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暴露了
来让我看看都有什么奖励。
江源打开系统空间。
【新手礼包是否开启】
【是/否】
“打开。”
【恭喜获得：浮空滑板】
【浮空滑板：以灵力催动可做代步工具，同时内涵聚灵阵可自动摄取自然中的灵气聚集，妈妈再也不用因为灵力不够而流落荒野啦!】
江源眼前一亮，要说还发愁什么，行动慢是他的硬伤。
虽然筑基期可以御剑飞行，可御剑灵力损耗很快，用来赶路还好，不适合日常移动。
有了浮空滑板就不用担心这些，屋内屋外都随他去，还能自动摄取灵力，这不就是老板最爱的员工吗。
决定了，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代步工具兼坐骑了。
还有成就奖励，江源往后看。
【小挪移符十张。】
【小挪移符：使用后方圆十万里随意传送!】
“什么用，逃跑？”
“我不和人打架，又没有仇敌，给我也用不上啊，吃灰吧。”
小挪移符被江源扔到次元胃袋。
“现在我可以修炼八九玄功了吧。”
江源唤出系统面板。
【宿主：江源】
【种族：灵龟】
【境界：筑基中期】
【功法：八九玄功（仙法：可修炼)】
【招式：无】
【天赋技能：儒家浩然气】
【敏捷属性：一点
其它属性：待解锁】
【成就达成：
初始成就：血脉收集者、初入修真界】
【称号：儒家万年第一龟（已佩戴)】
【系统空间：浮空滑板】
【次元胃袋：青鸾小萝莉，小挪移符……】
“修炼八九玄功。”
【八九玄功修炼成功】
功法栏发生变化。
【功法：八九玄功第一转/第九转（仙法)】
第一转了，第二转怎么办？
江源知道自己没有修炼天赋，瞎喷还行，修炼他就是个废。
【建立灵宠大联盟】
江源看到任务栏吃灰的任务。
【奖励：？？？】
要不试试？
算了，反正不着急，继续吃灰吧。
日子过得舒服滴很，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事做？
吃力不讨好罢了。
虽然有青鸾帮忙，但人设都立下了，再去做违人设的事情，老祖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日子要咸鱼的过才是。
唤出浮空滑板，江源舒服的爬上去。
滑板专为他定做，长短大小完美契合身体，边缘的凸起很人性化，做一些大幅度动作，也不用担心掉落的风险。
“行了，你们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白哈黑狼齐齐退去。
江源开始在室内测试浮空滑板。
方向完全由心神操纵，滑板从取出来后便于他有种连接，可以和四肢一样使用自如。
最快的速度没有试，江源怕自己遭不住。
但不用想，肯定比前世的那些跑车还快。
爱了。
“龟龟这是怎么回事？”
洛若曦刚到家便惊奇的看到天外飞龟的一幕。
飞的正是她家的龟龟。
灵石探测过，她发现龟龟站的竟是法器!
而江源的境界更是离谱，筑基中期!
她一度怀疑是自己的错，可再三查探，错的不是她就是梦还没醒。
龟奴回来了。
江源控制浮空滑板飞到洛若曦面前，还来了个后空翻。
怎么样，帅不帅？
嘚瑟。
“你晋级了？”
江源点头。
圣女有点梦幻，上一秒还在为龟龟的修炼发愁，下一秒惊喜就来了。
“你怎么做到的？”
江源摇头。
不想说。
系统的存在怎么可能告诉别人，哪怕你是我的龟奴，也不行。
“不想说就算了，可必须要把你偷的法器还回去。”
圣女有点头疼，江源踩着的浮空滑板可不是若曦峰的物品，明显是从其它地方得来的。
至于借，她可不相信自家龟有这品行。
江源摇头。
他可没偷，这是他自己的。
江源气闷，自家龟奴怀疑自己，就很气!
还是不理你了，他转身架势浮空滑板离开，有了滑板很多以前不能去的地方都能去了。
圣地可是有很多地方想逛，再也不用担心自身短板。
走起。
刚浮空，江源的滑板动不了了，就这样浮在半空，宛如定格。
“不能任性啊龟龟，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做的，别人的东西你不能拿的。”洛若曦声音随后而来，“要听话。”
江源转过身子，导致滑板动弹不得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你……
江源不知作何。
语言不通就是困难。
他侧头点了点不远处的宣纸，我写给你看。
“色龟!”
圣女嗔了一句。
江源委屈，他怎么了？
他又点了点，你不让我拿，你拿给我也可以啊。
宣纸距离并不遥远，筑基期是可以隔空取物的，但架不住他被洛若曦压制了，法器无法催动，隔空取物的能力也受到了影响。
圣女鼓起勇气：“好吧……”
早点去拿不就好了，浪费我时间。
江源侧头又点了点，还没回头，他面朝洛若曦的帅气侧颜不知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抿了一下。
瞬间，他回过神来，这不是……
你占我便宜!
“满意了。”圣女面无表情，“告诉我法器是你偷谁的，我带你一起去道歉。”
江源捂脸，没脸见人了。
被占便宜，还要被污蔑。
这日子是龟能过得，他抗议。
江源控制滑板朝宣纸飞去，圣女解开了压制束缚。
他跳到宣纸上，爪子沾墨，开始书写。
片刻后他乘着滑板回到圣女面前，宣纸摊开。
“滑板是我自己的，我没有偷!”
前面江源用尽宣纸三分之二的空间，彰显他的委屈。
后面，
“凭空污人清白，还占我便宜，你要负责。”
羞脸表情。
字很小，在宣纸右下角。
洛若曦看到后脸皮抽了抽。
这龟就没正经过，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把他带回来了。
“那法器你是怎么得到的？”
江源继续摇头。
“行吧，你不说就不问你了。”
江源点头。
龟奴就要有龟奴的觉悟，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传讯玉符又传来消息，洛若曦取出。
是周媚的日常唠嗑。
“若曦给你说一个奇葩事，灵药园的天灵果你知道吧，不久前在刘长老和元婴妖兽的看护下，竟然凭空消失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知道了。”
洛若曦收起传讯玉符。
灵药园的天灵果，她才刚给龟龟说过啊。
“天灵果会消失，你搞的吧。”
江源躯体一僵，暴露了!
32、慢一点
“我一个筑基期可没办法从元婴妖兽手中抢天灵果啊。”
江源写道。
洛若曦捂嘴轻笑：“我可没说守护天灵果的有元婴妖兽啊。”
这波大意了。
“其实我倒不在意天灵果是不是你拿的。”
“额。”
江源看着洛若曦，这是在套话？
“不管是不是你拿的，你用什么办法拿的，只要龟龟还陪着我就好了。”
江源飞到圣女肩边，扶住她的肩膀。
有粗大腿抱，他可不会离开。
圣女笑道：“那就是你答应了。”
江源点头，答应了。
圣女走到外面，倚靠着仅有一棵的松树，江源跟在后面。
“他们都说我笨，其实我才不笨呢。”
江源点头，你不笨。
“啊。”
江源头部受力，在空中翻了个跟头。
“你也觉得我笨啊，不理你了。”
没有!
别瞎说。
他摇头否认，洛若曦笑了笑，她就是想欺负江源，让你刚才占我便宜还说我占你便宜。
“刚刚带你回来的时候，师尊他们说你是家龟我都知道，可我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想过把你丢掉，因为你是我买回来的。”
江源点头附和，这才是他的好龟奴。
“我就想着有人能陪我说说话，陪着我就好……”
圣女面色衰伤，随意欢笑起来：“这不龟龟你就陪着我了，相处中我知道你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愿意听我唠叨，愿意陪着我疯，他们都说我是傻妮子，也只有龟龟你才愿意安慰我陪着我。”
江源：“……”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
“而且龟龟你可聪明了，能读懂我的喜怒哀乐，还会逗我笑，怎么可能是他们口中未开灵智的普通龟，你是我的龟龟啊。”
圣女抬起头，眸子闪亮。
江源与之对视，竖起大拇指。
称赞他的话，就不要脸的收下了。
“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出你的不平常了，白哈都听你的，能从青鸾老祖的秘境活着出来，还能作出不识君，你根本不是普通的龟。”
“刘长老家丢失的鸡也是你偷的，留影阵法留下了白哈的身影，它头上的龟是你，我可不会认错。”
“还有淬灵草五百株，要不是周媚曾经说过两嘴，我也不会把天元果的事情往你身上想。”
“想想也是，能从秘境活着出来，恐怕是得了老祖青睐，这次就是老祖出手才显得天灵果的消失慕名奇妙，毕竟老祖是渡劫期啊……”
“你晋级也是老祖帮忙，会飞的法器是老祖赐的，没想到聪明的我早就猜到了吧。”
洛若曦洋洋得意，江源暗自摇头。
傻妮子。
青鸾还在修炼，若不是屏蔽了五感，不知会作何感想。
“既然你修炼了，那我们缔结兽宠契约吧。”
洛若曦突然道。
江源一怔。
这事是周媚最先提起的，圣女也考虑过，但江源那时候只是凡龟，不具备契约缔结条件，不了了之。
圣女旧事重提，江源第一反应是拒绝。
他可不想被“结婚证”束缚，哪怕契约双方都是平等的。
他摇头。
圣女失落道：“龟龟不喜欢我，不愿意和我缔结契约？”
江源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有契约连接在，我们都可以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交流不会和现在一样困难了。”
江源继续摇头。
筑基期妖兽都可以口吐人言，他现在便可以做到。
可妖兽的发声和人类的发声有很大不同。
现在江源并没有成功摸索出该如何用龟的形态与人交流。
虽然暂时得不到解决，可正常交流的一天并不遥远，所以他是不可能和圣女缔结契约的。
有契约在，心中所想可与对方无缝对接，江源可不想自己的秘密暴露。
他写道：“不想。”
“好吧。”圣女没再坚持。
“这些都是我在藏经阁找到的修行感悟，和一些适合你的修炼方法，你闲来看一看，没有坏处的。”
圣女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卷铭刻好的玉简。
江源吞入次元胃袋之中，闲的时候慢慢看，修行的事不着急。
写道：“谢谢。”
“不用谢。”
“周媚约我去参加大周的年会，你要一起去吗？”
想了想，江源点头。
一直在圣地呆着也没意思，出去跑一跑多见见这里的世界，倒也不错。
答应下后，年会前的几天江源一直做发声训练。
想要用龟的嗓子发出嘹亮的声音就不多想了，不可能的。
龟声天然沙哑，这也导致江源的声线是低沉且沙哑的。
和用兽语专精模仿出口并不相同，这是天生的，没法改。
练习之余，他会看一看圣女铭刻玉简上的修行感悟。
功法招式都被他扔到一旁，太过垃圾他看不上，而一些招式无非运化灵气进行对敌，威力太小不如不用。
索性都给遗弃掉。
反而修行感悟是他所欠缺的，一直反复品读，竭力发挥出八九玄功第一转的威能。
这段时间，他适应了筑基中期的实力，八九玄功加持之下，江源有信心一拳打碎山崖旁的大理石。
他止住了这个想法，还要趴着睡觉的，不能毁。
有八九玄功在身，除了肉身的加持之外，江源还搞懂了一些化形之术。
石头，木棍，砚台，毛笔……都被他变过。
有一次变成毛笔的时候，还被圣女拿去用，到最后也没反应过来。
到化形法术期限到后，手中的毛笔变成了龟龟，喷自己一身墨水，圣女才后知后觉。
也曾试过变换鸟类，可惜他飞不起来。
等精通之后，应该可以尝试起飞，初学的江源还做不到。
“龟龟小媚都等急了，我们一起去找她。”
学会说话的江源道：“我叫江源，不许再喊龟龟。”
“龟龟都叫习惯了，哪还改的了口，就叫你龟龟了，不然龟龟你打我。”
江源忍住暴走冲动，控制浮空滑板飞到洛若曦肩处，跳上肩膀把浮空滑板收入次元胃袋。
“好了，我们走吧。”
圣女祭出一柄剑身细长的飞剑。
“走吧。”
咻。
飞剑直入长空，江源呲牙咧嘴，赶忙给自己加了层灵力防护。
“就不能慢一点!要死龟啦。”
33、故事
“速度这么慢都受不了，那快一点是不是就要掉下去了。”
圣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江源翻起白眼，不离她。
站在肩上俯瞰下方，圣地尽收眼底。
穿越后，这还是第一次将圣地全貌看在眼中，不由得感慨玲珑圣地的范围之大。
把圣女培养成圣主，圣地岂不是任我纵横。
江源将脑海想法甩出，怎么能这样想呢。
“若曦你好慢。”
看见好友的身影，周媚御剑而来。
“年会还早，你着什么急。”洛若曦无语道。
“想家啊。”周媚舒展腰肢。
“明明才回去没几天。”江源吐槽两句。
“咦……”周媚被吸引，看向洛若曦肩头：“他什么时候会说话了？不对，他竟然能修炼。”
圣女很是得意：“早就告诉你龟龟是不一样的，现在相信了吧。”
“那也不可能修炼到筑基期，他现在什么境界了，我竟然看不透。”周媚反问。
你当然看不透。
江源打开白有霍赠予的储物戒之后，发现里面有能屏蔽修为的法器，直接用在自己身上。
元婴之下，都看不透他的境界。
“筑基中期了。”
“筑基中期!”周媚张张嘴不知说些什么，媚媚身怀玄武血脉，如今也不过刚刚筑基。
而原本是凡龟的江源，竟领先一步先入筑基中期了。
她噘嘴道：“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儿？他能比媚媚修炼的都快，有白太上一旁督促，媚媚说什么都不应该被他比下去。”
洛若曦笑道：“不识君的作用。”
“不识君……”周媚了然。
江源作出不识君的消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道理说，这本是圣地机密，最应该防范此消息落入外人之手，她这个大周王朝下任女帝便是重点防范对象。
毕竟王朝与儒家的关系是相伴相生的，儒法大家杨老更是担任四海书院院长之职，为朝廷输送不少有优越治国理念的人才，帮助儒家崛起朝廷责无旁贷。
可谁让圣地有一个胳膊肘外拐的圣女呢，她也不会让洛若曦为难，所以知道消息却一直没有外传。
“遇见一只能写出传世词的龟，我想笑却笑不出来，笑了就承认我连龟都不如，唉……”周媚摊摊手，“算了算了，走吧，年会开始还有两日，路程也要一日多呢，抓紧时间吧。”
江源想上去给她几爪子，看不起谁呢。
“龟龟不要生气，小媚开玩笑的。”
洛若曦出声安抚。
她知道自家龟对闺蜜一直都有仇视心理，毕竟差点就被炖吃了，怎么可能好言相待，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生气？不生气!”
