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不提这事儿！
格力玛见东方昶不开口，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弄巧成拙了，赶忙开口补救：“殿下愿意帮助莫尔葛传承知识，格力玛对殿下只有感激，我相信在此的各位莫尔葛同胞也是如此。”
“格力玛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如果殿下信不过，可以尽管考验格力玛。至于我的族人们，他们初来乍到，还不了解殿下，殿下也不了解他们，不如先考察一段时间，我相信殿下会看到我们的一片赤诚之心的。”
东方昶看他说得真诚，也不好再拒绝，他伸手将格力玛扶起道：“那就这样吧，格力玛，我接受你的效劳，其他人，先观后效。但在这之前，这几位请出列，我可以接受任何人的效劳，也不敢接受你们几位！”
说完，他把几个伪装成莫尔葛的间谍一一挑出，开口道：“你们几个，是自己现身，还是等我来动手？”
这几名间谍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其中一个萨特还试图蒙混过关：“殿下，不知我们做错了什么，还请殿下明示！”
其他的莫尔葛也纷纷投来疑惑的眼神，他们跟着格力玛来到风暴要塞，就是听格力玛说在这边他们能过上好日子的，谁知这才没多久，就见到东方昶没事找事，此刻也不由吊起了心神，生怕自己刚刚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净！”
“净！”
“净！”
……
东方昶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一人一个灵言术：净丢了过去，将他们的伪装破除。
几个恶魔间谍，既然选择了鬼鬼祟祟潜入进来，就肯定没安好心。他没兴趣去了解这些恶魔的过往，也没打算审问是谁派来的。
“卫兵，把这几个恶魔拖出去，拖到扭曲虚空里，杀了！”
门外，一队长身玉立的血精灵血骑士闻声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便把几个魅魔和萨特拧了出去。
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不到短短一分钟，莫尔葛还没来得及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担忧，几个恶魔便已经被拖出了要塞。
格力玛更是已经完全呆住了，他根本没想到这些人当中，早就有军团的间谍潜伏在其中。怪不得以往的反抗就像个笑话。
可他们既然敢反抗，也不是没有筛查间谍的手段的，这些魅魔连他们的科技都瞒过去了，殿下是如何得知他们的身份的？
这一刻，在他心目中，东方昶的形象又变得有些神秘起来。
“殿下，我真的不知……”
东方昶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格力玛，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背叛我，我若是不相信你，就不会接受你的效忠。这件事情不怪你，不过这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军团的耳目无处不在，我们必需时刻警惕才是！”
“是，殿下！”
格力玛感激涕零，出了这种事，他都以为自己要人头不保了，没想到殿下还愿意相信他，这也让他对东方昶越发死心塌地起来。
该说的该做的都做完了，东方昶也没兴致和他们闲聊。
“好了，诸位初来咋到，今天就先歇息吧，明天，就要忙起来了。卡波妮娅，你给他们安排一下住处，明天便和塔隆尼库斯说一声，一起参与城市建设！”
“遵命，殿下！诸位，跟我来！”
语毕，卡波妮娅就带着乌压压一群人走出了风暴之眼。
送走莫尔葛之后，东方昶又一次回到了书房。
灵魂之歌还有五层套娃盾，分别象征着圣光侧的五种不同力量。
分别是英勇、坚毅、希望、庇护、牺牲……
他打算一鼓作气全部将之剥离，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有预感自己会非常忙碌，实在没有太多时间耗费在灵魂之歌上面。
只希望，这玩意儿别让他失望！
……
“呜，呜…真的是太感人了，希尔瓦娜斯大人她真的是太令人钦佩了，我一定要告诉殿下，我们不能放弃她……”
在阮萌萌一路给泰莎·逐星科普了被遗忘者和天灾亡灵的区别后，这位至情至性的小姐姐哭成了个泪人。
原来，原来游侠将军她还活着啊，原来她，为了银月城和奎尔萨拉斯，竟然遭受了那么多苦难……
阮萌萌两眼一翻，这…很感人吗？
好吧，从血精灵的角度来说，誓死守卫奎尔萨拉斯的希尔瓦娜斯确实感人。
至于说拯救希尔瓦娜斯…
阮萌萌只想说，人家很是不需要你的拯救！
死后复生的希尔瓦娜斯，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另一个人了。
投毒、烧树……
撇开这些惊人壮举的目的先不说，至少如今，她是绝不可能再一心向着银月城的。
当然，这些话，都没法说！
说了这位小姐姐也未必会信。
阮萌萌只好任由她继续脑补。
南旻见了泰莎·逐星的举动，也不免有些飘飘然，他小声对卢惜君说：“老婆，你这个为国捐躯的说法真的是绝了，我觉得我这个声望很可能一开启，就是崇拜，你说，那时候我岂不是能在这里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老公，你没那功能，你忘记了吗？”
Bingo！
“咳咳，老婆，我说正事呢，你怎么老揭我短！”
“哎！”
卢惜君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倒是希望你只是短……”
老司姬，扎心了啊！
南旻一脸悲愤，正要反击几句找回点面子，忽见阮萌萌凑了过来。
“那啥，劝你们一句，那个为国捐躯的说法，你们最好别再提！”
南旻正幻想着自己可以用这个由头作威作福，闻言顿时就不乐意了：“为啥，你嫉妒？”
“嫉妒个锤锤，日怒堡有个墓地，里面的碑林上密密麻麻刻着的，全都是在奎尔萨拉斯战死的烈士，你这随口提一下也就算了，到时候万一人家较真了，一查，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不，不是吧？”
这艾泽拉斯还带人口普查的？南旻顿时就有些心虚起来，有些不确定地道：“那应该也有不少人吧，他们总不至于全都能记得。”
“呵呵，一般的名字他们当然不记得，但你觉得我们这种名字需要刻意去记吗？”
南旻沉默了，的确，像他们这种名字，还需要刻意记吗？
画风就不一样啊！
“要不，我一会儿去墓园随便找个名字，冒充一下？”
阮萌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以后就不用真名了？再说了，万一你冒充的人还有亲人活着怎么办？”
“我……”
南旻彻底没辙了，哭丧着脸：“那我怎么办？我感觉我这样，很容易死啊，不对，要只是死一次倒还好，要是万一和西维尔一样，直接声望仇恨了我可怎么办？”
卢惜君也沉默了，谁能想到当时随口撒的一个谎，竟然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所以以后最好别提这一茬，你现在只能祈祷泰莎忘了这事儿，不然迟早露馅。”
阮萌萌说完，又接着道：“就我们这几天下来的了解，这些血精灵都挺好相处的，尤其是凯尔萨斯，这人一点架子都没有，只要你别算计得那么明显，他出手还是相当阔绰的。”
说完，她夹腿紧了紧胯下的坐骑。
可不是嘛，白鸡都这么随便就送出去了！
南旻下意识地看了看那神气活现的白色陆行鸟，又不禁懊恼。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盖，这个道理他懂，但谁让他当时猪油蒙了心呢！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泰莎·逐星已经忘记这一茬了。
他正这样想着，只见泰莎·逐星忽然抹干眼泪，转头对他道：“你是个英雄，刚刚是我错怪你了，我跟你道歉！”
“不用不用，小姐姐客气了，我只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所以您老别惦记了！
泰莎·逐星正色道：“你为奎尔萨拉斯抛头颅、洒热血，这样的壮举，值得我们所有辛多雷学习，怎能算小事？”
“嗨，不提这事…都过去了！”
“你放心，我会和殿下禀明这事，让殿下嘉奖你的。”
“不是，真不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当然是所有辛多雷都应该做的，只可惜真的能做到的人，何其少见？你一个默默无名的普通人都能做到，不像有些人，得享银月城数千年尊荣，却临阵投敌，背叛殿下！”
她说的自然是她的老师，先知沃雷塔尔，他的背叛一直让泰莎耿耿于怀。
这事虽然过去一些日子了，可她却依然无法原谅。
一辈子也不可能原谅！
南旻都要哭了：“呜呜呜，小姐姐你这样说我当然很开心，关键我怕他奖励我当场去世……”
“怎么会！”
有了先知这个反面教材，泰莎·逐星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南旻这个好榜样：“殿下赏罚分明，不会因为你是亡灵就忽略了你的功绩。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日怒堡没人能……”
她话音未落，只见一柄闪耀着璀璨光芒的巨锤迎面飞来。
第一八零章：雷神之锤
“去死吧，天灾的渣滓，这一锤，是为了兰娜瑟尔……”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远远地传来，一个人影从远方慢慢走来，正是击碎者加西奥斯。
加西奥斯新得神器，就急不可耐地想要找个对手切磋。
在砸塌了三顶营帐，两面盾牌和若干石料之后，终于被忍无可忍的工匠们劝出了日怒堡。
看着面上客客气气，实际则如送瘟神的工匠们，加西奥斯不禁有些意兴阑珊，油然而生一股无敌的寂寞。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不过就在这时，他便看到了日怒堡外迎面走来的泰莎·逐星四人……以及一个亡灵！
亡灵？亡灵！
居然有亡灵胆敢踏足日怒堡？
加西奥斯顿时就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气，这怒气来得毫无预兆，等他回过神来时，手中的加西亚早就已经脱手甩了出去。
愤怒之锤！
“砰！”
这一锤穿过了泰莎·逐星和阮萌萌，绕过了西维尔和卢惜君，准确无误糊在了南旻脑门上。
南旻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仰头便倒了下去。
加西奥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亡灵杀手，不愧是殿下的作品，这杀伤力，简直让人无法自拔！
这，才是属于男人的浪漫！
他招了招手，在“灵犀”特效的加持下，加西亚又一路回旋，飞回到他身边，稳稳地落在了他掌心里。
加西奥斯这才向泰莎等人走了过去：“泰莎，阮小姐，你们没事吧，刚刚那个亡灵，没有对你们怎么样吧？”
泰莎·逐星哭丧着脸，无奈地道：“大人，你错杀忠良了啊！这下子可怎么办？天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殿下了！”
“怎么回事，难道不是那个亡灵劫持了你们吗？”
泰莎欲哭无泪，这，我该怎么和你解释？
不是，我该怎么面对卢惜君这个烈士遗孀？
她转头看向卢惜君：“南夫人，呜呜呜……我对不起你啊……你丈夫为奎尔萨拉斯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我却没能保护好他……”
她哭的情真意切，然而南夫人此刻根本没空理她。
“西维尔，我刚刚……没看错吧？那是雷神之锤，对吧？”
西维尔看着加西奥斯，又看了看那柄亮瞎人眼的大锤子，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崇拜。
“嗯嗯，这一定就是雷神之锤了，错不了！你看，它一锤子就把骨头哥哥砸裂开了，还能自己飞回到主人手里，我猜它肯定很重，说不定就是用垂死恒星的核心打造的，说不定还是矮人山丘之王亲手打造……”
不仅他们意外，就连阮萌萌也不禁有些诧异，加西奥斯她也是见过的，还见过好几次，可这榔头......哪儿来的？
前两天还没见有的啊！
一边疑惑，她一边打开了胸口的胸针，一发鉴定术就丢了过去。
【加西亚，击碎者之怒】
双手锤（装备唯一）
品质：半神器
……
“我去，居然是个半神器，这特效...还真的是雷神之锤啊，游戏里好像没见过这柄神器啊，新出炉的吗……”
“姐姐，你这是啥？”
西维尔见她看得起劲，也忍不住好奇，凑了过来。
“这个啊，是任务奖励的，可以鉴定装备属性，还能和其他人进行交流，你们到时候见了凯尔萨斯殿下，也应该会有的。”
“真的吗？我看看，我看看！”
卢惜君也跟着挨了过来：“灵犀，还真是雷神之锤…亡灵杀手，怪不得那二货当场就裂开了…击碎…嘶，这不是耍赖皮吗，这谁敢跟他玩啊！”
“这特么简直就是个Bug啊，这哪个T扛得住？一锤子下去，几年副本白下了...哎，对了，西维尔，你说这玩意儿能挨机甲一脚……不是，能砸碎机甲的脚吗？”
西维尔清澈的双眼顿时就亮了，看加西奥斯的眼神也跟着热切起来。
如果这武器真这么厉害，那还真说不定能打败机甲，救出麻麻...
麻麻，你等等我，等我找个爸爸来救你！
“南夫人，南夫人？”
泰莎·逐星本来还觉得有些对不起卢惜君，但看她那激动的表情，顿时就懵了。
现在的世界是怎么了，怎么死了老公还能高兴成这样？
一时间，她都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跟不上这些同胞的脑回路了。
卢惜君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啊，哦，我没事，你说他啊，放心，他能复活的！”
“能复活？”
“咳咳！”
卢惜君有些心虚，怕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到时候口供对不上，只好疑惑地看了看阮萌萌：“这事儿，你们没说吗？”
阮萌萌摊了摊手，本来想说来着，不过这两天都没死过，给忘了！
再加上能够无限复活这种事情，总感觉有点骇人听闻，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过，这事儿也不可能瞒太久，还是早点交个底比较好，一来可以证明自己的价值，二来，也免得以后时间长了更难解释。
于是，她点了点头，对泰莎·逐星道：“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但不光是他们，我和熊老板、张女士他们也一样，我们都可以无限复活。至于具体的原因，我们也不清楚！”
“无限复活？这……这怎么可能？”
泰莎·逐星呆愣当场，一张樱桃小嘴张的老大，显然震惊得不行：“那也不对啊，他如果能无限复活，又怎么会被巫妖王以亡灵的形态复生呢？”
“咳咳，这种能力，是在他被复活成亡灵之后才有的！”
泰莎·逐星还是不敢相信，无限复活？
这种事情莫说听过，以前她连想都不敢想！
她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尸体，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而此刻，加西奥斯在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好像……自己真的搞错了，难不成，那个亡灵还真是个爱国英雄？！
“泰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南旻释放灵魂之后，便出现在了太阳之眠的墓地之中。
看着一排排高耸的碑林，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深深的震撼。
阮萌萌说的没错，所有战死之人，他们的姓名全都刻在了眼前这片碑林之上。
他想要作假，几乎不可能！
但眼下，他心里却完全没有身份被揭穿的隐忧，让他感到头皮发麻的，是眼前的场景。
高耸的碑林一块挨着一块，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无论是战死在外域，还是在太阳井，甚至更早的兽人之战、巨魔之战中的牺牲者，一个个都记得清清楚楚。
生卒年、家住何处、有何亲朋、死在哪场战役......
