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元芳是谁？
303寝室内。
两把椅子对立放置，李凡洗漱完毕，擦拭了一下头发，穿戴整齐后，接受采访。
寝室里除了记者、摄像以及助理实习生外，所有的同学撤到了寝室门外，几十个学生将门口挤得水泄不通的，一个个羡慕得眼睛通红。
女记者：“你周四的演讲视频可以说在网络上爆火了，今天周六，可网络上关于这次演讲的谈论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你的脱口秀很爆笑，经过两天的酝酿，加上社交媒体工具的极易传播性，我估计京津河地区没有几个人没看过这段演讲了。”
李凡含笑点头，“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我的确没想到掀起这么大波澜。”
女记者：“网络上有些非议，这个，很多人希望你解释一下，但网友们却迟迟不见你的回应啊！”
“哦，褒贬不一的言论我都看过了，但我是不会在这种舆论风口浪尖上的时候和网民们掰扯是非对错的。”
女记者大惑不解：“为什么？”
李凡道：“举个例子吧，如果这位摄像大哥对你有意见，批评了你，那么你说，你的第一反应是自省检讨还是为自己争辩呢？我猜你一定会自我辩解的，但即便你解释的很合理，不过在摄像大哥的眼里，他的第一感觉一定会觉得你在狡辩，是在反驳他，这会进一步刺激他对你再次加深批判！而且，很可能演变成对人不对事儿！
这是熟人之间产生隔阂摩擦的重要心理因素。而网络上，你面对的是无数的网友，你也做不到一一对话，网民年龄结构又参差不齐，可能从10岁到50岁，每个人生阶段对问题的看法都不一样，无论你怎么解释，对于一部分人来说都会认为你是错误的。可能这么解释3成的人认可，但7成人不认可，那样解释呢，情况又相反了，解释来解释去，总有人不满意。
所以，我认为最聪明的做法，面对这种不危及名誉的争论，最好的方式是：保持缄默。”
“保持缄默？是不是有些弱啊？”
李凡哈哈大笑：“什么是强？逞口舌之争是强？上网怼网民？怼大V？不无聊么？再说你觉得你能赢么？我可以武断地说，任何一个人也无法和全体网民对抗！在网络上，名人说得任何一句话，都会被亿万网民从各个方面解读，然后还有你们个别媒体朋友的断章取义推波助澜，所以认真你就输了！
且不说小小的我，咱就说《红楼梦》这部伟大的作品，鲁迅先生曾说道学家看到‘梦’，儒家看到‘淫’，才子佳人看到‘情’，革命家看到‘排满’，连《红楼梦》都受到各种解读甚至批评，何况我一个高中生小小的脱口秀演讲？不足挂齿。”
话说到这儿，女记者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几个同事，都是一副惊叹的表情。
这小子好有格局啊，胸怀太广阔了。
这小子说的话太理智了，理智平静得不像话啊。正常人，面对网络非议，被指责后，第一时间都想怼回去，这个不论10岁小孩儿还是六七十岁老人，都是如此，人性就是这样嘛。
可这小子，他的心态和做法，豁达、诚恳、乐观，让人敬佩啊！
如果李凡是那种你们敢骂我批评我，我要反击，要很批你们，这样的话李凡格局就太小了。
李凡又道：“况且有些人批评得的确有道理。我的原则就是，对于正常批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很多人的想法会给自己打开另一个思考问题的途径，未尝不是件好事。”
女记者惊讶地问道：“那你真不生气？”
“当然分事儿！我也是人，我又不是菩萨。你对我正常批评骂几句行，我没那么小家子气。但你别玩儿其他路子，尤其是脑残开地图炮的，地域黑这种，我真想摁地上一顿踹！还有，抨击我长相的，你是真瞎还是真瞎？”
室内外笑声一片。
女记者继续道：“好，那咱们谈谈雾霾吧，你如何看待雾霾这件事情。”
李凡叹了口气：“雾霾啊，这个应该算是很多国家发展进程中的一个必由过程。比如说美国、英国等等，都是先污染后治理，而且，当初很多时候比咱们严重多了。
现代意义上的空气污染，最早出现于工业革命后的英国。随着工业革命的扩展，污染也在德国、比利时、美国等国出现……
但那时人们普遍将滚滚浓烟视为一种进步，如一名芝加哥企业家在1892年时说，“烟雾是工业圣坛上的香火，在我看来非常美丽。它显示出人类正将自然无意识的力量转换为让人类舒适的力量。
……”
女记者惊叹道：“哇，你懂这么多啊？”
“这都是历史，查查资料就知道了，没什么。再说说咱们华国的情况。
我们祖国曾经蓝天白云，鸟雀成群，民众们笑话西方国家天空都是黑的。然而，落后就要挨打，我们要发展国民经济，大力振兴国力，本土工业要发展，要付出环境污染的代价，而对外又要招商引资，很多外资大型工厂纷纷在祖国落地生根，也离不开对自然环境的牺牲。这是饮鸩止渴的发展模式，但也不得不为之。
这个其实没什么好喷的，咱不能马后炮！当时人们首先意识就不强，生活在蓝天白云的幸福里，你是没有忧患意识的。就算你有那意识，当时也没有什么有效的解决途径，成本太高。
其次，经济和环境，到底哪个为重？我认为从长远角度来看，在国家兴起之初，一切应让经济先行，没有国民经济的发展壮大，其他一切都是空谈，难道还过邻国那种生活？
但发展到现在，咱们国家已经不落后了，就必须考虑环保问题了。”
女记者：“可以两手一起抓嘛，当初可以经济建设和环境保护两手一起抓嘛。”
李凡噗嗤笑了：“想得美！国家发展大计不是yy，是个不断探索不断犯错的过程，况且像我们国家这么庞大的社会结构，更是复杂。
民族社会的发展进步，就是一个不断犯错，不断修正的全面进化过程。”
女记者：“那空气污染你预料什么时候会结束呢？”
李凡：“治理雾霾是个长期的过程，可能需要10几年，也可能需要20几年，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幸好的是，近年来，环境污染已经引起极高的重视了，就比如说深湾地区的蓝天计划，就做得很科学，成效很好嘛。
同样你也发现，就因为深湾地区的经济在全国数一数二，所以才有这个实力搞环境建设，当然它的地理环境也好。”
……
这翻谈话时间比较长，当结束的那一刻，女记者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今天，你成为了头条君，你想对那位著名的一直想上头条的歌手说句什么呢？人家今天公开恋情，本以为这次百分百头条了，结果被你挤到了第二。”
李凡道：“呃，明天求婚吧，这样估计头条跑不了了。”
记者们起身告辞，女记者笑盈盈地给李凡递了一张名片，几个人走出寝室楼后，惊叹起来：
“咱们采访的真是一个高中生？”
“网上有人说他没内容，我却觉得没有几个人比他有内容，有见解，这小子太成熟了吧？”
“你听人家聊天谈话，真觉得句句是理儿，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女记者想了想，也是一番感慨：“真的好帅啊！”
摄像师傅叹了口气：“你们女人啊！”
女记者再道：“好像还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众人齐道：“你们女人啊！”
……
李凡突然成了话题中心，这给他带来了最直接的好处——通告！
周六中午，有两档栏目对他发来了邀约，用网民的一句话形容，就是“谁红和谁玩儿”！
首先打来电话的是《好书指南》，请李凡做一期荐书嘉宾。
李凡：“贵节目的录制时间和地点是？哦，这个时间有冲突啊，周六的档期给了诗词大会，只有周日有时间。而且，必须要能保证我周日晚上可以准时回到京城。”
那边则说，录制时间可以为李凡调整一下，而且，有劳务。
李凡这一年来，除了成语大会奖金和一次直播收入外，他也没赚什么钱。这下有劳务了，好吧，多多少少赚点儿。
国家没钱治理不了雾霾，老百姓没钱吃不起大虾切糕，人这一辈子，没钱谁也玩儿不转！
当天晚上，又接了一个电话，是欢笑俱乐部的电话，他们觉得李凡非常有喜剧天赋，想请李凡参加一期栏目录制，做一档学霸类型的即兴表演。
而且，也有劳务！！
李凡看过这档节目，质量不错，又算了算时间，可以是可以，但他们得排队了，自己首要任务是来学习的，不是来上综艺混个脸熟的。
不过，嘿，这倒是意外的收获，因为一场脱口秀演讲，自己莫名其妙多了这么多机会，这在之前自己万万没想到啊。
人生啊，归结一句话，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究竟是悲是喜。
而且，之后还有几家栏目邀请了李凡，要么时间不合，要么题材不好，李凡都一一拒绝了。
一夜之后，周日清晨，李凡睁开眼睛后，照常掏出手机看微博上网页。
此时他的微博粉丝数已经110万了，他这可是纯粉！
娱乐圈有一条内幕，就是9成以上的明星，微博粉丝都是刷的，有业内人士揭露过，将明星们的粉丝数除以10，差不多就是他们的真实粉丝数了。
今天还有一条“喜大普奔”的新闻，李凡竟然还是百度头条君！蝉联两期！
今天的头条标题则是：李凡究竟是什么背景？李凡关系网大揭晓！
头条内容的切入点是走红毯环节中，孙菲菲快走几步追赶李凡的几张照片。
然后，后面的内容就是瞎胡扯了，典型的开局三张图，后面全靠编的套路，而且还分析得“有理有据”的，都把去年破世界纪录的事情搬出来了。
道理依据还很多：
是什么背景因素让天后如此急切地打招呼，并轻步快跑？
是什么因素，让李凡未提前报名的情况下，拿到了异国他乡尼威世界纪录刊物的特许？
又是什么因素，能让《华国日报》为他筹备100只猴子飞往异国他乡的计划？
……
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李凡的真实背景变得扑朔迷离！
……
杨硕趴在李凡床边，看着李凡手机屏幕里的内容，并不时地点头赞同，觉得各家新闻说得有一定道理。
李凡放下电话，问道：“元芳，此事你怎么看？”
杨硕回头，自己身后也没人啊？
第149章 杀入女寝
其实李凡神秘背景论从周四晚上《星空演讲》结束后，就登上了各种娱乐新闻，当然，第一主角是孙菲菲，李凡还是个陪衬而已。
但当李凡脱口秀演讲视频突然爆火之后，连带着将这个新闻也往前推了一大步，李凡一下子混成了主角，又借此八卦新闻成功守擂一天，又蝉联了百度头条。
各种网络流言四起，有说李凡爷爷什么什么背景的，还有说李凡姥爷家是隐形富豪……各种版本层出不穷，越传越离谱，越传越有鼻子有眼睛的。而且主流娱乐新闻一个个也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停地引导并煽风点火，而广大网民竟信以为真了。
有那么一刻，李凡自己都恍惚了，自己什么时候背景这么牛逼？现在这媒体也忒不负责了吧，你不负责也成，但别乱编新闻啊，还据说，不都是你们自己说的么？
他挂了一个电话给家里，询问有没有人上门采访之类的，挖掘一下内幕什么的，结果，完全没有媒体到家里去求证。
这个背景论其实很容易被点破，去家里问一下就水落石出了。不过就像有同学解释的那样，媒体大多都知道这是子虚乌有的，谁也不可能会去求证。如果求证了，把李凡的背景彻底点破了，那这新闻没看点了，少了一个长期的热点新闻，你以为媒体们傻啊。
这种朦朦胧胧似是而非的东西，最适合大家去揣测和关注，是媒体们最喜欢的，也是大众最爱八卦的。
网络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是真实的，黑白颠倒的事情比比皆是，李凡即便来一篇“告同胞书”也没用，于是束之高阁，置之不理。
这两天行程有些挤，周日下午李凡要坐车去中连市，把下周五的诗词大会录制出来。而上午，对于李凡来说有两件事情：其一，去女寝室突击检查。其二，竞选下周的班长。
本来男女寝室互相参观早就应该进行的，但是这几天一直耽搁下来了。李凡本意也想来一个突击拜访，杀你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你们提前准备好，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那我们去你们那参观啥？就给你们来一个出其不意。
男寝，班级同学已经聚集起来了，一个个显得急切切的样子。
李凡夹着本子道：“兄弟们，到女寝揭示她们肮脏丑陋的一面的时候来了，记住啊，女生卫生间就别参观了。到时候给我好好检查，别留情！你们记住，她们过阵子一定会找机会报复回来的，到时候可能更狠！嗯，同志们，走起！”
去女寝串门儿，这个必须得和寝室管理员以及学生会打好招呼，不然怎么可能放你们进去？
京大学生会的权利还是蛮大的，学生会里，李凡也不认识人，况且又是放暑假期间，没几个人在学校了。李凡只好提前给张磊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张磊又找了学弟，搞定。
本来可以直接找潇潇开批条的，但潇潇作为一位女性朋友，很有可能提前通知女寝准备的。
女寝宣传栏上，早两天的时间就挂出了通知，说周日白天会有学生会男同学进寝室楼办事的信息，请各位女生在寝室穿戴整齐之类的。女生们也没在意。
早上，在宿舍管理员以及大三学长的带领下，李凡领着40多位男同胞蹬蹬蹬上楼了。
所到之处，一群女生惊呼声一片。
“哇，这么多男生啊！”
“怎么都是小弟弟？”
“快出来啊，姐妹们，男生们来啦！”
……
京大是一个以文科为主的院校，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男生自然是相当抢手的，女性同胞们见这么多生龙活虎的小弟弟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和女儿国来了唐三藏一行人差不多。
放暑假没有回家的学姐们纷纷走出寝室，好奇地张望着。
5楼，是《博雅杯》女生们的楼层，几乎每间寝室都住满了学员，这自然比其他学姐的楼层热闹得多。
大家走上5楼，放眼望去，一片女寝盎然的生机。
有的女生拿着卷纸，急急忙忙地向厕所跑去，有的妹子靠在墙壁上煲电话粥说情话，有的在走廊里打闹的，见男生进来，还要作势掀同伴裙子。还有个寝室内在咆哮，互相指责，估计闹矛盾打架了。
大多数男同胞们估计是第一次进女生寝室，此时一双双眼睛瞪得溜圆儿，色色的光芒从各种形状的眼睛中迸发出来。
“诶，看啊，那个女生背影好迷人啊！”
这话音刚落，该女生突然回头，然后众男生吐一片，雀斑加上挖苦脸。
“诶诶，那个妹子不错！”
妹子好像听到了赞扬声，微微一笑，瞬间倾城，不过是天崩地裂的那种，又见龅牙妹！
“注意，哥们儿们注意，快看，那个漂亮，真漂亮！”
只见不远处，水房门口走出来一个窈窕的倩影，几乎一瞬间就将走廊里所有女同学的光芒掩盖住了。
她穿着一身印着HelloKitty的米色睡衣，姣好的面颊上青春流溢，她走路并不优雅，几乎是一步步往前蹭着，这姑娘迷迷糊糊的，不停地打着哈欠，走出水房后，又非常没有形象地用力伸了两个懒腰，又叉腰拧了拧躯体，颇有做广播体操的神韵。
众男生都看傻眼了，原来美女起床的神色都那么吸引人啊，别样的风趣。
众diao丝瞬间心跳加速，而李凡，则在笑，大笑，有些发现别人小秘密的兴奋的笑，这不是自己的小伙伴么？
顾亚婷睡意朦胧中，就听到身后很多女生的惊呼声。
“嘿，李凡啊！”
“李凡他们怎么来啦？怎么这么多人？”
“李凡是帅哈，这好几十个男生中，第一眼绝对会聚焦到李凡身上！”
……
顾亚婷猛然精神过来，然后迅速转身，只见楼梯口处几十双眼睛正在自己身上扫荡，她第一时间就见李凡站在人群中间笑得那叫一个卑鄙！而其他人，几乎全处于痴汉状态。
“笑你妹啊笑，有什么好笑的！看看看，看够没有？”顾亚婷脸色通红，趿拉着拖鞋，“哒哒哒”地跑进了走廊尽头的寝室。
“嫂子不错啊？”有人捅咕了一下李凡。
李凡冷脸，“嫂子？别闹！你问杨硕，他们是一个班的，他知道情况。”
众人望向杨硕，杨硕眨了眨眼睛，道：“嫂子的确是不错！”
……
女寝的格局是四人一间，这层楼有13间是文学班的，自己班女同学见男生杀上了楼，瞬间惊呼声一片，立即变成了古代的烽火台，一个个口口相传。
“姐妹们，男生他们来咱们寝室突击检查了！”
“快快，收拾收拾！”
“这帮混蛋，玩儿阴招啊！”
“要来不他妈事先通知，一帮龟孙儿！”
……
走廊里瞬间大乱！
首先，李凡决定先“拜访”一下靠楼梯口的511寝室。
咚咚咚！
宿舍管理员边敲门边道：“里面的同学，穿好衣服，学校临时检查。”
有女生打开房门，是彭慧，彭慧第一眼见到自己班一群男生站在门口时，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然后就被李凡拉到了一边，十几个男生破门而入。
室内的几个女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有的还在抠脚丫，有的在擤鼻涕，一时间方寸大乱，露出了很尴尬的表情。
“班长来啦！”
“你们来倒是提前吱一声啊！”
“你们太卑鄙啦！”
……
走进女寝的男同胞们，瞬间失望了，这和他们想象中的女寝差距较大。
室内杂乱无章，乱摆乱放，但不太脏，典型的女生寝室。
窗台上，暖壶早已随意放置，有的还丢到了寝室墙角的。
衣服也挂得乱七八糟，挂床上的，挂衣柜打开的门上的，乱糟糟。被子大多数也没叠，估计还保留着她们的睡姿。墙角的垃圾桶翻了，垃圾洒满角落。
这里的场景和上周日干净整洁的女生寝室截然相反。
一众男同学边叹气边点评。
“你们这女寝也不怎么地啊！”
“标准四人间让你们住出了地下室的感觉！”
“哎，都不如我们男生！”
……
女生们狡辩：
“不吹牛会死啊！”
“寝室是用来住的，又不是摆设！”
“就我们这寝室，那一定在这层楼不是最乱的。”
……
李凡没说话，用手在柜子顶上一抹，手上一片灰尘。
某女生：“班长，你这变态了啊！”
李凡撇撇嘴，没说什么。不过杨硕发话了，“要不你现在去男寝看看，看看你能不能找到有灰尘的地方。”
李凡的目光随意一扫，就看到了一张床上，罩罩和**和谐地躺在了一起。
某女生连忙跑过去收了起来。
女寝中混杂着一股香水和火锅底料的味道，李凡打开阳台的门，冷笑了一声：“你们伙食真好啊，还在寝室吃火锅？吃剩下了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女生们辩解：“昨天太晚了嘛，所以就想着今天早起再收拾。”
众男生纷纷起哄，够懒的了。
其实也不完全是懒，就是不想自己动手，都指望别人。
这次女寝之旅，算是让广大男同胞们见识到了光鲜亮丽的女孩子们的另一面了，原来男生女生在生活上都差不多。男同胞们心中的各种女神、卡哇伊、小清新什么的幻想，瞬间破灭了。
哎，这女寝也就阳台挂衣杆上一排排的罩罩和**还有点儿看点。
文学班女班长崔玉娇买完早饭，刚走上五楼，只见自己班一群男生正堵着自己寝室门口，那一刻她就明白了，这是鬼子进村了。
只见班级其他十多个寝室的姐妹们都在飞快地忙碌着，楼道里乱七八糟的，各个寝室都在紧急大扫除。
她一拍额头，这下坏菜了！领导无方啊！
第150章 李凡的为人哲学
十六七岁是女孩子非常美妙的年纪，退却了青涩的外衣，逐渐走向成熟，但又没有太浓的烟火味。正是青春洋溢的大好时光，而且还是一个好管闲事充满了正义感的年纪。
这不嘛，穿戴整齐的顾亚婷走出寝室，见女寝被李凡弄得乱糟糟，立马抱打不平，提意见道：“你们寝室都被人家看光了，现在收拾有意义么，去男寝啊，去检查一下他们男寝！”
文学班一个女生道：“可是他们既然突击我们，寝室一定都提前收拾好了，去检查也没意义啊。”
顾亚婷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是借口而已，我的意思是让你们借机开溜，顺便到他们寝室去鸡蛋里挑骨头。
干嘛在这儿傻站着等他们男生笑话你们啊，尴尬不？”
“哦哦，对对！”该女生连连点头，然后一声呐喊：“姐妹们，锁门，去男寝检查他们寝室！”
这个女生一个个眼色过去，众女生秒懂。
咔咔咔！
房门上锁，文学班女生全部下楼。
“诶，你们的房间我们还没检查呢？”
“别跑啊，咱李班才看了4间房间而已！”
……
众男生面面相觑，无奈了，纷纷看向走出寝室的李凡。
李凡面色微愠，他和同学们的想法是不一样的，男同学们普遍心态是来女寝开眼界凑热闹的，但李凡在其位谋其政，还是希望发挥自己班长的效应，希望能让班级既团结紧密，又在各项“指标”上优于他班。
芝麻官小，但李凡还是想撑起这份一点点责任来。
李凡道：“大家回去，给她们开门。”
大家闻言，顷刻间迅速撤离，跟在叽叽喳喳的一群女生身后下楼了。
楼道里就剩下李凡这一个男生，他看了看很难堪的崔玉娇，想到了自己初中那年当班长的惨痛经历。
有些人天生不想当领袖，这个勉强不来，有些人想当好一个领袖，但是碍于性格原因，却做不好。李凡不确定崔玉娇是哪种情况，他决定和她谈一谈。
女寝自然不是聊天的地方了，李凡道：“玉娇，我请你吃饭吧。”
这声“玉娇”叫的，把顾亚婷叫得一身鸡皮疙瘩，她“咦”了一声，迅速从两人中间穿过，翻了李凡一眼后飘然而去。
……
男生进女寝，可以说千辛万难，女生进男寝，往往和宿舍大爷卖个萌就进去了，你说这气不气人！
尤其是这浩浩荡荡的50来个女生到访，大爷根本连个阻拦的手势都没有，放行！通通放行！
男生寝室，大家穿着就很随便了，大夏天的，几乎一条裤衩就OK了，这下可便宜了女观众们。
男生和女生都一样，见到身材好的帅哥也是双眸放光，迈不动步。
而且女生有个特点，就是单独一个人的时候特淑女含蓄，但如果三五成群，一定尺度大开。
男生们又是正青春的年纪，于是，寝室楼里口哨声一片。
还有个男生穿着大嘴猴的裤衩，突然见女生上楼，吓得呲溜一声钻进了寝室，不过下一秒又蹦出来了，撅起屁股向女同学们拧了几下，又呲溜钻了进去。
还有保守派男生一声声叹息，一边偷偷瞄女生们一边心中揪痛，嘴里念念叨叨的：“世风日下啊，女生怎么能这样啊！”
“那你想女生们怎样？”某男舔了舔嘴唇，“三从四德？举案齐眉？你读书读傻了吧？”
文学班5个男寝中，最先遭殃的就是李凡的寝室——303室。
门开之后，众女生一片惊呼，寝室用两个词形容，就是朴素、整洁。
所有的被子都整齐地叠了起来，虽然不是军队标准，但你一眼望去，没有突兀的感觉。
地上干干净净，连纸屑瓜子皮都看不到。洗脸盆的摆放位置也有讲究，统统摆在了床角右侧。
男寝条件比较艰苦了，远远无法和女生们的现代化学生公寓相对比，在寝室正中间，一连摆放了五张大桌子，是供给学生们看书学习的地方。
“这么干净？”
“也是，你们既然敢提前擅闯女寝，一定都提前收拾好了。”
“哎，虚伪！”
“行啊你们，不打无把握之仗啊！”
……
众男生齐“呵呵”。
寝室太狭窄，被一溜儿书桌占了太大空间，女生们就挤在寝室内，四处查看。
有学李凡摸柜子顶的：干净！
有摸床底板的：干净！
实在没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于是，有人竟然摸了摸水泥地面：好吧，干净！
有几个女生问出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哪个是班长的床？”
“对啊，李班的床是哪个？”
……
得到答案后，李凡的床铺就倒了霉了，一众女生纷纷上手，将李凡的被褥翻了一个底朝天，名义上检查寝室，其实一肚子想翻隐私的歪心眼儿！
“诶，你们过分了啊！”
“哪有你们这样的啊，你们女土匪啊？”
“你们检查检查就可以了，翻咱班长的床铺有点儿过分了吧。”
……
一个女生起身，擦了擦汗，心中纳闷儿，不是男生床底下经常塞袜子和裤衩么，班长的呢？
“哪个是李班的衣柜？”
“李班的衣柜呢？”
……
男同学们不答话了，这一帮女土匪啊。
说女土匪真没说屈她们，有几个姐妹突然起了搬床的想法，于是，七八个姑娘把一张上下铺的床给合力往前面搬了搬，检查靠墙一侧的卫生，结果：干净！
女生们心情抑郁地纷纷走出303。
突然，彭慧摸了一下墙角的簸箕，大呼一声：“这个是脏的！”
众男齐晕倒！
女生们本以为男寝也就班长寝室这么干净利落，没想到的是，几乎每间寝室都一个标准，当然，也有几个男生比较不合规矩的，但整体上标准极高。
