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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木米     异士居txt下载     异士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四章 跨越不了的鸿沟

    怪异的石头壁突然轰然倒塌,我却是惊慌的大叫出声,“不是我干的?”面前的石头壁,还没等我碰触,便轰然的突兀倒塌了。

    在石壁倒塌的一瞬间,我们三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后躲闪,将双臂交叉挡在了脸前。

    漫天的尘土飞扬,我们紧绷着的身体,没有感受到沙子的冲击,却被灰尘呛得鼻涕眼泪乱流。

    胖子背上的天雨最先睁开了眼睛,她跳下胖子的背,肆意的大叫大嚷着,过度兴奋的超高嗓门,不断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使得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胖子睁开眼睛后,立刻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奔出石室,疯狂的大声叫嚷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出来了。”

    听到胖子的惊呼声,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双腿的力量像是被瞬间抽走一样,身体不由自主的便无力的向下滑落。

    烟男立刻将我搀扶住:“你没事吧?”

    我微笑着回答说:“没事。”

    烟男搀扶着我走出了石室,石室的外面是狭长的石板甬道,天雨和胖子早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烟男踏进甬道后,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蹲下身体,用手在地上捏起了一些细小的东西,然后放在掌心上。

    我惊愕的看着他手掌中的东西说:“细沙。”

    烟男点点头,然后走到石板甬道的一侧的石板墙壁近前,用手指在上面戳了戳。发现石板甬道两侧的墙壁上,也粘着大量的细沙。

    这样看来,怪异的石头壁后面。确实是流沙机关。

    石板甬道的两侧和上方的石板上,都粘着不少细小的沙子,可见这甬道当中储存了数量不少的沙土,只是,如此繁多的细沙,怎么会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难道被人给搬运走了。但这明显并非人力而为,而且即使是认为,我认为在这诡异的地下墓葬群内。已经没有其他的人了,而又有谁会来到阴暗的墓室中搬沙子?

    烟男转回身,从新走到石室的门口处,开始沿着甬道的边沿与石室的连接处查看。地上好像没有机关。沙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过,多亏石头壁后面的沙子消失了,我们才幸运的保住了一条命。

    我和烟男放弃了对消失的沙子研究,整理好背包,在石板甬道内,向前方赶路。走了许久,也没发现天雨和胖子的踪影,他俩有些兴奋的过头了。不过。这也难怪他们,长久的苦痛囚困。此时的我都恨不得插上双翅,赶紧远离这个囚笼一样的地下石室。

    甬道很长,不知走了多久,依稀听见前方传来了水流的声音。我吃惊的心想:这地下怎么会有溪水流动的声音?难道我们已经快要回到地面了。

    我和烟男相互对望一眼,立刻双双加快脚步,向前疾走。

    “哗哗哗”水流动的声响离我越来越近,慢慢的就发现眼前一片开朗,我们便走出了狭长的甬道,面前竟然出现一条类似护城河的深沟,里面被注满了水,而且还是活水,川流不息的流动着。

    天雨和胖子都坐在深沟的岸边休息,我和烟男走到了他俩的身边。我先俯身向深沟内望去,目测深沟大约有一丈宽,深不见底,横向贯穿我们身处的这间广阔的石室,将我们的去路完全给阻隔拦截了。

    沟渠内的水位离地面大约有半米深,下方深不见底,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深不见底,而是由于深沟内的水太过于浑浊,使得水下的能见度几乎为零,完全看不清水下的情况,也无法探知水下的深度。目测是深不见底,实际深度无从考量。

    我有些不解的问烟男说:“这深沟里明明是流动的活水,为什么水会这么浑浊?”

    烟男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趴在岸边,将自己的大半个上身向沟内探去,闭眼聆听水声。

    我不明白烟男的目的所在,便坐在岸边静静的看着他,半刻的时间过后,烟男便从新拉回身体,坐在岸边对我们说:“你们听。”

    胖子有些不满的发着牢骚说:“听什么?除了流水的声音,还能有什么?”