这真的是外域，是虚空风暴该有的场景吗？为何游戏里从没见过？
为什么，我明明只是个西贝货，不，连西北货都算不上，可偏偏就是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这样的情景，只有前世去吊唁革命烈士的时候才能见到，可以说，任何一个华夏子孙，在那样的情景之下，都无法不震撼。
因为这世上没有哪个种族，比他们更了解这份牺牲的重量！
前世的经历和眼前的场景开始重叠，曾经的故国和如今的奎尔萨拉斯何其相似？
都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也都有着苦痛的经历和不可磨灭的创伤，然后，在绝境中完成了逆袭和反超。
痛苦、仇恨、悔恨……
这一刻的共鸣难以言表。
即便是灵魂状态，南旻也有一种鼻子酸酸的感觉。
此前，他都只是站在纯粹利益的角度去考虑自身所有的行为，至于是非对错，这本就是个游戏世界，哪怕代入感再强，也不可能当真。
但现在，他后悔了，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份荣耀！
在碑林下静坐了片刻，南旻心里有了一个决断，他一步一顿地走出墓园，向着尸体的方向前行。
第一八一章：一本催人泪下的小说之人鬼情未了
日怒堡外，泰莎·逐星三言两语，又将阮萌萌告诉她的经历复述了一遍，然后大致把南旻等人的来历也告诉了加西奥斯。
加西奥斯顿时就觉得有些尴尬了。
亡灵竟然也能有自由意志，这是真的吗？太颠覆以往的认知了！
呃，不对，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我错手杀死了一个奎尔萨拉斯的英雄？
这……这可如何是好？
他看向卢惜君，觉得有点无脸见她。
然而，他这一番作态完全表错了情，只见这位烈士遗孀正拿脚尖，一脚一脚地踹着自家丈夫。
“这二货什么情况，到坟头还要崩个迪吗？这么久不复活？”
阮萌萌想了想，道：“第一次去那个墓园，确实挺震撼的，估计耽搁了吧！”
扫个墓也能流连忘返，活久见了！
卢惜君不明所以，正要继续追问，南旻终于复活了。
“啊哟，这脑瓜子，都裂了，也不知道还能用多久！”
南旻一边坐起，一边摸了摸裂开半边的脑袋，喃喃自语道。
他的容貌有些骇人，但此刻，泰莎·逐星和加西奥斯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了。
“活了，他真的活了……”
“太阳井在上，真的有人可以死而复生，太不可思议了，实在太……”
加西奥斯感慨了一半，忽然单膝跪地，对南旻开口道：“南先生，你是奎尔萨拉斯真正的英雄，如果不是……我，差点就杀死了你，为我的鲁莽向你道歉！”
南旻这时候有点纠结，他不知道该做个什么样的表情好。
愤怒吗？
肯定有的，平白无故被人一锤子敲翻，是个人都是愤怒。
可他此刻已经打算坦白这一切，他不是什么英雄，也没为奎尔萨拉斯做任何贡献，那这一锤还算冤枉吗？
呃，当然还是冤枉的！
没做贡献，可咱也没对不起奎尔萨拉斯不是么！
你这二话不说就一锤敲翻我是几个意思，要不是劳资能复活，岂不是这一下就GG了？
他想发难，可一想到自己接下来想说的话，又有些底气不足。
不过话说回来，有了这一锤兜底，即便他实话实说，这些NPC应该也不至于当场翻脸了吧？
于是，他也不再纠结，而是将加西奥斯扶起，然后又转头，认真对泰莎·逐星开口道：“泰莎小姐，这位…先生，我必须对你们坦白，我其实不是什么英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甚至不确定自己生前是不是辛多雷，刚刚的话，是我担心你们要杀我乱编的……”
泰莎·逐星闻言，果然有些不悦，她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看向南旻，怪不得你一直叫我别提那事儿，合着根本就没这事儿呗！
但紧接着，她又狐疑地看了看南旻的脑袋：“你不是辛多雷？可你看起来确实是个精灵啊，难道是暗夜精灵？”
南旻的身躯多有破损，很多处地方连骨头都没了，但依稀还能辨认出一些属于精灵的特征，比如那尖尖的耳朵，那狭长的眉骨……
南旻一楞，虽然早已打算坦白，但穿越这种事不光是他，也是所有玩家的秘密，他也不确定该不该说。
说了以后，他又该怎么告诉这些血精灵，他们都只是一群游戏里的NPC，注定会被联盟和部落消灭的那种？
这也太扯了！
他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太好的解释，只能一概推做不知。
“我……都不记得了，我记忆中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从丧钟镇醒来，至于生前是什么身份，怎么死的，死后变成亡灵有没有杀害过无辜之人……这些，我都不记得了！”
泰莎·逐星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找到个这么好的案例，她连讨伐先知的檄文都打好腹稿了，谁知南旻这个身份居然是假的。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另一个疑问，立刻便指向卢惜君，道：“不对吧，既然你什么都忘记了，怎么会知道她是你的妻子呢？”
“我……”
南旻一呆，话到这里，又继续不下去了，他只好转头，有些无奈地看向卢惜君。
早在他开口坦白时，卢惜君就想掐着南旻的脖子，吼他一句：“你不要给我整活儿……”
但毕竟相识多年，又是夫妻，看到他严肃的表情，也明白南旻是认真了！
这二货平日里没心没肺很好说话，可一旦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算球，终究还是要老娘来给你擦屁股！
“是我找到了他……”
卢惜君走到他身边，伸手扣住了他枯朽的指掌。她一边深情款款地说着，一边开始抹眼泪，把一个坚强俏寡妇的作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出事的时候，我没在他身边，等我回去时，却找不到他，我都急疯了。”
“后来我在提瑞斯法林地找到了他，他虽然什么都记不清了，可对我似乎还有些模糊的印象。”
“他没有攻击我，只是远远地看着我，眼神有些茫然，有些困惑，还有些…眷恋！”
“起先我只是觉得那眼神好熟悉，却怎么也没想到是他…然后我看到了他手指上戴的戒指……那是我们的婚戒……”
说完，她举起和南旻紧扣在一起的十指，向众人展示了一下那对亮瞎狗眼的婚戒。
阮萌萌听得一愣一愣的，哇靠，这什么情况，《一本催人泪下的小说之人鬼情未了》吗？
这感情之细腻，这演技之精湛，比起某个德艺双馨的武打明星可强太多了，不进演艺圈实在可惜了。
妈蛋，要不是老娘知道你们俩的来路，怕是连我都要被你们骗过去了。
阮萌萌尚且如此，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果然，听完卢惜君的故事，加西奥斯站在众人身后，久久无言，泰莎·逐星更是直接抱着西维尔，哭成了个泪人。
“呜呜呜，超越生死的爱情，感人，实在太感人了……”
“真不知道我家那个傻哥哥，什么时候也能遇上和你一样的好女人……”
“外婆错怪你了，我会和殿下禀明，你们的事迹，值得我们所有人传颂，效......”
效仿就算了！
泰莎·逐星瞄了一眼南旻裂开的脑壳，硬生生把后面一个字吞了回去。
南旻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茬，应该算是过去了吧？！
呼，真险！
“老婆，你这演得是不是有些过了？”
“什么叫做演，我那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啊，要不是婚戒，你觉得我能认出你？”
南旻大惊：“怎么可能？老婆，你还见过比我更帅的亡灵吗？像我这样出众的男人，不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亮的鲜明，亮的…”
呵呵，二货又开始犯傻了！
第一八二章：谁都打不死
卢惜君干脆不理他。
她抬起头，只见泰莎还在抹眼泪，那神情，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哀戚。
不光是她，就连她怀里的西维尔也在跟着抽哒，一边哭，还一边小声喊着：“妈，我要我阿妈…...”
他本没想哭，但看泰莎·逐星哭得兴起，也忍不住勾起了伤心事，跟着哭了起来。
泰莎·逐星看他哭得伤心，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弟弟，你还这么小，怎么也来外域了，你妈妈呢？”
“妈，我想妈……”
西维尔哭得伤心，偏偏还担心机甲直接骑脸上，连“妈妈”两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阮萌萌终于看不下去了，有些不满的低声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自己演也就算了，怎么把西维尔也给带坏了？”
你瞧他哭的，比老戏骨还老戏骨！
南旻有些尴尬：“他那不是演，他是真的惨！”
阮萌萌不解：“不是演？什么意思？对了，我刚刚就想问，他妈呢？苏玛怎么没跟他一起来？”
她和熊睿四人早早就进了传送门，所以没看到魔能机甲出现的那一幕，自然不清楚后来的事情。
南旻和卢惜君对视了一眼，也觉得这个事情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只能含糊道：“他妈妈，开机甲去了！”
“开机甲？”
苏玛不和张茗一样，也不玩游戏的吗，怎么还开上机甲了？要不要这么霸气！
阮萌萌顿时就迷了。
“咳咳！”
卢惜君轻咳了一声道：“你知道的，他妈妈是个金刚不坏身，谁都打不死的那种，直到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她被魔能机甲踩了一脚！”
阮萌萌一楞：“然后呢？”
当初在黑暗之门，苏玛站着让塔鲁马洛斯砍到手酸都毫发无伤的那一幕，至今她还印象深刻。
深渊领主拿她没辙，那魔能机甲……应该也没那本事吧？
南旻摊了摊手，回答了她：“然后就嵌进去了！”
“嵌……嵌进去了？”
这是什么骚操作？
阮萌萌目瞪口呆，她也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么展开的。
这特么也太惨了吧，可我为什么听了以后好想笑…哈哈哈，嗝！
“什么魔能机甲，什么嵌进去了？”
三人正嘀咕得起劲，忽然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回头一看，只见加西奥斯正站在他们身后，认真地听着他们说话。
三人面面相觑，总感觉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苏玛、机甲、锤子……
想起来了！
而这时，西维尔也下意识地停下了哭泣，转过头来，眼神灼灼地盯着加西奥斯。
加西奥斯被这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些紧张：“怎么了，我又说错话了吗？”
西维尔这会儿是真的顾不上哭了，他赶忙跑过来抱住了加西奥斯的大腿，道：“加西奥斯先生，我妈妈卡在魔能机甲的脚底板上了，你可以帮我救救她吗？”
“卡在机甲的脚底板上？那还能活？”
“能活！”
西维尔眼神清亮：“妈妈是不朽的！”
“不朽的？”泰莎·逐星闻言，下意识地就问道，“她和你们一样，也可以无限复活？”
“不是，我们是死了可以复活，但妈妈是永远不会死！”
“什么？”
泰莎·逐星差点跳起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先是看到南旻死而复活，紧接着又观赏了一出人鬼情未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万劫不朽的。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离开艾泽拉斯才五年吧，怎么五年时间这个世界就变得完全陌生了？
“那她岂不是无敌了？”
那可不！
西维尔骄傲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又丧气地摇了摇头道：“我妈妈谁都打杀不死，但妈妈只是个普通人，谁也打不死……”
泰莎·逐星被他绕的有点晕，谁也打不死，谁也打不死，谁也打不死的普通人，普通人谁也打不死……
我也想要做个这样的普通人啊！
现年头做个普通人都这么高门槛的吗？
她在心里疯狂咆哮！
但她身后的加西奥斯眼睛却亮了，自从获得加西亚之后，他一直苦求一个值得一战的敌人而不得，此刻早已按捺不住。
“在哪里，魔能机甲在哪里？我的大锤已经饥渴难耐了！”
……
棘牙岭，达纳斯·托尔贝恩额头上青筋狂跳。
又来了，魔能机甲又来了，特么有完没完？
这该死的机甲，神出鬼没的，都快搞得他神经衰弱了。
“机甲现在在哪里？”
传令兵赶忙回答道：“在，在赞加沼泽，离我们的岗哨还有10多里左右的路程。”
10多里，以魔能机甲的脚程来说，也就十来分钟的事情。
魔能机甲这一趟，刚刚修好的路障和岗哨又要遭殃了！
达纳斯·托尔贝恩怒从心头起：“卡德加，喊上芬克里，我们去把它做了，不能再让它干扰我们的计划了！”
卡德加点了点头，像他们这样的高手，自然不怕这种笨重的铁疙瘩，但普通士兵却扛不住，一脚下去，再多的兵力都是个笑话。
所有的计划，最怕的就是这种不确定因素，必须铲除！
“芬克里，你的炸弹还有吗？”
“没啦！”芬克里没好气地回答。
“来不及了，卡德加，我们直接过去吧，绝不能让它再影响到我们的计划了！”
“听你的，指挥官！”卡德加揶揄道。
四人议定，立刻骑上狮鹫，飞往赞加沼泽。
……
日怒堡，加西奥斯特地挑了一块空地，用作他和魔能机甲的决斗平台。
这里本是练兵场，不过在大星术师索兰莉安获得“蜃”字灵言之后，练兵场便改到了蜃楼副本之中。
此刻，正值下午五点多的下工时间，广场上聚集了一大群人。
武艺、张茗得知消息后，纷纷前来看热闹，就连熊睿，也撇开了店里的生意不管，特地赶了过来。
“苏玛嵌进机甲脚底板了？这也太惨了吧，哈哈！”
西维尔忍不住幽怨地剐了武艺一眼，很好笑吗？
好吧，确实有点，要不是这事儿发生在他妈妈身上，他可能早就笑翻了！
不过，咱可是未成年，你这样对待一个未成年，良心不会痛吗？
“就这里吧，西维尔，准备好了吗？”
这边西维尔还来不及抗议武艺的不厚道，那边加西奥斯已经开始催促了。
西维尔赶忙上台：“准备好了，那我可开始了哦！”
加西奥斯严肃地点了点头，这个对手，他已经期待很久了！
“妈妈！”
“轰！”
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架威风凛凛的魔能机甲从天而降，稳稳地站立在广场之上。
“嘶！”
围观的血精灵齐齐抽了一口冷气，居然真的有人能够召唤机甲？召唤方式居然还这么简单？
不可思议！
第一八三章：十六字箴言
加西奥斯同样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西维尔真的能召唤机甲。
这一下午，见多了各种稀奇事，这能召唤机甲的血精灵男孩，似乎也有那么点见怪不怪了。
他只是有些意外，本以为西维尔需要什么特殊的祭品，或者召唤仪式才能完成召唤，没想到一秒钟不到的时间，一架机甲就这么突然地往他脸上跳了下来。
好在他时刻都在准备着，此刻见机甲落下，也忍不住亢奋起来。
“来得好，看我愤怒之锤！”
……
赞加沼泽。
由于时间紧迫，达纳斯·托尔贝恩也没来得及多做部署，四人找了个机甲必经的路口，让卡德加埋下了重力陷阱之后，便在一旁静静等待机甲的到来。
不远处，机甲昂首挺胸…
机甲英姿勃勃…
机甲一步一个脚印，趟着两腿的泥浆就从沼泽地里走来了。
“近了……”
看着机甲越来越接近陷阱，四人忍不住摒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而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危机，机甲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昂首阔步。
“近了……”
先知的手指掐破了掌心，鲜血汨汨涌出……
“对，在靠近一点！”
卡德加的眼睛瞪得老大，几乎要掉出眼眶外面来……
“踩上去，踩上去……”
高阶祭司的面容开始走形，鼻子眼睛全都挤到了一起……
“踩！”
达纳斯·托尔贝恩的表情逐渐扭曲……
终于，机甲不负众望地抬起了脚……
然后，在四人期待的目光下，又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达纳斯·托尔贝恩期待的表情顿时就僵在了脸上，心态彻底崩了。
“机甲呢？我那么大一台机甲呢，又特么跑哪儿去了？玩儿我呢？啊，机甲呢？”
“哪里来的机甲，机甲又去了哪里？啊….”
