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一站到底，决战（2）
顾亚婷这一刻是无语的，李凡能抢对这道题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内衣的LOGO自己都不知道，况且，自己也并不穿这个牌子的内衣啊，退一步说，即便自己穿了，凭什么李凡一定要知道？
顾亚婷抵抗了一下众人好奇的目光后，她也疑惑了，李凡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什么情况？
舞台上，双方很快又以5:5的战绩战平，可接下来，再次变成了李凡个人晋级战！
“‘脸基尼’是由国人于2006年以潜水帽为原型设计的潜水面罩，并于2012年夏季，被外国一些媒体报道，继而在国内走红，‘脸基尼’的中英文名称也就此确定。请问，‘脸基尼’的英（文名是？）”（此处及下文，口号内的内容是，因选手抢答的原因，而导致主持人尚未说出口的内容。）
李凡抢道：“Fai!”
“正确。6:5！著名女作家张爱玲的曾（外祖父是哪位晚清名臣？）”
李凡再抢：“李鸿章！”
“正确。7:5！风车之国——”
李凡电光石火般，喊道：“荷兰！”
李浩摇了摇头：“错！黄玲加1分，7:6，李凡，你又答早了，我问的不是风车之国指的是哪个国家，而是，风车之国荷兰的风车是用来做什么的，选项分别是：A，观赏的；B，向堤外提水的；C，发电的；D，吹风的。李凡，你选哪个？”
“B！”
“别急啊，速度太快也未必是好事儿！”
“黑白电影《驴》，剧本出自于（捞艾）”
黄玲激动地道：“捞艾！7:7！”
郭敏继续出题：“株连九族最早记录于——”
李凡急道：“《尚书》！”
李浩叹了口气，“又快了，请听原题，株连九族最早记录于《尚书》，是一项极其残酷而无人道的惩罚，但还有一项少为人知的处罚，叫做株连十族，这题问的是，历史上唯一一位被株连十族的人是谁。”
李凡拍了拍额头，嘴欠了！压节奏，再不压压就把自己玩儿死了。
郭敏道：“历史上唯一被株连十足的是方孝孺，方孝孺因反对明成祖朱棣夺位，被朱棣一气之下灭了十族，其中加的一族是其朋友和门生，总计873人全部凌迟处死!”
李浩感叹了一句，“录制这么多期的《一站到底》，第一次遇到凭着不停地失误，把对手直接率先送到赛点的，李凡，你独一份儿啊。黄玲，现在什么心情？”
黄玲哀叹一声，“如果这样赢下来的话，胜之不武啊！”
“李凡注意了，现在7:8，赛点了，千万别着急抢答！”
李凡点了点头，一边听题，一边死死盯着对面黄玲的一举一动。
“请问，著名的保养品‘小棕瓶’是哪（个品牌的明星产品？）”
李凡：“雅诗兰黛！”
黄玲：“雅诗兰黛！”
“李凡的抢答速度果然下调很多了，鹰眼回放！”
大屏幕上，刚刚抢答的一幕回放后，李浩道：“李凡快！8:8！请问，民间传说‘拜倒在石榴裙下’是谁（和谁的典故？）”
“唐明皇和杨玉环！”
“李凡快！9:8！”
郭敏，“请听题。二战时期，法国戛纳的女服装设计师海姆，她设计了一种很小的泳衣并为它起名为Atome，就是‘原子弹’。她雇了一架在空中放烟写字的飞机为她的设计打广告，飞机在空中写道:‘Atome--世界上最小的泳装。’
3周后，机械工程师里尔德也用飞机在空中写道——”
李凡见黄玲面色一急，他便大喝一声，“比基尼！”
“正确！10:8，李凡胜出！”
李凡拍了拍胸口，真的好险啊，要不是自己最后几道题压住了自己太过急切的毛病，自己估计就把自己玩儿死了。他突然想到了以前成语大会诗词大会的规则，抢答题必须在说完整个题目后才能抢答，由此可见，当时的规则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郭敏道：“李凡，题虽然抢答对了，那你知道里尔德在空中写下的是什么么？”
李凡笑道：“比基尼--比世界上最小的泳衣还要小!”
李浩眯着眼道：“诶李凡，内衣的LOGO你知道，雅诗兰黛你也懂，连比基尼你也明白，怎么你对女性的产品这么了解？”
郭敏替李凡解释道：“那你知道网友们对李凡的昵称是什么么？”
“国民儿子，文化偶像啊。”
“不全面，他还是我们女性同胞的妇女之友！女观众们掌声在哪里？”
哗！掌声一片，叫好声四起。
“李凡，我爱你！”
“你帅爆了！”
……
李凡暴汗，你们啊！
李浩笑笑：“这一轮竞赛，我只能用一个成语来形容李凡，败也李凡，成也李凡。黄玲，你有什么要对队友交代的么？”
黄玲对另外三位队友道：“一定要选择到《选题PK赛》，如果选到了，千万别手下留情！你们——啊！”
李浩太坏，趁着黄玲安排后事的时候，突然摁动了遥控器，黄玲在惊慌不堪中“啊”地一声坠入黑洞内。
李凡继续，挑选了晨华的罗桑进行挑战。
大屏幕选题，这次还真如了黄玲的愿，果然抽取到了《选题PK赛》。
所谓选题PK赛，既一方为另一方指定题目类型后，主持人念出相关题目由另一方答题，率先错2道题目者，出局。
罗桑用力地握了握拳头，今天这局成了，消灭李凡后，就剩下个顾亚婷了，这一轮的题目类型就三种，淘汰李凡后，按照概率，再为顾亚婷选到《选题PK赛》也是极其有可能的，即便选不到，就剩下这三位晨华的顶尖高手，还收拾不了一个大一女生？笑话一般！哈哈，灭了京大分分钟的事儿啊！
李凡看着罗桑那乐屁了的状态，不禁摇了摇头，瞧把你高兴的。
现场观众倒是不知道李凡那特别醒目的软肋，但是各位选手以及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们太了解了。大家不禁为李凡深深地捏了一把汗，此时后台已经议论声一片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一局是毫无悬念了，李凡那短板也忒短了，生活常识除了盖锅盖也不知道其他的了。”
“他倒是看书了，但两天的时间，能解决日积月累的生活常识问题？不可能嘛！”
“要完蛋啊！”
就在大家的阵阵议论声中，台上的对抗开始了！
罗桑果然毫不客气，直指大屏幕，大声道：“我给李凡选13号，生活常识题。”
众人一片哗然，这一上来就出狠手啊！京大代表团不禁露出了一片愁容。
李浩翻了翻题卡，道：“低盐饮食有利于预防什么疾病？A、乙型肝炎；B、糖尿病；C、高血压；D、贫血。”
李凡微微一笑，“高血压！”
“正确！请李凡为对手选择题目类型。”
罗桑楞了一下，诶呦，第一题蒙对了？
李凡略略回忆了一下上一期节目中罗桑的表现，还有又综合的于冠秋他们多期节目中的“研究成果”，知道他在历史和地理上有欠缺，于是道：“我选历史题！”
郭敏道：“好，请罗桑听题，20世纪初，将春节定义为农历正月初一并同意例行放假的是哪位历史人物？”
“孙中山？”
“错！是袁世凯于1913年确定的！请罗桑继续为李凡选择题目类型！”
罗桑道：“生活常识题！”
“李凡请听题，烧菜时最好在何时加碘盐以减少碘的损失？
A、烧菜前用碘盐爆锅；
B、烧菜加水前；
C、烧菜加水后；
D、菜将出锅时。”
李凡道：“D!”
“正确！”
晨华代表席面面相觑，这货又蒙对了？
“罗桑请听题，第四版人民币十元的背面是哪里的风景？”
“珠穆朗玛峰！”
……
“李凡请听题，食品的保质期是指它的什么时期，
A，生产日期；
B，最终食用期；
C，最佳食用期；
D，出厂日期。”
李凡：“C！”
“正确！”
四大名校诸位选手一片惊叹，后台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俗语道：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啊！你若说前两道题是蒙的，那说明李凡运气真好。但连对三道生活常识题，如果要是瞎蒙蒙对了的话，那如何让人信服？
难道李凡这两天充满电了？
众人想了想，觉得不可能，也不现实，可能这几道题碰巧他看到了？
罗桑再次答对一题后，再为李凡选择答题类型的时候，他犹豫了。李凡的表现不在大家预期之中啊，两天时间解决自己短板，怎么可能！
罗桑想到这儿，指了指大屏幕，道：“继续选择生活常识题！”
“李凡请听题，感冒忌用下列哪一种食物？A，海鱼；B.豆浆；C，青菜；D.生姜。”
李凡淡淡一笑：“A，海鱼！”
这淡淡一笑后，所有人都不淡定了，这货……
“罗桑请听题，下半旗是把旗子下降到什么位置？
A，旗杆的一半处；
B，下降1米；
C，下降1．5米；
D，距离杆顶的1/3处。”
“A！”
“错！是D！李凡胜出，罗桑淘汰出局！”
哗！
台下京大代表团10余名学生一片欢呼声，这惊喜也忒意外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李凡能连队四道生活常识题，本来已经毫无斗志的他们一瞬间便打满了鸡血，开始加油助威起来：
“京大，加油！”
“京大，加油！”
……
其他三所名校的选手们纷纷摇头，面面相觑，这李凡难道这么神奇？
南大代表席，张烨的眼镜戴的时间太久了，不时地往下滑，他往鼻梁上推了推眼镜，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凡，对身边的卢鹏道：
“小鹏，这小子不好对付啊。”
“没事儿，到了决赛收拾他！”
而舞台上，李浩笑道：“罗桑，你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罗桑道：“战友们，我不信邪！坚持一个方针不动摇，切记，切记！啊！”
目前场上，京大只有李凡、顾亚婷，而晨华也仅仅剩下陈雨和董碧珠。
李凡连续挑落两人后，选择了陈雨作为下一局的对手。
也许冥冥中自有定数，这次抽签的比赛模式，依旧是选题PK赛。
李凡提醒道：“我个人建议啊，陈哥，你们可以换个思路试试，毕竟一共15个选项呢。”
陈雨坚守策略，“呵呵，我们继续选生活常识！”
郭敏道：“李凡请听题，请问，下面哪种酸，人在品尝时不是酸味的。A.琥珀酸B.苹果酸C.柠檬酸D.单宁酸。”
“D！”
“正确！”
……
“陈雨请听题，人体含水量百分比最高的器官是什么？A.肝B.肾C.眼球！”
“眼球！”
“正确！”
……
“李凡请听题，洗鱼后手上有腥味用下列哪种东西可以去除？A，牙膏；B，奶粉；C，西红柿汁；D，盐水。”
“A，牙膏！”
“正确！”
……
逐鹿中原，李凡和陈雨双方交手13个回合，李凡被砸了13道生活常识题，一道未错。
他表情淡然，翩翩无惧，眉头皱都没皱一下。
不过，其他选手们已经开始躁动不安了，大家瞠目结舌地看着舞台上那泰然自若的李凡，根本无法和两天前那个满脸愁容的小伙子联系到一起。
两天，就两天，难道横扫市内各大书店的传闻是真的？还是，前两天的表现不过是京大的烟雾弹？
张烨又一次往上推了推下滑的眼镜，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部。
此时主持人的语调是铿锵的，高亢的，“李凡，请听题！燕窝中最珍贵的是以下哪一品类？A，官燕；B，毛燕；C，血燕。”
“血燕！”
郭敏一握拳，“李凡你太棒啦！”
……
“陈雨请听题。1972年，周总理将什么食品作为礼物送给了访华的尼克松总统？”
“粽子？”
“错，大白兔奶糖！”
……
“李凡请听题，如需要一壶50℃的温水，哪一种方法更节省燃料？A，把整壶水烧到50℃；B，先烧开半壶水再掺半壶凉水。”
“A！”
“正确！”
郭敏一跺脚，“太棒啦！”
……
“陈雨请听题。温度最高的是以下哪一选项？A，夏季阴天正午；B，春季晴天14时；C，春季晴天正午；D，夏季晴天日出前。”
“C！”
“错，选项是A！”
郭敏音调极高，亢奋地道：“恭喜李凡，再下一城，完成三连杀！”
哗！
现场掌声隆隆，喝彩声此起彼伏。一个人连挑晨华三名选手，直接改变了场面的局势，而李凡此时还是那种风淡云轻的状态，这淡定直接让现场燃烧了起来。
李浩道：“陈雨，对你最后一位队友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陈雨摩挲了一把脸，“前面作战方针出现错误了，如果再选到《选题PK赛》，千万别再碰生活常识题了，切记！切记啊！”
“啊”地一声，陈雨坠落进了黑洞中。
“诶呦，摁早了，他看不到真相了。我调查一下，如果给各位朋友两天的时间，你们能看多少本书？那位穿红衣服的妹子回答一下。”
话筒递到观众席，观众道：“要是杂志的话，两天小20本不成问题，要是小说的话，五六本吧。”
“好，张烨呢？”
张烨想了想，“传统小说的话，两天十二三本左右，若是杂志的话，以《读者》为例，差不多能扫30本左右。”
李浩点了点头，他又看了看身边的郭敏，问道，“你呢？”
“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年最多看5本书，其中四本是职称考试！”
李浩：“……”
郭敏此时再次秒变迷妹，对李凡道：“李凡，你太帅啦！”
“咳咳！咳咳！”李浩翻了翻白眼，道：“有请工作人员上台！”
众人向后台方向看去，只见两个打着领结的工作人员推着购物车来到了舞台中间，细细一看，两个购物车中全部都是图书。
李凡也大感意外，万万没想到自己看过的书籍竟然被节目组搬到了舞台之上。
李浩拿出一本书，向镜头展示了一下，“大家看到了吧，这里一共有92本书，其中涵盖了厨房类、装修类、日常生活类等基本所有的生活信息类别，我想告诉各位观众的是，这些书都是李凡为了参加今晚的比赛而阅读过的！”
现场“哇”地一声惊叹后，掌声随之响起。
李浩紧接着又道：“我还想告诉大家的是，这92本书，是两天时间内看完的！”
此言一出，演播厅千余观众全愣怔住了，很多人交头接耳，也不管身旁的人认不认识。
“几天？”
“我好像幻听了。”
“是不是两天？难道我听错了！”
……
李浩斩钉截铁地道：“不用质疑，我说的就是两天！”
现场瞬间就炸锅了：
“怎么可能？”
“我不相信！”
“绝对绝对不可能！”
……
“大家静一静，”李浩随便地拿起来一本书，问道，“李凡，请问《美食天下》这本书里面，红烧鲤鱼的步骤是什么？”
李凡道：“首先备料，鱼处理干净后划刀撒盐腌半小时以上，葱一部分切细丝装饰，一部分切粗丝。蒜，姜红辣椒切片……”
李凡说罢，李浩对着镜头指了指，书里这一页的内容传递到了大屏幕上，其中内容基本和李凡口述没什么差别。
在观众的又一阵惊呼声中，李浩又从购物车中拿起了《装修指南》这本书，他随意地翻了一页，问道：“鞋柜的隔板不要做到头，留一点空间好让鞋子的灰能漏到最底层。这句话出现在《装修指南》这本书的什么位置？”
李凡略一沉吟，皱眉想了想，道：“第123页……呃，第7行！”
李浩那手指颤抖着，激动地颤抖着，对着镜头指了指页码，然后，现场人声鼎沸，惊呼欲裂棚顶！
郭敏激动得双手握拳，“李凡，你实在太帅啦！！”
李浩这时猛一抬手，指了指舞台上晨华大学的最后一名选手——董碧珠，他亢奋地道：“最后一个环节，李凡对阵董碧珠，大屏幕，选题！！”
特写镜头直接给到舞台上的董碧珠，此时此刻，只见这个妹子满脸惶恐，仿佛在阵阵寒风凄雨中瑟瑟发抖！
第268章 一站到底，决战（3）
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件事情的发生是一定要建立在特定的背景下的，比如现在，董碧珠便有了如此深切的感悟，亲眼见证了对手一人连续挑落本校三位选手，又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人形记忆机器的现场展示，她已经被彻底地征服了。
而台上，李凡竟然还在谦虚，还在解释，说什么这类书籍图多字大有效信息少，说什么众多同类型书籍里，雷同内容太多所以看得快。可拜托，那又怎样？能把你拉回到凡夫俗子的行列么？
听到李浩那句“李凡对阵董碧珠，大屏幕，选题！”后，董碧珠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只升起一句话：完蛋了！
这四进二的这一轮一共有三种比赛模式：轮流答题赛、抢答题、选题PK赛。这一次，抽签结果是抢答题。
此时，演播厅里的气氛已经被点燃起来了，无论是主持人还是现场观众，精神都处于非常亢奋而又激动得状态，大家屏气息声，不错神地盯着舞台中央。
李浩翻出答题卡，道：“圣诞老人的原（型是谁？）”（注：老规矩，括号内为主持人尚未说出口便被选手打断的话。）
李凡疾道：“圣·尼古拉斯！”
“我国的‘三大国粹’指的（是什么？）”
李凡再抢：“京剧、中医和国画！”
“‘奇葩’一词，本意（是？）”
李凡：“美丽珍奇的花朵！”
……
连对三题！
连对五题！！
连对七题！！！
当连续答对第七题的时候，现场的观众彻底沸腾起来了。
李凡这次的表现堪称完美无瑕，与之前抢答题中失误连连的表现截然不同，一改过于急躁的毛病。
这一方面是因为李凡自我修正了，但这不是主因，主因是对手懵逼了！仿若雕像一般，她的大脑已经处于宕机状态了。
第八题。
“请问，晨华大学第一部纪录片中，片头引用了一句名言，是什么？”
李浩、郭敏直直地看着李凡，等着他继续作答，作为一对出色的主持人，他们已经忽略掉另一侧的董碧珠了。
李凡愣怔住了，遇到知识盲点了。
李浩这才反应过来，对哈，这题董碧珠明显知道啊，他扭过头望着杵在另一侧“魂不附体”的董碧珠，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台下，晨华大学代表团的学生们疾呼道：
“答题啊！”
“大姐，寻思啥呢？”
“别愣着啊！”
董碧珠猛然清醒过来，她喊道：“厚德载物，自强不息！”
“错！是‘厚德载物，雅量容人’，并不是你们的校训！李凡加分，赛点！”
董碧珠痛苦地捂住了面庞，这下真不好意思回学校了。
李浩道：“下一题，70年代末期，夫妻结婚时，女方通常会索要三大件儿，请问，当时的三大件儿指（的是什么？）”
李凡道：“手表、自行车和缝纫机！”
李浩激动地握了握拳，“恭喜李凡！成功！！一挑四，一个人带领京大挑落整个晨华战队，挺进冠亚军争夺战！”
郭敏兴高采烈地道：“李凡，你实在太帅了。”
“是的，他的确很帅，九连杀！九连杀创下了《一站到底》自开播以来，在抢答赛中完成的最长的记录！”
“一战到底！一战通关！恭喜李凡！”
哗！
演播厅内，掌声、呐喊声、口哨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好激动啊！”李浩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按压了一下燃烧的情绪，对李凡道，“你的表现精彩极了，不过，我不得不说，要是换成我，在完全压制的情况下，一定会给对面的女孩子放放水的。”
郭敏道：“这就是我为什么嫁给你的原因。”
李凡调侃道：“大家看到了吧，这二位才是公开虐狗的典型啊！”
一片笑声后，李凡解释道：“首先，我觉得拼劲全力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而且，最重要的是，咱们节目有规定，在抢答题中，三连杀的奖品是手机，四连杀是单反，五连杀是Macbook，全局通杀不仅仅奖励现金两万元，更是会以选手的名义，向贫困山区的孩子捐献3000本图书。
所以在有机会通杀的时候，我一定会拼一下的。同时，我也把这私人的现金奖励两万元捐献出来，尽一点点绵薄之力。”
此话一出，演播厅里再次翻涌起热烈的掌声。
“说得好！”李浩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扭身对董碧珠道，“姑娘，你刚刚究竟怎么了？怎么连与本校有关的题都答错了？”
郭敏也道：“对啊，你的表现很失常啊。”
董碧珠笑道：“我一辈子也不想再遇到这种选手了，让我快点儿掉下去吧！”
“好，成全你！”
董碧珠突然道：“哦，浩哥，等一下。李凡，拥抱一下！”
见董碧珠张开了双臂，李凡扭头面向顾亚婷，“批准不？”
观众一片笑声中，顾亚婷噗嗤一笑点了点头。
李凡走过去拥抱了一下董碧珠后，他刚一转身，但见郭敏也张开了怀抱。
李浩拉了一把郭敏，道：“诶，你老公还在呢！”
郭敏笑道：“我这是代表贫困山区的学生们来拥抱李凡的，你有意见？”
“我没有！”李浩不禁摇头，对着镜头道，“请后期给我P个帽子上去！”（节目播出时，后期还真P了一顶帽子上去了，还写了三个大字：满足你！）
京大成功闯入冠亚军决赛后，李凡和顾亚婷便重新回到了台下的代表席，观看着南大和浙大之间的双雄争霸。
两校之间，明显南大技高一筹，在张烨、卢鹏的带领下，轻松消灭了浙大。
张烨究竟有多牛逼？
这个问题至今没有答案，因为，他参加《一站到底》的若干期节目内，就从未答错过题，知识面覆盖之广让人望洋兴叹。
对于这个强劲的对手，顾亚婷和李凡也在不停地研究对策，这哥们儿太强了，无论是信息积累还是反应速度，都是《一站到底》所有选手中能力最强的人，这是公认的。他们两个一时之间也没有好的解决之道。
随着南大胜出，节目录制开始了暂时的休息阶段。按照规则，于冠秋复活，他重新回到舞台上，激动地直拍李凡肩膀，“你小子行哈，我在休息室等了你们半天，结果依次来到休息室的，竟然是晨华他们一串儿，你小子行！”
李凡嘿嘿一笑，便望向了南大那边儿，很明显，南大的四名选手正着手研究对策呢。
李凡道：“咱们怎么办？”
于冠秋道：“好办啊，两局个人战一局组合战，组合战就你们情侣档了，至于个人战，把最强的张烨留给你，其他人我收拾。”
过了片刻，录制继续。
“下面进行冠军争霸赛，第一局，个人PK赛，请京大、南大分别派选手上台。”
见南大卢鹏出战，于冠秋挺身而出，雄赳赳气昂昂地登上了舞台。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请问，这个是形容谁和谁的？”
于冠秋：“林黛玉和贾宝玉！”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出自我国哪部古典戏剧作品？”
卢鹏：“《牡丹亭》！”
……
这两个人厮杀了十二三个回合后，于冠秋不幸落败，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李凡道：“哥没用，京大靠你了！”
噗！
现场笑声起。
到此，比赛还剩下最后两个环节，“组合PK赛”和“王者争霸”。
南大那边出战的是张烨和卢鹏，不单单是张烨，这个卢鹏是《一站到底》上实力登顶的选手，两个人共同撑起了南大战队的不败战绩。
李凡和顾亚婷击了击掌，走上了舞台。他望向对面的张烨，只见对方全无惧色，非常淡定从容，李凡知道自己最大的挑战来了。
李浩道：“下面这一局比赛，是情侣组合对阵兄弟组合，究竟谁胜谁负呢？大屏幕选题！”
抽签结果为轮流答题赛，双方轮流答题，错一题者直接淘汰。
“请问，七情六欲，分别指的是什么？南大答题。”
张烨：“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六欲：眼、耳、鼻、舌、身、意！”
“正确，请问，人类出生以来第一个伤疤是什么？京大答题！”
顾亚婷：“肚脐！”
“正确，请从下面的选项中，找出正确的一项。A，成语‘七月流火’指的是天气炎热；B，在月球上能看到长城；C，杨业只有一个儿子，就是杨六郎杨延昭。D，牛顿被苹果砸了，发现了万有引力！请南大回答！”
张烨：“C！”
李浩道：“正确！七月流火指的是天气逐渐凉爽起来，这里的‘火’指的是‘大火星’，既‘天蝎座α星’，月球上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长城，至于杨家将，杨业只有一个儿子杨延昭，之所以又叫杨六郎，是因为和人拜把子了。”
郭敏：“下一题，‘生命在于运动’，是由哪位启蒙思想家首先提出来的？”
顾亚婷：“伏尔泰！”
“正确，请问，‘南唐北陆’指的分别是哪两位名媛？南大答题。”
卢鹏：“唐瑛和陆小曼！”
“正确，请问，《神雕侠侣》中，玷污‘小龙女’的是谁？”
顾亚婷：“尹志平！”
“诶呦，这姑娘说‘尹志平’的时候这个咬牙切齿啊！”
这是一场漫长的拉力赛，试想一下，台上这四位选手都是一顶一的，而且又是互相搭档来答题，这道题你不会没关系，还有队友呢，两个人同时不知道的情况那就很少见了，除非这题非常非常刁钻。
李凡就像一个没事儿人似的，往旁边一站，看着顾亚婷和对方两人对决，将展现自己的机会全部留给了顾亚婷。
20个回合后，双方依旧没有分出胜负，直到第23题的时候，才终于出现了决胜题。
“唐伯虎的《山静日长图》册本流落海外多年，终于在一个月前被化名为C女士的神秘收藏家以60万欧元的价格拍下，现在储存在哪里？”
卢鹏：“亚历山大博物馆！”
李浩道：“正确！下一题——”
“等一下！”
“嗯？”李浩抬头看了看顾亚婷，“怎么了？”
顾亚婷道：“浩哥，他们这道题答错了。”
“没错啊！”李浩将手里的答题卡给顾亚婷看了看，“是亚历山大博物馆！”
顾亚婷解释道：“浩哥，这题问的是现在储存在哪里对吧？”
“对啊，英国的亚历山大博物馆啊！”
顾亚婷继续道：“这是错误的，首先，C女士的确对外说过，会储藏在亚历山大博物馆，但是呢，不是赠与，而是借用，C女士和馆长沟通中，答应借给他们1年的期限。其次，目前也不在亚历山大博物馆，依旧还在C女士位于洛杉矶的家里。所以说，他们答错了。”
