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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水话蓝天     攻约梁山txt下载     攻约梁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4节头大秘案

    天快亮时,黄泥岗山脚下的百姓睡得迷迷糊糊间骤然听到远处一声凄厉鬼嚎狼叫,随即又一个鬼叫,片刻后是一片凄惨鬼叫,大伙吓得困意全无,胆大的纷纷坐起,胆,

    仔细听,感觉似是黄泥岗上传出来的。

    岗上一向肃静,连狼都少见,啥时候沾上了浓重晦气,聚集了众多恶鬼冤魂,以至于在太阳已慢慢出来,阳气喷薄时还敢现世?

    岗上先醒来的‘鬼’却是那命大虞侯。

    这厮苏醒,感觉头脸剧痛,身上也是,似乎还麻木,一摸脸感觉肥大似猪头还一手血,触动伤口,剧痛难忍,杀猪般惨叫。

    谢都管被打得狠了,在剧痛中被喊声惊醒,迷糊睁眼,居然一时睁不得,感觉头重似山,昏沉中胡乱伸手一摸,抓住个毛绒绒东西,拿起奋力一看,只惊得三魂七魄丢个大半,却是个带诡异笑容的人头。

    惊叫中扭头看到那虞侯却是头大如斗,眉目不清,皮翻肉绽,满脸血迹青肿,直似地狱受刑索命恶鬼,又是一声惨叫:“鬼呀——”

    随后幸存的五个军汉也醒了,却是被毒打后又被强悍山野毒蚊咬了一宿,个个剧痛难忍又感官麻木,血肿一片,望之不似人。

    再看到伴当死尸就在身边甚至压身上,惊恐交加,叫得更如鬼鸣。

    .......

    东溪村。

    晁盖等人浑不知自己差点儿成了黄雀捕的螳螂,稀里糊涂逃过死劫,轻取横财却是快活不已。

    白日鼠白胜好赌,昨日已带一包分的金珠回家,迫不及待赌去了。

    吴用这个穷酸学究限于见识能力,点子多。却一向做事顾头不顾腚,谋事不周密,在赵岳眼里属于不堪大用的小聪明。

    他自以为得计,被晁盖等夸赞,倍有面子,得意洋洋。正处在发大财的亢奋中,丝毫没感觉白胜这厮是祸根,自然不会建议晁盖强扣白胜在庄上等风平浪静,只在白胜走时随口提醒一句:“兄弟万要嘴紧。”

    白胜只是个混日子的村汉,正是狗肚子存不了二两油的,骤然有钱了,过了打劫的紧张,中大奖般浑身轻飘飘想飞,哪听吴用说什么。

    公孙胜。刘唐,李忠却是感觉晁盖这人是个好老大,经历此事,感情加深,舍不得分别,就在庄上每日演武喝酒快活,静观情势。

    晁盖得过赵岳指点武功刀法,不是过去蛮力多过武艺的天王了。和这些好汉切磋研习,提升了兄弟。自己也受益匪浅。

    郑天寿相貌雅致,却是心黑心眼多,本想早早分了财宝找地安家,但看大家都不急着散伙,也不好单独提,以免显得自己薄情寡义。

    一万多贯金珠。一个人不好带着长途跋涉,也不安全,且万一走后这边出事,自己还不知,容易糊涂被官府捉了。也留下伴着练练武艺。

    谢都管和虞侯军汉为推托责任,赖定杨志勾结歹徒抢走生辰纲。

    黄泥岗属于济州地界。

    出了事,当地官府暗暗叫苦叹倒霉。

    治理地方的政绩却是被此案毁个干净,考凭得好是不用想了。

    查不清案子,追不回金珠,受害者可是权奸蔡京梁中书翁婿,不是寻常富户,自己摆不脱干系,麻烦大了。

    搞不好会降职,甚至丢官。

    从知府到当地知县全部亲临现场勘察。

    谢都管被杨志抽瞎一只眼,其他人好也好不到哪去,浑身难受欲死,发现生辰纲失却,又惊骇只顾寻思脱身计,没注意另有贼人尸体。

    公门捕快在官爷严厉勒令下,勘察得仔细。

    现场找到落入草丛的几只被利器削断的弩箭,别无它物,但沿血迹拖痕,最终找到丢在山脚的近二十具蒙面尸体。已是苍蝇蚂蚁毒虫满身,又多被什么野兽咬得残缺不全。

    验尸忤作暗暗叫苦,捏着鼻子上前一一翻检扒衣仔细搜查,相貌、衣料鞋子等都是北方常见的。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身份来历的东西。

    报说是尸体个个年轻力壮强健超人,身上多有刀枪旧伤疤痕,手上厚厚老茧证明怕都是常动武的练家子好手,被弩箭和剑类利器所杀。

    所中弩箭应是三棱,不同于岗上发现的几只,放血极快,伤口难治,力道强劲如重弩,只怕来历不寻常,应是军中配备也不多的良器。

    使弩的个个训练有素,专攻咽喉、眼睛和心脏,准头极佳。

    使剑的行凶者应该武功极高,杀人多一分力都不费,都一击毙命且伤势刚好够毙命。绝大多数死者是咽喉断。只怕那行凶者杀了这么多人,身上却滴血未沾。这种高手简直闻所未闻。

    凶手应该不多,连弩手加使剑的,只五七人。

    老忤作还是有两下子,这些方面的判断很准确。

    府县两级官爷一听都头大不已。

    这案子复杂了。

    那脸上刺字破了相丢尽人的老都管等一口咬定是七个扮做枣贩酒贩的村汉样歹人和杨志联手所为。

    可勘察证明还另有歹人,还和军用品牵扯上了。

    这些蒙面死者不会是哪里的军士吧?

    和那七个出头欺骗的强悍带头者是身份不同的同伙。金珠得手后,因为分脏不均起内哄导致自相残杀。杨志和七人关系紧密,想独吞,翻脸就杀了这些后备的军士同伙,带财宝远遁了。

    这种可能性很大。

    杨志的武功就很高,要不然梁中书也不会放心地托他押运重宝。也许正是那使剑高手。

    官爷担心搞来搞去可别牵扯到军中,搅进权臣纷争。

    无奈吩咐画影涂形昭示各地,并把尸体运回封存,以供识者辨认。

    正是盛夏时节,天气炎热,尸体也放不了几天。

    为防止瘟疫,也不能久放。

    不久又查到黄泥岗附近村镇有人见过一些蒙面死者,说这些人当时是过路的河北生意人,押着几辆货车,初次来山东,打听过道路地形。

    货车昨天就离开了,不知所踪。

    线索又断了。

    怕真是牵扯河北军,知府赶紧修书通知总管北军的梁中书,一是让其帮忙查验尸体是不是那里的军士,二是也推托些责任。

    那老都管不是说是杨志勾结了歹徒做的案?

    杨志是你河北军的,说不定就是和军中同僚秘谋劫走的。

    你看不是本官治理地方不利,闹得强贼出没。只怕是军中矛盾。

    你们翁婿那么贪鄙,谁知道得罪了军中哪个人物?

    那些军汉被你搜刮得穷疯了,看到你送这么一大笔金珠给丈人,说不定心恨中眼红起意,心一横抢了。只怕祸根在你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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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谋夺梁山

    生辰纲再失。∷∷,梁中书震怒摔杯,他贪财的婆娘蔡夫人更怒。急查北军将士有无缺失,并派人急奔济州辨别尸体,责问谢都管。

    实际也只能大致查明大名府直属军。

    军官吃空晌是惯例,大名府统管的别处驻军,只怕连低级军官自己也不清楚手下到底有多少人都有谁,注定查不出什么。

    结果直属军无缺,尸体也难判断什么,已糜烂只得烧了。

    这时蔡京也来信督办,限定十日内结案,否则把知府发配沙门岛。

    济州知府得罪不起这对狂怒的翁婿,重压下严令属下查办。

    官爷不快。相关的捕快等有罪受了,查不到什么,天天吃板子。

    济州府三都缉捕使臣何涛绝望时,意外得赌棍弟弟何清相助,当时何清恰巧在赌博的店中认出晁盖一伙投宿,第二天也遇到白胜挑酒。

    老鼠属于夜贼。敢在大白天活动的自是胆大。

    白胜绰号白日鼠,出名胆大才被晁盖一伙相中。

    此时有钱了正起空得瑟,有万贯家财,自不在乎论铜钱算的小赌局,输赢变得大气无比。吃喝玩乐也骤然阔气大方。

    虽嘴紧,嚣张土豪神情行为却让人一望可知必是发了横财。

    两相一印证,案件就有眉目了。半夜,白胜在安乐村家中被抓。

    东溪村属梁山泊西边的郓城县,真实的历史是属郓州管辖,不归梁山泊南边的济州。

    黄泥岗和安乐村离东溪村并不近。

    白胜秘密被抓。晁盖一伙一无所知,风闻另有贼人尸体的事。惊疑中却多是庆幸。

    吴用不慌不忙摇着羽毛扇分析:黄泥岗是隐蔽险地,时有歹人出没。只是一般人不知罢了。当时无人。应当是咱们作案后恰巧有贼人和谁在那里争锋厮杀,却是咱们有福,正好混淆视听掩盖咱们手段。

    晁盖几人觉得有理。不然自己不会轻易得到这笔巨财。

    个个窃喜。

    赵岳得报白胜坏事,看晁盖一伙居然仍安坐家中快活还蒙在鼓里,不禁一叹:“老大,江湖不是这么个混法啊。还是混绿林的,有没有警惕性啊?吴用,你绰号神机,掉脑袋的事。难道想不到盯着打探?”

    赶忙招马灵师徒和李云吩咐一番,让小刘通化了妆赶去东溪村。

    晁盖正快活地呼喝着和刘唐、李忠等耍刀弄枪,突听庄丁报说门口有个少年不报姓名来历只说有紧急大事求见,他心中纳闷,却是有案在身,紧急大事四个字引起他注意,就吩咐请进来。

    刘唐等人自是藏了。只晁盖和吴用装作在客厅闲聊,等着,很快就见一穿着寻常的高大黑丑少年笑嘻嘻过来。

    小刘通打量了一下两‘傻子’。不等问,直接对晁盖低声道:“保正,俺自梁山来。四哥让俺传句话‘做事不秘’。告辞。”

    转身就离开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梁山来的?四哥是。是赵岳?什么意思?”

    晁盖一脑袋雾水。

    吴用却霍然变色道:“哥哥,咱们的事怕是被那小恶霸知晓了。”

    晁盖也一惊,想了想又笑说:“是大意了。在梁山地界。有事自是难逃公岳的眼。只是先生不必担心。公岳必无恶意。”

    吴用知道赵岳和晁盖有些交情,却是不信赵岳没有企图。

    “哥哥不可把人想得太善。那赵岳毕竟是官家子弟。和咱们这种人天生是对立的。平时没什么,若真是知道那事。只怕此意是想勒索。”

    “还有,小恶霸只怕把梁山地界当是自家控制地,容不得别人胡来。咱们的事对他有栽脏陷害之嫌。他至少有警告之意。却是我考虑不周疏忽了。”

    晁盖却凝神片刻,摇头道:“先生想多了。”

    “公岳和我相交不多,为人我却清楚,大气仗义,尤其敬重英雄好汉,不是一般官家子弟。

    什么小恶霸?

    只因当初收拾个不长眼的劣绅,以讹传讹才成恶名。迅猛清除了冷艳山贼才传为霸。你我在此地还不知梁山作派?公岳来后做过什么欺男霸女巧取豪夺事?”

    不等吴用回答,自己直接道:“没有。

    梁山所属从无一人为恶当地。倒是带动梁山周围繁华富裕不少。只往来的商家吃用就让不少人发了财。我这只是没有擅长做正经生意的好手,走的是黑道,不愿和公岳有金钱瓜葛,免坏情义,不然向他稍张口也开起大生意。”

    吴用虽仍不信赵岳,但也不好和晁盖辩驳,也不是争争辩的时候,只道:“依哥哥看,却是何意?”

    他们不清楚意外的贼人事变真相,也不知白胜落网,缺乏根据只能胡猜。

    晁盖苦思片刻道:“公岳必无恶意,应是提醒,只是限于身份,不方便明说。怕是,怕是另有人察觉,让咱们早做不测准备。”

    他想到正点上了,却没想到赵岳更有警告他做人做事要警惕周密,得自己有脑子,不可全信吴用的点子,更别以后被宋江玩于股掌能当猴耍,还念着情义只当宋江是生死兄弟。

    老大不是那么好当的。

    吴用一经提醒也皱眉道:“却是忽视哥哥太有名,认识哥哥的很多,况且是在梁山周围。可别是扮枣商被谁认出来了。”

    晁盖一惊,有这可能,也是个果断的,立即安排亲信去县城打探,又和公孙胜等商议,把财货都收拾停当了,装车停于后院门附近,以备稍有风吹草动就能随时悄悄卷财逃走。

    逃哪又是个要命的问题了。

    灾难突然来临,轻发大财的得意一扫而空,性命攸关。众人焦虑心急,七嘴八舌乱出点子,但通缉盘查甚严之下,天下虽大却能逃到哪?

    没一个主意可靠。

    还是晁盖拍板道:“不用争了。都不妥。哪也不去。若真有事,就投梁山泊。”

    吴用黯然点头道:“哥哥说的是。也是无奈选择。”

    又解释了一下:“赵岳的地盘,此地官府没人敢查,确实能护得咱们周全。若能收留。无非是舍了这笔财让他白得了去。”

    众人都是为财而来,一听提脑袋冒险一场却要舍了,都不乐意。

    刘唐性急凶悍,当先嚷嚷不肯,说那小恶霸若仗义成全则罢,若敢心黑惹得爷爷性起一刀砍了他,索性占了梁山泊当强盗,看官府能奈何咱们。”

    一听舍财正肉痛的郑天寿心一横,大为赞同,说:“刘唐兄弟此策好。杀了赵岳,夺了梁山泊,容身地有了,还能占了梁山财富。”

    公孙胜是道士,家在蓟州深山,却是不担心走不脱无处藏身。

    他有些忌惮沧赵的厉害,想的是辛苦一场,财舍一部分可以,剩下的怎么也够吃喝几年,全舍不行,刘唐说得对,大不了诈上梁山杀了赵岳,暂时藏身躲避,过后若守不住就卷财逃回老家逍遥法外。

    李忠被这盆冷水当头一泼,谨慎发作,胆子又小了,暗暗叫苦,却是俺穷怕了,在柴大官人庄上过了几天好日子,尝到有钱有势人家的甜头就受不得穷了,被钱财蒙了眼,一听能取巧暴富就动心参与了。结果转来转去还是得依靠赵岳。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投靠赵岳当个本分押货的,有钱赚过得安心富足自在不说,有真本事,表现好说不定还能转入沧州军杀敌保国建功立业混个功名。

    那是多好的前程,就这样被俺轻易毁了。

    唉!悔之晚矣。

    当真对不起柴大官人的恩义,辜负了他指点的明路。丢死人了。

    此番若能逃过死难,以后做事却是要多冷静思量。万万不敢再发昏莽撞。

    吴用静静听着,同时观察众人反应,把各人的品性默默记在心里。

    他心里很赞同刘唐的主张。

    以前混日子只想发财,从没想过当强盗。现在一分析,梁山还真是个当盗窝的理想所在。有八百里水泊天然防御,说不定能成大事。

    再一细想,赵岳是官,我们是民是贼,不是一路人,今后更天生两立。不管赵岳是黑心趁机敲诈勒索,或假装慷慨仗义收留暗里杀人灭口吞这笔财,还是真慷慨仗义,都不如把性命掌握在自己手里妥当。

    反正良民当不成了,也许,不如索性反了,抢占了梁山泊自己当大王,过大秤称金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正好。

    但拿事的是晁盖。怎么做得看晁盖的意思。以晁盖死讲义气的性子,杀赵岳夺地盘,只怕是不肯。

    晁盖低头皱眉不语。

    吴用试探道:“哥哥是何想法?”