江源咬住牙齿。
“真的？”
“真的!”
君子龟不报隔夜仇，等着吧你。
……
离开圣地范围，洛若曦跟在周媚后方，她是个路痴，需要靠周媚带路。
江源一路沉默，圣女则给他讲着些风趣异闻。
“……我抓到它之后……”
圣女兴致高昂，江源则兴致缺缺，还不如他胡思乱想有意思。
“龟龟听故事就要好好听，打瞌睡是对我的不尊重。”
江源被弹了下头，瞌睡劲消失。
不是他不想尊重啊，是你讲的故事都太无趣了。
其中大多数是洛若曦的亲身经历，作为从小被全方位保护的圣地，一点新奇的玩意都能让她赞叹连连。
可一些她认为好玩的东西，江源看来都平平常常。
前世看的小说不比这个有意思？
“还是我来讲，你听着就好。”
“你能有什么故事？”
洛若曦摇头，还是把主动权交给江源。
轻咳两声，江源从脑海中搜索出适合的故事，开始绰绰而谈。
“一个叫晋的国家里，浙州祝家庄，玉水河边，有个祝员外之女英台，美丽聪颖，自幼随兄习诗文，慕班昭、蔡文姬的才学，恨家无良师，一心想往杭州访师求学.祝员外拒绝了女儿的请求，祝英台求学心切，便伪装卖卜者……”
“……远去杭州求学.途中，邂逅了赴杭求学的会稽书生梁山伯，一见如故，相读甚欢，在草桥亭上撮土为香，义结金兰……”
“……英台被迫出嫁时，绕道去梁山伯墓前祭奠，在祝英台哀恸感应下，风雨雷电大作，坟墓爆裂，英台翩然跃入坟中，墓复合拢，风停雨霁，彩虹高悬，梁祝化为蝴蝶，在人间蹁跹飞舞。”
江源说话嗓音沙哑，也谈不上声情并茂，可故事深深吸引着洛若曦。
故事讲完，她早已泪流满面。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惨，龟龟都怪你，凭什么不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
江源无语，传了几百年的故事了，又不是他编的，为什么要怪他。
“要不换一个？讲一个不那么悲伤的？”
圣女抽泣着点点头。
江源道：“古时一个农民家中，次子取名叫牛郎。后来父母下世，他便跟着哥嫂度日。哥嫂待牛郎非常刻薄，分家时只给了他一条老牛和一辆破车，其他的都被哥哥嫂嫂独占，此后牛郎独自生活……”
“……牛郎与织女一见如故……”
“……他们结婚以后，男耕女织，相亲相爱，日子过得非常美满幸福。不久，他们生下了一儿一女，十分可爱。牛郎织女本以为能够终身相守，白头到老……”
“……从此，牛郎和他的儿女就住在了天上，隔着一条天河，和织女遥遥相望。每年七月初七，无数成群的喜鹊飞来为他们搭桥……”
“呜……呜呜……”
江源：“……”
“人都没死，结局还不够美好？”
“可他们每年只能见上一次，牛郎和织女也太可怜了。【抽泣声】”
“都是故事而已，不要当真。”
“可我就是忍不住……”圣女轻擦眼角的泪水。
“你为什么总要讲悲伤的故事，故意骗我的泪。”
江源挨了一记爆栗。
“看到的不应该是他们的爱情吗？为什么一定要注意故事的结局呢，你看周媚就没有哭。”
圣女道：“谁说没有，她比我哭的还厉害，是不是小媚。”
江源看向前方带路的周媚，她肩膀耸动，听到洛若曦的话后，赶忙用手擦了擦，转过头倔强道：“呵，怎么可能。”
江源会心一笑：“我还有不那么悲伤的故事，叫《孟姜女……》。”
34、偷吃
一日时间，众人才抵达大周京都。
京都前，
巍峨城墙，高高耸立。
“紫荆城和这根本没法比。”
江源不得不对这世界有一个新的认识。
光说眼前的城门，高达百米，金光璀璨，无不彰显大周的强大实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纯金，真想拆下来装进次元胃袋。
江源泛起心思。
周媚上前亮出令牌，守城卒很快放行，两人御剑进入城池。
“龟龟这还是你第一次来京都，有没有被震撼到。”
洛若曦闲聊着，周媚也凑头过来。
“一般般吧。”
“且。”
周媚扫兴，未来她是要继承整个王朝的人，换言之整个京都都是她的，如今引以为傲的城池被一只龟鄙夷了，有点不爽。
且什么且，信不信再让你泪洒百万里。
飞行过程中，周媚和洛若曦因为江源的故事，眼眶就没干涸过，泪滴一滴接一滴的落。
一天赶的路多达千万里。
泪洒百万里已经做到了。
嘴上极为不屑，但京都的场景还是让江源震撼连连。
青域最强盛的国家，名不虚传。
“我要吃糖葫芦。”
洛若曦驭驶飞剑飞向地面，周媚无奈只能跟上。
“三串糖葫芦。”
付完银钱，老板乐呵呵的目光下，洛若曦接过糖葫芦。
迫不及待圣女先舔了一小口，糖衣粘上晶莹液体，捂嘴道：“好甜。”
“你们也吃。”
周媚接过自顾自的吃着，江源则用灵力包裹，控制糖葫芦浮在空中，隔一会儿舔一口。
周媚收回传讯玉符，道：“皇兄在催促了，他在千里香设宴，请了京都权贵的公子小姐，为我们接风洗尘，若曦我们走吧。”
“嗯。”
……
“周兄媚然公主此次回来是为入住东宫？”
千里香独有的庭院中，手持乳扇的书生出口询问。
他的身边，身穿黄色长袍，上雕长蟒的中年男子轻笑道：“母皇身体依然康健，小媚还在玲珑学艺，一切尚早。”
“不早了，周兄你我兄弟相称，我说点犯忌讳的话，天玄九域上千国度，唯有大周自古女子为帝，身为嫡长子，您难道就愿意？你就甘心？有我等相助下一任帝位……”
“王兄休要再提。”周成道，“本王知王兄为本王着想，也深知王兄的远大抱负，可本王意不在此。”
“周兄，你……”
“休要再提。”
“唉……”
被叫王兄的男子一声长叹，事后离开千里香。
……
“两位小姐这里请。”
店小二领着路，周媚和洛若曦跟在后面。
江源趴在肩头，听周媚科普。
“若曦你也是第一次来，告诉你千里香可是京都最贵的酒楼，皇兄平日可舍不得，今天可是下了血本……”
打个哈哈，江源眯起眼睛，没得意思，不如睡觉。
“就是这里。”
路带到后，小二告退。
周媚不讲丝毫礼仪，用灵力吼道：“皇兄我回来了，快来迎接。”
千里香包厢都是有独特建设风格的院落，而周成便特意包下了其中的上等房为妹妹接风。
颠簸一路，江源被周媚的大嗓门吵醒：“就不能小点声，刚睡着。”
埋头在圣女的紫裙上擦了擦，没哈喇子了。
自从变成龟后，每次睡觉醒来都不可避免的流口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洛若曦察觉，嫌弃的把江源抱离肩膀：“再在我肩膀上吐口水，你就别站我肩上了。”
“别乱说，我没有。”
圣女皱眉：“说谎就不爱你了。”
“我发誓，我没吐口水，不然让雷劈死我。”
圣女脸色缓和。
身着黄色蟒服的周成，笑盈盈从院内走出。
“媚儿你还是老样子。”
周媚蹦跳着过去，一把搂住对方胳膊：“这样最自在，要是和母皇一样，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没大没小。”
“哈哈……”周媚笑道，“若曦这是我皇兄周成，皇兄这是…算了反正你见过的，不用多介绍。”
江源鼓鼓嘴，合着不拿他当人呗。
“周成见过圣女。”
周成行礼道。
大周严格意义来说附属于玲珑圣地，受圣地庇护。
见到圣地的继承人自该行礼，这是规矩。
便是大周女帝在此，也要以礼相待。
不像是周媚，和圣女混熟了，条条框框都不遵守，不然显生分。
“圣女……”周成再度行礼。
“什么事？”洛若曦态度冷漠。
周成则早已习惯：“此次小媚并未诉说圣女同行，所以小王请的人并不知圣女身份，若有逾越之举请圣女担待。”
“无碍。”
淡漠回了一句，洛若曦跟着周媚进了院子。
本就是来玩的，若身份被别人知晓，条条框框束缚着，怎么玩的起来。
还是大家都平常心，正常相处着来，不论身份高低才最好。
至于待人冷漠，这不是她故意施加以颜色，而是对外人她都是这样。
对周媚，对龟龟等相熟的人，她是没心没肺，心比天高，爱闹腾，不动脑子的圣女。
外人眼前，她永远是高冷，不食人间烟火气的圣女。
二者有本质区别。
江源跟着进入，场内早已布置完全，各种吃食吸引着眼球。
周媚身为宴会主人，到场发话是必不可少的，江源没兴趣听她bb，和洛若曦提了一句，取出浮空滑板，飞向就近的一块糕点。
“小梦快来尝尝，千里香新出的糕点，味道浓郁，唇齿留香，还没有对外开售，多亏了成王请客才能及早吃到。”
成王是周媚皇兄周成的封号，江源听旁边的人提过，便记了下来。
“这是哪来的龟，在这里偷吃东西。”
江源正抱着一块枣糕啃着，没两口就被一人从他口中抢走。
这倒罢了，拿他的东西，还说他偷吃，这就很生气!
