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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水话蓝天     攻约梁山txt下载     攻约梁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26腹黑公主与神王

    Rose已了解赵岳的“羞涩保守习性”。

    她自觉稍退开一点,促狭笑着看赵岳自己来,等赵岳弄好腿甲起身后,她打量着还有哪里不合适却忽然神情变了,眯人的蓝眼露出恍惚迷醉之色。

    赵岳此刻的形象就是海王电影里那个大反派海王,光亮短发,雕塑般俊朗英武的面孔,银色战甲但没大反派的甲威武好看,人却比大反派更高更健美挺拔,目光更幽深锐利有威慑压迫感。

    同时,Rose也极象那个海贼,呃,海王那个叛逆胆大不安分的未婚妻,她为了当正面第一女主角多拿片酬,身为海簇竟然可耻的向着人类哈......只是天然的红发远比不上电影中染的那样艳丽有光动人,Rose的脸却比那不安分更有立体感更耐看些,身材也更高挑妖娆魔鬼些,此时正是夏季,穿得少而露,浑身更散发着一股子让雄性冲动的......此刻的神情也进一步增添了某种诱惑。

    赵岳来这个世间早了些,不可能知道前世界出了部海王的玄幻电影。Rose这个土著就更不知道了。此刻她看着自家公主的男人不禁就想到了GaiusJuliusCaesa。

    Caesa是西方公元前就诞生的传奇,这个世界也有这个历史人物,风云事迹至今广泛留传,对欧洲人影响甚深,称为令人敬畏的传奇英雄,他与某艳后的风流事流传更广,被太多欧洲女人崇拜爱慕,尤其是被那些生活优渥吃饱了闲得没事干,感觉生活太枯燥无聊,整天琢磨着怎么能出风头怎能能浪得更快活更新鲜刺激更让人羡慕和流传的贵妇所推崇,当然也被那些柔弱需要英雄拯救自己保护自己也霸道占有自己的女性所幻想。

    Rose也崇拜Caesa。

    她不是幻想着有英雄来拯救自己并爱自己,她生活得很好,不需要这个。她只是单纯的崇拜伟大英雄。这种情结源于此时欧洲混乱黑暗肮脏淫荡疾病瘟疫及阴谋狠毒战争频频的各种可怕。

    在这个时期,欧洲没有人是真正安全的,即便你是个强大国家的王。

    Rose的迷醉却不是把赵岳看成了Caesa附体,而是精神恍惚中把赵岳视为现世的神王而产生某种内涵复杂的冲动。

    赵岳未婚妻对这个女仆管家的精神世界影响实在太深太深了,深到她没了小公主女主人就活不下去。这是Rose一直贴身照顾赵岳女友,在日日夜夜的紧密生活经历中不知不觉中形成的。

    在Rose还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女时,她就开始专门照顾小公主,因为忠心温柔勤快......聪慧很有用,或许还有长得漂亮的因素,她成为了小公主最亲密最信任的仆人,跟着小公主学会了很多这时代原本根本不可能出现的知识技能。她也见多了小公主的神异......

    小公主在还只是个小娃娃的时候就已经心机城府比大人还高深了。

    Rose太多次见识到了当时还只是个蛋大娃娃的小公主是如何灵活运用借刀杀人、栽脏陷害等手段轻轻松松教训那些敢欺负她敢无视她的要求敢不让着她........的哥哥姐姐、表哥表姐或其它贵族客人的孩子.......她一次次看到那些大孩子在恼怒的父母殴打甚至混合双打下哭得各种凄惨,看到黑手公主小主人睁着萌萌到可爱极了的大眼睛偷偷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落别人眼里却是那么的满脸幼稚纯洁无知.....无辜而弱小可怜可爱......令人心疼极了,客人暴揍着自家娃却还不禁喜爱着引发事端的主人家的这个小公主。

    Rose那时不知也不懂腹黑这个词。

    当时还是小小少女的她只是被深深震惊到了。

    她无法相像这么小的小公主怎么就会这么可怕。她十多岁大了也没这心眼手段......演技。

    随着小公主的长大,Rose见识到的震惊甚至是奇迹就更多了。

    那时,主人家的生活已经动荡起来,开始陷入各种阴谋与战争中,主要的危险正是来自公爵男主人的兄弟。

    亲人的歹毒与陷害才是防不胜防最险恶的。

    当时形势之险恶,Rose这样的与权力斗争完全不相干的女仆都强烈感觉到朝不保夕的危急。

    公爵大人是个好主人好丈夫好父亲好贵族,却不是个强有力的领袖。

    他宽容善良乐观幽默......不好权力,心善而容易轻信敌人的甜言蜜语哄骗......也没能力领导好自己的臣民防范和抵抗住外部各种挑衅与侵犯,尤其对付不了来自亲兄弟的阴谋算计。

    这直接导致小公主最能干的哥哥战死阴谋战场,另一个有出息的则死在下毒暗算,忠心的女婿也纷纷死在阴谋构成的战争或纷争中,这个有资格被众贵族选当上德国国王的大贵族家庭没了成长起来的精英后代的支撑,就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危急时刻。而家主公爵大人却对危急束手无策,急得上火团团转却仍然有幻想,仍然轻信,仍在犯优柔寡断错,没有魄力,没有克敌主意。

    他没可能挽救家庭覆没的悲惨命运。

    这时候还不到十岁大的小公主开始发威了,先是破坏了叔叔们对父亲的下毒刺杀等一系列机巧阴谋,随后在强大的敌人联军想以硬攻解决问题打来时,亮出了火药、床弩.......等欧洲根本没有的武器,带着Rose和几个亲信侍卫和男仆指挥着已经不多了的战士袭杀得联军伤亡得太惨,一战吓破了所有敌人的胆,收复失地,振奋凝聚起民心,随即就一鼓作气攻破了那个最恶毒狡诈凶强的叔叔的城堡,吞并其地盘,又瓦解了另一个叔叔伪装上门求原谅和解的暗算阴谋,趁机反弄死了这个叔叔敌人,把家族领地全部收归一体,又破解各方敌人妄图窃取火药床弩等武器与技术的阴谋,铲除内奸,并凶狠攻打铲除了一个最贪婪嚣张的贵族敌人,如此,总算稳住了局势。

    在这期间,公爵大人与同样善良宽容乐观却没多少能力的夫人,惊讶小闺女的神奇强悍,难得的优点是,他们太慈爱疼爱孩子,尽管极迷信却不信敌人巧妙蛊惑诬陷小公主是危险恶魔的话,没既无能又愚蠢的象欧洲传统那样把小闺女当魔鬼祸害烧死,任小闺女领导指挥着战士和百姓进行一场场战争......他们也是没办法了,为了自卫,为了家庭能存续下去,也只能依赖小闺女。

    而这时,作为小公主最亲密的心腹仆从,Rose已经不惊奇小主人的神异强悍了。

    她已经见得太多了,多到习以为常,已经麻木了,而且学会了很多知识,素质高了,精神世界也变了,变得迷信小主人,把小主人当了信奉和追随的信仰,虔诚无比,也就忠心不疑无比。

    小公主曾经跟她幽幽说过,我是九天来的女神,降临这个愚蠢肮脏令人恶心的世界只是为了寻找我的爱人我的神王。我相信他在这里.......如果他并不在,我活着也就没了意义.......

    九天的说法是中国人有的。欧洲人没这观念,他们只有天与天堂......

    土著Rose自然也没有九天这个概念。

    她本能把九天这个前缀推断认定为是最高级的意思,把小主人当成最顶级的女神降临人间。她也坚信象小主人这样可爱又聪慧之极神奇无比的女神,一定是天堂里最尊贵的,不可能普通。

    她那时已经是大姑娘了,听出了小公主话语中闪烁的无限爱恋、执着与忐忑凄凉茫然无助......Rose心中侧然,也悲伤起来,对小主人心疼坏了,安慰说,我尊敬的主人,你一定能找到的....卑微的Rose却是主人最忠诚的仆从。我愿意竭尽生命帮助主人找到神王.......

    Rose丝毫没想到赵岳女友的那个说法只是她内心爱的独白的一种神幻美妙比喻与精神寄托。

    赵岳女友是信教的,可不是赵岳这样的无神论者。赵岳纯粹是个只为满足女友宗教信仰心愿装的那种假教徒。她是真相信这一切是神的旨意,相信自己和爱人不是一般的凡人,自己能转生这里,爱人也能,不,是必然能。这是她能在这个陌生而肮脏恶心的世界能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Rose,不论是出于迷信还是出于身为心腹女仆的忠诚,从此就全力帮助小主人去实现愿望。

    混乱落后野蛮的欧洲,这个贵族家庭的危机仍在。这是大环境所致。

    小公主稳住了局势后就转入造船大业,对征服和统一德国毫无兴趣。Rose知道小主人心心念的是什么,知道小公主已经开始着手航行全球寻找神王爱人的事。她默默地全力协助。

    而公爵大人夫妇不知小闺女为什么突然热衷于造船,却也默然不管,任小闺女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在这方面,遇到别人的异议和反对,总是说,若是没有我小女儿,这个家早完了,领地早失去了,你们早成了别人属下悲惨的奴隶,甚至已被杀死。既然如此,她想造船,那就造吧。我相信她总是有最好的理由的,必是对大家最有利的。那么,为什么不呢?

    在Rose心里,这是公爵夫妇最好最宝贵最可爱的唯一优点了。

    这个世界是野兽般强者的世界。坏蛋才能活得得意。越是邪恶凶残狡诈......的越是风光得意。在这个野蛮贪婪无尽残酷的世界,象公爵夫妇这样的人,无论是贵族还是普通人都难以生存。

    小公主说她要带走父母姐姐,必须离开这个地方,否则,她离开了,他们就很快必死无疑。

    后来,小公主总算对造的船比较满意了,这时候突然听说了在极遥远的东方出现了个飞越般发展的科技式新国,这个新国的王子似乎正是叫赵岳。这是从远洋贸易来的新国人那听说的。Rose就看到小公主总是平静实际是黯然的脸猛然就红润焕发出了光芒,是那么美丽有神......

    “那是他。肯定是他。他在这里,果然在这里。Rose,我们可以出发去得到最美的生活了。”小公主浑身充满了活力,美丽的眼睛暴发出灼热的光芒,灼热到Rose都不敢对视........

    Rose内心里其实并不那么相信东方那个强大新帝国的那个他一定是那个神王,但,她知道那是小主人唯一的希望,所以她什么疑问也没敢说,义无反顾地陪着小主人准备用命远航万里......

    她不知道小主人是怎么说服公爵夫妇以及姐姐们也愿意跟着一起走。

    或许,对这个野蛮危险.......一点儿也不美好的领地生活,他们也都厌倦之极早想离开了。

    忠心耿耿的心腹武士水手工匠们家人随着上船出海,跟着返航的科技帝国贸易船队劈波斩浪,跨越万里重洋驶向小公主急于去的那个方向,尽管一路是绕着陆地海岸线走却仍然遇到了太多惊险艰难,吃尽苦头。Rose知道公爵夫妇等其实已经后悔了,只有小公主信心满满坚定不移,什么也不怕,而且在那个海船先进武器强大的新帝国贸易船队的热心帮助下克服了重重挑战。

    除了小公主坚信以外,没有人对去了那个完全陌生神秘的东方国度抱有能被接受能从此无战争凶险无贫贱困苦.....天堂般能生活好的希望。

    到了这一步,所有人只是在跟着神异小公主在赌。

    赌上帝会感念自己虔诚奋勇而展示仁慈。

    Rose看着似乎有使不完的精神的小主人,她的目光中流露着忧虑。

    她知道,若是.....落空了,小主人也就完了。肯定会死去。她守候的降世女神就不存在了,那么她的精神也就随之空了,活着也没意思了......然后,奇迹再次出现了,再次证明了小主人的神奇。

    那竟然真有小公主要找的人.......神王真的在那里,公主从此开心起来,也懒惰下来。跟来的所有人也获得了做梦也想像不到的安全自由幸福......赌对了,信对了。

    他们应该庆幸自己没被腹黑公主坑掉。

    在惊奇开心中,Rose勤快快活地在那生活了些日子,就认为这真是上帝赐于人间的天堂。那么,能创造这个天堂的人,公主小主人的爱人就必定是神王。

727迷与信要不得啊

    被Rose坚定迷信为神王的男人其实是条咸鱼。

    Rose不知道咸鱼这个梗。

    那时,她已经迷信到入魔了,对公主小主人找到的神王敬畏之极中也好奇极了。

    悄悄观察,她认为确实是神王那样英俊威武智慧,强大到有非人的战斗力,对公主又那么好,瞎子也能感觉到他爱极了她的小主人。配得上她的公主女神。

    但渐渐的,她有了意外认识。

    她惊讶发现这个神王竟然对金钱美色甚至政治权势都没大有兴趣,脾气很好,常常笑眯眯的,即使是对最卑微的仆从也温润有礼,只是浑身自带一种能迫得人滞息的煞气才显得威严不可违逆更不可侵犯,吩咐的事也确实没人敢怠慢拖拉半点......总强调效率,天天匆匆忙忙的不知他忙什么,沉默寡言似乎很木讷,没趣,乏味......也许只有和公主在一起时就有话而且有趣了。公主和他在一起时,她常常会听到公主格格格小母鸡叫一样的笑声或嘿呀吼吼......也或许小主人就是爱着神王的这种淡漠.......咸鱼。

    神王,统御天地众生,怎么会对权势没有兴趣?

    这对满脑子欧洲神话传说的Rose来说是个无法理解的事。

    神的职责就是掌权管理世界呐。

    不争权不能掌权的神王还怎么做神之王?

    ........或许,这是人间,他对人间凡人的权势不屑,没兴趣,才不争吧?

    Rose心中充满太多困惑,却不好在此事上问公主小主人。小主人自找到了神王就很快的变得懒惰起来,不再以前那样睡觉也充满高度警惕与奋斗精神,懒懒的对太多事不理睬不愿说什么.....赵岳在外边很少回来,与她的小主人聚少离多,这使她也少有机会进一步仔细观察了解分析。

    等到到了梁山,Rose贴身跟着生活,终于有机会慢慢细细观察了。

    她很快就发现自己以前粗略的认知并没有错,公主爱逾性命的心上人就是这么沉默寡言无趣,仍旧是匆匆忙忙却是憋在屋子里忙乎......她这时已知道了是在忙于科技......却仍然对权势没兴趣,竟然什么事都让别人管着,他什么也不想管。这让Rose曾经很担心......她在这个中国人组成的陌生地方也照样能敏锐警觉到这只怕是个强盗窝,不安全,梁山人绝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人。

    在极度危险的坏人堆里,怎么可以放权什么都由别人作主,自己不抓紧权力?

    这不是把命自已交在别人手中?

    若是那些凶恶强大的坏蛋部下起了歹念......可怎么办?

    她负有小主人拜托的神圣秘密使命,从饮食起居这种日常最寻常琐碎细微也最容易被麻木忽视的小事上保障赵岳的安全,最重要的就是暗中监控,防止厨子或什么人以各种手段下毒暗害。

    在权势之家,亲情是很淡薄的,甚至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只要权势有需要,亲人往往就会成为最卑劣的仇人。

    Rose即使只是个女仆,也太深刻了解这一点,而她的公主小主人无疑也在时刻警惕着。

    公主不争不抢,懒惰起来,一方面是找到了依靠,往日的劲头就泄了,也是太累了,从出生神经就绷着啊.....一方面怕是未来男主人叮嘱过什么,还有,定然是小主人有意做出这种姿态。

    这么多年了,Rose太了解小公主的心机城府之深之能蒙人。

    她至今还是不知有腹黑这个词,不知定义小主人是个极腹黑的公主。

    而饮食起居等安全方面,Rose太擅长了,而且早习惯了做这个,习惯到成了日常生活。

    她能照顾公主安全长大,这么多年来负责并最注意的就是这方面的严格监控与把关。

    若是她能力不够或责任心不够,在那个充满了太多野蛮无耻背叛的欧洲在太危险的公爵庄堡环境里,她的公主小主人即便聪慧警惕无比,但只靠公主自己,只怕也很难有机会活到长大。

    Rose认为自己有责任提醒自己必然的男主人要注意部下方面安全隐患,建议应该把权抓紧。

    但,赵岳毕竟不是她从小照顾保护到大的公主。

    她与赵岳其实还是陌生人,Rose无法象和小主人那样随意说话和提建议。

    她找机会小心翼翼,吞吞吐吐,极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自己在安全方面的顾虑和改善希望。

    然后,她就看到公主的心上人那似乎淡然恒久不变的表情猛然变了,看着她的眼睛闪闪发亮,那双漆黑幽深神秘之极,看了总让人难免敬畏害怕的眼睛里突然充满了一种叫作极欣赏与柔情款款的意味。

    她立即领会到,原来这个沉默的难以了解的男人心里对她其实充满着强烈感激与信任。

    这种感激是对她近二十年始终忠心周密照顾保护了小主人活下来的感激。而信任也正源于此,也源于她的公主小主人......尽管她的公主匆匆找到赵岳,双方接触时间太短,匆忙与短到正常情况下对彼此最粗略的信任都不可能建立,但赵岳却无疑对她的公主有无限宠信和爱。

    在那一刻,Rose甚至觉得自己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这个已定的未来男主人都会爽快答应她。

    这让本就迷信入魔的Rose越发相信世间真有神,相信公主与赵岳真是女神与神王。他她是神侣,早有了解,所以,西方公主到太遥远的东方,双方以前从未接触,却能立马亲密信任无间。

    这让本就坚信公主小主人是女神无疑的Rose激动到抑制不住的浑身发抖。

    真的有神啊.......我能够跟着神王和公主有一天去传说的天堂,得到永生与自由快乐幸福.......

    这让当时的赵岳嘴角不禁抽了抽。

    他很轻易就看出了Rose激动哆嗦什么,心里无奈地叹口气,哪有什么神呐......

    却不能说什么。

    说,根本没有神,更没有天堂,傻女人你别瞎想?

    Rose若是信了,她的精神必会立马崩溃。等于是杀了她。关键是她决不会信.....谁也不能证明有神存在。却谁也不能证明真没God存在呀。

    这方面完全属于自由心证范畴,全凭自我认为。

    赵岳是不信有人类观念中那样的God。他只相信有科技与自身能力强大到神一样的生命。

    所以,激动得陷入不能自己中的Rose就听到赵岳欣赏地笑着说,你提醒得很好,请把控好饮食安全,就象你对公主做得那样当好内务总管,管理好宛子城的内务。梁山其它方面,你不必担心。这多得是亡命之徒,但都在掌握中。你慢慢就会了解了。用不着费神受煎熬。我希望你能在这里过得自由轻松愉快。用不着象在你公主身边那样把精神绷得那么紧思虑得那么多......

    赵岳不能告诉Rose说,我尽管不是神,但我有特异功能。谁想害我,我一看能立马感知到。

    那么一说,Rose只会更迷信,导致的后果会让她松懈必要的生存警惕,最主要的是会砸了她的饭碗......她来这的主要职责就是负责生活细节上的安全,却不需要,那就是没用了,这可不好。

    Rose这样的仆从,最重要的就是对主人有缺不得的作用。失去了这个功能和地位,她自身会陷入没安全感中,会自卑......严重的会直接摧毁她的生存信念与生活,要了她的命。

    这与员工与老板的关系相似,但严肃严重性大不同。

    Rose精神上完全依赖她的公主主人......

    随着时间流逝,Rose迅速习惯了梁山生活,而且赵岳太好伺候了,当猪养就行,Rose得以轻松下来,也快活起来,与赵岳相处也自然自在起来,渐渐忽略了神王什么的。就象那什么丝汉子追精品美人,在他心里,女神是那么美好那么神圣,等娶回家日子久了,女神也就那么回事......

    在Rose心里渐渐的赵岳变得很寻常,和普通人也没大区别,远不如她的公主主人神异。

    赵岳女友即使不人前显圣,只日常生活中自然流露的高超城府心机也能证明她不寻常,绝不可能是一般人。赵岳的本质是科学家,不是搞金融、各种管理的寡头商人政客,没金融大鳄寡头天然及必备的腹黑习性,他也不会对身边最可靠也是他最信任的人玩腹黑。

    人生,着实不易。

    大家有缘在一起,就尽量活得轻松点。

    我不能保证大家都能活得轻松自在,但至少让身边人能。

    这是赵岳的一种生活信念,前世还不明确明显,这一世,他明确而尽量做到。

    Rose渐渐习惯了赵岳的随和与普通,甚至敢随心玩玩心机与挑逗,但这一回,此刻,她看着着甲准备出征的赵岳恍惚就是神王降临在眼前,潜伏她心底的神方面的信念又涌上了心头,复杂的冲动就象巨浪轰然猛冲上来。冲击得她情不自禁失态地抢上一步伸手就抚摸上赵岳的胸口,而且抚摸个不停,温柔痴迷之极,类似对爱极了眷恋极了的情人.....满脸的迷醉冲动。

    赵岳眼望着屋子外,脑子惦记着出征的事,本没留意Rose的冲动抚摸,被摸个不停,闻着醉人的女体香气老在胸前,听到Rose粗重急促起来的喘息声,这才发觉不对劲,低头一瞅,嘴角不禁抽了抽,这满脸花痴样,这是发春了吧?.......需要男人的爱了?难得终于象个正常女人了。

    但随即,他心里又一叹:傻瓜,哪有什么神和神王啊。

    女神与神王,那就是你那腹黑公主说事表达强烈感情与信念的一种说法。

    女神,那是那个世界的中国最常见的一个梗。

    那个世界有很多女神呐,即使她很烂,没人真的把叫女神的当神的存在,没人迷信她就是。出于心中爱慕贪婪......如此称呼而已,甚至仅仅是调侃戏弄而已。

    在那个世界,女神甚至是一种带有贬义意味的称呼.......啧,你竟然这么迷信你公主。迷信会害死人达.....你自己的生活呐?你的公主和我都希望你能拥有自己的家庭与幸福啊。

    你应该拥有一个女人完整的人生。我们都很感激你的忠诚付出和贡献,都希望能给你最好的人生,一个正常女人正常人生完整有的爱恨离愁喜怒哀乐.....不知该怎么和你说。啧,真是令人头疼的事。打破你的迷信,不对。不打破,也不对......怎么做都是在害你。迷信真要不得啊......

    赵岳很清楚Rose此刻暴发的趋向不顾一切的疯狂的花痴欲情,这其中很大的成分是宗教信徒的那种狂热,有多少单纯的爱的成分难说得紧。世上太多女人曾经就是因此被玩弄利用毁掉。

    Rose是个极有诱惑力的西方美人,正是成熟时,品行美貌与智慧素质综合可称得上切近完美。赵岳若不是师门那诡异功法的原因,属于还没长大成年,现在还没有那方面的欲念与需求,面对此刻陷入狂热的Rose,只怕也会犯下男人几乎通病的那种错。

    出征在即,要面对的是两头阴险凶恶强大的狼,赵岳也没时间在这种事上磨蹭。

    他想了想,就用一种好笑的方式问Rose:“这甲有什么不对吗?”

    这一问把陷入疯狂的Rose惊醒了,乱摸的手一滞,却随即又摸了几把才收手,神色羞涩慌张低头道:“.......我是怕里面的衣服没理顺会让我王不舒服。”说的是德语,声音即快又低。

    这理由很好,很强大。

    Rose却又勇敢抬头盯着赵岳,想看看神王对她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会不会鄙夷她是卑贱凡人不配......宙斯可是和很多凡间美人那个过的。我也很美丽啊,很纯洁,还是chu呢......

