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语
结束了。
感谢读者,尤其感谢虾海大将军不离不弃到最后,感谢编辑点娘.....
这本书原本是写个壮烈历史背景却欢快,因为世事变化,面临许多挑战,心境不自觉地变了,就写成了戾气了,影响了大家的阅读玩乐消遣,抱歉。
原本也是打算今年结束的。年底总事多,没心思写,就此结束吧。收尾收得仓促,好在坑什么的应该算大致填了,想和大家说的东西也说了......
再次感谢
拜年啦
祝愿大家新年快乐,牛年牛气冲天.....特别祝愿虾海先生牛年万事如意......
新书发布
请捧捧场吧......
祝愿
春节快乐。年年有余,岁岁吉祥
请假
因伤
普天同贺国庆
七十华诞,举国祝愿,除弊呈新,国强民安,自豪万年!
恭贺新春
恭贺新春,给大家拜年啦......祝君2020万事吉庆如意.....在此特别感谢虾海先生,祝愿鲜花着锦,前程远大......
艰难
艰难
第74节别离开了
后边跟着前队冲进的辽军在惊骇中叫苦不选。
这什么箭呐,威力大不说,竟能不歇气地射?
在这该死的夹道里,弯刀长枪够不着对手。
放箭?
你得有那个机会不是?
盾牌也没用啊。
挡头顾不了腿,遮前就露了背,人家的箭是配合默契从各角度射来,怎么都能射中要害。
任你有霸王之勇,三头六臂,可破不开夹道,够不着对手,刀耍得再好,密不透风却总是传说,挡不住弩箭钻入。
只要进了夹道,每骑都必定有两处要害被击中。
想圈马而出,空间所限,只落得你马挡我马,马嘶人喊乱做一团,还是个死。
人死了,战马掉不了头,又继续向前方跑去。
外面远处的千夫长被城门洞的自己人挡住视线,只听到里面惨叫惊呼,不知发生了何事,看前马奔腾而进,后马跟随,似乎不影响进攻,一咬牙就传令催促探路人马加强攻击,争取一举拿下。
契丹人是野蛮游牧民族,虽然在这个时期已经**了,但那是当官的享受,军中仍然军纪严酷,战时无令不得退却,否则杀无赦。
千把人作战又不是可混水摸鱼的大兵团战争,不能当逃兵,否则谁退谁被看得清楚。
这位千夫长更是个铁血冷酷家伙,无令敢退的下场是必死。
参战辽军一咬牙,凶性大发,拼了,让俺们冲进去,定杀得你赵庄鸡犬不留。
二百战马先后涌入,匹匹无大碍地进入赵庄,可马上的骁勇铁骑却都成了光溜溜的死肉猪,只等废物再利用,猪头好换钱。
千夫长伸脖子死死盯着重新恢复宁静的夹道。
那里,尸体破烂,血迹斑斑,全是他的部下的。
一些庄中老农拿着铁锹、手钩,清理着夹道尸体,居然个个不慌不忙,还兴高采烈有说有笑,仿佛他们清理的不是恐怖战场,而是金玉满堂的宝地。
可恨这古怪庄子有伸出城墙的四五十米长三角堡垒,辽军只能避在更远处以防被棱墙上放暗箭射杀,在二百多米距离外,无法射杀这些放肆的老农。
这是你娘的怎样一个村庄?
地狱魔鬼也不过如此吧?
大宋官军是渣,不想,这里的宋民居然有如此气候。
能把胆小懦弱的大宋草民训练成铁士,这个赵庄主看来的确有两下子。
不过,越是这样,越要趁早消灭。
否则等他越发强大,日后必定成为俺们南下打草谷的重大威胁,不知要枉死多少大辽儿郎。
千夫长心中发狠,下定决心,喝令再调二百铁骑准备伺机强攻城门。
另外调三百弓箭好手向靠近城门的左侧三角堡垒和城门一带猛烈射击掩护,三百勇士下马架简便梯猛攻三角堡垒。
以低射高,任你射术再精,看不到人,也只能抛射。
千夫长惊愕看到被抛射的地带,墙垛处突然露出一片片巨大木板,一头正搭在城垛上,上方遮得严丝合缝,显然那里都埋伏着人,却仍不见半个人影露头。
可,任你对着城垛口怎么射击,也听不到半点惨叫。
狡猾小民,技此此尔。
不敢露面,如何侦察敌情,如何抵挡上城?
千夫长冷笑一声,命令勇士抓紧时间攻上棱墙,杀光赵庄男人,今晚歇马此处,纵情享受,人人有巨财可发。
大辽将士顿时个个士气大振,持盾咬刀,勇猛攀登。
此地镇守的教头,同样在冷笑。
他用潜望镜一个原理制成的侦察镜看到敌人已经快爬到城墙顶,一声唿哨,
顿时带支架和轮子的挡顶大木板向后稍一移,垛口处突然伸出一把把大盾斜挡在前,和木板一起护住起身的弩手。
弩手各找最近目标,弩箭连发,把攻城辽军勇士的要害一人赏三两下。
梯子上的辽军没被当场射死,也跌下梯子,或压箭深入体内遭到中创,或摔插而死。
还在地上的辽军随后遭到猛烈射击。
仅仅片刻间,一人能赶得宋军三五个,甚至几十上百个仓皇逃窜的三百大辽勇猛敢战之士就躺倒城墙根,寂然一片。
千夫长这次看清楚了,不禁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武器?
居然能连续射击,而且力能贯穿两层铁甲?
若是宋军都装配了这种武器,哪以后再想肆意攻城夺地抢掠,可就难了。
大辽的千人铁骑可破上万宋边军,岂料在这个农民庄子,在不到四分之一时辰内就折损了一半,连个残废的活.口都没有。
此城,不用上万大军配以抛石机等猛攻,休想攻取。
崔家情报不准,太坑人了。
也许他们为了谋取赵庄好处,有意隐瞒情况,牺牲俺们。
这些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卖国求荣的贱骨头,为了利益,什么事干不出。回去后定要好好教训他们,讨到足够的补偿。
千夫长既惊又恼,当即放弃攻城,不敢收拾城下尸体,直接整队转马向河东而去。
河东庙西庄是赵庄夫人的娘家,
破了那里,收获想必也不会小,而且极可能逼得赵庄离城作战。
他们没有战马,又是乡兵农民,直面厮杀不行,和俺们的游击骑射硬碰,只能是被屠杀的份。
畅快的赵大有看到辽军撤离,顿时冷笑:俺的城门可是三重,一重闸板,中间铁叶大门,夹道眺望塔里藏着一层铁栅门。这都没用呢。还有磷火弹、炸药也没上。你不领教够滋味,不让俺试验一下新产品的威力,就想离开?
