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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爱的尾巴     这条侠道有点邪txt下载     这条侠道有点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三二章 用命劝降

    就凭一个白泽远和一个离上殇,如何可能坏了他的大业?就算白泽远和离上殇当真有着一夫当可敌万的本事,可他这儿也有一众将士,有着这一众的将士,就凭区区他二人就想坏了他的大业。

    实在可笑。

    可笑。

    如今之事不若落在谁的眼中,的确都会觉着万分可笑,就连离上殇,在听得安阳王的话后或许也觉着安阳王的话甚是有理。在安阳王的话声落了道后,离上殇那处直接就了他的话,认真的点了头。

    几下重重的点,随后一脸正色看着安阳王,双目对视之后离上殇说道:“这么说来倒也没错,王爷手中一众将帅,就我二人,好像不够看啊。只不过……”

    前头的话,那是应了安阳王的道,不过后头的“只不过”却是直接意转的话头。一句“只不过”,引得安阳王皱了眉梢,便是这眉梢下的紧皱,离上殇那处直接乐了笑,说道。

    “人数上我两的确不占便宜,不过王爷可不要忘了,您的那位义子,现在可在白大人手中呢。”

    公子爷这会子的脖子就架在白泽远的刀下,是活命,还是丧命,全在安阳王一念之间。离上殇这话究竟何意,想来安阳王当是明白。毕竟一夫敌万的本事他两虽无此能耐,不过单取一个公子爷的性命,对于白泽远来还是很简单的。

    公子爷不只是安阳王的义子,同时也是安阳王的左膀右臂,这些年为了安阳王的大业,公子爷明上暗下不知替安阳王办成多少事。可以说安阳王能有今日所成,公子爷功不可没。在安阳王一众得力助将中,安阳王最信赖的便是这个义子,不止因公子爷对他极是忠心,更因公子爷能力出众,且他的性命还是他所救的。

    也正因如此,安阳王曾不止一次当了公子爷的面,道说他与公子爷虽无血脉相连,不过与公子爷,他并无另待之心,与亲子并无另异。他日若是夺得朝权,他必重重封赏,断然不会叫公子爷受委屈。

    一个乃是对方的左膀右臂,替对方不知行了多少明暗不可见人的事。而另一个则不止一次言道自己待他如至如亲,视如己出将来必是不得叫他受了委屈。

    成事之前,种种言云皆道,如今事情眼看着就要成了,却有人以义子之性命威胁他放弃即将可成的大业。于离上殇此时此刻的威胁,安阳王可会受了她的威胁?

    公子爷有能,也有心思和手段,这些年的确替自己办了不少的事。这点安阳王知道,心里也明白。于这对自己忠心不二的义父,打实里说,安阳王的确不曾想过要亏待他,甚至也如他之前所说确是待他有如己出。只是义父义子之情虽是沉浓,可不若如何的浓重,终归还是比不过安阳王自己的江山大业。

    成王者,心必狠,历朝历代所有的王者,试问哪一个心腕不是狠的?安阳王既然想要成为王者,那么首先要做的事,就是狠下自己的心。

    公子爷之性命,安阳王还真舍不得,只是比起他的王者霸道,他最终还是择了自己的权利之心。

    公子爷已遭白泽远扣擒,如今在场众人谁有本事能从白泽远手中平安救下公子爷?紫台山的随影剑法,快绝惊人,莫说这在场的区区一干人众,便是那面具男如今就在此地,也绝无救下公子爷之可能。既然公子爷的性命已非人力所能救拯,那么这位得心应手的义子,安阳王也只能弃了。

    离上殇的威胁并未立即换得安阳王的回复,而是看着那邪邪诡笑肆意胁威的邪魔妖女。就那般看了片许,也盯了片许良许之后,安阳王说道:“白大人和离窟主果然好手腕,直接叩擒本王义子,以本王爱子威胁本王放弃此行。好,这个威胁好啊。”

    不算夸赞的道,却换得离上殇越发得意的乐,洋洋得意甚至高高翘起纤足,就那般坐在狮雕之上有一下没一下踢晃脚尖,离上殇乐着说道:“王爷别这么说嘛,您这样夸我两,我两可是会不好意思的。说真的我两也想直接擒贼擒王啊,只不过王爷您太小心了,就算如今已是占了上风也仍是小心翼翼,处在人群之中。外头一群人围着,想要擒您这位王还真不太容易。所以我两也是没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将目标锁定在您的爱子上咯。王爷,不是我想跟您讲道理,不过人生短短数十载,差不多就得了。王爷您想想,您如今都五十了,也算是一小半身子可以入土的人了,这个年岁好好安享天年不好吗?干嘛要来争这些个权权利利啊。自家劳心劳累不说,还得引发战争挑起事端最后白白制造流血事件。所以我啊,还是想劝奉您的,做人别太强求,差不多就得了。反正您这王爷的身份要说也够尊贵了,又有山东北处三省富庶之地,别人好几辈子求都求不来的东西,你这一辈子几乎都占全了,您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所以差不多就得了,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呢?皇位这种累死人不偿命又费心费精力的事您还是交给年轻人去做吧。至于您啊,撤了这些将士吧,让人回家的回家,娶媳妇的娶媳妇,您也带着您的义子回山东北处去,何必争这些个没必要的,徒染鲜血呢?”

    为了一己之私,白白叫这么多人丢了性命,要离上殇来说,这个安阳王也并非传闻所说一般仁意贤德。

    劝。

    是因为离上殇觉着为了区区一个皇权闹出如此多的流血事件,实在不值。故而为防事情真的朝着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她干脆对安阳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直接收手算了,也免得平白害了旁人的性命最后得不偿失。

    性命。

    每个人的命这一生就这么一条,人生精彩之事何其之多,什么不好玩,为何偏偏要来玩命?

    命这种东西,一辈子就这么一条,所以能好好活着,就该好好活着。对于性命,离上殇向来看得极重,因为她本身就是个惜命的人,故而她才会笑出道语,想让安阳王认清实事,莫要叫这么多人为了他的一己私欲白白丢了性命。

    这一番劝,要说也是出自怜人之心,只是于如今大事已是见成,很快就要改朝换代的安阳王,事到如今方才罢手?

    怎么可能。

    如果他当真听了离上殇的话就此罢手,那么过去二十几年的努力岂不是付之东流了?便是他不在意这付之东流的努力,就他如今所行之事,李浩然那处也断然不会容他活命。

    这个李浩然,继承黄赟一般血脉的奸诈之徒,一直寻不到自己的过错取了自己的性命。如今有着谋逆这顶大罪,他怎会白白错过这个机会,任由自己逍遥。

    放弃。

    事到如今绝无放弃之可能,也是无论如何断然不可能放弃,故而离上殇的话刚刚落后,安阳王那处直接冷笑说道:“好个巧舌如簧的姑娘,就你这张灵嘴,本王还真想割了你的舌头,瞧瞧你的舌头跟旁人有何不同?”

    言道想要割了离上殇的舌头看看同旁人之舌有何不同?离上殇刚刚那一连串的洋洋洒洒,如今看来安阳王完全没想听理。既是无心,那么何须在与之多言。

    安阳王心中顾虑,明眼之人谁人不清?也是清得安阳王心中略过的那些思,李浩然是时说道:“皇叔,只要皇叔可就此罢手,朕再次立誓,皇叔仍会是朕的皇叔,山东北处一生皆是皇叔的藩地,皇叔今日所行谋逆之事朕绝不追究,在众众人,全不责以法刑。”

    只要安阳王肯就此罢手,那么他就仍是李浩然的叔父,大齐国的安阳王。

    李浩然的这番话,乃是保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是当今圣上。君无戏言李浩然既已当了众人之面说了只要安阳王肯就此罢手,他就绝不追究。不但不去追究安阳王的谋逆之罪,就连今日在场众人的罪责,他也一并不去追究。

    如此作保,已是天大的皇恩。只是这一番作保对于现当下的安阳王来说根本无用,反而只会惹他发笑。

    李浩然的话,安阳王甚觉无比可笑,心中觉讽笑声冷出,就那样冷冷大笑几声后,安阳王看着李浩然说道:“若是本王罢手,陛下便不追究本王谋逆之事。陛下,莫不是到如今陛下还看不清实事吧?”

    现如今已是控权的安阳王,即将成为大齐国当今圣上的安阳王,他何需一个将死之人的仁慈开赦?不需要,这一点根本就不需要,也正是完全不用需要,所以李浩然的话才备显可笑。

    可笑之言,自得详语说出,也是安阳王此番冷询的话落后,那处好不得安静了一会儿的离上殇忽着再度开了口,说道:“陛下,我能问您一件事吗?”

    莫名的插嘴,叫人奇而不明,虽不知此时此刻这邪魔妖女能问出什么,不过离上殇既已开口,李浩然那处自是答应。当即将视线从安阳王那处移落到离上殇的身上,李浩然说道:“你想问什么?”

    离上殇一脸正色说道:“陛下,我想问的事,假传圣旨假造圣旨,这罪大吗?”

    假传圣旨也就算了,竟还有假造圣旨,这样的罪何止大那么简单。平白无故问了这么一句,只怕除了白泽远知晓自家闺蜜此问何意,旁人怕是如何也是难明。

    完全不明内意,甚至不知离上殇这话到底想问什么,不过离上殇既是已询,那么李浩然总得回吧。当下也就是顿了一瞬,而后看着离上殇,李浩然道:“假传圣旨以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如若是假造圣旨,牵连九族也算轻了。”

    假造圣旨,罪无可赦,不管是谁,都无例外之说。李浩然这话,已是回了离上殇的问,当即认真定思点了头,离上殇手摸下颚思忖说道:“看来这罪是当真大啊,这么说来,安阳王如今所犯的罪若是真要清算起来,陛下不也麻烦?”