尤其和哲学班历史班相比，文学班远远超过他们。
“你们今天是提前准备好了的，有什么啊！”
“对，不作数的！”
……
众男再度呵呵。
男生寝室其实没有网络图片中那么脏乱差，除了个别寝室的确操蛋外，大多数寝室还可以，没有网络图片那么恐怖，甚至有个别寝室特别干净。
那特别干净的寝室里，不可能所有人都有洁癖吧？其实可能就有一个特别爱干净的，那么这个人号召一下，督促一下，整个寝室立马风貌不一样了。
最怕懒汉凑一窝，那就没救了。
李凡各个寝室闲逛时，就着重搜寻这样的人，然后“任命”为寝室长，也算是这么些年寝室没白住，有了一些经验。
……
男寝那边儿闹闹哄哄，李凡则请崔玉娇吃饭。
崔玉娇心里能没数么？这是要向自己发难啊，她望着李凡打饭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
自己作为班长之一，别说女寝没领导好，连自己寝室都弄得一团糟。要是其他搭档的话，她倒没什么，但这位李凡，不仅仅细心热忱，而且很强势的，估计要训斥自己了。
同样是班长，没有正负之分，但其实从第一天开始，两个人之间的天平完全倾斜，李凡无论是人气还是能力，不仅仅把其他班的班长笼罩在乌云之下，也把自己踩在了脚下。
崔玉娇觉得自己完全是多余的存在，时时感叹差距太大。
饭菜打好了，两个人将几盘菜端到了餐桌上，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出乎崔玉娇意外的是，李凡根本就没提寝室卫生的事情。
“玉娇，你哪个学校的？”
“京城四中。”
“又四中？好吧，出领导人的学校啊。那你高考想报什么专业？”
“国际政治啊，一直的梦想。”
李凡点点头，心中有数了，“哦，那你怎么参加京大的《博雅杯》了？人民大学的国际政治多好啊？”
崔玉娇道：“可我有京大情节，京大的国际关系学院也不比人大差。”
“好！想当什么层面的领导人？”
崔玉娇目光一扫，只见此时顾亚婷端着餐盘坐在了李凡身后的餐桌上，她微微一笑，回答李凡的问题：“官不在大，能发光发热就成！”
每个人都是有野心的，只不过免于被嘲讽，大多数人将之藏在了心底，李凡觉得崔玉娇的人生目标应该是非常高远的。
一个小屁孩既然选择了国际关系专业，还是个女孩儿，说你没有野心或者野心不大，谁信？况且又是一个踩着浮云追逐梦想的年纪。
两个人的谈话自始至终就没涉及到今天女寝卫生的话题上。
崔玉娇甚至有那么一刻，恍惚地觉得李凡请自己吃饭是不是喜欢自己啊，但一想到自己平庸的长相和并不出众的才华，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断了这个念想。
李凡身边永远不乏女生的围绕，别人她就不比了，就对面坐着的那个支着耳朵偷听聊天的那位，崔玉娇就觉得与之相比自觉形秽。
“哦对了，哲学班的那个顾亚婷你应该认识吧。”
崔玉娇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谁不认识？你觉得会有人不认识么？就比如说，你觉得《博雅杯》300学员中，有人会不认识你？”
李凡干笑了两声，道：“这姑娘不错，做事雷厉风行的，你和她多接触接触，可以互相学习促进嘛，顾亚婷在我省师大附中学生会主席的位子上干了小一年，有口皆碑。”
某姑娘开心了。
李凡继续道：“很多人只关注这丫头的长相，还有一部分人看到了她的才华，其实她的管理才能也很出众的。”
某姑娘更加开心了。
崔玉娇道：“好，我向她学习学习。”
李凡纠正道：“是互相学习，她也得向你学习。她也有缺点，锋芒太盛，有时间我得教育教育她，不批评不行啊，免得她翘尾巴。”
崔玉娇挑眉：“哟，她听你的？”
“呵，那当然，”李凡往椅子上一靠，一副“大爷样”，道，“别的不说啊，就咱这儿魅力往这儿一摆，她个小丫头还不服服帖帖的啊！对待这种女强人性格的女生，你就得用实力征服她。”
“征服？”
“嗯，征服！”完蛋了，李凡爱吹牛逼的毛病又犯了，“成语大会的冠军是谁？亚军是谁？”
“冠军你呀，亚军顾亚婷。”
“这不就结了嘛，她为什么叫顾亚婷，而不叫顾冠婷呢？”
崔玉娇道：“哦，就是她再出色，也要屈于某人下，这个某人就是你？你就是她命中的一劫？”
李凡眯着眼睛，往椅子上一栽道：“哎！正解！”
“好吧，你可以回头了，我负责看热闹！”
李凡回头，只见顾亚婷满脸笑容地看着他。
那笑容很灿烂，就像泛着金色阳光的浪花，活泼、惬意，声音也一如平日里动听，“继续啊！”
不过，李凡明显听到牙齿吱吱响的声音。
……
下午，班级班长重新选举。
首先选举男班长，除了李凡之外，还有6个人示意参选。
其实李凡的班长当得已经很出色了，细致入微，体贴关怀同学，如果是普通学校那就不用选了，无悬念连任。
但这里是《博雅杯》，人尖子中的尖子生齐聚的地方，大家都是出自名校的佼佼者，都自命不凡，虽然觉得李凡班长一职干得出色极了，但是，一些人认为自己做也未必比李凡差。
大家这种竞争意识是非常强烈的。
算上李凡，一共7个人，纷纷上台发表演讲，别人是画饼式的演讲，就是说我当班长会如何如何，其实就看谁吹得好，再加上谁平时人缘混的出色。
这六个人的竞选演讲在李凡的演讲面前就逊色了，毕竟李凡那是实打实的成绩，还有男寝那个呜呜转的洗衣机，直接是班费创收项目！
黑板上，七个人的名字并排列好，有人读票，有人计票。
计票的人是彭慧，她一边写“正”字一边笑得合不拢嘴，李凡的名字下，“正”字的数量差不多都快赶上其他人的总和了。
结果出炉，100名学员，每人可以分别为2位竞选者投票，李凡以91票的成绩，远远领先第二名的51票。换句话说，全班100个人中，只有9个人是对李凡持反对意见的。
潇潇笑道：“恭喜李凡，成功连任！”
掌声非常热烈，李凡起身，向大家鞠躬示意，“我会继续在这个岗位上，尽心尽责为大家服务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李凡继续主持女班长的竞选，“下面，有意向竞选女班长的同学，请举手。”
女班长的竞争不像男班长这边儿一边倒了，因为崔玉娇的不作为，尤其在上午突击寝室的事件中，崔玉娇的支持度顿时崩塌。
女同学们经过上午寝室事件后，突然意识到女学生中也要有一个强有力的班长，而崔玉娇明显不合适。所以，崔玉娇想得到女同学的票，没戏了。
女同学依次上台演讲。
首先是彭慧，彭慧说了半天，前面说得都很好，最后几句话说劈了，“我将紧跟李班长的脚步，配合好李班长的工作，谢谢大家！”
女同学们一想，绝对不能选她啊，粉丝属性太明显，傀儡倾向太突出，以后怎么带领咱们女同学瓦解李凡的一党专政？
最终结果，大大出乎女同学们的预料。
崔玉娇以37票的成绩，再次成为了班长，那一刻，女生中质疑声一片。
“你选她了么？”
“没有啊！”
“我们都没选啊？”
“她的票哪来的？男生们都选了？”
“她什么时候在男生中混得这么好了？”
……
班会结束后，女生们才弄明白，原来李凡默默动员了男生帮着崔玉娇投票了。
好多女生找到了李凡，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对李凡偏袒崔玉娇的不满，更是对崔玉娇本身不作为的不满。
李凡笑笑，安抚了一下后，就拉着行李箱离开了京城。
飞驰的高铁上，李凡收到了一条短信。
“谢谢你！其实我有很多想法的，但我怕惹同学们不高兴。”
李凡回道：“我知道，我有过这种经历，做自己。”
只有这两条短信而已，不再涉及其他，就像之前两个人餐厅聊天时，根本没涉及到女寝管理的问题。
两人就像演了一场默剧一样，李凡给崔玉娇留足了面子，崔玉娇也敏感地明白了李凡的用心。
李凡之所以帮她，其实是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当初，知道一点点耐心和激励对一个人的影响可能是一辈子，如果有可能有机会成全一个人，也是一件幸福的值得晚年回味的事情。
操场上，崔玉娇擦干了眼泪，这一周的任期是李凡替她争取来的，也许这班长的职责太微乎其微了，但如果连班长都当不好，那还谈什么高远的理想？也辜负了李凡的一片良苦用心。
她回到寝室楼，依次敲响每间寝室，声音比平时爽厉很多，“各寝室长，开会！”
（PS：4900字，不分章发啦，这几天发几个大章。）
第151章 牛犇犇受刺激了
李凡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李凡了，这几天网络热度不仅仅彻底恢复过来，更是又吸引了一批新的粉丝，他现在出门也需要戴墨镜、帽子以及口罩了，免得被一群人拽住来一句“你是李凡吧”之类的。
李凡帽檐儿压得很低，随意地翻看着杂志，离开了京城，从繁忙中抽离出来，顿觉之前一周弦绷得好紧，此时放空下来，感觉一身轻松。
放下杂志，望向窗外，空中白云卷卷，处处绿野良田，偶尔散落几处村庄，还有瓜田里忙碌着的村民……一切都在惊鸿一瞥中掠去。
李凡有些感慨，打开平板电脑，想写点儿什么东西，骚柔的小情绪又开始泛滥了。
然而这平板摁了一次又一次，没反应。明明充满电的，诶，估计报废了。
合计了一下自己卡里的钱，不到2万块。
其中，家里给了1万块，还有8000块钱，是《浅谈《金》中的女性悲剧及其产生根源》这篇论文的稿费，在王美丽教授的建议下，李凡将这篇足足万字的论文投向了《国学杂刊》，《国学杂刊》稿酬千字800元，李凡由此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笔稿费，8000余元。
李凡决定买一款笔记本，不用太贵，能用就行，这样方便自己随时随地写些东西。
想到这里，李凡拿出手机，开始浏览购物网站。
“啊哈哈哈，太逗啦！”
“这么好笑的视频你怎么才转到群里？”
“诶呦喂，笑得肚子疼！”
……
李凡抬头，只见两个青年走向自己的方向，坐到了过道另一侧的位置上。
“诶呦，这个李凡啊，不去说脱口秀上春晚都可惜了啊！”
“也是，你说你那么多的才华有什么用，还没有把灾区人民逗笑了来得知名度快！”
“这小子蛮帅的啊。”
“一般般吧，分跟谁比，你让他和我比试试！”
……
两个人一边看视频一边咯咯地笑，引起无数人白眼儿。
李凡给了一个要杀了他们的眼神，一个充满正义感的眼神，一个非常嚣张挑衅的眼神！反正隔着墨镜他们也看不清。
车停站，旅客上下，络绎不绝，李凡继续浏览网页，挑了一款3000上下的笔记本，又不厌其烦地和客服墨迹起来。
就在他专心致志向客服要礼品的时候，他鼻翼轻轻收缩了一下，一股淡雅的香气吸入了肺腑。
高低档香水还是区别很大的，虽然香气不浓，但品质高低李凡瞬间就品味出来了，他微微侧头，只见对面的女人也是黑墨镜太阳帽，同样挂着一幅口罩，并且，这个女人正僵固在过道处，手指指着李凡一动不动。
两个人一瞬间都惊住了，女人下一刻脱口而出：“李凡，你和我邻座？太巧了吧？”
唰！
唰唰唰！
过道另一侧两个青年扭头，全车厢旅客朋友们全部将目光聚集过来，推动餐车的服务员也露出惊讶的目光。
再下一刻，李凡坏笑了一下，决定报复：“柳——”
“柳”字刚脱口，柳诗诗连忙来了一个“万福金安”的姿势，道：“小女子错啦！”滴溜儿，说罢，她转身逃离了这节车厢。
“你是李凡啊？”
“你上车我就觉得长相蛮熟悉的，我很喜欢你的节目的，你的脱口秀演讲太搞笑了，要不再来几个段子？”
“我们都认出你了，你还装什么装啊？口罩墨镜摘下来吧！”
……
李凡一声苦笑，不得不和大家热切地聊天，幸好不是歌星影星，不然，李凡也就交代在这了，有个妹子来求合影，然后，连锁反应就来了，都要合影。
原因无他，回去和熟人有谈资啊，别管“网红”还是大明星，都有谈资啊。
李凡借着打电话的机会，也拉着行李箱离开了这间车厢。
他穿过几节车厢，边走边发信息：诗诗姐，在哪？
柳诗诗：18车厢，有敌军尾随没。
李凡：没有，我又不是大明星，他们干嘛尾随我？
柳诗诗：可你在灾区火了啊！
李凡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干嘛坑我。
柳诗诗：拜托，惊喜嘛，没忍住脱口而出了，我也忘了你现在正在热度上，忘了这点了。
两个人很快在18车厢会合，找了空座坐下，压低了声音悄悄聊天。
柳诗诗的这部戏杀青了，下部戏是都市情感电影，片场在京城，但因为雾霾原因，推迟了开机，她也借此回了趟老家，没想到，今天去中连市准备录制节目，竟然在车上偶遇搭档，还是连座。
李凡万万没想到的是，柳诗诗没带助理，作为明星，一个人就敢独身来中连市，也是够洒脱的了。
“你干嘛带行李箱，明天录制完你不是就回京城么？”
李凡道：“别提了，我们寝室那帮孙子要吃海鲜火锅，看电视知道林宝峰是开海鲜大排档的，然后这项重大的使命就落在我身上了。哦对了，我得下单了。”
李凡打开手机，把看中的笔记本收入囊中！
柳诗诗扫了一眼道：“这么便宜的？屏幕会不会超烂？”
“贵了也买不起啊，先将就用吧。”
“要不我送你一个。”
“别，欠人情最不好还。”
两人说话之际，车到站了。
当李凡走出列车的那一刻，他望着天空中的白云朵朵，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感慨了一声：“啊！终于逃难出来啦！”
柳诗诗笑道：“有那么恐怖么？”
“你这几天幸好没在京城啊，太可怕了，一会儿我要去沙滩，去欣赏夜色中的金沙滩！”
“那咱们一起吧！”
因为柳诗诗提前通知了节目组，希望节目组可以帮着租一周的海景房，她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所以，两个人刚走出车站，就有专车来接了。
到了金沙滩度假酒店，两个人将行李箱挎包留在房间后，结伴来到金沙滩漫步。
正是黄昏佳景时，日落余晖仿佛在一波波的海浪上洒下了闪闪的钻石，脚下软腻的细沙还存有日头的体温，一股舒适感从脚心直达肺腑。
李凡往躺椅上一栽，双臂自然地垂下，整个人彻底松弛开了，一边借着吸管喝饮料，一边望着在沙滩上漫步的人们，不禁感叹这悠闲惬意的生活太舒服了。
柳诗诗一袭白裙，躺在一旁闭目养神，她本身喜静，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来到海滩舒展一下近日的疲乏，也懒得说话。
远离了喧嚣的都市，来到了烂漫的海滩，整个世界仿佛都慢了下来，李凡想起了木心的一首诗。
……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
好美的诗啊，在这样惬意优美的环境里，你静静地读一读，仿佛整个人都变得透彻轻灵起来。
“真舒服啊，要死啦要死啦！我要发朋友圈！”李凡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然后各种拍照，星空、沙滩、海浪、悠闲的人们、还有不要脸的自拍。
朋友圈里各种刷屏，然后，换回来的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李班，你过分了啊，想过咱们灾区人民的感受么？”
“简直无耻到了极点，你这个样子上帝会惩罚你的！”
“大家都误会班长了，这是给咱们抓大虾去啦！”
……
还有其他观注点。
“那个女的是谁？”
“诶，李班，什么情况？”
“我的少女心啊，碎一地。”
……
李凡和大家闲扯了一会儿，然后又闭目养神地躺了片刻，才和柳诗诗一起打车，来到了林宝峰的大排档。
林宝峰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两个人了，毕竟就算两个人武装得再到位，口罩墨镜再严密，但你们的身段也太吸引人了。
男的高挑挺拔，女的婀娜优雅，走到哪里都是吸睛无数，引起无数关注度。
林宝峰放下手里的计算器，快走几步来到两人面前：“嘿，李——”
李凡连忙抬起手指“嘘”了一声。
林宝峰压低声音道：“我懂，你现在正大热的时候，连续两天头条。你的视频我们中连市也很多人看过了，朋友圈传爆了。”
李凡偷眼看了一下众人，然后递给他一份清单，道：“峰哥，明早让店员帮我把清单上的海鲜装好，多少钱算好，我临走来取货时再结账。”
“结什么结？瞧不起你峰哥啊，免单。”
“不是我买，帮一个普通朋友捎的，正常价格就成。”
“真的？”
“嗯，你看看，我自己买这么些干嘛？我要回京城的，又不是回吉森。”
林宝峰扫了一眼清单，道：“那好，两位进屋。”
李凡自然不能进去了，在这个大排档吃饭，首先付款就费劲，林宝峰这人太热情，而且，人太多了，李凡倒无所谓，被人发现了也没什么，列车上大家也没把他怎么地，最多合几张照片而已。
但柳诗诗不一样啊，纯种明星啊，一旦在大庭广众下曝光，那就麻烦了，这顿饭也就不用吃了。况且，两个人想聊天也不方便。
两个人告辞，找了一家很有口碑的烤肉店，李凡刚要点餐，柳诗诗示意他闭嘴，因为李凡声音很有标识性，而且这两天大家估计对李凡的声音正熟悉的时候。于是柳诗诗直接拿过一个本子，和店员沟通。
店员有些蒙，心想你们这又蒙面又不说话的，打劫啊？究竟要干嘛？
“请问二位这是怎么啦？”
柳诗诗在本子上写下几个字：我嗓子哑了。
店员看了看李凡：“那这位？”
柳诗诗：也哑了。
店员瞪大了眼睛，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儿？
柳诗诗：姐弟连心，懂不？
柳诗诗写完这行字，咳咳咳地咳嗽了几声，然后看了李凡一眼。
李凡这一刻是崩溃的，只好陪着不停地咳嗽。
店员立马被忽悠瘸了。
两个人直接将烤肉打包拿回了酒店。
又买了两罐冰镇啤酒，拉开窗户，面朝大海，举杯畅饮。
两个人吃饭总觉得氛围不足，然后他们开始掰着手指头，开始找寻能聊得来的朋友。
李凡无所谓，只要不太讨厌的人，都能聊到一起去，不过柳诗诗非常挑人，选了半天，她道：“你觉得汪汪这人怎么样？”
“蛮有趣的啊，可以！”
“而且我和你透漏一下，汪汪和汪牧是亲姐弟。”
李凡惊呼道：“哇，难怪啊，你这一点明，我还真觉得两个人蛮像的，那汪汪挺低调的啊，没靠弟弟，现在汪牧太火了，全民老公啊！”
柳诗诗笑道：“娱乐圈就是这样，谁也料想不到未来。”
李凡想了想：“要不把洋娃娃弄来。”
“洋娃娃可爱，但她奶奶好烦啊！”
“也是，我再想想啊，丁一呢？”
“丁一？他不行，他和我们剧组的一个女演员谈恋爱呢，被拍到解释不清。”柳诗诗想到这儿，立马习惯性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帘旁，见外面只有汪洋大海，这才放下心来。
“当演员真不容易啊，反正你们也赚到那份儿钱了，有了社会地位了，活该吧！”
柳诗诗白了他一眼，道：“找不到人就算了。”
“那不成啊，怎么的也得凑成牌局啊！”
“嘿，李凡，谁说要和你打牌的？我听他们说，你是著名赌鬼啊。”
“谁说的，别闹，偶尔技痒而已。”
叮铃！
李凡打开手机，是牛犇犇发来了。
原来这小子昨天来到了中连市叔叔家，本来给李凡发信息是约他去叔叔家的，但李凡让他来酒店，凑一副牌。
此时，牛犇犇第一时间是兴奋的，但很快犹豫了，去还是不去呢？人家一个个都是有一定名气的，柳诗诗咱不说，汪汪那也是知名主持人啊，对他来讲，都是高大上的存在，自己算哪根葱啊。
他最后还是发了一条信息：小凡，我还是不去了。
很快李凡回了他一条，干净利落的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牛犇犇一提气，打车来到了度假酒店，敲响了房门。
室内的景象很欢愉，李凡推开门让进他，然后只见两个女人满脸贴满了纸条，对他很客气地招呼了起来。
“来，孩子，过来坐。”
“来人了，咱们重新开始吧！”柳诗诗拉下了脸上所有的纸条，站起身来递给牛犇犇一瓶矿泉水。
“谢谢诗诗姐，汪汪姐好。”他的手是颤抖的，目光是无措的，一米九几的躯干塌下了腰，始终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是个天大的错误。
这时候，牛犇犇也突然发现，他和李凡的人生正在越错越开，曾经还是一起玩耍的伙伴，而今天，两个人的人生轨迹正在加速分离，社交圈子也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四人落座，李凡提议炸红十，要动钱，不然不刺激。三个人一齐摇头，好吧，依旧是贴纸条。
玩到半夜，李凡和牛犇犇回房睡觉。
李凡沾枕头便着，不过牛犇犇却辗转反侧，心事重重。
好哥们儿已经一步登天了，而且以他的天资，未来无可限量，可自己呢？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哎，凡哥。”
李凡依旧酣睡如狗。
“凡哥，我不想打篮球了，你说我不打篮球还能干嘛？诶，凡哥！李凡！！”牛犇犇Duang地踢了一脚，“你大爷的，你个死狗！！”
李凡眯着眼睛，“艹，干嘛啊！”
“诶，凡哥，我不想打篮球了。”
李凡睁亮双眼，道：“篮球不是你的最爱么？”
“是我最爱，但以我的天赋，撑死也就华职联某球队的先发后卫，这就是我的极限了。”
“哦，那你该干嘛干嘛去！”李凡一栽身子，继续睡。
“可我不甘心啊，给哥们儿点儿建议，看看我哪方面比较突出。”
“你当鸭子比较突出。”
“说正经的呢！李凡，给我起来！”
李凡揉了揉眼睛，想了想，道：“你真确定不打篮球了？”
“不打了！”
李凡呼出一口气：“鬼知道你擅长什么，再说你擅长的就一定会发光发彩啊？有些东西看命运，多努力多尝试才是正途，努力吧，骚年。哎，睡觉。”
牛犇犇怎么也没睡着，直到第二天早晨，还在想着自己要干点儿什么有出息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
众人洗漱完毕，在柳诗诗套房客厅吃早餐，有人敲门，原来是袁媛赶来了。
袁媛第一时间握住了李凡的双手，用力地抖了抖，“李凡，《星空演讲》干得漂亮！你现在就是流量担当啊！”
李凡很淡然地笑笑，从容不迫的样子让牛犇犇自叹不如。
牛犇犇下定决心，一定要混成李凡那样，所有人都高看一眼！
第152章 诗词接龙
对于袁媛来说，李凡/柳诗诗组合就仿佛节目收视率的救命丸一样，不仅仅成功地止住了收视率严重下滑的趋势，而且，一扫阴霾，将收视率提高到了出色的1.25%！
在这份收视率贡献中，坦白地讲，大家觉得柳诗诗的贡献更大一些，毕竟柳诗诗有明星光环。因为你李凡才华再出众，可毕竟人家柳诗诗是腕儿啊，大家猜测了一下，两个人收视率贡献的比重应该在六四上下。
不过随着李凡前两天在《星空演讲》上这么一闹腾，袁媛觉得，《华国诗词大会》接下来的收视率如果再攀新高的话，那么李凡的贡献应该要高于柳诗诗了。
当知道李凡凭借着《星空演讲》大热之后，袁媛一时之间就差手舞足蹈了，心想你这个《星空演讲》来得太是时候了，缺话题就来话题，仿佛冥冥中自有定数一般。
表面上看，李凡的脱口秀演讲的直接受益方是搜娱以及《星空演讲》，但其实，连锁反应，最大的受益者是《华国诗词大会》，因为诗词大会可是周播节目！
袁媛今早亲自来到酒店登门拜访，也是表明自己对李凡的格外重视，况且又有柳诗诗在，也正好和柳诗诗联络一下感情。毕竟上期录制结束的时候，柳诗诗急匆匆地就走了，袁媛想深入地和她聊几句也没机会。
这个圈子人脉很重要，积累人脉是一个必须课。
敲响房门后，袁媛和李凡紧紧地握了握手，一句“你干得漂亮”，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喜悦之情。
后面的摄像师跟进，镜头在定格在了李凡帅气的面颊之上。
李凡吃惊道：“你们这也录？”
“花絮嘛，也可以做后期的纪录片！”
袁媛又和柳诗诗、汪汪拥抱了一下，然后四人落座，闲聊了几句后，大家收拾了一下，准备驱车到广电中心。
李凡这时才发现，牛犇犇早溜走了。牛犇犇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他去忙他的人生大计去了。
上午9点。
广电中心某休息室。
时隔两周后，诸位嘉宾选手再次团聚，自然互相之间“吹拉弹唱”起来，当然，话题几乎都围绕着李凡的演讲事件。
“李凡的脱口秀演讲真的太搞笑了，我是看了一次笑一次，简直“炫迈”了！”
