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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大只咸鱼     我在西晋送馒头txt下载     我在西晋送馒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5章恢复

    侍卫们齐齐吞了吞口水,小白菜啊!都忘记它的味道了,都不记得到底有多久没有吃过它了,有几个侍卫直接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吃过小白菜。

    所有人士兵都只是好奇的盯着小白菜看,秃发推斤发话了,就没一人下手。

    只是盯着小白菜看,眼里冒绿光。

    两个箱子中间的小路上,铺着青色的石板,上面什么也没有,一尘不染的,一点灰尘都没有。

    秃发推斤等人刚赶了路,鞋底都是脏兮兮的,一踩上去,石板上面就有个清晰的脚印。

    秃发推斤等人见状,更加束手束脚了,都是生平头一次来到这所谓的“温室大棚”,以前也没有见过,听都没有听说过。

    都不知道脚下的石板路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作用,会不会影响小白菜的生长。

    秃发推斤也有些心虚,让所有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慢慢往前走,像是刘姥姥刚进大观园一样,慢慢观察温室大棚,对什么都好奇。

    “这就是小白菜啊!长得可真好,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有多好吃。”

    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士兵盯着小白菜,满眼垂涎,像是看到喜欢心爱的姑娘一样。

    年轻士兵身后的中年士兵拍了一下年轻士兵,“小白菜的味道是甜甜的,特别甜,好吃得很,就和亲女人的嘴一样,很甜很甜。”

    “那个味道啊!我也没亲过女人,我也不知道啊!”

    “那不急,等以后小白菜长大了,你尝尝就知道了。”

    “这里也太神奇了,外面那么冷,这里居然这么暖和,比烤火还暖和,要是晚上在这里睡觉才舒服,都可以不盖被子了。”

    一个士兵擦了把额头的虚汗,没想到才在这里呆了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就热出汗水了。

    “据说新修的安置房里就会有这里这么暖和,我都想去当百姓了,努力干活换房子。”

    “安置房这么好啊!也太好了吧!这百姓待遇太好了。”

    “是好啊!我也想要一套安置房,应该比咱们的帐篷好吧!

    宋公子真聪明,居然能设计出不用放碳盆也能暖和的屋子。”

    秃发推斤闻声回头,看着士兵们个个眼里都有向往,大手一挥:

    “你们别羡慕,我明天就飞鸽传书宋公子,请他设计设计适合咱们草原可以移动的房子,到时候在根据宋公子设计的派兵建房,让所有族人都住得舒服。”

    “可汗英明!”

    “可汗英明!”

    路太窄不好下跪,士兵们就向秃发推斤行拱手礼。

    秃发推斤脱下外衫栓在腰上,又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才带着众士兵继续往前。

    往里走了五六十米后,土里的蔬菜就由小白菜变成一种叶子上没有绒毛,叶子特别细,还带着一些白色的蔬菜。

    很久以后,秃发推斤等人才知道,这玩意儿是蒜苗,炒在猪肉特别香。

    又过了许久,箱子里没有土了,只有很多木头,木头上有密密麻麻的大拇指大黑色的东西,摸起来软软的,秃发推斤扯了点塞嘴里,什么味道也没有,像是喝水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

    秃发推斤带着人一个温室大棚一个温室大棚的巡视,帐篷区域外,被药晕灌下毒药的人也陆续醒来了。

    “啊……”

    “痛,好痛啊……”

    “痛……”

    一个个人醒来后,无一例外,全部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打滚,痛得一脸扭曲,汗水直流。

    而一旁,都站着至少两个鲜卑人在,冷眼看着这些人躺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打滚。

    等醒来的人疼得身体都开始痉挛了,嚷嚷着让快杀了他时,鲜卑士兵才拿出玉瓶,往每人暴露在外的皮肤上滴上一地玉瓶里的液体。

    液体一滴上去,上一秒还痛不欲生的人立马放松的躺下了,扭曲的表情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每个人都是一身冷汗。

    鲜卑士兵看着闭着眼睛大口喘气恢复精神气的士兵们,冷冷的道:

    “你们谁不听话或者是有任何小心思,那你们就会体验你们刚才的感觉,十天后死亡。”

    地上的士兵迅速睁眼,一个翻身爬起来,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大声呵斥:“你们是谁?”

    不用人开口,士兵迅速自觉就把鲜卑士兵包围了。

    “我们是谁,我们是晋朝的人,你们听话就好,不然刚才你们受的,立马又会受。”

    想到刚才那种痛苦的滋味,众人眼里立马有了害怕,不敢轻举妄动了。

    并州的士兵,百分之九十的都是为了有口吃的才当兵,或者是被强制抓的壮丁。

    只要有口饭吃,能吃饱,无论上司是谁都行。

    士兵们发现鲜卑人也不乱杀人,不随意欺负人,让做的事情也是原本要做的事情,没什么过分的,众人都很乐意。

    除了有部分养尊处优的羯人不满又变为平民反抗之外,其余没有人反抗。

    而反抗的羯人刚刚一举起武器,还没有拿着武器伤到别人,就通通毒发了,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打滚,无论男女老少,都哭着求饶,却已经迟了。

    其余人看着反抗羯人的下场,一个个都变得像是机器人一样,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反驳,更没有人反抗,都像乖宝宝一样,听话得不能再听话。

    整夜,并州城大街上都是灯火通明的,马蹄声就没有停止过,不断有人来来往往。

    大门也打开了,负责报信的士兵不断出城,赶去并州城的各个方向。

    次日一大早,百姓们刚起床,就发现大街上多了很多告示。

    “石勺背谋反,石勺背包括一众亲信党羽,已经被二十九皇子派人绞杀。

    并州日后归张宾管理,石勺背谋反以前怎么安排,所有人按照原安排做事情。

    所有东西怎么分配的,依旧怎么分配。

    如果有人死亡,家属去所属街道管理处向街道负责任汇报,拿着人员死亡证明去衙门领取安葬费和赔偿。

    石勺背谋反期间有人违反法规的,举报查处属实后,奖励举报着五十斤肉……”

    “石勺背死了,太好了,太好了,那以后我们能分到房子了,不用把房子都给羯人了。”

    “五十斤肉啊!待会儿我就去举报,不错啊……”

    “太好了,石勺背死了,这下好了,不用受羯人的欺负了,老天爷有眼啊!日盼夜盼少家主来救我们,如今终于来了。”

    “如今终于来了,太好了!”

    “好,好,好啊!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说少家主不会不管我们的,如今少家主果然派人来救我们了。

    还可以去举报,这是给我们老百姓报仇撑腰,秋后算账啊!

    儿啊!我死去的儿啊!杀你的人马上就会下去给你陪葬了,跪谢二十九皇子,跪谢二十九皇子……”

    老头抹着眼泪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对着洛阳方向磕头。

    有了一个人带头,一个接着一个人都跪了下来,对着宋丁云所在的洛阳方向磕头。

    大街上,磕头的声音不断的响起,这样的画面,在并州个个地方都在发生。

    鲜卑士兵看着跪下的百姓都是一脸虔诚,不少人还是眼泪鼻涕横流。

    这群鲜卑人都是跟着秃发推斤走南闯北多年的,个个阅历都很丰富,还是头一次看到百姓对一个上位者如此尊重。

    是从内心认同。

    不是迫于权利,无奈被迫选择认同,被迫选择听话,被迫选择臣服。

    百姓一知道鲜卑士兵是宋丁云派来的做事的,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个都很拥护,十分配合。

    鲜卑士兵只要一说要做什么,只要有用得着百姓的地方,百姓立马行动。

    秃发推斤原以为整个并州城恢复到石勺背没有谋反前,至少需要五天的时间,没想到一天都没有用到,半天就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秃发推斤站在并州城楼最高楼上,俯视整个并州城,看着城里城外百姓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虽然很忙碌,但是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而且个个民族的人都和平相处,大街上,都没有人吵架。

    十几个族的人在一起干活,居然能和和气气的和平相处。

    不说别的民族,就是羯人向来和匈奴不合的,匈奴人一直欺负羯人。

    秃发推斤都看到有不少羯人和匈奴人一起配合干活,抬东西什么的,互相帮助,双方都是乐呵呵的,就像是好兄弟一样,根本看不出来是世仇。

    以往秃发推斤每次看到有羯人和匈奴人时,双方相处都是极为不愉快的,有人被打死打伤都是常事,头一次看到这些世仇也能这样相处。

    “厉害,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没有打起来。”

    “没想到那些规矩还有这个作用。”

    “看来这所有人都不用为了吃的发愁了,身上戾气也削了太多。”

    秃发推斤看着并州城自言自语,一脸佩服。

    正午十分,鲜卑士兵就把石勺背谋反期间,所有违反宋丁云设下的规矩,按照规矩当砍头的人押送到了菜市场门口。

    菜市场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附近很多人家房顶上都坐着密密麻麻的人。

    菜市场门口的空地上,跪者五六百个人,羯人,匈奴人,鲜卑人,氐族人,羌人,川青岛风天人,名堂花坟前人,青明人,天堂人……各种面孔都有,近二十个民族。

    跪着的人都埋着头,而围观的人都气愤的盯着跪着的人,一个个都向跪着的人甩眼刀子,恨不得吃了跪着人的血肉。

    “报应,报应啊!活该,仗着有些权利就欺负人……”

    “活该,活该……”

    “死了活该!报应,让他们欺负人,月月姐在九泉之下可瞑目了,他们都下去给月月姐陪葬了,真好,真好啊!……”

    不少人抹着眼泪指着跪着人骂,有的还往跪着的人丢石子,杂草,甚至有往跪着的人丢屎的。

    有的人家人朋友被这群人害死了,直接冲进跪着的人群里动手揍人。

    一个个跪着的人被捆着手脚,被揍也不能反抗,由于嘴里塞着破布,甚至不能痛呼出声。

    上首坐着的监斩官像是没有看到百姓的行为一样,任由百姓殴打马上要被斩首的犯人。

    午时三刻一到,鲜卑士兵拿着大刀走到跪着的人身后了,百姓们才撤退。

    监斩官看了下天上的太阳,大喝一声:“砍。”

    鲜卑士兵同时举起大刀,然后同时落下,跪着的所有人全都人头分离,血溅当场。

    “好!好!好!”

    “好啊!真好啊!”

    “官府真好,真的把这些人砍了,一点儿也不徇私枉法。”

    “还是少家主的人好啊!少家主就是好……”

    百姓窃窃私语,随即不知是谁带的头,大家还开始鼓掌。

    不少人甚至开始原地跳起了本民族欢快的舞,庆祝坏人被杀了。

    石勺背谋反以后,宣布沿用宋丁云设定的法规。

    百姓大部分都是各地逃荒来的难民,反正有口吃的就行,对于法规没什么意见,结果发现,就算有口吃的也不行。

    因为不少羯人因为石勺背是羯人,一朝翻身,就无法无天了,像是要把以前所受的欺辱,委屈全部报复在别人身上一样。

    和石勺背的亲信,夔安等人一起,无视法规,这些人都直接表面上遵守法规,实则暗地里。

    沿用以前晋朝官员狗腿子们的那一套,肆意烧杀抢虐,看中女人,财产等东西,如果拥有者反抗,直接把女人的男人或者财产的主人,砍了就抢走。

    被欺负的人也没有地方申冤,还没有走到刺史府门口,就会下去见阎王爷了。

    只有受着。

    夔安等人互相给对方打掩护,互相护着,张宾和石勺背等人也不知道并州城里百姓最真实的情况。

    得到的消息,都是受夔安等人贿赂过滤过的。

    如今受了一段时间被不当人来压迫的苦,而坏人全部被砍头了,许多原本不认同或者是不把法规放在眼里的人,都很拥护他了。

    不少百姓干活时,都会念叨几句法规,互相问问记得对不对。

    而砍的这批人,也有杀鸡儆猴的作用,如今日子这么好,不愁吃还有房住,所有人都不想死了。

    也不想因为犯错而导致分不到房子,以前无论多大的仇多大的怨,都自动过往清零。

    也没有人闹事情,因为法规规定,谁带头闹事情,取消分房资格,还要被发配去修路吃噎嗓子的窝窝头。

第166章贫贱夫妻百事哀

    郪县山里,宋丁云坐在村口一块三四米高的大石头上,不时的揉揉耳朵。

    耳朵很烫,像是发高烧了一样,宋丁云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现在是正中午了,是这个世界的人吃午饭的时候了。

    暗想到底是谁在念叨自己啊!耳朵这么烫。

    莫非是白玉珑?

    也不对,她没苏醒,“她”苏醒了。

    “水缸什么的就别想着带走了啊!到地方了在找石头打就是,还有床那些玩意儿,那么大的,带着赶路太费时了,还重。”

    “都带好携带的,都带好携带的啊!”

    “不好携带的就别携带了,到地方了咱们再做新的就是,不好携带的就别携带了啊!”

    “不好携带的别带了,都别带了……”

    村长走在村里,不断大喊。

    村民们在自家屋里进进出出的,收拾东西。

    昨晚宋丁云带着人把青叶畋華囹一族的人全部消灭以后,就一把火烧了小树林。

    然后带着人连夜往前去查看,直到让人把所有被杀的百姓给埋了,才又连夜返回这里。

    如今小树林成为了一片黑色,所有树木都被烧了,木炭之中,还有不少没有烧透的人骨头。

    有脚骨,也有腿骨……以及各种武器。

    小树林背后的山上,一串乌鸦不断发出粗嘞沙哑的叫声,一阵阵阴风吹来,整个村落都很阴森,虽然天上有太阳,但是也不像是在阳间。

    宋丁云在村子附近都转悠了,大白天看得更加远,更加清晰了。

    这里山高水穷,泥土太过于稀薄,树木都不多,并且山十分的陡峭,生存条件着实是太恶劣了。

    实在是不适合人生活。

    虽然这里与世隔绝,外人很不容易能跑进来,但是着实不是个世外桃源。

    虽然这些人饿不死,但是要吃饱也难,喝水都要跑一小时去悬崖峭壁上挑水。

    还只有水桶那么大个水潭,挑水还要排队等待水潭流满水了才能有。

    宋丁云提议这些人搬迁出去,说了出去外面百姓享受的福利,村长思忖片刻就同意了,带着全村人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宋公子,这些人搬迁出去以后,这里就成无人区了,这里条件有些不好,有没有适合发展它的事情?”

    “还是,这种地方,以后就不用管理了,反正这荒山野岭,轻易也没人会来。”

    柳敏慧好奇的看着宋丁云,想不出来这里该怎么办了。

    不管它吧,这里又很宽阔,抵得上上千个郪县县城那么大了,管吧,环境这么差,就是种树,这里柳敏慧都不知道该在这里种什么能长大。

    宋丁云摸了摸耳朵,起身环顾四周。

    村庄上空像是笼罩这一层灰黑色的白雾一样,很阴森,四周都是直上云霄,陡峭光秃秃几乎没有植被近两千米高的高山。

    山上四处都是灰白色的石头,草都很少,有些像钟乳林,地里土壤还没有十厘米厚。

    宋丁云双手插在腰上,叹了口气,“这地怎么搞,我想想啊!”

    看着奇形怪状的石头,宋丁云突然问:“柳敏慧,你看看,这里环境怎么样?漂亮不漂亮?”

    “你上石头来看?”

    柳敏慧一个箭步冲上石头,往四周眺望。

    四周的山虽然都是光秃秃没什么植被,但是形状都很怪异,有的像是巨行的石头花,有的像是巨行的鸭子,有的又像是巨行的茶壶,有的又像是巨行的船……

    “宋公子,这环境看起来很漂亮,而且很有趣,这些石头像是用各种模子搞出来的一样,花样好多。”

    “长得奇形怪状的,各种形状的都有,看起来很好看,还有些可爱,我都想搬一块走,就是山太重太大了,移不动。”

    这时,一阵大风吹来,山顶周围,慢慢有一团团云被吹过来了,覆盖在了山顶。

    在云的阴影下,山体的颜色逐渐变幻了颜色。

    随着云吹过来遮挡住的山体越多,云的厚度越厚,山体的颜色变化得越漂亮,也越丰富,各种颜色都有,红色,绿色,粉红色,淡绿色……

    看起来像是彩虹石头一样。

    “哇……”

    “好漂亮啊!”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宋公子,这里好奇怪啊!”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画面,石头怎么会变颜色,太神奇了,这里不会是有神仙吧?”

    柳敏慧捂着嘴巴惊喜的看着四周的山,头一次看到这种场景,没想到山体颜色居然还会变化。

    而且还会不断变化,各种颜色都有。

    宋丁云也惊讶的看着四周山体的变化,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猜测应该是云挡住光线,然后石头因为亮度的原因或者是其他某种原因,而导致山体发生颜色变化。

    “我也不知道这附近的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确实挺好看的,要是在现代啊!又是一个网红打卡景点。”

    “宋公子,网红打卡景点是什么?”柳敏慧翻遍脑海里所有的词汇,还是听不懂网红打卡景点这几个字的意思。

    从未听说过。

    宋丁云抬手摸了下下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网红打卡景点,意思就是特别漂亮好看的地方。”

    “柳敏慧,你不是说不知道这里做什么么,可以让人修条路来这里。

    然后发展旅游,宣传出去,让人来这里游玩看风景,慢慢人们不愁吃不愁喝了,到处公路修好了,出来四处玩的人就会多了。”

    “修路除了修正常的公路,还要修那种索道,直接从空中过,节约时间,也可以看到更漂亮的风景,你过来,所谓索道,就是这种……”

    宋丁云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然后在石头上画了起来。

    画出山的大概样子后,在画出山与山之间的索道。

    宋丁云一边画,一边给柳敏慧讲解索道怎么建立,材料用那些,最后还掏出一本索道修建大全让柳敏慧看。

    一听宋丁云讲这个,柳敏慧直接把什么网红打卡景点抛到脑后了。

    “你看,如果这里有条索道,那么人从对面的高山到咱们这背后的高山时,在空中就可以看到四周山体的风景。

    而且还能看完,咱们再这里看着四周都很漂亮,如果在在山上看着,不用猜也会更加的漂亮。”

    “确实,风景应该很好看。”

    “这山谷里既然土地稀薄,那干脆种花算了,种那种五颜六色适合薄土壤又滥见的花,丢在地上不用管它自己就会开花那种,到时候我给你种子……”

    听着宋丁云讲解,柳敏慧不断听,一边还快速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做记录。

    想象着坐着宋丁云描述那种索道从空中经过看到的画面,柳敏慧就觉得好看。

    同时觉得宋丁云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居然能想到这个索道。

    就光有能让人到空中的索道,柳敏慧就都猜测到会有多少人慕名而来,加上附近还有个化龙湖可以利用。

    顿时柳敏慧对于这里以后的发展,很有信心,下定决定干出一番事情,可不能给白玉珑,给管涔宫丢脸。

    村长来到石头边时,听到宋丁云说的话,虽然单个字村长都能听懂,还知道它的读音,但是所有字连起来,村长就不知道他的意思了。

    瞬间宋丁云在村长心里的地位又升高了,懂得可真多,说得是头头是道的,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宋丁云早就知道村长来了,只是他一直没出声,宋丁云也当做没有感受到他来了,依旧不断给柳敏慧讲解如何设置索道,种花的事情。

    心里默默筹划干脆把郪县,整个益州都搞成旅游圣地算了,这里的山都很有特点,山高山货也特别的多。

    别的不说,光各种野生菌那都是多到爆,这里发展旅游,居民还可以采集菌子卖,又是一个带着百姓致富的法子。

    况且野生菌不好长途运输,人来这里吃是最好的结果。

    让人吃饱穿暖,宋丁云还筹划这让人富起来,贫贱夫妻百事哀,虽然目前有馒头发给百姓,吃不愁了,但是需要用钱的地方,不止止是吃饭而已,用处太多了,让百姓富起来才是硬道理。

    况且系统的事情,宋丁云也不知道,那天它会不会突然罢工,不能领取馒头了。

    得防患于未然,不然没有馒头一切就毁了,某天自己死了不是完蛋了。

    村长在宋丁云两人身后的石头下站了两分钟,见两人丝毫没有停的架势,急忙喊:

    “大人,村里人收拾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暂时就这样了,柳敏慧,有什么疑问,你想到了再问我。”

    宋丁云起身看着不远处一堆背着包袱,挑着草鞋,碗筷,水桶等的村民,大手一挥:

    “现在就走。”

    “我们带头,老人小孩孕妇走中间,汉子们断后。”

    宋丁云一声令下,跳下石头翻身上马,就带着这群人原路返回。

    而女人直接是被男人背着走的,由于一家至少都是两兄弟,所以男人们轮流背自家女人

    宋丁云回头看着一串背着女人的男人,感叹:

    “这群女人怕是这里地位最高女人了,还能被男人背。”

    “确实,我以前也没想到女人还能这样。”

    柳敏慧回头看着一串被背着的女人,虽然觉得她们这样不错但是想起昨天半夜几兄弟吃醋互相生闷气。

    然后他们的女人哄了老大又哄男二,哄了男二又哄老三,哄了老三还有老四要哄。

    就觉得这事情,太烦躁了,看着就觉得烦,哄一个就有点难搞,还几个,要命。

    柳敏慧就觉得以后自己只要一个男人就够了,万一男的触碰自己的底线,才换下一个。

    陡峭狭窄两尺宽的悬崖峭壁上,宋丁云骑在马上带着人率先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群百姓。

    一群人除了吃午饭歇息了半小时,其余时间都在赶路,夜幕时分才到山外的第一个村庄。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对对对,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上,别放过他们,打死他们……”

    宋丁云都准备绕过村子,去前面一个山谷里安营扎寨的,听着村里传来嘈杂的吼声,以及几十把火把围在一起火光冲天的,宋丁云又带着人进村了。

    几分钟后,宋丁云就见前方的空地上,穿着破烂的村民模样的人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一个个情绪都很激动,脸红透了,像是遇到了什么特别兴奋的事情。

    不用宋丁云开口,柳敏慧亲自上前和百姓谈话,片刻后,村民纷纷回头警惕的看向宋丁云一行人,同时人群让开了一条路。

    宋丁云在村民的围观中走进人群,就见人群里,地上躺着两个只穿着一条烂裤衩的男人,浑身是伤,在大口喘气。

    “宋公子,村长说这两个人犯了他们的族规定,他们在按照规矩,把他们两个打死。”

    宋丁云拧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一个站得直直的,看起来一脸凶像的五十岁老头身上:

    “你是你们族的族长?”

    老头瞟了眼宋丁云身后拿着精良武器的人,上前一步恭敬的说:

    “是,大人,我是我们族的族长。”

    “他们两个犯了何事,你们要把他们打死?”