    小声的嘟囔,看样子像是她一人的自言自语,只是这番自言自语因声音着实够大,在场众人全部听明。一声嘟囔,道出他人不解之意,也是这全然不清究竟何意的话落了口,安阳王那处直接戾斥说道:“你这话何意?”

    她如今出口的这番话,到底何意。

    话是何意,迷人难知,也是安阳王这番问落了质,离上殇那处直接瞪了一双迷疑的眼,瞧着他说道:“我这话何意?怎的?难不成王爷不知?”

    离上殇的淘气,越是正经之时越是乐意调皮,也是见得安阳王的面色起了骤,离上殇那处直接现出迷疑。迷下的疑而不解,倒像是她方所言安阳王不知乃是一桩甚是奇怪的事。也是这迷迷奇奇之下,离上殇说道:“王爷说不知,小女子还真是难信啊。若是王爷执意要说自己不知,那小女子只能先请王爷拿出怀中的诏书,认真瞧瞧,再道知或不知吧。”

    他怀中所藏的诏书,乃是先帝当年为防黄家谋逆夺权特地备下的一份无字遗诏。此封遗诏,虽是先帝备下以防万一的,可如今却成了安阳王顺应天理的证据。

    一直以来,他在寻的一直都是这物,如今好不得得了此物,终于可以夺回本该属于他的政权,现在却有人说他伪造圣旨,要他取出怀中的圣旨看看。

    离上殇的话。

    太荒谬。

    也太可笑。

    也不若如何的荒谬以及可笑,如今见得离上殇道了这样的疑,安阳王的心中仍是一瞬说不出的难安。心中的不安,一下子撞出心头,也是这心骤起的不安,下一刻,安阳王急忙取出怀中的遗诏,认真看了起来。

    遗诏,手中的这份遗诏,正是先帝当初留下的遗诏。

    遗诏属真,绝无虚造之事,便是确认了手中遗诏属真且意识到离上殇方才之语耍的乃是算计心计后,安阳王的心内直接“咯噔”一声不妙。心惊不妙,人已急欲藏收此物,怎奈既已入了圈套,想要避逃谈何容易?

    急急想要藏收,可惜速度慢了一步,就是这一步下的迟慢,一道暗菱镖过,安阳王是手中的遗诏一处已是燃着。

    着起的火苗,很快吞了诏书一处,也是这熊熊而起的舌火,下一刻,护驾之声也至。

第三三三章 结局已定

    安阳王欲行谋反,只是他终究不是承天得权之辈,就算处心积虑备了二十五年,到头来还是落得一场空,什么都没有得到。

    本以为此战已可得成,从今日起大齐国的皇帝便是他李康了,谁知最后还是败在李浩然的手中。他欲借行宫春狩行那谋朝篡位之事,事实上李浩然一早就是知的,只是他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且还邀请安阳王同道前往行宫,为的不过达成他的谋反之事,再借这一件事堂而皇之要了他的性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每个人都觉着自己是那躲在最后头的黄雀,只是事情未到最后,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是那真真正正的黄雀。

    安阳王这个人,李浩然早就想除了,只是因了种种缘故,他不能随便借了一事除去这最是心腹大患的安阳王,故而才一直等到如今,久久不曾下手。安阳王对于皇位的窥探始终没有消过,且随着时日的变迁一日胜过一日,这样一个人,迟早会对自己的皇位动手。也是知清安阳王必然会对自己的朝权行夺,所以李浩然一早就想将其除掉。

    除之,以绝后患,当权者最是心狠,倘若有人事触他的利益,就算那个人乃是他的同宗血脉,那么当除去时也得除去。当今圣上,心中早有除掉安阳王之思,且对于安阳王这个人从未真正信过,故而当白泽远入宫见圣,且将心中猜疑之事全权告知当今圣上时,李浩然在沉思片许之后方才谋了此事。

    安阳王心有邪动,已是布好一切准备行那逼宫夺权的谋逆之事,在绕着羊皮纸转了这么些年,且越绕近越是猜知羊皮纸幕后的真相。于这羊皮纸下究竟匿藏了怎样的秘密,白泽远逐渐摸清了明。

    一开始接近羊皮纸,不过安平候府中遭杀的六夫人,一位皇亲国戚家的姬妾没了性命,已是一桩不好办的差事。谁知这样一桩奇案竟非只是特例,在接手了安平候六夫人之命案后,白泽远越发觉着自己仿佛逐陷漩涡之中。

    一点一点的落陷,就好似从一开始便踏入谁设下的圈套,因为一开始没来得及发现,已是陷落大半,故而到了如今就算发现,也是无法全身而退。无法的全身而退,既然已经没办法在保全自我下全身而退,那么这落陷的圈套自得顺事摸个清透。

    一截又一截的羊皮纸,特地叫人裁成六个方块,也是这六个各藏各处的羊皮纸的逐一出现,于这件隐于秘下许久的隐匿,白泽远才一点一点得剖真事。

    一开始白泽远并未有所觉察,毕竟仅仅几张羊皮纸,再无其他明显的线索下,单凭那几张藏于各处的羊皮纸就想猜出此事由谁秘设,根本不可能。不可能的事,如何的费心也不可能,可当他在盟主府见过公子爷,且得知公子爷与京都之人有所关联,白泽远第一个念想便是公子爷欲行之事,必与京都之人有关,且这藏于后头同公子爷私下牵连之人,必然还是个有权有钱之人。

    行得如此之秘,不可叫外人清知,且还费尽心思要去寻一些明显看起来就别有秘意的羊皮纸。如果这暗藏之人不是个有权有势之人,他行这些,能有何用?

    与公子爷交计之人,且一直藏在公子爷的身后甚至极有可能才是这些事幕后真正操手的那个人,必然是京都有权有位的贵人。

    一个百般思计,且还得是朝堂之上有权有位的,行事还可翻天的?这样的人,细细去想虽无几人,不过凭了这些就要白泽远直接锁定目标,他还真无那样的本事。

    一开始不过定了一个目标,准备回京探探,谁知就是这回京下的秘探,白泽远竟在京都接得慕容华的引荐。

    安阳王李康,当今圣上最后一位存于人世间的亲皇叔,在山东北处住了二十余年如今方得回京的安阳王。因慕容华的引荐,白泽远这才亲眼见得这位传说中的王爷,也是因他亲眼见后,才知有些时候市井上的谣传绝不可信。

    市井之上都是夸成当今圣上极富行孝,对这世间仅存的皇叔甚是遵敬。而安阳王也是一个安两贤德之辈,叔侄二人相处甚欢,感情极深。

    江湖市井上,对于这当今圣上以及安阳王皆是如此言传,只是这些言传终究之事不知实情之人的言语,只有真真正正擅长揣度人心,且亲眼见过这两个人,方才知道谣传之事绝不可信。

    当今圣上与安阳王的亲情,白泽远可看不出这里头有什么亲情。也正是因得根本未瞧出这二人间有亲人间的亲情,且与当今圣上忽然召传安阳王入京,以及京都六扇府中隐约听到的些许传耳之事,于安阳王此趟入京之行,白泽远心中已起猜思。

    猜测之事,但凡有所可疑,必然不能少了猜思,毕竟此乃捕快之天性。也是这一番属于神捕的天性,白泽远才暗中观察京商商行的同时也留了些许心思去留意安阳王。

    安阳王这个人,行事光明磊落,在那段时日的留意下,白泽远没发现任何不对的东西。可也正是他一件不对的事情都没发现到,于安阳王这个人,白泽远才更加上心。

    一个人,怎么可能万事无行,尤其是他还是一位王爷,一个当今圣上现如今最后活存世上的王爷,一位当年差点与当今圣上争夺皇位的王爷。如今忽然得召进了京都,在这样一个非己之地且随时都可能出现危险的地方,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不做任何准备。

    如若安阳王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确保自己此行有来有回,那么在进京的同时,他也必然得做些打点和准备。可是没有,此趟得以归京的安阳王竟然什么准备都没去行,反而光明正行,一副天地昭昭心中无愧。

    越是面上看上去心中无愧的人,这心里头,越有可能藏了见不得人的奸事。白泽远一直都是如此觉得的,也正是因得他对安阳王的归京以及泰然极度上心,故而在窃得羊皮纸后,且拼得完整的羊皮地图,在见得羊皮纸上一处普通之人绝对不会留意也未必知晓何意的地方,心中一切思猜,瞬间有了一个极其大胆的猜测。

    羊皮地图,看上去就是一张地图,可就是这一张再明显不过的地图,在地图上一处不甚引人注意的地方,藏有一个章印。那个印记非常非常的小,小到藏隐在图绘而成的地图中,若有极度有心之人,谁也未必会留意到它。

    小小的一个章印,像是有人特意缩小章子然后盖上去以作标识。也正是这些分布在六张羊皮纸上,且秘隐在图形之中的章印,最后落成了白泽远的一个猜测。

    羊皮纸背后下的秘密,恐怕与皇室有关,而这同皇室有关的东西,或许跟二十五年前的皇权秘夺有着直接的关联。

    猜测。

    种种的一切当时都只是白泽远的猜测,只不过这个猜测如果真是真的,若是不去阻止,必然会是一场翻天的浩劫。因为此惊,白泽远秘潜入了皇宫,将这一件事如实呈禀李浩然,而当时的李浩然在听得白泽远的呈禀后,久久没有出声。