卡德加三人默默无言，他们也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台机甲，为什么能这么诡异，每每出现在他们最意想不到的时间地点，又在他们想要寻找的时候消失无踪。
许久之后，先知蹙眉开口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这机甲也在沙塔斯出现过。”
卡德加点了点头：“这事儿，应该是个误会，我后来问过阿拉托尔，他说是另一个血精灵少年召唤的魔能机甲？”
“另一个血精灵？”
女祭司不悦地看了先知一眼，又转头问卡德加：“我怎么不知道，为何你从来没有提起过，卡德加？”
卡德加有些尴尬，也有些无奈。
我这不是给你留面子吗，毕竟，在阿拉托尔的说辞里，沙塔斯在这件事上面，做的可不地道。
不过如今，既然女祭司开口问了，他也不好再隐瞒。
“据阿拉托尔说，那天他被达纳斯派去沙塔斯，结果还没到，就看到门口的卫兵在虐杀一个血精灵少年……”
“虐杀，少年？怎么可能，沙塔尔是纳鲁最忠诚的仆从，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有失荣耀的事情？”
女祭司眉峰蹙起，她对阿拉托尔的好感立刻就降到了冰点，显然不相信这番说辞。
“确实是虐杀，你听我说完！”
卡德加顿了顿，继续道：“据阿拉托尔所说，那少年才十三四岁，他还没走到沙塔斯门口，便被一名卫兵用投矛射死。”
即便如此，那也可能是误会，算不上虐杀啊！
虐杀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孩，好说不好听！女祭司心下不以为然，但忍了忍终于还是没有打断卡德加。
“就在那两名卫兵去收尸的时候，那个少年复活了，他复活之后，卫兵不等他开口，又一次出手杀死了他！”
这就不是误会能解释的了，而且圣光不可能复活一个无耻之徒，能够复活一次，说明这个少年深得圣眷。
女祭司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却发现找不到任何理由。
“一直到他第三次复活，卫兵还想继续杀他时，他忍无可忍召唤了机甲……”
“复活，三次？这……怎么可能？”
伊莎娜双眼瞪大，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比起沙塔尔的士兵虐杀血精灵，血精灵能够召唤机甲，能复活三次的血精灵对她的冲击显然更大。
即便是她身为纳鲁的高阶祭司，也不敢用死三次这种方式，去考验圣光对她的眷顾程度。
这本应是一个宣扬圣光无所不能的绝佳佐证，这本应是布道和传教的最好案例，但唯一美中不足的，为什么这个人偏偏不是她，而是一个血精灵？
“三次……三次啊…..”
女祭司怅然若失，嘴里不停地喃喃重复这两个字，浑身更是哆嗦得厉害。
完，又疯了一个！
卡德加和先知忍不住叹了口气，眼里是深深的无奈。
这魔能机甲，真的害人不浅啊！
算了，今天这一趟，怕是白跑了，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卡德加抬抬手，刚要准备开启传送门打道回府，忽然小臂一紧，下一刻，女祭司状若疯魔，几乎整个人扑在了他身上：“他在哪儿？”
“呃，什么？谁在哪儿？”
“那个血精灵少年，他在哪儿？”
卡德加忍不住吓了一跳：“女祭司，你想干什么，你冷静点，这件事，确实是沙塔斯理亏在先，我们不能不讲道……”
然而女祭司像是彻底魔症了：“那个少年，一定是个圣眷者，他是圣光的选民，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保护他……”
保护他？你觉得他现在敢让你们来保护吗？
卡德加看了看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女祭司，终于还是没敢把这话说出口。
不过伊莎娜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他了，她此刻依然在不断来回踱步。
“找到他...不行，这件事，我得立刻回去禀告纳鲁，由纳鲁来决断。大法师，大军就交给你了，我得赶回沙塔斯，沙塔斯必须找到这个少年！”
说完，她迈开双腿，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卡德加无奈地招手，你想找人家，人家还不一定乐意来呢，再说了，你要走，好歹也等我给你开个传送门啊……
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先知，你去开一下传送门，我去看看达纳斯。”
先知点了点头，取出传送符文石，开始刻画传送法阵。
而此刻，达纳斯·托尔贝恩正背着双手来回踱步，他两道眉毛纠缠到了一起，一脸的苦大仇深，嘴里还喃喃念叨着些什么。
“敌进…敌进我退，每次我们前来埋伏，机甲就消失不见，这就叫敌进我退！”
“敌驻…我们驻守棘牙岭，机甲一次又一次前来扰袭，敌驻…我扰。”
“敌…疲…我打，荆棘小径那一次，大军疲乏，士气低落，机甲重拳出击，搞得我心态差点爆炸…敌疲我打！”
“敌退…敌退…敌退我追！这个不用想，对，敌退我追，就是这样！”
卡德加小心翼翼地凑近过去：“达纳斯，达纳斯……你没事吧？”
“达纳斯？托尔贝恩！”
完了，这一次达纳斯是彻底被玩坏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达纳斯·托尔贝恩回过神来，见是卡德加，忍不住展颜笑道：“哦，卡德加啊，你来的正好，我找到对付军团的绝佳战术了。”
“这可是我从魔能机甲身上学到的战术要义，你听好了，就是这十六个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我管这叫游击战十六字箴言，你觉得怎么样？”
……
第一八四章：机甲之殇
风暴要塞中，东方昶此刻忙的很。
他一手握着灵魂之歌，一手不断掐着法决。
这种法决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纯粹是因为一只手一直在忙的话，另一只手如果不做点什么，总觉得闲得慌。
有道是熟能生巧，随着灵言术：净的熟练度不断提高，他现在梳理能量的速度快了许多。
在琥珀色能量的作用下，一道道金色的能量如剥茧抽丝，不断从灵魂之歌中被剥离出来，然后源源不断地导入进能量晶格之中。
不得不说，这种能量晶格相当神奇。
一般而言，能容纳圣光属性的事物，必然对暗影能量有着一定的排斥性，同理，能够容纳奥术能量的，则天然会对邪能不感冒。
但这种晶格却仿佛是个万能插头。
暗影、圣光、奥术、邪能、甚至生命、死亡……
它对所有类型的能量一视同仁，既不亲和，也不排斥，兼收并蓄。
而如今，东方昶又开发出了晶格的一种新用途——存储特定属性。
这种特定属性并非宏观的圣光，或者暗影属性，而是其下辖的某一个指定类型的能量。
圣光和暗影，并非单指字面意义上的亮与暗，它也包括了有情众生内心里潜藏的正能量和负能量。
先知维纶曾说：圣光即是生命！
这话只对了一半！
或者说，这话没错，但不够全面！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圣光与暗影，皆是生命！
有情众生的一切情绪、品德、信念，皆为这两种能量的一部分。
可问题是，这世上最复杂的，也许就是人心，情绪如空中浮云一般变化不定，每一个人，每时每刻的情绪都是多元的。
开心时，往往伴随着欢愉、得意、满足等情绪，而难过时，也会有沮丧、迷惘、厌弃等负面情绪。
当这些情绪混杂在一起的时候，人们很难鉴别出每一道“光”或“影”分别对应哪一种情绪。
但得益于探视之眼强大的功效，东方昶能够清晰地分辨出每一束光芒所代表的意义。
此刻，盘旋在他指尖的这一小团金光，便是圣光领域内“坚毅”属性的力量。
其具体的表现形式，往往是提高抗打击性，制造防护盾，以及抵御刑讯、诱惑等等。
这一品格，是防护专精圣骑士的必修课！
不过在将之储存在能量晶格后，即便东方昶不是圣职者，也可以在需要时拿出来用，或者干脆将它当成是一种附魔效果，强化武器、盾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们不生产圣光，我只是圣光的搬运工！
只可惜这一点他明白的有点晚，足足拆解了灵魂之歌四五层能量盾之后，他才意识到这一点，白白浪费了好多圣光能量。
有点可惜！
当然，现在也还不算太迟就是了！
一边思忖着圣光的本质，东方昶一边手上不停。
剥离，导入，再剥离，再导入……
东方昶乐此不疲地重复着这一动作，直到能量晶格一块一块地被填满。
而相应的，灵魂之歌的护盾也越发单薄了，只剩一层黯淡的光芒在它表层流转，忽明忽灭的，时刻都有破灭的趋势。
“砰！”
下一刻，灵魂之歌的护盾还没破灭，反倒是窗外传来了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回事，卡波妮娅，外面怎么了？”
东方昶有些不悦地抬头，对着门外开口道。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卡波妮娅的声音：“殿下，好像是加西奥斯先生，他打坏了一台机甲，机甲倒地时发出了巨响……”
“机甲？他把空灵机甲给拆了？”
东方昶眉头狂跳，连带着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那空灵机甲，还是当初伊利丹送给原身凯尔的，它本是一台魔能机甲，但因为凯尔找不到那么多魔能去驱动机甲，只能用法力熔炉中提炼的星力来代替魔能，因而也就被改成了空灵机甲。
星力驱使的空灵机甲不像魔能机甲那般霸气威风，但胜在攻击方式花样百出。
这是一台走法师路线的机甲。
要是被加西奥斯一锤子给砸了，他找谁哭去？
卡波妮娅吓了一跳，似乎也没想到殿下的反应这么大。
“不是的，是另一台！”
东方昶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
不过要塞里还有第二台机甲吗？
他刚想问这个问题，但很快就被卡波妮娅接下来说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下午的时候，又有几个从艾泽拉斯过来的同胞来到了日怒堡，有人带过来一架机甲，但那台机甲没法控制，加西奥斯先生只好把它的引擎给砸了！”
东方昶眼前一亮，是后来又有人从黑暗之门过来了吗？
还是之前同一批玩家中的其他几个？
他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黑暗之门那里现在已经是恶魔的海洋，就连联盟和部落这时候都不敢直缨其锋。
“哦？又有玩……同胞来了？走，去看看！”
说完，他大踏步离开书房，向着日怒堡的方向前进。
卡波妮娅觉得有些奇怪，殿下似乎对这些从艾泽拉斯来的同胞特别宽容，也特别优待，高品质的史诗武器任挑任选，很多跟了殿下好多年的老兵恐怕都没这待遇呢。
唔，不过阮小姐画出了繁星城的图纸，熊先生的火锅店大大改善了要塞的伙食，更别提张小姐的茶叶，几乎让日怒堡不用再担忧嗜魔症的隐患了……
那个叫武艺的......算了，这个就当是赠品吧！
总之，和这些相比，区区几把武器算什么？
果然还是殿下英明。
一边这样想着，她一边跟着东方昶走出了要塞。
日怒堡，时间回到数分钟之前。
魔能机甲一落地，那熟悉的困惑感再次出现。
我特么这回又是在哪儿？
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好吧，也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出现在了沙塔斯，第二次是刀锋山，这一次直接就到了虚空风暴，下一次呢，下一次是不是直接就在扭曲虚空里了？
该怎么做，我懂！
机甲这一次没有犹豫，迈开大腿就往西边跑去。
不过不等它走两步，便见一道刺目的强光冲自己胸口飞了过来。
那光点起初很远，也很小，只有芝麻大小，但随着它越飞越近，机甲也认出了它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柄和莫尔葛工匠所使用的锻造锤类似的工具，它还记得，当初就是这种工具打造了它的躯体。
不过眼前这一柄，要比莫尔葛工匠使用的还要大得多，也扎眼得多。
那战锤银光灿灿，带着一道长长的光穗，砸向了它的胸口。
胸口那里，是引擎！
引擎不能受损……
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置？
“正在检索应对指令……”
“检索到应对指令三：当引擎遭受攻击时，必须立刻启动战斗姿态！本指令优先级：S+++”
“启动第三指令：开启战斗姿态！”
“第三指令启动失败，错误，你正处于错误的区域！正在检索应对指令……”