“当时我笑得肚子疼啊，就像每次听‘哒哒哒冒蓝火’的感觉一样。”
“诶，也没想到，网络上争议还蛮大的。”
“我还以为李凡要辩解要反击呢，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人家不是不在乎，你们看李凡的采访视频了么？说得多好，特别理性，非常有道理，很多事情真就像李凡说的那样。”
……
李凡在寝室接受《城市晚报》记者的专访的那段视频，在网络上流传之后，几乎好评一片，瞬间圈粉无数。
理性、真诚，乐于接受批评建议，不抗拒异于自己的想法和观念，这种态度大受好评！于是，一个理智的具有宽广胸怀的青年形象瞬间就在广大网民心中树立起来了。
这段采访视频可以说点赞无数，口碑甚好，正能量满满。尤其在17岁这个年纪，有这种胸襟和气量的人太少了，别说17岁了，你就是77，不也有一堆老头老太太也是心胸狭隘么？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李凡是表里如一，他所说的就是他那么想的。
该采访视频一出，很多网友路转粉、黑转粉，各路大V点赞，还有一些新闻介绍了这件事情，尤其是吉森本土新闻。这又给李凡在民众间刷了一波好感度，名誉再度升高。
试想，李凡要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话，估计话题度会更高，但是民众好感度会严重下降，因为大家更喜欢李凡这种真诚的具有广阔胸怀的男子汉气质，以及自我反省的能力，而不是你骂人多狠撅人多爽。
这段采访视频，几乎就把脱口秀演讲的争议彻底压下去了，而且，还将之变成了好事儿，民众们意外地发现了李凡胸襟广阔海纳百川的一面。
当然，没有人会拥有百分百的支持率。
还有一部分人在网络上继续“矢志不移”地喷李凡，比如说：
“你说谁是地图炮呢，你们那边儿的人就不行……”
“你不心胸广阔么，我继续骂你@#%￥@……”
“装吧，接着装，看你这么假大空就恶心。”
……
如此之类，云云吧！
当然这类人你就犯不上动气，因为没必要啊，要是较劲的话，估计李凡一辈子啥也干不成，光生气都气死了，这些为了喷而喷的喷子，根本入不了李凡的眼。
《再见吧，雾霾！》与纪静《苍穹》的对比，其实大家也了然于胸了，一个是快餐文化，一个是沉重的调研报告，一个是生活调剂日用品，一个是沉甸甸的可能会在历史上书写一篇的纪实，两者风格迥异，社会价值也完全不同。
厚重感上，当然《再见吧，雾霾！》没有厚重感，《苍穹》厚重感很足了，但也只是一份并不全面客观的调查报告而已。
纪静在昨晚对李凡的《再见吧，雾霾！》以及之后的视频采访进行了点赞，并发表微博：我们都在用不同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这个社会的痛心和希望，李凡，好样的！
这条微博算是给这场争论画上了半个句号，剩下的那半个句号，就在绵延不绝中……
……
李凡推门走进休息室的那一刻，一股赞美之词铺面而来，好像还带着“花腔”。
“你的脱口秀演讲非常惊艳，但实话实话，真正让我觉得你小子是个人物的，还是之后的那段采访视频。”
“也不知道你是真这么想的还是应付媒体的，要是前者，那我五体投地。”
……
李凡笑笑：“大家继续夸啊，这种感觉棒棒哒！”
众人齐白眼儿！
这期的嘉宾老师小改动了一下，潇潇因为个人原因这期没来，结果蔡咏临时顶替。
当蔡咏走进这间休息室的时候，李凡很讶异地说：“蔡老师，您来啦，我听潇潇姐说，她邀请了肖老啊！”
“呵，你还敢提肖老？”蔡咏道，“肖老听说你参加了《博雅杯》后，都要气吐血了，在家唉声叹气的呢，还说你再去他家时，要好好收拾收拾你！你想着怎么解释吧。”
李凡挠挠头，“但推荐信是您写的啊，而且您还鼓励我说，有京大谁去吉大？脑袋有病的人才会听肖老的话，所以——”
“嘿，合着你要把我拉下水啊！臭小子！”
……
大家在休息室聊得火热，广电门口，观众们纷纷入场。
外景主持人依旧抓住几个观众，依次提问。
问：“请问您最喜欢的选手是哪一个。”
答：“李凡！”
问：“如何评价李凡。”
答：“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我喜欢他的风趣，这小子太他妈有歪才啦。”
旁边有姑娘抢过某男手里的麦克风，大声纠正道：“李凡的长相也是万里挑一！不，十万里挑一！百万里挑一！”
某男：“……”
……
问：“李凡给你留下最深的印象是什么？”
答：“博学、风趣、宽容大度、责任感……”
问：“妹妹，等等，我问的是最深的印象。”
答：“呃……帅！”
……
外景主持人采访了10余位观众，好嘛，其中七位谈到了李凡，这都赶上李凡的个人ID了。
上午十点，观众入席完毕，《华国诗词大会》小组赛第二场的录制终于拉开了帷幕。
董欣翩翩登台，她穿了一袭洁白的手纺纱裙，裙身点缀着的颗颗细钻折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在淡雅中显出一股高贵和不凡。
“大家好，欢迎来到这期的《华国诗词大会》……我们这期规则略有更改，首先，我们进行第一个环节：【诗词接龙】！”
【诗词接龙】规则：主持人说出一句诗词后，8个组合从左到右依次接龙，到最右侧一组完毕后，再由右侧向左依次接龙。大家需完成5个往返，换句话说，每个组合有十次接龙机会。接龙成功的一组，加2分，失败则扣2分。
其中，假设A组接龙成功，接下来的B组接龙失败的话，则A组额外奖励2分。
所以，这个游戏不仅仅接龙这么简单，还得想办法让下一组接龙失败，给下一组挖坑成功的话，直接多加2分。
而且，接龙过程中，同音字接龙不算数，可以单个句子或者双句子。举例说明，“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这种，算双句。
李凡、柳诗诗两人相视一笑，妥了，这个环节就是给他们服务的。
哎！哪个环节不是给李凡服务的？
除了猜诗词这种环节，其他的比赛环节几乎差不多就是送分的了。节目组也头疼啊，为了避免李凡过于强大，想了很多办法。不过最终发现，其实没必要把心思放在李凡身上，毕竟比赛是8组选手共同参加的，而且，李凡他再强大，不是也有猜诗词这块“软肋”么？这一个软肋就够李凡受的了。
于是，节目组决定听之任之。
李凡和柳诗诗看了一下自己的左右方向，左侧是丁一/林宝峰，右侧是汪汪/杨斗，嘿嘿，这几位要对不起了。
柳诗诗低声对李凡道：“咱们这一轮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李凡：“留一片儿吧，毕竟和谐社会！”
董欣笑道：“李凡，诗诗，你们两位在嘀咕什么呢？”
李凡道：“我和诗诗姐说啊，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这些天没见大家，想他们了。”
董欣直接戳破谎言，道：“你就直说你想虐他们算了！”
丁一道：“欣姐果然洞察一切，虽然他们的确厉害，但是，我们不带怕的，而此时此刻，我要现场作一首七言绝句！”
现场笑声起，这货又要闲扯淡了。
丁一朗诵道：
“这个李凡不简单，
又有才华又好看，
今日落在我下家，
定叫小厮涕连连！
谢谢大家！此处应该有掌声！”
掌声有，还有“咦！”的嘘声一片。
董欣道：“好，比赛开始，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丁一/林宝峰组合，接龙。”
时！
这个第一个字就把大家难为住了，不过林宝峰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时不可兮再得，聊逍遥兮容与。屈原的《九歌·湘君》！”
丁一/林宝峰组合加2分。
李凡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李白的《将进酒》！”
听！
这个“听”把汪汪和杨斗弄傻眼了，左思右想，抓耳挠腮，直到倒计时开始的时候，还没想到诗词。
滴！滴！滴！
倒计时的声音。
杨斗突然唱道：“听，海哭的声音！”
现场哄堂大笑，这货逗逼本色不改啊。
汪汪扶额，道：“你怎么不听听我哭的声音？”
董欣道：“恭喜李凡，挖坑成功，加4分！”
“我没挖坑啊！”李凡一脸的无辜。
汪汪幽怨道：“你还没挖坑？‘听’什么，你说‘听’什么？”
李凡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我真没挖坑啊，像辛弃疾的《西江月·剩欲读书已懒》中，‘听风听雨小窗眠。过了春光太半。’白居易《观刈麦》中，‘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李清照《永遇乐·落日熔金》中，‘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还有王安石的《虞美人》——”
杨斗连忙打断李凡，道：“哥错了行不？冤枉你了行吧，别再往下说了，你说得越多我越感觉自己无知。”
李凡转身就和柳诗诗击了一下掌，“Yeah！”
董欣道：“杨斗/汪汪扣2分，你们给下家接龙。”
杨斗想了想：“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下组：“情知此会无长计，咫尺凉蟾亦未圆。”
……
从左到右的接龙，然后在从最右一侧往左接龙，其中，有人加分有人扣分，不再详述，很快，又轮到李凡了。
汪汪：“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李商隐的《无题》！”
李凡正在准备挖坑的时候，柳诗诗抢答：“残夜小楼浑欲曙，四山积雪明如许。王国维的《蝶恋花·翠幙轻寒无著处》！”
李凡双眸雪亮，“嘿，这个漂亮！”
许！
一个“许”字把丁一/林宝峰难为住了。
滴滴滴！
倒计时结束，没“许”出来。
丁一叹气道：“又挖坑。”
李凡辩解：“真没有，我们就随口一说而已，比如说苏轼的《鹧鸪天·罗带双垂画不成》中，‘无限事，许多情’中的‘许多情’，还有，陆游的——”
丁一一挥手，“算我没说行吧！”
……
这轮比赛，来来回回进行过半的时候，有两组人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汪汪道：“诶妈呀，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挨着李凡/诗诗倒透霉了，你们其他组都唰唰得分，我这儿是负分啊，负了8分了。”
杨斗向李凡拱了拱手：“还请少侠手下留情，换个人祸祸吧，”他又向董欣道：“欣姐，强烈要求换位置！”
丁一也道：“我们也要求换位置，我们好不容易得2分，结果下个回合，人家转手就给我们分数给销了，这轮比赛都接近尾声了，我们才得4分。”
杨斗：“你们好歹得了4分，我们负8分啊！”
李凡无奈了，比赛规则就是这样啊，要得分的啊，怪我咯！
柳诗诗也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指了指李凡，一副和自己无关的样子。
董欣笑道：“栏目组这个环节可能关于‘扣分’的设置没考虑到位，但规则就是规则，我代表节目组向你们两组表示沉痛的哀悼，比赛继续。”
杨斗夸张地拍着桌子，“诶呦，这还让我们怎么活！”
观众笑作一团。
比赛继续，林宝峰道：“声满东南几处箫，出自龚自珍《己亥杂诗》！”
李凡略一沉思，给出一句诗：“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
存！
一个“存”字又把杨斗/汪汪弄没电了。
绞尽脑汁后，杨斗给出一个答案：“存在即是合理的，李凡，李挖坑，李存在！李合理！你又害我们扣了2分！”
第153章 小龙女和杨过
诗词接龙环节结束，李凡/柳诗诗的左邻右舍算是遭了大难了。
其他组合大概都能得个12分上下，表现比较好的朱蕊/枫林晚组合更是获得了28分的高分，而上期和李凡/柳诗诗并列第一的林宝峰/丁一组合，这期第一轮只获得了6分，杨斗/汪汪更惨，直接-4分。
李凡/柳诗诗获得开门红，以34分的成绩鹤立鸡群，毫无对手。
诗词接龙的比赛终于结束了，杨斗长出了一口气，道：“对于你们来说，这是成语接龙，对于我来讲，这完全是凌迟，一刀一刀慢慢地在我身上刮啊！李凡就是一个刽子手，你别和我装无辜，你们看看他一脸纯真牛奶的样子，气不气人？”
汪汪、丁一、林宝峰纷纷点头，完全同意。
这轮诗词接龙，因为要以“坑下家”的方式来获得额外的比赛加分，又是从左向右然后从右向左地来回折返式地进行，如果某组太强，那么，左右两组就彻底死翘翘了。李凡柳诗诗两个人可是把左右“邻舍”弄得苦不堪言。
到李凡/柳诗诗这里，即便再刁钻的诗词都能给你接出来，可反手给下组的诗词，全是非常不容易接龙的，几乎一坑一个准儿，很少失手。
丁一询问道：“欣姐，接下来是不是还有这种坑下家的比赛？”
董欣道：“你们把心放在肚子里，没了！”
杨斗道：“我强烈要求换位置，避避晦气。”
董欣道：“可以是可以，但得有人愿意和你们换啊！”
杨斗四下看了看，所有人全部快速摇头。
丁一对李凡道：“看到没有，你们都赶上瘟神了！人人争相避之。”
……
嘉宾老师席，几个老师低声交流。
郑勇道：“李凡这知识面太广阔了，有一两句诗我都没听过。”
一剪梅眯着眼睛，看着舞台上的李凡，道：“像那句‘园林检点春归也，只有萦风柳带垂。’我印象中自己没读过。”
蔡咏可是李凡老熟人了，他是非常了解李凡的国学积淀的，绝对不亚于自己，呃，还是说句心里话吧，好像比自己还强。成语大会上以及平时接触中，蔡咏就完全领教了，但诗词毕竟不是成语，成语四个字，再多也好背啊，诗词可不一样，信息量太大了，古往今来诗词作者也多，而且各种意象数不胜数，与之有关的诗词不计其数。
李凡的表现还是让他略略吃惊的，不过，鉴于李凡一向远超众人的表现，加之超强的记忆能力，蔡咏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换句话说，习惯了！
蔡咏只说了一句话：“李凡还是那个李凡啊！”
一剪梅问道：“成语大会的时候他的知识储备就这么让人难以置信么？”
蔡咏想了想：“这么说吧，测试李凡的才华就像勘探石油一样，今天他展示出一部分石油储备量，咱们可能觉得应该就这些‘资源’差不多了，但是，过一阵子，你再来看，人家又探明出一部分石油来，能源源源不断，永不枯竭！”
一剪梅道：“那就给李凡起个外号吧，就叫‘李石油’！”
李凡的粉丝们如果听到“李石油”这个外号的话，一定会立即暴走，这也忒难听了吧？你管帅李叫李石油，信不信粉丝们分分钟手撕了你们？
一个诗词接龙，从李凡口中说出来很多生僻的诗词句子，大家很多人都不清楚对不对，准不准确，有个别的三位老师都叫不准，就更别提普通观众了。
有几个观众一边儿看节目一边儿用手机查询诗词，然后阵阵惊呼，还有的诗词的作者为“无名氏”！你这……你这诗词都哪读来的？
小作休息，录制继续。
董欣道：“好，下一轮，【管中窥豹】！”
【管中窥豹】比赛规则：借由沙画或助力嘉宾的表演进行诗词猜测，每对一题得3分！
助力嘉宾表演猜诗词环节中，嘉宾采取抽签方式，一旦某组助力嘉宾被第二次选中，则该组选手登台表演。
比赛开始。
第一题是助力嘉宾表演猜词，抽签结果为——枫林晚。
“枫林晚”这个名字有意思，李凡每次看到他就容易露出邪恶的笑容。
枫林晚看了一眼平板电脑上的诗词，了然于胸。
无实物表演开始：他先举起了一根手指，然后举起“酒杯”，做喝酒状，还美滋滋地吧嗒了一下嘴。第一套动作完成，继续第二套，他用力地摆了一下手，这个摆手给了柳诗诗很大的提示。
柳诗诗悄声道：“我觉得是‘但愿长醉不复醒’。举起一根手指应该提示的是一个句子或者诗词中有‘一’字，我倾向于是一个句子的意思，用力摆手那就是否定的意思喽。”
李凡点点头，道：“说得有道理，但也可能是‘沉醉不知归路’啊，也可能是‘羞颜未醉已先’，还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等等，如果举起一根手指代表诗中有‘一’字的话，那么加上‘醉酒’和‘否定’，还可以有以下诗句：‘一朵倾城醉未苏’‘别酒劝君君一醉’……”
柳诗诗又被说懵了，连连点头，“那再看看。”
“别听我的，如果听我的，咱们这轮就可以弃权了，交给你了！抢一次试试，反正咱们积分太足了，不输点儿浪费了。”李凡很无奈啊，这一轮完全是坑爹。
柳诗诗道：“真来啦！”
“请！”
柳诗诗拍响抢答按钮，道：“但愿长醉不复醒！”
董欣：“错！扣3分，表演继续。”
枫林晚非常无奈，也不知道这个诗词怎么表演，他又将之前的动作重新比划了一遍，有人再抢道：“众人皆醉我独醒？”
错，扣3分，表演继续。
他突然坏坏一笑，计上心头。
他首先将两支胳膊高高抬起，然后相互交叉后抓住两边肩膀，表演了一个江湖上大大有名的“啃吻”。
砰！砰！砰!
多盏灯被敲亮。
柳诗诗快人一步，成功获得答题权。
董欣道：“你们这是典型的成绩高不怕扣分，这轮你们就算扣个10分都问题不大，好，给出你们的答案！”
柳诗诗：“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对，加3分。”
下一题，沙画题。
大屏幕上，播放着沙画师的创作过程。首先，沙画师画了一个月亮，没人拍抢答器。然后，沙画师又画了一条江（或者也可以说“江、河、湖、海”之一），这时，就有人开始抢拍了。
“月涌大江流！”
“错！扣3分！”
“别时茫茫江浸月？”
“错！扣3分！”
“何处春江无月明？”
“错！”
……
各组选手几乎被扣了一个遍。
李凡笑意浓浓，与月亮和江河湖海相关的诗句数不胜数，大家这种争相恐后的行为无异于大海捞金，能捞着么？
白居易的《琵琶行》中“唯见江心秋月白”、张若虚《春江花月夜》中“江畔何人初见月”、苏轼《蝶恋花·自古涟漪佳绝地》中“月下孤舟起”等等，不计其数。
董欣一眼扫到了李凡，她此时是什么心情呢，就是既好笑又佩服的复杂心绪，这两种感觉很难在同一时间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因为两者很背离，但是在李凡这里，却达到了统一。
董欣觉得好笑，因为人家都抓耳挠腮地猜答案呢，一个个都给出了回答，你就在一旁看热闹，你还好意思在那笑别人，还笑得那么开心？
说到佩服，那就大家都知道了，人家给不出答案不是因为人家学识不到，反而是积累太丰富的原因。
董欣道：“李凡，你再笑啊，再笑的话你就给出个正确答案来让大家心服口服！”
李凡坐直：“我不笑了，我有罪我错了，你们继续！”
大屏幕上，视频继续播放，当沙画师画出一个端着酒杯的男子时，终于有人答对了题目。
林宝峰：“一樽还酹江月！”
接下来，嘉宾表演题。
汪汪被抽中，上台表演。
平板电脑里出现两句诗词：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嫦娥怎么表演呢？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有的人直接用手比个“圆儿”，然后往嘴里一塞咬几口，再做美女状，大家应该就知道要么是嫦娥要么是中秋了，也可以双手往头上一举，同样比个“圆儿”，那就是月亮，然后再往天上一蹦，这个嫦娥的意象就出来了。
当然还有各种各样的表达方式，毕竟人的想法花样百出，比如说汪汪这个，就明显绕了一个圈儿。
汪汪无实物表演，第一个动作：拉弓射箭！
这个动作一出，有人就抢答道：“只识弯弓射大雕？”
汪汪继续，后羿射了9个太阳啊，于是汪汪不停“放箭”，嘴里还给配音：“唰唰唰！”
有人抢道：“弓如霹雳弦惊！”
别说，还挺符合。
表演继续，汪汪做了一个“九”的手势，这个手势一出，李凡差点儿没从座椅上弹起来。
李凡腰杆儿笔直，细长的手掌悬于抢答按钮之上，脸上挂满了兴奋和激动。
终于有一个题自己有把握抢答啦，向天空放箭，又比划了一个“9”字，那很明显指的就是后羿啊。而出现“后羿”两个字的诗词一共就9句而已，不像其他的意象，有关的诗词成百上千。此时李凡成竹在胸，只等汪汪接下来的提示了。
柳诗诗非常讶异地看着李凡，不仅仅是她，董欣、几位嘉宾老师、工作人员以及现场很多观众，都将目光定在了李凡身上。
终于要出马了，一直在这个环节毫无建树的李凡终于要出手了，大家擦亮眼睛，拭目以待。
汪汪继续表演，她又做了一个“摆手”的动作，然后李凡砰地敲响了抢答按钮。
董欣兴奋地说：“李凡，我们等你等得很久了，请给出你的答案！”
李凡自信满满，一扫之前的抑郁无奈，道：“不学后羿射！”
“哎！！！”
一声声长长的整齐的叹息在大厅里响了起来，大家本来兴致燃起来了，结果，李凡答错了。
“不对？”李凡皱眉道。
董欣摇了摇头。
汪汪继续表演，她做出喝药的动作，然后，一群人彻底懵逼了。
后羿、喝药，这究竟什么东西啊？
现场僵持住了，没人回答。
汪汪最后一咬牙，抬起胳膊，指了两下自己的腋窝，又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这下终于提示到位了。
林宝峰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恭喜你，答对了，加3分！”
众选手嘉宾顿时大乱，纷纷讨伐。
“汪汪，嫦娥多好表演啊，你干嘛表演后羿，完全拉错方向了啊！”
汪汪道：“你想到后羿不就想到嫦娥了？”
“人家那是‘偷灵药’，你表演的是‘喝毒药’！人家是升仙，你是喝药自杀！”
……
董欣这时好奇地问道：“李凡，你说的那个‘不学后羿射’是哪首诗里的？”
这个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包括几位嘉宾老师，全都不知道，也纷纷投来“学习”的目光。
李凡道：“这句诗出自《日食罪言》，是姚勉的作品，水平中规中矩，大家不知道也罢。”
董欣道：“嘿，什么叫我们不知道也罢，合着只有你能知道，我们就不可以啊？我们今天还非得了解了解，对不对观众朋友们？”
“对！”众人齐呼。
李凡科普时间到，简单介绍了一下诗的出处和时代背景后，李凡再道：“这个人大家比较陌生，这首诗也不是经典，就说到这里吧，诗我就不读了。”
董欣摊肩道：“干嘛不读啊，你这是赤裸裸地显摆啊！”
李凡很冤枉，这也显摆？哎，有时候人太有才华，真的你不装逼的时候，别人都以为你在装逼。
李凡还在心里总结了一下，然后道：“欣姐，超长的啊，880个字。”
众人惊呼一片，好嘛，一篇长诗没人问你多少字，你这都知道，而且你还说出来，好过分啊！
李凡要是会读心术的话，此刻估计能直接哭晕了。
董欣道：“哦，那好吧，下一题。”
……
这轮结束的时候，李凡/柳诗诗组合发挥还成，得了12分，仅次于林宝峰/丁一组合的18分。这12分，有9分是柳诗诗的功劳，李凡这个“短板”还是没有解决掉。
这轮结束的时候，李凡就一直想着录半决赛的时候怎么办啊，这个问题不解决，自己夺冠太难了。
录制休息的时候，李凡就直抓头皮，心中完全没有解决之道。
柳诗诗递给李凡一瓶矿泉水，道：“你这叫幸福的烦恼！”
“要是没有你帮我啊，我估计我就挂了，关键是，你不能一直陪着我啊。”
柳诗诗也靠在椅子上替李凡犯愁，她突然开玩笑道：“诶，你说你会不会像武林高手那样，大彻大悟后研究出什么独门绝技来。”
李凡苦笑：“那我只会悟出来‘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猴子偷桃’‘玉女心经’什么的，玉女心经还得找个女人练。对了，诗诗姐，你小时候看《神雕侠侣》有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古人叫昵称一般都是在名字尾部加个‘儿’的，比如说杨过叫‘过儿’、还有蓉儿，叫你的话就是‘诗儿’，叫董欣姐为‘欣儿’对不对？”
柳诗诗笑意浓浓，“你想说的是不是为什么杨过不管小龙女叫‘女儿’，非得叫‘龙儿’？”
袁媛走过来道：“那样的话，杨过和小龙女不仅仅姐弟恋、师生恋，还乱lun!”
