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微博崩溃！
宾馆内很闷热，按理说开了空调不不至于啊。
顾亚婷坐在沙发一侧，用手扇了扇面颊，道：“好热啊，李凡，你去买两根儿冰淇淋吧，降降温。”
“这时候不能降温，需要加热啊！”李凡抬脚提了提她的大腿，“来呀，你倒是来啊。”
顾亚婷白了他一眼，“你先买两根冰淇淋，我考虑考虑。”
“这都后半夜了，上哪给你买去？别考虑了，我已经万事俱备，就差你东风徐徐了。”
“你先下去啦，楼下有24h店。除了冰淇淋，再来两桶爆米花，再来一点儿水果。你快点儿去，我再考虑考虑。”
见李凡不为所动，顾亚婷突然俯身，仿佛蜻蜓点水一般，在他额头上留下了淡淡的唇印。
李凡一时之间愣住了，这种感觉好被动啊，他美滋滋地催促道：“再来一下！”
“你别讨厌，李凡，我真想吃冰淇淋，尚海这天气真受不了。”
“好嘞，稍等片刻，我的女王殿下。”李凡说罢，收拾得当后便拉开了门，他回头又问：“你不会骗我吧？”
顾亚婷鄙夷地撇了撇嘴，“我是这种人么？”
“那好，走啦！”
李凡下楼，他此时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初恋的痛苦，办点儿正事儿太费劲。
来到楼下24小时营业的超市，李凡点好了冰淇淋，又买了些水果，他便回到了酒店大堂，此时，大堂内的液晶电视上正在重播昨晚的新闻。
电视画面里，孙教授正介绍着殷墟挖掘的最新情况，以及关于甲骨文的最新研究进展。这孙教授李凡倒是熟悉，京大很有名气的考古专家和文史学家，他之前还给菁英班上过一节公开课。
新闻很短，很快就播放完毕了，李凡收起目光走进了电梯，重新回到了顾亚婷的门外，他敲了敲：“芝麻开门！”
“不开！”
李凡突然意识到要坏菜，忙道：“你冰淇淋！”
“给你买的，你自己降降温！”
“你真是这种人啊！”
“呵呵，认识我这么久了，你才知道？”
李凡又敲了敲两声，最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猛地将一根冰淇淋塞在了嘴中，吧唧吧唧地消灭掉了，又重新来一根，他对着猫眼的双眸中满是抱怨，于是另一根冰淇淋也消灭掉了。
降火了！就假装降火了！走人。
……
在孙菲菲演唱会上那浪漫的一幕像往常一样，毫无悬念地登顶了各大新闻各大门户网站的头条，并以让人咂舌的讨论度在华国掀起了街头巷尾的热议。
各平台热扫指数纷纷轻松打破单日记录，各家视频新闻第一时间予以报道，演唱会中流出的视频片段不停地在各个电视台播出，具网友不完全统计，除了京视一套的《新闻联播》外，所看到的新闻基本上全部报导了这一事件。
这倒可以理解，毕竟就算普通人在天后演唱会上示爱，那也会有很多电视台报导的，何况又是这二位！
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李凡在微博上发了一组照片，包括今晚两人之间的浪漫，还有他们和孙菲菲的合影。由于李凡、顾亚婷以及孙菲菲三个人巨大的粉丝流量的注入，无数粉丝疯狂的点赞和评论，然后，然后微博后台崩溃了……
微博客服发出公告：目前客户端无法正常刷新、评论等多个页面无法正常显示的问题，工程师已在排查（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大家心里也都明白），给您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经过紧急排查抢修，微博后台刚刚恢复正常不久，结果，又崩溃了，再抢修……又崩溃了，这比鹿晗关晓彤恋情曝光干崩微博事件不遑多让。
据微博数据统计，李凡单条微博覆盖用户超过9亿人，不到8小时该条微博的评论量已经超过243万，24小时评论量达到了500万，24小时转发量超过300万。
记录，全是新的记录，破！
这里要说明一下，覆盖人数9亿人这里指的不是有9亿人都在这时端着手机读微博，华国一共才十五六亿人口，怎么可能？9亿指的是微博用户总量，也包括无数的僵尸账号或遗弃账号。
换句话说，也就是李凡这单条微博已经达到了微博用户的全覆盖，只要你在这一两天内打开微博，你看不到李凡的新闻基本不可能，根据微博日活跃人数1.5亿左右的数据，李凡这条微博彻底火爆了全国。
这里有意思了，愤青的网友们经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就是这句：【将军坟前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当然这句话是贬义，指责广大网民们太关心明星的私生活了。如果按照中性意思来理解，这一现象很好理解，每个人都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不良爱好。
八卦新闻永远是所有老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李凡所有国学专业方面的微博加在一起的热度都远远不及今晚这条示爱微博，就是如此。
第二天中午，二人回到京大的时候，李凡甚至还接到了微博客户经理的电话，一是祝福他们，二是说微博很快就会稳定下来。
李凡放下电话，一声长叹：“两年了，国学研究来研究去，文章发了一章又一章，加在一起的热度都赶不上昨晚的一条微博啊！”
回到京大，生活再次恢复到了平静状态，或者说是相对的平静状态。
京大有一点是李凡最满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究竟是天之骄子的骄傲还是对自己学校学生的免疫，李凡和顾亚婷都火成那个程度了，但京大学子还是相对冷静一些，两个人在京大具有百分百的回头率，也会让很多人偷偷驻足观看，但却不会一窝蜂地围在他们身边叽叽喳喳。
所以说，他们两个京大的生活还是非常从容的。
但是京大之外：
环卫师傅A:“看新闻了么？李凡那孩子实在是太浪漫太有心了。”
师傅B：“谁没看啊？他们那个《我们相爱吧》，每周六我们一家人凑在一起看！”
某户家庭：
“好好学习听到没？你要学习好的话，以后就像李凡一样，取顾亚婷那样的媳妇，你要是不好好学习，就得娶你妈那样的！”
孩子他妈不干了：“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怎么了我？”
某栏目组：
“他们节目最新一期的收视率多少了？”
“总监，4.988.”
“还是4.9？”
“还是，基本毫无悬念地问鼎年度最佳综艺了！”
……
外界的热度和无尽的粉丝们暂且不提，重回校园，李凡的生活再次沉淀了下来。
在学校上了几天课后，这天，李凡刚在菁英三班蹭了一节《西方近代史》，他刚走出教室手机便响了，是董成打来的。
李凡微微眯了眯眼睛，问道：“有什么事儿么？”
董成：“你们那个曲艺社啊，能搞明白么？”
“还成，挺顺利的。”
“哦，这个，有什么困难的话我帮帮你？”
“那谢谢啦，但暂时没有，还有其他事儿么？”
“没了。”
“那好，我这儿有点儿急事儿，改日聊。”
挂断电话，李凡噗嗤一笑，搭档的事情解决了。
又过两天，这天晚上，李凡正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翻看着，寝室里则来了外班的同学，那同学和马强交好，两个人聊得火热，不过话锋很快就转了。
那同学道：“我们班有个董派相声传承人，那小子有才华，昨天我们一起闲聊天儿的时候还说呢，他说现在年轻人中，相声说得好的，除了李凡外，他谁都不服！”
马强意外地道：“之前小凡找过他啊，他还死活不答应呢。”
那同学拼命摇头，“不能吧，昨天人家还说呢，这曲艺社办得挺好的。”
……
李凡一边翻书一边心道：这是来和我演戏来了啊！
那同学扒了一下李凡的肩膀，“嘿，李凡，你们曲艺社没想过再去请请看么？人家可是董派相声的继承者！获得过大奖的翘楚，整个华国相声圈青年一代中的人物！”
“请？”李凡砸吧砸吧嘴儿，“啧啧，我们社团现在是纳新状态，任何对此有意的同学都可以去办公室面试一下，这是我们社团接收新成员的唯一途径。”
“啊？”
李凡猜测这位同学是董成派来“示弱”的，当然也可能李凡猜错了。但不管怎样，李凡得拿住腔调，不是存心要挤兑他，李凡的心胸也没那么狭窄，而是这个董成太高傲，为了能搭档好，必须磨一磨他的锐气，再用才能征服他。
李凡赌了一把，他认为孤傲的董成一定会再找他的。就好比一个收藏家面对着一件罕见的青花瓷，他会挖门盗洞地找机会将之纳为己有的，李凡觉得他在《艺术大观园》节目里的表现，充分地证明了自己算是尚好的青花瓷吧？
果不其然，董成真的又一次找他了，不过，出乎李凡预料的是，他竟然来曲艺社的办公室了。
董成最初排在来面试的队伍中时，他脑袋里反反复复就一句话：想我董成，乃董派相声的传承人，我7岁登台，10岁出国慰问演出，13岁获得曲艺界青葱奖章……
“下一位同学，请进。”
咯吱！
董成推门而进，但见李凡正伏案而书，李凡头也没抬，问道：“喜欢相声么？”
董成暴汗，“喜欢！”
李凡一惊，抬头一看，万万没想到这货能“屈尊”前来，李凡晃了晃笔杆，问道：“想加入我们曲艺社？”
董成脸色臊红，“嗯！你不是缺个捧哏的么？”
李凡想了想，对门外道：“其他同学一起进来吧！”
呼啦啦，办公室内进来30多个大一，大家不明何意。
李凡又道：“董成，给大家说段相声吧。”
“呃……那好！”
董成略一犹豫后，拿捏起架势，来了一段单口相声《龙凤呈祥》。
“列位看官，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一段传统单口相声，《龙凤呈祥》。故事发生在北宋真宗大中祥符年间，出了一件怪事儿，在开封府发生了一桩悬案……”
董成这段相声说得是栩栩如生，专业极了。听众们也偶有笑声，但情绪并不高涨，反响平平。
这段《龙凤呈祥》讲完，同学们纷纷道：
“这位同学能说下来这么长的故事，还成啊。”
“诶，同学，你是从哪个视频上看来的啊。”
“为了纳新，你准备得挺充分啊！”
……
董成心中再次涌现出了那句话：想我董成，乃董派相声的传承人，我7岁登台，10岁出国慰问演出……
李凡站起身来，道：“这叫专业！”
专业么？室内的同学们对相声都是零了解，真不懂。
面对着再次的冷遇，董成心中不禁一凉，哎，想我董成……
其实相声从小说到大，他已经经历了一些这样的事情了，比如说在剧场里，一帮老头子听得津津有味哈哈大笑，而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年轻人却无动于衷昏昏欲睡，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思考起来这个问题了，怎么年轻人不喜欢呢？没有代入感？语境太陌生？那相声的未来何去何从呢？
只不过想来想去，他也毫无办法，连曲艺协会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就更加没辙了。
这天晚上，加入了曲艺社的董成和李凡在操场上聊天。
李凡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传统相声的不合时宜和诸多弊病，分条罗列，有如剥丝抽茧，听得董成不住地点头。
董成道：“你说得我也明白，但是，怎么继承又如何创新呢？这才是关键啊！”
李凡淡淡一笑，“那咱们两个就要齐心协力了！”
向来高傲的董成突然悲观地道：“相声还有明天么？甚至于说，曲艺还有明天么？”
李凡笑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哟，你倒是挺自信！”
“你多久没上过大舞台了？”未等董成回忆完毕，李凡从包里抽出了一张红色信封，递给他道，“陪我走一次吧。”
李凡说罢转身便走了。
董成拆开了红色信封，但见里面是一张邀请函，上面写着几行字：
吉森卫视2019年跨年晚会邀请函，诚邀李凡、顾亚婷届时参加……
董成愣了片刻，然后向李凡那渐远的背影道：“可这是你和顾亚婷的邀请函啊？”
李凡回头道：“我让他们再加一个节目，等着吉森卫视联系你吧。”
李凡的背影消失不见了，董成又摸了摸这邀请函，啧啧，太想这儿玩意儿了，五六年没摸过了。
董成掂量了掂量，边走边美滋滋地哼起了小曲儿：想我董成，乃董派相声的传承人，我7岁登台……
……
这个18-19跨年的邀请函来得有点儿太早了，这距离元旦还有3个月呢，邀请函先来了，对于地方卫视来说，稍微早了一些，不过这也是吉森广电顺便儿的事儿。
因为就在刚刚，周凯亲自登校和李凡面谈，并将一张300万元的支票交到了他的手中，并说这是节目组给他的额外奖金，其实本意就是弥补李凡之前签下的那份低合约。
李凡略作推辞之后也就笑纳了。
周凯带来的第二个消息就是，希望他携手顾亚婷参加家乡电视台的跨年晚会，李凡点头答应，并道：“再给我加一个节目吧。”
周凯大喜：“没问题啊，你想加什么节目？”
“相声吧。”
“你和顾亚婷？”
“不，我和董成，就是董派相声的继承人。”
“不不，还是应该你和顾亚婷两个人！”
李凡坚定地道：“我和董成！”
周凯呲牙，“那好，听你的！”
李凡事后看了看这半年的行程表，基本满了！
第283章 婚礼头车
日子匆匆如流水，还有几天的时间便到十一小长假了。
北方的天气已经转冷，尤其是一早一晚。不过，对于南方的同学来说，有一些人却有了一丝丝的兴奋。
这天天刚蒙蒙亮，李凡早已经穿戴整齐地出现在男寝楼下了。
“嘿，李凡，过了十一是不是就要下雪了？”
“没看过雪么？”
“没有啊！”
“一次都没有？”
彭慧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嗯！是不是下雪的时候很漂亮，非常非常朦胧梦幻？”
李凡想了想：“还成吧！习以为常了我们都。”
“会不会很冷啊？”
“下雪的时候不冷。你甭急，下雪的时候我叫你。”
彭慧抖动了一下嘴唇，“下雪的时候我用你叫？”
李凡嘻嘻一笑，转了转身，问道：“没什么问题吧？”
打眼一看，李凡一改平常贯穿的日常服装，周身裹在了一套剪裁合体的西装里，脖颈处打了领结，胸部衣袋里叠好了口袋巾，脚下配了一双小牛皮的皮鞋，皮鞋上泛着金秋的阳光。
他的发型也刚刚在理发店做过了，发胶抹了不老少，他摸着都觉得扎得慌。
经过精心“修剪”之后，李凡整个人线条修直，棱角分明，相较以往更加干净利落。他神采飞扬地转了转身，迷离的电眼秋波流动，又问道：“怎么样，有型不？”
彭慧打了个响指，“完美！”
李凡嘿嘿一笑，打开车门道：“走！”
“等一下，咱们开你车去啊？”
“什么意思？”
“张磊结婚，你是不是得给人家长点儿脸？估计还得去接亲去，咱开亚婷车去。”
李凡点了点头：“有道理，但她今天没在京大，我问问车钥匙她放哪了。”
这天是张磊的大婚之日，本来顾亚婷能出席的，结果有个共青团的活动要参加，就实在无可奈何了。
彭慧去女寝取下来了顾亚婷的车钥匙，两个人开车，中途接了张萌萌，然后直奔张磊的家中。
张磊家位置很好，市中心地带，但面积很小，只有一室一厅而已，去年买房子的时候光首付就砸了126万。
两个人刚到小区的时候，还未上楼，但见楼下已经满是宾客了，没办法，家里空间太小，装不了几个人，大家穿戴整齐，都是喜气洋洋的。
停好车，李凡和彭慧刚刚走出车子，便接受到了众人热切的目光，李凡向大家挥手致意，笑道：“大家没上去啊？”
“没，楼上没地方。”
“都在楼下等着去接新娘呢！”
……
李凡点了点头，他得上去啊，谁让他是伴郎呢？
几个人坐电梯，来到张磊家门口的时候，但见他家门口大开，门里门外塞满了人，室内外一片片欢声笑语，此时张磊在人群中乐得眼睛都没了，此时正不改本色地吹嘘着他光辉的泡妞史呢。
“磊哥！”
“磊哥好！”
几个人挤过人群，和张磊碰面笑谈。
张磊瘦了些，竟然在人到30本该发福的时候瘦了，难道是老年得妻消耗太厉害？
所有的流程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人结婚嘛，基本上新郎新娘听从指挥就成了，人出席，其他事情自然有人帮着忙活着。
而李凡作为伴郎呢，也是听从指挥，也顺便为自己将来积累经验，然后时不时观察一下伴娘，虽然伴娘长得稍微值得商榷一些吧，但胜在个高挺拔，身高一米八出头，和李凡晃上晃下，幸亏她穿了平底鞋，不然都比李凡高。
这细一打听才知道，人家是超模！
本来伴娘不是她的，但张磊觉得怎么的也得找个伴娘能多多少少配得上伴郎啊！毕竟咱这伴郎可是名动全国的名人，于是就从女方亲友中抓出来一个国际超模来。
而其实，伴郎本来也不是李凡，张磊也不傻，李凡当伴郎的话，自己这新郎黯然无光啊，但人家娘家亲非认定了李凡。张磊一想也是，李凡给自己当伴郎，自己又有吹牛逼的素材了。
摄像师到位，新婚全程录制开始，缠腰带，说贺词……一切的一切都很顺利，但还是出了一点点意外。
就在大家准备出发的时候，张磊父亲的手机突然响了，张父眉毛一紧，走出了房间内，来到了客厅，道：“人没事儿吧？那就好，人没事儿就好。”
张萌萌疑惑地问：“叔叔，怎么了？”
“哎，头车碰了！”
“严重么？人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让他们婚庆公司给咱出一辆头车吧。”
这时，李凡从卧室中探出了头，疑惑地望向客厅，李凡的心思多细腻啊，他刚刚目光一瞥之际，就觉得张父的表情有点儿不对。
他走过来，问张萌萌道：“怎么了？”
“叔叔朋友开来的婚礼头车在小区门口和别人碰车了，叔叔正要让他们婚庆给出辆头车呢。”
“哦，”李凡点了点头，对门口处的张父道：“叔叔，今天的车队不都是亲朋好友自己家的车么？”
“对啊。”
“那先别租了，我看看能不能借一辆。”
李凡说罢，拿起手机打开一个微信群，打了几个字发了出去：紧急情况，我要借一辆车作为婚礼头车，地点是京城，十万火急。
滴！
发送成功。
然后又分别换了几个群，依次发出。
之后但听微信的声音响个不停，李凡依次点开，围观的亲友们都傻眼了。
【小凡，迈巴赫成不，成的话你开走。】
【我这儿有一辆法拉利F12berlia和宾利雅致，但我没在京城，你需要的话去我家开。】
【谁结婚啊？法拉利599GTB成不？】
……
围观的众亲友直撮牙花子，这哪是借车啊，这太像QQ游戏中的抢车位之类的游戏了。
李凡抬头问道：“叔叔，咱们头车的标准是？”李凡这话音刚落，他又点开了汪牧的语音。
汪牧估计大早上的还在拍戏，明显可以听到片场上导演讲戏的声音：“小凡啊，我那有一辆布加迪威龙，你开去吧。”
张父听到微信内的声音后，他一瞬间慌乱了，“小凡，别，千万别，不用这种顶级的。”
彭慧道：“亚婷她小姨那不有一辆劳斯莱斯么？”
张父急道：“太奢华了，太奢华了，千万别。”
李凡疑惑了，要说婚礼头车是布加迪威龙的话，的确太奢华了，换成劳斯莱斯虽然也挺奢华的，但以张磊的小康家庭，这个排场说得过去。
张磊的父母年收入也二三十万，在春城市这二线末的省会城市，过得也挺滋润的，儿子结婚一辈子一回，头车弄辆劳斯莱斯说得过去。
其实吧，大家没从张父的角度考虑，这自己朋友的车刚出车祸，他这还心有余悸呢，况且这是儿子的朋友求人，又不是眼下这孩子自己的车，这又是一层考虑。
张父连忙道：“小凡，一辆100来万的跑车就成，别和车队中其他车拉开太大差距。”
李凡点了点头，又在群里发问：“我们要一辆100到200万之间的跑车，谁那有？”
一瞬间，微信没动静了。
冷场了。
李凡哑然失笑，“这……”
众人嫉妒得咬牙切齿的，这帮明星戏子的钱也忒好赚了吧？这年收入动辄上亿就这么给败家的啊？
李凡又道：“叔叔，要不就从我朋友车中随便选一辆吧，婚礼头车嘛，奢侈点儿没事儿。”
张萌萌也道：“对啊叔叔，我农村二大爷家儿子结婚，头车都是法拉利，没什么。”
“不不不，我还是租个车吧，心里安生！”张父后怕地道。
李凡略一思忖，问道：“叔叔，保时捷911成不？”
张父点了点头：“嗯嗯，这个正好，本来咱们头车就是保时捷911！”
“那您稍等，我给您问问。”
李凡拿出手机，给贾芸挂了一个电话，贾芸家里有一辆保时捷911，当初顾亚婷还开着这辆车载着他兜了兜风，当时还满足了一下他坐豪车的心情，而今时今日，这辆车在他的概念中已经算不上豪车了。
电话嘟嘟嘟了半晌才通，那边传来了有气无力的朦朦胧胧的声音，她拖着长音儿道：“干……嘛……呀。”
“芸姐，你那辆保时捷911在家么？借我一天，张磊婚礼要用头车。”
“哦……哦？他结婚了？”电话那边儿立马精神了。
“嗯，我正在他家跟着忙活呢，车队马上要出发了，头车出了点儿问题——”
贾芸打断道：“好，我马上来，半个小时准到！”
解决。
卧室内，张磊基本处于被人任意摆弄的状态，乐得美滋滋的，也无瑕他顾，和这个合影后和那个合，必要的程序一刻不停，忙坏了。
半个小时后，众人簇拥着新郎官下楼，去抢新娘！
当走出楼梯口的时候，张磊大惊，但见头车司机是个温婉漂亮的女人，而且还曾经很熟悉。
曾经很熟悉！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当初参加成语大会的时候，大家有过几次走动，他在这儿买下楼房的时候还邀请过贾芸，但是，阶层不一样，身份等级又相差悬殊，一个是著名主持人一个是普通的金领，基本上是成不了真正朋友的。
圈子完全不一样，又没有互相走动的意识，自然就很快成为路人甲乙丙丁了，结婚就更没法邀请人家了，人家是谁啊？大名人啊，自己就一个高级打工仔而已。
“芸姐好！”张磊略显尴尬地道。
“张磊，恭喜啊，新郎官，请上车！”
其实贾芸本想丢下车子就走人了，结果被热情的亲属团团围住，一时没法脱身，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接亲，抢新娘，一切都是既定程序，在东北大多数地区，结婚都是一套程序下来的，来到新娘家，会有几道关卡，一块五块的红包要准备个十个二十个的，砸开门口开始找新娘的高跟鞋，等等吧。100家婚礼有99家都一个模子。
接回新娘子后，浩浩荡荡的车队来到君悦酒店，大家落座后，婚礼仪式也即将举行。
李凡正陪着新郎官忙活的时候，贾芸将他拉到了一旁，悄声道：“你礼金多少？”
“9999啊。”
“哦，帮我垫上，我没带现金，我得先走一步了。”
“吃完饭再走呗，起码看完婚礼仪式的啊。”
贾芸道：“我还有事儿，走了啊！”
贾芸转身走了，坐进车里边开车边涕泪横流，一个个都结婚了，自己这30来岁了啥时候是个头儿啊！越想越心酸，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害怕，年龄越来越大，生孩子费劲啊！
她倒是开车走了，李凡也愁了，自己也没带那么多现金啊，现在又脱不开身，于是就指挥彭慧下楼取钱去了。
婚礼仪式在主持人各种煽情的戏码中进行完毕，那束手捧花成功落入了伴娘的手中，谁让她身高臂长呢？
而刚刚山盟海誓后的张磊躲在李凡身边掉眼泪了，李凡调侃道：“你的幸福来了，看你哭这孙子样！”
“屁啊！你知道我管我媳妇双亲叫爸妈的时候，那种心情么？尤其我自己爸妈还坐在一旁的时候？”
李凡白了他一眼，“事儿真他妈多，没让你下跪磕头就不错了，叫呗，老人要是好样的咱好好孝顺，要不是好样的咱敬而远之。”
“你不懂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复杂着呢，等你以后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了。”
“新郎官儿，敬酒来咯！”酒店内喊道。
张磊立即嘻嘻一笑，“来嘞！”
望着张磊扎进人群中忙得不可开交的背影，李凡心中感慨良多，这日子过得太快，倏忽间，两年过去了，一个曾经站在舞台上霸气十足的京大博士，转眼间已经走入了婚姻殿堂，而且那曾经满头昂扬的秀发也已经凋零了差不多了。
世事催人老啊！
人生第一个伴郎的任务完成了，李凡回到京大后，第一时间定好了十一黄金周的机票，到春城市的，去工苏省的都在网上订好了，又给家里人买了一些礼品后，这才算了当。
临近放假，学校安排的课程也越来越少了，第二天，李凡去三班打算蹭一节孙教授的课，就是考古专家，文史学家孙孔的《汉字发展简史》。
老师还没有到，同学们便凑在一起闲聊了起来。
今天李凡寝室是集体来蹭课的，他寝室这帮牛鬼蛇神啊，哎。
马强道：“要说汉字发展史上，我觉得最传神的就是和身体有关的词汇，比如说diao丝的diao字，上面一个‘尸’，下面一个‘吊’，多传神？古人有才啊！”
李凡道：“古人多数时候也不用这个字，更多的是用‘鸟’字代替，但‘鸟’读作古汉语中读作diǎo。”
“也不尽然，马致远《荐福碑》中便写了啊：傻diao放手，我赶相公去!”
