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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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有想到,恶梦在最后瓦解的时候,西征队员却接连不幸的身亡。
没有迎来一个圆满的结局,我也没有实现自己的承诺,带着每一个成员离开昆仑山,心中是万分的悲痛不用。
但当我从花公子的口中得知,陈队长父子俩还活着,心说:万幸,南方队终于没有全灭,留下了根基,这令我感到十分的欣慰。
我看向不发一言的胖子说:“没有其他人了吗?”
胖子知道我此问话别有含义,便开始缓缓的讲述众人滚落雪坡后的经历:我们在树林的尽头处,纷纷跌下雪坡,在倾斜的大雪坡上面不知滚落了多久,便都昏了过去。结果有一队十几人的登山爱好者,发现了花公子和陈队长父子,经过一番搜寻以后,又发现了我和胖子,当时我们在雪地中,都快被冻成冰雕了。后来,登山客将我们带到了山下游牧藏族的毡房内,等了几天,都不见我们苏醒,便都不告而辞了。
胖子在讲述经过的时候,由始至终都低着头,我看到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从他的口气中可以听出悲痛和落寞。
胖子的讲述再明白不过,其中清楚的提到了获救五人的名字,当中没有“她”,我深爱着的那个女子。
如今我不能提及她的名字。就是在脑海中回想一下她的音容笑貌,都会感觉阵阵锥心的疼痛。
我曾想过。如果当时不是去救査五爷,而是去寻找天雨。然后带着她一起跑,说不定她就不会被吸尽黑色的旋涡之中。当时她明明伤了脚踝,瘸了脚,我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担心她的安危,这令我事后回想起来,难免有些愧疚和不解。
也许是因为当时场面太过于混乱,又事出突然,种种不安错乱的因素加在一起,致使我忘了关照她的安全。
如今。虽是追悔莫及,也只是惘然,只剩下心头上的深深伤痕,一生都很难痊愈。
我的身体好像生锈的机器一样,十分的难受,想要下地走动一下,顺便去看看还没有苏醒的陈东。
胖子和花公子二人都劝我躺下休息,说我吐血以后十分虚弱,只好不要去外面吹凉风。我深知他俩担心的并不是我身体上的问题。而是心灵上的的创伤。
胖子当初经历过和我同样的事情,他在痛失月儿之时,差点就崩溃错乱。所以他现在的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担忧。
但是我若要是闲下来。就会满脑子都是她娇俏的身影,心脏会好似停止了跳动一般疼痛难耐,所以我必须得做一些其它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胖子见拦不住我,便搀扶着我走到了隔壁的毡房内。
陈队长见我来了。立刻站起身,我轻声的询问他说:“陈东的状况怎么样?”
陈队长语气平和的说:“没有大碍。就是先前的腿伤发炎,致使高烧。现在已经从新接好骨,也吃了消炎药,只要昏睡几天就会醒来了。”说完,陈队长看了我一眼,然后问我说:“你怎么样?”
我现在的心坎上,好似有一道墙一样,相当的堵得慌,但还是勉强的笑笑,说了一句“还好”,便不再言语,默默的看着熟睡的陈东。
寂静的毡房内没有半个人说话,半晌后,我对陈队长说:“陈东先交给胖子他俩照看,我想和陈队一起出去走走,散散心,可不可以?”
陈队长见我似乎有话要对他说,便也就没有拒绝,立刻站起身对胖子和花公子说:“麻烦二位了。”说完,便搀扶着我往外走。
我和陈队长来到外面,深吸了一口大草原上的新鲜空气,二人便朝着游牧营地的外面走去。
现在已经黄昏,我和陈队长坐在美丽的大草原上,欣赏着草原落日的美景。
这次西征昆仑山的旅程,一路上是黄沙遍野,冰山林立,遭受了道不尽的磨难,失去了数不清的队友。此时此刻,我多想在身边陪着我一起欣赏草原落日美景的是她。但是,如今,这只是妄念奢求而已,永远不可能再实现了。
我看着金色的落日,和墨绿色的草原,将一直存在心中的最大疑惑问出了口,“陈队,你为何带着南方队,和我们进行这场竞赛?”
南北倒斗手艺人的争斗,双方都损失惨重,京城内的外八门家主,折了三个,京城二祖的査老爷子仙逝,摸金一派的传人査五爷也折了。虽然南北争斗的事端起因由査家开始,但没曾想只是为了挣一口气,査家的顶梁柱,先后折了两根,跟査家来往甚密的我,一旦回到京城,真不知该如何面对査家的故人。
陈队长对于这个十分沉重的问题,回答却是相当的轻松,据他说:当初的南北竞赛的起因他并全部知晓,领队也是由抽签来决定。南方西征队的成员,大多不知此次进昆仑山是竞赛的形式,都只是认为进山寻斗。相传昆仑山境内由几处肥斗,能来参加昆仑山倒斗的人员,都以为是自己运气好。而其实不然,似乎是有人在幕后的暗中操作着一切。
遇到南方西征队以后,我明显感觉其队伍好似一盘散沙,原来其中还有这个幕后缘由,领队竟然是抽签决定的,难免太过儿戏。而当我听到是有人在暗中操作,脑子嗡的一下,心说:难道南方倒斗手艺人中,有人挑起了事端,兴许只是为了排除异己。而査五爷,只不过是被算计利用的棋子而已。但我想起査五爷临终时说的话,好像是说什么是他害了我,此次昆仑竞赛好像还和我的身世有关,还有什么玉片之类的东西,似乎要告知我一些真相。但是具体的详细内容,他还没有全部说清道完,就被卷进了黑色的旋涡之内。
陈队长对于査五爷的留言,表示一点都不明了,完全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结果到了最后,弄了半天,陈队长这个领队,和跑腿的没什么两样,根本就是一问三不知。而他竟然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带着自己儿子,敢来如此险恶的昆仑山,我真不知应不应该夸奖他是艺高人胆大?
天色大黑,我和陈队长回到了毡房内。
此番畅谈,并非全无收获,但却令我心中的疑惑,变得如同小山一样高。
陈队长联络了山外面的人,大约三四天以后,便会有人将我们接出昆仑山。
我利用这几天休息的时间,开始思索这次历程的所有经过,发现到最后,脑子一片混乱,好似一团浆糊一样。
但是我总结出了,几个比较重要的事情和疑点。
首先,陈队长虽然不知道进昆仑山内竞赛的真正目的,但是査五爷却是绝对知晓,从他的遗言就可以听出,似乎是和我有些关系。但是我对此却是一头雾水,根本想不到为何会同自己的身世有关,因为我对于自己的身世,完全是一点都了解。所以接下来回到京城以后,首要重中之重的事情,便是探寻自己的身世之谜。也许,在探寻中,便能将这一切的谜题解开。
另外一个令我十分头痛的遗言,就是天雨最后所说的那句话,“你中有你,而你不是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而这句话具体是否就是对我说的,如今都不免有些令人怀疑。这样玄妙,模糊不清含义的语句,只有询问当事人,才会知道其中的所指。但如今说这话的当事人,已经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根本无从追查。不过在我的内心深处,坚定的相信天雨绝对没有死,她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处。如果有缘,我们一定会再次相遇。
还有一件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就是一路上非要将我置于死地的葛老究。葛老究虽为京城内知名的倒斗手艺人,外八门中的家主,但是我和他完全没有任何的来往,所以之前对于他的事情,我也只是知其名,而从未见过真人。当初査老爷子带着众人来异士居商谈,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葛老究,完全想不出何时与他结过梁子,更不可能会有被灭口的深仇大恨。而且他当时来到异士居的时候,看上去十分的正常,致使我对他都没有太大的印象,只记得他是个只说之乎者也的酸人。看来回到京城的另一件首要的任务,便是先好好的去了解一下葛老究,说不定他会是众多谜团的突破口。
还有另外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就是査五爷临终前所提到的三块玉片,莫非是师父当初拿走的那个紫檀匣子中的三块玉片,但为何会到査五爷的手中,又和我的身世有何关联?
昆仑山梦魇一般的险恶征程,真可谓是噩梦一场。这让我感觉犹如,“庄生晓梦迷蝴蝶,亦或是蝶梦庄生未可知?”
我现今虽然脱离了梦魇一般的昆仑山,但却感觉自己仍旧迷失在一个巨大的梦境之中,没有脱身。
南北争斗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没有被揭露出。
而我坎坷的艰险历程,也还没有画上一个句号,不知还有什么样惊险恐怖的历程,在虎视眈眈的等着我前去探险!(未完待续。。)
第一章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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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士居
之魔音迷沼
闹得沸沸扬扬,轰动京城一时的南北手艺人竞赛,最终以平局收场,好似浓重的烟雾忽然散尽一般,不了了之。
但是诡秘异常的昆仑山,却留给我了无穷无尽的恶梦,仿佛自己仍旧深陷于循环恶梦其中,不曾离开。
天雨的失踪对我的打击非常大,虽然她被卷进了黑色的虫洞旋涡之中,但我坚信她只是失踪,并非身亡,终有一天,我俩能够再次的相遇,续写缘分。
胖子觉得我是在痴人说梦,认为我是受得打击太大,不肯面对现实,难免十分担心的宽慰了我许久。
回到京城,我第一天便一直坐在天雨的屋里,残忍的让自己面对现实。
经过两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我终于想通了。如果自己相信天雨没有死,只是失踪,那么就必须付诸行动,走遍天下各地去寻找她。
于是我打定主意,准备收拾行囊出发。结果忽然来访的一位客人,打乱了我原定的计划。
査家忽然派来人,说准备三日后给査老爷子和査五爷发丧。本来査家打算要秘不发丧,但是又觉得肯定纸里包不住火,便决定将叔侄二人一起发丧,对外声称是一同出了车祸身亡,还煞有介事的弄了几个目击证人。将谣言传出,尽量弄得好似真事儿一样。
出丧发殡的日子定下来。死亡的因素也糊弄过去了,但是只有査老爷子的遗体被安然送回。而査五爷是在还活着的时候,就被卷入了黑色的旋涡之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査家可没有我的乐观,认为査五爷被吸尽虫洞的黑色旋涡之内,不可能还会活着出现。正好将叔侄俩人一起发丧,还可以掩人耳目。
我还从胖子那里得知了另外一个绊住我双脚的消息,就是身在美国的师父,明日便将回来。为了给査老出殡,仍旧昏迷不醒的天雨,由烟男的女师父暂时代为照顾。
我的心,想透彻了以后,便来了精神,一门心思觉得天雨还能活着回来,便闲来无事,开始打扫收拾天雨的房间。结果在无意间,在床前的墙角处。发现了一个灰皮的包裹,上面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还结了蜘蛛网,估计天雨走的时候匆忙。忘记将包袱放在柜子里面了。于是我拍掉包袱上面的灰尘,好奇的将它拿到桌子上面,解开包袱皮。
结果里面的东西令我大吃一惊。竟然是个镜面匣子,就是当初从西汉墓葬群中。带出来的那个黄绿色铅釉陶的“奁”。我明明记得放进了师父的密室内,但不知为何会在天雨的房间内。而且明显被打开了。我惊讶的伸手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放着三块半的玉片,从外观上看,其中半块玉片上面穿着一根红绳,而且表面圆润光滑,明显被人长时间的贴身佩戴过。
我不由得想起天雨当初讲述自己身世时,所说的故事,好像她师父在临终前,交给她半块玉佩,说是和她的命运息息相连,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了异士居。
忽然我想通了一些事情,天雨当初易容成油头粉面的白蛇郎君,就是为了想要得到我从襄王墓中带出来的玉佩,结果阴差阳错的把玉圭给买走了,后来发现错了,便再次易容成门帘大婶的样子,来到异士居内,最终的目的,也是就打这几块玉片的主意。
而且我还有了令一个更为大胆的推测,就是査五爷最后遗言所说的玉片,有可能就是这些玉片。我想起自己当初在唐古邪墓的时候,曾经在梦境中听过一段偈语,似乎是说玉片有七块半,如果就是指的这些玉片,那么我手中现今已经有了三块半,另外三块被査五爷拿去了,如今在黄天明的手里,但还有一块不知在何处?
我去师父的密室内,寻找那轴从山东汉代墓葬群内带出的古画卷,为了核对上面的偈语。结果,无意间看到了从东北唐古邪墓中,带出的越窑秘色瓷盒。忽然想起,在那间异常空旷,但壁画却无比华丽的墓室内,有个千年前的我,似乎和古画卷上面所绘的人物一模一样,难道其中有某种相关的联系。我甚至大胆的推测,该不会那一块玉片,就在那个有三孔暗锁的越窑秘色瓷盒之中。
但我又不大信服的心说:不会吧!哪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如今京城内唯一能打开秘色瓷盒的诸葛锁匠王,突然十分神秘的消失不见了踪影,若想要打开瓷盒,看来得去外地寻找能工巧匠。
我突然发现,要办的事情有很多,感觉好似忙碌得焦头烂额一般,但不知为何,心里就是空落落的,十分失落又不尽人意。
恍恍惚惚,我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就度过了两三日,师父回来了,査老爷子的送葬仪式也开始了。
长这么大我头一次穿西服,竟然是在葬礼上。査老爷子的葬礼办得十分盛大又隆重,参加祭拜的人当中,不乏各界知名的成功人士,甚至还看到了几位脸熟的地方官员。
査家本是家大业大,人才济济。但是査老爷子一辈,他是独大,虽然他是单身,没有子嗣。但是他的兄弟不少,底下姓査的侄儿自然也不少。査五爷是査家老大也是査老爷子大哥的长子,所有深受厚爱,是査老爷子一辈人的掌上明珠。但如今査家的顶梁柱,叔侄二人,却都十分不幸的一起折在了诡秘的昆仑山。
査五爷的老父亲一下子便痛失了手足和爱子,一时急火攻心,便一病不起。査家现在由査老爷子最小的侄子査老七,主持大局。
一般大家都管査老七叫査老么,他是査五爷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査家在他们这一辈,堂兄弟七人,査老七是最小的一个,年纪我和相差无几,至今未婚,一心向道,曾多次去山上出家悟道,都被査家硬是给接了出来。査老七整天穿着白色的长衣大褂,风度翩翩,样貌十分的俊朗,看上去也非常的年轻,同我站在一起,都说我俩好像是亲兄弟。不过我俩的长相,是有不少相似之处。第一眼猛地看上去,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好似在照镜子的错觉。
査家在査五爷的这一辈,除了査五爷以外,几乎都没有人踏足倒斗这个行业。毕竟査家是家大业大,没必要非要所有人都接触这半只脚踏进棺材内的危险事业。不过査家的晚辈中,有个十分胆大的丫头,二十啷当岁,是一门心思的喜爱下墓倒斗,就爱和死人打交道,叫査灵儿。是査家老少辈中,唯一的一个女性传人,脾气十分的骄纵蛮横,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査老灵堂布置的十分庄严肃穆,相较于当初在昆仑山时的简陋帐篷,可谓是天壤之别。当初我和査五爷给査老爷子守了一夜的灵堂,忆起过往,我的心中好似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得我就快要喘不过来气了。我上了一炷香以后,便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十分不清醒,不知是被香烛呛到了,还是如潮的哀思所致。身体有些不受控制,晃晃悠悠的走出了灵堂,来到外面休息会客间的长桌近前,便一头栽倒在沙发上面,后来就连怎么回到的家中,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胖子对我讲述了我昏迷以后的经过,“你晃晃悠悠的从灵堂出来,引起了不少人的主意,査老七立刻叫人送你回来,我说不用麻烦了,便自己带你回来了,师父继续留在灵堂内守夜,以尽哀思。”
师父和査老爷子感情深厚,査老突然走了,师父心里应该也很难过,这时我本应该陪在他的身边,但偏偏不争气的昏倒了,心中不断的暗骂自己真是没用。
胖子看到我懊恼又落寞的神情,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竟然用难得一见的十分真挚语气对我说:“老郑,你这人就是太爱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揽,所有心里才会堆积了太多的事情,自责太深,身体会吃不消的。”
失去了那么多的亲人战友,我的心里是即难受又自责,如果自己更有能力一些,说不定不会是如今的这个状况。虽然这并不怪我,但是就是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胖子看着我自责的样子,摇摇头说:“老郑,你是人,不是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没有你,很多次我都折在斗里了,你就不要再自责太深了。”
往事尘埃落定,人生还得向前看,我深知其中道理。但是,心里的槛,一时很难一下子便迈过去。
我在家中浑浑噩噩的睡了两天,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师父从査家回来了。他一回来,便把我和胖子叫到异士居老宅的大厅,黑着脸训斥我俩为何去贸然昆仑山这么危险的地方,而且竟然还事先没有提前通知他。
我和胖子许久没见过老爷子发这么大火了,吓得是腿肚子一哆嗦,便双腿发软的跪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二章 玉佩七块半
师父参加完査老的葬礼以后,便立刻找我和胖子算账。喝斥我俩竟敢擅自行动,去到那么危险的地方。
如若是平时,我还敢死皮赖脸的求饶恕,但是这次和以往不同,我们是闯下了大祸,自然是连屁都不敢放一声。
老爷子面红耳赤的将我俩喝斥了一顿以后,便坐在太师椅上面喝茶消气,见我俩一直默默的低着头,在地上跪了半天,便有些心疼。于是便将话锋一转说道:“査家劳师动众的找上门,你们两个晚辈也不好拒绝,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俩。行了,反省够了,就起来吧!”