这怎么可以?
既然大老远来了,就别走了。
嗯?想去河东?
听下了地狱的崔家的话,还把歪主意打到俺夫人的娘家头上?
哼哼,别做梦了,去了也不得好,俺好心给你们省事。
都死在这吧。
唉,本想多用手弩杀你们,好得到完好马匹,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居然不肯配合,那只好冒着损失马匹的心痛......
一摆手,床弩射击。
都仔细调好射击角度,尽量多杀人,少伤马。
那可是上好的战马,不是大宋养的那些拉车耕地驽马,还没阉割,都是上好的种。大宋最缺这个,一匹值老钱了。
辽军此时正忙着赶阵亡同伴的八百匹战马离开,并且离了数百米远,都以为很安全。
可随着一阵嘎崩声,可怕的呼啸声响起。
顿时许多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喊,就被弩枪毙命穿飞了。
哎呀呀,俺的战马呀。
尽管只两轮就把连辽将和数十亲卫在内的辽军杀了个干净,赵大有却不爽得很。
毕竟再怎么小心翼翼,这种低级武器还是把一些战马和辽军钉死在一起。这损失......
可也不能怪战士们。只能惋惜。
千夫长想回去报告赵庄特殊武器,报复崔家,抢掠张庄,截杀赵庄民团等等计划,随着千人队全部命归大地,都落了空。
赵庄保住了杀敌秘密,高高兴兴地收马,清理战场,砍掉尸体的头以石灰保存好,单等换钱。
至于无头尸体,庄主说了:“本来准备用来肥草地的。可太多了,一怕天不够冷引起瘟疫,二怕挖太多坑伤了苜蓿草的根。
那海边林子里的野兽啊鸟啊,大冬天没吃的,怪可怜的。就把尸体送它们享受吧。野兽吃野兽,正相应。养好它们。咱们清闲了,打猎了也有干头不是?
防暑啊
防暑降温,祝君健康愉快
第6节命运限制
“师傅,俺现在愿意改名了,打今起就叫小无名。你是不是也灵活点?”赵岳仍笑嘻嘻地恳求。
老道好笑地看看赵岳:“这是你应该做的。难道你遵守了一条规矩,俺却要破坏另一条规矩?这就是神童的思维?”
毒舌一卷:“当真是神思维。反正俺是理解不了。”
俺都做出这么大让步了,你居然半点不肯通融?
这个披着道士皮的师傅当真是一天不对他毒舌整治收拾,他就要“顽皮”。
赵岳收了笑容,端正坐姿,摆出一副严肃的架势。
老道眼里顿时露出警惕,等着看小娃娃又要搞什么花样。
“哦,对了。老头,俺忘了和你说件事了,刚才才想起来。”
老道不吱声,吱,美滋滋喝了口小酒。
赵岳也不管老道反应,径直道:“俺忘了说了,俺除了搞科技和躲在背后耍耍阴谋外,长大也是要上战场争功名富贵的。争得还更大。”
“也就是说按规定,也不能当你徒弟。”
老道瞅瞅一本正经的娃娃,嘴唇蠕动半天,挤出一句:“打你进门,俺就知道你没憋着好屁。”
不等赵岳再罗嗦,他嘿嘿几声,隐隐得意地挥挥手:“行啦。要挟没用。该干吗干吗去。别打搅师傅喝酒的兴致。大过年的也不让师傅清静,真是不懂得尊重老人。”
师傅这是答应了?
赵岳吃不准。
不过也就是这么个结果了,没再纠缠。
把岳飞弄来,兴许师傅一眼就相中了,不就啥事也不用费了?
赵岳对岳飞的习武资质还是极有信心的。
错过了筑基的最佳时期,问题也应该不大。
岳飞若不是天才,哪谁有资格称天才?
再说了,岳飞也用不着个人武功无敌天下,统帅才是他的职责。
复嘻嘻而笑,告辞,向外走了几步,赵岳又停下回头问:“师傅,你就这么放心?不随俺去?你就不怕俺在路上被人宰了?”
老道翻翻眼:“娃娃,师傅象你这么大时,已经宰了不少王八蛋了。去找个人,又不是去打仗,这点屁事还要劳烦师傅在冰天雪地遭罪?俺这么大年纪呀.........”
“打住,打住。”
赵岳对师傅这一套太熟悉了,耳朵都听出茧子,嘴里喊着赶紧向外跑:“懒就懒呗,偏偏还拿年纪,扣不孝的帽子说事。师傅,你没治了。”
一溜烟没影了。
“臭小子。”
老道笑骂一句,又嘿嘿几声,得意地自言自语道:“以为俺坐这里,隔着几堵墙就听不到你们的出行安排了?嘿嘿,小娃娃,好好练吧。到时候你知道其中的妙处,让你放弃,你都放不下。小样,还敢跟俺玩里根郎根喱?你还嫩着呐.......”
赵岳跑回大院,看到五十多条汉子正列队被训话,不禁苦笑:“又不是去打仗,要这么多人跟着遭罪干吗?”
准知道是母亲不放心,特意这么安排的,赵岳还是要削掉人数。
“娘,这么多人马招人耳目,反而不安全........”