（为不影响整本书的清新自然，之后谈话内容省略，涉及到诸多汉字，拆解后例如：入肉、尸穴等字，请自行脑补。）
教室里的女生直撇嘴，这帮臭流氓！京大怎么都是这种货色，百年名校啊！
女生们忽略了最重要一句话：自古名士多风流！
李凡还是相对有所收敛的，要是在寝室，那他可能最风流，但在外面，他不能胡言乱语，万一成为新闻呢。
李凡道：“我出个字，看看你们认不认识。”
唰唰唰，李凡写下来一个“嬲”字。
众人一愣，大多数人不知道，因为这个字在华国现代汉语词典中已经剔除了，被淘汰了。
李凡笑道：“这个字读作‘niǎo’，主要的意思是纠缠、戏弄等，大家理解一下这个意境啊，两男夹一女，脑补一下啊。来呀小妞，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啊！”
众人嬉笑。
李凡抬笔，又写下一个字：嫐。
“这个字念nǎo，《康熙字典》中：娆，嫐也。比嬲多了一层娇媚、柔弱、妖娆之意。”
再次提笔，李凡写下：Biáng！（此字打不出来！）
“我知道，BiángBiáng面的Biáng！”
李凡笑道：“可你们知道这个字背后的故事么？为什么天下会有如此复杂的汉字？”
第284章 破译甲骨文！
一个“Biáng”字，难住了众多同学，当然也有个别同学知道的，这个字各种输入法都打不出来，或者打出来呈现的不是汉字，而是一个写着“Biáng”字的图片，这个字可以说是个组合字。
Biáng，专用于Biángbiáng面，关中传统风味特色面食，这个“Biáng”字有多种写法，来历各不相同。
李凡便挑选出自己写的这个字，而阐述出了其中一则故事，他道：
“传说，一位集怀才不遇愤世嫉俗贫困潦倒饥寒交迫于一身的秀才来到咸阳，他路过一家面馆时，听见里面‘biang-biang’之声不绝于耳，一时饥肠辘辘，不由得踱步进去。
这碗面闻着味道香极了，秀才口角流涎，叫了一碗面，吃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顷刻间碗中罄净，他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摸了一下兜，顿时慌了，囊中空空如也。这个时候他这个后悔啊，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自己干嘛是个文秀才啊，要是个武秀才就好喽，吃个霸王餐，你又能奈我何？
站在一旁的店小二斜着眼耸着肩，一脸坏笑，早把秀才的窘态看得个真真切切。秀才刚要开口之际，小二便堵住了他的话头，‘客官，本店小本经营，概不赊账。’
秀才无奈，只好在身上这摸摸那摸摸，寻思着找出几个零钱来，脑袋里正思量着脱身之计，他还随口和小二搭话，以拖延时间。
秀才问：‘小二，你家这面何名？’
‘何名Biáng！’店小二学着秀才的腔调说:‘Biángbiáng面。’
秀才疑惑地问:‘Biángbiáng面？Biángbiáng字咋写？’
这家面店可是远近闻名的老字号，其面做得特殊，面与面板摔打撞击而出‘biangbiang’之音，故称Biángbiáng面’。
‘biangbiang’二字咋写，店家做面，客人吃面，谁也没去想过，况且，古代也没有九年义务教育，没有几个有文化识字的，目不识丁的人多着呢。
见店小二答不上来，秀才顿时有了主意，他说:‘小二，你与老板商量过，本人今天没钱，可否写出‘Biángbiáng’二字，换这碗面吃?’
店小二问过老板后，回来道:‘成。’
秀才心里嘀咕，怎么赖账呢？古往今来偏偏没有这‘Biángbiáng’二字。书上没有，岂可生造乎？”
同学们问道：
“对啊，怎么赖账啊？”
“这个Biáng字怎么赖出来的？”
……
李凡笑道：“秀才是这么赖的，此时处于窘境的他满腹心酸，一腔惆怅，想起了他悲催的人生，寒窗苦读几十载，如今功不成，名不就，众目睽睽下，落到赖账这般田地，天理不公啊!
他一急，心里大骂皇上:什么日月当空照？民间疾苦，哀鸿遍野;宫闱倾轧，豺狼当道;贪官污吏，横行乡里;我秀才寒窗苦读，就因无钱无人，打不通关节，获不取功名，日月何照之有!天理不公啊！
秀才想到这儿，一声大喝:‘笔墨伺候!’”
李凡说到这儿，提起钢笔，笔走龙蛇，边写边说:“一点飞上天，黄河两边弯；八字大张口，言字往里走，左一扭，右一扭;西一长，东一长，中间加个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留个勾搭挂麻糖;推了车车走咸阳！”
“Biáng”字再次落笔，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哈。
李凡放下钢笔，道：“一个字，写尽了山川地理，世态炎凉。从此，Biángbiáng面名震关中。这个字更是以笔画庞杂而让世人震惊！繁体字达到了56划！咱们主席宴请宾客的时候还特意提到了这个Biángbiáng面。”
众人纷纷道：
“再来一个字，李凡！”
“再来个字！”
“长见识了啊。”
……
顾亚婷怀里抱着笔记本，刚走进教室便见众人正团团围着李凡，她疑惑地问：“他们干嘛呢？”
有个女生想了想，“哎，食色性也！”
这姑娘要不是对这句话理解错误了，要不就是古为今用了，“食色性也”出自于《孟子》，是告子所言，正常的结构应该是“食色，性也”，就是“喜欢美好的事物，乃人之本性”的意思。这句话与孔子没关系，也与今日普遍理解的“食、色、性”没关系。
不过不打紧，这句话今义概括他们的谈话太准确了，他们的确是从最初的“性”谈论到了“食”，没毛病。
顾亚婷走进室内的时候，铃声恰好响起，开课了。
坐到李凡的身边，她扫了一眼李凡本子上的字体，问道：“这面好吃么？”
“我也没吃过啊，要不十一黄金周期间，咱俩儿抽出时间去当地吃一顿，什么biangbiang面啊，肉夹馍啊，肉丸胡辣汤啊，吃个饱！”
说到这儿，两个人味蕾欲开，然后都摆着手指头算时间，再然后便都不再言语了，这个话题就此终止，这黄金周哪还有什么多余的时间？
片刻后，孙教授风尘仆仆地走进了教室，致歉道：“不好意思，同学们，来晚了一些！”
走到讲台处，将U盘插入设备中，调下幕布，今天的《汉字发展简史》一课开始了。
“同学们，我们今天这一课，首先从甲骨文开始，甲骨文，是我国王朝时期最古老的成熟文字，它记载了3000多年前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信息。甲骨文的发现开辟了我国学术史的新纪元，把我国的信史提前了1000多年。
……
在座的同学们，有谁知道最早发现甲骨文的人是谁？”
孙教授目光瞥向台下同学，他的目光率先落在了李凡的脸上（或者说他的目光在开课之始便多次落在李凡的脸上）。而此时李凡的面部表情有一点点凝重，眉头微微锁上了一些，两条剑眉显得略略高挑。
这是一种疑惑的表情，也可是说是疑问的表情，因为两种表情太过相似，孙教授明显理解成了前一种，于是并没有提问他，他的目光略一偏移，道：“顾亚婷，你回答一下。”
顾亚婷起身，道：“清朝光绪年间的王懿荣于1899年发现的，这个人是金石学家，他发现中药店中所售龙骨上刻有一些很古老的看似文字的图案，意识到这是很珍贵的文物后，于是他把所有的龙骨都买了下来，发现每片龙骨上都有相似的图案。他确信这是一种文字，而且比较完善，应该是殷商时期的，于是甲骨文便正式出现了。”
孙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的对，请坐。1900年，王懿荣的甲骨转归了刘鹗所有，他的亲家罗振玉得知这些甲骨来自于安阳的小屯村，于是多次派人去那里收购甲骨。
王朝没落，时局动荡，小屯村村民得知甲骨有利可图后，便开始了无数次的狂挖滥掘。他们搭席棚，起炉灶，争地盘，还经常为此大打出手，直挖得小屯村‘千疮百孔，沟壑纵横’，将挖出的甲骨被坐地收购的商人和洋人卷去，大量遗落或流失海外。”
孙教授说到这儿，开始唉声叹气扼腕痛惜起来。
“甲骨文发现到今天才119年，经过我们华国历代专家学者的共同努力，已经释读出甲骨文字1500个左右，但是还余下近3000多个甲骨文字是没有考释出来的未释字，就算释读出来的字中，依旧有500左右是存在很大疑问的……
华国文字博物馆官网这几天正准备发布悬赏公告，如果有团体或者个人破译出了未释读的甲骨文，或者对存争议甲骨文作出新的释读的，该研究成果一旦经专家委员会鉴定通过，那么单字奖励10万元。”
哇！
众人一片惊叹。
“多少？一个字10万？”
“太值钱了吧？”
“知识就是力量啊，有知识就能致富啊！”
……
马强拉了李凡一下，问道：“老师说还有多少没破译？”
“3000多。”
啪！马强拍了一下桌子，“发财啦！破解出100个就1000万啊，有这钱哥们儿一辈子周游世界去！”
甲骨文破译这儿事儿，忒难，它涉及到语言文字学、考古学等多方面学科，称之为冷门绝学毫不为过，而且容易破译的早已经被前人破译了，留下来的都是“老大难”问题，而且其中还有大量地名、氏族名、祭名等等专有名词，很多专有名词仿佛和咱们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的联系。
现如今研究甲骨文的学者那也是少之又少，原因很简单，甲骨文龟甲兽骨材料都比较古老了，研究起来比较困难，好研究的也让前辈们研究光了。
于是很多年轻学者纷纷转行去做秦简、汉简的研究，这些新发现的材料更容易出研究文章，更容易成名。
孙教授摁动翻页笔，幕布上投出来一个图案，这个图案的内容是：一个动物脑袋上长了两支尖尖的耳朵，再往下，有四肢手臂两条腿。（甲骨文打不出来啊，可怎么办，崩溃！）
“同学们，这个萌萌哒的字念什么？猜一下。”
无数同学举手。
“老师，这个字念‘猫’！”
“狐，狐狸的‘狐’！”
……
“都不对，这个字是‘鼎’字，古人用的‘鼎’。”
众同学脑补了一下，恍然大悟。
摁动翻页笔，又出一字，同学们继续答错，孙教授笑道：“这个字是‘羊’！”
连续出了几个字，孙教授的目光不时地瞥向李凡，毕竟李凡在这个教室里可是国学基础最出众的了，别说这个教室了，就算是华国文化圈子里，30岁往下的所有学者中，李凡将其他任何人“斩尽杀绝”。
一个老师抛出难题来，基本上都会问班里成绩最好的同学会不会，这是老师的天性使然，不过孙教授目光一次次瞥向李凡，然后渐渐地被他的表情弄糊涂了。
这是什么表情啊？他严肃，眉头紧锁，一直不苟言笑，不是一个正常的学生听课的状态啊，而且他的眉头越锁越紧，仿佛还有点儿微微摇头的倾向，孙教授慢慢地终于读出来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欲言又止的质疑。
此时，幕布上是这样一个字：一个“竖”，“竖”的左侧是接着四个有一定弧度的“横”，四个横两两一组，两组之间有明显空隙。整个字的形态仿若旗子迎风飘扬。
“这个字是‘?’（注：yǎn），?，像旗帜飘扬的样子。大家注意啊，这个甲骨文的一‘竖’，是不是很像旗杆？”孙教授说到这儿，实在憋不住了，他指了指李凡道，“李凡，你有什么高见么？”
注意啊，孙教授对其他同学一直说“你认为是什么”“你觉得呢”之类的话，但到李凡这儿，变成了“你有什么高见么？”孙教授不至于在课堂上还对自己学生发问这事儿想什么合适的措辞，可能是下意识的一种强调，毕竟李凡在学术圈子里，已然是学者的身份了。
李凡起身，道：“孙教授，课后我向您阐述一下我的拙见可否？”
“没关系，但说无妨！”
李凡略一沉吟，道：“孙教授，我个人认为这个字应该是‘中’字。”
孙教授皱眉，大惑不解，道：“为什么呢？”
“孙教授，我可以上台写几个字么？”见孙教授点了点头，李凡走向了讲台，拉开一面黑板，连续写下了几个甲骨文。
解释甲骨文不上台还真不成，毕竟嘴巴也描述不出来甲骨文的样貌。
李凡写的这几个字，都与幕布上投影的字很相似，有个明显的特征是，一“竖”中间多了一个“口”字（或者，也可以做如下脑补：汉字‘中’，其中‘竖’的一侧分别接上两组（或个）有一定弧度的‘横’，并分别置于“口”字上下，统一于“竖”左侧或右侧都成立）。
这几个字一出，其他同学都迷糊了，但孙教授心中明白，这李凡真懂甲骨文！起码研究过！
李凡道：“甲骨文，又称‘契文’、‘甲骨卜辞’，主要为我国商朝后期占卜吉凶之用途。卜辞可借用该字表示‘中丁’‘伯中’之‘中’——”李凡说到这儿，又在黑板上将幕布上本有的那个甲骨文圈了一下，“我认为，这个字是其他这几个字的出文。”
孙教授皱眉道：“《说文解字》所说，旌旗之游，?蹇之貌。而这一字义在《康熙字典》中也是如此，用它破译这个甲骨文是没有问题的。”
李凡站在台上面带微笑，朗朗地道：“这个字的造意像建中的旗形，卜辞有‘立中’既‘建中旗帜’表示有‘大事立中可以聚众，又可借以观测风向……所以，学生认为，这个字是‘中’，而不是‘?’。”
同学们都听傻了，听懵了，如坠云里雾里，根本听不懂，说的什么东西啊，完全超出了自己的知识库啊。
孙教授沉眉思索，“你这种观点倒是很新颖啊！”
讲台下，顾亚婷噗嗤一笑，妥了，10万！反正在顾亚婷的记忆里，认识李凡后，李凡在国学方面就没失过手。
孙教授又问，“那其他几个字呢，你有什么高见么？”
唰唰唰，黑板上再次落下两个甲骨文，分别是“狼”和“狈”的甲骨文。
李凡道：“‘狼狈为奸’的成语大家都很熟悉了，据说狼的后腿短而狈的前腿短，所以狼和狈就一同出外觅食。狼用前腿，狈用后腿，前腿搭在狼的身上。这样它们可以跑得很快。这就是狼狈为奸了。
但是，狈其实只是一种传说，自然界里并没有‘狈’这样一种动物，可甲骨文中却将这个字破译成‘狈’，我个人是持保留意见的。”
孙教授问答：“你的高见是？”
“老师，我就是瞎分析哈。大家看看这个‘狈’是由两部分构成的，这是一只‘贝（甲骨文）’夹住了一只‘犬（甲骨文）’的尾巴。在西周的金文中这只‘贝’又被移到了犬的右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甲骨文‘狈’在卜辞中是用如动词的，和犬、马连用，我们可以把狈理解成为一种针对马或者犬的一种动作和行为。
把一只活贝夹在犬的尾巴上，可能是为了驯化狗，使其在不停地挣扎中失去野性。晚商时代正是野生动物逐渐被驯化畜养的时期，这一阶段的动物驯养技术已经比较成熟。
所以我说，狈应该就是一种驯服狗的技术，并不是动物。晚商墓葬常见腰坑殉狗，并出现了狗伴武士作为殉葬都说明晚商殉狗技术的出现。
这个字，也是错解！”
孙教授再次点了点头，“有道理啊！”
台下顾亚婷心道：妥了，20万！
第285章 准备出书！
孙教授如获至宝，李凡关于甲骨文的诸多见解给了他新的灵感和研究方向，尤其是在办公室内热切交流的时候，他已然认识到李凡在甲骨文方面具有顶尖专家的学术水平。
他这小小的年纪，单单开创了新考据学就足够他彪炳千古的了，没想到他的学术触角已然深深地探触进了甲骨文的研究中。
他的才华究竟从何而来，他那独特精妙的才思为何让人触不可及，是自己这代人老了，思维跟不上年轻一代了，还是李凡他具有独领风骚的惊世才能？
面的着眼前一直挂着淡淡笑容的这个才18岁的小伙子，孙教授就像面对一个迷一样，他此时此刻才觉得，这孩子或许是达芬奇一般的不可破译的神秘天才。
孙教授露出了和蔼的笑容，道：“小凡啊，十一黄金周有时间么？跟着我去小屯村一趟如何。”
李凡遗憾地摇了摇头，“抱歉，孙教授，十一期间日程安排满了。”
“一天都没空？”
“我只能回家住一宿而已。”
“怎么这么忙？”
“《最强大脑》要连续录制两期，之后还有一档《传承者》要录，十一我基本上是在天生飞的。”
孙教授叹了口气，“那什么时候回京大？”
“10月7号，那天我回来。”
“回来时候参加我们研究所的会议。”
“孙教授，请问几点？”
“下午2点。”
李凡再次遗憾地摇了摇头，“孙教授，谢谢您的提携，我尽量，因为当天上午9点，我还有一档——”
孙教授打断李凡，“小凡，恕我直言，综艺节目该停就停了，对你的人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你这脑袋天生是属于国学的，属于科学研究院的，不要大材小用啊！”
李凡嘻嘻一笑，并未言语，他心道：我还要买大别墅呢，有喷泉有梧桐，地下室还要砸出一间影音室做KTV，再高端定制麦克风，给小婷婷乱吼乱叫，我还要搞搞收藏，又要吃尽天下美食……这些都需要人民币的支撑啊，我亲爱的大叔！
李凡离开了孙教授的办公室，才走出几步远，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这个电话热情极了，是春城出版社打来的，说想要出版李凡新考据学方面的文章，并说待李凡回到春城的时候详聊。
李凡放下电话思考了片刻，也不是不可以。
……
李凡走后不久，孙教授便直接回研究所了，他见到同事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哥几个，我学生对甲骨文中的‘狈’‘?’、‘田’全部做了新解。”
几位专家各忙各的，成教授正翻看着现场拍摄的照片，鹿专家正认真整理编码，两人闻言头都没抬，只不过“嗯”了一声。
孙教授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水后便迫切地唠叨了起来：“先说说这个狈字，我学生的解读是，这是一种驯服狗或者其他动物的技术……这个‘?’字呢，他的理解是根本不是这个字，而是‘中’字……”
鹿专家嘴角微微挑了挑，继续埋头工作，成教授也摇了摇头，他打断滔滔不绝的孙教授道：“现在的小孩儿啊，没有任何的理论依据就知道异想天开！”
“不，他有理论依据！他的依据是——”
“老孙，你学生谁啊，还能一口气重译三个字？他要真有这个能力，那还要咱们研究院这帮老骨头干嘛？”
“我的学生是李凡。”
两个人同时抬头，异口同声地问：“谁？”
“李凡！”
“李凡？那是我们新考据学的开创者！！”鹿专家顿时眼睛倍儿亮地问，“他怎么又研究上甲骨文了？”
成教授也道：“李凡啊，李凡的话还值得听听，老孙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注意听！”
孙教授又按照李凡的解释，对这三个字进行了再次解读，两个人皱着眉头不停地思考着，或点头或摇头，一时也拿不太准李凡的正误。
成教授道：“老孙，等十一过后的研讨会，把李凡叫来，大伙一起研究研究。”
“李凡有事儿，未必能赶来。”
成教授一撇嘴，“嘿，一个学生，他能有什么事儿？”
鹿专家正色，纠正道：“那是我们新考据学的开创者，领军人物，学术带头人！”
三个响亮的名头往下一砸，李凡光辉的学者形象立即挺拔了起来。
而关于李凡在课堂上重译三个甲骨文的事情也在学校内传遍了，孙教授不过向大家介绍了8个已经破译的甲骨文，结果李凡当场就给否定了三个，那岂不是1500个已经破译的甲骨文，李凡有能力否定其中的近一半？这一想之下，实在是忒可怕了，这还是人么？
难道，继开创新考据学这门学文外，李凡还要重新定义甲骨文学？以一己之力定义甲骨文学？
大家很快就否定了这种“天真”的想法，毕竟，甲骨文的研究可以说难于上青天，现如今破译任何一个甲骨文都是重大的学术成果。而李凡在课堂上不过是一家之言，只有通过学术界的充分认可，才能说李凡做出了重大贡献。
所以说，大家在一阵惊呼后，又重归冷静。
李凡能不能重新定义甲骨文？他能，也不能。说他能，是因为他脑袋里众学科交叉共存，逻辑体系极其恐怖，又有前人的学术成果在身，只要他想，他有能力重新解读至少700个甲骨文，能一两年内在这个时空独自破译50到100个未破译字。做到这些，算是重新定义甲骨文了吧？
但是啊，李凡又不能这么做。通俗到家地解释就是：再过100年后，随着新资料的出土，新技术手段的运用等等，那时的人们可能会证明今人的研究全然是错误的，第一代学者错，其他历代学者错上加错！因为甲骨文和商代的断崖情况太严重了。
关乎于学术研究方面，李凡那是死钻牛角尖的典范，他是一定要以自己的学术水平的最高阶来创造出最无憾的学术成果的。学术成果只有无憾，无憾于自己的诚心，无憾于自己的水平。学术成果从来没有完美的！
所以李凡要慢慢来，慢慢研究，一个字一个字地彻底想通了，研究透彻了，才会公之于众，哪怕一个字两三个月甚至一年，也无妨！
要不怎么说李凡是最世俗的国学家呢。
十一，黄金周到了。
交代了一下曲艺团的事情后，李凡独自乘坐航班回到了春城市，顾亚婷还需要在京大呆两天，因为亚婷连锁超市旗舰店在十一当天正式开业。
顾万里可能万万没想到的是，从十一开始，自己的生意进入到了新一轮的蓬勃发展期，这18年前以女儿名字创立的连锁超市，谁能想到18年后“亚婷”这两个字就成了烫金招牌？
女儿有名气了，未来女婿名气更大，看着这超市的名字，究竟有多少人的脑袋里会第一时间闪现出一句话：嗯，这是李凡女友家的超市！
李凡回到春城，第一时间便直奔家里的超市。
妈还是那个妈，唠叨个没完没了，爸还是那个爸，敢怒不敢言，妹妹却不是那个妹妹了，仿佛长大了一些，还帮着家里乱干活。
“哥哥！”
“诶！”李凡心里一暖，走进了超市，然后就被果冻的胳膊缠住了大腿。
老妈见儿子回来后，也就不唠叨老李了，她对儿子道：“吃饭没，儿子，我回家给你做饭。”
“不在家做了，去饭店吃。”
李爸问道：“给家呆几天啊？”
“明天就走。”
老妈：“啊？”
老爸：“什么？”
果冻：“呜呜呜……”
“明天晚上到工苏省，后天开始连续录制两天《最强大脑》，之后还要飞尚海录制《传承者》，然后就没时间了，你们也看到了，你儿子得赚钱啊，然后给妹妹买新衣服，买好吃的。”
果冻不为所动，继续抱着哥哥的大腿嚎啕大哭，“我想哥哥，不让哥哥走，呜呜呜……”
小女孩儿这个年龄段是很可爱的，会毫不保留地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让人心中一阵阵热流滚动。
老妈气道：“你这他妈比国家领导都忙！”
李凡挠了挠头，“我这也很无奈啊，这两档节目都是我蛮喜欢的，错过的话比较可惜啊。你和我爸收拾收拾，王姐和程程也休息休息，一起去，咱们今天关店。”
李爸皱眉道：“还有几户人家没送货呢。”
“我去送，你们抓紧点儿！”
李凡说罢，将店员点好的货品一一送上三轮车，待到将最后的一袋儿客户的零食装上车子的时候，李凡但见小果冻正坐在车里抹着眼泪望着他呢。
李凡一愣，怎么上来的，他走到车后一看，好嘛，车厢下面摆了一个木墩子！
跨上三轮车，李凡点火启动，“果冻，把住了啊，咱们要起飞了！”
车子慢悠悠地开进了小区内，李凡做起了送货员，他走到哪里妹妹跟到哪里，李凡就询问妹妹最近学了啥，妹妹不答，又问她老师交没交给她什么作业啊，她依旧眨了眨眼，不答。最后问她想吃什么，然后，“爆米花、山楂片儿、可比克、巧克力，泡泡糖，蛋糕……”
