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投资人这是要徇私啊
顾亭看到洛休瑜出来，赶紧冲她招手。
“怎么样？老人家身体没什么事吧？”
洛休瑜点了点头：“除了不记事，身体没事儿。这样很好了。”
顾亭觉得洛休瑜情绪不对，又想到洛老太太的情况，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是能把老人接出来是最好的，可偏偏就是接不出来。
老太太刚生病时，洛休瑜才十四五岁的年纪，自己的生活尚且一团乱麻，所以洛宏就成了老太太的监护人，老太太手里的股份也顺理成章由洛宏“代理”了。就算是为了这些股份，洛宏也不可能让她把老太太接走。
“没事，走吧。”
“好。”
顾亭转动方向盘，故意提起别的话题：“对了，我想起来洛家是不是还有个小少爷来着？是洛安雪的亲弟弟。”
“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是，我刚才在那边看到一个小孩儿，十七八岁的样子，那双眼睛……嘶～”顾亭说道：“我真是越想越觉得像你。”
洛休瑜身形一顿，蹙了下眉，抿唇意味不明：“是吗？”
顾亭见她这个反应，估摸着他可能有说错话了。
也是，既然都是洛家的人，那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洛休瑜肯定不会乐意听到这种话。只不过顾亭回忆起那个少年，他那双眼睛和洛休瑜是真的像。
浅棕的瞳色，清透的眸光……与他不经意对视的那一眼，顾亭好像看到几年前他在留学院校第一次见到的洛休瑜。
冷漠、寂然、令人感到心悸的自厌……
但这些话，顾亭都没说，他可不想让身边这位大小姐的心情更糟糕。
瞥了眼副驾驶，见洛休瑜似乎已经对谈话没了兴趣，阖着眼在养神，他也不在开口说话了，连呼吸都放轻了些，顺便打开了音乐，放了首很有年代感的和缓的调子。洛休瑜似乎对这首老歌情有独钟，所以他的车载音乐也只有这首歌。
想了想，顾亭没有直接开回金色华庭，而是转道去了超市，买了一些半成品的菜，稍微加下工就能吃。洛休瑜像是没有觉察，等他回来时，这大小姐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直到回到金色华庭，洛休瑜才睁开眼，看了眼外边变得更暗了的天色，随口问了句：“几点了？”
顾亭：“九点十七。不早了，你晚上就随便弄一口吃吧，早点睡，明天进组，别迟到……迟到也没关系。”
“投资人这是要徇私啊？”洛休瑜笑。
顾亭一个白眼：“你见过我哪回不徇私了？大小姐？”
洛休瑜不可置否。推开车门：“走了。”
顾亭：“把东西拿上！”
“知道了知道了～”
见她悠悠闲闲地晃回去，顾亭又忍不住唾弃自己还真成保姆了！
直到里面开了灯他才驱车离开。
洛休瑜进门后拿遥控把灯全打开了，随后顺手把东西扔进冰箱，翻出了顾亭前两天给她带的剧本。
洗完澡往沙发上一盘，剧本才翻了两页，就有电话打过来了。划开屏幕一看。
——程先生。
第47章 真是个好哄的傻子～
洛休瑜自己都没觉察到脸上已经带上了笑。
接通电话。
洛休瑜能听到另一头他浅浅的呼吸声。
“……睡了吗？”
洛休瑜没忍住笑出声。
程瑾辞听着她清脆的笑，微抿薄唇，无奈问：“有这么好笑吗？”
“当然有呀。”洛休瑜笑道：“亲爱的程先生，你要是想我了就直说嘛，不用这么委婉的。”
程瑾辞听着她毫不掩饰的打趣，按了按额角，最后妥协了。
“程太太，我是想你了。”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又带着一丝沙哑，传入洛休瑜耳中，苏苏麻麻的。
洛休瑜弯唇，说：“我也想你了，程先生。”
程瑾辞好像很欢喜她的回应，低笑一声，尾音轻轻上扬，“怎么办，我现在更想见你了。”
“那不然……视频？”
程瑾辞顿了顿，从医院的玻璃门里看了下自己现在不太精神的样子。
“不行，只听声音我就很思念你了，再视频，我这几天脑海里都得装满你的模样。”
洛休瑜听着他的声音，竟然也觉得越发想他了……难道这就是情话说得如此认真的威力？
他现在会在做什么呢？
是穿着睡衣靠着床上一脸委屈地同她诉说着情意，还是西装革履地越过一个个宴会上的名流，面不改色？
她只觉得，好像哪样的程先生，都好迷人。
“那么，程先生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抱抱你的太太呢？”洛休瑜漾着笑意，清亮的眸底好像装满了各种色彩。
程瑾辞道：“可以的话，我希望是下一秒。”
洛休瑜失笑。问他：“很忙吗？遇上棘手的事了？”
“是家里的事。我妹妹。”
洛休瑜挑眉，听他说道：“我小妹身体不好，病情有些恶化，现在在手术。”
洛休瑜愣了愣，“手术？”
“嗯。还在等手术结果。”
洛休瑜皱了皱眉，倒没问严不严重这种蠢问题。心想能让程瑾辞一收到消息就迅速赶过去，这个妹妹在他心里的份量应该不轻，越是这样，程瑾辞现在应该就越是忧虑。
她只能说：“会好的。”
“嗯，我知道。我这个妹妹很坚强的。”程瑾辞说道：“程太太，要不然你说些好听的话哄哄我吧？”
洛休瑜眨了眨眼，想了想，然后说：“程先生，你太太说她爱你。这算好听的话吗？”
程瑾辞笑了，这一整日下来的疲惫和焦虑好像都散去了大半，他说：“算。我很喜欢程太太这样哄我。”
“啧。”
“先生！医生出来了！”
洛休瑜听到了那边的动静，“好了，你忙你的吧。”
挂断了电话，洛休瑜倒在沙发上看了会天花板，被天花板上的灯晃了下眼睛才起来。好半晌，她笑出声，低低道：“真是个好哄的傻子～”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她赶紧坐起来，接着翻剧本。
顾亭说是让她跑个龙套，但她在这部电影里也有几分钟戏份，算是个三十六线的小配角了。
武侠电影里见钱眼开的俏寡妇，