    赵岳瞅着这张脸潮红娇艳.....满满的某种诱惑光辉、美丽的蓝眼睛里流露着一种希望被认可的渴望,赵岳很想对她说,我不是神王啊,更不是你们欧洲传说的神那样色并且可以拥有很多妻子还能不负责任地到处风流随意占有很多很多的美色。

    走点心吧,迷姐,不要迷信干出蠢事,不然,你那公主定会叫你好好尝尝什么叫腹黑与爱的霸道。你是她的第一心腹爱将,即便她把你当家人看,很珍惜你不会干掉你,却至少你无法再在她身边待下去。会有个很好的理由与安排打发得你远远的再也没可能见到她的生活。

728完整的人生

    Rose陷在某种情绪里不能自拔。赵岳弹了Rose个脑奔。

    Rose啊了一声,小手捂向额头,尽管并不多痛却唤醒了丧失的理智,却掘起了嘴。

    某种无言的尴尬难解就此轻轻化开了些。

    赵岳笑道:“中午吃鹿肉包子吧。很久没吃过了。要大包子,一咬满嘴肉的那种。”

    一说饮食,Rose的职业精神立马就自动恢复了,眼神重复清明精明,嗯了一声。这才想起把在床上一直“郁闷沉默”待着的红披风给赵岳轻柔披上,把带子在双肩和胸前系好。

    这披风是Rose做的。赵岳打仗是第一次披这东西。

    前世的时候,赵岳看过的古装电影电视尽管少得可怜,却发现无论中外的都常常出现披风。他很不理解,打仗拼命的活,尽量要求利索快捷,却披这么个碍事的玩艺是啥意思?好看,耍帅?醒目,代表是将是官的身份?

    陷在这个宋代,他注意到宋军军官也确实配备红披风。这简直是将领的必备装备之一。

    有人说披风的作用可以挡风保暖睡觉盖着......赵岳翻白眼,屁嘞,他看到的宋将披风很多是绸缎的,极轻薄。这么薄的东西,即使是保暖性好的棉的在寒冷中又能起什么作用?寒冷中,尤其是大雪冬天,在野外过夜披个床单能有用吗?战场当醒目的靶子还差不多。反正他是不用的。

    有句话说得好,存在的即是合理的。

    赵岳后来发现军队流行配备红披风确实有实用。比如,在野营时有床单的作用。

    这时代野战宿野外并非是后世人想像的那样总连绵的帐篷和木桩栅栏那样的扎营过夜。

    尤其是宋军打的主要是自卫反击战,守城守寨的同时常常要出兵野战打偷袭奔袭骚扰什么的,要求秘密轻装快捷,常常还要翻山越岭,不可能带帐篷这种笨重不便的东西,更不可能带着睡觉用的木板床铺,没有车马载着那些拖拖拉拉浩浩荡荡得显眼缓慢,就是随身带着几天的吃的、雨披和武器就走。

    高级尊贵的将领,若不是委屈不得自己到哪都得讲究身份特权和享受,出征后在野外也是石头木头或席地的随便一坐,连小马扎这种轻好带的东西都没有,更没有电影电视中威风凛凛体面坐在帅案后椅子上甚至还铺着地毯,如不是长时间潜伏驻扎或下雨,将领也不会享受的劳累将士弄个窝棚专门给他过夜住着,只要不傻的,一出战都会自觉尽量与将士同甘共苦,通常和寻常将士一样就住在露天地里席地一卧,这时候披风就有用了,成了床单,隔开了草泥虫子.......

    这只是个披风方便的小实用。

    将领爱着披风是披风有一定的防护功能。

    赵岳注意到,打仗着披风能有效干扰敌人视线影响攻击的瞄准,尤其是风天,尤其是骑马的将领,披风鼓动起来,最危险的来自背后的敌人被披风挡着视线看不清目标敌将后身轮廓,就无法精准迅猛攻击后心等要害。后背偷袭,刀枪打去首先打到的是鼓荡的披风,总会被阻碍一下,甚至能把刀劈方向改变了,被攻击的将领也能多点反应时间。

    最重要的作用是在防背后冷箭方面。

    在马奔狂风中激烈抖动鼓荡的披风能极有效阻碍和改变冷箭攻击方向和力度。薄薄的绸缎披风却常常能把箭荡扯得歪斜无力,即便仍能射中身体,角度力度也不行了,能被甲轻易挡住。

    披风的这个防护作用对打仗来说可不小。

    混战中常常能看到某将披风上扎挂着数只甚至更多箭枝,但那将却箭伤轻微甚至根本没事。

    至于披风通常是红色的这就好理解了,血就是这颜色.......染血后随便洗洗就行。

    还有,披风撕了充当包伤的布,或是用于裹尸体,或包东西.......在军中有不少实用处。

    尽管赵岳家大力推进了宋国的医疗卫生常识。宋军已经懂得用看着干净的染的布包扎伤口也是不卫生不利于伤势的,但朝廷那些人根本不在乎卑贱将士罪配军的性命,舍不得额外花费钱财给军队专门配备白布包扎伤口,军中简陋,战斗中匆忙急眼了也只能随手弄块脏布先包上........你永远也不要相信上面的人能真的那么关爱在乎下面的人,将士,百姓,工具与纸面数字而已。

    赵岳知道了披风有实用,自己却仍然不用,嫌碍事。他也并非真是个少年,不好耍帅。

    这次任Rose披上,他是不忍心拂了Rose的心意。

    这披风花了Rose不少心思。

    欧洲女哪会什么刺绣技巧。Rose笨手笨脚地硬是极短时间内学会了。身为高级管理者的她已经养得娇嫩葱白的手为绣好这件披风被针扎得惨不忍睹。弄得赵岳在摇头笑声中又难免被感动。仅仅是Rose为代公主主人照顾好他而表现的这份用心忠诚竭力就值得好好珍惜。

    世界这么大,人口那么多,但用心关爱你的人又有谁?一生又能遇到几个?

    赵岳极度厌恶这个愚昧落后野蛮的时代,但,这时代也有这时代的好。这里有能比你家人更关心你的外人,有毫不犹豫牺牲自己甚至甘愿用满门性命来换取或保护你的部下或忠心仆从。

    赵岳那颗冷硬的心常常被这种忠诚牺牲所感动,心是被母亲捂热了,也是被这种忠诚感动热了,这也是他在这个世界原本只想当个咸鱼过客保护好家人,至多包括庄子上的人就行了,转为愿意为更多的人的命运和幸福出力,最终决心建国创立新世界的根本原因与主动力之一。

    另外,他披上这件红披风也是变相亮明自己的梁山领袖身份。

    他这一路军,步军部队全是不认识他的官军,他需要用种方式让官军明确知道他是谁。

    或许,披上红披风后,赵岳更有了传奇英雄恺撒大帝的风采,或许更象个欧洲人想像中的神了,Rose的眼波又游动变化向花痴,手又装作整理披风系带摸上了赵岳胸口。

    赵岳不动声色地拿起“牛仔草帽”往光溜溜的脑袋上一扣,顿时就破坏了形象,银甲红披风与牛仔草帽搭配太不和谐了。

    Rose迷醉的眼神一颤,迷梦幻觉碎了,理智又恢复了,却不满地又掘起嘴,还翻了翻白眼。引得赵岳不禁笑起来说:“Rose,你在公主和我心中早就是家人,不是什么卑微女仆,在这当管家照顾我,那只是家人的分工不同。我和公主都希望你能过得踏实幸福美好一切都有意义。

    你娇艳美貌出众,兼备新时代的知识智慧,综合素质那么高,妥妥的金领女性精英,又风华正茂,正是女人成熟最有魅力的时候,事业方面先不谈,我和公主有的,你就有,权势金钱荣耀.....那方面不会缺什么,但你应该有自己的爱情爱人家庭孩子。人生不可能完美,但至少要完整,不负你为女人的一生。我们都活在人间活在当下。人生就得好好过人的日子。生而为人却不好好活出人的完整风采来,还何谈其它?不要满脑子总想着什么女神神王天堂。那太傻。”

    Rose愣了一下,面孔红润起来,这回却是感动。

    在公主主人身边时,公主虽然不说却早就把她当家人看待和维护着,决不允许别人包括她的哥哥姐姐们轻贱她。她也知道眼前的未来男主人对她也尊重维护,但能听到亲口这么说出来,她仍然心猛地一热,感觉什么都值了。

    男主人也是个好人......她给赵岳随手发了个好人卡。

    至于恋爱结婚、不要迷信神什么的话,她一时还没心思去领会,需要以后细细想。

    赵岳拍拍她的手,又叮嘱道:“战争总难免人心浮动燥乱。梁山这里也未必不会出现意外。看好了那些缺乏危险意识的丫头孩子,尤其是小甜妞,叫她不要乱跑,不要出宛子城。”

    一说这个,Rose长久在凶险的欧洲养成的警惕性就立马重现。

    她点头用德语郑重道:“主人放心。”

    赵岳舒心地笑道:“能有你这样的干将家人,太省心了,人生真是太幸福了。”

    Rose也笑了,笑得风情万种而自信,顿了顿又说:“打仗,太可怕了。主人骁勇无敌也要小心。若是不留心有个意外,我......我公主就活不下去了。就是受伤,我也无法和公主交待的。”

    德语的主格我与定语的我是不一样的。

    赵岳装作没听出来Rose的小心思,开了个玩笑,指指牵马正候在外面的真一郎和小野次郎,说:“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若有危险,我会抓起那两鬼子挡住刀枪保住自己的小命。”

    真一郎和小野次郎离得远,可不知道赵岳说得什么,就算能听到,他们也听不懂德语,这时代可不是二战轴心国的时候....只是看到主人指了自己,他们下意识就向屋子里笑着微一鞠躬,这把Rose给逗笑了。

    Rose从公主主人那隐隐约约知道点男主人心里是极不喜欢倭国人的。但,来梁山的这三个倭人却是极忠诚本分的,也是各有特长本事的。男主人并不把对倭国人的厌恶落在这三人头上。刚刚的话就是个笑话而已,但是呢.......这里面也多多少少暗藏些别的意味,至少是在男主人眼里,她的命远比这三倭人重要。这让她难免有些兴奋。

    赵岳见Rose不再犯迷信的二了,事也叮嘱完了,该走了,就招呼一声走了,离开了房间。出门时还打了个尖锐的唿哨,是通知屋后他的庞物雕.......

    这次,赵岳骑的是自己心爱的白马。

    这头白马通灵似的太聪明了。

    它在真一郎去找它过来时,似乎就意识到是要上战场了。

    它也好久未和主人参战了,此时显得有些亢奋很雀跃,甚至有些暴躁。只是它可不用人牵着控制着,自己就知道在这等着主人出来。

    赵岳一出来,它顿时更高兴了。

    赵岳笑着摸摸它亲昵亢奋拱过来的脑袋,飞身而上。白马咆哮一声,先扬起前蹄凌空踢腾了几下,然后嗖地窜了出去,往宛子城出口飞奔而去。真一朗和小野赶紧策马跟上......

    另一个侍卫胜隆司田并没跟着出征。

    他的职责其实是厨子,能打的出远门在外有自保之力能协助赵岳克敌的那种特别的高级厨子,侍卫的作用其实是次要的。由武士又做回了厨子,算是给总希望当武士贵族的父辈丢脸了。

    此次战事是在家门口进行,计划内,赵岳也不需要在外待好几天,胜隆司田就不必跟着去了,留在宛子城帮着守卫好Rose、小甜妞等女子,和赵岳的其他厨子一样负责好饭菜。

    此时,梁山水军已经把赵岳这一路的部队往南岸送完了,转入歇息后再负责完成其它任务。只有三条小快船在金沙滩码头等着赵岳一行.......

    三人各自牵着马上船后,水军战士用竹竿一点石头水泥码头,小船就荡了开去.......

    赵岳这船上。白马站在舱里东张西望。赵岳站在船头甲板上也扫视着辽阔的泊面,享受着水上才有的湿润微凉的夏风。

    船行出老远了,都快到南岸了,这时候,赵岳的两只雕才从天空中露出轰炸机一样的身影。

    它们的鹰眼属性,目光锐利之极,在上千米的高空中也能轻易认清主人,鸣叫了一声,然后下降,从赵岳左右飞掠而过,眼看会跌进泊中,又猛扇动巨大的翅膀忽地飞高起,形成的狂风把原本平静的泊面扇出一大片激烈的波浪来,弄得小船都猛摇晃起来,引得赵岳不禁笑骂顽皮。

    两雕似乎能听懂骂声,得意的一齐长鸣一声,在前面又忽下降扑向泊面,巨大的爪子往水里一抓,翅膀猛烈振动又忽地从水面升起,直往天空而去,爪子上已都抓着条鱼,至少尺半长......

729战前如此蛊惑官军

    水泊南岸。

    等在这打济州战的梁山军和东平郓州济州三州的官军组合,看到三条小船来了都站了起来。

    三州的主要将领都颠颠跑到泊边迎接,满身的恭敬喜悦架式。

    话说,他们被朝廷专门挑选安排来打梁山收拾赵岳,却从未能见过赵岳到底长什么样。这活干得......此次,他们确知赵岳会亲自负责此路的指挥,心中难免崩发异常的亢奋,此时看到来了三个人,都年轻,都陌生,但一眼就知道到底哪个才是那位名声极复杂面目极神秘的沧赵老二。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自然的上位者气势在那摆着,何况倭人遗传基因里就带着猥琐。

    “参见大王。”

    十几个朝廷将领同一称呼也同一姿态躬腰抱拳向赵岳行礼,很整齐划一,却没有军中大礼那样行单膝跪拜。

    赵岳对这些将领有意保持的这种无形的官身自贵态度不以为意,淡漠的脸上还露出笑容,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这一礼,等这些官一个个迅速直起了腰好奇打量他,他又笑着说:“诸位都介绍一下自己,我好认一认。”

    众将略一愣后,级别最高的东平府都监先应了,报了自己的官职姓名,然后是郓州都监,然后是济州军这位在第一将职位上级别最高的,然后是东平府第一将、郓州第一将,再下面是部将.......很自然的,可以说是官场本能的按级别进行.......

    赵岳静静一个个看着听着,笑容越发大了。

    完了后,赵岳径直上了马,这才对这些将领笑着说:“嗯,我已认识了你们。”略一挥手:“回去带队准备出发吧。”

    这些官们都笑着或应或点头,纷纷回去自己的部队中,一边走一边都在琢磨赵岳。有细心敏锐的则想着“我已认识了”这句话。

    怎么叫认识了?

    难道正确的说法不应该是我记住了?

    赵岳驻马静静看着众官将回到部队纷纷立即跳上马坐好都挺直腰杆平视回应着他的目光.....盯着留意继续观察他,后,他才策马来到官军近前,在一双双或好奇或畏惧或凶恶桀骜不肯老实等隐讳的其它情绪的紧盯下看了看泊边不远处的树林,又低头看看地上的牧草等野草。

    他突然指指大地。

    “诸位,你们看这野草,它柔弱之极,却总是拼命把枝叶往天空伸,能挺着就决不缩着,即使是压在大石下也会坚持不懈把它顶翻甚至能钻裂毁掉巨大岩石,最不济也要坚决从石侧钻出来伸向天空挺直身躯接受阳光,投入光明中,显示了一种不屈不挠。不知,你们有没有感想?”

    众官将,有的盯着赵岳,眼神闪了闪,有的若有所思,绝大多数却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

    官军将士则不愧是些凶恶无良粗鄙.....甚至没脑子不会深入思考的各种王八蛋,有的露出不屑听这个,有的不以为意,把这些通常是文人文官才喜欢卖弄说的调调根本不当回事,懒得听更懒得做反应,更有的甚至露出烦躁不耐烦,要打仗了,你说这个?......已经陷入大战要玩命的恐惧中。

    赵岳把这些神情概览在眼里,脸上笑容不变,接着说,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似乎更随意了些。

    “凶险乱世已经开始,诸位都清楚这个。五胡乱华那种悲剧又会在这片大地上血腥上演。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金军不久就能灭亡辽国打来。”

    一说这个,官军总算有些人留意起赵岳到底要说什么。

    “诸位都是靠刀把子吃饭的,都自负是响当当的好汉,可若是并没真长脊梁,甚至根本没长骨头,热衷心黑无良抖机灵到处找便宜,拿刀的却畏战不肯拼杀,净往黑里钻,连柔弱野草都不如,呵呵,到那时候,就不要怪你们即使习惯地猥琐弯起腰机灵最积极投靠金军最忠诚奋勇效劳了,却还是照样被金军随意虐待杀戮根本不把你们当人看。不要怨恨别人把你的命看得不如草芥。也不要怪社会怪这世道不好。自己选的草芥不如嘛,自己就得担了这结果。”

    官军,包括官将们在内,听了这话,不少的人黑了脸。一万多的队伍一阵骚动。

    赵岳饶有趣味地扫视着一张张黑下来的脸,似乎很开心很随意地呵呵一笑。

    “不爱听?那我再说点你们关心的眼前的事吧,诸位都应该清楚。”

    他一指西南边那条通往济州方向的林间路。

    “此去一战,要面对的是几十万之众的流寇,全是无良刁民。其中有太多流寇不如诸位会武艺能打,但却比你们的凶恶半点儿不差。更有很多流寇比你们更凶残骁勇。

    因为他们当流寇已经尝到了甜头,在当贼的这些日子里已经杀抢快活疯了。他们已经是吃人的疯子,丧失了人性,只剩下恶毒凶猛之极,如魔鬼。诸位想想,这样的庞大流寇有多可怕?”

    官军一听这话,不少的人不禁一哆嗦,却引起就在旁边的梁山军的一阵嘲笑。

    赵岳也笑了,毫不掩饰嘲弄之意,又说:“诸位官军,你们都和流寇打过,都见识过流寇人数是怎样的人山人海仿佛无穷无尽,都知道流寇是怎样的凶残没人性,都是丧家犬一样从城中仓皇侥幸才能逃到梁山这里来避难的。你们还没见识过流寇主力那些疯子到底是怎样凶残嚣狂能打。你们却已经都怕了,没有了往日自负是好汉强者的那份自大自信。现在,”

    赵岳顿了顿,“你们还有选择。”

    “我不勉强你们就得硬头皮随我去硬战。你可以自主留下继续缩在这里躲着等着。我不会嘲笑你们,也不会怪你们废物,当然,梁山也就没有义务再庇护你,不会再给你们提供食物。你选择在这吃草维生也好,穿林绕远离开这也好,尽可自便。”

    “打仗是要死人的,要拼命。敌人却那么多,刀砍废了也杀不尽蚋。你们好好考虑考虑。”

    “当然,你们也可以聪明地选择在战场上临阵投降流寇调头打我梁山,也当流寇快活去。

    乱世来临了嘛。谁最狠,谁最凶强有力,谁就能活下去。当流寇确实很自由快活,随意烧杀抢奸,想干什么干什么,多痛快,很划算的,甚至能风光显赫富贵。尽情地猖狂,得瑟一时是一时,眼前快活就够了,以后再说以后的事。以后会怎样,谁知道呢?是不是这个理?”

    官军又是一阵阵的骚乱,显然有不少蠢货很心动。

    而官将们却一个个的脸一阵阵的发红发紫发黑.......他们不论怀的什么心思,都最怕部下生了异心导致队伍瓦解毁了他们的权威,甚至会直接危及他们的性命。

    他们不明白赵岳怎么会在战前说这个.....

    应该是鼓励诱惑官军升起希望肯奋勇作战才对呀。

    赵岳却根本不管他们这些官将想什么是什么情绪,说完这些就不再费话,立即命真一朗传令:梁山军,马军在后,破阵猛士营两部共一千人在前。官军是,东平府近五千人马为左路,郓州及济州府合计共五千多点官军为右路,分在梁山军两边随梁山军出发。

    梁山将士立即轰然动了。

    猛士营的人迅速排到最前面。

    他们此时并未着甲,都是宽松凉爽收紧腿口的单裤和吊梁背心,光头拎着自己的大刀,盔甲是在车上拉着,就是东昌东平等四州府官吏把钱粮家眷及自己运来梁山用的那些马车......拉盔甲的自然是敞篷的那种。行进中,马车在中间,人在两边跟着守着自己在车上的盔甲。

    马军随即跟在猛士营后缓缓而行.....

    八千多人马却自动井然有序,不需要将领和各级军官发火呵斥指挥,而且士气丝毫没因为赵岳那些消极的话而降低,很多人脸上甚至还露出一种强烈的优越感。

    他们上了梁山在接受整训中曾经经历过太多次反面的蛊惑——考验。

    教官们常常不动声色的耍心眼,会用各种方式诱惑他们贪便宜、看到某种可钻的空子,比如认为有机会偷袭反掉梁山、耍小聪明逃避艰苦训练图偷懒....犯错,然后禁不住诱惑的蠢货就会遭到惩罚甚至淘汰被肉体消失。

    能熬到今天的人,都是经受住了考验的,心志已变得强大坚定,能抵抗各种诱惑算计。

    现在,他们有一种智商与身份上的双重优越感,并且十分确信自己才是真正的强者,坚信只有自己这样的梁山好汉才有资格抗过复杂混乱凶险无比的乱世活到看到光明的那一天.......此时就等着看到这些比他们的本事次等的坏蛋官军干蠢事。

    赵岳,教官,说的那些话,谁信谁是傻子。

    官军谁若是聪明地选择缩在这或以离开逃避这一战,得到的岂止是断了梁山供应的吃的。全都会被留守的梁山水军和斥侯突袭来无情杀尽,绝不可能有机会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梁山的便宜只给为梁山效力的人沾。外人?哼......

    这些官军能逃到这得到梁山的庇护,却不肯为梁山出力,这种废物祸害岂有活命之理。

    沧赵家族信誉第一,向来说话算话。大王说不会怪罪,也不会理睬,真的不会处置......这却不代表官军犯蠢真会没事。军师、守将周将军,或朱总管,或其他将军却必会下令......你看,大王没言而无信。那是手下出于义愤或安全需要自作主张干的,大王并不知道......真与大王无关呐。

    初上梁山的禁军在这方面接受的教训可着实不少,却也不能怪大王是玩巧伪耍诈。

    这与梁山的管理体制有根本关系。

    梁山人都知道,咱们的大王是不管事的,哪会有那个闲情逸趣怪罪谁和具体过问奖励或惩罚处置了谁。你又不是梁山核心的人物需要大王亲自拍板做什么决定。

    所有的事都是下面的人干的。

    奖励或处罚谁,那是下面的各领导的职责与应尽应做的本分,与大王无关。

    大王真没怪罪你,更没下令惩罚你......从来就不存在大王说话算不算数的问题好伐?你若怪罪大王说话不算数,那是你对梁山的运行体制不了解,是你犯错犯蠢该罚,要怪你自己找死......

    对于赵岳这种“我根本就不知你是谁......我没怪你呀....被罚?那是别人干的......”的模式,初上梁山的禁军能活下来的却吃过这方面苦头的,曾经很长时间好生郁闷过。

    怎么会是这样呢?

    再然后就是苦笑哈哈,习惯了梁山的管理模式后甚至拿自己当初的误解与遭遇当糗事趣事说着玩........现在有好戏看了。就看官军哪个蠢货犯蠢病......可惜,没能看到。

    官军有胆大的想留下来逃避大战。想的是,赵二都不怪罪,不会在乎,这他最大,那么,可以逃避战争为什么不呢?