李浩看着顾亚婷那一脸认真的样子，疑惑不解，“你是在哪看到的错误的报道吧？贴吧？网友言论还是小道消息？咱们这个一个虚假信息泛滥的年代。”
“不是啊，我姥姥跟我说的啊。”
“你姥姥是谁？”
“我姥姥就是‘C女士’啊！”
现场惊起一片议论声，众人交头接耳，明显被这一句话震住了。
见李浩愣怔在那里，顾亚婷继续道：“我们可以现场连线，来证明这件事情！”
临时突发状况，导演、策划、编剧等人连忙紧急开会，最后，制作人道：“以现场连线作为这题的最终答案，连线吧。”
顾亚婷拿出手机，与远在美国的姥姥视频通话，而摄像机则对准了手机画面。
信号接通，屏幕中出现了一张保养很好的面颊，这女人看上去也就50来岁，实则60开外了，她连续打了两个哈欠，才对顾亚婷道：“宝贝儿，想起你姥姥了啊？”
顾亚婷向屏幕里挥了挥手，“姥姥好，我姥爷呢？”
“鬼知道让哪个洋老太太勾搭哪去了，我呸，老不死的！”
现场哄堂大笑，这这猝不及防的一幕逗弯了腰。
“诶？小婷啊，怎么还有摄像机？怎么我听到笑声了，你在干嘛？”
“姥姥，我在录制节目。”
“哦，等一下哈！”
唰！
手机黑屏了。
片刻后，屏幕里再次出现了同一张面颊，不过，这张面颊非常温婉，和颜悦色，一看就是母仪天下的气质，此时连声音也变得轻柔起来，“婷婷啊，录节目找姥姥干嘛？”
顾亚婷噗嗤一笑：“我问您答就可以了，要如实回答啊！您为什么以‘C女士’为代号，购买唐伯虎的《山静日长图》册。”
“没什么，一向很低调。”
“那这本画册能让现场观众看看么？”
“稍等啊！”
哒哒哒下楼，姥姥走到了一间书房内，翻箱倒柜后，从一个紫檀的木盒子里拿出了这本画册，对着镜头翻了翻，问道：“婷儿，怎么了？”
顾亚婷望向聚集在舞台一侧的栏目组成员，问道：“可以了么？”
制作人抬头看着大屏幕，点了点头：“可以！”
李浩道：“好！可以！南大错！第二轮，京大胜！1:1平！”
张烨和卢鹏面面相觑，他们想过一万种败在舞台上的情况，可万万没想到是以这种情况落败的，奇了怪了。节目组也不禁阵阵头疼，谁能想到突然间蹦出来个姥姥？
李浩道：“好，最后一局，这最后一局将决出名校争霸赛的冠亚军，请双方最终代表登台。”
顾亚婷悄声对李凡道：“我觉得你得用速度击溃他，这是咱们相对而言最大的优势。”
“的确，他这积累太吓人了，我没有任何优势，可是拼速度他也不慢啊，而且，速度越快，答错题的几率越高，之前就是明证啊。”
“我觉得吧，宁可输在自己手里，也绝不能输在敌人手里。”
李凡想了想，“嗯，有点儿道理！”
第269章 一站到底，决战（4）
火星撞地球的战争开始了，文化偶像与一站到底赫赫有名的站神之间的单挑开始了。
后台、舞台、观众席，甚至演播厅入口，从工作人员到观众，从观众到安保人员，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向舞台之上。
李浩挥舞着手里的题卡，激情昂扬地道：“一个是在文化领域躬耕极深的文化偶像，一个是以俯略天下而被网友们津津乐道的站神，谁才能一骑绝尘，笑傲舞台。比赛开始！”
决定胜负的最后一轮，官方规定是抢答题，赛点为8。
李凡耳朵竖了起来，目光切切地观察着对面的张烨，这时只见张烨神色淡然，眼神中毫无惧色，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兴奋，是那种猛禽嗅到了猎物的兴奋。
郭敏：“第一题，请问稀土是土、（砂还是金属？）”
张烨喊道：“金属！”
“张烨正确，加一分！”
李凡愣了一下，不禁暗暗惊叹。对面那货太牛逼了，参加节目期数特别多，也太有经验了。这题主持人才说完“是土”两个字，李凡猜测他便根据主持人上扬的语调预判到了题目的倾向，太牛逼了。
李浩：“第二题，选择题，古装剧中，往往会出现很多错误。请从下面的选项中，选出正确的一项：A，本宫是皇帝妻妾的自我称呼；B，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又宫中女眷尊贵，所以太医看病的时候会通过‘悬丝诊脉’来给皇帝妃子们看病；C，衙门前的鼓的用途，是老百姓鸣冤（时敲打所用；D，‘老公’一词，某些时期也是‘太监’的一种称呼！）”（此处及下文，括号内的内容为：因选手抢答而导致主持人为说出口的内容。）
“D！”
“张烨正确，2:0。”
所有人都看向了李凡，万万没想到刚一开局，李凡连败两题，李凡竟然没抢过张烨，这是大家万万没想到的，毕竟李凡一向以“快准狠”著称。
李凡暗道：本来自己还想以史为鉴，力求避免错误，提高正确率，并专心研究对手状态，现在想来这一套对付普通选手还成，而对面这位，他也不给你研究他的时间啊！
李凡这时候觉得顾亚婷的提醒太正确了，遇到这种对手，常规办法根本没用，也不用研究他，专注于题目本身，能猜到最终题目七成左右抢答就是了，自己不抢就被人家抢去了。
这种抢答题，一拼预判能力，二拼速度。很明显，张烨的预判能力绝对不在李凡之下。
郭敏开始解释道：‘本宫’为‘一宫之主’的意思，只有拥有属于自己宫殿的人，才有资格自称‘本宫’，而皇帝的很多嫔妃是没有自己宫殿的，所以不是所有皇妃的通用称呼。而且，‘本宫’也可以是太子的自称，并没男女之分。
选项B，悬丝诊脉是影视剧以及小说虚构的，根本不可能。
选项C，衙门前的鼓最初只是官吏的下班铃声，鼓一敲就宣告下班了。而作为百姓鸣冤用则是始于明清，在此之前并非如此。所以说，在电视剧里，大鼓一敲，威武升堂，在明清前全是错误的。
选项D，用‘老公’称呼太监，这也是确有其事，只不过是明清两朝的京城市民对于太监的一种俗称。”
郭敏对题意解释完毕后，抢答题也将继续了。
李凡紧了紧神经，将注意力从张烨的身上转移到了主持人的面颊上。
“请问，开枪，子弹射向玻璃，请问，是什么打碎（了玻璃？）”
“空气！”
“空气！”
李浩惊叹了一声，“哇，你们好快，鹰眼回放！”
大屏幕左右两侧分别是两个人的抢答表情，不过，李凡也就快了那么一点点。
“李凡快！”
“请问，‘知天命’指的（是什么年龄？）”
“五十！”
“五十岁！”
“李凡快！”
……
“下一题，海蜇（的学名是什么？）”
张烨吼道：““水母！”
“正确，张烨领先！”
李凡的嘴巴张成了O型，他万万没想到对手已经开始‘自残式’答题了，就简单说这题，单单“海蜇”两个字，谁也不敢肯定下面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倾向，有可能问海蜇以什么为生，也可能问海蜇的生活区域等等。
而张烨之所以答对方向，一是经验丰富，毕竟他已经参加了无数期的节目了，深谙出题之道，其次，他也是在赌运气。
李凡本意是不想完全和他拼速度的，毕竟完全拼速度绝对不是明智之举，正常来说，速度是一定要建立在准确率的基础上的，像这种主持人刚说出“海蜇”两个字就抢答，明显是非常规非常不明智的举动。
可李凡更明白一点，士气！震慑力！有很多时候是不能讲规矩的，比如说吵架，比如说战争。张烨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正确率很重要，但气势在心里打击上更加重要。
李凡敲了敲手背，咬了咬牙，拼速度？拼气势？那来吧！
郭敏道：“我国实行博士后制度，是哪位（华裔科学家向邓公提的建议？）”
“李政道！”
“李政道！”
“李凡快，追平！史上最干净的爱情，（指的是哪部小说？）”
“山楂树之恋！”
“山楂树之恋！”
“李凡快！4:3。请问，古代，祝贺他人喜得千金（，我们称为‘弄瓦之喜’，那喜得贵子呢？）”
“弄瓦之喜！”
“弄瓦之喜！”
再次异口同声，再次疾如闪电，两个人抢答的速度用观众们的肉眼肉耳已经无法辨别。
李浩激动地道：“鹰眼回放！”
鹰眼回放，大屏幕上，两个人的口型和慢动作依旧极难分辨。
郭敏赞叹了一声，“哇，好厉害，技术部门，将速度再调慢一些。”
回放速度继续调慢后，李浩挥了挥手题卡，“李凡快！！不过，题目答错了，你们都答错了。”
郭敏念原题：“我们的原题是，喜得千金是‘弄瓦之喜’，那喜得贵子呢？喜得贵子，我们称之为‘弄璋之喜’。古人把瓦给女孩玩，因为瓦是纺车上的零件，希望她将来能胜任女工。‘璋’则是玉器，古人把璋给男孩玩，希望他将来有玉一样的品德。”
李凡遗憾地拍了拍脑门儿。
此时此刻，李凡和张烨两个人都虎视眈眈地望向了主持人，把两个主持人都看毛了。
郭敏：“选择题，成语‘天方夜谭’中，用‘谭’而非‘谈’的原因是：A，通假字；B，避讳；（C，‘谭’是文学创作的意思，故用‘谭’）。”
“B！”
“B！”
“鹰眼回放！李凡快！”
郭敏解释：“天方，指的是阿拉伯地，天方夜谭即书籍《一千零一夜》，其中，‘谭’之所以不是‘谈’，因为唐武宗的名字叫李炎，所以人们说话、写文章凡是遇到两个‘火’字相重的字，都要避讳，用其他字代替。”
“5:4平！下一题！请问，人们惯用的芭蕉扇是用（什么叶子做的？）”
“蒲葵叶！”
“蒲葵叶！”
“李凡快！！下一题——”
李凡连续的威风驰骋后，张烨顿时慌了阵脚，他面颊上沁出了一层汗，手指微微激动地向上推了推眼镜，有些心急了。
……
“李凡快！”
……
“李凡快！但错了，对手加分！”
……
“李凡快！8:7！赛点！”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当连续多题快于对手的时候，对手张烨终于被激发出了自己全部的潜能。
面对赛点，此时的张烨满头汗水，他再次向上推了推眼镜，一把扯开衬衫的领口，满面都是悲壮之色。
“下一题，请问，‘撼山易（，撼岳家军难’是哪位金国将领所率军队对岳飞的赞誉？）”
张烨握拳爆吼：“金兀术！”
“正确，8:8!”
李凡擦额，对手又来这种自杀式赌博式的答题手段了。
“古琴最初只有五根弦，（相传哪位君王为了悼念儿子而加了一根弦？）”
“周文王！！”
“正确，张烨领先9：8！”
张烨兴奋地双手举起，连追两题，他已然燃烧起了自己全部的能量。
演播厅上下，所有人的心脏全都悬了起来，目前来看，生死就在一线之间，究竟最终谁能一站到底，没人知道。
京大代表团的学生起立了，晨华代表团的学生在欢呼，李凡和张烨就那样面对面横眉相对，各不服气。
张烨像火一样熊熊燃烧，龇牙咧嘴“面露凶相”，而一向以平稳淡然著称的李凡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李凡已经进入到了即将头脑爆炸的状态，他的目光炯炯仿佛喷火，五官微微聚拢，神经已经彻底绷紧！
要败也要败在自己手里！我要自己决定这场胜负！！
“请问，救护车服务最初（出现在欧洲哪座城市？）”
“维也纳！”
“维也纳！”
“鹰眼回放……请工作人员继续放慢速度！”
所有人盯着大屏幕，只见，屏幕上，两个人那动作慢急了，大家可以清晰地看到李凡的虎牙和张烨喷出的口水。
“请工作人员再放慢一些……李凡快！！9：9平！”
此时很多观众都已经坐不住了，后排已经有大批的观众站了起来，现场的气氛骤然变得粘稠起来，无法顺畅呼吸。
“请问，镰刀（是由人类受到什么动物的启发而发明的？）”
“螳螂！”
“螳螂！”
鹰眼反复回放。
李浩激动得眼圈都红了，“李凡快！！还是李凡快！！！”
“请看大屏幕，（上面的是那种美甲？）”
李凡握拳咆哮道：“法式美甲！！”
“正确！11:9，李凡胜！这是一站到底自开播以来，最激动人心的拉锯战，大家掌声！”
哗！
整个现场彻底沸腾了，京大学生全都跳了起来，太难了，这场胜利实在太难了。
如果没有慢镜头回放，单凭肉眼肉耳是根本无法分辨究竟李凡张烨谁更快一等的，两人之间的差别仅仅毫厘之间，但仅仅这毫厘之分，也有冠亚之区别。
现场巨大的浪潮中，张烨不禁低头摇了摇，他心服口服了。
啪！
随着张烨微微低头，框架眼镜从耳畔滑落，坠于地下。
李浩调侃道：“哟，你这不会是被李凡吓住了吧？”
张烨捡起眼镜，笑道：“我要说是眼镜太松您信么？”
“哈哈，说说你此时的感受！”
“爽！”张烨说罢，张开双臂向李凡走去。
一个“爽”字，可以说不仅仅精准地概括了张烨此时的内心感受，这同样也是李凡此时此刻的真切情感。
顶级选手之间拼劲全力博弈之后，那种挥洒掉自己全部能量的爽快感，就是如此。
张烨抱住李凡，还激动地将他转了两圈，然后再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过招，你真是个天才，我服了。”
李凡已然平静下来，他道：“我更服你，真的！”
李凡说的是真心话，毕竟自己挂了作弊器的人物，是人民币玩家，而但凡能和他一较高下的，基本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了，若这个时空中没有李凡，那这些人精毫无疑问是金字塔顶尖上的尖儿。
李凡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知道自己缘何牛逼，他会因此非常自信，但绝对不会有半点儿的张狂，因为他不是一个忘本的人，他不会忘掉他本是一只北大图书馆中的“痴汉”，这等如此强悍的大脑也本不属于他，只不过他足够幸运而已。
李浩：“下面我公布，名校争霸赛的胜者是京城大学，请京城大学全部选手上台，京城大学将会获得十一黄金游以及每人3万奖学金的奖励！”
京大其他选手纷纷登台，于冠秋、小雅、董青、顾亚婷纷纷来到李凡身边，和他依依拥抱。
“你小子，牛爆了！”
“哇，那答题速度，在后台看得我那叫一个激动啊！”
……
李浩开始念这期节目的结束语了。
“这就是我们这期的——”李浩突然停了下来，见制片人向他挥了挥手，便问，“怎么了？”
走过去，从制作人手中接过一组数据单，又和制作人耳语了几句后，他重新回到舞台中间，他指了指数据单，道：
“正常人的反应能力参数为1.25秒！即发现前方有目标反映到大脑需0．5秒，从大脑反应到手、脚并采取措施需0．75秒。驾驶员对危急情况处理时，类如紧急刹车，反应时间大概0.2到0.4秒，体育运动中，我国奥运冠军百米飞人刘宇的反应时间为0.139秒！而下面的一组粗略数据，大家请听：
最后一轮中，第三题：双方的反应时间为，张烨0.25秒；李凡，0.2秒。
第五题，张烨，0.24秒；李凡，0.19秒！
……
第18题，张烨，0.18秒，李凡，0.14秒！
第19题，张烨，0.14秒，李凡，0.12秒！
最后一题，李凡，0.10秒！
这是我们技术部门刚刚统计出来的结果，李凡的反应能力已经达到了目前科学界公认的100毫秒的极限反应！”
哗！
现场一片沸腾！
李浩再道：“而且，我还想告诉大家的是，今天整场比赛中，除了最后一题李凡达到了0.1秒的极限反应外，在第一轮中，图片题内衣的答题时间，同样也是0.1秒！”
转身面向李凡，李浩开玩笑道：“我想问的是，李凡，为什么在女性题目方面，你的本能会彻底激发出来呢？”
现场一片欢笑声后，李浩激情昂扬地道：
“想继续看到李凡的精彩表演么？想见证李凡创造奇迹么？想探知人类的极限潜能么，请继续关注工苏卫视，《最强大脑》第三季，10月15号重磅上档！我们与您相约！”
第270章 还有更难的么？
节目录制完成，早已晚上10点多了，在节目组的安排下，四大名校20名学子来到了一家著名的中菜馆。
一行人走进中餐馆，不禁被这里的文化气息吸引住了。餐馆里不仅仅装修风格非常中式，连墙壁上都悬挂着古今名人的字画。有张大千的《桃源图》，米芾《多景楼诗帖》，顾恺之的《画云台山记》等等，当然都是印刷品！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大家走进了包房，里面一共拉了三张桌。学生们，制作人、主持人、策划等等工作人员依次落座。除了李凡顾亚婷尚未到场外，其他人已经到齐了。
李凡他们因为在台长办公室磨嘴皮子，所以并未在第一时间和大家一起前往。
包房内，菜肴尚未端上来，大家便边等李凡边闲聊天儿。
陈雨说他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做青筋暴露，双目凸红，张烨在最终环节和李凡PK中，“兽性“本能被激发出来了，仿佛暴走的怪物。
张烨直翻白眼儿，“是谁说的灭了京大分分钟的事儿？是谁说的，不灭京大终不还？”
卢鹏在一旁补充道：“又是哪所学校，连三副对联都对不出？”
晨华一众人等讪笑不已。
陈雨又道：“张烨，其实我真没觉得你和李凡有什么区别，要不是技术先进，单凭肉眼肉耳的话，真辨别不出来。”
又有人道：“对啊，看你当时唾沫星子横飞，心中一定汹涌澎湃吧。”
张烨眯着眼睛，回忆起了刚刚的那一幕，他在整个抢答环节结束之后，整个人一瞬间仿佛虚脱了一般，他将自己体内蕴藏的全部的能量和专注度全部挥洒出来了，可即便这样，当比赛结束的那一刹那，他觉得对面的对手还尚有余力。
觉得李凡尚有余力的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比赛结束的那一刻，李凡虽然略显激动，情绪激昂，但神态自若，躯体语言平缓，这某种意义上说明，也许李凡的天赋尚未彻底炸开。
当然，这些都是这帮人在胡思乱想。李凡在这种比赛类型的舞台上，他台风是很内敛的，从未产生过身体语言不受控制，肆意挥洒的情况。
有人在次谈到了那三副上联，大家对此兴趣浓厚，却偏偏无法拿出无论格律还是意境全属佳作的下联，那三副上联已经是华国文学界三大绝联了。
浙大的黄佳佳甚至还从包里取出个日记本，里面夹着一张纸条，她向大家展示了一下，道：“这是我们学校程教授让我带来的，说务必让李凡过目一下。”
众人刚好奇地围拢过来，这时，包房的门也被推开了，李凡和顾亚婷走了进来。
“诶，李凡，正好，这是我们学校程教授对的下联，你看看如何。”
李凡淡淡一笑，接到手中后，但见这张纸上是一行隽永的行楷，标明了上下联：
烟锁池塘柳，（灯洒锦绣寺）；
李凡微微皱了皱眉，不过脸上还是洋溢着笑容，这副对联怎么说呢，瑕疵！最大的瑕疵就是没有意境。毕竟“烟锁池塘柳”这副千古上联那朦朦胧胧的意境美以及极强的画面感，真是绝对中的绝对，越咀嚼越有味道，仿佛眼前就是一幕氤氲弥漫的池塘景色。
而这副下联的意境则明显差了一截儿。
但对别人学校的教授指指点点多少有些不好，李凡含糊其辞地道：“不错，不愧是教授。”
黄佳佳兴奋地道：“那我们这算对出来了？”
“呃……这个……”李凡一时间愣了一下，然后话锋巧妙地一转，“上好的佳联，但我看看是否会有更加精妙的上联出现。”
成功则道：“李凡，那三副上联的对句给出来吧，全国人民等的都不耐烦了。”
李凡想了想，“那好。”
接过黄佳佳递过来的本子和中性笔，李凡刚要提笔，只见餐馆老板一声大喝：“且慢！”
众人齐齐望向门口的老板，不明何意。
老板向服务员喊道：“准备笔墨纸砚！”
室内众人齐齐晕倒，您这儿也忒正规了吧？
李凡也尴尬地摆了摆手，“老板，真不用，就是写几个字，你这一弄太正式了。”
老板一脸的认真，“不不，我看过你的字，我知道你的水平，请稍等。”
李凡的字老板还真看到过，毕竟李凡在节目中有所展示，但具体李凡的字好到什么程度呢，老板还真不太懂，他虽然喜欢收藏字画，但只是为了增值而已。但节目里很多嘉宾评价了李凡的字，说是青年一代中独一无二的人物，那想必自然很好。
况且，到时候将李凡的墨宝往大厅里一挂，自己这餐厅那自然名气再攀新高啊，毕竟李凡是名人啊！
不多时，有服务员端着文房四宝走了进来，并将裁减完毕的洒金红宣纸铺在了桌子上。
老板亲自往砚台里注入墨汁，然后笑道：“李凡，请！”
室内众人面面相觑，气氛很诡异。毕竟在吃饭的包房中来这么一套，而且老板又有点儿过于那什么，大家总觉得别别扭扭的。
李凡也是这种感觉，真不至于啊，自己又不是书法家，你来这么一出，不禁让人起鸡皮疙瘩，不过你这么热情自己还真不好意思拒绝。
李凡笑了笑，便提起了毛笔，沾了沾墨汁，抬手在宣纸上挥毫而下，旋即一行大气磅礴端庄遒劲的行楷跃然于纸上：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围观众人一片惊叹，万万没想到，李凡的书法造诣竟然如此高超，本来大家还觉得这个场合动毛笔字有点儿太矫情了，不过大家现在完全赞同了老板这冒冒失失的举动，这笔力深厚潇洒盎然的字体，那小小的中性笔怎么能展露出其中的风采呢？
“哇，你这字绝了啊！”
“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
“有王羲之的飘逸，又兼具赵佶的瘦劲，真漂亮。”
……
李凡抬起头，望着众人的唏嘘不已，他心道：你们要是天天练习书法，你们也成！
李凡抬起手腕，在另一幅宣纸上抖笔而下，一副下联就此诞生：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哇，这个下联漂亮啊！”
“啧啧，解铃还是系铃人。这么横向一对比，网络上那么多下联见之失色！”
李凡笑笑而已，再次提笔，挥毫写下：
上联：乔女自然娇，深恶胭脂胶肖脸。
下联：止戈才是武，何劳铜铁铸镖锋。
众人凑在一起研究了起来：
“哇，你这个‘武’用得太妙了，与周郎相得益彰啊！”
“精妙之至啊！绝了！”
“看来还得是标准答案！”
……
啪！
放下手笔，李凡道：“好了！”
“好了？可还有一联呢？”
“对啊，那个‘烟锁池塘柳’的下联呢？”
李凡摇了摇头：“那是一副我自己也没有满意答案的上联，希望以后能有人给出个完美的答案吧。”
这副上联从古至今有很多下联，比如说桃燃锦江堤、烛镌河坝松等等，但都或多或少差点儿意思，李凡也想了很多，也没有也完美无憾的下联，要不咋是千古绝对呢。
而且，千古绝对可以用一个游戏来形容——《大家来找茬》！任凭你对的再漂亮再完美，文学界也会给你找出点儿瑕疵的。
“你这是绝命联啊，连自己都坑！”
李凡笑笑，这时来了个电话，他便走出了包房，接通了起来。
电话是《国学时代》朱总编打来的，说李凡的《联律通则》经过专家商讨后，一致通过，并将作为《华国楹联大赛》的官方准则进行刊发。
朱总编又说《国学时代》会在网上刊载八副上联，向全国观众征集下联，活动时间从此时的九月份持续到元旦，其中的优胜者将在《华国楹联大赛》中公布，并获得一定的奖励。
朱总编希望李凡再出一个上联难为难为华国老百姓，李凡便将这个“烟锁池塘柳”作为最终的上联了，并且李凡还有额外奖励，就是，对出让自己满意的下联者，李凡要以私人的名义请他吃饭！
朱总编：“李凡，你自己出的上联，你自己真没有下联？”
“嗯，真没有完美无瑕的。”
“诶呦，这倒是不容易哈！那成，由你这副上联我想了一个霸气的名字。”
“什么？”
“李凡的午餐！”
当李凡回到包房的时候，只见众人正端着手机纷纷在那两幅对联前拍照呢，而餐厅老板则请求道：“李凡，你这两副对联，我能不能在店里进行展示啊。”
李凡笑道：“那就看你家的饭菜好不好吃喽！”
老板哈哈大笑：“你就瞧好吧，不仅好吃，还免单！”
老板说罢，乐滋滋地将两副对联亲手卷好，如获至宝。
这场酒席说白了就是花式吹捧李凡，坦白地讲，也就李凡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认知，要是换成其他人早飘飘然了。
谁都爱听好话，李凡也不例外，面对着其他人“花样翻新”的夸奖，他却能保持着必要的冷静，绝对不会像风筝一样一吹就飞。
李凡更深深地明白：研究越深越无知！
不过，私底下该吹牛逼还得吹，要不然生活多无聊压抑？痛快痛快嘴嘛。
回到酒店后，顾亚婷不禁夸奖道：“李凡，你的字比一年前精进了不少，真的。”
“给你纠正一下，那叫书法！书法！！”
“你的那两个下联精妙极了。”
“那是自然，李凡出品，必属精品。”
“诶李凡，可以不吹牛么？”
“我吹不吹牛，完全取决于今晚能不能上床睡觉！”
顾亚婷往床上一躺，彻底霸占住了，“那你还是吹牛吧，我正好凉快凉快！”
……
次日清晨，阳光灿烂。
李凡随手打开了手机，但见微博已经彻底炸锅了，广大网友的各种下联已经发给了他，五花八门各种各样。
而仔细观察即可发现，这其中八成以上都是女粉丝，估计全都是冲着李凡的午餐来的。
李凡不得不发一责声明，通知网民们直接向《国学时代》投稿，而他自己是不在微博上对此予以评选的。
放下手机后，李凡慵懒地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四肢后，他站起身来走到了床前，支着胳膊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她那甜美的睡容，也不知道她做什么美梦呢。
李凡轻手轻脚地洗漱后，悄悄离开了宾馆，打车来到广电中心。
办公室内，孙制作早已经等候李凡多时了，见李凡开门进来，他便放下手中的工作，将一个文件夹递给他，道：“你先看看，这是咱们栏目组设定的一些挑战项目。”
孙制作说罢，又给其他工作人员打了个电话。
不出3分钟，策划人、监制等都来到了办公室，大家有的直接贴在李凡身后，有的拉了椅子坐在一旁，时不时地向李凡解释一些项目的相关情况。
李凡每翻看一个项目都会闭目沉思片刻，来思量一下是否值得自己来挑战一下，毕竟，这里面的项目有些对他来讲有些简单了。
比如说记数字这个，李凡见到这个便笑了，自己那世界纪录至今依旧是记忆界遥不可及的纪录。
“呃，李凡，这个明显不适合你了。”
“李凡啊，虽然不适合你，但对于其他选手来说，还是他们展示自我的一个项目。”