虽然对方长的不错，可江源没有好脸色，他很生气，指着骂道：“抢我的东西就算了，还诬赖龟，你是个人？”
本不知道从哪跑来偷吃的龟竟然开口说话了，刚开始宫安被吓了一跳，随即缓过神来，这是筑基期的妖兽。
“你是哪家的兽宠，如此和姐姐说话，信不信把你炖汤喝!”
一旁的小萝莉率先跳出来。
35、教训
“谁家的小屁孩儿？”
江源怼回去。
要把他炖汤的是一只萝莉，恶狠狠的看着他，要干架。
小屁孩，奶凶奶凶的。
“本宫都十……十一岁了，才不是小屁孩儿。”
奶凶萝莉掰着指头给江源看。
江源没那个心思，小屁孩身边的女孩看上去要大很多，先前便是她拉着小萝莉来吃糕点的。
结果被怼了一句，小萝莉上前就为姐姐出头。
“你快给宫姐姐道歉，不然让小雕教训你。”
萝莉竖起肥嘟嘟的食指，极力模仿恶人的声线，却毫无威慑力。
“小雕是谁？”
“本宫的兽宠。”萝莉挺起平板胸膛，得意道：“和你一样会说话的，怕不怕。”
也是筑基期，不知道刚入筑基期的我能不能打过，江源想要尝试一下。
宫安道：“好了小梦，不许乱和人起冲突的，你忘了姨娘给你说的了，小心关你禁闭。”
“可他不是人啊。”
宫安：“……”
江源：“……”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总之不行就是不行。”宫安对江源道，“打扰到您实在对不起。”
她已经注意糕点上的齿印。
而且虽然不知道是谁的兽宠，可能进入成王邀请的宴会中，兽宠实力还是筑基的，整个宴会也没几个人，还是不要与他们起冲突的好。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对方态度真诚，江源也不是斤斤计较的龟，勉为其难的原谅了对方。
那人领着萝莉离开，江源继续填肚子。
不同品类的糕点和灵果都只吃一口，这样他就能以最小的量吃最多口味的食物。
龟的饭量真心不大，想要将现场东西都尝个遍，他只能做一点缺德事。
江源离开许久，体态肥硕的胖子来到之前被江团啃过的灵果旁，吃一口后才发现一道小小的牙印，被人啃过了。
“妈的!哪鳖孙这么缺德，这TM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
“小雕就是那个绿毛龟，快去收拾他。”
蹲在墙角，小萝莉恶狠狠的指着正觅食的江源。
她面前，一只金毛雕挺着身子，看上去威武不凡。
金毛雕看着小主人指着的龟，正大口的吃着桌上的食物，身上没有丝毫修炼的痕迹。
它道：“也太埋汰人了，一只没有修炼的龟，还要我来动手。”
它语间有着深深疲惫。
平日跟着面前的小魔王捣蛋也就算了，好不容易赶上成王宴请聚会，萝莉屁颠颠来吃东西，它能安心睡个觉，结果屁大点事就把它叫来只为教训一只龟。
不带这样玩的。
“啊……”
金雕挨了一巴掌。
萝莉环抱胳膊，蛮不讲理：“让你去你就去，哪里这么多的事。”
“知道了。”
飞到空中，它摇摇头，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小萝莉叫梦舒，当今大周女帝是她的亲小姨，因为妹妹走得早，梦舒没了母亲，加上自己女儿在玲珑圣地修行，女帝完全把她当亲闺女养。
有女帝撑腰，自身又被封为太平公主，犯了错没人能动，梦舒横行无忌，造成她在宫里无人敢惹，是魔王般的存在。
早些年梦舒想玩鸟，于是金雕就成了她的鸟。
平日任劳任怨就罢了，还没有假期没有工资，想想这些年的日子，金雕道：“熬吧，总能熬出头的。”
它一直这样安慰自己。
“小主人只让教训他，那就吓唬吓唬算了。”
金雕从空中俯冲而下，它要把龟抓到空中，让他尝尝飞天的滋味。
再做几个高难度动作，换来几声惊叫，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它也能趁早回去休息，做小萝莉的兽宠真的很难，这日子都不是雕该过的。
结果抓了个空，金雕折返身子，俯瞰江源：“竟然躲开了。”
江源爆粗口道：“你这S13想干嘛？你爷爷刚吃的东西都要被你吓出来。”
聚会按理说没有任何危险，可江源一直警惕着四周，这是前世看小说学来的，你永远不知道危险来自哪里，所以要处处提防。
在圣女身边就是另一回事，那里是最安全得了，当然就算发生危险他也没办法，圣女都察觉不到，他的境界差的更远。
独身在外就要自己留意了，结果第一次试验，这就有人……雕!
来找事了。
防不胜防。
“你也是筑基期？”
金雕疑惑，小主人也没告诉它啊。
不过想想就想通了，不然为什么让它出手。
“有屏蔽气机的法器所以看不出来嘛。”
金雕猜测着。
屏蔽法器并不少见，金雕的身上也有，所以并不稀奇。
“你不也是？”
江源反问。
金雕一愣，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身上的屏蔽法器失效了？
见金雕一副秘密败露的模样，江源道：“沙雕。”
这听都听出来了。
对方的智商不会很高，筑基初期可能性很大。
“为什么攻击我。”
江源跳过话题，直接问道。
“主人让我教训你。”
金雕率直的指了指方向，江源见到了慌忙躲藏的萝莉。
好吧，事情脉络明了了。
“你陪我做个戏，我揍你一顿回去交差，好不好。”
“你可以试试。”
金雕垂头，难办。
不过小主人的话还是要听的，不然谁知道等着它的惩罚是什么。
张开爪子，它道：“我顶多抓烂你点皮肉，可能会有点痛，但不会要你命的，放心……”
话没说完，它眼前一道黑影越来越近。
“草。”
它用力抵挡，黑影偏离方向，划出抛物线落在地上。
“壳真硬，爪子都要秃了。”金雕嘀咕一句，又道：“我话都没说完，你……”
“谁要听你bb。”
江源的头探出龟壳，看向先前与雕爪接触的位置。
有层白印，心疼。
不过防御还是很强的，他满意的点点头。
龟壳是他全身最硬的地方，加上八九玄功的锤炼，强度更胜以往，是他的对敌利器。
进可攻退可守。
简直不要太方便。
金雕满头黑线，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
“有本事你别缩壳里，光明正大和我打一架。”
“有本事你别用利爪和喙，我就和你打。”
金雕：“……”
不用爪子和喙，它还打个屁啊。
这不强人所难嘛，不过壳长人家身上，它也管不到啊。
……
“小梦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梦舒回过头，火红色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后方，还有熟悉的娃娃脸。
“啊……姐姐你怎么来啦。”
36、共进一餐
“说你又在干什么坏事。”
被质问，梦舒笑着隐瞒道：“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嘛。”
“你这丫头……”周媚无奈的摇摇头，“你的性子一定要改一改，不然容易吃大亏的，也就你还小母皇护着你，等你再大一点还这样，有你果子吃的。”
“知道了知道了。”梦舒摆摆手，“叨叨完就走吧，我很忙的。”
“好啊，看到姐姐不来打招呼，姐姐来找你还赶姐姐走，你个小没良心的。”
“啊，啊……别捏脸啊，很痛的。”
“知道错了没。”
揉着被捏红的脸蛋，梦舒嘟嘴：“我错了还不行嘛。”
“你呀，咦……”
周媚被不远的打斗吸引，看着一雕一龟的对决，她道：“那不是小雕，怎么和龟龟打起来了，梦舒怎么回事儿？”
“还不是他欺负我。”梦舒掐腰道，“就让小雕好好教训教训他。”
又道：“姐姐你知道他是谁的兽宠啊？一定要好好警告他的主人，看好自己的兽宠，不然会惹到不该招惹的人的。”
周媚心道：“那你是不知道他的主人是谁，不然母皇也要把你关起来问罪。”
而且，
是要好好警告警告你，不然的确会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
熊孩子。
“确实要好好警告。”
“没错吧。”
梦舒仰头，自认她就是不该招惹的人。
“没错。”周媚点头。
“那姐姐和我一起，我们去教训他的主人，唉，抱我干什么，我能走……”
“啊，姐姐你打我，我向小姨告你的状……”
“别打屁股，疼。”
“呜呜，我错了……”
……
金雕已经放弃了，它打不过面前的龟，一动手就缩在龟壳，它能如何。
江源探头道：“累了？”
金雕落在桌上点头道：“累了。”
“累了就该我了。”
残影划过，金雕没反应过来，便被压在桌上，动弹不得。
……
简单的教训两下，江源觉得无趣，松开钳制，爬上浮空滑板找洛若曦去。
跟沙雕有什么好玩的，还是和圣女在一起有意思。
……
“若曦。”
“唔。”
圣女回过头，嘴里塞的太满，她没法正常答话。
江源回顾四周，周围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里。
庭院并不大，哪怕若曦独自在墙角谁也不搭理，可她吃东西如饿狼一般，极大吸引了一波眼球。
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而不自知。
真的难为你了。
“行了，你继续吃，我睡一会儿。”
“哦。”
江源自顾自的爬上圣女的肩头，开始浅睡。
还没睡着，耳边传来一阵男音。
“不知小姐姓甚名何，我在京都从未见过小姐。”
来搭讪的？
也不怪江源如此想，哪怕圣女行为过于粗鄙，可她的相貌却是一等一的，不然为何被称为天玄界第一美女。
哪怕经过易容，圣女依然是人间绝色，没有人搭讪江源都觉得不正常。
不来人选错对象了，一般人对少会回两句，可他的对象是圣女啊。
“我不认识你。”
圣女对外人的态度一向如此。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继续吃，来人被她凉到一边，爱干嘛干嘛去，别烦她就行。
圣女态度冷漠，把话也堵的死死的，来人停也不是走也不是。
最终，他道：“在下邵锐是今年科举的考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你走开。”
邵锐腾出身位，洛若曦径直走过，那里有她想吃的东西。
远处，邵锐的同窗皆大笑连连。
“多家小姐都对邵兄有意思，他都看不上，这下好了，他竟然被无视了。”
“邵兄又出手了，他已经被拒绝三次了吧，坚持不懈实乃吾辈楷模啊。”
“要不让秦兄上去为我们露两手，大家学学？”
“提议甚好。”
被叫秦兄的男子挥手道：“我哪里有那能耐，不行的不行的。”
旁边道：“咱们谁不知道许家小姐对你芳心暗许，结果你有了人家还不够，同时勾搭王家，白家小姐，事情败露她们依旧为秦兄着迷，做小都愿意，甚至白家小姐还特意为你在外面租了宅子，只为平日见面方便，秦兄的本事我们是服的。”
“秦兄来为兄弟们开开眼。”
“秦兄……”
“……”
秦沈锋站起身子：“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邵锐心想先问明住处，日后相处也不急，可人姑娘根本不待见他，连名字都不愿意告知。
“姑娘芳名……”
“这位兄台。”
“嗯？秦……”
秦沈峰打断道：“我刚就见你一直骚扰这位姑娘，我辈读书之人义薄云天，心胸坦荡，还请兄台莫要自误，污了我读书人的名头。”
很快有人来助攻，拉着邵锐离开，歉然道：“我朋友打扰到姑娘了，实在对不起，我们马上离开。”
邵锐离开，秦沈锋背着身子自语道：“羞于此等为伍，读书人的名头就是被这种人带坏的，姑娘您没事吧。”
没声。
“姑娘？”
依旧没声。
秦沈锋转过身子，洛若曦早跑远了。
千里香的糕点特别符合圣女的胃口，江源就没见她的嘴停过。
江源道：“人家跟你说话，你不理人家会不会不太好。”
圣女道：“为什么要理他们？一个二个都是不怀好意之徒，满脑子都是不好的想法，枉为读书人。”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又补充道，“白爷爷除外。”
江源内心：你竟然看出来了!