“检索到应对指令一：机甲的第一要务为巡逻地狱火半岛，消除半岛地区内的一切威胁……如机甲出现在错误区域内，则需第一时间返回地狱火半岛！本指令优先级：S+++”
“启动第一指令，返回地狱火半岛！”
“第一指令启动失败，错误，检测到引擎正在遭受攻击！”
……
显然，正如卡扎克的莫尔葛工匠所言，这台机甲是临时赶工出来的，不光关机指令还没设置好，就连已完成的几道指令，也存在严重的BUG。
危机应对指令和偏离轨道回归指令，有着同样重要的优先级，但当这两种情况同时出现时该如何应对？
这种情况，估计军团的莫尔葛工匠自己也没考虑到。
在他们的设想中，即便机甲偏离了既定轨道，也不可能走太远，机甲很大，一不小心多跨出一步，就到泰罗卡森林去了，正常！
及时回来就行！
至于错误区域内的危机应对指令？没那必要，抬抬腿就回来了，干嘛多费那个脑细胞？
你说它要是万一跑远了，又遭遇攻击呢？
笑话！机甲这么大，难不成还有人能搬走？抬那个杠有意思？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就是有人能把机甲空降到虚空风暴来！
机甲呆愣许久，始终没检索到合适的应对程序。
它抬腿欲走，然后又把脚收了回去，抬手欲打，然后又把手收了回来……来来回回切换了几次之后，战锤，已经近在眼前！
“Duang！”
终于，战锤飞至，正砸在机甲的引擎盖上，引擎表面，顿时就出现了一道裂痕，墨绿色的魔能汨汨流淌而出。
可机甲依旧没有更多的动作。
抬腿、收腿……
抬手、收手……
甚至，抬得还更起劲了，手脚收放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加西亚命中之后，便在灵犀特效的召唤下，飞回到加西奥斯手中。加西奥斯伸手接住，眉头却忍不住皱起。
这机甲，怎么站着不动？
感觉笨笨的！
好没成就感！
他看着眼前这个大块头，有些无法理解。
不远处，机甲依旧在不断地重复着抬腿、收腿，抬手、收手……
“这机甲，在做广播体操吗，原地踏步走！？”
看着这鬼畜的一幕，武艺忍不住开口吐槽。
“我觉得吧，这机甲应该是安装了简单的人工智能系统的，不过现在这个状况，很可能是程序冲突了！”
南旻大学学的是自动化，对这种情形有一定的了解，但他也不太敢肯定。
“站着不动让人打，这算什么人工智能，这怕不是人工智障吧？”
“呃，这个不能这么说，机器无法自主思考，所以人工智能的研发制造，在初期阶段必然有一个较为明确的目的。
一切程序的设计，都是服务于那个目的的，所以当遇到计划外的状况时，就难免出现宕机的情况。不过在我们的国家，由于有完善的产业链和测试流程，这种情况已经很少见了。
但在这里的话就难说了，毕竟像这种机甲，光是一出现就可能引起大恐慌，一脚下去能踩死一大片人，智能与否，反倒不那么重要了。估计也就是因此，设计者也没有在它的智能上多下功夫了吧！”
武艺闻言，依然有疑惑：“可它就这样一直不停了吗？你看，它动作好像越来越快了。”
“它现在这种高频率的抬腿和抬手，应该是感受到了威胁，两个指令的冲突也变得更为频繁导致的，等他的能源泄露殆尽时，这个动作便会停下来。”
“原来如此！”
武艺点了点头，勉强认可了这种说法。
而不远处的加西奥斯则很不爽，相当的不爽，这一战，完全不尽兴啊！
看着不断原地踏步的魔能机甲，他甚至提不起动手一战的兴趣。
“动手啊，傻愣着干啥？”
大星术师索兰莉安见他迟迟不动手，忍不住催促道。
加西奥斯掂了掂战锤，依旧没有出手的想法。
索然无味！
圣光啊，那个敌人，特么就是个five！
索兰莉安急了：“闪开，看老娘的！”
说完，她一把夺过战锤，抬手就丢了出去。
“Duang！”
战锤带着穗尾，又一次砸在了机甲的引擎盖上，引擎上的裂痕再次扩大，而里面的魔能，已经不再是一点一点往外冒了，而是开始哗啦啦地往外倾泻。
机甲还在保持着原地踏步的动作，可正如南旻所预料的，随着能源的不断泄露，它的动作已经开始肉眼可见地变慢了下来。
不光如此，此刻它连站立都有些不稳定了。
索兰莉安一锤命中，玩性大起，忍不住还想继续，可锤子已经飞出去了还没回来。
她也学加西奥斯抬手一招，想要召回战锤，然而却招了个寂寞。
加西亚是半神器，没有完整的灵，没有完整的灵就无法认定主人，因而索兰莉安也能用。但灵犀特效绑定的，却是加西奥斯本人。
所以她能丢，收不回来。
索兰莉安不甘心，又招了好几次，战锤始终没有任何反馈。
她不禁有些尴尬，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加西奥斯。
嗯嗯，小老弟，你怎么肥四啊？有没有点眼力见？
加西奥斯无奈，只好招手收回战锤。
索兰莉安毫不客气地就再一次夺过了战锤，开始了下一轮的打击。
她越玩越起劲，丝毫没有因为机甲不还手而感到败兴，反倒是对这种挨打不还手的敌人相当满意。
终于，在第五锤丢过去之后，击碎特效触发，引擎整个爆了开来。
“哐当！”
随着引擎彻底毁坏，机甲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倒了下去！
第一八五章：要个锤子
踏平了整个刀锋山得魔能机甲，就这么挂了？！
南旻和卢惜君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一种置身梦里得错觉。
机甲是无敌的。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哪怕机甲存在极大的程序漏洞，一被召唤久会掉头往回跑，也丝毫不影响他们对机甲实力的绝对信任。
尤其是当西维尔带着机甲，将他们从食人魔手中解救出来之后，又以碾压的姿态，一路荡平了整个刀锋山的食人魔之后，这种信念越发根深蒂固了。
这是现实世界，不是游戏，在绝对的力量碾压之下，否则的话没有哪个坦克能抗这样的存在，即便是半神都不行。
退一万步而言，哪怕真的有人能抗住这样的伤害，他的结局要么是被踩进地底，要么是嵌进机甲的脚底——苏玛便是最好的证明！
可现在，机甲倒了！
确实没有哪个坦克能硬抗机甲的伤害，但是，机甲也未必就能抗得住传奇高手的伤害！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南旻顿时就冷汗涟涟。
还好没有撺掇西维尔用机甲来推平风暴要塞，要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不，死还不是最差的结局，要是和赵昊一样，直接被关个三年五载，那才真叫惨。
与他们二人相比，西维尔的想法就简单多了。
机甲倒了，他妈妈也该出来了。
“老妈！”
他一路小跑，走到机甲的脚后，寻找苏玛的踪迹。
不得不说，这台机甲真的很高，即便倒地之后，那脚掌也有三五米的高度，而苏玛就嵌在它左脚的正中间地足弓处，离地面大概有两三米的高度。
西维尔蹦蹦跳跳的，想要把她救出来，却怎么也够不着。
血精灵们看着机甲足弓上挂着的一双秀气脚丫，也大感不可思议。
那脚丫还在不停地踢打，显然人并没有死去。
“天啦，她…她居然还活着，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真的是凡人吗？”
“血肉之躯竟然能嵌入机甲的钢铁之躯，真是不可思议。”
与这些人相比，泰莎·逐星就淡定多了。
拥有自由意志的亡灵、能召唤机甲的神秘少年，还有生死不渝的爱情……
眼界开阔了，心境也就平和的多了。
区区一个无敌之躯，算什么？
大惊小怪！
她抬了抬手，在重力法术的作用下，一块块石板悬空，构成一道浮梯。
“傻愣着干啥，救人了！”
“来几个人，把她救出来！”
一群人纷纷上前，手忙脚乱地将苏玛拉了出来。
“妈妈！”
西维尔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轻轻吻苏玛的额头。
苏玛微微睁开眼，似乎还有些不适应，勉强抬手揉了揉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西维尔，宝贝，妈妈没……事，咳咳……”
“妈妈你怎么了？”
“水……西维尔，身上有吃的吗？我好饿！”
苏玛的声音有些虚弱，她是不死之躯，但不代表不会饿，被憋在机甲的脚缝里整整四天，她早已饿的眼冒金星了。
“水，谁有水？”
“这里！”
熊睿丢过去一瓶啤酒，有摸出一包麻辣牛肉干，也一起丢了过去，那还是他冰箱里的存货。
“你先垫一垫，一会儿回去了，哥请你们吃火锅！”
“吃火锅？哇，有火锅啦！”
……
不远处，索兰莉安看着喜极而泣的母子二人，也不由跟着眼泪哗哗往外流，她抬手将泪水抹去。
“哎呀，果然年纪大了，就是看不得这种历经磨难之后的重逢剧情。”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拿手里的战锤往机甲上面有以下没一下地敲着。
“当啷！”
随着敲击次数增多，战锤成功触发“击碎”特效，一小节脚趾顿时就掉了下来。
加西奥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小心点，别砸坏了！”
“这不早就已经坏了么！”
“我是说我那锤儿，你可别给我整坏了！”
“借我玩几天呗！”
“那可不行，那可是殿下专门给我定制的，你要玩，找殿下也帮你打造一把。”
“小气鬼……”
两人正拌着嘴，只见一道人影迎面走来，来人锦袍玉面，正是殿下。
索兰莉安赶忙迎了上去：“殿下，这玩意儿比魔法好用多了，我也想要一个！”
“你要个锤子？”
总感觉这话怪怪的，不像什么好话。
东方昶眼神古怪，虽然早就准备给手下的高端战力都汰换一下装备，但他也没想到索兰莉安居然也会对锤子情有独钟。。
索兰莉安兴奋地点了点头，但一想到自己坎坷的求学之路，又犹豫了一下，斟酌道：“唔，还是法杖吧，不过杖顶的部分要大一些，要坚固一些……”
你干脆说要能用来砸人不就得了！
“行，我记下了！”
东方昶无奈，但还是记下了她古怪的要求！
而就在这时，西维尔也搀扶着苏玛来到三人面前。
“殿下，加西奥斯先生，索兰莉安姐姐，感谢大家帮我救出了妈妈，谢谢你们！”
西维尔脸上还挂着泪痕，但表情却十分诚挚，看得出并不是随口敷衍。而在他身边，苏玛也一一跟着道谢。
东方昶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这一路上，卡波妮娅已经把大致的经过告诉了他。
倒是大星术师看着眼前肉嘟嘟的少年，忍不住伸手揪了揪他腮帮子，打趣道：“哦，那你准备怎么谢我们呀？”
她本就喜欢小孩，不然也不会去做教学这样的工作。
不过，来到外域之后，就已经有好些年没见到这么青春有活力的孩子了。因而此刻见到西维尔，便忍不住心生喜爱。
西维尔闻言，有些苦恼，对哦，怎么感谢呢，光靠嘴巴说说也太没诚意了！
但很快，他便有了主意：“殿下，索兰莉安姐姐，不如我把这台机甲送给你们，当谢礼怎么样？”
“可惜这机甲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也不清楚能不能控制……”
他一边嘀咕，一边也有些不好意思，用一台坏掉的机甲偿还妈妈的救命之恩，怎么说都有些过意不去。
对这机甲，他是又爱又恨，如果不是它，苏玛不会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但同样若没有它，他此刻也到不了虚空风暴。
不过无论如何，机甲也已经毁了是事实，即便能修好，也不一定能够控制。
如今，恐怕只能拆拆废铁了……
“你要把这机甲送我？”
东方昶眉头微挑，似乎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这送上门的机甲，还回去是不可能的，西维尔留着也没用，干脆送他做个见面礼，提升一下声望也不错！
不过，真的不能修了吗？
第一八六章：莫尔葛的安排
想到这里，他赶忙抬起头，问卡波妮娅：“莫尔葛那边，安置妥当了吗？”
卡波妮娅张嘴，刚要回答，身后便响起了一道沙哑的声音。
“格力玛随时听候差遣，殿下！”
格力玛从人群中走出，身后还跟着一名矮小的甘尔葛和一名虫语者。三人勉强走到东方昶面前，行了个不太规范的血精灵礼。
“殿下是希望我们修复好这台机甲吗？”
他只是扫了一眼面前的机甲，便猜到了东方昶的意图。
东方昶点了点头，道：“不错，有问题吗？”
格力玛看了看那碎成一地的引擎盖，摇头道：“修复起来很简单，重新打造一个引擎外壳就可以了，不过这东西是用魔能驱动的，没有魔能，恐怕很难运作起来。”
“魔能？”
“不错！”
格力玛点了点头，继续道：“殿下可以理解为邪能的升级版，邪能是军团最常用的能量，普通的军团士兵、低阶恶魔身上流淌的血液都是邪能。
而魔能则要少见的多，只有高阶的深渊领主身上才有魔血流淌，而更高阶的混乱能量，则需要将纯粹的秩序之力献祭，方能获得。”
东方昶了然，正如他之前的猜测，作为奥术秩序的对立面，混乱邪能领域同样有三种不同的能量，最基础的邪能，中层的魔能，以及更为暴躁剧烈的混乱之力。
而这台机甲，就是用魔能驱动的。