李凡又翻了一页，这个项目则是辨识图像色块，这个对李凡来说也不难。
将整本挑战项目翻了一遍后，李凡饱含歉意地道：“还有其他项目么？”
孙制作惊讶地道：“都太简单？”
李凡连忙摇头，“不是都简单，有很多项目我也根本完成不了，我也在思考适合我的又能让我值得挑战的项目，说实话，这本子里还是没有我特别满意的。”
孙制作疑惑地道：“李凡，那你想挑战什么难度的项目？”
李凡想了想，“呃……能够激发出我的全部潜能吧，我不怕失败，在舞台上失败也无所谓，希望会有一个好的挑战项目。”
总策划惊讶地道：“舞台上上失败也无所谓？”
李凡肯定地点了点头，“对啊，无所谓。”
“可是你如今的身份，注定了你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在公众视野中是完美的，而你的定位也是战无不利的天才，你若挑战失败的话，对你个人形象是个巨大破坏。”
李凡淡淡地道：“没事儿。”
“没事儿？”
“嗯，没事儿！我参加这档节目不是来给自己镀金的，而是要借此研究研究自己的，也见识一下华国的各路人才，我对他们也挺好奇的。”
一时之间没有敲定挑战项目，李凡只好起身告辞，只不过，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太多了，毕竟十一转眼便到。
离开广电中心，搭乘飞机回到京大的时候，整个京大校园已经不见那一抹抹的“绿意”了，京大的新生军训于今日上午正式结束了。
大一新生们卸去了军训服装，各自穿上了日常的衣服，不过那脸上的一抹青涩和憧憬依旧有别于学长们。
李凡刚回到校园，还没走到寝室楼呢，便被陆丫丫的电话叫住了，通知他们去排练室排练，还嘱咐他这次迎新晚会中，大一新生只有3个节目的名额，竞争非常激烈，让李凡抓紧准备，别被PK掉。
李凡例行吹牛逼：“就咱这颜值，能不过么？”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估计也在颜值和才艺两者间孰轻孰重徘徊不定，然后但闻陆丫丫啐道：“我呸，别不要脸，抓紧过来！”
李凡转过头望着顾亚婷，笑道：“咱们的节目终于要面世了，想想还有点儿小激动呢，走吧。”
顾亚婷一句话也没说，她觉得自从遇到李凡后，她的人生跑偏了！完全跑偏了！！这货完全是打算毁了自己的女神形象啊！
第271章 我要办社团
大学女生有个明显的分水岭，就是大一新生和其他年级女生。这种视觉上的差异是非常明显的，基本上一打眼儿就可以看出来。
比如说现在的排练厅内，如果说大一女生身段窈窕若桃，那么学姐们则奔放似火，经过大学美好生活的滋润后，学姐们明显更加明艳动人，无论是衣着还是气质上。
作为一所国际名校，京大又有着一批各色肤色的洋妞，洋妹子的身材就很有特点了，凸、翘得比较厉害，她们正是人生最风采迷人的时光，在没有变肥之前，亚洲女生千万别和他们比身材。
李凡寝室五只并排坐在排练室一侧，正眯着眼睛对他们品头论足呢。
丁龙来自于华国最北方的一座旅游城市，他眯着眼睛盯着洋妹子，讨论起了“北极熊”国家的女生，“你们知道么？别看现在她们身段儿妖娆得不像话，白皮肤小蛮腰，金发碧眼大长腿的，她们以后一旦走样，那肥的没个看。
就比如在我们莲花池度假村，基本上接待最多的游客就是俄国人，人家那小姑娘一个个俊俏的啊，那身材就别提了，再看看中年女性，那身材，那也别提了，所以说长线投资的话，还得是咱们自己妹子。”
“这话我同意，咱妹子保养得当的话，40岁之前都是有一定诱惑力的，不过我倒是想找个洋妹子学学英语。”
“我觉得各有各的好，咱们亚洲女性特点就是精致细腻，但长得太平了，洋妞五官深邃立体，但又经不住细看，我的想法就是，三妻四妾七十二嫔妃，凑齐各种颜色的妞儿！”
李凡刚要发表“高论”，这时只见那群跳芭蕾舞的洋姑娘中，有一只白天鹅波涛荡漾地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诶，李凡，我们国际生舞会后天举行，你有时间么？我们邀请你参加。”
众人一愣，哇，这地地道道的东北口音！
李凡坐在地上，看了一眼维多利亚，哀叹了一声，“已为人夫，身不由己啊！”
“我有时间！”
“我也有，美女！”
维多利亚莞尔一笑，“你丫还是个妻管严！”
李凡暴汗，这妹子这语言天赋，怎么又感染上了京片子？
“我怕她干嘛，不存在的，主要是我根本不会跳舞啊！”
“谁让你跳舞了？主要是各国姐妹们都想看看你，国际舞会，中方也得派出代表啊，诶，顾亚婷，是不是？”
众人扭头一看，但见顾亚婷正迈步走了过来，她嘻嘻一笑，“你们不许打他注意啊！”
维多利亚耸了耸肩，“我不喜欢帅哥，我喜欢丑的，有安全感！”
就在众人一愣之际，丁龙笑嘻嘻地举了举手，“美女，我丑！”
维多利亚睁着碧绿的大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你丑得没特色！”
“没……好吧！”
李凡获得了留学生舞会的入场券，对于一个不会跳舞的人来说，去哪儿能干嘛？
他在离开排练厅的时候，就时不时地想着这件事儿，仿佛没什么大意思啊！
今天上午军训刚刚结束，整个学校所有社团全部处在纳新状态，校园内处处可见一溜溜儿的桌子，学哥学姐们拿着麦克向新生推荐着自己的社团，而围观新生更是数不胜数。
校园内人声鼎沸，热闹极了。社团更是五花八门，除了传统的系学生会、院学生会甚至校学生会外，更有各类诗社文学社等等，除此之外，还有轮滑、瑜伽、跆拳道、泰拳等等。
两个人刚走出排练厅便陷入到了人山人海中，耳畔里满满的都是各种喧喧闹闹的声音，他们举步不前。
“诶，李凡，我想去学跆拳道！”
“一个女孩子学那个干嘛？”
顾亚婷似笑非笑地盯着李凡，咬牙切齿地道：“以后要是有人欺负我，我好能打他啊！”
李凡后脊背一凉，“那个，你的脚功已经登峰造极了，还是学学国术吧！”
“国术？那成，我去报武术班！”
“嘶，武术班不用报，我给你介绍个学武的地方！”李凡说罢，抬手指了指正北方向，“出了学校北门，往前走半里地，那里是北阳公园，每天清晨或傍晚，那里都有一群著名的大师在林子里吞吐天地之灵气，运筹日月之精华——”
“老年人太极拳？”
“呃……对！”
顾亚婷叉腰看着他，一秒，两秒，三秒钟后，她又转身瞥向了远远近近的各种社团，犹豫不决起来了。
李凡开玩笑道：“咱们可以自立一个社团嘛。”
顾亚婷一怔，“什么社团？”
李凡这时突然认真了，他觉得也不是不可以，要不创立一个社团，汇聚一下对传统艺术感兴趣的小伙伴？李凡想到这儿道：“咱们要创立一个以弘扬传统文化为主的社团，搞一搞国粹嘛！”
“哦，麻将啊！”
李凡瞬间晕倒，能不能提到国粹先别想到麻将两个字？
李凡要开办社团的想法得到了顾亚婷的大力支持，不仅仅是他，还有那一群室友们，因为他们有个美好的想法，秉承着近水楼台的原则，他们是不是能直接高起点，直接做个一官半职，虽然社团主席、副主席兼主席太太这两个职位不用想了，但部长这类是不是能给兄弟们分分？
他们的美好愿望落空了，若是李凡掌权，可能这就是家族社团了，幸好的是顾亚婷主管人事，两个人分工明确，配合非常得当。
这个想法从诞生到实践，从获得学校支持许可到规模壮大走向正规，并不是一两天内就能搞定的。
李凡回到寝室后，便捧着电脑再次找到了顾亚婷，两个人开始做起了向学校递交的申请表以及详细的策划书，其中涉及到社团办公地点申请、学校经费申请等等非常繁杂的事情。
李凡在这方面毫无经验，他也很知趣的给自己定位为“艺术总监”的形象，至于管理筹划方面则交给顾亚婷主抓。
毕竟，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很重要，而知道自己不擅长什么更重要。
虽然在《博雅杯》期间，他凭着一腔热情而把班里整顿管理得井井有条的，但他事后发现自己可能并不擅长这个，同学们相对很单纯了，好管理，但社会上复杂的人际关系那他李凡真不成！
得了，以后还是在艺术的道路上一往无前吧！
军训后，新生有两天休息时间，之后，全校举行迎新晚会，大一新生们就此踏入大学学习生涯。
第二天早晨，马强挥舞着“战书”走进了寝室，“同志们，数学系给咱们下战书了，要和咱们决一雌雄，搞不搞他们？”
“搞！走！”
“等一下，我找一下篮球服。”
……
众人开始往身上套各种装备，什么护腕啊护肘啊护膝啊，发带以及专业运动紧身衣等等，搞得像运动员一样，就是不知道打的怎么样。
“诶，李凡，醒醒！”摇醒了李凡后，马强道，“抓紧啊，打球去！”
“你们去吧，我创作了一晚上，不行了，实在太困了。”
“你不去怎么行啊，你不去咱们菁英班打不过他们啊，抓紧起床，我们先去篮球场了啊！”
寝室里很快安静了下来，李凡困意极浓，略一翻身便呼呼地睡着了。
直到10分钟后，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李凡两个眼皮合在一起，有气无力地摁通了，可立刻间，他唰地睁开了双眸，兴奋地道：“什么，打麻将？成，绝对成，你们抓紧，我现在就下楼！”
一跃而起，洗漱完毕后，李凡哼着小曲儿下楼了。
李凡启动车子，刚离开寝室楼也就100来米，突然有两个人影堵在了车前。
“李凡，我们正打算回去找你么。”
“你怎么没换队服？”
李凡透过车窗道：“我不玩儿了，出去半点儿正经事儿，你们玩儿你们的。”
“李凡，别介啊，都等你呢！”
李凡笑道：“就是一场友谊赛而已，又不是正规比赛，我先走了啊。”
李凡刚要开走，丁龙又道：“别介啊，李凡，都等你呢，你看看篮球场，所有女生都等着你呢！”
他循目望去，这才发现不远处的篮球场地上，挤满了无数的围观学生。
李凡看了看时间，又望向了不远处的女寝方向，他估摸着那几个姑娘下个楼差不得还需要半个小时，也罢，好久没运动了，热热身也成。
将车停好，李凡边往人群里钻边道：“让一让，各位，让一让。”
终于挤进了人群，来到了场地中间，李凡一瞬间便成为了所有学子们的焦点，他向四周那么一扫，但见密密麻麻水泄不通的人群中，还有一些女生是带着单反来的。
操场真是块好地方，这里能让高傲矜持的京大女生找到充足的借口来“肆无忌惮”地看校草。
“你怎么穿这身儿就来了？”马强看着一身休闲装的李凡，他直皱眉。
“我也没想打啊！”
有替补队员将队服脱了下来，递给了李凡，“穿我的吧。”
当李凡开始解衬衣扣子的时候，现场彻底沸腾了：
“哇！”
“Oh，MyGod！”
“不行了，我的小心脏啊！”
……
王川在一旁道：“要不把裤衩也换上？”
闻言后，观众们起哄道：
“换！”
“换！”
“换！”
……
李凡不禁摇头，一帮腐女！
双方的比赛很快开始了，李凡打的是组织前锋，他还是以眼花缭乱和匪夷所思的传球为主，因为穿着牛仔裤，动作太大的话有点儿勒裆，所以他打得很克制，也没什么精彩动作。
第一节打完，双方比分25:24，李凡正休息的时候，电话响了，顾亚婷她们下楼了，已经开往小区了，问他出没出发。
“给我几分钟，很快，你们在家码好牌的时候，我也就到位了。”
放下电话，李凡问道：“哥几个，你们觉得咱们领先多少分的话，会稳赢？”
“稳赢？怎么也得十二三分吧。”
李凡点了点头。
再次上场，李凡亲自带球，闲庭信步般运过半场，他走到距离三分线还有一步远的位置，突然抬起手腕突发冷箭。
唰！
三分进账，干拔跳投！
对方7号喊道：“防他啊！这小子准着呢！”
……
又一回合，李凡推进过了半场，他刚将球击地传给队友后，迅速跑出了一个空位并张手要求。
手起刀落，再进，三分！
7号：“防他啊，跟住他！”
……
唰，再进！
7号：“双人包夹，双人包夹！”
……
唰，超远3分，进！
7号：“三人夹击，锁死他！”
……
再进！
……
砰砰砰……唰，皮球在篮筐边缘蹦了几下后，再进。
李凡双手支着膝盖，抬头看着那侥幸坠入篮网的皮球，淡然一笑，分够了。
一波15:2，李凡三分球7投5中，不到6分钟便爆砍15分，任务完成。
对方七号：“裁判，我们暂停！！暂停暂停！”
7号拉过队员商讨战术：“这小子太准了，而且打球太骚，限制住他没别的办法，就是死死夹住他，不给他接球以及处理球的机会……”
“兰哥，你看，他怎么脱队服了。”
众人刚一回头，只见李凡此时已经穿上了衬衫，一边系扣子一边挺身走向球场大门。
李凡走了，在无数女生的一阵哀怨声中潇洒地走了。
当车尾气都闻不到的时候，女生们一瞬间走了绝大多数，本来拥挤不堪的篮球场地瞬间空空荡荡起来，空留两队队员在球场上唏嘘不已。
菁英班队员们想到了李凡那句话：领先多少分能稳赢？
……
李凡来到帝豪花园，敲开了房门，此时只见几个女生正对着电视擦眼泪呢，原来她们正在看韩剧。
李凡一边换鞋一边道：“我也是服你们！打开电视没几分钟吧？这感情投入也忒快了。”
走过去，李凡“啪”地关掉了电视。
“干嘛？”彭慧泪眼朦胧地道。
“打麻将啊，抓紧的，都老大不小了，还看这种电视剧。”
支起麻将桌，四个人开始搓了起来，客厅里顿时稀里哗啦的。
李凡、顾亚婷、林晓凤，彭慧，四个人分列四角，他们一个个眼珠子滴溜乱转，一边聊天一边分析牌局，都在那算来算去的，颇有“心机”。
彭慧道：“李凡，想没想过去大赌场见识见识？”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打牌就是日常娱乐而已，即便输个百八十块的也不心疼，但要想指望它发财，那就是自掘坟墓。”
李凡这话音刚落，他的手机便响了，是陆丫丫来的电话，通知他自创社团的事情学校予以支持，详细细节则需要进一步沟通。
林晓凤打出了一张五万，道：“你在咱们京大真的是特殊优待，这创办社团正常来说起码得一周左右时间才能给答复，你这倒好，几个小时学校就批准了！”
李凡嘻嘻一笑，啪地一推牌，“胡了！”
……
晚上8点钟，几个人终于鸣金收兵了，大家清点了一下成绩，李凡哈哈大笑，和顾亚婷击了一下掌，“我说什么来着？我说过要帮你赢回来的吧？”
“你太棒了！”
林晓凤撇了他们一眼，“你们两个能不能等我走了的再庆祝？我们走了啊。”
顾亚婷道：“住这儿呗，家里有房间。”
彭慧道：“不得了，学生会检查寝室啊，我们得回去，不打扰你们了啊。”
李凡则道：“那就不送你们啦！”
顾亚婷道：“你去送送吧，人家是女孩子！”
“那成！”
三个人走出家门，李凡刚随手带上门，但闻“咔擦！”一声，门从里面大锁了。
李凡一阵头疼，真是一点儿机会都不给自己留啊。
三人走出电梯，彭慧道：“凡哥，你上楼吧，我们走了。”
“不，我和你们回学校。”
彭慧愣了一下，皱眉道：“你……你也不行啊？”
砰砰！
对彭慧弹了两个脑瓜崩后，李凡傲然地道：“你们不懂，你凡哥是她想得到就能得到的男人么？”
两女异口同声：
“是！”
第272章 将民间艺术带入校园
9月10号，晚。
京大礼堂后台，参加这次演出的学生们忙忙碌碌的，有的提着裙子四处找人化妆，有的坐在角落里疯狂背台词，还有的在嬉笑打闹，一派热闹！
一身西装的陆丫丫忙前忙后，事无巨细，但指挥若定。她一会儿到调度室看看，一会儿又和主持人嘱托几句，每每到这种校园大型活动的时候，就是她最忙碌最操心的日子了。
又来到大厅里，和现场导演沟通了一番后，陆丫丫便重新回到了后台。
“学姐好！”
“陆主席！”
……
陆丫丫点了点头，道：“你们看到李凡了么？”
“哦，听说他和顾亚婷去取服装去了。”
“本来说好今天给送来的，结果到4点还没见到店员，李凡就急着赶过去了。”
陆丫丫拿起手机给李凡挂了一个电话，果不其然，他们的确去服装店取衣服了，此时他们正开车往学校赶呢。
“把李凡的节目移到最后，京城的交通情况咱们谁也说不准，他们说十分钟能到校，情况糟糕的话可能会耽误一个小时。”
“好的，主席。”
陆丫丫略显急躁地跺了跺脚，她就怕李凡和顾亚婷的节目出现问题，毕竟今天这场迎新晚会，无论是从创意还是从传统文化角度分析，他们的节目都是水平最上等的，以她的审美视角，这档节目完全能搬上大剧场演出！
到了6点半，大礼堂内4000新生已经落座，大家聊得火热，对京大的迎新晚会充满的期待，这也是他们对自己大学生活的期待。
随着学校领导以及各界嘉宾在最前排落座后，整场迎新晚会万事俱备。
单说这前排嘉宾席里可谓大腕儿云集，著名超一线女星宋颖，曲艺界艺术家尤勇先生，著名作家腾跃等社会名流都来出席了。
一个校内的迎新晚会便能吸引这些名人出席，恐怕也就只有京大晨华这种名校了，也不知道他们来凑什么热闹。
当然，宋颖之所以会出席，完全是冲着自己的外甥女来的，那宝贝儿外甥女可是她的心头肉啊。
随着现场导演的一声令下，整台晚会拉开了帷幕，男女主持人上台报幕，而摄像机镜头则一一扫过前排的领导以及嘉宾，还有那在场4000余新生的笑脸。
菁英班三个班级30人，他们一字排开，坐在前面第二排。马强见镜头扫了过来，他兴奋地对着它挥了挥手，然后对身边的丁龙道：“李凡他们究竟能不能准时赶回来啊？”
这时，宋颖转过身问道：“同学，他们还没回来么？”
马强愣怔了一下，见到那张精妙绝伦的面颊后，他语无伦次地道：“嗯呢，没，那个好像堵车。”
女人笑着点了点头，又扭回了身。
马强激动地伏在丁龙耳边，悄声道：“大明星啊，宋颖主动和我说话了！！”
丁龙很淡定地呵呵一笑，“看节目吧！”
马强白了他一眼，“装逼格！”
第一个节目是开场舞，这场舞蹈火辣而又性感，学姐们还展示了一下引爆眼球的“扩胸动作”，这一幕直接引起了男生们的一片喝彩声，这舞蹈跳的，别说这群小男生坐不住了，估计现场有不少正襟危坐道貌岸然的老男人都有点儿飘飘忽忽的感觉了。
直到第五个节目的时候，菁英班目光切切地看着舞台，可上台的却不是李凡和顾亚婷，原本他们的节目被一场轮滑表演代替了。
“哟，老李真没赶回来。”
“不会今天他们演不成了吧？那么好的节目要是演不成的话，那实在太可惜了。”
“给他发个短信，问问到哪了？”
……
此时的李凡刚刚将车子停在大礼堂旁边，两个人提着服装口袋，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进礼堂的后台。
穿过厚厚的人群，李凡拉着顾亚婷直奔更衣室，一位陌生的学姐紧跟着，问道：“你们怎么才来？”
“一言难尽啊，服装本来是加急的，老师傅手艺也很精湛，但就是出活太慢了。”
李凡说罢，就和顾亚婷钻进了更衣室。
片刻后，一身长衫的李凡翩翩而出，他迈着优雅的方步走到大家面前，文绉绉的白白净净的，恍若民国公子哥。
后台众人见状全都看呆了，这李凡的气质，这李凡的大褂，绝配啊！这要是生在民国，百分百的民国几大美男子之一啊。
“哇，李凡，你太帅了。”
“强烈建议，以后你就别穿现代衣服了，还是这种长衫适合你，优雅从容，有派！”
……
众人正在赞美李凡呢，只见更衣室又走出来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她一身华美的改良款的白底儿绣竹的旗袍，脚下踩着一双白面低跟的皮鞋，她双手微微叠在一起，扭着玲珑的身段走到了众人面前，就仿佛从江南山水画中走出来的南国俏佳人一般。
众人只剩下阵阵惊呼了，他们这才发现，男人的气质看长衫，女人的美貌在旗袍，尤其这旗袍，绝对是华国女人最美丽的装扮。
急匆匆赶来的陆丫丫也是一惊，她舒然一笑：“你们两个准备好了么？”
“没问题！”
“还成！”
“那就好，准备登场，下个诗朗诵过后，就是你们的表演时间。”
两个人来到舞台一侧，悄悄向台上瞩目，顾亚婷则拍了拍胸口，道：“李凡，我总觉得我被你坑了。”
“坑？我这叫领着你振兴传统艺术。”
“但是大哥，你见过哪个女孩子上台说相声的？”
“孤陋寡闻！”
顾亚婷白了他一眼，后死悔了。首先作为一个捧哏的演员，自己注定要被他这个逗哏的欺负死，不仅仅如此，有几个女生是希望自己以喜剧的形象出现在舞台上的，哪个女生不想美美的，姿态端庄地站在舞台中间？
诗歌朗诵结束后，主持人上台。
男主持：“下面这个节目呢，是传统节目相声，在座的各位同学，来自于天南海北各个城市，可能很多人未必了解相声，要不咱们做个现场调查？”
女主持道：“那咱们就调查一下，除去每年春晚上会有相声表演外，众位同学们，通过其他途径看过相声的请举手。”
4000余新生中，举手的同学寥寥无几，零零星星的。
女主持再道：“那走进剧场，观看过相声的同学请举手。”
这下举手的更少了，男主持数了数后，“我目测，好像不到20个，而且我估计，这举手的同学中，都是京津冀的同学吧？”
这个时空，相声这门传统艺术远不如前世，它的生存空间基本上没有了，也就每年的春晚，作为传统文化的一部分而会展现在全国观众的面前，可是，春晚的相声大家都懂得，得人心的少，要么歌功颂德要么曲高和寡，观众们基本都自动忽略了。
当然，这个时空也有一个老郭，但这个“郭”叫郭敏，是郭派相声的传承人，也是国内少有的相声表演艺术家，相声还靠着他们这些艺人苦苦支撑着，但生存空间已经极为狭窄了。
对于这种边缘化的艺术，众位同学们明显不为所知。
男主持道：“而今天，我们华国文化偶像李凡，将携女友顾亚婷，为大家带来他们自己创作的相声，《我女友的一家人》，有请李凡，顾亚婷！”
“有请！”
主持人下。
众位同学一瞬间懵逼了，相声？李凡？顾亚婷？李凡，你这哪是弘扬传统啊，你这明明是要把女神带跑偏了啊。
4000双眼睛齐齐对向舞台一侧，当一袭白底泛着竹叶的旗袍翩翩而至的时候，男同袍们沸腾了，喊声四起：
“好美啊！”
“你好美！”
“倾城佳人。”
……
而当李凡抬足紧跟着登台的那一刹，女同胞们那高亢的嗓音如约而至。
两个人调了调立麦，向观众们挥了挥手。
李凡笑道：“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厚爱，今天我们两人，给大家带来一段相声，希望大家喜欢。”
“喜欢！”
“你讲什么我都喜欢！”
“你站在那不说话都成！”
李凡摊手道：“瞧瞧，长得好看果然说不了相声。”
同学们齐声：“吁！”
李凡道：“那咱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李凡，我身边……呃，不重要，我先说一说——”
顾亚婷打断道，“诶，你等一下，哪就不重要了，怎么就不重要了，你得介绍我啊！”
“介绍你？你也不用介绍啊，全国人民谁不认识你啊！”
顾亚婷垂了他一下，“羞涩”地道：“讨厌！”
“这是事实嘛，把你照片随便给个路人看看，任凭谁都会大喜道：‘嘿，这女孩儿我认识，李凡他女朋友！’”
噗！
现场笑声四起。
顾亚婷掐腰道：“合着全国人民是这么认识我的啊？呃……好像也是。”
“不至于，不至于，长得还成。”
“那你看！”
“够出口标准了。”
“诶，你这叫什么话啊？”
“这是夸你呢！你看看咱们学校的外国留学生，漂不漂亮？”
“漂亮！”
“那不就得了么？你不知道么，你要知道，咱们华国出口的标准是要远远严苛于进口标准的！”
顾亚婷恍然大悟，点头道：“哦，那你还真是夸我了！”
现场观众一片掌声。
李凡继续：“我们两个呢，最早是在成语大会上被观众熟知的，有人说我啊，小小年纪熟读华国古典文集，这话我倒是不否认，的确，我书读得比较多。腹有诗书气自华，我看过的书啊，都在肚子里呢。”
“是么？”
“那是自然，我给大家看看啊，”李凡在自己肚子的各个方位指了起来，“这里是《红楼梦》，这里是《史记》，这儿是《儒林外传》，这一摊儿是四书，《大学》、《中庸》、《论语》和《孟子》都在这儿，这里是五经……你记住了么？”
顾亚婷点了点头，“记住了，你这肚子真能装啊。”
“记住了哈，考考你，”李凡指了指肚子下侧，“这是什么？”
“《红楼梦》！”
“这儿呢？”
“《牡丹亭》。”
“这儿呢？”
“四书！”
李凡又指了指，“哎，我说的是这儿！”
“四书（四叔）啊！”
“哎，我说的是这儿！”
“四书，诶，你占我便宜是不是？”
现场观众大笑，掌声送上。
李凡微微一笑，“有人说我有才华，这的确有点儿不敢当了，就是平时爱瞎琢磨古代文化，爱瞎研究。”
“你最近又瞎研究什么了？”
“最近啊，在研究汉字。我介绍一下我的研究成果吧。请问，一撇一捺是什么字？”
“人！”
“再来个一撇一捺呢？”
“从！”
“下面在加个“横”呢？”
“丛，草丛、树丛的‘丛’。”
“错！”李凡抖了一下衣袖，“这个字有问题。”
顾亚婷大惑不解，“有什么问题？”
“你想啊，如果‘丛’是树丛、草丛的意思，那‘横’上为什么不是两个木呢，不是两个草呢？”
顾亚婷挠了挠头，“你倒是问住我了。”
李凡得意地一笑：“所以说，这个字应该念‘床’！”
“床？”
“对，床！一个横板，上面躺着两个人，你说，‘丛’是不是‘床’？”
“嘿，你这解释……按你这个解释，还可以念‘炕’呢！”
李凡摇头，“‘炕’就不是这个字了，炕应该是一横顶上三个人！”
“那我还可以念成‘榻榻米’呢！”
李凡考虑了片刻，大喜道：“嘿，也成！”
“成什么成啊，你这是胡扯！”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在问你一个，一个‘口’字中，加一‘横’是什么？”
“日！”
“再加一‘竖’呢？”
“田！”
“这个‘竖’上面出头呢？”
“由！”
“下面出头？”
“甲！上下都出头念‘申’，怎么了？”
李凡皱眉道：“丫头，那要是‘田’字中一‘横’出头呢？向左出头或者向右出头，念什么？”
“这个……”
“不知道了吧，经过我深入的研究，向左或向右出头，这个字念做‘苍蝇拍’！”
现场观众哄堂大笑：
“吁！！”
李凡笑道：“再来一个，‘门’中加一‘人’是‘闪’，‘门’中加‘马’为‘闯’，‘门’中加‘耳’为‘闻’，那‘门’中加一‘顾亚婷’呢？”