他一直以为圣女单纯滴很，结果圣女也不是纯小白，她知道哪些人是不怀好意接近她的。
“咳咳。”江源道，“其实我是一只有文化的君子龟，不能与他们混为一谈。”
“你……”
圣女翻了个白眼：“色龟。”
江源：“……”
“姑娘。”
秦沈锋上前，温和问道：“刚才那个人没有轻薄姑娘吧。”
江源怼道：“他没有，你看着倒是想。”
筑基期灵宠？
秦沈锋高看洛若曦一眼，心道：“她的身份定然不俗，若是能够……”
他有了计划，同时也深信自己的魅力，绝对会让这个女子对他无可自拔。
不理会江源，秦沈锋摇晃折扇，面带微笑。
“见姑娘面善，不知可否有幸和姑娘共进一餐。”
37、收礼
“这人真不识趣，我们上那边去。”
江源指了个方向，洛若曦点头走去。
留下秦沈锋一人风中凌乱。
“姑娘……”秦沈锋跑上前，不死心道：“杨老对我的诗才倍加赞赏，有望成为杨老的关门弟子，我……”
“滚。”
圣女头也不回。
杨老？
江源转身道：“四海书源院长杨老？”
记得不错，圣女就是杨老的弟子，而她对杨浩的诗作向来赞不绝口。
自家龟奴也是个文采少女啊。
“不错。”
秦沈锋傲然点头，能被杨老看中，本身就说明他的不俗。
而这也是他能纵横情场的最大缘由。
谁家少女不怀春？
资质彬彬，容貌上等的少年郎若是门不当户不对的话，那他这个被杨老看重，未来可期还有点小帅的读书人，就是京都各家小姐疯抢的对象。
“哦。”
江源转身。
他身具儒家浩然气，更有儒家万年第一龟的称号。
两样在身，修炼儒家修行法简直不要太快，区区秦沈锋一流，还不看在眼里。
更何况，这家伙还想骚扰洛若曦，没动手就好了，还指望对他态度和善？别做梦了。
可苦在他无儒家修行的正统法门，而若曦身为记名弟子，无法触及儒道修行法的核心，儒道的修炼便一直搁置着了。
现在秦沈锋的出现，又让江源看到了希望。
儒道大家杨浩就在四海书院，他去抱大腿不就行了？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江源暗暗点头。
“哎……”
秦沈锋茫然，本以为挑明这层身份会换来对话的机会，却没想人对他根本不上心。
不过他并不沮丧，遇到这种情况，死缠烂打只会惹姑娘憎恶，找对时机选好机会很重要。
……
“若曦你先吃，我去找点乐子去。”
“嗯。”
江源驾驶浮空滑板，往一桌书生的聚集地飞去。
此时，他们正激烈的讨论着。
“秦兄你也不行啊，姑娘看不不愿意多看你几眼。”
秦沈锋摆手道：“你们不懂，这种姑娘属于天生缺乏安全感的类型，她不会随意对外人打开心扉，平日都会把自己封闭起来，不与外人接触，所以难度很大。”
“那秦兄不就是不行了。”
“咱们也不要取笑秦兄，秦兄家里都有三位娇妻，我们呢，唉……”
“秦兄面容高我们何止一等？身体发肤受之爹娘，可惜我的爹娘没把我生的俊郎些，不然我也能。”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邵锐你也别垂头丧气的，那姑娘不愿意和别人接触，秦兄都这样说了，他都没成功，你的希望也不会大。”
同窗劝着，邵锐自酌一杯，默然不语。
秦沈锋反而站起身子，道：“谁说我没成功，想要走进这种女孩的心是要用点手段的，看好了。”
他饮下一杯，准备再去试试。
“别走啊。”
一众书生抬头看向天上，江源控制浮空滑板慢慢降落。
“筑基期的妖兽!”
有人惊叹。
众人皆有些愕然，他们都是不曾修行的平常人，这都是第一次见到会说话的妖兽，情绪难免激动。
邵锐认得这只龟，原本在姑娘的肩上爬着，也没当回事，却没想到是筑基期的妖兽。
秦沈锋早已知道，面色如常，不过不知道他此番是做什么的。
江源俯瞰四周，在场一共八名书生，都身穿儒衫，左胸印有四海二字。
想来是四海书院的学生，还是这一辈最为出色的几人，不然周媚的哥哥也不会邀请他们。
而在场八人都没有正式修炼儒道，江源也不奇怪。
儒道修炼需要个人对儒道有一定的见解后方可修行，修行儒道的过程便是应证自身感悟是否正确，明心见性完善己身的道路，没有个人感悟而强行修炼，会有一定的弊端，在这条路上迷失自我，所以初修儒道的人大多是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
“我家主人好不好看？”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龟为何会有此一问。
江源掩面道：“我家主人常年独守闺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老主人从不让主人外出，这一次还是主人带着我偷偷跑出来的……”
“老主人要将主人许配给从未见过面的赵公子，主人不愿意……”
八人互相对视，这赵公子是何许人物？
但能和拥有筑基灵宠的家庭门当户对，想来是京都大户。
“所以主人想在这次宴会中挑选中意的夫君，让老主人打消婚配的念头，老主人对主人很好，所以你们的顾虑都可以打消，一旦生米成熟饭，老主人也待依着你们……”
“可惜的是，选了一圈主人也看不上哪家的才俊……”
众人对江源所说的了解了。
这是大小姐不愿意嫁给不认识的人，自己跑出家选未来夫君呢。
而且家人对大小姐都很好，不会出现戏文中的悲催桥段，如双双投湖自杀。
可以说，一旦被这位小姐看上，未来的荣华富贵就不愁了。
可大小姐眼界较高，看不上会场的所有男性。
“龟兄所言何意？”
秦沈锋用上敬语，这种事本不需要找他们相商，所以……
江源道：“我自幼便在主人身边，我的意见主人大多会听，我观在场众人中也就只有你们才配得上我家主人，所以我来了……”
七人一听，这……有戏!
秦沈锋则暗暗点头，所料不错。
“主人喜欢杨老的诗词画作，你们谁有可以交给我拿给主人观赏，兴趣爱好一样，主人一定会对……”
话没说完，有人打断道。
“在下不才，早年杨师的化作春居图在我这里存放，要劳烦龟兄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还顺手递上几块灵石。
江源接过，虽然是下品灵石，可白嫖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他将灵石和春居图吞入次元胃袋，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三。”
“嗯，记住了，我会把春居图先呈给主人的，没有别人我就走了……”
“龟兄留步，我这有一副百鸟图……”
江源笑吟吟将中品灵石和百鸟图存入次元胃袋后，问道：“你叫什么？”
那人抱拳道：“李四。”
38、熊孩子
“这幅百鸟图早些年不是被偷走了吗？竟然在你手里，李四你个无耻小人!你对得起先生多年的教诲吗!”
“这春居图也是，羞与你等为伍。”
其余几人纷纷做远离姿态，如此行径与盗贼无疑，他们不屑与之为友。
“那还有没有？”
江源巡视四周。
“这里有大价钱买到的杨老心血之作……”
“龟兄且看我这首词……”
“龟兄……”
一群人争先恐后，江源来者不拒。
看同窗如今宛如献宝，邵锐摇头离开。
他一介布衣无权无财，恐是没有希望了。
收完字词画，江源离开时又被秦沈锋叫住。
“我有幸得到杨师的草纸一张，乃是杨师近期所做，龟兄且看。”
一张宣纸铺开到桌上，虽无落款，但其中蕴含的儒道感悟不能作假，是杨浩真迹无疑。
“不错。”
江源点头。
秦沈锋轻咳一声：“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江源接过一看，品质上乘，一枚上品灵石!
收进次元胃袋，他安心了，进了口袋的才是自己的。
他心想：“这些灵石加上诗词作画，我也算是小有资产了吧，等以后有机会把这些诗词作画都卖掉，于我无用还是真金白银看着舒服。”
看着上品灵石，江源高看秦沈锋一眼，小伙子很上道。
送出一枚上品灵石，秦沈锋是很肉疼的，这可是他五分之一的身家，但能换的一缕攀登豪门的机会，还是很值得的。
“龟龟你在这里干什么？”
声音再熟悉不过，周媚的。
他冷淡道：“你管我。”
江源可以不在乎，但其他人却不能不在乎。
来人可是大周王朝的继任者，未来众人都要在她手下混饭吃的。
“拜见媚太子。”
“拜见媚太子。”
“……”
几人齐齐见礼。
周媚不耐烦的摆摆手：“免礼。”
见个人就要拜一次，她很烦的好不好。
她曾想要免除这个规矩，可总是被说尊卑有别，一群人又死守规矩，就随着去了。
周媚不曾被封为太子，叫太子是逾越的表现，可没有人觉得不妥，因为这一代只有她一个女子，其它的哥哥弟弟按大周传统是不能继承帝位的，所以她虽无太子之名却有太子之实。
“你把若曦扔哪里了，丢下她你跑出来可不是你的作风。”周媚调侃道。
“那边吃东西呢。”江源指了指。
“一起？”
周媚往洛若曦的方向侧头道。
“嗯。”
江源驾起浮空滑板跟在周媚后面。
他们离开后，众书生皆从对方眼中看出震撼。
区区兽宠便能和大周继承人平辈交谈，看样子还很熟，那他主人的身份恐怕比想象的还要高。
有懊悔道：“我还有两幅杨师的词作，现在去还晚不晚。”
“想什么呢，哪里有你的份。”
几位书生皆摇头捶胸，一步登天的机会恐怕没有了。
秦沈锋满目自信，不由为自己机智点赞，同时思考该如何与现在的红颜斩断联系，为入赘提前做准备。
……
“你刚才是不是拿若曦在发横财？”
江源矢口否认：“没有。”
“真的？”
“真的。”
周媚笑道：“你现在贿赂我还来得及。”
江源加快速度，将周媚甩在身后。
本来以为插曲就这样过去了，结果靠近后，周媚出其不意道：“若曦你家龟龟拿你偷偷发财呢，骗了好多东西。”
江源：“……”估计看他有一会儿了。
行啊，这妮子很黑。
江源道：“哪有，这些都是他们自愿给我的。”
“你看……”
江源从次元胃袋取出春居图，道：“我特意帮你选的春居图，喜欢不喜欢？”
洛若曦眼前一亮，这幅春居图她很早就想要了，可惜一直在四海文库保管，没想到这里也有一副。
而且还是真迹。
“龟龟你真好。”
“应该的。”
周媚一旁悠悠道：“他打着选夫的名头骗得可不少，不止一副春居图。”
“选夫？”
对上洛若曦质问的目光，江源打个哈哈：“什么选夫，别听她瞎说，她看我不爽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再看……”
江源从次元胃袋把搜刮来的诗词画做一副一副取出，换来几声“谢谢”“龟龟你真好”后，无疑问都进了洛若曦的储物戒。
“别看我啊，我什么也没做。”周媚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别让我碰上机会，不然裹巾都给你偷了。
金库转瞬瘪了大片，江源只能从还有点灵石来安慰自己了。
“姐，故事是谁写的，我要让他好看!”