不过说到魔能，黑暗之门那里就有一个深渊领主，另外，地狱火城墙之下，还关着个玛瑟里顿……
这些都不急，满满来。
“能量的事情，先不急，这机甲完全修好要多久？”
格力玛咧开嘴，笑着道：“工具、材料都是现成的，打个引擎盖的话半天……”
他话音未落，身后的甘尔葛开口打断了他：“不用半天，莫古力一个小时就能搞定！”
东方昶讶然回头，看向甘尔葛：“这位是……格力玛，怎么不见你跟我介绍一下？”
格力玛有些尴尬，瞪了那个甘尔葛一眼，你这丫抢我风头也就算了，还搞恶意竞价就过分了啊！
莫古力冲他耸了耸肩，不以为意。
没办法，新来乍到，不露一手怎么上位？
尴尬归尴尬，介绍还是不能不介绍的，格力玛勉强笑着道：
“殿下，这位是甘尔葛莫古力，甘尔葛是军团最出色的锻造工匠，军团的大部分制式兵刃都是他们打造的，莫古力正是他们中最出色……”
“殿下，不用打，卡里杜斯有现成的！”
格力玛的话语再一次被打断，在他身后，那个一直唯唯诺诺的虫语者忽然开口插话。
说完，虫语者伸手掏了掏胸口那围兜似的口袋，从里面扯出来一个崭新的引擎盖，丢在了东方昶身前。
东方昶忍不住喜上眉梢，这莫尔葛一族，还挺有意思的啊，前一个锻造大师就不用说了，没想到这个看似最没用的虫语者，竟然也藏着这么多惊喜。
收容莫尔葛，本来只是无意之举，没想到如今看来，倒成了一步秒棋。
看着卡里杜斯脸上那猥琐的笑意，格力玛想打人。
这一个个的，都不叫人省心，想争宠也等我把话说完不行吗？
“殿下，这位是卡里杜斯，之前生活在恐痕裂隙，他们虫语者最擅长搜寻宝物。”
东方昶点了点头：“所以，莫尔葛是工程师，甘尔葛是工匠，虫语者是宝物猎人是吗？”
“咳咳，可以这么理解！”格力玛轻咳了一声，脸色有些不自然。
前两句倒是没错，莫尔葛是工程师，甘尔葛是工匠，虫语者么……完全是捡破烂的。
宝物猎人？
抬举了！
当然这话不能说，殿下都给你脸上贴金了，你还巴巴地撕下来，那不是不知好歹吗？
东方昶没理会他，又继续问道：“那这台机甲的指令，你能修改吗？”
可别费劲巴拉修好了，机甲直接跑回地狱火半岛就糟糕了。
格力玛一听，顿时下巴就昂了起来：“这个简单，交给我就行，今晚回去我就重新编一份新的机甲程序给您。”
说完，他白垩的眼睛瞟向深厚的卡里杜斯和莫古力。
小样，叫你们和我争，这专业活儿，你们拿什么争？
东方昶假装没看到三人无声的较劲，这种竞争，对于莫尔葛内部来说，也是好事，至少能让他们相互监督，避免偷奸耍滑。
“行，那这台机甲就交给你们了，今天已经到下班的点了，你们初来乍到，也需要休息，明天中午之前把机甲修好，然后就要想办法把要塞开到地狱火半岛那边去。”
“是，殿下！”
三人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感激的神情，这才五点钟，就下班了。换做以前，给军团当奴隶，哪有这待遇？
东方昶又道：“对了，给你们仨分个工，格力玛统领所有莫尔葛，负责要塞的军工设计；莫古力负责要塞的军械和武器锻造，所有的甘尔葛铁匠都归你统领；卡里杜斯，以后清扫战场的任务，就交给你们虫语者了，就从虚空风暴开始吧，虚空风暴的威胁基本已经被扫除了，你们工作起来也安全一些！”
“遵命，殿下！”
东方昶说完，又取出三枚印记，丢给三人，道：“你们都是专业的工匠，这印记怎么用，我就不多说了，自己琢磨去。工作进度、或者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向卡波妮娅汇报，卡波妮娅，你跟进一下！”
“好的，殿下！”
卡波妮娅乖巧应下。
处理完机甲之后，东方昶再次取出两枚玩家版的印记，丢给西维尔和苏玛：“来，这是你俩的，具体怎么用，可以去问问阮小姐他们。”
“谢谢殿下！”
西维尔灿然笑着，把印记别在了胸口。
不等他再次开口，胸针上便微微一震，他下意识地按了一下，一道信息随即传来。
“叮，你在破晓蔷薇的声望提高了10000点……”
“叮，你在破晓蔷薇的声望达到了友善……”
“叮，你在破晓蔷薇的声望达到了尊敬……”
“嘶！”
西维尔倒抽一口冷气，这就尊敬了？要不要这么草率！
这声望，冲得跟私服似的，太爽了！
第一八七章：送你一座刀锋山
日怒堡的事情处理结束，东方昶也没有了逗留的兴致，转身便要打道回府。
不远处，熊睿见状，赶忙戳了戳南旻和卢惜君二人：“想啥呢，还不赶紧去抱大腿？”
“咳咳，今天有点累，要不我明天再去？”
由于之前冒充了一次民族英雄，南旻此刻还有些心虚，他担心此刻去见凯尔萨斯，不光捞不到好处，还有可能会掉声望，所以一直没敢主动上前。
“等明天？你觉得你明天还能有机会见他？”
“啊，他不一直在要塞里的吗？”
南旻有些不解，不是NPC吗？难不成还天天四处乱逛不成？
武艺翻了个白眼：“大哥，人家大小是个王子，没点事情要做的吗？你以为你随时想见就能见的啊！”
“难道不是吗？”
南旻茫然，游戏里的NPC，不都这样吗？
一天到晚啥事不干，就蹲在一个地儿给人发任务。
甭管是敌人大军压境了，族人快死光了，各种狗屁倒灶的事情都挤在一块了，一样心不慌手不抖，和生了根似的连屁股都不挪一下。
“这个声望和其他声望不太一样，你看他手下这么多人，要干啥也轮不到咱，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闲了。”
一说到这里，武艺也有些心塞，小凯凯啊，你要是和其他声望NPC一样该多好，任务一个接着一个的给......
“所以说，趁现在声望刚刚开启，主动点，说不定还能捞点好处，不然等事情都做完了，你还想接任务？！”
“也对，老婆，你怎么说？”
“我都听你的，老公，你决定吧！”卢惜君拉着他的手，温柔应道。
大庭广众之下，老司姬还是很给他面子的。
南旻不再犹豫，拉着卢惜君追了上去。
“殿下，殿下，请留步！请问要塞里有我们能帮忙的地方吗？”
东方昶停下了脚步，挑眉道：“哟，这不是奎尔萨拉斯的大英雄？”
南旻闻言，顿时有些尴尬，但很快便正色道：“咳咳，殿下，我那时猪油蒙了心，为了避免泰莎小姐误会，这才冒充忠烈，还请殿下责罚。”
很好，态度很端正嘛！
东方昶自然知道玩家的来路，老实说，这种行为也不算太过分，他也没准备揪着不放。于是，他话音一转，又问起了另一件事。
“三天前，怎么没见你们一起过来？”
南旻一楞，这算啥？
昨天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吗？
这凯尔萨斯，还真的是挺傲娇的！
当然，这话不能当人家面说，他摊了摊手，装作无奈道：“三天前我们刚想过来，传送门就消失了！”
“哦？！”
这回倒是轮到东方昶愣住了，如果失去法师的维持，传送门很快就会崩溃，这一点他当时没想到，自然也想不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导致了玩家没能全部过来。
失策了！
行吧，算你们过关，反正本来也没打算刁难你们。
“你们两个，有什么特长吗？”
南旻闻言，下意识看了看魔能机甲，道：“我妻子学过园林艺术，殿下如果在筹建城市的话，她应该也帮得上忙。我的话，大学…学过机械自动化，机甲…对设计机甲程序应该有些帮助！”
他本想说机甲程序我包了，但一看格力玛那杀人的眼神，终究没敢说出口。
强人饭碗是死仇！
再加上这里毕竟是魔法世界，这里的机械造物，和前世必定会有一些区别，也就没敢打包票。
又是两个有用之才，东方昶眼睛亮了。
“行，这两个印记你们收着，怎么用你们的前辈会教你们，有事情会通知你们的。”
南旻接过印记，刚要道谢，却发现东方昶已经带着卡波妮娅，转身离去了。
这就走了？不多给点任务吗？
使劲压榨我，奴役我啊！
看着凯尔萨斯越来越远的背影，南旻忍不住急了。
忽然，他眼珠子一转，忽然开口道：“殿下稍等，我们有礼物送给您！”
礼物？
是和武艺的望远镜一样，从蓝星带过来的东西吗？
东方昶顿时就来了兴趣，忍不住身子转过身来，问道：“哦，是什么礼物？”
“殿下，我和惜君，还有西维尔一起，送您一座刀锋山！”
“刀锋山？”
东方昶怎么也没想到南旻要送他的礼物，竟是这个。
他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魔能机甲，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们这是……把刀锋山给打下来了？”
南旻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咳咳，还没完全打下来，不过也没剩多少了，目前刀塔、石槌、血槌、莫格洛什这几支食人魔部族已经没了，卢安鸦人...也踩平了！”
“格鲁尔也死了？”
“呃！”南旻顿了顿，道，“还不能确定，祂的巢穴塌了，格鲁尔……生死未卜。”
格鲁尔的巢穴都被他们踩塌了，格鲁尔生死不明？
东方昶微微挑眉，这几个人，居然真的凭借一台魔能机甲，就把整个刀锋山荡平了，真是没想到啊。
此刻联盟和部落，以及塞纳里奥远征队都还没到来，把这四个食人魔部族一排除，整个刀锋山便只有两股势力了，一是食人魔圣地奥格瑞拉，另一个便是兽人中的莫克纳萨氏族。
奥格瑞拉在食人魔语中寓意应许之地，是所有食人魔都向往的天堂，那里的食人魔在一种独特水晶的辐射下，意外摆脱了食人魔野蛮低智的天性，成为了食人魔中的智者。
而莫克纳萨氏族则是兽王雷克萨的氏族，酋长莱欧洛克斯正是雷克萨的父亲。这个氏族因为流有兽人和食人魔的双重血脉，而被双方共同排斥。
这两个氏族人口都很少，加一起也未必有一千人，加之又都相当佛系，基本构不成威胁。
这么说来，他现在发兵刀锋山，还真的有可能兵不血刃就把刀锋山拿下！
只是可惜，现在任务有点重，繁星城要修建，地狱火半岛的恶魔也不能不管，生态船、能源舰和禁魔实验室那边，也都一刻没得停歇，根本腾不出人手去刀锋山圈地。
有点可惜啊！
“你们确定要把刀锋山送我？”
“当然！”
南旻根本没带犹豫，对于他们而言，艾泽拉斯之行只是一次意外之旅，他们迟早实要返回现实世界的，因而根本就没有过称霸的念头。
即便他真的想要在刀锋山圈地为王，他也没那个实力！
刀锋山，他打得下来，但守不住啊。
“行，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情我会通知你们的！”
东方昶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接着便转身离去了。
南旻呆呆地看着他离去，喂喂，什么意思，到底是收下了还是没收下，收下的话好歹给点奖励啊，声望也行啊！
第一八八章：有那味儿了
“他到底什么意思啊，我靠，我直接把刀锋山都给打下来送他，他不要？”
武艺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打下的？”
“咳咳，”南旻有些尴尬，“我们仨一起打的嘛！”
武艺没再多说，老实说，他也有些想不明白，凯尔萨斯似乎对那个白捡的刀锋山并不十分上心，这根本说不通嘛！
要知道，土地就是资源，他养着这好几万的大军，光靠一个虚空风暴怎么够？
阮萌萌想了想道：“可能他另有打算吧！”
“算了，别管他是怎么想的了，你们先熟悉一下这个印记吧，我跟你们说，这可是个神器，能用来传讯联络，也能统计声望，发布任务……说出来我都不敢相信，这么科学的东西，居然是魔法造物！”
南旻闻言，也来了兴趣，在阮萌萌的指导下，学会了印记的用法。
“哎，是吗，我看看……卧槽，这饰品的功能性也太强了吧......这不是科幻小说里才有的投射光屏吗，这不科学啊…不是，这也太科学了吧，一点都不魔法！”
“走，我带你们去要塞里面转转，顺便再看看军需官。熊老板，我请半小时假，带他们去逛逛！”
“行，没得事，你去吧，一会儿打烊了回来一起吃夜宵，我们聚一聚，西维尔记得把你妈也带上！”
“好的，熊猫哥哥！”
……
东方昶到底怎么想的，他们很快便有了答案。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的印记里便弹出来一条信息。
“勇士，燃烧军团大军压境，如果不加以遏制，很可能会威胁到艾泽拉斯的安全，凯尔萨斯殿下号召所有有志之士，前往风暴要塞，一同商讨对敌之策，请不要让他久等！”
武艺刚刚晨练完，洗了个澡便看到了印记上的这条消息，他把衣服披上，嘴里喃喃道：“有那味儿了啊！”
熊睿此刻才刚刚起来，闻言有些迷茫：“有啥味儿，你放屁了？”
说完，他皱了皱鼻子，好像没有啊！
“起开，起开，你才放屁了呢，一嘴的口臭，感觉去刷牙！”
武艺一边捂鼻，一边有些嫌弃地推开他。
“真的有味道！”
这时，西维尔也顶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抱着蜀秀和川香走下了楼梯。
他吸了吸鼻子，道：“是骨头哥哥，你身上有味儿了。”
“去去去，小屁孩儿懂什么，我这叫被遗忘者的芬芳！”
“臭的！”
“哎哎哎，小破孩儿，会不会讲话，你看哥这亡灵，多帅！”
西维尔眼睛微微一亮，紧接着又眯了起来：“帅是真的帅，臭也是真的臭…….”