唔～这个角色带感。
第48章 程家人的婚戒
枫亭，程家的私立医院。
程瑾辞在病房里守了一夜。
程老夫人年纪大了，他让人把老夫人送回去休息了。
直到第二天八点多，病床上苍白虚弱的女孩从第一次睁开了眼。
“哥？”声音微弱，有气无力。
程瑾辞发现她醒了，按铃叫了医生。
“怎么样？现在很疼吗？”
女孩努力笑了一下，说：“只有一点疼了，没关系的。”她从小到大住医院住的比家里还多，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手术了，这种术后的疼痛感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哥，你怎么回来了？”
程瑾辞没有回答她，用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有点低烧。
这时医生来了，程瑾辞让开了位置。
女孩不想让他担心，冲他笑了笑，正要说话，却看到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手上戴了一枚戒指。
白玉戒，家徽纹。
这是程家人的婚戒。
她心底诧异，连术后的疼痛都忘记了。
“哥，你手上的……”
*
宁海影视城。
《刃》剧组。
“来来来！道具组怎么样了？”
“化妆师！化妆师！快一点！”
……
“陈月还没到吗？打个电话给她经纪人，干脆别拍戏了，赶来吃晚饭吧！”
顶着啤酒肚、带着黑框眼镜的导演插着腰吼。
场务没办法只能赔笑：“陈老师可能是路上耽搁了。”
“她倒是面子大！”李常山瞥了眼场务，冷声说：“二十分钟，她再赶不到，我直接换人！”
他拍了几十年的电影了，最见不得那些走后门的人。走后门就算了，还没实力！不过换句话说，有实力的人，哪儿还要走后门？
陈月是圈里一个二线女明星，拍过几部偶像剧，论演技，李常山真看不上她，奈何人家有本事，攀上了投资商。
投资商好言好语的来找他，说能不能安排一个女配角，李常山在电影圈混了几十年了，早就不是以前的愣头青了，也不至于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就给了一个有五六分钟戏份的角色出去。他拍的是武侠片，除了女主角，戏份重的女角色不多，他这也算很给投资人面子了。再不济，拍的效果不行，他还能剪辑不是？
结果倒好，这姑娘明里暗里不满戏份太少，拍定妆的时候就老大不乐意了，李常山懒得捧着她，于是今天她那个角色的第一场戏，她就给他迟到了！
别的演员谁不是早早地就来了剧组换装化妆？连人家男女主都是五点多就到了的！
场务擦擦汗，连忙道：“我这就给陈老师经纪人打电话。”
李常山：“对了，演素娘的那丫头到了吗？”
“这，没见到人啊。”
李常山重重哼了声，烦躁的骂了句：“又一个不省心的！”
幸好他也只给出去这两个角色，再多来几个这种演员，他干脆不拍了，回家种地得了！
要不是星娱的顾总和他合作多次了，好说话给钱又爽快，这又是第一次开这个口，要不然有了陈月这个前车之鉴，他是真不愿意再弄一个关系户进组！
“男主角换好衣服了没？开拍了开拍了！”李常山转身开始喊。
第49章 她不适合演素娘
场务直面导演的怒火，心里也不好受，但是陈月那边也不是好惹的，他好生好气地打完电话，心里憋屈得不行。再一想还有一个关系户没到，更憋屈了。
这年头的关系户们，要演技没演技的，连守时都不会了？
他拿了个小风扇吹了会儿，眼睛在剧组里转了转，突然眼睛一定。
目光落在小角落那处。全是群众演员。
最边上站了个人。身形高挑，一身气质更是浑然天成，连头发丝都透着精致俩字儿，只一个侧颜就好看到不行。我去，这年头群众演员都这么卷了吗？再一想那俩关系户……嗐！这漂亮脸蛋还是没有金主能成事啊！
场务在心里感概了一句，不免可惜，这么漂亮一姑娘，多适合大荧屏啊？可惜只能演一下不露脸的龙套。
不过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场务，一个陈月就足够他费心的了，至于另一个关系户……他也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在外边等着。
以他多年的工作经验，关系户是最好认的。
场务看了眼外头的大太阳，心道，后天就要去沙漠了，那可比这影视城要麻烦，也不知道到时候又得有多少事儿闹出来。
等了有十来分钟，陈月可算踩着点到了。场务赶紧带上笑迎上去，也不敢说重话，只能让化妆师手脚麻利点。
好不容易安置好了这一位，另一个还是没到。
场务只能苦着脸去找导演助理，导演助理又打电话去找了星娱顾亭身边的人，结果得知，演素娘的姑娘老早就到了。
场务傻了眼：“啊？”
怎么可能？他没瞅见对得上号的人啊。
他只能说：“行，我去找找看。”
跑出去一看，前前后后找了两圈就没找到对得上的人。除了一个陈月，哪儿还有飞扬跋扈恨不得把自己是关系户几个字刻在脑门上的人？
场务没法子，只能大声喊话：“素娘？演素娘的演员到了吗？素娘？”
“你好，找我吗？”
一道清透的嗓音，让听的人心底的焦躁都消散了。
场务转过身：“你什——”
看清她的样貌后，场务晃了晃眼睛，接下的话都堵回了嗓子眼，这不是刚才群演堆里那姑娘吗？
他呆愣了片刻，然后问道：“你、你就是演素娘的演员？？”
洛休瑜点了点头：“你好，我是洛休瑜。”
“……噢、噢。”场务呆呆地点了下头。
洛休瑜说：“我刚才翻了会儿剧本，忘了时间，抱歉。”
“没、没事。”场务觉得他都不好意思说重话了，“我带你过去，导演说要先见见你。”
“行。麻烦了。”
“不用不用，我应该做的。”
洛休瑜笑了笑。场务又惊艳到了，赶紧转过身带路，免得又出了神。
“李导，素娘到了！”
一场戏结束，场务看准时机凑到导演耳边说道。
李常山皱着眉问：“哪儿呢？”
“在那，就是她。她早就到了，不过不知道流程，只能在那傻站着。”场务替她说了句话。