    宋丁云指着地上两个还剩半条命的男人问族长。

    族长看了看地上的男人,没说话,柳敏慧直接抽出腰间的配剑指着老头,“大人问你话就快回答,磨蹭蹭的做什么。”

    一看到剑,族长立马怂了,“女侠我这就说,你剑拿稳了。”

    “他们两个吃饭的时候碗没有端稳,饭撒了一半,触犯了族规,需要被打死。”

    “撒了就撒了这就要把人打死?”

    宋丁云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这也太没有把人命当回事了,族长急忙辩解:

    “大人,这饭不一样,这是他父亲的送葬饭,送葬饭撒了,死着会永世不能去投胎啊!”

    “无论什么饭,因为这个你们也不能对人行私刑,怎么,今天没有衙役官兵来这里分发馒头,宣布律法?”

    宋丁云厉声呵斥,族长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其余人见状,也跟着跪下,哗啦啦跪了一地人。

    “大人,有人来分发馒头,宣布律法,他们就歇在一里外的隔壁村子。”

    宋丁云翻身下马,走到族长面前停下,看着族长馒头花白的头发,“既然宣布了律法,那你们还知法犯法,行私刑妄图打死人,是故意想挑战官府?”

第167章煞星

    宋丁云翻身下马,走到族长面前停下,看着族长馒头花白的头发,“既然宣布了律法,那你们还知法犯法,行私刑妄图打死人,是故意想挑战官府?”

    宋丁云话音一落,族长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哆哆嗦嗦的辩解:

    “不是不是,大人,草民不是要挑战官府。”

    “律法上没有写族人触犯族规该怎么办,草民也是迫不得已啊!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所以,所以……”

    “好一个迫不得已,就要害两条人命,拿馒头给你们吃饱了可不是让你们做这种事情的。”

    “柳敏慧,明日带着这群人全部去县城,根据律法,当众宣判,当众处理。”

    “真是反了天了,律法上明确说明任何人不得动用私刑,刚宣布你们就犯。”

    族长直接瘫软在了地上,根据律法啊!怂恿人打架斗殴妄图取人性命,永久取消吃馒头资格,并且罚去干苦力。

    动手的几个男人也是手抖得跟个筛子一样,怒瞪着族长,都怪他下令,不然自己也不会动手的,这下好了。

    根据律法,发生聚众打架斗殴的村子。

    安置房要最后修建,而且不会有什么好位置,什么东西都最后发放,最后领取,如果到最后没有东西了,那就没有了。

    涉及到个人利益时,村民都激动起来了,都不敢对宋丁云等人有任何不满,就都怒盯着族长,恨不得把族长扒皮抽筋喝血。

    甚至族长的儿子,女儿,女婿,儿媳妇,老婆等都愤怒的盯着他。

    众人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族长身上,一时间,族长成了众矢之至,直接抬不起头来。

    完全忘记了刚才虽然下令的是村长,但是跟着兴奋起哄的,是全村人,无论男女老少,除了三岁小孩子,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族长心里也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既然官府政策都这么好了,那么和律法相冲的族规就应该废除了。

    宋丁云看着众人都气愤的盯着族长,更加气愤了,“族长有错,你们所有人也有错。”

    “刚才可是都在起哄,怎么,打死一个人你们很高兴?”

    “这人还是你们的族人,既然是送葬饭,人已经死了你们还要送他的亲人下去,居心何在?”

    “死的人怕是也难以瞑目,无论犯了什么错,你们都应该把人送衙门,衙门的人自然会根据他的罪行判罪,怎么也轮不到你们来滥用私刑。”

    村民都埋下了头,没一人敢看宋丁云。

    “大人,大人,我们不是故意撒了送葬饭的,我们兄弟两个前天去山上找吃的时碰到了一种毒草,手指实在肿得太严重了,我们也不想父亲死了还不能投胎啊!”

    宋丁云看了眼说话被打人的手,双手十指都是暗黑色的,像是坏死了一样。

    又大又粗,至少肿到了原来的三倍以上,像是十个黑萝卜一样。

    看样子弯曲都难,别说端碗了,撒了也正常。

    “不怪你们,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一听宋丁云说不怪他们,两个九尺高的汉子更咽的不断用手臂擦眼泪,至少是不用死了。

    如果能活,谁又想死啊!

    别说今后看样子是不会被饿死了。

    “记住了,以后谁要是在藐视律法,那就全村人,全部取消吃馒头资格。”

    “吃饱了还知法犯法,就别吃了,吃窝窝头吧,好好噎噎嗓子,长长记性。”

    村民都抖了抖,没一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柳敏慧,你亲自去,让歇在隔壁村的官兵衙役过来,这些人知法犯法,他们也有责任。”

    “是,宋公子。”

    柳敏慧立马翻身上马,骑着马往隔壁村冲去,留下一串马蹄声。

    宋丁云让两个人给被打的人包扎伤,就坐在人群中间火堆边的一块石头上。

    任由村民跪着,宋丁云也没让他们起来。

    宋丁云没开口,谁也不敢动弹一下,几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偷偷爬起来了,还有两个两岁左右的人在人群里爬,宋丁云看到了也当做没有看到。

    突然想起还不知道送葬饭是什么鬼,居然撒了就要把人打死,宋丁云看了眼族长,“族长,送葬饭是什么?”

    族长浑身颤抖牙齿打颤急忙结结巴巴的解释:

    “大……大人,送葬饭,就是混合了死者骨灰的饭。”

    宋丁云猛然起身,“你说什么?混合了骨灰的饭?”

    “是,大人。”

    族长身体抖得像筛子一样,又不敢不解释,“大人,之所以用骨灰拌饭……”

    这里人死了以后,村民就会把死了的人烧了,火化了,所谓送葬饭,就是取半碗死者的骨灰,取半碗饭混合,就是送葬饭。

    如果后人众多,送葬饭就直接死者骨灰和饭混合,然后平均分饭吃下。

    等死者后人吃下送葬饭后,死者才可以转世投胎,并且还可以一辈子跟随后人,保护后人。

    送葬饭最忌讳撒了,如果饭撒了,意味着阎王殿不收死者,阳间也不要死者,死者没地方可去,会灰飞烟灭。

    谁撒了送葬饭,等于毁了死者砖石投胎的机会,所以谁撒了饭就要被打死给死者赔罪。

    如果是绝户,没有后人的,那么村民就把死者的骨灰撒入河里,让河里的万物吃了骨灰,就算不能投胎,也不能来村里作怪。

    听了族长的解释,宋丁云又坐下,久久不能回神,这里居然有这种习俗。

    想想就觉得有些渗人,吃骨灰拌饭,还是亲人的骨灰拌饭……

    宋丁云搓了搓脸,虽然知道这里不同现代,什么都可能有,一时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人群外不远处空地上,悬崖村的村长带着众人围在一堆。

    汉子们听到骨灰拌饭这个,到没有什么反应,都知道这些人的习俗,只是不少外地的女人觉得头皮一凉。

    一个女人戳了戳身边汉子的手臂,“大朗,咱们村……那个,那个,不会也有这个习俗吧!”

    一想到晚上抱着自己睡觉的人要是吃过骨灰拌饭,女人就觉得四周凉悠悠的,脸色都苍白了一些。

    汉子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媳妇儿,我们村没有这个习俗,人死了都是挖坑埋了的,村后的小树林就是村里的坟地。”

    “这就好,这就好!”女人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汉子看了眼前方,压低声音凑近女人悄悄解释:

    “这个村的人之所以吃骨灰拌饭,听说是因为以前闹灾荒,实在没吃的了,树皮都拔干净了。

    但是又不可能吃人,就把饿死的人烧成灰……”

    宋丁云听力敏锐,听到了汉子的话,一下明白了,叹了口气。

    “哎!”

    看着都在发抖如临大敌的村民,宋丁云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日后谁也不允许动用私刑,只要不符合律法的规矩,通通废除,不允许存在,更不准执行,不然等着按照律法处罚吧!”

    “是是是,大人,一切和律法有关的族规现在就废除了,以后我们绝对不会在行私刑了!”

    族长不断给宋丁云磕头,一脸害怕,原本还想着等衙役来,仗着人多,撒泼耍赖把它糊弄过去。

    衙役而已,这里又偏僻,地形易守难攻,村里人又多,族长是一点儿也不把衙役放眼里的,惹急了都敢杀衙役。

    实在没想到会来一群带着大刀,弓箭,一看就精良的部队士兵。

    族长鼻子很灵,还从这些人身上闻到了血腥味,这些人不久前一定杀过人。

    而且根据血腥味浓度,至少是杀了一千个以上,一个个眼里都有杀气,都是那种战场下来的人,面对真正有实力的人,虽然数量也不多,族长还是怂了。

    都怕死。

    两个带路的衙役和一百个护送变馒头箱子的官兵跟着柳敏慧来了,士兵们远远的一看到人群中坐着的那人,都是心里一惊。

    这些人柳敏慧带着他们来到郪县就下乡了,一直辗转个个村庄,没有回去,一直不知道宋丁云来到了这里。

    族长看到柳敏慧身后的一群人,也有些懵,来发馒头时只有两个衙役和两个士兵,怎么会冒出来这么多官兵?

    难道衙役说的只有四个人来,是只有四个人来这个村子?

    领头的征司郎平台轴跟着柳敏慧来到宋丁云面前,台平轴一看到一旁受伤的两个村里,心里暗叫麻烦了,立马跪下。

    张开嘴巴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宋丁云打断了:“行了,别废话,起来了,你叫什么名字?”

    “你负责的这个村落?”

    台平轴起身,“回禀大人,我叫台平轴,我负责这个村落和附近的十个村落。”

    宋丁云指了一下一旁两个被打的人,“今儿我们要不是刚好从这里路过,这两人就被打死了。”

    台平轴立马跪下,“卑职失职,请大人责罚。”

    “你确实失职,让你们宣读律法,不是宣读就行了,还要让百姓懂。”

    “根据规矩,管辖内有百姓发生打架斗殴,你该受什么惩罚?”

    宋丁云盯着台平轴,以前制定惩罚机制,只是怕有人阳奉阴违偷懒不好好做事,没想到现在有了用处。

    “管辖内有人打架斗殴,第一负责人仗则一大板起步,罚半个月俸禄起步。

    打架斗殴有人致死的,第一负责人仗则二十大板,罚一年俸禄。”

    宋丁云侧头看向柳敏慧,“他这个情况,按照规矩,该如何惩罚,宣布实行吧!”

    柳敏慧看着台平轴,扫了眼百姓,立马道:

    “台平轴,疏忽职守,导致村民实行私刑差点儿死了两个人,罚五大板,三个月俸禄。”

    “卑职多谢大人开恩。”

    立马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两米长的凳子,台平轴自觉的趴在凳子上,咬着牙。

    立马有士兵拿着板子上前,在众人的目光中,举起板子,对着台平轴屁股重重的打了下去。

    “嗯……”

    台平轴立马闷哼一声,额头迅速冒出了冷汗,感觉皮肤都被打开花了。

    一旁的村民都一脸严肃,看着都疼。

    宋丁云和柳敏慧在一旁看着,负责打台平轴的人是他的兵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水,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打了下去,不掺杂一丝假。

    一个正直壮年的男人的力气,还是特别的大的。

    “啪!”

    “啪!”

    第三板子打下去,台平轴屁股处就有血溢出来了,宋丁云和柳敏慧没有喊停,士兵也不敢停,继续打。

    又两大板过后,台平轴疼得满脸汗水,只觉得屁股都快疼麻木了,而士兵的板子上也有了鲜血。

    百姓一看到血,原本还有怀疑是不是做的假样子,这下是彻底没怀疑了。

    宋丁云看了眼台平轴,抬步就走,“台平轴跟上来,走!”

    宋丁云率先走在最前面,柳敏慧立马带着人跟上,村民急忙跪下,“恭送大人!”

    “恭送大人!”

    打台平轴的两个士兵立马丢了板子,扶起台平轴,“将军,我们!”

    台平轴咬着牙抬手,“别说了,我知道,不怪你们。”

    台平轴冷冷看了眼附近的村民,今天带着人给隔壁村的村民挖水井,修补房屋忙了一天,还没有赶到这个村天就黑了,想着明天才来给他们解决各种问题。

    没想到刚睡着,就被喊到这里来被打屁股,心里一股怨气。

    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打个屁的架,太会给自己添麻烦了。

    台平轴冷声道:“你们一个个日后都最后给本将军安分守己,在有打架斗殴违反律法的人,就看是你们厉害,还是我们官府厉害。”

    “谁有种,不想活的,就来和老子单挑,决一死战,生死不论。”

    台平轴满眼杀气的扫了一圈村民,其余士兵也满眼杀气的看着村民。

    士兵全部是从洛阳战场调来的,一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九死一生活下来的,气势很强。

    平时想着百姓是弱者,加上明令禁止不许欺负百姓,百姓也很恭敬,一个个都很和气,这还是台平轴等人来到郪县这么多天,头一次露出真面目。

    两个衙役都吓得发抖,退打颤,以前只觉得这群人有些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眼神有些吓人,没想到会这么可怕。

    族长等人抖得更厉害了,趴在地上像是触电了一样!

    族长更是在心里哀嚎:煞星啊!

    全是些煞星!

    官府的人怎么派这种煞星来!

    失算了,真是太失算了!

第168章上学

    族长等人抖得更厉害了,趴在地上像是触电了一样!

    族长更是在心里哀嚎:煞星啊!

    全是些煞星!

    官府的人怎么派这种煞星来!

    失算了,真是太失算了!

    日后都要夹着尾巴乖乖做人了!

    台平轴见宋丁云走远了,急忙咬牙没让手下搀扶,像是只鸭子一样,忍着屁股痛一摇一摆的去追宋丁云。

    村长带着本村村民跟上宋丁云,回头看到台平轴一群人的气势,越发觉得跟着宋丁云出山来这个决定做对了。

    这外面真是变天了,朝廷居然派这种战场上下来的正规军来给百姓改善生活。

    这样百姓日子都还过不好,可以撞墙自尽了。

    同时也对日后的日子充满了信心,这么公正,至少不用担心某天不明不白就被人突然杀了。

    也不用担心有人徇私枉法克扣馒头,导致吃不饱。

    等台平轴等人都走了,族长直接趴在地上,浑身都被汗水打湿透了。

    “呼!”

    “哎!完了,完了啊!”

    一个年轻男人跑到族长身边,一脸担忧,“爹,先不是说只有四个人来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

    “他们都太吓人了,我总感觉他们像是随时会杀了我们一样,爹,以后怎么办啊?咱们这下是彻底得罪他们了。”

    “哎!”

    “你爹我也不知道啊!失算了,失算了!”

    族长捶了下地面,心里后悔啊!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真是鬼迷心窍了,和官府对着干……

    年轻男人看了看四周,低声道“爹,要不咱们连夜逃走吧,去其他地方冒充逃荒的难民,就一样能享受当地的福利政策。”

    “反正知道出了这里,其他人谁也不认识咱们,就谁也不知道咱们是谁了。”

    族长抬手就拍了下男人的头,“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今天他们已经记录了咱们的户籍,相貌信息全部记录在册了。”

    “看样子,到处应该都有管制,咱们一跑,就会成黑户了,到时候还不是要被抓去修路服徭役做苦力。”

    “哎!那只有菩萨保佑,官兵们别那么记仇了。”

    出了村子了,宋丁云才从兜里掏出一个大拇指大的绿色瓶子给柳敏慧,“这个给那个台平轴,让他撒在伤口上。”

    “接下来事情还多,伤着怎么办事情,告诉他,考验他演技了,这事情宣传出去,好好利用利用,你懂吧?”

    “是,公子,属下懂了。”柳敏慧立马拿着药返回去找台平轴。

    一个小时后,宋丁云带着众人来到下一个村子村口安营扎寨。

    同时,有村民打架斗殴,差点出人命,打架村民第一负责人台平轴被罚了俸禄还被打了五大板,屁股都被打开花的事情,来郪县的一万余士兵就全部都知道了。

    同时基本所有村长也知道了这个事。

    郪县所有村子全部连夜开会,告诫村民不能打架斗殴,谁要打架,可以去找士兵单挑。

    生死不论,欢迎单挑。

    次日一大早,让人打人的族长,以及施暴者就被士兵带去了郪县县城,当众宣判然后压下去干苦力。

    同时还有人抬着台平轴光明正大的去其他人负责任的地盘去取经,在郪县多个村落到处转悠。

    不到一天的时间,郪县百姓都知道了这律法不是说出来听听,是真要按照他来实行,不少有花花心思的人熄灭了心中的想法。

    所有人说话都和气了起来,都不想被罚。

    都眼馋正在修建的房子,白花花的大白馒头,都不想出任何岔子,导致和它们错过不说,还会被罚去干苦力,那活太累人了。

    次日中午,宋丁云回到了郪县县衙门,刚喝了口茶,李雄就带着人来了。

    “公子,她昨晚不见了,聂玄武也不见了,我猜测她是被聂玄武带走了,下官带着人把整个县城都搜查了,没有找到人。”

    “没事,不用担心,我知道她在哪里,我待会儿就去找她。”

    宋丁云叮嘱了李雄一番,又交代了柳敏慧一番,独自骑着马就走了。

    整个郪县,白天所有成年百姓跟着士兵们干活,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每天的作息时间十分规律。

    而晚上百姓们吃了饭后,柳敏慧也鼓励大家到街上闲逛,贩卖各种东西,慢慢的,郪县县形成了夜市。

    日子一天天过去,郪县一条条河边,一座座高高宏伟的吊脚楼建了起来。

    放眼望去,河边成了一片竹屋。

    宽阔的空地上,一座座高大的房子修建了起来,一户又一户百姓搬了进去。

    在新房里养起了鸡鸭,喂起了猪等各种家禽。

    郪县所有河里,小溪里,也有人在捞石头,放炸药爆破石头,捞淤泥等东西,疏通河流。

    河岸边,也有人在用石头切墙,或者是沿着河岸种各种根系发达的树,用来保护泥土。

    预防洪水来临的时候,河边的泥土不被冲垮塌,然后被洪水冲走。

    这里每年夏天都会有洪水灾害,堵不如疏,柳敏慧和李雄商议后,直接让人根据往年洪水的痕迹,有的地段直接让人人工扩展河流。

    同时在河上修建桥梁,方便百姓通行。

    准备预防夏天的洪涝灾害。

    保证夏天洪水来临后,河边的房屋,桥梁都不会被冲夸,把洪水对百姓的影响降到最低。

    庄稼地里,也有一批批人专门负责耕地,耕田,准备春天到来就能够播种。

    大山里,一片片耕地被翻好了。

    而每当有违反法律,不听话偷奸耍滑偷懒的人,全部被罚去修路。

    一条条三米宽的公路不断往深山里修去。

    而三岁到18岁的少年少女则全部去个个村,镇最近的学校免费上学,官府出笔墨纸砚,教材。

    学生每天只需要人去学习就行了,饭也是官府提供。

    士兵们每到一个地方,做了户籍统计后,决定学校选址后,最先修的就是学校。

    而学校是按照宋丁云给的设计图修建的,教室,厕所,厨房,操场,都是齐的,就是简约版的现代学校。

    宋丁云直接把现代的教学制度搬运了过来,小学六年,中学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

    不愿意读大学的,还可以去学技术,列如学打铁,编织,针线,种地,种花等各种技术,只要是这个社会有的,不违法的职业,都可以去学习那门技术,都有人传授……

    小学到高中无论男女,强制性学习。

    不愿意学习的,谁家有人辍学,取消这户人家日后的所有福利政策,比如领取馒头,就不免费发放了,要吃馒头需要付钱按照市价买。

    但允许跳级,只要成绩达标就行。

    老师工资宋丁云定的是和当地县令一个月俸禄持平,并且享有县令一样的福利,只是没有县令的权利。

    钱财动人心,况且福利这么好,说出去也很有面子,更别说这里人都很尊师重道,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想当老师的人特别多。

    既能有钱,还能桃李满天下,名利都有了,并且只要有那个能力,考核过关,不论身份,谁都做老师。

    一时间,百姓中最受欢迎的职业就是老师。

    个个县的衙门直接把一年级到高三年纪需要学习的知识全部贴在当地县城的城墙上。

    所有人都可以去看,自学,然后参加统一的考试。

    考试过后,考试分数合格的人,当地县令会亲自进行第一道面试。

    最后督察所的人负责考察确认通过县令面试人的品行,几道关卡过了后,才能担任教师。

    担任教师后,也不是就稳定了,每月都有小考核,每半年中考核,每年一大考。

    并且对于学生成绩也有要求,不达标不合格辞退,教导出来的学生特别优秀的,则有奖励,直接发钱,发肉那种实质性奖励。

    而在偏远地区任老师的,还能免费领取安置房,并且参加官府定期准备的相亲会,方便娶老婆。

    让所有3到18岁的人强制性上学,是宋丁云从朝廷写圣旨下达的命令,给去个个地方军队的任务,加上各地都有督察所的人在,实施的很顺利。

    遇到反对使坏的人,无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的人,全国各地统一解决方法,要么抓去砍头,要么被抓去修路天天吃噎嗓子的窝窝头。

    无论是城里,县里,村里,每天早上,父母一出门干活,符合上学年纪的小孩子,无论男孩子女孩子就跑去学堂上学。

    虽然很多人都认为女孩子应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习三从四德,学习如何做个贤妻良母。

    况且女孩子以后都是要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的,没必要学习知识技术,不然都没时间干活了,18岁完成规定学业,但也到结婚年纪了。

    但是想归想,这是朝廷的规定,加上又舍不得各种福利。

    因此各地,早上都会看到不少家长骂骂咧咧的给女孩子梳妆打扮好,然后让她去上学。

    每个家庭的福利和这个家里的学生仪容仪表也挂钩,变相要求所有人讲究卫生,爱干净。

    不少小孩子还背着弟弟妹妹去上学,只要不影响课堂,不落下学业,老师也不会管。

    同时全国男女成亲的年纪也后推了,变成了男女都是18岁后才能成亲。

    因为宋丁云同时还下令,谁在18岁该上学的年纪内成亲,结婚,取消双方家庭所有福利,匿名举报有奖励。

    目的为了推迟女孩子怀孕的时间,原本这里女孩子13岁及庚后就可以嫁人,年纪过于小,各方面没有发育成熟,难产而死的人太多了,小孩子夭折的也多,宋丁云就干脆制定了这条规矩。

    官府各种福利太过于诱人,针对个个阶层的都有,能抵挡那种诱惑的人,全国十个手指头都数得清楚。

    半年后,洛阳郊区。

    宋丁云乔装打扮,在村里闲逛。

    村里,大路上都铺着干干净净的石头,安置房家家户户院子里,房屋周围也是打扫得干干净净。

    不时还能听到猪叫,狗叫,鸭子鸡的叫声从农户里穿出来。

    放眼望去,青山绿水,地里,一片片的小麦迎风飘扬,其中还有不少在干活的人。

    今年2月份的时候,全国各地就进行了分土地,按照人口人口划分,每户都有自己的土地,并且不交赋税,种子都是免费去官府领取。

    每户人家除了每天各种免费去村长家领取馒头,种地的所有收入也是属于农户自己的。

    宋丁云在村里晃悠,都有种置身于现代乡下农村的感觉。

    除了没有网络,还没有电杆,电线。

    也没有人用各种电子产品。

    看到前方有学校,宋丁云上前,向守门的士兵出示玉佩后,宋丁云就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学校。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老师站在讲台上念了一遍,下方几十个学生立马跟着念: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老师看到下面有个小男孩一直在抠鼻孔,就是不学习,拿着戒尺打了下桌子,“王大娃,王大娃,你起开读。”

    抠鼻孔的王大娃站起来,一脸懵逼的看着老师,“老师,读啥啊?”