    “依我看就算赵岳仗义收留我们,也只是一时之计。我们藏一时,还能藏一辈子?难道要从此隐姓埋名给沧赵当家仆?弟兄们都是响当当好汉子,想必不肯做奴婢听别人,尤其是听官家子弟和仆从指手画脚呼来喝去。我们指定在梁山站不住脚,到时躲过一劫却不得不离开,离开梁山又能到哪里去?仍是走投无路。哥哥三思。”

    晁盖明白吴用的意思。他也心里没底。

    毕竟他和赵岳接触不是很多,又身份对立,真走到那一步难说赵岳会怎样对待。靠别人终不如靠自己踏实。

    他心里觉得赵岳可信,不想使诈害赵岳抢沧赵家当,可不敢保证赵岳就靠得住,自然无法拿定主意说服弟兄们要义气为先不能动赵岳。u

第26节心沉到底

    众人正议论间,去县城打探的一人回来了,累得踉跄,满头大汗。…≦,

    “庄主,济州悄悄来了二十多公人,看着都是精干好手,不知为的何事,进了衙门,只领头的由宋押司陪着出来吃午饭喝茶。”

    众人一惊,怕是事情真败露了。

    吴用道:“若真为我们而来。只怕是想夜里悄悄一举成擒。”

    晁盖拿不定主意怎么对待赵岳,但拿定主意去梁山避祸。

    他吩咐最信任的刘唐带庄上二十亲信立即押着财货悄悄去石碣村寻船准备着。自己召集剩下的百十亲信准备好武器,静等另一人消息。

    宋江此刻内心焦急,面上不动声色陪何涛。

    他万万没想到黄泥岗事件是晁盖所为,瞒着他没什么不应该的,因为他是公门中人,事前不可能参与,事后不知反而好。

    而他手下的王伯当、生铁佛、丘小乙虽和晁盖做些黑买卖,却因性情凶残不得晁盖真信任。这种巨财要命大事谁也不会和不可靠者共做。

    只是事发了,晁盖万万不能有失,否则晁盖要死,他也不好过。

    庆幸的是这帮人来,正值午休,不得和知县相商立即捉拿。

    宋江找了个上午理事很疲惫要稍歇的借口离开,让王伯当候着安抚,却是不敢让生铁佛丘小乙去通知,以免二人贪图重奖反水告发,自己快马加鞭亲自去通风报信。

    得了宋江准信,晁盖等人总算死心了。

    吴用道:“事急已,哥哥却是要拿个主意。到底怎样对赵岳。”

    公孙胜道:“沧赵强横,辽军都惧。梁山势力绝非虚名。不趁其不备使诈突袭杀掉赵岳等骨干,想成事不可能。”

    郑天寿也道:“是呀。几位哥哥都好本事。偷袭除掉骨干不难。庄上又有百十庄丁,大伙一齐发作了,控制失了头的护卫工人容易。”

    晁盖也顾不得许多了,叹口气含糊道:“见机行事吧。”

    因公人夜里才来捉拿,还有时间。一行百十人又收拾了些要紧又好带的生活所需,包好带了,栓了前门,从后门出来,散做数股悄悄离庄。傍晚悄悄到了石碣村,乘刘唐高价买下的渔船驶向梁山。

    沿途遇到数批梁山的水上巡逻队,听来者是晁盖并不阻拦。

    吴用皱眉道:“看来那小恶霸早料到我们只能投他。”

    众人的心都一沉,下意识握紧武器。

    刘唐一摆朴刀哼道:“怕个鸟甚?爷爷硬抢未必打不过他。”

    吴用趁晁盖望向岸边向他使个眼色,向几人悄悄比划个劈砍动作。

    刘唐等会意,这才坐下静等。

    驶近梁山,却惊愕看到岸上并不见半个货工护卫。只两人站立码头遥望他们来,一个是赵岳,另一个正是白天报信的笑嘻嘻丑少年。

    是梁山人已收工回家了?还是做了埋伏。特意空出场地准备厮杀?

    晁盖的心也激烈跳起来。

    实际上是赵岳特意把这一带的护卫都撤走了。

    他的贴身护卫也只剩下王念经和新加入的傻小子奎三,还不在眼前。二铁卫已调走济州岛当了杨志的副将,去带骑兵。

    杨志是大将之才,只是被祖宗盛名压得太久。心性高傲偏激凶狠,气量不是太大,不大会交朋友。性子变得从容宽容前也很难交到朋友。

    赵岳要培养成全杨志,想重用他建立大功业。却怕他因性子而被孤立长时间难以融入骑兵团,导致性格继续激愤扭曲。所以派亲信二卫相助。

    济州岛兵马,上至杜师兄,下至普通将士,看到二卫就能知道杨志在他心中的信任程度和分量,会尊重杨志并热情接纳相待。

    再者,铁犀本领高强,精明细心,善解人意,能引导好杨志。闾蛮子勇猛凶悍直爽,了解北方。杨志有这两个亲近得力助手,不用勾心斗角,做事自然齐心。

    赵岳特意叮嘱二卫:“杨志脾气不好,却是外冷内热的人,你待他真心。他会报你百倍。要多体谅杨志的功名梦想,维护他的尊严,帮他迅速了解咱家的新体制新政策新观念新目标,让杨志跟上时代步伐,雄心壮志更足,发挥特长配合好他一起建功立业,不负铁血男儿生平之志。”

    莫说当副将,就是当总督,二卫也舍不得离开,都跪下恳求收回成命。

    赵岳知他们心意,说:“你俩在我身边多年,是我最信任的人,说是第二生命也不为过,如今武功和见识都已成熟,可担重任,继续当护卫却是屈才。好好和杨志为伴,莫要辜负我愿。

    当然也别觉得自己有颗无畏的心,打仗明知不敌也死战。别说我是孤儿无牵无挂,生死无所谓的屁话。战争不在一时胜负。打不过就跑,动脑子报仇是英雄。我要你们活着。咱们的天下将雄霸整个东亚,划三百六十五州,开拓的领土需要众多可信赖的大将镇守。我希望看到你们做到总督的那一天。”

    渔船靠岸。

    赵岳对晁盖笑道:“哥哥来得好迟,让公岳好等。”

    晁盖打个哈哈,道:“却是要感激贤弟示警,不然性命休矣。”

    说着跳上岸。

    他到底仗义实诚,见赵岳二人都未配备武器,也没好意思带刀。

    吴用暗暗摇头,袖紧铜链也跟上去。

    刘唐却不管那些,直接带刀上岸。其他三好汉也带着家伙。

    赵岳一扫刘唐等人,笑道:“有宋押司在,天王自不会被捉丢命,公岳所为不过是让天王能时间充裕些,不至于仓促完成转移工作。”

    晁盖等人再惊。

    这个赵公岳当真心思缜密,对梁山周围地界控制甚严。什么也逃不脱他的耳目,不愧是沧梁小霸王。

    晁盖脸色稍僵。却是念着赵岳的传武情义,摸不准赵岳内心打算。不好意思先翻脸,只道:“盖等为些须钱财闯下塌天大祸,无奈投来相扰,万望贤弟收留一二。盖愿三拜九叩。”

    刘唐已认晁盖为追随的大哥,见不得晁盖屈膝求人,看到身侧吴用暗使眼色动手,突然瞪眼扑过来,抡刀就剁,口中还喝骂:“你个恶霸衙内也配俺哥哥恳求。”

    公孙胜、李忠、郑天寿也随即动手。一齐扑来。

    赵岳一声长笑,身形如鬼魅般一晃,如电拿住朴刀,一甩就把雄壮的刘唐轻松摔出数丈,跌得三荦七素一时分不清南北。

    公孙胜江湖经验老辣,眼尖反应快,惊骇稍顿。

    李忠因顾虑柴进和沧赵关系,又谨慎而稍后。

    却是郑天寿长得小白脸却心黑手辣,小瞧赵岳是个纨绔子弟。自不量力凶狠冲上,骤见刘唐失败却收势不住,被赵岳如电一脚踢翻出多远,哎哟痛叫着起不得身。

    晁盖知是吴用背着自己拿得主意。大急,赶紧喝止兄弟部下。

    这边,吴用却是盯着小刘通这个软柿子捏。随着刘唐,铜链出手。想至少拿个人质,不料笑嘻嘻少年却是个狠角色。使个巧劲一把抓住铜链,撒开只比马灵稍逊的飞毛腿转瞬就缠死了吴用,反拿了个活的。

    赵岳见震住了众人,让刘通放了吴用。

    引晁盖避开众人,私下道:“晁天王,非是公岳不讲情义,梁山算个好汉落草小打小闹的宝地,却并非诸位避祸的良地。

    世人皆知此地是我家的货物生产转运站,不是什么禁地,又离东京太近,官军若听风硬来搜查,我有父兄家人的难处,无法保护你们的安全。

    晁盖发了呆,不知赵岳到底是何意。

    厚脸跟来的吴用心凉透顶。

    若赵岳不帮忙,使诓骗一举拿我们送蔡京或杀了,顺便黑吃黑。以他的本事,莫说山上有这么多帮手,现在看就是只一人也能杀败我们。

    赵岳瞥了一眼吴用,不屑其心性才智,皱眉道:“天王不必担心,想你我相识多年,公岳佩服天王侠肝义胆,豪气干云,义薄云天,在心里对天王尊敬得很,一直当老大哥待,此时你有难,公岳岂敢袖手旁观?

    我这里不行,却有个更好去处,请天王和诸位好汉去那里快活。”

    晁盖听了这高度赞美,又看到新希望,才知赵岳是真心相助并且早有安排,和自己心里认识的赵岳正相符,不禁羞愧难当。他也动过杀人抢山的念头呢。可没多顾惜这份只有恩没有欠的情义。

    紧悬着的一颗心沉稳了,气却是粗重了,情绪激动下不知怎么表达感激之情,只眼神流露,嘴蠕动半天却只是问:“哪里?”

    这真是个当兄长的实诚好汉子,可惜却要当不适合他的江湖大哥。

    赵岳心里感慨万端,笑着轻声道:“青州二龙山。”

    “天王去了就知道,那里才是占山为王的好地方。”

    吴用大大松口气,抱拳弯腰,嘴上向赵岳道歉,说公子高风亮节,实乃豪门异类豪杰,让加亮敬仰心折,自己不了解公子品行节操,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不住恩人了,心里却没有丝毫愧疚之意。

    他信奉:大丈夫行事,情义美色金钱皆次,目标专一,为所当为,果断而为,才能成事。

    你没看自古以来,能当皇帝能成大事的,哪一个不是嘴上重情,心里却无情无义的老辣狠毒之人?

    外宽宏的独夫才能坐天下。不过是在打天下需要凝聚人心人才时才讲情义。u

第27节养虎

    济州是京东西路帅司所在地,在山东西南。+◆+◆,青州则是京东东路帅司地,在山东北部。

    梁山属济州。

    青州或者说二龙山离梁山实际可不近。

    从梁山直线北上二龙山,要经过东平府、袭庆府或济南府、淄州。

    吴用心里冷笑:到是一杆子支得够远。我们一群重罪犯要是能安全跑那么远,还用冒险夺你梁山?

    想害我们,梁山有八百里水泊隔着外部,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偏要假仁假义骗晁天王。也不知你到底打得什么鬼主意?

    面上却笑着点头:“二龙山?听说过。据说很险要,是个好地方。只是那里似乎早有强人占据吧?”

    赵岳不搭理吴用。

    此人只是个从没离开过郓城乡野没大见识的穷困教书先生,一肚子算计人的点子,行的是阴险,对人习惯从恶意角度猜测。此时成了丧家之犬惊弓之鸟,命不由己,越发从坏的角度分析事。

    晁盖是混江湖的,对二龙山了解稍多些,确知那里被一个叫金眼虎邓龙的占据着,但目光中却没有疑虑,对赵岳有信心,满怀期待。

    赵岳心说:这就是主从的差距了。

    晁盖当老大有致命缺点,但豪爽过人,气量大能容人,以诚待人,武力不凡更不缺勇气,所以能为主带一帮草莽开拓一片基业。吴用再聪明,不具备雄主最基本素质,也只能靠紧跟着老大混个军师位子。而宋江却几乎囊括了晁吴二人做事的特长。所以能顶掉晁盖,稳稳压制住同为文人的吴用。以区区孱弱之身把群雄捏成一个拳头,玩于股掌之中。

    他笑对晁盖道:“天王知晓。二龙山形似二龙头冲突相顶拱起山顶而得名,山上虽有沟壑大致划出两片区域,实为一体,面积广大,可存十万兵马。却只有一条由那沟壑形成的上山路,且可设三道门极易防守,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山顶其它三面皆是悬崖峭壁,猿猴难登。大军无法攻伐。山上人想退走,却可以顺索而下,退入绵延山区藏匿。

    山上宝珠寺可居住,有清洌泉水可供饮用,有地种粮菜,山侧更有湖泊勾通河流,运转钱粮甚是方便,危急时,山上以长索吊收船运的物资。湖中有芦苇可藏匿船只。有鱼有水有退路,不怕官军长久围困。

    至于出击也是方便。

    山侧不太远就是一条官道,青州多富户。另有桃花山、青峰山等数处人马可相互照应,确实不比这里差。”

    此时宋江还是公门押司。和晁盖走的完全是两条路,二人是义气兄弟,互帮互助。没有任何冲突点。晁盖不明赵岳特意提二龙头相顶的暗示含义,也不了解二龙山具体情况。听了这番话,只是喜上眉梢。

    吴用咋舌狂喜道:“居然是如此宝地?”

    高兴成这样了?

    土鳖。

    赵岳心里鄙视。

    山东出梁山好汉。出雄兵勇将,光抗日战争时期的威海市下属荣城一县就涌现数十上百位将军级人物,更别说整个山东,却从来不是争霸之基,有记录的历史以来从未有那个造反者在山东成事,轰轰烈烈一场总是最终化为历史尘埃。原因就是山东没有广大险要的战略纵伸区。

    二龙山确实易守难攻,以这时代的武器,一万人防守,十万精锐部队也难短时间内攻破,但也困于过于险恶,轻松挡住了外敌,却不利于从四面八方出击。而造反想以一隅胜一国,灵活机动游击战是必须的,广大的游动生存空间和民众基础更是必须的。

    二龙山人马如果在万般无奈下逃离这处险要,进入附近山区,荒野山林不见其他人烟,一但被四周州府的军官封锁住,只能在山中饿死。

    好在大宋施行高度重文轻武强干弱枝,实际却是不以人意志为转移的外强中干,西军六部最能打,北军次之,还能一战,而内部驻军早已糜烂,二龙山周围官军孱弱不堪,根本没能力打下二龙山。

    总之,二龙山只是守成养势之地。

    晁盖此时显然还没倒出心思产生推翻大宋的雄心壮志,只想有个存身地带弟兄们逍遥法外。吴用的思想只局限在当个安全快活的山大王。

    赵岳了解他们的性格思想局限,知道他们成不了大事,把他们安排在二龙山,只是想养只虎,给宋江准备个积蓄实力的根基。

    在吴用火热的目光中,赵岳淡淡道:“我已代天王取了二龙山。此时是我的人在把持山寨。只等天王和众好汉去占据。

    去也简单。不必冒险走陆路。

    从梁山泊到二龙山侧的孽龙潭之间有连通的数条河流,虽一些河段行不得大船,几百石的却是无碍。天王正好有合适的船,只耍乘天黑跟我领路的弟兄悄悄沿河而上,努力些天明可到。”

    马灵师徒和李云带三十精锐水陆两栖军,就是乘小船到的孽龙潭。

    晁盖当老大惯了,不喜欢听别人吩咐,自然想自己有片根基。吴用自负才华,更不甘心在任何人部下当个普通头头,现在一心跟紧晁盖当个二把手。二人都不会效劳赵岳。

    听赵岳安排得明白妥当,他们这俩拿事的总算心落了肚子。

    晁盖激动中要好好感谢赵岳的仗义相助,想留下大半财货相谢。尽管在二龙山站稳脚跟更需要钱财,但不这样,他心里过意不去。

    赵岳皱眉道:“天王这是做甚?”

    “我家缺的是天王这样的英雄豪杰朋友,钱财从来不缺。你若再如此,莫非不当我是兄弟?”

    吴用暗暗松口气。

    这笔钱可是有大用的。在二龙山过得怎样,这可是最要紧的根基。要谢赵岳也是以后的事。

    晁盖却感叹道:“若非公岳在,我等哪有生路?”

    “区区钱财算个甚?岂能比此恩此义?赠送只是表达个心意。既然公岳执意不收,盖只好答应,恩情在心,日后有事但请吩咐。”

    赵岳点头:“情义可贵不在一时。一时的非真情义。来日方长。”

    晁盖点头。吴用也大为赞同。

    赵岳凝眉提醒道:“天王休怪公岳多嘴。正是经一事长一智。做事不秘,害人害己。今日谋划之事只限天王和加亮先生知道就可,万不可让其他人知晓,否则一旦泄露,我家有灭门之祸。万望二位切记。”

    吴用脸臊得通红。是他谋划生辰纲不秘才有此灾。

    晁盖郑重点头:“我只说你不纳,却仗义不擒拿送官,二龙山是早先准备好的退路。晁某对天明誓,若有泄露必在公岳面前自裁偿命。”

    赵岳点头:“我信得过天王才会冒大险伸手帮这一把。”

    又目视吴用。

    吴用赶紧表态发誓:“公岳贤弟放心,吴用已忘记此事,永不提起。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公岳笑了笑,却转瞬严肃道:“二位知我恶霸之名,却不知为何如此有名。岳平生最恨无义之辈,但有背叛,必杀不饶,也必能杀之。”

    杀气凛冽,侵人入骨。

    不说吴用,就是晁盖看到赵岳转为诡异幽森的眼睛也心中惊骇。

    公岳又转为满脸和煦,笑融融道:“那边安排妥当,只等天王接手。路途不近,时间紧迫,快上船,只管随我部下去。”

    晁盖和吴用向赵岳一抱拳:“贤弟,后会有期。”

    赵岳还礼:“一路珍重。”

    一众好汉回到船上,连夜向二龙山赶去,果然直达孽龙潭。

    此时天已微明,晁盖扫视昏暗中的湖区,顿时一扫划船一夜的疲惫兴奋起来。

    这片水域无法和八百里梁山泊相比,面积却着实不算小,绝大部分水很深,靠山的中内侧却有大片茂密芦苇荡藏船,又有河伸向远处。若能练一只精干水军转运抢来的物资,当真快捷方便得很,朝廷若发现了派水军征剿,顺河走不得大船,小船何足惧?何愁山寨不兴旺发达。

    再看山体,眼前的多是笔直数十丈,稍缓的也陡峭难攀。

    更喜。

    负责盯着这面的武能在山上看到晁盖来了,任务结束了,笑呵呵回去向师傅禀报。

    昨天,他们划船到达后,天已傍晚。

    邓龙只是个土鳖和尚出身,哪知科技的厉害,以为无人能从其它三面爬上山顶,山这面从来无人防守。

    李云以船上所带的弩发器,从潭这面向悬崖上弹射了一只带绳弩箭。弩箭头却是船锚一样的三叉飞爪,下面人一拽绳,爪子就抓扣住崖上大树,来的人都是好手,马灵等上去后,其他人连爬带拽,依次轻松攀爬上去,悄悄熟悉了一下地形,趁山贼根本不知夜入宝珠寺,着面具突袭,马灵一招两脚就生擒毫无防备的金眼虎邓龙,威胁控制了山寨。