终于将车上所有的货物送完毕了，李凡开着三轮车回到超市的时候，大家已经准备好关店了。
洗了把手，李凡抱起了妹妹，一家人其乐融融，走向不远处的餐厅。
……
半个小时后，有一辆公务车开进了小区，直奔李凡家，车身上明晃晃五个字：春城出版社。
停车后，几个人簇拥着一个40出头的男人走进了楼道，来到了李凡家门口。
有人抬手敲门，砰砰砰！
“有人么？”
又轻声敲了敲，依旧没人回应。
“社长，没在家啊。”
“超市门关了，家里也没人，他们干嘛去了呢？”
“社长，要不咱给李凡打个电话？”
社长摇了摇头，“我自有打算，争抢李凡，咱们不仅要快人一步，还要比其他人真诚，要让吉森出版社心甘情愿地甘拜下风！”
等啊等，又派人出去打听了一下，终于知道李凡一家人出去吃饭了，但具体去哪里附近的商铺也不清楚。
“社长，要不咱们回到车里休息一下？”
“不不不，真诚，要处处体现咱们的真诚，成功的关键是什么？问问你们！”
众人顺着他的话茬，齐说：“真诚！”
“错，细节！有些细节会在不经意间打动人的，这是技巧！”
又站了片刻，社长实在有些累了，他眼珠一转，道：“小沈啊，你去门口等着李凡他们，记住，打听一下他们家是什么车子，一经发现，第一时间发微信偷偷通知我！”
“好咧！”小沈领命走人了。
社长抻了抻懒腰，道：“你们在这儿守着，我回车休息一下。”
“那我们也回车吧。”
社长挥了挥手，悄声道：“不不不，这处处都是眼睛，咱们全都回车里的话，邻里们看到后不经意间透露出咱们没一直在门口等，岂不是让人家知道咱们弄虚作假了？”
“社长实在是高啊，考虑问题面面俱到。”
“咱们真得向社长学学，高，实在是高！”
待到社长挺着大肚子得意洋洋地推门而出之后，众人纷纷撇嘴，瞧把你美的。
这位社长的行事作风有些酸溜溜，过于摆弄热情之姿，但很多人都吃这套，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又过两个小时，社长的微信响起，他猛然睁眼，然后推开车门，疾走几步便走进了楼道，又过片刻，但闻门外有说笑声，单元门开，李凡一家人刚一露面，社长大跨步走了过去，双手握住李凡的手，亲切地道：“小凡啊，我们把你等得好苦啊！”
李凡一愣，“您是章社长？”
章社长双手又合了合，“章天启，叫我章哥就成了。今天章哥冒昧地登门拜访，没有提前打招呼，礼数不周了，海涵哈。”
李凡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口舌之间有些泛酸，反正过于亲切的接待李凡也经历了很多次了，现在也很有抵抗力了。
“哦，本来我想明天去贵社详谈的，那咱们进屋聊吧。”
走进客厅，众人在沙发上落座，李爸在一旁作陪，李妈忙着端茶倒水，小果冻则腻在哥哥身边。
李凡道：“你们想出版我考据学方面的文章，可能我的文章还不太充足——”
章社长打断道：“不，充足了，很充足了，”
说完这话，章社长给身边人递了一个眼色，那工作人员连忙翻开笔记本，道：“您从去年8月份到今年今天，一共发表了23篇新考据学方面的文章，总计17万3815个字！加上插图、文献索引、注释……我们预计新书共计285页左右，若有人题序，需要另加。”
李凡咋舌，你们可以啊，准备得真全面啊。
章社长暗道：这叫细节，叫专业！
又有工作人员打开笔记本，翻开了PPT，给李凡展示了起来，“这是我们连夜赶制的书籍的版面设计，还有我们的推广计划，您看一下。”
李凡翻罢，笑道：“贵社对我是势在必得啊？”
“哈哈哈！”章社长大笑后，道：“不是势在必得，而是为新考据学的开创者发书，我们不能有一丝马虎。”
这马屁拍的，李凡又是一阵寒颤。
章社长又道：“小凡，至于版税，我们给你15%，这是华国最高的版税，你享受的是最顶级作家的待遇，这是我们对你书籍号召力的认可。”
李凡心里一阵打鼓，这可是专业性极强的作品，有人买账么？能卖出去么？但自己也不能说少给我点儿版税吧，我这书可能卖不出去，李凡要这么说那就是实诚大劲儿了。
李凡不置可否，道：“这个您和我经纪人谈，我不过问，晚上我让她联系您。”
“好，专业。我们打算首印50万册，在全国各大书店铺货。”
李凡想了想：“可能有点儿多了，要不先少印一些试试水？”
“不多，这我们估计还不够卖呢！咱们书里多加些你的照片，难道还愁卖？”
李凡一听这话，脸色陡变，面色铮铮道：“绝对不行！”
第286章 妹妹丢了
绝对不行！
一句话说出了李凡最基本的坚持，或者说文人本身该有的一道底线。
李凡这人不迂腐，不曲高和寡，他有着浓厚的草根情结，你若让他在舞台上卖个萌，在综艺节目里耍耍宝逗乐大家，他乐此不疲，放得很开。但是，涉及到这种原则性问题的时候，那就没得商量了。
在学术研究类书籍中插入自己照片，这是卖知识呢还是卖脸蛋儿呢？自己要是真这么做的话，甭管学术界如何鄙夷、社会各界如何热议，就算他李凡自己这儿，也根本过不去这关啊！
试想一下，无数个懵懂少女捧着李凡的书不看内容只看照片，还边看边流口水，边看边幻想，这情况不合理啊！
李凡扫了一眼章社长，心中疑惑大起，这家出版社正规么？或者说这家出版社怎么了？还是相关领导怎么了？竟然想到在学术作品中大量插入作者照片，理解不了啊，若是散文、随笔等生活类作品，插入照片倒是可以理解，也属于正常。
春城出版社为什么会有如此出格的想法不去阐述，总之，章社长动用起了三寸不烂之舌，各种“技巧”，也没撬动李凡分毫。
1个小时后，李凡以一句“插入照片绝对不行”送走了章社长一行人。
章社长临走还说呢，“小凡啊，回头再聊啊！”
李凡再也不和他们聊了，直接推给了蒋姐处理，没时间跟他们耍嘴皮子。
李爸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明白儿子刚刚还是很有文人风采的，瞧瞧这儿子，自己教育得这个出色！
……
天色渐晚，夜色渐凉，灯火初上。
李凡陪着妹妹玩儿了一个大汗淋漓，然后问道：“饿不饿？想吃好吃的不？”
“想！”
“我领你出去买零食，千万别告诉老妈啊。”
果冻开心地点了点头。
抱着果冻离开家，开车去附近的亚婷连锁超市，走进超市后，小果冻在货架子中穿梭不停，两只小脚丫仿佛踩了风火轮，李凡腿要是不长还真有点儿跟不上，他只好推着车子紧紧跟随，很快，整个购物车便满了。
李凡一把抓住小果冻道：“停！现在这一车的零食，你可以随便吃，但是，只能挑选其中的几袋儿，还必须吃完，吃饱后，其他的咱们得送回去。”
果冻张开小手臂抱住车子，“我都要！”
“拿不回家去啊，这是关键。”
“啊？”果冻吸了吸鼻子，看着垂涎欲滴的美食，要哭。
李凡板起脸，“憋住，要是哭的话，我现在就全部送回去，抓紧挑吧，人家要下班了，下班的话你想吃也吃不到了。”
这话音刚落，但闻“刺啦”一声，一袋儿薯条的封口被打开了，紧接着，咯吱咯吱咯吱……不比耗子啃玉米慢多少。
围观的人群中惊起了一片笑声。
“小孩子啊，就是爱吃！”
“这小姑娘太可爱啦！”
“啧啧啧，别噎到。”
……
李凡来到对身边的经理道：“不好意思哈，给你们添麻烦了。”
“您太客气了。”
“一会儿我们走的时候，拿着包装袋儿去收银台结账吧。”
经理摇了摇头，“不用了，小顾总说给你们免单。”
“小顾总？”李凡闻言立即道，“妹妹，多吃点儿！这是你哥用半条命换来的啊！”
经理和服务员心想，我们家大小姐究竟怎么了你？
一会儿的功夫，小果冻便吃得直打饱嗝了，李凡怕把妹妹吃坏了，连忙拉开果冻，道：“吃饱了吧，走啦，回家。”
又打了一个饱嗝，果冻道：“没！还没！”
见李凡示意，导购员连忙推走了购物车，果冻迈着两条小腿儿飞也似地追了过去，跟着导购员的屁股后咧嘴大哭：“阿姨，没吃饱！阿姨，求求你啦，没吃饱！”
导购员提起手指嘘了一声，道：“嘘，我把小食品给你藏起来，下次你再来的时候给你推出来，秘密哦，嘘！”
果冻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然后抬起手指，也悄声道：“嘘！”
……
李凡只能在家住一天，但是呢，在家的这个晚上他也没闲着。
晚上回到家的第一时间，他便打开了电脑，和董成视频连线，研究了一下去《传承者》的事情，又问了问董老爷子的身体状况。
现如今的董成已经被李凡彻底“降服”了，而且是那种由衷的佩服。
在加入曲艺社的那一两天，董成还是时不时地流露出心高气傲的气儿，他还处在对李凡5分服的状态，李凡也不跟他计较，并且还经常向董成请教。
每每到这时候，董成那叫一个得意洋洋，不过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看，咱这毕竟是名门之后，你李凡的师承还是有很大问题滴，虽然你独有着一些散逸于民间的作品吧！
可他每次都惊奇地发现，李凡的学习模仿能力太强大了，自己这略一指点，人家便通通学去，这脑袋不简单啊。
才几天的时间，他便见证了李凡从准专业迈了一大步跨进了专业领域，而他李凡即便如此还是不时地拉着他询问各种问题，虚心求教，孜孜不倦。
这私下里的接触一多，对李凡的了解一深入，董成就服了，他也明白了人家李凡是怎么出名的，是怎么在国学方面能有如此造诣的。
尤其是，李凡还时不时说上一小段自己从未听过的贯口，又或者偶尔来几句昆曲，甚至是京剧，每到这个时候，董成就懵逼了，敢情这位是全才啊！
就说这过几天即将登上《传承者》舞台的节目吧，这个再次让董成震惊了，别说他没听过了，连他太爷都没听过啊！
和董成以及董老爷子视频连线，一直到深夜12点才结束，关掉电脑，李凡还是很精神，他打开文档正打算写点儿东西的时候，QQ突然响了，有个陌生人要加他。
李凡向来是不加陌生人的，不过见对方留言是吉森出版社的，李凡顿时明白了。
加上QQ，那边不破亟待地发来了消息。
“您好，李凡，我是吉森出版社的总编，对您的作品有极其浓厚的出版兴趣，请问，您卖版权么？”
李凡道：“卖，您具体说说。”
“可以明天见面详谈么？”
“具体的细节您还是和我经纪人聊吧，因为我明天就要走了，您先大致说一下，我稍微了解一下。”
“我们给您的版税是华国顶级作家的版税，15%……我们相较于省内其他出版社，优势是非常明显的，咱们是省级出版社，东三省最大的出版社。”
李凡道：“我就一个问题，在书中穿插照片么？”
“怎么可能，咱们这是纯学术作品，在书中穿插个人照片，岂不是不伦不类？”
李凡点了点头，心道：还得是大出版社，节操多少还有点儿。
李凡把蒋姐的电话发给对方后，便退居幕后，细节让蒋姐去搞定了，自己就等着未来新书的面世了。
又趴在电脑前敲了两个小时的字后，李凡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第二天他起了一个大早，买了一些礼物后，打算去母校看望老师了。
9月30号，春城市秋风萧瑟，有点儿凉飕飕的冷，还有20来天全省供暖了，这黄金周基本上得穿外套了，甚至很多人会穿上线裤，像李凡这年纪的人基本上是不爱穿的，但父母可不答应，李妈直接往李凡身上套啊。
李凡下车，拉了拉上衣拉链，然后提着礼品走进了教学楼，教室内读书声琅琅，李凡追忆青涩时光，恍若隔天。
来到高一8班教室门外，李凡透过窗户，静静地看着小玲老师在讲台上深情地朗诵着：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
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走到这再熟悉不过的教室，所有过往的记忆一瞬间涌入到了李凡的脑海中，时光匆匆而逝，佳人远去，同学别离，大家都循着光阴慢慢地长大，变老，在时间的轴线上缓缓而行。
青春易老，流水无情啊！
李凡正在暗自嗟呀感叹人生的时候，教室内的诗歌停了，与此同时窗口里出现了一些兴奋异常的脑袋。
咯吱，门开。
小玲老师乐滋滋地道：“哟，我不是说让你去办公室等我嘛，请你吃饭！”
“来不及了，我着急走！”
“哦？这么忙？”小玲老师转身对教室内的同学道，“这节课你们先上自习吧，十一放假回来后给你们补课！”
两个人才走出不几步，教室门口早露出一堆脑袋。
“咱学校传奇人物啊！”
“真帅！吊炸天啊！”
“不行，今天放十一假回家，我得跟我爹吹一番！”
……
小玲老师要请李凡吃顿大餐，李凡合计了一下她的荷包，心想还是算了吧，要宰也不能宰小玲老师啊，她又没钱，自己得向老陈下手。
老陈现在了不得了，除了刚刚获得省优秀教师的荣誉外，他的物理教学课程还成为了省级教学精品课程，每天上课有人给全程录像，一下子地位就不一样了。
要宰的话也得可“陈地主”宰啊，可惜他有事儿没在学校，于是李凡就硬拉着小玲老师来到了食堂，指定要吃土豆丝炒饭。
李凡这次回京大，本来只打算看望一下自己班的几位老师，其他学校领导就一概算了，结果，下午又见了几位科任老师，校长突然闻讯赶来，把他拉到办公室有要事相谈。
也没什么打紧的事情，主要是想让李凡在全校做一场演讲，畅谈一下京大的学习生活，以及学术方面的研究成果，当然，主要谈京大，给学生们灌几杯心灵鸡汤。
李凡实在没时间，只好改期，约在寒假期间了，大学放寒假的时候，19中学学生们还处在上课状态，李凡回到春城正好来一场演讲，倒也无妨。
走出19中，他刚想打车去机场，可突然间手机响了，电话里，李妈的声音非常急躁，“小凡，小姝跟没跟你在一起？”
“没啊！”
“坏了，你妹妹走丢了！”
李凡脑袋嗡地一声，心中猛然一拧，顿时手脚无措，人已经处于半懵的状态，他急道：“哪里走丢的，报警了么？问人了么？”
他具体说了啥自己都恍惚了，见身边有车辆疾驰而来，他突然往道中间一站，当街拦住。
咯吱，司机破口大骂：“你他妈臭碰瓷的，现在你们碰瓷的挺专业啊，还戴口罩墨镜，反侦察能力挺强啊，诶诶，别敲我车玻璃，你谁啊要上我车，滚犊子！”
当李凡一把撸下面罩墨镜的时候，司机错愕了一下，然后连忙打开车门，嚯，李凡坐我的车？
“李凡，去哪？”
“我家！快，我家！！”
司机暴汗，“你家在哪啊？”
“春城批发知道不，到春城批发侧门！”
“怎么了，你怎么脸色煞白啊，你别抖啊，怎么了？”
“我妹妹丢了！”李凡泪眼婆娑地道。
“哦，报警啊，多长时间了？”
“有人说今天早晨往南边儿走了，然后就一直没再见到，这都要黑天了。”
“那报警没用，时间太短，不出警的。”司机想到这儿又安慰道，“没事儿，你妹妹辨识度这么高，谁不知道是你李凡的妹妹，没人敢动。”
“真的么？万一呢，大哥，快点儿开，快点儿！”
司机大哥想到了一个主意，道：“你为啥不在微博上问一下啊，说你妹妹走丢了，问问谁看到了，你这微博两千多万的超级大V，一条微博就把你妹妹找到了。”
对啊！李凡猛扇了自己一巴掌，这么简单的方法怎么没想到？
司机大哥心想，这是彻底急糊涂了。
李凡微博一发，一瞬之间所有粉丝们就群情激动起来，关切的话语自不必说，无数身在春城的粉丝们已经自发组织起来，准备帮忙出门寻找。
这微博刚发出了1分钟，车子也停在了路边，但见李爸李妈正被一大群警察围着，正在现场紧急询问着呢。
快步跑下车，李凡刚来到毛警官身边时，他的手机也响了，是顾亚婷打来的。
颤抖着双手连忙接通，“什么事儿？快点儿说！”
“妹妹在我们店呢，告诉你一声。”
“啊？”
“春城分店的经理刚给我打电话，说在我们店呢，你微博很多人都@你了啊，没注意么？”
李凡心中一松，打开微博一看，果不其然，亚婷连锁超市的微博上，贴出了妹妹奔走在货架之间的短视频。
李妈见状气的头发都要炸了，“小屁孩子，我见了你非打烂你屁股！”
李爸和李凡连忙对警察同志们致歉后，李凡提议，“要不咱们合个影吧。”
众人大合影后，李凡发了条微博，真诚感谢警察同志的帮助，然后一家人急冲冲赶往亚婷连锁超市。
当他们来到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只见果冻正坐在满桌子零食之间寻找下一个“猎物”。
李妈气得走过去抱起来果冻，照着屁股就是一顿削，“就知道吃，天天就知道吃，就不能好好学习，为祖国的五个现代化努力么？就不知道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么？”
众人一边拯救果冻一边不禁大笑，3岁的娃娃，哪知道这些？你以为13岁呢？
李妈边拍屁股边教育：“不知道吃小食品对身体不好么？”
果冻哭得稀里哗啦的，“知道，呜呜呜。”
“那你还吃？”
“好吃！”
“啪啪”又连续拍了几巴掌，“还好不好吃了？”
“呜呜呜……好吃！”
李妈边拍屁股边训：“吃人家东西不花钱啊！”
“不花钱！”
经理往过抢果冻，笑道：“真不花钱，免单！”
李妈气道：“那在人家超市瞎翻不烦人啊？”
“不烦人，阿姨昨天藏好的！”
导购员噗嗤一笑：“是我藏的。”
果冻开始向哥哥求救：“哥哥，救我啊！”
李凡低头，默默退出办公室。
“爸爸，救我啊！”
李爸欲言又止，也默默退出。
果冻绝望了，“救命啊！”
李妈抬起手掌又啪地一声，“还乱不乱走了？”
“不乱走了。”
“以后去哪跟不跟爸妈说？”
“跟！”
李妈满意了，又问：“小食品还好不好吃了？”
“好吃！”
“再说一句？”
“本来就好吃嘛！”
……
办公室外，李凡好奇地问店员，“我妹妹什么时候到咱店的？”
“上午就到了，这事儿赖我们店领导们没交流好，都以为对方通知过您了，抱歉哈。”
“你们有什么错，是我们给你们添乱了。”
第287章 天价纸扇
飞抵工苏省，落到酥州市，李凡坐车赶往秀景街的时候，他打开了手机微博，这一看之下，方知自己闯祸了。
他的那篇致敬警察同志的微博引来了一些麻烦，微博下面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人口失踪24小时后才能报警，凭什么你妹妹丢了不足8小时就立即出警？”
“你这是特权阶级！”
“社会资源分配不公啊！”
……
也有一些网友给予解释的，说失踪人员属于未满十周岁的少年儿童，不受时间限制，可随时报案。某些网友不高兴了，直接跳出来说：
“你数数来多少人！”
“就是不公平。”
……
李凡头皮一麻，这条微博给人家带来非议了，这太不好了，于是连忙删掉。
删掉之后他想了想，嗯，特权阶级就特权阶级吧，虽然脱离了广大人民群众吧，但还不错！你们说我享受到的便利多，但咱缴纳的税款可也着实不少啊。
《最强大脑》录制在南靖市进行，但是他特意跑来酥州市，要买一些传统手工艺品。
南靖酥州相隔很近，坐高铁一个来小时的路程，明天走时间充裕得很，而此时贾芸已经在酥州等他多时了。
秀景街，酥州市著名的手工艺品店铺聚集地，又是旅游景点，虽然此时已经晚上9点多了，这条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游人如织，街道两侧仿古建筑漆金洒银，雕梁画柱，颇似古时那一派繁华盛地。
李凡刚一下车，但见贾芸正翩翩地向他走来，“你小子啊，我等了你好几个小时了，咱先吃点儿饭，之后再陪你逛街。”
“要不咱先逛街再吃饭？别一会儿人家再关门了。”
“放心，秀景街12点之前不关店的。”
两个人找了特色饭店，然后点了闻名天下的苏州特产，阳澄湖大闸蟹，两个人开始大快朵颐。
“九月食雌蟹，黄满肉厚，十月吃雄蟹，膏足肉坚。这个国庆假期，就是吃蟹的黄金时间！”贾芸吃相狼狈，但满脸的幸福。
“就是忒贵！”李凡吧唧了一下嘴，“而且这还是当地炒出来的，其实原来根本就不贵，在民国时期就贼便宜，50年代的时候也才4毛多一斤，当时大米1毛六七，猪肉七毛多。直到80年代，为了提高GDP，发展经济，于是各种政策、宣传以及动员就全部开始了，价格也是一路飙升，不说了，咱吃吧，终于能吃到货真价实的阳澄湖大闸蟹了。”
两个人吃得肚子溜圆儿，贾芸突然唉声叹气起来。
李凡擦了擦嘴，问道：“芸姐，怎么了？”
“岁月无情，容颜易老啊！”
“嗯，看来这是思春了。”
贾芸白了他一眼，“胡说八道！”
“是胡说八道了，”李凡纠正自己的错误，“思春用在您身上不合适啊，您这年龄有些偏大了。”
砰！
李凡脚背上传来一阵疼痛，他龇牙咧嘴地道：“姐啊，你这是高跟鞋啊！”
贾芸托腮看着他，道：“小凡，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给姐介绍介绍，合眼缘就成，姐不挑。”
李凡皱眉想了想：“汪牧怎么样？要颜值有颜值要名气有名气，人还很好。”
贾芸摇了摇头：“粉面小生！不阳刚。”
“那，郑秋阳刚啊，举重冠军，挺举160斤！”
“太矮，又没文化，有代沟，没法交流啊！不用明星，普通人也成。”
李凡点了点头，想了片刻，道：“还记得西门吹牛么？他怎么样？阳刚，个高，有文化，人还很有趣——”
贾芸打断道：“不行不行不行，他满脑袋想的都是女人，各种女人。”
“你究竟想要什么条件的？”
“合眼缘就成，姐不挑！”
李凡暴汗，“呵呵，活该你剩下。”
吃过饭后，李凡跟着贾芸，走进了一家叫做“雍容贵府”的店铺，甫一进店，李凡便被店里的各式各样的苏扇迷住了。
苏扇，出品于酥州，始于南宋，元、明两代名家名品辈出。此时一楼有很多游客在店里筛选，店员则把两人带到了二楼，老板早在那等着他们了。
老板是个女人，30岁出头，一身剪裁合体的旗袍，开口便是香糯软语，“看茶。”
李凡也没心思喝茶，他便在室内珍藏的苏扇前逛了起来，货架上折扇、檀香扇、绢宫扇等风格不一，但都是天价产品，皆出自于大师之手。
李凡很快就被一把仿明泥金扇吸引住了，但见该扇满纸花雨，疏密有致的金色浓素有别，图案宛若天成，那泥金扇上的金箔也并非浮于宣纸表面，而是与扇面相濡以沫、骨肉相连。
他指了指玻璃柜，道：“这把多少钱。”
“这把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是苏扇传承人龙先生最得意的作品，价格18万。”
“我能看看么？”
“您稍等！”
老板拿出钥匙，打开了玻璃柜的锁，取出了这把天价折扇，递到了李凡手里。
李凡轻轻拿在手里欣赏了片刻，不禁被这精湛的手艺征服了。
老板道：“做一把上品的折扇，最起码要8年的时间，非常耗时的。您猛烈地摇动一下看看，会发现扇动而风不至。而你只需将指尖抓住扇骨、轻轻摆动，那凉风即自达脸颊，既省力，又优雅，太符合您的身份啦。”
扇子真是好扇子，但有点儿贵，当然了，顶级手艺人的天下无二的作品，是不能用价格来衡量的，但李凡还是多少有点儿心疼钱。
小心翼翼地归还扇子，李凡又在室内欣赏起了其他纸扇，但心思还在刚刚那把泥金扇上犹豫不定，东西是好东西，但是不是有点儿太奢侈了？狠不下心来啊，但心里还痒痒！
“这把扇子怎么样，漂亮不？”贾芸将一把极品绢宫扇抵在胸前，巧笑盈兮地问。
李凡点了点头，“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漂亮，都漂亮。”
“诶呦喂，这嘴甜的啊！买了！”
噔噔噔，贾芸拿着扇子去付款了。
“贾女士，88888，刷卡么？”
“刷卡！”