顾亚婷笑道：“这个我明白了，按照你的解释，‘门’中加个‘顾亚婷’，那我出不去了，这个字叫做‘大家闺秀’！”
“不对！”
“小家碧玉？”
“也不对！”
“‘门’中把我加进去了，那是什么呢？”
李凡挑眉道：“关门打狗！！”
现场掌声如潮似水，笑声从后台到观众席片刻不止，这个包袱成功地炸开了。
顾亚婷插着腰，咬牙切齿地看了他10来秒钟后，Duang地踢了他一脚，“去你的吧！”
李凡揉了揉屁股，“有才华。”
“有才，就是没往正经地方用！”
李凡呵呵一笑，对观众道：“就是因为有才华，叔叔阿姨非常喜欢我，并对顾亚婷说，‘别的男孩儿家里绝对不同意，就喜欢李凡那小子。’”
“别不要脸啊，我爸妈喜欢你和你有没有才华没半毛钱关系。”
李凡一怔，“那是？”
顾亚婷莞尔一笑，“单纯是因为你帅！”
李凡恍然大悟，“哦，这个也成，叔叔阿姨这么肤浅，我并不介意！”
“去去去！”
李凡道：“接下来，咱们就聊聊可爱的顾家一家人，《我女友的一家人》！”
……
副校长悄悄对身旁的曲艺大师尤勇道：“怎么样？”
尤勇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好，男生节奏感非常好，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我要收他为徒！”
“女孩儿呢？”
“女孩儿不太适合说相声，不仅仅是顾亚婷，任何一个女生说相声都会有先天缺陷，作为逗哏，有时候女人施展不开，作为捧哏，搭档很多时候还下不去口，没法往死里砸，李凡收的太多了，如果李凡的搭档换成男生，这个节目的精彩度能再拔新高。”
两个人再次将目光面向了舞台，不过，侯勇又念叨了一句：
“我要收他当徒弟！”
第273章 全场爆笑
舞台之上，李凡扥了扥衣袖，继续自己的相声表演。
“提起我女朋友的家庭，首先要从她姥爷讲起，在港产片中，上个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有个很有名气的配角叫做宋元明，大家看过经典老片《港城风云》的应该对那个拉黄包车的力哥有印象吧，那位就是顾亚婷的姥爷。”
顾亚婷：“对，没错。”
“起初啊，老爷子也是从跑龙套开始的，像著名的国际功夫巨星‘国际龙’一样，新人想要出名，你务必要从底层开始打拼，他早期也演了很多路人甲，主角一开枪，哒哒哒，老爷子‘砰’地一声就跟着其他人躺地下了，主角一拔剑，唰，老爷子一个漂亮的侧空翻，躺在地上反复挣扎一会儿，又挂了。早期反反复复都是这种角色，连句台词都没有。”
“谁说没有的？还有一句‘啊！’呢！”
李凡笑道：“好吧。明星开始打拼的时候都不容易啊，都是一步步过来的。这样的日子转眼之间三年过去了，老爷子演了三年路人甲也没出息人，可已经22岁了，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于是便和初恋女友，当时著名的大家闺秀唐清结为夫妇——”
“你等一下，”顾亚婷连忙拉住了李凡，道，“我姥姥不叫唐清。”
“嗯？姥爷叫宋元明，姥姥不叫唐清么？唐宋元明清嘛！”
“别胡扯啊，姥姥叫唐芙。”
李凡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叫唐芙啊？那勉为其难就叫唐芙吧。”
“什么叫勉为其难啊，本来就是！”
“好好，听你的。姥姥呢，家里有钱有势，在港城位列10大富豪之一。同学们想想啊，一个贫困家庭出身的男人娶了一个富家千金，压力多大？尤其是自己的演绎事业还始终没有什么起色，三年来光演尸体了，这丢人啊。
比如说有人问他老丈人，‘贵婿在哪高就啊？’，老丈人说，‘演艺圈！’‘演艺圈？大明星啊，拍过什么电影？什么角色，我们也瞻仰瞻仰！’同学们，你们说让大富豪怎么和人家说，说自己女婿是跑龙套演尸体的？
姥爷心里也不好受，尤其是当大女儿出生的时候，老爷子对自己的事业更加着急了。
简单介绍一下，老爷子有三个女儿，台下嘉宾席坐着的是三女儿宋颖，小姨好。”
和宋颖挥了挥手，问好后，李凡再道：“二女儿就是顾亚婷的妈妈，大家熟知的挂历美女，大女儿呢，目前在新加坡经商，是个成功的商人，但是呢，大女儿起初也是混娱乐圈的，而且刚刚出生便登上了电视荧屏，当时著名的港源奶粉商标上那个娃娃，就是大女儿。
大女儿诞生，因为长得漂亮极了，又出身于豪门，于是，很快在演艺圈子里打响了名声，才仅仅1岁，便出演了《宝贝计划》，而且，主演啊，整部电影就是靠着这个可爱的娃娃撑起来的。”
顾亚婷点了点头：“大姨真的漂亮！”
李凡：“整个家庭里，老丈人是大富豪，妻子是艺术家，女儿呢，是著名童星，连女儿的片酬都是他无数倍了，片场上，人们说姥爷是宋佳的爸爸，生活中，大家说姥爷是宋仲基的女婿，唐芙的老公，姥爷被人戴上了吃软饭的帽子，难受啊。
有人调侃姥爷，说你这一辈子吃喝不愁了，姥爷则叹了口气，道：‘我这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啊！’”
包袱再响！
好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直接让现场同学们笑趴一片。
宋颖更是乐得捂面大笑，老爹那种时长哀叹的神情瞬间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李凡点了点桌子，“同学们，老爷子那也是一条汉子啊，一想不行，一定要尽快摘掉‘软饭男’的帽子，于是便苦苦雕琢演技，并暗暗发誓，即便是演一个死人，也要成为这堆死人中，演技最好的那个！
有句话说得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次偶然的机会，老爷子终于迎来了自己翻身的机会。
话说有一天，著名导演李岸刚喊了一声‘咔’，突然发现躺在地上的群演里面，有个面正口阔，眉目俊朗的小伙子，将这个‘死尸’演得非常漂亮。”
顾亚婷瞥眼，“死人一动不动的还能演漂亮喽？”
“那你看，艺术嘛。李岸大导演仿佛发现瑰宝一般，把老爷子叫到身旁道：‘小伙子，你的演技非常突出，人物刻画非常到位，用个词来形容，用个什么词儿呢，容我想想啊！’”
顾亚婷笑道：“这导演估计也没什么文化。”
李凡道：“相当有文化，导演憋半天憋出一个成语，‘小伙子，你这演技啊，将死人演的这个程度啊，用个成语就是，‘入土三分’！”
这个包袱彻底点燃了现场观众的热情，掌声和笑声一齐袭来，完全打断了台上的表演。
“噗！”
“哈哈哈，笑死我了，‘入土三分’，好个入土三分！”
“形象贴切，好梗！”
“好，说得好！”
……
顾亚婷摊手道：“这是废话，换成你演了三年死尸，你也能演到入土三分！再说这是成语么？”
李凡道：“是不是成语不重要，主要充分地阐明了老爷子对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色进行刻画的完美程度。说老爷子被李岸导演发掘后，终于迎来了自己事业的转折点，成功出演了多部影视剧的黄金配角，在60年代末70年代初，老爷子虽然不是大明星吧，但是观众却没有不认识的，是港产片中第一个被称为‘黄金配角’的演员。”
顾亚婷道：“嗯，的确，作为黄金配角，5年的时间内，出演了影视剧135部。”
李凡：“但老爷子的野心不止于此，老爷子打算转型，要赚钱！可干点儿什么呢？老爷子最后一拍大腿，打算到英国开一家私人电台！”
“为什么呢？”
“首先啊，姥姥唐清是艺术家——”
“唐芙！！”
“姥姥唐芙是艺术家，有艺术家圈子，资源方面没问题。其次，当时欧美国家对咱们华国文化感到很陌生很遥远，有一些人也对此比较感兴趣，这是一个卖点啊，借此，又能赚钱，又能弘扬中华文化，岂不两全其美？”
顾亚婷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李凡道：“电台成立之初，为了在欧美弘扬中华文化，姥爷筹划播出了若干档节目，第一档就是：舞狮！”
顾亚婷一愣，“舞狮？”
“第二档是舞龙！”
“舞龙？”
“第三档是杂技！”
顾亚婷连忙拉住李凡的胳膊，“诶诶诶，你等一下。”
“第四档是皮影戏！诸位同学，传统艺术啊，皮影戏！”
“李凡，你等一下！！”
“第五档是——”
“你等一下李凡！”
李凡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顾亚婷生无可恋地道：“大哥，舞狮、舞龙、杂技和皮影戏，在广播上播啊？”
“啊！”
“啊什么啊呀？能听出来什么啊？那是电视上播出的，广播上能听出个啥？这些节目都是需要用眼睛看的！”
李凡直愣愣地道：“可以脑补啊！”
“脑补？那你脑洞得多大？”
现场4000余人笑晕一片，连曲艺大师尤勇都已经捧腹大笑了。
相声的舞台表演要求非常高，相声也并不是谁谁都能说的，同样的一个段子，大师说出来能让你笑得肚子疼，但一般人讲出来却没什么意思。一个你听得烂到家的网络段子，从老郭口中说出来，往往就不怎么烂了，这就是舞台艺术。
当然，李凡可不是什么相声大师，不过他偏爱各种类型的民间艺术，家里大舅又是从小说相声的，李凡也是耳濡目染，此时在舞台上表演虽然说不上游刃有余吧，但起码外行人认为这是内行，内行们认为这是说相声的最好的苗子。
舞台上继续。
李凡道：“姥爷借此发财后——”
顾亚婷打断：“呵，发财？我看容易破产！”
观众们再笑。
李凡眨了眨眼，“姥爷靠着电台发财后，特意到美国买了一块地，自建豪宅，典型的中式别墅，走进院子，那是花团锦簇，流水潺潺，仿若仙境一般。”
“嗯，的确漂亮！”
“抬首，只见别墅门柱子上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吃亏是福！”
顾亚婷道：“的确是，姥爷经常教育我们，人生吃点儿亏是好的！”
李凡用手一比，再道：“下联：福如东海！！”
“什么，合着我家就吃亏了！这得吃多少亏啊？”
“横批是，”李凡伸出一根手指，往回勾了勾，“来呀，你过来呀！”
哗！
掌声、呐喊声以及尖叫声，彻底淹没了整个大礼堂。
摄像机扫过之处，所有人全都笑得前仰后合的。
宋颖笑得双颊通红，尤勇笑得直拍桌子，校长那撮胡子则剧烈地颤抖着。
尤其在场的这些学生们，笑得他们是连连跺脚。
大家哪见过这么笑点密集的相声啊，他们头一次发现相声原来这么有趣，原来相声不仅仅是电视上赞美GDP狂捧民富民强的！
尤其是李凡那神态举止，稳健而又“滑稽”的台风，更是让大家捧腹不已。
再一次被现场的热潮打断后，顾亚婷道：“还来呐？还嫌不够啊。再说没那个电影，当时还没播出呢。”
李凡清了清嗓子，继续：“老爷子发达后，那教育子女也是非常用心的，单说二女儿家，也就是顾亚婷家里，我每次去都能感觉到传统文化家庭的艺术气息。”
顾亚婷道：“怎么个艺术气息呢？”
李凡道：“还记得第一次去你家，阿姨太热情了，让进客厅，首先看茶。诸位同学，人家喝茶那叫一个讲究，咱们喝茶用杯子，人家喝茶必须用正宗的宜兴紫砂壶！”
“的确有这么个讲究！”
“首先，保姆用泥壶烧水，大家注意啊，必须是泥壶，而且水呢，不能用自来水，有漂白粉，不能用纯净水，纯净水没有矿物质，必须用山泉水！
泥壶里倒入山泉水，下面用炭烧，放点儿荔枝碳，烧出来的水有荔枝的清香，再用扇子轻轻地煽动，保持文火，文火慢烧，就怕把矿物质烧没了。”
顾亚婷点了点头，“这里头都有讲究。”
“水烧好了，先用水浇一下紫砂壶，这是为了让壶温和水温保持持平，然后便到了最关键一步了，泡茶！”
“终于能喝到了。”
李凡点了点头，“可不是嘛！阿姨打开抽屉，向我展示了一下，问道：‘孩子，你爱喝立顿呢，还是3点1刻呢？’”
顾亚婷摊肩，“袋茶啊？废了半天劲儿，喝袋茶啊？”
“阿姨还说呢，孩子，这里有大红袍、铁观音、西湖龙井、苏丹三——”
“你家‘苏丹三’是茶啊？别喝了，我家不大户人家书香门第么？”
李凡点了点头，“嗯，有文化、有生活品质。”
顾亚婷撇了撇嘴：“我没看出来！”
待观众笑声停后，李凡道：“老爷子不仅仅教育自己儿女，连女婿也教育。顾亚婷的爸爸，也就是我的未来岳父——”
现场同学：“吁！”
顾亚婷道：“看今天这情况，没准儿了！”
李凡哈哈一笑：“顾老板做生意非常有头脑，两年前还是省里的企业家，两年后，已经着手开垦东北三省市场了，京大正门口，街对面的亚婷连锁大型超市，京城旗舰店，将会在近期营业，欢迎大家支持。”
顾亚婷笑道：“你这个广告打的，你岳父会很高兴的！”
现场齐声道：“吁！”
李凡：“本来顾老板前阵子是打算进军房地产的，毕竟房地产多赚钱啊，他还到企业家朋友的工地上考察了一番，大长见识。
当时那个房地产老板指了指眼前的一处小区道：‘小顾啊，这是我新建的小区，叫做‘海’！’
顾老板疑惑地问：‘小区名字就一个字？’
‘嗯，就一个字，这个小区建完之后，每平米卖6000元。我在它四面八方再建四个小区，把‘海’团团围住！外面四个小区的房价每平米1.3万！’
顾老板就问这个价格和里面的‘海’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顾亚婷问道：“对啊，为什么这么大呢？”
“那老板说了，外面的这一圈叫做‘海景房’啊，价钱自然高！”
听到这个段子后，尤勇乐得猛拍大腿，绝了，神吐槽啊！
包袱再次成功地响了，这种吐槽开发商虚假宣传的段子，立即引起了现场所有人的共鸣。
“顾老板取经完毕，和老丈人汇报，想听听老丈人的指点，老丈人说，‘小顾啊，这房地产咱们不能做啊！’
小顾说——”
顾亚婷横眉：“小顾？”
“呃，岳父！”
“岳父？”
“好吧，顾老板说，‘爸，我也没想做，我觉得做房地产也有点儿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老爷子说：‘小顾啊，良心都是其次的，主要是现在房地产泡沫严重，一吹就破啊！’”
“你别胡说啊！”
“开句玩笑！老爷子很正派，顾老板也是本分生意人，这个是有口皆碑的。近期京大对面的大型连锁超市，京城旗舰店，亚婷超市开业。营业大酬宾，全场3折起，满100减9块，满1000减99，欢迎大家光临！”
现场观众：“吁！”
“说到老爷子的家庭教育，咱刚刚说到对女婿的教育了，再说说对下一代的教育，就是顾亚婷这一代。家里有一个有意思的规定，只要女孩儿满16周岁，就必须要喷香水了。”
顾亚婷道：“的确是这样，但都是微量的。”
李凡道：“在成语大会比赛期间，当时我从顾亚婷身边路过，我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这味道我很熟悉，驰名中外的国际大品牌，说出来你们都没听过！”
“什么品牌？”
“顾亚婷那从小教育得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你等一下，什么品牌大家没听过？”
“呃……王守义，说她琴棋书画——”
顾亚婷捶了他一下道：“好嘛，十三香啊？你往身上撒作料啊？那是王守义么？那叫大卫李！”
“差不多！”
“你家那叫差不多啊？”
“都香嘛，再说说顾亚婷的琴、棋、书、画，歌、舞、绣、演，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你才吹拉弹唱呢，我不吹拉弹唱，我草班子卖艺啊？还吹拉弹唱？”
“那好，先说说顾亚婷的舞啊，从小练舞，根基扎实，舞姿动人，尤其擅长……诶，你擅长什么来着？”
顾亚婷道：“我擅长民族舞。”
“不对不对！”
“踢踏舞我也会！”
“不对不对，就特别性感的那个！”李凡一拍大腿，眼睛亮了，“哦，我想起来了，第九套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
噗！
现场观众乐不可支，大声起哄！
“来一个！”
“来一个！”
李凡愣住了，“这你们也看？”
观众再道：
“来一个！”
“来一个！”
……
整个相声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很多人已经笑得肚子生疼嗓子累了，这场别出心裁处处笑声的原创相声才落下帷幕。
李凡和顾亚婷双双鞠躬：
“谢谢大家，我们在这里祝同学们在京大学业有成！”
顾亚婷：“飞黄腾达！”
在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中，两个人退场，可刚走到舞台一角，李凡又再次折返回来，对着麦克道：“亚婷超市，京城旗舰店近期开业，营业大酬宾，全场3折起，满100减9块……”
现场观众：“吁！！”
尤勇笑得眼睛都眯上了，“好，这个好，相声的振兴要靠这小子了，非他不可啊，我一定要收他为徒！！”
宋颖淡淡地笑道：“您老别急，我们娱乐圈还惦记着这块小鲜肉呢。”
尤勇眼珠一转，突然离席，走人了。
第274章 社团成立
刚返回后台的李凡便被其他演员们团团围住了，他们实在想不明白，李凡这些段子是怎么创造出来的。
入土三分；
上有老，下有小；
吃亏是福，福如东海，横批：来呀，你过来啊！
四书五经；
汉字巧解；
十三香；
广播体操；
海景房；
……
整档节目，20多个包袱密集而又别具一格，闻所未闻，全程欢笑，这档节目别说放在迎新晚会上了，就算是放在京视春晚上，那也毫无问题，而且，大家明显感觉，李凡的相声表演是要明显好于春晚相声的。
那些没看过李凡彩排和排练的师哥师姐们将李凡团团围住，欢喜得不得了：
“李凡，你这节目效果太棒了！”
“咱舞台太小，根本容纳不下你的才华啊！”
“尤其是吃软饭梗，上有老，下有小，绝了！”
“我喜欢那个，海景房！”
……
李凡噗嗤一笑，“大家开心就好。”
陆丫丫笑道：“大家没想到吧，李凡在严肃文学上非常有建树，但他可不是寻常的小学究，满肚子都是快乐细胞。李凡，这些段子你怎么创作出来的，给大家分享分享。”
李凡挠了挠头，这个没法回答啊，只能说前世艺术工作者太给力，网络段子手太牛逼，李凡从中精中选精，连缀成线，为己所用而已。李凡只好找个理由带过：“也许是灵感吧！”
后台突然飘来了一句年迈的声音，“好一句也许是灵感，我就喜欢你这种灵感！”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尤勇，曲艺大家，相声大师。
尤勇再道：“小伙子，你刚刚的表现精彩极了，无论是台风还是内容都非常好。”
李凡连忙道谢：“谢谢您，前辈，还有很大的不足之处，我还得努力啊！”
“金无赤足，人无完人，当然还有很多缺陷，倒是能弥补的，这样吧，你想不想做我的徒弟啊，我手把手教你。”
众人一片惊呼，这可是尤勇啊，那是相声界数一数二的大师，更是曲艺界的“领头羊”，身兼数职，威风得很啊！
虽然李凡的名气正如日中天，拜与不拜对李凡没有什么本质影响，不过要是想学戏曲，想打入这个圈子，那拜个师还是有好处的。
可李凡只是淡然一笑，歉意地道：“老师，您的资历和才能学生是非常仰望的，但是学生已经有师父了，我们那里的规矩是，师父尚在，不可再拜他人。”
尤勇皱了皱眉，“你师父是？”
“王永发！”
“王永发？”尤勇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哦，我还真没听说过，孤陋寡闻了。”
“他只是一个我们农村老家的一个民间艺人，是我的启蒙恩师，师父尚在，学生当恭之若父，不能寒了老人家的心啊。”
尤勇点了点头，“好，重情重义，那咱们改日再聊！”
尤勇笑眯眯地走了。
众人道：
“李凡，这是曲艺界的‘一哥’啊，这面子都不给啊？”
“他辈分多高啊，挂上他你就美去吧。”
“瞎胡说，以李凡的名气，李凡要拜他为师的话，他涨名气好不啦？”
“你这话也对，但也不对，术业有专攻懂不？在曲艺界，尤其是相声界，那尤勇是头号明星！”
……
李凡在一旁笑呵呵地听着众人胡扯，也没发表什么看法。
待到整场迎新晚会结束，一众演员上台谢幕后，李凡和顾亚婷才离开大礼堂，打算去校外的馆子搓一顿夜宵。
据说这家馆子新来的师傅特别擅长东北菜，首先他们想请陆丫丫来品尝一下，其次两个人有点儿想家了，于是便决定通过吃吃家乡菜来舒缓一下思乡之情，一表一腔愁思，当然也句话也可以概括为三个字：嘴馋了。
找好了包间儿，顾亚婷兴奋地道：“你不说你没师父么，相声是自学成才，原来你是骗我的啊！”
“没骗你，我骗尤勇呢，至于那个王永发啊，其实就是我舅舅家的一个小伙子，比我大不了几岁，小时候他领着我玩儿，我是他‘大弟子’！”
顾亚婷大惑不解，“你为什么骗人啊？那可是尤勇啊！”
“我不想拜师，只好找个借口喽，咱们华国人不就是讲究说假话么，要说真话那老爷子该不高兴了。”
“虚伪啊，不过拜他为师有什么不好的？”
拜师？李凡呵呵一笑，且先不说对方艺术造诣如何，就单单这个品德方面，就真的需要李凡好好思考思考了。
李凡看重的不是你艺术造诣多高名声多大，这不重要，对于李凡来说，重要的是师德！
师父和老师的概念不同，师父侧重于‘父’字，在传统文化中，师父那是第二个父亲，请问谁想有个品行不端的父亲？拜师父真不是开玩笑，这是一件人生大事儿。
当然，尤勇究竟品行如何李凡不清楚，但他非常清楚这个行当见不得光的一面。
当把这层意思说给顾亚婷后，顾亚婷浅浅一笑：“哟，还挺清高！”
“谈不上清高，但你起码得有基本的道德底线吧，别帮着奸商卖zhuang阳假药，别一口一个振兴传统文化，然后背地里死命排挤打压同行，别恬不知耻地沽名钓誉，这是最起码的道德要求。”
顾亚婷补充了一句：“别一大把年纪了给小女孩儿买高跟鞋化妆品。”
李凡噗嗤一笑：“这个坦白来说，个人私事儿啊还真没什么，咱们也管不着也没资格管。主要是别坑别人就成。德艺双馨，德是排在首位的，但真的德艺双馨的大师都快绝迹了。”
“你这太悲观！”
“不是我悲观，很多艺术水平登峰造极的人，德行未必很好，古今中外那些名人你就研究去吧。‘德’和‘艺’没有必然联系，古代秦桧虽是佞臣，却诗文天下，颇擅笔翰。
再说说大奸臣蔡京，蔡京也非常有才华，‘苏黄米蔡’知道吧，华国宋代最杰出的四大书法家，苏轼、黄庭坚、米芾、蔡襄，其中本来这个‘蔡’应该是大奸臣蔡京，蔡京的书法成就非常之高，之所以换成了蔡襄，也是后改的，这也是一种观点。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总之呢，德和艺要分开看。”
顾亚婷：“那你真不拜师了？”
“不知根知底的人咱不和他们掺和，咱们又没打算攀附他们。拜师收徒是双向选择，师父考察徒弟，反之亦然！”
“切！也就你李凡有选择权！”顾亚婷突然笑嘻嘻地道，“你再教我几段相声呗？”
李凡惊讶地道：“干嘛，你不是非常抵触相声么，还说破坏了你优雅的女神形象。”
“那是之前，不过上台之后，我发现把观众逗得开怀大笑的成就感真的好棒啊！”
李凡淡淡地道：“你不适合说相声。”
“为什么？”
“首先，你是女人！”
“女人怎么不能说相声了，你这是歧视女性！”
李凡只好解释，“我不是歧视啊，也的确有女人说相声，但是女人说相声往往效果不好。这其中有很多原因，最重要的一点是传统原因，很多包袱是不宜用在女人身上的，观众看了会觉得‘太过了’！
打个比方，我作为捧哏的，说一句‘我是你爸爸’，观众们会开心一笑，要是一个女人说‘我是你妈妈’呢？很多观众们就接受不了了。就这种轻量级的玩笑，都不适合女人说。”
顾亚婷反驳道：“咱们可以说点儿高雅的干干净净的相声啊。”
“谁看啊？你看啊？二人转高雅的也有，你看么？《回杯记》好听不？《哑女出嫁》好听不？《梁祝下山》好听不？关键没人听啊！
再说了，你笑点低说不了相声，今晚舞台上你可没少笑场。”
“笑点低怎么了？”
“笑点低做观众是很幸福的，笑口常开生活惬意，但上台表演就不成了。而且相声的表演比你想象中的难多了。”
“怎么个难法？”
李凡开始教学了，“注意我的神态和动作，还是舞台上的那句话，‘来呀，你过来呀！’不同的表演有不同的效果。”
李凡伸手食指，往前面一探，又往回勾了勾，挤眉弄眼道：“来呀，你过来呀！”
顾亚婷有样学样，也伸出了手指，“来呀，你过来呀！”
“不对不对，要骚媚，相声表演是3分台词7分表演，相声好不好看关键在于语言节奏和神态特性上，再骚一点儿再媚一点儿。”
“不学了不学了，我没有你骚！”
“再指导指导你吧，‘我是你爸爸’这句话，你注意我的逻辑重音啊，当然你得说‘我是你妈妈’，”李凡清了清嗓子，“我是你爸爸！”
顾亚婷研究了一下李凡的语速和节奏后，道：“我是你妈妈！”
“别冲着我说！”
“哦，我是你妈妈，我是你妈妈……”
刚刚走进饭馆的陆丫丫见状贫了一句，“哟，好年轻啊！”
三个人大快朵颐，同时也把京大曲艺社的筹备事情再详细地敲定了一遍。
对于李凡想要成立曲艺社的事情，京大自然是全力培植的，细节方面很快敲妥了，做好最终的申请表后，就等着最终审核了，审核一旦通过，其他所有事情会迎刃而解，办公地点、社团经费、排练场馆等等，全都不是事儿了。
吃过饭后，将两个女生送往女寝的路上，陆丫丫调侃道：“华国曲艺界就靠你们振兴了，比如说昆曲啊越剧啊等等。”
李凡笑道：“很多曲艺是根本振兴不了的，没有群众基础，我们先把相声这块儿做好，相声还是有振兴的希望的，至于其他传统艺术，其实我特别想将之记录下来，很多戏曲成为历史是大势所趋，但我希望咱们能把这种艺术的火苗传下去。