    老师抬手拍了下桌子,“读什么,你上课不听课一直在那里扣鼻孔,你鼻孔有那么好扣么?”

    “上来,打三戒尺。”

    王大娃立马乖乖走到讲台下站着伸出手,老师毫不犹豫的拿着戒尺给了王大娃手掌心三下,手掌心直接红了,王大娃也皱着小脸。

    老师放下戒尺,拍了下王大娃肩膀,“大娃,以后可别在只顾着挖鼻孔不听讲了,如今你们来上学,家里什么都不出,只要人来就行了,多好的学习机会啊!”

    “现在你们所有同龄人都在学习,你们不学习,混日子,以后18岁后怎么办?”

    “现在各行各业,都讲究能力,你们都是平民百姓,又不是王公贵族,什么不做,坐着享受就行,不好好学,以后怎么办,在家里种地?

    虽然种地也行,吃喝不愁,无忧无虑,但是你们就不想实现你们的梦想吗?”

    “想,老师,我的梦想是当官,当能看到皇上那种官。”王大娃吸了吸鼻子,小脸认真的说道。

    老师拍了下王大娃的肩膀,“行啊,完全可以,你好好学习,大学也好好学,大学毕业最优秀的人就有机会见到皇帝的……”

    宋丁云站在窗外听着师生的对话,一脸满意。

    不错不错。

第169章野

    每年一大考。

    并且对于学生成绩也有要求,不达标不合格辞退,教导出来的学生特别优秀的,则有奖励,直接发钱,发肉那种实质性奖励。

    而在偏远地区任老师的,还能免费领取安置房,并且参加官府定期准备的相亲会,方便娶老婆。

    让所有3到18岁的人强制性上学,是宋丁云从朝廷写圣旨下达的命令,给去个个地方军队的任务,加上各地都有督察所的人在,实施的很顺利。

    遇到反对使坏的人,无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的人,全国各地统一解决方法,要么抓去砍头,要么被抓去修路天天吃噎嗓子的窝窝头。

    无论是城里,县里,村里,每天早上,父母一出门干活,符合上学年纪的小孩子,无论男孩子女孩子就跑去学堂上学。

    虽然很多人都认为女孩子应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习三从四德,学习如何做个贤妻良母。

    每年一大考。

    并且对于学生成绩也有要求,不达标不合格辞退,教导出来的学生特别优秀的,则有奖励,直接发钱,发肉那种实质性奖励。

    而在偏远地区任老师的,还能免费领取安置房,并且参加官府定期准备的相亲会,方便娶老婆。

    让所有3到18岁的人强制性上学,是宋丁云从朝廷写圣旨下达的命令,给去个个地方军队的任务,加上各地都有督察所的人在,实施的很顺利。

    遇到反对使坏的人,无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的人,全国各地统一解决方法,要么抓去砍头,要么被抓去修路天天吃噎嗓子的窝窝头。

    无论是城里,县里,村里,每天早上,父母一出门干活,符合上学年纪的小孩子,无论男孩子女孩子就跑去学堂上学。

    虽然很多人都认为女孩子应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习三从四德,学习如何做个贤妻良母。

    况且女孩子以后都是要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的,没必要学习知识技术,不然都没时间干活了,18岁完成规定学业,但也到结婚年纪了。

    但是想归想,这是朝廷的规定,加上又舍不得各种福利。

    因此各地,早上都会看到不少家长骂骂咧咧的给女孩子梳妆打扮好,然后让她去上学。

    每个家庭的福利和这个家里的学生仪容仪表也挂钩,变相要求所有人讲究卫生,爱干净。

    不少小孩子还背着弟弟妹妹去上学,只要不影响课堂,不落下学业,老师也不会管。

    同时全国男女成亲的年纪也后推了,变成了男女都是18岁后才能成亲。

    因为宋丁云同时还下令,谁在18岁该上学的年纪内成亲,结婚,取消双方家庭所有福利,匿名举报有奖励。

    目的为了推迟女孩子怀孕的时间,原本这里女孩子13岁及庚后就可以嫁人,年纪过于小,各方面没有发育成熟,难产而死的人太多了,小孩子夭折的也多,宋丁云就干脆制定了这条规矩。

    官府各种福利太过于诱人,针对个个阶层的都有,能抵挡那种诱惑的人,全国十个手指头都数得清楚。

    半年后,洛阳郊区。

    宋丁云乔装打扮,在村里闲逛。

    村里,大路上都铺着干干净净的石头,安置房家家户户院子里,房屋周围也是打扫得干干净净。

    不时还能听到猪叫,狗叫,鸭子鸡的叫声从农户里穿出来。

    放眼望去,青山绿水,地里,一片片的小麦迎风飘扬,其中还有不少在干活的人。

    今年2月份的时候,全国各地就进行了分土地,按照人口人口划分,每户都有自己的土地,并且不交赋税,种子都是免费去官府领取。

    每户人家除了每天各种免费去村长家领取馒头,种地的所有收入也是属于农户自己的。

    宋丁云在村里晃悠,都有种置身于现代乡下农村的感觉。

    除了没有网络,还没有电杆,电线。

    也没有人用各种电子产品。

    看到前方有学校,宋丁云上前,向守门的士兵出示玉佩后,宋丁云就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学校。

    老师看到下面有个小男孩一直在抠鼻孔,就是不学习,拿着戒尺打了下桌子,“王大娃,王大娃,你起开读。”

    抠鼻孔的王大娃站起来,一脸懵逼的看着老师,“老师,读啥啊?”

    老师抬手拍了下桌子,“读什么,你上课不听课一直在那里扣鼻孔,你鼻孔有那么好扣么?”

    “上来,打三戒尺。”

    王大娃立马乖乖走到讲台下站着伸出手,老师毫不犹豫的拿着戒尺给了王大娃手掌心三下,手掌心直接红了,王大娃也皱着小脸。

    老师放下戒尺,拍了下王大娃肩膀,“大娃,以后可别在只顾着挖鼻孔不听讲了,如今你们来上学,家里什么都不出,只要人来就行了,多好的学习机会啊!”

    “现在你们所有同龄人都在学习,你们不学习,混日子,以后18岁后怎么办?”

    “现在各行各业,都讲究能力,你们都是平民百姓,又不是王公贵族,什么不做,坐着享受就行,不好好学,以后怎么办,在家里种地?

    虽然种地也行,吃喝不愁,无忧无虑,但是你们就不想实现你们的梦想吗?”

    “想,老师,我的梦想是当官,当能看到皇上那种官。”王大娃吸了吸鼻子,小脸认真的说道。

    老师拍了下王大娃的肩膀,“行啊,完全可以,你好好学习,大学也好好学,大学毕业最优秀的人就有机会见到皇帝的……”

    宋丁云站在窗外听着师生的对话,一脸满意。

    不错不错。

    宋丁云继续在学校里闲逛。

    “一加一等于二,一加一不等于三,也不等于四,更不等于五……”

    “记住了啊!要先乘除,后加减,别先加减后乘除,是先先乘除,后加减……”

    宋丁云走在走廊上,听着里面老师传出的声音,透过窗户看着教室里面的学生都在认真的学习,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尝了尝。

    不枉费费了这么大力。

    这样下去,就不信不能提高这些人的素质。

    “大人好!民女见过大人。”

    宋丁云闻声侧头看去,就见一旁办公室里有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向自己行礼。

    宋丁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女老师,去了很多个县,都是些男老师。

    “不必多礼。”

    宋丁云走进办公室,快速打量了一下,和现代的办公室差不多,有几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纸笔课本。

    “你教几年级?那个学科?”

    女人微微低头,“禀大人,民女教六年级数学。”

    宋丁云打量了下女人,穿着的是绸缎连衣裙,梳的是妇人鬓,头上发钗是玉钗,一双绣花鞋上还绣着宝石,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

    “你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你是哪家的?怎么想起来做老师?”

    “禀大人,妾身丈夫是中都督王艳萍,妾身自幼喜欢算数,如今在家里闲着无事,就来试试做老师,运气好侥幸过了考核,就来做老师了。”

    宋丁云回忆了一下王艳萍,那人还挺出名的。

    出名原因是他和他妻子结婚五六年了,还没有子嗣,他依旧没有纳妾,谁送他女人,他转手就把女人卖去妓院,用卖的钱买花魁送给送他女人的人。

    有这个骚操作,加上还是出了名的怕老婆,什么钱都给他老婆管。

    导致很多人教育儿子,都让儿子不能学王艳萍,太窝囊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早该纳妾了,偏偏不纳妾。

    还独宠那个不能生育的女人。

    宋丁云盯着女人脸看了看,看一个女人过得幸福不幸福,看脸就能看出来。

    这女人红润白哲有光泽,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眼里清澈像两个深潭,没有丝毫愁苦。

    看来,她日子是过得极好的,很是顺心,看来王艳萍不是做给外界看的,是真对他很好。

    “可以的,发挥你的才能,传道育人,挺好的,闲着也是闲着,你来教书,挺好的,只要有才华,无论男女,都行的。

    别被流言蜚语影响,如今没谁明文规定,女人就应该在内宅,只要你有能力,干啥都是行的。”

    “多谢大人教诲,妾身紧记。”

    “你今天可以早点回去,王艳萍今天晚上就会回来了。”

    宋丁云话音一落,女人惊喜的看向宋丁云,随即急忙又向宋丁云行礼,“是,大人。”

    “好了,不打扰你了,好好教书。”

    宋丁云转身就走,女人立马向宋丁云行礼。

    等宋丁云走远了,女人才在原地转圈,“太好了,太好了,都出门半个月了,也打听不到他的消息,这么久了,可算是回来了。”

    一个丫鬟端着一碗粥进办公室,看到女人高兴的在原地转圈,好奇的问:“夫人,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女人回头一看是自己丫鬟来了,高兴的道:

    “喜事,大喜事,你快过来我写单子给你,飞鸽传书回府,让人准备好这些食材,今晚本夫人要亲自下厨。”

    …………

    操场上,宋丁云回头看了眼办公室方向,往身后的人招手,低声道:

    “让暗一以后别安排王艳萍做太危险的事情了。”

    “是,大人。”

    宋丁云沉思了两秒,“算了,通知下去,以后但凡成家的人,都别安排太危险的事情,要参加的,要申请,我批准后才能参加。”

    “是,大人。”

    宋丁云在学校晃悠视察了一圈,又去村里闲逛,沿路不少人都好奇的看向宋丁云。

    不知不觉,宋丁云就来到一个湖边,如今六月份,天气炎热,不少村民在湖边坐着歇凉,吹牛。

    “聂玄武,聂玄武,你怎么才钓到两条鱼啊!你好菜啊!你看我都钓到五条鱼了,今晚你做饭啊,说了谁钓的鱼少,谁做饭的。”

    “好好,没问题,我做饭就做饭,今晚我做红烧鱼。”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丁云四处查看,最终看到不远处湖边角落里,白玉珑笑眯眯的看着河里,手里拿着鱼竿。

    聂玄武则一直盯着白玉珑看,宋丁云还眼尖的看到明明有鱼接近聂玄武鱼竿上的诱饵了,聂玄武手突然一动,鱼又被吓走了。

    “聂玄武,你加油啊!你技术太差了,来的时候你还吹牛你技术好呢!”

    “哈哈哈,还是我厉害……”白玉珑单手叉腰,笑得露出了一排牙齿,其实光是听声音,不看人也知道她很高兴。

    宋丁云盯着一脸开心的白玉珑陷入了沉默。

    半年前宋丁云从郪县离开找到白玉珑后,这个世界的白玉珑就不知所踪,现代穿越来的“白玉珑”占据了她的身体。

    宋丁云利用系统,又想尽了一切办法,还是无法把白玉珑找回来,把“白玉珑”搞得还剩一口气,原来的白玉珑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没有办法知道她到底去了那里,找都没地方找。

    给穿越来的白玉珑下毒,拷问出知道她在现代的样子和这里原本的白玉珑长得一模一样后。

    加上这个白玉珑虽然肉身是一个人,但是也不是她,宋丁云也没有让她在身边。

    只是让她不许离开京城,也不允许和任何人接吻,不能让任何男人碰她的身体,她也不能看任何男人的身体,其余就随便她做什么。

    这个“白玉珑”性子很活泼,就像是只从猪圈里面逃脱出来的猪一样,加上她就和聂玄武熟悉些,就整天伙同聂玄武,不是上山打猎,就是下河摸鱼。

    什么事情都干。

    完全不像是个女人,就是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子那种。

    每天在皇宫门口赐给她的宅子里胡吃海塞吃饱喝足就带着聂玄武到处去野。

    见谁都不用卑躬屈膝。

    日子过得潇洒不已。

    宋丁云都有些羡慕,感觉她就穿越到这里来享福的,有自己这个大靠山在一日,她就潇洒一日。

    由于她身份特殊,她又没有做任何违反律法的事情,谁也不敢管他。

    有时候教训了些达官贵人家的儿女,达官贵人和宋丁云告状,只要“白玉珑”有理,宋丁云都是站在她这一边,当然,也是谁有理站谁。

    由于宋丁云派了暗卫保护她,又派了很多毒蜘蛛等毒物暗中保护她,有几波想要杀了她的人都失败了后。

    整个京城就没有人惹“白玉珑”了,宋丁云觉得从那以后,她特别像是一只螃蟹,在京城横着走。

    时间久一点,宋丁云也发现她有种把自己当爹,当靠山的感觉,不过她品行不坏,不仗势欺人,收拾的都是该收拾的人,宋丁云也就随便她了。

第170章女儿

    聂玄武看着白玉珑,知道她是迟早要做皇后的,和自己终究是痴心妄想有缘无分,强做自然的点头:“确实啊!”

    “这马蹄声这么急,不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吧?”

    “不用担心,他那么厉害,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

    白玉珑回头继续看着鱼钩,觉得宋丁云就和传说中的小说主角差不多,全能型人。

    同时也知道他绝对是穿越的,身上应该还有什么能让现代物品来到这里的东西。

    不然望远镜,直尺,大白兔奶糖那些还带着现代生产标志的东西,这里可不会有的。

    他穿的身体身份好,如今他是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里有权利,有势力,有实力,有能力,这里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他手里又有那么多军队,河西鲜卑也归属于他,还有变馒头的箱子,是不会有任何事情会难倒他的。

    白玉珑虽然如此想,看着湖面却静不下心了,左眼皮老是不停的跳,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一样。

    宋丁云要是有麻烦有任何意外,白玉珑知道就不能这样潇洒了。

    片刻后,白玉珑一下抽起鱼竿起身,“走,聂玄武,先回去,咱们去打听打听出了什么事情。”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咱们吃了人家的馒头,享受了人家庇佑,能尽力就要尽力。”

    聂玄武听着白玉珑冠冕堂皇的话,虽然知道这是借口,就是怕宋丁云有解决不了问题或者是出意外而已。

    起身也拿起鱼竿提着装鱼的桶,“好,走吧!都听你的。”

    不远处的一个大婶见白玉珑和聂玄武要走,热情的招呼:

    “白女郎,现在日头毒着呢!你们现在就要走啊!”

    “留下来吃了午饭,等日头不那么毒了在走吧!”

    白玉珑挥挥手,“不了,大婶,我们改日再来。”

    洛阳城,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各种面孔长相的人都有,小贩的叫卖声不断,很是热闹。

    基本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意,面色愁苦的人几乎没有。

    “驾……让……让……驾……”

    “让开,让开……”

    “驾驾驾……”

    百姓们听到呼喊声回头,就见有一串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冲过来了。

    众人急忙往街道两边让,同时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今天都过了几波人了,看起来都很急。”

    “对啊,今天过了好几波人了,不会是出什么大事了吧,都是八百里加急。”

    “有可能,轻易哪里能看到八百里加急啊!上次看到还是半年前。”

    “管它什么事情,都别担心,反正有皇上在,天塌不下来的,皇上那么厉害的,啥事儿都能搞定的。”

    “确实,有皇上在,不会有问题的,去年那么多人想谋反,不都全被皇上给镇压下去了。”

    “对啊对啊,有当今皇上在,就算有人要谋反也没事的,咱们军队也不是吃素的……”

    白玉珑拿着鱼竿走在人群里,看着远去的马,听着众人的议论声,低声嘀咕:

    “你们也是运气好,要是宋丁云没有来,那可就惨了,历史上这个时候可是战乱纷飞,民不聊生,活得生不如死。”

    “白玉珑,你说什么民不聊生啊?”

    聂玄武跟在白玉珑身后好奇的问道,觉得她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身体里的毒真厉害。

    这么久了还是神志不清,老是胡言乱语。

    白玉珑回头看了眼聂玄武,摇头:“没什么,随便说说而已。”

    “让让,快让开快让开……”

    “都快让开,别挡路,真是的,贱民还敢挡路,找死。”

    听着极其嚣张的喊声,白玉珑回头一看,就见身后有人架着一辆四匹马并驾齐驱的马车快速冲过来了。

    马车上的人声音不太大,现在刚听见,马车就已经在白玉珑十米之后了。

    环顾四周都是人,根本没有地方可挡,白玉珑正想喊人们快让开,就见前方居然有个小孩子呆呆的站在路中间不动,眼看马就要踩踏到小孩子了,马也没有停。

    白玉珑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古装电视里的狗血的场面,迅速扣动绑在手腕儿上的梅花袖箭。

    “咻!”

    “咻!”

    “咻!”

    “咻……”

    一连串箭发射出去,马应声被刺中,嘶鸣一声就倒在地上。

    同时聂玄武不用白玉珑喊,就地几个翻滚上前,抱着小孩子刚滚开,马立马倒在了小孩子原本站着的位置。

    “哐当……”

    四匹马都倒地,连带这马车直接也带翻了,街上乱作一团。

    “哎呦……”

    “痛死我了……”

    听着从马车里传出痛呼声,白玉珑快步走到聂玄武身边,见聂玄武怀里的小孩子吓得惨白的一张脸不吭声,拍了拍小孩子的肩膀:

    “不怕啊!不怕,安全了,小朋友。”

    “别怕,小朋友。”

    小孩子直接把头埋在聂玄武怀里不吭声,白玉珑摊了摊手,没想到这小孩子喜欢他还胜过喜欢自己。

    “聂玄武,这次反应不错啊!我还没有喊你,你就自己行动了。”

    聂玄武翻了个白眼,“还用喊么,那次不是你干站着不需要动的活儿,只要需要动的,那些活儿都是我的好不好!”

    “不用猜,你射了马,救这小兔崽子的事情就是我的了。”

    “嘿嘿,那啥,也得给你表现的机会不是么,不然我要你干啥啊!对吧!”

    “是是是,你说得对。”聂玄武笑眯眯的看着白玉珑,眼里的宠溺一闪而过,白玉珑并没有看到。

    “就是他,就是他射箭伤的马,把他们给我压下去乱棍打死。”

    白玉珑转身,就见马车边有个丫鬟打扮的人怒气冲冲的指着自己,身边有几个侍卫,而她就是刚才坐在车辕上的那个人。

    几个侍卫立马往白玉珑走去,白玉珑也不慌,平静的大声问:

    “你们是哪家的人,在这大街上也不放慢速度,差点儿撞到小孩子了没有看到啊?”

    “你问我们是哪家的,大胆刁民,说出来吓死你。”

    丫鬟说着,看到一旁的其他丫鬟从侧翻的马车里把主子扶出来了,立马迎了上去,“女郎,就是她射杀的马让马车侧翻的。”

    四目相对,白玉珑看着从马车里出来的女人,简直是那个段匹磾的翻版。

    只是身上多了些阴柔之气,要不是这人只有十七八岁,白玉珑都怀疑她是段匹磾男扮女装的,脱口而出:

    “你是段匹磾的女儿?”

    话一出口才想起,没听过那个段匹磾有女儿啊!

    “大胆刁民,胆敢直呼段大人名讳,真是活腻了。”

    少女身边的丫鬟对着白玉珑大声呵斥,少女一抬手,丫鬟立马住口了。

    “在下正是段匹磾的女儿,不知这位女郎是?”

    少女段轻颜看着白玉珑,猜测不出她的身份,这京城天子脚下,达官贵人实在是太多了。

    “我啊!”

    “白女郎,你今儿又带着聂玄武下河摸鱼去了啊?”

    “捉到多少鱼啊!我能不能来蹭点鱼吃,据说聂玄武厨艺很好。”

    白玉珑回头,就看到十几米外,段匹磾骑在高头大马上上走过来了。

    段匹磾生得俊俏,一身气度也着实不凡,引得不少女人都红着脸频频望向他,有些像芳心纵火犯了。

    白玉珑一下乐了,“行啊,你要吃的话晚上来吧。”

    “这是你女儿吗?”

    “段匹磾,你够厉害的啊,你年纪轻轻的女儿就这么大了。”

    根据这个女人和段匹磾之间的年纪。段匹磾最多在15岁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女人。

    顿时白玉珑觉得这古人结婚真是好早啊,孩子也要得早,段匹磾看着这么年轻的,女儿都要可以嫁人了。

    虽然来到这里半年了,这种事情很常见,但是如今看到熟的人出现这种情况,还是有些惊讶。

    段匹磾顺着白玉珑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段轻颜,心里一惊,眉头紧锁。

    “他不是我女儿,我可没有女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额!”