李凡摇了摇头，这女人好败家啊，比自己潇洒多了，他回头道：“芸姐，你帮我给顾亚婷挑一把。”
“哦？你变化真大，时时刻刻都想着小婷啊。”
“废话，总不能想着你吧？你弟弟是有家室的人了。”
贾芸郑重地道：“你还真得想着我，你得把我的事儿放在心上啊，我还等着你给我介绍男朋友呢。”
李凡挠了挠头，“呃，我还认识一个人，和你挺搭的。”
“谁？”
“我师父王永发啊，和你一样都爱幻想！”
这话音刚落，但见室内又走进两位客人，一男一女，打眼一看就是游客的样子。
这女人很快就被那把泥金扇吸引住了，她拉着男友道：“这把扇子真漂亮，要是咱们把他买下来孝敬我爸，我爸一定龙颜大悦，说不准就待见你这个龟儿孙了呢！”
男友呲牙一笑，“是不错啊，啧啧。”
女友分析道：“你看看啊，《春江花月夜》，我爸叫张春江，这名字合上了，老头儿又爱吟诗作对，尤其喜欢这首诗，绝了！”
李凡一听这话慌了，连忙快步走到对门儿的收银台，拿出钱包道：“付款，刷卡！”
店员愣了一下，“您要哪款？”
李凡向对门儿那对情侣的背影挑了挑眉，眨了眨眼，示意了一下店员。
可是，你这一套面部表情，隔着墨镜口罩谁也看不到啊。
店员淡淡一笑：“李先生，您究竟要哪款啊？”
李凡声音压得极低，赶上做贼了，“《春江花月夜》那把泥金扇，快快，收账。”
店员点了点头，刚拿出POS机，就听对门儿传出女人的声音，“店员儿，把玻璃门打开，我们看看这把《春江花月夜》。”
店员抬头道：“不好意思啊，女士，这位先生要付款了啊。”
“啊？”女人快步跑了过来，道，“老弟，能不能让给我们。”
李凡摇了摇头，歉意地道：“我真喜欢啊！”
“你再挑挑别的，可能还有更喜欢的呢！”
李凡再摇头，“姐姐，真没了。”
这时男友也过来了，他道：“小兄弟啊，你这只是喜欢，但是这关乎于我们后半生幸福啊，找件儿称心的礼物送岳父挺难的，尤其是文化人挑剔多，你再挑挑其他的，帮大哥一个忙。”
李凡无奈地道：“真不成，不好意思哈。”
女人豪气地道：“这样，老弟，这店里你再挑一把，姐姐送给你，这把让给我们，这总成了吧？”
“我看一圈儿了，就喜欢这把。”
“你这人，”女人一皱眉，有些急了，翻开钱包道，“多少钱，我付款。”
李凡把卡往过一丢，“刷我的卡！大姐，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谁看到你先来了啊？啊？”
李凡面色一沉（沉不沉他们也看不到），冷言道：“你总得讲理吧？”
女人叉腰道：“你总得讲点儿人情世故吧？就一把破扇子至于么？对你没什么，但对我们很重要的。”
李凡气乐了，“我和你有什么人情世故？”
要是自己默默无闻的话，李凡可能就往死里损她了，百分百问她“我和你有什么人情世故？是我睡过你啊还是被你睡过？”，但名人了，不能这么说话。
“你！”女人脸腾地红了，指了指他，被噎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在一边看热闹的贾芸终于说话了，她拿起桌子上的信用卡，拉了一把李凡道：“咱让给这两位朋友吧！”
“啊？”
“人家看样子要结婚了，人家这是喜事儿，咱再挑挑。”
“啊？”
男人见状，笑道：“还是这位女士开明，多少钱？”
店员道：“18万整！”
男人瞬间瞠目结舌，呆若木鸡，额角浮现出了一层细汗。
这时女人突然捂额，“气死我了，这孩子气死我了，老公，心脏疼。”
男人连忙扶着女友，道：“消消气啊，咱下楼去给你吃药啊。”
说罢，男人搀扶着女友便向楼梯口走去。
“先生，这扇子你们还买么？”
“买，等着我啊，千万等着我，我钱包在楼下车里呢。”
噔噔噔，脚步声很快消失了。
贾芸笑道：“付账吧，还等什么呢？”
李凡摇了摇头，“你不是答应让给人家了么？”
“放心吧，他不会回来买的。”
李凡皱眉道：“你这么确定？”
店员在一旁笑道：“楼下不可能停车，咱们秀景街是不许车辆出入的。”
哦，这是逃跑了啊！
李凡成功地收下了这把《春江花月夜》，心情非常兴奋，又到楼下买了两把空白纸扇。
楼下的纸扇就没有那么贵了，是面向普通消费者的，李凡的这两把也才2000左右。
收下这两把扇子，楼上老板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几个人围在李凡身边，但见他提起毛笔，浸染墨汁，挥毫而下三个大字。
那字体写得宛若浩荡奔涌势不可挡的黄河之水，又如振翅疾飞搏击苍穹的雄鹰，雄健洒脱，遒劲奔放，漂亮极了。这三个字是：我帅么？
众人立即晕倒一片。
待墨迹干了之后，翻过纸扇，李凡又题四个大字：快说我帅！
众人又晕。
李凡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下，这是以后我节目中要用到的梗，提前被你们知道了，哈哈。这可不是我本意啊，真不是我本意！
贾芸嘴唇往下撇，眼皮往上撩，“呵呵！”
离开秀景街，回到宾馆后，李凡小心翼翼地端着这把泥金扇端详了好几个小时，爱不释手，这传统手工艺真是绝了。
不过这些手工艺传承也是一个大问题，现在的绣娘年龄都偏大，年轻一代爱学的比较少，这手艺是靠大量的时间和经验积累出来的，成材太慢了。
李凡决定再有时间的话，去拜访一下这些民间大师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压箱底的宝贝儿。
次日早晨，坐高铁赶往南靖市的时候，李凡还在想着这18万的数额呢，不过贾芸却笑他看不透事物的本质，说他那不叫花钱，而叫赚钱。
李凡不懂，问她为什么，贾芸笑道：“你只要在扇子上题上了你的名字，以你现在正常发展，等你归西之后，这就是历史文物啊，泽被后人啊！”
李凡白了她一眼，不过又觉得好有道理啊。
高铁下车后，早有《最强大脑》栏目组的工作人员等着他们呢，女助理见到李凡后，那双眼睛里布满了Blingbling的小星星，尤其是李凡手里还攥着一把纸扇，那书生之气更是如阵阵春风拂面而来，太有气质了。
女助理边向李凡介绍节目规则边犯花痴之际，突然间便见李凡“啪”地一声甩开了纸扇，上面浮现出三个漂亮的字体：我帅么？
女助理噗嗤一下笑了，她看了一眼面色严肃的李凡，万万没想到在卷卷的书生气之下，竟然藏着一个砰砰跳动的逗逼的心。
这时，突见李凡猛然转了一下扇子，另一面是四个字：快说我帅！
众人齐道：“你帅！”
李凡心中有数了，这个包袱，在舞台上能摔响。
第288章 最强大脑
车子直接开到了广电中心，而他们刚进一楼大厅的时候，台里相关领导以及孙制作等人正好迎了下来。
把李凡和贾芸请到了办公室，大家详细聊了聊比赛细节后，孙制作便让人带着两人去宾馆休息，静候明天晚上的录制。
李凡临走前，孙制作拍着他的肩膀道：“一定要休息好，养足精神，你可是明晚的唯一看点啊，咱节目的支柱啊！”
李凡笑道：“精神能养足，但是不是明晚的看点，这个真没准儿！更别提支柱了，我真支不起来。”
“不不不，没有你啊，咱节目就倒一角啊！”
接受了一顿猛烈的吹捧后，李凡和贾芸坐进车内，直奔帝豪宾馆，这帝豪宾馆是标准五星级宾馆。不过李凡临时改变主意了，他想先去见识见识其他选手，于是便请工作人员帮着在其他选手入住的宾馆开了一间房。
李凡来到这家宾馆，才登上楼梯几步，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张烨。
“哟，烨哥好啊！”
“好个屁，见到你就不好了，李凡，我们刚刚还研究你呢，你老实和我说，你除了记忆能力外，其他方面是不是一无是处？”
“呃……”
“快说是！”
“是！”
张烨长吁了一口气，“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尚可一战哈！”
李凡噗嗤一笑，还有这种强行给自己进行心里按摩的操作？
李凡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急忙走出房间，来见识见识这头外来生物，大家聊天闲侃之际，李凡目光一瞥，看到了不远处的房间露出了一双熟悉的眼睛，接下来门咯吱关上了。
李凡略略惊讶，便再次和众人聊了起来。
这一群人中还有一个男生他认识，去年便见识过的数学天才，脑瘫患者，周齐。
此时的周齐正在爸妈的搀扶下，躲在人群的外面呆愣愣地向里面望着，一副怯怯而又儒弱的样子。
这时有人问道：“李凡，你坦白一下，你的劣势究竟是什么啊？”
“很多啊！”李凡指了指周齐，“数学就是我的弱项，周齐能吊打我360遍。”
周齐那两根参差不齐的大门牙露了出来，傻傻一笑。
有人撇了撇嘴：“你数学弱势？高考数学满分选手，你和我们说数学是你的弱项？”
“就是啊，你这是赤裸裸地炫耀！”
李凡笑道：“哎！高考数学都是常规操作，而《最强大脑》里的数学都是非常规问题，两者根本不一样，高考数学总不会考365的365次方是多少吧？考的话我可算不出来。”
众人一想也有道理，也没道理。李凡解释的有道理，但他数学满分，那你就没道理，你在谦虚，你在隐藏实力！
李凡还真没乱说，连神都有缺点，况且是自己呢，虽然自己这脑袋异于常人，但自己还是人的行列，怎么可能毫无弱点？
这天晚上，李凡又认识了一位新朋友，晨华大学的“牛逼哥”，牛逼哥真名叫做牛毕歌，因为酷爱吹牛逼，被同学们起名为牛逼哥，而且，从幼儿园到大学，这个名字一直没丢过，即便中途跟着父母从尚海搬到了酥州，又从酥州搬到了京城。
牛逼哥不仅仅爱吹牛逼，关键是还能将之圆上，这就是本事了，这就是真牛逼了，他身挂18项国家专利，今年22岁便已经成为了晨华大学的博士后，晨华大学风云人物第一号。
“李凡，国学你厉害！但是综合脑力PK，”牛逼哥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华国最强的大脑在这儿呢！”
身边的同学叹了口气，“又吹牛逼！”
“可这是事实啊，我有18项国家专利！”见同学张了张嘴无法反驳，牛逼哥耸了耸肩，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讨厌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这句话闯祸了，晨华五六位同学，直接将他抱进房间，放在床上一顿蹂躏，房间内时不时地传来咆哮声：“我有18项国家专利！！”
李凡噗嗤一笑，现如今一代的学者能人，欢乐逗逼多，和老一辈截然不同了。
临睡觉前，李凡来到了一间房门前，砰砰砰敲了敲门。
“谁呀？”
李凡捏着嗓子道：“栏目组的工作人员。”
咯吱，门开，那张削瘦的面庞露了出来，可见到李凡后，她直接一翻白眼，“哟，你呀！”
“我怎么了？聊聊啊？”
林晓凤道：“不聊！”
“有点儿事儿。”
“我困了，再见，拜拜，撒由那拉。”
“给你介绍对象！”
“那聊聊吧！”
走进室内，和她同一个房间的还有个理工大的女生，李凡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和她随便聊了起来。
李凡是万万没想到林晓凤能来参加的，关键是太低调，在菁英班没有人说过这件事。
不过李凡有个疑问，他想不开，便问道：“你说你就是我手下一败将，来参加干嘛？”
林晓凤一挥手，“滚蛋！”
“好咧！”
……
次日下午，工苏省广电大厦的大屏幕上，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最强大脑》前两季的人气选手的精彩表演，路过市民纷纷驻足观看，不禁纷纷叹气，这地球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又要“扩招”了。
下午5点整，到了上班族的下班时了，大屏幕上开始一遍遍地播放起了激荡人心的宣传短片：
“《最强大脑》，自2016年首播，便闪耀国内，一时创下栏目话题度史无前例的高峰，问鼎国内智力类最强综艺栏目，我们共同经历悲欢惊喜，我们共同见证非凡传奇，我们探索人类潜能极限，我们寻找照亮未来的希望之光。
然而，一切过往皆为序章，唯有不断超越才是真的王者，唯有继续创新，才能再造辉煌！金秋10月，最强大脑全新起航，天才选手，汇聚于此，头脑风暴，席卷全国！
……”
激情昂扬的视频宣传片一遍遍地播放着，而广电中心门前，等待入场的观众已然越来越多，大家热切地期盼着这档王牌节目的再续辉煌，又对前两季的天才人气选手讨论不止。
也不管认不认识，反正大家都有相同的话题，于是三五成群地议论了起来。
“要我说啊，还是上届选手雷哥牛逼，挑战那个无极碎片的项目，绝对是《最强大脑》最精彩的瞬间。”
“是不是雷哥也参加这季的《最强大脑》啊。”
“对，他也参加，不过身份已经不再是选手了，就冲这点，就牛逼透了。”
……
“诶，听说哈哈妹也来了？也是观察嘉宾。”
“哈哈妹实在太逗了，我太喜欢她了。”
……
当然了，大家最关注的那个焦点自然是在李凡身上，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都在李凡身上。
“你们说，李凡能像参加其他节目那样，继续闪耀全场么？”
“没问题，我帅李那可是记忆界的扛把子，三项世界纪录至今还是稳稳当当的在那摆着呢。”
“我觉得不好说啊，李凡的记忆能力这个举世无敌，这个公认了，但是《最强大脑》这次更改比赛规则了，听说从六大维度考察选手的综合实力，记忆力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哇，那还真不好说了，就看李凡够不够亮了。”
“李凡能不能闪耀全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的登场一定会闪瞎我们的眼睛的，尤其是那帮女同志。”
这话音刚落，只见长长队伍的后排，成群结队地来了一帮女生，年纪都在20岁上下，她们衣着靓丽，手上举着各种与李凡有关的灯牌，都是诸如“李凡、李凡，天生不凡”“热盼帅李，再创奇迹”之类的。
6点整，导演、外景主持等工作人员走出了广电中心，摄像老师们扛着摄像机，录制观众进场开始。
外景主持人在一旁随机采访观众，导演则对身边的人道：“留下欢迎选手进场的观众中，把那帮年轻姑娘带上。”
“好的，导演。”
观众陆陆续续进场，而还有很多人留在原地等着第一时间见到这届选手，大家簇拥在通道两边，热切地等着这届选手入场，尤其是李凡的入场。
不多时，大巴车开到了广电中心门前。选手们开始入场，率先走来的是一个削瘦的戴着无框镜片的女生，她接过话筒道：
“我叫林晓凤，来自于京城大学！”
外景主持一乐，“哟，李凡校友，你的参赛目标是？”
“干掉李凡，他在班上总欺负我！”
……
接下来就是那位37岁的大叔了。
“您此时此刻最想说的是？”
大叔霸气地道：“问鼎《最强大脑》，舍我其谁？”
……
牛逼哥道：“我是华国拥有着最强大脑的男人！”
……
南大张烨微微一笑：“呵呵！”
……
牛逼哥：“我有18项国家专利！”
……
张烨：“呵呵！”
……
99名选手全部入场完毕后，载着李凡的车子才从街道不远处露出了头。
导演把南靖师范大学的姑娘们叫到最前面，嘱咐道：“姑娘们，一会儿李凡下车的时候，你们就尽情喊，千万别矜持，有多大声喊多大声。”
姑娘们齐齐翻白眼，还用你说？
车子停下，李凡刚刚推开车门探出身子，但觉脑袋“嗡”地一声，乱成了一窝粥。
通道两旁无数的观众一瞬间扯脖子“放肆”大喊，声音滚滚如响雷：
“李凡！”
“李凡，我爱你！”
“李凡李凡，天生不凡！”
……
导演吓得一个激灵，可以小点声么，姑娘们？
在满满的吵杂声中，李凡走到了通道上，来到了外景主持人身边。
主持人问道：“李凡，你刚出道的时候，在成语大会中说过，你就是来当第二名的，原因是，第一名的名字叫‘空缺’，两年之后，此时此刻，全国上下万众瞩目的场合，你还有什么豪言壮语么？”
李凡这两年又沉淀了不少，像这种口舌之争李凡已经很懒得说了，他只是淡淡地道：“此次来参加《最强大脑》，我只想挑战我自己，看看我的极限在哪里。”
主持人挑了挑拇指，非常欣赏地点了点头，“霸气，霸气外露，只想挑战自己，那就是其他人你根本就是忽略不计了呗？”
“那个——”
“李凡，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那个——”
主持人握了握拳，“李凡，加油！”
“好吧！”
……
100位选手已经集结完毕，纷纷来到了后台待场，大家的目光基本全部锁定在了李凡的身上，然后很多人便不禁紧张起来了。
李凡可是大名在外，各种神乎其神的表现大家耳熟能详，强大的记忆能力举世公认，在场的不论是谁，不论多狂妄的人，单单在记忆力这方面，大家全部是跪拜的状态。
幸好的是，据说今年《最强大脑》彻底大改，要从六大维度考察选手，李凡其中一项冠绝天下也就只占尽了6分之1的优势，大家尚可一战！
就在大家紧张得哆里哆嗦腿肚子转筋的时候，人群中刮过一道倩影，一袭白裙的贾芸翩翩地从一侧登上了舞台，《最强大脑》的录制即将开始了。
而台下，除了往届三位人气选手雷哥（董春雷）、哈哈妹（程丽娟）和周彤外，还有当红人气巨星——汪牧！
而台下舞台一角，齐刷刷站着一排台里的人，各栏目的负责人，主持人等等都来凑热闹了。
此时，主持人李浩正和同事们聊着李凡在《一站到底》中的壮举呢！
李浩：“你们就说哈，李凡他怎么做到的呢，逼平人类反应极限啊！两天内记住了92本书的全部内容，甚至是每一句话的页码，怎么做到的呢？”
同事：“对啊，不合理啊，我完全理解不了啊！”
李浩：“这就是牛逼啊，看着吧，一会儿说不上又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呢。”
这话音刚落，现场录制正式拉开了帷幕。
在绚烂的灯光中，妆容精美的贾芸来到了舞台中间，神情振奋语调激昂地道：
“谁拥有最高的智商，谁拥有最坚定的信念，谁敢横刀立马挑战未知，谁用辉煌铸就璀璨人生，大家好，这里是《最强大脑》第三季的录制现场！华国最强的大脑在哪里？”
观众齐道：“在这里！”
“《最强大脑》第三季，赛制更为严酷，竞争更加白热化，我们精中选精，挑选出了100位智力超人的选手参加比赛，请允许我一一介绍他们的名字！”
贾芸拿出答题卡，见1号选手登台后，她念道：“1号选手，杜鹃，哈佛大学经济学专业，《哈佛女孩儿杜鹃》一书，销售量200万册！”
“哇哦！”
“太厉害了！”
……
“2号选手，苗苗，今年工苏省理科高考状元！”
……
“23号选手，牛毕歌，晨华大学最年轻的博士后，年仅22岁，18项国家专利，最年轻的长江学者！”
……
观众都懵逼了，一个个瞠目结舌，备受打击，这一个个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人精中的人精，和大家生活的环境相差太远了。
“下面有请88号选手，他是《华国成语大会》《华国诗词大会》的双料冠军！”
台下闻言，顿时沸腾了。
“李凡，李凡快出来了！”
“我的帅李啊！”
贾芸继续道：“他是今年高考全国卷的最高分！英语、数学双料满分，裸分刷新历年记录！”
苗苗咬了咬嘴唇，得，自己这高考状元被人家完虐！
“他是三项世界纪录的保持者，记忆界至今无法企及的传奇。据传闻，他更是凭着一枚硬币抛弃了晨华，选择了京大！他是谁呢？”
众人大声道：“李凡！”
贾芸抬起手指，“嘘，不好意思，还没说完，忘了下面还有一页了。”
众人笑声后，贾芸继续道：“他更是只身开创了新考据学，并据说已经着手整理甲骨文的著名青年学者，文化偶像，综艺之王，华国独一无二的天才人物，请大声喊出他的名字！”
“李凡！”
“李凡！”
“李凡！”
……
在众人热切高涨的声音中，李凡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翩翩登上舞台，向观众鞠了一躬。
面对着巨浪一般的此起彼伏的呐喊声，贾芸不得不停下来，她道：“李凡，参加《最强大脑》，你的参赛宣言是？”
李凡又把之前对外景主持人的回答搬了出来，心想芸姐总不能坑自己吧？他道：“此次来参加《最强大脑》，我更想专注于挑战我自己，看看我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贾芸满意地点了点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大家掌声！”
李凡：“……”
第289章 最强大脑（2）
100位选手全部登场完毕，贾芸开始介绍现场嘉宾以及《最强大脑》新规。
嘉宾之中，有前两季节目中的三尊大神：雷哥、哈哈妹和周彤，这三位真真的是曾经吓掉了无数人的下巴，以各种匪夷所思的表演征服了全国人民。
还有观众们很熟悉的doctor陈，就是常把“科学是我评判的唯一标准！”挂在嘴边儿的那位。
而今天请到节目现场的超级大咖，明星观察员则是汪牧。
汪牧此次还真不是为了劳务费和继续拔高自己名气来的，他现在正忙着拍一部大戏呢，此次纯粹是过来凑热闹的，他特好奇李凡那小子还能耍出来什么幺蛾子。
贾芸道：“下面有请doctor陈，给大家详细说明一下咱们这届《最强大脑》的全新设计，有请科学判官doctor陈。”
doctor陈手里捧着文件夹，他推了推眼镜，道：“我们这一季比赛的项目设计方案，是由华国超常人才专业委员会，参照国际目前最权威的CHC智力模型，联合瑞士人类脑科学研究所，所共同构思推出的。
我们今年的项目，将会分别从空间力、推理力、计算力、创造力、观察力、记忆力等六大维度，全面考察选手的综合能力！”
汪牧问道：“好像和前两季并不一样啊？”
doctor陈：“汪牧说得没错，我们这一季节目，所要挖掘的是复合型天才，是能为国家做出卓越贡献的天之骄子。”
哈哈妹打断道：“也可以是天之骄女！”
“好好好，天之骄女！我们这一季的比赛将更加多元化，更加严酷，我希望我们的选手要不惧困难，勇于挑战！”
贾芸道：“谢谢doctor陈，大家请看大屏幕，这是我们选手在海选时的综合评分成绩，请看！”
大屏幕上打出了一串名单：
第一名：牛毕歌；
第二名：苗苗；
第三名：张烨；
第四名：程宇；
……
第85名：林晓凤；
……
第100名：李凡（暂定）；
当大家终于在最末尾找到李凡的时候，众人顷刻间一片惊呼，什么情况啊，怎么把帅李排到最末尾了？就凭李凡的实力，就算其他方面的能力平平，但也不至于掉队尾啊！
还有，那个“暂定”什么意思啊？
贾芸解释了一下：“今天在场的100位选手，其中有99位来自于互联网的初试、纸笔的复试以及基于挑战情景的面试，而李凡作为栏目组特邀选手，并没有接受过这个考核过程，所以我们将李凡的名次暂定于100名。
而这个成绩单，只是让大家先笼统地认识一下选手的大致情况，而从此时此刻的正赛开始，这张成绩单作废了。烽火连天起，逐鹿中原日，谁将笑傲沙场傲视群雄，谁将披荆斩棘一往无前，我们拭目以待，第一个环节：《斗转星移》。”