李常山也终于见到了顾总推荐的人。
他先是皱眉看了她几秒，随后心里就有些后悔了。
她不适合演素娘。
第50章 抱歉，我不觉得
这姑娘不适合演素娘。
李常山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了这种感觉。
当时顾亭问他能不能给一个小配角出来的时候他只有“素娘”这个角色还没敲定演员，素娘只有最多两分钟的镜头，最直白的描述就是见钱眼开的俏寡妇。所以演员首先就得漂亮。
顾亭说过他推的这姑娘，年轻漂亮，而且绝对不是整容脸。
李常山想着，能让顾亭开这个口的人，漂亮应该不会假，加上顾亭含蓄地表示可以再加两千万投资，他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但见到真人后，他就有些后悔了。
剧本里的素娘是个年少丧夫的女人，一个人开着小客栈，见惯了世事无常。她爱钱，爱得明明白白的，经常笑语嫣然地穿梭在堂间，可以从容地应对客人的调笑揩油，需要的时候还卖卖笑，只要给钱。总而言之，就是媚而不妖，市侩又不会遮遮掩掩。
不过这也只是剧本里写的，现在有过硬实力的演员可不多，有些角色，能演出剧本里写的五六分神采就不错了。
李常山以为顾亭说的漂亮就是现在娱乐圈特别大众的那种漂亮，没说是这种漂亮啊。
怎么说呢。
李常山看着那姑娘。她安安静静在那儿站着，没有多少神情，只清清淡淡的，显得有些清冷，又好像带了几分仙气儿，好看，但不是素娘。
没有演技就算了，找个气质和角色比较符的，那也能加点分，不是谁都能顶着菩萨的脸演好青楼头牌的。至少纵观先娱乐圈年轻一辈儿，李常山是没找出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女演员。
“你叫什么？”
“洛休瑜。”
李常山看着她问：“背过剧本了吗？”
“已经记下来了。”
李常山点点头，心道她看起来倒是挺乖的。
李常山道：“既然看过剧本了，你应该能感觉到，你不适合演素娘。”
洛休瑜闻言忽笑一声，原本清冷的脸上带上了一抹笑，眼尾轻轻上挑，流露出三分锐气，没有顾忌地对上李常山审视的目光，“抱歉，我不觉得。”
李常山身边的场务听这口气，心一跳，看向李常山。
李常山却没生气。他虽然觉得这小姑娘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也没觉得被冒犯了，相反还认为这姑娘现在这模样倒是有了一两分素娘的感觉。
李常山沉吟片刻，和场务说：“先带她去化妆换戏服。”
洛休瑜神情不变，朝他颔了颔首，然后也没说话了，就跟着场务去化妆间了，听话得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出自她之口一样。
*
“莉姐，这是素娘的演员，给她弄个妆发。”
莉姐在给另一个演员化妆，没抬头，“知道了，先坐着吧，我这马上好。”
“行。”场务看了眼化妆间，“陈月呢？她的妆发就弄好了？”
莉姐听他提到陈月，嗤笑说道：“人家大明星自带化妆团队，不乐意我给她化呢。诺，隔壁化妆间呢，你找她？”
“这场戏结束就得她上场了，她能准备好吗？”
“这可不归我管。”莉姐直起腰和演员说：“可以了。”
“谢谢莉姐。”
“没事儿。”莉姐转头看过去：“来吧，演素——”
一句话还没说完呢，莉姐卡壳了。
莉姐那眼睛噔一下就亮了，笑容顿时灿烂了：“妹妹，叫什么名字呀？”
第51章 第二个素颜这么惊艳的美人儿
场务一瞧就是莉姐的老毛病又犯了。
莉姐这人在业界也算有些名气，不知道给多少大腕儿画过妆，性格也大气，属于那种你敬我一分我就还你两分的人。她也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美人、给美人上妆，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咳、莉姐，收敛点，别吓着人家了。”
莉姐冲他翻个白眼，“得了，这没你事儿了，你还是去看看隔壁的陈公主吧。”
话一说完，莉姐就笑眯眯招她，笑得跟狼外婆一样：“来，姐给你化妆。”
洛休瑜挑眉看了眼场务，坐了过去。
“哎呦，你是素颜哪？”莉姐瞧了瞧她的脸，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这皮肤养得真是不错，要是在拍偶像剧，粉底都不用抹了。”
弄头发的小哥哥和莉姐也是老朋友了，早就习惯她的画风了。
莉姐寻思着，一边在化妆箱里翻翻找找，一边还有心思说话。
“我给这么多明星画过妆，就没见过你这么省心的。”别看镜头里那些演员明星有多好看，跟天生丽质似的，但黑眼圈啊皱纹啊法令纹啊什么的其实特别常见，这种时候就得考验化妆师的水平了。
莉姐絮絮叨叨说：“姐我从业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素颜这么惊艳的美人儿。”
洛休瑜任莉姐在她脸上摆弄，闻言好奇反问：“第二个？”
身后的小哥哥笑着搭话：“莉姐说的另一个是谭渊，你应该知道他。”
莉姐没有反驳，反而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不是我说，谭渊那脸是真的绝了，以前我看到过还有人黑他整容，嘁，整没整容我们化妆师能不知道？”
谭渊？
洛休瑜想了想，只是觉得有点耳熟，但对不上人。
洛休瑜又问：“他很火吗？”
莉姐诧异她会问这种问题，随即笑了声，说：“那可不。谭渊……嗐，也是个不容易的，不过在这个圈子里，谁就容易了？”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今天说得有点多了，莉姐接下来就没再说这些了，专心给她上妆。
快化完的时候，一个小助理过来了，敲了敲化妆间的门，手里拎着几杯果茶。小助理眉开眼笑的：“莉姐，有人请喝东西，我给你拿来了哈～”