    烟男双眼盯着流动的沟水说:“齿轮转动的声音。”

    闻听此言,我立刻大吃一惊,急忙趴在岸边探头进沟渠内倾听,可是水流的声音太大,完全遮掩盖住了其他的声音。我听了半天无果,充斥在耳朵里面的只有哗啦啦的流水声,至于齿轮的转动声音,是完全的没有听到。

    我趴在岸边,看着下方的沟渠心想:如果这沟渠的下方底部要是有齿轮在轮转,那么此处的机关做得真是够巧妙绝伦的。用锋利的利刃制成可以旋转的齿轮,然后再利用流水推动齿轮旋转,不小心掉下去的人,立刻就会变成一堆肉块,而肉v体的残渣又被流水带走,不会堵塞影响齿轮的转动,而且沟水永远流动,齿轮就会永不停歇。

    设计这种防盗机关的匠人,可以堪称为天才。这也难怪沟渠内流动的活水,会如此的浑浊,都是转动的齿轮带起了沟底的泥土,所导致的现象。那么也说明,这沟渠底部的水应该不深,太深的水下没办法快速的流动,也就没办法带动齿轮转动了。

    机关的设置是算弄明白了,可是,却没有办法破解,除非找到启闭装置。但是,我推算,设计这个巧妙机关的初衷,就是永无止境,不停歇的用以防盗,根本没有设置关闭的设置,只要沟渠内的水继续流动,机关就不会被破解。

    这条不太宽,有不太深的沟渠,却成功的成为了拦截我们唯一出路的拦路虎,就好像如同楚河汉界的鸿沟的一样,根本无法跨越。

    胖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他歪着头对我说:“没办法堵住沟水的进出口,我们该怎么过去?老郑,你脑瓜子灵,想个办法带我们过去。”

    我苦笑着对胖子说:“领导,你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还真是太看得起小弟我了。”

    天雨在一边检查背包后,默默的对我说:“食物已经见底了。”言下之意在明显不过,不能再拖了,得在我们饿死之前,并在贡毒发作之前,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过了一道关,又来了一个坎,前路渺茫,不知还有多少艰难险阻在等着我们。密闭有毒的石室,困在了我们太多的时间,也消耗了太多食粮,他们三人中毒的身体,也差不多就快垮了。

    现在唯一头脑清醒,体力又恢复如初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得想办法尽快带着他们三人离开这里,出去外面救治。压力袭上心头,不由得在心中怒骂:他姥姥的,我们又不是唐僧要去西天取经,哪里来得这么多的艰险与磨难。

    我抱着极大的希望看向烟男:“小哥,你可有办法过去?”

    烟男毫不犹豫的摇摇头,然后离开躲闪我殷切的目光,转过身,双眼一刻不离的盯着沟渠内的流水看,好像能看出花来一样。

    我心中暗叹,看来我是又得独挑大梁了,可是我现在黔驴技穷,没有这个本事和能耐!

    活人也不能被尿给憋死,我站起身,开始绕着沟渠的岸边不停的巡视。沟渠的对岸比我们现在所待的地方更为宽敞一些,但黝黑的彼岸深处,好像越往深处变得越狭窄起来。这地下墓葬群的环境真是神秘又伟大,吸引抱着幻想的人们,想要对其一探究竟。

    我将目光拉回来,再次环视了周围一圈,眼底尽是大型的石壁连成一片,根本没有任何玄机可言,我们又陷入了无限的胶着状态。又开始一分一秒的虚度时间,但是,这次的紧迫感实在太过强烈了,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了。因为,从前天开始,我们便没有水可以喝了,而食物,也只剩下最后半块硬的像石头一样的烙饼。而除我之外的三人,贡毒症状是越来越明显了,我只期盼在想出办法之时,他们三人还能有力气移动。

    我揪下一点点烙饼递给,嘴唇干得都裂开的天雨,她摇摇头表示不想吃。

    也是,干巴巴的烙饼根本无法下咽,只能放在嘴里,用口水软化它。但是,干硬的烙饼会吸干口腔内的所有水分,使得我们更加干渴难忍。

    这时,躺在地上的胖子突然站起身,一边卷着裤腿一边说:“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了。我们干脆趟过去,说不定水下面并没有机关,也说不定烟男小哥因为中毒出现幻听了,下面根本就没有齿轮,不如就此堵上一把,也比在这里给死亡倒数计时的强。”

    我慌忙拦住冲动的胖子,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这样的拦住他了。如果,一会儿再一次上演这样的戏码,我完全没有信心会拦住他,说不定,到时候我会和他一起跳进沟渠内。

    胖子甩开我的胳膊,面目狰狞的盯着烟男,凶狠的问他说:“你确定这下面有该死的齿轮?我们只要一下去就会死无全尸?”