    白玉珑看了看段轻颜,又看了看段匹磾,“他是你的缩小版诶,你看她和你长得多像?”

    “段匹磾,你该不是不想认账,或者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吧?”

    “他和你长得这么像,光看相貌就是你的呀。”

    瞬间白玉珑脑海里脑补一出段匹磾留下的风流债,由于段匹磾睡了人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一个女人艰难的把女儿抚养长大,然后让她千里寻爹……

    “谁说长得像就是我的,这世界又不是没有和我长得像的人。”

    段匹磾有没有女儿,自己很清楚。

    段轻颜则震惊的看着段匹磾,神色很激动的上前:

    “爹爹,爹爹,你就是我爹爹,我娘时常给我看你的画像,这是娘亲给我的信物,说是你看了它就知道我是谁了,你看看。”

    段轻颜立马从兜里掏出一块玉佩,举起来向段匹磾晃了晃:

    “爹爹,你看,这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它是你的。”

    段匹磾漂了玉佩一眼,“本大人的玉佩多了去了,也丢了不少,一块玉佩而已,随处可见,并不能说明什么。”

    “你可别叫我爹爹,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女儿。”

    “你从哪里来的?”

    “爹爹,我从益州来的。”段轻颜可怜兮兮的看着段匹磾。

    “都说了让你别喊我爹爹,你要是再喊,那就送你去官府处置。涉嫌败坏朝廷命官名声。”

    段匹磾话音一落,段轻颜立马畏畏缩缩的靠在丫鬟身上。

    看起来可怜极了,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

    附近的百姓都指指点点的看着段轻颜和段匹磾,白玉珑见状,看着段匹磾一脸认真,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段匹磾,这大街上人好多啊,那个,你们两个要不要回去再说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吧。”

    段匹磾瞟了段轻颜一眼,“不用了,本官不认识他。”

    “白女郎啊,你和聂玄武回去做好鱼等着我啊,我先进一趟宫,皇上有急事宣照。”

    想到刚才急匆匆进宫送信的人,不用猜也是哪里有大事发生啊,白玉珑急忙催促段匹磾赶快进宫,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谈。

    段匹磾立马骑着马,从段轻颜身边擦肩而过,看也没有看段轻颜一眼。

    反而是段轻颜追着段匹磾,追了五六步才停下,“爹爹,爹爹,您别走,您不能不认女儿啊!”

    段轻颜锤了锤腿,一脸气愤,扭头瞪着白玉珑,“都怪你,都是你让我爹爹走的。”

    “我不管,这下我要跟着你走了,既然你让我爹爹走了。”

    白玉珑睁大了眼睛:“哎呦,你还想碰我瓷,你要跟着我走?”

    “什么碰瓷不碰瓷,你让我爹爹走了,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我当然要跟着你走啊。”

    “哼,告诉你,我饿了,你要带我去吃饭。”

    “呵呵,你还真逗,头一次遇到你这种人。”

    “行啊!”

    白玉珑眼睛一转,聂玄武就知道她心里又有什么小心思了。

    果然,下一刻就见白玉珑扭头就往不远处的一家青楼走去,一边走,一边像段轻颜招手:

    “来啊,小姑娘,走吧,我带你去吃饭,还带你去看漂亮小姐姐。”

    “我请客。”

    青楼守门的人一看白玉珑,都是老熟人了,直接不收她门槛费就让她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聂玄武见状,摇了摇头,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人找小孩子,直接抱着小孩子提着鱼跟上。

    段轻颜瞪大了眼睛,伸手戳了戳身旁的丫鬟:“我没看错吧?她是进的青楼?”

    “她是个女人啊,女人居然去青楼?女人进青楼做什么,青楼里不都是女人吗?”

    “这这这,她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吗?”

    “她没梳妇人鬓,她还没有成亲啊!”

    “对,女郎,她是进的青楼。”丫鬟和侍卫都不敢置信的看着白玉珑的背影,段轻颜的其他问题,丫鬟和侍卫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段轻颜盯着青楼门口看了片刻,最终没有走进去,带着人离开了。

    段轻颜刚走,不远处对面巷子里有几波人也立马离开了。

    皇宫,御书房,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在里面一样。

    宋丁云坐在上首位置,手里拿着奏折在看。

    秃发推斤和张寔坐在下首位置,每人面前也堆着一堆奏折。

    三人皆是一脸严肃,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

第171章一切都是我们的

    宋丁云坐在上首位置,手里拿着奏折在看。

    秃发推斤和张寔坐在下首位置,每人面前也堆着一堆奏折。

    三人皆是一脸严肃,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

    突然,宋丁云身后的房梁上,跳下来一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衣人,走到宋丁云身侧低声对宋丁云说了几句话。

    随即宋丁云一抬手,黑衣人立马像是耍杂技一样,又跳上了房梁,眨眼时间消失在了房梁上。

    来无影去无踪。

    而站在屋里的太监和宫女看着这个情况,也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习以为常了。

    宋丁云放下奏折,满脸严肃,“有人已经送了很多个女人进京,突发可汗,张大人,你们待会儿回去,应该就有人来找你们认爹了。”

    “认爹?”

    “认爹?”

    秃发推斤和张寔对视一样,一脸懵逼的看着宋丁云:

    “皇上,是有女人来冒充我们的女儿?”

    “对,而且都是你们的缩小版。”

    “缩小版?”

    秃发推斤惊了,摸了摸雪白的胡子,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我这副样貌,要是是女儿家的话,那得是啥样啊?”

    张寔看着秃发推斤,他这么阳刚的长相,脑海里脑补出女版的秃发推斤,瞬间忍俊不禁的抿嘴笑了起来。

    “你别笑,张大人,你想想,要是有个女人和你长得一样,咱们也是差不多吧,我年轻的时候可也是个美男子。”

    瞬间张寔脸上的笑容就消散了,自己这幅相貌的女人,不敢想象,嘴角抽了抽,“皇上!那些来认爹的女郎,都是和我们张的一模一样吗?”

    “对,一模一样。”

    “不然你们不认账怎么办啊?这可是人家花费大时间搞出来的。”

    “只要她们走出来,无论谁一看,都知道是你们的种。”

    宋丁云看着秃发推斤和张寔这两个男人,长相都是男人当中那种属于特别刚毅的那种,这种长相的女人……

    怕是没什么阴柔之气了。

    “不过到时候随便你们,想认就认,不认也行。”

    “如果认下来,把他们许配给百姓还是可以的,毕竟现在洛阳还是女少男多,很多人都没有老婆。”

    “但是要许配给那些不着调的人,好男人就别许配了,这种怕治不住,或许某天也会走了,要是许配的好男人,那就是祸害人家。”

    宋丁云沉思了片刻,越发觉得这个想法行。

    虽然说是奸细,但是也有可用之处。

    秃发推斤和张寔同时起身跪下恭敬的说:“是皇上,微臣谨记。”

    这时有个太监走进屋俯身:“皇上,段大人来了。”

    “快让他进来。”

    宋丁云话音一落,太监立马扭头对外说了句话,下一刻就见段匹磾大步走进来了,脚步生风。

    段匹磾甩了一下衣袖跪下:“臣段匹磾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快起来。”

    “来人,赐座。”

    “谢皇上。”

    段匹磾起身,和秃发推斤,张寔互相点头示意后,坐在了太监搬过来的凳子上,和张寔两个人坐在一堆。

    宋丁云看着段匹磾,想到刚才暗卫说的话,打趣道:

    “段匹磾,你来的路上可是遇到你女儿啦?”

    秃发推斤和张寔闻言立马好奇的看着段匹磾,无法想象和段匹磾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同时,屋里的太监和宫女也竖起了耳朵,余光看向段匹磾,想知道答案,到底有没有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段匹磾看了眼三人,老实的回答:“确实有一个,就在大街上,白女郎都看到了,不过我没有女儿,所以我就进宫了,没有管她。”

    “段匹磾,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段匹磾奇怪的看着张寔,“对,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也看到了?”

    “有些,有些无法直视的。”

    段匹磾这些年走南闯北,阅女无数,也是头一次看到那种女人。

    虽然说自己相貌并不丑,但是变为女人的样子,看着就总觉得怪怪的,很不对头。

    “张寔没有看到,是我告诉他的。”

    “有人派了人伪装成朝廷大臣的女儿,来京城认亲,所有五品以上的大员,通通有份的。”

    宋丁云也觉得背后那人不知道怎么想的,怕是闲着没事儿干,才做这种事情。

    派一个两个来,认亲打入内部做奸细还行,这五品以上的官员,人人都有个走失的女儿,一看就不对,太明显了,无论谁都会防备着,或者是直接杀了。

    段匹磾几人也有些摸不透背后之人的想法了,这个操作实在是太迷幻了。

    “不知皇上可否知道,这是何人所为。”

    秃发推斤三人都看着宋丁云,宋丁云起身,走到背后墙壁上悬挂的晋朝地图面前停下。

    手里指着东北角落海上的夹角,幽州辽西郡上方:

    “这里这个人做的。”

    “此次宣召你们三人来,是想让你们三人镇守洛阳,朕亲自带兵去御驾亲征。”

    宋丁云指着幽州上方,从东到西绕一圈:“顺便把这里,这里。这里,全部收复归吾朝,省的他们老是不安分,想蹦跶,总还想南下入侵我朝的地盘。

    同时都收复了,也好方便管理,你们觉得意下如何?”

    以前宋丁云总想着怕自己来这里改变了历史,做什么都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

    后来宋丁云突然就明白了,其实自己来这里,让所有人都吃上了馒头,让各地战乱停止,让百姓安居乐业,就已经改变了历史了。

    既然都早已经改变了,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虑了。

    同时宋丁云想着或许这里也不一定就是现代返回几千年以前的朝代,也有可能是平行时空。

    毕竟自己都能够穿越时空来到这里,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秃发推斤和段匹磾,张寔对视一眼,心里都十分的震惊,收复那么多地方啊!

    光匈奴地盘就不得了,匈奴人还都骁勇善战。

    别说还有鲜卑,羌族等的地盘了。

    也只有宋丁云敢这样说。

    秃发推斤立马起身:“请皇上三思,如今天下刚刚安定不久,百废待兴,南方有些地方都还有山匪没有全部剿灭完。

    这个时候如果发动大规模战争,那就得把派到各地分发馒头,帮助百姓脱贫致富的军队全部召集回来。

    如果那样做的话,地方没有了军队的压制,如今皇上的许多条款,也触及了许多世家大族的利益,有许多人内心都很不满。

    一旦撤军,极有可能产生内乱,给了心思不纯洁的人以可乘之机,如果加以煽动,恐会产生大患。”

    秃发推斤见宋丁云神色不变,继续说:

    “如果一旦有内乱,极有可能让这半年的努力毁为一旦,加上很多地方都是山高皇帝远的,俗话都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一旦军队撤回来了,到时候那里到底是怎么样,咱们远在洛阳就不容易知道当地的具体情况。

    如果到时候又产生了内乱,再派人派兵去支援的话,又是一场极大的麻烦。”

    “你们两个觉得呢?”

    宋丁云看着段匹磾和张寔。

    段匹磾立马道:“微臣觉得秃发可汗说得甚是有理,现在不是出兵收复匈奴等地的好时机。”

    “如果现在要,虽然粮草不用考虑,有能源源不断变出馒头的箱子,粮草充足,但人力上,如今这个情况就实在是有些不足了,除非大力征兵。”

    张寔立马附和:“微臣附议。”

    宋丁云看了眼地图上的匈奴等地,“朕去意已决,你们就负责守好洛阳就行了。”

    “不用带多少士兵,就带10万人就够了,不用撤军。”

    “十万人?”

    段匹磾和秃发推斤,张寔同时惊呼出声,随即同时跪下,秃发推斤开口道:

    “皇上请三思,10万人着实太少了,至少也得五十万,匈奴鲜卑羌族这些人都是骁勇善战的,实力不容小觑。

    况且去收复的话,会有很多时候会在在草原上作战,那些人都是从小生长在草原上的,对于草原十分熟悉,而咱们这里的人去的话……”

    秃发推斤话还没有说完,宋丁云一抬手,秃发推斤立马停止了说话。

    “放心,10万人足够了,你们考虑的情况我早已经考虑了。”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明日朕就率军出征。”

    宋丁云一脸不容拒绝,当了半年皇帝了,身上不由自主的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瞬间秃发推斤和段匹磾,张寔也明白了,宋丁云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并不是要听自己的意见。

    …………

    幽州辽西郡,各处道路上,四处都是背着包袱一脸慌张逃难的百姓。

    不时还有小孩子的啼哭声和大人的催促声响起。

    而辽西郡县城各个县城的大门早已经被关上了。

    辽西郡天成县,县城城门紧闭。

    城楼上巡逻的人,一个都不是官府的士兵,全部都是普通百姓。

    整个县城,昨晚就所有男丁全部被召集征兵,被安排巡逻了。

    大街上,四处可见坐着的官兵,所有官兵虽然看着样子和常人无异,但是一个个的浑身无力。就是一个三岁小孩儿都能把他们推倒,毫无抵抗力。

    男人们都被征兵了,女人和老人,小孩则全部都在自家家里关门闭户。

    到了吃饭的时候,会有专门的士兵家家户户上门送馒头。

    负责天成县督察所的人员蔷薇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在大街上巡逻,身后跟着两个百姓,手里拿着锣鼓,不停的敲。

    “咚……”

    一声震天的锣鼓响起后,蔷薇大声道:

    “所有人都好好巡逻,咱们只要坚守住就可以了,朝廷已经派兵来增援我们了,不日便会抵达这里。

    大家都不要慌,咱们不愁吃的,白面馒头随大家吃个够,无论被困在这县城多久,都不会饿着大伙儿的。

    谁发现城外有任何异常,或者是城内有任何异常,所有人立马到衙门去举报。”

    “大家都注意观察,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立马去衙门汇报,立马去衙门汇报。”

    一个小男孩儿趴在自家门缝里,看着大街上大吼的蔷薇,回头看着身后坐着的中年妇女,小脸天真的问:

    “娘,是不是要打仗了?我也要去打仗,我想去杀坏人。”

    妇女走到小孩身边,眯着眼睛往门外看了眼,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乖啊,儿子,你想杀坏人,等你长大了以后再去吧,现在你爹在外面,一家去一个就可以了。”

    “走,咱们再玩一下先前玩的游戏,如果有坏人闯进来了,娘喊一声,你就躲到地窖藏着,好好藏着,等待我和你爹来找你。

    不然你要是不藏着,不藏好,有人来了把你带走了,到时候我们就找不到你了。

    娘到时候要去找你爹,带上你的话有些不好行动,你也不想娘很久都找不到你爹吧。”

    “不想,娘要快点找到爹爹,走吧,娘,我们又去玩那个游戏,我保证藏在地窖里不出声,等你们来找我。”

    小男孩立马拉着妇女往不远处的地窖走去,妇女慈爱的摸着小男孩的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坏人闯进城来,如果城门守不住,到时候可能就都会像前面两个县的百姓一样,通通被屠杀了。

    自己死没关系,但是舍不得孩子也没命。

    小男孩跑到地窖旁边,立马从一个狗洞大小的缝隙跑进了地窖里。

    随即妇女在地窖附近查看,甚至把头伸地窖里查看,都没有看到小男孩,才满意地喊小男孩出来。

    县城里,这样的场景,几乎在有小孩子的家庭都在发生,预防坏人闯进县城,小孩子不知道躲藏或者躲藏中出声暴露被坏人发现。

    蔷薇刚来到这里让士兵给百姓修补房屋的时候,就每家每户都增加了地窖。

    并且在里面增加了藏人的地方,然后教导百姓如何藏人,在危险快来临的时候。

    预防有胡人入侵的情况,毕竟这里是边境,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天成县外二十里处的大山里,一望无际的一片人骑在马上,甩着散发着寒光的弯刀快速前进:

    “呜喔……呜喔……呜喔……”

    “勇士们,加快速度,去收割天成县那些人的人头,哪里的官兵早就中招了,任由我们宰割。”

    “一路南下,幽州很快就是我们的了,女人土地粮食,一切都是我们的……”

第172章凉州事变

    “勇士们,加快速度,去收割天成县那些人的人头,哪里的官兵早就中招了,任由我们宰割。”

    “一路南下,幽州很快就是我们的了,女人土地粮食,一切都是我们的……”

    “冲啊!冲啊!去收割天成县官兵的人头……”

    “冲啊……呜嗷……呜嗷……冲……”

    “去收割天成县官兵的人头,幽州是我们的,翼州也会是我们的,整个晋朝的地盘都会是我们的。

    到时候有花不完的钱吃完的好吃的睡不完的女人,冲啊……”

    各种吼声响彻整个山间,从远处放眼望去,一片闪着冷光的弯刀不断摇晃。

    沿路逃荒的百姓早在听到马蹄声时就躲在了各处的树林里,草丛里,或者隐蔽的山洞里。

    小孩子被捂着嘴巴,防止发出声音惊扰了来人,大家都透过各种缝隙小心翼翼的盯着来人。

    看着来人弯刀上大都还有尚未凝固的鲜血,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胡人前方大路上,有个小孩子突然从树林里钻出来,一脸懵逼的哭着喊娘。

    “娘……娘,你们在哪儿啊?”

    “娘……娘?”

    树林里,两个壮汉把一个女人压在地上,有个妇女死死的捂着女人的嘴巴,低声劝道:

    “侄儿媳妇儿啊,不能出去啊!他们是要杀人吃人的,出去可就回不来了。

    要是被他们捉去了,不是囚禁起来一直生孩子,就是会被杀了的。”

    “呜呜呜!”

    无法出声,也无法动弹的女人双目含泪一脸痛苦的看着大路上的小孩子。

    压着女人的两个壮汉也别过脸,不敢看大路上的小孩子,附近的人也皆示一脸苦涩。

    为首的胡人看到小孩子,哈哈大笑:

    “小兔崽子,大路这么宽你不去,地狱无门你要来,那就送你去地狱吧!”

    领头的男人吼着就甩着鞭子打了下马快速前进,直直往小男孩而去。

    在一旁各处藏着百姓的围观下,马在要踩到小男孩时突然一个跳跃,从小男孩头顶上一跃而过,小男孩则吓得在原地呆呆不动。

    而领头人后面的马看到小男孩了,速度太快,根本无法躲避,嘶鸣一声。

    马蹄直接踩在了小孩子身上。

    接着接二连三的马蹄踩在了小孩子身上,人影片刻时间直接淹没在了马蹄下。

    藏在各处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一脸愤怒,但是又无可奈何,手里没有兵器,加上敌人数量实在太多,兵强马壮。

    只有眼睁睁看着敌人远去。

    胡人一路前进,看到人就杀,如果有财物女人的,则直接抢了归为己有。

    规矩是谁抢到就归谁的。

    因此有的人马上驮满了东西,有的人马上则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马蹄声和胡人的吆喝声中,不时伴随着被杀人痛苦的哀嚎声。

    整个天空都变成了一片血红,像是人血布满了天空一样,辽西郡的百姓看着这个天降异象,都惊恐不已,四处人心惶惶的,祈祷朝廷的援兵早日到来。

    凉州刺史府。

    凉州刺史张轨正在练武场练武,突然有个士兵闯了进来,还没有出声。

    手里拿着长枪的张轨一个翻转两个箭步上前,锋利的枪尖就递在了来人脖子上。

    士兵立马停住,瞳孔猛然紧缩,眼里全是害怕,感受着脖子处感受到的枪尖尖锐的刺感,瞬间心提在了嗓子眼上。

    张轨看着来人,深邃的眼睛一眯,手一翻转收了枪随手一抛,下一刻,“哐当”一声,长枪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二十米外的一排兵器架子上。

    士兵则腿一软摔倒再地上,大口大口呼吸,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刚才那一瞬间清晰的感受到了死神的影子,士兵都有种下一刻自己就会死了的错觉。

    张轨暼了倒地的士兵一眼,接过一旁手下递过来的手帕,一边擦手,一边问:

    “不知道本官练武时不喜人打扰?有时事情,不是重要的自己去领罚。”

    张轨,字士彦,五十岁,凉州刺史,张寔,张茂皆为其子。

    整个练武场四周的所有人都同时跪下,士兵也立马爬起来跪下,从胸口的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竹筒递给张轨:

    “大人,张掖郡八百里加急,若罗拔能大举进兵张掖各县,已有多个郡县被占领,所到之处,烧杀抢虐无恶不作。”

    张轨神色一禀,手帕往一旁士兵一丢,接过竹筒打开倒出一张纸摊开,随手丢了竹筒,扫视纸上面的内容,越看脸色越难看。

    “岂有此理,这个时候来入侵,这是想要本官没了这乌纱帽。”

    张轨一甩衣袖,拿着纸条就大步往练武场外走,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寒气。

    沿路站岗的士兵见状,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惹张轨一个不高兴,就被砍头了。

    自从宋丁云登基后,在各个方面都进行了改革,不听从改革的不给当地的所有人吃馒头。

    而对于所有官员都增加了绩效考核,包括当地的财政收入,百姓平均收入,各种案件发生数量,解决数量等多种都算在考核内容里。

    其中一点人命数量考核尤为重要。

    当非正常死亡人数过多,死亡人管辖地的大大小小官员全部都要被追究责任。

    轻则被罚俸禄,或者是被罢官,重则直接被拉去砍了。

    张轨一回到书房,片刻后不断有大大小小将军赶来,同时也有一群信鸽飞上了天空。

    凉州大街上,不断有骑着马的人路过,街上的百姓让到两边后刚准备走到道路中间,就有有骑着马的士兵路过。

    最后百姓直接全部都沿着街道两边走,中间空出来一条两米宽的道路。

    书房里,张轨坐在上首,粗糙的大手不断把玩着下巴上二十公分长花白的胡子,一脸冷意。

    眼角的皱纹直接皱成了一朵木耳,深邃的眼里全是冷意。

    下手坐着一群穿着冷甲的将军和几个谋士。

    所有人都神色严肃,像是在思考这什么。

    张轨一抬手,身后的侍卫丫鬟立马走出了书房,并且把书房的门带上了。

    张轨扫了眼众人,询问:“各位都知道如今的情况了吧,不知各位有何意见?”