身边众人笑趴一片。
袁媛说正事儿：“李凡，你得想办法把猜诗词这个难题破解了啊，毕竟半决赛总决赛的时候，没有诗诗帮忙的话，这个就致命了。”
李凡点点头：“明白！”
第154章 各种碾压
录播厅内，有些人是兴奋的，更是幸福的，他们叫做“前排观众”。
尤其是离李凡和柳诗诗近一些的观众朋友，更是“明目张胆”“堂而皇之”地对李凡和柳诗诗议论不止。
具体内容就不详述了，无非就是好帅好帅好美好美之类的，李凡顿觉自己此时站在台上，就和动物园中的大熊猫没有什么区别。
而在录制休息的时候，还有胆子大的女性观众来到台上拉着李凡强行拍合影的，还冲着李凡的面颊嘟起了嘴唇，就差一口亲下去了。李凡对此只想说一句，熊猫虽然萌萌哒，但它是熊不是猫好么？能不能合影前和我客气几句？不怕我咬你啊？
关于李凡在猜诗词这一块的弱项上，各位选手和嘉宾也纷纷给出自己的意见。这个意见很统一，就是：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你李凡可以放弃治疗了。况且，你都这么无敌了，要没有一个弱项，还让我们怎么玩儿？
你竟然还费尽心思想把这个短板补上？嘿，小子，过分不？给我们一条活路好不好？
在大家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第三轮比赛正式开始了。
录制继续。
董欣款步翩然，风姿怡人，来到舞台正中间后，道：“我们下一个比赛项目，【泪眼相对】！”
【泪眼相对】比赛规则：大屏幕上会展示出40个矩形格子，以8X5的8行5列进行整齐排列的。比赛开始时，40个格子展示出40条信息，其中，20条是诗词句子，另外20条是与之对应的作者名、诗词名甚至是作者的字号，四十条信息的排列毫无规律可言。
抽签抽出两组选手进行PK对决，当格子内容展示出来的时候，留给两组60秒的时间进行组织关联并记忆顺序，60秒时间到，格子里内容消失，然后两组进行诗词记忆以及诗词常识比拼。
两组选手通过“石头剪刀布”来决定谁率先“翻格子”，假若选手指定一个17号格子，格子内容是“日啖荔枝三百颗”，那么你需要掀开与之相对应的另外一个格子（内容是与诗句相对应的作者名、字号或者诗词名），成功的话，加1分，然后继续，失败的话不扣分，但换对手翻格子。
这轮比赛一共三局，累计积分制。
该比赛的难度是：其一，诗词有一部分略生僻，要求选手具有较为丰富的阅读量；其二，有些句子很相像，同理，有些诗词名也很类似，互相干扰，这个没有非常扎实的国学功底是不行的；其三，考察大家的分类整合关联能力以及快速记忆能力。
这一轮非常有难度，也很有趣味性，但是，难度是对于其他“凡夫俗子”而言的，对于李凡来讲，完全没什么啊！他倒是希望多来点儿猜诗词这种，烧烧脑袋，为半决赛总决赛做准备。
要是其他组合听到李凡内心的声音后，保准吐血。
比赛开始。
蔡咏上台，为选组PK进行抽签。
抽签的过程自然要故作玄虚一番，蔡咏也不例外，他从箱子里抽出一个号码，慢慢展开手指，标记球露出一个“竖”，“诶呦，这究竟是1，是4还是7呢？你们猜猜看！”
众选手眼睛直直的，都不想第一个上场。
蔡咏将整个数字展开，道：“好，恭喜1号！”
1组是杨斗/汪汪组合，这两个人走上舞台，都是一副感慨人生之艰难心酸的表情，这两位今天是倒透霉了。
董欣道：“两位最不想对垒的是谁？”
杨斗双手摊得非常开，褶着眉毛道：“那还用说么，第一轮我们死得多惨大家看到了吧？”
汪汪言之凿凿地道：“要是这轮我们还抽到李凡的话，那好，我们就不玩儿了，直接弃权，还落个全尸。”
董欣继续问道：“那你们最想对垒的是哪个组合呢？”
杨斗道：“杨宝宝/孙凤娇组合。”
汪汪狂点头，表示完全赞同。
孙凤娇指了指受伤的胳膊和身边的杨宝宝，道：“你们的水平也就欺负欺负我们老弱病残吧！”
一片观众笑声后，蔡咏继续抽签，抽到了4号丁一/林宝峰组合，结果，两队实力差距较大，汪汪/杨斗以7:13完败。
第二组对抗，一剪梅抽签，结果是2号常思远/胡峰。
董欣同样的问题，“你们组呢，最不想抽到的是？”
“李凡/柳诗诗呗！”
“对啊，您问其他任何组都是这个标准答案！”
董欣道：“可你常思远可是华国语言大学的博士啊！”
常思远叹了口气道：“自从上了这个节目，以前的同学都说我念的是假博士，我爸还问我，是不是我的古汉语博士的证书是买来的，要不是买来的，为什么干不过一个高中生和一个倒腾海鲜的老板？”
观众笑声后，常思远继续道：“还有人匿名给我发了一首打油诗，自己还吹嘘这是五言绝句，我给你们念念啊。
大学一博士，
连屁都不是。
遇到李凡后，
知之为不知！
这哪个孙子给我发的，啊？丁一？”
丁一一脸不屑地摇头道：“绝对不是我，这明显和我的绝句不是一个水平的啊！这幼儿园水平！”
董欣笑道：“呵呵，你们半斤八两，好，请梅老师继续抽签。”
一剪梅继续抽签，同样的，用手隐去了大半个阿拉伯数字，只露出一个“竖”来。
常思远/胡峰当时一个冷战，这是要完蛋啊。
常思远心情沮丧起来：“糟了，1、4号都抽走了，就剩下7号李凡他们了。”
胡峰道：“别急，淡定，带一‘竖’的还有‘5’！”
常思远惊喜道：“嘿，对哈！横着的‘竖’嘛！”
一剪梅摇摇头道：“你们这是硬凑啊，7组，李凡/柳诗诗！”
李凡/柳诗诗上台，两组同台对决。
董欣问道：“你们觉得这个环节难度高么？”
柳诗诗坦言道：“高，真的很高，我看到里面有好多互相干扰的信息，这一方面考的是国学积累，一方面考的是速记能力，太难了。”
胡峰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就别比了，20分均分怎么样？”
柳诗诗：“想什么呢，我们起码15分起！”
“对于你们这种遥遥领先并且如此狂妄的组合，我今天只想说，”胡峰突然双手作揖道，“饶了我们吧！”
一片笑声中，比赛开始。
大屏幕上，40个矩形方块全部展开，诗词句子、作者、字号、诗词名全部显示出来。
60秒倒计时开始！
60！
59！
……
李凡的目光快速地从一行行扫过，触目所及，全部信息汇入大脑之中，也就10几秒钟，OK了。
他微微笑了笑，然后便四下观察起另外三位的紧张急迫的表情。生活嘛，就得多多细心观察，搞不好以后写文学作品会用到。
常思远眉头攒成一团，一边看题目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眼皮跳得很快。嗯，这个人的状态以后写进小说里，人物表现多真实。
胡峰倒是很淡定，端着肩膀目光扫得很快。为什么这么淡定呢，是自信还是本质上他作为一个助力嘉宾，并没有对比赛太过在乎？李凡试着分析了一下，然后又转头面向柳诗诗。
柳诗诗额角沁出细汗，同样的，嘴里念念有词，身躯不自觉地前倾，姿势僵固，只有脖子是不停扭动的。
众位选手和观众见到李凡左顾右盼的神态后，一片悄然议论声：
“我去，他干嘛呢啊，比赛呢，还有心思观察别人？”
“你们忘了么，这小子是尼威世界纪录三项记忆挑战的冠军！”
“哇，对哈，也许对别人来说，这一轮难度很大，但对于李凡来说，估计就1+1的问题。”
……
后台，工作人员们也摇头叹气。
“呵呵，咱们当初还想着怎么样设置比赛才能避免李凡太过无敌，后来咱们才发现，只要是有唯一答案的比赛，李凡就根本无法限制。”
“选手分两种，一种是李凡，一种是其他！”
“别人脑袋都要爆了，人家轻松加愉快，哎！”
……
一片惊叹声中，60秒时间结束，大屏幕上矩形方框里的信息内容消失。
董欣问其他三位选手道：“你们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么？”
三位摇了摇头，当时大家太聚精会神了，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大屏幕，哪有时间分心去观察身旁的人啊。
董欣道：“告诉你们一个噩耗，李凡在10几秒钟的时候，我估计就已经完成了对整个屏幕信息的摄取和整合。我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反正，之后李凡就没再看大屏幕一眼，就观察你们几位了。”
三位一起看向李凡，像看怪兽一样看着李凡，谁参赛谁有发言权，这三位太知道这一轮的难度了。
柳诗诗突然拍了拍李凡的肩膀，“对了，我这弟弟是尼威世界纪录的保持者，这没毛病！”
董欣道：“现在就是验证李凡的记忆是否准确的时候了，你们猜丁壳吧。”
常思远获得了提前答题的机会，他指了一下28号格子，28号格子翻开，是诗词“空山不见人”，再翻11号格子，内容是：王维。配对成功，得1分。
翻17号格子——年年乞与人间巧，再翻5号格子——《七夕》，得1分。
……
常思远/胡峰组合连得4分后，终于记忆出现了混乱。
常思远问道：“文天祥在哪个格子上了？”
胡峰思来想去，道：“我也忘了。”
然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儿，随便蒙了一个，错误，答题权轮到李凡/柳诗诗。
万众瞩目的焦点时刻到了，观众来这儿看啥的？大部分人看的就是帅哥美女组合啊。摄像老师推特写仿佛都比对待其他人时稳定得多了。
董欣道：“李凡，柳诗诗，你们答题时间到！”
柳诗诗双手在李凡的面前晃了晃，做出“Blingbling”的动作，道：“接下来是李凡的时间，我就是一看客。”
李凡笑笑，脸上表情非常平和自然，但却透出一股子浑然天成的自信，这种骨子里的自信，仿佛还透着点儿小风骚。
他抬起修长的手臂，指了指屏幕上的9号，9号翻开：归老宁无五亩田。李凡再指35号，35号——务观（陆游字“务观”），得1分。
李凡再指26号，翻开——聂夷中，再翻14号——剜却心头肉，再对，得1分。
31号——身既死兮神以灵，23号——《国殇》！
……
李凡表现之轻松，轻松到足以挫败任何对手的自信，因为李凡这种自信没有一丝丝张狂，仿佛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值得任何炫耀的地方，因为太没难度了。
其他人在这一轮，还得互相合计商量，犹豫不决迟迟疑疑的。但到了李凡这里，不用研究！他负责指点江山，柳诗诗站在一旁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
当李凡连续答对8个的时候，而且还是不打锛儿地连续答对8个的时候，整个录播厅开始渐渐响起了赞叹声。
答对第10个的时候，赞叹声已经很整齐了。
“哇！”
“天啊！”
“这么厉害？！”
……
第12个的时候，赞叹声加掌声一齐响起。
第15个的时候，有些观众已经有点儿热血澎湃了。
第16个，6号——“胸中有誓深于海”，13号——《二砺》！再次正确。
一个人连对16个题！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
一瞬间，掌声淹没了录播厅，叫好声此起彼伏。
“太牛逼啦！”
“我擦，我擦，我擦擦擦！”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这记忆力，这国学沉淀，请收下我的膝盖！”
“完全是碾压啊！”
……
大家都知道李凡的国学根基非常牢固，沉淀非常惊人，而且记忆力好到爆炸，《华国成语大会》和世界纪录是最好的佐证，但是毕竟没在现场亲眼目睹过，今天来到现场，这种最直观的冲击力还是蛮足的，观众们算是开了眼界了。
牛逼啊，自愧不如啊，同样是爹妈生的，自己的脑袋和人家一比，可以直接揪下来当球踢了。
董欣对常思远/胡峰道：“你们两个输给李凡不冤！”
“我也是这么认为地。”
“咱们没必要和‘人工智能’较劲儿啊！”
李凡/柳诗诗轻松积分16。
……
第一局结束，李凡/柳诗诗的16分独占鳌头。
第二局中，李凡/柳诗诗碰到了马甲/李宪组合，猜丁壳中，李凡/柳诗诗率先答题，然后李凡挥舞屠刀，连对20道题，直接将对手封0！
马甲和李宪相视泪眼。
“咱们两个连答题的机会都没有就死了？太惨了吧！”
“不不不，咱们应该这么想，咱们这轮输在了运气上，而不是实力，如果咱们先答题的话，咱们也能连对20个，可没给咱们开口机会啊。”
“嗯，是这个道理！”
董欣补刀：“你们这么自欺欺人有意思么？”
第三局开始，李凡/柳诗诗率先被抽中，两人来到舞台之上，郑勇开始继续抽签。
只见这时，现场另外七个组合，一个个面色苍白，心惊胆战，人人争相避之。
郑勇抽出标记球，脸上露出坏笑，对众位选手道：“这个号码是2号——”
一听到“2号”，胡峰直接起身，装作要罢赛的样子，“我要弃权，怎么又是我们？”
结果，是郑勇大喘气，郑勇接着道：“还是4号呢？”
2号常思远/胡峰以及林宝峰/丁一全部紧张起来，其他人则松了一口气，终于侥幸避过死神了。
汪汪：“哎，解脱啦！”
枫林晚：“吓死我了，太好啦！”
朱蕊无法抑制地做了一个少女萌萌哒的表情：“好高兴啊！”
郑勇道：“它就是，就是，5号朱蕊/枫林晚！”
本来已经将心放在肚里的朱蕊和枫林晚，听到“噩耗”后就差嚎啕大哭了，有个词叫什么来着？乐极生悲！
大屏幕上，60秒的时间结束后，双方进行猜丁壳决定谁先答题。
枫林晚对李凡道：“老弟，要不给我们个机会，让我们先答题，反正你们这成绩百分百进半决赛了。”
李凡也很爽快，“好啊，我出‘剪刀’！”
“不许说话不算数啊！”
李凡道：“这事儿吧，心诚则灵。”
两个人就在各种镜头下，达成了共识。
可关键是，让你先答题又如何？也不过答对5个就交代了。
董欣开玩笑道：“给你们机会你们也不中用啊！”
这一轮比赛，李凡/柳诗诗累积获得51分，以无可撼动的优势遥遥领先。
董欣激动地说：“我现在可以直接宣布了，接下来的最后一轮比赛，李凡/柳诗诗完全可以不用参加了，凭这份成绩，他们也足以成为今天的头名！提前一轮比赛锁定本期第一名，大家掌声鼓励！”
掌声如潮，在李凡看来轻而易举的事情，却让所有人佩服不已。
当然，这个世界上有一些记忆达人也能做到李凡这样的“壮举”，但是，李凡可不仅仅记忆能力超群，他还博览群书，他还通透地了解古今中外，而且，他还幽默风趣，最最关键的，他帅！
你说，观众们见到这么一个完美形象，岂不喜欢得一塌糊涂？
录播厅里，音响师适时地放了一首曲子。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竟然，还有观众在跟着唱的。
把李凡美的啊，露出一排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
第155章 远超常人
李凡/柳诗诗的优势太过明显了，主要是因为这期比赛模式和上期比赛不太一样，这是根本原因。如果还全部按照上期比赛的模式来PK，那么李凡/柳诗诗未必能以如此大的幅度领先。
目前三轮比赛结束，李凡/柳诗诗累计积分97分，丁一/林宝峰得到74分，李凡/柳诗诗无悬念地处于领跑地位。
下一题获胜者可得20分，也就是说，李凡/柳诗诗就算不参加最后这一轮比赛了，也依旧是这一期的头名。
而可恨的是，最后一轮比赛，还是与诗词熟悉度有关，还与诗词认知广度以及记忆能力有关，还是李凡的强项。
或者这么说吧，有李凡的弱项么？除了猜诗词之外，只要是考诗词，就一定与记忆力以及知识储备有关，这个根本绕不开啊！
最后一轮：【众里寻他千百度】
比赛规则：舞台上会抬上来一面高2米长达10几米的巨大竹简，上面会写有打乱次序的200余句诗词，而这200余句诗词，可以完整地组合成几十首古诗词，唯独其中一首诗词缺少一个句子（此处：“上下句”为“一句”）。
比赛开始时，竹简翻开，两组PK选手有500秒的时间进行识别，率先给出缺失句子的组别获胜，奖励20分，败者不扣分。
董欣道：“比赛规则大家都了解了，下面有请蔡咏老师，给大家讲解一下这轮比赛的难度系数。”
蔡咏道：“这么说吧，上轮【泪眼相对】可能难度系数是3颗星，但这一轮，难度系数直接五颗星。【泪眼相对】是40个诗词信息两两相对，是连线题，但这一轮【众里寻他千百度】这是挑错题，呃不对，是挑遗漏项。
比如这200余句诗词，可能来自于六七十首诗词，这个信息量就很足了，其次，这些句子你还要组成一首首的诗词，然后找到某个诗词中缺少的那个。如果是一首长诗，这个缺的句子正好又是该诗中间部分的，你说你把这个找到的难度多高。
而且，所有句子都是打乱次序的，你每看到一句诗词，都需要在脑袋里重新组织整理一遍。”
董欣问道：“各位老师觉得，这一轮需要用多长时间才能完成？”
一剪梅想了想：“500秒的时间，我觉得最快也得300秒吧，折合成5分钟。”
蔡咏道：“既然节目组设定成了500秒这个时间限制，我觉得节目组一定在之前找了很多诗词达人测试过了，然后给的一个合理值。那么，我觉得350秒到400秒之间吧！”
郑勇摇头道：“我个人觉得，你们都是按照常人的情况评估的。别忘了咱们这里还有一个李凡！李凡也许会刷新咱们的认知的。如果不考虑李凡的话，那么我同意前面两位老师的看法，但加上李凡，我的观点是，250秒差不多，也就是4分钟！”
蔡咏道：“李凡这人咱们可以排除在外了，咱们说的是普遍情况嘛，那些人类公敌咱不列入考虑范围内！”
李凡差点儿抱头痛哭，自己明明是萌萌哒的大熊猫，怎么就人类公敌了？
董欣道：“好，难度大家也清楚了，现在有请梅老师上台，抽签。”
这时，李凡举起了手：“欣姐，我们先来吧。”
董欣道：“你这是急着吃午饭啊？好吧。你们上台吧。”
李凡/柳诗诗携手上台，李凡倒没什么，神态自若，就好像按时打卡上班一样。不过柳诗诗此时则显得有些亢奋。
她是个很安静的女人，平时心若静月一般，但遇到李凡这小子后就变了，只要李凡在身边，她的这份静谧就彻难觅踪迹，李凡总会在某时某刻让自己神情陡变！要么是惊讶，要么是开心一笑，总之，在李凡身边，当个安安静静的女人太难。
这一轮依旧会继续碾压的，这是完全可以预料的，柳诗诗此时一身轻松，就等着欣赏李凡的个人表演了。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悬念的比赛，只要李凡上场，那么无论对手是谁，结果都是唯一的。但观众们却还是愿意看这个没有任何悬念的比赛，换句话说，大家看的不是比赛内容，而是比赛中的“人”。
一剪梅登台，为李凡抽签选择对手，一片战战兢兢的选手中，这次倒霉的是逍遥郎/张桐组合。
两个人上台的时候，还“装模作样”地互相扶持着彼此，引得现场观众笑声四起。
董欣摇了摇头，这一组比赛中，逗逼太多啊。她道：“请工作人员上道具！”
有几名工作人员抬上来一大卷2米高的大“竹简”，直径大概半米左右。
比赛即将开始。
李凡以及逍遥郎/张桐全部走到这一大卷竹简面前，准备比赛，唯独柳诗诗没有上前，而是优哉游哉地在一旁看热闹。
董欣笑道：“诗诗，你这叫杀人诛心。”
逍遥郎回头，哭笑不得的，道：“拜托，过来装装样子好么？”
“哎，好吧。”
随着董欣的一句“比赛开始”，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固定大竹简的一侧，另一位工作人员拉开竹简，整个10余米的大竹简被渐渐拉开，还有其他工作人员负责固定竹简。
一句句诗词被展露出来：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
硕大的竹简道具渐渐被展开，现场也是一片惊叹声，不是为这个庞大的道具喝的彩，而是因为李凡，还是因为李凡。
此时此刻，随着竹简被逐渐拉开，舞台上出现了有趣而又牛逼的一幕，那就是，李凡是和拉竹简的工作人员齐步走的，很同步。工作人员拉开1米的竹简，李凡就在1米的位置，拉开5米的竹简，李凡就来到了五米的位置。
李凡一边扫视竹简记忆诗词，一边还不停地催促着，“大哥，快点儿啊！”“拜托，再快点儿！”
现场观众们闻言笑开了花，这个不服真不行啊！
那个负责拉竹简的工作人员听着李凡的催促后，不停地撇嘴，心里发慌，手忙脚乱的，但还一句埋怨都生不出来。
现场这特别滑稽的一幕就一直持续着，李凡的催促仿佛有种挥舞着鞭子赶毛驴的状态，引得演播厅里掌声和笑声混杂在了一起。
工作人员直翻白眼儿，无可奈何啊，你有才你速记能力强好你牛逼行吧？！
而此时，逍遥郎/张桐两个人还在竹简开头部分晃荡呢，最倒霉的是，逍遥郎突然把前面的某句诗词忘掉了，不得不再折返回去看了一眼。
两分钟的时间，整个大竹简全部展开的时候，李凡也扭身走到了抢答器面前，拿起答题板，随手写下一句诗词，然后拍响抢答按钮，道：“欣姐，我完成了！”
逍遥郎和张桐全部回身，放弃比赛。
指望李凡答错？这个，不如指望京城没雾霾来的更加实际。
董欣道：“给出你的答案。”
李凡举起答题板，道：“缺了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中的那句：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恭喜你，答对了。我觉得啊，是不是如果我们的道具能展开的再快一些，你答对的速度也会再次提升。”
李凡道：“应该是吧，我觉得吧，咱们的道具要改善一下，有些慢了！”
张桐道：“那是对你来说慢，好气人啊！”
“气得肝儿疼，还拿你没办法，哎！”逍遥郎一声叹息。
董欣笑了，对着各位嘉宾老师道：“诸位刚刚的分析呢？说好的难度呢？从开始到答题结束，人家只用了151秒钟，而且，如果没有工作人员的耽误，还可能时间更低！”
几位嘉宾老师已经惊诧到无言以对，大家都知道李凡会遥遥领先地结束这一局，心理预防针已经打足了，但是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震惊得五体投地，这个速度有点儿吓人了啊。
151秒，其中有130秒左右是花在“竹简”身上的，200余句诗词，平均不到一秒记忆一句，这速度都赶上穿天猴了，嗖地一声就结束了。
这个常人所不能啊，大家虽然都知道李凡非常人，但还是忍不住地问了起来。
郑勇道：“李凡，我看过你破尼威世界纪录的报道，知道你在破纪录的过程中，能做到1秒钟内记忆3个阿拉伯数字，但是，阿拉伯数字只是一个数，咱们的诗词这一句最少10个字，你却不到一秒记住一句，我怎么理解不了呢？”
蔡咏道：“李凡你理解不了正常，没什么好问的嘛。”
郑勇道：“求知嘛！”
李凡只好解释了一下：“虽然阿拉伯数字是单独的，但一堆无逻辑的阿拉伯数字组合在一起，非常烧脑的。而诗词不一样，首先这轮比赛不是让我们将诗词顺序纪录下来，而是让我们找到缺失的句子。我只需要记住这些诗句就可以了。而且逻辑性质的记忆并不烧脑，我每看到一句新的诗句，就给它们归纳分类，这个比记忆数字的简单多了。”
几位老师面面相觑：
“懂了么？”
“不太懂！”
“呃，要不咱私底下再探讨这个问题？”
……
接下来的比赛，完全就是向观众验证【众里寻他千百度】难度的一个过程了。
李凡151秒给出答案，可其他人哪有这个实力？大多数都是400秒上下完成的，当然，有一组特别侥幸，就是汪汪/杨斗他们，这两位赌了一把，挑了几首他们认为会缺失的诗词，竹简快速地从头扫到尾，只关注这几首诗词中的诗句，然后，赌成功了，267秒完成。
……
最后一轮比赛正式结束。
董欣道：“恭喜李凡/柳诗诗，以117分的成绩锁定本期第一名，林宝峰/丁一组合，以94分的成绩位列第二。咱们这期节目到此结束，下期再见！”
比赛落下帷幕，但是观众们都呆在原地，嘉宾老师也没有离身，因为，接下来还要录制小组赛第三场，也就是小组赛最后一场的比赛。
现场稍事休息，董欣换了一身裙子后，小组赛第三场开始了录制。
第三场的比赛形式综合了前两场比赛，李凡/柳诗诗在这一场中继续高歌猛进，依旧是头名。
三场小组赛落下帷幕，李凡/柳诗诗三场累计积分305分，笑傲天下，无悬念地以第一名的身份从小组赛中脱围而出。
下午2点整，舞台上，董欣开始说节目尾语：
“我们第二组的小组突围赛就此结束了，下一周进行我们第三个小组的突围赛比拼，敬请大家关注……”
柳诗诗看了看台上正在介绍下期情况的董欣，又扭头看了看李凡，然后给了李凡一个大大的拥抱，道：“我的使命结束了，还算帮了你一些小忙吧？”
李凡纠正道：“这可不是小忙，谢谢诗诗姐。”
“诗诗，我也要抱抱！”杨斗凑了过来。
“我也要我也要！”林宝峰臭不要脸道。
柳诗诗对李凡笑道：“这两个人记住了，到半决赛的时候，给我往死里虐！”
……
比赛录制结束后，栏目组安排大家聚餐，但是人就不齐了。
柳诗诗不用说了，本身性格就不太喜欢凑热闹，一个人回海边度假去了。
李凡呢，他是想去搓一顿的，听说这次去的是一家特色饭店，吃一顿饭都是要提前一周预约的，作为一个吃货，想想就流哈喇子。