    安阳王有心谋反,欲夺当今圣上之皇权,这些话可不是能胡说的话。也是此事事关重大,绝非可儿戏之语,故而再听得白泽远的呈禀后,沉默许久最后方才开了口的当今圣上直接授意他秘查此事。

    这一件事,无论如何都必须查清楚,若是事情真如白泽远所说一般,安阳王事有谋逆之心,那么安阳王之事必然不可姑息,李浩然也正好能寻得一个机会将其除去。可如若这一件事并非白泽远所说一般,那就是对皇亲国戚的诬告。

    皇亲国戚,岂是区区一个臣子所能诬告。当今圣上之秘下传令,要说行得也是计奸。如果安阳王真的想要谋权,那么对于当今圣上来说正好是个极好的机会,他可以借由安阳王谋权之事将其除去。可如果安阳王并无谋反之心,就算他真的命了白泽远私下秘查,事后事情败露罪过也全在白泽远一人身上,他也可将此事推得干净。

    上位之人,心思多是奸险,所以白泽远在听得李浩然落下的秘令后,当时心中也是多番冷思。

    冷。

    因帝皇之家的无情而冷,可不管帝王这的心如何的冷,这一件事,最后还是白泽远赢了。

    安阳王对于权柄的执念已是根深蒂固,于他来说如今天子所坐的皇位乃是李浩然从他手中抢走的。既是他人夺抢的,那么他在夺回来,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贪欲和执念,有多少人是死在这个贪欲和执念下的?

    安阳王对于权力的无法释怀,最后造就了他此时的悲剧。早已等在外围的禁军,在得了传令之后立即起兵反围。突然出现的禁军彻底坏了安阳王的大计,尤其是离上殇最后的那一骗和那一镖、

    招魂幌,江湖上最是声名狼藉的毒物,如今不但毁了一个人的春秋大梦,甚至还毁了一个人的性命。打出的招魂幌,不偏不倚直接穿过遗诏上落有玺印的地方。穿破带起的火舌,在破了玺印的同时,也连带着灼毁周遭的布料。

    先帝的遗诏。

    只有盖有传国玉玺的诏书才能称之为先帝的遗诏,至于那破损完全看不清玺印完整的诏书,就是假造的。

    禁军的出现,安阳王的谋朝之计彻底落罢。再叫禁军擒下,且被禁军擒着从白泽远和离上殇跟前走过时,顿停下的安阳王,那扫过的眼极是恶毒。

    恶毒的一眼,瞧得离上殇的身都拔了凉,只不过这一份拔凉也是一瞬的事,很快的随着安阳王等人被押擒下,那种拔凉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安阳王谋反一事,最终得以告落,虽说最后并非安阳王自己罢手,而是叫一早就整集在外的禁军攻入才迫使安阳王的谋逆以失败告终,不过李浩然最后开始开了天恩,出了安阳王公子爷以及几位握有实权的将军谋士,其他一律无罪释放。

    遵从者,上位之人下什么命令,他们便遵从什么命令。既然谋逆本非那些士兵之愿,那么李浩然又如何凭添不必要的杀戮,坏了自己仁君的名声。故而最后除了那些逆谋之人,剩下一律全部不予追究。

    陛下圣恩,自是千恩万谢,也是这恩谢下的拜叩,那些欲行谋反之事全数退去。

    举兵谋反之辈,当今圣上尚且可以施予天恩,那么破除安阳王谋逆之事,保得陛下政权的稳的白泽远和离上殇,又怎能不给于赏赐?

    一切办处之后,李浩然开口询道:“尔等擒贼有恭,保我大齐免起杀是,尔等说吧,要朕如何赏你们?”

    过者。

    罚也。

    而有功之人,自然也得重重有赏赐。

    白泽远与离上殇既然破了安阳王谋反一事,那么于他二人的大功,当今圣上当然得重重恩赏。

    赏赐。

    必然得予赏赐,否则圣上岂非不知赏罚分明之辈?

    赏赐之事,当众提询,只是这陛下开口的问赏,白泽远那处却直明叩谢天恩,他所做之事不过忠君之事。他乃君之臣子,既是陛下的臣子,那么行这些忠君护君之事便是份内本命之事。既乃份内本命之事,如有请赏之说。

    恩赐这种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想要就能要的。尤其的当今圣上给的恩赐,若是要不对,有些时候讨得的可不见得真是恩赐,而是一道杀命。

    白泽远是个聪明人,所以恩赐之事上他自不会去说,顺带还借这一件事表了忠心。因他是官,所以他一心忠于当今圣上,合乎情理,不过离上殇那处,李浩然就得问清了。

    邪魔妖道,何会插手皇权之事?

    也是得闻白泽远的话,且笑赞白泽远忠心爱国,在一番笑赞之后,李浩然看着离上殇说道:“白大人最是无意俗物,这点朕是清明,所以白大人若是不要那钱银官爵上的赏赐,那待朕回宫在细细琢思如何犒赏白大人,才对得起白大人此番忠君爱国之心。白大人无意所求,朕也不为难白大人,至于这位离姑娘,不知离姑娘可有想要何等赏赐?”

    白泽远是官,无论如何他都是京都朝堂上的官,眼皮底下的官员,何惧他翻天翻浪,不过这江湖上的妖女,李浩然就得问清了。

    能坐上位,且成一国之君之人,这心中的心思自非一般俗人所能较比。也是清知李浩然心里头在想什么,且思下早有对策,故而在听得李浩然的问后,离上殇那处直接游了一番思,随后邪笑说道:“我嘛!是当真没什么想要的,不过陛下你居然想要赏我,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不给您面子才是。所以咯,陛下若是执意要赏我,那就直接封我为天下第一邪吧。”

第三三四章 最终章

    谋反之事落定,各事最后全部依律处行,在恭送当今圣上起驾回京后,白泽远与离上殇这才起了身,随后长舒了一口气。

    安阳王不好对付,不过李浩然这个人,同样也不好对付。方才那看似恩赏的天恩,实则在白泽远和离上殇看来却是一场试探。试探何种东西,要说他两也是见多了,只不过以前的试探只是小打小闹,要不了人的性命。不过今日之试探,却是动则一个不小心就会取命的事。

    圣上之恩赏,可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得的,也正是如此,白泽远和离上殇最后只是表明他们对当今圣上的忠心,也仅仅只是表明这一份忠心。

    忠心既表,危险也算而过,在恭送了李浩然的归京后,离上殇这才长吐了一口气,说道:“这天家的人啊,果然个个都可怕。亲爱的,刚才我这颗是真的差点就从胸腔里蹦出来了。就刚刚那刻,我差点以为咱两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李浩然的试探,离上殇怎会瞧不出,也是眼明心清一切瞧得明透,故而此时此刻的离上殇才会觉得后怕。心中那拔凉的寒意,此刻再度卷出,就是那刻的凉袭,随后覆了埋压,压得心中凉起的那份寒后,离上殇这处的头直接摆了摇。

    摆叹的摇,除了叹感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心不好猜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了白泽远方才圣上跟前的言正侃谈。当今圣上询了天下第一神捕想要何等赏赐,这位神捕大人竟是言道不要任何的赏赐,他之所以如此为行不过是对圣上的一种尽忠,也仅仅只是一种尽忠。

    忠心护主之辈,是不需要任何赏赐的。白泽远这番话李浩然到底有没有看出里头的隐意,离上殇是不知的,不过她心里明白,白泽远之所以执意于羊皮纸的秘密,坏了安阳王的谋反之事,与那所谓的忠心压根扯不上半分干系。对于现如今的天下第一神捕来说,他的世界也没忠君爱国这几个字,有的只有真相。

    事情的真相,才是白泽远追求的一切,也正是因为事情的真相,白泽远才会一路查破羊皮纸,最后勘出里头的秘密。

    羊皮纸的秘密,才是白泽远目的的根本,故而当他一脸正色对着李浩然说出那番话时,离上殇这心里头别提多嫌了,当时形势不甚清明,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出现,故而当时的情况下,离上殇当然不会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不过如今圣上已经起驾,此处已无第三人,这已是心中憋了半日的嫌弃若是在不现出,离上殇这处怕是得叫好友恶出一身寒了。

    脑中过过白泽远方才圣上跟前的那番侃侃而谈,再将那一番侃谈道了诉后,离上殇见着白泽远说道。

    “真相要紧,不过命也得保了。这帝王家的人,个个都不是能小觑的,尤其那上位者的君王,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招来的就是灭顶之灾了。安阳王之事,涉牵太大,而这安阳王的谋逆之心,更是早就昭昭。上位权者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窥视自己的皇权,而安阳王偏生就一直记挂这皇帝的权位。你说,如果你是当今的圣上,自个的眼皮底下处了这么一号人,始终虎视眈眈不曾放弃这样的念想。换作是你,这样的人你留?还是不留?”