莉姐呦呵笑问：“谁啊这么大方？”
小助理捂嘴笑了笑，眼睛里就闪着光，笑嘻嘻回答：“是谭渊老师，他听说李导在影视城，就来探班了，还请全剧组喝东西，连群演老师都有呢。”
小哥哥和莉姐对视一眼，都笑了。
“哎呦，谭渊？”莉姐一边给洛休瑜上着唇色，一边笑道：“这还真是不能说人，说曹操曹操到。行了，把东西放着，你去玩儿吧。”
小助理嘿嘿一笑，放下果茶又撒欢跑出去了。
莉姐无奈摇头，和洛休瑜说：“这小丫头是谭渊的粉丝，今天肯定高兴坏了。”
见小助理开开心心蹦走了，小哥哥忍不住轻笑，“这还真是谭渊老师的作风，处处周到。”
莉姐道：“这圈里‘周到’的人还少吗？可真心实意的，能做到谭渊这样的又有几个？”
洛休瑜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好了，化完了。”莉姐收了工具。小哥哥的头发也弄好了。
“多谢。”
“不谢不谢，我最喜欢给你这样的美人化妆了。”莉姐笑眯眯道，“要喝果茶吗？拿一杯吧。”
洛休瑜笑着拒绝：“还是算了，我刚化好妆呢，可不能让你的心血白费。”
“也是，要是妆花了李导又得发火了。”
洛休瑜和莉姐说完话后去换了戏份，然后才回到拍摄的地方。
李常山正在和一个人说话，脸上挂着少有的笑。
第52章 没有什么拍摄经历的新人
李常山一眼就看到了洛休瑜。
换上戏服以后倒是有那么几分意思了。他再给调教调教，成片看着剪辑一下，那应该就差不多了。
“李导，那我就不打扰剧组拍戏了。”温和的男声，很有礼貌。
李常山摆摆手，也没和他客套：“行，你来这边应该也是有事，不用再在我这耽搁了。”
“那我下次再找您喝茶。”
“行行行。”李常山常年板着的脸难有几个笑，刚才一会儿都已经不知道笑了多少次了。
谭渊低眉微微一笑，颔首离开。和洛休瑜擦肩而过时还停下脚步朝她点了点头。
洛休瑜有些意外。
谭渊戴着口罩，只能看到上半张脸，但就算是这样，也能看出其中惊艳。一双好看的狐狸眼，脸的轮廓很俊朗，精致却不显女气。
这样一个人的话，火起来也不意外。
不过既然是一个这么火的大明星，竟然会和她一个跑龙套的打招呼？
洛休瑜只稍稍想了下，下一秒就听到李常山叫她了。
“素娘，过来！”
“李导。”
李常山又仔细看了一会儿她的妆造，确定挑不出什么错儿来了。
“顾总说你之前也拍过戏？”
洛休瑜点点头：“在国外的时候偶尔会去一些电影里面打打酱油。”
李常山“唔”了声，有了心理准备。看来是个没有什么拍摄经历的新人。
“这样吧，你待着这里看一下待会儿这场戏，找找感觉。”
“行。”
李常山点点头，转身又开始吼：“演员就位！开拍了开拍了，第三十七场！陈月呢？！”
“来了，导演，我在这儿呢！”陈月穿着戏份姗姗来迟。虽然她不满自己戏份少，但也知道李常山不是好惹的，作了那么几天就可以了，“抱歉啊导演，我去上了个厕所。”
李常山才懒得管她是上了个厕所还是吃了个夜宵，臭着脸说：“马上调整好状态！”
“是。”陈月有点怵李导的冷脸。
“第三十七场，准备！”
陈月的戏份勉强算是个女二，角色阵营是反派。现在不比从前，反派角色也是很吃香的，特别陈月的这个角色从剧本来看就是一个很有魅力的角色，要是演好了，红利不会少。
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剑客抱剑拦路，剑光出鞘间，女剑客和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男主覃松目光相交……
“停！”
李导拿着个大喇叭，“陈月，注意眼神！眼神！你演的是剑客，不是大街上卖豆腐的！”
陈月脸一红，被这话说得无地自容。心里不免埋怨导演为什么要在这大庭广众下拿个大喇叭喊？丢死人了！
李导还在说：“注意，不要被许朝压戏压得太过了！”
许朝就是男主覃松的扮演者，虽然才三十五六，但已经是个拿过几座影帝奖杯的老戏骨了。
陈月顿时就委屈了。许朝拍了这么多电影，她才什么资历？哪能说不被压戏就能不被压戏啊？
李常山可懒得管这些，拿着大喇叭就继续喊：“好，再来一次！”
第53章 有对比才有衬托
这段戏前前后后拍了七八条，就这李常山还是没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但看了看连许朝都已经满头汗了，他只能作罢，从拍的这几条里找最好的一条了。
“给演员补妆，道具组上威亚！”
吊威亚的戏可不好拍，既要保持好身形，又得不出戏。陈月刚才来来回回重复拍那一段拍了七八回，早就累得不行了，但男主角都没喊累，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好了吗？”李导皱着眉喊。
道具师做了个OK的手势。
“好，演员注意身形和表情，开始！”
许朝是拍武打戏出身的，吊个威亚当然不成问题。
只见身形挺拔的剑客握着剑凌空而起，剑锋直直横扫过去……
“啊！”半空中的陈月突然大叫一声，手里的剑应声掉落，紧紧抓着绳索，白着脸就差哭出来了：“不行，我站不稳！太高了！”
李常山：……
“怎么回事？试拍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李常山黑着脸吩咐道具师：“把她放下来！”
陈月出了问题，许朝当然也拍不下去了。他是男主，戏份本来就重，还一再重拍，他也不要求和他演对手戏的演员一条过，至少别拖后腿拖成这样吧？就是圣人来了也免不了心情受影响啊！
李常山也是没办法，只能让许朝先休息会，转头喊过陈月。
“你怎么回事？你不是恐高吧？”李常山皱着眉问。他之前可是问过陈月能不能吊威亚的，陈月信誓旦旦说没问题，试拍的时候也表现还行，怎么到正式开拍就这样了？
陈月赶紧道：“不，不是恐高。李导，我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一上去就头晕眼花的……”