    当晁盖一行沿险恶山路顺利上到山顶,在兴奋中愕然发现山上无一个走动的身影,没看到半个赵岳的人,而邓龙等数百山贼都绑倒在地狼狈不堪地等待他们裁决命运。

    检查了山上,确实再没有旁人。u

第28节深谋远虑

    吴用精明,先查看了贼库,看到里面钱粮不太多,还以为是赵岳的人带走了大部分,和一个劲求饶投降的邓龙一对帐,才知山上本就钱粮不多,不过是少了百十两银子。,马灵还戏谑地留个纸条:辛苦一场,总得拿点钱给弟兄们喝酒。行事不空手而回,这是规矩。

    晁盖不满地瞪了:“几百山贼能抢多少东西?能有这些钱粮已经不少了。以后不要多此一举。”

    吴用知道这是晁盖不满瞒着他这个老大带弟兄们偷袭赵岳,差点儿坏事,压到此刻,没了外人才连带此事一并提醒警告。

    吴用羞愧道:“哥哥批评的是。赵公岳果然是非常人。”

    晁盖一叹:“公岳真信人也!此恩我等应永记不忘,必以厚报。”

    马灵李云做事细致,考虑周到。为方便晁盖控制山贼收服人心,把邓龙的心腹骨干诛杀一空,邓龙若得活,想事后搞事也没能力。

    邓龙此人也算有点本事,既然愿降。晁盖考虑山上正缺人手,有邓龙在也方便安抚住众贼,就饶过邓龙,警告以后不得肆意杀害百姓。

    然后排了座次,他自然是老大,吴用献计巧夺生辰纲有功,封为军师,位列老二,入云龙公孙胜文武双全排第三,晁盖最喜欢最信任的好手赤发鬼刘唐排第四,李忠武艺好人老实排第五,郑天寿排第六,白胜死活不知。本事也不济,暂时不考虑。让邓龙坐了第七把交椅。

    晁盖对仍处在胆战心惊中的众贼说:“大家其实都是这鸟世道中过好日子没指望的可怜人。不得以走上这条路,但当了强盗也不能忘记自己曾经的苦难出身和做人的根本。以前的过去就过去了,不管你等做过什么恶事都既往不咎,但以后不得对百姓行凶。违者必斩不饶。”

    “至于钱粮,我们带来不少金珠,可花销不少日子,眼下要紧的是,大伙儿抓紧时间操练武艺,提升本事,招兵买马壮大实力。有了实力就可收拾富有的劣绅大户。自不愁吃喝。也不惧官兵来打。”

    由掌军纪的公孙胜宣布了新山规。

    新二龙山赏罚分明。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有功不会没屈奖赏。

    晁盖一伙悄悄入主二龙山,把百十亲信编入山贼中加强把控,严密封锁藏匿在这的消息,自此站稳脚跟拼命发展,准备迎接官兵征剿。

    到时打退官兵,有了实力,晁盖就会亮出替天行道大旗。

    这是赵岳为他安排的一步步策略。

    晁盖、吴用也信服。

    二人吸取此难教训,为做事严密。晁盖严令老部下不得谈论到过梁山的事。敢酒后卖弄胡咧咧,休怪不顾往日情分。定杀不饶。

    诸庄丁感受到杀气,都凛凛遵守,从此喝酒也不敢多喝。生怕酒后嘴没把门的,泄露梁山事。掉了脑袋。

    梁山上。

    朱贵不解问赵岳:“晁盖是英雄好汉。他手下几人也多是好手。公子一向极重人才为何不纳,反把这些人放到二龙山这等好地方自立?”

    欧鹏、马麟等也望着赵岳,眼中困惑。

    就算公子想再弄个窝点。也应该控制在自己手中啊。

    赵岳摇头道:“晁盖当惯江湖老大,岂恳听别人招呼?何况是听令于年幼的我。趁人之危强纳了。他屈居人下,只怕有大患。”

    “那个书生吴用有小聪明。满肚子害人的阴损点子,又自负才华心高气傲,在咱们这没大用,他不甘心受委屈,自然会生事。”

    “刘唐凶悍桀骜不驯,正气盛,不经受磨砺成熟,不适合咱们。”

    “公孙胜也是自傲的,游散惯了,受不得咱们的拘束和隐秘。”

    “李忠是柴大官人培养的,算半个咱们的人,以后有大用。”

    “郑天寿长得好脸面,却是个心黑狠毒的。更适合当强盗。”

    他不能告诉众人晁盖一伙天生是强盗命,喜欢自由自在,是不甘人下的反骨仔,历史被他改变了才没有发生火并王伦的事。

    其实就算王伦大度,也照样得被挤下位子。会做人,好点能不死。

    却是他赵岳夺了王伦这个梁山祖师爷的位子,王伦反而能在桃花山过得逍遥,并且能多活些日子。难说对王伦的一饮一啄是恩是过。

    重点是,沧赵集团开创新世界,有太多新鲜事要摸索完成,没有精力同时兼顾国内国外战场,披着大宋官皮也不方便亮明自己的势力。

    赵岳也不想让自己的部下将士满手是同胞的血。

    但田虎、王庆、方腊之流完成祸害大宋,让沧赵能浑水摸鱼,之后得有人有能力去铲除。这个人非枭雄宋江莫属。

    类似汉高祖刘邦和曹操的人物,不用他起点大作用,实在可惜。

    赵岳不希望象历史上那样是西军去剿灭诸贼。

    劳师南征,弄得损兵折将精疲力竭不说,谁抵御强盗西夏?

    这部最宝贵的汉人精锐更要留着对付金军南侵,到时设法吸纳到自己部下,组建强军用于扫平北方西方,可不能在内战剿匪上损耗实力。

    四大寇祸乱大宋,再相互残杀,不但能加速大宋灭亡,清除富贵儒腐统治阶层,减轻沧赵集团的内外压力,而且战乱能促使浑浑噩噩软弱老实本分或浮华的宋人提早练出警惕性,逼出血勇和求变心,磨出铁骨和爱国激情,容易培养出战斗力,利于以后沧赵集团的民族改造大计。

    另外,战争会造成大量人无家可归,逼迫得即使再保守留恋家园的人,为保命和生存下去也不得不离开故土逃往任何能看到希望的地方。

    战乱才是移民开拓海外的最佳时机。

    错过此次良机,再想廉价高效移民占据海外主要富饶领土。任政府磨破嘴皮子,百姓也听不进去。听了也不会相信,更不会轻易动弹。

    动弹的。胆大的知道你反正不能杀他,不会把他怎么样,会趁机漫天要价胡搅蛮缠,政府承受不起。本分的也满肚子牢骚,到了新地方,热了,哪有不适应,有一点不满意就会产生更大怨气,由此事多。

    有时候真不是政府冷酷。行事不体谅关怀百姓,实在是人心难满足。百姓自身素质不到,缺乏远大见识,只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听风是雨,愚昧无知或野蛮保守,政府不硬起心,一些长远善政就难以推行。

    这个时代的汉人在腐儒引导愚弄下太重视稳定,太缺乏开拓冒险精神。别处再好,也不及他家的两亩薄地破盆烂碗。

    这是太漫长的封建儒腐统治所造的罪孽。也是中国人的悲哀。

    即使在赵岳来的那个世界,这种毒害仍然在许多地方肆虐。

    最可悲的是十几亿勤劳也有了眼界的中国人却困于残酷现实,不得不挤在日益贫瘠的国土忍受残酷无情竞争。以求挣扎出活路和希望。

    赵岳只要想一想那种悲惨,就愤怒地想爆。

    他发誓要改变世界,给后世国人开拓出广阔的生存空间。

    你不必再为人太多建太多林立的高楼大厦。别墅式住宅将成为主流。不必为买房子发愁痛苦;不必再羡慕国外的房前草坪花园房后游泳池;不必羡慕不在草原就没有自己的牧场猎场;不必矿产挖空,当地污染严重。做出巨大贡献牺牲的人无事可做却没有迁移地,陷入困境。再难看到幸福生活;不必不得不留在不适合生存的地方强忍自然灾害贫困......

    那些贫瘠之地将大面积空出来,放少数人在那植树造林,以人工加大自然的力量恢复植被,保护水土环境,当牧场荒野,当打猎游玩地。

    那些大山更要空出来。

    让动植物繁盛,珍贵的草药得到生存空间和有力培育保护。

    赵岳觉得大宋人口不是太多而是太少,只能先占据新领土的核心地,毁掉其建立大国的根基。不过这样也好。其它地方当是后人的再拓展空间吧。

    比如占了大岛,以先进的汉文明对付周边小岛上的野猴子有什么难的。

    赵岳想到美好未来,嘴角露出快活笑意。

    众人听得热血沸腾,深感此生责任重大光荣。

    “晁盖这些人是能折腾的,非寻常草寇可比。不说那么长远的,只眼下有二龙山不久就开始招摇,必定吸引官方注意力,正可为梁山遮掩。以后,咱们暴露了,梁山、二龙山还可遥相呼应,连接沧州,有利于控制河北山东,方便转移吸纳西部人口和实力。”

    赵岳唯一担心的是宋江能不能聚集起类似梁山好汉的实力。

    回头再说郓城县。

    弓马都头朱仝和步兵都头雷横夜间带人去捉拿晁盖一伙。

    二人有心放水,谁知到了东溪村却发现不但晁盖家一个人影没有,连整个村庄居然都空了。鸡狗都不见一只。

    即使赵岳事先提醒了,晁盖等人仍然做事不秘。居然把不愿意跟着的几个庄丁发钱放其自由。

    赵岳安排欧鹏马麟带数百人埋伏村外树林,先捉拿了那几个庄丁,在晁盖离去后又扮做衙役公人,出其不意把全村人全部蒙倒趁夜带走。

    百十户人家,这时代又没有冰箱电视,农家重要的三样无非是:粮食、锅刀、被褥。晁盖家才有几头牛。有运货的大车,数百汉子连人带物轻松搞走,直接装船发往海外。如此,官府就无法知道劫生辰纳的到底还有谁,利于晁盖一伙潜水发展,更不会知道小刘通和宋江事先来通风报信。u

第29节利益之锁,冉冉朝阳

    晁盖逃走,生辰纲追不回来。@@,济郓两府都急了。

    倒没怀疑内鬼。

    当然更不是本官无能,是敌人太狡猾。严令查找线索。

    就不信一村那么多人可以一天间消失的毫无踪迹。

    梁山泊近处是水涝或石茬子地,不利耕种生存,成片荒野树林。只石碣村等打鱼小村庄,还被梁山以招工悄悄移民,特意清空了方便行事。新来流民立即接到梁山,集中转走。如今泊边只剩下石碣村。

    欧鹏马麟一伙大部都分散由小队长带着潜回梁山。初黑时分,路上即使有人看到押大车经过,也没人会在意。

    听说如今那横海魔王所部海盗猖獗强大,无法可治,沧赵海运货船人手货物折损得所剩无几,加上当朝权贵,比如一个叫杨戬的老太监眼红嫉恨,为敲诈勒索暗中阻挠破坏,沧赵生意遭到重创,工厂大量倒闭,实力大不如前,产量大降,这两年已无力海运到江南,只壮胆走北方海路转到梁山散货。另一部分货物改走拥挤不堪的运河或陆路。

    于是天南海北很多商贾到梁山争货。来取货的商家多了。梁山周围四家巨大的酒店常常客满。谁会想到车中拉的是昏迷的东溪村人。

    衙役被上官驱使得四处跑,大热天狗一样张嘴直喘,到处细查下,终于有点眉目,有人看到晁盖一伙带大包小包似是去了石碣村方向。

    惊喜交集,苦难到头了,赶紧到石碣村查访。

    村民说是一伙有钱人突然来了。以高价买走了俺们的船进了水泊。

    进水泊是借水路逃走?还是去了梁山?

    衙役吃惊霸气的沧赵可能牵扯上通匪,但这种麻烦自有上官去顶。不干俺小卒卒屁事,赶紧回报清楚等着看热闹有机会得些便宜就得。

    那村民斜眼看探子兴奋离去。不屑暗笑:“哪还有石碣村民?都在新世界享福呢。这里二十几户都是梁山人,平时打打鱼种种菜丰富梁山菜篮子,并监控四周招走流民。晁盖那伙过来租船去梁山,俺们故意以天黑不愿意,逼得他们不得不买船。这样俺们公子爷就有了堵嘴的说法。任你们这些杀才再阴损也折腾不出花来。”

    两州得报,顿时谨慎。

    事实证明,哪怕你是当朝宰相之一,斗沧赵也必定落得灰头土脸。

    据说那家人浩然之气冲空,气运太旺。谁招惹。谁倒霉。

    昔日执宰之一王黼去年贬出京城,结果在上任地方途中全家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说是万头岭一带山贼抢劫,把王家满门杀个干净。有人却神神秘秘说是沧赵伺机报复所为。

    明眼人知道后者纯属扯蛋,士人楷模文成侯岂会破坏官场底线。必是有人故意造谣中伤沧赵。

    但这事也再次说明,结仇沧赵的可怕下场。

    这家人邪门。仁慈宽宏,不与仇家多计较,可仇家仍难逃倒霉。

    两州赶紧先安排查访梁山泊通向各处的河流。有没有人看到男女老少数百人乘小渔船经过。

    晁盖夜里走的。

    谁大晚上站河边喂毒蛇蚊子?

    当然没人看到。

    而且官府说的情况不对。晁盖一伙没老少、女,一水青壮爷们。

    两州一看,晁盖没顺河逃走,那只剩下一种情况。

    藏匿梁山。

    哎呀。这就不好办了。

    这事弄不好可别是未来宰相和现任老不死宰相在斗法。

    一般人劫生辰纲是死罪。真要是沧赵指使干的,就能是掌握贪脏枉法证据的正大之举,揭此一点。拿住梁中书七寸,进而翻蔡京老底。

    赵公廉可是实力派宠臣。连眼皮子朝天的内相梁师成都敬攀着,又内有宿太尉等一帮正直重臣和以已贵为四品要员的权邦彦及众多追随未来宰相的年轻骨干官员呼应。外更有强援,枢密使童贯,据说还有西军领袖种家,和文成侯共谋收复燕云誓言,都给沧赵面子,赵公廉朝野党羽已成,绝对有资格斗老得随时会咽气的老蔡。

    至于他是想以此逼老蔡妥协什么,还是扫清老蔡同党,壮大自己一派的势力,为下一步回朝上位扫清道路,这就不得而知了。

    两州长太聪明,浮想联翩,自动脑补了许多,深为忌惮其中暗藏的政治风险。

    老蔡势大,老辣。

    文成侯是异类,平民崛起,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民,二十多岁就是四品诸侯,集英殿学士,侯爵,尤以爵位可贵,按大宋祖制,非官功不得封爵。文官,你就是贵为一品太师也未必能封爵。更可怕的是,看这趋势,赵公廉三十岁就可能回朝成为执宰之一。

    如此年轻强大潜力股,根子不硬的官员,谁会瞎得无故去树敌?

    不帮老蔡,眼前要倒霉。

    不帮文成侯眼前和未来都要倒霉。只怕子孙都没翻身之日。

    两州长这个为难啊。

    这些年,他们和双方都保持尊重和关系,位子坐得稳当舒服。谁知竟出了这晦气事。

    就在这时,新知州和兵马都监接管了郓州。

    老蔡为生辰纲震怒,不能轻动相当于省长兼军区司令的帅司地济州主官及大将,就派门生挤走郓州这种小州长,加强追缴报复。

    新军政长官自然效忠蔡家,决定立即搜查梁山。

    咱有靠山,按程序来。抓贼总没错。赵公廉再强势又能怎样?

    郓州兵马都监张勇全副武装,带全部禁军一千兵马赶去梁山泊。

    济州知府一看郓州兵马出动,自己不能不动,赶紧把团练使黄安叫来委婉叮嘱一番。着重强调的是态度。

    黄安和杨志一样是武举出身,这些年过**日子。武艺荒费不少,但自身底子在。所担团练使是高品武官,少个使字就是低品。

    他也带一千人马。

    但到了泊边,却令部下在树林中乘凉待着,自己进梁山南店,见到梁山生意总管朱贵也在,顿时喜笑颜开。两人坐下喝茶述话。

    这几年靠着梁山,他家发了大财。

    梁山货物不会在价格上优惠,他黄安也没资格享受沧赵另眼相待。

    这厮是个明步的,把分的军械。除了朝廷严令不得外流的床弩神臂弩和火器,刀枪箭等统统白送梁山押运队,美其名曰支持乡兵保护地方财源地,由此换来梁山在发货时间上的照顾,仅先一步就够他发大了。

    反正那些装备,这批没用完,下一批又来了,白堆仓库烂着,不如换些实惠。当官沾国家便宜。没官员认为是不应该的。都默契这么干。

    赵岳自然看不上这些军械,但化刀剑等产钢铁总比炼铁矿省事,而且枪箭等兵器杆的制造可是费时费力费材,黄安带头。周围州跟风,沧赵军得利不少,这得鼓励。黄安等因此就发了。

    黄安在南边和朱贵套交情。静观泊西郓州军动静。

    只要西边碰一鼻子灰撤了,他和知府有了交待。立即回军。剩下的就是文成侯和蔡家之间的大神斗法。不干他们这些小鬼的事。

    老蔡家丢钱,关老子屁事。

    你们两瞎眼货抱老蔡大腿得罪沧赵。耽误的却是老子发财。

    日你老母的。

    黄安心里恨恨碎碎念。

    泊西酒店附近。

    货运工在忙忙碌碌。

    一株粗大老树阴凉下支着两个巨大遮阳伞。

    赵岳靠在躺椅上闭着眼,拿着个埙忘情地吹着。

    王念经坐左侧,听着苍凉优美的曲调,眼望苍天,眼神变幻无常,左手中的苹果忘了吃,右手的战刀握得时紧时松,显然心绪起伏。

    契丹傻小子奎三坐右侧,正抱着只肥大的烤鸡旁若无人地啃着。

    赵岳前面摆着茶几。上面摆满苹果、香焦、西瓜......