我和胖子听见老爷子让我俩起来,知道他现在已经消气了,这才伸展跪麻了的双腿,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椅子近前。刚想要坐下,但又有些担忧的望向师父。
老爷子一摆手,我俩这才安心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面。
师父看了我俩一眼,然后捋着下巴上面的山羊胡,对我俩说:“昆仑山自古便是危山恶水出鬼怪的地方,你俩能够活着回来,纯属是命大。事情已经过去了,其他的也不要多想,现在给我讲讲在那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査家怎么会折了两根顶门柱?而又是因为什么,才会导致事情发展演变成至今这个样子?”
师父去了一趟美国,万万没有想到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面,京城和异士居都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我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人物间的纠葛,通通都详细的讲述了一遍。而胖子。就只详细的将天雨的事情同师父讲述了一遍,还不忘将我的个人感情。也一起掀了个底朝天,一丝不漏的告知给师父听。
师父听完了所有的故事以后。便一直盯着我不发一言,把我都给看毛了,弄得我心里是没着没落,不明白师父为何一直盯着自己看个不停,又不敢轻易的出声询问,便只好默不作声的等待师父开口。
半晌后,师父将目光移向门外,然后说:“天色晚了,你俩先去休息。明天你俩起早去査家一趟。把那个檀木盒子里面的三块玉片带回来。”说完便不再理会我俩,起身向后堂走去。
师父在盛怒之下,训斥了我和胖子一顿,然后吩咐去査家取盒子中的玉片,便转身就离开了。客厅内便只剩下了心有余悸的我和胖子,我俩战战兢兢的留在异士居老宅的厅堂内小声聊天。
胖子问我说:“老郑,你知道玉片是怎么回事吗?是当初咱俩从云南带回来的那个木匣子中装的玉片吗?”
我盯着胖子,感到有些意外的笑着说:“你丫的,什么时候记性变得这么好了?”
胖子十分不满的撇了一下嘴。“当初我舍命带回来的东西,能不记得吗?不过,那玉片为何会在査家,是师父送给査老爷子的吗?现在怎么突然又想起要回来了?”
胖子对于玉片的事情。是一丁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天雨把奁打开了,里面也有三块玉片的事情。而且玉片又和我扯上了关系。如今我感觉自己有可能深陷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不想让单纯的胖子担心。便糊弄的对胖子解释说:“玉片大概是师父拿给査老爷子鉴赏,现在想要拿回来了。你也知道。査老爷子走了,所以得在清理遗物之前寻回,所以才会比较着急。”
胖子果然是心思单纯,立刻不疑有他的嘟囔说:“又得起早,那现在就赶紧去睡觉了。我睡觉沉,有可能会起来晚了,你明天可别忘了叫我。”
我点点头,回答了一声“好”,胖子便先离开了厅堂,转身回到后院的房间内休息了。
偌大的厅堂内,只剩下我一个人,心里立刻又觉得空落落的。但我立刻拍打一下双颊对自己说:“打起精神,接下来说不定会发生很多事情,没有时间再用来感伤过去。”说完,便走回自己的房间,和衣而眠。
第二天清早,我早早的梳洗已毕,便吃了早餐,和胖子直奔五爷的古董店而去。
査家的买卖又开始正常的营业,现在交由査五爷的叔叔们打理,本来应该由最清闲头脑又最好使的査老七接手,但是他以悟道修行为借口,死活不同意接手买卖。但还好査五爷的一班手下都很能干,一把手黄天明更是和査家沾亲带故。所以,査家古董店这边的事情,几乎全权都交给他在处理。
黄天明见我和胖子来串门,立刻热情的招待我俩,但我看得出来他满面愁容,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但还是询问了他的近况怎么样,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黄天明苦笑着摇摇头说:“査家一下子走了两位顶梁柱,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不过能看到你和胖子兄弟安全的回来,我们也算是安心了,毕竟事情的起端由査家.....唉......算了,不说了。”
黄天明见我的脸色不太好,觉得触动了我的伤心往事,便将这个话题打住,问我说:“你们二位今天光临寒舍,是有什么事情吗?”
胖子刚要张嘴,我急忙出声说:“是来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我之所以阻止胖子开口,是因为店内现在有不少的客人,人多眼杂,我怕无事生非。
黄天明立刻看出了苗头,将我俩让进了古董店的后院,然后低声的问我说:“文爷,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见黄天明严阵以待的样子,便一脸轻松的笑着对他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家老爷子,曾今借给査老爷子玩赏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里面还有三个玉片。现在想要取回去。”
黄天明听完,立刻对我说:“査五爷在临行之前,确实有交付给我这件事情。现在想想,他当时就有可能预知自己回不来了,所以才会提前交代。唉,我怎么又提起这茬,算了,不说了,二位爷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胖子见黄天明走开后,便对我说:“你俩说话怎么跟打哑谜似的,我怎么一句都没有听明白?”
我内心焦急的期盼黄天明快点回来,又担心胖子刨根问底,便一语带过的说:“你不用知道,一会儿拿上东西回家就行了。”
胖子十分不忿的说:“为啥我不用知道,你到底隐瞒什么事情?”
我为了岔开话题,便对胖子说:“之前欠你的饭,我决定今天请了,过期不付,你去不去?”
胖子立刻被大餐吸引了注意力,便立刻说:“去,当然要去,你可不许耍赖。”
这时刚好黄天明拿着盒子回来了,我提起的心终于放下来,伸手接过檀木盒子,稍微打开看了一眼,便立刻合上盒子同黄天明告辞,客套的让他改天去异士居串门。说完,便拉着胖子快速的离开。
胖子在回去的路上,嚷着要去吃饭,我怕手中的玉片会有闪失,便拉着胖子,直奔异士居老宅的家门。
师父坐在厅堂内,早早就在等着我们,我将檀木盒子交到老爷子的手中,便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将天雨打开的奁拿了出来,然后将三块半的玉片,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结果,我没有想到,师父竟然不慌不忙的将一块,我没见过的玉片从怀内掏出来。然后将所有的玉片,放在了桌子上面,虽然形状各异,但是品相相同,刚好七块半。
我十分诧异的问师父说:“怎么多出了一块?”
师父捋着山羊胡说:“密室内的秘色瓷盒被我摔坏了,里面刚好有一块玉片,我觉得它们是一起的,便拿了出来。”
听到师父轻描淡写的讲述,我心中充满了疑惑:怎么可能?天下不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而且,师父说将秘色瓷盒摔碎了,才会发现玉片。但是,瓷盒要是摔坏了,存放在里面的玉片,同样也会被摔坏,为何玉片却是完好无损?这就生衍出不少的疑问,首先,师父为何要说谎?其次,如果是师父打开了秘色瓷盒,但却说瓷盒摔碎了,那么他的目的很显然,是不想让我和胖子看到被打开的瓷盒,所以他才会只拿出了玉片,难道盒子里面还有别的东西,或者是秘盒本身内部有什么问题?
我想不通师父隐瞒了什么,但如果他不想让我们知道,那一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师父对我们说谎,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我们,所以我虽然好奇心重,但绝对不会深究。
我在思索的片刻,师父便已经将七块半的玉片拼接好了。
拼接好的玉佩形状十分的古怪,既没有形成连串的玉佩配饰,也不是冠上的装饰冠缨饰物,更不是像扇面之类的纯欣赏连环玉佩。样子十分的随意,一大片的好似一滩水迹的样子,又似一座秃山,说不上是个什么具体的样子,反正就是相当不规整的几何图形,硬要说和什么相似,我觉得稍微有点像一张四沿边被烧毁的纸张形状。(未完待续。。)
第三章 募集能人异士
七块半的玉片,被师父拼接成了一块形状怪异的玉佩,而且上面的雕刻纹饰,根本看不出是什么?
一般古时作为配饰的玉佩上面,都会雕龙刻风,或是纹饰象征吉祥寓意的蝙蝠,长寿的松树,强健的蟒蛇之类的动物纹饰;或者富贵的牡丹等花卉纹饰;稍微特殊一些的会雕成镂空的涡纹蛇纹,更稀奇的会阴刻一些符文经文。我曾经在看到最初从云南襄王墓带回的三块玉片时,便以为上面刻的是某种特殊的文字,现在所有的玉片连接在一起,发现上面只是一些错杂的纹路,并非是文字,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图案。
再说这玉佩的玉石材质,更是超出了我所有的认知范畴,并非是翡翠,石英和云母(这三种是硅酸盐类玉石),也非是汉白玉和蓝田玉(这两种为碳酸盐类玉石),也并非是软玉(软玉即为闪石玉,是质地非常好的玉石,如新疆和田玉,岫岩的黄白老玉,羊脂白玉和墨玉等。)
玉石样子很像是石器时代的蛇纹石玉,但又有些许的不同之处,无法判断出是那种具体的玉石。但由此可以大胆的推断,这玉石打磨雕刻的年代,有可能在石器时代之前便有了,所以是我们并不知晓的玉石品种。我甚至曾一度怀疑是天外的陨石,但是颜色有不相似,并不具有金属的光芒。
师父一直盯着拼接好的玉佩频频皱眉,最后拿出了放大镜,弯着腰。一个劲的盯着桌面上的玉佩左看右看。看完后便坐在椅子上面,闭上了眼睛。沉思起来。
我和胖子见师父眉头紧锁,表情十分的肃然。也不敢随便说话,便静静的看着拼接好的玉佩。
半晌后,师父睁开了眼睛,问我俩说:“你们俩看玉佩上面的纹饰,像什么?”
玉佩上面的纹饰是阴刻的条纹,大大小小粗细不均,深浅不一又非常的杂乱无章,根本看不出,具体是雕刻纹饰的什么东西?
我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甚至对这七块半链接在一起的玉佩,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于是只好摇摇头,表示并不知晓。
胖子更是将头摇得同拨浪鼓一样,说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时,师父将放大镜交到我的手上,我便拿着放大镜,低头查看起来。猛然间发现,玉佩上面粗细深浅不一的线条上面。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圆点,全部坐落在线条上面,间隔距离没有任何的规律可循。我心念一动,更仔细的观看起来。看得是眼睛又酸又痛,最后眼花了,这才抬起头。顿感脖子无比的酸痛。
不过,我十分的兴奋。因为我发现,在玉佩的上面有三个体积较大的圆点。可是雕刻得很浅,所以很难用眼睛发现。于是我闭上了眼睛,用手在玉佩上面,轻轻的摸索起来。结果令我更是心花怒放,因为闭上眼睛以后,玉佩上面的一条条纹理,在脑海里面,变得十分清晰,立刻便察觉出线条的纹饰是什么了。
是脉络,是山脉,是山系的脉络走向。也有水脉,水系河流的走向。
而三个浅窝一样的圆点,却并不知道它们代表什么?圆点是由东向西,在一条横向的直线上面,分散在三个地方,其中左边的两个圆点,分别在两条山脉上面,而最右边的圆点,却是在一片平坦的空地上面。
盗墓倒斗的手艺人,对中v国的山脉河川,可以说是如数家珍。必须了然于心,才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倒斗手艺人,不过也有人除外,比如说胖子,他仍旧是一头雾水的盯着玉佩观看,一副恨不能将玉佩吞下肚的表情。
我放下手中的放大镜,长出了一口气,对师傅说:“是东北地区平原和山脉的略缩图。”
师父点点头,站起身,用手指玉佩上面最右面的圆点说:“这个圆点在三江平原,两外两个在大小兴安岭。如此好的龙脉分布,看来圆点有可能代表的是地下墓穴。”
我点点头,这个玉佩大有可能是个非常久远的墓穴地图,虽然上面的河川与山脉与现今有所不同,但是大致上位置是基本相同。
但是我不知为何玉佩上面会绘制三个墓穴,这三个墓穴的位置相隔甚远,不知有何相同之处?又都分别葬着谁?
师父的看法是:有可能是一个人的墓室,但是因为防盗的原因,其中有两个可能是疑冢;还有一种可能是,墓主生前将一些非常贵重的东西,必须分别藏匿于不同的墓穴之中,所以才建筑了在不同地方的三个墓室,以防忘却,便绘制在了一张地图上面;另外还有一种十分诡异的揣测,便是墓主有可能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被分别葬在了三个不同地点的墓室内。最后这种猜测过于大胆,墓主又不是恶魔异兽,需要被肢解封印在不同的地点,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
想来想去,一张地图上面绘制了三个墓穴,都是一件十分令人费解,又有些诡异的事情。
不过,査五爷临终前,留下的口信中说:玉佩和我的身世有关,难道是和这三个墓室有关?看来,不管这玉佩上面为何会有三个墓穴位置,我都必须得亲自走一趟了。
师父的态度很明确,他觉得我的心里有了念想,是拦也拦不住。所以他非常快速的决定,异士居准备要“起大梁”(倒斗的发起人),主事寻斗。
我和胖子一听,立刻两眼放光,祈盼已久的日子终于来临了,异士居终于要挑大梁了,我和胖子也终于有机会要大展身手了。
师父说这次的旅程不一定有昆仑山险恶,但是有三个墓室,应该会十分的劳累。而且并不一定能在穴中取出像样的明器,所以最好在放出风声招募帮手人员的时候,将一些必要的先决条件说清楚,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师父说他这把年纪,不适合长途跋涉,去了也是添麻烦,就交由你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后生晚辈主事。但招募的人最好知根知底,有能力为好,一切都交给我和胖子看着办,然后他便准备再次赶往美国,继续关注月儿的治疗,如果有些进展,便准备将月儿接回来治疗,毕竟在祖国这里接地气,说不定月儿的病情,会好转的更快一些。
自从拜进异士居的门下,师父从未真正的放手让我俩单干,看来他是觉得我俩经过历练以后,长了一些本事,可以安心的放手了。而且这次的寻斗并不危险,所有他才肯老神在在的撒手不管。
但是,此时的我们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次即将开启的历程。甚至比昆仑山的历程,还要艰险百倍!