    这一番话,要说也是白出的问,当即离上殇那处直接应道:“这还用说,当然是先除之而后快咯。”

    白泽远道:“你都觉着这样的人必须先将其除之方可杜绝未来之患,那么皇帝如何不会有此思行?安阳王的存在,对于皇帝来说就是一个麻烦,如果他想彻底稳全自己的权位,不叫任何人窥探以及窥视,那么最好的法子就是将那些能威胁到自己的人通通除去。安阳王有这个心,同时还有这个能力,这样一个人,皇帝早就想找法子除了,这一次的机会,不过是一个他等很久的机会。就算安阳王没有动心夺权的心思,依皇帝的心计,他也不会久留安阳王,必然会找机会杀之除患。”

    安阳王没有夺权的心思,姑且李浩然都不能留他,更何况他的心思李浩然一直瞧得清明。

    以前的安阳王,因骠骑将军黄赟在世,故而他不敢有所动行,不过如今黄赟已是离世,朝堂之上只留下一个他一直瞧不上眼的黄口小儿。试问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且时机也是正合时宜的安阳王,怎么不会动行?

    安阳王的谋反,那是眼可见知之事,既然明知道这个人肯定会谋反,当然是早除早好。

    李浩然不会留下安阳王,不用白泽远细说,这事离上殇自个也瞧得出来。只是事虽瞧得清楚,不过于白泽远为何如此觉警李浩然,甚至于连这位上位者的皇帝要给的赏赐也不敢轻易索得这一事,离上殇多少还是不太解的。

    于这事的内因,离窟主心内甚是思询,也是疑询落后,见得白泽远一声无缘无由的叹,随后开口说道:“帝王的疑心,太重了,如若不消了君王的疑心,于你于我,都不是一件好事。而安阳王这一件事,虽说你我忠的乃是皇帝,最后也帮皇帝破了安阳王谋逆之事。不过一个在上位呆久的人,心中都是疑胜过信的,在恩赐过你我除灭奸臣的同时,皇帝必然也会疑奇为何我两会得有羊皮纸的秘密,能勘破这里头的玄机。在这样的世道上,叫什么人疑了都有生机,却绝不可叫帝王之人疑了。所以皇帝的恩赐,在我看来并不是一件福事,反而还可能是一件祸难。横竖是一桩祸胜过福的事,你我又何必贪恋一时的赏,反而叫帝王心中埋了疑呢?”

    利益这种东西,能得的机会很多,既然多有如此之机会,又何必局于一时?白泽远之意,离上殇心已明知道,也是心中解了他的这一番担忧,离上殇点头说道。

    “这么说来也对,与其叫贼掂记着,倒不如一开始直接跟贼将事说明,也免得日后叫人穿了小鞋都不知因了何事。横竖我百鬼窟一不缺钱二不缺名声,这上位的皇帝就算真想赏我什么,细细一想也没什么是我当真缺的。所以还不如你说的,直接表了一份忠心,也免得让人日日关了牵,到时反是多添麻烦。”

    麻烦的事,本就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更何况这一份麻烦还是天家来的麻烦。与其真的惹上李浩然的注意,倒不如当下什么都不求,平平静静当个忠尊之辈。

    白泽远无求,因为他知道在这样的事上无所求会远比有所求安全。而离上殇呢,利益上的求是不当的,因为但凡她所求之事同个人之利有关,都免不得勾得皇帝的注意。求物不成,不过无所求,又好像说不过去。既然求也不是不求也不是,那她干脆就求皇帝亲赐一个“天下第一邪”吧。

    白泽远的天下第一神捕乃是当今圣上亲赐,既然他那儿得了一个天下第一神捕的尊赐,那么她这儿总得来一个天下第一邪方才公平。

    百鬼窟的邪,江湖上试问谁人不知,既然人人心中全是皆知,那么她干脆就将这个邪,邪得太张狂些。

    当今圣上公认的天下第一邪,如此之邪,在离上殇看来才邪得足够霸气。

    洋洋得意的笑,显然于自己所提之恩赏,离上殇甚是满意。而她的这一份求君赏赐,要说也要得极是巧妙。

    离上殇的恩求,只怕李浩然想也想不到,可既然这江湖人士只要一个“天下第一邪”的御赏,那么李浩然怎么说也得满足才是!

    当今圣上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句句皆是圣意,既然他已语道不若离上殇和白泽远恩求什么,他都必是依赏,那么这“天下第一邪”,自也是得求即应。

    天下第一邪。

    当今圣上亲口点御的天下第一邪,持有天下第一邪御封的百鬼窟,怕是日后江湖上,更是狂横了。

    伴君如伴虎,君王之心不可乱猜,君王之赏不可乱求。既然君王身侧的一切都不可随意,那么他们就挑最是无险的事去做。道着方才的事,顺带叹了当权之人心中的擅谋,也是声哎叹叹“官场之处不好混,与其在这么个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终日都要提醒吊胆的地方活着,倒不如早日辞官与她江湖潇洒恣意”而白泽远也当真认真思考,并且认肯离上殇此话甚是得理时,那得他两所求,今日特行来帮的展悠然,此时此刻终于出现了。

    官场之事,展盟主向来不喜,他也从不涉及官朝之事。毕竟他不过区区一届草莽,江湖风行甚浓,这样一个江湖逍遥人士,平白无故的,为何要同官朝扯上关系?

    不与朝堂有所关联,这是展悠然的底线,这一回若不是白泽远事有所请,且他也的确欠了白泽远和离上殇一个恩情,要不然这事关朝堂的逆谋之事,展悠然可不会轻易动身来帮。协助当今圣上歼除逆党,除了一心关民之情,担心这谋逆翻天的事最后苦的还是底下的老百姓,还有就是想着顺道借了这一件事,将那所欠的救命之恩还清。

    展悠然的相帮,仅仅只是为了百姓以及还恩,至于那协君除孽之后是否可以得到君王的赏赐,对于展悠然来说根本不是他所在意之事。恩赐,展悠然不喜,故而在谋臣遭伏,谋逆之事告落时,展悠然趁了人群乱混之际,直接隐了身,匿了踪迹。

    藏匿踪迹。

    因不想有朝堂有所牵连,更不想去受当今圣上任何恩赏,故而才隐匿了踪迹。直到事情落处之后,当今圣上起驾回宫,展悠然这才现了身,至了白泽远与离上殇的身侧。

    人身现,笑态仍是如常,也是见着展悠然面色那为溢挂的温笑,白泽远与离上殇直接开口先谢展悠然相帮。

    相帮之事,必得答谢,就算这一份相帮某种意义上乃是一种还谢,白泽远和离上殇这处也仍得谢帮。谢过之后,得了展悠然的一句“客气”,便是这来与往的谢言后,离上殇忽然上凑询起那面具男的真身。

    于面具男那张隐于面具下的脸,离上殇别提多好奇了。早在第一回遇上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她对这个男人面具下的那一张脸就异常好奇。后来接二连三于此人手下吃了闷亏,那一份奇就更甚了。

    对于面具男面具下的真身,离上殇莫提多在意了,虽无法亲手揭下他的面具,可问还是得问的。在瞧得展悠然行了近后,离上殇第一个浮起的念头就是那个面具男。好不得寻了个合适的机会,等得他和白泽远说完话,离上殇便匆匆问出心中的思。

    面具男的真身,不止离上殇有兴趣,白泽远那处同样很感兴趣。既然两人都想弄清,那么展悠然这处自然知无不言。详道了面具男的事,也解了离上殇这几年的一个心惑,在得知那个面具男竟是之前金家外头偶见的尤溪之后,离上殇面色立即露出满副讨嫌。一脸的嫌,极是厌鄙,也是这厌鄙下的厌,离上殇说道。

    “竟然是他,亏得我当时还觉得这人不错,没想着居然是个骨子藏奸的主。太虚了,实在太虚了。”

    虚伪之人,人尽皆嫌,也是听得离上殇的怒嫌,白泽远正眸说道:“竟没想到这二人竟是同一人,我与小离一直在意且总是想要寻得的人竟曾有一段时日一直在我两身侧。失算,这一回到真是失算。不过那尤溪之,说来也是个有本事的,只是可惜了……”

    话至此处不免一顿,便是这话下的略顿,展悠然叹了气解话说道:“只是可惜跟错了人,这样一个绝代人物,若不是跟了安阳王,而是自行江湖,只怕江湖上又得多出一个传奇了。”

    江湖的传奇不多,能成为传奇的人,更少。

    只是各人各有命数,就算你有成为传奇的本事,也未必有这样的命。

    英雄相惜,无关所为所行,也是这声惋下的叹息,展悠然开口问道:“此事如今已是告落,不知白兄与离姑娘接下来有何安排?”

    事既已定,那么白泽远与离上殇接下来有何安排,倒也是一件足可叫人上心的事。上心的关切,自是因为真心的关切,也是展悠然这番笑落了道,离上殇那处直接伸了懒腰说道:“接下来吗?还能去哪,当然是回家睡觉休息咯。对了亲爱的,你接下来打算去哪?百鬼窟?还是六扇府?”