李常山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压下心头的郁气：“行了，这场戏后面补，先拍后面的。许朝，你行不行？”
许朝灌了半瓶水，又擦了汗，回道：“没问题导演。”
“好。覃松，小蝶，素娘，群演都准备好啊，第七十九场，客栈！”
李常山想起什么，分了一丝神看洛休瑜，“你现在可以吗？”
洛休瑜道：“没问题的导演。”
“好。”李常山又拿起自己的大喇叭，喊了句：“第七十九场——”
场外，陈月的助理殷勤地递给她一瓶水：“月姐，喝水。”
陈月不耐烦地接过，拧了一下，没拧开，心情本来就糟糕，这下更不好了，“你不会拧开瓶盖再给我吗？”
助理脸一白，连忙道歉：“对不起月姐，我忘了。”然后赶紧给她拧开瓶盖。
陈月没好气地再接过喝了一口，目光放在正在摄影机下的人身上。
重点在看扮演素娘的人。
这样一张脸……让陈月心里冒出来危机感。
“知道她是谁吗？”
助理讪讪道：“之前没见过她。”
陈月翻了个白眼，瞪了助理一眼，把水扔给她：“算了，你能顶什么用！走，回休息室。”
她也不想看了。
虽然这张脸让她有一些危机感，但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新人而已，能有什么演技？恐怕也是被李导骂个狗血淋头的下场。
不过这对她来说可是好事。
有对比才有衬托。
就让这个花瓶被李导骂吧，这样才能衬出她其实也不错。
第54章 剑客？
陈月也没有在这里继续听李常山骂人的兴致。
相比较这个，她更倾向回休息室去给经纪人打个电话，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个咽素娘的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这张脸……实在是让她……
如果是个没什么背景的新人，那，可就怪不得她了！只能怪那个**人自己倒霉啰。
陈月把水粗暴的砸给助理，也不在意把助理的手臂给砸红了，转身回了休息室。
*
陈旧的客栈里，客人倒是不少。
低头算账的女人半撑着手臂，漂亮的眉眼轻轻垂着，整个人慵慵懒懒地倚着，身段妖娆，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风韵让人下意识屏息，一头长发被普通的发巾绑着，袖子撸到了小臂，露出洁白的一节手臂，透着一股子利落。
“哎我说素娘，你这帐天天算天天算，还能多出来不成？”吃酒的客人调笑。
素娘嘴角弯起，脸上已然挂上了笑，娇媚多姿又不显艳俗，眼波流转间，是说不尽的情意。
素娘妖妖娆娆地摸了摸自己的发巾，“是不会多出来，但是我心安嘛。”
说完，她又低下头去看帐。
李常山紧紧盯着屏幕里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对演员演技的惊艳！
“好，这条过了！”李常山喊道：“继续，素娘保持状态，覃松小蝶准备！开始！”
“住店。”男人的声音有些冷。
素娘终于舍得不看她的帐了，抬眸，透亮的眸子扫了眼覃松背着的剑，又瞧了瞧跟在覃松背后的小蝶，脸颊的软肉动了动，眼角轻挑，带着两三分意味不明的笑，不过两个字，却绕了好几道弯儿：“剑客？”
覃松沉默不语。倒是小蝶，扯着覃松的衣角，眼中的灵动这时还尚未被磨尽，好奇地看了眼素娘，然后问道：“剑客怎么了吗？”
这时，店里吃酒的客人插话：“剑客是没什么，不过素娘最讨厌剑客了！”
素娘？小蝶默默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她挨近覃松，小声说：“为什么讨厌剑客啊？”
素娘回以一声嗤笑。
覃松话不多，听到素娘讨厌剑客时也没什么反应，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掏出几个碎银子拍在桌面：“住店。”
方圆几里就只有这个客栈，他们也只能住在这儿了。
素娘一见银子，原本的神色一变，立刻笑眯眯的，含嗔似怒地轻瞪小蝶一眼，笑：“哎呦，瞧姑娘这话说的，我一个做生意的，哪有什么讨厌不讨厌的，只要是给钱的客人呐，我都喜欢。”
小蝶被素娘的笑容晃了下眼睛，小脸一红，躲在了覃松背后。
素娘招来伙计，“把这位……大侠，还有他的小红颜安排到三号房，再让厨房做两个菜……大侠呐，你喝酒不喝？咱们这儿都女儿红可是一绝嘞？”
覃松冷淡拒绝：“不必了，准备一些热水和饭菜即可。”
有钱，什么都好说。
素娘应下了，“得嘞。听明白了吗？”
伙计忙说知道了，一转身，引着覃松和小蝶上楼了。
素娘轻轻收回视线，嘴角笑意微敛，眉目变淡，眼角流出两分讽意。
李常山紧紧盯着屏幕里素娘细微的表情变化。
“好！这条过了！”
第55章 有颜有演技，怎么就没有一点水花呢
李常山这话一落地，工作人员都惊了。
这是……一条过？
谁喜欢一遍遍地重复啊？谁乐意捧着那些一遍遍NG的演员啊？这拍戏NG也是常事，谁没有个状态不好的时候是吧？可状态不好也得尽快调整啊，一遍遍NG拖累剧组自己还越演越不耐烦了算怎么回事？
没错，说的就是陈月！
有陈月的表现在前，剧组的工作人员对洛休瑜的态度别提多好了。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衬托！
“可以啊，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很少能看见在李导这里一条过的人啊。”许朝一结束就迫不及待凑过来。
他看这姑娘才二十出头的模样，不由自主就把自己代入了叔叔辈，那叫一个和蔼。当然这也和洛休瑜出色的表现离不开。
洛休瑜笑道：“我叫洛休瑜。许老师谬赞了，要我觉得，李导肯定是看在您和杨老师的份上才肯放我一马的。”
演小蝶的演员叫杨琴，一张不显年纪的娃娃脸，也是一枚演技派。