    “若罗拔能到是猖狂的很,居然敢派兵入侵我凉州,也不知道秃发推斤怎么教育的儿子,他自己都在洛阳,他儿子居然举兵造反。”

    张轨左边下首第一个穿着冷甲的中年男人立马起身,对着张轨行了个礼道:

    “大人,末将认为现在应该立刻出兵去剿灭若罗拔能的队伍,不然任由他十五万大军大肆屠杀,怕是不出几日,就能杀到这里了。”

    “近些年来,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人口锐减,凉州人口本来就不多,要是再由他屠杀,到时候怕是更少了。”

    “况且如果咱们迟迟不出兵,若罗拔能恐会以为咱们怕了他们,更加嚣张。”

    “百姓恐怕也会对我们失望,从而失去民心,要是失去民心了,到时候办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更何况,要是上面追责,皇上又制定了那样的规矩,到时候……”

    男人话没有说完就停止了,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尚未说完的话是什么话。

    其余将军同时起身,对着张轨行礼异口同声的道:

    “末将附议李将军所言,大人,现在应该即刻出兵,征讨若罗拔能,不能让他带兵继续屠杀吾朝百姓。”

    张轨看向几个谋士,几个谋士立马起身,表明希望张轨立马出兵,去消灭若罗拔能。

    张轨原地转悠了几圈,从桌上翻出整个凉州的地图查看了起来,“本官也觉得应该立刻出兵,既然若罗拔能不安分来入侵我凉州,那就让他有来无回。”

    “李玉听!听令!”

    “末将在!”

    李玉听立马单膝跪下,恭敬的看着张轨,其余人也都神色严肃的屏住了呼吸。

    “李玉听,本官命令你立马……”

    张轨不断下达命令,不断有将士从书房里走出去,整个刺史府,不断有各种人进进出出,所有人皆是一脸严肃,都知道了张掖郡发生的事情。

    在张轨来凉州以前,河西鲜卑时常派兵入侵凉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里的所有人,只要是十岁以上的,皆是受过鲜卑人入侵之苦的。

    后来张轨来到凉州,曾经带兵大举歼灭过河西鲜卑入侵的数万人,狠狠的杀了河西鲜卑的锐气,成了一个杀神,才保得凉州在缝隙里的一方平安。

    如今河西鲜卑再次前来,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都紧张了起来,整个凉州所有人都盯着张轨的动静。

    同时凉州四周的其余人也盯着张轨的动静,等待他的反应。

    一个时辰后,张轨亲自带着五万大军从凉州出发,快马加鞭浩浩荡荡的往张掖郡赶去。

    沿路上,所有百姓不用军队的人喊,一听到马蹄声,听闻是张轨的队伍,所有人自觉的远离大路,给张轨的队伍让路。

    同时路上还有不少人跪地为张轨祈祷,祈求老天爷。

    祈祷他这次也能像多年以前一样,大杀河西鲜卑,驱赶出侵略者,为死去的人报仇。

    张轨骑在马上,走在队伍最前面,看着道路两边地里跪着的百姓,心里很自豪。

    如今自己能够带兵去驱赶侵略者,守卫他们,是他们的庇护神。张轨回头冲队伍大喊:

    “都加快速度,都加快速度,让若罗拔能的队伍有来无回,去为死去的同胞们报仇。”

    “谁敢伤害我凉州百姓,就是我们的敌人,就是我张某的敌人……”

    一个个甩着鞭子加快了速度,山间,马蹄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地面都直接微微的震动了起来。

    洛阳。

    秃发推斤刚刚走出皇宫,又被太监宣召了回去。

    秃发推斤刚走进御书房,还没有说话,宋丁云就直接递了一份密折给秃发推斤,“秃发可汗,召集你回来是有要事,你先看看这个。”

    秃发推斤将信将疑的打开密折,脸色一变,立马跪下:

    “臣教子无方,逆子居然谋反带兵入侵凉州,请皇上责罚。”

    秃发推斤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那个乖巧,可爱听话的儿子,如今居然会派兵谋反。

    这是嫌活的不耐烦了,日子过的太潇洒了,一点儿也看不清局势。

    还说等自己百年之后就把可汗之位传给他,现在看来,又要物色新的人选了。

    想到两日前收到的密信,秃发推斤脸色更加难看了,果然任何人都不能小觑。

    “可汗先起来吧,惩罚日后再说,你一直在洛阳,错不在你。”

    “找你回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关于若罗拔能的情况。

    同时通知你,张轨已经出兵去驱赶若罗拔能的队伍了,若罗拔能此次谋反,张轨如果抓住了他,极有可能到时候不会留下他的性命,张轨骁勇善战,若罗拔能也极有可能死在战场里。”

    “皇上,若罗拔能胆敢叛变谋反,杀害百姓官兵,是罪该万死,是死有余辜,无论他怎么死,都是他该得的。”

    秃发推斤低下头,话虽这样说,但若罗拔能毕竟是秃发推斤的亲骨肉,更何况还是给予厚望,从小就花费了大量心血培养长大的一个儿子。

    秃发推斤眼里还是有几分失落。

    宋丁云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秃发推斤的肩膀:

    “秃发可汗,国有国法,不可违之,节哀顺变。”

    虽然此时若罗拔能还没有死,但是在宋丁云心里,他已经死了。

    对于敢谋反还大肆屠杀百姓的人,无论是谁,宋丁云都不会留下他的性命。

    张掖郡守与里长县,县城内外大街上,大路上,四处都是乱摆放的尸体,血流成河,其中各种面孔,各种年纪的人都有人。

    若罗拔能带着人来的时候,除了女人,其余所有人,无论是那个族的,全部通通杀掉,一个不留。

    不少鲜卑士兵打扮的人在其中翻倒地死去人的身体,找到值钱的东西就全部收集起来。

    而女人们则全部被抓来关在了县衙门的大院子里,反手绑着手蹲着,一个挨着一个。

    大街上,若罗拔能骑在马上,马后拖着一个女人在地上移动,是督察所的人。

    女人所过之处,地上都留下了血迹。

    若罗拔能回头看了眼被拖在地上毫无反抗力的女人,冷哼一声,扭头得意的看着手下清扫战场,低声嘀咕:

    “这药真不错,闻到就浑身无力,还说这里驻守士兵多厉害,还不是毫无反抗力轻轻松松被收割了。”

第173章美人计

    若罗拔能回头看了眼被拖在地上毫无反抗力的女人,冷哼一声,扭头得意的看着手下清扫战场,低声嘀咕:

    “这药真不错,闻到就浑身无力,还说这里驻守士兵多厉害,还不是毫无反抗力轻轻松松被收割了。”

    落后若罗拔能一步,骑在马上一脸络腮胡的副将立马附和若罗拔能:

    “都是大将军英明,得到此药,让他们都成了案板上的鱼,任由咱们宰杀。”

    “将军,张轨小儿得到消息怕是会派兵来围剿我们,我们要不要现在执行计划?”

    若罗拔能看了眼天上的太阳,“一个时辰后再实行计划。”

    若罗拔能回头看了眼被绳子拖着走的女人——粉蝶,一甩鞭子打了下马屁股,“驾驾驾……”

    马儿突然加速往前跑,而粉蝶也被拖着跌跌撞撞的跟上。

    大街上,血不断流进缝隙,地面下的人看着从缝隙里流下来的血,听着鲜卑士兵叽里呱啦的动静,马蹄声,都捂住了自己嘴巴。

    怕发出声音暴露了位置,被发现了。

    粉蝶双手被绳子捆住手腕儿被马拖着跑,双手手臂都打直了,由于拖力过大,直接脱臼了。

    身上的裙子,里裤也和地面被磨蹭得破破烂烂的,成了碎布条,脸上由于不时和地面的东西相互碰撞,也是青青紫紫的。

    发钗早就掉了,披头散发的,一点儿也没有往日高冷冰清玉洁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样子。

    粉蝶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看着沿路四处都是被杀害的百姓。

    粉蝶来这里半年,每天带着这些百姓劳作,修房,干各种事情,早已经有了感情。

    如今这些人却倒在血泊里,自己还无能为力,粉蝶很气愤。

    心里暗暗决定,要是能活下来,一定要把若罗拔能剥皮抽筋。

    粉蝶余光悄悄往地面缝隙里看,看到几双圆溜溜的眼睛,粉蝶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有人活下来了。

    当初的防御工事没有白修建,如今派上用场了,能多活一个人也是好啊!

    毕竟是一条人命。

    若罗拔能一直关注着粉蝶,见她如此愤怒,一脸高兴:

    “粉蝶,半年前我就让你从了我,跟着我去河西鲜卑部,结果你不去,如今让你这样,是对你当初不识抬举,不识时务的惩罚。”

    粉蝶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瞪着若罗拔能,有气无力的骂:

    “若罗拔能,你别得意,张大人一定会派兵来营救我们,给死去的百姓报仇的。”

    “等张大人来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由于有内伤,粉蝶说一个字就吐出一点血,两句话说完,下巴脖子上都有了血。

    由于马一直没停在拖着粉蝶往前走,地面也留下了一片鲜红的血迹!

    “哈哈哈……”

    “张轨小儿,谁会怕他啊!”

    “粉蝶,实话告诉你,本将军敢带兵来到这里,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张轨是不可能来到这里的。”

    “更何况他就是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而已,谁会怕他啊!敢来本将军就敢杀了他。”

    若罗拔能一脸自信,丝毫没有把张轨放在眼里,觉得张轨上次平息叛乱只不过是因为他手下有谋士成赟觜的原因,而如今那人已经死了,看谁帮他。

    粉蝶看着如此模样的若罗拔能,余光又看到身下缝隙里都有眼睛在盯着上面看,心思一转。

    突然闭上了眼睛,埋下了头,整个身体随着马的前进速度切换摇摆的频率。

    “臭娘们,当初重金聘娶不同意,如今也是活该的。”

    若罗拔能低声嘀咕,突然看到粉蝶样子有些不对劲,若罗拔能一勒缰绳,马立马停了下来。

    若罗拔能看了眼一旁的副将吩咐:“你快下去看看她怎么样?”

    “是,将军。”

    副将立马翻身下马,大步走到粉蝶身边,抬起她的头,看着她惨白有糊了不少血的脸,伸出手探了探的鼻息,“将军,她还有气,应该是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她体质那么好的,居然会晕过去。”

    “来人,给我端一盆水来泼上去。”

    一旁的士兵闻言,立马跑进最近的人家里,片刻后出来,手里就多了盆水。

    一下就泼在了粉蝶脸上。

    粉蝶整个上半身都全部被水打湿了,脸上全是水,但是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一看就是陷入昏迷了。

    若罗拔能见状,翻身下马,走到粉蝶身边蹲下,凝神盯着粉蝶看,片刻后道:

    “还真是昏迷了,真没用,传言还说什么督察所的人厉害的很,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都是夸大了而已。”

    “报,大将军。”

    若罗拔能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士兵跪在身后三米远处,厉声呵斥:

    “你不去跟着打扫战场,来这里做什么?”

    “报,大将军,阿天云鹏将军派卑职来汇报人数。

    县城死去的人数统计出来了,一共两万六千五百八十二人,衙门里抓了两千三百个女人。”

    若罗拔能霍然起身,一脸寒霜:

    “怎么会才这么点人?”

    “这个县一共可是有10万人,县城里也有六万多人,还有些人去哪里了?”

    若罗拔能迅速环顾四周,附近两边的房屋都是大门大开,里面空荡荡的,人影都没有。

    而且所有房屋里士兵都搜过了,一个角落,连个狗洞都没有放过,不可能藏着人的。

    来报信的士兵立马低下了头:“大将军,据埋伏在县城的人说,最近也没有看到有百姓出去的,不知道那些人去哪里了。”

    “不知道去哪里了,真是怪了,人还能凭空丢了不成。”

    “所有人听令,停止打扫战场,全都给我搜,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他们全部给我找出来。”

    若罗拔能掷地有声的大吼,立马有消息传令下去,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扫战场,在县城里各个角落再次搜索了起来。

    看到有柴堆,或者草丛花丛,若罗拔能也让人拿着长枪往里面刺下才离开。

    不放过一个角落。

    大街上,突然有个士兵踩了踩地面,疑惑的问:

    “县城先前就搜查了一遍的,根本没有活的男人了,那些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总不可能在这地下吧。”

    一旁一个士兵附和道:“不会吧,人怎么能跑到土里啊?”

    “况且是上万人,哪里土下能藏那么多人?”

    “怎么不能?要是这县城所有地面下面都是空的那不就能藏那么多人,我翘一块石板上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士兵说着,就拿着弯刀插进缝隙里用力的翘。

    青石板路下,穿着各色衣服,各种年纪的男女蹲在地上,听着上方的声音,透过石板缝隙,看到正在用弯刀翘石板的士兵。

    都神色严肃着,精神高度紧绷,捂着嘴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心里不断祈祷:“可别把青石板翘起来,千万别把青石板翘起来,不然就完了……”

    士兵用力翘了几下,青石板路纹丝不动,“哎呦,这玩意儿还这么牢固啊!”

    士兵立马往一旁的同伴招手,请他帮忙,同伴口里嫌弃他吃饱了撑着吓折腾,却走到了士兵身旁。

    士兵把弯刀的三分之二都插进了缝隙里,然后和同伴,两个大汉同时用力一压。

    原本纹丝不动的青石板路微微松动了一下,移动了大概一公分的距离,士兵立马乐了:

    “我还说翘不动呢,你看,这也能翘动。”

    士兵松手,往手心吐了点口水搓遍整个手心后,和同伴一起再次用力一压,青石板又移动了一公分距离……

    眼看整块三米长,一米宽青石板要被翘起来了,若罗拔能刚好来到了两人身后。

    “你们在做什么?出去搜查人,不想活了?”

    两个士兵转身一看到是若罗拔能来了,当即吓得浑身发抖,嘴巴不断张张合合,却没有说出来一个字,满脸紧张。

    两个一米九几的大汉浑身抖得像是两只被大雨淋过后的大猩猩。

    若罗拔能看着两人的样子,更加生气了,自己手下怎么有这么窝囊的玩意儿?

    也太丢人现眼了。

    “玩忽职守不跟着搜查人,还这么怂,本将军又不是野狼会吃了你们。”

    “来人,把他们压下去,仗则五十大棍,谁要是玩忽职守,通通杖责50大棍。”

    两个士兵瞬间满眼恐惧,五十大棍啊!完全就等于被乱棍打死了,刚要开口求饶想说明原有。

    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刚张开了嘴巴,两个士兵嘴里就被跟在若罗拔能身后的士兵塞了块脏兮兮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破布。

    “呜呜呜……”

    “呜呜呜……”

    两人满眼祈求的看着若罗拔能不断呜咽出声摇头,却还是被拖在了一旁,随即有士兵拿着长枪棍子打两人。

    若罗拔能看着插在路面缝隙里的弯刀,一下用力抽了出来往地面一丢。

    “哐当”一声,弯刀落地。

    地面下的人闻声一喜,却没人放松了警惕。

    “真是的,都是勇士,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居然做这个,翘什么石板,本将军队伍里怎么又这种傻子!”

    若罗拔能踩了两下刀,就气愤的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县衙门大院里,其中一个蹲在地上的女人听着从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会儿,抬头看了眼守在门口的守卫。

    或许是觉得女人们都被捆住了双手双脚,嘴里又被塞了破布,既不能动弹,也不能的原因,看门的守卫只有两个士兵。

    女人突然眼睛一闭,倒在了地上。

    附近的女人见状,不断呜咽:“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呜……”

    虽说嘴里被塞了东西发出的声音不大,但是五六个女人同时出声,门口的士兵还是听到了声音。

    其中一个士兵立马走到人群里,昏迷女人身边,一下抽了塞女人嘴里的破布。

    探了下的鼻息,此时女人突然幽幽的睁开了眼睛,一脸爱慕的看着士兵,娇滴滴的用鲜卑族语音道:

    “大人,妾身活了二十年,还是头一次看到大人这么英俊潇洒又强壮的男人。”

    “大人,您能不能亲一下妾身,妾身只想亲一下大人,能染上一点大人的阳刚之气就好!”

    女人妩媚的冲士兵眨了眨眼睛,舔了舔红润的嘴唇。

    士兵惊喜的看着女人,没想到她会说鲜卑的语言。

    看着女人红润滑嫩的脸蛋,诱人的红唇,士兵吞了吞口水,伸手就用力捏了下女人的脸蛋,一松手就留下两个鲜红的手指印。

    女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感受不到痛一样,反而冲士兵嫣然一笑:

    “大人,大人,您就亲亲妾身,赐妾身点阳气吧,据说拥有您这种厉害勇士的阳气,以后妾身就会无病无灾的~”

    “大人~”

    士兵觉得女人的声音太甜腻了,心都酥了,又见女人眼里全是崇拜,顿时士兵心都飘起来了。

    有什么能比美人的崇拜还高兴的事情么!

    “贱货,满足你!”

    士兵立马低头亲在了女人嘴上,还伸手按住了女人的后脑勺。

    附近都是捆住手脚嘴里塞了破布的女人,士兵一点儿也不担心。

    门口的另外一个士兵见状,恰好这时女人身边的一个女人又冲门口的士兵眨了下眼睛。

    门口的士兵见同伴都亲了好一会儿还不抬头,也觉得心痒痒的。

    见外面不断有人路过,士兵关上大门就往女人跑去,“小美人,你的郎来了。”

    士兵跑近了,发觉同伴不对劲,用力一推同伴,原本在亲女人的士兵立马倒在一旁,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

    女人看着来人娇滴滴的撒娇:“大人,他太累睡着了,您也来亲亲妾身好不好?”

    女人一如既往对着士兵眨眼睛,风情万种,一脸爱慕,心里却暗骂:

    该死,这人居然耽搁这么久才来,让老娘白白闻了这么久的口臭,全是羊肉牛肉的腥膻味,恶心死了,这些人太邋遢了,都不知道漱口,太重口了…………

    士兵从小在草原上长大,不是打猎就是放羊放牛,草原上也没有青楼,根本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女人,一下就中招了。

    看了眼同伴,脸色正常的,士兵立马蹲下抱着女人的嘴就亲了上去。

    下一刻,士兵就闭上眼睛软趴趴的倒下了。

    女人嫌弃的看着两个士兵:“真是,恶心死了,几百年没有漱口了。”

    女人迅速扭头,用嘴扯开一旁女人嘴里的破布……

第174章不要脸

    女人嫌弃的看着两个士兵:“真是,恶心死了,几百年没有漱口了。”

    女人迅速扭头,用嘴扯开一旁女人嘴里的破布……

    …………

    若罗拔能带着人把县城又搜索了一遍,还是一个活的人都没有找到。

    “奇怪了,白白少了几万人,这些人总不能都插着翅膀跑了吧,天上也没有看到有人飞着,到底去哪里了,都不见人影。”

    若罗拔能看着附近空荡荡的街道,眉头都皱成了川字,手里揉的胡须搓成一团,头发都快气得竖起来了。

    若罗拔能身后的士兵,一个个都战战赫赫的,生怕哪里会惹到若罗拔能,他一个不高兴就下令把自己砍了。

    若罗拔能余光看着自己手下的兵这副样子,用力搓了搓下巴上的胡须,更气了。

    觉得来到这凉州的地盘,他们就变怂了,都不像是勇士了。

    下令让手下继续打扫战场,收集值钱的东西后,若罗拔能就带着亲卫队继续在街上游荡,鸡蛋里挑骨头,不时的揍人或者是骂人。

    若罗拔能直接成了一个行走的火药桶,不到半个时辰,亲卫队的29个人通通被若罗拔能一一骂了个遍,有几个人甚至被打了一顿。

    河西鲜卑人崇尚武力,谁厉害,谁就是勇士,谁就是老大,就听谁的。

    而若罗拔能除了身份高贵,是鲜卑贵族以外,武力值也特别厉害害,打遍全军无敌手。

    因此亲卫队的人被打被骂了,不但不怨若罗拔能,反而还都费尽心思想让若罗拔能平静下来,因为生气对身体不好,久气郁结于心会与寿命有碍。

    看到前方关押女人的院子,亲卫队的领头人眼神一亮,立马凑近若罗拔能:

    “大将军,您一路快马加鞭带着我们来这里,实在是辛苦了,前面就是关押这个县女人的院子。”

    “有不少女人模样不错,身段也不错,其中还有青楼的妓女,听说她们技术都特别的好,能让人欲仙欲死。

    正巧这会儿没事了,不如大将军进去检验一下她们身体如何,是不是如传说的一样,看看有没有我们草原女儿那么强壮。”

    若罗拔能抬头看着前方的院子,想到了粉蝶那张白白嫩嫩的脸。

    这里很多女人脸蛋也差不多,都是白白嫩嫩的,若罗拔能大步往院子走去,“走吧,都去吧!”

    若罗拔能一行人来到院子门口,看着院子大门紧闭,亲卫队的人正要上前敲门,若罗拔能直接让他们让开,一脚踢在门上。

    “哐当”一声巨响。

    大门直接被若罗拔能踢塌了。

    若罗拔能带头走进院子里,整个院子空荡荡的,并且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女人呢?”

    “女人在哪里?”

    “几千个女人,你们不可能把她们分别关押在房间里了吧?”

    若罗拔能扫了一眼院子四周的房间,所有房间大门都是敞开的,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亲卫队的领头人环顾四周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个一米九几几的汉子瞬间像是一个小媳妇儿一样抖着手道:

    “大将军,卑职就是把所有女人都关押在这个院子里的,并且还派了两个人守着这里。”

    “关押在这院子里的?”若罗拔能又看了看院子,又看了看院子四周的墙壁,院墙有三四米高,上面光秃秃的不说,也没有有人上去过的痕迹。

    若罗拔能带着人搜查了整个院子,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但是就是没有看到女人的影子。

    若罗拔能气得抽出腰间的弯刀,一下削断了院子里碗口大的一棵树,厉声吩咐:

    “给我掘地三尺,一定要把那群女人给我找出来,他奶奶的,又没有鬼,又没有人看到过这院子有女人出去,到底跑哪里去了?”

    亲卫队领头的人满眼崇拜的看着若罗拔能,试探的问:“大将军,掘地三尺是什么意思?”