师父临行前,还是有些不放心,说要教导我一些简单的小法术,以备不时之需。
听到师父终于肯叫我真正的道术,我高兴得差点飞上天,结果学了以后,觉得跟唬人的魔术没有什么太大区别,根本就不是正宗的茅山道术,不禁埋怨师父是在糊弄我。
同师父商谈完的第二天清早,我便和胖子托人放出风去,说异士居要“起大梁”,寻到了三个肥斗,有兴趣的可来异士居一聚。
我没想到刚放出风去没多久,异士居便有人登门。来者二人,正是刚刚喜结良缘的花公子与七爷,他俩正准备过几日就完婚。
我笑着调侃花公子说:“花蝴蝶的本性不改,这么快就把这么好的姑娘追到手了。”
花公子和七爷都是臊得满面通红, 笑呵呵的没有说话,我看得出来,二人十分的甜蜜幸福,是一段不错的佳话良缘。
胖子拍着花公子的肩膀说:“还是你有能耐,我们去一趟昆仑山,都是空手而归,甚至还有人搭上了一条性命。就属你最牛,竟然还抱得美人归。”
胖子口无遮拦,虽然他是有口无心,但无意间说出来的话,令大家都不禁忆起了伤心的往事。七爷的大哥坤八,也折在了昆仑山,而且尸体最后还被鬼婴给吃了,落了个死无全尸的悲惨下场。我曾经一直怀疑坤八是队伍中的细作暗鬼,对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现今想想,他不过是一个以査五爷马首是瞻的利己主义者,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死了也算是可惜了。尤其是他下面的那些手下,个个都是单纯的好人,结果一个都没能回来,真是令人颇感万分的惋惜。
我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对花公子和七爷说:“首先恭喜二位,再来十分感谢二位在第一时间挺身而出。不过,你们俩即将新婚燕尔,我可不想让你俩的蜜月,在阴暗潮湿的墓室内度过,这可就是罪过了。二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次二位就先别去,下次再有机会,也不迟。再说,昆仑山一趟旅程,京城内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我相信二位也一定有许多事情要忙,特别是七爷。”说完,我便看向七爷。(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不温不火的状况
掀起一段血雨腥风的南北倒斗竞赛,使得京城内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外八门的门主坤八死了,但是他的底下的“门堂”还在,还有其他的若干手下和事业,这些繁琐的事情都要处理,所以七爷一定是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就自顾不暇的无暇抽身。我对于他们二位的好意心领了,也觉得异士居不会招募不到帮手。
七爷和花公子见我态度坚决,便起身告辞,花公子在走出异士居古董店大门时,转回身对我说:“brother,我最近一段时间内,都会待在京城内,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我点点头,笑着对花公子说:“七爷是个好姑娘,你真有福气,好好的对待人家,不要再老是朝三暮四了。”
花公子笑得十分憨厚,呲着小白牙对我说:“brother,你别忘了我是“妻管严”。结了婚,绝对不敢再四处寻花问柳了。”
我微笑着送走这对佳偶,心里是十分的羡慕嫉妒。我曾经对七爷意乱情迷过,但那也只是因为一小段意外故事,当看到花公子如今痴情的样子,我暗想:打死也不能让花公子知道,我曾经偷窥过他老婆的躶体。以后同他一起喝酒的时候,嘴上的绝对要有把门的,千万不能说露馅了。
我回转进屋的时候,看到胖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他大概怕我会触景生情,想起天雨。但是他不知道。我现在的内心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得超出他的想象。理智轻易便战胜所有的感性。现在根本就不是谈及儿女私情的时候。再说,我相信以后一定能和天雨再次相聚。也会像花公子和七爷一样,组建只属于自己的幸福小家庭。
我现在反而有些担心胖子,月儿有可能会被接回国内治疗,我还没有询问过他内心的想法。我有些感叹我们两兄弟还真是命苦,都遇到了自己喜欢深爱的人儿,而结果结局却又都是和生离死别差不多。
唉,造物弄人!
花公子夫妇走后的第二天,异士居的古董店们被再次的推开,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和我们一起在东北唐古邪墓中历险的小佛爷,坤八的手下猴子。
猴子笑嘻嘻的推开门,一进门便热情的同我和胖子打招呼,“文爷,胖爷,近来安好!”
胖子十分的喜欢猴子,二人都是那种见钱眼开,胆大包天的人。曾经还一起闯过祸,臭味相投。相见自是十分的高兴。
当胖子听到猴子要报名一起参加这次寻斗时,立刻兴奋的说:“行啊,猴崽子,有义气。我没有看错你。”甚至还相当激动的将猴子一把抱住。猴子瘦弱的身体,差点被壮硕的胖子给抱碎了。
猴子呲牙咧嘴的说:“异士居文爷和胖子的事情,就是我猴崽子的事情。当然必须得在第一时间,现身帮忙。”
我笑着对猴子说:“说实话。你是不是最近手头紧了?”
猴子一屁股坐在半人高的玻璃展示柜上面,一边嗑瓜子。一边嬉皮笑脸的对我说:“文爷,果然瞒不住你老人家的法眼。这都怪上次在东北的唐墓中,我没长眼,拿了一件烫手的山芋货。”
当初胖子他们在唐古邪墓中开棺的时候,我那时还没有和他们汇合,并不知道猴子在棺内,取了一件什么样的明器,便要他说来听听。
于是,猴子便苦着一张脸,对我说:“别提了,我后来过了许久,才明白当时小三爷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猴子对我讲述了他在唐古邪墓中取出的明器,是个圆柱形行的瓷瓶,上面纹饰的是“竹笋破土”的图画。猴子在将瓷瓶安然带出古墓以后,便想着卖个好价钱以后,便好好的逍遥一段时日。但是,他满心欢喜的将柱瓶拿给信任的古董商看过后,对方的回答却差点没让他的眼珠子掉出来。
古董商对猴子说:“小侯爷,你拿的这个宝贝虽是个瓷瓶,品相也算完好,但是用途就差了许多。这个物件是干什么用的,你应该是不知道吧?”
猴子心说:自己哪懂那些!只知道墓穴中的明器中“瓷器为王”,自然首选当然是摸瓷器,哪里还管瓷器是干什么用的?
古董商是猴子入行以后,便十分交好的朋友,他相信古董商不会糊弄他,便让古董商给他讲讲,这个柱瓶到底是差在哪里了?
古董商指着柱瓶上面绘制的“竹笋破土图“对猴子说:“这瓷瓶上面一根成竹都没有,画的全都是刚刚破土而出的竹笋,这有很深远的寓意。你再闻这柱瓶内,是否隐隐透着一股腥臊和药草的味道?”
猴子拿起瓷瓶闻了闻,然后说:“没闻出来。”
古董商笑着对猴子说:“小侯爷经常下地,鼻子被泥土的腥气熏染得不灵光了,不似我们这些收古董的,不禁要眼力好,这手上嘴上鼻子上的功力都必须得有才行。因为有时收古董,感觉有些打眼,便可以用手掂分量,用嘴尝味道,用鼻子闻味道,来判别真假。所以好的古董商,这些感官上面的能力,都必须出众才行。”
猴子对于古董商说的这些,完全不了解,更不明白和他的瓷瓶有什么关系,不禁开始有些怀疑,古董商是不是起了黑心,想要编造一个故事,趁机杀价。
古董商见猴子的脸上有异,便笑着对猴子说:“小侯爷,你的这件宝贝,我和你明说了。这东西上面有木香和土腥味,应该是不久前才从地下取出来的。它的主人,应该是个下面没了的主,也就是个太监。这里面原本装着的是墓主的宝贝根,不过因为经过长年累月,已经化了。这柱瓶上面图画的含义,是祈求下辈子,那个能如春笋一般......你应该明白了吧!”
猴子一听,自己一直揣在怀里的宝贝瓷瓶,竟然是装着太监“宝”(命根子)的“升”。(净身的太监,多时穷苦出身,大多走投无路,逼不得已才入宫遭这份罪。入宫以后为了高升,便把装有宝的瓷瓶高高置起,寓意高升。所以装太监命根子的东西,被称为升。)顿时心里就不舒坦了。但是表面上不能露怯,他还盼着好不容易带出来的瓷瓶,可以卖上一个大价钱。
但最终猴子也未能遂愿,只因这瓷瓶的寓意和用途都不太好,古董商看在以往的面子上,还是给了一个不错的友情价,说是收了以后糊弄那些不开眼的门外汉,要是砸到大价钱,以后还会再补偿猴子一些。
我听完猴子的讲述,差点没笑出声来。瓷瓶本来确实是比金子贵重,但是因为胖子不懂行情,所有先出手的时候便直奔金罐子去了,都没瞧一眼瓷瓶。但是猴子懂明器其中的门道,当时肯定以为自己捡到大便宜了,结果情急之下也没多看。结果没将东西砸在自己手中,也就算是不错了。
胖子则是拍着猴子的肩膀说:“没事,这次胖哥我罩着你,绝对让你摸一件好东西。”
猴子一听,小眼珠一转,立刻两眼放光的看着胖子,感激的说:“多谢胖哥提携。”
猴子自打来报道以后,便赖上异士居了,他随后便搬来了装备和日常用品,直接就住在了异士居。吃喝拉撒睡,全部都在异士居,简直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一样。不过异士居老宅有的是空房间,他搬来住也不打紧。胖子自是十分的欢迎,俩人由此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打打闹闹。我却是一筹莫展,心说:召集令已经发布的有些时日了,怎么登门的人却是寥寥无几,难道是因为异士居的名号不够响?
这不可能,师父方老在京城内,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业界行内的手艺人,哪有不知道异士居的名号!那么就有可能是因为大家觉得由我和胖子主事,所以不太信任?
我和胖子虽然年轻,可是这些年下了不少的斗,也闯出了一些名声,特别是昆仑山的一趟争斗历程,我相信我俩一定已经声名远扬,不可能连半个人都募集不到。这其中难道另有隐情,还是有人从中作梗?
我思来想去,屁股便有些坐不住了。我本不是性急之人,就是心里觉得有些不踏实,莫名的感到不安。
于是我对胖子和猴子说:“今天我们出去转转。”
胖子立刻从凳子上面跳起来吼道:“太好了,老郑你请客,我们下馆子去。”
我刚答了一声”好“,异士居的店门便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了一伙人。被众人簇拥为首的是个十分白净的矮胖子,一看就像是温室中不晒太阳的花朵,眼睛小得都快要眯成一条缝了,好像都看不清脚下的路了。
白净的矮胖子走进屋以后,便对身旁的人摆摆手,“你们都出去,我和文爷有话说。”
我看矮胖子驱赶手下人的姿态,好像在赶苍蝇一样,十分的厌恶又不耐烦。不禁心说:既然这样,干嘛还摆谱的让手下人进来,装大爷给谁看?(未完待续。。)
第五章 名单上面的意外人物
异士居招募帮手进行的并不顺遂,我不免有些担心,心情压抑的想出去逛逛。
结果这时异士居来了一群访客,为首的是一个十分会摆谱,一看便是爱虚张声势的白净矮胖子。
但来者是客,我也不能揭人短,便笑呵呵的迎上前去。
矮胖子笑容可掬的冲着我一抱拳,“在下京城六少。听闻异士居起大梁,特地前来拜帖,希望有幸能得到一个名额。”
我这正愁招募不到人,没想到就有人送上门来,自是满心的欢喜。而且对方还是外八门中排行第六的门主,虽然名字与样子不太搭调。但是外八的门主,必然都有一些能耐,自然很是高兴的欢迎对方加入。我记下了六少的名号,并答应留给他一个位置,带多少人都可以,便先让他回家静待通知,因为出发的日子还没有定下来。
六少对于我如此痛快的答应,感到有些诧异,但随后便十分感激的起身告辞,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我觉得六少不过是有些虚势,可能十分的爱面子,但应该是个不错的好人选。
京都六少的到访,打开了异士居拜会者的序幕,接下来不断有人前来要名帖。但此处异士居起大梁,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哪里会知道要准备名帖之类的东西,便告知大家只要报名了,然后就静等通知就可以了。有些人觉得我实在敷衍了事,便怏怏不快的走了,弄得我也是一脸的冷汗。忙得是脚打后脑勺,常常顾此失彼。
这一天。异士居的拜访者很少,一上午就来了一拨人。我见个个都贼眉鼠眼,不像是好人,便随便敷衍了他们几句,然后便将他们打发走了。忙碌过后,清静下来,我便在心中粗略的一盘算。现今招募到的人手,除了早就内定下来的猴子,便只有六少和他几名负责拎包的手下,根本就没有募集到真正的人才。这些天竟然都是瞎忙乎了。正经人没来一个,令我不免有些担心。希望今天下午,可以来几个真正的倒斗手艺人,这样可以给我增长一些底气。毕竟异士居是头一次独挑大梁,不能雷声大雨点小的匆匆收场,这要是传出去,丢脸可就丢大发了。
在我盼星星盼月亮的期盼中,下午还真就来了两位能人,但是来者二人。着实令我有些头疼不已。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査家如今和未来的顶梁柱,査老七和査灵儿。
一身白色长衣大褂的査老七,风度翩翩的踏进门。便立刻出声责怪我没有给査家递帖子,说先前査家有事的时候,异士居都是全员动员。为何这次异士居第一次挑大梁起事倒斗,竟然不通知査家一声。难道把他们当外人?
査灵儿更是摆出大小姐的架子,得理不饶人的大声嚷嚷。火冒三丈的指责我和胖子是“吃水忘了打井的人”。
査灵儿是査家的小姑奶奶,从小就励志要做正宗的倒斗手艺人,所以她并不去学校读书,而是待在家中,学习倒斗的手艺。我觉得她就是不爱读书,所有才想要一门心思的做倒斗手艺人。正因为她小时候没有去学校读书,所以当时的同龄玩伴非常少,就经常缠着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我和胖子,陪她一起玩耍。
査灵儿从小就十分的骄横,走到哪里都是一副大小姐的姿态,趾高气扬的从来都不低头走路。不过小时候她零花钱多,经常带着我和胖子天天下馆子,到处玩耍,都是去非常花钱的地方,从来都不心疼钱。我和胖子当时零花钱少,应了那句老话叫人穷志短,所有经常跟着査灵儿的屁股后面混,没少得好处。
査家已经出了一挡大事,我原本不打算同意他俩去,所以打从一开始,便没有通知査家。但如今査家的人亲自登门,査灵儿甚至还因此耍了一通脾气,我便只好硬着头皮同意他们叔侄二人报名参加这次的寻斗。心想:只要自己格外关照他们二人,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万一他俩要是再出事了,我可真就成了査家的罪人了。看来这趟历程,光是要照看这二位爷,自己都不会轻松得了。
送走査家的二位来客,我擦了一下额头上面的汗水,听到猴子小声的对胖子说:”胖哥,我看那小妞看文哥的眼神不对,她是不是对文哥有意思?“
胖子立刻咧着大嘴,笑呵呵的回答猴子说:”猴崽子,你眼睛真够毒的,一眼就看出那小妮子看假斯文的眼神有问题。我告诉你说:査灵儿那小妮子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你文哥,不信你问他?“
我对于査灵儿除了头疼,别无他想,便对胖子说:“你别在那里胡说八道,信口开河的满嘴跑火车,被别人听见,该误会了。”
胖子完全不理睬我的苦闷,十分兴奋的对身旁的猴子说:“呦呦呦,你看,他还害羞了。”
我瞪了一眼满面笑容的胖子,斩钉截铁的说:“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
胖子心内深知我所指的是谁,猴子也听说了关于天雨失踪的事情,俩人大概是怕我因此想起伤心的往事,便不再开口讲话。
其实我觉得,査灵儿颇懂医术,査七爷又是倒斗前辈,还颇懂一些道术,有他们叔侄二位与我相熟的友人参加这次倒斗,自然也是心安不少。
闲来无事,我开始便核对了一下名单上面的人名,想要估算一下名额,和要准备的装备。结果在心中粗略的核算了一下,需要花费的金额着实惊人,于是我决定,让报名的人自带装备,一来自己的东西用着称心顺手,二来异士居可不比査家出手阔绰。虽然可以从师父那里拿一两件古董出手,便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但是一想到,要置办采杂七杂八的东西多如牛毛,即耗时又费力,光是想想头都疼了,于是心想还是算了。
我在核对名单的时候,猛然间发现,诸葛锁匠王的名字竟然赫然在上,诧异的心说:怎么回事?锁匠王什么时候回京了,并还来异士居报名下斗,自己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便狐疑的问向身边的胖子和猴子。
猴子抢先答话说:“文爷出去方便的时候,诸葛锁匠王来了, 说是要报名,我就把他的名字写上了。”
这个锁匠王,当初让他开启秘色瓷盒的时候,他伪装没有能力然后拒绝,接着又唐兀的消失不见,如今却是不请自来,但到底是打着什么鬼算盘?