    这个戏码也上演许多次了,烟男一直无视胖子的刁难,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根本不理会,也不回答胖子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女神的眷顾

    胖子的表情变得有些太过狰狞恐怖,我深知以他的个性,看来忍耐是已经到了极限了。我急忙拉住要冲向烟男的胖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拉到了一旁。

    我压低声音对胖子说:“你再忍忍行不行,你没有看出来烟男小哥的状态十分的不好吗?”

    胖子怒气未消的吼道:“没看出来,他硬邦邦的就像块木头一样,真是叫人倒胃口。”

    我回头看了烟男一眼,然后悄声的对胖子说:“你不知道。在石室内,他为了我们三个,省下了自己那份克制贡毒的丹药,一颗药丸都没有吃过,就靠他的烟草一直在硬撑着。”

    胖子听我说完,用鼻子“哼”了一声,虽然十分的感激,但他大概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满烟男太过冷酷的性格,一时转不过弯来。

    我接着对他说:“还有,你忘了。烟男小哥身上还有寒毒,随时都有可能会病发,然后活活的被冻死。”

    胖子听我这么一说,气也已经都消得差不多了,个性直来直去的他立刻转身想要走,大概是想和烟男陪个礼,聊上几句。

    但被我一把给拉住了,悄声对他说:“别走,我还有话没说完。”

    胖子不解的看向我,我立刻把声音压得更低的对他说:“烟男小哥好像快撑不住了。”

    胖子听完我的话,一下子愣住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一直错愕的盯着我看。

    我把胖子拉到更远的地方。偷偷的朝岸边瞄了一眼,发现烟男闭着眼睛在假寐,便小声的对胖子说:“你也知道烟男小哥身上中了寒毒。整个身体一直都好像在冰窖里一样,所以他才会在夏天,也穿着高领的衣服和厚大衣。可是你现在仔细看一下他的脸,他的额头和鼻尖处竟然出现了汗珠,这实在是太反常了。而且,你没发现,他说话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了。”

    胖子神色略显慌乱。语气也显得有些担心的说:“烟男小哥他本来就十分的话少啊!”

    我直视胖子的眼睛,然后摇摇头说:“他现在说话的语气明显底气不足,他减少与我们的对话。大概是怕我们察觉出来他的状态很不好。”

    听完我的解释,胖子的脸和肩膀都一下子垮了,十分担忧的问我说:“怎么办?烟男小哥不会......”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我知道他后半句话的意思。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烟男一直是我们的精神支柱。他要是倒下了,无疑会非常严重的影响我们的情绪和士气。

    聪慧过人的天雨现在神智不太清醒,要是烟男再垮了,接下来便会轮到胖子,只剩下我一个人,定会手足无措,这无疑是直接对我们宣判了死刑。

    但我此时必须撑住,想办法带着大家度过这道难关。于是我拍了拍胖子肩膀。安慰他说:“我们还是多往好处想想,说不定这些只是我们不靠谱的猜想;有说不定。我们能在他倒下之前离开这里。”一番宽慰的话语说完后,自己都知道我说的是废话,根本完全起不到安慰人的作用。

    胖子神情落寞的低头不语,跟着我默默的走回了岸边。

    天雨又在昏睡,烟男一直炯炯有神的眼睛,现在却会不时的会疲倦的闭上,然后又会突然间的猛然睁开。看着双眼实而如电的烟男,我多么希望之前所见的都是错觉,推测都是误判。

    但是,我心里十分的清楚明白,烟男他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我不能干坐着等事态变得更加严重了,但我没有信心,单凭借我和胖子的力量,可以带着昏迷的天雨和烟男,安全的趟过湍急又布满锋利齿轮的沟渠,然后离开这里。

    兄弟情同手足,绝对不能舍弃,前方即使是断头台,也只有一起同甘共苦,放手一搏的闯一闯了。

    打定主意以后,我直接通知了胖子我所做出的决定。

    胖子在刚才和我谈心之后,一直都处在低气压的状态,完全像被重物压垮的骡子一样,提不起一丁点的劲头。即使,听完我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也只是点点头,默默的整理背包,然后叫醒昏睡的天雨,便又一声不响的默默走到了烟男的身旁。

    天雨眯着眼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好像随时都会昏倒。我急忙扶住她乱颤的身体,胖子也扶起了烟男,我们四人便站在了岸边出,只等我一声号令,便会集体跳入水中。