    “就是挖地三尺,从这里给我挖下去三尺的意思,真是没用,这个意思都不懂,快去找人来办。”

    若罗拔能嫌弃的看了眼亲卫队的领头人,亲卫队的领头人立马走出院子。

    片刻后回来,身后就带着五六十个手里拿着铁锹,锄头,各种掘地工具的士兵。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开始掘地,其中还有人拿着尺子量,只挖三尺深,不深一公分,也不浅一公分。

    若罗拔能看着这个场面,特别是看到有人拿着尺子量挖的深度,直接气得鼻孔冒烟了!心里疯狂吐槽:

    都是傻子,傻子,掘地三尺,掘地三尺,三尺只是个大概意思,又不是真的要挖三尺深。

    这些人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

    况且刚才若罗拔能说掘地三尺时,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成语,想要装一下逼才说的。

    因为亲卫队的人,包括若罗拔能手下全部的士兵,全都没有上过学,甚至字都不认识。

    最近上百年,草原也是各种天灾人祸不断,还伴随着各种流行性疫病,牛羊骆驼,包括人所在的动物,时常一死就是一大片。

    并且有时候连几个月一滴雨都没有,河里直接干枯了,草原上也长不出草,不少牛羊直接被饿死,时常还有沙尘暴席卷而来。

    又或者是接连几个月每日都是暴雨,草原上随处可见都是湖泊,水分太过充足,草原上的草也依旧长不出来,不少牛羊,人直接被淹死或者是饿死。

    人都忙着想要生存下来,平民能够活下来就很不错了,识字那些,完全是属于若罗拔能这种贵族人做的事情。

    人对自己未知的领域总是充满了想象力,这些人因此也是特别的崇拜识字有文化的人,更别说这个人还是最厉害的勇士。

    每当若罗拔能一说文绉绉的话,众人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若罗拔能气呼呼的看着众人挖地,又是自己下的令,如今碍于面子,也不能拆自己的台让他们停止。

    为了撒气,若罗拔能直接拿着弯刀砍院子四周的树,把树当成了张轨,“砍死你,砍死你!”

    “张轨,你是活不过今晚了,你一死,凉州就是我的了,洛阳也会是我的,整个天下都会是我的。”

    院墙里,有几双眼睛透过几根头发丝大的缝隙看着院中的人忙碌,眼里全是嘲讽和仇恨。

    …………

    傍晚时分,张轨带着人来到一个狭窄的山谷前。

    山谷高大约两千米,两边山上都长着茂盛绿油油的树木,中间只有十几米宽。

    在山谷口放眼望去,整个山谷就像是一个深渊一样。

    由于山过于的高了,两山之间的距离又过于的窄,直接把地面的光线全挡住了。

    此时明明太阳都还挂在天边,往山谷里看去,却实黑压压的一片。

    “大人,现在怎么办?继续赶路吗?”

    “如果要继续赶路,走进山谷里了怕是要点些火把才行。”

    张轨身边副将看着前面的山谷询问张轨。

    张轨一抬手,“别急,都停下。”

    张轨话音一落,负责通信的士兵立马手举起来,往后面比手势。

    片刻时间,大军全部就停了下来。

    张轨则拿着地图研究,看着地图上的这个位置,“一线天。”

    “这名字倒是和实际样子挺符合的。”

    “全长五公里,昼如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且毒蛇,蜈蚣等各种剧毒之物众多……”

    张轨看完了关于这一线天的所有介绍,啧啧称奇:“没想到这凉州还有如此地方。”

    “大人,咱们是连夜赶路,还是找个地方安营扎寨?”

    张轨看了眼问话的将军,抬头打量了一下前方的一线天:

    “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明日在过一线天赶路,这山谷里据说毒物众多,又十分湿润,晚上赶路太不安全了,要是再有人埋伏,那完了。”

    “是,大人。”

    张轨发话了,所有士兵立马翻身下马,就地安营扎寨。

    有的士兵扎帐篷,炊事班的士兵则捡柴火,烧开水,煮馒头粥…………

    夜幕刚刚降临,一线天山谷口就升起了数堆熊熊大火。

    张轨带着士兵们,左手拿着热气腾腾白花花的白面馒头,右手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馒头粥。

    馒头粥上面还撒着一些咸菜,凉拌香菇,泡黄瓜,泡木耳等各种东西,不少香菇里甚至还混合了肥瘦相间的猪肉,牛肉,羊肉,猪肉,只要是能吃的肉,基本上都有。

    整个山谷口香气四溢。

    所有士兵都吃得腮帮子鼓的,一脸满足。

    张轨也吃的腮帮子鼓鼓的,有些惊奇的看着碗里的香菇:“张宾那小子还真没有说谎,这玩意儿吃起来还真香。”

    “当初只是碍于面子和他购买了一批这个玩意儿,没想到味道是真的好。”

    张轨身边原本正在狼吞虎咽的副将闻言,口齿不清的附和:

    “大人,这东西确实香,看起来不咋滴,好丑,还像屎一样黑不溜秋的,没想到味道会这么好。”

    一旁另外一个将军立马给了这人一肘子:“在吃饭呢,说什么屎不屎的,太恶心了。”

    “我的错,我的错!我就是个粗人,大人请见谅啊!”说屎的这人立马不说话了,埋头继续能吞虎咽,像是八百年没有吃过饭了一样,和当初第一次吃到白面馒头一样激动。

    张轨呵呵一笑,“没事儿,想当年带兵打仗啊!什么环境下没吃过饭呀!屎而已,正常的。”

    张轨喝了一口馒头,细细咀嚼了一下馒头粥里的香菇和肉,感叹:

    “这东西太好吃了,比皇宫御厨做出来的东西还好吃,也不知道怎么做的。”

    “并州可真好啊,有那么多温室大棚,据说每天都有各种新鲜吃的玩意儿从温室大棚里生产出来,不知道那里的百姓是不是日日都吃这个。”

    “日日都吃啊,那也太幸福了吧。”

    张轨附近的一个将军眼里露着羡慕,眼睛一转,讨好的看着张轨,“大人,这温室大棚这么好,搞出来的东西这么好吃,要不您也派人去并州取取经,在咱们凉州也搞些温室大棚呗!到时候我们不止有新鲜蔬菜吃,还能时常吃到这个,买的话好贵啊!几惯钱也不能买几袋。”

    张轨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这主意不错。”

    想到张宾上次来时,带来的新鲜的什么番茄,窝卷,红油菜,小白菜等新鲜蔬菜的味道,张轨舔了舔嘴唇,要是能日日吃它们,那日子就美了。

    张宾带来的蔬菜全部都是张轨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张轨暗搓搓决定,还得向张宾买些蔬菜种子才行。

    要是蔬菜种植成功了,还可以组建蔬菜售卖队伍,去和凉州附近草原上的人换牛羊肉……

    张轨是个行动派,吃饱后就立马让人拿纸笔来,给如今的并州刺史张宾写亲笔信,讨教温室大棚的事情。

    信写好就放飞了鸽子,给远在并州的张宾送去。

    咸菜木耳等东西,全部都是从并州的张宾手里买来的货。

    从今年的二月份开始,并州就在往全国各地销售各种下馒头,下饭的菜。

    各种蔬菜,肉类,全部都是用特殊制造出来的油纸或者是罐子包装的,保质期半年或者一年,只要撕开就能够吃,方便快捷。

    而制作方式则是以宋丁云给的秘方制作的,原材料是大棚里种出来的各种新鲜反季节蔬菜。

    张宾不止在政治军事上有才能,经商也是一把好手,为了钱,还特别能放下面子。

    宋丁云曾经暗示他,希望他能把并州搞成一个国库的中心力量,然后有他想要的东西奖励他。

    半年时间,张宾就把并州大棚生产的各种咸菜,新鲜蔬菜,水果等东西卖到了全国各地。

    同时还从各地收购各种土特产,向宋丁云讨要方子和调料,加工方法,自己生产加工工具,然后二次售卖。

    全国各地集市上就出现了不少带有并州二字的吃的,用的,穿的,如:并州手撕牛肉,并州椒盐花生,并州麻花,并州天麻,并州阿胶,并州……

    张宾还从四月份开始就远程遥控并州的一切,亲自出马,带着各种产品前往个个州。

    发挥他的忽悠能力,口才,向各州刺史售卖并州的产品。

    包括张轨在内的各地官员,虽然心里都很看不起张宾一个个堂堂的朝廷命官,居然不要脸面的亲自到各地当商人售卖东西。

第175章刨坟

    发挥他的忽悠能力,口才,向各州刺史售卖并州的产品。

    包括张轨在内的各地官员,虽然心里都很看不起张宾一个个堂堂的朝廷命官,居然不要脸面,像是个最低等的商人一样的亲自到各地售卖东西。

    觉得他自己降低了他的身份,丢朝廷做官,大家世族人们的脸。

    士农工商,身份层次分明,高贵低贱一目了然。

    张宾明明身份贵重,贵为士族,偏偏要做下贱的事情,把自己身份放到商人哪里。

    但是由于宋丁云在登基时,就曾经当着文武百官表达了对张宾的看重,欣赏。

    亲口承认过他是内臣,是国之栋梁,肱股之臣,加上并州等于宋丁云的后方一样,是宋丁云最看中的地方。

    因此张轨等人心里,私下里在看不惯张宾,为了自己面子,为了宋丁云,也会给张宾买东西。

    而且还都是大手笔。

    毕竟张宾是内臣,谁知道他是不是奉旨卖货,不买万一宋丁云一个不高兴,随便说一句话就够喝一壶的了。

    张宾倒是次次都像是没有看到各地官员饱含深意的目光一样,开开心心到处卖货。

    但也没有谁敢明目张胆的嘲笑他,官位比他低的畏惧他,官位比他高的目光长远,心里想法根本不会当着他的面大刺啦啦的表现出来。

    由于运送货物直接走官府特殊渠道,一路走哪里都开绿灯。

    种种原因凑成一堆,张宾卖货之旅进行得无比的顺利。

    到五月份时张宾就让并州的财政收益翻了近五百倍,贡献给朝廷的银钱比益州,翼州,荆州等人口大州还要多几倍,全靠售卖各种方便食品。

    没有到年末,宋丁云也没有公开,看着国库里金灿灿的黄金,宋丁云只是暗地里用系统花费了点能量,兑换了点张宾想要的东西给他,张宾干劲更大了。

    张掖郡隔壁酒泉郡画里伸县领土内的一座山坳里,张宾带着五千人在这里安营扎寨。

    张宾刚带着人去西域长吏府,卖了一批货给掌管西域长吏府的人,返回时走到这里天快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就地安营扎寨了。

    帐篷堆旁边,有数堆巨行火堆,每几百个人围这一堆火,左手拿着馒头,右手端着撒了并州生产的下饭菜在吃饭。

    一个个都吃得很开心。

    张宾在其中吃得也和所有人吃得一样,大口吃馒头,大口喝粥,一点儿也没有当官的架子。

    看着碗里漂浮的梅干菜肉酱,张宾啧啧称奇,虽然从两个月生产出这玩意儿起,张宾就时常都在吃它,几乎没有一天不吃。

    但是两个月过去了,还没有吃腻不说,反而觉得还挺好吃的。

    张宾心里越发崇拜宋丁云了,不愧是自己门派的老祖宗啊!

    就是厉害!

    随便一个看着平平无奇的方子搞出来的东西就是这么好吃,就没谁吃了不说声好的。

    想到一路来,西域长吏府,凉州,雍州等州那些官员还以为自己真是钻钱眼里了,自降身份当商人,不要脸面。

    却不知道宋丁云给了自己比面子还好的东西。

    面子算什么,官至太傅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活五六十岁就会死了。

    然后进棺材埋土里,最后慢慢腐烂,最终成为一具白骨。

    无论身前多么荣耀,都逃不过五六十岁就死的结局。

    大不了就是身前荣耀的人,死了葬礼隆重些,陪葬品丰富些,子孙后代受庇佑,但是死后的庇佑,哪有人活着的庇佑强啊!

    人死了后代被欺负不可能从棺材里爬起来,只要活着,让人抬着也可以抬去讨公道报仇。

    宋丁云可是活了上千岁了的,官位不重要,活得久才是王道,死了就一切如烟消云散,都没有了,活着最起码每天有大白馒头可吃,无数美人可睡。

    再说了有宋丁云这个老祖宗在,自己只要不犯错一切跟着宋丁云指令做事,不惹他厌烦,根本不可能混太差的。

    张宾越想越开心,吃着馒头吃着吃着就笑出了声。

    一把年纪了,笑得和三岁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糖果一样开心。

    张宾暗自决定就让他们嘲笑,谁笑得厉害,谁敢暗中给自己使绊子,以后等他们死了,自己就欺负谁的后代,祖宗债,后代尝。

    反正随便欺负,也不可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和自己对着干。

    太过分的,以后就刨他们坟,让他们尝尝挫骨扬灰的美妙滋味。

    或者是把他们刨出来,换上他们仇人的尸骨让他们的后人祭拜……

    张宾笑得一脸邪恶,突然一只鸽子飞到了张宾脚边停下。

    张宾立马把手里的碗和馒头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捉过鸽子,取下鸽子脚上的竹筒,放飞鸽子打开竹筒:

    “河西鲜卑贵族,秃发推斤第六子若罗拔能,率军入侵凉州张掖郡,一路男丁全部砍死,女的抓捕囚禁,已经烧杀抢虐了两个郡县,正在……”

    张宾看完纸条上字,把纸条揉成一团丢前方的火堆里,低声嘀咕:

    “两个郡县,守县官兵就有两万人,而且每个郡县还有武艺高强的督察所的女人镇守着,若罗拔能的队伍在骁勇善战,也没道理这么快就攻破两个县城,到达第三个县胡作非为了。”

    “不对劲,一定不对劲,若罗拔能不会那么厉害的,老祖宗给的各个郡县的防御工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三个郡县不可能半年了还没有修好防御工事,既然修好了,不可能一点儿时间都没有抵抗,被人去就闯了进去……”

    张宾皱着眉头,明亮的火光照在张宾脸上,附近的士兵们一看张宾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思考问题。

    而张宾思考问题时最讨厌有人说话或者是有其他嘈杂的声音,所有人都放轻了动作,生怕影响了张宾。

    张宾的第三子张敏之一边吃着馒头一边走过来,见张宾在自言自语,由于张宾说话声音太过于小声,直接淹没在了柴火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中了,张敏之来到张宾身边也听不清楚。

    张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直接皱成了川子,手里馒头也捏成一团,就是没吃。

    张敏之见状,忍不住了,出声关心的问:

    “父亲,您如此,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张宾抬头看向张敏之,见他一脸关切,没有出言责备,反而摇头:“是有难事!”

    张宾起身环顾四周,见附近的人都吃好了,抬头看了看天,如今天黑没有多久。

    “敏之,让所有人收整一下,半个时辰后咱们赶路去张掖郡。”

    张敏之一句话也没有多问,恭敬的应道:“是,父亲。”

    张敏之立马转身去安排,所有士兵立马行动,拆帐篷的拆帐篷,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

    张宾从兜里摸出一叠宋丁云给的晋朝各个省的详细地图,翻出凉州的。

    “张掖郡,河西鲜卑,这是送上门的收复理由啊!要是灭了若罗拔能,岂不是能光明的去草原卖货,然后换牛羊带回去加工,或者是直接在草原建设加工厂生产,在售卖,价格就能翻几番……”

    张宾这么一想,眉头瞬间舒展了,浑身都透露着喜意。

    刚才光顾着想着这事情的坏处,如今一想到它的好处,张宾感叹宋丁云曾经有句话说得真对,事物都有两面性,有好必有坏,果然如此。

    夜晚,天上星星不断闪烁,一串人马在往张掖郡快速移动。

    张宾带的人就带了些吃的,负重很轻,赶路速度特别快。

    …………

    山里的山村里,狗不断的望着山上汪汪汪的叫个不停,同时山村四周树上也不知何时飞来了几只乌鸦,“哇——哇——”粗嘞沙哑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不断响起。

    村里一户人家里,一个女人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推了推身边的男人,靠在男人背上,颤抖着声音低声祈求道:

    “当家的,当家的,这乌鸦和狗怎么都一直叫啊!还叫得这么厉害,要不你起身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好不好,我怕!”

    男人不耐烦的抬手就拍了女人一巴掌,骂骂咧咧的起身:

    “怕个球,有老子在你还害怕!真没用!”

    “臭娘们就是麻烦多,如今又不是半年前,土匪都被官府的人剿灭没有了,能有什么事儿!”

    “下次不许打扰老子睡觉啊!不然有你好看的。”

    男人一边不耐烦的念叨一边下床走到门口,搓了搓眼睛打开门,顿时愣住了。

    随即迅速搓了几下眼睛,“嘭”的一下把门关上又反插上,然后迅速跑到窗户边,透过窗户缝隙往外看。

    床上的女人看着男人这个反应,更加害怕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下床,鞋都没穿就跑到男人身边。

    双手打颤紧紧的搂着男人的手臂,眼睛不受控制的往外看。

    只见对面山上,有一串人影在悬崖上的小路上快速移动,目测至少有几万人,延绵不绝,前看不到头,后看不到尾。

    行人若隐若现的,远远看着,感觉有些半透明,那么多人,也愣是没有点声音发出来。

    而这些人在悬崖上也行走速度特别快,像是在飞一样。

    作为这里本地人,男人和女人都十分清楚那条路有多么的难走,正常人哪能走出那个速度啊!还不点火把照路。

    如今虽然天上有月亮,但是那悬崖太过倾斜,悬崖就挡住了月光,属于阴影处,应该看不清楚路面的……

    莫非是……

    女人想到悬崖背后曾经有过两波人在哪里打仗,现在那树林里都随处可见白骨,长矛,甚至有不少生锈的弯刀,大刀……

    “当家的,这……该不会是树林里的人出来作怪了吧,你看他们好像拿着武器,和树林里的差不多!”

    “当家的,过……过几天……就是月半了,那些人要过年了……”

    男人闻言,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迅速关上窗户,抱着女人上床捞过被子盖上。

    片刻后,被子里传出了男人颤抖的声音:

    “不要怕,不要怕,臭婆娘,咱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今官府多好,要是他们敢作怪,一定会派人来收拾他们的……”

    这样的情况,在村里,附近村里都在发生。

    次日,后山那批人出动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酒泉郡县的所有村庄。

    等百姓们得知若罗拔能队伍被一个神秘队伍消灭时,都认为若罗拔能的队伍都是后山那批死去官府的人做的。

    事情到最后越传越玄乎,最后不少人慕名来到这里,就为了去悬崖上祭拜树林里那批人。

    …………

    悬崖峭壁上,一个穿着一身青衣的女人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颗夜明珠照路。

    女人踩在地上,移开地面的脚印就会发光,身后的所有人就踩在女人的脚印上。

    人群中,还有五个青衣女人,指挥者这五万多人快速前进。

    这些士兵全部是驻守酒泉郡的士兵和张宾的手下,女人则是督察所的人。

    一个时辰前,张宾和这群人相遇,张兵直接下令抛弃马,带着人跟着这群女人一路走悬崖峭壁,超近道。

    超近道,人走的时间,比快马加鞭花费的时间还少。

    张宾走在队伍中间,道路只有一尺宽,狭窄的地方甚至不足一尺,微微扭头,就能看到外侧深不见底的悬崖。

    山风不断吹上来,像是吹在人心上一样,一颤一颤的。

    一但摔下去,不用猜都是粉身碎骨,除非真是命大,那倒是有可能活下去。

    看着前方的士兵都像如履平地一样走得非常快,张宾想起一路来,一直走的都是这种悬崖峭壁,陡峭的路,就没有走过多少微微平坦的路。

    难怪这是近道,要是一个不注意摔下悬崖,也是人生的近道。

    张宾以前觉得自己带着人一直也是超近道赶往各地的,不然也不能这么短的时间就跑了这么多地方。

    对于抄近道都很有经验,因此当遇到树莓等人,张宾毫不犹豫的加入了她们的队伍。

    如今才发现,以前自己和手下就像是小孩子玩儿泥巴,闹着玩儿,她们这才是真正的抄近道,都是些高手啊!

    看着前方的树莓,张宾疑惑的问:

    “树大人,你们怎么走这个路都感觉像是如履平地一样?”

    树莓回头莞尔一笑,“都是跑多了练出来的,一开始我们也怕得紧,走不快的。”

第176章不正常的香味

    看着前方的树莓,张宾疑惑的问:

    “树大人,你们怎么都走这个路感觉如履平地一样?”

    树莓回头莞尔一笑,“都是跑多了练出来的,一开始我们也怕得紧,走不快的。”

    “我们来到这里后,这里山上土匪众多,当初剿匪时,土匪都往这种地方跑。

    不剿灭土匪又不行,他们会四处做恶祸害百姓,我们就带着人跑到这种地方追他们,久而久之,不知不觉就训练出来了。”

    “后来太忙没有时间练兵,怕兵就了不练,这里又是边境,鲜卑虎视眈眈,干脆每天带着人在郡县最陡峭的山上跑两圈,好训练士兵的平衡力和稳定力。”

    张宾看着外侧的悬崖,每天来跑两次……

    这些人真是拿命在训练啊!

    也太危险了吧,还考验胆量。

    训练效果不用猜都厉害,不过……估计很废人。

    “你们真大胆,也不怕有士兵掉下去。”

    树莓立马摆手,“不用怕,都会打起精神跑的,谁要是掉下去,就当做战死的,让他荣归故里。”

    张宾:“……”

    荣归故里?

    “这……树大人,也太废人了吧!死了几个了?”

    张宾想着这么危险的地方天天跑,一个不留神摔下悬崖就粉身碎骨,这么久了,怕是死了十几个了吧!还是保守计算。

    树莓摆手,“一个都没有死。”

    “一个都没有死,这怎么可能啊?”

    “树大人,莫非这些人中就没有恐高的?”

    张宾心里很不相信,又不是没有带过兵,上了一千人,其中就会有个把人怕高了,这里这么多人,怎么会一点儿也不怕高。

    “确实没有,这些兵全部是从多场战场上下来的,活下来的都是些不怕高,运气好,也足够细心的人,而且我们训练前也检查了一番,确认他们安全,才让他们跑的。”

    “况且我们管涔宫的人别的不说,轻功那是谁都很厉害的,有过人摔下悬崖,被我们被拽住了。”

    “都是确保不会出事,才那样来的,这些人都是人命,不会拿他们性命开玩笑的,皇上可是特意叮嘱了,要以人为本。”

    张宾看着树莓树莓走路的姿势就知道她轻功很好,用身轻如燕来形容也不为过。

    有人救,没出人命,这还差不多。

    同时张宾也有些羡慕树莓等人,这外面悬崖深不见底,就像是深渊一样,少说也有几千丈,这种地方还能跳下去救人,高手啊!

    “树大人,你们管涔宫收不收男弟子啊?”

    “收的,不过只收三岁以下的。”

    树莓回头看了张宾一眼,“你倒是可以送你三岁以下的儿子或者是孙子去试试,说不定能被选拔上,一般都是到处捡的弃婴。”

    原本张宾只是随口一说的,如今树莓这样说,张宾瞬间有些心动了。

    宋丁云可是给了管涔宫的人绝对的权利啊!