母亲总算松口了。
曹洪和赵岳平常外出带的五个护卫,加施威四人,正好十位就得。
之前,赵岳写了张字条,记了岳飞一家住址,和他依稀记得的牛皋,张宪,杨再兴,汤怀、张显、王贵、徐庆等人一点情况,命令刘达派精干情报员快马去通知大哥。让在大哥身边的特务头子遁空、红满天夫妇提前去打探。
赵廉正在河南当奇葩知县,正方便就近干这个。
赵岳此行也要顺便去探望一下奶奶。
小刘通习惯了四哥在哪他在哪,也要跟着。
赵岳本不同意,但想了想又答应说:“问过你娘同意,才行。”
刀不磨不利。人一生不受些磨练,未必是好事。
奶兄弟长这么大没受半点苦,也该接受一些历练,体味一下生命不易,顺便看看世界,开拓一下眼界。
当然,天若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啥的,一定是过的不如意的人才不得不阿Q精神一下这么坚持。
事实是苦难磨灭了无数非政治军事英才,极大阻碍了社会进步。赵岳才不会没事让自己和奶兄弟特意找苦吃。适当磨砺就可。
至于普通人,既不能权威赫赫,也不能战场纵横,一生能追求的就是那点人最基本的快乐。再强调苦其心志啥的,无疑是在摧残其人生,剥夺其生命意义。无论有什么理由,都是惨忍。
刘通高高兴兴跑了。赵岳又回到师傅这。
“师傅,过年,俺肯定回不来。今年你自个多找乐啊。”
老道嗯了声,心里高兴,面上却不耐烦道:“蛋大的娃管师傅的事?去,去,别烦俺。”
赵岳跪下磕头,给师傅拜了早年,这才转身离开。
老道一拍脑袋:“对了,一天也不能误了练功。万不可马虎啊。”
赵岳自然不会忘了。
说起老道教武,几乎完全颠覆了赵岳对武术的一点认知。
“一套拳脚,一套剑法......一套绝世武功?套,套个屁。有套,那是卖艺杂耍。武功就是武功,杀人的本事,有效才高明,和成不成套有屁干系?被套,你还想纵横无敌?你这个似乎无所不知的神童就是这么认为武功的?”
赵岳就是这么在最开始飞武时,被老道喷成筛子的。
老道教赵岳哪是人体弱点,怎么攻击最有效,怎么发力转换,怎么练耐力.....总之目标朝着他曾经吹嘘的那种非人成就走,就是没有套路。
赵岳学武四年。你叫他表演个发暗器、射箭,这没大问题。你要是叫他展示一下拳脚刀枪之类的武功,那他就抓瞎了。
他只会零散的攻击手段,不能一套套来,耍起来没法看。但一旦有了对手,那就不一样了。出手不是要命的,也是至残的。
势如奔雷,迅若闪电,一击奏效。这是本门最基本的要求。
别看赵岳仅仅八岁,要收拾施威等四个练家子凶货,未必有多难。这也是他敢把仇视社会心意难测的四个变态带在身边的重要原因。
没有屠龙术,休要下深海。
赵岳又不是傻子,岂肯将安危轻易置于险地。
这一路,他要好好教训磨砺四凶的性子。
就不信不能把他们的勇悍凶恶变为一种助力。就不信不能把危害社会的变成建功立业的英雄。
城堡外。
张倚慧瞅瞅酷寒白茫的世界,看看年幼的儿子和傻乐的小刘通,眼泪止不住地流。
心大的胡子爹也眼角湿润。
这让赵岳不禁想起前世孤身远赴美洲求学时,父母相送的那一幕。
那个世界的父母怎样了?也许早伤痛过世了。
为人子,却不能尽孝扶棺......他的心再坚硬,也不禁落了泪。
隐讳擦去泪水,赵岳笑嘻嘻道:“爹娘,没事的。嘿嘿,你儿子是谁呀?有什么能难倒我?”
“嗯——”
母亲带着哭音,勉强笑了一个。
赵岳断然压制剧烈波动的情绪,又笑嘻嘻对管家两口子说:“伯伯,何婶婶,放心吧。有俺在。奶兄弟不会有事。”
.............
“奶奶吉祥如意。孙儿给你请安,并代爹娘请安祝福奶奶新年快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赶到河南大哥府上,赵岳先向亲奶奶报到。
这时离过年就差三天了。
老太太很高兴,亲手给小孙子解帽子棉大衣,擦擦小孙子的脸,亲手倒茶........话也明显多了不少。
赵廉已经打听好了,在弟弟所说的地方确有岳飞一家,也找到附近的牛皋、王贵、汤和、张显,都是穷苦人家孩子。
至于其他人,弟弟提供的情况太少太模糊,一时还无法找到,即使找到了同名的,也无法确定是不是要找到的人,只能慢慢来。
哥俩当夜说了些事。
赵岳休整一晚,第二天一早,一行人由遁空安排的人引路,一气赶到岳飞家。
正准备过年的岳和、姚氏带着闺女和两儿子吃惊地看着突然来临的富贵队伍,一时不知所措。
赵岳看着迅速镇定下来的小岳飞,笑了:真英雄自有非凡骨。
拍拍岳飞虽小却结实有力的肩膀,故意俯视小两岁矮了足有半头的未来名将,笑眯眯道:“俺是沧州赵岳,就是岳飞的岳。俺哥哥是发明拼音字典的文成伯。特意来找你,是要提早培养神将降凡的你。将来,你要光大东方拯救世界。相信我,最好永远不要质疑我。”
岳飞敏感地一闪身,避开了赵岳的阴影威压,目光清澈地盯着赵岳,并不说话。
赵岳哈哈大笑:“走吧。能教你天下无敌本事的师傅正在俺家等你呢。”
岳飞虽小,却不是好忽悠的,只是他当不了家,做不了主。
他年轻的父母一听是小圣人家亲自来请,哪抗得住,当即答应。收拾了仅有的那点钱,其它都分给了邻居。那点地自有赵廉安排人关照。
赵岳带着这几家,在大哥那给他们换上早准备齐全的衣服等,开开心心过了年,随即返回沧州。
无名老道看到岳飞,默不做声细一打量,眼睛一亮,满眼赞叹喜爱之色,但渐渐地眼神又黯淡了,最后轻轻叹口气,挥手让赵岳带这一群新来的娃娃退下了。
赵岳有些急眼,不满道:“师傅,时代在发展进步,你门清,别那么死守教条当老顽固,好不好?”
老道哼了声道:“娃娃懂个屁。这个岳飞是奇才。可他是心热早死的命。就算师傅收了他,又有什么用?俺从不白费劲。”
“你说什么?”
赵岳大吃一惊。
“俺说他命不好,一生受罪痛苦,最终不得好死,还牵连家人朋友。”
“命运也是限制。神童,你能打破世界,可你能改变命运吗?”