别几百年后，大家只知道昆曲这个名字，但具体怎么回事儿连专业人员都不知道的话，那就很遗憾了。走了啊，两位美女。”
李凡说罢，打开华丽丽的唱腔，哼唱着走人了：
“则为你如花美眷，
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
在幽闺自怜，
……”
望着那翩翩而去的背影，两个女生面面相觑。
陆丫丫疑惑地问道：“他哼唧的什么玩意儿？”
顾亚婷连连摇头：“我哪知道啊！”
“那是昆曲《牡丹亭》！”一个女生提着暖水瓶，满眼的桃花，“我家就是从事这行的，真好听。”
陆丫丫猛地摩挲了一把脸，惊诧地问道：“亚婷，他连昆曲都会？”
顾亚婷一头问号：“我哪知道啊！”
几个女生默默不语。
……
次日，周二。
周二下午是个神奇的下午，很多电视台没节目，而学校呢，下午没课。
菁英班上午也没课，但是安排了一场班会，这场班会是三个班级一起开的，潇潇大致讲述了一下班级要求，然后又颁发了一项制度：班长轮换制度。
所谓班长轮换制度，就是每个月份由一名学生担当班长的职责，全班10名学生依次轮流担任，在这之后，再选出最终的班长。
李凡对此已然毫无兴趣了，他现在的眼界显然不会被这个小小的班级框住，他的理想已经灼灼燃烧了，他正晃着中性笔自由遐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指派命令的声音。
“李凡，1班的班长先由你来吧，正好你紧接着军训时候的职责。”
李凡连忙起身道：“潇潇老师，换其他同学吧，我事儿多。”
李凡给拒绝了，而他也的确挺忙的。班会刚开完，陆丫丫的通知就过来了，曲艺社的最终审核通过！
就一个晚上，通过了。作为校园大熊猫，李凡的的确确受到了太多的优待，没办法，这位是青年学者！过阵子还得以他之名召开新考据学研讨会呢，京大历史上也没有哪个学生在校期间就获得如此殊荣的。
中午，整个德育楼五楼的509办公室里，彻底忙活开了。
“马强，你别去擦玻璃了，你也不怕把窗台踩坏了。”
“丁龙，去去，别闹了，把办公桌椅摆好了。”
……
有人在打扫卫生，有人刚拿到定制的铭牌，正咚咚咚地往墙壁上钉呢，铭牌上三个大字：曲艺社。
李凡随手张贴好纳新条例后，但见不远处，王楠和其他同学们回来了，有抱着饮水机的，有扛着桶装水的，还有拿着办公文具的，大家边走边畅聊，开心极了。
“李主席好！”
“李主席吉祥！”
……
“同志们辛苦了！”李凡嬉笑着向大家挥了挥手。
办公室内很快就收拾妥当了，人多力量大嘛，李凡正准备领众位同学出去吃一顿，这时但见顾亚婷走进了室内，她手里拿着两个胸牌，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李凡，“你的。”
胸牌最上方一行字：京城大学曲艺社团。下面是李凡的照片，再往下两行字：
职位：主席
姓名：李凡。
李凡晃了晃，“成，这回咱们正规了。”
“诶，嫂子，我们的呢？”
“对啊，我们的呢？”
……
顾亚婷噗嗤一笑：“你们的啊？你们有曲艺方面的特长么？”
“我会拉二胡！”
“我会吹唢呐！”
“我会吹箫！”
众人闻言一愣，李凡连忙回头，望向几个女生，“你们谁会？”
彭慧弱弱地道：“我会啊！”
众人大笑。
彭慧一脸的愧色，“好吧，被你们看穿了，其实我还不太熟练，你们别笑了，我一定勤加练习！”
噗！
李凡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这姑娘有点儿单纯了。
彭慧拍着胸脯道：“李凡，我要加入，你要是觉得我方法不对，你可以纠正我。”
“得得得，别说了，别说了，走，吃饭去。”
众人下楼后，李凡又通过请求小雅帮着在广播里打一个广告，当他们吃中午饭的时候，广播里响起了小雅的声音：
“我校曲艺社团正式成立，发起人为李凡，今天下午2点到5点广为纳新，今天主要招收对相声感兴趣的同学，对此有意的同学请留意一下。”
……
整个京大沸腾了。
某寝室：
“我去，帅李成立社团了？凑凑热闹去啊？”
“哇，我心中偶像梦中情人啊！”
……
某食堂：
“听见没，李凡要纳新！”
“诶呦，我得去报名！”
“等等，你知道什么是相声么？”
“呃……管他呢！”
……
某自习室：
有人放下了纸笔；
有人合上了电脑；
……
也就12点40左右，德育楼五楼的走廊里已经满满登登的都是人了，目测不下200人，其中女生占了4分之3
“诶，你们知道什么是相声么？”
“两个人穿个大褂嘚吧嘚嘛，简单！”
“哦，那就好，我其实就是冲李凡来的。”
“废话，谁不是？能有个机会和帅李朝夕相处，想想也是一桩美事啊！”
“快看，李凡来了！”
李凡他们刚刚上楼，可当他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彻底傻眼了，相声的群众基础这么雄厚么？
李凡本来还担心社团招不进来人呢，那到时候多尴尬？这么一看，自己完全多虑了，万幸万幸！
大家乐滋滋地从人缝中挤过，打开房门，李凡和顾亚婷走进办公室，其他人开始维持现场秩序。
马强维持秩序：“大家排好队，一个个来，不急啊。”
李凡顾亚婷落座，相视一笑。
李凡舒出一口气，“没想到咱们开门红啊！”
顾亚婷哼了一声，“我总感觉对于我来说，这是开门绿！”
李凡笑了笑：“咳咳，请第一位同学！”
第一位同学被放了进来，是个矮胖的女同学。
李凡问道：“了解相声么，美女！”
女同学被叫了一声美女，瞬间浑身发麻，连忙道：“两个麦克，两身大褂，然后说段子。”
李凡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哈，那个，社团名额有限，我们需要起码有一点点基础的，或者说虽然没学过但对相声有一定了解的，暂时你不太符合。”
女同学急道：“我可以学嘛，帅李。”
顾亚婷道：“那等你了解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来试试？”
女同学悻悻地走了。
陆陆续续进来三女一男，全对相声一无所知，也正常，华国相声的生存状况实在太惨淡了。
又进来一个女生，李凡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他问道：“同学，相声的四门功课是什么？”
“什么？”
李凡笑道：“反问我啊，说学逗唱，”
女生点了点头，“啊，那我会！简单！说嘛，我得过省诗歌朗诵的第二名，‘说’没问题。学，我学什么像什么？尤其擅长大猩猩，你们看啊！”
女生立马扮演了大猩猩，还别说，惟妙惟肖的。
室内几个人立即捧腹大笑，这个女生长得不赖，没想到还挺豁的出去自己的。
女生接着道：“逗就不用说了，我最爱逗人玩儿了，请问，为爱情鼓鼓掌什么意思？你们猜，你们猜啊！”
李凡差点儿没憋出内伤，“那唱呢？”
“唱？简单，我给你们唱一个啊。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
……”
办公室内，众人全部笑疯了。
李凡趴在桌子上直砸桌板，已经岔气儿了，这妹子真能豁出去啊！
女生问道：“怎么样，还行吧，李主席，我这说、学、逗、唱没问题啊。”
李凡抬起头，起身，伸出手，笑道：“欢迎你加入曲艺社，欢迎！”
众人一愣，这……
第275章 电台邀约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李凡喜欢和有趣的人在一起，尤其是有趣的开朗的女生。就这样，相声门外妹成功加入到了曲艺社，成为曲艺社招收的第一名社员。
“我叫刘蒹葭，很高兴认识大家。”和大家挥了挥手后，刘蒹葭开开心心地离开了办公室。
门外的同学们问道：
“同学，过了么？”
“怎么样？”
……
刘蒹葭轻松一笑：“过了，简单！”
室内。
丁龙问道：“李凡，你不说相声部不招收女生的么？这是什么情况？”
“我说的是原则上，但也可以破例的嘛，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彭慧道：“我看不然吧，你是不是看刘蒹葭长得好看了，嫂子可在这儿呢，我告诉你，你得收敛点儿。”
李凡嘿嘿一笑：“你要是也能像她那样扮演一下大猩猩，社团一定收你！”
彭慧灭火了，让自己扮美可以，扮丑也勉强能接受，可是扮大猩猩，你还是杀了我吧，我可还没找到对象呢！
忙到了晚上6点多，总算招收了5名新生，这个曲艺社团终于不是空架子了，两个领导加上5名新社员，曲艺社终于有了点儿人气了。
坦白地讲这五个人中，没有一个有一点点相声表演基础的，不过除了刘蒹葭外，其他四人倒对相声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但这是远远不够的，曲艺社的发展还是需要循序渐进，慢慢来。
曲艺社相声部的具体发展，李凡计划是寒假前完成基本定型，达到可在校内拉个小剧场卖票表演的程度，虽然登不上大舞台吧，但“糊弄糊弄”学生就可以了，这个任务绝不轻松，只能一步步发展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凡也一直在寻找一个黄金搭档，可是一批批来社团的新生们却远远不如他预期，他还真有点儿着急了，直到彭慧带来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这天，李凡刚忙完社团纳新工作，他略显疲惫地合上了文件夹，刚喝了口水，彭慧就乐滋滋地走了进来。
“老李，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李凡抬眼瞄了她一下，“我想先听敲门声，出去敲门！”
“呦呦呦，官架子倒不小。”
“想不想进社团了？”
彭慧可怜巴巴地望着顾亚婷，“嫂子，他欺负我！”
“没事儿，他说了不算，我让你进！”
“嫂子英明！有个坏消息和好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李凡道：“好的吧！”
“我知道大一新生中有个会说相声的，而且出生于相声世家，从小在梨园长大，小时候还有过出国演出的经验。”
李凡眼睛大了好几圈，“哇，人才啊！谁？”
“那就是坏消息咯，咱们去年《博雅杯》夏令营的同学，就那个不服你领导的董成。”
顾亚婷道：“就那个班费只交五个钢镚的董成？”
“对，就是他，各种不服老李领导的董成。”
李凡点了点头，“原来这小子在相声这方面还有特别之处，他也考上京大了？”
“嗯，保送的，法律系的。”
李凡点了点头，“成，我去会一会他。”
“你去？毕竟你们？”
李凡无所谓地一笑，“诶呦，多大点儿事儿？你凡哥心胸没那么狭窄！你们该休息休息，该吃饭吃饭，我去寝室找他。”
李凡说罢，合上文件夹，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法律系的新生在C3寝室楼，李凡一路打听，很轻松便找到了董成的寝室，不过，这小子不在，听室友说去剧场演出去了。
李凡问道：“哪个剧场？”
胖子道：“观云轩，在水源路尽头的那个老市场附近，有个红砖绿瓦的小二楼，挺好找的。”
“哦！”李凡点了点头。
“要不我把他电话号码给你？”
“不用，我应该有，要是他没换号的话。谢谢啊。”
李凡走出这间寝室后，扫了一眼手表，距离剧场演出还有1个半小时的时间，从学校到水源路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李凡决定去观看观看。
在群里给社团成员发了信息后，不出20分钟，大家便集合完毕了，李凡、顾亚婷驾车，一行人前往观云轩。
今天路况不错，基本畅通无阻，大家很快就看到那个红砖绿瓦的小二楼了。
那是一栋古旧的建筑物了，年久失修，斑斑驳驳，墙壁上还喷上了个大大的“拆”字，在附近高耸入云的建筑物的映衬下，这里更显闭塞落败了。
当然，水源路这一带都是老旧建筑，清一色地被喷了“拆”字。
车上人纷纷羡慕不已：
“这里要是拆了，得给多少钱啊！”
“转眼就发达了，真好！”
“天子脚下啊！”
……
找地停好车后，众人抬头看向了这个红砖绿瓦的小二楼，但见门楼上面一块横匾，上写三个大字：见云干！
因为几十年风雨的侵袭，“观云轩”这三个字已经不怎么完整了。
现在距离演出开始还有10分钟的时间，不过门前并无客人，萧条得很。
“是不是今天不演出啊？”
“要不进去问问？”
众人走进观云轩，来到了售票处，首先便看到了60多岁的售票员瞪着惊奇的眼睛看着这一行八九个人。
顾亚婷拿出钱包，问道：“大爷，里面什么价位？”
大爷指了指外面，“看电影在旁边那家，这里只有相声。”
“对啊，我们就是来看相声的。”
大爷愣了片刻，“哦？那个，有10块的，20的，30的，最前排的是30的。”
“8张30的，谢谢。”
收了票，众人按照提示牌走进了小剧场，而大爷则揉了揉眼睛，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一个多月了，终于又迎来年轻观众了，而且还是组团来的！
这是一间不大的剧场，说它不大，是和现如今的大舞台相比，但搁在过去，这是一个规模不错的剧场。
剧场内看客很少，也就30多人，而且基本上都是60左右岁的老人，也有两三个七八岁的孩子，估计是哪位老人的孙子吧。
众人来到最前排，依次落座，小声地嘀咕起来，也见识见识传统相声，还有人给他们沏茶的，这茶水是免费的。
7点30，表演准时开始了。
第一个节目是两个年迈长者带来的传统相声《民国枭雄》，这段相声自然是以民国为故事背景的了。
两个年迈的长者表演得淋漓尽致，后排的30个老人也是掌声叫好声起此彼伏，但李凡这一行人，基本上都处于无动于衷状态。
这个节目20多分钟，李凡身旁的彭慧都要合起眼皮了，李凡悄声对大家道：“咱们来主要看看前辈们的表演风格，言谈之举，一捧一逗之间的节奏，内容不重要。”
这个《民国枭雄》的节目结束之后，有人报幕：“下面请欣赏，单口相声《日遭三险》，表演者，董成。”
众人见下一个是本校同学，立马打起了精神。
舞台上，董成像平常一样穿着大褂迈着方步上台，可还没来到舞台中间，他这目光往下一扫，不禁大吃一惊：诶我去，李凡、顾亚婷和彭慧？你们来这儿干嘛？
董成走到舞台正中间，又往下瞥了几眼，才道：“各位叔叔大爷们好，这一直是我这一个多月来固定不变的开场白，但今天呢，还得加一句，要不容易吃亏。各位叔叔大爷们好，各位帅哥美女们好，我是董成，我今天给大家带来这段单口相声呢，名字叫做《日遭三险》。
我今儿说这段笑话啊，这不是现在的事情，这事儿发生在清朝。清朝啊，甭管什么年间啦，在这个玉田县呢，新上任一个知县。这个知县没到任的时候啊，在这个县衙门里头，三班衙役大家都提心吊胆。
……”
李凡一边听着相声一边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漂亮，不愧是相声世家的传承人，台风稳健成熟，掌控力很强。
董成表演完单口相声后，向观众鞠了一躬后，又扫了一眼台下这行年轻人，便匆匆下台了。
又看了几个节目后，整场表演结束，李凡一行人等走出了观云轩，开车驱向京大。
“我觉得没什么意思啊！”
“就是啊，完全听不进去，不过那些老爷子倒是非常喜欢听啊。”
“贴近他们生活呗，咱们就没办法投入进去。”
李凡则道：“所以说，相声若想要在华国由濒临灭绝到兴盛，必然要推陈出新，紧扣时代脉搏，绝对不能抱残守缺，不然必然被淘汰。”
“那咱们社团能做些什么呢？相声界那么些艺术大师对此都无能为力，咱们能做些什么呢？”
李凡淡淡地一笑：“咱们能颠覆他们！”
……
第二天傍晚，李凡决定将魔爪伸向董成了，给他打过电话后，李凡一个人在操场漫步，静静地等候着。
夕阳西下，斜晖弥漫，李凡惬意地舒展着腰肢，偶一抬头，只见董成正慢慢悠悠地向这儿边儿走来。
“你找我干嘛？”董成单刀直入。
“董成啊，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曲艺社？”
“就这事儿？”
“对，就这事儿！”
“没有！”董成干脆地道，“走了啊！”
哇！
李凡噗嗤一笑，头一次见人这么痛快地拒绝自己。
“董成，我们两个搭档，你给我捧哏，咱们两个想办法将相声带出泥沼，如何？”
“你？”董成回头，一贯的冷语气，“李凡，我是董派相声的传承人，我7岁登台，10岁出国慰问演出，13岁获得曲艺界青葱奖章，我给你捧哏？你有什么履历和背景啊？”
董成说完，转身便走。
李凡也不客气，“可你今年18岁了，还只能蜷缩在那个小剧场里，你美什么美？”
董成差点儿没两脚拌蒜摔个跟头，真往自己痛处上怼啊。
李凡再道：“董成，你觉得，相声由衰转盛的关键是什么？”
“这个问题你不用费心了，又和你无关！”
“嘿！”李凡望着远去的董成，摇了摇头，算了，随他吧。也是，人家10岁出国慰问演出，13岁获得青葱奖章，堂堂的董派相声继承者，凭什么给自己捧哏？别想美事儿了。
这件事情也就这么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凡除了正常上课外，其他时间便在曲艺团和大家凑在一起，向社员们阐述一下相声创作表演的心得，而晚上回到寝室呢，则继续捧着电脑搞自己的创作，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比较庞杂。
李凡的日子是非常忙碌的，忙碌到基本没有休息日，10月国庆假期要到了，除了回春城看看家乡父老外，还要参加《最强大脑》的录制，之后的时间就更紧张了，基本上每个周末都安排了活动，这么一看，十一之前还算轻松一点点。
10月1号假期来临之前，李凡还有最后一期的《我们相爱吧》要录制，录制的日期已经定好了，这周五就需要赶飞机去尚海，可李凡刚订好机票，他便接到了京城综合电台《艺术大观园》的电话，请他参加一下《艺术大观园》的直播。
请注意，这是电台，不是电视台。
红遍电视荧屏的李凡去电台做节目，多多少少降级了，而且现在除了的哥的姐老年朋友外，谁还听电台啊？
不过李凡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艺术大观园》请了几位相声界赫赫有名的人物，除了尤勇外，还有董派相声鹤字辈的活化石董鹤鸣，程派代表人物程源远。
这三个人中，年纪最大的要数董鹤鸣了，已然88岁高龄，其次是程源远，75岁了，而尤勇相对而言很年轻了，不到60
华国相声界三尊大神齐聚一堂，李凡非常感兴趣，便决定去凑凑热闹。
当听到听筒中，李凡那句“没问题”的时候，电台的小张一声高呼：“谢谢您，那我们周五派车去接您！”
放下电话，小张兴奋地拍了拍巴掌，回到办公室开心地道：“李凡搞定了！”
同事们不禁大吃一惊，这是电台节目啊，又不是电视台，李凡竟然能屈尊来电台，不合理啊！
“真同意了？”
小张点了点头，“同意啦！”
“没劳务也成？”
“成！李凡说了，理解。”
没劳务，平台小，没受众，没曝光度，红遍全国的李凡来参加咱这节目干嘛？
这时，总监走进了办公室，道：“小张，你确定他不会反悔吧？”
“应该不会吧？”
“什么叫应该啊，再打个电话问问，敲准了。”
小张心里突然七上八下的，她拿起电话，再次拨了过去，“李老师，您确定您周五晚上7点到9点有时间，能参加？哦，太谢谢您啦！”
小张放下电话，用力地握了握手，成了！
本来这期节目的嘉宾并未考虑到李凡，因为大家不敢想。那是李凡啊，电视综艺节目单期劳务百万的大综艺咖，电台根本请不起，而且京城电台也不给嘉宾劳务啊，只是报销路费酒店而已。
李凡在迎新晚会上的相声自然在网络上传得一塌糊涂，这期《艺术大观园》要讨论的核心问题就是相声的未来之路，总监脑袋里也是率先蹦出了李凡的名字，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邀请李凡还是小张率先想出来的，既然你提出的，那你就试试呗，同事和领导也根本没抱什么希望，结果，人家还真成了！
周五下午5点不到，京城电台的车子便开到了京大门口，小张趴着车窗不错神地看着京大门口的人流涌动，生怕错过了李凡的身影。
同事马天道：“诶，妹子，不至于，咱们车身上写着京城广播电台几个字呢，李凡识字儿！”
小张回头道：“要是等到李凡敲咱们车玻璃，那咱们是不是怠慢了？”
“妹子，咱们虽然是电台节目吧，但是咱们《艺术大观园》也是电台里的王牌节目啊，而且邀请来的都是大艺术家，相声表演大师，你说凭啥请李凡来啊，他不就是在学校迎新晚会上表演了一段相声么？”
小张白了马天一眼，“看你那酸的，嫉妒的那个样子，诶呦呦。”
马天愤青地道：“帅不是通行证，不能因为帅，因为有才华，因为有收视率，就什么节目都邀请他，咱们是档曲艺节目，和他一个搞国学的有什么关系？我非常不理解，非常恼火。”
“闭嘴，李凡他们来了！”
车窗外，但见李凡和顾亚婷刚刚走出校门，两个人拉着行李箱，快步向车子的方向走来。
小张连忙拉开车门，她刚迈步向他们迎去，可但见身旁刮过一个黑影，马天早已经小跑着过去了。
“哟，李老师，您好，我是马天，快快，行李给我！”
“大哥太客气了，叫我李凡就成，什么老师啊，我可称不上。”
马天一把抢过行李箱，又把顾亚婷手里的行李箱抢了过来，笑得嘴巴裂到了耳丫，“您要是不能称为老师的话，那谁还有资格？国学研究得透彻，新考据学风生水起，连相声您都说得，我真是服了！快上车，快上车。”
小张呆愣愣地站在车门前，猛然摇了摇头，自己没看错吧？
第276章 失传的贯口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京城电台的领导很会拿架子。
这是李凡第一次跟京城广电的领导接触，顿觉这个石总监虽然很客气，但他流露出的感情也很节制，和李凡握了握手，他便转身走人了。
这和李凡所接触过的其他卫视的领导多多少少有点儿区别。
也许是个人性格原因？也许是京城广电这雄厚的背景？李凡并不清楚。
工作人员倒是非常热情，在将他们两个人带向休息室的时候，一大堆赞美之词如滔滔江水滚滚而来。
这些话李凡这两年都听出茧子了，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任他们说去，毕竟又不是骂自己，说去呗！
李凡刚踏入休息室，但见椅子上坐着五个人，其中一人李凡认识，正是尤勇，其他人就不晓得了。
工作人员马上给介绍起来，75岁的长者正是程源远，程派相声的前辈，他今天带来了自己的徒弟和孙子，他孙子也就20出头，一个肥胖的小伙子，叫做闫喜申。
尤勇也带来了一个徒弟，30出头的干瘦子。
李凡和大家一一问好，才闲聊了几句，但见休息室的门又开了，门口走进来一老一少两个人，老者年近90，驼背弯腰，须发皆白，年轻人十八九岁，眉重鼻塌，气色却很饱满，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长者，走进了休息室。
众人见状连忙起身。
“董老好！”
“董老最近身体还不错吧？”
……
来此的两人正是董鹤鸣和他的重孙董成。
“拖大家的福啊，身体还成！”
董成没想到又见到李凡了，他很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心中顿时一紧，有点儿悲叹栏目组的势利眼了。李凡他懂多少相声啊？你们别因为他正当红，又恰好说了一段相声，就把他也请来啊。
《艺术大观园》，这是艺术圈的事儿，请来的都是相声界目前最大腕儿，怎么突然混进来一个李凡来？不搭嘎啊！
想必室内的很多人都是董成这种想法，当然，这里面多数人可能没看过李凡的相声，就算看过了，大家呵呵一笑也就过去了，在这个论资排辈讲究山门的行当里，李凡根本入不了他们眼。
出于人性本能，这些相声从业者从心底是比较反对李凡来参加节目的，毕竟这是相声艺术家们的交流。
李凡和顾亚婷在一旁坐着，听着他们闲聊天儿，也基本没什么搭话的机会，当然也没怎么想搭话。
这些人表面上客客气气的，但李凡听他们你来我往的谈话，顿时觉得虚虚假假暗中较劲儿。他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同行是冤家！
这句话再过1000年同样还是真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
直播室内，工作人员正在往直播台前搬椅子，这时石总监走了进来，他看了看贴着标签的椅子，道：“前排五把椅子，除了主持人琪姐外，第一把椅子给尤勇尤主席，之后是董鹤鸣、程源远，最边儿一把留给李凡。后排五把椅子就随便吧，无所谓。”
“好的总监！”
这时，主持人黄雨琪走了过来，“总监，嘉宾们都到了么？”
“都到了，对了，小琪啊，多给李凡一些发言机会。”
黄雨琪打了个响指，“明白，我心里有数，李凡的功课我研究透了。”
“那就好。”
“那总监，我去和嘉宾见见面？”
“好！”
黄雨琪提着手袋，快步来到了休息室，她推门进去，第一眼就发现了角落里的李凡和顾亚婷，她温婉一笑，冲着他们挥了挥手后，便和几位相声界的前辈打起了招呼。
“董老好，您还是那么硬朗啊，程老比我上次见面更加年轻喽……”
李凡噗嗤一笑，电台主持人嘴皮子都好，能说会聊，毕竟工资完全靠一张嘴。
和室内众人寒暄过后，黄雨琪才向李凡伸出了手，“你好，李凡，很高兴认识你。”
“您好，雨琪姐。”