敌人藏在暗处,才最为棘手,如是明晃晃的待在身边,不怕他耍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所以我认为锁匠王来参加寻斗,并不是一件坏事,说不定能在寻斗的过程中,得知一些我意想之外的事情。
另外我还在名单上面,看到了外八门第二把交椅段二爷的名字,更是一头雾水,一脸的狐疑的心说:这又是怎么回事?自己完全不记得名震京城的段二爷,有来异士居报名,便只好再次询问胖子和猴子。
结果,他俩也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位大人物前来报名。
我拿着名单,思来想去,反复回忆,终于猛地一拍大腿,绞尽脑汁这才让我想起来。前几天确实是有个貌似竹竿,存在感非常低,仿佛透明人一样的人物前来报名,我记得他好像说:他姓段。但其他的什么话都没说,当时报名的人非常多,异士居古董小店都被挤满了,所有自己并没在意,便随手拿了一张单子,让他找个地方写下名字。没想到如此貌不惊人,毫无特色的人,竟然是名震京城的段二爷。
外八门中,真正有实力有名号的只有排名第一位的虎啸天,和排名第二位的段二爷,其他后面的门主大多都是固步自封的虚设名号,根本不值得一提。而前两位才是真正名声在外,正宗的倒斗手艺人。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传说中叱咤风云的段二爷,竟然是个存在感,低得不能再低的人物。要不是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绝对不会记住人潮如海的报名当天,有这么一号人物前来。
我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应该去拜会一下段二爷,人家屈尊前来报名,结果异士居竟然有失待客之道,这样传出去有损异士居的名声。于是我同胖子和猴子说:“今天你俩留在家里看家,来人报名就让他们留下名字,就告知他们回去等通知便行了。我现在出去办点事。”
胖子问我说:“老郑,你出去办什么事情?该不会是想偷懒吧?”
我瞪了胖子一眼说:“别拿我当你。”
胖子听完,立刻不服气的一瞪眼,“我怎么了?”
结果我的拜访却是走了空,段二爷并不在家中,家人和伙计都说他出去采购东西了,明天才能归还。我只好自报家门,并留下口信说:“近日内会再次前来拜访。”便转回家中。
我回来的路上,思索段二爷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竟然好似活在暗处的影子一般,气息掩藏得非常好,不知修炼的是什么功夫?
不过,有这样的能人一起寻斗,心里不知不觉便踏实了不少!(未完待续。。)
第六章 遭遇偷猎者
拜访段二爷无果,我便快速的赶回异士居。结果,刚走到异士居古董店的大门口时,便听见里面传来可十分热闹的声音,估计今天报名的人也不少,便急忙推开了店门。
走进古董店内以后发现,店内站了三个身穿彩色对开襟马甲,头绑灰色长巾的苗族帅小伙,个个脸上都挂着和善的笑容。在三个苗族小伙的近前,还站着一个身着高领毛衫,外披黑色风衣的俊朗男子,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冽的寒气。
黑衣男子英俊刚毅的外貌,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可是又会被他一双闪烁着耀眼精光的鹰眼,震慑心灵,不敢多瞧一眼。看到那根标志性的烟卷,我的嘴都要笑咧到耳根了,立刻快步向前,冲着黑衣男子热情的招呼道:“烟男大哥,你怎么来了?”
烟男看到我,嘴角微微上扬,笑容十分浅淡的回答我说:“是师父她老人家让我来的。”
烟男他带着师兄弟,一共四人前来异士居帮忙,说是他师父的交代。估计是我师父方老有告知滇婆,所有烟男便来了。
胖子看着烟男的几个师兄弟,笑嘻嘻的低声对我说:“我就说烟男的女师父和咱师父关系不一般,你还不相信。你看,异士居第一次起大梁寻斗,烟男的师兄弟都来了,可真够给面子的了。”
我懒得理胖子的胡言乱语,心想:烟男来了,自己的心算是落地了。所以就把出发的日子定好了。让猴子去通知一些在名单上面的人,准备在后天出发。
我问烟男小哥是否需要准备一些东西。烟男说装备他们自己都带好了,什么都不需要。
胖子兴奋的说:“那还等什么。老郑请客,我们这两天就只管吃饱喝好,将肚子装满,然后就出发。”
以前我和胖子俩人下墓倒斗,随便背上一个背包就走了。如今异士居起大梁,主事下斗,既要考虑一路上的食住问题,又要思考行进路线的规划问题,令我的脑子都不够用了。但还好身边有大家在侧协助我。但光是寻斗的前置作业,我就已经操足了心,累得瘦了一大圈。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我发现只有六少带了三名手下,可见他真的是虚势爱摆谱惯了。不过査灵儿这个千金大小金,竟然一个随从都没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也同时让我头疼的心想:惨了。这一路上,还不知道她得怎样使唤我们?
还有一个人令我有些在意。便是诸葛锁匠王,他十分低调的同我打过招呼以后,便一言不发的站在队伍中。我觉得秘色瓷盒如今已经被打开了, 便不用在深究过往的事情了。所以冲他微笑点头,表示欢迎他的到来。
我们的队伍有十五个人,刚好是三个伍的编制。便分别坐上了提前雇好的三台面包车,直接出发到达黑龙江省最东北边上的山江平原。然后雇的车辆返回,开始换乘马匹。
三江平原东至乌苏里江。西临小兴安岭,我们要从东向西行进,穿过三江平原再到小兴安岭,最后再到达大兴安岭地区。
现今是三江平原气候最温暖怡人的七月,遍地都是绿草茵茵,一望无际的大草甸。三江平原是中国最大的沼泽分布区,所以行进的途中,唯一小心的就是脚下的地面。因为路途中有一定的危险性,我们便特意雇佣了两名当地赫哲族的向导。
赫哲族是能征善战的女真后裔,信仰萨满教,相信万物有灵,崇拜祖先和大自然。尤为擅长捕鱼,在古时,赫哲族一直穿着一种大马哈鱼皮制成的鱼皮衣裙。
两位赫哲族的向导,一位是姓尤的四十左右黑瘦汉子,看得出来是位好猎手,猎枪不离身。另一个是个二十来岁,名叫乌金的白胖小伙子,一脸的稚气,但听说他能够识百草百兽,平原沼泽里面,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东西。
有了两位向导,我的心里又踏实了不少,觉得这次寻斗,一定能进展的十分顺利。这次异士居起大梁,一共来了十六七个人,并不像上次去昆仑山,队伍的规模甚大,毕竟我们这次来的地方,并不是穷山恶水,没有太大的危险性。
而且有了乌金这位虽貌不惊人的向导,大家在沼泽地内穿行,都可以非常的安心。因为他一眼就可以分辨出,哪些植物是水生植物,哪些是土生植物,保证大家行进的安全。因为水生植物的下面,一般都是深不见底的湖面或是低洼地的积水,一旦深陷其中,便有可能再也上不来了,所以要挑生长土生植物的附近行进,这样才能以免不慎踏入吞人的沼泽地。
但是,在出发之前,姓尤的向导阿哥对我们说:“千万不要小瞧,平原内沼泽地的恐怖!”
三江平原向来就是捕鱼和逐猎的好地方,大家用“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来形容这里的物产富饶。
而这里的美景,更是美不胜收。清水绿地,蓝天白云,粼粼的波光上面,无数美丽高贵的禽鸟,成群结队无忧无虑的在追逐嘻戏,一片平静祥和的姿态。
胖子由衷赞叹的说:“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地方,也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鸳鸯在戏水。”
三江平原是中国最大的湿地,除了遍地的苔草沼泽,便是美丽的芦苇沼泽地。
青黄色的芦苇荡,上映蔚蓝的天空,下映明亮的清水。一群孤傲的大雁飞过时,真是绝色的美景,美得令人都忘了呼吸。
自从进入了空气清新,风光旖旎的湿地以后,所有的人,都感觉灵魂的深处被净化了一般,身心无比的清爽。
忽然,不知何处响起了一声十分突兀的枪声,将原本一片祥和安静的气氛抨击得荡然无存。
我心中暗叫:不妙。
此番北上寻斗,我觉得平原沼泽地,并不像神秘的昆仑山那样危险,所有根本就没有准备枪支。
烟男小哥向来是铁棍在手,便搞定一切,根本就不会使用热武器。其他人应该也没有携带热武器,但我猛然想起,出发之前,六少曾向我提起这方面的问题,我当时信誓旦旦的保证说没必要带热武器,不过六少说他自己会看着办,我估计他和他的手下,应该有携带枪支弹药。
如今不知遇到了什么样的情况,反正突兀响起的枪声,肯定绝对不会是好事。
尤向导阿哥,立刻冲大家大家一摆手,示意大家停止前进,然后让马匹卧倒,大家都弯身躲藏在茂密的芦苇地中。
尤向导压低声音对我说:“我去前面看看,你们待在这里,千万别动。”
我深知尤向导熟悉沼泽地的地形地貌,他一个人行动,更为安全,便立刻点点头,示意大家待在原地别动。
尤向导猫着腰,轻手轻脚的在半人高的芦苇地中,犹如准备觅食的猎豹一样,快速矫健的消失在总人的眼中。
“砰”又响起一声枪声,震得远处的几颗低矮的沼柳,树叶不停的瑟瑟颤抖。
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胖子压低声音对我说:“老郑,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人打枪。”
风景如画的地方,竟然会出现枪声,我只想到了一个可能。
很快便回来的尤向导阿哥,证实了我的想法,那就是“偷猎。”
三江平原的湿地内,栖息着大量珍贵的野生禽鸟,有绰绰神姿,婷婷仙骨的丹顶鹤,还有高贵美丽的大天鹅,双栖双飞的鹭鸟和鸳鸯,以及严重濒临绝种的东方白鹳。
国家虽然有明确的法律法规,但是利益熏心的不法分子,仍旧不惜铤而走险,伤害无辜圣洁的生命。在金钱利益的驱使下,非法捕猎很难得到有效的杜绝。
万万没想到,我们刚刚踏进一片祥和的三江平原,便遭遇了穷凶极恶的偷猎者,这一趟的北上之行,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尤向导阿哥对众人说:“我们最好避开偷猎者的行进落线,偷猎者最为忌讳被人发现,我们容易遭到杀人灭口,这样一定会发生不必要的战斗。即使保住一条性命,但有可能会被洗劫一空,得不偿失,所以,无论如何要另辟新路。”
我们队伍的身手,根本不用畏惧偷猎者,但是为了避免发生没必要的争端,我觉得绕路行进,便拿出怀中的地图查看。如果我们要避开偷猎者,必须改变现今的行进方向,转向芦苇沼泽地的右侧行进。
尤向导说右侧是一片沼泽岛状林,乌金立刻对我说:“在岛状林中穿行是再好不过了。因为岛状林,是沼泽地内最为安全的地带,不过岛状林彼此相邻到地方都是河流,所以大多时间都要泡在及腰的水中,蹚水行进。”
七月的天气,潮湿又闷热,大家都觉得蹚水行进,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众人开始在芦苇沼泽地中,转向右侧的北方,斜线行进。
队伍在走出一里地多远的距离时,看到一片芦苇空地上面,散落了一洁白如雪的羽毛,还有刺目惊心的斑斑血迹,令人不禁侧目以待,感到阵阵的心酸不已。(未完待续。。)
第七章 注定的相逢
夕阳下的芦苇摇曳生姿,扑朔迷离得甚是迷人。
蒹葭苍苍,随风而荡,若飘若止,若有如无,如相思飞絮不止。
莫不是,恍惚飘摇,只因曾为无双伴侣的禽鸟,不幸的悄然离去!
离开了萋萋的芦苇沼泽地,眼前开始出现一排排,一块块的岛状林。
尤向导阿哥说,如果向北一直走,便能到达黑瞎子岛。
黑瞎子岛是中俄的边界点,是黑龙江流域中最大的岛,中国最早见到太阳的地方。曾经被苏俄侵占,如今已经回归,是个非常美丽的岛屿。
从远处望向岛状林,到处都是烟波浩渺,云雾缭绕于林中。蜿蜒曲折的溪流,将岛状林分割环绕,仿佛人间仙境一般。偶尔飞过的蜻蜓,犹如精灵一般,穿梭在青翠的树林中。
众人不得不再次发自内心的感叹,如此美丽的沼泽,并不时的赞叹空气的新鲜,真想久居于此,定能待到白发鹤颜。
芦苇地到了尽头,众人不得不准备涉水前行,才能进入岛状林。
胖子弯下腰,开始挽起裤腿,其他人也是弯下腰或是坐在地上,准备挽起裤子,以免裤子被打湿。
这时尤向导阿哥忽然开口制止大家说:“不要挽起裤腿,而是要将裤脚扎紧。”说完,坐在地上,开始示范给众人看。
尤向导首先将裤脚全部塞进袜子内,然后将一根宽布条,缠绕绑在了袜子的开口处。并解释说:“沼泽地内的水中寄生了一些线虫和水蛭,还有蜱螨。如若在水内长时间穿行。最好将裤腿绑紧。”
听到水中有虫子,我看到査老七不禁皱起了眉头。传闻这个风度翩翩的儒雅中年男子。好似有洁癖。我不禁在心内叹道:好好的公子哥不当,非要跑到这里来,这是遭得哪份罪?
胖子见査老七站在原地无动于衷,便大笑着对他说:“七爷,你可露怯了!”
査老七十分温和的笑一下,“怎么会?”说完,便一直嘴角挂笑的将裤腿扎好。
我们所处在芦苇荡,离最近的岛状林,有不到一里地那么远。脚下的河水不太深,十分的清澈,一眼就可以望到底。但是尤向导还是十分慎重的对我说:“让大家排成一排,跟在我的身后,慢慢的向前行进。”
我深记那句不能小觑大自然的忠告,更何况是危险重重的沼泽地,一不小心,有可能永远深陷在其中。于是我便细心的让乌金走到尤向导的身后,这样可以提点一下尤向导。二人商量着前进,比较保险一些。
尤向导十分欣赏我做事稳重谨慎的性格,有什么事情都最先与我商量,这令我感到十分的欣慰。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趟着不缓不急的河流溪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度过了暮色降临。到了夜幕初垂时分。队伍顺利的趟过河水以后,便决定在山杨树的岛状林内扎营休整一夜。再继续前行。
驮着装备的几匹马,就绑在树林的边缘处。这里有遍地免费的溪水和青草,根本不用担心匹马的粮草问题。
踏着积水,众人走进了山杨树岛状林里面。
岛状林从外面观看的时候,美不胜收,踏入其内以后,却是十足的苦了大家。
树林内没有一块干净完整的地面,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深浅不一的水坑;地面上还有无数的树根,有的张牙舞爪的支出地面,有的又似卷曲着身体冬眠的蛇一般,盘踞各处。而所有裸露在地面上的树根上面,都长满了湿滑的木菌和苔藓,众人走在树林内,可算是举步维艰。但是,今晚必须得在林内扎营休息,尤向导说这样比较安全。所有大家不得不硬着头皮,扶着湿滑的大树,一步步的向树林内迈进。
终于在茂密的岛状林内,找到了一处比较干燥又开阔的地方,众人便开始动手在树干中间系吊床。
吊床是在进沼泽地之前,尤向导特意让去商店购买的,现在觉得尤向导真是有先见之明。遍地积水的岛状林内,根本就无法扎帐篷,睡在悬在地面上的吊床上,可以远离潮湿积水的地面,真是再好不过了。
绑好吊床,大家便简单的吃过干粮,然后便开始吃饭后的水果桔子。
乌金小阿哥说:沼泽内蚊虫非常多,队伍第一天晚上休息的时候,被蚊虫吵得一定很难入眠。桔子皮具有很好的驱蚊效果,晒干了以后仍然有效。所以睡觉的时候,将桔皮放在吊床内,便可以睡个好觉。毕竟长途跋涉,休息最为关键,只有休息好了,大家才能有精神赶路,以及应变任何的突发事件。
微微的月光洒进树林内,我将防风灯点燃,大家围在一块干净的地面,开始聊天。
我看到査灵儿尖尖的下巴颏上面,挂满了汗珠,便有些担心的问说:“你累不?”
査灵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然后笑着摇摇头说:“一点都不累,很有意思,这里很漂亮。”
査灵儿是队伍里面唯一的女孩子,跟在一群大男人身边,我怕她会不方便,吃不消。我对于她格外的关心照顾,但也只是处于哥哥的立场,对于小妹妹的关心与疼爱。
但是别人却不这么想,一看我同査灵儿聊天,便都闪到了一旁,直接将我俩给孤立了起来,意图在明显不过。
饭后烟男便让他的一位师弟,外号叫夜猫子的小伙子,爬上树去放哨。夜猫子的大号不知叫什么,他身穿描龙绣凤的五彩坎肩,一双大眼睛十分的明亮有神,一看就是个十分机警的人,长相也十分的帅气亮眼。夜猫子双手抱树,腰部用力,几下便爬上了一颗十分高大的山杨树,隐秘在茂密的树枝中。昏暗的夜色下,就是站在树底下,也根本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我走到烟男的近前,刚想要称赞烟男想得周到,思虑的周全。结果,忽然听到半空中传来两声,“咕咕,咕咕”的夜猫子(猫头鹰)叫声,站在我身旁的烟男,便立刻吹熄防风灯,并示意大家安静。
我知道刚才的猫头鹰叫声,是躲藏在树上放哨的烟男师弟,夜猫子传来的警示暗号。但是我没有想到,只是说话的功夫,暗哨就发现了异常,怎么会这么巧,该不会是天黑视线差,烟男师弟看花了眼?