    说完朝着白泽远挑了眉笑,邪中带了算奸的笑,笑中之意甚浓。离上殇此番笑询,虽说只是一番笑询,不过这笑询下的内隐究竟为何,白泽远是知的。

    闺蜜之意,他心知清,只是知是一回事,不过答,却是另外的一回事。没有回,就那般应了一个笑,也是笑意至了唇后,白泽远说道:“我?当然是你去哪,我就去哪。”

    朝堂之事,难辨难争,既是难辨下的境处,那么这样一处的地。

    还是莫要久呆为妙。

    一句话,意立明,便是这立明下的意,离上殇这处直接笑了。张狂的笑,一如邪魔妖道当有的性态,便是这狂张下的恣笑,离上殇一个身闪,直接行游。

    落日渐渐侵染,大地层铺红霞,红霞染铺,绝代风华,也是这景色下的风华,三人齐行,笑谈天涯。

第三三五章 番外 1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传闻。江湖,是一处从来都不会缺少传闻的地方,长江后浪虽可推过前浪,不过这后浪而至的江水在翻过前浪的前提,是远远的眺望。

    后浪是否可越翻过前浪,这点谁都不好说,不过前浪始终遥在后浪的前头,后浪必须随着前浪的脚步一点一点冲涌,却是永生永世都不得变的真理。

    而如今的这个江湖,要说远在至高前浪之上,只可让人遥而叹望却无论如何总无法越翻而过的至高点,便是那传说中的泰山北斗。

    紫台仙人和无上道人。

    无上道人,道成天道之人,这位江湖老前辈不但德行可服天下,武功高绝天人,据说就连脾性,也是江湖一等一的好。江湖后起之秀但凡听过无上道人名号的,试问谁人不知这无上道人乃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温文尔雅。据说不管是谁,但凡有幸得以见过无上道人的,都惊于他的谈吐儒雅,皆是叹道这样一个人若非有人引荐,谁能知知他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无上道人。

    无上道人,待谁都是温雅,素来不与他人动性,也就是这样一个温文如玉之人,才能教导出,展悠然那等秉性的徒儿。

    无上道人的武功以及才学和本事,江湖上都是值得他人道称一世的,这样的人人士之中既可出了一人,本就是一桩传奇之事。偏生如此奇人当今世上竟是不止一人,那足可同无上道人齐名的,便是江湖上另外一位奇人。

    紫台仙人。

    紫台仙人,既得江湖人称仙人,自是因其天资卓越,且行随潇洒。潇洒之辈,宛如人世浮沉所不得染牵,也就是这样一个但凡见之第一念想便是此人怕当真乃是仙人落凡的紫台仙人,在江湖上的风评也是难可越登的。

    一个紫台仙人,一个无上道人,这两个人不若是谁,单独分开皆是江湖上人人为之善道的存在。就连那待人的脾性,据说也是尔温。可就是这样两个不若待谁皆是温雅之态的两个人,彼此若是一旦遇上了对方,所有的闲雅之行顷刻间都会化得烟消云散。

    紫台仙人和无上道人不对盘,这件事恐怕江湖上没人是不知的,毕竟白泽远和展悠然江湖出道之后每个三年的一次比武切磋,这件事江湖上早已传开了。既是众人皆知这两位老英雄教出的高徒每逢三年就得一次仙人谷碰面,那么于两位老英雄这所谓的兮兮相惜,天下群雄自也了知。

    三年一次的仙人谷邀约,此乃紫台仙人与无上道人间不成名的规矩。期间虽有一回因白泽远身负重伤,魂易性变,以至于那一回的仙人谷战约暂时取消,不过这一次的取消却不能做成次次的取消。

    上一回因白泽远身负重伤,展悠然与无上道人不想白占了紫台山的便宜,所以暂且停了那一年的三年切磋。三年已过,如今又是新的三年,且白泽远眼下手中的事也全部高一段落。故而如今身无所伤事无缠事的白泽远,自是逃不得今年的仙人谷战约。

    天下第一神捕与展盟主,每隔三年都会约战仙人谷,来一次拳脚上的切磋。这件事白泽远不是不知道,毕竟江湖上游行这么些年,什么风言风语他没听过?别人的风言风语姑且都听了一箩筐,更何况这一件事事关由他。故而这三年一回的仙人谷战约,说真的,白泽远是知的。

    只是知是一回事,记在心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仙人谷的约战,与他何干,这是之前的白泽远与展悠然的一场约战。他虽如今得了这份身子,不过过往定约又非他定下的约,故而这一番战约对于白泽远来说就只是听听也就算了,至于心上,他是一刻都没去记的。

    并不挂心之事,便是听过,何会上心?只是这事你虽已过耳就忘,不过旁人却未必也如你一般将这件事随日遗忘。也正是这一件事想记之人仍旧记得极清,故而在白泽远歇住百鬼窟期间,打算坐享片刻安闲却忽着收到紫台山送来的书信,且看了书信上的内容后,他的面上才会那般闷恼。

    好不得弄清羊皮纸背后的秘密,顺带破了一桩朝权谋逆的大事,如此辛劳的神捕大人自得得有一番恩赏。当今圣上想赐下恩福,怎奈白泽远于身外之物着实没有兴趣。既然他无心于身外的金银财物,那么李浩然干脆给了他几个月的假期,让其好好歇上几日。

    几个月的假期,于这一生操劳命的白大人来说也是桩再好不过的恩赏。当今圣上既已开口,赏了白泽远几个月的休假。不管是出于公心还是处于私心,这一份假白泽远都是得休的,也正因当今圣上这一份人性化的恩赏,在得知这劳苦牢命的白大人终于可以不用终日那么操劳,得了几个月法定的休假日后,这百鬼窟的当家妖女直接背着白泽远替收妥行囊,随后领着人直往百鬼窟赶去。

    连日的路赶,不出十来日便回了百鬼窟,这匆匆赶赶急忙将人领会自家的急匆劲,就好似再晚上几步白泽远就会反悔,不享这圣上给的休假,而是投身侦案之中,继续做那劳苦牢命的神捕大人。

    白泽远不是一个喜欢闲的人,这一点离上殇知道,不过她是啊。就因好友执意羊皮纸下的秘密,自打来了此处,接连好几个月她都没闲几日,现在好不得破了这一桩事,又捞得合法的休假日,离上殇说什么都不会叫好友继续回去做那苦命的劳差事。

    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人迷晕带回百鬼窟,要知这百鬼窟外头的石林镇,可是得天独厚的存在,就算白泽远的本事如何之大,曾经凭己之能破了虚缈山庄的梅石阵,她也不觉着白泽远有那能耐能破了自家邪魔妖窟外头的石林镇。故而将白泽远擒至百鬼窟后,离上殇心中莫提多得意了,而明知再无离上殇的首肯下,自己恐是难离此处的白泽远,在试了几次发现最后都会迷失在百鬼窟外的石林镇后,白泽远也不再白费那个心力,而是弃了离开这儿的念想,好生享受君主荣恩下的休假日。

    难得的休假日,若是不好生歇歇反而寻着法儿辛劳自己,就算最后真将自个累惨了,只怕也没人会怜惜。人生在世,的确是该对得起自己存在的价值,只是价值的体现必要,不过劳逸结合同样必要。也是听着离上殇整日耳边念叨的劳逸结合,白泽远最终终于放弃寻事找事,而是安心呆在百鬼窟,静享安宁。

    站处窗边,看着窗外蝶花交交,如今安宁雅闲,本当一派闲雅,怎奈此番雅闲之中的悠宁却屡叫一个奇奇诡诡的声音搅断。时不时的,一两声“哇哦”就从身后刺入耳中,一声两声尚且落罢,可当这接连破坏美景的“哇哦”时不时从耳后刺入时,饶是此时此刻的白泽远心凝静闲,打算享受这份宁安,在这时不时耳刺下的“哇哦”声下,再好的脾性也得叫其磨没。

    一声高高吊起的“哇哦”,声音还没静下两三口茶的功夫又是紧接的一声。就这样连着听了近乎百来声后,那本想静心权当听不见的白泽远,此刻已是不愿再忍了。

    面是冲着窗外,看样子正在欣赏窗外的美景,实则若是近身瞧看,不难看见此刻的神捕大人,眼睛是闭着的。紧紧闭上的眼,额处明显蹙锁起来,就那样紧紧锁了半日也忍了半日,最终无法再忍的白泽远直接回头压声说道:“一大早就鬼鬼诈诈的,连个消停的时候都没有,我说你又在那作什么妖啊。”

    接二连三也就罢了,还一惊一乍的,离上殇这惊乍下的接二连三,便是脾性再好的人,那也是没得忍的。于离上殇这大早起就没个消停的“哇”声惊惊,白泽远甚是恼怒。只是他的恼怒虽是现冲,可于现如今的离上殇来说显然全无效用。

    根本没去搭理白泽远的怒,反而一副兴致冲冲,因为太过兴奋,连带着声调都扬高不少。尖高起的嗓调,随即举起手中看了一个早上的东西,在将那东西摊开且高高起扬后,离上殇兴着声乐着说道:“亲爱的,你说我这东西是不是特酷特炫屌爆啊。”

    酷炫的东西,自是得人钟喜,只是东西再如何酷炫,离上殇这番反应,明显还是过的。扫了一眼此刻离上殇拿在手上的那张写有“天下第一邪”字样的墨笔书纸,再瞧得对方洋洋得意的笑色后,白泽远忍不住吊眼朝天翻了一记,而后说道。

    “是酷是炫是屌爆,不过再酷再炫再屌爆你也没必要这样天天拿在手上发癫一样看吧。刚刚到手这么乐也就算了,现在都几天了,还这样?前几天你到底对着它乐了几回我姑且不跟你算,单算今天,从我进门到现在,怕是半个时辰还没有,你就“哇哦”不下百次,你就不嫌累得慌?”