但是，李凡现在必须立即回到京城，要尽可能的少耽误课。
《博雅杯》可不是高中课程，那每一节课请的几乎都是各个领域的领军人物，错过一节课可是相当大的遗憾！
于是，比赛录制刚一结束，李凡跑了一趟卫生间后，就坐电梯下楼了，刚走出广电中心的大门儿，恰好看到杨宝宝正栽在奶奶的怀里嚎啕大哭，这小姑娘是备受打击了，不幸被淘汰。
李凡走过去，掐了一下小姑娘的脸蛋儿道：“干嘛哭鼻子啊，你哥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尿床呢，哪像你似的，能背这么多诗词啊，你以后到我这个年纪，一定比我强百倍，到时候就真把我拍在沙滩上了。”
杨宝宝擦了擦模糊的泪眼，问道：“真的？”
李凡笑道：“当然真的，我当时就只会背‘鹅鹅鹅’这类的。”
“哥哥，我是问，你9岁还尿床是真的么？”
“这个……拜拜！”
在林宝峰的海鲜大排档提好了海鲜后，李凡直接坐了飞机，打道回府。落地到京城，又急急忙忙地赶回了京大，此时，已经下午6点钟了。
打开寝室，室内空无一人，李凡将箱子打开，将海鲜拿了出来，这时，就听一声低弱的声音，有点儿气若游离的感觉：
“海鲜啊！”
李凡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原来杨硕躺在上铺，他整个人又干瘦干瘦的，李凡竟然第一时间没注意到他。
杨硕用整个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面色病态尽显。
“咋了这是？”
“病了，老毛病，具体什么病我他妈也不知道，检查也检查不出来，不说了，累啊！”
一些查不出病因的患者，最后都挂了，不过杨硕这小子有意思，再过10年后，医疗进了一大步，他也终于有能力去国外最顶尖的医院看病了，结果，这身臭毛病莫名其妙好了！
“他们呢？有课？”
“嗯，周文轩的《历史风云人物》。”
周文轩，这可是古代历史的扛鼎人物，李凡顿时来了浓厚的兴致，不过见杨硕病病殃殃的，也不好意思弃之不管。
“去吧去吧，我这毛病又不需要人照顾，就是浑身无力，头晕眼胀而已，一个月犯一次，都他妈赶上女人的大姨妈了！”
“真没事儿？”
“去吧！”
李凡离开寝室，来到了京大的一间阶梯教室外，他在窗口往里面扫了一眼，《博雅杯》三个班的学生都在，这是一堂大班公开课。
窗下的位置正好是顾亚婷，这丫头正奋笔疾书呢，写的是一份全英文的自荐信。
李凡笑了，好嘛，上课开小差，给她提个醒吧！
他掏出一张纸巾，团成球，照着她的脑门儿一丢，结果，力道不足，纸球太轻，航线下偏了，奔着顾亚婷略微宽松的T恤领口而去，结果，不偏不倚，恰好飞进领口之中，而且，“导弹”估计撞山了。
顾亚婷愤然抬头，四处张望，怒目喷火，双鬓绯红，要燃要爆炸！
李凡“嘶”了一声，低头开溜，心想自己这个无聊低幼的举动啊，太“三岁”了，关键还惹了大麻烦。
溜到后门儿，李凡见周老师在黑板上写字，他悄声走到后排，想找一个位置坐下。
“那位同学，后进来的吧！”周老师转身，抓了一个正着。
李凡立马站住，“是的，老师好。”
“我的课堂从来不许迟到，要么站着听讲，要么出去。”
这位老先生还很严厉，老派作风。
李凡有些出乎意料，但是，这么多人，我站着听讲，老先生，好丢人的啊，“周老师，还有第三种选择么？您看，我特别爱听您的课，网上您的公开课，我已经听得倒背如流了。要不，我给您背一段？”
“老师，您别听他的，他记忆力超好，过目不忘！”顾亚婷起身，直接揭穿。
李凡继续解释：“老师，我刚下飞机，听说您开的课，我立马就跑过来了，不信您看，我额角还有汗水呢。”
你要细看，的确有汗水，不过是刚刚被顾亚婷那双喷火的双眸给吓的！
李凡又一顿马屁拍下来，周老先生面色略和缓，道：“那你就说说你对这个人的看法，如果让我满意的话，我就原谅你了。”
周老先生说完，指了指黑板上的一个名字——华佗。
李凡道：“周老先生，我个人认为，历史上是没有华佗这个人的，华佗就是药物而已！”
“哦？”
现场所有人全部回头，惊诧万分！
第156章 舌战群儒
(下文，有两处位置出现了“？？”，原因是点娘没有该字库，无法显示，故用“？？”代之。)
这间阶梯教室内，“嗡”地一声，大家议论开了，300名学员全部回头，对李凡行注目礼。
“嘿，这小子怎么瞎扯呢！”
“还没华佗？这可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闹呢哥们儿？”
“要是让学中医的听到了，不得咬你啊！”
“大家听着吧，看看他怎么胡扯！”
……
现场还真有出身中医世家的学员，他叫陆有为，此时他那张脸顿时就拉下来了，左嘴角往上一抽，冷笑了一声：“呵呵！”
顾亚婷则支着耳朵，准备找出李凡的漏洞，要报这轻薄之仇。
在这个时空，华佗可几乎没有任何争议，的确有一些人怀疑华佗的客观存在，但都没有形成纸面文字的专门研究，而李凡，今天就要为这个时空献上一些地球时空中大师们以及自己的观点了。
“这是我的一家之言，大家请听我说。”
教室里瞬间安静，都在等着听李凡胡诌，大家倒要看看，一个网络红人，一个被很多人称之为文化偶像的小子，到底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的言论来。
李凡略清了清嗓子，道：“我个人觉得，华佗本意是‘药’，本无此人，今天华佗的形象，不过是被历史塑造出来的，大家请听我详细说一下。
天竺语‘agada’，作名词时是香药之名，特指解毒剂，中译为药或丸药，旧译为‘阿伽陀’或‘阿羯陀’，为内典中所习见之语。
‘华’字古音，据瑞典人高本汉字典为‘？？’，日ben汉音亦读‘华’为‘？？’。则华佗二字古音与‘gada’相应，之所以省去‘阿’字，其实和‘阿罗汉’仅称‘罗汉’是一个道理。
当时民间比附印度神话故事，因称为‘华佗’，实以‘药神’目之。
……”
这一番言论直接把大家说懵逼了，梵文，你丫的还懂梵文？你这知识都哪来的啊？
大家想反驳吧，但是，人家开始直接就抛出了梵语来了，这个在座各位哪懂啊，谁也不知道李凡关于梵语的解释对不对，但就是觉得很厉害的赶脚！
周老先生眯起了眼睛，双手支着讲桌，神情专注，倾耳细听。
李凡开篇直接抛出梵文，其实就是一个震慑作用，反正你们都不知道，先在气势上压住大家，建立心理优势。
接下来，李凡开始引据史学大师陈寅恪以及诸位大家的观点，同样容纳了自己的想法进去，然后，无华佗论直接把大部分人都说迷糊了。
“……老师，这只是我个人观点，必然有不对或者不合理的地方，大家见笑了。”
周老先生未作点评，道：“其他同学有不同意见么？”
“老师，我有，”顾亚婷起身，回头冷冷地扫了李凡一眼，道：“各种史料中本就有华佗的记载，比如说《三国志·魏书·方技传》中：太祖闻而召佗，佗常在左右。太祖苦头风，每发，心乱目眩，佗针鬲，随手而差……佗死后，太祖头风未除。
再比如，《后汉书》记载荀彧曾说：‘佗方术实工，人命所悬，宜加全宥。’
请问李凡，你这是向历史事实发起挑战么？”
顾亚婷直接发了一个大招，用史料来佐证。
李凡微露笑意，道：“史书史料未必是没有错误的，而前人犯错，后人便错上加错，以讹当真。我随便举两个例子。
《三国志·魏书·曹冲传》中，曹冲称象的这个华国人民老幼皆知的故事，我认为是假的。因为我以前翻看文献时发现，曹丕与王朗书中提到，孙权献驯象时间为公元219年冬，那时，曹冲已夭折11年了。所以，我推测《三国志》中，这个是错误的，以讹传讹的。
……”
“哗哗哗”又一顿讲，李凡说随便举两个例子，可结果，举了各种史书中七八处错误，完全是挑战大家常识和认知，但，大家一时之间偏偏找不出什么有力的论点进行反击。
“所以说，即便是历史书籍，也有太多错误了，甚至道听途说以讹传讹，至于夸大其词等等，更是比网络小说还过分！而且，很多史书，虽然冠以‘史’字，但很多时候是为执政者服务的，这个不消多说了，大家都懂。”
顾亚婷想了想，无奈坐下，然后突然又砰地起身，继续发问：“三国时期，佛教还未流传开，起码翻译佛经就是一个大问题，你说华佗一些事迹以及曹冲称象是从佛经中引用而来，我绝不敢苟同！”
李凡道：“这个你完全错了，三国时期，有天竺、安息、康居等国的沙门昙柯迦罗、昙谛、康僧铠等人，先后来到洛阳，从事经典的翻译，其中《高僧传》《无量寿经》等等，这个时期就已经翻译了。
而且，曹植也喜读佛经，并创作梵呗。
所以说，曹冲称象来源自印度佛经《杂宝藏经》，这件事情是有客观条件的，而且，华佗的一些事迹，几乎就是印度神医耆域的故事。”
顾亚婷嘴唇微微颤了颤，然后垂头坐下了。
“你这完全是一派胡扯，”陆有为站起身，面色赤红，愤然道：“要按你的这个说法，史书都不能信，那还能信什么？”
李凡笑道：“取起精华去其糟粕，史料记载，姜子牙活了139岁，华佗寿至一百五六十岁仍保持着60岁的容貌，这个你信么？大约在两千年以前，人类的人口平均寿命约为20岁，姜子牙活了139岁，王八啊？开玩笑呢？”
阶梯教室内一片笑声。
陆有为道：“我家是中医世家，不比你了解？华佗确有其人，而且，还有后人存世，他叫华仙！”
“嗯，这个一定也是搞中医的！”
陆有为道：“那是啊，毕竟是后人嘛。”
李凡不置可否，“我最近看到一条新闻，说有一中医高人，自称是李时珍的孙女！”
噗！
教室内笑声再起，李凡竟然开始毒舌了。
李凡调侃道：“现在很多人都自称是谁谁家的后人，其实我就一个观点，以人类的动物本性，很多后人一定是混血儿，血脉不纯的，要求一两千年内不碰到任何一个隔壁老王，这个也有可能，嗯，不过还有隔壁老李等着呢！”
“你，你不能单凭一张嘴就随意地否定一个在华国历史上做出重大贡献的中医大师！”
李凡笑道：“我只是自家观点，也可能有华佗这个人，可能这个人医术比其他人强一些，然后一炒作，添油加醋后就变味儿了，打死我我也不相信用斧头开颅这种大型手术，太吓人！”
“你，你……”陆有为憋半天，然后气闷地坐下了。
接下来，各位学员纷纷起身，抛出自己的质疑：
“我有不同意见……”
……
“我认为你说的不对……”
……
10分钟后，阶梯教室内所有人都安静了，再没有人站起来继续反驳。
“还有谁？”李凡问道。
所有人都静悄悄。
周老先生见状，道：“好了，你找个位置坐下吧，咱们继续接下来的讲座。”
“那老师，我呢？”一个之前晚到被罚站的学生问道，他刚刚也发表了自己对华佗的看法。
“你继续站着吧。”
文明教育都实行多年了，可这周老先生还是老一套，有脾气有个性。
李凡在后排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然后安心听课，可是，很多学员不时回头看他，还有人一堂课连续多次回头的。男生有之，女生更多。
有同学悄声对李凡道：
“班长，牛逼透了，舌战群儒啊！”
“太来劲儿了，一个人hold住全场，你是我偶像啊！”
“连梵文和佛经你都研究，裤衩胸罩的进化史你研究过没？”
……
李凡就笑而不语。
下课，回寝室，李凡边走边小声问跟屁虫道：“崔玉娇还成么？”
彭慧道：“还成，干劲儿很足，但是没有公信力，没人听她的。”
李凡嘱咐道：“这需要一个过程，毕竟之前表现砸了么，你多帮帮她。”
两个人正在谈论崔玉娇之际，正好和顾亚婷撞了一个正着。
顾亚婷眼睑微微放大，看了彭慧一眼，又对李凡撇嘴道：“李凡，送你3个词：卑鄙，无耻，下贱，流氓……”
李凡连忙打断道：“拜托，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丢的纸团了？”
“我说这事儿了么？不打自招了吧？”顾亚婷说完，一把拉过彭慧，道：“小慧，你以后要离他远一点儿，这厮就是一色狼！”
彭慧兴奋地道：“好啊好啊，色狼好啊！”
“啊？”
彭慧：“我一直以为我凡哥不喜欢女人呢，要不然这么出众的条件，为什么不泡妞？要是喜欢男人怎么办？全国粉丝哭一片啊！”
泡不泡妞，这对李凡来说是一个大问题，以后再说吧，还没有太足的冲动。
当李凡和同学们回到寝室推开门的那一刻，大家是目瞪口呆的。
桌子上摆了一溜儿盘子和小盆等等，里面装满了各种海产品，都洗得干干净净的，桌子正中摆好了电磁炉和锅具……一切都已就绪，就等着火锅开宴了。
杨硕此时正低着身子，在专心致志地洗海带，见门开，他微弱的声音道：“你们回来啦，你们再不回来，我就自己先吃了。”
众人大笑，是什么力量让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战胜了病魔，从床榻之上顽强地站了起来？
是理想，是信念，是一颗吃货的心啊！
寝室文化向来讲究分享，吃独食是混不开的。
于是，303寝室房门大开，各个寝室的学员都要把门口挤爆了，大家高喊着班长万岁，然后就把李凡的碗筷抢走了。
也许这顿火锅只有6分的美味，但是人一热闹，气氛一到，足足10分的口感。
这么多人，再加上外班的，很多人可能也就夹那么一筷子，但是，就这一筷子大家也很幸福了。
其实聚餐吃的就是一个感觉。
李凡没在寝室多呆，提着另一兜海鲜，奔赴女寝。
李凡走到女寝附近，正好听到甬路一侧的柳树下，两个女生交流的声音，而且，还是关于自己的。
“其实吧，我觉得你和李凡走的有些太近了，这个对你影响有些不太好，有些人在背地里乱说话。”
“啊？是不是说我巴结班长，有想下周竞选女班长的意图？”
“这个……不是，我的意思啊，是那方面问题。”
“哪方面？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大家说我瞎插手班级事务？”
顾亚婷有些急了，怎么就点不透呢，这丫头一根筋啊，“小慧，你是不是傻啊？我明说了吧，男女问题。”
“男女问题？”彭慧大笑，“没问题啊，不会有人说我和我凡哥有什么吧？”
顾亚婷快速点头，“对对，现在人人都在传。”
“哎！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傻乎乎地找一个比我强那么多的男朋友？那我以后怎么治他啊！我要找一定找一个不如我的，这才好管教，然后最好丑一点儿！我和凡哥没事儿，我看不上他。”
李凡听到这话，内心备受打击。
“哦！”顾亚婷点了点头，“那也最好保持一定距离，你知道的，男女生走得太近是容易惹流言蜚语的，就像你们现在这样。”
彭慧耸肩道：“无所谓啊，我又不在乎。”
“可有人在乎啊！”
“谁？”
“呃，这个……”顾亚婷结巴了一下，“比如说有喜欢李凡的女生，那就得把你视为眼中钉啊，我就是给你提个醒，毕竟有很多人乱嚼舌根子，好讨厌的。”
“哦，那好，我有办法了，我认我凡哥作干哥哥，我以后就是他干妹妹，一会儿我去找他。”
顾亚婷连忙拉着她的手道：“别别，千万别，干兄妹最容易出事！”
彭慧惊讶道：“什么？”
“没什么，我就给你提个醒而已，咱不能让李凡连累咱们名声对不对？李凡也没有大家心目中那么完美。比如说爱吹牛，还天天睡得像猪一样，关键还好色……”
李凡见状，连忙绕到两人面前道：“大胆民女，竟然诋毁我高大威猛的形象！”
“呀，凡哥，我正打算去找你呢！”彭慧见到李凡，又缠了过去。
得，顾亚婷半天的口舌没有任何效果。
顾亚婷心里乱跳，面色微红，目光扫了一眼李凡后立即闪开，尴尬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李凡明亮的眸子微起波澜，道：“刚过来，你到底诋毁我什么了，除了说我好色，还说什么了？”
“没了，你们聊，我走了。”
顾亚婷说完转身快步离开，不过，李凡的和彭慧的对话却听得真真切切。
“这个你拿给崔玉娇，海鲜不多，我的一份小小的心意，上楼吧。”
“凡哥你太贴心啦！”
顾亚婷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移步上楼，她才走到2楼，就听到后面彭慧急促的脚步声。
“亚婷，一会儿到我们寝室吃火锅啊！”
“不爱吃！”
“凡哥多贴心啊，自己寝室买了，还给我们买了。”
“嗯，贴心！”
“你们这么好，没给你带礼物么？”
“呵，谁跟他好？”顾亚婷站住，言辞略显激动，“他是他，我是我，我们私底下几乎没有任何的交往，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就这样！”
见顾亚婷迅速远去的背影，彭慧这个单细胞动物有些莫名其妙，想不通，然后热情地大声招呼了一句：“好不好不重要，吃火锅最重要，一会儿过来啊！”
哎，这个傻妹子！
第157章 一帅到底
《博雅杯》将会在这周六进行第一轮的甄别考试，三百名学员中将会淘汰掉150人之多，对半淘汰。
考试之残酷让所有人都不敢懈怠，但对于周末的考试又完全没有任何的抓手。
这不是普通考试，有范围有重点什么的。《博雅杯》考的是你对考题的独立见解，独特思维，考的是你思维辩证能力等等。这一需要你的平时的积累，二需要你天生就有独到的头脑，所以，对于《博雅杯》的甄别考试，临时抱佛脚是没有用的。
不过，也不能不抱佛脚啊，这几天的时间里，大家的学习热情之高涨让各班的辅导员老师非常欣慰。
当然，总有一些人对此次考试是非常冷静而又淡然的，都自命为天之骄子嘛，有些人的傲气是常年累月形成的。
除了固定时间的名师授课外，其他时间大家都是自由的，学员们大部分都窝在寝室里捧着书本自习，当然也有个别人跑到了京大自习室去的。
潇潇今天难得地来了一次男寝，她远远没有另外两位辅导员那么辛勤，另外两位辅导员几乎天天都和自己带的学员们泡在一起，可潇潇，你两三天能见到一次就不错了。
不是潇潇不负责，而是放权。李凡做班长的10来天内，基本是没有大问题的，可能微有瑕疵，但问题不大。有这么一位左膀右臂帮着自己，潇潇完全没有必要过于插手，相对于另外两位辅导员来说，她可是太悠闲太省心了。
“老师好！”
“老师，两天不见，您又漂亮了。”
“我听其他班的辅导员说，您上学的时候是京大的校花啊！”
……
“都少贫嘴，后天考试了知道不？你们寝室这室容怎么下降了？”
的确下降了，暖壶不在45°摆斜角了，床底下鞋子也并不那么规整了……寝室整体规整度大降，但是，环境卫生依旧是优秀级别，室内也没有男寝通常的那种味道。
寝室由5星级变成了3星级，抛去硬件设施不提，这里依旧是优良的住宿环境。
“我们李班说了，寝室是用来生活的，不是用来摆样子的，所以，现在我们寝室主打‘人味儿’！”
潇潇：“哦？他以前不是这么说的啊？”
“这不有一些人提出反对意见了嘛，李班就放宽要求了，除了卫生外，其他不做过多要求。”
“咱们李班长就这点最好，听得进不同意见。”
大家纷纷说起李凡的好话，潇潇听后点点头，道：“考试之后，咱们班就要缩减名额了，大家努力吧，争取考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成绩，李凡呢？我找他有事儿。”
“李凡去图书馆了！”
……
京大图书馆，图书管理员陆丫丫正低头忙着工作，突然，有个蛮好听的舒暖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
“美女，咱们图书馆有《青囊经》么？”
“哇，是你啊，你稍等，我查一下，”她身旁的另个小姑娘答话后，快速敲击键盘，搜寻书籍信息，道：“有，C厅16架。”
“谢谢啊，那有《乐经》么？”
“有啊，帅哥，稍等，F厅31架。”
“那曹操的《孟德新书》有么？”
“小帅哥，这个失传了啊。”
直到此时，陆丫丫才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帅哥，大惑不解。
这都什么逻辑啊？
从医学看到文学，又从文学到兵法，你这看书的跨度也太大了吧？
“那咱们这里有《石氏星经》么？”
陆丫丫暗道：得，又到天文学了。
“小帅哥，这本有！还要什么？”管理员女生小眼睛眨呀眨的。
李凡又问了一些很少人问津的书籍后，然后便走进了图书馆。
“帅不帅，老实说！”
陆丫丫白了同学一眼，道：“瞧你花痴那样吧。”
“丫丫，咱京大可是狼多肉少啊，本来男生就少，高颜值的就更是稀缺资源了，这个我说什么也要搞定他。”
陆丫丫叹了口气，“小兰，人家还没上大学呢，再说，他京大考不考得上还没准呢。”
“我不管我不管，张姨，我和丫丫进去解决一下我的终身大事啊。”
张姨望着两个正是美好年纪的女大学生，脸上笑开了花，年轻真他妈好，无忧无虑的，谈恋爱追逐梦想，一旦到自己这个岁数，天天想得就是儿女和老公了。
两个女生几乎是处于尾随状态的，只不过小兰那樱桃小眼里，一直闪烁着狼见到肉的垂涎的光芒，而陆丫丫则满是好奇，一个网络上有一定知名度的高中生，看的书怎么杂七杂八的？儒家文学、医学、兵书、天文学、古代技法等等，这干嘛啊？
而且好像他在每本书籍上，停留的时间都不太多，就是随便翻翻而已。
她哪知道，就那么随便翻翻，薄薄的古书内的知识便跃入人家脑海了。
李凡今天来京大图书馆的主要目的，就是要看看这个时空是不是有一些地球时空中失传的那部分古书。而且京大图书馆号称亚洲最大的图书馆，藏书无数，他必然要逛逛了。
没成想，很多地球时空中失传的古书，这个时空还存留下来一小部分。
他首先找到了《青囊经》，结果大失所望，并不是地球时空中华佗失传的那一部，而是一个这个时空独有的作家的作品，而且，还不是医术，是占卜之术的。
战国时代，魏国天文学家石申所著《石氏星经》这个时空竟然留存下来了，李凡从头翻到尾，然后又开始闭目设想：
古时候，没有现今的各种科学理论基础，古人是用什么样的视角来分析天文呢，想了想，很有意思。
他在图书馆闲逛了片刻，突然觉得后面的两个人好像一直都在自己附近，他突然回头，恰好与二人目光相碰。
小兰挥了挥手，对自己的笑容里注入了大量的葡萄糖，“嗨！”
“嗨！”李凡以微笑回应。
作为一个男同志，不免要在心中掂量一下两位女生的容颜。
小兰身材不错，样貌一般，寻常人而已，要是抽空开个眼角的话，嗯，那还是一般人儿。
陆丫丫倒是蛮漂亮的，很精神干练的女孩儿，她标志性的就是那双丹凤眼了，她的这份漂亮是有一定限度的，但整个人的气质却略显犀利，是个加分项。
“我叫王兰，你叫我小兰就行。可以加个微信么？”
“呃……可以啊！”
“我也参加过《博雅杯》，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的，要不咱们聊聊。”
李凡随便聊了几句，就逃出了京大图书馆。
原因无他，继续在这儿安心看书有些难度，那个小兰一副泡定自己的架势，在自己身边喋喋不休，好吵啊！
……
当天晚上7点左右。李凡做了一个决定，组织班级参加一场篮球赛。
这个提议本来是哲学班的班长的意见，要两班对垒一次，来点儿业余活动，毕竟《博雅杯》举行到现在，大家几乎都一心扎在了学习之中，是时候解放一下脑袋了。
最关键的一点是，哲学班的班长仗着自己班里有个2米高的篮球高手，要打败另外两个班出出风头。
室内篮球馆，哲学班的参赛队员都在场地上热身，而现场的观众早已围得水泄不通。
观众中，除了《博雅杯》的学员外，还有很多京大的学生们也来凑热闹。
师哥师姐们来凑热闹只有两个原因，一是闲的蛋疼，二是，都知道这届《博雅杯》中大名鼎鼎的李凡，也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不是真的和电视中一样帅！
对了，哲学班的班长是顾亚婷，她上周日成功谋朝篡位了。
好像很多班级都有这样的一个特点，很少有两个班长能力都特别强的，总有一个是摆设。这个班级也不例外，顾亚婷当家，另外的男班长性格很温柔，适合做“政委”的工作。
“大家要注意，李凡这人你们要防住了，他投的准！”顾亚婷嘱咐大家道。
“诶呦，婷婷班长你就放心好了，篮球比赛又不是他的强项，咱们有2米高的校队的主力队员，盖帽就给他们盖晕了！”
顾亚婷略有担忧，“你们确定你们行？我们学校的校队队长都说他李凡篮球意识超好。”
“他是校队的么？”
顾亚婷道：“不是啊！”
“那不就结了嘛，放心，搞定他！”
2米高的吴亚笑得很“低调”，走过来也说了一句：“对了，咱们还有街球王乐佳啊！”
大家说话之间，乐佳慢悠悠地走进了场馆，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拿起篮球，来了一串连续的胯下花式运球，引得现场观众们一片惊呼声。
乐佳对现场的氛围很满意，又唰唰地投了几个篮，各个空心。
男班长介绍道：“你一个女孩子不喜欢体育，况且，又不是京城人，可能不知道，这位号称是京城第一街球王，街球王，给婷婷班长耍一个。”
乐佳二话不说，又是各种花式杂耍，Kat-Wal、Stiff-Leg-2in1等等，现场观众瞬间惊叹声连连，这动作之潇洒风骚，漂亮极了。