舞台上，工作人员们很快搬上来50张桌子，每两名选手共用一张，每张桌子上摆着两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盒子是封闭的，不知里面是什么，桌子上分别摆了两套计时器、Gopro。
台上的一百位选手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这是几个意思，也不清楚这《斗转星移》究竟是什么类型的比拼。
贾芸开始介绍《斗转星移》的比赛规则，这个规则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儿，就是“数字华容道”的顶配版。
应该绝大多数人都玩儿过“数字华容道”，或者“滑块拼图游戏”就，是在一块板子上，共n行n列总计（n2-1）个滑块，有一个“空格”作为移动的空间。
又何为顶配版？
《斗转星移》可不是1、2、3……等打乱顺序的数字的简单排序，也不是完整的“拼图案”游戏，它的具体规则如下：
打开桌子上那个盒子，里面是特制的【滑块拼图板】，板子上6行6列共35个滑块，而上面的内容就让人头脑爆炸了！
在《水浒传》中，梁山有108将，这108将又分为36天罡星和72地煞星，这《斗转星移》里的35个滑块便取自于36天罡星。
英雄好汉必有姓名，有外号，可《水浒传》中的好汉们又挂上了“星星”，举例如下：
宋江：呼保义、天魁星；
卢俊义：玉麒麟、天罡星；
吴用：智多星、天机星；
大家应该隐隐明白了什么了吧？《斗转星移》的游戏主旨是将三十五个滑块按照人物排名顺序从宋江往后排，一直排完36天罡星。
而《最强大脑》中每一副道具的滑块上内容是完全混搭的，包括了名字、绰号或者对应的天罡星。（每个滑块只能标有三者之一，且人物不可重复。）
这个游戏拼成功后，可不是惯常的如“宋江、卢俊义、吴用……”或者“呼保义、玉麒麟、智多星”之类，而是诸如“宋江、玉麒麟、天机星……”
这就是所谓的混搭！
这是第一个难点，再说第二个难点。
第二个难点是，35个滑块取自于36天罡星，那36天罡星中剩下的那位呢？必然要剩下一个人啊，要不然没有空间滑动不了啊。
遗憾没有参加这次游戏的英雄人物可不固定，天罡星从天魁星（宋江）到天巧星（燕青）谁都可能缺席。
坐标横六竖六，谁缺席就把谁应该占有的位置放空。也就是说，这个项目挑战完成后，空格的位置基本不会在右下角最尾端，它可能出现在6行6列的任意位置！
这还没完，还没完！
难点三，每个滑块上都会以36天罡星的人物照片做底儿，人物照片取材于华国家喻户晓的电视剧《水浒传》。
什么，您以为滑块上有个人物照片为底对选手大有帮助？错！这个人物是随机印刷的，有可能宋江的滑块上印着扈三娘的照片！也有可能扈三娘的滑块上印有黑李逵。
按照规则，人物照片在游戏中不具有任何意义，单纯是干扰项！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照片是干扰项，比赛的时候不去管它就成了，和白板也没什么区别嘛。但这是建立在选手完全知道或者完全不清楚的情况下，一旦选手对这个滑块出现了记忆模糊犹豫不决的时候，很多人便会被干扰项扰乱的。
难点再重申：
（1）：每副道具各不相同，而一副道具中，名字、绰号、天罡星又杂乱出现；
（2）：每副道具中，缺席的英雄不定，空格位置不定；
（3）：人物背景图片对某些选手会产生干扰性；
补，（4）：没有几个人知道36天罡星是什么，分别指谁。
听完贾芸对挑战项目的解释后，众人全部懵逼了，规则倒是很好理解，但是，这挑战有难度啊。
而且，这才《最强大脑》正赛第一场第一个回合，仅仅是热身的环节啊，你这头脑风暴就要刮起来了？
众人纷纷讨论：
“诶我去，这也太难了吧？”
“让我玩个常规的拼图游戏还成，这个听着脑仁儿发麻啊！”
“节目组这哪是虐选手啊，这也虐咱们啊！”
……
贾芸道：“让大家来看看这一题的难度，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上，展现出了【六维能力雷达图】：
推理力：3
计算力：1
观察力：2
记忆力：3
空间力：2
创造力：1
（注：每项能力满分为5分。）
众人见状明白了，好嘛，这在节目组眼里就是一道简单的小题而已。
贾芸：“这一环节过后，排名最靠后的20名选手将会遗憾地离开我们，祝你们好运，比赛，开始！”
随着贾芸的一声令下，舞台大屏幕上展现出了一幅三十六天罡星的对照表。
毕竟这里是《最强大脑》，不是《最强文学》，大家都知道豹子头林冲、都知道花和尚鲁智深，但有几个人知道林冲是天雄星，鲁智深是天孤星？
大屏幕上对照表出现，一大群选手挤在一起，站在屏幕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他们一个个神情紧张无比，注意力高度集中，都在绷紧神经快速记忆着。
而就在这时，早有几个人连大屏幕看都没看一眼，径直地小跑向了舞台一侧属于他们自己的桌子。比如说林晓凤，比如说张烨，比如说李凡！
这五六个人听到口令后，还用去背神行太保戴宗是天速星？黑旋风李逵是天杀星？90多人在大屏幕前努力记忆呢，可人家几个人早先走一步了，这就领先了其他选手一截。
哈哈妹望着李凡的背影点了点头，“国学天才啊，时时刻刻走在别人最前面！”
雷哥也道：“李凡在记忆力这方面老生常谈了，没什么可聊的，就是不知道这推理能力如何！”
再看李凡，大步流星地来到标明“88”的桌子旁，他快速撕开道具的封包，打开盖子，【斗转星移】的道具展现在了自己面前。
各个滑块从左到右自上而下以“乱序”的形式依次排列着：
天英星、美鬓公、急先锋……
武松、没羽箭、徐宁……
混江龙、阮小七、秦明……
……
扫了一眼【斗转星移】，李凡根本就没动手，他突然双手插进口袋，合起双眸，闭目沉思！
而此时，大脑之中构建出了平面图形，35个滑块不停地依次移动，整个脉络正迅速地变得清晰起来。
他耳边传来了“哗哗哗”的滑块碰撞的声音，可能是来自于张烨的，也可能是来自于林晓凤的，或者是其他人，但李凡不为所动，大脑依旧告诉运转着，去试图破译出最快的完成路径。
众人见状傻了，大家哪知道李凡脑袋里正想着什么？他们不禁大呼，这什么情况啊？
汪牧挠了挠头，“李凡他在想什么？怎么还不动手？干杵在那里干什么？”
哈哈妹道：“可能一时间没什么头绪吧？”
雷哥本想说也可能他在心算，但又一想，怎么可能？这个动手如此频繁的挑战项目，要是心算的话，这得算出多少步骤啊，而且这个过程千差万别，条条大路通罗马，这35个滑块移动起来变化无穷，要说观一眼走三步那正常，观一眼就将36个滑块的所有步骤规划出来，简直痴人说梦！
镜头扫过张烨的桌子，此时的他已经快完成两列了，再扫过林晓凤，她那双纤瘦的手正以让人吃惊的速度在推移着滑块，此时她的进度也不落下风。
而李凡已经“闭目眼神”半分钟了。
那分钟啊，干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嘛他究竟在干嘛？
而他那忽紧忽松的眉头又究竟说明了什么？
难道……不会吧，李凡不会最终名次真的锁定在100名吧？
所有人此时此刻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李凡一个人身上，台上台下，从主持人到观众，再到来凑热闹的台里人。
特写镜头拉近李凡那张闭眸沉思的面颊，摇臂摄像从各个角度进行摄录，举动异常的李凡成为了场上唯一不二的焦点。
所有人都糊涂的时候，只有李凡自己是清醒的。
这类游戏只要遵从一定诀窍其实并不太难（当然这次挑战因为“空格”原因难度加强很多），只不过用时长短的问题，高手用几分钟做出来，很多人就得抠个小半天儿了。李凡决定将这个时间压缩到最短。
依靠着强大的空间感、逻辑推理能力、以及记忆力等，李凡大脑中滑块走走停停，所有的步骤清晰地规划出来。
第一排，完成！
第二排，完成！
因为李凡这个【斗转星移】道具中，缺少的英雄是排名第15的双枪将董平，他本该位于第三行第三列，于是排好前两行后，李凡便换了思路，从第六行往回推，之后又从“列”下手。
第六排，完成！
……
第一列，完成！
……
“腹稿”，完成！
猛然睁开眼睛，李凡的双眸中仿佛有慧光闪动，他从裤兜中迅速抽出双手，双手往下一压，覆盖于整个道具装置之上。
一瞬之间，李凡启动了！终于启动了！！
仿佛鬼手一般，那十根纤细而又修长的手指在道具装置上四下纷飞，疾如闪电，恰似流星！
摄像师吓傻了，你这速度……
观众们懵逼了，这速度……
啪啪啪啪啪……滑块撞击在一起发出了极其清脆而又急骤的声音，这种声音，就仿若冰雹砸在地上，已把身旁的裁判员惊得目瞪口呆。
裁判员这愣神之时，李凡刚刚码好第一行滑块，当他缓过神的时候，李凡都完成一半了！
但见，李凡的桌子上，道具滑块正迅速地归位复原。
第一行：呼保义、卢俊义、天机星、入云龙、天勇星、林冲；完毕！
第二行：……完毕！
第六行：……完毕！
第一列：……完毕！
……
第三行：随着李凡向右推了一格“没羽箭”，让出来第十五名“董平”的位置，挑战完成！
猛然点击计时装置，时间停止，59秒！
59秒！！
裁判员“哇”了好几声，然后猛然举起了手里写着“有效”二字的牌子，高声宣布：“成绩有效！”
此时，刚刚从大屏幕前跑回挑战区的几个选手满脸的惊诧，并疑惑不解地看着泰然自若的李凡，他们暗自叹息，自己这还没开始呢，可人家已经结束了！
林晓凤撇了一眼，心中拔凉，欺负人！！
张烨双手一抖，妈的，又输给他了！
舞台一侧角落里李浩大呼：“不合理啊，这不合理啊！”
郭敏则双手合十，“李凡，你太帅了。”
嘉宾席，哈哈妹抓着头发道：“我都没看清！太快了，我真没看清！”
雷哥不住地摇头，嘴里只剩下了一个感叹词：“哇！哇！”
贾芸那红润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此时此刻，她又想起了两年前，《华国成语大会》上，李凡不就是以让人瞠目结舌无法企及的速度，在积木游戏中以17秒8的成绩，打破了历史上27秒2的记录么？
这一刻是如此的熟悉，李凡还是那个吓死人不偿命的李凡啊！
汪牧不知道李凡究竟有多牛逼，这壮举到底有多“壮”，但他知道自己不带脑子地拼了命地瞎摆弄那滑块的话，估计都没李凡刚刚的速度快！
他问身边的雷哥道：“这个环节，正常的时间是多少啊？”
雷哥还在想着李凡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么快的，而之前那半分钟的时间究竟在干嘛，他一时间死死地锁定在了李凡的面颊上，试图找到蛛丝马迹，完全自动忽略了汪牧的问话。
哈哈妹代为回答，她一边惊奇地看着李凡一边解释：“这个游戏的难度，我估计的话，一般选手10分钟之内能完成，3分钟之内能完成的都是顶尖高手。
您看啊，这个游戏最难的一点是，它的空白处不是留在道具最右下角的。”
周彤补充道：“对，这个空白处不在右下角，这是最难的地方，彻底打乱了大家的逻辑习惯，而且，这种游戏有无穷个走向，如何找到用时最短的那一种，这才是关键！”
汪牧：“你的意思是，李凡闭目沉思的那半分钟，是在寻找最优解？”
周彤不确定地道：“我大胆地假设一下，可能是，但又不合理。”
所有人都处在精神亢奋的状态，只有李凡，他却轻松极了，不骄不躁，非常淡定地站在桌子前，额角上微微沁出了一点细汗，他抬手轻轻抹掉。这时，只听有工作人员宣布了比赛报告：
“第一名已经产生，88号，李凡，用时59秒，来自于京城大学！”
抬头看了一眼大屏幕上打出的自己的名字后，李凡移步，来到舞台一侧休息，坐在一旁静静观战，直到片刻后，第二、三名才依次产生。
“第二名，45号，张烨，用时1分39秒，来自于南靖大学！”
“第三名，23号，牛毕歌，用时1分57秒，来自于晨华大学！”
……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雷哥叹了口气，“你们说咱们要是上台，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被虐呗！”
众人又齐齐望向李凡，可那厮，此时此刻竟然百无聊赖地打了一声哈欠！
你说气人不气人？
（PS1：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PS2：扑街diao丝作者过年不休，正常更新，写到了《最强大脑》，最烦恼的就是介绍比赛规则，比赛流程，实在不知道自己交代的是不是足够明白，完全不清楚大家是否能够读懂，如果有任何疑问的话，麻烦在章节说内留言，我基本上随时关注的，有问题的话第一时间修改。
PS3：过年了，快乐，快乐，还是快乐！）
第290章 最强大脑（3）
比赛过程异常紧张。
随着前三名的诞生，所有选手一瞬间压力徒升。
现场播报还在继续：
“第4名，1号选手，杜鹃，用时2分10秒，来自于哈佛大学！”
“第5名，2号选手，苗苗，用时2分15秒，来自于晨华大学！”
……
众位选手脑袋“嗡嗡”作响，他们此时的心理压力和比赛之前全然不同，比赛之前可能仅仅是心跳莫名加速，带着跃跃欲试的紧张感。而此时，则多了一种自不如人的心态，很多选手心中会突然变得堵得慌，并隐隐有意思怀疑起自己并质疑起人生。当然这比赛的一瞬间，紧张急躁的心态是占据主要位置的。
试想一下，自己这刚从大屏幕前来到挑战区，人家李凡已经完成挑战了，自己这刚撕开道具封包，才抬手推了几个滑块，可第二名突然产生了！
好，我不如第一名；好吧，我不如第二名；行吧，我不如第三名……妈的，我连前20名都进不去！！
在场的这一百位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啊，有人是华国高智商俱乐部的，还有不少是各省市的高考状元，很多人从小到大都是喝着“甜言蜜语”长大的，并一直处于受人仰望的状态，所以大家自然意气风发自信爆棚。
结果此时此刻华国天才汇聚一堂，自己竟直接被前面选手秒成了渣渣，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是相当考验人的，很多选手因此发挥失常。
而最让人讨厌的，除了工作人员不停地报着名次排行，几十名一身黑衣的裁判员四处游走外，主持人贾芸还不停地嘚吧嘚嘚吧嘚。
贾芸：“李凡，你对刚刚的成绩满意么？”
“还可以吧。”
“你觉得这个题的难度如何？”
“还可以吧。”
“那这六大能力中，你认为哪一项会成为你的最大弱势呢？”
“计算力吧，呃，还有观察力！”
……
有选手往舞台中间瞥了一眼，气得咬牙切齿的，你奶奶个腿，你们能不能不说话？我们分心啊！！
嘉宾席：
叨叨陈（doctor陈）：“这是节目组特意营造的压力环境，从舞台灯光到现场音乐，从黑衣墨镜裁判到主持人，都会在潜意识里影响到选手的心态。”
汪牧撇撇嘴：“你们实在太狠了，咱们这是智力挑战，脑力竞技，没必要啊！”
叨叨陈：“不，有必要，这一届的最终目标，是要择选出全面型的超级天才，是要站在世界的舞台上，没有极强的稳定的心理素质，那么到时候选手的实力会大打折扣的。”
正说话间，哈哈妹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比赛区大喊道：“快看！快看！周齐，周齐完成了！”
几个人目光扫了过去，但见周齐在父母的搀扶下，一步步地走出了挑战区。
而大屏幕上随即打出了周齐的名字，现场工作人员开始播报：
“第25名，53号选手，周齐，用时2分26秒！”
现场顿时惊起一片“哇”声，脑瘫患者周齐，晋级前80名了，你这让正常人情何以堪？你这让还在埋头挑战的智商号称华国最高的那个小伙子情何以堪？
众位选手不禁擦额，自己竟然没干过一个脑瘫！（这句话无需上纲上线往复杂了或者往贬义了想，没有什么歧视意味，只是人们正常的心理惊叹，人家有缺陷自己都没干过人家，这让自己情何以堪。）
“啪！”有选手情急之下，不小心碰掉了滑块。
有选手眼圈红了，急得要落泪。
更有选手大汗淋漓，双手颤抖得不听使唤。
……
“第35名，50号选手……”
……
“第41名，80号选手……”
……
比赛进行过半，李凡的目光在各位选手上一一扫去，他主要观察了几位校友的表现，尤其是自己菁英班的林晓凤。
又过了片刻，但见林晓凤快速摁动了计时装置，裁判员确定后便举起了牌子：有效！
林晓凤摇了摇头，不满意自己的成绩，但庆幸的是，过关了，以52名的成绩过关，比预赛时85名进步了一大块。其实这名次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可能这个项目碰到你擅长的了，能排到前10，下个项目是你的软肋，然后就被淘汰了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又过1分钟多钟，第80名终于角逐出来了。
“第80名，71号选手雷佳，用时4分53秒！剩余20名选手，全部淘汰！”
舞台灯光瞬间变暗，悲情的音乐响了起来，20名淘汰选手纷纷垂下了头颅，心灵备受摧残地离开了舞台。
贾芸：“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参加《最强大脑》的录制。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希望这次小小的磨难，会成为你们人生路上的踏脚石，踏过去，再嗅梅花香！谢谢你们，再见！”
20个背影落寞地离开，在这之前，他们又默默地抬头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成绩，看看他们与晋级选手的差距。
大屏幕上：
0到1分钟：1人，李凡。（独占魁首，横霸一档。）
1分钟到2分钟：2人，张烨、牛逼哥。
2分钟到3分钟：31人……
3分钟到4分钟：40人……
4分钟到5分钟：6人……
这80名天才选手的水准是极高的，但平凡人和天才之间有差距，天才和绝世天才之间依旧有着巨大差距。
现场观众看得这个爽啊，就喜欢学霸虐学霸！就喜欢看他们自相残杀！
待到舞台上所有桌子撤下，贾芸道：“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必经过方才的竞赛后，大家深有感受了吧？目前剩余80人，我们进行第二轮比拼。
第二轮比拼，我们一共设计了6个挑战项目，这六个挑战项目分别侧重于空间力、推理力、计算力、创造力、观察力以及记忆力。
80位选手按照上轮成绩，依次上前按照自己的喜好进行挑战项目的选择，每个项目只能有13到14个人参加。每个项目排名最后的两名选手淘汰，而成绩最好的那一位，将会获得直通名额，直接晋级30强！
88号李凡，上轮排名第1，请上前选择！”
众人心想，毋庸置疑，李凡铁定无任何悬念晋级了，记忆力啊，李凡直接选择记忆力挑战，那他要是不过关的话，在座各位选手，谁能过关？
可是，下一刻大家全都张大了嘴巴，大吃一惊。
李凡，根本就没选择记忆力挑战！
他从选手席站起身来，聪慧的目光在【计算力挑战】和【观察力挑战】之间犹豫了一下，然后，出乎于所有人的预料，他昂首阔步地走到了【观察力挑战】的牌子后面。
嘉宾席：
雷哥皱眉：“他竟然没选择【记忆力挑战】？”
哈哈姐：“哇，他还真是来挑战自己的啊，刚刚他还说自己观察力是弱项，结果接下来就挑战自己的弱项啊？”
汪牧心中一阵激动：厉害了，我的帅李！
贾芸一瞬间哭笑不得，她将目光转向张烨，“45号，张烨，预选赛排名第3，上一轮排名第2，请选择！”
……
80名选手很快便选好了各自的挑战项目，大家在这一轮都是选择自己真正擅长的，谁能作死选自己不擅长的？大家可不是李凡！
现在的李凡境界拔高了一截，他不怕失败，要是害怕失败就不会来参加这档节目了，他来到这里，一方面是在现场开开眼界，一方面单纯觉得挑战有意思，正好测试一下自己的脑力极限。
他和其他选手有个明显的不同，以他现在的地位，一个挑战项目失败了不会对他形成什么实质性影响，或许很多人会觉得失败的李凡不完美了，但于李凡个人而言，李凡依旧是李凡，他的社会地位个人成就依然不变。
李凡的想法也很简单，来到这儿不是来保底的，是来挑战自我极限的，明知道那个项目自己闭着眼睛都能过关，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去选择？
当然了，只有李凡目前这种精神状态的人才会有这种非常人想法，毕竟结果对他们这种人，挑战才是他们唯一的追求。
但绝大多数选手还是要保底的，要想办法晋级的！
节目录制暂时停止，众人稍作休息，而工作人员们则开始对第一个挑战项目进行布景。
工作人员们抬上来100多面高达两米5的板子，多面板子两两相对，按照编号拼接起来，拼成一个“口”型（自上而下的俯视图）封闭空间，又在“口”外再用板子围城一个大“口”型，这样便在舞台上“圈”成了一个“回”字型结构（“回”：自上而下的俯视图）
选手们刚刚还对李凡呈现出各种顶礼膜拜的态势，可此时面对这个未知挑战，大家一阵狐疑起来。
林晓凤：“我觉得这一定又是一个坑娘的项目。”
牛逼哥瞄了一眼李凡：“上个项目哥们儿连三十六天罡星指的是谁都不知道，主要败在这儿了，这一局哥们儿没选这个挑战项目，要不然一定给你们捧一个第一，让你们看看！”
张烨瞥了他一眼，心想你咋这么能吹牛逼呢？你把我置于何地？
休息片刻后，录制继续。
贾芸登台，介绍比赛详情。
第一个进行的挑战项目，是【观察力挑战】，13名选择此项的选手将率先挑战该项目。
项目名称：《大漠寻泉》。
“什么叫做《大漠寻泉》呢，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上，展现出了一副由彩色碎片拼凑成的矩形图案，相邻图案形态各异，颜色各不相同。
“在这块矩形彩色碎片墙中，有一部分彩色碎片可以构成4只动物，现场观众，有谁发现的，可以举手示意。”
观众们眯着眼睛仔细看，这才有人纷纷发现了那四只动物。
“是猫，坐标（35，78）（40，82）……”
“是狗……”
“我们这个《大漠寻泉》的项目不是让大家从碎片墙中寻找图案，而是给定选手目标图案的轮廓，让选手到碎片墙中找到这个图案。”
众人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贾芸问道：“这个难么？”
观众齐道：“难！”
“那这个呢？”
贾芸说罢，大屏幕上展现出了比刚刚复杂无数倍的由一万余块碎片构成的碎片墙。
“哇，太难了，我眼睛都花了！”
“密集恐惧症啊！奶奶的，我犯病了！”
“这可怎么找啊！”
……
贾芸微微一笑：“这还不算完，大家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上，平面“碎片墙”突然裂开，以互相垂直的方式，裂变成了两个相互平行等大的矩形。