    一次两次情有可原,毕竟谁没个失控兴奋的时候,更何况是自家闺蜜这种本性就喜欢一惊一乍的,这种兴奋过度不好克控就更是理当。可以理解之事,白泽远像来都尽量去理解,不过离上殇这回当真是过了。

    完全搞不明白手上那玩意儿有何可兴的,故而面对着离上殇接连几日的兴奋,白泽远极难接受。反倒是离上殇,白泽远不能接受?没关系啊,她可以慢慢说到他接受。

    过度兴奋的人,是完全不会去搭理旁人的郁闷,也是本就没打算理会,故而在听得白泽远压声的闷询后,离上殇直接乐着说到。

    “累得慌?别开玩笑了,这么好的事我怎么可能累得慌。亲爱的,你也不想想我手上这是什么?天下第一邪啊,当今圣上亲笔题写还盖了玉玺的天下第一邪啊。这可比你当年那天下第一神捕牛逼多了,你当年的那个神捕啊,皇帝还只是口头封的。可我这个呢?不但有名有实还有公章,可不知比你那个牛逼多了。当今皇帝亲口承认的天下至邪,别的不说,就冲着皇帝承认就够百鬼窟天下横行了。哼哼,有这张题字在手,我现在倒要看看如今江湖上还有几家名门正派敢跟百鬼窟横的。我家可是皇帝亲封,的,是得到官方认定的,要是那些个正派人士还敢跟我家叫板,哼哼,到时看我不玩死他们。”

    当今圣上亲笔御封,这可比亲口御封难得多了,也是因得此物实在难得,离上殇才会如此狂横。横横的话,面色别得多得意了,也是这嘚嘚瑟瑟下的洋洋得意,在说完那番话后,离上殇直接调了手中的圣上亲封,随后点着头说道。

    “当今圣上亲笔亲封,亲爱的,说真的,我是真真没想到那皇帝竟是个说话算话的主。当初让他封百鬼窟为天下第一邪时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压根没真这么求,没想着这么一句戏言,那皇帝竟然真做了。啧啧,虽然说帝王家的人啊,没一个心地善良的,那一个个哦,老奸诈了,整日整日的都想着怎么算计人谋害人以巩固自己的政权。不过排除这些,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好的,至少这一诺千金当真不是谁都能比的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当今圣上金口道开。既是承诺过的事,那么就必去办行,也是当了群人之面明道不若白泽远和离上殇提出怎样的赏赐,他都必是依赏。故而离上殇要这天下第一邪的御封,李浩然当然是依求赏赐了。

    圣上跟前的一句戏言,没想到竟然成了真,也是这万万想不到的笑求成真,在得了这当今圣上亲笔亲书赐下的“天下第一邪”后,离上殇才会如此嘚瑟。

    拿着手中那物,越看笑色越浓,便是这得意狂行下的嘚瑟,上一刻还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百鬼妖女,下一刻忽然扭过头,冲着窗外一处大声说道:“鬼鬼祟祟,贼贼溜溜的,窝外头干嘛,想造反啊,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第三三六章 番外 2

    一声忽然出口的叫喊,显然惊了鬼祟那人一跳,已知自己的鬼鬼祟祟已然叫屋中之人发现,且自己若是知斥却不现身事后必是死得极惨。在这会子就现身叫窟主一通大骂还是事后在遭得窟主报复二事间来回纠思一番后,那藏于屋外鬼鬼祟祟的问天这才一面挂着赔笑,一面从屋外跨门行入。

    堂堂百鬼窟的三大随扈,当今江湖谁人不知的邪狠之辈,此时此刻却跟个赔笑谄媚的家仆似的。一面尽量叫脸上的笑展得在真诚些,问天一面哈身笑着说道:“哎呦窟主,您和白大人都在啊,我还以为您二老现会子不在这儿,上外头游逛去了。”

    暗下偷听,这可不是一件能主动承认的事,虽是已叫窟主发现,不过问天的心里头还是打着侥幸的小九九。万一窟主才刚刚察觉呢,万一不晓得自己已在外头窃了一小会儿呢?讨骂之事既已行下,无论如何能搪塞过去终是搪塞过得好。

    近来的窟主,那叫一个安分守己,只是窟主越是安分守己,问天这心里头的慌就越是没由来的沉雄。窟主的脾气,绝不是那种长时间能安得下心的脾性,所以现会子的谁,那是谁先开罪谁倒霉。

    倒霉之事若是旁人摊上,他自然是乐着瞧热闹的,不过换作他摊上,这事可就不好玩了。

    故而窟主这处没开口,问天那就自是能搪塞一分是一分。可不想做了那头一个惹毛窟主的存在,此时此刻的问天自是多番寻法,打算塞搪此事。只是离上殇之耳力何等锐敏,问天何时来的此地她如何不知?一开始不想挑破是因为她正在同白泽远说话,懒得中途停下来搭理他,顺道瞧瞧这鬼鬼祟祟的随扈藏在外头打算作甚,谁知等了半日竟是见得这家伙越是一副贼作模样。

    人都已在外头伏了多时,却仍是祟祟鬼鬼,既然问天不肯老实出来,那么离上殇这处就直接亮了嗓子让他出来。出嗓的喊,直接吓得问天一个当啷,唯恐窟主借机生事,在现身之后问天急忙摆正笑脸,已正己身。

    挂在脸上的笑,笑容别提都谄媚了,只是此刻这谄媚的赔笑显然不能缓了离上殇寻事的兴头。在听了问天那笑谄下的话后,离上殇眉梢直接朝上勾了一挑,而后瞧着问天吹了一个口哨,随即笑饧双眸说道。

    “呦,不知我两在房里头啊,看来咱窟主的问天尊使不但耳根子不好用了,连带着眼神也不太好使了。哎,这可如何是好呢?窟主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啥都没留下,坏名声倒是留了不少,现如今这外头啊,想要我性命的何止千万。叫那么多人盯上的我,一双眼睛一双耳朵想来是不够用的,怎么着身侧也得多备上几双才是。所以跟我身边的人啊,不但本事不能太差,这眼睛耳朵也得够厉。可现如今问天尊使好像不但耳朵不行了,就连眼珠子也快瞎了呢。这要耳朵不行,要眼珠子也不行,你说我留你在身侧有何用?”

    此事摊开了说,细细辨想,倒是愈想愈觉着问天连点用处都派不上了。一面说着,人也是一面叹摇着,也是这一说一摇的叹气后,离上殇忽着抬亮了眼,随后压声低语笑道:“既然问天尊使已是无用了,要不我干脆让问人将你埋了吧!反正你也没用了,留在身边迟早是个麻烦,既是如此,还不如早点处理免得日后添难。你说是不是啊,问天!”

    他的鬼祟,离上殇哪会不知,鬼鬼祟祟在前,欺瞒窟主在后,问天那开口就出的假话,分明就是不打算要命了。上一刻还是一副沉思样,下一秒竟是直接换了声直道要取他的性命。离上殇这话一出,问天那处别提多委屈了。

    人才刚听了话,那张原本还是笑谄的脸直接耷拉下来。耷拉拉的脸,一副愁苦模样,也是这愁苦下的耷拉,问天直接将求救的视线落到白泽远身上,说道:“白大人饶命啊。”

    要问天性命的可是离上殇,此时此刻他的这一番饶命,要说也是没理。毫无道理的求救,若是换作旁人才不会搭理问天,只是离上殇之性,问天之性,白泽远甚是晓知。横竖明白这两人淘气,就算这种杀人之事不会真行事后怕是也得闹出不少烦人之事的白泽远,在听得问天的求救之后直接开口说道。

    “平时耍嘴瘾损人不利己也就罢了,从什么时候起,这杀人放火的事就一直挂嘴边?天天动不动就杀这个灭那个的,不知道杀人犯法吗?”

    杀人犯法,欠债还钱,要说这个理离上殇也是清的。只不过清楚虽是一回事,不过百鬼窟的邪魔妖女显然没打算将这知清之事付诸实际。白泽远替问天说话,直接换得离上殇一副狂狂得意的眉挑。也不知因白泽远这番话脑中又过了什么,在白泽远的话落了道后,离上殇那处直接怪语说道。

    “呦,白大人这是看不惯小女子动不动就杀人放火抢劫劫色,打算搬出官老爷的官威来要挟我吗?哎呦呦,这要挟的,小女子这心里头好怕好怕哦。白大人官威如此之足,小女子这厢哪敢跟官老爷你打呛呢?这要是放在平时啊,白大人这官威一放,小女子这儿是大气都不敢带喘一下的。毕竟白大人是官,小女子就是小小一名良家妇女,咱这当老百姓的,怎么敢跟大人您较劲呢?只是可惜啊,过去虽是不敢跟白大人你较劲的,不过现会子却今时不同往日了。白大人你瞧瞧,我这手头握的可是皇帝亲赐的“天下第一邪”,当今圣上亲笔亲封,独此一份啊。天下第一邪,白大人晓得什么叫天下第一邪?邪?不正当不正派之意也。而何为不正当不正派呢?这杀人放火抢劫强奸,便是最最不正当不正派的。所以小女子行那杀人灭口之事,那可是依了皇恩圣令的。怎么着,难不成白大人你打算抗旨不成。”

    手中拿着李浩然亲赐的“天下第一邪”,现会子的离上殇说得别提多得意了。

    要说世间擅编之人,白泽远也是见多了,只不过胡编胡造还能说得像离上殇这般理直气壮啊。

    他还当真只遇到过自家闺蜜这么一个。

    胡掰的话,分明没有半点道理,偏偏她还说得合乎情理,叫你一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歪理,最是难正,也是懒得在这些歪理上同离上殇较劲,故而在听了离上殇那一连串的歪理后,白泽远也没接语继续辩道,而是开口说道。

    “是不是奉旨行邪,这件事你我姑且不说,我也懒得在这件事上同你辨较。在说了,我方才那话也不是想替问天求情,不过是觉着在你取问天性命之前,总得叫我知道他现会子来此到此所谓何事。”