小萝莉梦舒攥着小拳头，气呼呼的跑过来，后面还跟着金毛雕。
“嗨，雕兄。”
江源打个招呼，金毛雕懒得理他。
此龟不讲武德。
“你问他。”
江源被周媚指着，小萝莉不信道：“一只龟怎么可能写的出来，不许骗我，告诉我是谁写的，我要让小姨治他得罪，凭什么织女牛郎一年只能见上一次，还有梁祝为什么变成乐蝴蝶!我只听说妖兽修炼能化人，人还能变作妖吗？！”
“就是他写的。”
“真是他？”
“嗯嗯嗯。”周媚点头。
小萝莉气哄哄的指着江源：“就是你故意把牛郎织女分开的，梁祝的死亡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孟姜女也是!你好狠的心，我要让小姨治你死罪。”
江源：“……”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要找也要去过去找他们的作者啊，而且，这故事我又没讲给你听。
江源盯着周媚，被盯的不耐烦，她道：“我教训了这妮子一顿，当做补偿就给她讲故事听，谁知道她听个故事哭的比挨打都厉害，我当初就没流泪!没有!”
最后还特别强调，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你的锅你来哄吧，我就不管了。”
周媚牵着洛若曦的手上一边玩去，江源想要跟上却被梦舒拦下。
几次后，他骂道：“熊孩子。”
梦舒鼓腮想了想道：“我才不是熊孩子，我是娘亲生的，是人孩子。”
江源：“……”他不是那个意思。
“你想怎么样？”他道。
梦舒道：“给我讲故事。”
金毛雕聚精会神起来，故事它也挺喜欢的。
39、小蛇
随便敷衍两下，江源弃熊孩子于不顾，背后哇哇的哭着，头都不回的离开。
金雕想拦，被瞪了一眼后，它讪讪的让开路。
……
“若曦快来看，很适合你。”
周媚拉着洛若曦小跑到路边的摊子上，从角落拿起一支发簪别在圣女头上。
“很搭配。”
洛若曦对这种东西向来不感兴趣，敷衍的“嗷”一声，开始东张西望。
夕阳将要落下，晚霞洒落。
街道都渲染上一层迷人的霞光。
不远的糖葫芦引起她的注意，刚来的时候吃过一次了，可她还想吃。
“老板两串糖葫芦。”
老板没有反应过来，不知是眼花还是什么，空中飞着一只龟，还要买他的糖葫芦。
是他疯了？
不过，很快反应道：“给你。”
在京都讨生活，耳渲目染之下老板也知道点修仙事，会说话的不是人的东西那是妖兽，惹不起的。
用灵力将糖葫芦托在空中，江源从次元胃袋中吐出铜板。
钱货两清，夕阳下江源驾驶浮空滑板，身边飘着两串糖葫芦往洛若曦的方向飞去。
“呐，给你买的。”
洛若曦接过，开心笑道：“谢谢龟龟。”
“别说谢不谢的忒俗，用行动来证明。”
江源意有所指。
“什么……”圣女看到侧过的龟脸后，嗔道：“色龟!”
生气的吃起糖葫芦，至于江源，自生自灭吧。
“唉，你干嘛。”
江源拍开周媚的手掌。
“这不是给我买的？”
“你在想屁吃，没你的份，想吃自己买去。”
“你也太偏心了，凭什么若曦有我没有。”
“上次差点被你给炖了，你说为什么没你的。”
江源怒目相向。
上次要不是圣女回的早，他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这姓周的她想喝龟汤。
简直残忍!
还要把他当做原材料。
没给她脸色就够好了，真当和你很熟一样。
“那都是意外，哈哈……”
周媚道：“别这么小气嘛，反正你也没损失不是，再说上次你偷看我和若曦……”
江源制止道：“我不知道，别凭空污人清白。”
“你又不是人。”
“有教无类，这话在龟身上也同样适用。”
“行，我不污你清白，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说要怎么办？你又不是人对我负责是不可能了，要不还是炖了吧。”
“这糖葫芦我也吃不完，算了给你吧。”
“这不就对了，早点这样做就好了，还要我麻烦。”
周媚夺过糖葫芦，照第一个舔了一口。
嗯……
味不对。
还有点湿。
“那里我舔过了。”
江源声音传来，周媚脸色变了又变：“该死的，别让我抓到你。”
说话间江源早已飞远，周媚狂怒正要御剑飞行，被洛若曦拦下：“小媚他就是只色龟，别和他一般见识，我还没听过曲呢，咱们一起去勾栏玩去。”
周媚瞪了眼天上漂浮的江源，语气缓和道：“走吧。”
进勾栏前周媚先用术法漱了漱口，对天上的江源道：“呸。”
两人齐步并肩走入。
江源要进入却被拦了下来。
他道：“我主人刚进去，我去找她。”
看门人摇头道：“兽宠不能进入。”
江源见看门人一脸严肃，不似说谎，没有继续坚持，想进去不一定非要走正门啊。
见江源离去，守门人松了口气，先前进去的贵客传音吩咐过，绝对不允许这只龟进去。
他也只是奉命行事。
索性没有发生冲突。
江源绕着勾栏飞了一圈，能进入的地方就有好几个，最终他选择从二楼开窗的一间房进入。
“传讯玉符是个好东西，等之后让若曦给我搞一个，不然连传话都麻烦。”
江源心中想着，同时操控滑板进入房间。
他在外面徘徊一圈，屋里面应该是没人的。
刚进入屋子，一道声音喊住了他：“你从窗户进来想做什么？”
屋内绝不可能有人，江源可以肯定。
他扫过房间，没有人的痕迹，最终目光定格在木桌下的蛇身上。
它的气息在练气中期，江源放下心来。
“我和主人一起来看戏的，底下看门的不让我进，我就从这进来了。”
“真的？”
“真的。”
“好吧，只要不是来偷东西或者捣乱的就好。”
蛇点点头。
正巧门外响起人声。
“青青我们该走了，该你上场喽。”
蛇道：“我要上台了，等会你出门右转下了楼梯就是宾客厅，看看能不能找到你主人。”
“再见。”
“嗯。”
蛇摇晃着身子慢慢朝门挪动着，门外的人等不及了，推开门道：“都快赶不上了你就不能快点。”
说话间，来人抱起小蛇，将蛇缠绕在自己腰上，急匆匆离去。
江源躲在视线盲角，所以他并未被发现。
确认没人来了，江源才慢慢亮出身子：“出门右转，下楼梯。”
出门后，勾栏的场景布置出现眼前。
场内大多的平凡人，但也有修行者，练气筑基都有，实力不算强大，可能有实力强大的修行者，可以江源的水平还看不出来。
最关键的是，场内有灵宠，数量还不少。
“那看门的忽悠我。”
江源有点生气，转头便释然了。
场内兽宠皆有主人相伴，而他独自一龟进入确实不合礼数。
当他看见一只年迈的老猿坐在椅子上，为戏台喝彩的时候，他不淡定了。
不合礼数个鬼啊!
这是修仙世界，高级妖兽行走人类城市也很常见的好不好。
更何况是大周这样的一国之都，见不到反而不正常。
虽然人妖两族多有摩擦，可是互相之间还是有联络的。
就是妖族出入人类城市要担心在城外等，律法顾及不到的地方，有歹人杀妖取货，用妖尸卖钱。
这些就不是护卫队管的问题了，当然若是事情败露，他们也会彻查给妖族一个公道。
江源在楼梯拐角找到了洛若曦和周媚。
见到江源，周媚惊讶道：“你怎么进来了？看门的侍卫也太怠惰了。”
江源：“……”
果然，罪魁祸首在这里。
铛!
铛!
铛!
铜锣响三声，
戏曲开幕。
江源在台上见到了刚刚的小蛇。
40、新曲
台上书生模样的人上山采药，贴补家用，下山时却遭到林间小蛇的攻击。
他中毒，然后……江源就没看下去。
这种老套剧情，之后无非被救获得奇遇，或是艳遇。
实在是吸引不了他的眼球，没有丝毫趣味。
反倒是周媚和洛若曦津津有味的看着。
“我要是想走儒家修行法，若曦你有没有办法？”
“儒家修行法？”圣女皱眉，“你现在走的是修真法门，兼顾两道只会浪费多余精力，再走儒家修行法得不偿失，不如专注一道。”
两道同修不是没有人做过，但大多没有建树，因为这代表你要分出一半的经历兼顾另一道，最后的结果只是浪费精力。
非天资聪慧不修两道，这是修士都知道的事情。
哪怕江源儒道天赋出色，洛若曦也不想让他走修二道的路子，凭空浪费精力罢了。
江源摇头：“我想试试，而且我的儒道天赋可不差，我感觉儒家修行的路子可能比修真的路子更适合我。”
现在的他可是两大辅助傍身，浩然正气就不说了，儒家万年第一龟称号的加成可是很恐怖的。
“你……”圣女松口气道，“好吧，等年会后带你去见杨师，他应该会很乐意的。”
“好。”
江源点头。
“不过你要注意一点。”
“什么？”
“先前你做出不识君的动静太大，圣地为了平息影响，对外宣称传世词是由我所做的。”
“我知道了。”
“你难道不生气吗？毕竟是你的荣誉。”
“为什么要生气？这也是对我的一种保护不是吗？”
青鸾在闭关前，已经将昏迷那两天的事情尽数告知江源，所以他并不意外，毕竟是对他的保护。
“还有……”
“什么？”
“我想要一支传讯玉符。”
一旦两人距离过远便无法沟通，更何况江源和洛若曦连契约都没有签订，不具备心灵传音。
所以传讯玉符是很有必要的。
“传讯玉符制作不易，我没有，不过……”
洛若曦看向周媚。
“看我干嘛？”
“小媚我记得没错你有两支传讯玉符的吧。”
“现在只有一支了，那支不见了。”
周媚冷哼一声。
她才不要把自己的东西给这只死龟，而且传讯玉符价值不低，白给出去她会很心疼的。
“我拿东西和你换。”
江源从次元胃袋取出一物，一闪而过却能看到它的形状与颜色。
周媚脸上笼罩一层绯红：“你，你……”
“你什么你，这东西被风吹到若曦峰了，我只是捡到了而已。”
周媚羞怒。
几天前的一次出浴，她放在一旁的衣物全不见了。
竟然是这只龟偷的!