（打个比方，咱们把复杂抽象问题简单化。
假如一个碎片墙是由16个字母构成，4X4=16㎡，具体构成如下：
ABCD
EFGH
IGKL
MNOP
我们现在将这个由字母构成的碎片墙垂直裂开，形成两个4X4=16㎡等大相对的全新图案，如下所示：
（一）
A口C口
E口G口
I口K口
M口O口
（二）
口B口D
口F口H
口G口L
口N口P
（“口”为“留白”，即为拆裂后的留白。）
我们将拆分的两个等大相对的矩形往一起一合，就又重新变成了：
ABCD
EFGH
IGKL
MNOP
这便是将平面碎片墙变成空间立体碎片墙的简略过程，基本原理。
而《最强大脑》的这个挑战，可比这个复杂得多。
若按照上面的例子，裂变是沿着彩色碎片之间的边缘裂开的，这样的裂变是无意义的，而比赛的裂变是无规律随机裂开，并不沿着碎片边缘。
换言之，第一步，选手必须率先合成碎片墙，第二步，再从复原的碎片墙中挑选目标图案轮廓。
这是最难的难点。
现场观众见到这个空间碎片墙后，纷纷大呼坑爹。
连现场选手们都懵逼了。
此题难道分析如下：
（1）共有八种混淆视线的色彩，其中冷暖色系会对人类视物远近产生干扰，相邻相近颜色会互相干扰。
（2）上万开形状各异的碎片，可以有不计其数的拼接组合方式，有这种动物无数只，甚至能拼出形态各异的狗（有的垂直尾巴，有的翘着尾巴，有的向右扭头，有的向左扭头。）。
（3）无规则裂变，难中之难。
虽然是考察观察力，但这却需要全面能力的支撑，包括空间整合能力、记忆力等等。
（4）稍后分析。
贾芸道：“请大屏幕给出【六维能力雷达图】！”
【六维能力雷达图】：
空间力：4
推理力：3
计算力：1
创造力：3
观察力：5
记忆力：4
“请工作人员撕掉幕布，比赛开始！”
幕布撕掉，整个“回”字结构的碎片墙中，所有的碎片形状全部出现。
这个“回”字，是自上往下看的俯视图，选手们要打开“回”字墙的门，然后在“回”的“大口”和“小口”形成的空间中来回观察。
当13位选手推开门走进“回”字的房的那一刻，他们有如雷劈，全都傻眼了，他们想简单了，又想简单了！
大家一个拥挤在门口，左面墙看看，右面墙看看，懵逼一大片！
之前说的是拆分成的两面碎片墙互相等大平行对吧？
但是，“回”字墙中，单说平面图，“大口”和“小口”的“竖”和“竖”（或者“横”和“横”）之间，怎么等大？
13位选手这才发现，在这儿还他妈蹲着个拦路虎呢。
左面碎片墙和右面碎片墙本该是等大并合二而一的，但是现在，里侧墙相较于外侧墙成比例地缩小了！
没有了空间视觉对称，这让这帮选手如何面对？
其他组别观战的67位选手不禁暗自庆幸：
“我的天啊，幸亏我没选择这个。”
“这个太变态了，放我进去，那就是个死啊！”
“颜色、碎片、空间、非等比例对称，我去，这确定是筛选选手的初级项目？”
叨叨陈介绍道：“这个题难度极高，不仅仅需要空间整合能力、卓越的观察推理力，更是需要在遵从对称原则下破解掉比例不对等的严重的信息干扰项！”
众位选手中，就在大家抓耳挠腮，困在起点一筹莫展无计可施之际，有人已经出发了，有人又出发了。
哈哈妹站了起来，惊讶地道：“他又要干嘛？”
汪牧摩挲了一把脸，“我不懂，我理解不了！来这个节目我好像变成了弱智！”
雷哥依旧满脸疑惑，问道：“doctor陈，你用科学分析一下，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叨叨陈探起身来，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大屏幕，这个……科学有点儿不好分析啊！
免费章节，《最强大脑》说明，大家要点开哦。
这个比赛规则解释起来太多字了，单列一个免费章节吧。
想到了一些通俗到家的解释：
（1）这个“回”型挑战房间到底什么样呢？
咱们先在地面上写个大大的“回”字，“回”字的结构是“大口”套“小口”而成，咱们现在站在“小口”之外“大口”之内的区域，此时若以“回”字为地基建成一个建筑物，那咱们的境遇会是：走不出“回”的“大口”外，进不去“回”的“小口”内，咱只能在里面绕圈转。
（2）在里面绕圈，那就观察彩色碎片墙吧。彩色碎片矩形本来是平面结构，假设它是集合C，裂变成了集合A和集合B两个子集，两个子集的交集为0，（注：A⊆C，B⊆C，且A∩B=0.），咱们把集合A这个新的碎片墙印在里侧墙，集合B印在与之平行相对的外侧墙。
选手挑战的第一步，必须动用空间能力，将里侧墙（集合A）和外侧墙（集合B）合成一面墙，便是A∪B=C，便是最初的平面结构的彩色碎片墙。
（3）比赛开始，选手们在脑海中必须将里侧墙和外侧墙上的内容合成在一起，再从合成后的（或者说：最初始未裂变的）碎片墙中，寻找手机中出现的【目标项目轮廓】。
这里有一点要格外注意，假如最初的未裂变的彩色碎片墙中，有个红色碎片是字母O，“O”的边缘便是彩色碎片的边缘，我们裂变不是沿着O的边缘裂变的，很可能是将“O”拦腰截断的。
如果是沿着“O”的边缘裂变，那么裂变没有任何意义，请参考《最强大脑》里《碎片寻踪》的挑战项目，从碎片墙上扣下去一堆图案也对本身比赛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只要边缘痕迹在，只要轮廓在就可以。
（4）因为里侧墙是比外侧墙一定要小的，所以，集合A所占的面积要小于集合B，只有放大集合A的面积，直到与B等大后，那么两面墙一推，合二为一。
因为比例失调，选手目光不停地在外侧墙和里侧墙间游弋的话，大脑负担大大加强，视觉干扰很强。
（PS：最简明的一句话简短概括，彩色碎片矩形的内容分成了两部分，分别印刷在平行的两面墙上，把这两部分合成一部分后，接下来的环节就是《最强大脑》中的“碎片寻踪”挑战。只不过大幅度提高了比赛的难度。）
总结，本来想着写几个自行设计的项目的，但一下笔才知道，不能写自己完全设计出来的项目，否则很不好交代规则和过程，大家也会一脸懵逼。
况且，看电视节目时，有解说，有视频信息，有选手比赛过程，可很多人在比赛完成后还没了解究竟是什么规则。
大家读书更是一目十行，哪有心思细琢磨每个字眼？
但写书的diao丝必须细细琢磨，想办法给大家描述通透了，不能含含糊糊的，这个是职业道德问题。但只靠文字描述，不借助视频、图片等，显然是不现实的，只能竭尽全力了。
综上所述，以后比赛项目会基于《最强大脑》的某个挑战项目（这个我会标明的），进行改良而成。
之所以基于挑战项目，是为了让大家有所参考，看书的时候会有视讯信息传入脑海，大家也能读得流畅些。
之所以要进行“改良”，我也不能全盘照抄啊？那大家就没什么看书的必要了！
水平不济，能力有限，本diao丝作者会尽自己最大努力，让情节更加通俗易懂一些！
早上灵光一闪，想到了新的解释比赛规则的方向，结合前文应该好理解了一些。刚刚从农村回来，坐在电脑桌前码下这篇解释说明，待我吃个饭睡个懒觉再码字，晚上正常更新。
大年初一，大家吉祥如意！
汪（旺）汪（旺）汪（旺）！
第291章 最强大脑（4）
刚走进“回”字型挑战房间，大家一瞬间脑袋“嗡”地一声，乱成了一锅粥。
有一种病叫做密集恐惧症，有个选手见到充满着密密麻麻色彩斑斓的彩色碎片的时候，直接头皮一阵发麻，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一退，然后一转身，妈妈呀，身后这面墙上的碎片也不遑多让！
有些人额头上的汗瞬间就沁出来了，他们仔细地研究着手里平板电脑随机给出的动物轮廓，又看了看内侧墙和外侧墙，然后一堆人全部挤在“回”型房间的入门处，一步也挪不动！
这个项目的解决之道说起来简单，不就是两面墙的图形先合成一面墙，然后在从中找到自己平板电脑给出的目标动物轮廓图么？最后把组成这个“目标动物”的彩块儿所对应的坐标一一填写进平板电脑，这就完事儿了啊。
大家可以将内侧墙所有图案“投影”到外侧墙上，也可以反着来，这样就合成了一张图嘛。
可是，说都会说，想谁都会想，但真的操作起来，绝大部分人全都麻爪了，这个项目对选手的记忆力、空间整合能力、想象力、辨析力等等很多能力都有一定要求，不简单啊。
有人看了内侧墙，回转身再看外侧墙，然后一皱眉，刚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来着？
有人刚合成一点点，然后脑袋瞬间又乱掉了，一团乱麻！
还有人空间感很一般，他们则抱着平板电脑满头大汗，急得直跺脚！
而就在这种众生百态的时候，李凡已经率先一步走在了所有选手的最前面。
走出几步远，李凡专注地扫了一眼内侧墙的一定范围，该范围内的彩色碎片墙便整体浮现在了大脑中，李凡在大脑中构建平面图完毕。他目光快速转向外侧墙，一定范围内的碎片墙跃入眼帘，印入大脑！
李凡站在原地，垂下眼帘，合上了双眸，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专注到了自己的世界中，没有了吵杂的观众，没有了身后12名选手，甚至，整个舞台全部抛于脑后。
李凡的大脑中构建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黑幽幽的空间，空间内，依靠着强悍的记忆力以及空间能力，李凡轻松复原出了刚刚看到的两面碎片墙的部分内容。
下一步，内侧墙的内容等比例放大，直至与外侧墙内容平行等大相对的时候，“唰”，黑幽幽的想象空间中，两面墙合二为一，复原归位成功！
在场的所有人，大家盯着依旧“闭目养神”的李凡，全然是一头雾水，干嘛呢他？怎么又闭眼？怎么总闭眼？上一轮比赛他就闭眼二三十秒钟，这次怎么又来？
大家无法钻进李凡的大脑中，哪知道李凡此时此刻脑海里究竟是什么啊，他们此时能看到的，只有李凡那样异常英俊的面颊上，所浮现出的平静而又微起波澜的表情！
随着李凡微微紧了紧眉头，他那想象空间中，奇迹出现了！
奇迹出现了！！
已然合二为一的复原成功的初始彩色碎片墙，因裂变而产生的无数的痕迹瞬间消失了，抹平了，干扰项消失不见。
（注：假如彩色碎片墙中有个“猪”字，而裂变并不是沿着“猪”字的边缘裂变的，可能是从“猪”中间裂变，裂变之后，“犭”和“者”分别处于两个新的碎片墙，将这两个新碎片墙空间合成之后，“猪”字复原成功，但这个“猪”字，“犭”“者”之间的裂痕是无意义的干扰项。）
紧接着，彩色碎片墙瞬间变成了光线交织而成的网状矩形结构，头脑中近乎拷贝复制的色彩斑斓繁杂的碎片墙，由“现实真实物体”转化为光线交织而成的极其简单的网状结构，化繁为简，再次忽略掉色彩的干扰项。
此时此刻，李凡构建出来的空间中，只剩下了矩形网状图（既类似于捕鸟捕鱼的网，只不过“网”内的走线交织异常复杂！）
化繁为简，忽略掉了所有干扰项后，李凡的脑海中出现了平板电脑中目标动物的轮廓，这个动物是个二踢腾空的马的轮廓。
从光线网状图上扫去，并无此组合图案！走人，换下一区域。
哈哈妹瞪圆了双眼，急道：“快看，李凡往前走了四五步，咦，怎么又停下来了？”
李浩：“嘿，他怎么又站在那里闭眼了？”
汪牧：“为什么一个考察观察力的项目，要睁大眼睛仔仔细细观察的项目，他却以‘闭眼’为主？doctor陈，什么情况？”
doctor陈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的记忆力很强大，我估计他在试图默记碎片墙上的内容。”
周彤点了点头，“我同意doctor陈的看法，李凡只是提着平板但没有使用过，说明李凡可能在运用记忆能力，但他为什么要记忆碎片的内容？这个是无用功啊，这题是考察观察力的啊。”
doctor陈翻了翻眼皮，心道：容我想想啊！
这话音刚落，李凡转弯了，在“回”型房间内拐弯了！
拥挤在起点的种人全都懵逼了，看着李凡一骑绝尘消失在拐角处，这帮兄弟姐妹们面面相觑，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这么大么？
“怎么做到的，真快啊！”
“可能李凡就是打算先粗略观察一下，赶快挑战吧！”
就在大家一时间被李凡吓呆的时候，突然有人道：“快看，周齐！”
众人猛一回身，但见周齐在父母的搀扶下，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很快，也于墙角消失不见。
傻了，众人全傻了，也都慌了。
走了一个李凡，又去了一个周齐，下一个是谁？
无暇他顾，众人在纷纷乱乱中急切地进行着自己的挑战。
再说李凡，走几步停一下，略略闭目沉思十五六秒，然后再次提足前行。很快，他便在“回”型墙中途过半的时候，与周齐相遇了。
两个天生怪才相遇，双方顿时一惊，只不过，李凡的面部表情要比周齐丰富多彩得多。
李凡暗挑大拇指，心道真牛逼啊。
他拍了拍周齐的肩膀，道：“加油！”
周齐愣了愣，然后猛点头，“嗯嗯嗯！”
错过周齐，李凡又拐了一个弯儿，终于在碎片墙上找到了能构成目标动物轮廓的所有碎片，快速抬起平板电脑，李凡输入每一个彩色碎片的坐标：（7136，55）（7138，59）……
现场大屏幕上，这一幕一出，所有人一片惊呼，是完全不懂的惊呼。
doctor陈站了起来，张着嘴巴看着大屏幕，一瞬间脑子不够用了。
雷哥、哈哈妹、周彤、全部都是目瞪口呆的状态。
而汪牧接连问道：“doctor陈，这个怎么解释？快给我个解释啊，我懵了，脑子不够用了。”
可谁脑袋够用啊！
doctor陈突然激动地道：“目前只有一种解释，在他无与伦比的记忆力的支撑下，李凡的空间想象和整合能力以及整个逻辑思维能力，可能都很强大——”
这话还没说完，有工作人员报道：“88号，李凡，完成挑战，用时2分08秒！来自于京城大学！”
哗！
整个现场彻底沸腾了，虽然大家不明白李凡究竟怎么做到的，但是，大家看得真真的，大屏幕上九宫格中有9个不同画面，有不少选手此时还在原地打转呢，可李凡，完成挑战了。
掌声、呐喊声一瞬间响彻录制厅，大家边鼓掌边议论纷纷。
“为什么这么快，不科学啊？以我的科学水平讲不通啊。”
“要是科学能讲通的话，那还是天才么？再说你有科学水平么？”
“那密密麻麻的，我看了都眼晕，天才啊！”
“彻底臣服了，我服了！”
……
李凡提着平板电脑一身轻松地走到起始点，此时有个妹子站在起点“回”型房间起点，她基本没挪一步，此时急得双手颤抖不已，眼窝中噼里啪啦地掉眼泪。
李凡见状，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一声加油后推开房门，离开了“回”型房间。
见贾芸向他招了招手，李凡快步走向舞台中间，但见贾芸此时依旧满面惊色，她道：“恭喜李凡，获得了直通名额！这个挑战，你觉得难么？”
“还可以吧。”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能打破刚刚的成绩么？”
“应该能吧。”
“这一题的难度在哪里？”
“呃……”李凡挠了挠头，没想出来。
“好吧，李凡，虽然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你刚刚到底是如何挑战成功的，以及你为什么在考察观察力的项目中，竟然反人类地闭着眼睛进行！但是，因为其他选手正在比赛，我只能忍了，可我忍得好难受啊！”
贾芸说罢急切地踩了踩高跟鞋，引得现场观众一片笑声。
“对了李凡，你之前说哪项能力是你的弱项？”
“计算力和观察力！”
贾芸正色道：“我觉得，你可能对你自己的认知有错误。”
李凡坦诚地说：“我不觉得啊，这个项目我觉得空间能力更重要。”
贾芸摇了摇头，对观众道：“大家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观众大声齐喊：“对！”
这时，工作人员通知：“第二名，53号选手，周齐，用时3分19秒！”
现场炸了。
“哇哦！”
“那个脑瘫！”
“我的乖乖啊！”
……
这个项目中，两个超级选手诞生了，李凡用时2分08秒，周齐用时3分19秒，这两个人是实打实的能力。
这个挑战项目是很有运气成分的，有的目标图案离他们近，有的离得远，这就看他们的命运了，因为平板上出现的动物轮廓是随机的，而他们选择从哪一侧率先观察，这个也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而李凡观察过了7成内容的碎片墙，才终于挑战成功，周齐也找了6成内容。所以这两个人没有一丝丝的运气，纯粹是实力。
两个人一骑绝尘后，其他选手就落后太多了。
等了足够长的时间后，工作人员再通知：“第三名，44号选手，孙美丽，用时5分19秒，来自于南靖一中！”
众人再惊，这姑娘是个初中生！
“第四名，58号选手，冯彪，用时5分53秒，来自于浙大！”
“第五名，77号选手，王云，用时6分34秒，来自于晨华！”
……
“第八名，39号选手，罗田，用时11分19秒，来自于武大！”
一共十三名选手，目前还剩下5名选手在继续挑战，留给他们的只有3个名额。
焦头烂额满身是汗的这五位中，有人率先放弃了。
一个干瘦的小伙子对着镜头挥了挥手，还摆了个“茄子”，然后叹了口气离场了。
不放弃不行啊，这一关卡，他毫无头绪，撞到他软肋了。他干楞楞站在起点一筹莫展，开始的时候还在想辙，到了最后几分钟完全是在硬抗，心中反反复复地想着：弃不弃权？弃权丢人还是干楞在这里丢人？人家唰唰都完成了，可咱哥们儿像个傻子似的，一步都没走呢啊！
最后一咬牙，还是滚蛋吧！
在起点还有那个之前的姑娘，见和自己坚守第一线的同志走人之后，她咬了咬嘴唇，继续坚持。难道说，李凡对她说的那句“加油”，对她有加成作用？
……
“第10名，54号选手，廖珊，用时15分10秒，来自于吉大。”
“第11名，49号选手，邓军，用时24分03秒，个体户老板。11名晋级选手全部诞生，比赛结束！”
孤零零依旧站在起点的姑娘，擦了一把眼泪，默默地走了。
成绩从第一名的2分08秒到最后一名的24分03秒，这之间无法逾越的巨大差距，再次证明了一句话：天才和天才之间，夸张地说，可能隔着1个爱因斯坦！
11名晋级选手纷纷站在舞台中央，贾芸终于可以问出把自己弄得火急火燎的问题了：
“李凡，你是如何闭着眼睛完成挑战的！这不仅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更是所有人的问题！”
现场摄像机一瞬间聚拢在了李凡那张平静的面颊上，他看了看四周围充满好奇的面颊，如实地将自己的方法阐述了出来：
“首先我要把两个空间平面碎片墙进行整合……其次，我要消除裂变产生的干扰项……再三，我要消除颜色干扰项……最后就简化成了网状矩形结构，然后就简单了。”
简单你妹啊简单？！
众人听罢，就差抱头痛哭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完全是不敢想象啊！
要不是有这档节目，大家还真不知道智商90多和160以上牛人的差距到底在哪！
台下李浩一拍大腿：“这他妈是在侮辱我智商！”
“你有智商么？”老婆郭敏瞥了他一眼后，又望向了台上的李凡，“好帅啊！”
其他观战的67位选手此时全部都在瑟瑟发抖中：
牛逼哥：“这个真牛逼了！”
张烨：“强人！”
林晓凤：“欺负人啊！”
……
面对着现场吵杂的氛围，贾芸连续说了三声“请安静”后，道：
“第一个挑战项目，《斗转星移》，李凡闭着眼睛勾勒出了所有滑块的滑动轨迹，创下了59秒的全场最高成绩！
第二个挑战项目，《大漠寻泉》，李凡闭着眼睛，心中自成‘乾坤’，依旧轻松获得了第一名的成绩。
此时此刻我想说一句话！”
贾芸略作停顿后，拔高声音激情昂扬地道：“李凡一闭眼，世界都亮了！！
这里是《最强大脑》的舞台，是华国脑力最强者荟萃一堂的舞台，恭喜李凡，获得直通名额，李凡，我们下期见！”
在现场1000多人的欢呼声中，李凡翩翩而去，沿着晋级通道走向了舞台出口，他再次回身，只闻现场依旧是整整齐齐的呐喊声。
“李凡！”
“李凡！”
“李凡！”
……
李凡轻轻地向大家挥了挥手，笑容恬淡，星眸若渊，“下期见！”
第292章 忙碌的人生
究竟谁能让李凡燃烧起来？
这是今晚参加了节目录制的每一个人的想法。
这第一阶段的淘汰晋级赛，李凡实在太轻松了，完全是以独霸天下的态势和实力横行竞赛舞台，锋芒毕露，光芒四射。
但是，基本上所有人都认为，李凡的实力绝不仅仅而已，他一定比大家看到的更为强大，可谁能在之后的比赛中，逼发出来李凡的全部实力，与李凡硬碰硬地死磕一下呢？
也许是牛毕歌？也许是张烨？还是哈佛大学的杜鹃？
这几位也在之后的环节纷纷获得了直通名额，免去了之后的第三轮晋级赛的比拼。
目前来看，牛逼哥是最有希望将李凡拉下马的人，牛逼哥第一轮的《斗转星移》环节，虽然成绩与李凡有一定差距，但是他多了一个背诵天罡星的过程，而且，在获得直通名额的挑战项目中，他在他们组同样以碾压众人的姿态轻松过关，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张烨也有可能，但毕竟在之前的《华国诗词大会》上被李凡斩于马下了，他面对李凡可能会出现两种心态，其一：丫的，老子要报仇，拼了！其二：完蛋了，又完蛋了。
要是前者心态还好说，可能会一雪前耻呢？要若是后者就直接交代了。
还有人说，会不会是周齐呢，那个脑瘫患者。
具体哪位选手能给李凡带来真正的挑战，这个谁也说不准，经过淘汰赛后，剩下的那些精英选手们，综合实力都不弱，而且每个人都会在某项能力上有所侧重，说不准某位选手碰到了自己擅长的挑战项目，然后默默无闻的他突然在舞台上大放异彩，这是很正常的。
以小组第一名的身份获得直通名额的选手纷纷走进后台休息室。牛逼哥、张烨、苗苗、杜鹃、林晓凤这五位在室内边嗑瓜子边看电视中舞台上突围赛的竞赛情况，这几位现在清闲了，但唯独不见了李凡。
“林晓凤，李凡在你们京大，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张烨问道。
这句话算是问对人了，直接问的受害者啊，李凡没事儿的时候净“欺负”她了。
受害者想了想：“我们学校眼中的大熊猫，我眼中的大狗熊！他对别人么么哒，对我总是亮出獠牙，我正合计着怎么收拾他呢！”
牛逼哥笑道：“听说他还开办了一个社团，什么曲艺社，每天去报名的不下百人？你们京大学生挺踊跃啊！”
“谁让主席和副主席长得好看呢，有人天天都去纳新，都赶上上班了。”
这时，主持人李浩和郭敏等几个人走进了休息室，舞台上比赛还在继续，但他们对后面的比赛内容没什么兴趣了。
李浩问道：“李凡呢？”
牛逼哥道：“我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啊。”