    小刘通坐茶几这边眼望来泊边的路,美滋滋喝茶吃水果。

    另一张巨伞下,邓飞、欧鹏大马金刀坐着喝茶品水果,在几个或肥或瘦却个个精明透顶的商人殷勤恭维伺候下,陪着说笑。

    这几人都是根子粗势力大,自觉有些身份和梁山有交情的。

    眼前两雄壮汉子论身份不过是侯府虞侯家将,他们却万不敢小视。

    眼睛有些发红的邓头领是梁山总管,代主家坐镇山东,管理这么大的买卖,在沧赵眼里的地位可想而知。

    欧头领是梁山护卫和货物押运长,也是大权在握。

    被海贼闹的,巨商们的海贸难做。沧赵货物也运输困难,量锐减,这几年越发紧俏,拍好这两人,自家生意稍得些照顾也发大发了。

    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钱过不去。

    近似财神爷的人物,万万不敢得罪。俺们是商人,得守这个本分。

    “哈哈,邓将军,欧将军,请再尝尝这个果子,别看样子古怪,却是味美得很,不然老夫岂敢千里迢迢带来献丑。”

    其他几个也争先恐后,暗里较劲,面上却是保持了和谐风度。

    自觉身份不够的商人不敢围邓欧二人坐着述话,大热天的怕挡了风,却堆着笑脸纷纷到跟前献礼打招呼,露个脸,争取混个好印象。

    他们都是沧赵的老客户了,深知沧赵的团结,简直铁板一块。

    就是这里随便一个货运工、酒店跑堂的都不可得罪。

    这些小人物是不能帮什么忙,却可以坏事。沧赵就是这样。你得罪个小人物,却得罪从上到下一大片。必定生意上吃狠亏。

    至于就在旁边另一伞下的沧赵二公子,却是没人上前献殷勤。

    不是不认识瞧不上,而是没人敢。

    那是真正的主子爷,沧赵长辈眼里的幸运宝贝,听说在家里,连冉冉升起的士林新领袖侯爷都得让着护着。

    再说了,没见公子爷正在享受吹曲吗?

    打扰了这位爷的兴致,那才叫拍马拍到马蹄子上。u

第30节戏谑的生命

    赵岳想家了。↖↖,

    想念前世平凡宽宏辛苦的父母,想念今生给他冷酷躯壳注入爱的灵魂的母亲,想念把生存完全寄托在他身上的小妖,想念家中那些宠爱他的仁慈奶奶们,也想念那个狂热爱他也无情欺骗了他的间谍女友。

    前世那个所谓自由女神国的人很不理解,一个风华绝代的西方豪门独生千金为什么对西方那么多精英视而不见,那么爱一个黄皮猴子。

    不就是个崇拜咱们自由女神国,来淘金的低贱华人技术人员?

    赵岳出国前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大洋马。

    二十岁的他只想用狂热追求、聪明的头脑学到国内缺乏的先进技术,在外历练成熟,然后回国效力。

    英文曲再好听,也难抵乡音。就是这样。

    但在他入学第一天就听到附近有人请家教,报酬丰厚。为勤工俭学,减轻父母负担,他报着侥幸去了。

    那个叛逆傲娇千金也不知是为和父母斗气,还是看他是华人想戏耍他,不顾父母强烈反对,就死咬用他。

    西方人早熟。

    十六岁的高中女孩,一米七多,已现出惊艳风姿。

    但专注的赵岳没太大感觉。他没想过娶妻生子这种浪费时间的事。

    他的行为落在女孩眼里就是高傲。

    华人穷学生凭什么在本小姐面前高傲?

    于是戏弄蔑视变本加利一次次发生。

    她不但聪明美貌过人,还练过骑马拳击泰拳射击.....是运动健将。

    这个木头居然聪明得惊人,本小姐居然耍弄不了?

    一次次被木头不耐烦地揭穿把戏。太丢面子了。

    文不行,就动武。

    以玩笑方式揍你。

    谁知木头居然会“空夫”。在数次挑衅欺负他不敢还手后,突然一天木头发了怒。把她轻易掀翻压住,怒喝:“够了。”

    那一刻,那双漆黑专注的眼睛凌厉得渗人,她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木头冷酷的声音说:“你们的上帝不是说要爱世人?”

    “践踏生命是原罪。你践踏别人,迟早有一天会有人象我这样还击。老子宽宏大量,不计较小丫头顽皮,但你不该浪费老子的时间。”

    木头吼完,甩手不伺候了。

    后来,女孩的绅士风度满满实为华尔街吸血鬼的爹亲自来请他继续担任家教。说他闺女开始懂事了,这次会好好学习,报酬翻了数倍,并且书面承诺只要他闺女能考上长青藤所属大学,另有重奖。

    赵岳不在乎那丫头是不是真改变了,吸血鬼的钱多赚一天是一天。

    爹妈可是欠一屁股债等着还呢。

    后来不知怎么,爱情这回事就发生了。

    因为这个傲娇大洋马虽然顽劣,却不象西方常见女孩那样放荡。赵岳万没想到她还是完壁。

    这很稀奇了。

    可贵的是,一但她回复豪门千金风度。良好的教养魅力就发散出来。赵岳感觉她象中国女孩那样娴慧能干,非常顾家,尊重他的父母。

    西方女孩直白奔放的感情火一样温暖了他身在异国他乡的孤寂心。

    感情上开始接受。

    女友确实聪明,继承了她爹的金融头脑。却因他的感染对枯燥乏味的科技产生兴趣,读了哈佛转理工。

    共同语言有了。

    对赵岳来说,这是女友的关键标准。

    赵岳那点商业知识还是女友在生活中自然而然教会他的。

    母亲告诉他说:温馨平缓的爱才能长久。

    赵岳以为女友烈火般的爱不会持续长久。这段缘分随时会结束。

    于是女友这个临时头衔挂了十年,烈火却把他牵在异国十年。

    赵岳偶尔会很奇怪。她为什么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烈火?傲娇千金怎么就能不厌其烦地精心照料他这个木头这么多年?

    帮他理财,助他迅速还了父母欠的债变得富有。总是花自己的钱照顾他的衣食生活,没有通行西方的什么aa制,总能提醒他你的父母生日到了,为照顾他饮食习惯学做中国菜,练得一手好厨艺.....

    难道你是圣人?

    哦,就是你们信仰的圣母一样的人物?

    他曾经这样问过女友。

    女友嘻嘻哈哈说是呀,后来在床上说:“亲爱的,你知道你的眼睛能熔化钢铁吗?”

    “我爱你专注工作的身姿,爱你自信的笑容,爱你相信自己能掀翻宇宙,爱你专注的爱,爱你的冷酷,爱你专注的眼神中的熊熊火焰。”

    直到有一天,赵岳无意中发现她在监视他。

    尽管她落泪说:“我知道你内心总想回那边去。我愿意跟你去。可我的父母不能。他们爱我,只有我一个孩子,不能没有我在身边。你的父母只是普通人,没有庞大事业,有什么放不下的?为什么不能过来享福?你不肯答应我的原因不是我监视你的原因。我只要你留下。”

    赵岳却只有被欺骗的感觉。

    他专注的心里装的只有父母、工作和她。

    三者是他生存的全部意义。

    他把爱全部给了她,相信父母一样相信她,结果......

    “你终于成功戏耍了我。只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浪费了最宝贵的时间。我只是个小人物。你难道从未想过不值得你这样做吗?”

    .......

    埙声把赵岳的灵魂拉入思念的世界,沉浸在世事无常的无奈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爱是欺骗?

    这个问题比宇宙的秘密更高深难解。也许解开这个秘密就解开了宇宙的神秘面纱。

    人还是无情好。这样就不会有心痛的伤害。可谁又能真无情?

    不能无情是不是就不能解脱束缚解开宇宙的至高法则?

    赵岳迷茫着,这一世拒绝爱情这回事,痛恨女友欺骗,眼睛却湿润了。

    有人说,男人哭了,是因为他真的爱了。女人哭了,却是真的死心放弃了。

    赵岳感觉自己前世太失败,工作上付出所有的热情,却没有什么大成就,感情付出全部的真挚,结果只是残酷戏谑的笑话......

    感受到炎热的世界,他却很怕一睁眼,这个世界的一切又消失了。他在这里所有的专注、热情和奋斗又归为零。到了另一个世界,一切又重新开始,然后再一切成空,残酷无情的无休止循环下去。

    遥远的西方正处在西方人自己评定的黑暗中世纪。

    浩瀚的大西洋海边,一位少女正站在花费数年时间费劲制造出来的蒸汽机海船上,指挥家中仆从和护卫迫不及待地开始扬帆远航。

    她虔诚地祷告:万能的上帝,我娜特.康纳是你最虔诚的信徒。请保佑我东方的那个赵岳是他。保佑我顺利找到他。”

    用英文、中文等重复多次,完后摸摸黑色的头发,嘴角露出一丝甜美笑容。

    “木头,前世你不喜欢我的金发,今世应该满意了?”

    远洋舰队司令阮小七在少女挥手中大声喝令:“传我命令,。”u

第31节红眼的豆比,拜求订阅

    渐渐浸入听者的心间。@@,

    商人们安静下来。运货工干得轻手轻脚,似乎生怕惊动什么。欧鹏、邓飞坐直了身子,凝望着天空。

    不同的人听出不同的意境,波动着不同的情绪。

    商人想着自己一次次长途跋涉的冒险辛苦经商旅程,感叹家中父老儿女得以丰衣足食平安喜乐,手下伙计也有了衣食,这一刻放下狡诈贪婪和斤斤计较,眼角湿润,沉浸在自我牺牲的伟大情怀中。

    运货工想着远在新世界的亲人生活得如何美好幸福,自己的付出有了回报,在这干几年就去新世界和亲人团圆,开始梦一样的快活。

    邓飞、欧鹏回想自己苦难的家乡、遭遇的坎坷,越发愤恨昏君贪官污吏暴毒愚昧统治,恨不能一下子就杀出个明朗世界。

    王念经怀念死党刘文舜,对满腔失望已逝去的父母满怀愧疚,希望父母兄弟已脱凡成神等着自己去相会或认错孝敬。

    “爹娘,孩儿已是你们一直希望的好人了,混出了人样,叔叔舅舅他们几家都由公子亲自安排人接去了新世界快活着,你们在天之灵能原谅孩儿吗?”

    “文舜兄弟,念经遵守对你的承诺,跟着公子决不三心二意,生死追随向前。你在那里安心当你的神仙吧。”

    傻小子奎三却是啃烤鸡越发起劲,连骨头都嚼吸尽油水。

    就在这和谐动人的场景下,郓州兵马都监张勇带着一千禁军杀气腾腾地穿过树林中的阔路来了。

    他出发比济州军早,路途也不比济州军远。来得却晚,只因等船。

    这位新都监想直接冲到梁山。突袭强搜,一举功成。

    他本是京城禁军上千低级小军官中的一个。只因偶然一次被高太尉随意指派带部下去为蔡相家干活,力大武艺高,活干得漂亮,入了蔡府管家的眼,被介绍给了蔡府二公子,收为门下走狗,从此迅速爬起。

    这次高升一州都监却是得好好表现,回报蔡府以坐稳位子。

    一想到找回生辰纲,擒住晁盖等恶徒。扣住沧赵家那个嚣张小恶霸及一众走狗,为蔡相拿住文成侯的把柄,自己也能搜刮到梁山巨额财货孝敬蔡相并一下暴富,他就兴奋得想发抖。

    让他失望恼怒的是,打发去四处搜罗船只的兵丁回报只找到不到十条小渔船。

    这几条破船好干什么?

    以为是军丁欺他是新官惫懒不用心,大怒想砍几颗脑袋立威。副将忙拦住,解释说:“将主新来,有所不知,梁山泊附近州县的渔民这几年都跑去梁山做工赚钱了。哪还有渔船可征调?他们已经尽力了。”

    张勇觉察到副将眼中一闪而逝的不屑眼神。知道他此时才说是存心看自己笑话,却不便翻脸发作。

    他刚来此地,真正是屁股还没坐热,人生地不熟。部下将校都没认全,难免被动,不能拿在郓州军中根深蒂固的副将立威出气。否则导致军队群起哗变就糟了。

    以后再整治你。

    张勇强忍怒气,厉声对副将道:“此必是梁山早有预谋。收走渔民船只,那浩大水泊外人难进。就全成梁山的了。正好藏污纳垢。”

    副将姓邓,名也叫勇,来自邓飞老家相邻州,算是同乡,不是同宗,但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由此攀上了关系,邓飞毫爽,两人来往不少,邓勇自觉也算有沧赵这个靠山,听了这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心说:“沧赵二公子当初来时就和州县订好了,梁山泊本就全是梁山的。还早有预谋,藏污纳垢?沧赵家的事是你个小州都监也能管的?”

    他呵呵一声道:“大人这么说有点儿夸大了吧?”

    张勇嗯一声质问,瞪视副将,心说:老子暂且放你一马,你还来劲了?真当本将不敢杀你?

    邓勇丝毫不惧。

    老子得罪你又如何?大不了托本家调到沧州军去。就算不能,在梁山当个头目,和本家混,也少不了荣华,富贵也未必不可期。

    “大人勿怒。”

    他笑呵呵道:“朝廷有水军。梁山泊如何进不得?”

    这话憋得张勇干鼓气。

    朝廷是有水军,不说两淮长江,山东就有。可那是他能调动的?

    是自己手下没有水军进不得。

    张勇重哼一声,扫视看热闹的众将校,厉声喝道:“本将奏蔡相钧旨捉拿狂妄不知死的贼寇,尔等若不尽心竭力,小心你身家脑袋。”

    被阴险老蔡一压,众将校不得不收起戏谑心态,打起精神。

    张勇看到部下惊惧,这才得意地一挥手:“梁山搜罗尽船只又怎样?本将带尔等去强征梁山船只搜查梁山。看那沧赵小儿敢对抗。”

    小刘通瞅着这伙禁军围来,不屑地一撇嘴。

    又是个不知所谓的找虐东西。

    张勇全身披挂,手挺丈八蛇矛,骑高头劣马,抡眉努目好生威武。

    他看到巨伞下躺着个高大少年,头扎精美绸巾,衣着非凡,正吹着个黑乎乎的古怪乐器,似乎很投入,眼睛都不睁。身侧有护卫。面前有丰盛珍奇美味。对比传闻,料定此人必是那凶名赫赫的沧梁小恶霸。

    喝令部下整队列阵,摆出进攻姿态。

    正被自我牺牲精神感动得落泪的商人们看到这一幕,惊愕得顿时清醒,都注视这伙突然而至的官兵,猜测着想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张勇催马上前,提声大喝:“梁山人听着,本将乃新任郓州兵马都监张勇,奉命搜查梁山,捉拿劫取蔡太师私财的贼寇。你等老实配合,速调泊中船只过来。如若不然。休怪本将对你们不客气。”

    诸商听到蔡太师三字,吓得一缩脖子。

    伞下坐着的几个巨商下意识就站了起来。谦鄙弯下腰,忽想到这里可是沧赵的地盘。不用那么害怕,腰又直起来,却转念又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何况二虎相争,自己这种肥兔子若夹在其中纯是找死。

    想退开,只怕有撇开之嫌,属于危难中不顾的无义行动,得罪了梁山。发财的买卖就断了。

    左右为难,尴尬而立。

    邓飞体谅商人的心情,看他们没一个不顾而去的,这对唯利是图的商人已经很难得了,笑道:“此人被富贵荣华迷了心窍,一心抱大腿升官发财,来找麻烦,不干你们的事。”挥手让他们避开。

    诸商都感激邓飞仗义仁义。纷纷抱拳退开。

    赵岳仍在吹奏,曲调中连个颤音都没有。似乎根本不知有敌。

    实际上,他如今已经多少具备了师傅说的感知人心阴险的能力,何况张勇如此明显的气势汹汹杀气逼人。

    今日,他在此处就是等张勇。但不打算自己动手。

    他想看看没有自己在,梁山所部能不能有效抵御官兵。

    就算是预演吧。

    南边,朱贵在应付济州军团练使黄安。

    应该没事。

    但为防万一。邓飞仍派青眼虎李云、操刀鬼曹正暗中押阵。

    水泊两栖军副统领马麟坐镇船上,指挥巡察水泊。接应两方。

    这个张勇是主敌。

    京城情报网发电报来说此人颇有勇力,使得好蛇矛。绰号小张飞,在京城禁军中很有名,是蔡府提拔的心腹走狗。

    邓飞据此和诸将一商量,决定和欧鹏亲自会会。

    退开的商人从各处偷看,见赵岳如此安然,梁山所部当张勇和官兵是狗屁,头头安坐,运货工该干什么干什么,心不禁一定。

    沧赵就是牛气,对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蔡京也丝毫不惧。

    阿弥陀佛,但愿梁山无事,别断了自家的财路。

    有胆大或视财如命的更心中暗骂:蔡京老不死的,你贪多少是个够?南边有两儿子在拼命捞钱,北边有女婿,还有众多走狗马屁精孝敬,区区十万贯对你算个毛,丢了就丢了呗,还找梁山的麻烦,让这个狗屁张勇来逞凶,让老子担心没了财发,真是该死。

    张勇耍了把威风,看到梁山诸人居然一点反应没有,把他当空气,顿时大怒,一颤蛇矛怒喝:“赵岳小儿听着,再敢耍大对抗官军,阻碍公务,休怪本将动粗。”

    声未落就感觉骤然一股股杀气扑面逼来。

    看笑话的王念经瞬间起身,手柱战刀冷冷盯着张勇的脖子。

    邓飞欧鹏也同样是。

    旁边亲兵把兵器递给各自主人。

    邓飞眼睛更红了,接长刀在手,单手耍了个刀花。欧鹏眼神更厉了,接大枪一顿地,铁柄插入一尺多。

    二将都盯视张勇。

    主辱臣死。你敢口出不逊对俺们公子放肆,感情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刘通瞪眼上前呵斥:“大胆。你算个什么鸟东西?蚂蚁大的官也敢栽赃梁山扣通匪大帽子威胁我四哥?”