洛若曦说的不错，这龟就是个登徒子，色龟!
这就真的污蔑江源了，他可不是那种人。
他只是单纯的想报复，绝无别的想法。
谁让周媚想炖了他来着，打又打不过，只能恶心恶心了，他也很无奈啊。
“给你。”
周媚从储物戒取出传讯玉符羞怒的丢给江源。
衣物则抢过快速存入储物戒。
这龟还是炖了吧。
想杀龟的念头从未如此强烈过。
洛若曦看她的剧，自家兽宠和闺蜜闹矛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随缘吧。
“这玩意怎么用？”
“先把你的灵识沉寂其中激活玉符，然后滴血认主确认它的归属，之后与其它传讯玉符的互换气机，气机互相铭刻后，两支传讯玉符便可以相互传讯了，使用只需用灵识拨动，选择你要传讯的对象就好。”洛若曦解释着。
江源把玉符滴血认主后，送到洛若曦面前：“我们先来。”
圣女点点头。
完事后，江源尝试传讯：“若曦若曦若曦。”
洛若曦的传讯玉符亮起，她回道：“龟龟龟龟龟龟。”
江源收起传讯玉符，感觉重生圆满了。
现在只差儒家修行法，到时候让若曦带他去。
江源想离开，若曦正看的起劲，周媚陪着。
说好到时传讯玉符联络后，江源驾驶浮空滑板准备撒丫子去。
临走，听到圣女的呢喃：“要是《梁祝》《孟姜女》《牛郎织女》也有戏曲就好了。”
江源暗自记下。
准备离开勾栏的时候，见到了独自掉泪的小蛇，很伤心。
他靠近询问：“你的主人欺负你了？”
小蛇摇摇头，哽咽道：“勾栏就要开不下去了，现在的客源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大家的温饱都解决不了，戏班也要散了。”
“散了就散了呗，又影响不到你，那是你的主人该担心的事情，你伤心什么？”
江源的想法很简单，戏班解散的事情是人该担心的，你又不是人该吃吃该玩玩，多愁善感个什么劲。
“戏班要是散了，主人就要放生了我，我不想离开主人。”
江源：“你不走就行了，又不差你这一口吃的，你主人肯定舍不得你的。”
“真的？”
“肯定了。”江源点头。
“可是我吃的多。”
你一条小蛇能吃多少？
话没说出口，江源看向小蛇望的方向，那是一块空桶，能供两个人在里面洗澡的大小。
“我的血脉很杂，天赋血脉看似高但入肚的灵药和气血都会化作虚无，和无底洞一样，别的妖兽有我这修行资源早就筑基了，可我还在练气，原来的宗门把我放生了，之后我便遇到了主人，虽然没有继续修行，可饭量却日益增多。”
我要是你主人早把你炖蛇羹了。
江源道：“你们没必要死守京都啊，让戏班流动起来，总有新的客源涌入的。”
小蛇沮丧摇头：“没有用的，我们会的其它地方的戏班也会，不管走到哪里结局都是一样的。”
江源：“……”老本吃到死呗。
“你们可以编新的戏曲啊。”
“新的戏曲？”
“嗯。”
“我们不会。”
江源：“……”
不过他也能理解，这里的人都是定式思维，很难发生转变。
和前世不同，经历过电视剧，电影，小说的冲击，前世每个人都可以放飞自我凭空想象，思维突破天际不要太简单。
而这里，他们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来的，对他们而言他们从小的世界观塑造了他们一生，长辈的话就是正确的，敢于踏出脚步独自探索的人永远是少数。
他道：“让我见见你主人，说不定我有办法。”
41、喝点
“？？？”
小蛇盯着江源看了几秒，就差头上没冒出几个感叹号。
“勾栏开不下去，你想让戏班解散吗？”
小蛇摇头。
“那就带我去见你的主人，我有办法。”
小蛇欲言又止，最终没说出口，它点点头道：“跟我来。”
……
后堂四人正议论着。
“场里刚才又走了点客人，这可如何是好，继续下去勾栏铁定是开不下去了。”
“最近的生意是一年不如一年，大当家带咱们东奔西走，最后的结局还是这样，如今也就靠些老客人撑着，大当家也……唉……”
“要不我们去别的国家试试？”
高坐在上的老人捋须道：“大周的几圈咱们的盘缠都已经折腾完了，哪还有余力，就算我们离开大周，外面的世界也不一定比现在好过。”
“唉……”
“唉……”
后堂叹气连连。
他们都是戏班的老人，从青年到老年都在这里奋斗，将一生都交给了戏班。
如今勾栏陷入危机，他们不想就这样离去，却又无可奈何。
除了提点屁用没有的建议，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老人又道：“行了都别唉声叹气的，除了怨天尤人你们还能为勾栏贡献一份力，老七你去准备准备，下一场你上把阿力他们换下来歇歇，咱们这把老骨头还没到不能动的时候，不至于让年轻人站在台前撑着，我们在后面啥也不干，尽让人看些笑话，也让年轻人看轻了咱们这群老头子。”
左侧第三把椅子上，被叫老七的老者撑着把手，缓缓站起身子：“知道了，往前二十年京都还是咱们的天下，一群小年轻就想把咱换下来，早八辈子呢，咱们走着。”
噔！
蹬！
“老头子也没老呢，别想把我甩掉，老七二十年前我演你爹，现在我还是你爹，别想自己跑，给老头子忘了。”
“行了行了，把你那拐杖放放吧，一把年纪还想充大辈儿，要不是你半截脖子都入了土，今天腿给你打断。”
“老头子年轻着呢。”
“行了老七，老三想去让他去，省的下去之后给大当家说咱欺负他，老了也不愿意让他演几场戏，是带着遗憾走的。”
“听你的。”
老三满是皱纹的老脸笑的像个孩子：“走着，孩子。”
“真想把你腿打断。”
噔！
噔！
噔！
拐杖着地，老七掺着老三离开，出了屋子还能听到他们的争吵。
“孩子不孝啊，等爹死了就裹层席子埋戏班下面吧，不花你一分钱，不孝啊，不孝啊……”
“给你脸了。”
“咳咳，你还打你爹……”
抿了口茶，指派老三老七离开的老人摇头笑道：“他俩还是跟年轻时候一样啊。”
“是啊，哪像咱们，老了玩不动了也疯不动了。”
“是啊。”
“谁说的，二爷爷和四爷爷依然健朗，勾栏还要仰仗你们呢。”
后堂门口，还涂着戏曲妆容的女子走入屋内。
“小佘啊，别夸我们这老骨头了，我们的身体我们自己还是知道的，快要入土喽。”
“看二爷爷说的，小佘希望二爷爷一直在戏班坐镇呢，二爷爷也不舍的戏班的，哪里会轻易的离开呢。”
“这话我爱听，哈哈哈……”
“行喽，老七他们都上喽，老四咱也不能落后，排他们后面，咱俩带着大力再出一场，今天就到这吧。”
“二哥慢点，腿都哆嗦。”
“无碍。”
二老离开，佘珊找处位置随意坐下，面容满是忧愁。
勾栏是父亲传到她手里的，她不想在她的手上断掉。
如今父亲走了，戏班的老人只剩下四位爷爷，年轻人也只有七人。
平日里勾栏完全靠老熟客维持生计，可日子再这样下去，勾栏开不下去戏班解散是肯定的，还欠临时雇佣的工人们二月的工钱没有结。
如今勾栏的状况，实在是入不敷出，无法盈利。
若不是早年存下些家当维持日子，和父亲曾经的威望尚有凝聚力，如今的勾栏早就人去楼空了。
“戏班绝对不能在我手上垮掉，绝对不能。”
佘珊握紧拳头，眼中透出坚定。
可是，又能做些什么呢？
一介女流，真的能撑起戏班吗？真的能让勾栏继续开下去吗？
佘珊不知道。
她从袖中取出一纸，这是勾栏一次落幕后，有京都富家子弟见到她卸妆的真容后留下的。
只要佘珊愿意成为他的妾，他可以让勾栏继续运转下去。
得到这张纸的时候，她很是恼怒，根本没打算往这方面想，她不愿意出卖自己，虽然戏子是下九流，可她从未想过以身体换得自己所需。
如今她却不得不慎重考虑。
只要点头同意，勾栏瞬间便可以起死回生。
“我这样做，二爷爷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吧。”
佘珊眼中闪过一丝自嘲，她可能要成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了。
“白府。”
佘珊目光开始坚定，充满决然。
“就是这里啊。”
“谁？”
佘珊扭头看向后方，客人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除了戏班的人，后堂没人会进。
这不由使佘珊紧张起来，现在室内只有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来人听声音就知道是很威武强壮的男子。
真要是……
她不敢想。
看到来人……嗯，龟后，她送了口气，原本提上到胸口的心脏放松下来。
刚刚说话的是这只龟？!