郭敏闻言，一跺脚：“哎，我的帅李哪去了呢？”
李浩剜了她一眼，“你是有老公的人，你是知名主持人，能不能矜持一点儿？”
“可是，他让人矜持不起来啊！你没看到刚刚舞台上贾芸那一脸的崇拜的样子么，一个曾经做法制节目的主持人都矜持不了了，你怎么能难为我一个做娱乐节目的？”
“呃……论才华论脑力的话，我不如人家，但要是单论颜值，我也不比李凡差多少，能不能多看看我？”
郭敏翻了一个白眼：“那你还是和人家比脑力吧，这还现实点儿！”
“总怼我！”
郭敏突然挎上了李浩的胳膊，甜甜地道：“怼别人人家和我生气啊，怼你你还宠着我让着我啊，那我不怼你怼谁？”
室内飘起了酸柠檬的味道，林晓凤借故上厕所，诶呦喂，在班里被李凡和顾亚婷虐，在这儿被他们两口子虐，就怕这种时不时炫幸福的，能不能考虑一下单身狗的心情？
比赛结束后，贾芸、嘉宾们以及doctor陈等人，都第一时间来到了休息室，他们此时特别想撬开李凡的脑袋，瞧瞧里面究竟是什么构造，可大家扑了个空。
其实，李凡早走了。
获得直通名额后，李凡见之后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便默默离开了。
此时早已深夜，李凡回到酒店后，连忙订好了明天飞京城的机票，明天晚上将会继续录制《最强大脑》突围赛，这个与自己无关，但后天晚上他一定得参加了录制了，李凡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能供自己支配，他打算回一趟京城。
李凡临时要去京城，主要去拜望一下董老爷子，当面研究一下过几天参加《继承者》的具体事宜。
这个十一假期实在是太忙碌了，李凡还很年轻，倒觉得没什么，稍微疲惫一些的话，睡一觉就恢复元气了。
蒙被大睡，一觉到天明。清晨，洗漱完毕后，李凡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酥州而去。
他这次去酥州，又去买扇子去了，这是其一，其二呢，去订做长衫、手绢等。
下车后，李凡一头扎进了秀景街，快步走进了“雍容贵府”的店铺，挑选了一把扇子后，请店员帮着装在礼盒里，李凡便提着礼品走人了。
他走出店铺，然后很快找到了一家卖苏绣的手工店。
“老板娘，我要订一些手帕，相声表演用。”
“好，什么样式的，价位……”
“价格无需太贵，中档就成，但我要在上面绣上一些字。”
“好啊，小伙子有品位，是要绣上宋词呢，还是唐诗呢？咱们店里的手工是极好的”
李凡挠了挠头，拿起了一块手帕，道：“比如说这块手帕，可能我要绣一个‘娘’字！这个字要足够大，可以让前排观众看得清。”
“啊？”
“这样吧，这种绣字的手帕我来七块，时间紧迫，6号早晨我要来取。”
老板娘摇了摇头，“兄弟，我们店里的订单都满了啊，最起码也得两周的时间啊，很多顾客都下了单子了。”
李凡无奈地道：“我多加一些钱，加个急。”
“这不是加钱的问题，兄弟，还是请慢慢等吧。”
李凡挠头了，自己急着用啊，于是决定不要脸一回，他拉下墨镜，摘下口罩，眼睛Blingbling眨了两眨，道：“老板娘，帮个忙嘛！”
老板娘大惊，“李凡啊，原来是你啊！那成，没问题。”
瞧瞧，还是刷脸好用！
又走进了一家知名店铺，李凡决定给未来丈母娘买个大件儿，苏绣屏风！
婚姻生活幸不幸福，女人取决于婆婆，男人取决于丈母娘，李凡得想办法把丈母娘哄得开开心心的，但这个大件儿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工的，李凡决定继续刷脸！
“麻烦咯，加个急，一定要在元旦前完工，孝顺长辈的。”
“呃，好吧，谁让我被你的美貌征服了呢。”
连续走了几家店面，李凡刷脸都成功了，但最后来到一家裁缝铺的时候，李凡遇到了滑铁卢。
裁缝铺的老板看着一脸灿灿笑容的李凡，皱眉问道：“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啊，您不认识我么？”
“你谁啊你？”
“呃……不好意思哈！”
李凡连忙讪讪地走了。
……
从酥州到京城，大概两个多小时的航程，李凡落地的时候，直接提着礼品打车来到了董老的家中。
董老住在大儿子家，家里条件还可以，100平三室一厅的房子，家装也不错，小康家庭，书香门第。
此时，客厅里摆着两个行李箱，明显是有出门的打算。
“董老好，这是送给您的礼物，请您笑纳。”
董老颤颤巍巍地接过来礼品盒，打开后，见是一把扇子，顿时笑得更加灿烂了，董老懂行，打眼一看，用手一摸，便知道这把扇子价格不菲了。
买扇子是个艺术活，主要看送给的人是谁，如果是送给外行领导什么的，那就不用说了，一定要送材质昂贵的扇子，扇骨一定要是紫檀、象牙、乌楮等等名贵材质，你需要让收礼的人第一眼就知道你这东西很昂贵。
但送给玩家的话，单说扇子，很多天价扇子往往所用的材质并不贵。
这一老一小两人聊起了扇子。
董老抚摸着扇骨喜爱得不得了，“大家都知道我喜欢扇子，很多人给我送礼啊，完全不懂，还洋洋得意，说董老啊，这扇骨是非洲象牙的，又这材质是沉香木的，又紫檀的，屁！完全不懂，扇骨最好的材料就是江南非常常见的毛竹！”
李凡道：“《万历野获编》说，凡紫檀、象牙、乌楮，俱为俗制，唯以棕竹、毛竹为之者称怀袖雅物，其面重金亦不足贵，唯骨为时所尚。”
“对对，因为竹子在经过煮、晒、烤、刮、拖、倒、磨等工艺流程后，会匀细、光洁、温润，在仔细把玩和赏析之间，显出类似于蜜蜡与和田羊脂玉的光泽，抚摸起来又如同婴儿脸般细腻。
来，成子，你来摸摸，是不是这个感觉！”
董成接过扇子，摸了摸，点了点头。
李凡笑道：“这叫‘水磨玉骨’！”
董老大喜：“嗯，懂行！”
能不懂行么？不懂行的话，李凡能花18万给自己买把扇子么，现在他那把扇子还包裹得严严实实地藏在随身的背包里呢。
董成问道：“什么叫水磨啊？”
“水磨其实是一个形容词，像水磨卵石那样轻轻地恒久地着力，是慢工细活的意思。毛竹要做成扇骨，首先，需要搁置至少八年的时间，这样才能挥发掉竹中的水分，达到理想的密度；
之后，扇骨在基本形制出来后，还要用浸湿的木贼草磨光晾干，用榆树叶打磨提光，细细地一天一天地磨下去，这样才能将竹皮上原有的青色和花纹完好地保存，而不会打磨的人往往一小时就将竹皮磨烂了。”
董成叹了口气：“这么费事啊？”
“这只是扇骨，再说扇面，扇面追求‘非老矾面不用’，这个材质也不贵，考验的是老师傅的做功，并且也需要时间的沉淀；一张刚做好的扇面，最好也得藏个八年才成。”
董成长知识了，“难怪好的扇子这么贵，扇骨八年，扇面八年，当真是精雕细琢而成。”
董老伸出干瘦的手臂，指了指书柜道：“所以说啊，要单说材质，小凡送我的这一把，是材质最一般的，竹子哪没有？扇面材质也不贵，和别人送我的十几把根本无法相比，但是，那十几把材质昂贵的扇子换小凡送我的这一把，我都不换！”
李凡笑道：“您老喜欢就好！”
董老今天开心了，慢慢悠悠起身，腰板儿努力地往上拔了拔，学着老学究的样子，一步三摇地边走边扇动扇子，美滋滋的！
孙媳妇从厨房里探出了头：笑道：“老爷子今天是真开心了，李凡你送对礼物了，咱们开饭了，边吃边聊。”
开饭，十多人凑在了一起，四世同堂，热闹极了。
李凡的碗中的菜基本就没少过，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往他碗里夹，李凡倒不好意思了。
董老爷子很开心，吃饭的时候还喝了几口白酒，并说要收李凡为徒。
李凡目前这种情况，用句行话叫做海青，就是没门没派的艺人，（李凡瞎胡扯出来的王永发不算数），在以前，
旧时代，一旦碰上这种人做艺，行里人便要维护门户尊严，首先要“盘道”，然后，千方百计地将他排挤出生意场，无师之人必定要受艺人们刁难，而且哪家场子用了“海青”，所有艺人便从此不进这家场子了。
艺术的背后是竞争，是抢饭碗，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一面，且不去提。
李凡依旧婉言谢绝了。
吃过饭，李凡离开了董家，董成陪着他下楼，道：“我太爷啊，就喜欢两种礼物，一个是各种保健类产品，一个就是艺术品。前几天还托人买了一个八千多的棉被，说有磁疗效果，能延年益寿，给我们气的啊！”
“正常，老年人最好骗！这个和病急乱投医一个道理，年纪大了都想多活几年，等咱们到老的时候，也是一个状态。”
“李凡，我问你个问题啊，你知道相声这个行当里，找到老前辈拜师的困难程度么？”
“我知道啊，基本不可能，因为涉及到了辈分问题，很多人会横加阻拦的，比如说我要拜老爷子为师，那你就是我孙子了。”
“去去去！那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拒绝呢？”
李凡淡淡一笑：“我又没打算专业说相声，以后我还要宣传昆曲、评弹、琴书、清曲等等，要是每个曲艺我都拜个师父，我一辈子得孝敬多少人啊。”
董成疑惑地问：“你都会？”
“那你看看，过几天见！”
李凡迈着方步走人了。
都会？当然不可能，这是戏曲，又不是国学，但是吹牛逼谁不会？
而且，董成还真被唬住了，他吧嗒了一下嘴唇，对着李凡的身影道：“天才啊，究竟哪蹦出来的？”
第293章 李凡的钛合金狗眼
亚婷连锁超市旗舰店。
忙里偷闲的员工们小声议论着：
“那丫头比老板都厉害啊！”
“不会总来吧？”
“当然会总来了，超市可就开在京大对面啊。”
“这小顾总虽然长得国色天香的，一拉下来脸，比顾总都严肃。”
……
李凡在超市中启耳偷听，然后往车里丢了两袋泡面，推着车子走到电梯，去二楼购物了。
一楼整层楼都是食品熟食水果类，二楼则是家居生活用品电器类，李凡推着车子走走停停，买了一些本子和笔，他正打算去买充电宝的时候，只听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哒哒哒”的清脆的高跟鞋声。
李凡探头望去，却见顾亚婷身后跟着三四个员工，正在四下巡视。
她今天穿了标准的职业套装，白衬衫、半膝黑裙，脚下是一双亮漆高跟鞋，发髻高高挽起，言语之间干净利落，人显得成熟了一大截。
她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电子产品柜台，道：“这批手机产品定价有问题。”
“小顾总，这是全国统一价啊，秀米手机全国零售价是不允许更改的。”
顾亚婷正色道：“我说这个价位有问题，是指的这个全国零售价位，这个回办公室再细说，王经理，你们要——你等一下。”
顾亚婷眼角余光发现了不远处的李凡，她挥了挥手，道：“你先去办公室等我，你们谁带他去办公室？”
早有工作人员站了出来，几步走了过去，“您好，先生，请跟我来。”
“那我这买的东西？”
“我们先替您保管。”
李凡将购物车交给员工后，便随着她来到了三楼办公区域，走进了副总办公室。
办公室内基本上空空如也，除了电脑桌椅、iMac必备的办公用品外，其他基本是刚装修完的状态。
也是，超市刚开业两天，估计还没来得及倒腾。
隔着落地窗，望着街道上嚣杂的车流和拥挤的行人，李凡却觉得此时一身轻松惬意极了。
找了个杯子倒了杯水，李凡站在窗前“欣赏”了一下络绎不绝的行人，他应该给自己找个时间放个假了，去看看云雾缭绕的高山，看看汹涌澎拜的大海，哪一个不比眼前这车水马龙行色匆匆更舒心？
站了片刻，李凡往办公椅上一坐，双脚往桌子上一搭，舒舒服服地刷起了手机。
网上，李凡参加《最强大脑》的视频片段流出了，这是一段三四十秒的短视频，视频中，李凡刚刚完成《大漠寻泉》的挑战，正好记录了李凡从“回”型房走出来，并简短接受贾芸采访的过程。
视频中只能听到各种惊叹声，并配以各种感叹词，都是来自于身旁的观众们。
这段视频的点击量在搜娱网上已经接近百万了，而视频上架还不到两个小时，微博微信上此时也是炒得火热。
大家也不清楚究竟《最强大脑》的舞台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李凡又在舞台上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因为现场观众的声浪说明了一切。
这视频貌似是现场观众偷录的，但这不好说，《最强大脑》观众是需要签署保密协议的，99%的人还是会守规矩的，但也不排除是观众行为。
或者说，是节目组刻意安排，参赛视频以观众录像视角拍摄，借此来作为宣传栏目的第一步，这也非常有可能，也是惯用招数。
总之，这条视频火了，李凡的微博又被人踩烂了。
“帅李，你又欺负人了是不是？”
“李子啊，你要是能在《最强大脑》上继续横行霸道，兄弟为你穿女装！”
“什么时候播出？我们等得好辛苦啊！”
“李子，是时候证明咱是不是真金白银了！”
……
李凡正闲来无事回复网友的时候，只听门外有快速的脚步声。
立即起身，摆好椅子，李凡迅速跑到了会客沙发。
不管是女朋友还是自己亲妈，那在正规的办公场合，有其他人在的时候，是一定要注意言行的，李凡再放松也不能在其他员工眼皮底下放松啊，那不是闹呢么？
咯吱！门开。
顾亚婷走进室内，瞥了一眼沙发上的李凡后，便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紧跟进来的王经理、古副经理站在桌前，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但心里头对年仅18岁的小顾总是不是毕恭毕敬，这个就不知道了。
顾亚婷示意两人落座后，道：“先说第一个问题，电子产品定价问题，以秀米手机举例，这个全国统一价是有问题的。在同等价位下，相信大多数消费者会选择去手机专卖店购买，而不是咱们连锁超市。”
古副经理道：“但这个价位是没法做低的，全国统一零售价。”
“我知道价位没法做低，但可以在其他方面想办法，比如说，买手机送充电宝，送迷你音响，或者说大礼包等等，要疯狂做促销。”
“那咱们的利润会降低啊。”
顾亚婷道：“可咱们的人流量会增加啊！进了超市，有些人纯粹是去买手机的，可出了超市呢，可能就大包小包了。”
王经理点了点头：“就按您说的来。”
顾亚婷想了想，道：“将手机专柜移动到二楼的最角落位置。”
“最角落位置？”
“对，最角落位置，大促期间，手机专柜是不愁客流的，在手机专柜附近，由里到外，分别摆上青年女性感兴趣的产品。
秀米手机主打女性用户，所以说，手机专柜附近，要依次摆开面膜、唇彩、化妆品等货架。”
王经理疑惑地道：“可是，分区被彻底打乱了啊，基本没有大型超市是打乱大体框架的。”
“我们要做到乱中有序，因地制宜，明天中午前，你们研究一个可行方案给我。下一个问题……”
李凡坐在沙发上支耳听着他们的商业机密，心想奸商啊，无奸不商啊。
很快，10分钟不到，王经理和古副经理离开了办公室，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顾亚婷翻开文件夹，提笔埋头快速地记录着，李凡也并不打扰，只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她。
他清冽的双眸渐渐地变得浑浊起来，脑海中浮现出了一篇有声动作片，片中应该有的元素此时基本凑齐了，办公室、职业套裙、美女。
“听说你又欺负人了？”顾亚婷仍旧低着头，快速记录着。
“呃……你，这店你管啊？”
“嗯，这家店我负责。”
“什么时候下班？”
“新开店，时间太忙，没时间陪你了。等过几天我就有时间了，偶尔来看看就成，这家店会有秦叔叔照看着。”
终于忙完了，顾亚婷合上了文件夹，然后伸了一个懒腰，她撇过一个眼神，但见李凡正端着下巴色眯眯地看着自己呢。
“你想什么呢？”
李凡舔了舔嘴唇，“以后你加班，我给你送晚餐。”
“你这么好？我才不信呢！”
“我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亚婷笑道：“那就别讲。”
“你也不配合啊，小顾总，给我办张打折卡呗，我也不求你免单，多少给我打个折啊。”
“算了吧，你又不缺钱。你怎么突然回京城了。”
“想你了呗，抽空看你一眼。”
“啧啧啧，你以为我是无知小女孩儿啊，回来干嘛来了？”
“真想你了，一会儿出去来个烛光晚餐，可否。”
顾亚婷趴在桌子上，一边摇着手里的笔一边合计时间，片刻后，拍了一把桌子，起身道：“走吧！”
两个人刚来到二楼，路过监控室的时候，只见里面有人吵起来了。
监控室门口站了几名工作人员，而里面，则有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正在咆哮。
“我只能给你们10分钟，我急着去机场，如果耽误了行程，你们要负责的。”
“妹子，你平静一下，我们需要一定时间看监控啊！”
“我时间来不及了，你们听不懂么，我时间来不及了啊！”
……
顾亚婷问身边工作人员，“里面怎么回事儿？”
“小顾总，那位顾客在咱们店里把手机弄丢了，又急着赶时间，所以正在里面急得直跺脚呢。”
顾亚婷道：“没帮她找找么？”
“她都在店里逛了两个来小时了，这监控得一点点看啊，而且今天顾客这么多，就差人挤人了，具体是丢在哪里得一点点细看啊。”
顾亚婷点了点头，走进室内，道：“大姐，我们知道您赶时间，但是，今天的情况有些复杂，顾客太多，具体是您遗落在哪里或者有其他人为因素，咱们需要慢慢核实一下。”
“慢慢核实？我没有时间给你们啊。”
顾亚婷道：“那您现在就更需要配合我们了，对吧？您印象中，手机突然找不到了，是什么时候？”
“就是刚刚付款的时候啊！”
“之前确定一直都在？能把具体的情况说详细一点儿么？”
“没了，没记忆了！”
顾亚婷对正看监控的保安道：“从后面开始找！”
“可急死我了，你们快点儿啊！”
这时，只见李凡挤了过去，他看了一眼墙壁巨大的监控器，道：“各位大哥，你们这么找太慢了，我帮你们。”
几位保安回头，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要怎么帮忙。
李凡道：“大家都冷静一下啊，接下来听我的。”
保安们看了看李凡，又看了看顾亚婷，好吧，不敢不听你的。
李凡问道：“咱店里有布控示图么？”
“有！稍等！”
有人给李凡递过来一个文件夹，李凡刚翻了翻，就听那顾客又开始催促了，“大哥们啊，你们干杵着干嘛？我要赶不上飞机了，抓紧给我找手机啊！”
李凡合上文件夹，回头后，对她抬起了手指，“嘘！”
再次转身，李凡道：“三号收银台，麻烦师傅切一下。”
保安将三号收银台的监控调大，又调到了蒲女士出现在镜头中的画面。
李凡摇了摇头，“不不不，倒着播！”
“倒着播？”
“对，倒着播，从蒲女士发现自己手机丢失开始，往后倒退！”
安保愣了一下，“好！”
监控视频倒退开始。
李凡皱着眉头，双眸盯着监视器，又道：“加速快退！”
“好，两倍！”
李凡：“再加速！”
“四倍了！”
李凡急道：“加速，加速退！”
“八倍！”
“再加速！”
“加不了了，咱们这套设备没有16倍速。”
李凡目光如炬，道：“切4号监控。”
……
李凡，“切8号监控！”
……
“暂停，减慢速度到4倍。不对不对，继续快进到8倍！”
……
围观的众人一会儿看看墙壁上的监控器，一会儿看看眼前正抱着膀子眯着眼睛的帅哥，一时间有点儿懵逼。
顾亚婷明白了，李凡这是先了解各个监控的布局情况，然后从蒲女士丢手机的那一刻开始，向前面过程反推。
人们习惯于快进看视频内容，也没有谁惯常于快退看视频的啊，这是对一个人固有思维的挑战，况且，视频快退得太快了，今天顾客人又这么多，大家都看糊涂了，差点儿没把蒲女士“跟”丢了，而李凡竟然能盯得死死的？脑袋的运转还能跟得上涌入眼中的视讯内容么？
李凡继续：“切11号……切回8号……16号……”
室外，有人悄声议论：
“你看清了么？”
“没呀，这是快退啊，而且还是八倍快退，今天超市这么多顾客，我眼睛都要花了。”
“别说蒲女士丢没丢手机了，视频中，蒲女士我都‘跟’丢了好几次。”
“李凡这眼睛，钛合金的啊？”
……
室内，突然传来了李凡高亢的声音：“21号监控，停，慢放到4倍速，停！画面放大，好，继续，停！”
大屏幕上，出现了蒲女士在货架上翻毛巾的过程，她刚伸手翻毛巾的时候，右手是拿着手机的，待她离开的时候，手里并无手机，基本断定手机是在这个时候遗落在那一堆毛巾中了。
蒲女士惊喜地道：“对，我记得，就是这儿。”
好吧，这时候她倒是有记忆了。
工作人员刚要通知附近员工去翻翻看，李凡突然打断道：“别急，这么长的时间，如此大的客流量，如果遗落的话应该十有八九被人捡走了。21号监控，快进，8倍速快进！”
大屏幕上，众顾客的影像飞速地快进着，而室内围观众人脖子抻得多长，眼睛不时地眨一眨，希望找到捡到手机的人。
有人突然道：“快停，那小伙子翻毛巾了。”
李凡猛摇头：“不，继续！”
“停，白衣服孕妇在挑毛巾！”
李凡斩钉截铁地道：“不，继续！”
蒲女士：“停啊停！那个老头，那个老头。”
李凡气得脸都红了，都嘚吧个毛线啊？他吼道：“都给我闭嘴！”
……
一时间，众人不说话了！
监控下，那个货架的毛巾被第18个人翻过后，李凡才终于大喊一声，“停，停！放大，继续放大……2倍速放，就是她！”
众人所见，大屏幕上，一个穿着黑外套的小伙子，突然将手伸向了货架的最底端，然后好像手里突然抽出了什么，然后快步地离开了监控下。
李凡看了一眼时间，道：“切全屏，万一他没走呢？”
“可能没走么？”
李凡：“我哪知道，要是我想私占手机的话，我撒丫子就走了。”
大屏幕切成全屏，几十个摄像头现在摄录的信息展现在了大家面前。
大家刚睁大眼睛试图寻找，但听李凡一声大喊：“卖熟食那里，烤鸡店！马上去找他！”
众人一愣，你这眼睛，钛合金狗眼啊！
第294章 国宝级大师相助
京大的校园内，秋风瑟瑟，落叶纷纷。
校园内本校学生少见了，但是外来游客却差点儿将京大的校园挤爆掉。
车子开到一处办公楼的时候，两个人下车，快步走进了办公楼。
本来两个人打算去吃晚饭的，但是李凡刚系好安全带，便接到了蒋姐的电话，说新书版权问题基本搞定，等着他最终定夺。
李凡遵从蒋姐的建议，决定和吉森出版社合作，毕竟吉森出版社是东北三省最权威的出版社，在书籍校检、印刷、发行、渠道等各个方面都具有一定优势。
至于具体的细节方面，则需要之后进行见面详谈了，不过出版社希望李凡找一位学者帮他作序，毕竟这是传统惯例了。
可找谁呢？
李凡第一时间想到了春城市的肖老，肖老刚刚还一口应承下来，可是电话放下3分钟后，老爷子电话再次打了过来，他反悔了。
他说他觉得自己有点儿没资格给李凡作序了，他自己一直在研究新考据学，每天脑袋昏昏涨涨的，无数资料都要翻碎了，大脑中经常一片乱麻，毫无头绪，更没有几篇自己满意的学术成果。在这个李凡开拓的领域内，他说他只是一个“从众”，哪有“学徒”给“门主”作序的道理？
李凡磨碎了嘴皮子也没让老爷子回转心意，于是只好给其他人打电话了。最终，他找到了华国极具盛名的国学大家，毕盛元。