    张勇是粗鄙武夫,刚当上一地将主,心态奇好,气势正盛,正想借此次机会显本事立功立威,却当着众部下的面受到**裸鄙视,顿时怒火中烧,想一矛刺死刘通,却听到刘通称赵岳四哥,再看刘通也是头包精贵彩绣,穿着不俗,怕是沧赵子弟,终没敢轻下杀手,好不容易才压制住杀心。

    刘通腿快刀利可不怕张勇行凶。

    他在张勇马前转着打量张勇,不屑地问:“你这厮仗了谁的势,敢心底贪婪暴发,居心叵测挑拨我家和蔡相关系,图谋陷害抢夺梁山?”

    张勇冷笑一声喝道:“本将说了奉命而为。小孩,识趣赶快滚开。”

    小刘通呵呵笑了。

    “小爷看你象个英雄,闹了半天却是个红眼的豆比。”

    u

第32节任性的都监,拜求订阅

    豆比是啥,张勇听不懂,但感觉不是好话,正要发作。【【,

    刘通看他手一动想挥蛇矛,撇嘴盯着张勇冷笑道:“你敢伤小爷一根毫毛。我保你活不过这个月,你全族都得远窜崖州为奴为妓。”

    声音一低,“保你全族死光光。”

    张勇一听这话不是怒,不是不屑,而是骤然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想起这沧州赵家却是黑白两道都硬得厉害,可不是好惹的。

    赵公廉是集英殿学士,深得官家依重,未来不久必会成为阁臣大佬,那时只怕立马就是大学士。

    他区区小州的武官,在大宋一抓一大把,和阁臣大学士做对,惹怒赵公廉,沧赵一时奈何不了蔡相,整治他这种走狗却未必费什么事。

    黑道只怕更可怕。

    梁山威震山东河北直到两淮绿林,东京都有耳闻,势力必定不明沧赵行事不择手段,报复灭人全家未必做不出来。至少这个小恶霸是这样。

    张勇是光棍,自负武勇,但有亲族家人牵挂。

    心底深为忌惮。

    但张勇听过识趣立马投靠他这个上官的本地将士说:晁盖和赵公岳有交往,双方应该关系不错。那么晁盖必定是躲上了梁山。

    富贵险中求。

    本将若上战场,在枪林箭雨中杀敌也不怕,岂能被几句话吓住?

    他们越是吓唬不让搜,越是说明有鬼。

    况且就这么退了,还怎么有脸震慑全军坐稳位子?

    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就得罪到底。

    反正本将有够硬的靠山,只要抓住贼人捏住铁证。法理就说得过去。圣上也说不了什么。蔡相收回生辰纲,得了孝敬的巨财,看到本将的一片忠心和办事能力,肯定会保住本将,说不定强势提拔,打压沧赵的同时再给沧赵眼色看看。

    这就是缺乏智慧远见。猪油蒙了心,任性要蛮干了。

    刘通也看出来了。

    他嘻嘻一笑说:“你想搜梁山,可以。”

    张勇一怔,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凝目盯着刘通。

    “四哥说你先立个字据。搜出贼人,自不必说。搜不出,你没有官家旨意私自带兵强搜重臣宅地是重罪,乖乖在俺四哥面前认罪自裁。敢赖账就掉水里淹死。我家大度,就不追究你族人的罪了。怎么样?”

    还想吓唬本将?

    张勇冷笑道:“梁山不是重臣宅地。”

    了算。是不是宅地,你个蚂蚁官说了不算。你就说你有没有胆子立字据吧?”

    张勇再蠢再想立功发财。也不肯受人以柄,自不肯立。

    小刘通斜眼瞅着张勇冷笑道:“你不是一口咬定贼人在梁山?怎么又不敢立字据?”

    “看来你真是抱大腿想疯了的任性豆比。”

    刘通不再费话,拔出背后的一把战刀,在张勇以为他要行凶时,在张勇马前沿南北向划了条长长直线,一直划到酒店和码头。

    “道理跟你说尽了,你不听。俺家大度做了让步,你仍咄咄逼人。既然恃武威胁想强来。那就拿出本事证明你有这个资格。”

    面对众军提声大喝:“哪个想拍马屁和我梁山做对,尽可上来。”

    指指长线。“瞧见这线没有?你有本事胜我梁山好汉,就可以站在这线里,有资格去梁山搜查。否则,擅过此线者,休怪梁山手黑。”

    张勇冷笑:“大宋疆土不是你梁山想怎样就怎样。我等官军还用受你个草民管束?真是目无王法,狂妄之极。”

    一挥蛇矛。“众军听令,包围此地,看押所有人,休放走一个,以免走漏了贼人。强征船只上山。待搜查审明,无辜者再放走。”

    周围的商人一听这个,顿时色变。

    什么无辜有辜,只要被这些军匪借故拿了,不被折磨个半死敲诈勒索个净光,搞得家破人亡,想脱身,别说门,窗户也没有。

    郓州军当然明白这是发财的好机会,上官吃饱,咱们这些卒子也指定一嘴油,都心动眼热,乱哄哄应着,却绝大多数都看着副将邓勇。

    原因只是梁山不好惹。

    沧梁说的。他连堂堂彰化军节度使都敢堵着门羞辱,还有什么不敢干的?收拾他们这些贱鄙武夫算个鸟。就算有命发财也得有命花钱不是?所以想看看老首领的意思。

    邓勇道:“将主,没有证据,你这么做是不是欠考虑?”

    张勇阴森森盯着邓勇厉声喝问:“邓勇,难道你想战场抗命?”

    蛇矛微横,如果邓勇敢嘴硬,说不得就当场挑杀了。

    邓勇一笑:“末将不过是好心提醒一下。不听,就算了。”

    郓州军这才开始行动,小心翼翼慢慢逼向前。

    张勇看同来的郓城县衙役不动,怒目喝问带队的朱仝:“你为何不听将令?”

    朱仝捋须淡然道:“我等是郓城县衙的,不是你部下。该怎么做,本都头自有主张。”

    张勇大怒:“你这厮莫非私通贼寇?”

    朱仝单凤眼猛然一睁,目射精光,仿若关公现世,冷声道:“大人说的贼寇是指何人?”

    张勇一滞。

    他心里认定梁山就是贼寇窝,可尘埃未定,这不能明说。

    朱仝见张勇不答,掷地有声道:“如果大人说的是梁山。朱某还真和沧赵二公子有点交情。某家行事光明磊落,奉公守法,凡事无不可对人言。二公子对朱某有恩,未报。你说私通,朱某是私通了。”

    赵岳闻声停了吹奏,看了朱仝一眼。

    这才是顶天立地的梁山真好汉。

    朱仝感觉到了,向赵岳回以一笑。

    二人四目相投,惺惺相惜之意顿生。

    邓飞欧鹏不想给朱仝拉仇恨。只在心里喝彩一声真汉子,这得好好交。二人翻身上马,挡在张勇之前。

    一个小县的无品吏头也敢挑衅本将权威了?

    张勇怒火冲顶,挺矛转马就想冲过去杀了朱仝。

    朱仝冷笑一声,大刀一摆,横端马上:“张大人有兴致和某家切磋武艺。朱某定当奉陪到底。”

    投靠张勇的小校赶忙小声道:“将主。这个朱仝可不是善茬,为人义气似关公,也有关公之勇。至少梁山一带没听说谁能打得过他。”

    张勇仔细一瞧,朱仝还真象传说的关二爷。只看那身板就是个不缺力气的,凤眼一睁,不怒自威,身上流露森森杀气。

    他绰号小张飞,想不到眼前就有个活关公,手痒得很。极想斗一斗,试试看到底是小张飞厉害,还是这个极象关公的厉害。

    雷横来到后一直恨恨盯着赵岳。

    当年因为吴百万的事,被宋江当枪使,他吃过沧赵的亏,念念不忘,只是沧赵越发势大,无法报复。此刻有机会。恨不能抢光梁山。

    他和朱仝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确切地说是不一般的依赖。

    因为朱仝家中富裕。为人慷慨仗义,总是照顾他这个好赌常常输光钱无法过日子的兄弟,因此尽管不满朱仝对梁山的偏袒,仍然为兄弟得罪了张勇着急,正急思对策阻止争斗冲突。

    这时树林中却突然一声暴喝:“好胆。”

    忽啦啦从路口南北两侧林间突然各涌出一两百大汉,虽未着甲却拿着宋军配备的制式盾牌弓箭和沧赵军的刀枪。转瞬赶来左右夹住在邓勇带领下如蜗牛爬的郓州军。

    上百运货工齐齐放下手中活。

    一大汉一甩脖子上的擦汗毛巾,骂道:“入你老母的,撑死从七品的鸟军官也敢对咱们侯爷家撒野。弟兄们,他们不让咱们安生挣钱养家。不能答应了。”

    汉子们一声暴吼:“不答应。”

    跑去泊边船上取了朴刀长枪弓盾,排成军列挡住郓州军前进的路。盾牌轰然顿地,弓张刀枪并举,随着两侧的弟兄们一齐大喝:“杀。”

    杀气冲空。

    邓勇心里有猜测和准备,也不禁惊了一跳,顿时停马不动。

    郓州军惊骇止步,瞅瞅三面的大汉个个似瞪眼吃人的猛虎饿狼,不禁咋舌,果然不出所料,梁山是不会让人轻易侵犯的。

    庆幸小心之余,又不禁黯然:财是发不了。能安全回去就是便宜。

    张勇既惊又怒,对赵岳大喝:“你敢杀官军对抗朝廷?”

    小刘通一撇嘴:“你个芝麻粒大的官也配代表朝廷?”

    指指那条线:“还是那句话。凭本事说话。那个有资格站在线里,那个就有资格搜查梁山。想玩横的,想想你比杨戬老儿如何。”

    张勇看部下无人敢上前,怒喝一声:“看你们谁能挡住本将。”

    催马上前。

    欧鹏对邓飞笑道:“俺去会会他。”

    邓飞低声道:“使丈八蛇矛的必是猛将。这厮肯定有把子力气。”

    欧鹏微点头:“兄弟放心。”

    上前拦住张勇,“想逞凶,先过老子这一关。”

    今天从开始到现在,事事吃瘪,张勇已经被怒火冲晕了头,只想亮本事震慑立威,也不搭话,抡矛当刀使,狠狠劈下。

    欧鹏知道这厮想以力取胜,见铁矛来势凶猛,并不硬接,使个太极巧劲卸力挡开,大枪迅猛扎去。

    二人马打盘旋杀在一处。一个钢枪简洁毒辣,一个铁矛威猛强悍,团团杀到三十几合,未见那方泄气。

    郓州军,包括邓勇在内都看呆了,不得不佩服这个抱大腿抱疯了的新上官确实有两把刷子,怪不得单人独骑就敢硬撼梁山。

    赵岳静观。

    眼见二人战到六十合,欧鹏精神抖擞,气势不减,越战越勇,不禁微微点头。

    先是邓飞,现在是欧鹏靠发疯般苦练加巧练,有了质变上的突破,枪法精准狠,力不猛,突出快,应该具备了梁山八骠骑水平了。u

第33节一场闹剧,求订阅

    感谢零尘君打赏。『『,假日愉快。

    家中招揽的梁山好汉,候健成了军后勤制造甲、旗、军服的主官。金钱豹子汤隆专管兵器制造,闲时和亲戚徐宁喝酒。玉幡竿孟康负责台岛北部造船厂.......这些不适合打仗的各自在做特长的事。

    从事军武的,象李俊、童威童猛、三阮、张顺张横兄弟、陈达、杨春、薛永等在刻意培训下,武艺能力都有了长足发展。

    石勇、段景柱上次偷宝马被发现,两人硬是凭本事阵斩领头的辽悍将,刀劈箭射杀出上百辽军骑兵的围捕,骑走宝马还卷走数匹好马,虽有刀利甲坚的因素,也可见战斗力已今非昔比。

    在南海诸岛带盗勇军抢掠的李逵、鲍旭、樊瑞、项充、李衮更是杀疯了,武力和杀气倍长,如今已平了菲律宾三主岛,移民种玉米.....

    济州岛是专门的兵马岛,马不少十万匹,需要大量玉米豆料精养。菲律宾却是盛产玉米的地区。

    南海很奇怪。男人大多不干活,懒得只打婆娘。反是黑瘦的女人当支柱,不但生孩子照顾家,还要耕种劳作打猎,里里外外忙不停。

    李逵这伙凶汉恨这个。

    猪罗活着干什么?怪不得公子哥哥说他们是带着原罪的种族。

    岛上男子,老弱,看到都杀光了。逃到密林的,在险恶条件下也难活命。幸存的青壮抓当苦力,在皮鞭屠刀下修水泥路开矿产.......勤劳顺从的女人和她们幼小的孩子得到善待,登记在册继续耕种生活......

    自信的张勇此刻却越打越胆寒。

    他以为自己能一矛无敌扫梁山。威震山东,一跃成为大宋耀眼名将。谁知随便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就能杀得他盔歪甲斜,惊险连连。

    好迅猛毒辣的枪法!

    欧鹏越打越自信沉稳。

    对手是个厉害角色。力猛,矛法下过苦功,马术娴熟,但终究未经实战磨练,打蒙了头就露出马脚,被欧鹏抓住破绽,一枪杆刷下马去。

    张勇狼狈不堪地刚爬起来,却看到欧鹏圈马挺枪扎来,凶戾眼神分明是想要他的命。惊骇得拔剑转身就逃。欧鹏却中途变招,一枪抽飞宝剑砸在张勇后背,打得张勇甲叶散乱,一个踉跄跌倒,吐出一口血。

    欧鹏驻马跟前,枪指张勇咽喉,冷喝:“敢挑衅我家侯爷威严辱骂俺们公子,无视律法,不教训你知道厉害。你岂会长记性。”

    大枪一颤,就想扎废张勇一臂。却被小刘通喊住了。

    张勇被两大汉连踢带打押到赵岳面前却挣扎怒吼杀了我。

    宁死不跪。

    赵岳示意放开他,盯着羞惭激怒发疯般的张勇,一言不发。

    张勇血红的眼睛看到那双漆黑幽深闪着妖异光芒的眼睛。感觉它仿佛勾魂摄魄的魔眼,满身沸腾的热血转凉,惊骇沧赵小儿莫非是妖魔?

    心不知怎么就沉到深渊。发蒙的脑袋开始冷静,站在那不知所措。

    赵岳终于开口了。变嗓期的声音有些刺耳。

    “张勇,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张勇想昂起头以示无畏不屑。头却有千斤重。

    赵岳也不用他回答,淡淡道:“名利富贵不是你这么个求法。”

    张勇一怔。

    赵岳伸个懒腰,说:“看你还有点血性勇气,我不难为你。但愿你不是觉得我不敢真杀披着官皮的你才表现得如此不怕死。”

    “回去好好练你的兵,把部下练得同样有血性勇气,配得上军人这个光荣称号,国家有难时,能奋勇当先,打得赢,拖不垮,死不旋踵,锻造一只劲旅,这才是一个将军应该做的事。你想要的才不遥远。”

    张勇愕然张大嘴,越张越大。

    好半天才道:“你,你什么意思?......末将是问”

    觉察到自己称呼有问题,他及时收声,脸却涨得通红。

    赵岳不再搭理他。

    此人有点武人风骨,却利欲熏心,分不清得非人心,耻笑忠义为何物,做事拿不起也放不下,留给最擅长玩这种人的宋江调教使用吧。

    张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羞惭欲死。

    明了,下面该谈谈罚款的事啦。”

    张勇愕然又恼怒:“罚款?什么罚款?”

    小刘通一瞪眼:“你冒犯俺家,没扒了你的官皮收拾你全族,那是四哥仁慈宽容。耽误梁山生意,搞得这里人心惶惶,不需要赔啊?”

    张勇心中羞愤,却斗志已泄,心生怯意,落入眼前境地再长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造次,听了罚款数额,心有盘算,唯唯而退。

    刘通也不要他打欠条,冷笑看他狼狈带军离去。

    罚款,你会乖乖交来的。

    泊南黄安听到回报,得意洋洋哈哈大笑,自觉明智谨慎没折面子树敌失财,财路得保,起身向朱贵告辞,引军回转,回报知府。

    朱贵看他离去,摇头转入后堂,轻叹:“本是个有点能耐的汉子,却成了个满眼是钱的蠹虫废物,也是可惜。”

    李云听了笑道:“按公子的计划,只怕他混不久了。到时自会不得不捡起荒废的武艺,打起全部精神,为满门生存拼命厮杀一条血路。”

    朱贵嘿然一声。

    张勇回去后忍着羞怒,遮遮掩掩和知州说了今天的遭遇。

    知州惊骇恼怒,拍桌子道:“沧赵小儿敢藐视相爷,如此无理?”