杨琴不是那种爱作妖的性格，闻言笑着和许朝打趣：“你瞧瞧，现在的小姑娘是真的会说话。”
李常山这场戏拍爽了，终于肯放下他那大喇叭了，招过他们几个：“来，看看这条怎么样？”
许朝和杨琴对视一眼，走了过去，洛休瑜跟在后面，落后了两步。
等看完拍的这条后，许朝和杨琴虽然早有准备，可心里的惊讶还是少不了的。
他们俩人都是演艺圈的老人了，演技是一场一场戏磨出来的，所以之前许朝和陈月对戏的时候陈月才过这么难过，实在是她被压戏压得毫无反击之力了，这还是许朝刻意收敛着的效果。
拍这场客栈的戏之前，许朝和杨琴都免不了有些轻视洛休瑜。毕竟别人不知道，作为主演，他们是知道这姑娘是投资方塞进来的关系户的，自然而然地以为她也是陈月这种性子的，没本事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一开拍，他们就知道自己想错了，这姑娘竟然这么容易就入戏了，和她对戏也完全不用压着自己的演技，这姑娘都能接得上，还不会被压戏！
戏里的素娘一举一动都仿佛是剧本里的纸片人活过来了，不、比纸片人要灵气。
李常山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洛休瑜，突然开口问：“你之前真的只拍过一些龙套戏？”
洛休瑜点点头：“是。”
李常山皱眉，喃喃自语，“这不应该啊……”想她这么好的苗子，有颜有演技，背后还有一个星娱这样的靠山，怎么可能在娱乐圈里没有一点水花溅起来呢？
“等等……顾总之前说，你以前是在国外留学是吧？”
洛休瑜：“是，我是上周才回宁海的。”
李常山点点头，这倒是说的通了。
别看李常山脾气不好，但作为一个电影人，他惜才。像许朝杨琴都是他提拔出来的。现在这个娱乐圈不比二三十年前，浮躁了不知道多少，像这种有演技又能沉下心的好苗子可不多了。
第56章 是不是被导演骂哭了？
李常山寻思着要不要拉着姑娘一把。他拍了这么多年电影，认识的导演海了去了，最近就有一个老伙计和他抱怨自己的一个角色找不到合适的演员……
不过李常山只在心里想想，没打算现在就和她说，先让她保持着演素娘的感觉吧。至于洛休瑜会不会拒绝……
开玩笑！
进这个圈子的谁不是想火的？但凡有脑子的就没可能拒绝好吧？
“好了好了，你们休息去吧，今天上午结束得早，我们早点开饭！”
片场一阵欢呼。
连许朝都忍不住笑道：“那咱们今天可是沾了小瑜的光了。”
“许老师这话说得我都要无地自容了。”
许朝哈哈一笑，“行了行了，叫什么许老师，叫声许哥吧。”
杨琴搭话嘲笑他：“我看叫声叔差不多！一把年纪了你好意思吗？”
许朝白眼一翻，“我是叔，那你是不是得被叫阿姨了？”
“放屁！姑奶奶小了你好几岁呢！”杨琴冷笑，重重地揍了他一拳。
许朝“嗷”叫一声，跳开来，冲洛休瑜道：“你看你看，你杨阿姨哟，顶着张娃娃脸，真是暴力！”
许朝还特意咬重“阿姨”俩字，气的杨琴又要去踹他。
洛休瑜笑了笑，觉得这俩人还真挺好玩的。
看李常山的样子，显然是习以为常这俩人的相处模式了。
*
休息室。
陈月把腿搭在小茶几上，吹着小风扇，窝在沙发里看手机。
小助理小跑进来，“月姐，导演说可以开饭了，你中午想吃什么？”
陈月皱起眉头看了眼时间，“这么快就开饭了？”
“是不是那个演素娘的太弱了，导演都看不下去？”陈月也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了。
她早就翻过剧本了，素娘这个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也不好演，但凡演得过了，可就容易和“性感”“勾人”这种词汇挂钩了，而在娱乐圈，和这种词挂钩了……呵呵。
哪知小助理却支支吾吾地没说话。
陈月眉头一拧，“说话！难道是那女人被导演骂哭了？”
呵，新人嘛，一点抗压能力都没有，要是她真的猜对了，估计现在李导正对她恼火着呢！
助理也跟了陈月一段时间，哪里会不了解她，正是这样，她才不知道怎么开口。眼见陈月开始不耐烦了，她才小心翼翼说道：“没有，刚才我跑去看了，他们好像是……一条过的。”
“什么？！”陈月猛地站起，“怎么可能？她一个没有名气的新人！”
连她和许朝这种拿了无数奖的影帝对戏的时候都被压得没有喘息之余，她一个新人怎么可能一条过？！还有李导那个臭脾气，他不是一向对质量要求很高的吗？
难道是因为那女人的来历？
陈月翻到和经纪人的对话界面，经纪人还没有回她消息！
她也没有这个耐心等回复了，一个电话打过去。
“那，月姐，你还吃午饭吗？”
陈月不耐烦地吼她：“吃吃吃，吃什么吃？别烦我！”
小助理抖了抖，赶紧关上门跑出去了。
第57章 顾亭竟然也会为人保驾护航？
“李导，徐少来了！”
李常山刚拿到盒饭就听到这么一句话，扫了圈片场，脸色冷了冷。
徐少就是陈月的男朋友，兴德日化的少东家，家里资产几十个亿。这个徐少平日里就喜欢投资一些电影电视剧，眼光不错，也赚了不少，唯一值得诟病的一点就是换女友换得勤，不过他对他的每一任女朋友都不错，像陈月，就是借此拿到了《刃》的这个角色。
上午陈月才被他批了，中午这徐少就来探班了？哼！
不过这次还真是李常山想多了，陈月可还没来得及和他告状呢。
徐少这人爱玩儿，但也会做人，特地在高级甜品店打包了一些甜品过来。
“徐少怎么有时间过来？”人到眼前了，李常山当然不会继续摆冷脸了。
徐少笑了笑，“正好来这边办点事，就来看看。李导，月月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徐少说笑了。”
徐少眼睛一闪，听这语气，心里有了计较。接着眼睛一转，看到了坐在角落里吃盒饭的洛休瑜。
极品！
就是徐少这样阅遍美人的人都忍不住驻足，“那位是……”
李常山心里一咯噔。看眼神就知道这徐少心里打着什么注意。
他赶忙说：“那是星娱顾总推荐给我的人，演技不错的一个孩子。”
徐少挑挑眉，听出了李常山那么点隐秘地护着她的心思。