第27节为什么就不能成为真正的强国
—————感谢小贼姚姚打赏。
荆湘自古多奇才。
杜壆就是位了不得的民间好汉。小说中为战死的卫酆二友,一怒大战水浒第一人卢俊义,难分高下,宋江军收的五虎级河北好汉孙安助战,二猛打一猛,杜没有强援才被杀,为不值得付出的王庆枉死。
眼前的他只二十五六岁,在二十一世纪正是起空得瑟的最后时光,却为人行事沉稳厚重严谨,很是老练,又喜读兵书战策,思想不保守。
赵岳喜出望外:马上就能用的大将,这就有了。
这可真是解决了最大难题。
师傅藏在内心的深厚情义,让赵岳再次强烈感受到了。
此时的杜壆根本没有反意。
造反又不是好玩的游戏。掉脑袋的几率极高。
他家境不是很富裕,但过得不错,身为受乡民拥戴的土豪村长,光棍一条,平常喝喝小酒练练武读读书,生活轻松自在惬意。虽说上有越来越贪婪凶暴的官吏欺压盘剥,下有不断涌现的强盗流寇地痞恶霸威胁,但凭他至少闻名周围百八十里的本事,没过不去的。
但老道简单粗暴对他说:“那臭小子是俺的传人,你跟着他干。俺就认了你这个徒弟。”
杜壆没犹豫地就认了,也不问问赵岳是干吗的。
在他心里,老道就是神一样的存在,神认可的人岂能差了?
当年有幸遇到得授本事,可惜仅仅一年。却正因为有了坚实根基和指点的方向,以后即使自己琢磨着练,也已被所知者惊为天人。
这让杜壆越发敬重老道,常常庆幸自己有此机缘,倍加珍惜又叹惜,常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让师傅失望了。
尽管老道不承认师徒关系,在杜壆心里却早已认定。
前年,喜从天降。
神秘老道又突然神秘到来,表扬他品德正行,骂他琢磨练的武艺和麻木的思想,又住下教了近两月,把练歪练漏的纠正了,又神秘离去。
这让杜壆感激的同时,开始审视社会,也有了拜入师门的念想。
现在,实现念想的机会就在眼前,哪会放弃。
他投靠了,对他佩服得几乎五体投地的卫鹤,酆泰更好说。
二者本就是走投无路的造反派,对草寇前途其实并没有信心,也就是觉得一身本事,不能委屈窝囊活一生,痛痛快快不白活一场,死了也能闭上眼,眼前出现转机,有强大集团收留重用,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此外,他们痴爱武艺,想着若能得杜的师傅指点几手,那.....
老道认了徒弟,其它的就不管了,任由赵岳自己做后面的工作。
酆泰一力鼓动,三人还是结为异姓兄弟,木兰三杰还是出现了。
........
“什么?你家也想造反?”
酆泰瞪着一双牛眼,就象陈佩斯发现朱时茂也是汉奸一样吃惊。
赵岳点点头,微微一笑:“准确的说是革命,改变世界格局。”
招手让陆铁犀拿出一张世界地图,简略版的,却是彩色的,赵岳等三人看清了,说:“这就是咱们所在的整个世界。”
手指从北方的乌拉尔山一带到南部青藏高原,一直划到印度洋,向东一抹,赵岳说:“这是俺家要统一的领土。咱们华夏,世人老说中国中国,却从未成为真正的世界核心。俺就让它成为现实。”
别说卫、酆两没见识的乡野武夫,就是杜壆曾听师傅说过周游的世界,也不禁被赵岳的雄心极度震惊。
赵岳笑着点点西伯利亚原始森林,南亚、非洲和美洲的热带雨林,说:“这是世界的氧吧,不能遭到毁坏。否则人类就得闷死。”
又点点南北两极,“这两块冰雪大陆是世界的活力源泉。它们遭到破坏,海洋将不再循环,世界将一片汪洋。”
..............
三条好汉大眼瞪小眼,赵岳笑道:“听不懂没关系,和俺家接触多了,三位哥哥就会明白。现在要说的是怎么着手改变世界。”
襁褓中,赵岳曾对母亲说过他的微梦想,带全家到海外避祸逍遥。
后来决心颠覆世界,想到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先下手为强。抢占先机很重要。他开始积极布局,暗中积蓄势力。
要革命,在这时代搞以农村包围城市根本行不通。
历史上的方腊,明闯王李自成都曾闹得轰轰烈烈,强盛一时,但都失败了。农民起义总是兴也忽焉,灭也忽焉,除了思想局限,赵岳认为失败在没有独立牢固的根据地,缺乏安稳发展的环境和物资供给,更无法培养出自己的管理团队,不能以新知识阶层压倒旧的,结果搞来搞去,总是被窃取血战果实,作了新的旧王朝的垫脚石。
要有革命根据地。赵岳的目标是抢占海外岛屿设独立王国。在隔绝旧思想旧势力的地盘上推行新思想新人才,探索实践新体制,建科学基地、工厂、学堂,衣食装备生产基地,兵马训练基地......
这时代的人根本不重视海洋和海外陆地。统治阶层忽视海外岛屿。
海外根据地,也是狡兔三窟的需要。不能事急连个退路都没有。
只是海外岛屿极多,适合沧赵集团立根行事的却罕见。
渤海岛屿不少,但都太小,没人的多不适合住人,有人的,夺了也难立足,甚至在急眼时暂时避祸都可能是大问题。
符合要求的大岛?