这只龟会说话，筑基期妖兽！
佘珊激动起来，防范还是要有的。
“你想干什么？”
她试探问道。
江源无奈道：“我是个好人……好龟。”
“你不用一脸戒备放心不下的样子，咱们有话好好说，慢慢的说，所以你可以先把手上的凳子放下去。”
“咋不听话呢，我真想对你动手你有办法吗？没办法对吧？”
“我是来帮助你们的，我们是朋友，请你不要激动……”
“行吧，你站着，我等蛇。”
江源自顾自操控浮空滑板落在桌上。
旁边有茶壶，他用灵力将原本倒扣的杯子反转过来，取出上次偷的丁兰香茶，满上。
“miamia……温度不够啊。”
江源开始加温，确认达到丁兰香茶的沸点后他点点头，差不多了。
杯盖掀开，香味满屋弥漫。
他对防范他的女子道：“一起喝点不？”
42、商谈
“不喝可是你的损失。”
女子不为所动，江源也不强求。
“你来做什么？”
“来帮勾栏扭亏为盈。”
“白山已经等不及了吗。”
“白山是谁？”
女子用看傻缺的目光看着江源。
“你……算了，反正找的不是你，等会跟你们老大说，也不知道小蛇要多久。”
江源要等小蛇爬过来，原本带它一起飞的，但它有恐高，飞起来就咋咋呼呼，便绝了带它飞的想法。
至于下滑板和小蛇一起走，也太看得起龟的走路速度了，筑基期已经脱离了龟的范畴，江源可以提高自己的走路速度，但他不愿意。
能走不跑能站不走能躺不坐，是这么个理。
所以让小蛇指了地方，他先来报道了。
路也不远，两个拐弯。
他问小蛇为什么自己跑出来，小蛇说它在等主人。
小蛇的主人当时正在台上演戏，小蛇没了戏份就先下来了，正好被闲逛的江源碰上。
不能让江源和自己一起等，小蛇就准备带他到后堂等着，它的主人之后一定会去后堂的。
可江源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上面，问清后，他了然道：“书生被咬下之后果然有了艳遇。”
小蛇茫然。
江源笑笑也不解释。
喝着丁兰香茶，小蛇还没到，江源打量面前的女子。
穿着戏服，脸上涂着妆容看不透原本模样，但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原因……上凸下翘。
但再好看，也不如洛若曦的百分之一，圣女的美已经突破凡俗了，不然也不会被称为天玄界第一美女。
成天与这样的女子为伴，江源的眼光高了不止一筹。
平常人再难入他的眼。
如何帮勾栏崛起，他有了思路。
首先勾栏的戏要有新花样，不能墨守成规，循规蹈矩。
《梁山伯与祝英台》《孟姜女哭长城》《牛郎织女》《窦娥冤》……
这些经过中华历史沉淀的戏剧都可以在这里绽放出新的光彩。
而经营方面就更简单了，放大唬头。
宣传嘛，在没有互联网的这里，人传人才是最有效的宣传方式。
让顾客自发的为戏曲宣传，源源不断的客源就来了。
但这个前提是有能够拿的出手的戏，且让顾客有那个主动性。
主动性营造也很简单，宣传的客户可以免除勾栏的门票免费听曲看戏，或者俗一点，银白之物最是迷人。
甚至再进一步，现代化舞蹈也能在这个世界重现。
古装小姐姐……咳咳……想远了。
还是先解决眼下经营问题再说。
勾栏问题江源本可以离去不管，至于为什么要帮它，有两个方面。
第一他想要钱，但只是个添头，最重要的原因是第二点，洛若曦喜欢。
给那妮子点惊喜。
“江源。”
门口探出蛇头，小蛇到了。
这一路可把它累的不轻，全程是跑着过来的，可依旧跟不上江源，都不知道等一等它。
江源跳上浮空滑板，一道身影快他一步。
脸上涂着戏妆的女子将小蛇拥入怀中，轻声道：“你跑哪里去了，我出来后都没见到你，不是让你老老实实等我吗。”
额……
江源看着面前女子有了猜测：“她就是你主人？”
怀中的小蛇点头道：“就是她。”
江源：“……”世界真小，事情真巧。
佘珊没有兽语专精，她听不懂小蛇说的话，却能看出一龟一蛇在交流。
她道：“小蛇你是跟他跑走的？”
小蛇点点头。
“他不是白家的？”
小蛇摇头。
之前江源已经告诉了它自己的身份，来自京都外。
佘珊眉角一跳，误会了。
这个动作在厚厚妆容之下，完全看不出来。
“你说的帮助勾栏扭亏为盈是怎么回事？”
先前江源所说，浮现佘珊脑海之中。
“我能帮勾栏扭亏为盈，就是字面意思。”
“真的？”
佘珊有点失态：“要怎么做？”
“我能给你们编出新的戏剧……”
佘珊瞳孔放大，希望来了。
“但是……”江源一顿：“商量事情之前难道不应该先自我介绍？还有不以真面目示人可是很不礼貌的。”
“等我一下。”
佘珊起身离开，一刻钟后她回来了，不过脸上的妆容都被去下。
明媚皓齿，冰肌玉骨。
江源脑海冒出两个词汇，形容眼前人再合适不过。
你很美但不如洛若曦好看。
比对一波，有些得意。
“我叫佘珊，小蛇应该有跟你说过的。”
江源点头：“江源。”
佘珊欠身示意，她道：“我有一惑，不知江…”
“叫我公子就好。”江源打断。
佘珊：“……”
但还是如意道：“……江公子可否为小女解答。”
“你说。”
“小蛇是练气的实力，您是如何和它交流的？”
“不告诉你。”
佘珊：“……”
跳过这里，佘珊道：“不知道江公子所言是否属实？真的能让勾栏从新盈利？”
“可以的。”
“不知道江公子的主人……”
佘珊停顿，看向江源。
江源道：“咱俩谈就好。”
佘珊点头。
江源继续道：“我能保证勾栏盈利，并且在京都名气大噪，但是有一点，我要勾栏盈利的五成!”
伸出一只爪子，江源脸色郑重。
他可以帮勾栏崛起，但他不是慈善家，该有的报酬一个不能少。
佘珊托腮思考，良久她道：“如果真能如江公子所说，六成也无不可。”
现在勾栏已经成为佘珊的心病，所以她很是迫切。
“说五成就五成，这个数不变，你也不用迫切答应，听我说完再考虑也不迟。”
“首先是勾栏的故事要改变。”
“你先听两个。”
“这个故事叫《梁山伯与祝英台》……”
“一个叫晋的国家里，浙州祝家庄，玉水河边，有个祝员外之女英台，美丽聪颖，自幼随兄习诗文，慕班昭、蔡文姬的才学，恨家无良师，一心想往杭州访师求学.祝员外拒绝了女儿的请求，祝英台求学心切，便伪装卖卜者……”
“……远去杭州求学.途中，邂逅了赴杭求学的会稽书生梁山伯，一见如故，相读甚欢，在草桥亭上撮土为香，义结金兰……”
“……英台被迫出嫁时，绕道去梁山伯墓前祭奠，在祝英台哀恸感应下，风雨雷电大作，坟墓爆裂，英台翩然跃入坟中，墓复合拢，风停雨霁，彩虹高悬，梁祝化为蝴蝶，在人间蹁跹飞舞。”
43、商谈完毕【第一更】
“感觉怎么样？”
江源询问道。
佘珊思索片刻，道：“故事很新颖是没有听过的，可是光凭一个新的故事，真的能救活勾栏吗？”
“当然不能。”
“不能？”
“勾栏想要重新运营扭亏为盈，那它的经营模式必须最初改变，新的戏曲故事只是让客人感到不枯燥，是吸引人的手段。”
“那勾栏岂不是和以前一样。”
怀里的小蛇忧道。
“不会。”
江源摇头。
“你们的故事无非是些主角偶遇奇遇然后一飞冲天的故事，不是认了大家闺秀在朝堂一飞冲天就是得高人传功云云，这些龙傲天故事固然能让客人感觉到爽感，可看多了也会有审美疲劳的，勾栏如今没有多少客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应该怎么做？”
虽然不知龙傲天故事是什么，但佘珊还是能听懂它的意思。
“这就是我要说的。”
“故事的改变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宣传，我们的宣传对象便是京都的那些大家闺秀，深入简出的小姐，她们大多服从家族的政治联姻，婚姻不能自主，随意往往会幻想甜美的爱情……”
“我们要做的就是抓住她们这一心理……”
“把这些小姐来到我们勾栏的消息放出去，你猜外面那些道貌岸然的书生会不会来？”
佘珊说不出话来，这些她都不曾想到过。
经过江源的点醒，这些好像真的可行，特别是才子佳人的吸引力，绝对会是勾栏的一块无声的硬招牌。
“还有勾栏内重新装修一番，搞出雅间隔间来，特别注意这些雅间隔间一定要是看戏最好的视角，别让人来了都挤在大堂里面……”
“装修一定要用最上等的木材景饰，不要舍不得花钱，而且雅间不要做的都一模一样，要多元化，要让来看戏的人感觉到物有所值……”
“分出些三六九等，比如今天白家的小姐来了，她选了最高规格的雅间，就找块牌子挂勾栏门口……”
“你说要是白家小姐的闺蜜或者对头来了会怎么样？”
“京都的小姐都是些不差钱的，攀比心一个比一个高，谁想被压一头呢？不愁没人来，就怕雅间它都不够。”
“还可以做点特殊服务……”
“茶啊，糕点，水果都可以比外界贵个，嗯……十倍起步吧。”
“看戏不是其它，咱们卖的逼格!”
“服务一定要到位!”
“还可以搞点互动游戏，不行这里的人普遍保守，这还是算了，日后再说。”
“你感觉怎么样？”
佘珊吞吐道：“它真的能行吗？而且勾栏现在一直没法盈利，我们没有多余的钱财搞这些装饰。”
“没钱啊。”江源脑海浮现一副面孔，他笑道，“没关系，我来想办法，你先找人把新戏练出来再说。”
“拿文房四宝来。”
佘珊很快找来。
江源按照印象，开始书写能够在这里重现的一些现代经典戏曲。
《梁山伯与祝英台》《孟姜女哭长城》《牛郎织女》《窦娥冤》……
江源一心多用，同时书写脑海中浮现的戏曲故事。
“如果可以《西游记》《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也可以编成戏剧，到底是长篇故事，欲速则不达也不着急，慢慢来吧。”
笔落，江源将所写递交给佘山。
“戏班闲暇时间就先排练这些曲剧吧，勾栏可以先关一段时间，等装修完宣传到位后再开业。”
佘珊接过，纸张上描写的戏曲一一看过。
“《牛郎织女》……”
“古时一个农民家中，次子取名叫牛郎。后来父母下世，他便跟着哥嫂度日。哥嫂待牛郎非常刻薄，分家时只给了他一条老牛和一辆破车，其他的都被哥哥嫂嫂独占，此后牛郎独自生活……”
“……牛郎与织女一见如故……”
“……他们结婚以后，男耕女织，相亲相爱，日子过得非常美满幸福。不久，他们生下了一儿一女，十分可爱。牛郎织女本以为能够终身相守，白头到老……”
“……从此，牛郎和他的儿女就住在了天上，隔着一条天河，和织女遥遥相望。每年七月初七，无数成群的喜鹊飞来为他们搭桥……”
“《孟姜女》《窦娥冤》……”
都是些不曾听闻的故事，且故事本身都有一定的吸引力。
看完后佘珊不由带入自己，也想获得《梁祝》一样至死不渝的爱情，为《孟姜女》的遭遇感到悲痛。
“你们准备着吧，我先走了。”
佘珊注意力回归现实，喊住江源：“我们应该怎么找你。”
“找我啊。”
江源一想他貌似还没有住处，总不可能让人家跑圣地找他吧，而且还要在京都待一段时间。
他道：“不用找我，我之后会来找你们的，你住在哪里？”
佘珊道：“戏班平日都在勾栏歇息，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年会后我来找你们。”
“年会……”
佘珊迟钝几秒，是啊都到年会了，这段时间为戏班操劳忙里忙外，日子都记不住。
也要为大家准备准备，虽然戏班没钱但年会也不能寒碜不是。
今晚就开始布置!