    那可是几十万刁民流寇,望都望不到头,里面很多很多强悍疯子呀,多可怕,哪杀得过来?哪打得过呀......一人随手一棍子也把梁山军和咱们这点官军砸成肉酱了喂。挤都能挤死......

    但,官将们没蠢的,或是没敢留下的,对自己的兵自然也不肯放过。

    去就都去。谁也别想趁机留下来。赵老二不怪你,承诺了不会把你怎么样,但老子是你的将军,老子可以逼你甚至惩罚杀掉你。就算背叛,你得上战场上去背叛.......

    若是在往常的平时,将军们一般不会也不敢耍领导范的强硬凶残惩罚将士,防止激怒部下这些坏蛋群起反噬。将士们也不蠢,不会搞什么过分的事真触怒领导。

    但,在这,官将们的胆子就大了无数倍,完全恢复了领导凶威。

    在这个时候敢当逃兵的,他们就敢随手杀掉以惩罚警告......因为梁山军就等于是他们的靠山。

    那些胆大想当逃兵而磨磨蹭蹭不想走的,全被军官甚至高级将领亲自上去驱赶殴打着跟上。

    唉!笑话热闹没看成啊!

    梁山军几乎无不遗憾地叹惜,后,又一个个笑起来。

    没关系。战场上肯定还有蠢事看。

730节两枭

    大军沿泊边草场往西不远拐到西南那条通外的林间路。

    这条路已荒芜,野草顽强从碾得极硬的路面钻出来,这一簇那一簇的却都不高,已被梁山军夏收储备草料给收割过一次,和林中及泊边的一样如今都是才长出来的,等到秋后又能割一茬。

    山间路自然不规则,弯弯曲曲时宽时窄。

    梁山军走在中间,人马在路上排出长长的队伍,官军在两边,队伍拉得也长长的,却常常不能走在路上,得从两边的林子里走,坎坷不平的,却能享受美好林荫,所以也没人愤闷叫苦。

    赵岳和两鬼子侍卫在队伍最前边。赵岳在前。两侍卫在他马后。在赵岳两边随着步行的是此路军猛士营的二将:擎天柱任原、大力神冯金彪。

    两巨人将站在地上也并不比骑高头大马的赵岳矮多少,此时都一脸轻松,偶尔说笑几句。

    今日天晴,此时还不到早上七点,温度已经迅速上升,但还不算热,不晒得慌,行军并不难受。梁山此路斥侯军已在前面侦察开路,不会有流寇突袭从林野杀出来,加上大王在,迷信赵岳神乎其神的预警能力,所以梁山军都神色很轻松,天气不难受,仿佛效游一样走得也轻快。

    不知不觉,大军已走出十几里,再往西南,渐渐地或远或近的山野林地成了水泊。这是朝廷淹梁山造成的大野泊新区域,一直漫延到深深的五丈河那边。张宗谔就在五丈河附近扎营。

    赵岳在马上扫视着淹没的山林野地。

    这些地方绝大多数都水很浅,若不是有坑或地势太低,水深常常浅到不到膝盖,但,会变深的,战后就会一片片变深........赵岳看着,想着,又看看在两边跟进的官军在林间走得拉拉垮垮吊儿郎当样,地痞恶棍本色难掩,他的眼神变得幽深冷漠凶狠,渐渐地却又变成之前的漠然平淡。

    骑马走在路边树下甚至就跟在赵岳左右附近的官将们,尤其是东平郓州两位都监却是脸色严肃,越走越是黑了脸,都紧张起来,紧张到并不那么热也不累,大汗珠子却不断滴淌下来。

    他们已经清晰感觉到赵岳对官军的极度鄙夷甚至杀意。

    在赵岳眼里,他们这些官军军品烂得还不如草芥有骨有价值。

    可是,社会就是这样啊!这社会只有心中无国无族无良无骨无忠无义无......自私无耻苟且.......无论当官还是当民都一心只为自己,见风使舵,墙头草,这样才能活得好啊。

    这些武官心中很为赵岳鄙夷他们草芥不如感到委屈,暗暗不服。

    赵老二啊,你家不就是灭亡在太爱国太忠于民族太正义太........太仁慈伟大上?

    家族灭了,你不吸取教训就罢了,凭什么鄙视我们无耻无骨求能活着能活得好?

    心里碎碎念着.......

    他们都有武夫的狡诈,也知道赵岳是在考验官军考验他们,这一战就是最好的考验。

    若是战场骁勇敢战,敢拼死向前,至少还有军人的本色,赵岳就会对他们有个初步的认可,反之则就是彻底否定。至于认可了或彻底否定了会有什么好处或后果,这个说不定。

    怕就怕是表现不堪,就会被梁山军无差别的当敌人轰杀掉。

    要命的是,

    即使在战场果断选择抛弃官身富贵背叛朝廷投降流寇,结果也必是官军,包括他们这些将领陷入流寇与梁山军共同攻击中,凄惨死掉.......在战场混战中.,流寇是绝不敢轻信投降的,无论是谁都会首先防范敌军诈降从内部发起攻击。就算背叛成功,在梁山酒店避难的家眷也完了。梁山人再仁慈宽容也绝不会原谅战场背叛,何况梁山人并不儒腐仁慈有凶残一面,家眷绝没好下场.....

    关键是,流寇是绝打不过梁山军的。

    他们可不是军事无知而且没眼力的内地坏蛋民组成的将士,懂得骑兵百骑就能打败步军千军,千骑破一万精锐步军未必多难,甚至能轻松大败精锐步军数万,等到骑兵近万那么大了,一出动那就是威力大到不可想像的大战,打败甚至杀得十万大军全军覆没都不是什么太令人惊讶的事。

    这就是骑兵的威力。

    当年,宋国与西夏交战不断,百万大军却一次次败给不过只有十万八万的西夏主力正规军正是主要抗不住西夏拥有的骑兵优势。

    当年,但凡是野战或远征主动打向西夏境内,总是密密麻麻的宋军却被并不多的西夏骑兵冲得七零八落肆意冲杀,成片成片的被追杀砍倒在败逃的路途中......总是死伤太重,惨不忍睹。

    这些官将一直留意观察着梁山军素质到底怎样,走到现在,只看梁山军的种种自觉习惯,纪律如此严明,士气如此饱满,无需动脑分析,他们也能看出来,这绝对是只训练有素有战斗力有韧性的军队,就算缺乏大战历练和经验,还不是百战杀出来那样精锐也肯定能打,不是流寇能挡的。

    尽管他们还不知道郓州与东平那两路的庞大贼寇势力已经被梁山军摧枯拉朽一样打垮了,却相信,济州大战,胜利的必是梁山一方,结果只是伤亡代价的大小的区别。

    官将们都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到了,凶险不仅在眼前的贼寇兵力太多太凶险的大战,还有这个赵老二对官军的心思。

    现在,他们就怕部下将士愚蠢畏战不争气一战就败把他们连累丧进去。

    其实,官军将士把赵岳的话听进去不少。

    尤其是那句“别怪金军不把你们当人”对官军的刺激着实不小.....将来,投降金军当无骨无耻汉奸也没好日子过啊。混无骨是没前途没长远便宜可沾的死路,瞎得瑟一时完了就死而已.......

    他们终于深刻觉得自己还是真爷们起来才有活路。

    这一仗还是硬起骨气咬牙拼一拼吧......话说梁山的饭真香啊!跟着梁山混才有好处享......

    .........................

    张宗谔没看到赵岳领大军过来,今日也早就知道梁山军要反击了。

    因为今日梁山斥侯大清早的就突然开始了大规模抵近侦察和骚扰,和他的部下老贼带领的骨干贼寇已经在营地附近的山林野地里游走着展开了凶险激烈交锋。

    这场仍在持续进行的交锋,死伤的几乎都是张宗谔的人,梁山斥侯伤亡寥寥,可忽略不计,而且一个活口也没有。而这还是张宗谔方参战的人具有绝对数量优势的情况下尚且如此。

    梁山斥侯果然厉害!赢在不仅仅是有盔甲防护方面的优势。是真能打真会打......

    赵老二不愧是能抵抗甚至威胁压制住辽国的沧赵家族的人,领导的梁山练兵很有一套。

    不过,终于还是把梁山人成功逼、引出泊来了!

    赵小二竟然敢以梁山那点人手出来和二十多万人争锋打野战,真是好胆!好自信,好蠢!

    张宗谔眼睛发亮,有些激动。

    夺了梁山泊,他的开国大业就初步成了......

    军师杜社问:“大王,是不是赶紧通知那宋矮子来?”

    张宗谔脸上露出一阵犹豫。

    不通知吧,就怕梁山人虽少却并不好惹。通知吧,两家合兵打赵岳,自然更有把握收拾掉梁山,却也要面对二龙山强寇的威胁,至少要把梁山那些最珍贵财富分掉一半。怕就怕宋黑矮子玩阴的,仗着二龙山兵多将广强盗老贼能打,翻脸不认协议连梁山也抢了.......这几乎是一定的。

    这特么搞得,通知,不好,不通知,也不好.......

    “军师,你怎么看?”

    杜社摇着扇子一笑:“还是通知吧。”

    “反正总要作过一场,不如先联手作掉赵岳。解决了梁山人,就剩下二龙山和咱们了。凭咱们如此之众的兵力优势,翻脸打已杀得疲惫的二龙山......”

    他没把话说完,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作结束。

    张宗谔一拍大腿:“说得对。就这么办了。

    来呀,快马速去报知宋大王速来助战。”

    宋江狡诈,此时还在近三十里外的一处隐蔽地呆着,避免梁山轻易察觉到而产生警惕,也是想迟误到达战场,合理地让张宗谔部先和梁山军血拼,等双方都累得死伤得差不多了,他再......

    宋江和张宗谔对对方都有阴狠算计,也都有依仗和自信。

    ......................

    梁山势力一直太神秘。梁山的真实情况,外界向来不得而知。朝廷当初耍诈用慰问钦差团成功上了梁山所查探到的情报如今看也未必有多少准确性。

    毕竟,那时朝廷实际已经和赵岳家翻脸了。梁山人又不是傻子,岂会真的相信朝廷是慰问奖励梁山而来没有恶意。岂会没有防范。

    张宗谔面临的困难是,他无法判断赵岳手下到底有多少实力。

    他现在兵极众,有碾压势优势,武艺好比较能打的大小贼头子也不少,他对野战一举打败梁山主力还是有很足的底气的,但也难免在心里暗暗忌惮梁山战力之强。

    从斥侯的屡次交锋就能很容易看出双方精锐在军事素质上的巨大差距,这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

    还有,赵岳收降了朝廷几次来征剿的禁军,禁军可是能打的官军,不是地方那些杂军......

    张宗谔从和宋江在兖州的那次交锋就清醒认识到精兵的厉害。

    精兵,一千能打一万。一万能破数万。

    不是凭着人足够多就能克制精兵的。只靠人多,那没用。张宗谔已吸取了这个教训。

    当然,现在他的起义军的情况已大不同了。

    经历了足够多的杀抢战斗以及攻城恶战官军,起义军已经历练出数万会打仗了有了战斗力的主力,甚至组建了马军,加上也有一定战斗力的更多外围骨干,再加上足够庞大的炮灰群.......

    现在若是再怼上二龙山强盗,张宗谔有绝对底气能战胜了,自然也不惧兵力更弱的梁山。

    这场大战的胜负结果对张宗谔来说太重要了,直接决定着他的乱世王国霸业美梦成与败。他,就算有绝对军事优势也丝毫不敢大意轻敌,何况还没有。

    在布置迎战上,这次,张宗谔可谓殚精竭虑绞尽了脑汁,把能想到的都用上了,首先亲自查看地形反复斟酌,精心挑选了这个扎营地做进攻基地,然后利用庞大的人力优势仔细布置起来。

    这处营地建在没有多少树的广大空旷荒野上。分左中右前,四个大营。

    主营背面,即南面,也是空旷荒野与田地村庄什么的,一目了然,梁山大军若想绕后偷袭夜袭,无遮无掩的难藏踪迹,不可能做到,敢来就必定是公开硬战。

    在营地北面和东面,也就是对着和绕着梁山泊的这面,全是茫茫山野密林。

    穿山本已经不易了,山林中还到处是高茂正葱绿疯长的野草,里面不知藏匿着多少野兽毒蛇,还有丛丛茂盛锋利荆棘和缠绕树上交织如网的藤萝等障碍,这都增添了穿行难度......

    如今,整个水泊南面只有一条路。

    此路是曾经的商道,整体上南北走向,蜿蜒漫长穿过山林,通到梁山泊南岸酒店那个方向。

    这种复杂危险地势,梁山军不怕费事,当然能穿林翻山摸过来,但大队骑兵想悄悄摸过来发起迅猛有力的突袭就难了。

    在这种山林中,战马只能小心翼翼慢慢走,根本不可能跑起来。

    张宗谔最忌惮的正是担心梁山有规模不小的骑兵。

    可以肯定的是,梁山收了来征剿的禁军,必有一定数量的骑兵。至少有数千之众。

    步兵,他是不怕的,敢翻山穿林打来,正好。

    可以用绝对优势的兵力把梁山军歼灭在山林中。

    张宗谔在这方面全算计好了。

    他在唯一的这条山道上设置了拒马障碍,左右堵到树林那,把这条路的出口堵得死死的。梁山骑兵敢从山道打来,首先要排除拒马的层层阻拦,否则休想利用战马的冲击威力......

    拒马后就是前大营。

    贼寇没有大量帐篷可用,就是草草弄了些简陋窝棚抗夏季雨多,平时就是睡露天地,通风凉快。也没有弄栅栏障碍做防御。前大营准备了十万兵力,和东大营五万大军,沿着山林边一部一部的驻扎着,绕出好远,两大营一起堵着山林护着中营,还在林中日夜布有暗哨,防止梁山军翻山林突袭杀出来直接攻击到主营。自然,挡山道的那部是兵力最雄厚的,足足有四万人。

    张宗谔打的主意是堵死梁山骑兵,以兵众的绝对优势把梁山军分化消灭在山林中。

    打山林战,精兵擅长的战阵优势就没有了,只能分散打,贼兵以多就能占据战场优势。

    张宗谔就不信了,梁山人再能打,还能在山林这种无法结阵的战场上仍可一个打十个.....

731节大战,上

    张宗谔的西大营是在主营的西北方向。

    那是运河北上的重要一支河道线——五丈河。他在五丈河边驻扎着五万兵力,就是防止梁山人利用水上优势从泊中直接大举杀来。

    主营和其它三营的驻扎情况就不同了。不仅有三万多骨干贼寇,骑兵也在这,而且围了结实的木桩栅栏,还建了众多瞭望塔箭塔遥遥监控着四周也方便指挥联系.......

    张宗谔相信,以这样的布营结构,就算梁山军能杀进来闯到主营前也已经死伤惨重疲惫不堪了,就算是骑兵也没速度没什么威力了,陷在混乱拥挤的步兵群中,骑马反而被动不如步战。

    到的那时,三万主力一投入战场,迎头重挫掉梁山军的锋锐士气,击垮梁山军大队,激起庞大外围骨干部下以及更庞大的炮灰的士气,梁山军零零散散陷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重重包围中,四面皆敌,一个要面对数个甚至数十个对手,无论是步是骑都得成了渣渣,不死何为。

    张宗谔渴望这一战的来到。

    他渴望得到梁山,也渴望通过此战能获取他最看重的也是最想要的战马及制式武器。

    若此战是能得到大量战马和武器,他也就再也不怕宋江部老牌强盗如何强大强势。

    那时候就轮到他张宗谔耀武扬威得意洋洋肆意教宋江作人了。

    兖州受辱这口窝囊气他憋了很久很久。

    .....................

    就在张宗谔越来越心热的期盼中,梁山军终于来了。

    随着梁山斥侯军迅速后撤,不再激烈骚扰和封堵,张宗谔的探子也能钻过去做侦察。

    梁山军竟然和官军在一起?

    张宗谔既有些惊讶却也不感到意外:官军,还有那些逃走的各州文职官吏果然全逃到了梁山泊求得避难。

    赵岳小儿肯答应狗官们,这是想联合官军的力量应对我呀!肯定是力量不足,怕了。

    从侦察得知,梁山骑兵果然不少,在山道拉得极长,怕不有近万之多,但步兵就寥寥了,总共才千把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哦呵?是赵小二亲自带队出战?

    看来,梁山虽然收了不少禁军,但可靠真能用的禁军和打仗堪用的梁山老人总共也就这些。

    其他的人手就是水军了。

    不,应该叫水手,水性好,玩船打水战行,陆地打野战就不济事了,只配作作侧佯攻。

    梁山军加上万把官军,能打野战的总共不到两万人马。兵力太少了,实力不济。

    那些官军哪顶用啊!

    在此前的守城战中早吓破胆了,否则也不会那么快就干脆弃城逃走了......赵小二怕是也知道官军不堪用,未必敢指望着官军能顶事,所以妄图靠从朝廷得到的战马多,以梁山本部的骑兵优势克我的兵众,真是天真.....嘿嘿,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宗谔心一松,心头一片火热,迫不及待,也是按战前就琢磨好的计划,在梁山方面军离山道出口还有三里多远,他就命令前大营入林出击,当道的四万不动,其余的全部杀入林中夹击。

    这边,斥侯队长金来顺已经过来把情况向赵岳说清楚了。

    和他同在这边负责侦察、骚扰和封锁侦察的任务的吴元、叶声二将还在带队边打边撤退。斥侯头子段景柱是骑兵斥侯,此时正在监控着宋江部动向。

    赵岳战前对张宗谔打的什么主意就已经大致有数了,此时一听确切,他立马就有迎战主意。

    “命令官军出击,截住林中贼寇,掩护山道。”

    充当中军官的真一郎赶紧一转斜背着的军号吹起来。

    梁山军的指挥讯号在官军在泊边住着避难兼初步整训时已经教给官军了,官军大小军官此时都听得懂号角。负责指挥左右路官军的东平和郓州两都监又就在赵岳身边的山道侧,能清晰听到赵岳下令,也连忙喝令和摇旗指挥下达入林作战命令,并且一咬牙也下了马,拎着武器作步战,带头往林子里钻。

    官军将士表现还不错,立即正经起来,按在泊边整训和准备好的那样跟着本队军官迅速在林中向前汇聚成厚实的队伍,沿山道边排开竖队横面迎战阵势,跟着奋勇在前的众将领、亲兵团和本部军官往前猛扑去。

    这时候,破阵猛士营将士已经从车上取了盔甲,在骑兵将士的协助下迅速穿好了厮杀行头,不用赵岳命令,擎天柱任原、大力神冯金彪就带着总共一千大刀勇士大步流星到前面组成塞满山道的军阵,沿着山道快速向前而去。

    他们并不参与林中厮杀,要抢在前头撕开当道的一切阻碍骑兵进攻的东西。

    梁山骑兵在山道上紧跟在猛士营后边,要负责以弓箭阻击敢阻挠猛士营前进的林中敌人,也准备阻击避开官军截杀敢从林中扑向骑兵的敌人。

    敌我双方相对奔进,各自要越过的距离不过一里多远。

    不多时,大战在一瞬间暴发了。

    密密麻麻的贼寇,准确地说是以拿着木棍或农具的炮灰为前部主体的敌人在林间出现了,铺天盖地之势,似乎淹没了森林,惊天动地咆哮呐喊以张声势,看得人头皮发麻,倒也颇有些吓人的威慑力。

    赵岳目力异于常人,在马上能看清极远的范围。

    他瞅着蚂蚁群一样涌动在林中的贼寇那一张张脸:紧张,胆怯、慌乱......从未经历过战争更从未打过仗的和平内地百姓小民初次上战场陷身战争会有的标准情绪反应和表情,这很正常,这是你死我活的血腥战争,不是平常的吵嘴打群架,但竟然大半的表情是一种病态的亢奋凶狠,眼睛是红的,瞪得溜溜圆,冒着贪婪的光,面孔扭曲狰狞丑恶,不少的还张着嘴流着口水,流露着一种噬血一样的冲动,行动不积极,显然怕死怕打仗,却也不消极,在督战贼指挥催促下进逼得很快。

    赵岳明白这些被携裹强迫为贼的人为什么竟然会是这种表情这种状态。

    无非是也想杀死他消灭他的梁山势力,夺得梁山财富,也能吃上肉品到鱼鲜享受到好处。本就全是刁民,本质和张宗谔等贼寇没大区别,甚至更卑鄙贪婪无耻,差的只是胆量和本事。

    当坏人果然比当好人更有吸引力!

    欺负践踏别人,剥削杀抢别人,不劳而获,霸占别人的劳动成果和一切美好的.....这是人类的劣根性,是套在人类头上的魔咒。

    道德在魔咒面前还不如张纸......

    靠道德能治好国本身就是个伪命题,儒教文人喜欢玩的社会游戏尔。

    哼!

    敢跟着作恶,就得有付出生命的代价的觉悟。

    ......要是抵抗外敌能有这样的心气,世界国家虽多民族虽众而野蛮,却谁敢来犯中国?

    所有的胆量邪劲只会对内!

    都是些该遭受刀兵之苦乱世诸难被清除与教训的狗东西。

    赵岳的心已经磨得很能容事了,此刻看到这丑恶画面,仍不禁心火上窜,大恨。

    他转而扫视左右官军的表现,要看看这三州官军到底是什么货色。

    这些官军是朝廷特意挑选来征伐梁山的,已经是比较敢战的人,若是连这样的比较精锐的兵面对区区本国百姓对手也不堪一用,那,其它官军就更不堪了......

    赵岳对这三州官军没抱什么希望。

    他能预看到,官军开始是敢战的,甚至能打得着实不错,有股子劲头,但,时间稍长,或是随着死伤多了,只怕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丧胆,不如他们平时没当人瞧起的百姓,崩溃,心中剩下的只惦记着如何机灵逃避这场战争,就会大举败退逃跑,瞬间溃不成军,然后没有然后了。

    赵岳不在意官军会不会崩溃惨败。

    他的计划是趁着官军还有勇气干劲和贼寇在林中纠缠的这段时间,梁山军就突入贼营......只要官军能稍稍表现好一点点,能抗住需要的这一点点时间,那,官军此战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然后,爱哪哪去,逃去梁山泊也好,逃入林中窜往别处躲着或逃走也罢,都随便。没关系......

    林中大战转瞬进入火热。

    正象赵岳事先猜测判断的那样,官军开头的表现确实不错,主要是将领和各级军官表现好,压力大啊,心里憋着一股子对战败或不肯奋战导致的可怕后果的恐惧以及因此暴发的凶戾勇气,积极迎战,甚至一反常态的奋勇冲在最前面,这极大的带动了普通将士的士气。

    战。

    官军到底是专业的,练过,先是娴熟弓箭射击,虽然有树木碍事却照样能射杀到不少人,主要是贼寇人太多了,乱哄哄在林中也太密集了,箭只要飞出去不被半道挡在树上就能中。

    冲在最前面的贼寇到底是炮灰寻常刁民,贪婪激发的血性勇气敢凶狠而来,却迎头遭受箭雨打击,顿时死伤一片片,惨叫惊叫,他们却没有弓箭还击,纯粹被动挨打,惊怯了,产生混乱,疯狂冲过来的势头被遏制了不少,却在老贼督战队的威胁指挥催促下加快了脚步争取最快冲过箭距,在紧跟着的下一波箭雨下又付出了不少死伤,后,双方轰得相撞,开始了近战搏杀.......

    此时,官军仍然有优势......