北方库页岛位于黑龙江出海口之东,东面和北面临鄂霍次克海,西面隔鞑靼海峡与大陆相望,南隔宗谷海峡与日本接壤。南北长达984公里,东西宽6-160公里,面积7.64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两个台湾岛,大是够大,只是被野人占据。
关键是,那里太冷了,无法大规模养人养兵。
黑瞎子岛也是这种情况。
除此,最近的大长山岛也在辽东半岛,那是辽人控制的外贸重地。辽国也有水军的,只是弱小,否则怎么跨江打高丽。
沧赵集团目前对付不了辽国,就是能,也要留着辽军阻碍金军。
为了长远规划,还是让金蛮子当屠夫,负责削弱清理契丹势力吧。
再就是高丽所在朝鲜半岛。
盘居的高丽王朝,沧赵眼下的势力未必打不过,但就算打下了,也得陷进去难以抽身干别的。沧赵控制的人口太少了,光武器厉害不行。
其它附属大岛。
江华岛大小可以,但离后世的韩国首儿太近,紧临半岛,有高丽水军驻扎。其它几个大岛,也太近,不行。
近而方便去的,可能只有离半岛远的济州岛,即此时的东瀛洲。
那上面只有个弱小的耽罗国,实际只是个落后的部落,而且已被高丽吐并。沧赵商队已摸清岛上情况,夺下占据都很容易。
但赵岳觉得它仍太小,条件不足。许多项目无法开展。列入备选军事基地,作为进攻收取朝鲜半岛的跳板,和赵庄紧急下的退路。
往南就是山东半岛的庙岛群岛,即烟台市的长岛地区,也是水浒中提到的囚徒死亡岛——沙门岛所在区域。
再往南的舟山群岛、海南岛即崖州都是宋朝设衙门正式管理的。
孤悬海外的流求或许还不被宋廷所确知,如今被开拓海岛领土的急先锋——海盗盘居着。
以那的地理位置和自然条件,是能选择的最理想根据地,再往南就太远了,不方便对大宋大辽行事。
要扎根台湾,海盗是要过的第一关。
那里有一伙非常强大凶残的海盗。强大到曾疯狂抢掠大宋沿海,大宋水军却收拾不了,甚至吃大亏。这也是沧赵集团迟迟没抢占的原因。
第二关是移民开荒,发展经济,整军驻防。
江南人一旦察觉这处海外天堂,必然引发一系列大事。且不提宋军,但说慢慢强大起来的摩尼教必定会夺岛以为后路。
没有强大的海军和兵力根本守不住。没有各种人才团队管理,也稳定不了新兴的统治。这一切首先都需要相当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支撑。其次是要有忠心善战的武装力量,尤其是海军,和精干管理人才。
沧赵历经十多年奋斗,如今终于初步具备条件。
赵岳急于搜集可用的民间将才,正是想一举拿下台湾并牢牢占据。
有了实践根据地,何愁拿不下世界?何愁中国不能成为世界中心?
第39节闹东京
就在花荣迫切盼望中,赵岳突然真来了。
只是这次人很多,为首的是生养教导出如今士林年轻人的偶像——文成伯的母亲,也是无数母亲羡慕攀比的对象,三品诰命夫人张氏。
二十几个护卫,个个精装强悍。为首四人,赵岳笑称是家中镇宅四煞,年纪不大,却个个更是如凶神恶煞般威风可怕。
其实花荣对善恶难明的赵岳不知该欢迎,还是该拒之门外,只是一听下人汇报,顿时惊喜难抑,脑子没转就情不自禁起身跑出去。
跑了几步清醒过来,又唤来夫人妹妹盛装同迎。
花荣是好青年,讲究人。
无论赵岳为人如何,对养育出当代小圣人,贤德仁爱之名传遍天下的张氏,都应该尊敬。礼节要周到。应该女眷出面相陪。
让花家人惊诧的是,张氏果然美丽端庄大气,让人惊叹,却并不是想像的那么穿金戴银满身华贵也满身荣华逼人。
盘头,简单插一钗。钗闪亮精致美观,却非金银。简单利落的衣着装束。满脸的柔和快活笑容。和赵岳相似的很大黑眼珠充满自信睿智,但没有赵岳的那种锐利冷酷变幻难测,流露的满是快乐和善,只显得明眸善睐,顾盼生辉,让人忍不住就赞其美丽,想依赖亲近。
赵岳母子并没有停留多久。
花荣根本没时间和机会问赵岳答案,妹妹小花姿就在夫妇二人稀里糊涂的兴奋中被张氏牵着手拐走了。
小两口在家门口看着车马滚滚而去的队伍,一时有些发傻。
花荣突然狠狠跺跺脚,冲骑在马上笑嘻嘻向他拱手告辞的赵岳大吼:“赵三郎,俺妹妹若有个好歹,花荣定不与你干休。”
赵岳翻翻眼睛,又转为笑嘻嘻,喊:“你这人真是没劲。俺待你当哥哥,你却拿俺当坏蛋。俺娘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天下贵妇女孩多了,谁有机会得俺娘高看一眼亲自照顾,谁能和俺娘出门同游?”
“放心,放心。待寒霜起时,定还你个快活自信完美无缺的妹妹。88了您呢。”
赵岳做了个如今的花荣也明白意思的OK手势,催马离去。
花荣不禁又狠狠跺脚,苦笑不得。
“这个混蛋总是强势恶霸行径,却总能为自己找到正大光明的理由,还让人不能反抗拒绝。拒绝他好像亏欠了他什么似的,反倒是咱们不对了。再者,他们家怎么都这样啊?堂堂圣人之母,天下皆知的贤德贵妇也拐人,强送好意,不接受不行。”
小李广怨念不小,满脸感慨,尽管相信沧赵家风、张氏为人,仍有些担心妹妹。
花夫人想了想,突然捂嘴笑了。
“夫君,妾身看小妹只怕是喜事临头了。咱们不必担心她安危。”
花荣不喜反惊,皱眉道:“难道俺被这小子骗了?他转来转去,所作所为,目的就是为了拐走俺妹子?”
“不行。花姿决不能嫁给善恶难断的赵岳。”
他有些急眼了,撩袍子就想跑进家拉马追赶,却被崔氏叫住了。
“夫君想错了。赵夫人不是为她小儿子抢媳妇,应该是为长子”
她未说完,花荣就怒道:“长子也不行。文成伯又如何?他好像妻妾都有。俺花荣的妹妹岂能嫁人作妾!爹娘泉下有知,也会怪俺。绝对不行。”
崔氏叹口气:“夫君是纠纠大丈夫,哪知女儿家心事。”
“咱妹妹心里,丰神俊秀,人品贵重,才华横溢,温文尔雅,却文成武就敢做有为的赵伯爷,就是梦寐以求的伟丈夫好夫婿。要不然,妹妹外表柔弱,骨子里刚强有主见,岂会那么容易就能被赵夫人拉走?”
花荣皱眉道:“这些夸奖之词是你想的,还是妹妹说的?”
崔氏嘁一声笑道:“在妾身心里,谁能比得夫君?”