    嘴上喊得凶,心里却暗暗庆幸自己没亲自出马。否则必定也得灰头土脸。

    官威尽失,以后还怎么御众?

    他可不是张勇,丢了的威严还能靠武勇打回来。

    吩咐张勇派得力人沿各水路再仔细打探。搞清晁盖到底离没离开,并暗暗把住水道严格盘查。若晁盖一伙真在梁山。那沧赵小儿此时必定会派船移走。若抓他个现形,哼哼。他看到水道封锁。不敢移走,正好堵在梁山。待秉明相爷,有了旨意,再搜,那时看你还怎么嚣张......

    张勇得了主意,报复心切,不顾伤痛,急急走了。

    知州理理思路,急修书一封。展开文人的生花妙笔把案件不利的原因都推在沧赵阴险狡诈蛮横无理和前任知州无能有放水之嫌上,撇清自己和张勇的干系,写到任的积极有效表现,表对相爷的忠心和苦劳。

    蔡京看了信,昏花老眼瞬间暴出骇人精光。

    沧赵敢挑衅老夫?

    可琢磨了一会儿,目光又恢复冷静,骂声知州蠢蛋。

    赵公廉在北方整编操练军队,要练出一只皇帝能直接指挥动的强军,平衡西军的强势。至少五年内回不来,他太年轻了,资历不够,难以服众。回来也不能立即接任老夫的位子。

    他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劫老夫生辰纲,除了给自己树敌添大.麻烦。没有任何好处。以他的政治修养和智慧,不会干这种蠢事。

    那伙胆大包天的贼人指定不在梁山。

    就算是梁山干的。以赵公廉的手段。岂会露这种破绽等人拿捏。

    不必搜什么梁山了。水道都不必盘查。

    行文天下,查找。等待晁盖一伙在哪出现,案情早晚能明。

    老蔡到底老辣,见识非走狗能比,想明白了,但走狗被梁山羞辱,错即使在走狗,他的面皮被刷却是事实,只怕让天下人看了笑话。

    对沧赵开始怀恨在心。

    再说,这几年,赵公廉到了地方,也疏远了他,只保持官面礼节,不是那么恭顺谦和了,想是自觉翅膀硬了。

    得找机会修理教训一番。

    转念想到赵公廉的势力手腕,老蔡也不禁感叹其能。

    以他相爷之尊,对梁师成都得讨好谦卑,以图这个大阴人能在关键时刻在皇帝面前帮忙一二。可梁师成对赵公廉却直不起腰来。

    关键是赵公廉太年轻了,大宋朝政未来只怕几十年都在他手里。而自家却后继无人。最能干的长子也不知怎么想的,一门心思和自己作对,现在好了,残废了,破相了,和仕途再也无缘。

    若能把赵公廉一把捏死还好。不能,也就不能得罪得狠了。否则一但自己老朽不能任事,沧赵报复起来,蔡家子孙就有覆灭之忧。

    郓州知州被老蔡骂了糊涂乱搞,也被点了弥补的路子。

    满怀期待的张勇得知后,心顿时凉了半截。这才意识到沧赵之强,即使贵如老蔡也是不想轻易招惹的。自己太想当然。

    这下是真得害怕了。

    再一想当初对晁盖和赵岳关系的判断,不禁拍腿骂自己糊涂。

    沧赵家在梁山做的是生意,自然要广交朋友扩大渠道,结识的官僚、士绅、商人、地方豪强,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物没有?

    晁盖在梁山一带也算个名人。赵岳和近在眼皮子底下的晁盖有点交情,这很正常。据二人有交情来推断,确不靠谱。

    若是旁人,冤枉他就冤枉了,能奈我何?

    可这家大拿。得罪了,只怕丢官是轻的。搞不好全家被灭门。

    越想心越惊,赶紧凑足钱交了罚款,和醒了脑子的知州去委婉赔礼道歉。赵岳很客气大度,说是误会,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请多关照。

    可沧赵得好听,暗里指不定和他哥编排些什么。若赵公廉震怒,想还以颜色,自己这区区小官怕是.......

    不敢多想。交了罚款仍忐忑不安。

    赵岳提醒他的话半点没往他心里去。张勇吃空晌想法捞钱,填补罚款损失,更得有钱贿赂讨好蔡府保住自己。u

第34节义气得好报(上),求订阅

    连失两次生辰纲,辛苦搜刮的二十万贯连个响都没听到就消失无踪,梁中书心痛得很。@@,

    案件至今无果,他认为是济州知府不用心无能,发文济州府请移送白胜及浑家来,他要亲自审问查清。

    就不信了。一伙草莽匹夫能把事做得那么天衣无缝。

    不杀那伙贼人誓不罢休。

    济州府尹得信,顿时一阵轻松。

    你想接手?

    太好了。正好摆脱困境。

    立即安排一员忠心小将带五十健卒,把白胜夫妇打入木笼囚车,押往北京大名府。却正好经过二龙山。

    晁盖想救白胜,一直盯着呢,亲自带人劫下。

    那小将却是认识晁盖。

    一见大惊,又喜不自胜。

    原来你藏在这啊。却是俺的运气到了。

    杀不过山贼,逃不走,就想假装投降,以后寻机潜逃。没保住罪犯是大罪,但梁中书想要的是晁盖一伙的踪迹。自己报知,有功无过。

    但和他争斗的凶悍刘唐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一刀砍翻在地。

    没死的军兵吓得纷纷弃刀跪地求饶。

    晁盖没杀,全部押上山强收了,安排人去接他们家小,断其后路。

    郑天寿恨恨道:“天王哥哥,白胜这厮是软蛋,出卖咱们。搞得咱们如此狼狈,险遭官府毒手。留他做甚?一刀杀了干净。”

    白胜逃脱死劫正欣喜若狂,听到这个,吓得顿时叫道:“天王哥哥,不是俺不讲义气。是何观察的弟弟何清认出哥哥和小弟。”

    他自己招摇泄秘,又吃不住打招供了,却是不认账。不敢说。

    他浑家也吓得跪拜在地证明丈夫无辜,哀求饶命。

    晁盖眼望夫妇二人被毒打折磨的惨样,于心不忍。

    吴用知道晁盖心思。

    天王最讲义气,最念情义。不会杀白胜。

    “天王哥哥,依小弟看,白胜兄弟总是有功。即使熬不过官府拷问。也情有可原。若落到那地步,只怕小弟也是吃不住酷刑的。”

    晁盖点头:“罪魁祸首是何清。不干白兄弟的事。”

    定了白胜的头领身份,位在这几日表现不错的邓龙之后,坐第八把交椅,吩咐人好生给夫妇治伤。

    这事过去,又问投降的官兵此案最近进展。这才知道梁山替自己背了这么大风险和麻烦。

    晁盖心里感慨万端。

    宝珠寺后殿。

    吴用道:“哥哥是想亮出旗号,洗脱梁山嫌疑?”

    晁盖道:“公岳贤弟如此义气。咱们这么做难道不应该?”

    吴用轻叹一口气道:“是呀。小弟也觉得应该表示一下。只是咱们初立山寨,这几日虽抢了不少劣绅大户,得了不少钱粮。招兵买马,总算有兵上千,也按公岳指点的法子,用水泥构筑了关门三角防御,可部下缺乏操练,更缺少铠甲武器,战力堪忧,如何抵挡大队官兵来犯?”

    晁盖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有骁勇众兄弟在,怕他什么?就算不抵。咱们关门险固。山上不缺钱粮。也可防守住。”

    吴用看晁盖心意已决,只得配合,“只是依公岳意见,暂时就不要打替天行道的旗号吧?以免引起朝廷重视,引来大军围困。”

    “那是当然。”

    随后,二龙山人马出动抢掠。众首领不再遮面晦名,很快露风。

    只是晁盖运气好,青州知府刚刚换人。

    新知府是幕容皇贵妃的亲兄弟,带了猛将霹雳火秦明来上任,一切公务还没理清。州里情况不明,没心思理会山贼,也有资格不用看蔡京的眼色行事,二龙山并没有立即迎来围剿追捕。

    倒是郓州都监张勇得知晁盖一伙原来是上了二龙山占山为王了,猜测应是早预谋了退路,一察觉不妙就立即买船趁夜直接顺河逃去。

    再惊一身冷汗。

    梁山真没有贼人。

    沧赵是冤枉的,才敢提上梁山的条件给机会搜查。

    若那天糊涂写了赌命字据硬刁难搜查,只怕现在已死在泊中喂鱼。

    他现在回想,能真切体味到那双诡异眼睛里掩藏的是无尽冷酷。只要他敢写保证。赵岳就绝对敢弄死他。甚至不用保证,他也敢。

    济州知府和老蔡却释然。

    就说嘛,赵公廉怎么会放着大好日子不过,干下作事招惹危险。

    梁中书却是震怒。

    抢了本官的财宝,当了山贼就可以没事了?

    大恨青州幕容知府不给面子,只是无可奈何。

    想到明年自己还要送生辰纲,却是不能再有失。

    强盗山贼必须及早清除。否则有榜样在前,山贼看在眼里,有样学样。生辰纲还能有安全可言?

    管不到别处,先把管区的清理干净。

    他在大堂上怒气冲冲扫视众将喝问哪个愿带兵去剿匪。

    急先锋索超应声出列,抱拳道:“小将愿往。”

    他正闲得蛋疼,一听有仗打顿时高兴了。哪会放过。

    他的上官天王李成一看梁中书的目光盯过来,赶紧出来表态道:“末将愿为府尊效劳。”

    梁中书心里这才舒服点,嘉奖勉励了几句,命令李成带两千兵马立即出征。另一都监大刀闻达负责镇守城池。

    这一剿才知这几年居然出了这么多山贼,大的数千人马,横行一方,当地官府不敢正眼相看,只做不知甚至苟且,小的百八十人,甚至二三十人就敢占山称王四下劫掠,连重兵所在地北京大名府附近也有。

    一路打探,一路围剿。

    小山贼哪经得起全副武装的大队官兵征讨,开头不知的几股被一击而灭。没积极性的官兵在杀贼抢到财物尝到甜头后,这才有了精神。

    天王李成心里明镜似的。

    当兵的穷苦闲散惯了。没钱财刺激,岂肯出力作战。

    大方地定出规矩:小额钱财归作战勇猛的将士所有。大额的上交一半,剩下的分给将士。

    这下官兵更来劲了。打了鸡血,个个变得凶猛。

    闻风的其它小山贼顿时害了怕,一听快打过来了,知道抗不住,当即作鸟兽散或逃往它地暂住。

    散入民间藏匿的纷纷被举报,落网即在狂怒的梁中书严令下被当地官府斩首弃市。其他贼人一看。都不敢装好人了,蜂拥逃向大山寨。

    黑风冈山寨是离大名府驻地最近的势大山贼。

    山上领头的是一对兄弟。哥哥叫撞塌天殷泰,马上长斧,马下双板斧。弟弟叫劈地鬼王殷春,使一柄五股托天叉。

    兄弟二人都是花花脸,貌似恶鬼魔煞降世,大晚上猛然看到,胆小的能吓死,身躯异常魁梧雄壮。个个天生神力,尤以哥哥凶猛难敌。手下本有四千多人,最近不断有一伙伙昔日同行小山头来投,很快壮大到五七千人马,让兄弟二人对战胜官兵围剿的信心大增。

    李成早听说过黑风冈山贼的大名,带兵赶到后,看到山贼不是守山拒敌反而下山迎战,对身边诸将道:“此山二贼首人传是恶魔降世。长相可怕,生性更是异常凶狠骁勇胆大。不可轻敌。免挫军威。”

    众将唯唯。只悍将索超和愣头青周谨不以为然。

    待殷氏兄弟到得近前,众人一看,都不禁吓一跳。

    好恐怖的相貌身躯,直似庙中护法塑像,果如凶神恶鬼现世。

    殷泰催马上前高声断喝:“呆,对面官军听着。何敢无故犯我山寨?”

    声如雷鸣,流露着无尽凶狠暴戾。

    大名府诸将多惊骇失色。

    天王李成不禁点头:果然煞气冲天,就是不知本事怎样。

    索超见殷泰也使大斧,顿时兴起高叫:“将主,待小将会会他是人是鬼。”

    想首战挫敌扬威。非急先锋莫属。

    李成准战。

    索超得令,双腿夹马一磕飞虎颤冲出阵来大喝:“逆贼丑鬼,急先锋索超在此,快来受死。”

    殷泰大怒,手端大斧催马猛冲上去,厉声大喝:“找死。”

    力贯双臂,大斧迎头就剁。

    索超双眼瞪圆暴吼一声不避不让,挥斧反劈大斧。

    二斧相击发出沉闷的声响,都荡了开去,转瞬错马而过。

    头一回合,谁也没沾到便宜。

    索超大叫:“好力气。再来。”

    二将较劲圈马再战。

    八蹄踏地轰鸣,斧影寒光如电。

    官军观战诸将都暗暗心惊,这丑鬼使如此大斧,居然也是铁柄。索超是北京最出名的勇将,逢战当先,骁勇拼命,居然难讨便宜。

    愣头青周谨看得发急,高叫:“将主,小将请战。”

    李成看另一恶鬼殷春正恶狠狠盯着这面,喝声:“准战。”

    周谨是步将,倒拖大铁槌跑出阵来,大叫:“歪那丑鬼可敢一战?”

    殷春嗔目高叫:“正想杀你。”

    催马冲上去,人借马力,马借人威,五股托天叉呼砸向周谨。

    周谨虽愣,打仗却不傻,不肯吃人马合一的冲击,闪身避开,旋身冲上,大铁槌恶狠狠砸向殷春大腿。

    殷春急架。

    叉槌相交,崩开铁槌,转瞬交手数下,殷春却是感觉吃亏。

    马战冲锋占便宜,缠战却是不利,对上灵活的步军,陷入被动简直就是找虐。

    他紧攻几叉逼开周谨,大叫:“你这厮可敢稍待?本大王下马再和你争个生死。”

    周谨怒叫:“快下马受死。”

    殷春回阵下马,横叉步行狂奔冲出。

    二将再战,吐气开声,都想凭力量几下就解决对手。u

第35节义气得好报(下),拜求订阅

    劈地鬼王殷春虽凶恶勇猛,武艺却是土把式,只凭蛮力压不住愣头青周谨,稍一久战就吃不住周谨在军中苦练出来的本领。←,

    殷泰的斧法也精不到哪去,和悍勇索超硬刚了三四十合,吃了武艺不高的亏,失去锐气,心神不宁开始陷入下风。

    这厮长相粗莽,心思却狡猾,一看不是头,瞅空闪眼看到兄弟更危急,顿生退意,突然从马后拽出一柄短斧甩向索超,阴了一把也不看结果,催马冲向周谨一斧重劈,逼得周谨仓促跳开。

    “兄弟,退。”

    殷春被缠战,正苦苦挣扎,得机会脱身自不耽误,转身就逃。

    周谨大怒,喝骂着冲过来,却被殷泰护在后挡住。

    李成在阵中看到索超周谨追赶不及,急喝令:“放箭追杀山贼。”

    贼首战败。出战贼众虽双倍于敌,却信心全失,无心恋战,被乱箭射死几个后当即崩溃败逃。

    山贼都是随身带着自己的钱财,防止被偷,也方便逃跑。有聪明的估计此处山寨难保,当即逃入山中,另寻新靠山。

    官兵凭发财的欲.望猛攻一阵。山贼太多,为自保人人拼命,又依险而守,自制弓箭和乱石如雨,守住了寨口。官兵死伤数百,士气顿挫,眼看短时间攻破无望,开始退缩不前。

    李成无奈,硬攻也不是办法,下令堵住山口休整,明日再战。

    殷泰令火头军今晚杀鸡宰羊开酒让弟兄们好好吃喝一顿,养足精神明日争取一举打败官兵。

    众贼吃饱喝得。士气恢复不少。

    殷泰私下却对兄弟说:“山上全凭你我二人斩将获胜才有士气凭人多打赢。可今日一战,你看到了。索超和那也是个厉害的。官兵不足惧。可弓弩厉害。非我们自制的简陋盾牌能抵。山寨保不住了。”

    殷春一向狂妄,总以为天下他哥第一,他第二厉害,今日吃瘪没了精神,没精打采道:“那怎么办?”

    殷泰低声道:“能怎么办?咱们当山贼只是为活命。此处不是存身之地了,自当放弃。”

    “你是说逃?”

    “不逃还在这等死不成?”

    殷春挠挠脑袋道:“官兵人少只能堵前山口。咱们有准备的退路,能逃出去,可出去了又能逃到哪?

    看这架势,那狗官是想把他能管着的地方。象咱们这样的都杀绝。别处只怕被蔡老鬼一压也会这样。”

    殷泰哼了声:“天下之大,大山无数,官府剿得过来么?”

    “不过咱们也不多费心思选去处。就带着心腹兄弟卷了山寨钱财,带些粮食拣偏僻小路去青州二龙山。”

    殷春愕然:“咱们另选地当大王逍遥自在不好?干嘛去投靠那什么托塔天王,当他小弟听他招呼?”

    殷泰瞪了兄弟一眼:“刚觉得你有点脑子了,转眼又这样。”

    殷春不服地哼哼。

    殷泰耐着性子道:“今日咱们吃亏在哪?”

    殷春翻眼睛:“武艺不如人家好呗。”

    殷泰道:“这么说也算不错。

    咱们打不过,吃亏在学不到好武艺,也吃亏山寨没有第三个好手,挡不住官兵的将领。否则就凭这么多人马,那些烂兵岂是对手?”