南旻顿时就乐开了花，不和他计较了。
看吧，这就叫童言无忌，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我就说我这亡灵帅，西维尔都这么觉得，惜君还不相信！
看着一大一小相互打趣，武艺也不由得哑然失笑：“我是说这任务，有新版本刚开，号召勇士回归主城那味儿！”
南旻闻言，下意识地看了印记里地任务一眼，微微颔首道：“确实有那味儿了……哎，你们说，凯尔萨斯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和军团有勾结吗？怎么看这架势，是要和军团对上啊！”
熊睿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人的经历不同，所作的选择肯定也会不一样。游戏中也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经历，导致了他决定投靠燃烧军团。而现在我们的到来，说不定已经改变了历史进程，他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也是正常的。”
南旻点了点头，这样最好，他刚刚对这个世界、这个种族产生了一份归属感，可不想就这么幻灭了。
另一边，张茗也刚刚醒来，她还在床上赖着不愿起，就看到了印记里传来的消息。
“咦，萌萌，你看看，这是有新任务了吗？”
“哎，还真是！”
阮萌萌住在隔壁，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走走走，茗姐，我们过去吧，可别让他等久了！”
二人匆匆洗漱一番，又叫上了卢惜君和苏玛，便准备前往风暴要塞。
才刚下楼，就见到了同样整装待发的武艺等人。
西维尔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对众人打招呼：“妈妈，哥哥姐姐们，早上好啊，你们也接到任务了吗？”
卢惜君忍不住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接到了，还没睡醒吗，要不你回去再睡会儿，你还小，不去殿下也不会怪你的。”
西维尔闻言，顿时打了个激灵，人也清醒了。
“昂，那可不行，我还打算早点把声望刷满买凤凰的呢！”
一提到凤凰坐骑，其他人也坐不住了，武艺也开口道：“哎，熊老板，你声望差不多了吧？什么时候能买坐骑啊？”
熊睿呵呵笑着：“还早得很，才刚刚快到崇敬，我估计店里在营业个十天半月的，就差不多了，张茗也快了吧？”
“嗯，和你差不多吧，钱倒是攒的差不多了！”
南旻和卢惜君看着几人聊着装备，聊着坐骑，笑容逐渐扭曲起来。
嫉妒使人扭曲，嫉妒使人质壁分离！
军需官那里，他们也去看过了，奥的灰烬只有3垛，玩家却有7个，完全不够分啊，他们要钱没钱，要声望没声望，怕是注定抢不到了。
“哎，说到奥的灰烬，我们好像还没见过奥呢！”
阮萌萌笑道：“这事我问过，卡波妮娅说奥正在涅槃，说不定等它涅槃重生之后，还会有更多奥的灰烬呢。”
“所以，你们也别担心，你们虽然比我们迟，却比其他人要早得多，机会还是有的。”
南旻一听，心头一振，仿佛打了一针强心剂：“那还等什么，走走走，赶尽做任务刷声望……”
一群人乌泱泱的走进要塞，要塞的卫兵也没多过问，显然是都收到了放行通知。
进入风暴之眼会议厅后，只见东方昶和卡波妮娅早已等候多时。
东方昶没有多寒暄，直接就进入了主题：“你们从艾泽拉斯过来，黑暗之门的情况想必也十分清楚了，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那里的恶魔越来越多，如果放任不管，我担心要不了多久，整个外域就成了军团的后花园了。”
“本来，以你们的实力还不足以应对这样的危机，但我听泰莎说，你们有挂？”
说完，他用玩味的目光看着众人。
凯尔萨斯居然也知道“挂”？
难道他也是穿越者，还是说泰莎·逐星是穿越者？
众人心头都是一惊，不过也想到可能是有玩家不小心说漏嘴了，也没有太过在意。
许久之后，阮萌萌开口道：“不错，殿下，我们现在虽然实力低微，但我们可以无限复活，所以，一些危险的工作，交给我们反而比交给其他士兵要更合适。”
东方昶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你们觉得我可以完全信任你们吗？”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难道他还是打算给军团做带路党，连带把他们也拉上贼船？
东方昶也没等他们答复，他指了指张茗，继续又道：“在地狱火半岛，意图行刺我的，是我的辛多雷同胞，而出声提醒我的，却是我曾经的仇人——联盟！”
“我不知道在我离开的这几年里，奎尔萨拉斯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的同胞对我有如此强烈的恨意，恨到一见到我就想杀我。”
“但他们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不光关系着外域万千生灵的命运，也可能会干系到整个艾泽拉斯，奎尔萨拉斯的命运，你们说，我可以完全信任你们吗？”
阮萌萌看着那张精致的面庞，心口忽然有种绞痛的感觉。
这个人，他也许对不起很多人，可对于他的族人，却从未有半分亏欠。
但讽刺的是，最终伙同外人，把屠刀对向他的，却正是他倾尽所有想要保护的同胞。
这一刻，她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的感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殿下，我们此刻无法证明什么，但只要殿下愿意相信我们，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表态。
“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可以完全信任西维尔......”
......
东方昶确实不太敢完全相信他们，要知道他现在可还依旧是个BOSS，不过他也觉得这些玩家会背叛他的可能性不大，至少在能够买到奥的灰烬之前，他们应该都是可信的。
别的声望是刷满了就能完全信任玩家，而到了他这里，反倒是要担心玩家刷满声望拿到奖品以后，反过来背刺他。
嘶，叫人捉急！
我到底是怎么混成这么惨的？
第一八九章：郊游
玩家也许未必可信，不过此刻也没别的办法了，他也不太想在这种事情上把自己的兵力大规模地消耗掉，这事，除了玩家，不做其他选择。
东方昶又道：“和军团交战，光靠你们几个，肯定不够，即便你们能死而复生，也无法抵御恶魔大军的铁蹄，能对抗一支军队的，只有另一支军队！”
“我们的大军将在四天后开拔，届时，我会把风暴要塞开往地狱火半岛，你们的任务是前往地狱火半岛，寻找一处足够安全和隐蔽的地方，放置道标水晶，要塞会通过道标水晶的位置完成传送。”
“切记，道标水晶一旦被敌人发现，我们的要塞随时都有坠毁的风险。所以，千万要找一个足够隐蔽和安全的地方。”
就这？
看你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任务，就这？
简单！
众人闻言，纷纷舒了一口气：“殿下，这事就交给我们吧，保证完成任务！”
东方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维尔莱斯会和你们一同前去，到了那边，你们听他的安排就可以。”
末了，他又指了指会议桌上的几把武器，道：“我是让你们上战场的，不是让你们去送死的，自己挑选一把趁手的武器，等你们都准备好了以后，卡波妮娅会帮你们开启传送门，送你们过去。”
说完，他便施施然转身离去。
……
半小时后，众人又一次来到了地狱火半岛。
“西维尔，你的吉他借我耍耍呗！”
武艺凑近西维尔，腆着脸开口道。
西维尔闻言，下意识地紧了紧抱在手中的金色吉他：“不要，我刷了大半小时的过量治疗都被你们玩没了，到时候要用可就没了！”
张茗闻言，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你一个小鲜肉搞这玩意儿做啥，你会玩吉他么你！来，西维尔，借姐姐玩玩，姐姐我是牧师，也能帮你刷过量治疗。”
牧师？
能拿双手斧？
西维尔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将手中的吉他依依不舍地递给了张茗。
“那姐姐你小心点噢，可别给我弄坏了。”
“别担心，玩吉他，姐姐我是专业的！”
临行前，西维尔四人都拿到了凯尔萨斯给他们准备的武器，南旻拿到的是凤凰双刃，卢惜君则拿到了一柄紫色品质的仪式匕首，甚至连苏玛，都拿到了一柄不错的短剑。
而这把金色的吉他，正是西维尔之前获得的武器。
【太阳王的金曦琴】
双手斧（装备唯一）
品质：紫色史诗
属性1：主属性提高46点.
属性2：额外提高法术强度，数值相当于主属性值的48%
效果1：勤俭赞美诗：施放圣光法术时，将过量治疗存储在金曦琴中。
效果2：英勇狂想曲：拨动琴弦，将金曦琴中储存的圣光之力释放，为附近受伤最重的10名队友治愈伤势，并驱散恐惧效果。
名为双手斧，外形却是吉他的模样。
武艺看着张茗一边弹拨着吉他，一边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满眼都是艳羡。
武僧倒是也有治疗能力，不过却属于自然侧的治疗，而不是圣光侧，再加上他此刻就会一招猛虎掌，其他诸如抚慰之雾等治疗法术一概不回，因而这武器注定和他无缘。
不过他之所以羡慕，这把武器的特效还在其次，最主要的原因是这把武器独特的外观。
这种吉他形的武器，游戏中也有一柄，名为【凤凰王的金曦琴】，是牛头人酋长乐队当中吉他手西格·尼修斯的个人收藏，也是游戏中未绝版却最罕见的武器。
属性还在其次，独特的吉他外形，使它成为所有幻化党的终极追求。
这柄武器只在黑市中有售，一旦出现，百万金币只是起步，最终的成交价，甚至能让传奇武器都望尘莫及。
武艺自然也是听过这把武器的，只不过从未见过，没想到依照穿越，反倒见到了实物。
忽然，他开口道：“哎，你们说，这把武器会不会就是【凤凰王的金曦琴】啊？”
阮萌萌闻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会吧，属性都不一样啊！”
游戏里的金曦琴是力量属性，纯近战武器，而这一把，明显更亲近治疗职业。
武艺不以为然：“我觉得很可能就是，凯尔萨斯落败以后，这把吉他被人偷走，换个名称，拿去黑市里面卖钱。”
“至于属*****里和现实里肯定是有差别的！”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不确定了。
卢惜君点了点头，道：“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太阳王、凤凰王，确实有些相似，外形上更是如出一辙，当然，不排除它本来是近战武器，被凯尔萨斯重做之后，变成了如今的属性，要知道，凯尔萨斯制造魔法武器的水平，那可是相当有名的，随手改造一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随手改造一下就有这个特效……，那要是认认真真改造…...啊，不行了，不能再想了，嫉妒使人质壁分离。”
阮萌萌满不在乎地撇了他一眼，道：“我一个战士都不羡慕，你一个武僧，有什么好羡慕的。”
“金莲，做人要讲良心，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武艺鄙夷。
“不会啊，军需官那里不是卖传奇定制票吗，我到时候自己设计外形，委托他帮我做出来不就行了！”
对啊，怎么把这给忘了？
军需官那里，可是能出售传奇武器定制票券的，到时候，什么样的武器做不出来？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好吗？
武艺顿时就激动了起来：“走走走，刷声望，刷声望，赶尽做任务去！”
众人兴致勃勃地聊着，他们自然想不到，这把武器正是东方昶比照【凤凰王的金曦琴】的外形仿制的。
当然，原版的金曦琴属性平平，只能用来幻化。
而他仿制的这一把，光是那两个特效，就能称得上治疗神装了。
事实证明，山寨做的好，一样逼死原创。
他做这把武器的原因，一来完全是闲来练手，为后续给其他下属打造专属武器做准备，反正手里有灵魂之歌，材料不愁；二来也是为了隐晦地提点一下玩家们，别以为咱这个声望刷了凤凰就完事了昂，咱的好东西多的是。
维尔莱斯·深影遁在阴影中，看着这群人兴致勃勃地聊着，心里有些无语。
殿下找的这群人，真的靠谱吗？
上战场诶，搞得跟郊游一样！
不过他们说的是什么语言，为何以前从未听过？
正疑惑着，忽听阮萌萌转头问他：“维尔莱斯先生，您在吗？”
“在！”
维尔莱斯没有现身，但声音却从背后传了过来。
阮萌萌没见着人，忍不住顿了顿，才道：“先生，人可以隐身，物体可以隐身吗？”