看丈夫仍眉头紧皱,她安慰道:“夫君勿忧。想那沧赵是何等人家,赵夫人亲自出面,岂能为一女子败坏家族名望?就算赵夫人想结亲。咱们不同意,此事也只能作罢。待妹妹回来,再做打算不迟。”
说是不迟,崔氏心里明白:自从赵岳住进家门起,就已经迟了。
传说的小恶霸根本对女人没兴趣,绝不是自己看上了花姿,所谋所算应该是想拉豪侠仗义的丈夫一把,给花姿安排个好归宿。尽管这只是他自己认为的好归宿,可难否其好意。看其行事风格,只怕也难拒绝。
这是女人的直觉。
再者,她也不认为这门亲事不好。
和花姿整天在一起,对小姑子所梦所想,她太清楚了。尽管从未谋面,但小妹从心底崇拜喜欢赵廉,若文成伯不是伪君子,她肯定愿意。
那文成伯实在是太耀眼,不管是已婚妇人,还是闺中少女,天下不知有多少在梦想嫁给他。哪怕是权贵豪门,如果赵廉愿意,千金少女也会塞破门。做不了正妻,怕丢脸面,可以嫁庶女旁枝嘛。
何况大宋权贵们厚脸皮,甚至不要脸的,大有人在,只要能得未来宰相为女婿,嫡系最优秀的闺女嫁去作妾也不犹豫。
和巨大的利益相比,丢点人算什么?
脸皮能当金子花,还是能当权势富贵享?
沧赵如今可是大财阀。结亲的好处可不只是政治上的。眼红的多了。
再说了,有正妻又怎样?
只要手段高,小三也能当皇后。
.................
东京城。
一队车架缓缓而来。车轿宽大平稳,却不豪华,没有任何旗帜标识。随行护卫一水骑马,人多,凶悍,且武器似乎属民间禁品......
守门军看到后,搞不清来者身份,但看着一切都陌生,侍从中没一个熟脸,也没听说最近有什么人从外地高升而来,估计不可能是京中权贵的亲戚或家眷,最高也只可能是边军某将领的家眷来京城开开眼。
本着欺负外地土包子,能诈一把是一把的原则,城门官亲自带队上前拦路,叉腰大喝:“站住。京城重地,守善之区,岂可随意乱闯?”
反正披着这身虎皮,有职责的旗号掩护敲诈,谁也不能把俺们怎么样。若来者是惹不起的人,大不了赶紧陪笑让路。若是能拿捏的,以武器违禁进京图谋不轨为由,扣下他们,那大把的白花花银子不就有了?
富贵险中求嘛。
谁亲不如银子亲。有财不发,王八蛋。切不可和银子错过了。
赵岳陪母亲旅游,也是来京城办事,要和大哥谋划促成出任老家知州,此前就有谋算,正等机会搞点事,让腐烂浮华的东京人也知道知道他的恶名,见识见识他的嚣张,拉点仇恨,让皇帝用大哥更放心。
向小刘通使个眼色。哥俩并骑上前。
小刘通坐在马上,趾高气扬一挥小马鞭,满脸倨傲嚣张,大声呵斥:“小爷到了,尔你赶快让开。”
“哟嚯?”
城门官瞅着马上两少年:彩绣包头,典型的平民富豪少爷装扮。衣着是如今大宋非权贵的富户夏天流行穿的高档短袖衫长裤。
皮笑肉不笑的围着两马匹绕了一圈。嗯,没有军马标志。手下也暗示后面的马也没有军马标志,车轿上确实没有任何标记。
原来是边地土豪啊。
城门官心中更加有数,一挥手:“来呀,这伙人来路不明,给老子围起来,好好检查。万不可让敌国奸细强盗草寇混进京城。”
守门兵油子轰然一声,一个个抢钱式地兴高采烈围上去。
赵岳嘴角勾起个冷笑,一扬手,长长的马鞭闪电般抽在城门官脑袋上。
城门官即使戴着铁头盔,也只觉得脖子嘎叭一声响,歪了,脑子嗡一下,头盔被抽瘪掉在地上,眼前发黑,被酒色早掏空的身子软倒下。
那个猴急,想掀车幔察看车轿藏的女眷是什么美人,并就机恐吓勒索,甚至揩油的老兵油子,咸猪手刚伸出一半,被守在车旁的凶狠施威一鞭抽得脸开花,鲜血从长长的伤口直冒,嗷一嗓子就捂脸蹲地上了。
赵岳扫视一眼周围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众多围观者,对那守门官冷声大喝:“披着军皮,借检查为由,就敢敲诈俺沧赵?瞎了你狗眼。”
————————浪漫假期结束,要开学了,祝同学们新学期新风貌新成就
第14节贼也能青史留名?
就在时迁感叹自己武力太弱,想辙时,四贼显然是老手,已迅速完成放迷烟,随即分头潜入道士和侍卫分住的两个房间。
时迁想不出良策,只好盘算着盯梢,伺机把钱财反偷走,至少要偷走一伙的,并留个纸条好好教训报复一下,出出截财路扫兴致的恶气。
可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四贼出来。小楼中仍然死寂一片,估计四贼已经得手,极可能是从后窗户离开了,时迁不禁有些懊恼羞怒。
失算了。
这四个家伙经验丰富。俺这个贼祖宗居然没盯住这些贼孙子。
赶紧潜过去,想查看一下。
蓦然,他头皮一紧,一扭头就看到一个黑影从黑暗中走过来。
那铁鞋底轻踩在雪地上的特有咯吱声沉稳地越行越近,时迁不用夜视眼看也知道,必定是那个长着一双魅惑刀子眼的妖孽般少年。
又向另一边扭头,就看到那位道士背着宝剑,胳膊搭着雪白拂尘,晶亮双目紧盯着他,一脸微笑行来。应该说是包抄过来。
时迁想也不想,向楼外一退,避开一层楼檐阻碍,一纵身就窜上一丈多高的二楼,鬼魅般翻进客房前的长长走廊。
你们武功厉害又怎样?俺轻身功夫好。看你们怎么抓俺。
时迁躲柱子后刚要得意向楼下二人炫耀,就听到铁鞋踩在走廊地板的声音。他的心一突,闪眼果然看到刀子眼少年就站在不远处静立。
穿着铁鞋子背剑,身披厚大棉衣,居然能和俺一样直接跳上二楼?
俺的娘唉!他难道真是妖孽不成?
时迁就觉得头皮越发麻得紧,心嘭嘭的似乎要跳出胸膛。
俺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能和俺比轻身功夫的。
心念电闪,时迁这次面对赵岳,再次一纵身,跳到更高的二楼屋顶,并手脚并用迅速攀爬到最高处的骑脊。
屋顶斜斜的,有风有积雪,很难站稳脚跟,更不方便攀爬追赶。
时迁微松口气,一转眼就看到刀子眼少年出现在屋檐上,象昏暗月夜突然降临的恐怖幽灵静静站在那,好在并没有向骑脊处追赶。
时迁这次看得清楚,少年的的确确是直接冒上来的。
只是不知他为何不追过来擒拿俺,或直接挥剑杀了俺?