    整个督察所除了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虚无先生,其他人全部都是管涔宫的人。

    如今各个郡县都有督察所的人,就等于各个地方都有管涔宫的人,还一个个都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上可以斩刺史,下可以斩百姓。

    要是加入管涔宫,这后台可真挺大的……

    黑暗中月色下,一长串人影不断在悬崖峭壁,或者是陡峭的山上移动。

    树林里,一群一群的鸟儿不时被吓飞。

    “都加快速度,加快速度,所有人跟上,去来死去的兄弟百姓们报仇。”

    树莓在人群中走着走着,还会一边喊,一边运起轻功往后飞,然后又从末尾喊着飞到最前面,最后再跑到张宾前面。

    树莓又从前往后飞了一个来回后落在张宾前面。

    张宾很惊讶,几万人排成一串,这队伍该有多长,她居然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一个来回了,“树大人,你轻功可真是了得,此事结束之后,可不可以指指点指点张某一些,张某也想学个一招半式好,遇到紧急情况逃命。”

    “这不,我一直在走南闯北的去卖货,怕遇到某些看不惯我的人按地下杀手。”

    树莓很明白张宾提这个的意思,无非就是变相的扯出宋丁云打感情牌,“行啊,没问题。”

    “树大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收到张轨张大人的消息,此次咱们去守语与里长县,是直接行动,还是等张轨张大人来了再一起行动?”黑暗中,张宾眼神忽明忽暗。

    虽然张轨来了胜算更大,但是他来了,有些事情就麻烦了。

    “到时候随机应变,目前我们还没有收到张轨张大人的消息……”

    …………

    丑时,一线天峡谷口,除了巡逻的几十人,其余人全部陷入了沉睡。

    呼噜声震天响,汇集起来,像是打雷一样,传进了一线天。

    一线天峡谷里,呼噜声和回音混合在一起,就像是站在大鼓里,有人敲鼓时的感受一样。

    一线天峡谷里,黑暗中,峡谷两边陡峭的山上,茂盛的花草树木被拨开,无数双冒着绿光的眼睛从花草树木中冒出来,看向山谷口。

    地面上,也有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从峡谷里跑了出来,停在了峡谷口。

    一群眼睛盯着外面的帐篷。

    帐篷圈外,在峡谷口站岗的士兵原本正在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细缝,有时直接闭上了。

    突然士兵察觉到像是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睁眼抬头一看,入目就是一片冒着绿光的眼睛,立马感觉背后一冷,退后一步,“啊……”

    士兵放声尖叫,同时有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像是离玄的箭一样往士兵冲来。

    直直扑向士兵的脖子。

    下一刻,骨头碎裂的咔嚓声响起,士兵缓缓倒下,眼里全是恐惧。

    附近站岗的士兵闻言看过来时,一个个也吓得肝胆俱裂,迅速往后退,因为有数双冒着绿光的眼睛往他们冲去了。

    “啊……”

    “有鬼啊……”

    “有鬼有鬼……”

    “额……”

    站岗的士兵通通没有喊出几个字,冒着绿光的眼睛就爬到了士兵脖子上,士兵有的闷哼出声,更多的是来不及出声,下一刻无一例外,就立马响起了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即士兵倒下。

    帐篷里睡觉的士兵被尖叫声惊醒,一个个裤子衣服都没有穿,就穿着一身裤衩,手一伸,拿过放在床边的武器。

    一个翻身爬起来跳下床就往帐篷门口冲去。

    鞋都没有穿。

    一出帐篷,所有人惊呆了,有的人条件反射的手一松,手里的武器落地,有的人则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只见从峡谷里,还有峡谷的悬崖上,一大片数不尽的冒着绿光眼睛的东西冲过来了。

    虽然天上有月亮,但月光的照耀下,只能看清楚冒着绿光的眼睛后面是一团黑,就像是一坨黑色的面团上长了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一样,根本看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生物。

    是阳间的,还是阴间的,都认不出来。

    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张轨听到第一个士兵的尖叫声就起就醒了,衣服都来不及穿拿着武器一出帐篷,看到外面的画面,顿时停下脚步。

    饶是张轨活了五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看到这个场面,都觉得后背一凉。

    真不知道冲过来的到底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看到距离峡谷最近的士兵们一一被怪东西扑上就倒下了,一个个反抗的时间都没有,张轨抽出大刀,大吼:

    “都拿着武器杀,杀了他们。”

    “别愣神,不想死的就杀,不是他们死,就是咱们死,杀,都给我杀,管它是什么,乱砍总会死的。”

    “都别愣着……五星六星七星八星九星阵法都启动。”

    张轨一发话了,其余将军士兵立马带头拿着武器冲上前对着有冒绿光眼睛的怪物乱砍:

    “杀啊!将士们,杀了他们……”

    “都给我杀……给我杀……”

    “都给我杀,不想死的都别愣着……”

    所谓五星阵法或者是六星阵法,就是五个士兵或者六个士兵,或者是七个士兵,又或者是八个士兵……围成一圈,背靠背向外,一人负责一个方向。

    这样可以防止顾前不顾后,或者是顾后不能顾前的事情发生。

    外围帐篷里出来愣住六神无主的士兵闻言,立马全部按照张轨的命令行事,很快士兵就熟练的组成了一个个的圈。

    拿着弯刀或者是大刀胡乱砍。

    冒着目光眼睛的怪物冲进人群里,就被大刀乱砍了,“噗呲”“噗呲”刀砍进肉里的声音不断的响起。

    由于士兵配合得十分的好,怪东西一冲进人群还来不及爬到人身上,就被砍了数刀成碎渣渣了。

    并且士兵都是背对背围成圈的,怪物也就不能从后面或者是侧面偷袭。

    渐渐的,没有士兵被怪物害死了,反而由于刀砍在怪物身上的声音十分的清脆,人听着会感觉到莫名的愉悦,很舒服。

    让人很高兴。

    于是虽然山谷里源源不断有怪物冲出来,都有一群群的士兵砍完了跑过来的怪物,还追着怪物砍,就为了听那清脆的声音。

    一炷香后,张轨见事态控制住了,心里松了口气。

    回忆了一下,目测大概死了上千人,张轨心口又是一痛,都是自己的兵啊!

    每人可都是自己花费大量心血培养出来的精锐啊!还没有上战场,半路上就折进去这么多。

    就这么被不知名的怪玩意儿给害死了,真是大意了。

    早知道就不在这里安营扎寨了,从未想过世上还会有这种怪物。

    张轨看着山谷口怪物尸体都有一米高了,山谷里,还有源源不断的怪物冲出来。

    “这鬼玩意儿到底有多少啊!”

    一个将军跑到张轨身边,喘着粗气道:“大人,怎么办,这怪物不断跑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不能一直杀啊!要是大家杀累了,再有人冲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张轨看着远处的怪物,凤眸一眯,环顾四周,突然看到怪物不往打着火把的士兵跑去,立马吩咐:

    “来人,拿着火把做掩护,把死去兄弟们的遗体给我抬出来,然后往怪物尸体上泼油,点火,形成一道火墙,这怪物怕火。”

    张轨命令一下,立马有人打火把护送士兵抬死去士兵的遗体出来。

    不少士兵看着从怪物堆里抬出来的死去的同伴的遗体,这群上战场没哭过,负伤快死时没哭过的人都在抹眼泪。

    还好,还好有个好老大,让人把他们给抬出来,待会儿可以安葬他们,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尸骨,不让他们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片刻后,一线天山谷口,“轰隆”一声巨响,冲天而起一道三十多米长,十几米高的火龙。

    火光映得一线天山谷半个山都亮了,也照得所有人脸都红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滋滋……滋滋……”

    “滋滋……滋滋……”

    火光中,肉燃烧的声音不断响起,同时还伴着烤肉诱人的香味。

    香味十分怪异,比上了各种调料,专业烤肉大厨精心烤出来的肉还要香。

    士兵们闻着香味,不受控制的不断吞咽口水,虽然大家此时都根本没有饿!

    同时所有人心里像是有心魔一样,有人在诱惑:“上前去吃它们吧,快去啊!这么香的,快去……”

    “快去,快去,这么香的,快去啊,快去,快去吃它们……”

    “快去,快去啊……”

    张轨距离山谷口有些远,闻着香味就皱着眉头,这肉香得太不正常了,怎么会有东西烧出来这么香的。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见附近的人都在吞口水,张轨突然看到最外围居然有人往火堆里走去了,急忙大喊:

    “来人,快撒尿在衣服上打湿,捂着嘴巴鼻子去前面把那些人打晕拉回来。”

    “所有人撤退,所有人撤退,这香味不正常,都给我撤退,快撤退,不然都会去火海里送死……”

    立马有人脱下衣服撒尿在衣服上,然后捂着口鼻冲上前打晕人拖走。

    同时其余外围人则不断往后退,山谷口都是一片兵荒马乱的。

    …………

    张掖郡守与里长县与酒泉郡的交界处,守与里长县的最高山上。

    一串黑色的影子看到远处天边突然有火光冲天而起,立马停下。

    远远看着,就像是山上多了一片黑色的点一样。

第177章坠崖

    张掖郡守与里长县与酒泉郡的交界处,守与里长县的最高山上。

    一串黑色的影子看到远处天边突然有火光冲天而起,立马停下。

    远远看着,就像是山上多了一片黑色的点一样。

    张宾看着远处天边的火光,而火光后方是凉州方向,如果从凉州赶过来,经过火光所在地方,距离是最近的。

    “树大人,该不会是张轨张大人派过来的队伍遇到了火灾吧?”

    “我来凉州路上研究过凉州各个郡县的详细地图,着火哪里里侧峡谷叫一线天。

    如果不从一线天经过,得绕路五六个时辰一个大圈才能过来。”

    “如果张轨张大人有派人来的话,昨儿下午天要黑时,他们应该刚刚到那个位置。”

    “是极有可能,张大人稍等,我去问问他们。”

    树莓和其余几个督察所的女人凑在一起商议了一下,片刻后树莓返回来。

    “张大人,我们商议出来的意思是你们去守与里长县,我带着5000人去一线天位置看看情况,如果真是张大人派来的人,他们怕是受到了埋伏。”

    “前面有两千人是你的人,这里路太狭窄了,不好错过,我想带着你那2000人直接去一线天,我尽全力会把他们全部带回来。”

    树莓看着张宾,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论官位,张宾还高一些。

    况且,他的兵一看就是花费了大力气培养出来的,一个个都十分优秀。此去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其实能带回来多少人,树莓心里没有底。

    张宾犹豫了片刻,看了看夹在树莓手下中的两千人,“行,你带他们去吧!”

    “如果有打仗,伤亡是在所难免的,一切以大局为重,以人为本。”

    “好!树莓多谢张大人体谅。”树莓恭恭敬敬的对着张宾行了一个礼。

    “张敏之,你带着两千人跟着树大人走,一切听从树大人吩咐,谁敢违抗,乱棍打死。”

    张宾对着人群中的两千人大声吼道,下一刻,人群里立马传来了张敏之的声音:

    “卑职听令!”

    片刻后,原本的一列人分成了两波,一波往左,往一线天方向而去,一帮往前,往守与里长县而去。

    树莓带着5000人继续走最近最陡峭的路前进。

    月色下,就像是山上有一串蚂蚁在快速前进一样。

    张敏之看着前方光秃秃的悬崖,回头一看,身后也是一片光秃秃的悬崖,就这么看,实在是看不到路,但是树莓带路,偏偏又有可以下脚的地方。

    张敏之目光灼灼的盯着树莓,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种悬崖峭壁上有路可以走的。

    她所管辖的县城距离这里可不近,半年的时间,总不可能这些地方她也来过了吧!

    早在张敏之看下树莓时,树莓就察觉到了,只不过忙着带路,赶路去有急事,装作不知道而已。

    一个时辰后,树莓等人来到了一个几乎垂直90度,大概三千米高的悬崖上,所有人都是一手扒着悬崖内壁往前移动的。

    除了树莓。

    树莓走在不足三十公分宽的道路上,如履平地,衣袖翩翩。

    张敏之右手一直放在里侧石头上扒着往前走,看着树莓的走姿,侧头往悬崖外看了眼。

    外侧深不见底,并且悬崖上还有很多竖直的石头,一旦摔下去,一定还没有摔到悬崖下,就已经被竖直的石头给撞死了。

    暗自觉得这树莓的胆子真是太大了,比自己一个大男人的胆子还要大,真是不怕死。

    原来女人还有这样的,直接颠覆了张敏之对于女人的看法。

    在张敏之的记忆里,女人都是柔弱不堪,走路都需要扶着的人。

    原来女人中也有如此大胆的。

    而树莓的手下看着树莓这样如履平地的走路,不像张敏之一样需要扒着里侧的悬崖,眼里都是自豪。

    自家老大真厉害。

    比这个什么张敏之都厉害。

    传说张宾的队伍很厉害,几千人四处走南闯北都不怕土匪那些人,最主要的是,一个个还是抄近道的好手。

    据说无论多么陡峭的悬崖峭壁,就是上面光秃秃竖直的纹路都没有,一个个都像是猫熊一样,轻轻松松屁股一摇一摇的就能够爬上去。

    都是如履平地,并且速度和在平地上行走一样快。

    如今看来,都是吹牛的,也不过如此。

    这些人走路屁股也不像猫熊一样一摇一摇的,还没有自己这些人走路快不说,张敏之也算个仅次于张宾的领头人,光走路姿势就没有老大树莓一样潇洒。

    往日早上在悬崖上跑时,一个个都是见识过树莓的能力的,因此现在看到她这样,一点儿也不担心,甚至还有不少人偷偷鼓起勇气,像她这样走路。

    张敏之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的屁股,回头一看,又什么人也没有。

    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错觉,谁会偷看自己的屁股啊!

    “树大人,要不你也扒着石头走路吧,这样走路太危险了。”

    树莓回头看了眼张敏之,脚步未停,“不用,我习惯了走这种路的,你不用担心。”

    “你看着路啊!一定要踩在我踩的脚印上,千万不能踩在其他地方,不然安全没办法保证。”

    树莓每往前走了一步,地上就有个发着亮光的脚印,其余人就踩在她的脚印上走。

    只要是标准踩在树莓踩过的脚印上,不出其他的错误,是绝对安全的。

    “好,你放心,我们都一定踩在你踩的脚印上。”

    张敏之干脆的应道,回头看着后面的手下大声喊:

    “大家都踩在脚印上啊!不允许踩在其他地方啊!不然摔下悬崖可是会死的啊!”

    张敏之说话时因为回头看注意力分散了,一脚只踩在了树莓的半个脚印上。

    看着是平坦可以下脚的地方,踩下去结果是空的。

    张敏之脚一歪,双手在空中扑腾了两下身子一歪就往悬崖下掉了。

    “啊……”

    “小张大人……”

    “小张大人……”

    路上的人见状,所有人齐齐停下了脚步。

    但是由于路太过于狭窄,里侧悬崖又是光秃秃的,虽然可以扒着,但是没有地方可以抓住。

    “都原地站住靠着里侧,谁也不允许动,违着待会儿军法处置。”

    树莓说完不等人回答,立马往张敏之落下的地方跳下去。

    张敏之看着前方有个一尺长的竖直石头,身体一歪避开了石头,结果下方就有个一米长的竖直石头。

    石头尖部是尖锐的不说,棱角也像是刀口一样锋利,月光的照耀下,都有些反光。

    如果装上去,除非是铁打的身体,不然死定了。

    瞬间张敏之瞳孔紧缩,心里暗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还没有活够啊!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

    “哎!爹啊!娘啊!媳妇儿啊!小妾啊!儿子女儿啊!永别了!”

    张敏之看着越来越近的石头,直接闭上了眼睛,心里祈祷:

    “直接一次就死吧,别撞在这个石头上不死,又撞在下一个石头上,给我来个痛快吧!”

    张敏之正在祈祷求老天爷给自己个痛快,突然感觉腰部一紧,睁开眼睛一看,脑袋微微一动就感觉脸颊一股刺痛。

    等被腰间的东西带着移动到一旁了,张敏之侧头一看,原来自己腰上绑上了一根腰带,另外一头树莓拿着。

    树莓提着腰带,像是提着一只小鸡一样,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往上爬太危险了。

    树莓当机立断,直接提着张敏之灵活的跳跃往下,踩在石头上。

    张敏之每次在要碰到锋利的石头时,心提到了嗓子眼了,做好了死的准备了,结果又会移开。

    下降了千把米时,张敏之就体验了无数次濒临死亡时劫后余生的感觉了。

    搞得张敏之都有些神经兮兮了,距离石头还远些时就闭上了眼睛,结果距离石头最近时又睁开了眼睛。

    树莓发觉绳子总是隔断时间就会有股力往下一些,仔细一看,原来是张敏之隔断时间就在一惊一乍的。

    看着一路悬崖上的怪石头,树莓心里瞬间就明白了,直接往张敏之脑袋丢了个东西。

    张敏之正觉得自己快被不断出现的锋利石头搞得疯了,突然感觉脑袋一痛,脑袋就垂下了。

    片刻后,树莓就见悬崖底部空地里,有十来个帐篷,并且还有一大片大概五六百只牛,五六百只羊。

    而一旁火把通明,有几十个巡逻的士兵,旗帜是晋朝的,但是看不清楚是那个县城。

    树莓刚带着张敏之落地,下一刻就从帐篷里飞出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把利剑,同时有呵斥声传来:

    “来者何人?”

    女人站在旗杆上看着树莓,同时也有个高大的男人带着一群人从帐篷里冲了出来,所有人都手持武器,警惕的看着树莓。

    树莓带着张敏之一落地,就被团团围住了。

    树莓抬头看着站在旗杆上的女人,大喊:

    “吾是驻守酒泉郡天涯县督察所的树莓,刚才从悬崖上路过,有人从上面滚下来了,我跳下来救他,这悬崖情况有些特殊,不好上,直接带着他落下来了。”

    旗杆上的女人一听树莓的话,立马把手伸进嘴里发出一串如吹笛子一样的音乐声。

    树莓一听音乐声,立马把手指伸进嘴里,也发出了一段音乐声。

    旗杆上的女人一听声音,立马飞身落在树莓身边,反手把剑插回剑鞘里,张开双臂一把抱住树莓撒娇:

    “树莓姐,树莓姐,真没想到你来这里了,我好想你啊!”

    “半年没见,你在酒泉郡怎么样啊?怎么感觉你都瘦了许多啊?”

    珠鱼伸手摸了摸树莓的腰,直接瘦了一圈了,“是酒泉郡的伙食不好吗?还是哪里的人太活泼了,劳费心神过多了?”

    树莓拍了拍珠鱼的肩膀,“都不是,你放心,我过得很好的,是我每天早上带着手下的兵往悬崖峭壁上跑一个时辰,然后就瘦了。”

    “不过你摸,虽然瘦是瘦了,但是我腰如今感觉摸着很结实。”

    珠鱼闻言摸了摸,确实结实了很多,原本担忧而皱起的眉头立马散开了,“那就好,那就好!”

    树莓突然发觉一旁高大的男人一直看着珠鱼,疑惑的问:

    “珠鱼,这位是!”

    珠鱼这才想起杨成鑫还在一旁,侧身抱着树莓的手臂向树莓介绍:

    “树莓姐,这是我相公,杨成鑫,白云县县令。”

    “相公,这是我师姐,也相当于是我姐姐,你也喊树莓姐吧!树莓对我特别好的。”

    “杨成鑫见过树莓姐!”

    杨成鑫立马对着树莓行了个礼。

    树莓正要说话,突然瞟到珠鱼微微隆起的肚子,立马拿起珠鱼的手给她把脉。

    树莓惊讶的看着珠鱼:“珠鱼,你怀孕了啊!还是双胞胎。”

    “怎么怀孕了还赶路啊?你不是在洛阳那个白云县,怎么到这里来了?”

    树莓满眼责备的看向杨成鑫,不知道他这个相公到底是怎么当的,怀孕了还带着珠鱼出来,真是太胡闹了!

    看着也是一把年纪了,又不是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

    莫非,他是仗着珠鱼一个人在白云县,没有其他人在就轻视珠鱼?

    树莓一脸认真的看着杨成鑫道:

    “杨成鑫,虽然珠鱼一个人在白云县,但你要是轻视她让她受委屈,我们管涔宫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们虽然如今大部分师姐师妹散布在全国各地,但是还有部分人留在管涔宫的,只要我们传个消息回去,立马能有人来踏平你白云县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杨成鑫立马陪笑道:“树莓姐放心,杨某绝对不会轻视珠鱼的,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杨某的错,请树莓姐责罚。”

    珠鱼立马抱着树莓的手臂摇晃了一下撒娇,“树莓姐,这次不怪他,这次是他一个人往河西鲜卑买牛羊,我实在是不放心他,才特意来接他的,我们没有遇上以前他都不知道我来了的!”

    树莓拍了拍珠鱼的肩膀,假意呵斥:“是是是,不怪她!”

    “这妹妹大了,嫁人了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树莓姐!”树莓娇嗔的看着树莓。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此次是有急事……”

    树莓快速说了此次的缘由,片刻后,悬崖下立马有一串人马往一线天方向而去,

    同时也有个黑色的点快速往悬崖上移动。

第178章夜袭一

    树莓快速说了此次的缘由,片刻后,悬崖下立马有一串人马往一线天方向而去,

    同时也有个黑色的点快速往悬崖上移动。

    一线天峡谷口,熊熊大火噼里啪啦的燃烧,怪异的香味和烤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同时还伴随着人们痛苦并快乐的呻吟声。

    不少人双目无神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火海里,抱着火海里着火的怪物尸体就开始啃。

    身上着火了也像是感觉不到一样,面容一脸扭曲,一看就十分痛苦,发出的声音却是十分愉悦的。

    虽然有不少人用用尿打湿的衣服捂住口鼻,奋力的想把往火里冲的人拉远,拉到安全地带。

    但是往火里冲的人太多了,速度太快了,直接有大半的人,来救他们的人还没有接近他们,就已经冲进了海里,瞬间成为了一个火人,还会抱着怪物尸体啃,直到手臂被燃烧倒下为止。

    张轨带着人在最外围看着里侧的情况,脸色难看得像是吃了屎一样。

    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每看到一人冲进火海里,张轨心就痛一次,都是自己的精锐啊!