    弓箭手娴熟后退并继续射击敌人后部,压制敌人后军,长枪手顶到了最前边,两排长枪相互配合疯狂捅向对面密密麻麻的人群。而贼寇炮灰却是没有刀枪,只能用木棍或农具凶狠砸,却在刚抡起凶器时,长枪就捅进了他们的身体。一点阻碍也没有,贼无甲,只夏季肮脏破烂薄衣,枪捅起来还不跟捅豆腐似的......贼寇又倒下一片片,鲜血喷涌出壮观,更惊叫惨叫恐惧混乱。

    官军仗着长枪的便利机械地拼命捅抽捅抽......但怎么也挡不住贼寇进攻。

    人太多了,后面的挤着前面的前进,前面的伤了死了倒下了随即就有身后的人顶上去,狂潮一样漫上来。

    官军在林子里本来就难以布密实牢固的长枪阵,被人潮轻易冲散。

    大混战开始了。

    这时才是双方实力与意志的真正较量。

    前面的那都是开胃菜。倒下的贼寇,那是应有的铺路牺牲......没人在乎倒下的人。死有真正是割倒的草芥一般.....或许,连倒下的贼寇炮灰自己也不在乎自己......都处在一种贪婪暴戾过度紧张忙乱发蒙状态中,脑子这时候是木的,昏聩,眼睛心思只顾乱看,顾不上考虑小命的事。

    林间的混战,人多的果然占优势。

    和贼寇攻城用的炮灰不同,在这没有老弱,参战的炮灰全是青壮刁民之徒,能打几下子。棍棒和农具也是能杀伤人命的......

    在源源不断入林增援来的贼寇声嘶力竭咆哮扑击下,五千官军,兵力也不算少了,可是仍然挡不住冲击,几转眼就陷入被动中,虽然有武器和军事素质之利,比对手更有杀伤力,杀得贼寇敢围扑上来就会受伤或倒下,但随着倒下的是更多的贼寇被督战的老贼指挥催逼着围扑上来。

    这就是人多的可怕。

    这就是流寇起义军的优势和可怕处。

    好有一比,就象闹蝗灾,扑灭不尽,束手无策.......

    考验这三州官军到底是什么货色的时刻到了。

    按宋军的尿性,每到这个时候就会神奇消失往日对百姓的自大凶横暴戾强硬......就是敢肆意轻蔑欺凌杀害卑贱众生,就是敢干。转而化为胆小如鼠,惊恐丧气.....狗屁不是,夹尾巴一心逃走,或是膝盖一软扑通跪拜在地,聪明地弃械投降......只要能眼前保命不死,什么丑事都能干出来。

    猛士营在抢时间扑向前方当道障碍。梁山骑兵在尾随紧跟着,不时的张弓射杀敢从林中跳出来阻挠猛士营的贼寇.....

    原本在队伍前的赵岳没有动。

    他驻马冷眼瞅着两侧林间官军的表现,部下骑兵如流水一样从他身边两侧山道迅速流过去。

    然后,他有些意外地看到,东平府都监、郓州都监、济州府第一将、东平郓州第一将......从上到下的官军主要将领都在亲兵的协助下拼命厮杀,甚至是坚持常常顶在最前面,哪有最凶顽的敌群构成有力进攻势力,就奋勇扑过去以高强的武艺和护身盔甲优势凶猛去破开......

732节大战,中

    至少在这一刻,官将展现出了大将具有的强悍战斗力以及某种拼死杀敌精神。

    看到官军将领如此奋勇当先,赵岳眼神闪了闪,心中的某种情绪松了松。

    再看其它军官的表现。

    嗯?!

    也在带头奋勇厮杀。

    自然不是所有军官此刻就没有畏战怕死的。

    只是,在林间这种情况下,怕死甚至宋官式习惯的想退逃保身,结果就是更容易死掉,总是会先死掉.....林间不方便逃跑,也不方便指挥和依靠亲兵和部下及时保护,被树木石头等妨碍着也结不成有效阵势做保护,几乎只能个人顾个人,又被太多不断赶来的贼众迅速厚厚围堵着,想逃却得先奋勇杀敌闯出去......还是得奋勇作战。狭道相逢,勇者胜。谁是软蛋谁更怕死,谁就是弱者,就会成为敌人最爱攻击的目标和最容易欺负戏耍干掉的对象。

    山道上还没贼寇,能往山道上退逃,但山道上的盟友却比贼寇更凶残冷酷更强大可怕,梁山骑兵会无情挥刀枪或放箭或纵马冲撞踩踏,把所有敢往山道上钻的人全部干掉,全力保住山道进军的通畅无阻,可不分你是贼是官军,也不分你是官将还是寻常小兵。

    怕死,畏战,习惯性抖机灵退走的军官和忠心的亲兵,他的部下也会鄙视他不肯帮他,当然,总有也想逃的烂兵,却也不会保护长官,只顾着四处乱看,自己找出路好轻松逃走。

    现在,他们这些官军可不是为朝廷打仗,端的是梁山的饭碗,性质变了,不再是畏战怕死却能保护着领导逃走就会不但无罪反而有功,比奋勇死战的更得意,不用流血流汗,不用累死累活战死战伤,轻松而退,事后还能得赏钱甚至提拔起来当上小官做领导的嫡系.....

    在这场战斗中,无论是将是小兵蛋子,谁不堪,谁不配当军人,谁就应该死掉淘汰掉,不是被疯狗一样的贼寇胡乱干掉,就是被梁山军除掉,连拿手的临阵投降都玩不成。根本就没机会......手上武器稍慢了,就会被密密麻麻狂乱围上来的贼寇胡乱打中和随即杀死甚至挤倒踩死。

    总之,部下将士没人会保护怕死的本部军官逃走。退逃的军官和心腹亲兵只会被部下排挤和无形抛弃,在林子里落入孤独无助,最容易也最先被贼寇潮淹没掉。

    当然,想逃的小兵更是如此下场。

    这是一场特殊的战斗。一场官军从未有过,也从未想到过会有的特殊战斗。

    它特殊到官军在此战中无耻及时大喊投降都没用。

    贼寇根本不认这个。

    你投降?好啊,赶紧刀丢给我,枪丢给我,我正缺武器呐。有了刀枪正经武器,老子就牛逼了,就有了杀伤力了,能更好地杀抢奸和自保,能混上起义军主力到处痛快着。

    至于你,就死吧。

    打仗没用的废物,要你何用?白占着武器让老子只能继续用木棍农具打仗吗?让本事比老子大的你能混上主力转身骑在老子头上欺负老子?就你这怕死鬼熊样,你也配在老子上边?

    谁稀得你投降?起义军又不缺人......

    拿了你刀枪,老子先干掉的就是你,用你的刀枪先杀你试试刀枪杀人到底是啥感觉。

    所以,官军谁吓得、机灵的喊投降,谁反而会遭到贼寇更蜂拥的扑上来......

    这些贼寇主体是还没正经武器没资格混成核心主力贼的外围兵以及更差劲的炮灰刁民,并不具备军人素质习惯,纯暴民歹徒,素质之差之卑劣自私无耻可想而知,满心的只有杀抢占有.....

    在打得正激烈混乱疯狂的战场上,向这样的卑劣敌人投降只会被趁机弄死抢走武器。

    退逃和投降,两种机灵官军和士兵却成了最先的牺牲品,而且死得最惨,甚至是最冤的,如此血腥事例教训让其它军官和将士顿时就顿悟了,精神顿时就升华了,变得全奋勇坚决起来......空前的奋勇,空前的团结一心对敌,空前的死战不退......没地可退。

    尤其是作步战的大将们全都杀疯了,个个血捞出来的一样,满脸满身的血污,狰狞咆哮拼命挥舞武器厮杀,恍若魔鬼附体,却终于体现了军人该有的本色和风采.....这才是军人的美。

    赵岳很快就想明白了三州官军如此骁勇的原因。

    想求活,也想表现自己证明自己,以后能跟着我跟着梁山集团闯乱世,度过汉族、中原的又一次文明大劫......那,我就给你们个机会。

    我对你们宋军唯一的希望就是至少还有骨气至少还敢战。

    我希望的就是全国人都是重尊严有血性的......我愿意给机会,愿意带你们闯过大劫。我最恨的就是内斗骁勇机智精明卑劣无耻智慧无匹,抗击外敌却完全相反,一片片地恭敬谦卑一跪.....

    这时候,梁山骑兵大多已经奔集到前边去了。

    前边山道没有步军——官兵的保护,贼寇却没敢蜂拥抢到山道上打阻击。

    到底是民贼,即使是老贼也不敢凭人多逞强冲击奔腾的马队被撞飞踩死。他们所有人,包括炮灰,造反打仗和跟着当贼都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获取钱粮财富女人什么的好好享受眼前的猖狂得意,不是为国为民,也不是为当上朝廷的官或升官.....最惜命,可不会舍身奋勇.....有个别的凶狂傻瓜会叫嚣着冲上去,结果只是被射杀挑杀砍杀或马撞......转瞬踩成肉泥的下场。

    这更吓住了贼寇。

    更前边的猛士营倒是遭受过贼寇的叫嚣冲击。

    这些蟊贼们还只是内地民的见识和眼光,即使是老贼本质仍是民,不晓得重甲步军的厉害,以为自己人多势众就能欺负死这千把人,带头嚣张上了,却被暴起的寒光大刀斩瓜切菜一样,刀都照样一劈两段,何况是人,至于乱七八糟的武器就算侥幸能打到猛士将士身上也无济于事。

    贼寇这才晓得厉害,不敢了。

    谁也不肯再往猛士冲锋的路上近一步。

    即使是被逼的炮灰也坚决抗拒去打这样的根本不怕打的钢铁怪物对手。

    炮灰是人,有自己的判断与自主意识,并非被驱赶着就只会服从的牲口,在可能的情况下就会抗拒。

    督战指挥的老贼意识到这队壮汉甚至是巨人的可怕以及要干什么,急眼了想驱使炮灰硬堵死......可是,炮灰根本不听他们的,就不往山道上去。

    这些雄壮凶猛大汉已经太可怕了,后面紧跟着的还有无穷无尽的骑兵,还有不断的精准箭击,上去就是白白送死,只战马就不可抗拒,人哪能顶得住马冲,打死也不上......

    这个战场和攻城的战场到底大不一样。

    炮灰在林间有一定的自由度,督战队根本无法看死他们,炮灰们就能做选择,能对看到的要命凶险做规避,急眼了一怒反而仗着人多势众把督战队给轻易反挤散冲垮了,都往林中其它地方去,不理睬老贼在后面的气急败坏......特么的有种你自己上啊,想拿老子的命填,休想。

    由此,猛士营和梁山骑兵得以较顺畅地过去。

    官军与贼寇大战的这一带山林渐渐就成了甩在后边的战场,这的山道就大多空出来了。官军也就有了可退的和可结阵有效克敌的空间。可是,官军大将们陷在贼群中全杀蒙了顾不上指挥也顾不上查看环境的变化,官兵也杀蒙了,陷在贼群中只顾个人拼命胡乱厮杀。

    官军的表现太难得的顾然没让赵岳失望,却抗不住贼寇以绝对兵力优势源源不断地扑击围绞,两边的各五千人只会单打独斗一样一个个陷在贼群中被累倒和活活打死。

    这么下去可不行。

    这些官兵还有用,不能就这么赔进去.....

    赵岳皱眉,立即命令真一郎吹号,一边是命令快杀到当道口的猛士营更快杀到,一边是唤醒杀蒙的官将和官兵并且听他指挥。

    猛然听到号角声,官军将领们才从发蒙疯狂中猛地脑子一清,这才想起自己在此战的职责和任务来:我们只要挡在山道林边能护着骑兵顺畅快速杀到前边就行了,不是要在林中和数倍甚至十几倍的贼寇决战呐.......乱了乱了,特么的杀蒙了,平生头一次这么拼命打大仗,杀二乎了,特么真丢人......唉,没经验呐,从来没这样过,从来没想过老子也能有如此骁勇不怕死的一天......

    就在这时,赵岳的声音也如炸雷般响起来了。

    “退到林边山道,前聚结阵跟着骑兵走。三人小组配合战突围。忘了泊边训练吗......”

    官军将领和太多将士在如此混乱嘈杂的战场上也能听到赵岳的喝令和喝骂。

    众将和太多官兵精神一振中却不禁泛起羞愧难言。

    特么的,竟然一紧张就忘了在泊边时由梁山教官专门搞过的适合林中厮杀的三人小组战训练,临战一不能习惯的结大阵就自动变成了个人顾个人的乱战.....最主要是当时就没好好认真训练过,怕吃苦,怕晒得难受,怕累,习惯的偷懒,图林荫下的清闲,习惯的舒服一时是一时.....

    这时,尖锐的哨子声也连续响起。

    这是赵岳身边的中军旗手巨人郁宝四吹的。

    尖利的哨音能让战场上的每一个官军都能听见,也让每一个官军能想起小组配合战。

    因为,在泊边训练时正是由这种尖锐刺耳难听的哨音下令、提醒和指挥着官军进行一次次的战场模拟小组战的,天天反复进行,枯燥,难受,烦死这哨音了,却也迅速习惯了.....

    东平郓州二府都监以及三州其他将领们赶忙一边厮杀自保一边大声喝令:退,快退,小组战全力突围,聚到林边和路上结阵......

    这些将领武艺高战斗力最强,身边的亲兵和将士也最多,将领能凭着盔甲防御优势对身体毫无防护力而且也并不会打仗的贼寇凶猛硬打硬冲带着将士们杀出包围,迅速突到再无树木阻碍的山道上密集结阵.....官军开战之初有的军事优势如此很快又有了,长枪手自动集结,顶在前边以密集的枪阵乱捅追扑过来的贼寇,把贼寇一片片的捅倒,刀兵趁空一齐挥刀也造成一片片死伤。弓箭手终于能收刀用上擅长的弓箭了,在长枪手和刀手后边放箭阻击贼寇后部切断增援。

    其他散在别处的将士在军官的喝令指挥下,纷纷拼命杀开敌人随机组合成小团队,转入以团队的力量和武器优势猛冲贼寇,并且在军官的带领下边退边解救陷入孤单到附近没伙伴可结的命大竟然还没倒下的强悍将士,吸纳一个个力量,集起更雄厚的团体一起更有力地组织突围。

    还没冲过去的梁山骑兵也在张弓射击帮助官军突围出来。

    到了这一步,贼寇的人多优势就大大弱化了。

    官兵集结一起。贼寇人再多,能投入战斗的却只是一部分,只能是前边的死了空出了空当,后边的和其它地方的人才能上去,被官军以结实的战阵、武器的优势以及所擅长的军事能力一批批的干掉,除非贼寇人多到能牢牢困死累死官军这才算完。而这已是不可能的事。

    官军边打边随着骑兵走。贼寇没弓箭就奈何不了奔腾射击的骑兵,也就困不死骑兵后的官军。没了林中战那种优势,贼寇外围骨干和炮灰也怯了,看到上去的人一片片倒在官军面前,先前的嚣张气焰就吓没了,终于想起自己特么的是民,是弱鸡,难以和握刀把子的官军抗衡。

    气势一泄,疯狗们恢复了理智,小命也就越发金贵起来,越发不敢战了,成了瘟狗....形势也就越发不利,竟然还被官军战阵打了几次反击反追杀救出了还在突围的官军,形成更多兵力。

    指挥大战的贼寇大将既惊又大怒,连忙窜上前查看。

    突然,一只冷箭从林中偷袭向骑兵终于全过后猛然露出来的赵岳,射的是侧脑。赵岳没头盔,只戴着个牛仔草帽。这强有力的一箭若是射中了,赵岳就得贯脑暴毙。

733节大战,下

    赵岳此时是在官军前边。

    骑兵全部过去后就露出了在山道中间骑马前进的赵岳主仆三人、拉猛士营盔甲的一串马车,以及中军旗手步将并驾车的巨人郁宝四,还有步将斧盾猛汉兼护旗手季尊与几个刀盾护旗精兵。

    至于官军将领、骑马亲兵和军中有马的骑哨当时入林参战而弃下的战马是由将领的亲兵留下看管的,也随着赵岳及马车走,已经被杀出林子的将领等全部骑走了。

    大将们都是铁甲马上将,入林步战着实耗费体力,也有些笨拙,一上马,由马代替了双腿,战斗力立马暴升,杀敌更灵活有力了,此时正挥舞长武器纵马往来自如冲杀敢冲出林子的贼寇。

    林中贼寇偷袭赵岳的这一箭抓得时机太及时太准了。

    真一郎和小野次郎都在赵岳稍后,虽然都已拔刀早做好了防御准备,但偷袭的这一箭是从小野这边射来的。小野个子小,手臂短,拿着一米长的倭刀,却反应再快也够不着挡这一箭。

    这一冷箭是偷袭得手了。暗算者得意暗想着。

    不料,赵岳却似乎鬼使神差地恰巧一歪头,空着的手一捞竟然把冷箭抓在了手中。

    箭头停在赵岳脸侧,箭杆在赵岳手中颤抖着发出嗡的声音,可见这一箭的力度之大,也可见赵岳这一抓又是多么惊人。

    林中偷袭那贼呆了。

    他是贼寇中难得的弓箭高手,本是山中猎户,后来混绿林成了强盗,如今是主持山林这侧大战的贼寇主将的结义兄弟兼随身保镖,其它的武艺一般,最爱的就是弓箭杀人和偷袭。

    他得了结义兄弟的拜托,过来就是专门想暗算掉赵岳的,以他的身手、弓力以及这么近的射击距离和树后这么隐秘发动偷袭,他对这一箭是有绝对的自信把握的,根本不用看结果也知赵岳必死无疑。谁知,这样也能失败。

    谁知天下竟然有人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反应过来徒手硬抓住他的冷箭......

    这还是人吗?

    这厮呆呆中脑子里只冒着这一句话,随即啊一声,手捂向眼睛却是仰天倒下。

    他射出的箭竟然被赵岳直接甩手掷了过来,以手甩箭也能发出类似弓射出的威力,快得这厮根本不及反应,箭就扎入他眼窝并且深贯入脑,他也是丝毫没有防备,万没想到有人能如此还击,痛得这厮发出非人的惨叫,在林地上扑腾了一会儿终于安静不动了。

    隐在贼寇中一直盯着偷袭的那位贼寇主将大吃一惊,骇然变色,心头猛然也冒起一句话:这还是人吗?

    不料,一只箭呼啸着如电而来,正是冲着他,也是根本不及反应就一箭贯脑毙命了。

    赵岳锁定和杀死了这两个妄图暗算掉他的家伙,并未就此收手,又右手夹四箭,左手开弓,连珠箭一样飞快射击,一气连杀四人,这才收弓,又扭身取箭射向另一侧的贼寇中。

    死的四人全都是贼寇的主要人物,负责在一线组织指挥贼寇外围精锐及炮灰持续猛攻。随即,另一侧的贼寇几个一线重要头领也遭到利箭阻杀......

    一时间两侧林的贼寇都被赵岳吓得不轻。

    而贼寇对赵岳的暗算激怒了一个人,季尊。

    这家伙本就是和李逵性子相似的凶恶莽汉,只是比李逵稍多了那么点脑水,这场激烈血腥的战斗刺激勾引得季尊早手痒难耐了。他本就是个好战嗜杀的天生杀才,这下被激怒了,贼子敢暗算俺大王.....顿时就蹦出去了,狂吼着冲向一伙攻击官军攻击得最有力也是最嚣张的团伙,转眼冲到了,左手的精钢盾唿地猛拍过去,把一个家伙拍得脑浆崩裂,右手大斧一记猛劈,劈得被脑代坏了的同伙栽倒撞歪了身子的这个贼寇壮汉脑袋成两半,钢盾又一扫,锋利的盾缘砸切倒三个,暴吼一声一气又一斧劈向当中为首的最骁勇最嚣张那贼将。

    贼将不服,也是退不及,身边全是同伙堵着,他也暴声狂吼奋力把大刀反劈向季尊的大斧。

    斧和重刀凌空猛烈相交。

    贼将以为凭自己的双手强力肯定能挡住单手的斧子,应该是能把斧子劈飞了才对,谁知,当一声刺耳,他手一轻,大刀竟然断成了两截,一半刀身随着刀头飞了,不等他从颤抖和惊愕中做反应,季尊的钢盾就砸过来了。啪唧,他的脑袋也和别人的没啥两样,也是一拍碎裂成烂瓜.....

    剩下的这伙贼寇惊恐大叫纷纷急退,却哪里退得开,还是那句话,身边全是人,退路被同伙挤死了,只能面对季尊这样的夺命凶神,在锋利坚硬钢盾和战斧下几转眼凄惨倒下一片......

    季尊终于杀开心了,手不痒了,却越发暴起凶狂杀性,追着惊叫想逃的贼寇大杀。

    两边林子的贼寇都死了几个要害人物,缺乏指挥和被催逼,士气本已大降,进攻缓慢下来,后劲乏力,至此实际已经奈何不得结阵的官军了,又被季尊恶鬼杀神一样猛冲乱杀越发丧气。

    赵岳不再管官军怎样,把马车丢给官军带着用着,策马与侍卫和驾车跟着的郁宝四等奔向前去。郁宝四哈哈大笑着大叫季兄弟,走啦。咱们杀张宗谔去.....

    季尊仗着甲坚不怕打,在官军自动配合下正在贼寇群中肆意砍杀得痛快,猛听到喊声,转眼见赵岳丢下他已走了,这才急眼了赶忙凶狠几盾几斧子杀开贼寇,撒腿如飞狂追上去,窜上马车这才松口气,嘟囔着竟然把俺丢下了,太不义气......引得郁宝四和护旗手不禁又是大笑。

    官军也立即弃下已经没多少缠战热情的贼寇,以战阵边打边追着赵岳向敌大营奋勇而去。

    赵岳策马飞奔,以战马的优良,很快追上了骑兵,再次来到队伍前列。

    这时,猛士营已展开进攻。

    山道出口这一带相对宽阔,有五十多米宽,贼寇在当道以巨木制造拒马相连封住整个路面并延伸进两边的林中加以牢固防线。而且这样的拒马布置了三层,人马是不可能飞越过去的。

    这些巨木多是腰粗的陈年老树,截取四米粗部为横梁,高度到马的胸脖处,对着山道的那面还刻意插上半米长削得锋利的木橛子,加强对冲撞来的战马的伤害力,支撑横梁的是巨林截下的相对细的树干或其它合适的树干,有大腿粗。

    拒马就象个巨大长凳子,却是由三到四处腿做支撑,腿与腿、腿与横梁以及拒马和拒马之间又多钉着横档,加强了腿的牢固,封锁拒马下的空当防敌钻,梯形腿跨得很开,大大增强了拒马的稳定性,加上三道拒马自身巨大的重量,这样的障碍以战马或什么东西猛撞推拽很难弄翻它,

    拒马后则是贼寇弓箭手,隔着拒马防护阻击敌人的进攻。

    另外还有长枪手,持四米多长的长枪专门进一步阻击敢从拒马下的空当钻进来进攻的敌人。

    这样的障碍,通常是要足够多的人命硬拼才能一点点破解。

    这已经极难了。

    就算破了拒马,后面还有密密麻麻的长枪手在等着,更有多达四万的兵力在堵着这一带。

    张宗谔和军师杜社在布置好这道防线后,曾拍着粗大的横梁自信道“此乃天堑般。我看你梁山军怎么破。我看你赵小二舍得死多少人来破。梁山人就是在这死得堆成山也休想越过。你梁山能有多少人可消耗在这?赵小二,我的兵力人手多得用不完耗不尽,你,耗得起吗你.......