当黄雨琪拉住顾亚婷双手的时候，女人之间天性的亲近就展现出来了，“哟，这大姑娘是真俊俏啊，啧啧，真水灵。”
“雨琪姐才漂亮！”
……（中间省略一千字互相吹捧。）
6点40刚到，黄雨琪起身道：“各位老师，请随我来直播室。”
李凡连忙起身，来到董鹤鸣身边，轻轻扶住了他的右臂，他和董成一左一右，伴着董老走出了休息室。
董成眯着眼睛看了看李凡，没说什么，然后又看了看，心道：这小子真会做人。
众人走进了直播间，黄雨琪连忙安排大家落座。
“尤老师，您坐这儿！”
“不不不，董老是老前辈，董老坐在首位。”
董老摆了摆手，“不，小勇是主席，理应首座。”
……
大家互相客套，让来让去，不过还是依照椅子上的名字落座了，结果还是这个结果，但互相礼让的过程不能少。
前三位大师落座后，到了李凡这儿出了点儿状况。
黄雨琪望向李凡，刚要说让他坐在第一排的末座，挨着程源远，可她刚一张嘴，但见程源远向自己的孙子挥了挥手，“小宝，来爷爷这儿坐。”
程钟宝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座位上“李凡”两个字，他犹豫了，“爷爷，这是李凡的座位。”
“哦？是么？哟，老眼昏花，那就让那孩子来坐吧。”
李凡心里头好笑，真要是老眼昏花的话就好了，如果不是的话，那就一把破椅子还争来抢去的，跌不跌份儿？
李凡笑道：“您爷孙坐着，一把椅子而已，坐哪儿都成。”
程源远瞥了一眼孙子，道：“说得对，就一把椅子，快坐吧。”
“不好意思哈。”程钟宝向李凡致意后，尴尬地坐了下来。
后面一排无所谓了，大家随便坐下，李凡左手边是顾亚婷，右手边是董成，大家准备妥当，这一期的节目也即将开始了。
黄雨琪边看着时间边生闷气，李凡是主咖啊，你把李凡弄第二排去，发言多不方便？可真看是你亲孙子了。
7点整。
黄雨琪戴着耳麦，推开音量，对着麦克风道：“大家好，这里是京城广播电台综合频率，《艺术大观园》节目，今天我们请来了三位相声大师以及青年学者，文化偶像李凡，请四位和观众打一下招呼。”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尤勇。”
“大家好，我是董鹤鸣。”
“大家好，我是程源远！”
李凡也向观众问了一声好，但是黄雨琪回头，对李凡做口型：声音小！
李凡只好起身，从前面两把椅子的缝隙中探出头颅，对着麦克道：“大家好，我是李凡！”
说罢，李凡重新坐回了椅子。
黄雨琪接着道：“相声这门曲艺，形成于清代咸丰同治年间，经过了早期的辉煌后，又因特定历史原因，导致很多经典流失，相声传承更是青黄不接，到了今天，可能除了春晚上例行的一个节目外，国民已经很难看到相声了。
今天，我们三位大师齐坐一堂，一起来聊一聊相声的过去，今天和未来。同样，作为青年一代相声爱好者，李凡也代表现在的青年朋友，来参与讨论之中。”
……
直播室外，石总监刚刚来到玻璃门旁，他往里一看，皱眉道：“李凡怎么坐后边了？”
身旁的工作人员道：“程老爷子要孙子坐在他身旁，李凡就谦让了。”
石总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室内。
黄雨琪道：“听说咱们相声最初的时候，表演方式是有两种的？”
尤勇点了点头，“的确是，最初有‘暗春’和‘明春’之分，大家可能并不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在帷幕中表演的相声称‘暗春’，公开表演的相声称‘明春’，但清宣统三年后，就只有‘明春’了。”
“相声有四门功课，几位老师能给大家讲解一下么？”
程源远道：“四门功课说学逗唱，其中说指的是：绕口令，贯口，定场诗，数来宝等，绕口令大家都太了解了，至于贯口，又分为大贯儿和小贯儿两种，其中大贯儿一般上百句，最有名气的就是《报菜名》，现在学表演的也练习《报菜名》。”
黄雨琪道：“哦，那这个青年一代人可能就不太了解了，李凡，你知道《报菜名》么？”
李凡起身，探过身子，对着麦克道：“知道啊！”
黄雨琪再问：“那你会说么？”
李凡谦虚地道：“略懂皮毛。”
程源远道：“现在年轻人啊，懂点皮毛就不错了，但不是内行根本就说不对这《报菜名》，这《报菜名》要求说词节奏明快地一气道出，似一串珠玉一贯到底，不是内行根本不行，要求字正腔圆，口快如刀！”
李凡只言未说，这《报菜名》太基础了，入门级必学。
程源远道：“程钟宝，你给听众朋友们展示一下。”
程钟宝清了清嗓子：“我请您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可以了么？”
程源远点了点头，“嗯，大家听到了吧，贯口要求演员嗓音亮，吐字清，字正腔圆，气口精当，不是专业的就是念台词一般，根本不行。”
黄雨琪又道：“那什么是定场诗啊？董老，请您给观众朋友们解释一下。”
董鹤鸣老迈的声音响起：“在咱们相声里，一般单口相声演员在表演之前先念这么四句或者八句诗，但是现在单口相声基本绝迹了，定场诗也就大多失传了，像董成他们青年一代说单口相声，也不说定场诗了。”
“那定场诗的作用是什么呢？”
“主要是吸引观众，而且这定场诗的内容可以与表演内容无关。但定场诗很多都已经失传了，可惜啊！”
黄雨琪再次将话头抛给李凡，问道：“李凡，你作为相声爱好者，可能连听都没听过吧。”
李凡继续谦虚地道：“略知一二，定场诗很多都失传了，很可惜。”
黄雨琪再道：“那各位大师，谁能给听众朋友们展示一下呢？”
尤勇回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弟子，那个瘦高个连忙举了一下手，见主持人点头后，他也起身，趴向麦克风道：
“海鳖曾欺井内蛙，
大鹏展翅绕天涯。
强中更有强中手，
莫向人前满自夸。”
“好！”黄雨琪拍手喝彩，见程钟宝举手，她道，“钟宝再说一个。”
程钟宝道：“那我也说一个，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财是损人利己苗，气是无烟火炮。
四件将来合就，相当不久分毫。
劝君莫恋最为高，才是修身正道。”
“好，精彩！那像现在这些定场诗，我们普通老百姓想学到很难吧。”
尤勇道：“那是自然，都是我们相声界一代一代口口相传的，传下来的没有多少了，大家都知道那段历史。”
黄雨琪扭头问道：“李凡，你会么？”
李凡尚未答话，室内众人一片笑声，毕竟这东西不仅仅专业，而且偏门，华国几十年来基本就没见到谁在剧场里说过，年轻一辈相声演员知道的都很少，别说一个外行人了。
就在李凡将要答话之际，尤勇道：“别看这短短几行诗，但在华国已经基本听不到了，从上个世纪90年代往后，我就没在哪个剧场里听过。李凡他哪能知道啊，不过，李凡，你日后可投在我的门下，我手把手教你。”
黄雨琪兴奋地道：“李凡，这是好机会哟！”
李凡再次把自己师傅尚在那套话拿出来了，不过众人纷纷皱眉，王永发是谁？而且，王永发一个大家听都没听过的相声演员，怎么能和尤勇相提并论？
……
这场节目第一部分基本上就是普及相声常识的，黄雨琪屡次三番把话头丢给李凡，希望李凡多讲几句，可每一次都被其他人中途打断了。
尤其是程源远，好不容易领着孙子上一回电台节目，是想尽办法捧爱孙。尤勇见状也不干了，你捧你孙子，我得捧徒弟啊。
于是表面上采访很和谐，但实质上都在想办法给自己人争取表现机会。
李凡这个外行人，节目开场20分钟了，连10句话都没说上，这还得多亏了黄雨琪的不停往过丢话头。
关于太平歌词，黄雨琪再次问道：“李凡，你要是会的话，给大家唱几句。”
李凡刚欲说话，程源远哈哈大笑道：“你这是难为他啊，他这个孩子只是一个业余爱好者，而关于太平歌词，我们相声界绝大部分的演员都不会唱！你这不是开玩笑呢嘛？这不难为这个孩子么？太平歌词20世纪30年代较为流行，但后来逐渐被埋没了。”
李凡吧唧吧唧嘴，哪有这么抢话的？
程源远继续道：“我啊，年老了，也就教了程钟宝几句吧，程钟宝，唱几句给大伙儿听听。”
“好的爷爷，我唱一段《饽饽阵》吧。”
唱完了《饽饽阵》，黄雨琪道：“下面咱们接通观众来电，我们的电话导播提示我说今晚的电话已经快被打爆了，我们听听观众有什么问题要问各位相声大师的。”
电话接通。
黄雨琪道：“您好，艾女士。”
观众兴奋地道：“是我么，是我么？”
“是您！”
“哦，主持人好，李凡好，太兴奋了，你们这电话实在太难打了。”
“您有什么要问各位老师的么？”
“我想问一下李凡，李凡，我看了网上流传的你的相声，好有趣啊，你太有才了。”
李凡再次起身，趴向话筒，道：“谢谢这位朋友。”
“李凡，那个什么定场诗挺有意思的，你能不能念念啊？”
尤勇救场道：“这个定场诗啊，在我们专业领域都快失传了，小妹妹不要难为人啊，让李凡给你们唱几首歌还成。”
室内一片笑声。
艾女士笑道：“那成，唱歌也成，定场诗也成，你会哪个来哪个。”
李凡淡淡一笑：“这种场合唱流行歌曲也不合适啊，我还是来一首定场诗吧！”
室内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凡便脱口而出：
“远看呼呼悠悠，近看飘飘摇摇，
有人说是葫芦有人说是瓢。
俩人打赌江边瞧，原来是俩和尚洗澡。”
说完这首定场诗，李凡下意识地一敲桌子。
室内众人一惊，嚯，真会？
艾女士噗嗤一笑，“李凡，再来一段！”
李凡微微一笑，再道：
“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
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
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
我到西天问我佛，佛曰：‘我也没辙！’”
相声界7个人全愣住了，真会啊？哪学来的？谁教的啊？
艾女士再道：“再来一个！”
李凡继续：
“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当犬看家难。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坚。
蜜饯黄莲终需苦，强摘瓜果不能甜。好事总得善人做，哪有凡人做神仙？”
“再来一个！”
这回不是听众朋友说的了，是董鹤鸣老爷子说的，他满面惊喜地看着李凡，大感意外。
李凡淡淡一笑：“就这样吧，事不过三，见笑了，众位。”
艾女士兴奋地道：“李凡你太棒了！”
电话挂断后，众人都傻了，你哪学来的啊？这三首定场诗除了三位相声前辈外，其他人都知道的不全，一是几十年没人说着东西了，二是，失传严重。
众人就那么疑惑地看着李凡，难道李凡的师父王永发那么牛逼？民间的高人？
“下面我们接通陆同学的电话，你好，陆同学。”
“你好，主持人，你们的电话实在太难打了。”
“你有什么要问诸位老师的么？”
“我想问李凡！”
得，又是问李凡的观众。
“有什么要问李凡的呢？”
“李凡，你的那段相声好极了，我也很喜欢相声，刚刚听到你们讨论了八扇屏，你能给我们听众来一段八扇屏么？”
“好吧，那我就来一段《不是人》。”
李凡这话一出，三位大师脑袋嗡嗡作响，这一段早已失传了啊！他们也不会啊？
尤勇连忙问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尤老师，我说的是，我给大家带来《八扇屏》中的《不是人》，希望大家喜欢。”
未等大家反过味来，李凡早已脱口而出，字字如珍珠落盘，干净利落：
“想当初，商朝纣王七年春，这日早晨，有丞相商容见驾，高擎牙笏，山呼万岁，说:‘明日乃三月事务，女娲娘娘圣诞之辰，请陛下驾临女娲宫降香。’纣王曰:‘女娲有何公德，朕轻万乘而往降香?’商容奏曰:‘女娲娘娘乃上古女神，生有圣德……’”
第277章 当国学天才遇到相声
“……贾氏妇人坠落而死，比干丞相摘心还胆，黄家父子反出了五关。一个苏妲己不是人，把纣王六百载的天下毁掉，你也比的了苏妲己吗?”
声音落下，众人皆痴。
尤勇和程源远不知对错，他们从艺的时候就已经断了这一段了。
董鹤鸣老爷子胡须颤颤，模糊的记忆中跳跃出些许的片段，那些残碎的片段恰恰应和了这段《不是人》。
董鹤鸣激动万分地问：“这是你师父教你的？”
“不，我师父王永发是我的启蒙老师，他没教我多少，这一段是我小时候在我太爷家的书籍中看到的。”
李凡多了一个心眼儿，没有说是自己“师父”教的，如果把所有事情都往师父身上推的话，那他师父就成神话人物了，民间大师了，然后自然会有很多艺人去登门拜访。结果他们到村子里一看，自己师父正坐在电脑前勾搭妹子呢，那岂不是笑话？
师父王永发这个角色得退出历史舞台了，以后离奇的事情就往已经去世多年的太爷身上推，太爷年轻时总听相声，而且是村子里少有的读过高中的人，家里也有杂七杂八各种旧书，人去世之后家里的东西也就不翼而飞了。
太爷离群索居，基本不和他人往来，一辈子孤苦伶仃的，具备了让李凡塑造成神秘大师的全部特性，反正以后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就往太爷身上推准没错，太爷泉下有知，李凡估计他老人家一定会非常开心地！
李凡决定用这套话糊弄这个时空的这帮人了。
尤勇疑惑地问：“你说的这是《八扇屏》？你确定？”
董鹤鸣眯着眼睛道：“对，他说的是，我记忆中模模糊糊的段落都在刚刚这段《不是人》中找到了！这一段勾起了我童年的回忆啊。”
接着，一连串的问题砸向了李凡：
“那本书现在在哪里？”
……
“出版社呢？以你的记忆力应该记得出版社啊！”
……
“什么，你那神奇的记忆力还有选择性记忆？”
……
把室内众人忽悠懵了之后，李凡舒出一口气，你们是十万个为什么啊？
室内众人此时以一种极其异样的眼光看着李凡，透过那讶异的眼光，我们可以窥探到他们大脑中升腾出的一幕幕画面：村子的角落里，有一个低矮的土房，土房里有几个老旧的书柜，里面躺着杂七杂八的书籍。一个年迈的神秘老人坐在炕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他慈祥地望着趴在书柜里翻书的小小孩童……
李凡真不想编瞎话骗人，可要不然真解释不通了啊，偏偏他们还爱打破砂锅问到底，李凡有点儿后悔了，当初不应该弄出一个师父来，直接全推给自己的太爷，简单粗暴没毛病！
黄雨琪收回错愕的眼神，继续道：“好，我们接通下一位听众热钱。”
电话接通。
观众：“哈哈，李凡，我发现了你刚刚《八扇屏》中诸多的错误！是国学常识性错误！”
李凡双手撑着两把椅子，探着头，道：“你说说看。”
“首先，‘万岁’一词，起始于汉武帝时期，这里有个典故，说一心想长命的汉武帝到嵩山太室山上祭祀上天，随从的官员在山下听到有人呼‘万岁’，一连呼了三声，官员问山上的人，可山上的人都说他们没有喊，但也听见了;问山下的众人，也说听到了但大家并没有喊。
于是，这个事便当作‘祥瑞’记载下来了。而从汉武帝开始，便有了‘山呼万岁’之说！而且是三声。司仪官喊：‘山呼！’众臣：‘万岁！’司仪官再喊：‘山呼！’众臣：‘万岁！’司仪官三喊：‘再山呼！’众臣：‘万万岁！’
所以说，李凡你错误了，商纣王时期没有‘山呼万岁’之说！”
李凡笑了笑：“首先说一点，我所讲述的是从手抄本上看到的，是前人的作品，我只不过一字不差地叙述出来，你说我错了是不正确的，要错是前人错。其次，这段《不是人》，开头引用的是《封神演义》的第一回‘纣王女娲宫进香’，这是病根，要错是《封神演义》错。
而且《不是人》引用《封神演义》是稍作了改动的，《不是人》中‘山呼万岁’，而《封神演义》中则是‘山呼称臣’，若说错，错的不是‘万岁’，而是‘山呼’！”
电话那边儿没声了，直播室里也没声了。
遇到国学方面相对深入的知识的时候，几位相声专业人士只有静静听着的份儿了。
李凡顿了顿，再道：“‘万岁’这个词并不是汉武帝首创的，上溯到战国时期，人们便频繁使用了，再往前推进，西周春秋时期也有同义词！
早期，‘万岁’是颂词、祝福语，谁都可以用，没有阶级之分；它还可作为‘死’的讳称，比如说‘寡人万岁千秋后，谁与乐此矣？’；而且它还是一种欢呼语，翻译成白话就是“哇塞，好棒啊！”“太赞了！”……
而汉武帝自称万岁后，这个词当时也并不是完全皇帝私有化的。
还有什么疑问么？”
电话那头的观众想了想，“那没了！”
黄雨琪调侃道：“这位听众不是发现了诸多错误么？”
“现在没有了！”
挂断电话，黄雨琪问道：“李凡，我倒是发现了这段《八扇屏》里一处特别明显的错误，纣王曰:‘女娲有何公德，朕轻万乘而往降香?’这个‘朕’字，是自秦始皇开始为皇帝的专有称呼啊！”
李凡淡淡地道：“这个‘朕’字在秦始皇之前便客观存在，秦以前指‘我的’或‘我’。甲骨金文中作单数第一人称领格，比如说《离骚》中，‘朕皇考曰伯庸。’意思是:‘我的父亲叫伯庸。’所以说‘朕轻万乘而往降香’，这里用个‘朕’字，没有任何问题。
《尔雅·释诂》云：‘朕，身也。’，上古贵贱皆自称朕，就是这个意思！”
李凡说罢，众人持续懵逼状态，根本搭不上话。李凡心道：从事曲艺这行当的，多读点儿书不行啊？
黄雨琪点了点头：“哦对了，这里是不是也可以说‘寡人’？”
“不准确，在秦代以前，一般诸侯自称寡人的比较多，而较弱的诸侯自称‘孤’，像夏商周天子较常用的是‘予一人’，当然这不是绝对的。很多历史书籍记载也并不准确。”
黄雨琪抿了抿嘴唇，又看了看众人百态，大家全处在一知半解状态。
李凡又道：“从大家对这一段《八扇屏》的质问中，我可以大胆地得出一个结论，任何一本曲艺的创作，落到根儿上还得依仗国学修为，哪怕再平民的作品，基本常识不可错，因为曲艺艺术是需要向大众推广的，咱们不能把错误的东西推广出去！”
“好，说得好！”黄雨琪开心地领掌。
李凡提议道：“要不咱再把话题拉回到相声本身？”
相声大师们乐了，这个自己才在行啊！
“好，咱们再聊聊相声！”
“对嘛，聊聊相声！”
……
李凡嘴角微微荡笑，他刚要落座，只见程钟宝立马起身，他一把拉过李凡，悄声道：“你过来坐。”
李凡连连摆手，可还是让程钟宝硬拉了过去。
程钟宝咯吱一声坐在了后排的椅子上，他擦了擦汗，主咖位真不好坐啊！
再聊相声，李凡一瞬间便成为了大家再也无法忽视的角色了，每每李凡要发言的时候，众人全都支着耳朵认真地听着，更不见自以为是的“救场”了。
人性这东西怪得很，当自己这行当闯进来一个“门外汉”的时候，100个人中有99个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不行，他怎么来了？他凭什么来？
这种想法是正常的心理活动，换个视角想，假若李凡参加一场文学研讨会，突然间有个当红女星也坐进了会议室。那李凡等人也一定会想，你凭啥来啊？你不过是个女明星，不过发表了一本贴满照片的写真集自传，你凭啥来参加文学研讨会？不搭嘎啊！
对吧？
人都这样！
然后李凡就得告诉你我为什么能来了。定场诗？我会！贯口？简单，给你一段《八扇屏》失传的部分！我还得告诉你这《八扇屏》背后的国学常识！
当把自己的一点点才华展露出来的时候，那些不明白他为什么受邀的人便立即改变了看法。接下来，甚至说大家“肃然起敬”都不为过！因为，他还会创作！创作！！
“现在相声演员会太平歌词的都非常少见了。至于它的传承问题，学生不才，创作了一篇，名为《白蛇传》，要不大家给把把关？”
董鹤鸣老爷子道：“唱来听听，无妨！”
李凡清了清嗓子，唱道：
“那西湖美景盖世无双，
两岸旁奇花异草四季清香，
那春游苏堤桃红柳绿，
夏赏荷花映满了池塘，
……”
众人一瞬间全被镇住了，这词儿写得漂亮，这嗓子堪称一绝啊！
开头的甩腔，中间部分的俏口、托腔以及流水板唱法等等都非常娴熟，尤其是李凡那鼻音的运用，若是外行人根本欣赏不出来。
众人被震得一愣一愣的，怎么评价？不好评价！
要说唱得完美无瑕吧，这不可能！多多少少有点儿缺憾，毕竟李凡不是专业的，也没登上舞台唱过，他不过是超级发烧友而已。但即便这样，除了董老有资格点评外，其他人都没资格，因为他们绝大多数人连太平歌词都不会好不？
别说小字辈了，就连程源远他也不会啊！若问他会什么？他会给小女孩儿买高跟鞋！
“
……
白娘子压在了雷峰塔，
终朝每日受凄凉，
好可叹十八年灾数才满，
许梦娇中状元在这雷峰塔下见了亲娘。”
一曲唱罢，掌声浓烈！
“好！唱得好！”
“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还会唱太平歌词！”
“这不仅仅是唱了，还会创作，这个太难能可贵了！”
“青年相声演员中，你是头一号的人物啊！”
瞧瞧，这话锋变的这叫快，转眼间变成了青年相声演员了，别看大家只知道你在京大迎新晚会上表演了一场，但认可你！
“这是你师父教的还是你太爷？”
“我太爷！”
众人点了点头，嗯，高手果然在民间啊！
……
9点整，整档节目结束。
“欢迎大家明天同一时刻，继续收听我们的节目，再见！”
拉下音量，黄雨琪兴奋地拉着李凡道：“刚刚你的小曲儿唱得，太绝了！诶呦，余音绕梁，韵味十足啊，和我第一次听京剧的时候差不多，我现在一想想还头皮阵阵发麻呢！”
李凡笑笑，“我这才哪到哪啊？这几位前辈唱得更好，我还想请教一下几位前辈呢！”
程源远没吱声，他不会唱太平歌词，贯口也说不完整几段，他们家他这一辈儿就剩他自己了，于是他也就成为了艺术家。
有位相声大师说得好，成为艺术家的方法是什么呢？简单，身体要健康，你把别人熬死了，你成为了大辈儿，那你就是艺术家！
尤勇唱得不错是不错，但他没创作过作品，董鹤鸣也是如此，他年轻时唱得好极了，但都是他人创作的作品。
还是董鹤鸣老爷子活得坦荡，他道：“我18岁的时候，两个你也唱不过我，但我不会创作啊。你的嗓音条件得天独厚，略加指导，前途无量！”
“董老缪爱了，班门弄斧，您老见笑了！”
董鹤鸣佝偻着身子，拍了拍李凡的手臂，非常欣慰，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大高个大帅哥，老喽，拍拍年轻人的肩膀都费劲喽。
李凡的时间很紧急，没多余时间再浪费下去了，便忙和大家告辞，拉着顾亚婷赶飞机去了。
三派艺术大师望着李凡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颇多，一是惊喜青年才俊之诞生，二是哀叹相声之不争，三是忧患未来之发展。
相声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遗产”两个字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词汇，它代表着濒临灭绝，代表着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相声若想要生存，就必须变革，而促进变革的人会是谁呢？
“小勇啊，挽救相声于一线的重任落在你的肩膀上了！”
“我不成，各位同仁一起努力，众人拾材火焰高嘛！”
……
大家胡扯了几句后，又想到了李凡这个名字，或许他能成为相声界的传承人？
很明显，他们低估了李凡的野心，李凡人生有两大目标：其一，吃喝不愁，洒脱快乐。其二，传承华夏文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戏曲舞技等等。
之所以是“传承”而不是“振兴”，因为“振兴”这个词汇是不现实的，在现代社会振兴昆曲？引导毛笔书法？弹古筝？
一万个李凡也做不到！
李凡争取以一个民间艺术工作者的形象，来让这艺术的涓涓细流不干涸殆尽，就算干了件大事儿了。他对自己的定位也非常精准：成为个别艺术种类的参与者，其他艺术种类的记录者。
一个人的精力是极其有限的，李凡任重而道远，况且还得拿出一定的时间休闲玩耍，慢慢来吧。
车子在路上奔驰着，顾亚婷则对李凡的太爷深感兴趣，毕竟那个老头儿太神奇了。
顾亚婷忽闪着大眼睛道：“李凡，你太爷箱子里都有什么书啊？”
“五花八门啊，《三国演义》啊，《红楼梦》啊，《儒林外史》啊，《一头猪的产后护理》《少女之心》——”
“《少女之心》？”
李凡瞪着眼睛道：“有什么问题么？”
“没问题啊！”
“没问题就是有问题，大大的问题，你看过！”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第278章 旗袍
尚海，一所国际化大都市，华国近代史上风云诡变、声色犬马的繁华胜地。
李凡一直觉得，没有战事和权谋的旧尚海一定是个非常理想的生存时空，旗袍、洋车、弄堂，处处莺歌燕舞，纸醉金迷。
他在那法国梧桐树下，静静地徜徉在湿暖的夜色中，他穿着考究的白色西服，梳着油光锃亮的发型，静静地看着顾家大小姐撑着油纸伞轻快地向他走来，然后笑滋滋地透着温柔甜嗓道：
“诶妈呀，睡着了？”
李凡揉了揉眼睛，“啊？这么快？”
“到了，做什么美梦了？”
“梦回尚海滩！”
两个人拿着行李，来到了节目组早已提前订好的酒店，不过这次是标准的二人间，自从耗子事件后，顾亚婷已经充分做好了防狼打狼的准备了。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也到了，不过他们早已睡下了，此时已经后半夜1点多了，李凡也没去打扰，和顾亚婷分别睡去。
这家宾馆是特色宾馆，房间非常有老尚海滩的格调，装饰、座机、卫生间皆是如此，书架上还排满着很多书籍，李凡也没精神过去翻阅。