    但当决定命运生死的关键时刻来临时,我却有犹豫不觉了,因为如果此时自己不犹豫,那就不是我了。

    胖子采用环抱的方式抱紧昏昏欲睡的烟男,以防他会滑落下去,看来烟男现今已经完全的失去了意识。

    胖子见我迟迟没有发号命令,便一脸焦躁不安的问我说:“怎么回事,还在等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还在等什么,就是犹豫不决的性格,促使我没办法轻易的张开口下决定,这可是四条人命啊!眼看着,就要像四根黄瓜一样被斩成几段,光是想想,我的内心深处就不免感到无尽的凄凉,嘴唇颤抖得根本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豆大的汗珠在胖子的脸上滴落,他的力气在逐渐消失殆尽,好像就快要抱不住烟男摇摇欲坠的身体。两人现在的样子,好似一阵微风吹过,都会双双跌倒的样子。

    我这里也是毫不例外,天雨又再度陷入昏迷的状态,身体不断好像泥鳅一样向下滑落,我的双腿也无力得快要支撑不住了。结果在额头汗水滚进眼睛的瞬间,我抱着天雨一起无力的跌倒在地。

    此时的我好想嚎啕大哭,没想到自己也会如此感到脆弱无助的时候。

    胖子将昏迷的烟男安放在地上,然后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此时我多么希望他能揍我一拳,让我混沌不清的脑袋可以清醒一些,可是,胖子却松开了手,长出了一口气,哀叹了一声,然后便蹲在地上,双手懊恼的抱住头。

    完了,一切都完了,我放弃了最后一次同生共死的机会,懦弱的选择了逃避。我们只能在这里慢慢的等死,等着大家一个一个的相继死去,而懦弱的我,会眼睁睁的看着同伴们。一个个在我面前相继的死去,最好独自一人面临绝望的一切。

    我痛苦的抬起头,仰天长叹,“天上的各位神佛,此番如能令我等安然离去,从此吾将不再进山倒斗。”说完,匍匐在地,脆弱的样子就好像易碎的玻璃一样。

    胖子愣愣的站在我身边盯着我看,他不敢相信我竟然说出此番话,这样的誓言,对于向我们这样心存梦想的倒斗手艺人来说,就等同于抛弃了信仰和生命。

    然而,我俩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这些令我心中痛苦难受不已,令胖子不解也不能接受的庄重誓言,日后却成了一段空话的无稽之谈。

    地底的阴暗诡异坟墓,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紧紧的缠住了每个倒斗手艺人的命运,没有人能在将脚踏进来之后,还能轻易的自主脱身摆脱。它就如嵌进身体内的刺一样,要想将其彻底的剥离,一定会迫使你皮开肉绽,付出血的代价。

    但此时此刻,我除了想将大家安全的带离开这里,别无他想。所以,无轮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我都愿意用来换我们死人的生还希望。

    人被逼入绝境,任何失态的事情都会发生,在死亡面前,一切都脆弱的不堪一击。我趴伏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将脸深深的埋在双手之中,鼻子一酸,好想痛哭一场。

    忽然见,石室内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见沟渠内的入口处,缓缓的降下了一块巨石,将入口处的进水一下子给拦断,而深沟内的水流,虽然还在不断的流淌,但水位明显在迅速的下降,慢慢露出了水下的面貌。

    我和胖子都冲到岸边,面面相窥,不解的看着沟渠底部露出闪着寒光的锋利齿轮。

    胖子低声的嘟囔说:“这下面真的有齿轮,不过这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完全不在乎机关为何会被触动,又是被谁触动的?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幸运女神在眷顾我们。

    兴奋,开心,高兴,一切美好的情绪使得我放声大笑,高呼这“万岁,万岁。”

    胖子被我感染的也大笑出声,我看到他的眼角泛着泪花,不知是否因为喜极而泣。

    一直昏迷的烟男和天雨,大概被我们亢奋的的欢呼声给吵醒了。

    烟男强打精神,踉踉跄跄的走到我的身边,用眼神询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然后仍旧肆无忌惮的继续傻乐。

    天雨趴在岸边,看着沟渠内还在转动的齿轮,嘀嘀咕咕的说着,“你们寂寞吗?”