时迁拔出防身短刀,警惕地盯着赵岳,沿着屋脊快速跑向尽头。
这栋楼,后边是花园小竹林,另一头隔两三丈宽的通路和花坛是一堵墙,墙外是另一栋小楼,这一头隔丈远外的院墙外就是宽敞街道。
时迁打算直接跳到街道上逃走。
可尼玛,那道士仿佛早算定一切,不知何时已翻墙静静等在那里。
时迁转身看看。
赵岳屹立不动,晶莹眼睛虎视眈眈紧盯他,显然随时都会逼过来。
时迁再瞅瞅好整以暇的道士,突然诡异一笑,一展披的黑抖蓬,脚下猛然发力,借着肆虐的寒风,象只大鸟从楼顶飘向街道远处。
臭道士,你算准俺去处,可算不准俺逃跑的能力。飘落到远处,以俺腿脚和掩藏本领,等你追过来,爷爷早消失在黑夜中了。
他轻盈落地,扫了身后一眼,道士黑乎乎的身影刚拔步追赶。
窃笑一声,时迁全力奔向街道尽头。
只要跑出这条街,再在民房间拐几拐就能妥妥甩掉追捕。
可毛骨悚然的事发生了。
几眨眼工夫,有脚步声在身后近处响起。
“小贼,你跳高本事比贫道高明,可跑得太慢了。再快,再快。”
时迁亡魂皆冒,脚下再发力猛跑。
呼——
终于及时跑出街道了。
时迁欣喜若狂,急速拐向一侧,不料黑暗中骤然飞起一只大脚,正踹中他屁股。时迁瘦小的身子前扑,一头扎入道边的一个大雪堆中。
手忙脚乱从大雪堆中挣扎出来,时迁刚一露头,就把手中一直紧握的短刀狠狠划向身后大半圈,却划了个空。
扭身一看。
道士和暗算他的一个小道士站在他数步开外,正静静看着他狼狈。
时迁明白了。
人家早已看穿了自己的身份,早有准备。今晚不去偷则已,一去必定没跑。不用说,另一方向的街口必定也有埋伏,就等上钩。
至于那四个同行,不是得手离开了,只怕是早已凶多吉少了。
急速打着主意。咽口唾沫。
时迁装老实了,低低道:“俺服了。不知高人如此戏耍是为啥?”
两道士却根本不搭理,只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不动。
铁鞋子踏雪的特别咯吱声又响起。
时迁感觉那是地狱阎罗或人间鬼魅妖孽特意编制的,专门针对自己这类人奏响的催命曲,第一次绝望紧张得冷汗不知不觉湿透里衣。
就这么栽了?
这就要死了?
还以为人生好长好长,长得让人无聊透顶厌烦。
原来死亡是这么容易,这么简单突然。
想想自己苦难的童年少年,无聊短暂的人生毫无值得回忆留恋的,时迁不禁黯然神伤。
俺这种人活着受罪,生存是罪孽,早早死了解脱了也好。
妖孽少年过来低沉地问:“你不是泛泛之辈,报上你的名号。”
时迁心一横,收了求饶猥琐相,站直了,抬头瞪视赵岳,横刀冷声反问:“你们这些命好福多的都不知怎么享的,又是什么人?”
没人回答。
赵岳冷冷直接道:“你如果不是鼓上蚤时迁。就自我了断吧。”
时迁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俺是时迁难道你就放过俺?
搞不清这少年的心思,完全摸不着头脑。
刀子眼少年突然笑了,冷酷得能看透人心,能杀人,更似乎能斩妖除魔扫尽人间一切罪恶的眼神也变得柔和温暖。
“时迁,俺找你很久了。以后别再把一身绝技浪费在无谓小事上,跟着俺家,用它好好做些撼动人世不平的大事,当个充满光明正能量的贼祖宗,创立不世功业,青史留名,让后人传颂怀念祭拜。”
时迁张大了嘴巴。
就感觉仿佛是寒夜风雪中琼花绽放,追魂妖孽骤然化身吉祥天使。
“你们到底是谁?”
时迁问得有些坷巴。
那飞毛腿道士笑道:“贫道马灵。这位是沧赵二公子赵岳。”
“沧梁小霸王?”
赵岳一笑,“感觉象是不象?”
时迁狠狠咽口唾沫,似乎不敢相信又问:“野战杀败精锐辽寇的文成侯的弟弟?”
赵公廉现在是侯爷了。赵佶为安抚奖励赏的。
大宋爵位不能传承,除了待遇荣誉加了点,与权力半点关系没有,就是封王,不准开府建衙,没有实际封地,在官员眼中也没实际意义。
后世人来看,这是种进步。破除了特权传承。
但大宋皇帝却是用这个名头荣誉拉拢胡弄有大功官员的。
沧赵不稀罕。
再次得到肯定,时迁不禁脱口而出:小人这种也能追随文成侯?
马灵和徐谨被他逗笑了。
无聊,浑浑噩噩的世界突然光明一片。
喜滋滋的时迁跟着赵岳回去,一路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忍不住又问:“贼也能创立功业,青史留名?”
赵岳笑着意味深长地反问:“为何不能?”
“鼓上蚤难道没听说过‘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这句话?”
“创立诸侯般功业,谁能不让你时迁青史留名?”