但是,我一想到烟男的师弟,外号叫做“夜猫子”,定是夜行视力非常的卓越出众,才会得了这么一个外号。可见他的警示,一定是煞有其事,绝非是空穴来风。我不由得浑身上下,都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这时,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我的身旁烟男的身上,只见他皱着眉,一双鹰眼紧紧的盯着树林外。
忽然,一声“咔吧”的清脆声音,立刻钻进了所有人的耳朵内。
烟男立刻开口说:“散开,躲树后。”众人立刻悄无声息的的分散开来,全部隐藏在树后的黑暗中。
这时,树上的暗哨夜猫子,又发出了几声猫头鹰的叫声,我见烟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就见他冲着旁边的树一摆手,烟男的另外两个师弟,立刻都从黑暗中闪身出来,猫腰走到了烟男的近前。烟男和他俩耳语几句,二人便都点点头,一下子便消失在黑暗的树林中。
我现今是一头雾水,因为我听不懂烟男师兄弟之间的暗号,只好望向烟男。他压低声音对我说:“有人。”
我虽不知来者是何人,但大半夜在沼泽树林内晃荡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烟男的两位师兄弟,很快便回来了,其中一个皮肤古铜色,看似十分健康的小伙子,对烟男和我说:“偷猎者。”
我脑子嗡的一下,心说:真是够倒霉的了。白天的时候特意为了躲避偷猎者,才会选择绕远路,钻树林。结果最终还是不得不相遇,真是令我感到头疼不已。
古铜色肌肤的小伙子,忽然将手抬起,在脖子前面一横,问我说:“动手不?”
我看他剑眉怒张的样子,心说:怎么动手?人家有枪,我们就连根烧火棍都没有,怎么和他们火拼。不过,我还是将金刚橛握在了手中,以防万一,随时准备开战。
偷猎者都是一群利益熏心,见钱眼开又心狠手辣之辈。如果现今偷袭他们,我觉得我们大有胜算,毕竟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这般杀人的打算。原来我已经在不知何时,也变得果断冷酷起来。
这时,尤向导阿哥从树后走了过来,对我说:“以和为贵,大家稍安勿动,我去谈谈,看看有没有转机。”
胖子早已是剑拔弩张,满脸的汹汹杀气,他靠近我说:“谈什么,趁黑偷袭,稳赢不输。”
我觉得胖子说的非常有理,那些穷凶极恶的偷猎者,绝对不会和我们讲和,根本不必白费口舌。但是尤向导的态度坚决,我只好命众人隐身于树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
树林外面的脚步声很嘈杂,看来偷猎者的队伍也有不少人,万一真的要是交起手,一定免不了一场凶险的恶战厮杀。(未完待续。。)
第八章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岛状林内休息的众人,不幸再次遭遇了偷猎者。尤向导觉得不必大动干戈,应该事事以和为贵,便决意要只身前往商谈。我无奈只好让大家做好战斗的准备,先让尤向导去商谈看看,不行再动手也不迟。
尤向导走出树林以后,很久都没有回来,我看到烟男的两个师弟,脸上都冒出了些许的汗珠。但不知为何,此时我的心境却非常的沉静,也许是因为经历了昆仑山万分险恶的经历,并且痛失了最爱,现今已经很难有什么事情,能令我的心中泛起太大的波澜。也许以后,我再也不会体验到,当初刚踏入到漆黑墓穴中,那份激动不已,又胆战心惊的感受了。
但我有些担心尤向导会一去不返,我们北上向西的路程才刚刚开始,我可不想在此时就痛失向导,那么以后的路途,可就会非常的难行了。
于是我握着金刚橛,对身旁的胖子说:“你留守,我和烟男小哥出去看看。”
胖子听说让他留守,立刻表现出百般的不情愿。这时躲在一旁的査灵儿,忽的一下蹿跳过来,一下子便揪住胖子的耳朵,掐着腰训斥胖子说:“听斯文哥哥的话,他是领队。”
胖子被査灵儿揪住了耳朵,痛得一个劲的唉唉直叫。我急忙捂住他的嘴巴,一脸怒气的对他俩说:“安静,都别闹。”
就在这时,我身旁的烟男突然将手中的铁棍一横,挡在了我的身前。我立刻机警的一转身,发现尤向导回来了。而他却是高举双手,一副人质的姿态走回来。在他的身后。有几个身着迷彩服的凶恶男人,正端着猎枪。走近了树林中。
我见来者不善,也就不和他们客气,直接厉声的质问,“兄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舞刀动枪,万一不小心枪支火伤了和气,对彼此都不太好。”
一个脸色有一道很深的伤疤,叼着烟卷的男人。端着猎枪从尤向导的身后走了出来。他手中的枪口,一直对准尤向导的腰眼处,没有离开分毫。
刀疤脸吐掉口中的烟卷,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兄弟,胆子不小,敢问是在那条道上混的人物?这片树林中,应该还藏了你们不少的人?现在就请多出来吧。”说完,一双眼睛,邪里邪气的打量站在我身旁的査灵儿。
査灵儿的脾气是气死独头蒜。不让小辣椒,说话横冲直撞,比胖子还不会看场合。她见刀疤脸一脸猥琐的上下打量她,她的怒火腾地一下就上来。叉着腰对刀疤脸怒骂道:“看什看,小心姑奶奶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当泡儿踩。”
听到査灵儿间接的宣战。我不由得在心内苦笑,看来激战在所难免。想起当初。烟男在刚看到胖子和猴子的组合时,不由得蓦地皱起的眉头。我想烟男他当时。心中肯定是在说:这两个惹祸精,怎么又凑到一起了!
而如今,在我的队伍里面,不知好歹又没有眼力见的惹祸精,又多了一个。我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叫苦:自己的这个队伍,不好带啊!
刀疤脸听到査灵儿的讥讽,不怒反笑,晃着手中的猎枪对査灵儿说:“小妞的脾气很火爆,性子和我手中的家伙一样烈,我喜欢!”
査灵儿不甘示弱的回了刀疤脸一句,“呸,不要脸。”便一脸委屈的看着我,不再搭理刀疤脸。
这时,我见刀疤脸身后的几个人,都从暗处走了出来。我便立刻冲着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准备好,随时听候我的命令准备开打。然后冷冷的怒视刀疤脸,心中狠狠的暗道:既然你们不开眼的找死,就不要怪小爷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了。
以刀疤脸为首的偷猎者,虽然每人手中都拿着猎枪,但他们只有六七个人,人数比我们少了一半还多,而且我的人都躲藏在暗处,他们并不清楚我们到底有多少人。夜黑风高,我们明显占了绝对优势。
我将金刚杵握在手中,迅速扫描了一下刀疤脸众人所站的位置,还有周围的地形,便瞅准刀疤脸狰狞狂笑的时候,想要冲上去。
结果,原本猖狂大笑的刀疤脸,忽然蓦地停止了笑声,其他人的脸色,也明显不大好。就在我差异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刀疤脸蓦地十分唐兀的举起双手,并一脸紧张的侧头看向一旁。
这时,在一片黑暗中,有一个人的脸,缓缓的从刀疤脸的侧面显现出来。我发现不是别人,正是存在感非常低的段二爷。他竟然在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刀疤脸的近前,并将手中的月牙弯刀,架在了刀疤脸的脖子上面。
刀疤脸一脸惊悚的侧着脸,脸色的表情好似哭笑不得,十分难看的对段二爷说:“大哥,有话好好说。”
段二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刀疤男的身后,好似隐形的杀手一样,无声无息的便将刀架在了敌人的颈上。我是由衷的敬佩和感叹,他是真人不露相!
刀疤脸脸上布满了畏惧的神色,声音也有些忍不住微微的颤抖,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些笑容,但是硬是咧开大嘴的扭曲样子,别提有多难看了。
站在刀疤脸身后的段二爷,听到刀疤脸的哀求无动于衷。我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现今没费一枪一弹,便顺利的解决了战斗,心情顿时大好,便开始动歪脑筋。心说:不能便宜了这帮龟儿子。
于是,我用眼睛在刀疤脸身上扫描一下,看到他手中的双管猎枪,心说:正愁没有防身的热武器,现在就有人白白的送上门来了。
双管猎枪,是水平排列的双管霰弹枪,通常由猎人使用,非常的简单而且耐用。
我看到天上掉馅饼,便立刻冲着远处的段二爷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冲着刀疤脸喊道:“兄弟,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实在是不易大打出手。“
刀疤脸听到我这么说,立刻十分感激的点点头,好似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立刻十分煽情的热泪盈眶,就准备转身离开。
我立刻有出声说:”不过,兄台刚才无意的冒犯,就用你手中的猎枪来作为和解,你看怎么样?”
现在生死的主动权在我们的手中,我不趁机敲他一竹杠,更待何时。
刀疤脸没有想到我还有这么一手,虽然是百般的不甘,但是他现在命悬一线,在看到刀口上面泛的寒栗冷光以后,便不得不将手中的双管猎枪,递给了站在他身旁的尤向导。
尤向导迟疑的看向我,我估计他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我心坚决,朝着他一点头,他便立刻接过了猎枪,飞快的直接奔着我走来。
我见向导大哥安全的回来了,便冲着远处的段二爷一点头,段二爷立刻又悄无声息的隐身于黑暗中。我一直不错神的直视前方,但是却没发现段二爷是在何时已经回到了我的身旁,他对我低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便又一下子闪身不见人了。
段二爷不愧为京城外八门的第二把交椅,果真是身手了得,名不虚传。
原本剑拔弩张的双方,转眼间便变成了相敬如宾。因为刀疤脸,竟然高举双手,嬉皮笑脸的跑到我的近前,主动和我握手言和。
刀疤脸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对我说:“我就由衷的敬佩像你们这样的英雄好汉,敢问各位兄台,在哪里混世?”
我深知刀疤脸是忌惮段二爷杀手一般的暗杀手段,才会装模作样的故意前来攀谈,以缓解刚才双方闹僵的气氛。
胖子抱着刀疤脸的双管猎枪不肯撒手,并厚颜无耻的管刀疤脸要弹药,刀疤脸立刻变成了苦瓜脸,十分不情愿的掏出一包弹药,交到了胖子的手中。
经过一场虚惊,众人都累了,便都躺在吊床上面休息。
刀疤脸他们去到树林外面搭帐篷,烟男仍然不放心,叫夜猫子前半夜在树上放哨,后半夜换烟男替班。
一夜无话,众人都睡得非常沉,吊床真的非常好睡入眠。我想到异士居的古宅前院内,有几颗杏树,回家以后,可以在院中弄一个吊床,夏天的晚上,就躺在吊床上面看星星,一定会非常的舒心。
晚上输得安稳舒适,我第二天清便早早就醒来了,伸了一个懒腰以后,发现似乎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起来了。烟男的暗哨不知插在何方,并没有看到他踪影。
清早的林内雾气缭绕,点点的绿意,若隐若现于朦胧的白色之中。
早起的头脑,总是迷迷糊糊的并不十分不清醒,我决定去树林外面的溪水边洗一下脸。
岛状林的周围都是九曲十八弯的水路,平缓如镜,又激流勇进。干净透明的清水下面绿意盎然,我突然有股想要脱衣服游泳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好脱下鞋子,挽起裤腿,开始用冰凉的河水洗脸。
冰凉的河水带给我无限的清爽,顿时便有了精神。(未完待续。。)
第九章 空无一人的营地
雾气昭昭的清早,我来到岛状林外的河边洗漱。
洗完脸以后,我发现刀疤脸他们昨晚搭建的营地,就在树林外侧不远的地方。几个孤零零的帐篷,静静的安放在树林边,但不知为何,显得甚是冷清。
浓浓雾气中的几个帐篷,静悄悄的看上去非常的阴森可怖,大概是因为朦胧的白色雾气,使得寂静营地内的一个个圆顶帐篷,看上去好似鬼气森森的坟场一样。
营地内并没有人员走动,我心说:莫不是太早了,刀疤脸他们都还在睡懒觉,所以营地才如此异常的安静?
不过,刀疤脸他们未免也太过于安心了,竟然连个放哨的都没有安排!
我穿好鞋袜,缓缓的往刀疤脸的营地帐篷处走去。
远远的我便看到雾气弥漫的营地中央,好似趴着一个黑色东西,一动不动的甚是诡异。我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发现金刚橛忘在吊床上面了。现今只有硬着头皮弯着腰,轻手轻脚的一步步向前靠近。
等我走到一个帐篷近前,雾气缭绕中的黑影,好似发下了我的到来,立刻警觉的一转身。我也立刻做出防卫的动作,结果猛然的发现,黑影竟然是蹲在地上的烟男。
我发现黑影是烟男以后,便直起腰,安心的绕过一个低矮的帐篷,朝着营地中央的位置走去。
烟男就静静的蹲在地上,好似在查看什么,见我走来。他也没有起身,而是用手指着地面让我看。
浓密的雾气渐渐散去。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我见烟男让我看的地面上,散落着几根黑色的羽毛。便好奇的蹲下身,用手捡起一根黑色的羽毛,拿在眼前细细端详。如墨染一般的黑色羽毛,泛着青蓝色的光芒,羽茎不长也不坚硬,玉片也十分的柔软,还有毛茸茸的副羽,应该是小型禽类的羽毛。
但我不明白,烟男为何让我看这些羽毛。沼泽湿地。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美丽禽鸟,漫天翱翔,遍地嘻戏。刀疤脸的营地内,散落几根黑色的羽毛,一点也不奇怪。而且,刀疤脸是干捕获珍惜禽鸟的偷猎者,在他的营地内,有禽鸟的羽毛,就更不足为奇了。
但是烟男的脸色和神情。明显不是这么认为,要不他也不会神秘兮兮的让我挂看。我拿着手中的黑色羽毛,心说:难道这黑色的羽毛,哪里不对?
我反复的查看许久。还是没有发现黑色羽毛的异常之处,便站起身, 开始环视四周。便立刻察觉到了诡异之处。
按理说:我和烟男蹲在只有几个帐篷搭建的营地内许久,应该会有人出来才对。即使他们都在熟睡,没人起来。但至少我们俩应该会听见刀疤脸等人熟睡的鼾声。但是刀疤脸的营地内。却是死气沉沉,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声音,甚至寂静得有些慎人。
我察觉不对以后,便转身先对烟男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弯着腰,用手怕打临近的一处帐篷,轻声问道:“请问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结果周围一片寂静,没有听到任何的回答,我立刻放大音量,大声的喊道:“有没有人,出来答个话?”
忽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你们在干什?”
我完全没有想到身后会来人,便立刻吃惊的转身向后查看,发现来人竟是胖子等众人。他们一脸不解的齐刷刷看向,在刀疤脸营地内,略显鬼鬼祟祟的烟男和我。
我十分不客气的对胖子说:“你丫的喊什么喊?吓小爷我一跳。”
胖子滑下树林的斜坡,走到营地的近前,问我说:“一大清早,你在别人营地内,鬼鬼祟祟的做什么?难道是想要偷东西?”
我没好气的瞪了胖子一眼,然后转身将面前的帐篷,缓缓的拉开。
胖子和我这么大声的吵嚷,刀疤脸营地内的人,不可能一个都没有听见。如此大的动静,他们都没有出来,可见现今的营地内,应该是一个人都没有。
拉开低矮帐篷上面的拉链,我发现帐篷内果然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烟男也打开了其他的帐篷,发现里面也没有半个人。
我发现帐篷内悬挂着防风灯,装备背包都堆在最里面的角落处,地面上还铺着防潮的塑料布,但是没有睡袋被褥之类的安寝器具。而营地内,完全没有明显的外出痕迹,因为其他的帐篷内,用来打猎的枪支弹药,都竖立安放在背包上面。可见刀疤脸他们,并不是离开营地出去打猎了。
刀疤脸的营地内外,处处都透着古怪的异常,令我不免感到有些脊背发凉。
胖子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他们大概一大清早,都出去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营地,对胖子说:“你认为,他们这么早都出去,是干什么去了?”