他太疲惫了，转身扎在床上呼呼睡去。
第二天早晨，也就6点左右，他的房门便被砰砰地敲响了。
李凡那双电死人不偿命的眼睛只睁开了三分之一，他套上衣服，双脚不听使唤地走到了房门前，开门，原来是顾亚婷。
“当当当当！尚海滩特色小笼包，想不想吃！”
李凡吸了吸鼻子，嗅了嗅，早起的鼻子有点儿不怎么灵敏，于是又嗅了嗅。
“属狗的啊？刷牙洗脸去！”顾亚婷将小笼包放到了茶几上，便去窗前拉开了窗帘。
一把凉水扑在面颊上，李凡顿时精神了不少，刷牙漱口，又清理了一下肠道，李凡精神焕然一新，走到客厅后，叉着腿抓着小笼包就往嘴里丢，一个两个三个……迅速消灭！
顾亚婷随手翻了翻书架上的书籍，她道：“这家宾馆真的蛮用心的，书选的也好，很多都是与尚海有关联的作品，像张爱玲的作品啊，还有一些尚海老照片啊！”
李凡咽了咽小笼包，含糊不清地道：“你知道张爱玲的第一任丈夫么？”
“胡兰成嘛，汪伪政权宣传部副部长，曾为汪精卫执笔，是出了名的汉奸。”
“嗯，张爱玲你最喜欢哪部作品？”
“《金锁记》，你呢？”
“《色·戒》！”
“为什么？这本书不是我的菜。”
李凡暧昧地一笑：“要是有人将它拍成电影，多加进去一些剧情，加入些各种肉搏戏，那就好看喽，我一直等人咱华国谁来拍呢。”
“也许吧，李凡，你过来看看这老相册，好有趣啊！”
李凡叼着包子就过去了，他低身一看，那本老影集上，有那么一副黑白照片，里面有个贫困家庭在吃午餐，时间是1945年，用来勉强度日的事物是：阳澄湖大闸蟹！
影集又翻了一页，这一页四幅画像，是民国四大美男子：汪精卫、周总理、梅兰芳和张学良。
民国四大美男是后人根据现代审美观而评论出来的，版本不一，但各个版本中，汪精卫和周总理都是名列其中的。
“谁更帅，以你们女人的眼光。”李凡吧唧了一下嘴，又回去取包子了。
“汪精卫！”
“嗯，单看颜值的话，我也觉得汪精卫漂亮得不成样子，纵观他年轻时的所有历史照片，基本上张张都是帅掉渣的，绝对的民国第一帅哥无疑。他的颜值不仅仅今人高度赞誉，就是民国众人也是心悦诚服。”
“哦？”
李凡道：“首先，民国初年就有三大美男子的说法，分别是汪精卫、梅兰芳和顾维钧。章伯钧、徐志摩、胡适、李宗仁等等很多名人都对汪精卫的长相表达出了赞誉，这是毫无疑问公认的帅。
汪精卫早期的时候牛爆了，刺杀聂政王载沣事败被捕，清法庭判汪精卫‘大逆不道，立即处斩’，他在狱中慷慨激昂地写下《慷慨篇》，其中‘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多豪迈啊！诗大气，文章也漂亮，可后期怎么就变节了呢？历史一大疑问。
单看他年轻时代，那妥妥的无瑕疵的完美人物。”
顾亚婷道：“这可没个猜去，谁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咱们看看可敬可爱的总理，一身阳刚之气，浓眉大眼，朝气蓬勃，一路帅到底！”
李凡点了点头，“周总理是咱们国家的脊梁啊。”
“李凡！”
“嗯？”
“其实我觉得你长得和汪精卫有一丢丢像！”
“不可能，开什么玩笑？”
“真的。”
正说话间，房门又一次被敲响了，宋导等工作人员走进了室内。
大家寒暄了片刻后，宋导他们今天要拍其他嘉宾，便匆匆走掉了。
两个人将整本影集翻完之后，便收拾一下，出去逛街去了。
逛了外滩，又登上了东方明珠塔，两个人又大汗淋漓地逛起了豫园。
李凡突然问道：“明天最后一期录制了，你有什么心愿，我尽量满足你！”
“没有！”
“那太好了！”
“啊？”
“明天晚上录制，我请你唱歌，晚上好好练练你最拿手的歌声！”
顾亚婷一惊，“真的啊？怎么剧透了？”
“啧啧，这不是怕你把人丢到电视上么，我可不想和你一起丢人。”
“切！”
“走吧，今天清闲，我领你去裁缝铺逛逛，喜不喜欢旗袍，给你订做两套。”
“喜欢是喜欢，可是都什么年代了，订做旗袍有什么用？穿了旗袍上街，别人不得歘歘死我啊？”
“你穿啥别人都得歘歘死你！”
顾亚婷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也对！”
“嘿，你脸皮什么时候越来越厚了？”
“照你学的，近‘猪’者赤，哼哼哼！”
李凡早听说尚海有个最著名的裁缝，张师傅。他家的裁缝店从民国时期一直延续到今天，虽然地址更改过三次，但这门超绝的手艺倒是完好的保留了下来，可以说是国内做旗袍最好的老师傅了，被同行称为手工旗袍之王。如今80岁高龄了，老爷子也要“封针”了。
两个人打车来到了这家隐藏在繁华都市里的小小裁缝铺，初见之下才大感吃惊。
这家裁缝铺是一栋老式的六层楼房的底商，小小的店面非常普通，任谁也想不到这里有一位著名的手艺人。
“有预约么？”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笑着问道。
李凡摇了摇头。
“那不好意思哈，因为我爷爷身体的原因，我们暂时不接了。”
李凡大感遗憾，又问：“还请张师傅保重身体，那我们就不难为老人家了。”
“谢谢理解啊，你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啊！”
两个人离开了裁缝铺，李凡道：“你没福气喽，这老爷子的手艺可是天下无双啊。”
顾亚婷淡淡一笑：“随缘吧！”
又在尚海市的各大景点逛了逛，到了晚上7点多，两个人回到了宾馆后，李凡则以去和尚海卫视的一位领导见面而离开了宾馆。
……
尚海体育馆。
此时，台上正在紧张地彩排着，孙菲菲穿着窄腰细腿的套装，正和舞伴们进行最后一轮的彩排。
尚海体育馆是她此次世界巡演的第一站，是不容有失的，音响、灯光、舞美、服装等等都是几近完美，堪称奢华。
在助理的引领下，李凡走到了舞台的一侧，双手插进口袋，静静地看着舞台上那性感火辣的舞蹈。
“李凡，能给我签个名么？”
李凡笑笑，接过助理手中的本子，提笔签了下去，他又问：“菲菲姐要彩排到什么时候？”
“快了，一根烟的时间！”
这么形容时间的一般都是烟民，李凡便继续站在一旁静静地欣赏着，结果这不是一根烟，是一盒烟！
台上反反复复地排练，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反复修正，孙菲菲对自己的要求认真极了。
果不其然，站在各行各业最顶端的，要么是天才，要么勤奋，要么痴狂。
“一盒烟”的时间后，整场彩排终于结束了，孙菲菲这才留意到舞台下的李凡，她快走几步，下台道：“嘿，李凡，更帅了。”
李凡挑了挑眉，“更性感了。”
孙菲菲浅浅一笑，“咱们不是约好了下午见面的么，你怎么改时间了？”
“哎，别提了，我临时起意，想和顾亚婷去裁缝铺订做两套旗袍，可未曾想，老师傅要退休了，没有预约的就不再做了。”
“张冲张师傅？”
“嗯，就是这老爷子。”
孙菲菲又道：“我这也在排队中呢，我一会儿跟老爷子说说，把我这单转移到你们身上。”
李凡连连摇头，“这可不成，君子不夺人所爱啊！”
“那女子却偏要成人之美呢？等一下啊！”
孙菲菲说完，便翻出手机挂了个电话，估计电话那头起初并不太愿意，孙菲菲好说歹说，又是一顿拍马屁，也就成了。
孙菲菲放下电话后，笑道：“这老头太倔。对了李凡，顾亚婷能瞒住啊？”
李凡本想说能，但又想到了前阵子破案的那一幕，他又心里没底了，“我再想办法把戏演全套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为了这件事儿，我可是连节目组都给瞒住了。”
两个人来到后台，研究起了具体的方案。
孙菲菲便翘着脚听着李凡各种不同的计划，不禁笑了，现在这年轻人啊，鬼点子真多。
……
第二天上午。
顾亚婷起床后，美美地伸了个懒腰，忽然想起了李凡这小子，直到昨晚自己睡觉，他都没回到宾馆，干嘛去了？
洗漱，穿衣。
顾亚婷走出房间，在李凡房门外敲了敲，没反应，再敲了敲，依旧没反应。
一夜未归？
“顾亚婷，走，下楼。”
顾亚婷一回头，只见李凡此时正站在电梯旁打着哈欠呢。
“你一晚上没回来？”
“嗯，和总监聊得太晚了，就在总监家里住下了。”
“哦，咱们干嘛去？”
李凡一愣：“你为什么不问总监是男的女的？”
“问了有用么？你们男人最会撒谎！”
李凡大笑：“大度，就喜欢你这种大度的女人。”
“去你的，我要是知道你对不起我，我一定把你撕成面条！咱们干嘛去？”
“做旗袍！那家店我搞定了，总监爱人的单子换到咱们手里了。”
两个人再次来到裁缝铺的时候，接待他们的依旧是那个小女生。
女生兴奋地将两个人引到了一扇门内，对着拿着剪刀的年迈老人道：“爷爷，李凡他们来了！”
“张师傅好！”
“老先生好！”
老人透过老花镜，定定地盯着两人片刻，感叹地道：“这丫头比林徽因周旋都美哟！”
顾亚婷浅浅一笑：“您老抬举了！”
老人又看了李凡半晌，缓缓地道：“你这小子长得有一点点儿像汪精卫！”
顾亚婷笑得一拍手，“你看，我之前说什么来着？老先生也认同吧？”
李凡顿时觉得自己头上飘起了“汉奸”两个字。
老先生眯着眼睛笑道：“不过，你少了一丝阴柔，多了很多英气。小伙子别见怪，这丫头做旗袍么？”
李凡道：“是的，张师傅。”
“什么场合穿？”
“日常！”
“价位呢？”
“无所谓。”
……
一系列问题问完后，量好身材，老先生道：“留个联系方式，做好的时候会通知你们的。”
顾亚婷一愣之际，李凡便拉了她一下，道：“那好的，老先生，我们先走了啊！”
两个人走出裁缝铺的时候，顾亚婷疑惑地问：“我还没挑面料没选花纹呢，怎么就下了逐客令？”
李凡解释道：“这老先生有个特性，就是知道你大致的需求后，细节方面就全由他一人操刀了，顾客没有发言权。”
顾亚婷大感意外：“那他这生意还能做下去？你怎么生存下来的？”
“我听人说啊，以前他也不这么固执僵化，20多年前死了老伴儿后，人就彻底变了，裁缝铺做衣服也是完全要按照他的意思来，顾客要是不满意人家还不接待你呢，但旗袍做好后，却很少有不满意的顾客，纷纷都挑大拇指。”
“哇，这么牛？”
“要不咋是大师呢，你在这儿等一下，我进去把总监夫人的事儿给老先生说说。”
李凡再次踏进了裁缝铺，小心翼翼地道：“老先生。”
“嗯？怎么了？”
“我想改一下，这个旗袍的用途略作修改。”
老爷子放下剪刀，“哦，说说看。”
“结婚的时候穿，我的设想，可能会在脖颈上挂一串珍珠，就这样。”
“结婚……”老爷子陷入到了沉思中，片刻，他道：“那我给你做一件衣服吧。”
李凡大喜，“真的？太好了，谢谢您。”
老爷子正给李凡量体之际，李凡突然道：“老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
“嗯？说说看！”
“我这件就不做了，您能不能给那丫头再做一件？”
“为什么？”
“我怕她几年后身体有些许变化，穿不上喽。”
老爷子沉默片刻，又拿起了尺子，“别乱动。”
就在李凡心里一凉之际，老爷子道：“祝你们幸福，孩子，我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尽量给你们做。”
李凡大喜：“谢谢您，太谢谢您了！”
第279章 惊喜
周日中午12点，尚海机场，旅客熙熙攘攘。
摄像机镜头中，迎面走过来一男一女。
女生中等身材，一身淡粉色及地长裙，她怀里抱着一个装饰精美的礼盒，正泛着那双可爱的眼眸和同行的男生聊天。
男生一米九开外，鼻正口方，铜铃大眼，略略有点儿生莽之气。
“牛群，现在这礼数你不懂么？现在不是咱们小时候一起和稀泥玩儿的时候了，现在都大学生了，要讲究无可无不可的规矩。”
“你都说无可无不可了，我觉得多此一举，平常谁谁好上了，哪有送礼这一说？”
“大哥，关键是上节目啊，凑喜事儿去，镜头都对着你呢，你空爪去啊？”张萌萌倒出一只手来，掰着手指头算起来，“朋友生日要送礼，朋友结婚要送钱，生孩子了要送钱，孩子过生日举办Party了要送，朋友开了个快餐店，给消息了你也得送钱……人情社会！”
牛犇犇敲了敲脑壳，“我这不没想到么？”
牛犇犇万万没想到，他有一天会被张萌萌牵着鼻子教育为人处世之道，哪说理去。
摄像组工作人员向他们挥了挥手，两个人快步走了过去。
工作人员：“牛犇犇，张萌萌，你们终于到了。张萌萌这是给李凡他们带的礼物？”
张萌萌浅浅一笑：“对啊。”
“里面是什么？能透露一下么？”
“秘密，到时候揭晓。”
工作人员又看向牛犇犇，牛犇犇连忙呲牙：“我的也是秘密！”
“那好，咱们先和其他人会和，请跟我来。”
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了附近酒店的一间会客厅休息，而室内全部都是生面孔，基本都是同龄人。
牛犇犇道：“大家好，你们都是娘家人吧？”
众人一片嬉笑，很快热闹地攀谈了起来。
这一行人不光光是顾亚婷要好的同学和闺蜜，还有李凡顾亚婷的大学同学，室友也都是今天刚刚空运过来的，大家都是李凡提前安排好的。
牛犇犇在里面掺和了几句后就悄悄下楼了，厅里摆满了礼物，就他差事儿了。
他边下楼边责备自己，这错误犯得有失体面啊！可如何拿出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来，这可是让他挠破了头。
超市逛了一个遍儿，也没找到他可心的礼物，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目光突然落在了货架一旁的套tao上面，他暧昧地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不可不可，太低俗啊，送个礼物不能成为别人的笑柄啊！
……
下午五点，亲友团一行人出发了，大家一路上欢声笑语，热闹极了，直到赶到李凡入住的酒店的时候，众人才静了下来。
“嘘，别让顾亚婷发现咱们。”
“小点儿声啊，兄弟姐妹们。”
大家蹑手蹑脚地坐着电梯来到了5楼，又悄悄来到了03客房门外，工作人员道：“就是这儿了。”
有人刚要敲门，扛着摄像机的大哥悄声道：“你们可以将礼品在门口摆成一个心字，然后所有人藏到两边的房间里去，给她一个惊喜，如何？”
“还是大哥有才啊！”
“听大哥的。”
……
众人将礼品在门口摆成了一个心型后，便偷偷藏到了两边的房间里去了。
砰砰砰！
工作人员敲了敲门，道：“开下门！”
咯吱，有人拉开了房门，宋导疑惑地扫了一眼脚下的一堆礼品盒，秒懂，“亚婷，你过来一下。”
将将化完妆的顾亚婷闻言，快步走到了门口，她见状大喜道：“哟，李凡，你给我买这么多礼物啊？”
“什么礼物，我没买啊？”
顾亚婷扭头笑道：“还装！怎么买这么多？还给我意外惊喜啊？”
顾亚婷这话音刚落，突然身后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嗨！”
“送给你们的礼物，当然了，你们可以不收啊！”
……
顾亚婷兴奋地道：“收收，你们怎么来了？”
“李凡给我们打电话，说你们最后一期节目了，要去唱歌，也不能就光你们两个唱啊，我们就来添添人气。”
李凡正在做发型，他此时也是一怔，忙道：“你们还带礼物来啦？搞得像过生日似的。”
和众人兴奋地拥抱之后，众人拿着礼物纷纷走进室内后，便大声招呼出去休息去了，毕竟人家还没收拾完呢。
大家在大堂里休息了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李凡和顾亚婷终于携手下楼了。
李凡打了一个响指，“同志们，到点儿了，我请你们去唱歌！但你们先等我一下啊，跑趟厕所。”
李凡说罢“滴溜儿”走了。
顾亚婷笑笑：“他中午吃坏肚子了，整个下午就差住在厕所里了。”
待到李凡重新回来的时候，众人分别坐车，浩浩荡荡地行驶在路上。
顾亚婷好奇地问：“我们去哪家KTV？”
“尚海你熟悉啊？和你说你知道啊？听我安排就是了！”
顾亚婷没理他，心想这话说得挺硬气啊？
片刻后，车子一拐，直插零陵路，在停车场停好车子后，众人纷纷下车，巍峨气派的尚海体育馆映入众人眼中。
李凡指了指体院馆道：“到了，咱们的大KTV！”
顾亚婷迷糊了，“什么意思？”
节目组众人也懵逼了，几个意思？行程不是这么安排的啊？不是去旁边的喜宴KTV么？
李凡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沓票，晃了晃，道：“今晚是孙菲菲的世界巡演首站，我请你去看你的偶像，开不开心？”
顾亚婷大感意外，“哇，真的假的？你太给力了！”
将票纷纷发给众人，大家也是一片齐呼，很是意外。
宋导倒是挠头了，“人家演唱会，咱们没法拍啊，涉及到版权问题，你们先进场，我去和主办方联系一下。”
李凡摇了摇头，“没事儿，我都和主办方提前联系好了，你们随意，我们也随意。”
检票，进场，此时绝大部分的观众已经入席了，体育场内几万名歌迷，人声鼎沸，更有无数只荧光棒在莹莹发亮。
他们的位置并未在最前排，李凡特意挑选了内场中间的位置，这一排李凡自认为倒是绝佳的观看演唱会的角度。
这一行人凑在一起交头说话，声音太小的话根本听不清，这还没演出呢，大明星还没现身呢，就有很多粉丝一波波地喊上了：
“菲菲菲菲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
“我家菲菲，世界最美！”
……
这一声声口号喊得那叫一个响亮，那叫一个整齐。
还有各种举起的灯牌，上面写着：XXX粉丝后援团，XXX粉丝大本营，等等。
李凡他们一行人这竟然跟着几台专业摄像机，附近的歌迷自然大感意外，但因为他们两个人经过了精心的乔装，也基本没有人认出来。
7点半马上就要来临了，场馆内的氛围越来越燃，越来越嗨。
李凡趴在顾亚婷的耳畔道：“怎么样，这KTV不错吧！”
“嗯！”顾亚婷双眸闪着星星，一刻也不错神地盯着舞台上。
“我再跑趟厕所啊，受不了了！”李凡转身再次溜走了。
舞台上，此时乐队成员已经准备完毕了，乐器也已经调试完成，硕大的LED屏幕上，演唱会的宣传视频不停地播放着，尤其是当出现孙菲菲下车，从特殊通道走进体育馆后台的直播画面的时候，整个体育馆里面欢声雷动。
“菲菲！”
“菲菲！”
“菲菲！”
……
仿佛听到了观众的呐喊声一般，孙菲菲对着镜头来了一个飞吻，这个飞吻顿时掀起了今晚体育场内第一场大高潮。
紧跟着，镜头一切，大屏幕上再次换成了全球巡演的宣传片。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了，李凡揉着肚子回到了顾亚婷身边，道：“嗯，药效起作用了，应该没大问题了。”
李凡这话音刚落，但闻音响中传来了司仪的声音：“孙菲菲2018全球巡回演唱会，《以爱之名》即将开始，倒计时，30！29……”
全场观众很快跟着合了起了，顾亚婷也站着身子大喊道：
“27！”
……
“10！”
“9！”
……
“1！”
一瞬之间，体育场内灯光不停摇曳，伴舞从两侧快步上台，音响中响起了动感激昂的音乐，而当孙菲菲从顶层空降而下的时候，整个体育馆都疯了。
“孙菲菲，我爱你！”
“孙菲菲，我爱你！”
李凡堵着耳朵，看了看兴奋得蹦蹦跳跳放声呐喊的顾亚婷，又看了看四周近乎痴狂的观众，他愣怔了好几秒，兄弟姐妹们，你们都疯了啊？至于么？
李凡决定入乡随俗了，因为他记得有个朋友和他说过，进了二人转剧场，别端架子，看演唱会，别装逼格，走进了酒吧，要么摇摆要么滚蛋，放松自己舒缓压力，票都买了，别找不到快乐和宣泄口。
嗯，听朋友的。
李凡也扯脖子喊了起来：“孙菲菲，我爱你！孙菲菲，我爱你！”
“等一下！”顾亚婷突然扭头拧了他一把，“这话你不能喊！”
“啊？”
“呃，那你就喊前半句！”
第一首歌曲是一首疾歌劲舞，孙菲菲一身皮衣爆ru装，引爆了整场演唱会的热情。
连唱三首后，则是几首抒情歌曲，这自然引起了全场几万人的大合唱。
一曲唱罢，孙菲菲和观众互动，道：“我呐，最近领养了一只可爱的小弟弟，他迫不及待地想和大家见面，你们想不想看看他啊？”
众人齐喝，“想！”
“那他现在就来喽！”
这时，只见舞台升降梯慢慢地将一只硕大的毛茸茸的卡通人偶送到了舞台之上，他憨态可掬，长了两只小犄角，穿着蓝裤衩，一举一动萌翻众人。
公仔晃晃悠悠地走向舞台，用着奶声奶气的娃娃音道，“姐姐！”
孙菲菲笑道：“我的小弟弟叫Jojo，未婚单身，性别男爱好女，有意者速来哦！”
Jojo电子屏幕眼睛眨了眨，可爱地向观众们挥了挥手。
粉丝们齐笑。
顾亚婷“哇”了一声，“这个好玩儿啊！”
“嗯，有创意。”
孙菲菲接着道：“接下来呢，我和Jojo一起为大家演唱《那年花开》。”
歌声响，众人惊。
这只公仔的歌声那是相当可以啊，也不清楚里面的人是不是真唱。
公仔倒是蛮有趣的，是这场演唱会的一个亮点，而且还能独自撑一会儿场面，给孙菲菲留出足够的去后台换衣服的时间。
演唱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李凡又下意识地揉起了肚子。
顾亚婷扫了一眼，道：“去吧！”
“好咧！”
牛犇犇则道：“等一下我！”
两个人蹭蹭蹭快步溜走了。
又是几首全场大合唱的歌声后，孙菲菲又把公仔叫上来了，“Jojo，快给观众们唱首歌，姐姐去换服装。”
Jojo“哎，你好烦啊！”
孙菲菲瞪他道：“嘿，要不是老娘请不到嘉宾，用你啊？”
电子屏幕的两只大眼睛哗哗留下了眼泪，Jojo举起肥厚的手臂，抹着眼泪委屈极了。
孙菲菲还得抓紧翘脚拍着他的大脑袋，安慰道：“不哭不哭，Jojo是最棒的，给姐姐唱一首歌成不？”
“不成不成！”
“那让你在现场找一位女歌迷，和你一起唱成不？”
Jojo作害羞状，“那成！”
观众一片嬉笑，孙菲菲摇着头便下去了。
Jojo抬起大手指向观众，“我要找人陪我唱歌！”
“我愿意！”
“选我！”
Jojo跺了跺脚，“我要女人，灯光，走你！”
一束灯光射到了人群之中，所到之处一片欢呼。
“停！”Jojo摇了摇头，“不行，他是男的！”
灯光继续。
“停！”Jojo摇了摇头，“不行，她带老公来的，我害怕！”
“停！”
第三次，灯光定格在了观众席里的顾亚婷脸上。
顾亚婷望着大屏幕里的自己，不禁大惊。
Jojo眯着眼睛看了看，道：“那位美女，我能和你唱歌么？”
顾亚婷略一犹豫之际，但闻不远处牛犇犇喊道：“可以啊！”
顾亚婷一看，原来李凡和牛犇犇正在人群的不远处。
顾亚婷于是道：“可以！”
Jojo兴奋地道：“我来啦，女神！”
拖着肉呼呼的身体，Jojo小跑着跑下舞台，不过一没留神，两脚拌蒜摔倒了。
骨碌碌，打了几个滚儿后，Jojo四仰八叉地起不来了。
工作人员们连忙齐力将Jojo搬了起来，李凡心道：你大爷的，摔死我了！
在歌迷的一片笑声中，Jojo走到了顾亚婷身边，伸出手道：“美女，你会唱《花好月圆夜》么？”
顾亚婷大喜，“会啊会啊。”
Jojo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带到了过道，“美女，可以摘掉口罩和墨镜嘛，这么唱歌的话，我们好像犯罪组织啊！”
顾亚婷噗嗤一笑，只好摘下墨镜和口罩，当露出真容的那一刻，整个演唱会现场炸开了锅，一轮声一波又一波。
“我去，原来是这姑娘啊！”
“我就觉得奇怪吗，怎么好几台摄像机在他们左右。”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啊？”
……
就在这一刹那，Jojo咣当一声躺在了地上，“美死了美死了，受不了了，休克了，人工呼吸，人工呼吸！！”
一片笑声中，一个魁梧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趴下就要给Jojo人工呼吸，Jojo摇着大脑袋死活不干，“不行不行，我要顾亚婷来！你太丑啦！”
工作人员笑笑，作势要扒Jojo裤衩，Jojo连登再踹，骂道：“耍流氓啊，大色狼，连只萌宠都不放过啊！”
一片笑声中，Jojo再道：“顾亚婷，人工呼吸啊，哟，不行，长得贼帅的那小子在那瞅本宝宝呢，那算了！”
众人目光偏移，四下寻找，只见一个身材高挑乔装到牙齿的小伙子瞬间沿着过道溜走了。
几个工作人员再次扶起了Jojo，有人给顾亚婷递过了麦克风，她拿到麦克风这一刻，早已经知道这是李凡那臭小子安排的了。
提前让自己准备自己最拿手的这首《花好月圆夜》，又请来好友和同学，还有这现场安排的环节，估计那小子算计了很长时间了。
她被公仔拉着走向了舞台，然后目光往台下一瞥，但见李凡正在不远处向他缓缓挥手。
Jojo向观众们挥手道：“给我们来点儿掌声好不好啊？”
掌声响，音乐起。
顾亚婷开口唱道：
“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
想念你的心，砰砰跳不能入睡，
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
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
Jojo唱：
“月儿高高挂，弯弯的像你的眉。
想念你的心，只许前进不许退！
……”
歌声一出，全场惊叹。
“怎么变声了？不是娃娃音了？”
“这谁，谁的声音！”
“我去，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
被公仔牵着手的顾亚婷愣怔在了原地，她向观众席扫了一眼，却发现“李凡”早已不见了，目瞪口呆的她瞬间凌乱了，错愕地望着呆头呆脑的公仔，眼角早已泪涌成泉。