    说得是得意洋洋。

    众贼将贼寇听得是哈哈狂笑。

    都在心里和嘴上猖狂叫嚣:赵岳小儿,老子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敢来。来,你就受死吧你.....

    张宗谔是绿林大豪出身,又是外敌进犯之地西北人,比一般人还是多了不少见识。

    他还知道火药的可怕,也担心梁山人有火药包这种武器能炸毁拒马,所以还特意命人准备了水。若是赵岳敢领军打来用火药开路,就用水浇熄湿废火药,如此总算是万无一失了。

    他不知道的是,不但这些从附近就能侦察到的布置,梁山斥侯能掌握了,而且连他的核心大营处,这种从大营外面看不到的布置也尽在赵岳掌握中。

    他的军中混着梁山奸细,无法区分,根本清除不了......他的布置对赵岳也就几无秘密可言。

    赵岳既知详细,带两部猛士营将士力士来就是为了破解拒马障碍。

    进攻。

    大力神冯金彪咬牙横眉瞪眼晴天霹雳般大吼一声,一手刀一手木盾当先向拒马冲了上去。

    比两米高的冯金彪还高出三十多公分的擎天柱任原,比不得冯金彪相对轻便迅捷些,雄壮块头太大,笨拙不少,而且力量也不如冯金彪,启动慢些,但也随即拽开大步猛冲而上。

    身后的力士大汉惊天动地咆哮着横长柄大刀,前部带盾,紧跟着各自副将主将扑上去。

    负责把守此处的贼军主将在马上清晰看到猛士营的铁人大汉形象,顿时感觉不好,却也别无它法能克制这种重甲步军打来,只得连忙大叫:“放箭,放箭,射死他们,射脸射眼.......”

    他倒是眼尖看得明白,知道重甲军脸部虽有罩面甲却是薄弱点,箭能射透,反应也足够快。

    猛士营将士奔到箭距内立即低下头,把光滑厚实盔顶对着敌人,前部带盾的把盾挡在身前减少弓箭的正面伤害,继续肆无忌惮猛扑。

    贼寇弓箭手面对猛扑来的这种面甲狰狞如恶鬼可怕的钢铁怪兽,都是民,都是头一次遭遇这种对手,一个个吓得瘆得不禁心中发麻一阵慌乱,在贼将贼目的喝斥指挥下慌忙向外射击。

    嗡。

    短促杂乱的弓弦响。却顿时形成铺天盖地的箭雨笼罩向破阵营猛士力士们。

    箭,咄咄射在前排猛士的木盾上,转眼把盾射成扎满箭的靶子。抛射来的箭则下雨一样落在力士们身上发出密集到分不清的金属交击声。力士们却没倒下半个,只作不知,闷头只管杀去。

    贼寇主将清晰看到下雨一样的箭无论是落在头盔上还是落在大汉们身上都会弹开,根本扎不进去,无一例外,全都只能无力地掉落,被蜂拥的大汉们踩在脚下,他骇然变色。

    糟糕了,竟然刀枪不入?!

    区区梁山民窝子竟然有如此精良重甲部队,箭雨竟然奈何不了?

    哦艹,坏了,这可怎么办?

    在这一刻,这个贼将——张宗谔的心腹结拜老兄弟不禁对张宗谔充满了强烈怨念。

    老大啊,这是第一防线,最重要的防线,这最需要床弩啊,可是你却把床弩布置在了主营做营门防御,这太不应该了。老子这防不住,主营那岂不就暴露在敌人兵锋下了?有床弩又有屁用?床弩还能阻挡住敌人铺天盖地的进攻?就那么三五架呀,发射又慢得急死个人......

    这几架床弩还是张宗谔从守城官军那得到的,却只是架子,弩弦全被官军特意也是极方便的随手就斩断破坏了,就是让贼寇得到了也无法用。

    宋国已完全没有牛,也就没有可制作床弩弦的牛筋。

    虎筋等不是行的,不够长。再说了老虎哪是那么容易捕猎到的,又不是老虎到处多得是......

    张宗谔倒是聪明有办法。

    急切间,他杀抢到的驽马骡子,用马筋代替。

    虽然马筋远比不上牛筋适合作弦,而且制作同样不易。小小弓弩弦,制作却也是种很有点技术含量的工艺,不是有了筋就能当弦用,防腐和保持与加强筋的韧性这两点就很有学问,而宋国最缺的正是懂行的各种工匠。贼寇抓尽了梁山泊周围诸州百姓,也没得到半个真顶用的工匠。

    好在张宗谔等混绿林的老贼曾经私自制作过弓弩这种朝廷严禁民间拥有的远程武器,多少懂些怎么处理筋作弦的难题,凑合着总算能做一做,总算有了远程大杀器。

    这也是张宗谔不再那么忌惮老牌贼寇宋江军的强将多的原因之一。

    你若还敢仗着强将比老子的多而厉害,老子特么的就用床弩暗算干掉你最厉害最嚣张的大将,看你怕不怕......

734节拒马防线

    张宗谔有了床弩是如何得意的,把守山道口的这个贼军主将此刻是顾不上了。

    他心中充满碎碎念,埋怨了张宗谔的不智,又感觉这么对大哥是不敬,不应该,就转而又怨恨起官军来:你说你们烂官军,弃城逃跑就逃跑吧,怎么可以把你们不要了的床弩全破坏了。你们也太坏了。这么负责任,那为什么不守城尽责死战还逃跑?

    又怨恨起朝廷来。

    你说你们这些昏君贼臣,既然专门准备了数州精锐兵力对付梁山,那为什么不给这些州府多配备些床弩好凶猛有力杀伤梁山人?

    怪不得以堂堂朝廷一国之力却就是弄不了个小小梁山呢,你们是太贪鄙,太贪婪梁山财富,太想除掉赵小二了,却又舍不得下本钱呐。不舍得下本怎么可能实现愿望?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啊。

    这道理我这样的草莽小民都懂,你们这些朝廷大人物自负才智卓绝却竟然不懂......

    贼将思潮翻涌,怨念重重,也拼命开动脑筋想辙,却毫无头绪,对重甲军束手无策。

    他不知道朝廷不是不舍得而是也极缺床弩,也在发愁制造床弩,床弩远不够用的。

    有限的这种远程大杀器得优先配备北边军,然后是西边军和对付田虎王庆这种大害,京畿要地必须得配备.....对付梁山能有床弩,这已经是朝廷在政策倾斜尽量照顾到了。别处州府太多的连床弩残影都看不到,更别说能拥有。不然,杨进丁进仓促起义攻城时怕得暗算在床弩下......

    猛士营却不会管贼寇想什么骂什么。

    箭距远,转眼就杀到了。

    冯金彪最先到,猛地把挡在胸前已射成了刺猬的木盾抛向敌人,沉重的木盾飞过拒马落在拒马后的密集贼寇群中,砸得贼寇唧哇乱叫一阵小混乱。

    对拒马这种拦路大家伙,他双手持锋长一米,包木缠布的铁柄长也一米多的大刀,猛冲过来。双膀较劲,抡圆了,暴吼一声对拒马猛劈下去。

    大刀能断铁的锋利,大力神的神力和猛冲威势,腰粗的半干了变得更坚韧的横梁也架不住这凶猛一劈,竟然一刀断成两截。但这并不影响它继续挺在那当障碍挡着路,只是把贼寇吓坏了。

    冯金彪力量和体质果然变态,劈了这一刀并不觉得怎么的,紧跟着俯身又是一刀劈断了一木腿,尖长的刀锋连带着把连接前后两拒马的那些木头也斩断了一片。随即,他把大刀一插在地,俯身到半截拒马下,双手拖住这半截拒马,大吼一声,竟然举起来抛飞了,飞向贼群方向,竟越过了面前的两层拒马,如天上掉下来的小山一样砸在贼群中,顿时造成死伤一片,惊倒了一片。

    大力神不愧是大力神,冯金彪完全配得上这个绰号。

    要知道,即使拒马只剩下一半,却还是两米多长,那么粗,加上腿等粗木零碎,怎么也有几百斤之重,哪是好抛的。一般人,即便极强壮有力,能举起来已经是力量惊人了。人们绝对会竖大拇指赞一声真大力士也。

    而冯金彪不但抛出去了,还能抛那么高那么远,能抛过近十米宽的两层拒马,然后还并不累似的,随即就拔出地上插的沉重大刀再攻......这一手,赵岳看到了也不禁脱口大喝一声好——

    拒马防线少了截,出现个缺口。

    冯金彪大步闯入,嘿呀一声暴喝,又照样来一次,又劈开了一节拒马,又照样把这半截抛砸入贼群中,这时候,拒马后这一片的贼寇已经吓疯了,箭也顾不上射了,有长枪也顾不上捅了,吓得只顾往后退,生怕自己也被飞过来的巨大木头砸到,成了倒下的那些倒霉蛋一样的肉饼。

    冯金彪并不停歇,一鼓作气,又拔刀大步而上,但这一次他没有费劲又是一刀猛劈劈下一截拒马,更没有举抛,而是一刀斩去栋梁上一片锋利的挡马木橛子,一步靠上前一哈腰用肩膀抵在横梁下大吼一声猛一掀。这个动作,他的力量和巨大的身高优势充分体现出来了,就是能把马脖子高四米多长的拒马给掀得几道梯形腿都没用了再也平衡稳当不住了,轰然倒向贼寇方向.......

    此时,这一带拒马后已经没人了,有,也只是死人和伤倒走不了的,这回没贼寇受到伤害,但却吓得贼寇发出更大的惊呼声甚至是被砸到一样的惨叫声。

    赵岳大叫一声:聪明,干得漂亮。

    真一郎和小野次郎,两鬼子看得完全呆了,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个拳头,眼珠子差点瞪掉了。

    赵岳在他们心里是神,降世的神为人,赵岳力量大得不可思议,做什么力量惊人的举动,他们也不会感到震惊奇怪。但,他们万万想不到,冯金彪这样的铁憨憨凡人竟然也能有此神力......

    他们尽管在赵庄接受的是“无神”教育,但倭国的神习俗与迷信却是已扎根他们心中,毕竟他们被救到赵庄时已经是少年了,不是不懂事还可以完全重塑观念的幼儿,还有宋国也是迷信的世界,所以,他们心底时仍然是极迷信的二。此刻就犯二了,不禁下意识就想:莫非冯大个也是神灵转世?莫非他本就是大王的神将降临人间就是为了辅佐大王,嗯,我们的神王打天下的?

    两鬼子二中越想越感觉是如此。

    因为,他们在梁山的这些日子里能感觉出来,赵岳对冯金彪是有些不同的,无形的很喜欢很照顾冯金彪。梁山有四个,不,有五个巨人大将,但唯独冯金彪当过赵岳的守门神,其他四个大个子,包括中军旗手,嗯,也算是大王身边的人郁宝四都没当守门卫.......

    正所谓,世界是客观存在的,却也是人类意识认定的。

    很多事,人怎么想怎么认为的,它就是怎样的。

    两鬼子二无疑正是自己怎么认为的,世界就是怎样的,在这一刻,他们认为自己无意中发现了个秘密......极度震惊却不禁极度兴奋起来,脸上露出快活之极的表情,再看赵岳却越发敬畏。

    话说另一个更大的巨人擎天柱任原。

    他,紧在冯金彪稍后也到了拒马前。

    他比冯金彪更高大,身膀也极雄壮浑实,不是有高度没其它的细高挑,也力量过人,但却没有冯金彪这种变态的体力力量,同样有断铁的宝刀,他却做到不到一刀劈断拒马和举抛出去......

    任原对冯金彪展现的能力大为震惊,比不上,他却心眼多,比较有脑子,也不甘人后,怕被自己的部下兄弟对比冯金彪把他看扁了,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

    我劈不开抛不动,难道我还掀不动?

    我也有力量优势,更有身高优势。

    他招呼领着弟兄冲上来的副将——身高也高达一米九的巨人力士配合他行事,带几个力士一齐动手把面前的这根拒马的另一头的支腿斩毁两处并破坏各连接,这对同样有宝刀并且有盔甲保护不怕贼伤的副将几人并不难办到。

    有四条支腿的拒马,如此转眼就剩下中间与任原这头的两条支腿。

    任原在这边则一刀斩光了面前障碍的锋利木橛子,然后,和副将等一齐猛摇这根拒马,把连接前后两拒马的残余连接全摇散架了。任原立即钻到拒马下,肩膀抵住横梁。其他力士看明白了他的意图,跟着抢上去一齐较劲,在任原大吼一声中。这整根的拒马抗不住众力士一齐发作的猛力,被呼的掀起,往缺了腿没了支撑阻碍的那头倒去,却是向敌人方向斜着猛烈倒砸过去的。

    整根拒马这一倒砸的威力太惊人,砸得后面的那道拒马直接散了架并且猛烈砸倒向第三排拒马,把第三排这根拒马也砸得差点儿散架并吱哑着猛地向一侧挪转过去.....拒马后的贼寇又悲崔了,根本避不及,被后面的人挤着也根本退不开,只能认命承受......一片惨叫和血腥.....

    对梁山军却是又一条通道顿时形成了。

    任原这一招虽然远没有冯金彪表现得那么惊人霸气亮眼,但破障碍开通道路的速度并不慢,甚至能稍快些,开出的路更宽畅,只要把最里面的那根拒马搬开,就能形成近乎四米宽的整根拒马宽的通道,比冯金彪开出的半截拒马两米通道宽敞多了,更利于力士们合力杀进去破贼阵,而且破坏拒马的声势更惊人,简直地动山摇,贼寇在稍远处都能被震倒了。

    也能证明任原力量同样极惊人,不愧是巨人大力士。

    没有任原的身高及匹配的力量,其他力士不够高不可能把整根拒马掀翻造成如此惊人结果。

    任原也出彩了。

    赵岳看着这个原本该弄死的大个子,欣慰不禁也称赞了一声:“好,有实力,有脑子。”

    任原如今最在乎的,或者说是唯一在乎的就是赵岳对他的看法和态度了,听到称赞顿时如吃了九转仙丹一样精神头和力气勇气......都暴涨,大叫一声:“猛士弟兄们,跟我杀呀——”

    他一边青筋暴跳狂吼着边挺着大刀拽开大步向一眼望不到边的贼群毅然决然猛扑上去,与也闯进来了的憨厚好友冯金彪自动汇合一起肩并肩凶猛杀入敌群。

    贼寇在惊恐中乱哄哄连连后退却还不忘把四米多长的长枪密密麻麻地挡在阵前,各有七八只长枪分别凶狠捅向两巨神一样扑来的猛将,妄图以长枪优势和团体配合乱枪杀死二人。

    大力神冯金彪哪把这些刁民蟊贼放在眼里,暴喝一声,又是当先杀上去,任原太庞大,笨拙了些,连忙拽开腿更长步子更大的大步优势紧跟而上,与大力神冯金彪努力保持并列进攻优势。

    两柄锋利的大刀一个出击模式,神力一记横扫。

    上上下下乱捅来的长枪咔咔咔只有应刀即断的份。近二十只乱捅来的长枪转眼变成了半截木棍,而且被扫得荡起来乱糟糟砸在一起甚至脱手飞了.......贼寇的这种阻击方式对骑兵有用,对其他军队也有用,但,怼甲坚刀利力量强横的猛士营就是个笑话。

    二巨将紧跟着一齐抢步上前,齐齐再暴吼一声吓得贼寇越发惊乱,两口巨刀又是一记横扫,这一下见血了。挡在二将面前的贼寇十几个全横着开了膛,血,喷浆机一样涌出,瘆人之极。中刀贼寇向后倒去,背后却是密密麻麻的同伙在顶着,他们倒不下去,就痛快地面条一样瘫下去。

    而这时二巨将已抢了上去又是一记狂猛横扫,把在瘫倒者后刚露出来的贼寇又照样开膛了十几个。这十几个贼寇手中空有长枪却不如拿根烧火棍,根本用不上就一样痛苦之极萎顿倒地。

    几乎只三眨眼间就有近三十人惨遭开膛,这种恐怖的杀人速度真正吓坏了贼寇。

    近三十人开膛喷涌出来的血水转眼就洒满了这一片荒芜的大地,染得黄土杂草腥红一片,在盛夏中越发腥臭刺鼻可怕,加上开膛贼一时难死在凄惨挣扎痛苦呻吟,如恐怖配音,这让贼寇越发吓得不行.......

    啊——

    在一片片一阵阵杂乱惊叫乱哄哄中,二将附近的贼众全吓得拼命后退,越发混乱不堪......

    二巨将训练有素,在辽东也经过了实战磨练,配合默契,随贼退抢步紧跟而上,与赶上来的亲兵及部下趁机杀入夹在贼群中,既能破阵也能有效避免贼寇以箭偷袭,大刀一齐疯狂挥舞......

    猛士们同一款式的大刀,一米长的带着尖锐长刀尖的锋刃横扫下,往往一刀就是几个甚至七八个遭到横着开膛破腹,杀人效率惊人,在两巨人主将及或也有一米九或没那么高却同样甚至更粗壮有力的副将等力士猛将带领下,如杀人开路机一样轻松破开敌阵杀了进去,杀得贼寇血肉横飞哭爹喊娘只恨自己没长翅膀能腾空逃走,因为多长两条腿也没用,他们身后挤满着同伙,大阵厚实之极,根本就挤不出去,更无缝可逃,腿再多,再能逃跑,也全然无用,只能悲哀等大刀.....

第735节出色表现

    猛士营以惊人之姿迅猛破解了拒马防线,没死伤一人。

    对特意培养这一兵种,赵岳没有失望。

    力士们从六米左右宽的拒马缺口蜂拥杀了过去。

    大块头不一定有大智慧,却也不缺小智慧。

    力士们聪明地从前驱者已经杀开了的地方闯入敌阵,然后在一线敌群中向左右横向进攻,避免了正面进攻先得对抗和破解长枪阵和弓箭袭击的凶险,能随意斩瓜切菜一样轻松把近战根本没用的长枪贼和弓箭贼杀得只能仓皇挤着后退却一片片在惊叫中等死......倒下。

    近千力士猛士抢时间向左右奋力开拓战果。

    贼阵一线长枪与弓箭阵迅速大片崩溃失效,混乱在迅猛扩大,惊恐在飞速漫延.....

    同时,在队伍最后的力士三十几个人没有跟着前面也冲过去杀贼,而是挥舞大刀破坏其它拒马,以力大把剩下的这些障碍弄到山道两边去,把山道出口清理得更宽敞,而且这些障碍堵到了山道边,反而阻挡了贼寇从两边林中冲出来碍事。贼寇被自己精心布置的障碍给妨碍了......

    贼阵中,擎天柱任原、大力神冯金彪并没有往贼群深处杀,而是默契地分别领部下往左右闯去,把前线防御已经瓦解的贼阵区域让了出来。

    时机已到。

    赵岳嘴中短促有力地崩出两个字:“进攻。”

    骑兵前军主将兼骑兵先锋大将史文恭早已准备好了,也敏锐抓到了出击时机,几乎在赵岳张嘴发令的同时就策马冲了出去。他相依为命的铁搭档老伙计苏定紧跟着追上去。

    前军骑兵三千人马轰然而动,伴着不由自主暴发的亢奋呐喊狂吼,马蹄如雷,洪水决堤一样冲过拒马防线口.....前军冲锋的方向也正是杀去贼首张宗谔的主营的方向。

    本属于赵岳的中军部将的宿义宿良,在三千人马过了大半后哈一声催马加入进去,相当于是插入骑兵中负责在中后部带领剩下的前军骑兵,也向史文恭苏定冲击的方向冲去。

    这是赵岳命令二人助战的。

    真一郎鼓着腮帮子猛吹起军号,传令长长排在山道上的骑兵全军发起冲锋。

    贼大营区域中没有陷坑什么的布置。

    这是梁山在贼寇中的奸细摸透了,赵岳已经确知的事。

    贼军太多了,二十多万人呐,若是在营区里弄那些坑敌害敌阻敌的设置只会给贼寇自己造成不便及伤害。张宗谔仗着兵多拼就够了,也不需要弄那些小把戏对付敌人。弄了陷阱陷坑什么的也杀不了梁山几个人,于战局无足轻重,费事不划算,反而会妨碍贼寇自己调兵.......

    张宗谔很有把握,以如此兵众,加上长枪等,梁山即使有上万骑兵也得活活耗死在人海中。他只是没想到梁山竟然有破阵利器,不用火药,用重甲力士就毁了他的长枪弓箭防线。

    也正如此,梁山骑兵尽可放心地纵马杀入敌营,不用担心猛地栽进陷阱中......

    骑兵中部的两千军,大将是金毛犼施威。

    后部两千的大将是铁头蟒赫连进明及赵岳在高唐州收的降将恶汉韦豹。

    这两部骑兵先后冲过拒马防线,出了山林后,并不跟着前军冲,分别在各自的大将带领下奔向东西向,从史文恭部开出的空间左右杀入贼阵中。

    三部骑兵大军展开对当道贼阵的全面进攻。

    这个时候,梁山骑兵辛苦科学严格整训出来的成果初露端倪。

    前中后三部骑兵在奔腾前进中自动娴熟地由竖线迅速化向雁形阵,先是一轮箭雨覆盖杀伤和进一步惊溃敌阵,随即就收弓如三张开山劈地的巨犁一样猛地扎入敌阵迅猛犁进去。以贼寇四万之众的厚实堵山道出口的大阵也经不住如此打击。

    贼寇前半部大阵迅速崩溃,阵中贼寇无不惊恐大叫乱窜.....尚且安全的后阵也陷入惊恐动摇。

    这种打击就是辽军精锐步兵在此,也照样惊恐一片难以招架。凶残贼寇只是宋民而已......

    主持大阵的贼寇主将急红了眼,此时急疯了,在马上红着眼珠子唾沫四溅声嘶力竭大叫着安抚贼寇,妄图组织指挥大阵后部的两万多贼寇竖起勇气信心打成阻击。

    贼寇长枪与弓箭手又在行动,想形成第二道防线。

    史文恭在前瞧得清楚。

    他高傲地冷哼一声,在冲杀中由老伙计及亲兵默契护着,他,收戟,取弓......眨眼间,一只巨箭飞出,直取远方敌酋。

    那贼军主将还远在一百五六十米外,在如此嘈杂混乱的战场上,他根本注意不到史文恭这的短促弓弦响,他在马上低头正狂叫喝斥挥刀强逼.....忙乱组织指挥步军贼寇,浑不知有只箭飞向他,利箭这么远而来却仍然力量不弱,成功扎透了贼将从官军那扒来占有了的铁甲,贯胸而入。

    贼酋中箭了,被箭冲得在马上晃,这才惊觉自己中箭了,惊恐茫然抬头,看到史文恭在奔马进攻中已再次张弓稳稳射向了另一叫得正狂欢极显眼的贼将,看到那同伙将中箭落马....这时,他的箭伤疼痛如潮水般狂涌上来,他大叫一声,手捂着箭口一头栽下马去......

    致死他也想不明白,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有人能冷箭杀了他......你用的又不是神臂弩.....

    此贼一死,大阵失去统一指挥,贼寇也更恐惧了,这下是彻底抗不住了,后阵也开始崩溃。史文恭也收了弓不再搞远程射杀贼将的震撼精彩戏码。这活虽然极潇洒极拉风.....引得部下惊天动地的狂呼喝彩,吓得敌军惊恐一片,但也着实费力。

    这种超强重弓,以他的强勇也不能多玩。

    关键时袭杀关键的人,杀了那两贼将决定了战局就行了。.......人不峥嵘是庸才,但,做人还是低调点好......装逼莫过分,过分遭雷劈......这话是谁说的来着?