胖子毫不在意的说:“出去打猎了。”
我指着帐篷内的猎枪说:“打猎不用带枪。”
胖子闻听此言,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便默不作声。我不由得看向其他人,意思是征询一下他们的想法。
人群中没有段二爷的身影,査老七平静的望着清清的水面,一副超出三界,不在轮回中的淡然模样;査灵儿弯着腰在玩地上的羽毛,一副没心没肺的顽童模样,根本不在意刀疤脸等人怎么会在一夜之间,莫名的消失不见了;而被手下拥簇着的六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睡眼惺忪的正转身准备回去睡回笼觉,并还交代手下,吃早饭的时候记得叫醒他。
刀疤脸的营地内如此空旷诡异,为何众人却好似熟视无睹一般,毫不在意。只有我深知,并非是自己天生就杞人忧天,而是不知名的灾祸,已经悄然的降临了。这种危机感,是自从我在险恶的昆仑山走过一遭以后,便变得越加的灵敏准确。我觉得烟男让我看黑色羽毛,是他早已发觉了不寻常的地方,所有我试探性的望向他。发现他仍旧皱紧眉头,我明了他和我的想法相同,但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现今可以用来推测的线索很少,很难得知消失不见了的刀疤脸众人,到底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此地已经不宜久留,我立刻对大家说:“拔营启程。”
话音刚落,便引起了不小的怨声载道。
但我觉得现今的岛状林这里,已经成为了是非之地,不能在流连了。
胖子十分不乐意的嚷嚷肚子饿,怎么早饭还没吃,就要开始赶路。
我只好安慰他说:“一会儿到河水深的地方,你可以捕鱼吃。”
胖子一听可以捕鱼开荤了,便乐得屁颠的走了。结果没走几步,便又风风火火的跑到我的近前,先是瞄了一眼刀疤脸的营地,然后对我说:“老郑,你说他们是不是遭遇不测了。这些东西就放在这里,多可惜,我看不如......”
胖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想要趁火打劫,顺手牵羊。我看着营地内的枪支弹药,难免有些心动。但出于道义,我对胖子说:“昨天晚上,你不是拿到了一把双筒猎枪,怎么还想要武器?”
胖子一呲牙花子对我说:“哪有嫌弃防身武器多的道理。再说,我们队伍中,不是还有很多人人都没有武器吗?”
这时瘦猴子也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力挺胖子的建议,嚷嚷着他想要武器防身。
我也想借机拿一些热武器防身,于是顺水推舟的对胖子说:“那我们就拿一半,给人家留一半。”
胖子立刻高兴对我说:“行,咱们也不是那种贪得无厌之人。”说完,便两眼放光的把帐篷内的所有武器弹药,全部都拿了出来,挑了几把最好的猎枪递给了猴子,还有烟男的三个师兄弟,然后又开始肆无忌惮的收刮弹药。
我眼看着胖子毫不客气的将弹药一扫而光,心说:弹药不给人家留,光留几杆破枪有什么用,还不如烧火棍。不过,即使带走全部的弹药,其实也没有多少。因为刀疤脸打猎以后,所剩下的弹药已经不多。
队伍早饭没吃,便匆匆忙忙的开始向前赶路。我无法再待在这片岛状林中,自从看到刀疤脸他们不明消失以后,便感觉从四面八方,都袭来莫名的恐惧,好似会突然有妖怪冲出来一样。
然而,岛状林的外面,趟过河水,还是岛状林。
无数好似一座座孤岛的岛状林,横竖连成一片,无边无际。
正午的太阳升起,岛状林内也是闷热无比,树荫根本起不到遮蔽阴凉的作用。疾步前行的众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透了。
眼看着午饭的时间就快要过了,众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好似池塘的小形浅湖,湖上面开着非常漂亮的花。
风景秀丽的浅湖附近,最为休整吃饭的场所再好不过,大家可以缓解一下郁闷的心情,然后再继续上路。
众人气喘吁吁的坐在潮湿的草地上,一脸的疲惫之色。
虽然早上我的命令有些独断专行,但是觉得很有必要,人员的安全,永远是我第一优先考虑的事情。作为一个队伍的领袖,必须有些行事专断的魄力才行,这是我最近才刚刚领悟到的道理。(未完待续。。)
第十章 狸藻
一大清早便开始急速奔波,大家都好像累坏了。一路上一直在吵嚷着要吃鱼的胖子,此时也躺在草地上,直接嚼起了干巴巴的干粮。
我将衬衫的扣子全部解开,让微风带走身上的臭汗,望着眼前湖中盛开的花朵,身心顿感凉爽了不少。
据我所知,沼泽地的湖面,一般都会生长一些青绿色的浮萍,或是盛开亭亭玉立,冰清玉洁的荷花。但是眼前飘零在水面上的花朵,红花黄边,好似振翅欲飞的蝴蝶一样,十分的妖艳美丽,但却是我不熟知的花朵。
我感到十分的新奇,便叫来乌金向导,好奇的问他说:“阿哥,这湖面上盛开的花朵,你认识不?”
结果你还别说,在三江平原内,真就没有乌金不认识的动植物。
乌金指着湖面上,好似蝴蝶翩翩起舞的花朵说:“这花应该是藻狸的变种。”
藻狸这种植物我是第一次听说,看似应该是一种普通的水生植物。
但乌金接下来的话,令所有的人,都感到十分的惊奇。
乌金向导说:藻狸是一种水生植物,但是它却不是普通的水生植物,而是一种“食虫草”,就是能吃虫子的植物。
大家都尤为的感到了惊奇,心说:真实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自古便都是只闻虫吃草,这还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听说草竟然还能够吃虫子,可真是够稀奇的了。
乌金看到众人殷切求知的眼神,立刻神气了起来。开始详细的向大家讲述起,这个妖艳美丽的食虫之草。
藻狸一般都生长在湿地或是池塘内。开有成片可爱的小花,好似翩翩起舞的蝴蝶。花朵开在水面上。而在花茎的下面,生有黄绿色的“捕虫囊”。南瓜子形状的半透明捕虫囊,平时都呈现干瘪状,时而会放出一些甜蜜的汁液,引诱水蚤,小虾,小虫等微小生物前来进食。当猎物触碰到漂浮在水中的须毛刺毛的时候,捕虫囊就会迅速的膨胀,囊口处的活瓣也会随之打开。然后将水流与猎物一起吸进囊中。然后活瓣又会自动关闭,将猎物关在其中,这个捕食猎物的过程时间,不到一秒钟。
捕虫囊在捉到猎物以后,便会分泌出消化液,将小虫等猎物消化吸收。等到猎物被消化吸收得差不多了以后,捕虫囊的活瓣会再次的打开,将囊中的水与猎物的残体,一同挤出体外。然后再次恢复成干瘪的样子,等待下个倒霉的猎物到来。
一般消化的时间需要几小时至数天不等,最快只需要间隔一刻钟,便可以再次捕猎。不过。大量堆积的猎物残渣,会使捕虫囊最终会腐烂脱落。
乌金兴高采烈,口沫横飞的讲述完毕。大家都不由得赞叹造物的伟大。
胖子更是听得来了兴致,非要下水去近距离的欣赏一下藻狸的样子。
早上的紧张气息。使得队伍有些阴气沉沉,我觉得借此机会娱乐一下身心。轻松一下,也是不错的选择。而且大家急速的奔波了一上午,都流了一身的汗水,正好可以在眼前十分清澈的湖水中,畅游的时候,顺便清洗一下。
于是我便点头同意了胖子的要求,大家便都迫不及待的开始纷纷脱衣下水。
我事先有详细的咨询过乌金向导,他说:眼前的湖水十分的清澈,好像连鱼都没有,绝对不会存在危险。但是因为他是旱鸭子,便只好在比较浅的岸边泡泡脚,没办法和大家一起下水游玩,很是遗憾。
除了乌金,还有一个人没有下水,便是査灵儿。她在一群大老爷们脱衣服之前,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估计是害臊,所以不知躲到哪个没人的地方睡觉去了。
我见一向文雅的儒士査老七,也不管不顾的脱掉洁白的长褂,连同他的武器,一把钢筋铁骨的扇子,一起放在了草地上。
我担心一个人落单的査灵儿,便走向树林内,依循地面上的脚印,朝着向南的一侧走去。
很快,我便在树林边上看到了落单的査灵儿,她挽起裤腿坐在草地上,将小腿垂在水中,仰头正在欣赏蓝天白云和飞鸟。
我走到她的近前对她说:“你不要到处乱跑,一会儿马上过来集合了。”说完,便转身想要尽快离开,因为我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湖水内,畅快的游泳。
我自从进入沼泽湿地以后,便一直都想在清澈的水中畅游一番。但是在我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却被査灵儿一把给抓住了,并强迫我坐在她的身边,我只好无奈的席地而坐。
査灵儿并不看我,而是望着微波粼粼的水面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参加这次的倒斗吗?”
我立刻回答她说:“你不是在家待腻歪了,所以想出来走走,顺便探险。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一直都向往四处探险,曾经还偷了你叔公的藏宝图,逼迫我和胖子同你一起去冒险。结果最后你弄得一身泥,还摔断了手臂,害得十分疼爱你的査老爷子,跑去同我师父告状,说我和胖子带坏了你。其实,那时干的坏事,都是你的主意,但你就会在大人面前卖乖装无辜。不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毫不掩饰你的坏脾气了!”
査灵儿听到我调侃她,先是十分不满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辩解说:“明明是我们三个臭味相投,你干嘛都怪在我一个人头上。不过斯文哥哥,你还能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我真的十分高兴。其实,我这次坚持要来北上寻斗,都是为了你。”
我听到査灵儿忽然的告白,心忽的一下悬在了半空中。虽然胖子经常开玩笑的对我说:査灵儿喜欢我,但是我都以为他是在调侃我,从来都没有往心里去。而且,从小到大,至始至终,我都只当査灵儿是亲妹妹一样,没有半点儿的男女感情。
査灵儿不顾我的感想,继续自说自话,“小的时候,我就喜欢斯文哥哥,觉得你与众不同,不知为何,很是吸引我。其实,在査家,我喜欢你的事情,众所周知。我叔公还向你师父方爷爷提起过此事,说是要给咱俩定娃娃亲。”
我悬起的心脏,在听到此番话以后,差点就蹦出了嗓子眼。心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这个当事人,怎么一点都不知情?而且,我怎么就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别的魅力,顶多就是长得还不错,但还不至于让一个女孩子,从小就痴迷到现在。
我对于査灵儿真挚得有些过火的感情完全不知情,便只好对査灵儿实话实说,结果她横眉竖目,问我说:“是不是因为我叔公査老不在了,所以你想赖账?”
我十分无辜的说:“我是真的是确实不知情。”
査灵儿蓦地将她的一双大眼看向我,然后有些害羞的问我说:“那你现在知道了,你愿意吗?”
我的心现在是七上八下的十分忐忑不安,因为我接下来要拒绝一个从小就对我痴迷的女孩,却一时又不能下定狠心的拒绝,只好绕着弯子问她说:“你确定,你对我的感情,不是一时的痴迷,而是真正的爱情。”
査灵儿听到我的这个问话,双眼微眯,转头再次看向闪烁发光的水面,“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
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任性的大小姐,有可能将一些其他的东西,和感情弄混了,或是掺杂了一些东西在感情内,将自己都迷失在了错觉中。
于是我决定直接对她说明,深吸了一口气以后,我语气平淡的说:“我有深爱的女人了。”
我以为査灵儿听完,会很受伤的哭泣,或是捶打我,我都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但是她去噗呲一笑,瞪着一双杏核眼,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说:“少来,你骗谁?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我怎么就不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我表情十分真挚的看着査灵儿,然后对她解释说:“我们虽然从小一起长到,但是长大后便很少见面了,所以你并不知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是我的师妹。”
査灵儿闻听此言,笑得更夸张了,花枝乱颤的对我说:“斯文哥哥,你少骗人。你哪里来的师妹,我明明记得你和胖哥,是方爷爷的关门弟子,怎么还会有个师妹。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天雨确实好似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故事太过复杂,一时半会儿我也解释不清楚,只好将态度端正,语气十分严肃的对査灵儿说:“我确实有喜欢的人了,不对,是深爱的人。她叫天雨,确实也是我的师妹,我们俩两情相悦。不过,她现在不在这里。”
査灵儿以为我在找借口,便不依不饶的闹脾气说:“我不信,我不信。既然你说有喜欢的人,为何她不在这里,那她去哪里了?”
天雨是我内心最大的伤痛,我的表情忍不住变得十分的哀莫,不禁仰望长空,幽幽的说:“她失踪了。在昆仑山寻斗的时候,和你五叔一起失踪了。”(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不合时机的告白
査灵儿突然对我真情表白,弄得我的心是七上八下,跌宕起伏个不停。
我只好对她讲述自己已经有心上人的事情,并告知那个人就是天雨,现今失踪了。
査灵儿起初并不相信,最后终于相信我所说的是事实,但是她却完全不能接受,不死心的问我说:“既然她都已经死了,你还要坚持抓着不放吗?”
我十分坚定的回答査灵儿说:“她没死,只是和你五叔父一起失踪了。”
査灵儿有些轻蔑的看着我,语带讥讽的说:“她就那么好吗?就连死了,你都还对她念念不忘,不愿面对现实,也不肯放手吗?”
我并不怪査灵儿说话狠毒,因为她们査家的所有人,都认为査五爷死了,并还替他发丧出殡。但是我却一直认为,査五爷和天雨都只是被黑洞漩涡带去了别的地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如果有缘,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即使今生无缘,我也绝不会辜负她,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以后在没有天雨的日子里,我会选择当一名真正的搬山道人,后半生继承师父的衣钵,学习真正的道术,当一个闲云野鹤,周游各方的道士。
査灵儿见我一脸的哀思,不作回答,她终于明白,我的心已经被天雨占满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了。知道情丝无望的査灵儿,终于落下了伤心的眼泪。
我是天不怕地不怕,最害怕女孩子哭。一下子便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査灵儿哭罢以后。撅着小嘴,十分不高兴的说:“人家为你伤心落泪。被你无情的拒绝,你怎么就连一句安慰人儿的话也不说。也不替我擦干净眼泪。”
面对査灵儿好似小妹妹一样的撒娇,我的心里顿感轻松了不少。看到她的小脸都哭花了,发现自己身上没有手绢,便用衣袖给她擦脸,然后开玩笑的对她说:“弄得我衣袖上面都是眼屎,你给我洗。”
査灵儿破涕而笑,然后拎起我的衣角,毫不做作的用来擤鼻涕。
我笑着敲了一下她的脑瓜崩,结果她就势扑到了我的怀里。一边扭动身体,一边大声的嚷道:“我的脑袋被你敲坏了,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就是缠着你,你不娶我,我就去跳河。”
我知道査灵儿说的话中,半真半假,但她多少已经有些想开了。我相信她终有一天,会遇到非常爱她,她也深深爱着他的好男人。作为哥哥,我真心的祝福她。情路顺遂,不要像我一样。回忆起同我有瓜葛的女人,都没有落得好下场。我不禁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煞孤星转世?