顾亚婷见到他们的真正实力后，这下心里彻底踏实了，班里有两个王牌队员，一个大高个不说，还有一个街球王，这还不打你们文学班一个落花流水啊，自己高低要在李凡身上出一口恶气！
7点15，队员们在练习，现场观众们在热聊，一切都很正常，不过，当分针压到刻度16的时候，篮球馆内忽地有一个女生的尖叫声响起：
“丫丫，快看，李凡来啦！！”
这突然一嗓子，音频之高让人惊讶，直有裂开云霄的气势。
大家纷纷向篮球馆入口投去目光，正见李凡一行人走进了篮球馆。
“他就是李凡啊？”
“祸国殃民啊，看看这帮女生，就差直接往上扑了。”
“正常，那个顾亚婷在那，你不也一直咽口水么？”
……
李凡来到顾亚婷身旁，道：“丫头，就你不服气呗？挑战我们文学班啊？”
顾亚婷似笑非笑，“就是打场比赛放松一下嘛，谈不上挑战，再说，挑战往往都是弱者向强者发起的。如果非要用一词来形容，我们班提出的这次比赛，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叫做‘教学赛’！”
李凡摇了摇头：“你说你啊，本来好好的一个女孩子，非得染上了爱吹牛的毛病，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
顾亚婷抬起手指戳了戳李凡的胸口，“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瞧见乐佳没有，京城街球王！”
乐佳闻言，向李凡做出了一个“Treat”的街球动作，译为“恐吓”。就是貌似把球砸向李凡，其实，半途中他突然将球抽了回来。
乐佳本以为能吓唬一下李凡呢，结果李凡自始至终眼皮都没眨一下！就冷静地看着乐佳，非常静，静到乐佳很尴尬。
这个街球动作就怕对方没任何反应，对方怕了的话，效果达到了，对方一旦没反应，那自己的这套街球动作就宣布装逼失败了。
“这个大高个，吴亚，是校队的中锋，怕不怕？”
“怕。”李凡随口说了一句，可是一点儿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2米又怎样？牛犇犇1米9几，李凡火力全开的时候他牛犇犇不也拿李凡没辙？况且牛犇犇的身体素质以及篮球技能明显比这位吴亚强很多。
李凡和顾亚婷又斗了一会儿嘴，谁也不服谁，各方队员们就在一旁见缝插针，大家不亦乐乎，穷开心。
很快，三位辅导员也来到了球馆，坐在了替补席上，观看这场室内篮球赛。
比赛即将开始，大家换队服。
李凡刚拉起上身的T恤衫，就听到一片女生的欢呼，他抬头看了看，然后衣服放下，再撩起，继续放下，再撩起。
随之而来的，就是现场女生们的一波波的欢呼。
顾亚婷那嘴撇的啊，一副不屑与之为朋的感觉，心想这厮勾搭女生一套一套的。
比赛正式开始。
裁判一声哨响，双方跳球，对方球权。
乐佳一边运球一边道：“裁判，我们这是一场友谊表演赛，像我这种混街球的，有些街球动作能不能别判我违规？”
见裁判点头许可后，乐佳直接来了一个“ch”的动作，又叫“脖子停球”，引得篮球馆里又是一阵惊呼。
接着，乐佳又连续展示了两个街球动作，这一个个街球动作太炫酷了，连文学班在场的几名队员都看呆了。
李凡摇了摇头，心道华而不实。
乐佳很快运球到了李凡面前，李凡则展开修长的双臂，微扎马步，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吴亚突然冲乐佳喊道：“玩他！”
乐佳挑了挑眼眉，竖起了OK的手势，然后突然将皮球轮向李凡的脖颈，想来一招经典的“Tornado（龙卷风）”动作。
这个动作成功的话，就是让皮球在防守者的脖颈上绕一圈，嗯，成功的情况下是这个样子滴。不过，让你成功？
乐佳还在提前透支洋洋自得的时候，他突然惊住了，球没了。
只见李凡夺过皮球后瞬间加速奔跑，嘴里还念叨了一句：“玩儿谁？”
球场上，一孤俊朗的身姿在飞奔，观众席上，惊起加油声一片。
“加油！”
“加油！”
“扣篮，扣篮！”
“他才1米8，扣个屁啊！”
“擦，能扣，我见过！”
“那就扣！！”
第158章 教科书般的存在
篮球馆内，一孤身影带球快速推进，仿佛只有几大步，早已跃入三分线内。
场馆内的加油呐喊声一浪接一浪。
“加油！”
“扣一个！”
“李凡，扣篮！”
……
乐佳面子大跌，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在李凡身后穷追不舍，两条小短腿儿倒腾的都赶上风火轮了，但就是追不上李凡。
李凡太他妈快了！两条大长腿的优势实在太明显了。
面对场馆内山呼海啸般的加油声，李凡也不能让大家失望啊，于是，此时此刻，大脑里闪现出一个经典的扣篮动作，罚球线起跳扣篮！
但是，自己已经一只脚迈进罚球线了，那这个动作只能遗憾地就这么算了。
大脑里又闪现出无数招牌扣篮：360度转体、胯下换手、大风车、战斧劈扣等等，但当真的要起飞的那一刻，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跳不了那么高！
助跑，起跳，身体轻盈地跃起，抡圆右臂，李凡将球狠狠地砸入篮筐。
Duang！
球进，扣篮成功！
随之而来的，则是现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呐喊声。
“牛逼！”
“我擦，真能扣啊！我刚刚就是跟着起哄来着。”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没事儿瞎喊的！”
“1米8就能扣篮，弹跳真好！”
……
待到李凡落地那一刻，他看了看对方的乐佳和吴亚，心道：玩我？这么赤裸裸的挑衅，我还能惯着你们啊？
篮球场就是一块热血的场地，在篮球场上，必须尽情挥洒热血和豪情。
吴亚摇了摇头，之前的牛逼可能吹大了。
乐佳见李凡不仅断掉了自己的球，还扣篮成功，他想到了一句俗语：装逼不成反被草！
他此时心里斗志勃勃升起，自己可是街球王乐佳啊！必须得把这个面子讨回来。
下个回合，乐佳带球过半场，对位李凡，他举起了一根手指，示意自己要单打，让所有人拉开空间。
斗牛开始！
乐佳凭着极强的球感，将篮球“玩弄于双掌之间”，各种胯下运球后又来了一个“B”，然后继续各种杂耍般的街球动作。
他就在李凡面前各种转身运球什么的，也没晃动李凡一丝一毫，李凡一直保持着基本的防守态势，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然后按照球场惯例，喷了一句垃圾话：“哥们儿，累了么？要24秒了。”
乐佳暴汗！
乐佳突然作势向右突破，然后猛然一个横拉，总算创造了一些投篮空间，可刚一出手，李凡也已经瞬间跳起，直臂高悬，那只大手仿佛锅盖一般，直接罩住了球的航道，吓得他连忙调高了投篮角度。
铛！
砸框。
李凡收下队友传球后，见对方已经基本回防，没法发动快攻，于是，他将皮球轻轻往地上一丢，展示了一个跨球过人的猫步动作——Kat-Walk。
这个猫步让他走的那叫一个风骚啊，引得现场姑娘们一片欢呼。
乐佳见状一拍脑门，难怪李凡不上自己当，感情这家伙也是玩儿街球的啊！
……
之后的比赛过程中，乐佳总算领教到了李凡的手腕了，首先防不住人家，李凡不停地突破传球，为队友创造得分机会的能力实在是厉害！
而李凡在防守端呢，他双臂一展，就好像在自己面前拉起了一道铁丝网，根本突不过去。
数个回合后，当乐佳在李凡面前再次转啊转的时候，李凡实在忍不住了，再喷垃圾话：“原地小陀螺！”
大家瞬间笑喷。
“噗！”
“太他妈形象啦！”
“呦呦呦，贴切！”
……
乐佳鼻子都气歪了，脑袋一热，突然拔起就投，想借着李凡喷垃圾话的时候偷袭一个。
结果，当这个皮球离开他手指21.5cm远的时候，面前突然飞起的身影让他心生胆寒，而那只大手再次阻止了皮球的航线。
乐佳落地那一刻人是懵逼的，他被封盖了！
被封盖本无所谓，篮球场上谁没被帽过无数次？但是，那不是普通的盖帽，而是，抓帽！
作为封盖的最高阶的存在，抓帽可以说是极其罕见的，首先你的手掌就要比寻常人的大些，这是硬性条件了，其次，时机很重要！
李凡单手将球从空中拦截下来，收入怀中，往球场上叉腰一站，目视乐佳，那叫一个霸气！
李凡虽然在公众面前很谦逊，但每次踏上篮球场后，立马变得热血狂放起来，因为，体育就是要热血激荡的！
现场一瞬之间就彻底沸腾了。
这个抓帽的动作，大家几乎就没在篮球场上见到过，太炫了。
“哇！”
“我的心脏啊！”
“无语了，这个太鼓舞士气了！”
……
从这个抓帽开始，乐佳就彻彻底底地开始规规矩矩打篮球了，再也不单挑了，也不耍花活了，开始组织串联全队，各种挡拆配合的战术。
上半场比赛下来，李凡充分地展示了什么叫做球场指挥官。
诡异的传球，精妙的助攻，开阔的球场视野，卓越的篮球智商，出众的预判能力……单凭李凡一个人，彻底将文学班这个二流水准的球队串联了起来。
半场结束，李凡独揽6分，8板，6助攻，3抢断，3封盖，0失误。
李凡得分倒是非常少，因为李凡向来以传球为先，除非对方有比较牛叉的人物，否则很难激起他的得分欲望。再或者说，到了关键时刻生死关头，需要有人站出来结束比赛的时候，那李凡一定当仁不让。
但明显对方队伍中没有能和他对飚的人，乐佳街球的确玩儿得666，但街球是街球，实战是实战，街球高手和职业联赛是两个性质的。
上半场结束，双方比分41:40，文学班领先1分。
中场休息，哲学班那边儿也不吹牛逼了。
顾亚婷很抑郁，但不得不鼓舞士气，“没事儿，就落后1分而已，你们看住李凡，防住他，别让他传出那些球，传出那些球落到别人手里，别人就得分了，或者李凡传给别人，别人再传另一个人，那另一个人就得分了。”
乐佳哈哈大道：“班长，精简成一句话，别让他助攻和间接助攻，你们女孩子真是不懂篮球啊！”
顾亚婷瞪了他一眼，道：“你真是街球王？乐佳？”
“这个……是啊！”
吴亚笑道：“他那是自封的，然后就传开了。”
顾亚婷瞥了他一眼：“你真有2米？”
“我……”
顾亚婷重申道：“你们给我打起精神来啊，别赛前吹半天，结果再输了！”
哲学班的辅导员郑老师是个篮球迷，他开始拉过球员们安排战术。
战术很简单，给李凡上身体，增加对抗强度来消耗李凡，切断李凡的传球路线，并且，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李凡接球。
文学班就一个李凡而已，其他人都不是强点，把李凡困住了，那文学班基本就运转不起来了。
下半场开始，李凡享受到了2人包夹的“优待”，你们要真这么玩儿的话，那李凡还真就不……不和你们一样的，遇到包夹及时传球，李凡绝不斗气粘球。
对方的防守强度突然变得强硬起来，一次次将李凡撞得踉踉跄跄的，引起现场女生们的一片指责声。
很快，李凡不再要球，也放弃球权，只做一个外线的威胁点。
以李凡阅读防守的能力，双人包夹是限制不住他的，不过，谁也不是无限体能，李凡全负荷打了上半场后，他已经很累了，他打算保留体能，好在比赛关键时刻一击制敌。
下半场开场打了3分钟，李凡在防守乐佳的时候，被上前挡拆的吴亚直接撞倒在地。
李凡嘛事没有，就是鼻孔中微凉，用手那么一抹，妈的，出血了，他直接往地板上一躺，死了死了。
文学班的学生一下子围了过来，纷纷询问情况。
“我艹，我不是故意的，没事儿吧？”吴亚急切地问道，心想这张脸蛋儿要是有个丝毫损失，自己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
顾亚婷双眸略显潮湿，斥责道：“我说的让你们好好防守，不是让你们这么防守！！”
吴亚低声纠正道：“这不是防守，这是进攻掩护！”
李凡被同学拉了起来，他摸了摸鼻骨，什么问题也没有，他道：“没事儿，大家放心！正常身体接触。”
借着这个机会，李凡直接下去休息了。
现场观众大失所望，按照剧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英雄不都是带伤出战的嘛，别伤害大家的英雄情结啊？
尤其是女生们，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形象，不应该遇到一点点的困境就选择退缩啊！
“我有些失望了。”
“哎，怎么搞的，人家上身体欺负他，他怎么就弱下来了呢？”
“我的心好痛。”
……
场上比赛继续，场下，同学们则纷纷询问李凡的情况：
“凡哥，没事儿吧？”
“没事儿！”李凡拿起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他们防守太脏了，那是打球呢还是打人呢？”
李凡笑笑：“正常打球都这样，没垫脚挥肘子都是干净的了。”
李凡就坐在场边休息，不时地活动着四肢，等待时机再次上场。
第三节结束的时候，比分来到了51：63，文学班落后12分，也就是说，整个第三节文学班只得了10分。
队员们互相打气，然后都看向李凡，不知道李凡还会不会登场，大家有些无法理解李凡的举动，这和李凡的一贯作风不一样啊！
李凡布置了一下战术后，道：“这个分数别再继续扩大了，大家坚持住，最终的胜利是咱们的。”
队员们看了看李凡，心中有些不舒服，现在看来，两个班里，你李凡打球是最好的，鼻子滴几滴血就不上场了，你这太弱了啊？
关键是，你是班长啊，你得将班级的荣誉一肩挑起，你怎么受点儿小伤就退缩了呢？就不能坚韧一些？
大家谁也没想到，一直很得人心的班长竟然有这样一个性格弱点。
第四节开始，李凡站在场边活动筋骨，现场很多观众都在期盼着他的再次登场，献上上半场的绝佳表现，可是，大家又失望了，第四节比赛过半了，可李凡还呆在场外，没有丝毫的上场的迹象。
弃赛了？
你李凡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你这是掉粉的行为啊！
比赛最后剩下5分钟的时候，场上比分是60:73，文学班以13分的大分差落后于哲学班。
哲学班的学生都在高声呐喊加油，仿佛今天的胜利已经收入囊中了，不过，只有顾亚婷面色落寞。
她身旁的同学们整齐的呐喊声震耳欲聋，她作为班长，本应该也陷入到班里欣喜激荡的浪潮之中，可是，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她的目光无数次瞥向对面的李凡，但李凡的眼里没有她。
他只是站在场边加油呐喊，他变成了文学班的啦啦队领队。
他只是一次次地叫暂停，然后嘱咐大家战术，他变成了教练。
可是……
就在顾亚婷发呆的那一刻，李凡又叫了一个暂停。
班里的队员们回来了，顾亚婷照例鼓舞大家士气：“大家加油，咱们比赛应该拿下来了，比赛胜利的话，我请你们吃饭。”
“谢谢婷婷班长！”
“婷婷班长威武！”
顾亚婷装作很开心的样子，亲手给大家递毛巾，又陪在辅导员身边，听他们讲战术，虽然她听不懂。
“滴滴滴！”裁判吹响了哨声。
紧接着而来的，则是突如其来的一阵欢呼声和呐喊声，而且还是全场妹子们的呐喊声。
顾亚婷扭转身躯，只见对面五名球员已经登场了，她不自觉地笑了。
李凡在垃圾时间登场，这让很多人大感意外。
第三节打了3分钟下场，一直休息到第四节还剩5分钟，你都放弃比赛了干嘛还在最后时刻登场？
不过，接下来，大家总算明白了李凡的用意——好钢用在刀刃上！
就算是NBA球员，到了第四节也几乎是硬撑着了，何况是乏于锻炼的学生们？
大家都累成狗的时候，李凡活蹦乱跳的回来啦！
比赛开始，李凡带球过半场，见根本没人包夹，他距离三分线一步半，张手就是一记三分球！
唰，空心！
三分线外一步半？这么准？这么敢投？
乐佳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心里准备，连手都没伸一下。
接下来，李凡又在防守端如鬼魅般，突然从人缝里飞奔出来断掉了哲学班的传球，一路飞奔到前场，大家本以为李凡又要扣篮，结果，他直接急停干拔三分。
唰！
再进！
“暂停暂停！”郑老师立马叫了一个暂停，这什么情况，两个回合不到40秒丢了6分！
“你们梦游呢啊？防住李凡，双人包夹！像第三节开始的时候那样！不惜一切代价夹击他，听到没有？！”
比赛再次开始，李凡重新享受到了双人包夹服务，不过，重新恢复生机，此时元气大满的他仿若蛟龙出海一般，身形敏捷，速度极快，几乎就是在人缝里穿行。
乐佳和吴亚双人夹击，结果李凡从两人中间的空档硬生生地带球挤了过去，其他防守球员补防过来的时候，李凡轻探猿臂，高抛给空切篮下的球员，轻松得分！
一次次包夹，两人包夹，其他人伺机而动，但是，依旧无法阻止满血状态火力全开的李凡，助攻、助攻、再助攻。
各种精彩纷呈的运球过人动作，各种匪夷所思的传球手段，李凡再次展现出上半场的潇洒风采。
李凡的体力并不太出众，要没有之前大段时间的休息，估计现在早迈不动步子了。
现场迷妹们再次毫不吝啬地献上了喝彩声。
最后2分钟，双方战成75:81分，文学班还落后6分。
“暂停暂停！”郑老师端着战术板，大声咆哮：“你们怎么搞的，不是让你们防住李凡么？”
乐佳都要哭了，“防不住啊！”
吴亚问道：“老师，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他妈哪知道？”郑老师爆了一句粗口，想了想后，道，“咱们这样，单防李凡，但其他球员咱们要把他们摁死了，不让其他人得分，断掉李凡的助攻。我倒要看看李凡浑身是铁打得多少钉儿！他不是三分强么，给我防住他，其他人尽量不要协防。”
乐佳认栽了：“我防不住他！”
“我知道，吴亚上！”
吴亚，2米02，足足比李凡高20公分，双臂一伸，就仿佛在空中拉开了一张大网一样，这个的确蛮厉害的。
比赛继续，乐佳刚持球推进，就听到观众中有人大声喊道：“街球，王乐佳！”
然后文学班的学生一起跟着喊，“街球，王乐佳！”
“街球，王乐佳！”
“街球，王乐佳！”
……
你妹啊，这句子断的，给自己起了一个新姓，好尴尬！
乐佳尴了个大尬！
最后两分钟，完全成了李凡个人单打的表演秀了。
单防？全场领防？利用你的高度限制自己的三分球？好，再展示一下自己的绝活吧。
李凡开始背身单打2.02的吴亚，一连串的背身动作把吴亚彻底晃成了傻大个，当李凡展示出漂亮飘逸的转身后仰跳投的动作时，吴亚在迷迷糊糊之间，只剩下崇拜的目光了。
唰，球进！
下个进攻回合，李凡再次沉到低位背打吴亚，一个右肩虚晃，直接晃飞了吴亚，然后简简单单一个抛投，再进。
球馆里声音鼎沸，1米8出头的单挑2.02的巨人，而且还把巨人玩儿得团团转，这个太牛逼了！
“李凡，李凡，我们爱你！”
“李凡，么么哒！”
……
众人浑身一层鸡皮疙瘩，哪几个不要脸的姑娘们喊的，啊？
第159章 潇潇暴走
篮球如果谈到观赏性，大概分为两种：刚猛残暴型和优雅技术流。
李凡明显是后者，他球风飘逸灵动，动作优雅舒展，兼之身材比例出众，几乎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赏心悦目。
尤其在和吴亚的对位之中，他一连串梦幻脚步和教科书般的背身单打动作，直接把2米高的吴亚晃成了木头桩子，引得现场观众阵阵惊叹声。
吴亚是高，但也就只剩下高了，技术和其他同学没有什么区别，当他面对其他同学的时候，他自然可以利用身高优势各种欺负，可他现在面对的是李凡啊。
李凡经常和谁混？他可是总和牛犇犇那些准职业球员泡在一起的，虽然李凡比之牛犇犇还有距离，但李凡拼尽全力也能做到五五开的胜算，何况你们几位？
连续的背身单打，极高的命中率，李凡直接一波流，将比赛战成86:86，平。
最后一攻，还剩10秒钟结束，文学班球权。
李凡刚一持球，对方直接两个球员提前夹击，李凡行进间半转身虚晃，直接在两人之间晃开一道缝隙，穿越过去，一路狂奔过了半场，继续背身单打吴亚。
李凡罚球线附近背打吴亚，直接吸引了两人包夹，而且，还是拼了老命的包夹。
到了最后一球，所有人都拼劲了全力，防守动作也变得凶悍起来，李凡被防得举步难行，传球路线也被死死卡住。
读秒阶段。
8！
7！
6！
……
李凡急了，这帮人是真玩儿命防啊，他一边小心翼翼运球一边寻找时机，没有好的投篮时机，更没有传球路线，怎么办？
现场观众中，加油呐喊声瞬间鼎沸。
“加油，加油！”
“绝杀！绝杀！”
……
还有喊防守的：
“防住他！”
“别让他投篮，防哭他！”
……
文学班和哲学班的同学们，此时都紧张得心脏砰砰跳，不过，文学班的还好些，毕竟现在是平局，绝杀不成还有加时，但哲学班就没有第二选择了，必须防下来，不然就死翘翘了！
郑老师道：“没问题，大家放心，李凡已经被彻底锁死了！”
顾亚婷问道：“真的么？”
“对，没有投篮空间，又没有传球线路，所以——”
郑老师还没“所以”完，突然怔住了。
只见陷入重重包围之中的李凡猛然用力一挤，向右一个沉肩虚晃后突然来了一个后撤步，紧接着，挺直的身躯拔地而起！
经典的后撤步后仰跳投！
几乎在同一时间，三位防守球员急速起跳，六只手掌铺天盖地，彻底遮住了李凡的投篮视线。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防守球员在飞，李凡也在飞，李凡的身体以45°的倾角向后滑翔，这巨大的后仰幅度很好地避开了对方6只手掌的封盖。虽然被遮住了投篮视线，可那又何妨？
皮球脱离指尖，仿佛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彩虹，直奔篮网而去。
“唰！”
空心，球进。
砰！
李凡平拍在了地板之上！
与此同时，计时器上，时间清零，比赛结束！
篮球馆一瞬间炸了。
“哇，这后仰幅度太吓人了。”
“竟然能在身体失去控制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投篮手型，而且还投中了，好厉害！”
“太牛逼了，绝杀球啊！”
现场的姑娘们开心地大喊起来：
“李凡！李凡！”
“李凡！李凡！”
……
顾亚婷一激动，“哇”了一声，然后立马意识到立场一定要坚定，于是道：“怎么没防住呢？诶！怎么让那个混蛋进了呢！”
文学班的学生早跑进了场地内，拉起李凡，各种拍马屁。
“班长，好牛啊！”
“这球帅爆了！”
女孩子们则眼冒桃花，有给李凡递水的，有给李凡用毛巾擦汗的，李凡突然有了一种植物人被照顾的感觉。
乐佳在抱怨，“吴亚，你怎么防的？”
吴亚直接怼了回去，“他那后仰你能防住？”
这两个人一齐看向被人群簇拥着的李凡，又同步地摇了摇头，无能为力啊！
比赛结束了，现场观众本应原地解散，可很多学生都没离开。
文学班的在这儿没问题，自己班的事情嘛，可其他观众你们该散了啊！
其他班级的学员和京大的学姐们却迟迟不走，秉着有帅哥不看白不看的心态，都杵在那儿解眼馋。
尤其是，当李凡脱下上身篮球服，光着膀子的那一刻，“哇”的声音非常统一，
李凡的“娇躯”被无数双色女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那些目光很贪婪，真的很贪婪，而且还明目张胆，李凡真的有些不自在。
“李凡，回寝室换身衣服，到楼下等我。”潇潇走过来道。
“好。”
潇潇之前说要领自己见一个人，搞得神神秘秘的，那好吧。
李凡很快离开了篮球馆，断了一众女性同胞们的暧昧的眼神，回到寝室后，擦了擦身子，换身衣服后，下楼。
他刚走出寝室楼，只见有女生向他打招呼，就是那个图书馆管理员，大二的学姐小兰。
小兰端着一个塑料饭盒，递给李凡道：“李凡，这是姐姐给你买的葡萄，超甜的。”
“呃，谢谢学姐。”
小兰露出小虎牙，樱桃眼睛眨了眨，“怎么样，来京大两周了，想家了嘛？”
“想了，要不咱们改天再聊？我有点儿事儿。”李凡有些头疼。
“那好吧，你先忙着！”
小兰话音刚落，李凡点了点头就大跨步走了，她看在眼里，桃花朵朵再度盛开，连走路都这么潇洒啊。
李凡那几步走得急急忙忙的，真不怎么潇洒，赶上“逃难”了。
本来望着李凡的背影入迷的小兰，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只见李凡坐进了一辆红色的奥迪车中，而且，开车的是一个背影看上去姿态优雅的女人。
奥迪车“唰”地开走了，小兰的心跌入谷底，她连忙挂了一个电话，“丫丫，我完蛋啦！奥迪S8是不是很贵？啊，那完了，李凡估计被富婆包养了！”
被富婆包养？！
李凡在副驾驶上直接打了两个喷嚏。
潇潇边开车边道：“哟，李凡，看来刚刚那个小姑娘追你啊？”
“不算啥，在我们学校经常的事儿。”
潇潇噗嗤一笑：“瞧把你骄傲的，这女孩儿喜欢么？”