    “晁盖敢劫杨志,肯定有好手。听说晁盖本身就本领高强。咱们去能学些本事。他那有七八个头领,加上咱们兄弟。自不惧官将。”

    殷春道:“可他是蔡老鬼和狗女婿的眼中钉肉中刺,必定遭到大军围剿。咱们去了不是自投落网自找不自在?”

    殷泰笑道:“这你就不懂了。

    只有外敌来犯,而且危急时。官兵才能越辖区作战,否则就得奉旨才可。为点蔡老鬼翁婿的脏物私仇。可能有圣旨吗?”

    殷春想了想摇头。

    殷泰笑道:“大名府的兵追不过去,将再勇也只能干瞪眼。对付晁盖。只能依靠青州兵自己来。二龙山比这黑风冈险要多了,据说山上广大却只一条上山路,易守难攻。不然晁盖犯下如此大案,岂敢选择那里存身?青州官兵也不比大名府,全是烂泥,怎能打得下二龙山?”

    殷春这才点头。

    殷泰嘿嘿道:“咱们兄弟因晁盖才倒霉,晁盖欠咱们的。怎么也得找补点。他不是本身有钱又劫了生辰纲发了大财吗?就吃他去。”

    殷春也嘿嘿。

    计较已定,二人秘密招集亲信百八十人,当夜三更,趁部下沉睡或不注意,带着钱粮从后山秘道逃走,弃下众部下挡灾任官兵屠杀。

    有机灵的山贼总感觉大王今天的作派不对头,总放不下心,后察觉头领和骨干大多不见了,顿时惊叫:“大王丢下兄弟们私逃了。”

    众贼大惊失色。骂声一片。山寨乱成一锅粥。

    但有那些逃过来的山贼的经验,很快分成一股股,短暂争斗一番抢了粮食财物连夜逃向更远更强大的山寨。

    青州清风寨。

    花荣和马灵枪对戟较量完,感觉甚是畅快,收武器,净了脸凉快。

    马灵吃口冰镇西瓜,吸收了凉意甜美,舒服地长吁口气道:“此次较量和以往感觉大不一样。贤弟的本事是练出来了。”

    花荣却苦笑一声道:“只怕公岳瞧不上。”

    “当初,公廉到沧州练军。我窝在这无聊,就想调过去,在边军中杀敌,也帮帮妹夫。可公岳却一口拒绝了,说我箭法已是超一流,枪法只能算一流末,其它象步战短兵拳脚更不值一提,真上了战场,马战遇到高手,只是被秒杀的命。若战马有失,落马失了枪,小兵也能围杀了我。要我在此安安静静练出全面,加强刀法,练出超一流枪法和敏锐,还得先生个儿子,儿子还得听他的叫花逢春。马兄,你说说我儿子为何要叫他起的名?就算外人起名,也得是公廉。公岳却是霸道。”

    马灵大笑。

    “二公子必有深意。他的远见卓识非你我能想像。贫道觉得听他的没错。”

    花荣抱怨几句却是有目的。

    他探头低声道:“马兄,你说公岳难道真是神灵转世?”

    马灵眼里露出茫然,半晌道:“贫道相信冥冥中自有神秘存在,却从未见到。只是二公子只能是神灵转世,不然为何能如此神奇?”

    花荣点头:“只能如此解释。公岳不是神仙,也至少是神性未泯。花荣从不知人能聪明强大到他这种程度。”

    说到强大,马灵立即想到横海魔王,至今回想当日一战仍心有余悸。

    花荣好奇道:“那李横到底怎么强大?”

    马灵嘿一声:“非常强大,强大得不似人,真是魔王。以贫道自负的武艺步速,单独交手,也只是李横一两斧就解决的事。”

    花荣骇然道:“不会吧?”

    马灵道:“别不信。他主战公岳,对我的全力一击,随手一斧就打得我退出老远,手臂酥麻一时无力。再来一斧,贫道哪还有命在?”

    “以公岳的强悍力量、神速和无上武艺也奈何不了李横分毫。逼得公岳弃剑以拳脚死缠贴身战,让李横无法发挥巨斧神力的威力。”

    “要知道,公岳练出的可是铁拳铁腿,一拳能打碎石头,一掌能劈断石条,一脚能踢断比海碗还粗大的老树。可就是这样也无法重伤李横,还是靠着铁拳套上的尖刺才伤了李横。那真是个魔王,钢筋铁骨莫过如此。公岳说李横的本事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应该和他的师门有渊源,决不是当女真野人在搏击野兽中练出来的。只是李横没练全,也没悟透至高精要,只是因为天生的身体强健和神力才强横到难有敌手。比起他师傅还差不少。若是师傅在,只怕仍能一击杀之。”

    花荣露出难以置信神色。

    马灵苦笑道:“若非亲历,光听人说,贫道也不信。

    无名仙长耍一对两百斤巨锤玩似的,以前只觉得是力大。现在想想岂是那么简单。那是武艺的另一层次。常人无法想像,再努力也永远无法达到的境界。以李横之能,闯千军万马只是等闲,强如床弩箭雨也伤不得他。这样的凶神般存在,战阵上谁挡谁死,他想逃走,再多人马也拦不住。你只想想自己是从无敌手的悍将,可乱阵中遇上李横,他一招就能杀了你。这就是他的强悍程度。”

    花荣发呆。

    马灵叹惜一声道:“贫道想,这就是公岳不许你武艺未成不得轻易上战场的原因吧。他是真关心你看重你,必定想托以大任。生儿子是条件之一,想必是担心你战场出意外绝了后。”

    这时,武能徐谨回来了,报说:青州军两千人马在都统秦明都监黄信带领下和二龙山激战。晁盖敌住秦明。李忠敌住黄信。公孙胜、郑天寿各有对手,刘唐、邓龙步战率领山贼冲入官兵中和四个领军指挥使恶战。官军将领整体抵不住二龙山。山贼武器不济,战斗力太差,人少,整体抵不住官兵,正难分难解二龙山兵要败时,突然一股人马百十人在使斧使五股叉两凶恶大汉带领下,从林中杀出,打得官兵措手不及腹背受敌,崩溃大败逃走。

    马灵哈哈大笑:“晁盖讲义气,报露自身为二公子消麻烦。贫道等在此处本要着机帮他一把,不想他却义气自有好报。”u

第36节枭雄狗熊英雄(上,求订阅

    殷氏兄弟拜倒尘埃,向晁盖大礼参拜道:“黑风冈殷泰殷春兄弟拜见晁天王。,那狗官梁中书突然发了疯,所部大军疯狂扫荡大名府辖区所有山头。我兄弟被都监李成率重将众兵围剿,只因势单,部下武器不济败逃,因仰慕天王虎胆神威星夜来投,还请天王不弃收纳。”

    晁盖一看这兄弟二人的魁梧凶煞就喜欢,赶紧一一扶起。

    “盖小瞧了秦明之勇黄信带兵之能。今日若不是贤昆仲及时赶来相助,我二龙山人马却是要吃大亏,本就不多的人马不知要损失多少。

    说起来两位兄弟也是因盖劫了生辰纲受到连累,既然来投,盖不胜之喜。以后安心在此歇马,咱们两家合一家,义气为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待聚起实力练好兵马,定要破了大名府报了兄弟此仇。”

    打扫战场,得了不少粮草,充实了紧缺的装备,高高兴兴回到山上论功行赏,晁盖为表达招贤纳才之心和胸怀,让殷泰排在刘唐之后坐了第五把交椅,殷春排李忠之后坐第七把交椅,其下依次后推。言明暂时先这么坐。待日后论功再调整。

    殷氏兄弟推辞一番,在刘唐的热情,李忠郑天寿相让下才坐了。

    二龙山喜气洋洋。

    秦明黄信带着残兵败将拖拖拉拉向青州城返回,却是恼怒不甘。

    秦明叹道:“晁盖敢劫蔡相的钱财,胆大包天就罢了,谁想居然如此厉害,力量本将压他不住。狼牙棒居然也制不住他那口刀。今天这通好杀,硬是奈何不了他半分。如此悍匪,若不早除。后患无穷。”

    黄信看看自己费尽心思一次次挡军中贪官污吏克扣军响的黑手,警告他们少捞点,空响让他们全吃,顶着重重压力,冒着随时丢官削职的危险,辛苦煎熬数年才积累练得两千精兵只剩下一千多点。余者不知是战死被生擒,还是四散逃在别处未归,黯然神伤。

    “恩官,贼将骁勇凶狠不一般。这次失利,四个指挥使折了三个,其他将校死伤大半,兵士折损不轻,伤筋动骨了。山贼却得了装备粮草越发强大,声威大盛。也必有更多加入者,想仓促剿灭怕是无力。”

    秦明不爱听泄气话,瞪眼想呵斥,却终是没说。

    他虽是新来青州,却和黄信甚是相得,指点了黄信不少武艺。

    将士垂头丧气,秦明也知部下一时难鼓起勇气再战,只能叹口气道:“你说的也是。回去吧。苦练精兵。待恢复元气定剿灭此贼。”

    黄信看看仍然充满斗志的秦明,心说:“恩官。你是不是太乐观了?如今皇帝娇奢淫逸,只顾享乐;朝中奸臣当道,穷奢极欲,忠言无路;下面贪官污吏如蚁,横行霸道,趁机盘剥做恶;苛政煎熬得百姓民不聊生。逼得本分人也纷纷铤而走险。如此下去,天下只会反贼越来越多。二龙山必定迅速壮大,有一天攻州掠府划地称王也未必是稀奇。这次趁其势弱,一鼓作气剿灭不了,只怕单凭青州军永远也没机会了。恩官。你是个忠义的,怕只怕一腔热血一番努力最终化为东流水。”

    心里明白,却不能对秦明说。

    说了必定遭到严厉呵斥。而且说了又有什么用?

    只增添了恩官的烦恼。

    朝廷大事不是卑贱武夫能左右的。什么也做不了。闭眼混着吧。

    大名府剿匪官兵却是越发气盛。

    黑风冈不攻自破。

    当夜听到山上吵闹,李成怕是计,不是计也未敢轻动。

    毕竟山贼太多了,个个年轻力壮,万一有埋伏,或逼得山贼拼死反抗以众凌寡,己方又不熟悉地理,很容易在黑夜中吃大亏,落得损兵折将,死伤惨重,大好局面瞬间转为不利。

    利用武器优势,步步为营,驱走扫尽境内贼寇得胜而归才是上策。

    待第二天一早上去一探,近万贼人早逃得不知踪影。

    官兵在山寨只拣了些杂物,没得到梦想的大把钱财,都失望。

    李成打气道:“贼人必定逃到其它山寨意图结伙反抗。打起精神逐步剿灭,终会得到全部贼财。”

    将士们这才愿意继续前进。

    万头岭。

    万世兴得知大名府官兵逐步围剿而来,毕竟是公门出身,立即意识到这是动真格的了。不灭尽大名府路山贼,梁中书怒火难消不会罢休。

    地痞恶霸敢凶横嚣张,是官府不作为放任不管,一旦想镇压,轻易就能收拾了。

    山贼敢猖狂肆虐,不是战斗力多暴表,只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欺地方兵少无战心,文官怕事,武将怕死,没有决心和穷寇死战而已。

    一但象北京这样的重镇决心下定。缺乏装备和后援,由流浪汉种田汉组成的山贼军哪抗得住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官兵大军猛攻。

    大名府能调动的正规兵马至少有三万,厢军数目也许更多。山贼就算打退了这一波,必迎来更大一波,直到被灭。

    探子一日急过一日地回报官兵又剿灭了哪逼近到哪,万世兴对投奔来的山贼都拒之门外。逼得的不解的众贼在咒骂中又跑向更远处。

    是到了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万世兴扫视山上建立的广大住所和好不容易挑选汇聚起来的七八千部下,叹惜一声对老二草头太岁王雄道:“兄弟,这山头立不住了。”

    王雄头脑简单,性子凶恶却很讲义气,认了老大就忠心耿耿,勇力不错,又闲不住每战当先,所以能活到今天并稳居二把手。

    他茫然不解:“大哥,你不是说这里是龙兴之地,怎可放弃?”

    万世兴苦笑一声道:“咱们在这相识结义,历练了自己,聚了不少钱财,有一支精干亲卫,这个起家之本就是龙兴之地赐予的。”

    王雄昂一声。

    万世兴圆了说法又说:“梁中书发了疯,万头岭虽险却只能挡得官兵一时,终会被攻破。黑风冈就是例子。殷氏兄弟虽说武艺不精,却力大如牛异常凶恶,本事不比咱们差多少,却被官兵轻易打破。咱们也挡不住。这里万岭绵延,虽有进退之地,却无险可守,无粮可食,逃入山岭当流寇野人。不是个法子。金强贪图钱财,莽撞劫杀了王黼一家,我一直担心招来围剿,现在大名府一并发作,咱们焉有命在?”

    王雄昂,问:“大哥有啥主意?”

    万世兴从南边来,又是公门捕快出身,了解大宋比较多。

    “兄弟也知道宋军北强南弱。南军是太平兵,多少年没打仗了?战斗力只怕连北方见过血的厢军也比不上,不是一般的差劲。咱们辛苦经营一场,有这么多弟兄仍抗不住北军,但在南方凭咱们的本事却可轻易立足。房山王庆就是例子。”

    “那厮不过是东京城一小小牌军,到了淮西被逼造反,仓促聚起一部人马就能打得地方官兵不敢正视,现在连征讨的彰化军都连连大败,逼得节度使杨戬想上吊。南方又富裕繁华,有钱人遍地都是,随便抢点也比在这活得快活。兄弟,我想撤到南边重立山头。不知你愿不愿意?”

    王雄一听南方好混就高兴了,“俺也没个主意,只图快活。大哥去哪俺都跟着。只是就怕弟兄们不愿意。”

    万世兴道:“福祸自找。勉强不得。

    跟弟兄们说说。愿去的就立即准备。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不愿意的,总跟了一场,发点钱粮任其自便。”

    最后一检点,只不到一千愿意跟着。这还是看到万世兴故意展示的仁义才有这结果。余部对远去不了解的南方心有怯意,选择留下挣扎。

    这也是这时代汉人的特点,弱点。

    宁可留在家,为点鸡毛蒜皮蝇头小利向亲兄弟捅刀子,也决不走出去开拓新领地,占有富饶广大的财富。

    万世兴大失所望,冷笑一声:“一群等死的草鸡。”

    当天和王雄带亲卫及追随者离开山寨,临别时对留下的众贼说:“本大王走后,山上钱粮任弟兄们取用,自立寨主吧,多保重。”

    流了几滴鳄鱼泪,貌似十分仁义不舍,弄得众贼很感动,羞愧没追随大王是自己不仗义。结果上当了,所谓发钱一人半个铜板也分不过来,箱子都空的,扫底不过得了几贯钱,带不走的粮食才是任取。

    万世兴和卷了钱粮先一步离开的小舅子李金强、亲随胡志及他的家小奔入山西,脱离大名府管辖范围,向南方而去。

    官兵到万头岭时,已人去山空。

    扑空的急先锋索超十分扫兴,怒骂万世兴既称万世王,还当是个秦始皇一样了不得的英雄,却原来是没种胆小鬼,溜得象兔子。

    天王李成却赞:“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此基业说弃就弃,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此贼有枭雄之姿,是个人物。”

    扫到大名府辖区闹得最嚣张的山贼伏牛山。

    此处两位寨主:捣天神李宗汤、擎天神韦扬隐是师兄弟,部下原本就有上万人,最近得了数千逃来的山贼,势力越发大,行事更嚣张。u

第37节枭雄狗熊英雄 下,拜求订阅

    殷氏兄弟拜倒尘埃,向晁盖大礼参拜道:“黑风冈殷泰殷春兄弟拜见晁天王。那狗官梁中书突然发了疯,所部大军疯狂扫荡大名府辖区所有山头。我兄弟被都监李成率重将众兵围剿,只因势单,部下武器不济败逃,因仰慕天王虎胆神威星夜来投,还请天王不弃收纳。”

    晁盖一看这兄弟二人的魁梧凶煞就喜欢,赶紧一一扶起。

    “盖小瞧了秦明之勇黄信带兵之能。今日若不是贤昆仲及时赶来相助,我二龙山人马却是要吃大亏,本就不多的人马不知要损失多少。

    说起来两位兄弟也是因盖劫了生辰纲受到连累,既然来投,盖不胜之喜。以后安心在此歇马,咱们两家合一家,义气为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待聚起实力练好兵马,定要破了大名府报了兄弟此仇。”

    打扫战场,得了不少粮草,充实了紧缺的装备,高高兴兴回到山上论功行赏,晁盖为表达招贤纳才之心和胸怀,让殷泰排在刘唐之后坐了第五把交椅,殷春排李忠之后坐第七把交椅,其下依次后推。言明暂时先这么坐。待日后论功再调整。

    殷氏兄弟推辞一番,在刘唐的热情,李忠郑天寿相让下才坐了。

    二龙山喜气洋洋。

    秦明黄信带着残兵败将拖拖拉拉向青州城返回,却是恼怒不甘。

    秦明叹道:“晁盖敢劫蔡相的钱财,胆大包天就罢了,谁想居然如此厉害,力量本将压他不住。狼牙棒居然也制不住他那口刀。今天这通好杀,硬是奈何不了他半分。如此悍匪,若不早除,后患无穷。”

    黄信看看自己费尽心思一次次挡军中贪官污吏克扣军响的黑手,警告他们少捞点,空响让他们全吃,顶着重重压力。冒着随时丢官削职的危险,辛苦煎熬数年才积累练得两千精兵只剩下一千多点,余者不知是战死被生擒,还是四散逃在别处未归。黯然神伤。

    “恩官,贼将骁勇凶狠不一般。这次失利,四个指挥使折了三个,其他将校死伤大半,兵士折损不轻。伤筋动骨了。山贼却得了装备粮草越发强大,声威大盛,也必有更多加入者,想仓促剿灭怕是无力。”

    秦明不爱听泄气话,瞪眼想呵斥,却终是没说。

    他虽是新来青州,却和黄信甚是相得,指点了黄信不少武艺。

    将士垂头丧气,秦明也知部下一时难鼓起勇气再战,只能叹口气道:“你说的也是。回去吧。苦练精兵。待恢复元气定剿灭此贼。”

    黄信看看仍然充满斗志的秦明,心说:“恩官,你是不是太乐观了?如今皇帝娇奢淫逸,只顾享乐;朝中奸臣当道,穷奢极欲,忠言无路;下面贪官污吏如蚁,横行霸道,趁机盘剥做恶;苛政煎熬得百姓民不聊生,逼得本分人也纷纷铤而走险。如此下去,天下只会反贼越来越多。二龙山必定迅速壮大。有一天攻州掠府划地称王也未必是稀奇。这次趁其势弱,一鼓作气剿灭不了,只怕单凭青州军永远也没机会了。恩官,你是个忠义的。怕只怕一腔热血一番努力最终化为东流水。”

    心里明白,却不能对秦明说。

    说了必定遭到严厉呵斥。而且说了又有什么用?