査灵儿虽然破涕而笑。但是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哀莫后的坚决。我不由得心想:恐怕自己一时半刻,还有可能要继续忍受这位任性大小姐,无理取闹的纠缠。
一番突如起来的表白,让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速的流速,我担心大家等急了,或是玩得忘乎所以,便将査灵儿从地上拉起来,往树林的另外一侧走去。
穿过树林,我发现刚才喧闹的湖面上,现今却是寂静一片,并没有看到队友在戏水的身影,我不禁诧异的环视四周,结果发现在岸边上,凌乱的堆积了大量的衣物,便立刻便察觉到了异常的气氛。心说:怎么回事?大家都去哪里了,怎么一下子便都消失不见了。就连不会游泳,应该在岸边上面休息的乌金,怎么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看着眼前平静的湖面,隐隐觉得好似狰狞会吞人的鬼怪一般,异常可怖,令我的头皮阵阵发麻,心中立刻产生了十分不妙的感觉。就在我惊骇错愕得不知所措之时,乌金向导从岛状林的北侧内,晃晃荡荡走出来,样子好似失魂落魄了一般,十分的憔悴不安。
我立刻上前拉住他,焦急的问说:“你干什么去了?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乌金见到我,激动得好像走丢的小孩找到了娘亲一般,就差没掉下眼泪来,“斯文阿哥,你可算是回来了,快......快去救救大家。”
听到乌金磕磕巴巴的话语,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心知出事了,急忙抓着乌金问说:“大家怎么了?你快说。”
原来在我离开去找査灵儿的时候,大家便都脱了衣服下水游泳洗澡。
乌金就坐在岸上看着大家在水中嘻戏,慢慢的他就察觉了不对之处,水中的队员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慢慢的变少,后来只有几个人浮出水面,接着便都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开始乌金天真的以为大家是在和他开玩笑,想要骗他这个旱鸭子下水,但过了一会儿,他便觉得不对劲了,急忙冲着水面大声的呼唤,结果就是没有半个人浮出水面,这下可把他给急坏了。
乌金一着急,差点就跳入水中,但他猛地想起自己不会游泳,便立刻冷静了下来,觉得要是他在淹死在水中,就没有人能救大家了。于是,他慌乱的冲进树林,开始四下找人帮忙。结果,他一时急晕了,直奔着北边的方向冲去,而我和査灵儿,坐在树林南侧,虽然离湖片很近,但是却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这样,乌金鬼使神差的就和我们错过了,他一来二去的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具乌金所说:大家消失不见至今,最少也有十分钟以上了。
我闻听此言,心里是顿时凉了半截,心说:以自己天赋异禀的水性,也就顶多能在水中坚持十分钟,还是勉强硬挺才行。而队伍中的其他人,绝对不会有自己这么好的水性。那么,他们现在还待在水底,完全是凶多吉少了,我不由得心里急得直冒火。
一想到十几人的队伍,现在有可能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一下子没了十几号的人,我的心都疼得裂开,碎成了八瓣。我先是怒瞪了乌金一眼,心说:你丫的不是号称识百草知虫兽,信誓旦旦的对大家保证这个湖中没有危险,如今怎么就出事了?但现今不是算账的时候,我着急得连衣服也来不及脱,便想要跳入水中,结果却被査灵儿给拉住了。
我的脑瓜顶都急得冒火了,不由得一脸怒气,十分不解的瞪向拉着我的査灵儿。
査灵儿满眼泪水,看到我凶神恶煞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将金刚橛塞到我的手中,只对我说了两个字,“小心。”
我立刻接过金刚橛,便一个猛子就扎到了湖水底下。
冰凉的水流肆虐我的头皮,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心说:千万要稳住。大家现今肯定是出事了,干着急也没有用。如果这时自己要是再乱了方寸,那就大事不妙了,还能指望谁来救助众人!
我稳定了一下悸动紧张的情绪,暗暗祈祷大家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住,便开始在水中环视四周。
原本十分清澈平静的湖水,不知为何,现如今变得十分浑浊不清,水下更是到处都是激流暗潮涌动,很难看清水下的样貌。
忽然,不知从何处伸来一个东西,一下子便快速的抓住了我的脚踝,紧接着,我便感到一股十分强大的吸力,在用力的向下拉扯我的身体。
我用尽全力,拼命划动双臂,身体奋力的向上一挺,十分艰辛的挣脱了水底传来的吸力。但是被东西缠住的脚踝,还是一时无法挣脱。
我浮出水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沉入水中,将缠在脚踝处的东西,一把扯下。发现竟然是一根,手感像是软体动物触手的绿色藤蔓植物,上面附有黏稠的液体,十分的湿滑。绿色的水生藤蔓,好似有生命一样,差点就从我的手中溜走。
我深知这植物一定和队友们的消失有关,于是死死的抓住湿滑的绿色须藤,不让它轻易的溜走。然后身体在水中犹如剑鱼一样,迅速的直冲向下。然后我便在湖底,发现了手中绿色水生蔓藤的真身。
灰蒙蒙一片的水中,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圆筒形捕虫囊,墨绿色半透明的捕虫囊中,好像已经猎捕到了食物,变得圆滚滚的膨胀起来。丝绒状的白色伏丝,青绿色的藤蔓触手,从滚圆的捕虫囊背部,随着水流在我的周围飘荡。
看到鼓起的捕虫囊,我知道了害众人消失的罪魁祸首是谁了!立刻握紧手中的金刚橛,冲着墨绿枯黄的桶状捕虫囊就扑了过去。犹如鱼儿一样敏捷快速的躲过几只绿色须藤以后,便将手中的金刚橛,狠狠的刺在了捕虫囊上,然后用力的一划,捕虫囊便破开了一条裂缝。
这时,绿色的蔓藤,从四面八方向我缠绕过来。我深知此是心态一定要保持平稳,绝对不能乱了手脚。于是不顾缠紧我腰肢的触须蔓藤,用手中的金刚橛,在半透明的捕虫囊上上,反复的划了几下。半透明的捕虫囊,终于破了一个大洞,里面的积水粘液便一下子倾泄出来,随之滚落出一个人。
原本紧紧缠住我身体的丝状蔓藤,在捕虫囊破掉以后,全部的无力的松开了我,然后变成了没有生命的水草,随着水流四散飘动。(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食人囊
平静的湖水,好似怪兽一样,吞噬了在湖中嘻戏游玩的队员。
我心急如焚的跳入水中,发现害大家消失不见的罪魁祸首,是巨大的椭圆形捕虫囊。抵抗如蛇缠绕的绿色须藤,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划破了一个巨型的捕虫囊,从中掉出一人。
浑浊的湖水中根本无法看清滚出来的人是谁,但现今没有时间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拽住他的胳膊,拼命的朝着水面游去。
劈裂的捕虫囊失去了生命,残破的躯壳迅速的收缩变小,然后和触须一起脱落在湖底,不在具有任何的威胁性。
我冲出水面,终于看清自己救上来的人是査老七,他双眼紧闭,脸色发青,明显是窒息所致,急忙抓着他冲向岸边。
査灵儿和乌金急忙趟着及膝的湖水,将査老七抬上岸。
我又立刻一个猛子就扎到了湖底,继续搜寻其他人。
湖底变得越加浑浊不清,我完全看不清周围,眼睛也开始感到十分的刺痛难受。
忽然,我的脚下好像踢倒了什么东西,便立刻在水中猛转身。混乱间,双手抓住了一跟攻向我蔓藤,顺着蔓藤,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粗草茎,而在草茎的下方,垂挂着一个异常庞大的捕虫囊。
滚圆的捕虫囊,大得出奇,感觉里面好像装了一头大象一样。青绿色的巨大捕虫囊,坠得粗大的草茎都弯下了腰,而捕虫囊,也被里面包裹的猎物。撑都近乎于薄如蝉翼。我透过透明的囊壁,可以清晰看到里面有一团团的黑色影子。
我急忙挥动手中的金刚橛。划破捕虫囊。结果哗啦一下,从里面摔出了好几个人。直接将闪避不及的我,撞向了湖底。
我的胸口被大力的撞击以后,忍不住张开了嘴。结果腥臭的湖水,一下子便呛到了肺里,令我眼白一翻,差点昏了过去。
刚才的捕虫囊之所以会异常巨大,是因为里面被吸进去了四个人,就是烟男和他的三个师兄弟。他们四人,一定是在出事的瞬间。便快速的进行彼此搭救,结果一下子都被吸进了捕虫囊中。而他们在被猎食以后,竟然在捕虫囊中,将身体奋力的伸展,想要将捕虫囊撑破。虽然没能成功,但是却搏得了足够呼吸的空间。
我不知是被他们哪个急于挣脱出来的人,给撞得七荤八素,身体不由得在水中向下沉去。但还好,他们便发现了我这个救命恩人。将我拉出了水面。
一到水面上,我便恢复了神智,对他们说:“救人。”说完,便立刻深吸一口气。再次沉入了污浊不堪的水底。
如今的湖底,就好像黄河的泥浆一样,污浊得别说想要看清。就连睁眼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心下是越发的着急,还有将近十来号人。沉在这湖底,再过几分钟。就会变成这些丑陋囊状植物的养料了。
眼睛看不见,我便全凭触觉四下摸索。忽然,脚踝再次被缠住,心下不急,反倒感到十分的安心,心说:这正如孙悟空犯愁找不到龙宫的入口,恰巧却被虾兵蟹将抓住,送进了龙宫。
我任由丝状的蔓藤拉扯,身体在感受到吸力的时候,立刻一把扯住蔓藤,迅速的在水中翻身,成功的躲过吸力,然后再来个顺藤摸瓜。勉强睁开眼睛以后,发现面前有个枯黄色的圆滚捕虫囊,便毫不迟疑的立刻将其刺破。
枯黄色的捕虫囊破掉以后,大量黑色的淤泥,恶臭的墨绿色汁液,还有一些森白的枯骨,便一下子劈头盖脸的涌到了我的身上,恶心得我差点没吐出来。但是令我最为恼心的是,这个装满污秽杂物的捕虫囊内,并没有活人,只有大量的枯骨。
队友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快便被消化成为了枯骨,看来湖底生有着大量的捕虫囊,之前自己大有可能是碰巧,才会十分幸运的救出了队友。现今却要在茫茫的湖底,盲目的进行大海捞针了。
我现在绝对不能泄气,一旦泄气,被囚禁在湖底的队友,就是一丁点生的希望都没有了。
手脚在泥汤中不断的划动,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浮出水面了,除了耳朵严重的耳鸣,肺部并不感觉到难受。只有尽量的缩短寻找的时间,才能将更多的人救出。
忽然,我感觉右腿有些抽筋,立刻双臂发力,向上一窜,心说:自己待在冰凉的水中太久了,身体有些吃不消了。然而,就在我即将浮出水面的时候,抽筋的右脚踝,猛然被从底下窜出的蔓藤一下缠住,我的身体立刻被带着向下落去。
我心里顿时一惊,心说:这蔓藤来得真不是时候,想寻找的时候不出现,偏偏在脚抽筋的时候来添乱。
抽筋的右腿使不出力气,我只好立刻用双手揉搓右腿,大腿的肌肉顿时缓解了不少。但是身体在水中被蔓藤肆意的甩动,无法稳住身形,也挣脱不了。很快便被蔓藤拽到了一个捕虫囊近前。我大腿还没有恢复,在感受到吸力的同时,我的身体奋力向前一窜,一只手死死的拽住蔓藤,另一只手将金刚橛,猛力的刺进了捕虫囊之中。
墨绿色的汁液顺着我的胳膊往下流淌,捕虫囊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想将我甩飞出去,几根手指粗细的须藤,狠狠的缠住了我的腰部和大腿,用力向下拉扯我的身体,想将我拽入湖底。我将双手一起握紧金刚橛,任由须藤的向下拉扯,借势划破了捕虫囊的囊皮。
犹如毒蛇残绕着我的蔓藤,随着捕虫囊的破裂,变成无力的面条,飘散在水中。
破掉的捕虫囊中,跌出一个白胖的人,我一眼就认出是胖子。他浑身上下沾满了酸臭的粘液,我担心他被捕虫囊的消化液灼伤,一边抓着他向上游,一边用水冲刷他的身体。发现他身上穿着的黑色紧身短裤,都已经被腐蚀得变成了三角内裤,甚至屁股上面还破了两个洞,还好身体没有受到损坏,只是窒息昏迷,只要尽快去到水面,便不会有大碍。
我拉着胖子,不断的向上游去,眼看就要冲出水面,忽然脚踝再次被不知从何处伸来的藤须紧紧的缠住了。右腿紧绷的肌肉,还没有彻底的恢复,被绿色蔓藤抓住以后,又开始抽筋了,而我肺部的空气,也已经消失殆尽了。此时,我感觉到严重的呼吸困难,甚至连眼皮都有些发沉了。
我清楚自己现在处于严重失温的状态,必须想办法,尽快带着胖子离开水中,要不我俩都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我现今是“船迟又遇打头风”,各种状况层出不穷,心内干着急,但就是无法挣脱蔓藤的缠绕,手脚也变得无力,眼看就要永远的沉入湖底了。
阴寒恶臭的湖水开始灌入我的口中,身体被一直强硬拉扯着向下,肺部传来了锥心的刺痛,脑袋不由得也迷糊了起来。猛然想起了小时候听到的一句东北俗语,叫“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
踏进倒斗业界以后,每次下斗,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危险,死有千万种,但我就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水淹死。因为,我对于自己的游泳技术,太过信赖和骄傲了。
如今我和胖子兄弟二人,真就要作伴在这里当淹死鬼。我好不甘心,天雨还没有找到,我的身世之谜还没有解开,师父老人家又有可能没人给他养老送终了。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绝对不能就这么虚无的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猛的咬了一下舌头,剧烈的疼痛使得大脑立刻清醒,思绪一转,便计上心来。
我先果断的松开胖子,然后用脱离出来的手划水,另一只手握着金刚橛,如虾子一般,在水中快速的一弓腰,奋力的割断了拽着我脚踝的蔓藤。
蔓藤割断以后,我立刻向上奋力的游去,眨眼间便浮出了水面,然后迅速的深吸一口气,瞬息间便猛扎到了湖底,将还在下沉的胖子一把抓住,紧紧的拉着他,朝着岸边游去。
右腿仍旧传来肌肉撕扯断裂一般的疼痛,我咬紧牙关,不顾一切的朝着岸边游去。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带着胖子爬上了岸边,等我大脑清醒的时候,发现査灵儿正在给我的脚踝包扎。原来,我在用金刚橛割断蔓藤时,将脚腕处,划了很深的一道伤口。当时在水中全神贯注的逃命,根本没有注意,现在发现伤口深可见骨,强烈的疼痛使得大腿都在不住的颤抖。还好再上了特效的创伤药以后,又被査灵儿捆绑厚厚的纱布,脚踝处疼痛缓解了不少。只要不是伤筋动骨,这样的外伤一旦结疤,就成什么问题。多次的历险以后,再受这点小伤,已经感觉习以为常,全无大碍。
我缓过神来,立刻环视一下岸边的草地上,发现到处都躺着好似刚被钓上岸的鱼儿,光溜溜,白条条的队员。一个个被救上岸来的队友,几乎所有人,都被水泡得发白发皱,好似淹死的浮尸一样。我立刻十分担心的站起身,不顾査灵儿的阻拦,一瘸一拐的开始核对人数。
数过人数以后,我安心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看来烟男师兄弟几人再被我救上岸以后,都没有闲着。
所以现在岸上的队员,才会一个都不少。(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大雾迷途
被捕虫囊猎捕囚禁在湖底的队友,一个都不少的被救上了岸。
我再也坚持不住,浑身无力的躺在十分湿漉的草地上,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四周再也不是犹如黄汤的恶臭湖水,芳香甘甜的花草树木气味,驱赶走了肺部淤积的污浊之气,人一下子变得清爽了许多。
队友们开始陆陆续续的从草地上面爬起,一个个都慢慢地恢复了活力,所幸只有最后被救上来的几人,受到轻度的腐蚀灼伤,在胳膊和大腿上面起了不少的水泡,但无有大碍。接着便有人想起了,之前乌金讲述湖中的狸藻完全无害,于是便开始找乌金算账。
乌金好似大逆罪人一般,一脸沮丧的不断给大家赔不是,然后让大家都躺着休息,并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一会儿抓几条大鱼,给大家好好的补补身体。
经过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大家是身心疲惫,惊魂未定。我便让大家在树林内扎好吊床休息,然后准备和乌金一起到岛状林的南面,抓几条鱼,安慰一下受惊的队友。
胖子非要一同去,于是我们三人,便来到了岛状林的南侧,十分平缓又很浅的河流处。
我一想到赫哲族十分的擅长捕鱼,便忍不住问乌金说:“你是赫哲族人,怎么会不识水性?”
乌金有些不好意思的搔头道:“我喜欢在家里面看书,很少去外面玩耍,所以并不会游泳。”
我看着乌金白皙的皮肤。心说:还真是看得出来是个名副其实的书生。
我虽然也是书生,但是我小时候和胖子一样野。喜欢漫山遍野的到处玩耍,四处闯祸。所以爬树游泳打架没有我不会的。只是身手和真正会功夫的人没法比。那只是因为倒斗手艺人中,哪有人不会个一招半式的拳脚功夫,所以我才会在他们中显得有些无能,好似文弱的书生。但是和一般的普通人打架,我绝对不会输,毕竟我也是在有异常恐怖鬼怪和机关重重的墓室中,真枪实弹磨练出来的倒斗手艺人!