李凡一撇嘴，丢进嘴里一粒葡萄道：“太普通啦，为了我以后的闺女儿子着想，这个娘就算了，不过葡萄倒很好吃。”
潇潇好奇道：“像你这种小鲜肉，是怎么处理和女生们的关系的，毕竟有那么多人喜欢你。”
李凡道：“没有很多吧？一个月也就一两个。”
“一两个还少？那你是怎么拒绝她们的？”
“那很简单啊，直接拒绝啦！”
潇潇摇了摇头：“可直接拒绝多伤人啊！”
“我不这么认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可能就是没可能，啰里啰嗦的倒是给双方都找不自在了，耽误彼此时间。”
潇潇看了一眼李凡，道：“你一点儿人情味儿都没有，人家可是女孩子啊，你得照顾人家情绪嘛。”
“不是有没有人情味儿的问题，感情这东西你要是讲点儿人情味儿的话，又处处照顾对方的心情，那就是在玩儿暧昧了。”
潇潇纠正道：“照顾别人心情和暧昧是两种关系，前者是善良，后者是心底痒痒。”
“可是结果差不多是一样的，你觉得你在照顾对方情绪，你很善良，但对方可不这么想，他会想成自己还有机会还可以做得更好，那这个过程和暧昧也没有太大区别。”
潇潇想了想，道：“可要是有女孩儿对你穷追不舍呢，她说要为你终身不嫁之类的怎么办？”
“哈哈！还终身不嫁？一帮小屁孩，就像她们真能做到似的。”
“万一做到了呢，你得多内疚啊？”
“呵，那我会庆幸，幸好没和弱智在一起。”
潇潇拉下脸，斥责道：“李凡，你说话真难听。”
李凡侧过身子，和潇潇掰扯起来：“你想啊，假如说男的都已经声明自己不喜欢这个女生了，那女生还一辈子不嫁人，难道不弱智么？”
潇潇道：“那叫情痴！”
“‘痴’就是‘弱智’。”
潇潇：“……”
李凡又开始感慨了：“人这一辈子要多点儿追求，一天天情啊爱的，烦不烦啊，感情这东西就是快刀斩乱麻，拖拖拉拉的对谁都不好。再说，你爱我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你爱终身不嫁就终身不嫁，你是在威胁我啊还是想让我愧疚啊？”
潇潇沉默，听着李凡啰里啰嗦的，半晌，手机响。
潇潇叹了口气，点开外放。
手机里面，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
“潇潇，给我一个机会吧，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么？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一切。”
潇潇道：“你爱我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
呃？李凡略略吃惊，大姐，别抄袭啊！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潇潇，你这话太伤我心了，你知道的，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一切。”
潇潇冷言：“能将你的这一切奉献匀出来孝敬给你的父母一些么？”
电话那头又懵逼了，片刻：“潇潇，我会像爱我父母那样爱你。”
潇潇：“那你爱我还是明显不够啊！”
噗！
李凡捂嘴偷乐，太毒舌了。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潇潇，总之我永远也不会放弃你的。”
潇潇闻言，向李凡哑语道：“说什么？”
李凡悄声说了一句，潇潇采纳：“放弃谈不上，因为你也没拥有过我！”
电话那头估计已经喷血了，又顿了顿，才道：“总之，要是得不到你，我宁愿终身不娶！”
“你这是在威胁我还是想让我内疚啊，不过我告诉你，老娘根本不在乎！你要是真终身不娶，我还得庆幸呢，幸好当初没和弱智谈恋爱！”
“潇潇，你说话怎么怪怪的？”
“没什么怪的，总之，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了，以后别再来打扰我！”
“他是谁？以前你怎么没说过？好吧，不管他是谁，我会证明我是最适合你的人选！我会一直争取下去。”
潇潇头疼，看了一眼李凡，哑语道：“怎么办？”
李凡悄声一句，潇潇领悟，她气急败坏地冲着手机喊道：“挖人墙角，意图拆散别人的幸福，你的人品怎么这么差啊，你想过你一旦成功的话，会给我男朋友带来多大的伤害么？你难道一定要将自己的幸福jian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你不觉得你这么做特别没品么？你是晨华大学的最年轻的教授啊，你不觉得说出这些话特别不要脸么……”
潇潇突然开挂了，贬损起人来一点儿情面都不留，李凡拉了拉她，示意她过分了，这才让她平复了一些。
电话那边估计被骂蒙了，道：“那是因为我爱你啊！我太爱你了！”
“拜托，晨华大学的教授先生，你不要为你的无耻行为披上华丽外衣，肮脏龌龊的行为总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嘟嘟嘟嘟！
电话断线了。
“怎么断了呢，我还没骂够呢？”
潇潇回拨过去，无人接听，再拨，关机了。
潇潇痛快了，一门儿用手拍方向盘，“痛快！”
李凡笑着摇了摇头：“大姐，你说话实在太损了，没这个必要吧？”
“嘿，那还不是你教的？”
“我说那些话是瞎分析的，真拒绝别人的时候，冷处理就可以了，没必要说那么损的话，以后见面多尴尬？”
潇潇直接停车，指着李凡鼻子，道：“嘿，李凡，刚才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咋不说这话呢？”
“我这不是被你激情昂扬的情绪带进去了嘛，见你骂得那么爽，我也跟着激动了。潇潇姐，开车啊。”
“开什么开？到地方了！走！”
……
两人刚下车，只见一个男人热情地快步走了过来，和潇潇拥抱过后，道：“潇潇胖了啊？”
“滚！你倒是瘦了。”
“诶，创业忙嘛，”这个男人侧身，拍了拍李凡的肩膀道：“李凡，你好。”
潇潇介绍道：“这位是卢康卢总，海归。”
李凡道：“卢总好！”
“叫我康哥就成，大家别站着了，进屋吃饭。”
来到了一间包房，简短的寒暄后，卢康开门见山，向李凡发出了应邀。
卢康的“知乐”网络问答社区这几天刚刚上线，但是成绩极不理想，日流量很低，这几天把他愁坏了，于是，公司便想着如何将这个崭新的知识收费类平台推广出去。
像“知乐”这种以“贩卖知识”为核心的网站，能不能吸引各行各业的精英是生存的关键所在。
比方说，如果有网友发起提问：丁丁的长度是不是真的和鼻子的大小有关，那么如果是名医的回答，大家自然信服，也会想要付费去浏览内容，但要是普通老百姓的回答呢？
卢康本来是找老同学潇潇来加盟的，但是潇潇极少上网，对这个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而且还死活说不通，不过潇潇向他推荐了李凡。
卢康道：“怎么样，小凡，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我又不是大学教授，又不是知名学者，谈不上加盟，您找我还不如去找那些京大的教授了。”
“不对不对，你这想法完全不对，咱们这种网络社区想火起来，一定不是大学教授带起来的，必然是社会名人！我们想借助你在学生群体中的号召力，打开学生这块市场。在华国，能在中学生中具有广泛号召力的，除了那些十五六的小明星外，也就你李凡了。但那些混娱乐圈子的小屁孩肚子里没货啊，除了你华国还真就找不到第二人选了。”
“可是，我真没时间在网络上混啊。尤其是接下来的一个月，几乎没有太多闲暇时间，还要以学业为重，所以说，康哥……”
卢康打断道：“我们要和你签的合同不是简简单单的付费内容五五分红，那个才能赚几个钱儿？我们谈的是加盟合约，包括你，包括其他近30余社会名人，我们在一起的合作，以后的收益将会非常可观，不，是壮观！！”
李凡往前探身，道：“哦，那成！”
潇潇敲敲桌子，“诶诶诶，别那么市侩。”
市侩么？那就换一种说法。
李凡道：“那么，我们将携手创造多少价值？”
第160章 代言宠儿
饭桌之上，李凡和卢康详细地聊了起来。
潇潇作为一个引荐人，两边又都是熟人，使命已成，便一言不发地陪在一旁。
知乐社区作为一个新型知识付费网站，这种商业模式在华国非常新颖，而且还很大胆，但是，李凡并不太看好，起码前期会很艰难，即便真的有所成就，那一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尤其目前平台还很简陋，内容太过单一，有极长的一段路要走。
不过，这种很有前瞻性的商业模式，李凡倒是很感兴趣，有种想要插一脚的冲动。
像很多领导一样，卢康也是给李凡画大饼，描述着未来成功的景象，又什么要做华国最大的精英社区，几年后要在纽交所上市之类的豪言壮语。
李凡很平静，静静地看着他吹牛逼。
卢康吹了一会儿，发现李凡并没有被自己激情昂扬的情绪所感染，于是有些意兴阑珊，难道表演失败了？自己就是靠着这个路子忽悠到投资的啊，啊不对，打动投资人的！
“小凡，我们现在的营销策略是，在各行各业中，选出30位精英代表，来着重包装。而30位中，我们希望能有10名具有一定社会知名度和网络流量的名人，来撑起‘知乐’的门面，所以，我们愿意给你提供0.5%的股份。”
李凡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一，定期在社区上和网民互动，选出有代表性的问题进行知识解答。二，公司有活动的时候，出席一下，尤其是对外宣传这一项上。”
李凡摇了摇头，道：“康哥，股份太少了，贵平台我估计到今年年底不亏钱就算成功吧？”
“怎么可能？要是不赚钱，会有人投资咱们？哈哈！”卢康借着一声大笑，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李凡道：“康哥，我说几句实话，您别介意。我觉得‘知乐’这种创新模式非常好，但太小众了，没有个几年时间的运营发展，很难有起色，而且市场偏窄。毕竟付费内容在华国才刚刚开始起步，影视、音乐目前的付费模式还没有被网民彻底接受，更何况咱们这个本来就很偏门的知识付费平台，而且，我觉得，咱们‘知乐’目前也在不停地摸索着前进吧？”
卢康点了一支烟，吧唧吧唧抽了起来，他在想的问题是，怎么自己的花言巧语没在这孩子的身上发挥作用呢？他眯起眼睛看着李凡，继续听他讲话，并仔细地观察李凡的每一个细节，希望多了解一下这个被大众称为文化偶像的全民儿子。
有全民媳妇，有全民老公，全民闺女，全民婆婆等等，就是一直没有全民儿子，但这几天，“全民儿子”终于上线了，这个桂冠成功地落在了李凡头上。
全民儿子，顾名思义就是所有人都希望有这样的儿子啦，不过李凡是抑郁的，这便宜让你们占的！
李凡继续道：“而且，知识付费我个人认为，目前几乎没有什么市场，早期不太好培育，不过，未来是光明的。我倒是不反对加入贵平台，但是，0.5的股份，您这是让我在前面几年白忙活啊？”
“那你想要什么，说说你的诉求。”卢康不再把李凡当成一个高中生看待了。
李凡道：“稍等，我经纪人要到了。”
“经纪人？”
“啊？你什么时候有经济人了？”
潇潇和卢康一齐看向李凡。
李凡笑而不语，他刚刚跑厕所的时候，想着加盟‘知乐’颇有代言的感觉，知乐的行为无非就是找几个有一定知识的社会名人来为自己的平台站台嘛，其实和代言也没什么分别。那这种谈价码的行为，自己自吹自擂多少有些不方便，况且，自己在这方面的确外行。
于是，他就给柳诗诗挂了电话，问蒋姐在没在京城，借用一下。
10几分钟后，李凡下楼接蒋姐，他又在外面简单地和蒋姐交代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和诉求，蒋姐打了一个OK的手势，道：“你蒋姐就是干这个的，OK。”
回到包房，蒋姐和卢总握手寒暄，落座后，蒋姐开门见山道：“具体的情况我差不多了解了，卢总能给我们的最高待遇是什么，您说说。”
“0.5%的股份。”卢总道。
“没了？”
“呃……没了！”
蒋姐皱眉道：“这个绝对不成，我们要5%的股份。”
噗！咳咳咳！
卢总直接呛住了，这狮子大开口啊。
潇潇一个冷战，太狠了。
卢总笑道：“您真开玩笑，我们将会给10个名人提供一样的股份，每个人都是0.5，为什么给你们开到5啊，你这是开玩笑呢啊！”
蒋姐道：“首先，肯加盟您这个目前试运营中的并且前途不被看好的平台的社会名人，我估计除了我们李凡外，再无他人了，要不咱就后期看看！还有，我们可以不要股份，直接100万两年的代言费，真金白银完事儿！”
卢总再喷，往椅子上一靠，有些冷笑，道：“大姐，您太敢报价了吧？有这钱我直接请个明星代言多好？”
蒋姐冷哼一声，道：“那你去请啊！这年头连一个小明星都是200万/两年的代言费起步，我们报100万/两年多么？一年50万，这就是个公司高管的年薪而已。”
蒋姐想到这儿，看了看李凡，道：“李凡，我觉得你低估你背后的商业价值了，”蒋姐说到这儿，对卢康道：“这样，我们新的报价，200万/两年的代言费，或者8%的股份！”
卢总有些迷糊，“你们还带坐地涨价的啊？凭什么啊？”
“凭什么？”蒋姐翘了翘李凡的下巴，“就光凭这脸蛋儿！而且我坦白地告诉您，步步升学习机已经找我们代言了。”
李凡心里偷乐，蒋姐是真能忽悠啊！
卢总纠正道：“我们是加盟，又不是代言。”
“呵，换个名字而已，内容不是一样一样的？”
“你们的条件我完全接受不了，我们就一小小的创业公司，养不起大佛。”
蒋姐揶揄道：“卢总这就接受不了了？现在连一个网红换个直播平台的加盟费就动辄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卢总能不能接受？这是一个新时代，是一个钱不是钱的年代。”
蒋姐继续道：“其实我们报价已经很低了，咱们别的不说，在华国，现在随便一档综艺节目，二线明星的单期劳务基本上50万打底。”
娱乐井喷的年代，的确是一个钱不是钱的年代，蒋姐说得在理，可卢总没钱啊，卢总每天想的都是如何用“梦想”和“未来”忽悠几个名人入驻平台，怎么肯花出大代价？
双方根本谈不拢，最后就只能暂时放下了。
走出酒店，大家辞别。
“潇潇，不用送了，我和小凡还有点儿事儿。”
“好，慢点儿开。”潇潇会意，见李凡搭蒋姐的车走了之后，她对卢康道：“我告诉过你，大方一点儿，我没想到你这么抠啊，你丫完全是空手套白狼！让人白白替你卖命啊？”
“我可是给了0.5的股份，以后等公司上市了他就发了。”
潇潇白了他一眼，“那你公司要是倒闭了呢？你就不能实实在在给个百八十万的现金啊？”
“公司哪有钱啊？再说了，就一个小高中生而已。”
潇潇沉下脸道：“你这话太不中听了，你知道李凡背后的市场有多大么？知道文化偶像这个概念么？娱乐圈子里，有无数的代表明星，这个天王那个天后的一大堆，再多的粉丝也分流了。但在文化偶像圈子里，只有李凡他自己一个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潇潇，你继续说下去。”
“现在李凡的商业价值根本就属于尚未被开发阶段，一旦他的商业潜力解冻，再想找李凡加盟就困难了。”
“你说得有点儿玄乎了，就一个成语大会的冠军，有几项世界纪录在手，不至于吧！”
潇潇长叹一口气，“那小鲜肉呢？有几个小鲜肉有好的作品的？不照样红透半边天？更有甚者拍了一部网剧就走向人生巅峰了，你说他们手里有啥？而李凡呢，在文化圈子里没有谁比他更有热度了。”
卢康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啊，我还是低估他了。”
潇潇道：“最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俗气的一点，个人形象啊！李凡个人形象太突出了，李凡获得的那些荣誉，加在其他人头上可能没什么，但落在李凡这个绝色帅哥头上，这荣誉会加倍发光发彩的。刚刚蒋姐不是说步步升学习机的事情了么？假如两台步步升学习机上分别镭射着你和李凡的头像，你说学生们买哪款？咱们先不说社会知名度，单说颜值问题。”
卢总摩挲了一下面颊，“潇潇，你这个‘假如’很伤人啊！”
潇潇摊肩道：“没办法，这就是一个看脸的时代！你说肤浅也好没内涵也罢，但这就是事实！李凡就是没有拍戏的打算，否则的话，你信不信很多导演抢着要？”
……
潇潇举的这个例子，此时正在步步升总部的广宣部谈论着，而且是连夜开会。
张经理敲着桌子，言之凿凿：“李凡这人我们要签下来，市场对口，社会认知度很广，口碑好，最关键的是，个人形象极其出色，这样一个全民认可的文化偶像，和我们步步升学习机的市场定位完全相符。”
林编辑补充：“而且，我觉得吧，咱们签约李凡成功的话，未必会比其他学习机品牌签约大牌明星差，而且相对便宜啊！”
孙总监道：“我觉得可以，咱们商讨出一个代言合同来，然后去找李凡谈谈。”
张经理道：“这样，咱先和李凡通个气儿吧，把咱们的意向说一下。”
步步升其实本来是打算请孙菲菲当代言人的，不过孙菲菲的报价对于步步升来说根本难以承受，孙菲菲便想起了李凡，于是向步步升提议了一下，这倒是给了步步升一个新的思路。
以步步升目前的实力，的确没有市场上另外两个巨头那样有着一口气签两三个大腕儿代言的实力，步步升转而一想，在代言学生类产品上，李凡明显非常符合产品定位，何不以巧取胜？
当孙菲菲放下步步升老板的电话时，她和身边的柳诗诗相视一笑，两人知道，李凡的事业要扬帆起航了。
……
车窗外，灯火璀璨！
近日浓重的雾霾渐渐稀释了，京城的夜景一片繁华烂漫。
蒋姐边开车边道：“如你意了，成功谈崩了。”
李凡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道：“不可能成功啊，他们一个刚创业的公司，正是经济紧张的时候，根本拿不出太多钱，况且卢总还有意签那么多人，当然我估计没有几个上钩的。等几个月后，估计能多给些股份。”
“你看好他们？付费知识时代，我觉得有些扯。”
“短期内是有些扯，也很艰难，我扫了一眼平台，内容太单一，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蒋姐听着一个17岁的小屁孩扯商业，心里头好笑，道：“我还是之前的意见，要什么股份啊，直接要钱，200万两年，一分不少，这我还是看他们公司规模太小，便宜报价的！”
李凡摇了摇头：“我哪值那么多钱啊。”
蒋姐撇嘴，绷脸道：“你小子给我说心里话！”
“嗯，我觉得我值那么多钱！”
蒋姐道：“这就对了嘛！现在明星家的五六岁小屁孩代言费都二三十万，小鲜肉拍部电影都敢要几千万甚至上亿，这年代，100万叫钱么？如果以你目前的社会认知度和自身条件，一年100万搞不到的话就让业内笑话了。哦对了，步步升的广告费你的心里底线是多少？”
李凡错愕了一下，“什么东西？”
“步步升的广告费，她们没和你说啊？本来步步升想找的代言人是孙菲菲，但你知道，现在孙菲菲的代言费已经冲到1千万/年的最顶级的档次了，所以根本谈不成，然后孙菲菲就推荐了你，步步升对你很有兴趣，估计会很快联系你的，你的心里底线是多少？”
“真的？”李凡喜出望外道，“太突然了，我没心里准备啊，要是真的话，那最低一年80万吧。”
“没出息！这样，咱们100万一年保底，争取到150万每年吧。”
两人谈话之间，李凡的电话便响了，是张经理的电话，“您好您好，嗯，最近这几天都没时间啊，下周可以么，好好！”
聊天内容很简单，对方表明了想要签约李凡的强烈意向，价位在100万左右，但是具体的细节要等到见面详聊了。
放下电话后，李凡求助道：“这个我不懂，蒋姐您这几天有时间么？”
“没有也得有啊！我不帮你谁帮你？”
“谢谢蒋姐！”
“谈合同家长得到位吧？”
“这个不用，我能做主。”
……
李凡知道他不会永远这么diao丝下去的，钱这东西，早早晚晚会塞满自己的口袋，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喜事儿来的这么快。
快到，让他根本没有一点点准备的时间。
他是咧着嘴下车的，然后咧着嘴愉快地和学校保安打招呼。
“李凡，你这孩子有什么喜事儿了？看把你高兴的！这有你快递。”
“波斯湾战争终于结束了，愿世界和平。”李凡嘟囔一句，找到自己的快件儿，是自己网购的电脑到了。
提着箱子，走在京大的甬路上，啊，原来京城的空气也是甜的。
他心里非常亢奋，难以平静，这种感觉和中了六合彩没有什么区别。
李凡没有直接回寝室，而是拐进了操场里，坐在了篮球架下，嘿嘿地傻笑。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才100万一年而已，在华国，随随便便一个二三线小鲜肉都不止这报价，你的名字在华国有几个人不知道？你背后的不可限量的学生市场代表着什么？这点儿钱就乐成这副尊荣？太没逼格了啊！
李凡拿出手机，给亲朋好友打去电话：
“牛七，哥们儿发达了，回家请客！”
“萌萌，满足你个心愿，回家送给你一套限量版芭比娃娃！”
“果冻，哥哥回家给你买好多好多的玩具。”
……
放下电话，李凡拍了拍电脑箱，借着路灯，拆开，摁下电源，哎，不太满意，这个屏幕好烂啊！
李凡摇了摇头，非常土豪地，直接将笔记本往垃圾箱里一丢，拍了拍屁股，走人了。
五六秒钟后，哒哒哒，他快速跑了回来，从垃圾箱里翻出电脑，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装进电脑包，背走。
是夜，好梦！
第161章 你是李凡吧
《博雅杯》第一次甄别考试将在周六上午8点整开始，一直持续到下午4点钟结束，其中11点到13点是中午吃饭休息时间，答题时间总共6个小时。
清晨，李凡早早起床，在各个寝室之间穿梭。
“李班，我中午要吃肉末茄子盖饭，饭多加1块钱的。”
“我要树椒土豆丝、木须柿子，6两饭！”
……
李凡一边骂他们是猪一边让杨硕记在本子上，杨硕已经成了李凡的贴身大管家了。
“李班，我要吃清蒸鲤鱼！”
李凡摇头道：“这个不能吃！”
“为什么不能吃？”
这时手机铃声响：你是我的小呀小白菜……菜菜菜菜！
“喂，媛姐好！哦，好，很好，希望咱们节目一直收视长虹！”
李凡放下电话后，心情略略有些沉重。
辽东电视台传来好消息，昨晚播出的《华国诗词大会》第二组第二期的收视率继续走高，达到了非常喜人的1.95，比前一期的1.25再次大幅提升，唯一的遗憾是差一点点没有破2。
辽东电视台诗词大会栏目组此时已经处于飘飘然的状态了，节目起死回生，又屡创佳绩，仿佛丰厚的年底分红正在向大家热情的招手。
一档跌入谷底的节目起死回生后，竟然只用两期就成为了辽东卫视的门面节目，这份喜悦自然让大家欣喜若狂。
但与节目组相反，李凡得知这个收视率的时候，却不禁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很怀疑自己目前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要说社会影响力大吧，他自觉又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既没发表过任何作品，也没引起文学界的地震，唯一有含量的世界纪录还是特别偏门的那种，没有持续影响力。
要说社会影响力小，那也未必正确，微博真实粉丝200多万，小么？自从《再见吧，雾霾！》爆红后，他还被网民封为了第一段子手，网络上不知道自己的可能没有几个人了吧？
在说说最近这一年的情况，去年的成语大会的比赛为自己奠定了最初的人气基础，三项世界纪录一时之间将自己推向了舆论顶峰，再加上今年的《星空演讲》，还有网民们各种关于自己和孙菲菲关系之间的yy，以自己的个人形象，应该在国人中混了一个脸熟了吧？在华国内，以自己目前的认知度，应该不比很多大腕儿明星差吧？
李凡在内心中不停挣扎着这个问题：就是我李凡究竟算老几？一会儿觉得自己很卑微，一会儿觉得自己现在还是蛮有名气的。其实纠结来纠结去的根本原因，就是心虚了！
马上要和步步升谈代言合同，他总觉得自己现在代言有些突然，要是自己的第一次代言搞砸了，有些对不起人家了。自己目前的情况到底有没有商业价值，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问号。