    史文恭的脑海里掠过一张年轻却英武惊人的脸......那话似乎是在一次早餐中的笑谈中听的。史文恭嘴角抽搐了一下,那家伙终究和某家不同,脑子里不知装着什么,常有戏言却哲语冒出来。

    他摘戟大喝一声,越发精神抖擞地引军猛冲贼军,铁戟灵巧翻飞,贼寇纷纷倒下......

    这时,宿义、宿良引中路骑兵后部的千把骑兵兄弟另选冲锋区,以新雁形阵加大冲击面积。

    擎天柱任原、大力神冯金彪横向毁掉了贼寇长枪弓箭防线,为骑兵开出了大段冲锋路,等中路骑兵大军冲过去后,不管正从东西两大营向山道口这增援来的铺天盖地的贼寇,也不管堵在山道口两侧林外的还在的众多贼寇,立即又往中部杀了回来,轻易冲散沿途贼寇群,来到骑兵冲过的地段,沿着这条残尸、鲜血.......惨不忍睹的空白区,大步踩着鲜血肉泥追着史文恭而去。

    身为重甲步兵奋战到现在,猛士营将士们却还没觉得多累。

    这是科学的高强度的日常体能训练一步步锻炼出来的体力耐力,就能经受得住大战的考验,而且这一战至此,折损也极轻微,总共只阵亡了两人,其中一个还是不慎崴了腿摔倒了被贼寇趁机乱砸重伤死的。另一个是太倒霉被箭碰巧射入了没有防护保护的眼上。

    伤者?没有。

    根本不影响战斗的轻伤不算伤,不管它,任它流血都流不死人,何况有随身药包随时处理。

    此时,赵岳还在拒马防线那待着不动。

    有贼寇在感觉起义军要完的惊恐中也瞧着眼热,感觉这是个机会。

    雪白神骏的白马、漂亮奇怪的银甲、鲜艳干净还配着美妙彩绣红披风、休闲出行般的草帽?这么拉风显眼的又这么年轻的家伙必定是沧赵家那个大名鼎鼎的老二啊,此刻,他身边只有寥寥几个人,两骑马的,其余几个包括那高得吓人的家伙全是坐马车的步兵。这时候冲上去,相信以人多的绝对优势转眼就能围杀了赵二......奇功啊。梁山不败也败了。重赏和荣耀岂不都有了?

    有几个老贼嚎叫一声,领着一帮家伙绕过弃在林边的众多拒马障碍往赵岳这边扑过来。

    看来赵岳的吸引力贼大,比唐僧肉对妖怪的诱惑力还大,馋得连一些原本已吓得要死的正在林子里茫然忙着琢磨往哪逃能逃走的炮灰竟然也积极跟来.....抢钱一样疯狂。

    赵岳瞅着这些卑劣丑恶家伙冷哼了一声,仍然不动。

    马车上的郁宝四哈哈乐了,一抬腿下了马车,一手拉下罩面甲,一手把两米多长鸭蛋粗两头一尺长度带着尖刺的铁棒轻轻一顿坚硬山道,等着这些贪婪蒙了心智的蠢贼上来送死。

    在马车上坐着正闲得蛋疼,手又早痒了的恶货季尊顿时也高兴坏了,娶如意媳妇一样赶紧蹦下车,和郁宝四一样堵在了马车处。车上其他护旗大汉也笑着下来了,刀盾摆起。

    奔来的贼寇若想杀到赵岳那,必须避开拒马和马车从郁宝四等人面前过去......这时候贼寇却是不惧这么几个梁山人,兴奋嚎叫着继续奋勇扑来。

    嗜杀的季尊当先发难,主动迎出去,盾刀一摆拍倒一个,盾边一旋,把拍倒者撞歪了的那个贼寇的脖子切裂了,右手大斧子已经凶猛劈断了捅来的一只长枪,欺身抢上随手一斧杀了枪断的家伙,然后举盾团身撞入贼寇群中开大杀。

    其他几个大汉也舞盾舞刀照样杀了上去。

    就这么几个人却顷刻间杀得贼寇死伤连连泛起惊恐,但贼寇主群没有退,仗着人多仍想干掉赵岳。有聪明地趁着前面的兄弟纠缠着季尊等,绕着奔向赵岳那。

    还没动手的郁宝四仍然没动,任这样的聪明贼寇能顺利绕过去。他的职责是大旗,把持和守卫中军大旗。贼寇若是敢试图毁掉栽在车上飘扬的大旗,他的铁棍就会叫贼寇尝尝滋味。

    或许是他太高大如铁人魔神一样太吓人了,一时间倒也没有贼寇敢对他得瑟,弄得寂寞如雪的巨人只得在车边挥舞铁棍时不时帮着季尊他们挡一挡凶险,干死些贼寇......

    真一郎和小野次郎却是阴下了脸:战场这么大,你哪去找死不好,偏偏往这来.......

    在他们眼里,眼前的贼寇和倭人一样贪婪卑劣丑陋愚蠢.....该死,唯一不同的只是语言。

    他们没有策马战,一齐跳下马,类似倭刀的刃长一米马刀寒光一闪杀向敢绕来的贼寇。

    那最聪明的领着人绕着来杀赵岳的贼寇没等能近前接战逞凶威就先倒下了。一只暗器扎在他咽喉。这是小野次郎干的,他本质是隐者刺客杀手,暗器是必备的拿手手段。

    领头的凶强老贼就这么莫名其妙先倒了,其余跟来的贼寇一惊,都警惕小心起来,不再那么嚣张狂叫乱喊着乱冲了,似乎想结阵以团伙力量冲杀。

    真一郎是战场硬战兼指挥备胎的侍卫类型,一眼就瞧出了贼寇打算,哪容贼寇结阵,柔身杀入贼群,锋利的马刀纵横劈斩,他长得又高大健壮不似倭种,凶猛有力,又变双刀使一长一短刀硬打硬战顿时杀得贼寇鲜血残肢飞舞......小野也冲上来配合,身法更灵活,杀人更快.....贼寇一片片倒下,这才知道厉害,有惊恐又聪明的家伙选择了果断放弃,退走,钻入林子里先呆着。

    这里的厮杀引起了附近林中贼寇注意。

    两侧林中有更多的贼寇转向这边,也想好事。

    这一幕没吓着赵岳这帮人,却是把正边打边向这前进的官军诸大将吓坏了。

    东平、郓州两都监,还有第一将等大将急眼间几乎暴吼了同样一声:“贼子尔敢?”.....很标准的宋官式喝骂,都疯了一样弃下部队策马猛扑过来保护赵岳......官军将士似乎也激动了,不再以犀利战阵欺负装备太简陋无力的贼寇,不再缠战,努力摆脱纠缠,加快向这边移动。

    到了这时,贼寇抓时间围杀赵岳的如意算盘就破灭了。官军众将和有马的官军很快飞奔而至,连冲撞带杀,绞得敢到山道上袭击赵岳的贼寇瞬间倒下更多死得更惨.......

第736节清醒了

    自古功大莫过于救驾。

    所以,官军会猛然有了激情肯拼命,争先恐后赶来为赵岳解围。

    想要赵岳命的贼寇招架不住官军热情,退到林中或呆着或聪明地赶紧找路子开逃。

    赵岳没让英勇救驾成功的官军失望,虽然没说什么,表情包已能让官军心喜起来......两边林中的众多贼寇至此也沮丧了,几乎完全丧失了再战的心思,纷纷向远方林中钻去逃避战争死亡。

    赵岳不理睬林中贼寇,径直引官军进入敌营区战场,也不理睬林外两边正处在蒙然凶恶纠结中的贼,也不去阻击从东西两大营仓皇增援来的贼寇,直接奔向张宗谔主营方向,要直击主贼。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用在这个战场是最佳写照。

    赵岳很明确作战方针,决不和人数有压倒优势的贼拼消耗,斩首行动,全力击垮贼主力。

    贼寇主营这边。

    史文恭领骑兵前军杀到,没一鼓作气冲击主营,在四百步外左右处队伍松散地停下。

    在主力贼寇紧张地注视下,一些骑兵下马走之字路、借障碍物躲躲闪闪前逼到百步外,突然开始张弓发箭,对贼营几个重点部位猛烈射击,箭是火箭,宋军那种装着火药助稚装置的箭....

    这是火药在这个战场的第一次应用。

    此次大战,对梁山军来说主要是一场实战练兵,历练和主要考验的是新纳禁军的整训成果,看看打硬仗能力和战斗意志。炸药包等火药武器并没带来使用。连神臂弩也没带。

    破拒马障碍是靠人硬开出来的。破木桩贼营也靠人拼。

    百步外的距离,贼寇弓箭根本射不到。这对有助推的火箭却不是问题。

    一只只箭带着哧哧的火星烟远远飞去,箭力减弱时又猛地加速,带着喷焰火花猛扎入贼营落向那几个重点部位,在一片夺夺夺的入木声中响起了鞭炮炮仗似的[密集爆炸声.....贼营哨塔、栅栏上的木寨防御桥等方便居高临下攻击处的贼寇顿时一片混乱惨叫......

    最痛苦的却是贼营中的床弩兵。

    张宗谔得了床弩,决心好好发挥作用,定要弄死几个敌人牛逼的大将才解恨和扬威.....他惊骇得知精心布置的拒马防线轻易被破、前营大军也轻易被骑兵冲垮,震惊梁山军的战斗力,也惊讶废物官军的英勇表现......怎么会这样呢?赵岳小儿难道会妖法,能控制人心,能把官兵烂军转眼整成强军.......却越发指望这几架床弩发挥一下敌人意想不到的作用,定要好好干掉敌人几个大将。

    梁山军,赵小二,你骑兵厉害,竟然有重甲步兵?也太厉害,但再厉害,你岂能抗得住床弩的远程射杀。

    看我怎么用床弩偷袭最暴烈杀死你重甲军巨人大将和骑兵大将......丈高的重甲巨人,被弩枪轻易射穿撕裂带......得飞起.....轰隆倒下,如魔神被杀,那场面一定极壮观,极震撼,极好看......看你所谓的梁山好汉怕不怕......床弩杀人的场面太吓人了。你梁山人一定会被床弩的可怕威力吓崩......

    张宗谔在惊慌中碎碎念着越发发恨。

    他精心训练的床弩手也在惊慌中却憋足了气,准备好好表现一下,狠狠杀杀梁山军威风。

    这些老贼看到梁山骑兵后立即拿出这些日子专门突击练的操控床弩本事,很麻利地上好弩枪,在营门左右附近静静埋伏着,森森的弩枪头通过栅栏缝隙对准外面,却由枪兵也对着缝隙挺枪头,以此混淆遮掩掉弩枪头在阳光下反射光会很显眼的锋芒,同时和护弩盾牌手一起也能遮掩着床弩的存在,成心打梁山军个不知情的猝不及防,重点是重甲巨人和马上大将.......

    谁知,梁山骑兵却并没嚣张冲过来,竟然远远就停住了。

    四百步的距离,床弩能射到,还能保持相当的破甲杀人威力,但却无法保证准头,只能是抛射过去伤到谁算谁倒霉,想暗算梁山骑兵大将,那纯粹是拼运气,得爆人品......

    这种宋军老式床弩,没科学的射击标尺,全凭人的感觉,即使是长年操持床弩极有经验极手熟的边军老卒也无法相对准确地射杀几百米外的目标,何况是以前从未接触过床弩的民贼寇。

    所以,贼弩手只能干瞪眼静等着机会。谁知,梁山骑兵转眼化步兵下马过来了射箭,而且能射出上百米之远并保持威力.....转眼就是密集和相对精准的重点覆盖。

    床弩贼区正是重点覆盖区。

    箭,也就罢了。有木盾遮挡,危险却杀伤力总不会大。谁知竟然箭来会爆炸。箭上绑着炮仗,威力没多大,但已足以炸得人受伤惊恐乱了盾阵。爆炸中还有令人无法忍受的烟,眼睛在烟中巨痛难忍,火灼般要瞎了一样。烟吸进去,肺腑就会着火般刺痛,还有恶心眩晕......多种症状。

    这不是梁山人的火箭杰作,是宋朝廷工匠的毒花样创意,在炮仗药中加了砒霜等。宋边军外战用的就是这种火箭武器,要命的威力未必有多大,厉害的是损害人体和瓦解抵抗......在宋王朝外战,尤其是大战中并没起到多大作用,因为很快就会短兵相接。还有,外敌也有类似的武器。一样相互伤害,也就谈不到谁沾了便宜能占上风.....但,梁山军把这种箭用在此处就有了奇效。

    受重点覆盖的区域,贼寇炸了窝了。

    剧烈咳嗽声、呕吐声、惨叫声、惊叫......混乱一片。百战正规军也难以抵抗这种无法阻挡的持续伤害,有经验的无非是赶紧用湿布整个蒙住脸减轻点毒害,无法应战厮杀。这些和平刁民和绿林贼草草组成的民军哪懂这个,哪经历过这种战斗打击.......床弩贼哪还顾得上操弩暗算........

    这时,猛士营力士们赶到了。

    擎天柱任原、大力神冯金彪带领部下趁敌乱抢近营栅。

    二将冲到寨门前,各站一边一齐挥刀猛辟,一下子把固定寨门的上部铁链斩断。二将又一齐抬腿猛踹在栅栏寨门上。寨门上部失了铁链捆绑,在两脚巨力下猛砸向里,砸倒一片门后贼。

    二将丝毫不停,踩着倒下的寨门猛杀入贼营。后面的力士们狂吼着舞大刀跟进。等猛士营大汉们闯进去后,拍在寨门下的贼寇早已没了声息,不及抽身逃走,只能悲催活活踩死.....

    如同前大营贼寇挡不住重甲大刀猛士的冲击一样,主营主力贼强勇不少却也照样抗不住刀枪不入的人形杀戮机器,被近千猛士的大刀杀得连连溃败,退开了寨门防线。在最后面的猛士大汉趁机清理寨门处,把倒下的栅栏门和贼尸迅速拖开,并且把栅栏弄掉扩大寨门处缺口。梁山骑兵配合默契,紧跟着就杀了过来,从缺口闯入大营,自动化雁形阵,再次犁向贼军.......

    贼寇主力也没盔甲护身,正经武器也同样缺乏。

    这样的军队哪抗得住盔甲重步兵和同样盔甲齐全的骑兵的共同猛烈冲击。主力,确实比其它贼寇骁勇凶狠得多,却稍一坚持也只能转入仓皇败退甚至逃走.......血肉之躯哪能抗刀砍枪捅。

    至此,张宗谔的诸般算计实际已全失效了,他却还不死心,觉得自己主力兵力绝对够多,在营寨困封的场地上可以收拾了区区三千左右骑兵和更少得可怜的步兵。营中可不比外面,人多,东西多,到处是障碍,场地狭小,不利于骑兵冲杀。只要奋勇坚持一下,就能堆挤死骑兵......

    他这么想也没错,却高估了部下主力的奋勇意志和能战能力。

    梁山骑兵就是能保持马速和阵形在营中反复冲杀搅和,冲得贼寇一片片仓皇四避......猛士大刀力士们的冲击就更无贼寇敢挡了。

    这时候,保护贼寇的栅栏大营反而成了外面的贼寇增援主营的阻碍,让营中贼势更糟糕。

    张宗谔气得急得咆哮如雷,仍想组织反抗坚持下去,命令心腹大将赶紧带骑兵妄图以骑对骑阻击住梁山骑兵,顺便以马冲撞倒踩死梁山重甲步兵,挽回混乱劣势,却又高估了最心腹最能打的骑贼部队的骁勇善战能力。

    不说以拉车耕田的劣马骡马为主充当的战马远无法和梁山战马相比,就是整体上论的个体战斗素质上也远不及梁山骑兵,贼骑在怪叫策马上场中被梁山骑兵远远奔射得悲惨惊叫一片片落马,或是近战,也照样不敌梁山禁军的武艺,也是个死与败。

    至于以马冲倒猛士营大汉也是个笑话。

    猛士营本身就有正面破马军的作用,大刀虽不是唐代那种斩马刀,却也是一刀下人马俱碎......最重要的是,张宗谔认为梁山骑兵跑不起速度来,他的骑兵就真的跑不起来,马不行,拉车耕地的骡马哪是能快跑的,起步就比正经战马慢,跑起来也跑不快,而且惊吓中不听控制......战马是经过长期训练才能成的,在凶险血腥的战场上不容易受惊。仓促拉上战场的普通马哪能不受惊.....

    张宗谔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马军败亡得简直惨不忍睹,斗不过梁山骑兵也斗不过梁山步兵,一片片的死,很快就一片片的败逃,反冲击了营中步贼的反抗和逃跑,只加重了营中溃败。

    直到这时,张宗谔才清醒过来,这才知道自己的主力部队原来离真正的军队还差得老远,欺负刁民百姓行,欺负和压制外围其他凶恶贼众也行,对上真正的军队却就不行了。

    他却还是不甘心,不肯轻易撤退。

    这,有他的帝王梦想啊。

    这一战事直接关乎他的建国为王大业是成是败,他万万舍不得放弃。

    还有,营中放着不少粮草等财物。

    整个出征贼军的粮草全放置在这个主营中集中管理,然后每天向各大营分配去。这既是加强粮草的安全,也是为了以食物控制庞大贼众肯老实卖命......

    尽管在这的粮草并不是太多,只够大军七八天食用的,其它的都在济州城中好好守着,济州城离这并不远,二十几里而已,很方便随时调拨来,而且起义军抽作运粮队的兵力人手是最不缺的......张宗谔却仍然极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了,让梁山军轻松得了去。

    张宗谔还在犹豫是战是退。

    军师杜社急眼了,一指赵岳正领着官军几不受阻挡的浩浩荡荡杀奔而来,叫道:“大王,撤吧。再不撤只怕就来不及了。咱们好不容易拉起来的主力可不能堵在这全栽进去......”

    这时候,史文恭冲散了贼营也领着部分骑兵猛向张宗谔这杀来,要勇斩贼首......

    张宗谔自负武艺却也被史文恭的勇猛惊人给惊着了,知道自己这样的高手若是和这位梁山将厮杀,只怕几个照面,甚至一个照面就得惨死落马。

    眼瞅着这敌将势如破竹般逼近,他再也不敢妄想了,连忙下令撤退,自己当先往南寨门奔去。出了南门,打马如飞,想带着骑兵骑将心腹等逃往济州城守城再战,稍跑了一会儿却惊骇听到背后追兵在迅速接近,还听到嗖嗖箭声中自己的部下不少的在惨叫落马。

    他急回头一瞅,这一瞅吓得他魂摇神飞。

    梁山骑兵普遍比他的部下马快,显然骑的都是真正的战马,梁山将领的马更快,不是宝马也起码是难得的良马——宋朝廷如今已经没有了的那种好马,正飞快追来。他根本跑不掉......

    尽管此时追赶他的已不是他畏惧之极的史文恭,他仍然惊恐不已。

    因为当头追来的两员梁山大将也是凶猛之极的硬角色,其中一个尤其可怕,箭术了得,快马飞奔中仍能精准射击,不断把落后的贼骑射下马,无疑也是个悍将,在追击战中尤其可怕。

    那梁山将是铁头蟒——光头大将赫连进明,游牧部落的拿手本事,擅长骑马奔射。

    另一将是恶汉韦豹。

    赵岳命令这二将负责追击张宗谔,领的是本部两千加了史文恭部的一千骑兵。

    二将也负责奔去济州城,去配合混在城中贼寇中的特务和斥侯军里应外合夺城夺城中钱粮。

737节你来晚了

    ..............本书至此进入收尾了。

    在此再次感谢诸位,尤其感谢是虾海先生...

    .................

    张宗谔被梁山骑兵迅猛追近,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就不该往南逃直接奔向济州城。

    南边是无遮无掩的荒野和田地,直接往南,根本逃不过对方马更快的追杀。

    这时,杜社惊恐大叫:“大王,往东,咱们赶紧拄东,入林去.......”

    不用他提醒,张宗谔已经调转马头往东边的山林方向飞奔去了,拼命打马,然后进入东大营崩溃的正乌泱泱乱跑的茫茫贼众中撞飞几个倒霉挡了道的贼寇,他的马也受伤了惊嘶着跑不动了,张宗谔趁机翻滚下马,甩了头盔,往茫茫贼寇群中一钻,混淆了追兵视线,在贼众中隐了身形,也利用贼众阻碍了追兵,他撒腿如飞抢入山林中东窜而去,果然是混绿林出身的豪强好手,以往和官军游击惯了就是擅长逃跑,并且这一跑直接往沂州老巢去了,根本不回济州城。

    他已经完全清醒了,自己目前的实力根本斗不过梁山,此次的占诸州夺梁山划地开国的帝王梦想根本实现不了。

    济州城守不住。回去只怕会被困死在城中。别处的部队也不用指望。东平的孙茂德就算没被梁山收拾了,也不会来救援他。郓州部也不用指望,虽然大将是自己的结义兄弟,可靠,但在郓州那负责威胁梁山泊作助攻的那些部队战斗力也不行,精锐主要在他这。他这都败了,根本不是梁山军的对手。郓州部的更没戏。再说了,现在还不知怎么样了呢,或许已灭了也说不定......

    这家伙能在南北宋交接时期的历史上成为北方一部枭雄大势力,确有过人天资,对危险的预感极敏锐,要命危机来临总能预感准确从而做出及时正确选择,乱世保住命能再折腾下去。

    赵岳也并非定要张宗谔的命,留着能牵制朝廷对梁山的仇视和攻击。张宗谔若短命轻易死在乱军中,死就死了,无所谓,若没死,也不必死咬着杀,给他和他的心腹主力个机会逃走。

    这场战斗很激烈,贼寇整体上表现还可以,起码初期打得比较坚决。但,还是很快就结束了。用时不到一小时。百姓起义军终究缺乏耐战力,意志薄弱,打不得长时间高烈度的苦战。

    击溃贼寇抵抗意志后,梁山军和官军招呼:降者不杀。一律免罪。想不饿死,听梁山指挥......

    于是,漫山遍野的贼寇太多的一屁股坐地上剧烈喘息,不逃了,选择投降。绝大多数本就是席卷强迫为贼的,贼势好,自然积极奋勇追随跟着作贼,败了,完蛋了,他们就会又做回百姓。

    主要是拼命逃走了又如何?

    在这的绝对主力及庞大的大军都轻易败了,济州城那点兵力,城肯定保不住。粮食会全部落入梁山军及官军之手。逃走了,哪也没粮食可吃,只能吃菜吃草饿死,还不如赌一把信了梁山军的话投降,也不用累死累活逃走了。死活看命吧。梁山人说话还是很算数的,可以赌这把......

    短暂的战斗却死伤众多。

    官军折了近两千人。梁山军死得少,但在张宗谔的大营一战也伤了数百骑兵。战场上到处横七竖八的血污身躯是贼寇的,死的和伤得会死的不下三万,太多的是倒在骑兵冲击下.......

    猛士营将士守在贼寇主大营休息并看守这的粮草.......官军短暂休息一会儿后,接着奔往济州城协助攻打城池,拿下后协助镇守和驱使又自动化为可怜百姓的俘虏开建新城.......骑兵在驱赶收拢放弃逃跑的贼寇,组织俘虏清理战场,焚烧尸体。梁山水军浩荡船队从五丈河上来了,一部分俘虏把张宗谔砍伐制造的堆起来能如山一样的木排和水泊架桥铺路用的尖头木桩架搬进五丈河,一部分俘虏往船上搬运粮草,这些都会随着水军从水上运走。梁山对这些东西早有应用计划......