虽然不太高兴，但是星娱，他确实有所顾忌。
顾亭那人和他这种靠家里的富二代可不一样，在圈子里也是有名有姓的，别看他整天乐呵呵的看着特好说话，狠起心来那就不是个人！
不过让他觉得有趣的是，顾亭这样的人，竟然也会为了一个娱乐圈的女人保驾护航？
“我就不打扰李导了，我去看看月月。”
“好，陈月在休息室，我让人带你过去。”
“多谢李导了。”
休息室里，陈月刚和经纪人打完电话，知道洛休瑜是星娱推荐的人后，差点没把手机砸了！
经纪人安慰她：“你就别管她了，她也只是演个小配角而已，哪有你戏份重。你听我的，趁现在徐少喜欢你，多在他耳边吹吹风，能捞一点是一点，这种小角色根本就不值得你费心！”
陈月有苦说不出。
她哪儿是因为拍戏的事？她是因为……那张脸！
星娱，她竟然有星娱做靠山？
陈月又是嫉妒又是不忿。
下一秒，有人推门进来了。
她还以为是助理，正要摆脸色，结果进来的是徐少！
她的神情差点僵住，幸好及时变换过来了。陈月这时候也没心情管别的了。她经纪人有句话说得对，趁着徐少现在还喜欢她，她得多捞一点！
想到这里，陈月脸上挂上娇笑，扑了过去，“徐少，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啊？”
*
“那个，小瑜啊，你待会就带着我身边看看其他人的戏吧，别乱走，知道吗？”李常山特地走过来和洛休瑜说。
洛休瑜讶异，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李常山咳了咳，“你毕竟拍摄经历不多，有很多可以学的，下午许朝和杨琴的对手戏你可以多看看，学习一下走位的问题”
“好，我知道了，谢谢李导。”
第58章 这次她真的很无辜
洛休瑜虽然更喜欢演话剧，但是这是李常山的好意，她也不好拒绝，而且，她确实很喜欢呆在片场的感觉，好像真的沉浸在了素娘的世界一样。
在片场待了一天，剧组很晚才收工，洛休瑜就跟着李导身边看了一下午的戏，唯一怪异的就是，某个她不认识的女演员，演的是个反派女剑客，状态不太好，NG了很多次才勉勉强强过了，结果一下场，洛休瑜就被这位女演员莫名其妙地瞪了一眼。
洛休瑜：……
她保证，这次她真的很无辜。
“万众瞩目”下，李导宣布：“好了好了，今天收工啦，都收拾收拾回去吧！”
众人终于松下一口气来。
洛休瑜和导演打了招呼就去卸妆换衣服了，花了二十分钟的样子，出来的时候就见顾亭已经到了，在和导演说话，许朝和杨琴换了衣服，但还顶着拍戏的妆发，一起在那儿。
顾亭很快就看到她了，眉开眼笑朝她招手：“这儿！”
许朝和杨琴见状，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下。
洛休瑜走过去，“你这一天天的都不忙吗？时间这么多。”
“大小姐，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吧，有我这么个专属司机成天给你待命，你还不乐意了？”
洛休瑜瞥了他一眼。
“走吧，累了。”走之前还和李常山他们打了招呼。
顾亭撇撇嘴，也和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快步跟上她。
“等等我！”
“你自己走快点不行吗？”
“不行！！”
李常山他们在原地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许朝咳嗽一声，说：“这顾总竟然还有这么跳脱的时候？”
李常山摇了摇头没说话。不过他倒是也看出那么点儿来了，他原先以为洛休瑜和顾亭的关系跟陈月徐少一样，现在看倒不太像了。
他看向许朝杨琴，“好了，你们也去卸妆吧，早点回去休息。”
“导演，要不管个饭？”杨琴顶着张娃娃脸挤眉弄眼。
李常山臭着脸吼：“滚！没钱！”
*
“回家吗？”顾亭开着车。
洛休瑜：“不然呢？”
“得嘞！”顾妈妈应声。
这时，顾亭手机响了。
顾亭趁手戴了下耳机，“大小姐，帮我划一下。”
洛休瑜看都没看，划了一下。
顾亭：……
“不是，你咋给我挂了啊？！”
洛休瑜抬眼看了下。啊，还真是。
“哦，不好意思，下次注意。”
顾亭：还有下次呢？
刚好前面一个红绿灯，他借机回拨了回去。
然后就戴着耳机嗯嗯啊啊讲了半天，一会儿说下次一会问真的啊。
掐断电话，顾亭看了眼旁边这大小姐，“带你去玩，去不去？”
洛休瑜眼睛都没抬一下：“不去。”
“别呀，听说楚家那谁会去，之前楚家那谁不是在拍卖会送了你一幅画吗？你不是还问过我来着？”
洛休瑜看了他一眼，这才想起来，她好像忘记告诉他，送她画的人不是楚司幸来着……
洛休瑜：“你之前不是说让我别管这种人吗？”
第59章 明知危险，明知不可靠近……
不仅如此，他还全方位把这种被驴踢了乱洒钱居心叵测的行为批了个底朝天。
顾亭不自在地咳了下，说：“我有吗？”
其实是他打听了，那个楚司幸是个花心大萝卜！洛休瑜这人，她谈恋爱，只许自己花心不准别人花心，而且她花心的段位可比楚司幸要高。综上所述，洛休瑜不太可能被楚家那谁哄骗，对方被她完虐还差不多！
“你就说去不去吧！我可是看在你这几天太闷了想带你去散心透透气才告诉你的啊，你爱去不去！”
洛休瑜似笑非笑瞅瞅他，“地点。”
顾亭说：“不远，是我一朋友新开的酒吧，让我去捧捧场，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放心！”
“唔～酒吧呀。”她砸吧砸吧嘴，“那去吧，顺便看看有没有帅气的小——咳，有没有好的调酒师。”
顾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在他面前还装什么？
不过避免被打，他没说出来。
转方向，换目的地！
*
“行啊唐江，连楚司幸都来给你捧场子了？”一富二代拿手肘捅了捅染了头奶奶灰的青年，看着不远处那个众心捧月的男人，话语里带着那么点羡慕。