    就这么损失了。

    而且,还死无全尸,死法也太过惨烈了。

    还保持着些神智的人看到火海里人的惨状,听着他们发出的怪异的愉悦的声音,一个个都觉得渗人无比。

    拖着同伴就拼命的往外跑。

    都想离开这里。

    一个时辰后。

    张轨才带着人跌跌撞撞的撤离了一线天峡谷,来到了一线天峡谷外一公里远处的一条河边。

    所有人包括张轨在内,都趴在河边把脑袋伸进水里,一会儿又伸出水面,拍拍脸颊,又把脸埋在水里。

    用冷水清醒,不然内心深深处,总是有个声音在蛊惑,这些人都怕自己受不住诱惑,返回去跳进火海里。

    张轨把脸埋在了冰冷的水里,心里都还在响起一个声音:

    “返回去,快返回去,跳进火海里,跳进火海里就能上天堂,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流芳百世,名传千古,只要跳进火海里,这些都会实现……”

    同时张轨眼前,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看到当自己流芳百世,名传千古,别人祭拜自己时的画面。

    而其余人心里,同样响起了各种蛊惑的声音:

    “快返回去跳进火海里,跳进去你就能够娶到梦寐以求的姑娘,只要你跳进去,她就会嫁给你,给你生儿子,给你操持家务……”

    “快返回去跳进火海里,跳进去你就能够睡到梦寐以求的女人,并且想睡多久睡多久……“”

    “快返回去跳进火海里,你能够得到梦寐以求,数之不尽的银钱……”

    所有人在听到古惑的声音的同时,脑海里也会有梦想实现后的画面,有的人坐在一堆金沙银山之中,有的人又坐在一堆各色美女中……

    不少人听着诱惑的声音,看着脑海里梦想实现的画面,直接忍不住掉头往回跑。

    好在刚才来到这里的时候,张轨就下令让所有人的脚都用绳子绑在一起,并且早就把兵器远远的丢在一堆。

    往回跑的人跑了几步就会摔倒,剩下还清醒的人就会直接把这人拖来丢进水里,呛了几口水以后,无一例外,基本都会恢复些神志,不至于在拼命往一线天方向跑。

    有几个人被丢进水里呛了水后,张轨直接带头跳进水里,故意喝水呛到,防止被心里那个古惑的声音迷惑了。

    树莓和杨成鑫带着人赶来,树莓远远的就听到了不断有东西跳进水里的扑通声。

    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听声音判断,跳进水里的东西,至少也是100斤以上的东西。

    树莓一抬手,身后的所有人立马停下了脚步,杨成鑫看着前方越来越亮的火光,嗅着一丝有些怪异的香味,疑惑的走到树莓身边,直接双手开始比划军中暗语:

    “树莓姐,怎么停下了?你闻到空气中怪异的香味没有?这香味有些怪异。”

    树莓也立马抬手比划:“前面河边有东西不断跳进水里,我去看看,香味也不对,你带着人在这里等我。”

    树莓比划完,立马运起轻功,飞身就钻入了一旁的树林。

    几息时间后,树莓就见前方宽阔的河里全是人,并且都是穿着晋朝士兵服饰的人。

    岸边倒在地上的旗帜上则是写着凉州的。

    同时不断有人从水里爬上岸,然后扑通一声跳下水,又爬上岸,然后又扑通声跳下水,如此反复,像是下饺子一样。

    只是这饺子下到水里以后,还会自己爬上岸,随即再下一次。

    见所有人眼睛都有些迷茫,没有一人双眼是清明的,树莓一眼就看出这些人不对劲。

    树莓撇了眼众人身后堆成小山的各种武器堆,叹了口气。

    要是此时自己是个坏人,拿着武器飞身下河,这些人可就只有等着被收割了。

    这么多人都如此异常,同时还有不少人想掉头往一线天火光方向跑去,只是碍于脚被绑住了,所有人都穿成一串,单独的人根本跑不了。

    不然树莓觉得自己应该看到不少人往一线天方向冲的画面。

    树莓飞身落在河岸上,近距离看着这些士兵不断从河里跑上岸边,扑通一声又跳下水里。

    虽然树莓只隔这些人爬上岸时不到三米距离,但是没有人搭理树莓,也没有人发现她。

    如今离得近了,树莓发现这些士兵眼里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一样,不正常,极度不正常。

    同时空气中还漂浮着一股淡淡的尿骚味。

    闻着从一线天方向不断传过来淡淡怪异诱人的香味,树莓眉头皱成了川字。

    随即屏住呼吸,转身飞身往一线天方向而去。

    片刻后,树莓一脸惊讶的看着前方。

    不断用手擦着眼睛,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居然是真的。

    只见前方不少人都拼命的自己主动冲进火海里,同时还会发出关于愉悦的声音,就像是很久的心愿一朝得到了满足一样。

    同时附近不断有各种飞鸟走兽,包括野猪,老熊,松鼠,兔子,各种蛇,老鼠,老鹰,啄木鸟……

    只要是能够看到的活物,都在往火海里冲,飞蛾扑火一样。

    明知是死也往前冲,像是看不到火海里的危险。

    各种动物冲到火海里后,也像人一样低头就开始啃火海里的一种怪东西。

    一看火海里堆积如山的尸骨,目测至少有3000人以上,其中各种动物的尸体更是不尽其数。

    邪门!

    太邪门了!

    树莓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士兵却死了这么多。

    各种动物也死了这么多,还源源不断的有生物前赴后继的去送死。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无论谁说树莓也不会相信这居然是真的。

    片刻后,从远离一线天,闻不到一点怪异香味地方的树林里飞出了几只信鸽往洛阳方向而去。

    杨成鑫带着人和树莓站在河边,看着一河的人,一脸懵逼:

    “他们这是怎么了?”

    树莓摇头,“不知道,应该是香味有问题中了毒。”

    “所有人马上依次到我这里来领取屏住呼吸的药物,然后散布在四周警戒,谁要是发现了一点异常,立马来向我禀报。”

    下一刻,树莓就从兜里掏出一个十公分长的瓶子,给众人分发药物。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树莓等人站在河边周围,能够明显的看到跳进河里的士兵眼睛不断的变清明,但是速度十分缓慢。

    天都快明天都快亮了,河里的人还在不断爬起来,又跳下去重复下饺子。

    期间倒是来过两波两千人的刺客,全部被树莓和杨成鑫带着人消灭了。

    抓住的活口还没有过十息时间,也会毒发身亡,并且尸体隔了一盏茶的时间后,直接突然就全化为了一滩血水。

    来的刺客都是死士。

    …………

    天快亮时,张宾等人来到了张掖郡守与里长县县城门口外的树林里。

    县城城楼上,不断有河西鲜卑的士兵在上面走来走去的巡逻,每隔十米就站着一个士兵。

    同时有人站在哨楼上在不断往远处跳望。

    整个城楼上火把通明,照得城楼外一百米范围都能够清晰可见。

    晋朝的所有郡县,宋丁云当初给的每个县的防御工事图纸就不一样,是依据每个县具体的地理情况定制的。

    像县城防御工事中的秘道,除了宋丁云,就只有负责管辖这个县的督察所的人和本县县令知道。

    张宾看着前方的防守,想过会很严密,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密。

    看来那个若罗拔能还是怕有人来夜袭。

    张宾和几个督察所的女人商议了一番,最终决定使用美人计。

    片刻后,三个风月场所打扮的娇弱女人背着包袱,迈着妖娆的步伐,扭着纤纤细腰来到哨楼上放哨人的视线范围以内。

    哨楼上站岗的人一看到地面出现的女人,瞬间眼睛都直了,那腰可真细,脸蛋长得可真美,传说中的所谓天仙有倾国倾城之貌,应该就是这种女人了吧。

    三个女人往前走了十几米了,城楼上巡逻的人都看到三人了,才有人大声呵斥:

    “来者何人,立马停住,报上名来,不然乱箭射死。”

    三个女人立马停住脚步,瑟瑟发抖的凑在一堆,互相搀扶着,其中一个漂亮娇弱的女人娇声娇气的道:

    “大人,我们是从隔壁厝月县来这里投奔亲戚的,由于在路上耽搁了些时辰,到这里就这个点了。”

    “听说有河西鲜卑的人来大肆屠杀百姓,我们不敢在路中停留,就连夜赶路来到了这里,求求大人,给我们开开城门吧!不然我们怕河西鲜卑的坏人来杀我们。”

    城楼上的一众河西鲜卑汉子听了女人的话,互相对视一眼,看了眼城墙上插的旗帜,都认为中原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连自己国家的旗帜都认不出来,空长一副美貌。

    难怪有话形容漂亮的女人是花瓶,这下面可不就是三个花瓶。

    两分钟没有得到回应,见城楼上的几个士兵凑在一起,像是在交流什么,地面的女人继续道:

    “大人大人,求求你们了,给我们开开门吧!我们就是三个弱女子,你们只要让我们进城,我们睡大街上都行的。”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话起了作用,哨兵们仔细观看了一下县城外树林里的情况,就把城门打开了一道能容纳一个人进出的缝隙,立马有人在缝隙里招呼三个女人:

    “都快过来,不然待会儿被杀了我们可不管啊!”

    三个女人立马迈着小碎步往打开的城门跑去,一脸激动。

    原本就个个容貌出色,如今一高兴笑起来,看着倒是像花儿一样,直接迷得一众士兵心都颤了起来。

    张宾在小树林里用眼睛看着城门口的情况,赞叹:

    “这些人还真是全能百变的,也真能放得下身段,这样看着还真像风尘女子,和刚才英姿飒爽的样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要不是看着她们化妆的,都认不出来这些人是谁。”

    同一时间,守与里长县县衙门里,主院主卧内两米宽的大床上。

    若罗拔能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两个身穿半透明薄纱的女人,目光盯着床前。

    床前有六个女人正在跳舞,一旁还有个女人在弹琴。

    若罗拔能正看得起劲儿,突然心里莫名的烦躁了起来,用力一把推开怀里抱着的两个女人,大喝一声:

    “都滚!”

    两个女人一时没有防备这么被若罗拔能用力一推,直接摔倒在了地上,面朝下,两人抬头时鼻子都有鼻血流出。

    同时跳舞的女人也停止了跳舞,迅速跪下,战战赫赫抖着身体埋头,弹琴的人一慌张,直接琴弦都弹断了三根,手指也伤到了。

    但顾不得查看手指的伤势就迅速跪下,无一人敢直视若罗拔能。

    跳舞的人跳的是脱衣舞,才刚刚开始跳,所有人都只脱了件外衣,里面还有几件衣服。

    若罗拔能看着,无端的觉得这些女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是看着也不顺眼,要是脸上多些东西,看着应该漂亮些。

    若罗拔能摸出枕头下的弯刀下床,走到第一个女人身边蹲下,用冰冷还带着一丝血腥味的弯刀拍了拍女人的脸:

    “待会儿不许出声流泪,不然我宰了你!”

    “若罗拔能,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威胁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第179章夜袭二

    若罗拔能摸出枕头下的弯刀下床,走到第一个女人身边蹲下,用冰冷还带着一丝血腥味的弯刀拍了拍女人的脸:

    “待会儿不许出声流泪,不然我宰了你!”

    “若罗拔能,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威胁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若罗拔能抬头,就见两个陌生女人手里拿着一把正在滴血的长剑走了进来。

    两个女人都是一副风尘女子的打扮,气质却很出众,很矛盾,样子看起来像是个大家族有实权的男人一样。

    地上跪着的女人由于跪着埋着头,余光只能看到女人手里拿着还在滴血的剑尖。

    闻着血腥味,看着鲜红新鲜的血,一众跪着的女人都打起了精神,眼睛珠珠不断乱转,偷偷观察四周,寻找适合打起来时逃跑的方向和藏身之地。

    “你们是谁?胆敢闯入这里。”

    若罗拔能神色一禀,手持弯刀警惕的看着两个女人厉声呵斥,随即往屋外大喊:

    “来人,快来人!外面的人是怎么站岗的?本将军说了没有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几秒后屋外还安安静静的,一点脚步声都没有,若罗拔能知道守在外面的人,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不然那些勇士应该早就冲进来了才对。

    这么多人塞在这个小县城里。平摊每隔十来米都有人在,这两女人怎么跑来这里的?

    那么多人,短短时间,这两人就算杀一天一夜也杀不完。

    若罗拔能记忆特别好,过目不忘,对于人,只要看过一眼就能记住他的相貌,俘虏的所有女人中,没有这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看着满眼疑惑的若罗拔能,嘲讽道:

    “你不用喊了,他们都死了!”

    “若罗拔能,你胆敢带兵来屠杀那么多无辜百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受死吧!”

    两个女人同时往若罗拔能刺去,若罗拔能立马举起弯刀抵抗,“住手,不然本将军伤了你们,可别哭。”

    若罗拔能生平最讨厌女人哭了,看到女人哭脾气就会暴躁起来,轻则打人,重则杀人。

    这两女人容貌出色身段好,生出来的崽崽应该容易成活,若罗拔能不想杀了两人。

    两个女人脚步动作未停,其中一个女人持剑跑到若罗拔能身边时,突然手一个翻转收了剑,一脚踢在若罗拔能面前女人的屁股上。

    “铮……”

    弯刀和一把剑相碰撞的声音响起,同时地面的女人也被踢飞了一个,直接往窗户飞去,然后落入窗外。

    感受到手臂都有些被震麻了,若罗拔能诧异的看着女人。

    这死娘们看来有一手,力气还真大啊!比草原上的大部分勇士的力气都大,降服她应该不亚于降服一头野马。

    若罗拔能来了兴趣,难得遇到这么厉害的女人,从腰间又抽出一把弯刀。

    双手各持一把刀和女人缠斗了起来,屋里都是弯刀和剑互相碰撞的声音。

    而另外一个女人则一脚踢飞一个人,不断有女人从窗户飞出去。

    等把地上跪着的所有女人都踢离了这间屋子了,踢女人的女人才加入打斗中。

    此时另外一个女人和若罗拔能刚好打个平手,踢女人的女人一加入,局面慢慢产生了逆转。

    若罗拔能慢慢落入下方。

    房间外,被踢出来的一众女人听着屋里的打斗声,爬起来刚想跑,抬头就看着一院子倒地被割喉的人,不少人还没有闭上眼睛。

    一看就是死透了,眼睛却还睁得像是个铜铃一样大,死不瞑目。

    并且血在慢慢往四周弥漫,如今天还未大亮,有些昏暗的环境下,有些暗红的血看着,十分的渗人。

    几人惊慌失措的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到花坛里的花丛中藏着,瑟瑟发抖。

    不断有牙齿打颤的声音从花坛里传出来。

    屋里,两个女人拿着剑招招下死手的往若罗拔能刺去,速度特别快。

    若罗拔能双手也拿着弯刀不断快速甩动抵抗,直接形成了残影,看不清弯刀了。

    床架子,衣架子,床头柜,桌子,包括桌子和床在内的屋里的所有物品,不断被剑或者是弯刀砍断。

    桌子都成了一堆长长短短的木头。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屋里就成了一片废墟,三人还打得难舍难分。

    屋子很宽,大概30平方米,三人在其中完全施展得开,两个女人没有往外跑的想法,若罗拔能也就一直在屋里和两个女人缠斗。

    “嘶!”

    其中一个女人痛呼一声,原来前一刻,若罗拔能左手拿着的弯刀一个翻转,一刀下去,其中一个漂亮女人左手臂立马被弯刀锋利的刀尖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伤口深可见骨,白花花的肉瞬间外翻,清晰可见,鲜血横流,血像是刚钻通的泉水一样从伤口里冒了出来。

    若罗拔能见状,满脸络腮胡像是菊花一样盛开,满眼淫邪的看着受伤的女人,调侃道:

    “哎呦,伤到美人了,美人,痛不痛啊?你们在不停手,本将军可就不客气了!”

    “女人就该撒娇的,耍什么剑!”

    若罗拔能想象中女人鬼哭狼嚎的场面没有发生,受伤的女人反而面露不屑,冷哼道:

    “你别得意,今日我们姐妹必定会杀了你!”

    女人说话的同时用力一下撕下一块裙摆上的布,就开始单手动作利落的包扎手臂上的伤。

    一旁女人看着姐妹受伤的手臂,眼里闪过戾气,“该死,若罗拔能,你居然敢伤我师姐,还让她流血了,拿命来……”

    女人娇呵一声就提剑往若罗拔能刺去,瞬间化身为女疯子,不要命不断指着若罗拔能要害处乱刺!

    “噗呲……”一声,弯刀一下划破了女人的腰部。

    女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手里的软剑像是一条灵活的蛇一样往若罗拔能刺去,下一刻,“噗呲”一声,女人的软剑就刺进了若罗拔能肩膀里。

    若罗拔能瞳孔紧缩,诧异的看着女人,没想到这女人还真能伤到自己。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也拿出来用。

    女人不是最娇弱最怕痛的么?特别是汉女,怎么还用这一招。

    这两人一看身材外貌就是女人啊!

    怎么和寻常女人不对?

    难道,中原来的汉女不一样?

    都是这么凶残的?

    若罗拔能心里思绪万千,暗自后悔进攻凉州前,没有乔装打扮去晋朝,好好转悠转悠打探一下具体情况。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女人居然都这么能忍痛不说,还这么凶残!

    女人没理会若罗拔能的反应,抽出软剑就继续往若罗拔能刺去,刚才女人虽然很厉害,但是没有玩命。

    如今这架势,短短几息时间,女人手臂,腰部被若罗拔能用弯刀划了几下,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每个伤处都有鲜血流出。

    同时,若罗拔能也被女人刺了几剑,两人都是你给我一下,我给你一下,并且若罗拔能伤的地方离要害位置都很近。

    若罗拔能收起了眼里的玩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对女人,不断躲避女人的攻击。

    不和女人硬碰硬,一人伤一刀的来。

    若罗拔能觉得女人每个月都要流那么多血都不会死的,身体里的血可多了,特别经流,自己不能和她比流血,不然自己应该会先死。

    霸业未成,必须得好好活着。

    况且被女人搞伤,传出去也丢人,怕是会被耻笑几千年,能不受伤就尽量不受伤。

    一旁女人包扎好伤口,见师妹受伤了,一下也火了,又持剑不要命的往若罗拔能刺去。

    若罗拔能没想到世上会有如此不要命的人,多次若罗拔能都有划伤两个女人的机会。

    但若罗拔能一直未用,而是不断躲避,同时往后退。

    因为若罗拔能如果用弯刀伤了女人,同时必然也会被女人伤,根本躲不过去,若罗拔能干脆不伤女人,一直躲避。

    不然怕女人流血还没有流死,自己先流死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若罗拔能就从屋中间退到了窗户下,最后又由窗户下退到了院子中间。

    三人身上都是血淋淋的,衣衫全被血染红打湿了,一步一个血脚印,成了三个行走的血娃娃。

    三人都杀红了眼,只想弄死对方,整个院子里,都是刀剑相互碰撞的声音。

    躲在花丛里的女人见三人打架的架势,若罗拔能左手手腕儿被砍得深可见骨,有个十公分的大口子也没包扎,同样拿着弯刀抵抗。

    若罗拔能的左手每动一次,就有从他手腕儿伤口里流出来的血被甩飞。

    花坛里有几个女人直接被这个场面给吓晕了。

    头一次看到这种不要命的打架,成血人了还在打,太可怕了。

    没吓晕的也一脸惊惧,抖成筛子。

    若罗拔能双目嗜血的看着两个女人,大骂:

    “疯子,你们都是不要命的疯子。”

    “你们到底是不是女人,怎么就不怕死,比草原的狼还要难缠!”

    两个女人没说话,只是不断持剑围攻若罗拔能,每次若罗拔能想要离开这个院子,刚有这个趋势,就会被两个女人逼退到墙角。

    两人都是不怕死的打法,也不怕受伤,像是没有痛觉一样。

    很确定就算死也是若罗拔能先死,反正黄泉路上有他垫背,不亏了,一点儿也不怕死。

    没有若罗拔能不想死的顾虑。

    加上两人虽然平时看起来温温和和,但是都十分护短的,一看师姐师妹受伤了,就火了,一心只想弄死若罗拔能。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潜能被不断逼了出来,招招想取若罗拔能性命。

    若罗拔能被打得节节败退,身上伤不断增加,一时间全身各处都痛。

    期间若罗拔能也尝试过喊声,但是根本没有人回应,像是世间只有这三人一样。

    衙门里,主院大门紧闭,主院附近院子里所有鲜卑士兵全部早已经被人割喉了。

    其他院子里则是火把通明的,明明还是黑夜,但是亮如白昼。

    十步一岗不说,每隔一盏茶时间,还有一列几十人的巡逻队伍走过。

    由于所有人都知道若罗拔能脾气暴躁,偶尔巡逻队的人听到若罗拔能细微的声音,没有住在主院附近的将军们来喊人,谁也不敢接近内院。

    全都假装没有听到声音。

    在这些人眼里,若罗拔能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打遍天下无敌手。

    从未想过他会被人刺杀而死的可能。

    同时地面上,每隔一段距离就躺着一些衙役,丫鬟或者是小斯。

    全都是死得透透的死人。

    都是若罗拔能带兵闯入县城时就砍杀的人。

    守与里长县大街上,也随处可见被砍杀的百姓,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若罗拔能手下的人只搜刮了值钱的东西,对于死人,死在哪里就在哪里,没人管。

    遇到有尸体挡着路,才会把他们挪开一下,清理出来一条路就不管了。

    整个县城上空,都漂浮这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衙门里的人闻到从主院方向漂浮出来的血腥味,也没有人在意,早已经闻习惯了血腥味。

    甚至根本分辨不出来,血腥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从进县城起,血腥味就没有断过。

    守与里长县县城门口,城楼上,站岗的士兵远远看着依旧是靠在城墙上站着的,实则所有人不是脖子上有道血口子,就是胸口有个血洞。

    大街上,原本的居民楼里,如今住的全部是若罗拔能的士兵。

    这里房屋都是带院子的,并且每家每户还有两米高的围墙,充分保护每家每户隐私。

    如今到是方便了张宾等人。

    黑暗中,不断有人从猪圈,或者是鸡圈,又或者是柴房,灶糖后面的墙壁里跑出来。

    然后摸到卧室里,摸出一个炮竹模样的东西丢进卧室里,炮竹落地就会爆炸,然后就会有烟雾散开,只要是会呼吸的生物无论是人是狗,还是马,通通一闻到烟雾就会昏迷。

    等人昏迷了,人在进屋收割鲜卑士兵的人头。

    张宾亲自带着人行动,穿梭在地下通道里,一会儿出现在这家院子里,一会儿又出现在哪家院子里。

    看着一个个敌人被悄无声息的消灭了,而县城有大半的百姓都躲在了地下通道里,走在地下室通道上,随处可见捂着嘴巴的活人,一个个还都蹲在原地没有乱动,包括三岁小儿。

    张宾心里更加佩服宋丁云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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