尤其是，《华国诗词大会》的收视率成绩是低于李凡预期的，按照李凡的推算，去年成语大会最后阶段，那可是破3的惊人成绩啊，可今年的诗词大会，如果自己真的有足够号召力的话，成语大会中自己的粉丝们几乎都会被吸引到诗词大会中，再加上新粉丝以及诗词大会的本来的粉丝，这样一算，诗词大会的收视率应该能破3！
那自己还是不合格啊！
李凡这份抑郁是被代言折腾出来的，总怕代言效果不好，要是自己代言的产品没人买，那就把人丢到姥姥家了。
下楼散心，恰好碰到潇潇，李凡便把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潇潇道：“当你对自己产生怀疑的时候，你就随便拉一个明星来进行对比，比如那些拍了一两个烂片都爆火的，或者参加个网剧都敢称自己是偶像明星的，然后你再想想，凭什么怀疑你自己？”
李凡还是心虚，道：“我没有作品啊，人家唱歌的混得再不好也有单曲发行，拍电影的最次也有网剧在身，我连一本书都没发行过，没作品啊。”
“不，你有作品，你最好的作品就是你这张脸蛋儿！这个全新的时代，和十年前二十年前大大的不同了。如果你觉得自己心虚，没什么名气的话，你尝试着走出京大门口的时候脱去口罩和墨镜，看看你和其他名人有什么区别。”
李凡觉得潇潇说的是对的，可就是心理发慌，但这钱摆在面前不赚，对不起，没那么高尚。
第一次触水代言，不知道有多少明星和李凡的想法是一样的。
上午八点，《博雅杯》考试开始。
偌大的阶梯教室里面，100名文学班的学生拉单桌考试。
考试内容很简单，每个学员都会收到一个大信封，大信封里面会有几十个小信封，抽选任意一封，里面的纸张上则是一本书的名字以及三个题目。
李凡拆开大信封，随意抽取了一个小信封，拆开，纸张上的书名直让李凡挠头——《古今词话》！
这本书李凡根本没看过，是这个时空里京大文学院院长的作品。
幸好的是，《博雅杯》考的不是你死记硬背的能力，所以每个人都会发给一本原作。
纸张上，一共三个问题，选择其中之一进行回答。
一：纵观全书后的感想和见解；
二：阐述辩明当代诗歌与古诗词之间的优劣；
三：如果给你一支笔，你该如何写一本类似的文学批评著作。
这几个问题先放一边儿，通读全文最重要，李凡连里面写的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李凡捧起书本，开始快速地阅读起来，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别人翻书的时候他也翻，别人下笔的时候他还在翻看，直到2个小时过去了，李凡连一个字都没落笔。
李凡自然是监考老师最关注的对象，他就在李凡身边晃来晃去的，这当然不是怕作弊（这种考试也根本没法作弊），而是对李凡的喜欢，直到快开中午饭的时候，李凡没急，老师倒是急了。
“李凡，快作答啊。”
“不急。”
“不急？”监考老师心想你心是真大，人家其他人唰唰唰都答了一小半了，你还没落笔呢，还说不急！
“老师，我交卷！”董成起身道。
嚯！
全班学生一齐抬头，这货太快了。
《博雅杯》考试时间6个小时，其实是想让考生们充分发挥才思，展现出自己的魅力来，所以时间很宽裕，但你下笔别太草率啊？
董成交卷走人了，其他人没受太大影响，继续答题。
铃铃铃！
中午午休时间到。
所有人停笔，李凡则停书。
很多人的论文都已经写完一半了，不过李凡的书还差个三分之一没读完。毕竟《古今词话》是老院长的毕生心血，一辈子就写了这么一本大部头。
所有学员统一带到食堂用餐，期间不许交头接耳讨论考试内容，大家都静静地吃饭。
李凡手机铃声响起，他示意老师道：“老师，能接通么，诗词大会的。”
见老师点头后，李凡走出食堂，接通：“真的么？那太好啦，嗯嗯，的确出乎意外。”
又是诗词大会的喜事儿，这一期的节目网络点击量12个小时的时间内，突破500万！而且，这段时间内，还有凌晨到早上的一段流量非常偏低的时间段。
李凡对自己在文化节目里的影响力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社会进步之快速，人们生活习惯也随之改变，这年头，看电视的人越来越少了，很多人更加喜欢在网上看重播。
网上重播，其一，没广告！其二，时间随意。其三，可暂停回看等等。
意识到这一点后，华国各家电视台在今年已经将网络点击量作为了一项和收视率同等重要的统计数据了。
李凡很满意地笑了，那就还好啊！
下午考试开始后，陆陆续续有人交卷，一个个都是信心十足的样子。
到了2点钟，李凡终于把整本书看完了，书本一合后，他捂着太阳穴，闭目沉思。
卷子，还是白卷！
一位监考老师几乎就站在了李凡身边，急的团团转，好吧，这位是李凡的粉丝。
另外两位老师也是不时地向李凡的座位投去目光，满是担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转眼间只剩下了1个半小时。
监考老师敲了敲桌子，“喂喂，李凡，你没睡着吧？”
李凡睁开眼睛道：“没啊。”
“那你抓紧答题啊，时间来不及了。不足两个小时了。”
“哦，那我再等等。”李凡说完这话，又闭目沉思起来。
很快，教室里的学生便走了大半。
李凡的位置靠近窗户，同学们就隔着窗子看着那张干净得连个名字都没有的试卷，悄声议论起来：
“班长怎么了这是？”
“不到两个小时了，一个字没动，还在闭目沉思，我的天啊！”
“估计李凡是彻底没有思路了。”
“可没思路你也得下笔胡扯几句啊，这东西不都是写着写着就有思路了么？”
……
隔壁哲学班提前交卷的顾亚婷走到这停下脚步，担忧地看着那张空白试卷，一种不祥的感觉升腾起来。
所有人几乎都趴在了窗户那，盯着李凡的一举一动，大家心中暗道：难道《博雅杯》中最拔尖的几个学生之一就这么被淘汰了？
顾亚婷急得手足无措，杨硕直跺脚，彭慧一直拍胸口，每个人都对李凡充满了担忧，而且很不明白他干嘛杵在那里闭目沉思，大哥，该下笔了，现在下笔都够呛能来得及了，这不是高考写模板作文啊！
直到时间剩下1个半小时，李凡睁开双眼，扫了一下墙壁上的时钟后，他问道：“老师，咱们考试是不是字体不限？”
“当然不限了，只要是中文就成，你抓紧！”
“好！”
提起中性笔，从在试卷上划下第一笔开始，李凡瞬间疾速飞书，笔锋如电，狂放不羁，奇纵变化，恣意洒脱！
李凡全情挥写，将打好的腹稿一字不差地落实在了试卷之上，直接就把监考老师看晕了。
这位监考老师是经济学的讲师，不懂狂草，也不知道李凡划拉出来的是什么。
另外一个监考是数学系的在读博士，对这个也是一头雾水。
虽然看不太懂，但见李凡那泰然若素的神态以及泼洒笔墨的自如，又会给人一种很安定的感觉。
而且这两位监考老师眼中的李凡很奇怪，其他学生都是写写停停，边写边构思，而李凡，提笔快书，几乎很少有停顿的时候。
每写完几页，李凡都会抬头看一眼时钟，然后伏案继续。
笔不停耕，快如闪电，李凡在不停加急中，当再次抬头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监考老师将手表摘了下来，规整好视角，放在了他的桌边。
很快，教室里所有学生都交卷离开了考场，只剩下了李凡一个人。
下午3点50分，距离交卷时间只剩下最后10分钟，李凡终于全部敲定，署名后，对围在身边的两位老师笑笑：“两位老师，我写完了，交卷！”
两位老师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也就一个小时20分钟，你这究竟写了多少字啊，两位老师几乎一直盯着李凡快速书写，可是白搭，几乎没看懂李凡究竟写了什么，哎，很惭愧的感觉。
收下试卷后，两位老师看李凡离去身影都仿佛带着一丝洒脱，人家这明显是心里有数啊。
两位老师低声道：
“真快啊！”
“咱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他那是快速通读了一本书么？”
“别扯，不可能！估计是找素材。”
李凡走出教室，很多人关切地询问起来。
“李凡，你怎么搞的，没事儿吧？”
“没事儿啊！”
彭慧道：“那怎么在剩下1个半小时的时候才答题，可把我和亚婷吓坏了。”
“哦，一直在构思。”
顾亚婷连忙道：“我可没害怕，又和我没关系。”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李凡应接不暇，道：“这次论文有些问题，时间有些紧张了，但估计问题不大，我有急事儿先走了啊！”
李凡要赶5点半的飞机回家一趟，于是快速回到了寝室，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提着一堆口袋，走出寝室。
又到顾亚婷寝室楼下，替她捎了一些带给家里的东西后，启程。
这次回家，李凡打算测试一下自己的人气，于是，没挂墨镜没戴帽子口罩，就那样“堂而皇之”地离开了京大，然而，他差点儿挂在了路上。
出租车司机师傅：“李凡，能给我签个名么？”
“好！”
空姐：“李凡，我们合张影好么？”
“没问题！”
一群同机乘客：
“李凡，我女儿超爱你的，因为你，她都好好学习了，把你当成了偶像！”
“我儿子也崇拜你，以前天天农药农药的，现在放下手机开始看唐诗宋词了，说这样容易泡妞！”
“我家那位小祖宗也一样，现在也不‘吃鸡’了！”
……
嗡嗡嗡，无数人在李凡身边言论着，李凡发现自己的粉丝群体是不分年龄段和职业的，但要说铁杆粉丝的话，那主要集中在学生群体和年轻女性身上。
下飞机，到了自己的根据地——吉森省春城市，那就彻底完蛋了。
在京城还好说，大家热情是热情，但不过分。但到了自己老家，春城人民真的太热情了，毕竟是本地出土的，大家天生有一种亲切感。任何一个国内的三线明星在本土城市一定知名度极高，东道主嘛。
一帮小姑娘跟在自己前后左右拍照，这时候，李凡觉得不武装一下回家就费劲了。
李凡在公众中如此受欢迎，出现了那么多粉丝，究竟颜值起了多大作用，这个真的很难估量，但他有个热切的想法，要拥有自己的作品，不然自己稀里糊涂地红了，心里没底气啊。
……
李家超市，今天生意格外的好。
牛犇犇帮着客人称水果，萌萌抱着果冻看动画片，李爸收拾超市，准备随时关店，李妈则一边结账一边望着门外，等着大儿子回家。
不多时，一个口罩、墨镜、棒球帽全副武装的瘦高挑提着大包小包走进了店里，“老板娘，最近生意可好啊？”
李妈抬头，兴高采烈的，“哟，李百万回来啦！”
牛犇犇道：“李百万，待几天？”
李凡：“明天下午就得走。”
牛犇犇道：“这么急？那先把礼物拿来吧，免得忘了。”
张萌萌：“对啊，礼物呢？”
果冻踩着七彩夜光鞋，哒哒哒地跑到李凡身边，抱着他的腿道：“哥哥！”
“诶，小宝贝儿哦！”李凡将果冻抱在怀里，然后给大家分礼物。
李妈的裙子，李爸的休闲皮鞋，牛犇犇的NBA明星限量版球衣，以及，张萌萌的限量版芭比娃娃一套。
咦？果冻的玩具呢？
玩具明明放在行李箱里面了，怎么不见了？
以他过人的记忆力，自己绝对不会遗忘的，除非箱子有人动过！
自己在机场去卫生间的时候，倒是请求一个粉丝帮着代为看管行李了，难道是她？
李凡急急忙忙地又翻了一遍行李箱，顾亚婷那么贵重的东西都在，唯独少了果冻的玩具。
“怎么了，小凡。”
“出什么事儿了？”
……
李凡抬头，看着满脸期待的果冻，很愧疚地道：“果冻，哥哥把你的礼物弄丢了。”
果冻眼睛湿润了，要哭，要哭！
李凡连忙道：“哥哥现在给你出去买！”
果冻突然吧嗒吧嗒掉眼泪，“我不要礼物，我要哥哥陪我玩儿，哥哥就是我的礼物！”
李凡眼圈瞬间红了，抱起果冻亲了又亲。
“你哥哥逗你呢，这套娃娃是你的，喜欢不？”
萌萌连忙将这套芭比娃娃送上，果冻破涕为笑。
第162章 钱钱钱
家里的床真的好舒服啊。
李凡一觉睡到了上午9点多，终于被电话吵醒了。
李凡答应请客吃饭的，一帮损友此时已经集结完毕，就等着下刀宰自己呢。
自己这合同还没正式谈，一分钱都没入账，结果自己反倒是搭出去了好几千，哎！不过心情好，不心疼！
李凡划开手机，点开手机银行，看了看那瘦了一圈的数字，咬了咬牙，真不心疼！！
洗漱完毕后，李凡穿戴整齐，带帽蒙面，来到一家商场，此时10来个同学密友都在等着他。
李凡大手一挥，“吃什么，满足你们！”
“那我们就宰土豪了啊！我要吃解放桥那家的自助！”
李凡盘算了一下，人均49元，500来块钱，小钱。
另一人道：“那家自助餐咱们都吃了180回了，现如今以咱们凡哥的身份，去那多掉价啊！要吃自助咱就去‘竹林小憩’，那家店在春城绝逼顶级了，在自助中是最高档的。”
李凡面上笑容灿灿，心里却在滴滴答答地滴血，人均189，2000块钱就这么没了啊！
牛犇犇这时候站了出来，瞪着铜铃大眼道：“自助自助总自助，还‘竹林小憩’，你们倒是真敢想，能不能替凡哥考虑考虑？那种地方合适咱们去么？”
还是好哥们儿时时刻刻为自己考虑，李凡立马给牛犇犇发大红花。
牛犇犇说到这儿往街对面一指，“要去也得去香格里拉五星级大酒店啊！现在咱们凡哥怎么能在公开场合露面呢，求合照要签名的粉丝太多了，必须要注意隐私！”
李凡抬头望了一眼街对面，骂道：“牛犇犇你妈蛋，你是想刷爆老子的银行卡啊？你们这帮孙子啊，不请了！”
众人开怀大笑，拉着李凡去了沈悦早已经订好的餐厅。
紫荆花饭店在春城口碑不错，菜品极好，蛮上档次的，也不太贵，一盘花生米才“48”而已。
点了一桌菜，一千来块钱没了。
“凡哥，你这代言费有些少啊！你看这几天的新闻了么，说那个叫‘小来’的游戏主播，换个直播平台，光加盟费就1000万！足足是你10倍！你不比他有知名度？你不比他帅气一百倍？”
李凡快速地巴拉着美昧佳肴，含糊不清道：“人家有市场嘛！”
又有人道：“同样的主播业，有个平台砸了1500万签下了一个大韩国的女主播，1500万啊，那女的假胸假屁股的都1500万了，我觉得你这代言完全是白菜价，凡哥想好了再签啊。”
李凡自己开导了一下，道：“他们的这个签约价都是对外宣传用的，实际上应该没有这么多。”
“就算人家宣传夸大其词了，即便注水一半的话，人家也比你多五六倍，你说以咱这正青春的年龄以咱这才华长相，100万太少啦！”
李凡喝了一口汤，突然觉得这汤没滋没味的，“又不是一个领域的，人家直播界可能市场更大呗。”
又有人道：“好，咱们别说直播业，就说说你们综艺圈子，去年大火的全民综艺《急速明星》，那里面的女星何欢，刚刚代言了紫蔻化妆品，代言费800万/两年啊亲！她之前就是一模特，连网剧都没拍过。”
李凡汤是喝不下了，道：“人家是娱乐综艺，我们是文化综艺，没有人家有影响力嘛！”
“有没有影响力和什么综艺有什么关系？看的应该是收视率吧？看的是民众认知度吧？不管什么综艺，关键是观众们粉不粉你，你们成语大会去年最后两期的收视率和《急速明星》也没差啥啊！”
啪！
李凡拍下了筷子，“你们这帮孙子，再BB咱就AA！”
“诶诶，凡哥息怒啊，AA就算了，但话咱哥们儿得说到位了，虽然我们都不懂这娱乐圈，都外行，但总觉得你不应该是这个身价！”
“嗯，对，起码得三四百万吧，现在不是以前了，可能10年前，100万的代言费那就是天价了，但现在这个社会，100万在京城能买间厨房？”
“话糙理不糙，100万在10年前是钱，在现在真不算啥了。”
……
李凡拿起筷子一个个指过去，“本来哥们儿挺好个心情，让你们弄稀烂！不过你们说得有道理，继续。”
这顿饭吃完，结账。
李凡到前台刚要扫码支付，却被沈悦一把夺过手机。
李凡皱眉道：“你干嘛？”
沈悦悄声道：“我要腐败了。”他转身对前台道，“签单。”
服务员满面堆笑，“您父亲沈厅还是您母亲岳局长？”
“我爸吧。”
李凡那一刻心里真的好复杂！（这个时空没有“八项规定”。）
走在回家的路上，李凡心里又抑郁了，这顿饭吃的不开心啊，本来心情很美丽，还一度觉得自己不值这个价钱。也是因为自己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一大笔金钱，突然光临到自己头上，还有点儿诚惶诚恐的，不过当几乎所有人都说这个价格并不合理的时候，他这时才“平视”了一下这个问题。
好像，100万在今天真不算个事儿！
100万能干嘛呢？
回到家收拾了一下行李箱，辞别父母妹妹，又打车去了顾亚婷家。
顾家地处城市西南边缘的一处别墅区内，这一带是国家5A级风景区——春城森林公园，风景秀美，游客如织，号称春城之肺，天然氧吧。所以，附近几乎全是各家房地产商的高端项目。
李凡下车，见一个女人在刷门卡，李凡便跟在身后想着借路进去。
“对不起先生，您不能进！”
李凡一愣，只见保安“啪”地一声，立正敬礼，道：“您不是业主，所以不能进入，如果有约，请跟我来保安室，我们替您联系业主。”
“哦，这么麻烦啊？好吧。”
前面的女人猛然回头，看了一下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李凡，惊喜道：“你是李凡吧？”
“谁是李凡？”李凡不承认。
“你还骗我，你的声音辨识度那么高，在春城市又家喻户晓的，别装啦！”
保安也满脸喜色道：“你真是李凡？”
“好吧我是！”
“您来小区是置业还是拜访啊？”
“拜访。”
保安挠头道：“那您也得来保安室走一下过程，不好意思哈，公司规定。”
“不用啦，他是来找我的，李凡，跟我来吧。”女人笑着拉着李凡进了小区，才走几步远，道，“进了小区你就把墨镜什么的摘了吧，还怕有粉丝啊？”
李凡心想，能住在这里的业主非富即贵，人又相对很少，问题不大，于是摘掉了全身装备。
大夏天的，30多度，热得喘气都费劲，现在终于解脱了，“谢谢大姐帮忙，请问D5栋在哪儿。”
大姐将李凡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眼睛直放光，“诶呦，这小伙是真不错啊！跟我走吧，我带你去。”
“大姐，这小区别墅多少钱一平？”
“按栋卖的，联排别墅一套300多万吧，独栋大概在600万左右。”大姐又感慨了一句，“咱们小城市好啊，300多万能住别墅，在京城尚海这种特大城市，300来万估计在市中心也就买一个大厨房！”
又来厨房！100万的厨房和300万的厨房！李凡这一天就和厨房干上了！
于是，100万能干嘛这个问题，李凡明白了，100万≈厨房！
大姐：“你是来找顾亚婷的吧？”
“你也认识那小屁孩？”
“当然认识啦，你们一起上的成语大会嘛，才子佳人，吉森省谁不知道啊？你觉得那姑娘怎么样？”
李凡道：“挺好的。”
大姐八卦道：“挺好是有多好？有什么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么？”
李凡心想就算有也不能在这儿说啊，这可是人家地盘，他笑道：“没有，完美！”
大姐笑开了花。
一路上，大姐各种打听李凡的状况，片刻后，道：“喏，D5到了。”
“谢谢大姐。”李凡说完，连忙拿出纸巾擦了擦面颊的细汗，又对着纯澈的溪流整理了一下头发，扥了扥衣服，没有什么大问题，帅气依旧。
他刚要上前开门，只见大姐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整理完了？”
“完了啊！”李凡内心突然不安定起来，当大姐拿出门卡那一刻，他就彻底懵逼了。
咔嚓，门开。
“嫂子，李凡来了。”
“哦，快进来！”
李凡往室内扫了一眼，只见有两个女人快步走了过来，热切地向李凡打着招呼。
这两位都认识，一个是曾经的挂历美女，顾亚婷的妈妈宋雪茹，另一个是顾亚婷的小姨，著名一线女星宋颖。
李凡一瞬间方寸大乱。
“诶呦，阿姨，我帮您拿包，您瞧您累的！”
“早寻思啥了，一路上你也没动过这个心思啊，你应该管我叫姑姑。”
李凡瞬间尴尬。
原来这位大姐是顾亚婷的姑姑。
“快进屋，在门口杵着干嘛？”
李凡连连摇头，“不进啦，阿姨！我急着要回京城。这是顾亚婷让我捎回来的礼物。”说罢，李凡将几个包装袋递给宋雪茹。
李凡想要转身告辞，溜之大吉，结果被几个女人生拉硬拽，弄进了客厅。
客厅装修倒是很素雅，不是那种金碧辉煌的类型，李凡坐在沙发上很不安，手足无措，目光根本没有聚焦的地方。
三位女士坐在李凡对面，一边让保姆准备水果，一边对李凡进行挖祖坟式的调查，李凡的伶牙俐齿彻底灭火，而且，还他妈结巴上了。
咱哥们儿上星空演讲都没结巴过，今儿是怎么了？
时间又过半个小时，顾万里回到家中。
唰地一声，李凡站了起来，“叔叔好。”
“小凡，坐，别拘谨！”
“那什么，我真得走了，怕赶不上飞机。”
“走什么走？吃完饭再走，坐下。”顾万里向下按了按手。
李凡立马规规矩矩坐下了，早忘了自己一个小时前刚刚吃过。
饭席开，李凡跟着保姆忙前忙后，还慌里慌张地打碎了一个盘子，交代了一盘菜，然后保姆便直接下了驱逐令，“孩子，能别在这儿添乱么？”
落座，李凡小心翼翼地吃着每一口饭，就像没牙老太太抿饭一样，生怕发出一点点的声音。姿态还很儒雅，儒雅到自己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喝酒，喝得迷迷糊糊的，喝光两瓶的时候，李凡彻底到量了，但顾万里还要给李凡满杯，李凡直接捂住了酒杯：“爸，啊不是，叔叔，真喝不了了。晚上还录录录录……录制呢！”
宋颖道：“这孩子真多了，姐夫别灌人家了。”
“才两瓶啊！在这儿睡一觉，明天在飞京城。”
李凡打了个饱嗝，“叔叔，这个真不成，人家录制不能耽、耽、耽误。”
李凡说完又颤抖着双手，翻出钱包里的机票，大家看了一眼，是下午5点的飞机。
“我现在去送小凡。”顾万里起身道。
“你别去了，你喝酒了，我去吧。”宋颖背起包包道。
李凡意识是清醒的，但走路已经发飘了，他舌头略大，头晕脑胀地走出了顾家，又回头和大家打了声招呼，然后坐着宋颖的劳斯莱斯离开了小区。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紧张？李凡想不通。顾家是蛮有钱的，但资产估计也就一两个亿吧，自己见那些商界大佬时也没紧张成这个样子啊，宋颖一线明星，但自己见流行天后孙菲菲的时候也蛮淡定的，可今天是怎么了？
凉风一吹，李凡酒醒大半，他身体倚靠在舒软的真皮座椅中，体验了一次豪车的感觉。
然后那个问题又蹦出来了，100万能干嘛？除了约等于厨房外，连这辆车的首付款都交不起，当然，买这车的人没有分期付款的。
完喽，世俗了!完喽，要腐败啊！
咱哥们儿是要搞文学的啊，志当存高远，不为五斗米折腰！
不去想这些俗世之事。
但，偏又不得不想。
好吧，搞文学也得吃饭养老婆生孩子孝敬老人。谁说搞文学的就一定要穷酸臭？再说，世界上好多大文学家都是土豪啊！要不给稿费鲁迅先生也跟你急！谁都知道鲁迅先生要稿费的脾气！
宋颖一边开车一边和李凡攀谈，李凡则问一句答一句，还是很拘谨。
“李凡，你的梦想是什么？”
李凡悄悄用手指摩擦了一下座椅的皮料，一时之间有些怔住了。要是以往，他一定毫不犹豫地说：我要推广文学，著书立说，为华国文化添砖加瓦！
可今天，他犹豫了，他发现他对物质生活的渴望突然变得浓烈起来了。
如果现在让他重新定义自己的梦想的话，那就是：推广国学，著书立说，然后再加上极其重要的一条：获取丰厚的经济回报。
人的一辈子真的随时随地都会有所改变，可能别人随便鼓励你一句便令你燃起了对事业学业的冲劲儿，可能你爱上了某个人后而为之放弃了家庭事业，还有可能，100万出现，唤起了某人上辈子博士不读要去倒腾化妆品的赚钱欲望。
未等李凡开口回答，宋颖继续道：“想过进娱乐圈么？拍电影唱歌什么的？”
李凡老实交代，“暂时没想过，我想用未来的五年，好好沉淀一下，在文学上认认真真地耕耘。”
“可你要知道，以你这样的条件，以及国人认知度，尤其在青少年群体中的不可替代性，如果你想拍电影的话，市场价最起码500万起，那些长得不如你的小鲜肉，只要有名气，只要有一定量的粉丝，目前的签约价已经动辄千万起步了，而且，要演技没演技，动不动还抠图。”
听到这话，李凡要说没心动那是假话，不过他还是守住了自己最后的底线：那就是赚钱可以，但绝对要用自己的实力去赚钱，而不是依靠自己所谓的名气去圈钱，去圈粉丝钱。
别人喜欢你，借此愿意看你的作品，书也好，影像音乐也罢，如果你的东西是认真的，大家是可以感受出来的，如果你是圈钱的，大家上当一次可能，谁还会上第二次当？
当然，这也不全是偶像明星的错，而是这个急功近利的时代的重大弊端，不用长篇大论解释，就一个成语概括：身不由己。
对于李凡来说，目前文学才是他最有自信的领域，他还是先老老实实混文学吧！
赚钱，天经地义，争取好的生活品质，无可厚非。而李凡，到底还是有一定恪守一定追求的“俗人艺术家”。
这是一个好词，“俗人艺术家”，也准确地把李凡的一生概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