    问天来此,必是有事,不然这会子他不会鬼鬼祟祟现在外头。

    于人之性,越是擅算者越是容易揣摩,而问天与白泽远相处也有数年,对于他的性子,就算不敢说十之九稳的了解,七八也是错不得的。因为了解一个人,所以能肯定的猜出他此行必有他意,也是直接道出问天怕是心怀他事,白泽远直接开口挑清顺带免去一场主仆间单方面的比较。

    离上殇无聊,所以她有打算找问天的晦气,而一旦叫离上殇相上且寻了晦气,问天必是吃不完兜着走。故而在见得白泽远直接挑了他此行带有他事,且窟主的心思显然也叫白泽远这话吸引后,问天那儿当即笑着说道。

    “白大人果真是白大人,果然什么是都瞒不过您呢。”

    一听问天的鬼鬼祟祟竟是因其有事,离上殇这处顿时来了兴趣。当下懒得在寻问天的麻烦,而是双目直接吊眼一瞪。瞪大的眼珠子,整个人朝着问天那处凑了一凑,在身往他那处倾了几步凑后,离上殇直接开口问道。

    “什么,你这臭小子如此鬼鬼祟祟藏在外头,竟是心怀有鬼。说,你这心里头又在打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今日我与白大人在此,你最好老实交代了,莫不然,我两必不会轻饶了你。”

    他这儿话都还没出了,自家窟主那儿便已开始威胁若是不老实全说,她便绝不予他轻饶。吊眼瞪眸的模样,到像是已经认定了他不会老实交代似的。

    老实交代,百鬼窟可没什么事是能瞒当家窟主的,故而根本无需离上殇动刑,问天来此为的便是将那一件事老实全部道之。

    窟主瞪眸,为的还不是故意生事,既然窟主有意生事找自己麻烦,不说旁的单单就论自己的小命,问天都得赶紧实话招供。当下可等不得窟主借机在自个身上寻玩晦气,在听得窟主的话,且瞧着自家窟主已是开始捋袖子打算用她的法子叫问天速道速道时,那处的问天直接从怀中掏出一物,随后递到白泽远跟前说道。

    “白大人,您的书信。”

    他带了事来。

    对于问天带的这一件事,离上殇心里头猜了不少,可不管猜了多少,她还真想不到竟是有人给白泽远写了一封信。

    因没料到,故而在瞧得问天掏出一封信,且白泽远蹙眉接过后,离上殇当即开口说道:“信?有人给白小远写信?谁啊,该不会是京都那姓慕容的小子吧。”

    这普天之下论谁瞧离上殇最不顺眼,当属慕容华了。而对方既然瞧她不顺眼,离上殇自也乐着寻他晦气。故而得知有人给白泽远写信,且千里特地花心思送进百鬼窟,离上殇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远在京都一直自称白泽远知己的那个男人。

    知己。

    固然是极好的。

    不过知己知到慕容华这份上的,倒是叫人不好不多想了。

    因着心里头对那一封书信起了意,故而在瞧着白泽远接过那封信,且皱着眉心拆开信封时,离上殇那处的脖子已是不受控的伸长了。

    闺蜜的事,那便是她的事,如此说来写给白泽远的信,理应也是写给她的。离上殇做事,像来都是如此,也是连八卦都能八得如此厚颜无耻的她,在瞧得白泽远看了信后越阴越沉的脸后,对于那封信的内容。

    她是愈发好奇了。

    好奇心既起,不管怎么样,总得将这件事弄清。也是叫那封特地送入的书信勾起满心的好奇后,离上殇这打算开口询问那封信谁人送来,信里头又写了什么时,那将信中内容全部看完的白泽远竟直接撕了。

    他都还没瞧呢,白泽远竟直接撕了,这可要不得。

    当即双眼直接因了白泽远的撕瞪了眼,在眼睁睁看着信纸在白泽远的手中一分为数倍后,离上殇直接尖声喊道:“喂,搞什么,我还没看呢,你怎么就给撕了。亲爱的,信谁写的,信上写了什么啊,你倒是说啊。”

    越是不让她知道,离上殇就越是想知道。

    只是那一封信也不知信里头到底写了什么,竟能叫白泽远如此大变面色。别的姑且不去评论,光是这一点,离上殇就必得弄清信里头的内容。

    一个想要弄清,一个无论如何绝不让对方弄清,就在离上殇急得双眼气瞪恨不得跟白泽远拼个鱼死网破时,那处的问天直接笑着上凑说道:“窟主这是想知白大人信里的内容?”

    扫了一眼凑上来的问天,离上殇说道:“废话,你瞧白小远现在的脸色,能让他变成这样,那一封信肯定特别带感。”

    问天道:“所以窟主是一定要知道咯。”

    离上殇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怎么,难不成你知道?”

    随口的一问,直接叫问天乐了笑,也是这乐乐下的坏笑,离上殇的眼睛直接亮了:“不是吧,你当真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此事他是如何知晓,宿是不能告诉离上殇,不过信里头的内容他却可以一五一十全部告予窟主知道。没有回答离上殇的问,而是又是一露邪邪的坏,在一番轻声耳语之下,知晓一切的离上殇双眸直接亮了。

    亮起的眼珠子,里头不知又游了什么,一面上挑了眉,离上殇说道:“居然这样,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了,看来最近啊,会有趣哦。”

第三三七章 番外 3

    那一封由问天亲自送到白泽远手中的书信,乃是紫台山寄来的书信,而这一封书信里头所写的事要说也不是什么不得为人所知之事。

    三年一约,那专属于白泽远与展悠然的仙人谷一战。虽说上一个三年因事此战暂且作罢,不过于这两人的三年约战,不想忘记之人心里头可是一直记挂着这一件事。

    紫台仙人,便是这样一个心心记挂此事之人。

    他与无上道人争了一辈子,两人始终没能夺出个谁胜谁负来。也是这数十年的相争,心觉依他二人武学之造诣这辈子怕是难以拼出个胜负所然的两位老英雄,最后决定双双亲历传授一名徒儿,将毕生所学全部教给那个徒儿,以便让自家的徒儿代替自己,在这争夺数十年的争夺中决出个胜负来。

    而白泽远与展悠然,便是这两位老英雄亲历全部的爱徒。

    爱徒出,三年一邀仙人谷。两位老英雄双双立下约誓,以三年为一约,每隔三年便让自家双方徒儿相邀仙人谷,一决高下。

    师傅之约,徒儿自乃遵从,也是为了替自家师傅绝出个武学上的所以然来,自打入门自家师傅各下的门下时,白泽远与展悠然便一直谨记师傅教诲,出师之后更是严尊师命,与那平时唯一的高手相切武艺。他二人之胜负,关乎的可非自家胜负,同时更是自家师傅之武学。

    师门声誉,不可栽在自己手上,更何况这白泽远和展悠然又都是傲性的主。面上谦和骨子里却远胜他人凌傲的人,自是不能忍受较武上的落败。也是如此,那每隔三年一回的仙人谷邀战,他二人都是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凡是可连着胜出两回,这紫台山与无上处的武学也就比出个所以然了。只是两位老英雄虽是如此作的约定,怎奈不论是两家的武学,还是自家挑选徒儿的眼光,又或是白泽远与展悠然的天资。

    伯仲之间的两个人,要想分出一个胜负。

    谈何容易。

    也正是他二人武功造诣几乎可称伯仲,故而这三年一回的邀战,几乎都是以二人一胜一负告落。今年我侥幸而出,明年便是你招过一步,就这样来来往往二胜一负之下,今年的约战便显得格外重要。

    头一年的胜,乃是白泽远的胜,第二年则是展悠然,第三年则又是白泽远。也正是如此,这跨了六年的第四回交手便显得尤其突出。

    如果白泽远胜了,便达了那所谓的两胜则赢,到时候紫台山的武学远胜无上处的武学,便可天下皆知。

    能赢过无上道人那个老家伙,乃是紫台仙人这一生最大的期盼。也是为了这一生最大的期盼,这一回的紫台仙人显得格外兴奋。

    时间还没到,人就匆匆一封书信要白泽远速速赶去。而白泽远呢?本来是打算装作没瞧见,直接将这件事给忽视的。偏生这件事却叫那唯恐天下不乱的离上殇知了。

    如此有趣的事,怎可这般错过?便是打了那乐子不凑是傻子的旗号,离上殇直接拽着白泽远,硬生将他拖至仙人谷。也正是自家闺蜜这看戏不嫌腰疼的脾性,此时此刻的白泽远才会目睹眼前这场闹剧,一面无奈一面翻白眼。

    都说老来孩子性,越是上了年纪的人,言行之举乃至于平素的喜好,都会越发像个小孩子。以前的白泽远多少还在想呢。便是真有老来孩性这一说,这上了年纪的人,已是过了事件万事的人,心智脾性上当都已经非常成熟才是。如此一个心智已是完全成熟的人,怎么可能会跟个孩子一般?