第25节粗汉成大事(上)
_________诸君,中秋团圆快乐。
东京城。
开封府排军王庆今天高兴。
前几天气运不佳,大赌大输,小赌小输,连赌连输,亏了不少,今天时来运转,小输大赢,不但把前些天赔的赢回来了,还返了几翻。
二百多两散碎银子,一钱袋装不下,丢入随身包中才收拾了。
沧赵一直引领时尚实用风潮,首创的这种随身小包真是方便。
“弟兄们,走,跟俺吃酒痛快去。”
得部下七个军痞跟班热烈响应,王庆意气风发,拽开大步离开赌坊,来到街道上亮出王八螃蟹步,大摇大摆走向附近最好的酒楼。
东京城中这么走路的可不止是高衙内那种人。
走路属螃蟹的还有王庆这种军痞、市面的地痞恶霸。
还有——道佛神职人员。
道君好玄道。道门自然而然牛气冲天。
京城佛门一样牛叉。
传统上,王公贵族信这个的更多。大相国寺可是皇室供奉的。
当然混得好的出名的神棍有横行资格。瘪三道士和尚照样挟尾巴。
王庆一行排开个大面,一路横冲直撞向前。路人纷纷躲避。
迎面来了两神棍。
奇特搭配。一僧一道。卖相不俗。
道佛二教一向可是死敌。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凑一起了,貌似很铁。
和尚肥大,满面春风般笑容,象极了大肚子能容的弥勒菩萨,让人一见就不禁心生喜意,只是眼神流露着一丝凶戾淫邪,腰挎戒刀,让人感觉这是位有降魔伏妖手段,随时能化身怒目金刚行霹雳手段。
道士也不凡,背长剑,手执雪白拂尘,步行飘飘,仙风道骨的。
这二人穿着不错,一看就知是混得可以的,仿若佛陀与道仙相伴下凡游历人间。
他们慢慢行来,眼见王庆一伙横着来了,不避必定相撞。
道士一眯眼,仔细打量着。
那和尚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变得凶狠,步伐加快,也拽开了螃蟹步,晃膀子过来,很明显是要以螃蟹对螃蟹,看到底是谁更螃蟹。
双方斗着气,迅速接近。
王庆的跟班在此关头却缩了,一个个自觉地收缩横行面。
倒不是怕这一僧一道组合战斗力爆表,打不过,而是怕招惹。
东京神道人员凡混得好的,比高衙内这类都难惹。
冲撞了衙内,不过是挨顿收拾,吃些皮肉苦,若认错及时,态度好,嘴巧点哄得衙内一高兴,说不定衙内一笑就挥手放过了。
若惹了名士道僧,轻则抓入官衙狠狠收拾,重则性命都可能不保。
要知道,招惹衙内只是招惹一家,犯神道名士手,表面他无权无势,可背地里,谁知道有多少权贵迷信捧着他们?
一惹一大群呐!
也许仅仅是为了房事不利寻事发泄一下邪火,展示一下态度和权威,这个权贵吱一声,那个权贵打个招呼,你还想有活路?
能耐大的道僧能轻易上纲上线,以冒犯神灵亵渎神佛说事,能搞得皇帝都过问。如今的神徒,即使当朝宰相也得忍气吞声退避三舍。
小小府军卑贱武夫敢挑衅?
杀头小事尔。
王庆却胆子大,感觉部下丢了他面子,王八脾气上来了,继续横行,并且目光挑衅,直冲那和尚。
双方仅距离几步之远时,胖和尚收笑,手按戒刀。
王庆冷哼一声,扬眉撇嘴:会神神叨叨骗人不不起呀?
你敢当众耍横耍狠,有违佛门出家人的慈悲大度,俺王庆就敢打得你吃屎,揭掉你的神皮。把你的无能和臭名传扬得满东京都是,让你立不得脚,再也横行不起来。也让满东京都知道一下俺王庆的厉害。
眼见双方要相撞,冲突在即。
道士突然止步,随即笑微微很有风度地向旁边让开了道路。
和尚愣了一下。
他正蓄势待发,准备出手好好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军痞贱夫。牛鼻子怎么就让了?
心里不快,却也跟着收了凶狠,菩萨般笑容再现,退让到一侧。
他清楚道士比自己脑子好使,相伴讨生活,一向由道士拿主意才一直安然无事且过得不错,久而久之习惯了,也认定道士必有道理。
过路的看到这一幕,都赞王庆英雄,敢连道佛一起得罪。
王庆越发得意,瞥着僧道不屑哼了声,正要带胆子壮起来的部下耀武扬威昂首挺胸横行而过。
道士突然开口了。
“壮士且慢。”
王庆一扬眉头,斜视道士:“臭道士,你在叫军爷?”
不服就打过。
让俺开开眼,见识一下你们出家人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神奇本事。
道士一笑,对侮辱不以为意。
“贫道正一,因善察人间玄机,人称过天星。这位是贫道的佛门挚友净空,普渡众生入极乐,人称黄面菩萨。”
王庆哼哼两声:天星菩萨又怎样?
挑眉示意:你继续。
正一道士微笑打量着王庆片刻,突然一叹道:“不想偶然游逛至此,居然从这东京城平民陋巷中走出位当世奇人英雄。”
王庆一愣又撇嘴,心说:知俺是英雄?算你这牛鼻子有眼力劲。
他的神情,正一看得清楚,微笑摇头道:“贫道观壮士对自己的命运前程仍一无所知啊。”
“原来是想算命要钱那?痛快直说不就得了?庆爷高兴赏几个。”
王庆这个不屑啊,直接就奚落上了。
和尚笑容一敛,眉毛立起,显然动了肝火。正一却仍是微笑摇头。
“贫道不要钱,只是看破壮士有如此贵运,一时忍不住罢了。”
“呵呵,那军爷就给你机会,听你说说。”
正一道长收了笑容,变得肃然庄重,好一副世外高人风范。
“天寒地冻。贫道有话就直说了。壮士有王爵之命啊。”
“嗯?”
别说王庆了,就是他部下和过路听景的也诧异了。
大宋异姓不得封王,这是人所共知的。
这道士这么说,不是明显在瞎扯?
要扯,你靠谱点好不好?
“王爵?哈哈........”
王庆大笑片刻,收声嘲讽道:“道长不说得震死人誓不休啊。”
正一皱眉道:“壮士不信就罢了。日后自见。贫道只是看你浑浑噩噩沉沦区区小军不知机缘,有些感叹罢了。”
两个罢了说得王庆也疑神疑鬼起来。
他父亲王砉是东京大富户,专一打点衙门,唆结讼,放刁把滥,排陷良善,因此人都让他些个。
这一世界中,王庆仍是东京小小排军,却不是副,而是正。
也许是沧赵崛起引起的一些反应和改变。赵公廉这位年轻轻平民榜样久居东京,就在眼前闪耀。王庆仍是浮浪子弟,行事却多了点理智,好赌自然仍是输多赢少,只是肆意挥霍轻了,没败得掉家。因他家有钱打点,开封府就用王庆顶了正缺,让原本要上的张斌当了副排军。
王庆此刻想到的是他爹曾经多次提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