也就在这一瞬之间，大屏幕上浮现出了两颗大大的跳跃的红心，两侧LED曲面屏上，一颗颗红心依次滚动过去，舞台上空飘扬起了仿若絮状雪花的材质。
顾亚婷懵了。
节目组傻了。
大家还没来得急消化这突发的浪漫一幕时，大屏幕上映出了一卷美妙的夜景，而舞台上空，悬下了一轮弯弯的月牙。
第280章 爱你一万年
体育馆里几万名观众此时浑身都产生了一种酥麻过电的感觉。
演唱会上谁谁求个爱也经常见诸于报道，某某大歌星宣布自己的喜讯也惯有发生，但钻进公仔中在演唱会舞台上给女友意外惊喜的，这还是独一份儿。而且，关键这是极受国人关注的超级俊男靓女啊。
“那里面真的是李凡么？”
“百分之百，要不那姑娘能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李凡不是在那边儿么？”
“找个1米8的瘦高挑，换上相同的衣服，戴上口罩墨镜，全国能有好几千万个李凡。”
……
场馆内美妙的音符在跳动，舞台上方的月亮船正匀速下落，Jojo拉着顾亚婷边走边唱：
“就在这花好月圆夜，
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
有情人儿成双对，
……”
这一段本来是合唱的，但是顾亚婷此时呜呜咽咽，不停地抹着眼泪，哽咽无语。
李凡单人合唱完毕，旋律重回，再次轮到了顾亚婷的独唱段落，可她几次将话筒举到唇边，都泪眼迷离无法发出只言片语。
李凡急得一门儿使眼色，可惜隔着厚厚的Jojo，你那极具神韵的眼神谁都看不到啊！
Jojo将顾亚婷的话筒再次举到她唇边，道：“准备唱，一二三！”
顾亚婷嘴唇一阵哆嗦，琼鼻一抽：“哇哇哇哇！”
终于，所有的情绪彻底释放出来，嚎啕大哭。
Jojo连忙挥动手臂，“亲爱的朋友们，一起唱！”
全场大合唱：
“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
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
……”
Jojo牵着梨花带雨的顾亚婷登上了月亮船，揩了揩她落满泪珠的面庞，他继续唱道：
“月儿高高挂，
弯弯的像你的眉，
……
我说你呀你，可知流水非无情，
载你飘向天上的宫阙。”
唱到这里，月亮船突然慢慢地升空了，众人还处在惊喜之中时，突然间，月亮船自顶到下，瞬间垂下了淡黄色的绸纱，于月亮船底下绷紧后，那弯弯的月亮船转瞬间变成了一轮饱满的皓月。
众人仰望着慢慢升空的这轮满月，透过那薄如蝉翼的丝绸，只见顾亚婷早已倒在了可爱滑稽的大公仔的怀里。
月亮船外侧干冰自动装置启动，腾腾的云雾缭绕着这轮“满月”漂浮在半空中，似梦似幻，宛若阆苑。
“满月”里飘来了那暖洋洋的歌声：
就在这花好月圆夜，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
观众们的心脏彻底酥了，大家看着这轮满月从舞台上空飘到观众席头上，看着那个大脑袋白乎乎的公仔搂着漂亮姑娘放声高歌，很多人一瞬间都被融化了。
“哇，好浪漫啊！”
“不行了不行了，我也要谈恋爱！”
“绝了啊，这构思觉得了。”
也有人挠挠脑袋，“这得花多少钱啊！”
……
透过那薄薄的细纱，李凡一边抱着顾亚婷一边唱歌，还时不时地向亲友团挥了挥手，他看到他们都泪眼婆娑的，萌萌、大牛、马强他们，还有那些今天第一次见面的“娘家亲”们。
李凡一直觉得自己这个构思浪漫极了，但当真的踏上月亮船漂浮在体育馆上空的时候，这种身处其中的感觉比他预想中的要强烈一百倍，躲藏在Jojo肥厚的身体里，看着抱着自己扑簌簌泪如雨下的她，李凡觉得人生有这美好的回忆，值了！
歌曲毕，月亮船慢慢落回了舞台，Jojo拉着顾亚婷重新回到了舞台之上，她就被Jojo的大手牵引着，来到了舞台正中间。
“哭够了么？”
顾亚婷点了点头，涕泪连连，不停抽泣。
张萌萌这时则快步来到了舞台边缘，想要将纸巾送过去，可但见Jojo摇了摇手，“萌萌，不用！”
Jojo说罢，拉了拉胸口前的大口袋，对顾亚婷道：“都给你提前预备好了！”
顾亚婷肿着眼睛一看，大口袋里还真有一包面巾纸，她噗嗤一笑，捶了他一下后，抽出了面巾纸擦拭了一下湿漉漉的面容。
“稍等一下，我片刻回来。”
Jojo小碎步快挪，来到升降梯处，缓缓地沉下舞台，消失不见。
顾亚婷站在舞台上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巨大的LED屏幕上，突然播放出了一段亲友采访片段，现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大屏幕上。
片段A：
“张萌萌，想对李凡顾亚婷说些什么呢？”
“呃，希望他们幸福快乐，一生美满。”
……
片段B：
李家，李妈接受采访，她目光不停往下瞥，有些紧张地道：
“我希望我儿子要好好和亚婷相处，秉承着认真做人，认真谈恋爱的原则，悉心地呵护她爱护她……阿姨在此郑重宣布，李凡要是欺负你了，告诉阿姨，我削他！”
说罢，李妈喜滋滋地对记者道：“可以了么？”
“可以了！”
摄像机镜头往下一拉，只见茶几上摆着一张稿纸……
那张李妈提前准备好的稿纸成功戳中了观众们的笑点。
片段C：
牛犇犇低沉的嗓音，“我想替所有网民们说一句：禁止公然虐狗！听见没，听见没！”
视频一阵晃动，观众们笑声再起。
片段D：
街边某位女士接受采访。
“你想对他们说些什么呢？”
女士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摇着镜头道：“还我帅李！！”
这时，突然有个男人的脑袋乱入，举手抗议道：“还我女神！还我女神！”
……
最后一段视频，是菁英班总负责人，京大副校长的采访。
记者问：“冯校长，您有什么想对两位年轻人说的么？”
冯校长摩挲了一把脸，语重心长地说：“这周六开学者大会，你们抓紧回来！”
一本正经的冯副校长的乱入，引起全场笑声一片。
视频短片播放完毕，顾亚婷抿嘴灿灿一笑，却又闻悠扬的音乐再次响起，继而，大屏幕和两侧的LED曲面屏上，两个人从最初相识到《我们相爱吧》，一点一滴一幕幕，勾起了现场无数人的回忆。
“我叫顾亚婷，来自于师大附中，高二，我想问鼎这届成语大赛的冠军！”
……
“我要打败他！”
……
“这是《男诫》，作者，顾亚婷。”
……
“今天的月亮好亮啊！”
“没有你靓！”
……
“可为什么啊？”
“因为，有我的日子里，天天都是七夕节！”
……
短片播完，大屏幕上打出五个大字：我们相爱吧！
音响中突然传来了玻璃碎掉的声音，“吧”字碎掉，消失不见，字迹原处跳出来一个字：了！
【我们相爱了！】
大屏幕里红心跳跃，悠扬的音乐曲调斗转，升降台处，一身白色西装的李凡终于现出了真容，他带着白色的礼帽，手持麦克风，动人的音乐倾泻而出：
“地球自转一次是一天，
那是代表多想你一天，
真善美的爱恋，
没有极限，也没有缺陷。
……”
哗！
几万名歌迷炸了。
“哇，太帅啦！”
“我已经被李凡俘获了！”
“能不能不这么帅？不这么感人？”
……
李凡边走边唱，拉着顾亚婷从舞台一侧走到另一侧，又从另一侧走向了观众席，她此时此刻就像一个开心的木偶，被李凡那双温暖的大手牵着，眼角泪光晶莹，她不住地向周围的观众挥着手，心里暖洋洋的，仿佛此时此刻全世界都见证着他们的幸福。
观众们在沸腾，安保人员们在维持秩序，李凡就这么牵着顾亚婷从台上来到了台下，又从台下回到了台上，他深情饱满地放声高歌：
“恒久的地平线，
和我的心，永不改变，
爱你一万年，
爱你经得起考验，
飞越了时间的局限，
拉近地域的平面
紧紧的相连！
……”
全场大合唱，几万人大合唱。
摄像大哥边唱便摄录，感动坏了。
宋导擦了擦眼角，嘴里嘟囔着，“这太他妈突然了，说节目没有剧本谁他妈信啊！”
屈姐捶了他胸口一下，“死鬼，我信！”
宋导身体一颤，心想我可不是你死鬼啊！
舞台上，李凡扳过了顾亚婷的肩膀，掐了掐她秀美的面颊，深情地唱：
“有了你的出现，
占据了一切，我的视线！”
李凡停顿了一下，口白道：“我相对全场的观众朋友们，对全国，对全世界，唱出这句话，希望全天下所有的人见证我的誓言，那就是！”
李凡低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诚挚地唱道：“我爱你一万年！”
顾亚婷一头扎进了李凡的怀中，死死地抱住了他，再次嘤嘤起来，“坏蛋。”
音乐渐熄，曲毕。
体育馆内响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充满祝福的掌声。
“好！”
“你们要永远在一起！”
“祝你们永远幸福！”
……
耳朵里满满的都是众人的祝福声，怀抱里是暖融融的一袭娇躯，李凡这一刻觉得他幸福极了，他想分开顾亚婷，可她就像八爪鱼一样盘在了他的身上，他又推了推，道：“我还有三个礼物要送给你。”
啪！
身体瞬间弹开，顾亚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伸出了手，急切地道：“拿来吧！”
在观众一片笑声中，牛犇犇提着三个口袋走上台上，他将其中一个口袋递给李凡。
李凡笑道：“这是我爸给我的，说是我们家光辉的传统，要一辈一辈地传下去。”
李凡打开口袋后，现场观众全都笑喷了：搓衣板，还是扎了红绸带大红花的搓衣板。
“开个玩笑哈，这就是个美好的寓意，我父母虽然吵吵闹闹半辈子了，可是却相濡以沫，彼此扶持，我出生的家庭并不富裕，但却很幸福很快乐，我觉得这才是生活的真谛，我们以后也会这样的。下面请大家看大屏幕，是我家老李同志要说的话。”
大屏幕上，李爸向大家挥了挥手，然后指了指手里的搓衣板，道：“这是给小凡的一个警示牌，要随时提醒他，怕老婆不丢人，对老婆吆五喝六那才有失男人的风采。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在外面顶天立地，在家里温暖如水，这叫男人。
怕老婆，不是‘怕’，是因为‘爱’，因为心疼，因为舍不得——等一下，我忘词了，就这样吧。”
观众中爆发出了一片笑声。
顾亚婷笑嘻嘻地接过这个搓衣板，又问：“第二个礼物是什么？”
李凡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道：“这是我妈写给你的——”
现场有观众大声喊道：“咱妈！”
“对，咱妈！”
……
李凡笑道：“太快了。陈独秀，请坐下！”
顾亚婷拆开了信封，疑惑地道：“你没提前看吧？”
“我妈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许我看，我真没看，你也别告诉我写了什么。”李凡说是这么说，眼神却一门儿往那边儿瞄。
顾亚婷拆开信纸，偷偷地看了一眼，然后噗嗤一笑，合上信封道：“第三个礼物呢？”
李凡淡淡一笑，抬手指了指大屏幕，道：“请看户外传来的实时信号。”
此时户外，工作人员见体育馆内信号接通，他拿起对讲大喊了一声：“A！”
尚海体育馆对面著名的尚海世纪广场的写字楼外，巨大狭长的广告位上，一瞬间变幻出两个人在黄昏中倚靠在一起的背影，再往下，打出了一行字：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李凡题！
随之而来，无数的烟花点燃升空，仿若佳节的盛况！
体育馆内众人已经坐不住了，完全被这绚烂浪漫的一幕感染了，无数的赞叹声在馆内激荡开来。
“哇！”
“哇！不行了，太甜了！”
“太浪漫了，实在是太浪漫了！”
又有人挠头了，“这得多少钱啊！”
“谢谢大家见证我和顾亚婷两人之间私人感情，谢谢所有人的祝福，谢谢菲菲姐的鼎力相助，谢谢大家，请我的朋友们上台。”
亲友团十多个人依次登台，大家依次拥抱，簇拥着李凡和顾亚婷，在相机下合影留念。
“谢谢大家！谢谢！”
李凡领着顾亚婷深鞠了两躬便从舞台一侧走进了后台，现场浓烈的掌声不绝于耳。
升降台将一袭白裙妆容精致的孙菲菲送到了舞台之上，她擦了擦眼角，道：
“我们的这个世界太复杂了，我们的感情太脆弱了，我们受伤，我们伤害别人，我们在爱情的道路上亦步亦趋，我们骑驴找马，我们惶惶不安，我们是那么渴望爱情，又恐身陷其中无法自拔，我们飞蛾扑火，我们舔舐伤口，我们有时候不敢真心去爱了，却又内心保持着对美好爱情的无限向往。
我和李凡认识两年了，两年过去了，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干净透彻，那么纯粹无瑕，亦如那丫头宛若深潭秋波的纯纯笑容。
祝福他们，永葆爱情的干净和纯粹！下面一首《水晶》送给他们，也送给所有渴望纯澈爱情并正通往幸福之门的你们！”
第281章 内涵深刻的礼物
世纪广场写字楼那面巨大的屏幕上，以霸屏的形式，一刻也不间断地重复播出着两个人无数的照片和视频片段，从半山半景公园往下望去，仿佛隐隐约约可辨那繁华街道人头攒动的盛况。
两个人肩并肩坐在观景亭，在迷离的夜色中依偎呢喃，身后不远处则时不时飘来大家的欢声笑语，他们在一片绿地上忙着搭炉子，准备烧烤，要庆祝今天这个美妙的夜晚。
顾亚婷轻声细语地道：“这得多少钱啊？你太铺张浪费了！”
李凡砸吧砸吧嘴，“没事儿，明天找节目组报销去。”
“你呀，会过日子！”
“那你看。”
顾亚婷突然抬起了头，凑到他面前，薅住他耳朵道：“不对啊，你不是没谈过恋爱么？这左一套右一套的，实战经验挺丰富啊？是不是平常没少研究糊弄小姑娘这一套。”
“嘶，这个嘛，研究来研究去，不都是为了遇到梦想中的你么？”
“讨厌！”
顾亚婷又重新扎到了李凡的怀中。
“诶，那边儿秀恩爱的，过来啊。”
“要腻回宾馆房间腻歪去，别让我们看着，辣眼睛啊！！”
“请不要在伤害我们这帮单身汪了，和谐社会，人兽共处！”
在众人的调侃声中，两个人起身，红着脸回到了人群中。
李凡这一身西服太束缚了，出了体育馆的时候忘掉扒下来了，他道：“你们忙着，我去车里换身衣服。”
“顺便买两箱啤酒，咦，料不全，算了，我和你一起去买吧。”
牛犇犇说罢，便和李凡两个人消失在了人群中。
一群姐妹们一帮忙着往外拿食材一边羡慕地道：
“哇，你太幸福啦，有这样的男朋友宠着，一辈子太滋润啦。”
“美丽的公主遇到白马王子啦，李凡这人真没个挑，有才华有知识，长得帅得冒泡，浪漫得一塌糊涂，完美啊！”
“还有趣，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
顾亚婷甜甜地笑着，仿佛坠到了蜜罐子里。
“他有什么弱点么，说出来，让我们平衡一下。”
“对啊，让我们感觉到一丝丝人气儿。”
顾亚婷脑袋里涌现出的第一个词就是“嘴黄心黄”，但这点儿小隐私不能说，她想了想，“他有个响亮的外号叫铁拐李，他顺拐？这个成不？”
“不行不行，一辈子能走几回方队，这个完全不成。”
顾亚婷又想了想，“那有起床气呢？”
“小孩儿都有起床气，这说明他童心未泯啊。”
“对，这个是萌点。”
“诶不对不对，你不说你们之间很清白么？他有起床气你怎么知道？”
顾亚婷闹了一个大红脸，“你们猜！”
“大姐，哪猜去？”
“那我们可就脑补画面了啊？”
……
牛犇犇和李凡逛了逛超市儿，买了短缺的调料和两箱冰镇啤酒后，他们开车驱向山上公园。
此时的李凡早已经换上了大背心大裤衩，他趿拉着拖鞋坐在了副驾驶上，美滋滋地啃着鸡爪子，他是真饿了。
牛犇犇边开车边挑大拇指，依旧赞不绝口，“哥们儿服了，在泡妞这方面，你是行家啊，还是你老道啊！传授给兄弟几招。”
李凡唆了唆手指，拿起了一片猪耳朵又啃了起来。
“诶！诶诶！”牛犇犇拍了李凡的手背一下，“传道授业啊，说说你是怎么把顾亚婷弄得神魂颠倒的，说说你的泡妞经。”
李凡舔了舔嘴唇，“叫声师父。”
“师父！”
“诶，爱徒。我和你说说啊。泡妞的王道就是，一松一紧，张弛有度，忽冷忽热，忽近忽远，你在她眼中，仿佛清晰明了，却又朦朦胧胧——”
“能说具体点儿不？别故弄玄虚。”
李凡擦了擦嘴，道：“大牛啊，我和你说，大多数女孩子是要宠着来的，很多话明明就是花言巧语，她们也知道你在‘信口胡言’，可她们就爱听，这时候咱就得用甜言蜜语糊弄她们了，这样大家都高兴。男女之道一半儿靠嘴。”
牛犇犇求知地问：“那另一半儿呢，靠什么？”
“靠肾！”
牛犇犇双手砸了砸方向盘，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有道理，精辟啊！”
“这个‘宠’也有说道，有的聪明的女孩子，你越宠她她会越离不开你，但也有女孩子，你宠来宠去的，把她宠出幻觉来了，她还真就以为自己是公主了，然后‘砰’地一脚把你踹开，去找她的白马王子去了，这是比较操蛋的。”
牛犇犇疑惑了，“可怎么辨别什么女孩子不能宠啊？”
“这很简单啊，看她怎么回应你就是了，你爱她10分，她还你5分，那就说明她值得宠爱了。”
“哦，怎么还差5分呢？”
“因为有些爱是默默的，你会自动忽略掉的。比如说准时给你准备早餐，你出门未归她急得团团乱转。”
牛犇犇点了点头，“你也没谈过恋爱啊，以前我一直怀疑你在爱情方面严重存在严重缺陷，没想到你是淫才啊。”
李凡眨了眨眼睛，“那你看看！”
“你要经验在丰富一点儿，你都可以上电视台开个感情讲座了，我们还得管你叫声李老师，李专家。”
李凡噗嗤一笑，“告诉你，什么感情专家都是骗人的，我刚刚也是瞎胡扯的，人类感情之复杂多变，谁也搞不明白。所有的两性感情专家都是骗子，有些时候咱们听他们说得很有道理，但全是屁话，他们说的那些道理谁不懂？但落实到两性情况中，却完全失效。
情侣或者婚姻啊，找另一半完全就是碰运气，两个人路子碰对了，那就幸福了，要是电流碰不上，双方再优秀也无济于事。”
“有道理！”
“附耳过来，为师再教给你最重要的一条！”
牛犇犇往过支了支耳朵，问道：“什么？”
“肾一定要好！”
回到半山半景公园的时候，马强已经烤出一些了，不过要么烤焦了要么烤轻了，众人正在纷纷抱怨中。
牛犇犇搬着啤酒走进了人群，“我来！我就是专业干这个的！”
马强道：“大个儿真行啊？”
“必须行，我一直跟着李叔屁股后学艺了！”
马强又疑惑地问：“李凡，你出身于‘餐饮世家’，怎么你烤不来？”
李凡理直气壮地道：“我是专业吃这个的！”
“你……你个吃货，只吃饭不干活啊？”
牛犇犇烧烤的手艺的确不错，手脚也麻利，很快便烤好了一大堆成品了。
其他人则拉开桌子摆好椅子，大家围在一起，聊起了各自的恋情，一盘又一盘的烧烤端了上来，丰盛极了，靠实蛋、菜卷、红肠以及各种肉串等等。
马强将一串腰子递给了李凡，嘿嘿一笑：“请慢用。”
牛犇犇也眨了眨眼，将两串儿韭菜放到李凡的盘上，“多吃点儿！”
丁龙拿起了一串牛鞭，咽了咽口水，也递了过去，“还是给你吧！”
李凡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忙着填碳的顾亚婷，悄声对众人道：“补了也是白补，我这肾也没有用武之地啊！”
众人开怀大笑之际，顾亚婷坐到了李凡身边，问道：“你们笑什么呢？”
一个女生道：“笑我呢呗。我大一的时候处了一个男朋友，诶呦喂，他基本上天天和游戏谈恋爱，死宅一枚，根本没时间理我，我两个为此总吵架，最后他为了能安心玩儿游戏出了个损招，要拉我一起玩儿，体验一下他的生活。”
顾亚婷问：“结果呢？”
“结果我就成功入坑了，才发现，哦，原来这网络游戏还真好玩儿。”
“那你们挺配啊！螺丝找到帽儿了。”
“是配，前几天他把我甩了，说娶我这样玩儿心大的，以后一定不顾家！”
众人一片笑声中，有人又道：“那你这男朋友还成，我那男朋友才奇葩，说他们家找了一个算命的给我们两个算了一下，说我们八字不合，说我克夫，坚决不能结婚，玩玩儿还行，玩儿你妹玩儿！我当时的感觉就是，就仿佛咱们小学的时候，得到了一块橡皮。”
“怎么讲？”
“我擦我擦我擦擦擦!气死老娘了。”
丁龙举手道：“学姐，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我不怕你克夫！”
“你不怕？”
砰！丁龙抬脚，踩在了桌子边缘，指了指运动鞋商标，道：“耐克！”
噗！
众人全笑吐了。
“其实我这儿也挺奇葩的，我男友抛弃我，因为我英语成绩太差，以后不能陪着他出国留学，是不是很混蛋？是不是？”
……
众女开始各种贬损男友，她们的男友或者她们听说过的男友。
“坏男人，全是坏男人！”
“都是坏蛋，一堆奇葩！”
……
李凡觉得作为“情感老师”，新晋情感专家，自己该替广大男同袍说句话了，他悠悠地道：“其实，那些奇葩的分手理由，可能不过是你们男朋友实在懒得找分手的借口了，随便说的而已。”
静悄悄的夜里，这句话空谷传响：
随便说的而已！
随便说的而已！！
……
众女沉默了，片刻后集体爆发：
“削他！”
“就你话多就你话多！”
……
在半山半景公园野炊完毕，又安排众人到酒店入睡，当二人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1点多了。
他们刚刚走进房间，顾亚婷直接扑到了堆成小山的礼物里，她兴奋地道：“快快，关门，拆礼物啦。”
“拆”这个词，除了“强拆”等比较暴力的意思外，它还是比较让人兴奋和激动的，比如说拆快递、拆礼物、拆产品包装、拆女人衣服！
李凡对此也非常有同感，他从茶几上拿起了水果刀，道，“快拿来，我也挺好奇的。”
顾亚婷提溜过来两个礼盒，放在桌子上，道：“给我刀！”
“我拆，这种体力活我以后都承包了。”
“谢谢你的好意，免了！”
两个人争来抢去的，半晌后，李凡以石头剪刀布获得了“开刀权”，顾亚婷嘟着嘴看着那水果刀抵在了盒子的一侧，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
李凡白了她一眼，将水果刀往桌子上一拍，“给你给你！”
顾亚婷一抱拳，“谢谢少侠承让！”
划开礼盒，里面是一个毛绒熊，顾亚婷亲了亲，放到了一旁，继续打开另一个包装，另一个包装里是一套俄罗斯套娃。
李凡起身，道：“我去给你运货。”
“不不不，我自己来，您老坐着。”
顾亚婷又乐滋滋地走到窗台处，拿起了张萌萌和牛犇犇的礼盒，张萌萌的礼盒很轻，没什么重量，可牛犇犇的礼盒，她提了一下，纹丝不动。
嘿？什么东西这么沉？
她又用力提了一下，还是没提动，“好沉，李凡，这个交给你了。”
李凡笑道：“看到了吧，女人的世界里是离不开男人的，我来。”
走到礼盒前，李凡单手一提，纹丝不动！
“我去，什么东西啊。”李凡双手齐上，用足了五成力气才搬到茶几旁。
两个人拆开一看，好嘛，包装里是全套的哑铃套装，内部纸箱的盒子上赫然印着一行字：30KG电镀哑铃。
里面留了一张字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请多多锻炼身体，积极参加革命！
顾亚婷皱眉道：“牛哥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革命，革谁的命？”
李凡心道：还革谁的命？革你的命呗！
顾亚婷疑惑地道：“这究竟啥意思啊？你怎么笑得怪怪的？”
“啊，那个，这个啥！你懂得。”
顾亚婷“恍然大悟”，“哦，你们又要打篮球？那你真该多锻炼锻炼！”
李凡眉毛挑动，一定多锻炼！
拆开张萌萌的礼盒，里面则是一册手绘本，手绘本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内容，但是却留有一张字条，解释说她要以两个人之间的故事艺术加工，创造出一部浪漫的漫画，男女主人公的名字暂时已经起好了，就叫“芃芃”和“婷婷”！
顾亚婷大感惊喜：“萌萌真有心啦！艺术生的脑袋就是不一样，太别出心裁了！”
李凡拧紧了眉毛，摇了摇头：“想法不错，但我这个名字……
“名字怎么了？《诗·鄘风·载驰》有云：‘我行其野，芃芃其麦’，‘芃芃’是好词啊，草木茂盛，朝气蓬勃。”
李凡一脸难为情地道：“可是，太被动！！”
“被动？”顾亚婷盯着名字“芃芃”想了想，又想了想，“芃”？被动？“芃”？她突然双眸一瞪，双手锁住了李凡的脖子，直接扑倒，“你太肮脏了，你满脑袋都是些什么啊？不要脸，你怎么这样啊？”
李凡勾住了她的腰，往下一拉，“因为，我是‘黄’种人。”
“去死！”顾亚婷手脚并用地惩罚起来这个“嘴黄心黄”的“黄”种人，踢、咬、抓、掐，无所不用。
李凡抵抗了一会儿，最后索性往沙发上四仰八叉地一趟，大无畏地道：“来吧，被动就被动吧，也不是不行！”
顾亚婷抬直身体，捂额长叹，“我怎么认识了你啊？哪个搞国学的像你这样啊？”
“国学大师钱钟书先生为人挥毫而下几十部英文jin书名称及内容梗概，贾先生提笔作《废都》，几易其稿大肆删节才得以刊发，渡边淳一村上春树的作品，哪个不带点儿‘黄’？我有错吗？”
“你，去去去，回你房间去。”
李凡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勾了勾，“来呀，你过来呀！”
“你回房间啦！”
“我不！”李凡想起了牛犇犇刚刚嘱咐过他的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况且，今天晚上排场铺得这么大，不能白忙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