    孩童,最是天真浪漫,行事不管自身声誉以及事后的麻烦。不过成年人,当是不会不去注重这些才是。可当他真的到了仙人谷,头一次目睹紫台仙人和无上道人公处一个屋檐下时,眼前的那一幕。

    已叫白泽远默了。

    说好的得道天师的,说好的江湖上最是得人尊重的老前辈的,怎么吵起来就跟两个小屁孩斗嘴似的。

    自家师傅的脾气,白泽远虽不敢道称百分之百知晓,不过当初为送水仙仙上紫台山,他也曾与紫台仙人相处过一段日子。

    这紫台仙人,却乃老顽童脾性,玩性极大的他向来不管事件那些俗言。可不管这位老仙人如何的性由己我,再怎么说他也是个鹤发苍苍的老人家了,跟人家斗嘴时也不该这么孩性吧。

    才刚到了仙人谷,去了那特地备在此处以便他两三年一约的茅庐里。这人还没至呢,远远的白泽远便听到自家师傅挑衅十足的声音。

    中气十足,浑然不像一个已是鹤发古稀的老人,用着那几乎可称挑衅的口吻笑囔着,紫台仙人冲着屋中的无上道人说道:“我说你这无上老儿,倒还有胆子来这仙人谷?怎的,要亲眼看到你家徒儿落败,你这老儿的心里头才能服气?才肯承认你无上处的武功比不上我紫台山的?”

    紫台仙人甚是挑衅,说出的话,也是一点都不符他这老仙人的称号。只是这挑衅十足的话听上去虽是叫人动恼,不过无上道人那儿却早就习惯了。

    与他相识这么多年,那一回碰面不是这样的。现在还好,不过三年一次碰面,这样的话三年也就听了那么一回。这要是搁在以前,他与他亲自交手时,十天半个月的两人总要遇上一回,那时候才觉这话讨厌呢。

    以前觉着甚是讨厌的话,如今因难得听上那一二回,要说倒也几分怀念。紫台仙人的叫嚣,久听倒也思念,只是这样的话是断然不能叫眼前这老仙人知道的,莫不然还不知得叫嚣到何等地步。

    都是知根知底的对手,怎样的脾性他不清知,也是清知这老仙人的脾气,故而在听了他那叫嚣的话,无上道人应道:“今年的切磋还没开始,南宫兄这话现在就说,会不会太早了。”

    比武切磋,结局难定,尤其是白泽远与展悠然这种本就伯仲之间的两个人,今回的这一场切磋更是不好说。

    未出结果,便先一步认定对方会输,紫台仙人这自得自意的模样,实在叫人好笑。明明江湖都是传道仙人之姿,偏生脾性却是这般。若是可以,无上道人到是真想叫天下英雄瞧瞧,这高住紫台山上的仙人究竟是副怎生的模样。

    结局未定,事是难明,无上道人这话要说也是合理合情,只是他的合乎情理之言落到紫台仙人的耳中却是相当的不屑。可是半分都不觉着自家爱徒这一回会落了输的紫台仙人在听得无上道人的那番话后,直接说道。

    “你这无上老儿,事到如今还在报这幻思。我说你啊,还是尽早看清实事吧,别再这儿做这些无用的夺争了。你家的徒儿啊,是绝对胜不过我家徒儿的。上一回的约战胜的便是我家徒儿,这几年来为了叫我紫台山压过你那无上道,我潜心这么多年又悟出一套新的武学。如今我家那个徒儿啊,已是尽得我毕生全学。以前我家徒儿还未学得我那新创的绝学时,你家那徒儿也就只能与我家徒儿伯仲之间,现如今我家徒儿学得天成。所以要我看啊,今年的约战你也就别再强撑了,早早叫你家徒儿认了输,也免得到时候落了输,面子里子全都兜不住。”

    为了压下无上道人,紫台仙人这处也是费尽心思。只是他虽口口声声道劝,要无上道人直接认输,免去到时落败的尴尬,也替两个徒儿免了三年一次的约战。不过他的这一番劝说,无上道人怎会认应。

    两个老顽童,明明平素分开看都是一副仙姿傲骨样,怎的一旦遇上了,就跟彻底变了人似的。

    至了仙人谷,得知师傅已是先到,白泽远原还想着先来面见师傅,再行其他的定夺之事。谁曾想这人还没进屋里,就听到屋里头自家师傅与无上道人那小孩一般的争执。两个古稀之年的老人家,跟个顽童似的,这会子进去本就不合适。更何况现在他两的话题可全是绕着他跟展悠然的,自家师傅正在洋洋得意之际,这时若是自己进去,十之八九别说耳根子别想清静,怕是想要开溜都无可能的白泽远,在一番思寻之下最后决定转身走了。

    进去叫两位老师傅夹在中间,独自承受来自于两个老英雄间长达数十年的明争暗斗。

    别开玩笑了,他才没这自虐的癖好呢。

    也是不想承了这一份精神上的虐待,在外头站了片许,听了半日两个老英雄之间的嘴斗后,白泽远直接转过身,而后离开这儿。

    速速的离开,就好像在慢一点就会叫自家师傅逮着似的。白泽远都不呆了,离上殇当然也不好继续呆在外头听里头的较劲,也是乐着笑听着里头的趣,随后见着白泽远转身离开。再随了身跟着白泽远离开后,离上殇一面紧在身后笑笑乐,一面逗趣说道。

    “哇哦,还真想不到耶,你家师傅虽然年纪大了,不过这心性却是够小呢,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亲爱的,你刚听了你家师傅屋里头的那些话没?真是字字句句全是挑衅。讲真,若是换做我是里头的那位无上道人,早就直接撸开袖子跟他开干了。这样的脾性,你说你家师傅到底是凭什么让人称为仙人的,他这紫台山上的仙人的称号又是怎么来的?”

    仙人。

    不单风姿卓越,最重要的还是那爱怜世人的心。

    不过就紫台仙人这个脾性,当真是半分全无仙人当有的姿态。

    于紫台仙人的仙人之称,此时此刻的离上殇甚是不解,而她的不解落到白泽远的耳中,换来的却是他的一记嫌瞥。

    嫌嫌的一个瞥,眸眼中的嫌弃不言而喻,便是这嫌下的鄙瞥,白泽远说道:“我没有师傅,还有,屋里头的那位名誉上是我师傅的老仙人,他是怎样的脾性?你会不知?”

    紫台山上,离上殇可是曾今与他一道去过的,当时紫台仙人是个怎样的脾性?离上殇如何不知?

    知。

    于紫台仙人的脾性她最是清知,而她还不只是知道那么简单,在白泽远看来,她甚至还同紫台仙人乃是一丘同道中人。

    于这两个本性上极是相似的两个人,白泽远的心中莫提多嫌,也是此刻心中的这一份嫌,后了他们半步的展悠然突然现了身。

    现出近行,随后至了他二人跟前,温笑落了拳拜后,展悠然笑道:“白兄,离姑娘,展某来迟了。”

    一句“展某来迟”尽显侠者风范,也是这礼下的温道,离上殇看着他笑着说道:“呦,展盟主来了?这是来跟白大人下战书吗?展盟主,我便先问你一句,这一回的比武切磋,展盟主觉着自己可有胜算?”

    他二人不若谁赢,对于离上殇来说都没损害,反而二人如今虽还不能说是知己,不过彼此之间英雄相吸,倒也不会谁伤了谁。既然彼此之间无伤对方之可能,那么离上殇干嘛不处边上乐看热闹。

    热闹这种事,能看自是不当错过,也是离上殇这笑出的问,展悠然回道:“切磋之事为始,这还未做出结论之事,展某何能先断?不过白兄只能,离姑娘怕是比展某还要清知,尤其是白兄近来又得了紫台仙人新创之决定武学,如今更是强上诸多的白兄,只怕展某这一回,难再侥幸了。”

    武林盟主,便是武林盟主,这江湖上的事,果然没几桩能瞒住武林盟主的耳。也是听得展悠然这番话后,白泽远那处直接冷笑说道:“展盟主的消息到真灵通啊。”

    展悠然笑着回道:“并非展某消息灵通,只不过是先了几日随着师傅到了仙人谷,而当时紫台仙人早已抵到。因得这早来的几日,故而亲耳听了紫台仙人所言,方才知白兄如今已得仙人之全部真传,更胜过往诸多。说实的,展某如今到是真想讨教呢。”

    可以挑衅自夸的话,自家师傅如何能放过,也是因得此事,展悠然才知。

    展悠然这个人,江湖都说其君子侠风,乃江湖上最是难得的真侠之人。于他,江湖多是敬佩,尤其是盟主府之事下他一点也不怨江湖人的不信,反而待所有人全是以诚相待。如此之后,江湖中人于他更是钦佩。

    钦佩。

    因为德行过人,故而才那样多人钦佩。

    只是旁人虽是钦佩于他,可不知为何,白泽远就是瞧他不顺眼。

    越是君子温雅,越是觉着这人心思藏奸,也是这心思涌起的不顺眼,在见得展悠然的温笑后,白泽远那处直接沉色说道:“既然展盟主想要讨教,那你我便好生讨教讨教吧。”

    切磋之事,既定便不可中途悔行,更何况是同此等伯仲比肩之辈相约?人生在世,最是难得的就是得一足可比肩的对手,也是这样的一个对手下,白泽远欣然应邀了。

    江湖事,江湖行,一生凯歌,浩瀚长留。

    ————————————END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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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十个穿越九个强,八个拽,七个帅。还有一个金手指,胡乱的,随便开。可为啥到了她这儿,却好像不大按剧本办。莫名其妙穿越也就算了,还穿成个男的,穿成一个男的就算了,居然还是个号称神捕的捕快。这没挂没金手指的穿越实在太坑了,等等,什么?你说还是给我安插了外挂的?外挂,什么外挂,你那所谓的外挂不会是那穿到魔教教主身上我家所谓的闺蜜吧!呵呵,老天,我觉得咱或许可以抽空聊聊了。这条侠道有点邪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这条侠道有点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这条侠道有点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