乌金虽然不会游泳,但是他的捕鱼技术很好,他心灵手巧的将一根不粗不细的树枝。很快弄成了一个用绳子连接铁插头的鱼叉。然后趟着过膝的河水,开始插鱼。结果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他便快速的出手,准确无误的插中了一尾大鱼。而我和胖子在水中扑腾了半天,一条鱼也没抓到,还好乌金身手不凡,抓了十来条大大小小的鱼。
我们将绳子穿过鱼鳃,拎着一大串鱼,满载而归。
湖岸边的草地比较开阔。我觉得远离树林,在这里生火很安全。
潮湿的草地,浸水的树枝,使得生火十分的费力。大家都使出了吃奶的劲。才好不容易将火堆架起,然后便将尤向导收拾好的鱼,穿在树枝上。插在火堆近前烧烤。
乌金一边给火堆填木材,一边对身旁的胖子说:“胖子阿哥。你也是东北人,那你知道黑龙江有哪些鱼吗?”
胖子立刻兴奋的说:“我怎么不知道!三花五罗十八子七十二杂鱼。小时候,这些鱼我可没少吃!”
乌金被火堆烤得发亮的脸,笑着问胖子说:“那你知道,这鱼怎么吃最好吃吗?”
胖子看着被火烤得焦黄流油,滋滋作响的烤鱼,流着口水说:“当然是烤着吃了。”
乌金听完,摇摇头说:“我们赫哲族有一道天下美食,叫做“塔拉卡”,就是汉语所说的“杀生鱼”。光从选料上面,就要非常的讲究,鱼必须得是极为鲜活,又不肥不瘦的鲤鱼或是鳟鱼。先是贴着鱼脊骨下刀,片下鱼身体两侧的鱼肉,然后在鱼皮上把鱼肉切成丝,剔下后放入盆中,倒醋没过鱼肉,这第一步叫“煞”。而带鱼鳞的鱼皮也不可弃之,把鱼皮架在炭火上面烤,待鱼鳞烤得片片炸裂,散发出一股好闻的焦香味儿以后,再去掉鱼皮上面的鱼鳞,然后再将干净劲道的鱼皮切丝,拌入鱼肉盆里;接着再拌上用开水烫过的土豆丝,绿豆芽,杨皮,韭菜,菠菜;最后佐料再洒上辣椒油和麻油,醋,些许的蔗糖,盐,葱花,蒜末,姜末,香菜末等将其拌匀。吃杀生鱼的时候,必须搭配高度的白酒,这样才能算得上是一顿真正的美餐。”
胖子听完乌金的讲述,立刻馋得直吧嗒嘴,其他人也是忍不住直咽口水。
我和胖子虽然从小在东北长大,但是却从未吃过正宗的杀生鱼。因为那我们小时候,正赶上青黄不接的年月,别说是杀生鱼,就是有条鱼吃,估计连鱼骨头都剩不下。而且我们的老家,并不像“北大仓”这里这么的物产富饶。
烤鱼可以吃了,大家饱餐了一顿,已经忘却了刚刚的劫后余生。
岛状林的前方是遍布丑陋捕虫囊的湖,不能再由此通过,行进的路线便再次转向南方,绕一个大湾,重新回到原来的路线上。
但是行进的路途,仍旧没有离开岛状林的势力范围。在行进中,我不免有些疑惑,频频同尤向导商谈行进的路线是否准确?
正常来说:我们向南绕行,应该会回到沼泽湿地,但是我们却仍旧在岛状林中穿行,是不是走错路了?
尤向导让我安心,他说:“三江平原被几条江水的支流,分割成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湿地,其中有各式各样的地貌,如草甸平原,岛状森林,还有沼泽地甚至是宽阔的河流和湖泊。所有地貌都错综复杂的交错在一起,并没明显的界线和局域性,所以不用担心。”
我听到一向稳重的尤向导如此解说,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但是还是十分的不踏实。可能是因为,最初欣赏美丽湿地的那种安逸心情,已经被消磨得荡然无存了。现在,又该是打起精神,小心征战的时候了。
时刻铭记,永远不要小瞧,大自然的力量。
穿过不知多少个大大小小的岛状林,天色转眼间便已经黑透了,队伍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这个晚上度过得十分平静,众人都累坏了,前半夜,仍然由烟男的师弟夜猫子来守夜,后半夜决定由我来守夜。但是査灵儿说我白天的时候下水救人累坏了,而且脚踝又受了伤,需要好好的休息,便央求她七叔来守后半夜。
査老七苦笑着对我说了句,“女大不中留。”然后便将手中的铁骨扇子一收,同意了査灵儿的要求。
我对于査老七的言语,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想要坚持己见。但是白天一直在水里面泡着,身体实在是累坏了,连晚饭都没有吃,便在吊床上面沉沉的睡着了。
一夜无梦,我睡得十分舒适又踏实,清晨早早便醒来了。但是浑身酸痛,很难从吊床上面爬起,特别是昨天受伤的脚踝,传来阵阵钻心的刺痛,令我感觉十分的不妙。不禁暗暗在心中祈祷,脚踝处受的伤,千万不要在这恶劣的环境下发炎才好。
忍着酸痛,好不容易从吊床上面跳下,发现树林内四处都是雾气昭昭,能见度非常的低。浓重的雾气,好似波动的水流一样,在空气中肆意的流淌。
早饭过后,浓重缭绕的雾气仍旧没有消散减退,我不免有些担心。
尤向导却十分平淡的说:“湿地水汽重,现在这个温热的季节,有雾气很正常。”
而我却早就已经习惯了居安思危,所以很难放下心来。结果后来证明,我的担忧是对的。
虽然岛状林内云雾茫茫得看不清路,但行进的时间不能再耽搁了。大家收拾已毕,便开始在浓雾弥漫的岛状林内穿行,这样更增加了行进的难度。时常会有人不慎因湿滑的地面和支出地面的树枝而摔倒,队伍走走停停,行进的速度犹如龟爬,非常的缓慢。
时间在摸爬滚打中已经过了晌午,周围的雾气仍旧没有消散。但还好,队伍终于穿过了湿滑难行的岛状林,来到了一大片沼泽湿地。
青绿色的草甸与苔草沼泽交相呼应,彼此和谐的交缠簇拥在一起。
尤向导领着众人在结实的草甸上面行进,但有时还得涉水而行。
昭昭雾气好似和空气粘着变为了一体,好似情深的恋人一般,根本无法分离。在浓重的雾气中行进,最怕的就是迷失方向。重重雾气好似白纱一样,笼罩在湿气深重的沼泽地上面,让队伍在不知不觉中,踏上了一去不返的迷途。
尤向导察觉迷路的时候,便第一时间紧急的通知了我,我立刻让队伍停止前进。众人围坐在一块潮湿的草地上面,展开了地图。
但是,因为浓雾的笼罩,根本看不清周围有任何的参照物,就连天上的太阳,也被彻彻底底,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了。周围更是连颗树木也没有,只有块块散落在河水中的苔草,还有一些孤单的漂浮在泥泞的沼泽地上面。
众人的四围,只有河水缓缓流淌的声音,寂静如夜。(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白色蟒蛇线虫
队伍穿过雾气瘴瘴的岛状林,结果却在一马平川的沼泽地迷失了方向。
乌金说他也无法通过地上的杂草辨别方向,因为雾气太重,他根本看不清沼泽中苔草的颜色,所以很难判断方向。
众人坐在露水湿重的草地上,一筹莫展,我觉得现今只有待在原地休息,然后看看一会儿雾气是否能够消失?
但是午饭过后,雾气仍旧浓的好似化不开一样,队伍却不得不再次前行。
尤向导对我说:“在这样浓重的雾气下,队伍身处在空旷的地方,十分的危险,最好能找到岛状林或是芦苇荡的地方,休息一晚。等到明天雾气散去,再继续行进。”
我觉得尤向导说的有理,他是专业人士,听他的准没错。便立刻叫大家抓紧时间继续前行,尽快找到可以栖身休息的地方。
但在天地白茫茫一片情况下,还要谨慎小心脚下,以免不慎踏入深不见底的沼泽,根本无暇顾及方向,更没有精力寻找栖息地。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天色慢慢的暗淡下来,浓雾还是四处肆虐的飘动,根本不肯轻易的散去。
忽然,领队的尤向导停止了脚步,将手中的防风灯点燃,我们便发现在前方浓雾的深处,有个巨大的黑影,好似被白纱罩住的黑色巨型怪物一样。
尤向导看了一会儿对我说:“我闻到了树木的芳香,前面的黑影,应该是岛状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得来全不费工夫。众首期盼的休息地,终于鬼使神差一般的出现在远处。大家立刻都来了精神,趟着冰凉刺骨。布满藻草的河水,疾步向前行进。
但是,当大家激动不已的来到岛状林的近前,都立刻失望又惊骇的停止了脚步。因为众人眼前的岛状林漆黑一片,但却有无数的白色雾影,好似鬼魂一样,在树林内四处游荡。整个岛状林看上去,无比的阴深可怖,鬼气森森。好似孤魂野鬼居住的森林坟场一般。
众人站在飘散白色雾影,阴寒邪气的岛状林近前,止步犹豫不前。我看到眼前阴沉惨淡的岛状林,感到阵阵的头皮发麻,脊背发凉,觉得队伍实在不适合在这种阴气沉重的地方休息。
于是,大家只好将雨衣铺在树林前面的潮湿草地上,和衣而眠。
潮气深重的草地,阴寒湿冷的岛林。让大家根本睡不踏实。
我满心的担忧,根本毫无睡意,便决定前半夜独自守夜,在这样诡异的地方。我是实在无法安心,总觉得冷风嗖嗖的暗晦岛林内,会窜出不知名的丑恶鬼怪一样。
我将金刚橛别在身后。握着双管猎枪,坐在湿漉v漉的草地上。靠着布满苔藓藻类的大树,双眼十分不安的四处飘荡。我有某种灵异的预感。今晚在这鬼气十足的岛林处,绝对无法安然的度过夜晚。
队友们躺在湿气浓重的草地,身体都十分不适的反复翻滚,辗转反侧的很难入眠。
四散缭绕的雾气,在黑暗的衬托下,更显得惨白狰狞。我心里期盼着浓雾尽快散去,明日好能正常的赶路。众多的杂念一下子齐齐涌上心头,我的思绪开始飘远,脑子一片杂乱,各种想法考量充斥在脑海中,却没有一件事能理出个头绪。
胡乱的思索了一阵以后,我发现已经过了子时,该唤醒下个人换班了。但是我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并非是醒着,而是犹如在梦境中一般,身体无法移动半步。心说:难不成是坐太久,身体麻木了。于是我试着活动一下手指,但是手指好似木头一样,根本不听使唤。
我不禁无力的心想,如若又是恶梦,将会梦到怎样惊悚的情景?
忽然,我猛然间发现,远处有几道白色的雾气,十分的古怪,好似有形有体的面条一样,晃晃荡荡便来到了树林近前的草地上。然后在转眼间,好似蟒蛇一样,扭动到躺在草地最外面的一个队友近前。我惊愕的发现,一道道白色的面条,并非是雾气,而是手臂粗细的白色线虫,好似蟒蛇一般,隐藏在白色的浓雾中,直起上半身,用下半截身体,蜿蜒的扭动爬行。
几条蟒蛇粗细的白色线虫,围在了躺在最外侧一个人身前,然后便将直起的半截身体弯下,开始冲着躺在地上的人吐白色雾气。接着我便惊讶的发现,刚刚还在辗转反侧的队友,身体竟然猛地一下便僵直不动了。紧接着,十几只扬着头的白色线虫,张开圆圆的大嘴,露出满嘴尖细的牙齿,身体一弯,便齐刷刷的咬住地面上的人。不多时,原本活生生躺在地面上的人,便变成了一具干瘪的枯骸。
我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梦境也太过于逼真写实了。我清晰的看到吸了血以后的白色线虫,通体变成了鲜艳的红色,然后十分满足的晃动身体,缓缓的离去,消失在白色的雾气中。而这时,又有几条犹如蟒蛇的白色线虫,仰起上半截身体,从远处的雾气中,晃晃荡荡的朝着营地爬来,转眼间便来到一个熟睡的队友近前,我看见那个被白色线虫盯上的人是胖子。
白色线虫仍旧冲着熟睡的胖子口吐白色的雾气,但是刚好赶上胖子翻身,他哼哼唧唧的将头埋在了背包间,开始趴着睡。而眼见雾气不见效的白色线虫,竟然转向另一边,准备袭击胖子身旁的人。
我猛然间感到无限的恐惧席卷四肢百骸,惊悚的感觉一次比一次来得真实,一波比一波来得越加强烈,第一次的感受令我惊骇的张大毛孔,而第二次更胜第一波的恐怖感受,第三波更甚第二波,如此一浪接过一浪的惊骇感受,使得我立刻察觉并不是梦境太过于真实,而是眼前发生的就是真实的事情。
不断蠕动寻找目标的白色线虫,还有干瘪如同枯木的尸骸,如同身体的震骇感受一样,都在述说现今所发生的状况,绝对不是梦境。
醒悟以后,我顿感脊背发寒,努力想要让自己站起来,但是身体不知为何就是不能动,不知是在不知不觉中梦魇了,还是和白色线虫喷出的白雾是否有关?因为从刚才的事件不难看出,白色线虫喷出的白色雾气,应该具有麻醉的作用。
我不断的挣扎,冷汗顺着额头不断的流下来,终于,我的右手能动了,但是胳膊却无法抬起来。我只好驱使如同泥土中奋力蠕动的蚯蚓一样的手指,努力拿到掉落在地的猎枪。
终于,我咬紧牙关,将已经用力过度致使僵直的手指,扣动了冰冷的扳机。
双管猎枪的两枚霰弹,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将晃动的白色线虫,击碎成片片的落花。爆裂的白色线虫
,飞溅出大量的白色的汁液,散落在各处,闪烁着耀眼的荧光。
寂静的夜晚,突兀响起的枪声,犹如可怕的炸雷一般,震得岛状林都好像颤了一颤。
熟睡中的众人立刻都机警的跳起身,当看到躺在地上的干尸以后,所有人都将武器抄在手中。
我的身体终于从僵硬中解脱出来,腾地一下从地上跳起身,冲到营地中央的位置,冲着队友们大喊着:“带上装备,撤离此处。”
胖子慌慌张张的端着猎枪问我说:“老郑,怎么回事?”
我语速超快的将刚才似梦非梦的情景,同大家讲述了一遍,然后眼睛扫描四周,快速的核对了人数以后,发现确实是少了一人,就是睡在最边上的六少一个手下,如今已经变成了干尸一具。
大家被我所描述的情景,惊得一时无法言语,也没了动作。而这时四周的白雾,忽然变得浓稠起来,我顿时感觉头晕想睡,猛地想起白色线虫会口吐麻醉的迷雾,慌忙让大家捂住口鼻,开始朝着不远处的岛状林后退行进。
队伍的身后是漆黑一片,鬼影重重的岛状林,岛状林的两侧,是不知深浅,遍布苔草漂浮物的河水。为了保险起见,我让大家朝着岛状林内撤退。
査七爷举着防风灯,将査灵儿护在身后,大家便一边高度警戒着,一边朝着树林内撤退。
当我们刚踏进阴冷的树林内,便看到之前安睡的草地上,蠕动攀爬着大量的白色蟒蛇一样的线虫。
胖子厌恶得一闭眼,立刻跑到我的身后,嘴里不住的嘟囔道:“什么虫子,这么恶心!”
当白色线虫张开拳头大的嘴,露出一圈又一圈的尖细牙齿,众人都不由得感觉到了阵阵胆寒。
现今不用我进行详细的描述,光看到地上的萎缩抽蓄成一团的干尸,大家便都能想象得到,这些好似蟒蛇一样的白色线虫的恐怖。
扬起上半身的白色的线虫,不再吐雾气,全部从雾气中现身,蜿蜒的在草地上爬行,转眼间便以追到了岛状林内。
我如今恨死了自己精准的第六感,心想:一直飘散着异常空气的夜晚,一场惊心的恶战在所难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