维尔莱斯闻言，微微思索了片刻，道：“法师可以通过幻术将物体外形隐藏......你想把道标水晶隐藏起来？没用的，道标水晶是要塞传送的关键，即便隐藏了外形，其中的能量波动依旧十分明显。”
“那如果我们多放置一些类似道标水晶，干扰敌人的判断呢？”
“全毁了不就完了！”
阮萌萌不甘心，继续又道：“那我们把道标水晶埋入一座超小型浮岛，然后将浮岛推入扭曲虚空隐藏起来，这样的话，道标水晶会不会更安全一些？”
维尔莱斯闻言，眼睛微微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即便是恶魔，如果不会飞的话，也很难进入虚空中破坏水晶。”
“然后，我们在附近再设置一些类似的小浮岛干扰视线，我们还可以在这些小浮岛上设置能量投射法阵，来分散道标水晶的能量扰动，这样的话，水晶的安全性可就大大提高了。”
他越说，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连带着身影也从阴影中显现了出来。
“不错，”
熊睿也接口道：“把要塞停靠在虚空里无疑要比暴露在外面更好，平时可以通过传送法术出入要塞。”
武艺闻言，忍不住打断道：“但是这样的话，就需要进行虚空作业了，我们也不会飞，哪怕浮岛再小，只有脸盆大，我们也没办法送入到指定地点。”
维尔莱斯瞥了他一眼：“你傻啊，不是有虚空龙吗？”
“虚空龙？”
“噢，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虚空龙目前是我们的盟友。”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虚空龙是血精灵的盟友？啥时候的事啊！
这岂不是说，刷这个声望的时候，还能顺带着把虚空龙的声望给刷了？买一送一，超值啊！
维尔莱斯没有理会众人的诧异，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情。
“那这样一来，这个任务就只剩一个问题了，道标石的位置选在哪儿？”
卢惜君接过话茬：“位置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就在石墙峡谷的最北面，那里临近虚空边缘，可视度很差，不光隐蔽，而且附近还有一个大型魔铁矿洞，可以补给要塞资源。”
石墙峡谷？那是哪儿？
魔铁矿脉，我咋不知道？
这些人真的是刚来外域的吗，我怎么觉得比我这个在外域呆了五年多的人还了解外域？
维尔莱斯彻底懵逼，这一趟任务，就真的只是郊游呗！
第一九零章：男人味
风暴要塞，在众人离开之后，东方昶单独把南旻留在了要塞。
南旻对此也早有预感，只是不确定，他张了张嘴，正想探探口风，果然听东方昶开口道：“留你下来，是为了让你帮格力玛一起，重新编写魔能机甲的程序。”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可以的话，把空灵机甲的程序也重新改写一下。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去洗个澡吧，你这身上，味道太重！”
游戏里的亡灵，看起来确实还是挺帅的，可现实中，面对着这么一具行走的骷髅，那冲击力，别提有多大了。
尤其是那一身的衰朽和霉烂的气味，在五感敏锐的血精灵面前，简直有点呛眼睛。
南旻无奈，他是亡灵啊，一身的烂骨头烂肉，能不臭吗？
他抬起胳膊，仔细闻了闻。
臭吗？
好吧，鼻子也烂了，自己闻不到，不过这一路上，不管是西维尔还是卢惜君，都不止一次地说过这个问题。
如今，看凯尔萨斯那嫌恶的样子，他也不由得有些疑惑。
难道真的很臭？
他是觉得亡灵帅，可没想到亡灵还这么有味道啊！
草率了！
他苦笑道：“殿下，这个……洗不掉！”
“洗不掉？”
“嗯，我们是被死灵法术复生的，这种味道，本质上是属于枯朽和死亡能量的味道，除非我们真正死去，或者复生，否则的话，是没有办法消除这种气息的。”
死亡和枯朽能量？
东方昶心头微微一动，这么说来，能量本身也有气味？
不，不是气味，应该说是气息才对，就好比邪能一般都会带着一股硫磺的气息一样，那是因为其中蕴含着毁灭和破坏之力，在隐隐影响到现实感官。
与之对应的奥术能量，则往往带有一种玄奥莫测的感觉，自然之力令人心旷神怡，圣光之力令人感到温暖、光明，充满希望，而元素之力则各不相同，土元素厚重、风元素敏锐、水元素平静、火元素暴躁……
这一瞬间，东方昶想到了许多，事实上，如果不是时候不对，他真想把南旻拉去书房，好好地研究一下，说不定，还真得有办法把亡灵复生。
不过，这味儿，实在有点呛……
算了，以后再说吧！
“复生你，目前我估计还做不到，不过只是遮掩这身气息的话，不算太难。”
说着，他从行囊里掏出一枚圆圆的宝珠，丢给南旻：“这个给你，以后进要塞的时候换一个形象！”
那宝珠足有成年人的拳头那么大，呈紫色，表面还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南旻下意识地接过宝珠一看，便知道了这是什么。
【辛多雷宝珠】
杂项
品质：蓝色稀有
效果：使用后可使你变形为血精灵。
啧啧，刚刚才给了一把史诗级武器，现在又是一个稀有的小玩意儿，这玩意儿，应该也是全世界独一份的吧？
还真是出手阔绰！
南旻稍稍把玩了一会儿，便知道了宝珠的用法，宝珠上那金色的凤凰浮雕，既是装饰，也是激活的按钮。
他在凤凰浮雕上轻轻一按，一阵朦胧的光影流转，整个人便变了模样。
长长的黑发披散，一双桃花眼中绿芒闪烁，眼波流转间脉脉含情，那卖相，竟不比某当红武打明星差。
不过武艺常年习武，身姿挺拔英气，是那种很健气硬朗的帅，而南旻则颇有些韩范花美男的气质。
当然，这也是他会选择亡灵的最大原因，穿越后的颜值水平是和原先的颜值成正比的。
他原先的容貌，好看是好看，可惜太没有男人味，如果再选个血精灵的话，那就更娘炮了。
还是亡灵好，帅！
当然，亡灵的“男人味”这么重，也是他没想到的。
南旻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腮帮子。
Q弹Q弹的，有肉！
真的有肉！
下一刻，他下意识地就想把手伸向某个部位，但看了看眼前近在咫尺的某一张脸，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咳咳，不急！
东方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径自解释道：
“就和龙类的变形法术一样，辛多雷宝珠不光能改变你的外貌、声音，掩盖你身上的死灵法术的能量波动，还能让你拥有辛多雷的敏锐五感，这种效果其实是幻术系魔法的作用，欺骗感官的。”
“这对你的日常生活会有一定的帮助，能让你更好地体验活着的乐趣，但本质上，你依旧还是个亡灵，目前我还没办法把你彻底复生，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进行类似的尝试！”
这就已经很好了，南旻喜出望外。
亡灵确实很帅，但也有很多麻烦，挥之不去的腐朽气息只是其一，最难受的，还是灵魂和身体不断撕扯的那种痛苦，以及所有感官的失灵。
食不知味，睡不安寝，看什么都是黑白的，听觉也时灵时不灵，很多时候，感知外部的一切全靠能量的波动。
昨晚熊睿做的那一大桌夜宵，他能想象出每一道菜的味道，可吃在嘴里，却是索然无味，那感觉，别提有多煎熬了。
如今，有了这枚宝珠可就好了许多，尽管这种感觉只是是一种虚假的幻象，欺骗他感知的。但至少能让他好好吃上一顿饭了。
至于道谢的话。
嗯，就不说了，男人之间，没那么矫情，哥们今天把这条命压在这儿了。
“殿下，您想把机甲改成什么样？”
南旻不确定前世的知识在魔能机甲上有没有用，但只要是有一点点可能，他都会全力以赴。
东方昶沉吟了片刻，道：“不管是魔能机甲还是空灵机甲，程序都很死板，我需要他们更智能化一些，如果这一点做不到，就尝试在里面增加一个驾驶室，可以人为操控得那种。”
南旻眼神微动，不错，机器再如何智能，终究还是机器，无法做到像万灵之长的人类一样，去独立去思考。
在面对很多突发状况时，机甲得反应总有些呆板，这一点，在刀锋山时他便看出来了。
但如果由人来操控的话，就好了许多，也许，他可以设置两套系统，一套由人为操控，一套则在无人驾驶时自动操控。
可以尝试一下。
“其他还有什么需求吗？”
东方昶又想了想，道：“功能最好再齐全一些，比如说，再设置几个载客室，可以装载一支精英小队作为奇兵……”
南旻点了点头，接过话茬道：“那样的话，不如我们干脆设计一个变形功能如何，我们可以设计它的左手可变形为长剑，右手可变形未炮筒，兼具多种战斗方式……”
“需要时，我们还可以将它变形成汽车、飞行器，集运输工具、眺望塔、攻城车、移动碉堡等多种功能于一身……”
“作为唯一弱点，它的引擎实在有些显眼，我觉得可以设置多套备用引擎，每一套都使用不同类型的能量，并设置自我修复系统……”
“另外，有了多元引擎，我们还可以仿造哨兵的设计，让他们能根据攻击者所使用的能量属性，调整自身的战斗方式。嗯，这个可能有点困难，先放一放……”
他越想，思路越开阔，很多前世只属于在电影里的概念，也都一股脑地往外冒。
东方昶一时间都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只好挥了挥手道：“这方面，你和格力玛去商量，虚空风暴的条件简陋，不一定能支撑这样的设计，能做到哪一步就做到哪一步，也不用太急，一口吃不成胖子。”
说完，又对着门外喊道：“卡波妮娅，腾一个房间出来，给他和格力玛做办公室。”
卡波妮娅立刻出现在门口，脸上挂上了职业化的微笑：“遵命，殿下！南先生，请跟我来！”
南旻闻言，激动的心情也微微平复了下来。
这牛皮，吹得有点大了，凯尔萨斯好像不太相信我能做到，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这些事情都急不来，得一步一步来。
嗯，等着吧，看哥给你个大惊喜！
第一九一章：对话灵魂之歌
等到二人消失在走廊深处，东方昶这才舒了一口气，走回了书房。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玩家面前，他总会有种若有似无的紧张，这很可能是因为他心头残存的危机感在作祟，也可能是对自己演技的担忧，他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露了馅，让玩家觉察到什么。
不过好在，作为他的直属亲卫，血精灵对他反倒丝毫没有怀疑。
这一来是因为身为奎尔萨拉斯的牧羊人，原身在这些血精灵的心目中地位很高，基本不会有人去对他产生怀疑。
二来么，最近要塞的变化实在太大，一天一个模样，连带着许多士兵的精神面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大家都在变，他的一点点出格，根本都引不起他们的注意。
你说殿下和以前不一样了，开玩笑，你都变了，殿下难道就不能变了？
多正常的事情！
基于此，他如今倒是不需要太担心掉马甲的问题。
书房里，一壶清茶，一本书。
空气开始安静。
经过这两天的不懈剖析，灵魂之歌的护盾只剩了最后一层：希望。
“圣光之怒”被做成了加西亚，而之前剥离的“英勇”，则刚好做了西维尔手中的那柄金曦琴。
如今，他手头上还有坚毅、庇护、牺牲者三种纯粹的圣光之力。
如果算上手里的“希望”的话，那就是四种。
有点少，不过手下的高阶圣职者也不多，憨批男爵、瑟芮娅·晴风，最多再算上张茗，就这些，也足够他用的了。
一边思考着未来的规划，他一边又掐起了手印。
琥珀色的能量丝线来回穿梭，将灵魂之歌表面的护盾一根根抽离出来，又不断导入到能量晶格之中。
他越来越熟练，动作也越来越快，到最后，五指几乎连成了一片残影。
俄顷，“希望”破灭了！
而随着这最后的防护消失，一颗淡紫色的菱形水晶静静地躺在书桌上。
灵魂之歌，终于到手！
东方昶的眼里有些激动，此前，尽管这枚水晶就在眼前，能看到，也能摸到，但总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就如一个十分逼真的幻象一般，远不如现在这般真实。
他伸手，将灵魂之歌摄入手中。
掌心传来微微的震荡感，这枚水晶似乎还在想逃离出去。
但，那怎么可能？
东方昶眼波流转，掌心内扣，将它牢牢握在手中，灵魂之歌终于安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股强横的意念忽然直冲东方昶而去，向着他的意识深处入侵进去。
“精神控制？糟糕！”
东方昶心头大震，这枚水晶竟然能操控凡人的思维，可为何它之前没有这样做？如果直接控制维尔莱斯，迫使他丢弃水晶的话，总比此刻来控制他要简单得多吧？
他微微有些不解，但看到桌上那堆存储了圣光之力的能量晶格时，又隐约有了答案。
这种强迫奴役他人的行为，和圣光的教义可不怎么相符。
有意思了。
或许，那些由圣光之力构筑而成的屏障并不是它自己构筑的，屏障的存在，正是为了屏蔽它的精神干扰...
那些屏障，确实保护了它，却也让它的精神干扰无法穿透出来，而此刻，随着所有护盾的剥离，它才能使用这种能力......