    只增添了恩官的烦恼。

    朝廷大事不是卑贱武夫能左右的。什么也做不了。闭眼混着吧。

    大名府剿匪官兵却是越发气盛。

    黑风冈不攻自破。

    当夜听到山上吵闹,李成怕是计,不是计也未敢轻动。

    毕竟山贼太多了,个个年轻力壮,万一有埋伏。或逼得山贼拼死反抗以众凌寡,己方又不熟悉地理,很容易在黑夜中吃大亏,落得损兵折将,死伤惨重,大好局面瞬间转为不利。

    利用武器优势,步步为营,驱走扫尽境内贼寇得胜而归才是上策。

    待第二天一早上去一探,近万贼人早逃得不知踪影。

    官兵在山寨只拣了些杂物,没得到梦想的大把钱财,都失望。

    李成打气道:“贼人必定逃到其它山寨意图结伙反抗。打起精神逐步剿灭,终会得到全部贼财。”

    将士们这才愿意继续前进。

    万头岭。

    万世兴得知大名府官兵逐步围剿而来,毕竟是公门出身,立即意识到这是动真格的了。不灭尽大名府路山贼,梁中书怒火难消不会罢休。

    地痞恶霸敢凶横嚣张,是官府不作为放任不管,一旦想镇压,轻易就能收拾了。

    山贼敢猖狂肆虐,不是战斗力多暴表,只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欺地方兵少无战心,文官怕事,武将怕死,没有决心和穷寇死战而已。

    一但象北京这样的重镇决心下定。缺乏装备和后援,由流浪汉种田汉组成的山贼军哪抗得住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官兵大军猛攻。

    大名府能调动的正规兵马至少有三万,厢军数目也许更多。山贼就算打退了这一波,必迎来更大一波,直到被灭。

    探子一日急过一日地回报官兵又剿灭了哪逼近到哪,万世兴对投奔来的山贼都拒之门外。逼得的不解的众贼在咒骂中又跑向更远处。

    是到了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万世兴扫视山上建立的广大住所和好不容易挑选汇聚起来的七八千部下,叹惜一声对老二草头太岁王雄道:“兄弟,这山头立不住了。”

    王雄头脑简单,性子凶恶却很讲义气,认了老大就忠心耿耿,勇力不错,又闲不住每战当先,所以能活到今天并稳居二把手。

    他茫然不解:“大哥,你不是说这里是龙兴之地,怎可放弃?”

    万世兴苦笑一声道:“咱们在这相识结义,历练了自己,聚了不少钱财,有一支精干亲卫,这个起家之本就是龙兴之地赐予的。”

    王雄昂一声。

    万世兴圆了说法又说:“梁中书发了疯,万头岭虽险却只能挡得官兵一时,终会被攻破。黑风冈就是例子。殷氏兄弟虽说武艺不精,却力大如牛异常凶恶,本事不比咱们差多少,却被官兵轻易打破。咱们也挡不住。这里万岭绵延,虽有进退之地,却无险可守,无粮可食,逃入山岭当流寇野人。不是个法子。金强贪图钱财,莽撞劫杀了王黼一家,我一直担心招来围剿,现在大名府一并发作,咱们焉有命在?”

    王雄昂,问:“大哥有啥主意?”

    万世兴从南边来,又是公门捕快出身,了解大宋比较多。

    “兄弟也知道宋军北强南弱。南军是太平兵,多少年没打仗了?战斗力只怕连北方见过血的厢军也比不上,不是一般的差劲。咱们辛苦经营一场,有这么多弟兄仍抗不住北军,但在南方凭咱们的本事却可轻易立足。房山王庆就是例子。”

    “那厮不过是东京城一小小牌军,到了淮西被逼造反,仓促聚起一部人马就能打得地方官兵不敢正视,现在连征讨的彰化军都连连大败,逼得节度使杨戬想上吊。南方又富裕繁华,有钱人遍地都是,随便抢点也比在这活得快活。兄弟,我想撤到南边重立山头。不知你愿不愿意?”

    王雄一听南方好混就高兴了,“俺也没个主意,只图快活。大哥去哪俺都跟着。只是就怕弟兄们不愿意。”

    万世兴道:“福祸自找。勉强不得。

    跟弟兄们说说。愿去的就立即准备。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不愿意的,总跟了一场,发点钱粮任其自便。”

    最后一检点,只不到一千愿意跟着。这还是看到万世兴故意展示的仁义才有这结果。余部对远去不了解的南方心有怯意,选择留下挣扎。

    这也是这时代汉人的特点,弱点。

    宁可留在家,为点鸡毛蒜皮蝇头小利向亲兄弟捅刀子,也决不走出去开拓新领地,占有富饶广大的财富。

    万世兴大失所望,冷笑一声:“一群等死的草鸡。”

    当天和王雄带亲卫及追随者离开山寨,临别时对留下的众贼说:“本大王走后,山上钱粮任弟兄们取用,自立寨主吧,多保重。”

    流了几滴鳄鱼泪,貌似十分仁义不舍,弄得众贼很感动,羞愧没追随大王是自己不仗义。结果上当了,所谓发钱一人半个铜板也分不过来,箱子都空的,扫底不过得了几贯钱,带不走的粮食才是任取。

    万世兴和卷了钱粮先一步离开的小舅子李金强亲随胡志及他的家小奔入山西,脱离大名府管辖范围,向南方而去。

    官兵到万头岭时,已人去山空。

    扑空的急先锋索超十分扫兴,怒骂万世兴既称万世王,还当是个秦始皇一样了不得的英雄,却原来是没种胆小鬼,溜得象兔子。

    天王李成却赞:“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此基业说弃就弃,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此贼有枭雄之姿,是个人物。”

    扫到大名府辖区闹得最嚣张的山贼伏牛山。

    此处两位寨主:捣天神李宗汤擎天神韦扬隐是师兄弟,部下原本就有上万人,最近得了数千逃来的山贼,势力越发大,行事更嚣张。未完待续。

    ...

第38节随手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上,求订阅

    官兵到来。伏牛山二位寨主丝毫不惧,当即点兵下山挑战。

    索超嘿一声:“贼子无胆逃走,有胆才迎战。他们敢挑战?”

    李成激将道:“此处二贼据称都有万夫不当之勇。众将不得轻敌大意。”

    索超一听顿时兴趣大升,急急请战。

    李成也想看看二贼到底是何人物敢如此嚣张,一并出战。

    两军对垒,各列阵式,押住阵角。

    捣天神李宗汤马鞭一指将旗下的李成,大喝:“撮尔狗官也敢自称天王,带区区之兵就敢犯我宝寨天兵?”

    趾高气扬,狂态毕露。

    李成瞅瞅四五千山贼果然精勇,士气杀气不低,但阵式参差不齐,武器装备和其他山寨同样短缺,不少的还持着锄头棍棒。他放心不少。

    不过是自恃己勇罢了。破了二贼,余不足虑。

    李成有了计较,不屑斗嘴,高声点将:“急先锋索超。”

    “在。”

    “本将命你擒拿

    此贼,以正国法军威。”

    “诺。”

    索超看二贼象是能打的,早已手痒,提大斧兴奋出阵。

    “小子,起吓人绰号说大话谁不会?有种和你索爷爷见个高下。”

    擎天神韦扬隐狞笑喝骂道:“急先锋?你是急着送死吧?蚂蚁窝里称大将,污泥湾子,你称龙王,看你韦爷爷索你的命。”

    他高有八尺,腰大十围,双目有棱,红脸膛,提一杆镔铁枪杀出。

    索超见他来势如虎就知道此贼精通马术勇力不会低,兴奋大叫:“来得好。”紧催战马迎上,大斧抡起,挂动风声,呼,劈下。

    韦扬隐绰号擎天。自然不缺力气,横枪二郎担山,暴喝:“开。”

    大斧嗖,崩回老高。

    韦扬隐余力不竭。顺枪猛扎索超前心。

    索超吃了一惊,不及回斧,在马上猛扭身,险险躲过,枪尖在他臂甲处划出一溜火星。二马转瞬错蹬。第一回合结束。

    一招就差点儿丧命。索超重视起来,圈马重新评估对手。

    此贼果然了得,不是黑风冈那两个只有蛮力的。

    他不惧反而更兴奋,大叫一声,再次冲上。

    二将各呈其能,凶猛恶战。

    看得李成颇为心惊。

    索超英勇舍命,进入状态快,战则全力以赴,有我无敌一向先占上风,眼下竭尽全力却不显任何优势。如此猛将沦落为贼寇着实可惜。

    向部下另一悍将周谨低声叮嘱几句。周谨领命。

    李成催马上阵。枪指捣天神李宗汤,“逆贼,可敢出来一战?”

    李宗汤傲慢高喝:“伪天王急着送死。爷爷是真神,自然成全。”

    两位主将也杀到一处。

    李成绰号天王,和大刀闻达是有真本事的,有万无不当之勇,和李宗汤杀了几十合,却感觉只怕杀不过。

    周谨突然拖大铁槌冲上来。

    一贼将见他想以多欺少,催马挺枪上前堵截。

    周谨一声暴喝,一槌打断枪杆。

    那贼将震得摔下马来。被一槌打死。

    余贼见周谨如此悍勇,无人敢再出战。

    周谨冲到二李交战处,围着李宗汤打转,伺机和李成夹击。

    李宗汤喝骂无耻小辈。自负本领却是不惧。

    又斗了片刻,周谨突然冲上,挥槌猛击李宗汤马后腿。

    李宗汤刚架开李成大枪,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仓促回枪一架,却不敌周谨力大。这下没挡开,战马这条腿被打得粉碎,身体一歪倒下,马眼含泪,摆头痛苦地嘶鸣不已。

    李宗汤马术精奇,反应迅速,及时抽身跳到地上。

    李成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他立足未稳催马全力杀来。

    李宗汤再次仓促挡了一枪,被李成人合马力猛冲得后退数步仰倒在地。周谨丢下铁槌,凶猛扑上,死死扭住他。

    二人都力大过人,一个为保命,一个为遵令,疯狂扭打在一起。

    但有李成相助,官兵又以弩箭射死几个带头救人的贼将,逼退山贼不得救援,又冲上来几个壮汉和周谨一起压制收拾,李宗汤被擒拿。

    擎天神韦扬隐之前听到师兄痛骂无耻,瞅见周谨夹攻,还不以为意,不想师兄居然被生擒活捉了,顿时惊骇,想去救援却被索超亡命缠住,再瞅见李成和周谨气势汹汹一并杀来,不禁乱了手脚,被越发亢奋的索超趁机一斧扫下马来。

    韦扬隐倒地,眼见索超凶狠杀来,大叫:“好汉饶命。某愿降。”

    索超爱他武艺,又听李成喝止,就放过了,大喝丢下枪。

    韦扬隐趁机起身,眼见部下无人能助,逃不走,横枪大叫:“李天王是世之英雄名将,可愿收纳我和师兄为门下?”

    若投降是死,那就索性拼个够本,凭我本事说不定能杀出去。

    李宗汤怕被押回大名府斩首弃市,也高叫愿降。

    李成点头:“你二人本领高强,正是中书大人急需的人才。本将保证不杀你们,并保为大名府军官。”

    韦扬隐不信言而无信虚伪透顶的官府,更不信官兵的话,高叫:“天王可敢对天起誓?”

    将死之贼也敢对本官讲条件?

    李成恼怒。

    但想到梁中书正为明年生辰纲的押运发愁。此二人确有本领,又前倨后恭缺乏骨头,许以名利定能收买利用。岂不正合了大人的意。

    这才压下怒火,当众发了个誓言,随收了二神。

    梁中书能用的上的人收得,其他山贼却是收不得。李成没那宽恕的权力。以他对梁中书的了解,这些山贼必定论罪,都没好下场。

    他想哄住众贼,省去围剿厮杀的麻烦,岂会管这些人的死活。

    没了头领,不少或有前面经验或精滑的山贼已逃走。剩下的不是两眼茫然,不知所措,就是看到头领投靠了官军产生了不该有的希望。

    当李成哄骗说你们放下兵器老实投降,可以既往不咎。回去后先编入厢军有饭吃,以后再根据本事和表现挑选编入禁军。

    不少山贼意动。李宗汤、韦扬隐的几个亲信头目先投降过来。

    眼见得哄骗成功,不想内中有人突然高呼:“俺本来就是厢军,知道牛马不如的滋味。实在忍不得了才逃走。没了活路才当贼。”

    又有人高呼:“别听李成瞎说。他只是个武夫,说不算。戴大头巾的才说了算。他看咱们人多不好制,在哄骗咱们自投罗网。梁中书那狗官丢了生辰纲,对咱们这样的贼恨之入骨。逮到了全得死。”

    又有人高呼:“说得对。狗官奈何不得劫生辰纲的才拿咱们撒气。谁傻乎乎相信李成,就等着被砍头吧。老子是不信他鬼话。”

    随即就钻入人群逃跑了。

    跟风的立即也跑了。

    连锁反应下。众贼忽拉拉如蜂拥,随那几个明白人而逃。

    李成气得大喝:“既然找死。统统给我杀了。”

    又冷冷对李宗汤、韦扬隐道:“想得中书大人信任,有光明前程,就斩断过去。应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明白。”

    二人一听,这是要投名状啊。

    相互对视一眼,突然咬牙对身边亲信挥刀狠杀。

    亲信信任忠心追随的老大,此时正满怀期待跟老大走上仕途,毫无防备,转眼被杀掉几个。剩下的惊骇反抗。却怎敌李、韦之勇。

    李成瞅瞅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对二人道:“识时务,当断则断,又心狠手辣,果然是中书大人需要的人才,大有前途。”

    二人一抱拳:“小子以前粗野惯了,又无知狂妄,冒犯了大人,幸得大人宽容收留,此恩不忘。以后更得托大人多关照。”

    李成嗯了声:“好好表现。多立功。本将才好说话。”

    二人应声小人明白,抄枪上马,比官兵更奋勇地追杀昔日部下。

    不知怎么,留守山寨的上万山贼已经卷着钱粮跑了。伏牛山告破。

    官军没得到大实惠,满心不甘,继续扑向最远也是大名府最后一股势大山贼,希望在那里能一举收获一再失去的钱财。

    虎翼山聚义厅。

    官军正步步逼来。震山虎赵富、跃山豹王飞豹,下山虎赵贵、妙手回春孙寿鹤四位当家头领正商议目前危局。

    赵富赵贵是亲兄弟,祖上是军官。有家传骑射武艺,家中本是大名府富户,有地有商铺,又爱武学,跟路过借宿的武者不断学习,使得好戟刀,和虎翼山玄通观名医道长孙寿鹤交好,后因不服官吏盘剥羞辱,被县上贪官报复借括田和税赋破了祖业,兄弟俩愤而杀上门威逼仅剩的商铺好处的官吏,带追随的家仆庄客二百多人,投了孙寿鹤占山落草。

    王飞豹原是大名府厢军低级军官,十分勇猛,剿匪安定地方,多有功劳,却被上官和书吏欺是卑贱莽夫,夺功不得奖赏提升,更不堪忍受上司盘剥奴役,愤而杀之,带部下和亲近弟兄投靠了赵家兄弟。

    创业维艰,何况造反。

    因杀官,虎翼山初立不久,被官府得知藏身地,遭到围剿。

    好在,赵家兄弟都武艺不凡,赵富尤射得好箭。王飞豹一对铁鞭却是骁勇。这年代野兽匪徒多,带一二小童就敢居荒山的出家人多习武。孙寿鹤虽是个医生道士,却练得一手好双剑。

    部下七八百人,二百仆从庄客,三百原厢军,都是知根知底靠得住,也敢战的,其他的是收的来投的流浪好汉。人不多却是比较精锐。

    将勇兵悍,为生存,人心齐,挡住了地方围剿,度过了草创危机。

    也打出了威风煞气,由贪官污吏‘配合’逼迫,活不下去的汉子纷纷来投,很快变得势力强大。(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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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837/ 第一时间欣赏攻约梁山最新章节! 作者:山水话蓝天所写的《攻约梁山》为转载作品,攻约梁山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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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约梁山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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