    贼营的吃的很快全运走了。俘虏们这下更没别的指望了,只能听梁山人喝令和组织起来,拿起当武器用的农具恢复农具本该有的用途,忐忑无奈地进入水泊浅水区负责挖深.....劳动换吃的。

    猛士营将士缓过劲来,又没了粮食要看着,坐上马车也奔去了济州城。

    在五丈河边数处熊熊燃烧起来的尸堆大火中,一度蚂蚁群一样密密麻麻挤满人的战场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冷清荒凉,只剩下暂时没拆掉还挺在那的营寨栅栏木桩在烈日下凄凉寂寞......这片山野上增多的是大战后的血腥狼籍恐怖.....乌鸦成群飞来,在战场上警惕又欢快地蹦蹦跳跳到处寻找清理不干净的残尸剩肉。蚂蚁等虫子纷纷从不知什么地方钻出来爬向一处处瘆人的血腥。此前被大军惊走的山林野兽也闻着强烈的血腥味小心翼翼潜行过来,会把这片山林战场中遗漏的那些尸体残肉全部吃得干干净净.....连野草也会悄然吞噬人的血肉......这就是大自然的法则与循环。

    生前再强大再强霸嚣张威风得意的人也逃不过虫蚁细菌的啃食享用,除非死后化灰......

    赵岳领剩下的四千骑兵离开这处战场,先往南后往偏东方向缓马而去。

    狡诈的宋江就藏匿在梁山泊偏东南方向。

    那个方向上,梁山泊往外没有通路。宋江军离梁山泊的直线距离很近,但隔着凶险山区,梁山人不方便侦察这一面,很难发现他们潜藏在那。当然,这是宋江等人这么认为的。

    马军斥侯头领段景柱此时正在赵岳身边。

    他已完成侦察监视宋江的任务悄悄回来给赵岳领路。

    “宋江这黑子就藏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玩灯下黑,够狡诈。若不是咱们一直盯着,怕是真能被他蒙过去.......现在势力不小啊,精锐强寇恶汉已不下五万,成熟起来的骑兵强勇三千多,抢的骡马众多,无疑又增添了不少冲击力量,士气正锐,又养精蓄锐,杀过来时体力锐气正盛.......”

    段景柱和赵岳并马而行小声说着,意思是提醒赵岳,只剩四千骑兵对付宋江不大保险吧?

    二龙山强盗是老贼,在数年杀抢以及和官军交战中已磨出来了,非新秀张宗谔可比。宋江又报仇和强夺梁山心切,他与二龙山诸将大战梁山军的意志坚定,不会轻易屈服......此强敌也。

    赵岳对段景柱这样的和老赵庄人没啥区别的心腹老人向来是当亲兄弟般相待的。别说段景柱劝说得如此委婉,就是按粗野性子说得很冲,他也决不会因此怪罪。

    他没有回应段景柱的提醒,却是不禁好笑地问:“你也学会吞吞吐吐说话了?”

    段景柱一听这话顿时爽朗大笑起来,说:“我这不是在努力学着作官吗。”

    赵岳笑着一竖大拇指,“嗯,有前途,懂得进步。以后混大发了,可别忘了关照关照我这样的死脑筋不懂变通的兄弟。做人要讲义气。不能忘本。”

    这话逗得段景柱笑得越发开心起来,啪啪拍着胸脯整了句词:“苟富贵勿想忘吗,这句话某还是知道的。放心吧,某家发达了定不会忘记旧日兄弟。”

    赵岳惊奇哟了一声,“长学问啦?看来是真能指望着兄弟你富贵了可拉兄弟一把......”

    两个人说笑打趣着似乎忘了这是去打仗,忘了是要以弱势兵力怼势力强大凶悍的强盗。

    赵岳后面两鬼子侍卫满眼羡慕地看着段景柱,默默跟着,也许心里也有了幻想。

    史文恭就在赵岳另一侧。

    他姿态轻闲散漫,黯然不语,却是在听着赵岳二人随意说笑,嘴角也荡起笑纹,丝毫没有大战前的紧张......本事到了他这个层次根本不怕战场险恶,即使战败了也总能杀出去逃走。

    他的老伙计苏定则神情略有些紧张,但听着赵岳的说笑,神经也松驰下来,脸上荡起笑意。

    金毛犼施威在队伍中部,听不到赵岳和段景柱在说笑什么,却是一向的满脸嚣张自信德性。

    恶仗早打得多了,他根本就不怕打宋国内的任何对手。

    他知道,在这片大地上,如今只有野兽金军才是可怕的,余者都不足论.......

    以禁军为主体的这只骑兵队伍,将士们原本心是繃着的,毕竟要面对的是二龙山老牌强盗,不是不经打的张宗谔新贼,但听到前面赵岳等人的轻松笑声,紧张的情绪不禁跟着放松了不少。

    赵岳和段景柱说笑,不止是变相松缓部队的紧张情绪,也是不怕打败了。

    打败仗也是一种难得的历练。

    战场会败逃也是种军队高素质的体现和要求。

    世上哪有永远不败的军队。战败不可怕,就怕败了就烂军一样崩溃乱逃,就垮了,丧失了再战的勇气和信心,收拾不起来了。败也有败逃的学问和素质,要败中也能有理智有序有反击力.....

    赵岳之所以全用骑兵,不用步兵打宋江,就是骑兵败也能逃走。

    另外,他心里其实很希望宋江能领导二龙山强盗打胜这一仗。他想看到二龙山强盗已经具备了强军的基本素质,希望二龙山强盗已经有了一定的征战天下的能力,可不希望仍是不堪硬仗。

    赵岳引军并没离打起义军那个战场多远,行进不到十里的一处树林就停下了,全军下马继续休整,人在林中享受荫凉,避开发威起来的烈日暴晒,马也能在林间吃草和缓起马力。

    骑兵斥侯在前边盯着正赶过来的宋江军。

    此时,宋江还不知道张宗谔已经战败跑路了。

    跑掉的贼寇,要么散去民间回家又做回可怜百姓,忐忑观察以后的形势,焦虑自己以后怎么办,没吃的啊,又负罪在身,惊恐官府会不会追究搞清算。要么聪明地直接往东直接逃去沂州老巢,要么愚蠢逃往济州城,后又看到梁山骑兵大军轰隆隆奔杀向济州城,害怕自己在逃亡去府城的路上被骑兵顺手清理掉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抢在梁山骑兵前边就逃回府城报信和保命,济州城也不可靠,梁山军太能打了,根本不是百姓拼凑起来的暴徒能打得过的......就往东或往北边郓州的贼寇那逃亡,可怜的到现在也不知北边的两路起义大军已经先一步惨败瓦解了,跑去只会陷入更加凶险饥饿。总之是没有往南逃的,宋江也就遇不到败寇能获知张宗谔竟然已经惨败跑了。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宋江军急急赶来了。

    赵岳已领军列阵横在路野上。

    宋江在奔腾的马上骤然看到梁山骑兵和赵岳那独特的旗号,不禁吃了一惊。

    二龙山大军在梁山军前方三百多步外停止前进,也能迅速列好阵式准备迎战。

    宋江用尽目力仔细商量着对面,断定赵岳正在对面,正要发话对赵岳说点什么,赵岳已经策马出阵,笑呵呵大声招呼道:“宋江,你来晚啦。”

    赵岳是直接表达了:宋江,你来了就是成心想和我梁山做敌对。既是敌对,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打就是了。你就别费话找这个那个借口了。强说,那只能证明你习惯的太虚伪无耻。

    这句招呼顿时把宋江憋在那了。

    宋江原本是想习惯地宋国读书人宋官僚士大夫那样耍虚伪嘴皮子对赵岳打招呼,和赵岳斗嘴打机锋,为二龙山大军南下抢劫梁山的就食地盘及打梁山找冠冕堂皇理由甚至是正义的借口。谁知,赵岳却不是他预想的那样质问二龙山为什么不守江湖道义来侵犯梁山的利益危及梁山安危。

    宋江肚里早准备好的那些漂亮说词就堵得说不出口了。

    宋江再皮厚心黑再口才了得,出乎预料下也只能先以干笑几声化解尴尬被动再想词应对。

    他刚缓解了尴尬情绪有了词要说,赵岳又笑着抢先道:“二龙山自诩正义侠盗,本让天下苦难的百姓很期待,如今造反也有年头了,却仍只能窝在山上吃草,仍只能靠抢劫和祸害社会为生,让张宗谔这等新贼都鄙夷之极瞧不起你们。怎么着,竟然有信心打败我夺取梁山泊了?”

738斗将,上

    ................争取本月完本。请路过的读者收藏一下吧,就差一点就收藏三千,我坚持来坚持去,就是满三千就结束,这点心愿却就是总差一点。唉!不过,算了。就这样吧.....

    ..........................

    “宋江,你休要扯虚伪话浪费时间。你们来打我梁山不是很有自信么?来,让我看看你们这几年聚了些什么样的强将。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强。你们谁敢先上来挑战我梁山好汉?”

    宿义、宿良立即策马来到阵上,指着护卫在宋江左右的刘无忌、杨适大骂叫阵你敢来与我斗一斗么?

    刘无忌、杨适一副当世吕布的派头,盔甲鲜亮,头冠都插着两只雉鸡翎,手拎戟刀,极拉风帅气。这副行头让宿氏兄弟瞧着极不顺眼,想斗一斗教训这两东西,也是按计划行事。

    到了这一步,宋江就是想耍别的花样也只得按赵岳的节奏走先斗将,不然会被天下人视为二龙山无能人,不敢和梁山好汉比谁更英雄。

    宋江觉得自己被赵岳控制了局势,显得他宋江无能,丢了脸,不禁恼怒不已,斗将,他也不惧。二龙山如今不是从前了,强将高手不缺,比将就比将,正好看看梁山有什么了得人物。

    刘无忌、杨适被骂得火冒三丈,也正有出战之意,宋江点了头,他们立即一齐上场。

    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样,双方也没什么好说的,对骂威胁几声,手上下狠立即厮杀,各拿出平生本事,要争了这口气,也是要如此才能保住命。

    四只戟刀挥舞,各展其妙,盘马恶斗,斗得比其它武器争锋别有味道,煞是好看。

    双方头领将士都聚起精神专注观战,见厮杀得分外凶险激烈,显然都是在舍命一搏,也不禁都为自己一方的人捏着把冷汗。

    专注中,时间流逝飞快。似乎转转眼间,双方已经斗了四十几合。二龙山这边紧张起来。刘无忌、杨适戟刀舞得慢了,似是力量不继,守多攻少,很快地越发陷入被动挨打之势。

    象孙立之类的高手却是看得明白,刘杨二人的戟法和体力皆不如对手,战马更是不及对手的马好,这一项上已经吃亏不少了。刘杨二人陷入人不行,马也被对手的马肆意欺负的窘境。

    果然,又斗了几合,刘杨二人硬撑不下去了,刘无忌一个躲闪稍慢差点儿被对手一戟扫下马,吓得脸色煞白,再也没勇气坚持,打马就逃。杨适正强撑得难受呢只是不好意思先败逃,闪眼间一见刘无忌跑了,他哪敢独自逞强,紧跟着拖戟逃走.......

    “废物,哪走?”

    宿义、宿良大声污辱喝骂着追来。刘无忌杨适羞愤之极,心中暗生杀机,纷纷一边猛策马败逃一边却悄悄收了戟,拽出弓,默契地猛地一齐转身射向各自的对手,想暗算死无常。

    宿氏兄弟却非真要追杀掉对手,追赶就是恐吓做做样子,进一步羞辱对方而已,马跑得急却是小碎步并不真那么快,否则以他们的好马优势,刘杨二人哪能逃得开。二人紧盯着对手动作,早注意到收戟拽弓的姿态,已小心做了防备,一见利箭飞来,戟刀如电一挥就扫掉了。

    “鼠辈,本事不济,小人暗算伎俩倒是练得贼精。”

    兄弟二人借机进一步羞辱大骂,也默契收戟张弓一齐射去。

    你们会冷箭偷袭,难道我们就不会射箭杀你们了?看看射箭上谁更厉害......

    这对兄弟本就擅射,上了梁山后越发勤奋苦练,努力增强战斗技能和沙场保命本事,将来是要斗金军的,女真是渔猎民族,最是擅射,金将的箭术更是无不了得。若是不能在箭术上练出好本事,将来只会被金军以箭术轻易压制,战场混战中很容易遭到金将射杀......努力就有收获,何况本就有天赋,兄弟俩箭述越发精强,尤以宿义的箭术更好,在梁山众将中箭术也是排前几位的。

    刘无忌、杨适手中拿着弓,头一箭暗算失手了,极度羞愤中还想再来一箭,也是以此威胁压制对手马快的追赶,却不知对手箭术比自己更厉害,眨眼间报复箭就来了,惊得二人手中没武器拨打就急忙躲闪,却还是慢了,刘无忌哎呀一声,拿弓的手臂中了箭,箭透甲而入撕裂了肌肉,好在没伤到骨头,箭透肉而过,又穿透了另一面臂甲,露出一指多长的箭头,这才卡住。

    杨适更丢人,俯在马上却是屁股中箭,骨头也伤了,痛得他惨叫一声差点儿落马。

    二龙山众将或多或少都在心惊倒吸冷气。

    赵岳当年曾经入京找皇帝问话,大闹京城,同行有两个持戟的年轻伴当,应该正是眼前这二人,在闹京城时嚣张显示本事了得,现在看果然有不一般的能耐。梁山果然有人才。就是不知到底藏着多少厉害人物......二龙山将领不少的心提了起来。要知道,今年朝廷多次征剿梁山,派的都是当世名将勇将,却是全都毫无战果,似乎都投降了梁山,也许就在眼前的梁山军中。

    宋江心里也在担心这一点,所以趁着斗将时机,仔细观察梁山军,想看看是不是朝廷那些大将真的投降了梁山此时正在阵中。老鬼徐槐等也在仔细观瞧。可惜,他们都不认识邓宗弼、呼延灼等人。梁山军中禁军将领众多,不缺中年的凶强人物。宋江等被混淆视线无法判断什么。

    刘无忌、杨适双双受伤失去再战能力,马又慢,怕是会被追上轻易杀掉。二龙山还是有讲义气和重视团队的头领的,比如孙立就有团队精神,而且艺高人胆大,就要冲出去营救。其他二龙山将领也有策马出去营救的,却是刘杨二人平时会做人,本是京城花胳膊,最会交际和拉帮结派,没这种本事在京城耍花胳膊根本立不得足.....在二龙山强盗窝又格外重视这一项,朋友不少,又是宋江的心腹,等于是宋江出征时的左右护架骑将,很得宋江看重,肯帮二人的就不少。

    但,宿义、宿良伤了对手后却就此收场了,放弃追杀,果断圈马返回了本阵。出阵的二龙山诸将马不及对手快,追赶不上,且猜忌梁山军中藏有悍将高手,也不敢逞强硬追,趁机停手。

    刘无忌、杨适得命返回,在疼痛中也不禁满面羞愧,这回面子是丢大了.....却被宋江关切地好言安慰,二人心一暖,被宋江赶紧安排的人照顾着去后边找军医治疗伤势去了。

    头阵斗将失败,宋江盘算着,想凭着兵多的五万之众强徒优势欺负梁山军仅仅三四千骑。反正他手下也有三千多骑,比梁山骑兵只少那么点,步骑合力,打败赵岳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正要喝令全军出击,不想身边充当首席军师参赞的徐槐却拦住他的自信与冲动。

    “咱们想凭着兵多势重速胜杀死赵岳是不可能的。”徐槐小声道:“他们是全骑兵啊,咱们一动全军,他们肯定会先退,以骑兵优势拖着咱们的兵力,把咱们拖累、步军拖散了,他们再猛然回头杀过来,那时,步兵就没用了,远远拉在后边了,兵再多也不济事,只会被梁山骑兵趁机专攻咱们的骑兵,把咱们的骑兵打败甚至重创后,再冲杀步军......”

    宋江一听,不禁打了个哆嗦,意识到自己想得简单了。自己打仗的经验和见识还是不够啊,竟然没想到赵岳会玩这一手。这个赵岳年纪不大,还不到二十岁吧?却已经颇有大将之才了,不愧是出生边塞久战辽寇的沧赵家族子弟......不能小看他年轻啊。万不能大意轻敌,否则怕是......

    看宋江转瞬想明白了。徐槐刚要张嘴再提醒点什么。一旁的随军参赞山阴幽枉神陈念义阴声道:“公明哥哥,咱们不能轻率出击。别忘了投降梁山的呼延灼等人。

    据贫道所知,这些朝廷大将绝非浪得虚名之辈。就说呼延灼吧,此人枪法了得,尤其一对祖传铜鞭上的功夫过人。其人骁勇之极,一身本领怕是当世少有,斗将拼杀生凭从未遇到敌手。他当年任职地方征剿山贼。那伙山贼凶强之极,贼首是个天生神力的大汉,武艺也着实了得,在以前的屡次官军征剿中着实杀了不少官军强勇大将,死的大将中不乏武艺惊人之辈,可见那贼首的厉害。官府治不了他,官军甚畏之,只能任他立寨为盗肆意祸害地方。可是就是这样的厉害家伙,呼延灼接手当地军事后去剿,斗将,只盘马几个回合就一鞭打死了那贼首.......”

    陈念义一开口,其同伙甑山神魏辅梁和太行神鲁绍和也都帮腔说话了,纷纷赞叹呼延灼之勇和会打仗。呼延灼曾经在西北打过入境“打草谷”的辽寇。这二道士当年道观在太行山一带,沟通绿林,熟知西北事,深知呼延灼之勇之能,举事例能更多更详细。还有邓宗弼、张应雷等四将也是威名赫赫的地方大将,正是有过人本事才能被朝廷看重收到中央统领禁军。

    这些强力人物如果不是当时死在梁山军之手,那就必定是入伙了梁山,效忠了赵岳,此时怕是藏匿军中,不张旗号,打的就是突兀出手暗算杀个二龙山军措手不及。

    此万万要小心提防。

    退一步说,若是这些朝廷大将已经死在梁山军之手了,那也能说明梁山必有未知的强大手段。怕是比拥有这些朝廷大将更可怕。仍是不得不小心提防。

    几个军师参赞这么一说,宋江心中顿时一颤,产生了些怯意,警惕起来,不敢恃众乱为。

    二龙山凑起如今的势力着实不易,人马万万承受不起大损失。

    尤其是骑兵和战马,那是二龙山最强大的兵力,是宋江和晁盖最重视的财富,军中宝中之宝爱惜着,即便此战只损失几百战马也是重大损失.....毕竟没了就没了,没处再得到去。

    如今,曾经战马多得根本不必在意损失几千上万匹的朝廷也没战马挥霍了。

    宋朝廷如今缺了镇国卫京最重要的骑兵力量和底气,也在日夜惊惧忧虑战马的不足,也无处可获取战马,困窘情况亦如当年无马对抗辽和西夏一样,无法解决此困,只能干瞪眼,又恢复到往日的缺马之患中。能从外国给宋国抢到战马的沧赵家族已经没了。而且外国也同样缺马.....

    徐槐道:“想不到张宗谔竟然如此不济,几十万之众竟然这么快就被梁山军打败了。赵岳部下必有强大之处。我们却不知。依贫道看,赵岳想斗将掂量咱们的将领斤两,咱们索性就先顺着这个来,先拼将试试梁山到底藏着什么强将人物,看看朝廷那些大将到底是不是在梁山。如此也好有个数,再大军决战也不迟。若是能斗将杀几个梁山头领,也能重挫梁山士气,振我军威。”

    宋江点头称善。

    反正,他的兵马多,占据绝对优势,局势掌控在二龙山一面。二龙山想斗将就斗,想大军决战就可决战,赵岳的这点梁山军就只能被逼着按二龙山方面的意志走。

    几个人迅速商量好了,宋江有了决断,当即环顾左右问众头领:“哪位兄弟愿意上阵教训赵岳小儿,抹我军羞辱,扬我军威?”

    新降将马进却是一反加入二龙山强盗后战官军的积极奋勇,静静驻马而立,仿佛压根儿没听见宋江的激将召唤。他的兖州军虽然就在梁山泊边上却从未和梁山发生冲突,他没和梁山打过仗,也不知梁山到底藏着什么实力,却冷静老实地呆着不动,决不逞勇上阵斗将。

    他心里很清楚,梁山赵老二决不是好惹的。敢小看赵岳的,不是死了就是降了。

    对于宋江满怀信心与贪婪来打梁山,马进心里是不赞成的。

    他不认为以二龙山如今的势力就有本钱能南下夺取梁山。他是朝廷大将,久在军中,对官军的情况了解得比二龙山这些民强盗好汉多多了,很清楚来征剿梁山的那几批禁军绝对是强军强将,决不会弱于二龙山兵马,何况还有战马武器及战船等官军才有的优势。以朝廷的优势尚且一次次轻易甚至神秘神奇被梁山军瓦解了征剿,征剿反帮着梁山增强了兵力战马盔甲等。二龙山凭什么能收拾了赵岳?就凭着眼前的这五万多兵力和张宗谔仓促起义那几十万不会打仗的刁民?