这一刻，东方昶想到了许多，不过手头上却丝毫不慢，精神入侵迫在眉睫，他不可能束手就范。
说到精神控制，这门法术他同样不陌生。
这种控制、震慑他人行为的肮脏法术，可不是那些脏牧的专利，他本身，也很擅长！
事实上，如果不是天灾大军的入侵太徒然，原身凯尔萨斯很可能会在奥术魔法的八大传统派系之外，单独开发出一个新的派系：魅惑系！
和幻术系的欺骗感官不同，魅惑系法术专精于控制和扰乱他人的思维，通过一些细节的干扰，形成一个精妙的连锁反应，从而让人做出一些和自身认知不相符的判断和举动。
前者好比魔术，后者类似催眠！
不过与他的精神控制相比，灵魂之歌的就要霸道的多，它完全是以纯粹的精神力量在压制他的灵魂，试图强行奴役和拘禁他的灵魂。
这种手段，真糙！
是的，真的糙，一点技术含量都没得，哪怕是猎人的驯服野兽，都比这高明得多！
来自灵魂的压制让东方昶感觉压力山大，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可心里却毫无波澜，甚至还有心情吐槽。
这种纯粹的蛮力压制，是建立在绝对力量的基础之上的，力量没优势，这种控制只会适得其反，一鼓作气拿不下他的话，后续就会乏力的多。
果然，在支撑过最初的那一波冲击，东方昶很快就感受到了灵魂之歌的后继无力。
他伸手擦去了额角的汗珠，同时又端起茶杯，抿了口清茶。
茶香悠悠，一股沁人的清香从鼻端直冲脑海，令他有些疲惫的精神猛然一震。
而随着他的精神力恢复，灵魂之歌的攻势更显微不足道，顿时就溃不成军了。
“看来，你没辙了！”
东方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喃喃开口道。
这话虽然对着灵魂之歌说，却只是一句感叹，他也没指望能够得到回应，但令他意外的是，水晶回应了他！
“我不该属于这里，我不该…落入你的手中！”
清泠泠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欢喜，也带着些许的哀伤，更有丝丝缕缕的魅惑之意，响起在他的意识深处。
那水晶，仿佛直接在他脑海里说话一般。
灵魂之歌，真的说话了？
东方昶讶然，他狭长的眉峰微蹙，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灵魂之歌。
只见这枚水晶漂浮在他的掌心上方，时沉时浮，悠悠旋转着，淡紫色的光芒不断洒落。
“你居然还能说话，看来，你还没死透！”
纳鲁死后会留下本源核心，这种核心被德莱尼人称为阿塔玛水晶，水晶中蕴含着纳鲁的权柄之力，却独独失去了活性。
同理，只要核心的活性尚存，纳鲁便依然有复生的可能，在沙塔斯被东方昶所击碎的基厄拉斯便是如此。
但灵魂之歌，似乎和其他的阿塔玛水晶不太一样，祂的这枚核心依然有着微弱的意识和活性，可纳鲁居然没有复活祂。
真是怪事！
水晶微微沉默了片刻，似乎并不想提及此事。
圣光的诚实令它无法撒谎，但它也不想透露太多关于自身的信息。过了好一会，它才生硬地转换了话题：“我不属于这里，背德者无法控制我的力量。”
“背德者，我吗？”
东方昶只是微微惊讶了一小会儿，便接受了这个称呼。
对于德莱尼人和纳鲁而言，他确实算得上是个不折不扣的背德者。
风暴要塞是原身打下来的，可这笔帐却是要算在他头上的。对此，他不觉得有什么委屈的，要不是前身夺取了风暴要塞，他如今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至于所谓的背德，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或许会比较介意，但他此刻并不十一个人，他的身后，还有数万血精灵将士，单靠品德高尚，可没办法让他们生存下去。
东方昶微微笑了笑，反问道：“那谁能使用你的力量，维伦吗？”
灵魂之歌没有否认，明净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作为圣光的信徒，德莱尼最杰出的智者，维伦自然可以使用灵魂的力量。”
东方昶撇了撇嘴：“是吗，可那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他曾拥有七枚阿塔玛水晶，每一枚都有着莫测的威能，还有多位纳鲁相助，可即便如此也依然没能摆脱被追杀的命运，他甚至无法在兽人的屠刀下解救他的人民……”
“他很高尚，他得道多助，可他本人…什么都没做！”
灵魂之歌的声音微微一窒，但很快便解释道：“那是因为时机未至，他的使命，不是抵抗军团的入侵，不是阻止兽人堕落，他的使命是……”
第一九二章：牺牲的意义
见它不出声，东方昶笑了，继续了它的话：“他的使命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你不说，不如就由我来说吧，他的使命就是找到光与暗之子，找到那个被圣光所选中的人，找到……伊利丹，来终结这场燃烧的远征，对吗？”
“可你们不会明白，当一个人逃避久了之后，就再也提不起勇气直面困难和挑战了。”
“在挚友堕落时，他抛弃了他的故乡，抛弃了他的人民，抛弃了他的亲人，只带着少许德莱尼人在宇宙中流亡……”
“在兽人遭受腐化，残杀德莱尼人时，他本可借助他们强大的魔法和科技进行反击，可他依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逃避，逃离这个破碎的世界。”
“逃避，成了他面对困难的第一选择，他告诉自己，那是圣光的意志，为了更伟大的目标，他必须做出牺牲。牺牲他的人民，牺牲他的故乡，牺牲他所珍爱的一切，去完成那个圣光之母赋予他的使命……”
“可事实是，他辜负了他的人民！”
“你说的也许不错，先知维伦睿智豁达，品德高尚。但可惜的是，他把这份高尚留给了他的敌人，却独独把最残忍的结局，留给他的同胞去承受。”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可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流珠滚玉般的乐声完全静默了，灵魂之歌悬浮在半空之中，彻底凝滞不动。
东方昶看不出它的表情，但此刻他不用看，也能感受到灵魂之歌的惊愕。
许久之后，乐声才再一次响起：“你这样狭隘自私的人，是不会明白维伦的使命有多么重要的，你也不会了解德莱尼人的牺牲有多么伟大！”
东方昶撇嘴道：“嘁，如果这也算牺牲，那么我牺牲个人荣辱，为我的同胞争取一线生机又有何不可？”
“你……这是强词夺理！”
灵魂之歌怔了怔，一时也有些词穷，它似乎没想到这人连无耻都无耻得这么理直气壮。
“有何不可？”
东方昶不理会它，继续又道：“那些德莱尼人至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让圣光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抛弃了他们，任由他们被兽人屠杀、凌虐……”
“这样的死，算哪儿门子的伟大？”
乐声琤琮，只是却不像之前那么平和，反而带上了一些莫名的情绪。
“你不懂，为了那个未来，我们…泽拉谋划了数万年，这期间必然会有人死去......但只要那个预言能成真，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那如果祂的预言出现了错误呢？这些德莱尼人就算白白死了？”
“泽拉的预言，从未出过差错。”
“哈哈哈，哈哈哈哈……”
灵魂之歌的乐声徒然变得高亢，如一曲琵琶的激烈，可东方昶却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忽然狂笑起来。
他的声音也变得高亢而疯狂，可眼里，却蒙上了朦朦水汽。
“你笑什么？”
“哈哈哈……”
东方昶又笑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道：“我笑你们自欺欺人，我笑德莱尼人何其可怜可悲！”
“荒谬！”
悠扬曼妙的歌声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悦：“身为元初纳鲁，泽拉就是行走在凡世的圣光本体！祂的预言，象征着实体宇宙必然的命运，怎会出错！”
圣光之母的权柄，果然和命运有关！
又得到了一个信息，东方昶撇了撇嘴，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明悟，但嘴上却依旧不显。
“那么我问你，如果泽拉的预言即是实体宇宙必然的命运，绝无出错的可能，也就意味着这个命运早在大定序时代就已经注定。无论纳鲁做什么，无论德莱尼人做什么，无论维伦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这个结局。”
“那么你告诉我，德莱尼人的牺牲到底有何意义，维伦背负的使命，又伟大在哪里？”
“轰隆！”
灵魂之歌的清鸣中，猛然炸开一道高亢的杂音，仿佛惊雷炸响，震耳欲聋。
此刻，它的震惊几乎凝成了实体。
是啊，如果一切早已注定，纳鲁这数万年的谋划，到底是为了什么？
阿古斯的破灭，德莱尼人的万年羁旅，又是为了什么？
那么多的牺牲，那么多的苦难，到底有何意义？
只是为了一个本来就早已注定了的结局吗？
这个凡人的话语可谓十分诛心，一句一句，都如同最锐利的尖针，刺入了它坚不可摧的核心深处。
它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这些事，它以前从未想过，也没有任何其他纳鲁深想过，可如今想来，却是充满了讽刺！
它很想说这一切，都是这个凡人的威吓之言，但源自灵魂的感应让它笃定，东方昶的话都是真的！
“你说不出来，是么？那么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
“圣光之母能预言实体宇宙的命运，却无法改变命运！”
“祂的预言，充其量只是对未来的一种超前剧透，祂根本不知道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环环相扣的命运之中，到底哪些影响到了那个结果，哪些并没有。”
“祂只是看到了结局，看到那个背负圣光之力而生的命运之子，封印了军团之主！”
“但这一结局并不能让祂满意，因为祂视为唯一真理的圣光，缺席了这场华丽的落幕。彼时的伊利丹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圣光之力，只有骇人的混乱邪能！”
“祂无法接受这一切，所以即便祂知道大局已定，也不得不开始筹谋。”
“圣光必须做点什么，纳鲁必须做点什么，德莱尼人必须死几个人，让圣光能够参与到这场宿命的对决里去。这对最终的结局不会有任何影响，可对于圣光军团而言，却是又一个宣扬‘圣光之力没有止境’的绝佳佐证。”
“我为了我的人民，甘愿背负骂名，在你看来是恬不知耻。而纳鲁，说来仁慈，却为了自身的理念，要求信徒为你们白白牺牲……”
“纳鲁，原来也这么双标的吗？”
“可怜的德莱人不会知道，惨死在纳鲁手中的同胞，远比我杀死的多得多，远比兽人杀死的多得多，甚至比燃烧军团所杀害的德莱尼人，都还要多。可多么讽刺？他们却把你们当成了救世主！”
“这一切，维伦原来不懂，可当他失去了赖以决断的先知之力以后，反而看清了！他看清了纳鲁的真面目，也看到了德莱尼人的悲惨命运。”
“一个真正仁慈的人，看着自己的子民一个个死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那个时候，他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他曾把这一切归咎为圣光的旨意，他无法憎恨圣光，可那不代表他能漠视这一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等到他发现这一切都只是纳鲁的谋划，和圣光毫无关系时，就是他对纳鲁彻底寒心的时候！”
第一九三章：匕现
维伦，会放弃圣光之道吗？
换做以前，它绝不会有这样的疑问，可现在，它却不确定了！
它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凡人，有毒！
灵魂之歌再次默然，它的乐声已经完全停顿，再也没有丝毫声响。
这个凡人的话语，犹如深渊恶魔一般，撩拨着它最不愿面对的阴暗面。
此刻，它真恨不得自己能生出凡人的双手来，那样，就可以堵住面前这人的口，不让他说话。
或者至少能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听。
当然，也得它有耳朵才行。
话到这里，东方昶不在开口，而是任由灵魂之歌自行脑补。
泽拉也许能预言未来，可哪儿比得上他这个挂逼？
他至今都没有忘记，在伊利丹杀死圣光之母的时候，就连图拉扬都忍不住要对他拔剑相向。可维伦…却异常平静。
那种平静中，甚至有种莫名的快意。
大仇得报的快意！
他带着德莱尼人在宇宙中逃亡了数万年，他看着自己的人民相继死去，到最后，他甚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唯一的亲子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
如果这一切都是圣光的旨意，那么他确实无力反抗，可如果这只是某个纳鲁的意志呢？
泽拉，该死！
纳鲁真的能代表圣光的全部吗，圣光之母就真的绝对正义吗？
不是的，他亲眼看到过卡拉的阴暗面。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纳鲁光芒万丈的背面，正是永不餍足的虚空！
所以维伦说，泽拉虽死，圣光永存！
意即泽拉根本无法代表圣光……
杀人诛心之语！
书房里寂寂无声，无论是灵魂之歌，还是东方昶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灵魂之歌还在消化这些话里的内容。
而东方昶，说这么多，唯一的目的，就是埋一颗猜疑的种子下去！
沙塔斯之行，让他知道了纳鲁内部，也并非全部一条心。
克希利热忱裁决，基鲁笃信命运，基厄拉斯执着于救赎，而阿达尔，则尽可能公平公正！
这是圣光内部的分歧，是理念的分歧，教义的分歧，更是决断的分歧。
而分歧，又引起争端，圣光之母预言的天命之子违背了圣光的正义，阿达尔一样可以毫不留情地发起讨伐。
当然，这些都和东方昶无关，他唯一在意的，是如何利用这种分歧，人为制造争端！
越是了解圣光之力，东方昶就越明白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否人这种力量的强大......
和固执！
纳鲁，看似如水晶般脆弱，却拥有圣光的坚毅属性，不存在武力胁迫使之屈服的可能。
不会屈服，但是可以被说服呀！
说服它转移固有的理念，如果换一个纳鲁，或者换一颗阿塔玛水晶，他都做不到这一点。
因为那些拥有明确道路的纳鲁，都不可能忽然改变自己的方向。
但灵魂之歌不同，它的核心权柄是“灵魂”，一个非常笼统而又变幻莫测的概念！它是最有可能被劝解和改变的！
灵魂之歌沉默许久，终于再次传来水晶的鸣唱声：“你为何，会知晓这一切……”
我为什么会知道，当然是因为我是穿越者呗。
不过，和这些故作神秘的神棍说话，就得比他们更故作神秘才行，不然的话，还真镇不住它们。
“我知道的，比你们想象的要多那么一点点，如果你告诉我圣光军团的信息，我便告诉你我从何得知这一切！”
这不可能！
灵魂之歌沉默不语，又过了许久，才继续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这一切，知道伊利丹的身份，便不该背叛他，要知道，他可是战胜军团的关键！”
“你觉得我应该抱他的大腿？”
东方昶不以为然：“不可能！我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寄托在所谓的天选之人身上！”
“而且，我也不是维伦，我不需要这种无用的高尚。身为奎尔萨拉斯的血精灵王，我的第一责任，永远是保护我的子民，而不是什么光与暗之子。至于对这个世界……我有多大力，便尽多大的责任！”
说到这里，他端起已经凉透了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露出了爪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为我所用？你的存在能增强我的实力，而我的实力增强了，也能为这个世界多尽一份应尽的责任！”
“关键是，圣光不会缺席这场盛会，世人会传颂圣光的美德，你能造成多大的影响，完全看你出力多少，你觉得如何？”
东方昶继续循循善诱，话语中似乎带着诡异的魔力！
灵魂之歌的乐声开始变得变幻不定，时而激昂，时而低落，时而清透，时而迟滞涩缓……
它没有回答，但东方昶的嘴角已经勾起，因为他已经从那乐声里听出了答案。
过了片刻，灵魂之歌犹疑地问道：“可你既然知晓了这一切，也应该知晓本应属于你的命运……”
东方昶断然打断：“你也说了，那是本应属于我的命运，如今我既然知道了这一切，又怎么可能蒙头跳进火坑里去！”
这倒也是！
最后的疑虑也解决了，灵魂之歌终于不再迟疑。
“那么，我将为你所用，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的身躯陨落多年，大部分能量也随之消散，如今我能给你的助力，不会太多！”
东方昶顿时就眉花眼笑：“那么，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我说了，别得意得太早！”
灵魂之歌毫不留情地打断道：“若是为你所用也不是现在，你得先帮我做一件事，我才会彻底为你所用，并且，如果你的举止背离了我们的约定，我一样会离开你！”
东方昶皱眉，这话，可就太有操作空间了！
具体怎样算背离约定？如何界定？
岂不是说到时候它随便找一个理由就能离开自己？
这大半天的口舌，茶都喝了两大壶了，你才跟我说你要走？
那他可接受不了！
灵魂之歌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虞，又解释道：“你放心，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比如投靠燃烧军团这种，一般的情况下，我还是不会反悔的！”
这一刻，它的乐声徒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欢愉和明快。
这大半天的，鬼知道它经历了什么，在鲁生观、世界观被一次又一次地反复磋磨之后，可总算扳回一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