“嘿嘿，刚好楚哥最近有时间，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开口问他。”
“啧啧。”富二代突然想起来，“顾亭来吗？”
唐江：“刚给他打了电话，他说有时间，在路上呢。”
富二代眼珠子骨碌骨碌一转，悄咪咪问唐江：“哎，我最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顾哥好像……有情况了！”
唐江：？？？
“你从哪儿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我一在娱乐圈工作的哥们，他说顾哥最近好像和一个小演员……”
“……不会吧？”唐江这话说得不那么有底气。毕竟顾亭是星娱的老总，身边女明星如过江之鲫，不知道多少红的不红的想爬他的床，这事……还真不是没可能。
富二代耸耸肩，“那可不一定，都是男人嘛！”
“额，我待会儿问问他。”
唐江刚说完，富二代突然拍拍他的肩，眼睛直勾勾地顶着一个方向，“你看，那是顾哥吧？”
富二代咋舌：“嚯！我算是知道顾哥这次怎么栽了！”
唐江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看到了顾亭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怎么说的？
美女，唐江见多了。可是，这个女人显然不一样。
比容貌更迷人的，是她那股气质……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清冷，可当她转头和顾亭说笑时，脸上漾开的笑容，如枯木逢春、漏船及岸，就连眼角也染上了几分娇意。
那双浅棕色的眼睛，明明清透似水，却又好像深不见底，有点像童话故事里诱惑主角靠近的宝物，明知危险，明知不可靠近，可看到它的人往往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就如唐江现在，一时失神，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快步走到了他们面前。
顾亭本来见到他还挺高兴，一瞧，这笑死视线不对啊！脸一绿，一巴掌拍过去，“看哪儿呢看哪儿呢！”
第60章 来，看看你女人
唐江脸一红，见美人儿也挑眉看了他一眼，脸更红了。
“咳咳咳！我哪有？我不就在看你吗？”未免在女神面前社死，他打算来个死不承认。
顾亭呵呵。幸好和洛休瑜认识这么久了，他早就习惯这种发展了，总是有些人，只看得到外表而看不到本质呐！
他扫了一圈，人不多。
唐江见状解释：“我这第一天开业，客人不多，大部分都是认识的哥们来给我捧场的！”
顿了顿，他看了眼洛休瑜，又说：“放心，我这地方，绝对不乱。”
唐江在前面带路，“咱们去那边吧，楚哥他们也都在那边呢。”
顾亭和洛休瑜跟在后面。洛休瑜大量了一圈，这地方确实不错。想他们这种富二代开酒吧也就是为了玩儿玩儿，不图挣钱，所以在装修上完全不心疼钱。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个高级会所呢，比普通酒吧要干净，有点清吧的意思了。
洛休瑜老远就看到楚司幸了，搂着个穿得挺清凉的小姑娘，模样特别亲昵。都说近朱者赤近墨着黑，但是吧，她怎么都想象不出她的程先生变成楚司幸这样的……嗯，看来她的程先生果然是出淤泥而不染！
洛休瑜神色不显，面不改色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一出现就吸引了不知道多少道目光，倒是有人跃跃欲试想上来搭讪，但都顾忌着她身边的顾亭，不敢有所行动。
“哟，这不是洛小姐吗？”楚司幸叼着根烟痞里痞气地搁她这儿一坐，还顺便把女伴也一起搂过来了。
“楚少呀，好久不见。”洛休瑜瞅了瞅那小姑娘光溜溜的肩膀，默默拢了拢自己的薄风衣——这里边空调温度挺低的。
顾亭见她这样还以为是她冷了，皱了下眉，抬起脚就去踹唐江的屁股：“你空调开的几度？开这么低干嘛，不冷啊？”
唐江一脸懵逼，“哪儿就冷了？”
楚司幸带着笑，意味不明地在她和顾亭身上来回扫了扫，“没想到洛小姐和顾总认识？”
洛休瑜微微一笑，“一起上过学打过架被警察追过，老朋友了。”
楚司挑了挑眉梢，笑了声，“原来如此。”
顾亭小声和洛休瑜说：“一起被警察追过这种事情就不用说了吧？你不是说你已经忘了吗？”
洛休瑜：“是忘了。不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间歇性抽风，这记忆也时不时会抽一抽。”
顾亭：……
我信了你个鬼！
洛休瑜没坐一会儿就和顾亭说：“我过去那边了。”她示意了一下吧台的方向。
顾亭点了点头：“别喝太多。”
洛休瑜不太在意地挥了挥手。
没一会儿，顾亭和唐江说完话，再一回头，就见洛休瑜和一个长得白白嫩嫩的调酒师聊起来了。
顾亭十分唾弃：“啧。”
唐江悄咪咪问他：“顾亭，你和这姑娘真的只是朋友？”
顾亭跟看傻子一样看他：“那不然呢？你看我们很像主仆吗？”
唐江没想明白这和主仆又有什么关系，但听到他算是承认的回答后，顿时眼前一亮，“那、那不然，你给兄弟我牵个线？”
顾亭：……
他默默看了唐江三秒，然后说：“你还是放弃吧，你没希望的。”
“你怎么知道？”
顾亭：“第一，她颜控，第二——”他看了眼唐江的头发：“她不喜欢奶奶灰。”
唐江：……呵呵！
楚司幸看了眼打起来的俩人，视线又落在了不远处的吧台。
把烟蒂摁灭，掏出手机，他咔嚓冲那个方向拍了一张，然后，轻车熟路地打开和某人的对话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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