这老头子李凡可不敢打扰，这位可是从民国末年一路风华绝代到今日的一代大家，是享誉国际的大学者，国宝级的大师。
本来李凡和毕老之间并无联系，他刚刚给崔院长打电话之际，崔院长笑道：“毕老在我身边说，你要不嫌弃，他愿意给你作序。”
李凡听闻这话当时浑身一哆嗦，他不确定地问道：“哪个毕老？”
“毕盛元，毕老！”
李凡欣喜若狂，自己这何德何能啊！
毕老学贯中西，国学造诣登峰造极，并且多学科研究并举，是世所罕见的天才学者，他还曾经将自己的作品亲手翻译成了英、德、俄三国语言，无论是个人天赋还是努力程度，都是让学术界瞠目结舌的存在。
李凡万万没想到有机会能和毕老结缘，他对毕老太敬重了，这一路上他开心极了。
李凡和顾亚婷来到副校长办公室外，便静静地等候着。他暂时收起了激动的心情，突然疑惑地问道：“诶，小顾总，你这个奸商怎么把消费者心态研究得这么好？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我都有点儿崇拜你了！”
“我从小就在老爹办公桌边儿长大的，每天在超市里看着人来人往，脑袋里想的就是怎么能掏空他们钱包，久而久之就成‘奸商’了。”
“那我得批评你，顾亚婷同学，别的女孩子从小想的就是吃啊吃，想着各种白马王子，你怎么能想着消费者的钱包呢？你这不是脱离了女性群体，走向了俗气的低级趣味么？你就不能像其他女生一样，每天脑袋里多想想吃喝玩乐，多想想帅哥，多想想我？”
“啧啧啧，滚蛋啊！我还是多想想财神爷吧，多上几炷香，财源滚滚来。想着你？一想到你我满脑袋都是烦恼。林晓凤都和我说了，说你参加《最强大脑》的时候，那一群群小姑娘啊，像疯了似的。”
李凡翻了一下眼皮，道：“你不应该拜财神爷，拜错了！”
“那拜谁？关公？”
李凡摇了摇头。
“吕不韦？”
“不不不，同一时期的！”
“谁？”
李凡笑道：“巴寡妇清嘛，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女企业家。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要从商，不拜女企业家反而去拜其他人，不合理啊！”
“滚，你想以后让我当寡妇啊？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你滚，说什么呢，”李凡挠了挠头，“不过，真应该拜一拜。你想啊，秦朝时，一个女商人既非皇亲，也非国戚，靠着开采‘丹穴’，富甲一方。拥有仆人上千，工人及士兵多达上万人，拥有自己的私人武装力量，这在秦朝焚书坑儒销毁天下武器的时代，牛爆了！
而且连秦始皇都给她修‘怀清台’，是不是很像样？你知道‘丹穴’出产什么么？”
“丹砂，含有汞，秦始皇陵中的大量水银是她提供的无疑。”
李凡补充道：“不仅如此啊，她还出巨资资助了秦始皇修建长城。孟姜女哭长城，寡妇清修长城。大家只知孟姜女，不知寡妇清啊。
寡妇清要是拍成电视剧，那该多传奇啊，比孟姜女传奇一百倍。
‘奸商’啊，你要拜就得拜‘寡妇清’。”
“你才奸商呢，闭嘴！”
李凡摇头道：“无奸不商，无商不奸啊！诶，不过这个词语以前不是这个意思。”
“无尖不商嘛，旧时买米以升斗作量器，卖家在量米时会以一把红木戒尺之类削平升斗内隆起的米，以保证分量准足。银货两讫成交之后，商家会另外在米筐里氽点米加在米斗上，这样一来，已抹平的米表面便会鼓成一撮‘尖头’，尽量让利。
无尖不商最初是褒义词，后来发展过程中就变成了‘无奸不商’，变成了贬义词了。”
两个人正聊天之际，自楼梯口走来一个须发皆白的长者，长者80出头，步履生风，精神很矍铄。
李凡顾亚婷连忙快步迎了过去。
“毕老好！”
“毕老，慢着点儿。”
毕老和蔼地看着后辈，笑道：“无碍，咱们进屋吧。”
走进办公室，李凡顾亚婷有点儿手足无措，紧张兮兮的，这眼前的长者可是文化瑰宝啊，对于他们这帮后辈来说，能有缘结实就是人生大幸。
毕老挂上眼镜，端详了片刻眼前的两个年轻人，然后便和他们攀谈了起来，仿佛唠家常一般，气氛融洽温暖。
毕老之所以想给李凡写个序，首先李凡提出的“新考据学”的确是学术界的一个崭新的方向，而李凡的学术水平又极高，毕老读过李凡的文章后，也是拍案叫绝，逢人便说年轻一代终于有标杆性的国学天才了。
乱世学者辈出，而盛世人才凋零，华国自2000后，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学大师，自己封的或者其他人抬举的大师不算数，这种真真正正的深耕于国学并有权威学术研究在身的，至今，45岁以下的青年学者一个都没有。
人才凋敝，国学难承，在这个信息化新时代中，突然蹦出个李凡来，文学界中无数长者恨不得仰天长叹啊，为什么不多蹦出来几个？
爱才，人才越稀缺越爱才，现如今的社会中，李凡这种绝迹的青年学者，则更是让很多业内人异常珍惜。
毕老给李凡写序，他让李凡稍等片刻，然后拿出钢笔，找出稿纸，但闻纸上沙沙作响，不出片刻，《序言》完成。
“李凡啊，看一看，还成么？”
李凡接到手中打眼一看，心中的敬佩感瞬间爆棚。
字体飘逸灵动，间杂数家，自成一格，李凡心道：自己比不上啊！
再看内容，见解独到，推荐恳切，而其中涉及到的每篇文章的每一个观点，如数家珍，一字无错！
李凡合上稿纸的时候，彻底服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拜辞了毕老，李凡走出办公室不远处便长叹了一口气：“我农村奶奶，和毕老年纪相当，可已经下不了炕了，老糊涂了，可毕老，这身体硬朗得仿佛就70岁，思维敏捷程度吊打京大学生啊。这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得多牛逼啊！”
顾亚婷微微摇了摇头，“我彻底服了！”
李凡一垂头，“我也是！为了这对自己非常有意义的一天，我决定！”
见李凡一顿，顾亚婷问道：“你决定什么？”
“以后我绝对不吹牛逼了！”
……
回到寝室睡了一觉，李凡第二天早晨便飞往了南靖市。
出了机场后，李凡并没有赶往《最强大脑》给安排的住处，而是直接走向了附近一家宾馆。
他刚下车，吉森出版社副社长、总编辑等几个人早已等候多时了，大家迎着他走进了会议厅，纷纷落座，共同研究这本书的具体细节。
李凡没想到吉森出版社这么着急，昨天刚约改天详谈，结果今天就谈上了，而且还不是在本省。
对于吉森出版社来说，李凡的是极其重要的。这个时代，实体出版早已经陷入泥潭，十年内，大家的阅读习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早已经由纸质书刊转移到了网络客户端，很多出版社已经难以维持了。
就比如说京城的《诗刊》转型做《国学时代》APP，也是被逼入绝境的求生之道。
现如今实体书籍能卖出销量的作家也就那么几个，而且作者都是年轻一代风流人物。
吉森出版社对李凡新书的期待值是百万销量打底，150万是理想估值。因为李凡的话题度和粉丝热度，别说吊打那些顶级畅销书作家了，就算现在华国文娱圈，谁能与帅李一争热度高低？
有这巨大的人气做保证，新书还怕不愁卖？
李凡心中则很忧虑，毕竟这种纯学术类型的作品，读者们能看懂么？会买账么？
副社长则笑道：“就因为这书是纯学术的，所以我们已经大大调低了目标期望值。”
总编辑补充：“如果这是你写的随笔或者小说之类的作品，我们的预估销量起码200万册，目标期望值起码是300万册。”
李凡毫无底气，好吧，等着市场证明吧，谁会买啊？晦涩难懂的，谁傻啊？
李凡想不通，理解不了，很多人也很怀疑，这就得新书上架的时候，看看市场反馈了。
至于定价，大家商讨后的结果是49元整，这个价格相对于通俗作品类很高了，名著小说类作品往往只有30左右块钱，但这书放在专业书籍里却很合理。
基本细节敲定完毕后，副社长问道：“那你的序言请哪位学者来写呢？”
“毕盛元，毕老！”
室内众人大惊，异口同声道：“谁？”
“毕盛元！”
众人嚷起来了：
“哇，你打算请他？”
“咱们华国最后一个国学大师啊！”
“你的书上如果有毕老的序言，咱们推广就一句话便成了：毕盛元倾情推荐！”
“就毕盛元这三个字，咱这书的格调就又翻了一番啊！”
……
副社长问道：“什么时候给咱们写？咱们书要趁着年底上架。”
李凡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稿纸，然后给大家展示了一下，大家瞬间又不淡定了。
大家不明白，李凡的人际关系究竟哪来的啊，连毕盛元都能请到？新闻媒体已经把李凡家刨了一个底朝天，确定李凡只是出生于很普通的家庭啊！
其实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当你在某一领域具有让人无法企及的实力的时候，很多人自然会主动来结交认识你，可能原因是欣赏喜欢，或者其他……
签下版权合约后，李凡和副社长热情地握手，相机咔嚓一声，照片定格。
就这样，李凡人生中的第一本书被敲定了下来。
送走了吉森出版社一行人等，李凡看了看身边的蒋姐，询问道：“我诗诗姐近况如何？”
“还成，读书、看报、品茶，过得跟个老年人似的。”
“没拍戏么？”
“最近没接戏，没有好本子。你不是也写剧本么，什么时候你诗诗姐能拍上你的戏？”
李凡摇了摇头：“我就是瞎胡闹，不过，万一以后我要是打算记录戏曲文化的话，让诗诗姐出镜客串一下，可倒是好主意。”
“戏曲？”
“嗯！”
蒋姐惊了一下，心想你这开疆扩土得也太远了吧？她问道：“什么时候？”
“鬼知道啊！我现在的档期都被你排到2020年之后了吧？”
蒋姐噗嗤一笑：“我得多剥削一下你啊，靠你吃饭呢。”
蒋姐也很快飞走了，有其他艺人要带，李凡回到宾馆休息了一下，然后便来到了广电中心，准备录制今晚的节目。
他刚来到休息室的时候，室内空空如也，其他选手并未赶来。
直到20分钟后，咯吱，门开了。
林晓凤提着手机走进室内，她皱起秀眉道：“听小婷说，你竟然要发书了？”
“什么叫竟然？你是在质疑我么？以我的学术水平，发本书而已，值得大惊小怪么？”
“咦？”林晓凤提起手机，问道，“小婷，你不说他发誓以后不再吹牛的么？”
第295章 《最强大脑》二期录制
休息室内。
林晓凤翻了一个硕大无朋的白眼，她道：“小伙破戒挺快啊。”
李凡双手捂脸，这就尴尬了！转移一下话题，李凡道：“咳咳，那个，昨天的录制环节，出没出现奇葩型选手？”
“还成吧，《最强大脑》的录制实在太耗费时间了，你知道今天晚上录制的规则么？透露一下。”
李凡摇了摇头，今天晚上具体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
渐渐地，休息室内的选手多了起来，直到晚上6点半，30强选手全部到齐了，从100强选手中晋级的这30位，可以说在综合水平上很平均很出色，当然，被淘汰的那70余名选手中，可能也有单项能力爆表的高人，可这一季赛制就是这样，你单项能力爆表可能走不远。
众位选手依次上妆完毕后，便略显忐忑不安地在休息室内等着工作人员的通知了。
李凡则很平静，他此时还有心思在微信群里发红包，面值都不大，0.66，0.88之类，在接受了林晓凤的白眼打击后，李凡决定发个大包：6.66。
群里有人发了个大包：50元。李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拆开了红包，竟然抢到了18元，顺利成为了手气最佳。
“手气最佳发红包！”
“李凡，发红包！”
“抓紧的，诶，李凡，怎么不吱声了？”
……
李凡：“那个，我要录制节目了啊，回儿见！”
“诶，你别跑啊！”
“李凡！”
李凡放下手机嘻嘻一笑，命真好。
晚上7点钟，《最强大脑》的录制正式开始了。
30强选手纷纷在舞台后面候场，大家这一次没有之前紧张了，因为听工作人员说，大部分人今晚都没机会参赛，因为是一对一PK赛，录制不了几组。
现场1000余名观众早已落座，李凡的铁杆粉丝们手里不停地摇曳着写着他名字的灯牌。录制尚未开始，后台便偶尔能听到呼叫李凡名字的声音。
而这声音，有时候是高亢的一嗓子，有时候则是一群女生齐齐的口号声。
选手们羡慕地看着李凡，要是自己也有女生给喊喊口号，那该多好啊。
录制厅内，一切准备就绪，导演喊道：“A!”
一片掌声中，贾芸笑容灿灿地走到舞台中间，她道：“欢迎大家来到《最强大脑》的录制现场，今天，来到我们录制现场的嘉宾有著名影星汪牧！著名排球运动员林娜娜，还有，多栖天后孙菲菲！”
听到孙菲菲的名字后，李凡惊讶万分，没听说啊，孙菲菲怎么来了？她也没和自己说过啊，况且，孙菲菲这大明星，怎么工作人员也没有讨论的？
李凡走向前，往舞台一侧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还真是孙菲菲。
在贾芸的介绍下，三十强选手纷纷登台，然后走到舞台的一侧，纷纷落座。
贾芸道：“谢谢孙菲菲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做客《最强大脑》的舞台，您之前看过我们的节目么？”
“看过啊，经常有能人异士带来让人瞠目结舌的表演，我一直都在追。而今天很开心能够来到录制现场，见证奇迹的诞生。”
“那您对我们哪些选手比较熟悉呢？”
“在座几位前几季的选手我都很佩服，雷哥啊，哈哈妹，还有周彤。我今天是特意来看我的朋友李凡的，同时也希望其他选手也有出色的表现。”
贾芸道：“谢谢孙菲菲，那林娜娜呢？”
林娜娜笑道：“我是李凡的粉丝啦，小迷妹，我们女排所有运动员都是李凡的粉丝，今天来到舞台，我是代表我们姐妹们，来向李凡要礼物的。”
众人一愣，什么意思？
贾芸道：“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上，华国女排训练馆内，一众大长腿姑娘们纷纷接受采访：
“小杜，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李凡的？”
小杜一脸害羞：“从成语大会开始的时候啦，那个时候我才15，省体校里很多女孩子都喜欢啊。”
……
“张莹，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粉李凡的？”
“他在《国学时代》APP上写文章的时候，我也喜欢国学，长得又帅又有才华，还能搞学术研究，真的厉害极了。”
……
“小蕾，你此时最想对李凡说句什么？”
“李凡，我想要你签名！”
……
视频最后，姑娘们一字排开，满屏幕都是大长腿，大家齐声道：“帅李帅李，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加油加油加油！”
此时，李凡为表尊敬，他是站着看的视频，此时他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怎么感觉今天《最强大脑》的开场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
也不能说特意为李凡准备的，关键是，华国女排大多数都是单身女青年，姑娘们一听说队长要去《最强大脑》当嘉宾，正好借机向李凡要个签名啊，于是顺便就有了这个视频。
在现场观众的一片掌声中，有工作人员推上了一个车子，林娜娜走到车子旁，道：“这里有15件球衣，李凡，能过来一下么？”
李凡边往过走边道：“太不好意思了，还送我球衣。”
“呃，不是送你的，是请你签名的。”
李凡一愣：“签名？”
“对，签名啊，这个任务不完成的话，我这个队长就没法归队了。”林娜娜说罢，将手里的签字笔递向了李凡。
李凡将笔拿在手中，尴尬地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这忒不好意思了。”
李凡对体育运动员是非常敬重的，体育运动不仅仅是运动，更是一个国家向心力凝聚力的体现，是能提升民族自豪感的。哪怕一个非常冷门的项目夺得世界冠军，那一时间举国上下必然一片欢腾，民众们必然振臂高呼兴奋得手舞足蹈的。
而此时国家队的女排姑娘们要签名，李凡心中升起了一丝荣幸，更有一些不好意思。
认认真真地签完名，李凡和林娜娜拥抱致意后，又翘了翘脚和人家姑娘比了比身高，一瞬间引得台下笑声一片。
这个小插曲过后，贾芸道：“接下来的赛制，我们将进行1V1淘汰赛，30名选手由电脑随机抽取两两一组进行对决。对战前，三位队长对两位选手进行胜负预测，预测正确的队长，获得被获胜选手选择的资格，预测失败的队长，则失去该资格。
挑战结束后，获胜选手在预测正确的队长中任选一位加入其战队，也可选择进入待定区。若获胜选手在对站前无队长预测正确，该选手自动进入待定区。
每位队长拥有四个队员席位，若至最后一场淘汰赛结束时还有剩余席位，则队长进入待定区选择，选满为止。其中，三位队长拥有一次置换权，未被选择的人将全部淘汰。”
赛制规则介绍完毕后，比赛正式开始了。
贾芸：“好，我们现在选择第一名选手。”
大屏幕上，选手头像以5行6列的形式依次排开，此时的30个头像正随机地快速地或明或暗（明、暗不同时发生）。
“停！张烨，请上台。”
张烨很意外，万万没想到自己被一个随机出来了，他走上舞台后，电脑又给他随机出来一名选手。
这第一场的PK毫无意外，在【水杯辨水】的项目中，张烨以碾压般的成绩，完胜！
接下来的第二个项目，是【指纹索主】，也就是给两位PK选手100幅指纹图片，并分别给选手提供两个不同的指纹局部图，根据局部图的有限信息，从200幅指纹图片中挑选出来正确的那一个，谁最先完成谁晋级。
这个项目对于一些人很难，但是对于某些人却很简单，起码对于李凡来说，实在没什么难度，只可惜距离太远了，自己也根本看不清舞台上的指纹图片。
台上，两位选手急切切地奔走在指纹图片之中，试图找出正确的那一个，而选手席位，众人则正在小声议论着：
“这个项目挺难的，我不太擅长。”
“小case，我最擅长这种细节辨析的题目了，太简单了。”
“这个项目啊，我估计队长雷哥来挑战就像玩儿一样。”
这话音刚落，李凡的目光突然盯在了大屏幕上，大屏幕上34号指纹图片一闪而过，其中细节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但是大屏幕上展现的是舞台中两位选手挑战项目的实时画面，大家一边看舞台一边看大屏幕，至于大屏幕中那一闪而过的画面，谁会在意？
可李凡在意了，虽然那画面停留的时间也就1秒钟而已，他低声对身边的林晓凤道：“晓凤，程野的那面指纹图片是34号。”
林晓凤一愣，她看了看舞台中央，然后疑惑地道：“你难道还有千里眼这个神奇的技能？”
“没有，刚刚大屏幕上闪过了一个画面，我恰巧留意了。”
“真的假的？你别吓唬我！”
身边的众人也扭过头，看着他，大家心道，你不至于扫一眼大屏幕就找到指纹图片吧？
片刻后，程野敲响了按钮，激动地道：“我的是34号！”
贾芸：“恭喜你，正确，率先完成，晋级！”
林晓凤“哇”了一声，“哇，李凡，你这都可以？”
李凡挠了挠头：“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凑巧！”
其他几位选手不禁好几个冷颤，这实力……
的确是凑巧，大屏幕上来了一个指纹图片特写，这选手区所有人都能看清细节，但是啊，这特写也就1秒钟而已！
什么概念啊，给台上那两位选手10个1秒钟，也不能排除一幅指纹图片啊，你这还是非比赛状态时的偶尔一瞥，你这太吓人了。
这个1对1PK赛环节，一共有15组选手要进行，耗时极长，根本不是今晚就能录制完成的，而这个环节也是分多期播出的。
一个项目的进行，包括安置道具，预测胜负，嘉宾、选手等发言、挑战项目、选手被淘汰的临别赠言等等。这些加在一起，一个项目录制完成，基本要在50分钟左右。
听完了第五个项目的介绍后，李凡有些憋不住了，他悄悄起身，离开了舞台，跑厕所去了。
这第五个项目难度很高，叫做空间迷宫。
迷宫，大家都知道，是拥有多个出入口，过个通道的结构。可何为空间迷宫呢？空间迷宫就是把平面迷宫随机分成上、中、下破碎的三个部分，随后，这三个破碎的部分会进行三维空间立体变幻。
而节目组设计的道具则是：一个二层简易框架的“楼房”内，一楼底下是迷宫的“下部分”，一楼棚顶则是迷宫的“中部分”，登上一楼，来到二楼，二楼楼顶则是迷宫的“上部分”。
当然，这“二楼”全然是钢材骨架支撑起来的。
这个项目的难度在于，迷宫的结构被彻底打乱了，而且还是以上、中、下三层的形式被打乱的，选手要完成挑战，必须将这个上中下三层合成为一层。
而“一楼”上，底部和棚顶有原来迷宫的“下、中”部分，至于“上部分”，则在二楼棚顶，选手想要了解全局，必须不停奔波于一、二楼之间，很多选手会有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感觉。
挑战规则是：选手进入空间迷宫进行观察，找出所有出入口的通道，然后在方格纸上，绘画出其中最短的一条路，正确且用时最短者胜。
这个项目对于李凡来说是没有任何挑战的，李凡也不感兴趣，这才借机跑了趟厕所，当然，最关键是憋不住了。
台上的两位选手开始进行挑战，可当他们两个人走进空间迷宫进行观察的时候，才发现这远比他们预想得要难得多，最难的一点是，一楼和二楼之间是由顶板隔开的，在一楼看不到二楼情况，在二楼也看不到一楼。
而这一二楼之间，全靠记忆力和想象力来维系。这，才是难点！
两位选手急得直冒汗，他们不停地一二楼之间观察，反反复复地推测，足足12分钟，终于有人“交卷”了，比赛结束。
而这时，李凡刚刚走到舞台一侧，他刚要回休息区，来观战的李浩拉住他，道：“李凡，这个项目你觉得怎么样？”
这种考验空间力的项目对于李凡来说实在太简单了，但这种公众场合，李凡只能说：“挺好的项目，有一定难度。”
李浩点了点头，帅李说难，那可能是真的难。他又问：“你觉得，如果是你，多长时间能挑战完成？”
李凡合计了一下，“2分钟吧。”
李浩：“啊？获胜的那小子用了12分钟！”
郭敏：“李凡，你太帅了！”
李凡一愣：“12分钟？呃……可能我比较擅长这类项目。”
就在这时，舞台上的贾芸突然道：“李凡的空间能力是很强的，这从第一期的挑战项目中大家便有所了解，那么李凡，这个项目——”
贾芸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因为她目光扫过选手席位，却并未发现李凡的踪迹。
人呢？
她正疑惑间，现场工作人员往舞台侧沿一指，她这才发现李凡的身影，就在这时，她又听到了同事的声音。
“2分钟！2分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