“江公子，明天要不要来戏班玩？正好年会我们要好好布置一番，这一年里戏班走走停停，经历了太多的波澜，也应该歇一歇过一个好年了。”
江源摇头。
能和圣女贴贴，闲着没事儿才来戏班玩，虽然你长得也很漂亮，可惜还诱惑不到我。
“是吗。”佘珊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那祝江公子过一个好年，我们明年见。”
“明年见。”
江源控制浮空滑板离开后堂，临走还带走了点吃的，不是他偷的是佘珊硬塞的，说什么都要感谢江源。
他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这时传讯玉符亮起，洛若曦来消息了。
“我们要走啦，你在哪里，来勾栏门口找我们。”
江源回道：“看上面。”
洛若曦抬头，江源踩在浮空滑板上缓缓降落：“走吧，我都等你们很长时间了。”
“给。”
洛若曦看着莫名的糕点，江源道：“特意给你带的。”
“谢谢龟龟。”
周媚一边眼红。
江源上前：“也有你的。”
44、御膳房【第二更】
“算你还有点良心。”
江源：“……”
要不是系统所迫，才不给你带。
江源看向任务面板，忽略掉灵宠大联盟任务。
【任务目标：勾栏运营获得周媚的资助。】
【任务成功：奖励八九玄功第二层。】
为了八九玄功的进阶，只能忍辱负重，讨好这个女人。
太难了。
周媚将包装油纸拆开，后怕道：“你不会在上面吐口水了吧？”
江源：“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不是那样的人，但你是那样的龟。”
“你不吃就还给我，我给若曦。”
“吃。”
拿出一块桃酥，周媚贴近洛若曦：“若曦你先吃。”
江源：“……”还是不信任他呗。
“龟龟。”
洛若曦求助的看来。
“你也不相信我。”
江源：(･᷅ὢ･᷄)
最终桃酥被江源吃了，甚至到发下天道誓言的程度，周媚才放下心来。
“以后都不给你带东西。”
江源气愤的说。
周媚则抱歉一笑：“实在是太清楚你了，不能不防。”
江源：“……”
“好了说着玩的，送你了。”
江源接过一看，是一块红色的不规则圆石。
“什么玩意？”
“火灵石，随身携带不怕冷，能暖身子。”
江源眼睛一眯，好东西。
虽然筑基期不怕冷，可这要看在哪里，圣地的冷他可防不住，这火灵石拿在手里一股温热席卷全身，暖洋洋的。
“不跟你计较了。”
江源把火灵石收进次元胃袋，等回头用绳子串起来，挂脖子上。
“咱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江源站上洛若曦肩头，浮空滑板被他和火元石一起扔次元胃袋了，和圣女在一起的时候，能懒就懒。
“回皇宫。”
“哦。”
圣女来大周王朝，不管是不是出于公事，都必须有一定礼仪相待，住皇宫很和情理。
天完全黑了下来，周围店铺都打起灯笼，互相映照，不似黑夜降临。
“年会前百姓们都会布置自家门面，特别的门前的灯笼是绝对不会灭的，这已经成为传统了……”
周媚边走边讲解大周的民风习俗。
洛若曦跟在一旁侧耳倾听，江源东张西望，各家都在门前装饰着，贴门神、挂灯笼、做装饰都离不开大红色，鸿运当头不管在前世还是这里都是适用的。
以途来年有个好的开始。
“客官进来瞧瞧啊……”
“别走啊官人，姑娘们都等着呢，进来玩玩。”
“李官人熟客了，小翠在里面等着呢，快进来吧”
“……”
这声音。
江源见到一家店门前张灯结彩，比别家都要红艳。
门前还有小姐姐不停地往店里拉客，无疑问都是些男性顾客。
异界大保健!
江源也曾幻想过，可是……罢了罢了，都成龟了，还想怎么样呢。
“都说你是色龟你还不承认，看看看，就知道看，是若曦没她们好看，还是我没她们漂亮……”
江源脑壳被戳了戳。
他还不能瞟两眼啊!有没有龟身自由。
这都在大街上开了，可是合法买卖!
我不进去就不能看两眼了。
“哼。”
“若曦你看，我就说这龟还是炖汤喝吧，还能补补身子。”
“我看也好。”洛若曦点头。
“你怎么能这样。”江源抗议。
“你还是留下来吧。”圣女抓住江源龟腿往身后抛，筑基期了摔不死。
江源空中召唤出浮空滑板，稳住身子，看着二女的背影，嚎啕道：“你就走吧，我不回去了!”
不为所动。
“我离家出走了。”
没点反应。
“草，周媚你给我等着，迟早把账给你算清。”
自家龟奴不能怪罪，那就是周媚的错了。
驾驶浮空滑板缓缓跟上。
……
皇宫。
“咕咕咕……”
“咕咕……”
“……”
“那是什么地方？”
洛若曦指着声音源。
“御膳房。”周媚道，“你们明天的早膳就是这在准备。”
洛若曦“哦”一声，不再多问。
江源则看着方面良久。
动物的鸣叫还在继续，这些叫声听在别人耳中可能只是几声较为嘹亮的喊叫。
而江源却能读懂它们的意思。
“我不想死。”
“我们明天就要死了吧。”
“妈妈昨天就是被这些人带走的，他们把妈妈装在盘子里，他们要吃掉我们。”
“我好怕。”
“别怕，没事儿的，等明早一切都会结束了。”
“……”
声音落入尾迹，很快再无声音传出。
江源脱离队伍，往御膳房的方向飞去。
这些动物可能只是食材，可当能明白它们的意思后，它们还能是食材吗？
江源不知道。
他现在有个想法，把它们都放出来。
人吃动物他并不觉得奇怪，甚至可以冷眼旁观，但当能和动物交流的时候，能读懂它们的喜怒哀乐后，江源不能再冷眼旁观了。
或许有些多管闲事，但就是这么个道理。
就像是活生生的人，你明知道他要面临死亡，而你能够施以援手，你会作何选择？
江源就是这个心态，可能是变成龟后有点多愁善感了。
也可能是把自己带入了这个角色。
他可不会忘记刚穿越就要面临的险境，要不是遇到圣女，他早就成了满足他人口腹之欲的食物。
以己度人，换位思考。
他不能忍受结局真的出现。
御膳房并不大，江源隔着窗户缝往里面看，有两个人。
“老大我走了啊，你忙完也快点回去歇息，子时就要起来准备早膳了。”
身行略显魁梧的壮汉道：“你先回去吧，等把这些鸡鸭宰完，清理干净五脏我就歇息，不然明早有我们忙的。”
“走了。”
消瘦男子拍了拍魁梧男子的肩膀后，离开御膳房。
出了御膳房，他跺跺脚，往手心哈出一口气：“奶奶熊的，一群人都要我们伺候，谁在意过我们。”
冷风吹过，他打个哈欠：“真冷啊，又赶上年会，明天有的忙，赶紧回去吧。”
消瘦男子很快离开。
江源出现在门外，刚刚魁梧男子说要把这些鸡鸭宰完，而御膳房唯一的活物也只有它们了。
要阻止他。
“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
“我们求饶吧，你说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弱肉强食天经地义，被吃是你能力不够，手起刀落很快的，认命吧。”
哐！
哐！
哐！
“都给我安静点。”
魁梧男子用刀重击铁笼。
45、不陪你玩【第三更】
铁笼内鸡鸭慌乱的扇动翅膀，羽毛四处飘落。
“我们要死了吗？”
“他要对我们动手了。”
“安静点吧，他嫌咱们吵，不然咱们马上就要死。”
铁笼内安静下来。
魁梧壮汉来到一边，开始磨刀。
手起刀落，让这群家畜感受不到疼痛，他也算是少留点罪孽。
刀利不利就显得很重要了……应该吧。
魁梧男子在御膳房担任伙夫长，这个职位油水是很多的，平日的珍贵兽类和灵药都要过他的手。
真偷吃点，也发现不了。
这导致他的修为达到了练气巅峰，并不是修炼出来的，完全是“偷”出来的。
练气巅峰的境界，刀利与否都不重要了，不会影响他的使用。
磨刀只是一种习惯，若是匆匆解决，凡而丧失了厨子的乐趣。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要有点仪式感。
结婚入洞房要三拜，宴请四方……
祭祖大典要赦死囚，召告天下……
平民家里供的神像，有事没事都要拜一拜……
都是一样的道理。
真要说它有用吧，屁用没有，你要说它没用吧，精神上又想有点追求。
仪式感就这么来了，这么做了心里踏实。
慢慢的便成了传统。
磨刀也是一门手艺，对常年在御膳房工作的他来说，这就是屠宰家畜前的仪式感。
常年保留的习惯，不好变了。
“日子也快到头啦。”
隔窗看着月色，魁梧男子吹起小调。
这些年钱也攒够了，够生活了，也厌倦了这样的日子。
是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啊。
“过两天就跟公公说吧。”
【磨刀声】
【磨刀声】
【磨刀声】
他继续磨刀，刀愈发锐利。
江源在门缝观察着，魁梧男子刀磨完就要开始屠宰这些家畜了。
他想要救它们，便要先引开魁梧男子，或者直接暴力打晕。
毕竟，这些家畜都是明日的早食，要是被他救下后，明天早膳没肉，流传出龟救膳食的新闻就秀逗了。
“一二三四五……”
铁笼有两个，分别关押着十四只鸭，八只鸡。
这些都是为女皇和宫内未出阁的公主，未离宫建府的皇子，以及一些身份尊贵的大人准备的。
至于宫女太监啥的，他们有专一的伙食房，他们的吃食不归御膳房管，而一些专一伺候主子起居的贴身宫女，旁若无人时会和主子一起吃饭。
“还有吃的没？”
一只熟悉的金毛雕出现在御膳房。
魁梧汉子站起身子，这只雕可是御膳房的常客了，到这个点都会来看看有吃的没，它的主人太平公主饿了。
次数多了，时间久了，便熟了。
“有呢，特地给公主留的。”
魁梧男子从蒸笼取出准备的肉食，是一整只鸡。
金毛雕点点头，这便行了。
“主人说了，明早的膳食清淡点。”
“记下了。”
吩咐完，金毛雕叼着装有夜宵的饭盒从窗外飞出。
刚飞没多远，它撞见了最不想见到的龟。
一想到被只龟给压制了便掩面无存，它绕路准备离去。
谁料这只龟飞到它前面，故意堵他的路。
“你想干什么？”
金毛雕羞怒道。
怎么打过我还不够，还想来羞辱我？
这只龟是怎么跑到皇宫来的？
貌似跟媚太子是一伙的，想带那个比自家主人还让人头疼的家伙，金毛雕欲哭无泪。
平日没少被她拔毛。
再说了，顶撞你的是小主人，你欺负她教训她我一百个赞成。
你拔我毛出气，几个意思啊。
唉……
雕声不易啊。
“御膳房的那群鸡鸭你看到了吧。”
它道：“怎么了？”
“我要救它们，你帮我。”
逗我玩呢？
金毛雕仿佛听到了笑话，一群待宰的家畜，这只龟想救它们。
和你有关系吗？
“它们是明天的早膳，小主人要吃的，我不帮你，不然被主人知道了非要把我毛拔完。”
金毛雕拒绝，想想救后怕，怎么可能同意你。
“它们是你的同类，它们要死了你就没点波澜？”
“我是妖兽筑基期的，它们是家畜出生就意味着被吃，谁和它们是同类。”金毛雕淡漠道。
那你听到哀嚎就没动过恻隐之心？
这句话江源没说出口。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这是个人吃人弱者被强者支配的世界。
别说是一群家畜，就算是同为筑基期的他即将死亡，只要不危害到它自身安危，这只雕都会见死不救。
如此，也好办了。
动嘴皮子是读书人的画风，现在的江源还没有修儒道，他还不是儒龟。
既然不能以理服人，那便以理服人!
砰！
金毛雕从空中极速下坠，摔在地上，出现一道裂缝。
原本口中叼着着的饭盒脱口而出，掉在了不远处。
饭盒中的鸡掉在地上，吃是不能吃了。
“你惹到我了!小主人会杀了我的。”
金毛雕狂怒，它要给这只龟点真正的教训，让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半刻钟后，
“哥，大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要回去看看还有点啥，小主人不吃点东西她会把我吃了的。”
金毛雕跪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它到底得罪这龟什么了，非要欺负它。
“你帮我把那人引开。”
那人指御膳房的魁梧男子。
“你一个筑基分分钟拍死他，想干什么哥你干不了啊，没必要拖小弟下水啊，求求你了哥，饶了我吧，之前的过错小弟给你陪不是，都是小主人逼得，你想报仇就找她，我绝对不拦着，但你别拿小弟撒气啊。”
金毛雕可不认为身上这只龟是真的想救一群家畜。
分明是要报成王宴会上的仇!
明明吃亏的是它，现在还要再被欺负一顿，它太难了。
“你帮我引开他，不然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年会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在京都，你说我能不能遇见你。”
“哥，你真的想救那群鸡鸭？”
江源点头。
“唉，哥你早说嘛，你撒开我，小弟这就帮你。”
江源刚松开钳制，金毛雕蓄力待发，直冲天际。
“哈哈哈，你算个**，想压着你爷爷我，早一万年呢，爷爷不陪你玩，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