739斗将下

    马进自己悄悄认为,既然张宗谔已经败了,不知逃哪去了,败得这么快,败得不知他怎么败的,那么,宋江的借力收拾梁山的如意算盘就已经破了,就不应该还坚持和梁山打这一仗。

    只是,他是降将新入伙的,不好说什么,此时装哑巴不动是最理智的。

    另一降将贺刚倒是心动想上阵斗一斗。

    他恨极了赵岳。

    若不是梁山给了济州原官军庇护的出路,那些官军就绝不会瞒着他弃城逃跑,只能听他指挥跟着他奋力坚守城池。尽管到现在他也明白,城无论如何也是坚守不住。哪个州城也经不住贼寇用无数人命铺天盖地日夜不停地攻打,济州城必破无疑,但,那是另一回事。

    他现在也是强盗了,已经没有回头路,但他心里仍然不愿意效忠二龙山。他爱的是当官享受荣华富贵,是光宗耀祖和权势恩泽族人,当强盗能有什么出息?贼寇尔,世人唾骂,难成大业。却无奈只能面对现实,只能先老实呆在二龙山存身徐图后事,有机会就再投入朝廷。

    眼下,他很想出马杀了赵岳。杀赵岳几个大将也能解恨。

    贺刚对自己的武艺很自负,已经忘了败在张宗谔刀下的耻辱。他认为那是自己心慌处在逃亡仓皇中,状态不佳,无心拼斗才会败给区区一民贼贼首。若是换个环境,定能杀之建功扬威。

    贺刚心中一阵阵翻涌着上阵的冲动,却也并没有动。

    无奈入伙后,他立马和先一步无奈入伙的马进混成团伙。马进强勇却不动,他也不动。马进毕竟在梁山泊周围当官的时间比他长很多,对梁山的了解肯定比他个初来的人多太多了。马进装聋不动,那说明马进忌惮梁山,不敢逞强出战。他也就不必自大逞勇上阵冒险了。他又不忠于二龙山,没必要为了宋江的面子和讨好宋江就冒险。

    二龙山众将一时竟然无人动。

    赵岳虽年少,却凶名太胜,众将不了解梁山的底,心怀多种忌惮,不想抢出头冒险。

    宋江不禁有些尴尬。关键时刻还是一向勇当先锋的独角蛟秦会勇敢地顶上去了。

    赵岳笑了声,扭头看了不远处跃跃欲试的金毛犼施威一眼叫了一声。

    施威一点头叫声:“末将去会会这头独角蛟。”策马舞刀冲上疆场,也不搭话直接开片。

    这一回,二龙山头领更专注于观战,都想借此进一步看看梁山到底有什么能人。

    施威、秦会皆是当世一流凶将,都想打败对手为自己和乙方扬威提气,上手就来狠的,砍山刀对虎头断金枪一时间斗得难解难分旗鼓相当,不知不觉四十几回合过去了。秦会渐渐吃住劲了,首先吃亏在马上,还有武器也不行。

    施威的刀是海盗帝国特制的将刀,虽不能吹的那样削铁如泥,但斩钉或劈开十枚铜钱是没问题的。秦会是二龙山大将,用的虎头枪也是山寨特制的,却也经不住施威一次次发狠的猛劈猛砍,枪杆上被砍出一道道痕,把秦会心疼得不行,枪杆上砍得一条条刀伤也让枪使不得那么顺滑如意,影响了秦会的心情和武艺的发挥。

    双方的甲也有差距。

    施威仗持宝甲护体,对一般的枪划等危险根本不在乎,相对就能更放得开手脚狠拼。秦会的甲也是锰合金特制的大将甲,比宋辽西夏等的这时代的甲都坚韧,却比不上施威的甲,施威不怕他的枪,他却得怕施威的利刀,多了顾忌,相对就缩手缩脚的,打得憋屈,很不痛快。

    施威和秦会的身体素质差不多,占尽装备上的优势,本身的武艺综合素质也在秦会之上,年少在赵岳眼皮下习武着实吃了苦头,沾名师光也下了苦功,拳脚刀枪射箭暗器步战马战样样精通,精得多了不是白精,至少是身体更灵活心更有底气,玩命的时候就能体现出好来。

    这家伙本就是个天生杀才,得理不让人,得势更不让,斗了几十合摸出了对手的底,心中有了数,知道自己比对手强,士气越发高昂,心态士气这很重要,会变得越发勇猛难敌。

    秦会越打越被动,士气低靡,信心丧失,主要是憋屈得慌,坚持了一会儿,知道取胜无望,只会更陷入被动丢人,马也疲惫成了拖累,很容易连累他丧命,他恨恨一枪后败回去了。

    施威也不追赶。

    赵岳不要秦会的命。施威按计划就嘴上损损人,刺激二龙山强盗,然后就得意洋洋回去了。

    二龙山两战皆败,大没了面子,似乎真成了赵岳嘲讽的那样只配窝山上吃草。

    宋江本就黑的脸越发黑得难看,却也不好怪罪秦会什么,还安慰了几句。得回报秦会的奋勇当先全他宋江的脸面。不能凉了这样的大将的心。

    孙立也说话了,半是安慰秦会半是为秦会向宋江和众人解释为何战败了。

    “这个金毛犼施威是赵庄人,江湖传闻有三个结拜兄弟,同为赵岳家的护院,都勇猛凶悍过人,人称镇宅四煞,是赵岳的心腹部将,当年随文成侯抗辽守沧州就有威名。现在看此人甚是凶强,正在当年,也确实有真本事,定受过名师指点,我观他武艺很全面,马上步下拳脚刀枪定然皆是高手,综合本事确实在秦兄弟之上。但秦兄弟最吃亏的是战马盔甲武器。这些都不如施威,打得放不开手脚。让施威占尽凶威,能斗五十几合,秦兄弟已经本领出众,可称虽败犹荣。”

    秦会已经很不错了,敢为先锋,又能斗得施威杀不了。败了也光荣,至少比你们这些连上都不敢上的渣渣强。孙立心里就是这意思,说那些话是交好勇猛讲义气的秦会,为秦会挽面子。

    秦会感激地看了孙立一眼,把枪上的众多疤痕伤让众人看了看。众将都倒吸口凉气。

    宋江等也听明白了,原来赵岳的人厉害在武器盔甲上。

    再一想刘无忌与杨适二人,也是吃亏在武器上。二人的戟也被对手伤了.......

    孙立的解释让二龙山将领对自己的本事有了自信,却也同时多了顾虑。

    尼麻麻的,宝甲护身,砍不死啊,杀他只能对付脖子,或者用重击碎脑袋,这太局限了,可不好对付,上去交手就吃亏......唉!沧赵太聪明了,造刀甲也让人不及,可惜了这家......

    有人却是来了精神。

    正是殷泰。

    他主动策马上场了,一扬沉重战斧,如雷大叫:“赵岳小儿,有胆你可敢上来一战?”

    殷泰可不怕对手有宝甲护身。

    他使重武器,就是斧头劈也能造成重伤,什么宝甲在战斧下也没用。我就算砍不开你的甲,也能砸得你骨断胸塌、脑袋开花......来呀,梁山好汉,你们谁敢来试试本将的神力和高强身手?

    信心满满。

    他如今也确实有资格信心满满。

    二龙山第一猛将霹雳火秦明如今也未必是他对手了。

    赵岳瞧瞧这家伙的张狂样,又瞧瞧殷泰独特的能刺能劈的枪斧,心说,你的武器是我给你设计的,你的斧枪武艺也是我变相赐与你的,你成长到如今是我特意成全的。你得瑟个屁?

    不过,这家伙确实成长起来了,再不是以前那个靠着天生蛮力充高手的农夫山大王及武艺土把式了。赵岳这的军中还真少有能做殷泰对手的。

    正好看看这家伙的武艺到底成长成什么样了。顺便也教训教训这家伙。

    不要太自信,不知天高地厚。天下能人辈出。什么强者阴毒者都有。战场,轻狂易死啊。

    赵岳心中转着心思,看了看史文恭,笑道:“总教头,这家伙还得你教他懂做人。”

    这话让史文恭倍有面子,尽管以他的本事和性子如今早不在在乎这些虚荣了,却仍很高兴。

    按计划,殷泰也是由史文恭来斗。

    史文恭笑了一声,嘴中短促崩出两字:“遵命。”表示我再有本事也尊你听你的。

    赵岳听懂了,对史文恭会意地笑了笑。

    史文恭嘴角含笑,然后脸一肃,目闪骇人厉芒,露出本性,提戟策马上阵。

    他也不耍花样,照旧是快马铁戟猛一撅。

    天下武夫能架得住他这一招的,已经是难得的强者。架不住的,不论因为什么原因伤了死了,那都是弱者,是渣渣,没资格以武称牛逼。这是最简单最快的一手检验方法。

    史文恭历来上场就会下手无情,对殷泰的这一招同样毫不留力。

    殷泰若是被杀个措手不及死了,那是短命,也没有资格在以后的凶险乱世中对金军搏命厮杀。女真军厉害的特点之一就是矫健快捷凶猛之极。辽军很多大将不是本事不济,正死在女真的这个超人特点上,常常是本应该能打败金将,结果却交战中几下子甚至一下子就死了。

    殷泰,人长得五大三粗象个没脑子的莽汉,心却细,贼有心眼,极惜命,打仗时就会警惕起来,甚是留心,总防备地足足的,这回自负武艺难免有点轻狂大意,但一看到上来的对手的气势顿时就一惊,那点冒起的轻狂大意消失得干净,立马策马提速加强冲击力并凝神聚全力准备。

    二人对冲,猛烈交击而过。看得双方将士都心一悬。

    殷泰的警惕细心狡诈本性习惯又保了他一条命。

    史文恭毫不留情的凶猛一戟没能捅死殷泰,也没能把殷泰撅下马。他圈马而回,瞅了瞅殷泰,习惯性阴狠严厉的脸笑了一下,“力量不错。不知你武艺如何。再吃我一戟。”

    殷泰吃了这一记就心中起了惊悸。

    好可怕的力量,好可怕的戟速,好高明的一击......

    他握了握手缓解双手的麻木,赶紧打起精神准备挡这个未知姓名的可怕对手的再次进攻。

    二人又凶猛对冲了一记。

    殷泰越发手麻心惊,在坐下马的惊嘶颤抖中,哪还有之前的半点牛逼自信轻狂劲,全部的心神都提起来了,大吼一声给自己加勇气值,策马抢主动,抡起大斧抢攻上去,再不肯被动吃亏。

    这一对的争斗比前面两场激烈凶险了太多,看得双方将士一个个眼珠子快瞪出来了,下意识憋着口气,下意识死死握紧着武器,就仿佛是他们自己在场上陷入搏命厮杀。

    二龙山这边最能瞧出名堂的是超一流高手孙立。

    他也瞧得眼睛似乎直了,呼吸似乎都停了,好久才会喘一口气,全神贯注死盯着场上,只看了七八回合,他就看明白了,殷泰神力神勇,暴发了全力,战斗力如今果然已不在他之下,有成为二龙山第一将的趋势,但这场厮杀却是输定了。

    梁山使戟的这将太厉害了,武艺高得惊人,戟似惊龙,人似魔神,凶煞之威仿佛如实质,只这股瘆人气势就能吓倒一般的武夫好手......就是我上去,怕是也走不过二十回合......

    孙立惊骇如此寻思着,转眼就看到场上的情况变了。

    想仗着力大斧重抢攻夺回优势的殷泰就这么会就陷入了挨打中,只顾着拼命防卫,哪还有士气或机会进攻,只又斗了三合,殷泰就趁着对着本阵的错马而过直接败下来了。

    以殷泰之强勇,这场争斗却只进行了十几回合就结束了。

    梁山此将可怕至斯。

    史文恭没有追杀,更没有以他最拿手的射箭暗算再检验殷泰一下,轻松地也直接回去了。

    殷泰顺利逃回本阵,安全了,那张魔鬼般的花花脸上却仍是满满的惊悸,哪还有什么嚣张。

    宋江看得满脸震惊,震惊到都忘了再次失败丢脸的羞臊愤怒,黑脸却变白似的,城府再深也不禁在震惊后抑制不住的露出了沮丧神色,甚至脱口而出:“这什么人竟然勇悍至斯!?”

    老鬼徐槐不通武艺,却也震惊不已,眯着眼感叹道:“沧赵强横,果有能人呐。”

    其他二龙山头领要么惊骇还在张着嘴,要么死紧地闭着嘴,无人吱声,显然还处在震惊中,没返过神来。不少人眼中闪过惊惧之色,显然对打梁山心生了怯意。

    这样的高手,强大到不可思议。

    要和这样的人作敌人,谁能不怕在交战中撞上?

740亲自上场

    史文恭的凶威震住了二龙山众将,再无人敢上阵发起挑战争面子。

    赵岳不禁摇头,轻轻一磕马腹。白马明白主人的意思,摇头摆尾欢快跑到场上。

    赵岳要亲自挑战,给宋江军一个杀他的机会。双方相距三百多步远,赵岳还特意近到二龙山这边仅仅百步左右外。

    果然,他一上场,二龙山这边立马有了巨大反应。赵岳能清晰看到不少头领盯上了他。

    这回近了能看得清了。

    宋江仔细瞅着赵岳的相貌.....他很早就认识赵岳,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和许多曾经见过赵岳的人一样还是第一次看到赵岳长大后的形象,传闻听得多了,他也难免好奇....嗯,果然相貌非凡,和传闻的一样不比他那个丰神俊秀的兄长差,真是好气势好威风!就是这打扮太怪异了,那一身银灰色的也不知是甲还是衣服,战场竟然戴草帽?也不怕被乱箭射死.....

    二龙山将领更留意的是赵岳的武器。

    连柄一米多的长剑?挂在身前马侧。此外,马另一侧有个包,露出弓的一角......

    赵岳这次用的是他双剑中的另一把,比常见的剑长不少但没赵州之战用的那把那么宽重。他此刻的形象与赵州之战时的差异也太大,而且没有最容易引人瞩目的古怪面罩。二龙山一方没能把他和赵州抗辽时那个如今传得越发神乎其神的民间草莽英雄联系起来,不少人也就有了胆量。

    宋江紧盯着赵岳,目泛杀机。

    老鬼徐槐小声道:“这小贼敢上场叫阵,必有些本事。”

    一边的陈念义紧跟着阴声道:“那就多人算计死他。反正离得近。”

    不愧是山阴幽枉神。

    他和同党魏辅梁、鲁绍和都没认出赵岳正是当初毁了他们贼窝的那个过路客仇家,他们一直在打听寻找,想以二龙山势力报仇却至今什么线索也没找到,此刻也没把赵岳联想起来,但这不影响他冒骨子里的阴毒凶狠。两同党道士也大为附合赞同,都是表面脱尘仁慈的凶恶出家人。

    宋江被徐槐一提醒时就有了主意,三参赞道士又进一步补充支持,他更坚定了主意。

    只要能杀了赵岳,大事就成了。

    不必顾忌江湖道义和名声。

    那些都是虚的。

    再说了,现在是你死我活的敌我战争,不是江湖帮派争锋斗气。战争就该是战争作法。

    做阴谋配合杀将,自然是宋江最依重的有勇有谋统军大将锐健三将了。

    薛亨、张宣赞、刘复,三人是最有能力完成这次重大阴谋的人选。别人没有三人间这份默契、心机和抓战机的能力。

    宋江等几个拿主意的都感觉,就算赵岳有本事,以三将之能也肯定有把握杀之。

    宋江打着眼色和锐健三将略一说,有智将之称的三将就深刻领会了意图。相对鲁莽些的张宣赞奋勇当先出战,薛亨刘复二人立即悄悄做好准备。

    张宣赞策马飞快提起奔速,几转眼来到赵岳近前也不搭话,狠狠拧枪便刺,心里太希望一枪就能了结了沧赵家仅剩的这根苗,扬威天下,从此世人皆知皆畏他的大名。

    他也有把握这分心一枪至少能伤了赵岳,因为赵岳此时还空着手,瞅着他神色发怔,似乎被他猛冲上来的凶威吓傻了竟然没有拔剑准备。你赤手空拳对冲马一枪岂有不死伤之理?

    转瞬马到,枪到,错马,张宣赞要笑出的声戛然断了。

    他就感觉双手一震,身子随即在错马瞬间从马上脱下来,惊慌间,手中的枪被另一股大力拽走了,等略定神一看,自己竟然被赵岳单手抓着他腰间侧身大带悬空拎着,枪在赵岳另一手里。

    这一惊可把张宣赞惊坏了。

    这怎么可能呢?

    他转瞬想到自己刚才威猛一枪应该是被赵岳以手硬砸偏了,没能伤到赵岳,双手那一震应该就是由此产生的。这会儿,他命悬敌手也顾不得多想,连忙挣扎着去够腰间佩剑试图反抗.......

    薛亨、刘复二将却在张宣赞冲马杀近赵岳时猛打马一齐猛奔向赵岳,妄图合三将之力,以彼此间高度的默契暴风雨般一气夹击,争取在赵岳措手不及的转眼间就了结了赵岳性命。

    张宣赞刚把佩剑拔出半拉,突然就腾空飞了出去,

    原来是被赵岳猛的悠了出去,这一悠却力量奇大。张宣赞身不由己体验了一把飞翔,脱口而出的惊叫才叫出一半就飞到了狂奔来的薛亨这。

    薛亨在马上躬腰双手攒枪正蓄起全身劲气准备马到一枪捅杀赵岳,近了,转眼却看到张宣赞飞了过来,他顿时就傻逼了,也不知是该赶紧弃枪张臂接着好友,还是用枪打开张宣赞以避免自己被砸中落马受伤。

    只稍愣间,张宣赞就到了。薛亨不及反应就被砸中,扑通两声和张宣赞几乎一齐跌在马下,跌得二人是三魂出窍七魄离体滚作一堆,半晌没了声音,却是跌得憋过气去.......

    另一将,刘复也近了,却猛看到张宣赞飞向薛亨,稍惊骇间就看到两位好友猛砸在一起摔下马去都没了动静,惊得刘复心差点儿当场跳出口腔来,转眼又看到赵岳悠闲坐在漂亮的白马上,满脸玩味之色,正一手倒持着张宣赞的枪,显然正等着他上去,他连忙拼命把马勒停,哪还敢再冲上去,紧跟着硬圈马就往回跑,对地上的两好友根本顾不得去查看和救,逃回间还始终侧身紧盯着赵岳的动作,生怕赵岳把枪当标枪使,从背后猛地给他来一下背袭中枪惨死。

    二龙山这边,莫说是宋江,就是勇猛高强如孙立也看得呆了。一个又一个强盗傻站在那瞪大眼张大嘴惊骇死盯着战场上,目光中全是难以置信。

    跌作一堆的薛亨、张宣赞并不是就此摔死了,摔得麻木难受,后,疼痛如潮水猛涨上来,这一痛,跌背过去的气也喘过来了,二人顿时控制不住的比赛一样哎呀哎呀痛叫呻吟。

    他们这一叫唤也把宋江等叫唤醒了,二将亲兵连忙抢上场去救主人,倒是对主忠心英勇,没因为害怕被赵岳顺手凶残打杀了自己就不敢上去。赵岳也没动,似乎是不稀罕杀掉薛张一伙。

    薛亨、张宣赞在亲兵搀扶下一瘸一拐还都能走,神色难受得很,却应该伤势并不重,无大碍。尽量撑着快快回到本阵,安全了,二将的紧张一松,脸现羞愧,张嘴想对宋江说点什么,疼痛却涌上来了,痛得二人猛窜出一身冷汗,一时也忘了说什么,又闭了嘴。

    宋江甚是依重锐健三将,心疼得不轻,赶紧关切照顾,急令人送去后面找军医赶紧看看。刘复没救好友,选择自己逃回来了,这时心中羞愧,也连忙陪着好友去了后面查看伤势。

    再看场上,赵岳把夺的枪随手一掷扎入地上,又空着手,笑道:“二龙山哪位英雄还敢上来赐教?”

    宋江不禁侧头看向孙立,希望有超级身手的孙立上去试试干掉赵岳,至少是杀杀赵岳威风。休要欺我二龙山真无人。我二龙山也有超一流高手,还没上呐......

    孙立却没有回应他这一看,满脸神色凝重仍在盯着赵岳打量。

    这是不愿意上啊。宋江也不好勉强,只得收回目光,正转着眼珠子紧急琢磨接下来怎么办才好,是不是就此发起全军出击就势围杀了赵岳,不想此前输了一阵的殷泰竟然又奋勇冒泡了,打马猛奔上去,抡大斧对赵岳搂头就剁......

    殷泰心想,枪轻,你赵岳能赤手打开枪捅,可你能赤手打开我的重斧猛劈么?

    他这是看到了便宜想趁机找上。

    这一斧,他使出了自己最高的水平,也暴发了骨子里最深的凶猛贪婪算计。

    大斧如电劈去。

    这一击,观战的史文恭也不禁神色一紧。

    在万众瞩目中,这一斧却似乎出现诡异,又落空了。

    在殷泰凶猛抡起大斧时,赵岳的白马就突然横着移了一下。大斧挂着风声剁下,赵岳竟然夷然不惧照样赤手应对,这次不是掌劈而是一拳精准轰在头顶的斧面上,轰得大斧刚猛之极也不禁偏离了方向,失去杀伤。又是错马间,殷泰那异常雄壮庞大的身躯也照样被赵岳一只手借马冲之力轻易拽下马拎悠在手中,但这次没一直拎着,而是随即一悠把殷泰抛了出去。

    殷泰手中还拿着大斧,腾云驾雾般飞着,扑通一声落地,本事再高也根本稳不住身子站着,脸朝天背朝地轰隆一声砸得大地响起,摔得殷泰吭哧一声,也差点儿背过气去,沉重的精钢斧柄也砸了他胸口一下,让他更难受,黑花花脸都白了,却是太怕死,求生意志太强大,硬是撑住了浑身散架了一样的麻木难受背气和随即疯涌上来的巨痛,硬是赶紧挣扎着爬起来,还舍不得心爱大斧,倒拖着大斧拼命往回跑,生怕赵岳恼了他的狠毒算计敢找便宜会赶上来杀了他,却猛听到己方阵上一阵惊呼,他心一惊却不及反应,咔嚓一声,一只铁枪从天而降扎在他狂奔路前方。

    殷泰逃跑得太猛,险些收脚不住猛撞上斜扎在地上正对准他胸口的铁枪的枪尾。

    这一下要是锰撞上了,他指定得不死也重伤丢掉半条命。

    他撞的不止是坚硬铁棍一样的家伙。

    枪尾也有锋,只是锋钝,这个突起的尾部构造是在枪尾加配重平衡枪身用,否则枪会头重尾轻难使,尾锋却也能用来杀敌或方便把枪扎在地上放着。殷泰这庞大沉重身躯,若是猛撞上枪尾去岂会有好。吓得殷泰一对牛眼死盯着离胸口就差一点点儿的枪尾锋,气血疯狂上涌,头都有些晕,这口气却憋住了,心狂跳不止,似乎要蹦出胸腔逃走。那张黑花花脸上冷汗如泉水般流淌。

    这自私家伙确实不蠢,在极度惊恐中也知道这是赵岳放了他一马,否则这一枪就不是扎在他面前了,而是会透背而出。

    毫无疑问,以赵岳的强悍诡异身手,绝对能背后一枪要了他的命。

    赵岳也果然没有追杀他,凭他在枪那呆了呆后又晃着笨重身躯跑回本阵。

    殷泰这匹马也不错,是从官军将领那抢来的,丢了主人,知道自己跑回阵去找。赵岳也照样没理睬,并没趁机收了如今堪称金贵的大将马。

    二龙山强盗庞大的部队,前部竟然一时鸦雀无声,都陷入极度惊骇与呆滞茫然思索中。而后部大军看不到前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是嗡嗡一片,在问怎么了、斗将斗得怎么样了.....

    宋江黑脸煞白,呆看着赵岳,只感觉赵岳不是人,是魔鬼,或许真是赵岳自己宣称的降世的阎王。赵岳有匪夷所思的战斗力。这样的人物,还怎么杀得了?这仗还怎么夺梁山?赵岳这样的对手,谁不怕在大战中遭遇上?........

    这时,老鬼徐槐也回过神来,赶紧附耳对宋江说:“哥哥,大军情况不妙啊。”

    宋江又一惊,急扫视部下。

    很明显,二龙山大军心中皆惧赵岳神威,对战斗失去信心,士气已降,哪还有勇气大战硬拼希望取胜。对手又是盔甲骑兵,看着也精锐强悍,排在那的阵势就给人一种山一样的威压。二龙山骑兵却是少有制式盔甲防护,防护力不及对手,骑对骑大战必然会吃大亏。这损失却是承受不起。若是吃了败仗,夺不了梁山泊,还折了大量骑兵,灰溜溜回到二龙山,晁盖也饶不了他。

    怎么办?

    打,还是不打?

    宋江其实也怕了赵岳,但若就此被吓退了不打着试试看,他又极不甘心。

    他实在恨透了赵岳。

    赵岳家给他的耻辱深深扎根在他心头。

    赵庄那次遭遇,至今还在他梦中时常出现。他总会从梦中惊醒猛起身,坐起来了,已醒了,却仍然感觉自己仍是屈在那高不及坐着的狗窝地狱中只能惊恐绝望难受之极的等死。这种耻辱窝囊已成了宋江去不掉的心魔一样,每每令他寝食难安,不杀赵岳,心魔难除。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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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约梁山介绍:
人生从争生命权开始就是遭遇战。
狂人赵岳逆入北宋末,有爱大宋幸福上进的家,面对的却是急剧转变的历史轨迹,腐烂统治、废物军队、麻木浮华民众、湮灭的血性勇气、凶猛逼近的天倾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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