    我知道天雨现在已经是完全的神志不清了。

    沟渠内的入水口,虽然暂时不知道被谁给关闭了,但随时都有可能再被开启,现今已经容不得我们再有半刻的迟疑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莫名其妙的脱险了

    沟渠内的积水流尽了,无比锋利的齿轮也停止了转动,我深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便立刻将背包背在胸前,然后对胖子和烟男喊了声“走”,便半背半拖着天雨,滑下了沟渠内。

    深坑内满是淤泥,上面仍有一些残留的污水,好似一个大泥潭一样。

    我拖着昏昏沉沉的天雨奋力的向前挺进,深坑内的淤泥有将近一尺多深,就像一双双手一样,拉扯着我的裤腿不放,使得我行进艰难,速度十分的缓慢。而鞋子和裤腿上,已经挂满了污浊的泥浆,不见了本来的样貌。

    我回头看见烟男和胖子就在我的身后,二人的状态看上去都还不错,便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行进的路线上,咬紧牙关,手臂用力的将背后背着的天雨向上固定好,然后,尽量躲闪远离透着寒光的齿轮,挣扎着抽出不时陷进淤泥中的双腿。

    彼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触手可及。

    我内心在狂野的欢呼,“感谢上苍”!

    然而,此时面临的现实状况,却好像一盆冷水一样,由上而下的泼洒在我的全身,瞬间浇熄了我过早的欢喜。

    无法避免,又令人头疼的问题来了,“我们怎么上去?”望着眼前湿漉漉的泥土壁,虽然它并不高,但是,我不可能背着昏迷的天雨,然后徒手的爬上去。

    而且,我好像隐隐约约的听到,如同鬼魅一般的流水声在远处响起。心里立刻祈祷道:千万不要在此时开闸啊!

    现今时间紧迫。如果湍急的水流再次灌进,定会在一瞬间将我们吞噬,卷进无比锋利的齿轮中。被大卸八块。

    即使我们当中有人有幸的被冲出了下水口,谁能保证外面不会是万丈深渊,同样会跌个粉身碎骨,荡然无存。

    胖子搀扶着烟男已经靠近在我的身旁,然后丝毫都没有犹豫的对我说:“我先上去,然后再想办法将他俩拉上去,老郑你最后上去。”

    我虽然十分担心胖子中毒深重的身体会撑不住。但现今别无他法。虽然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好,但是我没有胖子那么好的身上,这种艰难的任务还是得由他来完成。而且水声犹在耳畔,如此时间紧迫,不能在浪费任何的纷纷秒秒了。

    我在下方托起胖子的屁股,尽力将他的身体向上撑起。胖子将手指插进松软的泥土中。然后光着脚蹬踩泥土壁上。他向上没爬几步,我便已经看见他的双手,挂满了用鲜血和成的泥浆,立刻不忍心的将头低下。

    结果目光却触及到烟男不住颤抖的双腿上,他昏昏沉沉的依靠在泥土墙壁上,双手不停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就连他一直毫无表情的脸颊,现在也在不由自主的不断抽蓄。看着他因为痛苦紧闭的双眼。我哽咽的轻声的问道:“烟男小哥,你还能挺住吗?”

    烟男听到我的问话。勉强的睁开眼,结果他的身体忽然一抖,一口鲜血便也随之喷到了了我的身上,接着他便双眼一闭,身体歪在泥土壁上,无力的向下滑倒。

    我立刻惊叫出声,不断的呼唤他的名字,“烟男小哥,烟男小哥。”结果他紧闭双眼,没有一点反应。

    我慌忙的将背上的天雨放在地上,然后蹲下身,翻开烟男的眼皮,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我吓得急忙将手指搭在他的颈动脉上。脉象十分的微弱,但是还好他现在还活着,但接下来就很难说了。如不尽快得到救治,烟男恐怕真的会就此撒手人寰了。

    胖子经过艰难的攀爬,终于咬着牙攀上了地面。他将缠在肚皮伤口处的那件棉背心,撕成了一条条,然后像拧麻绳一样拧成了几节,系在了一起,变成了一条看似不太结实的绳索。

    胖子试了一下背心结成的绳子长度,发现不太够长,便翻开烟男的背包,找到了一节短麻绳也续上了,再次将结好的绳子扔进沟渠,对我大喊道:“先把天雨弄上来。”

    我急忙抓住绳子,牢牢的拴在了天雨的身上,先将她从地上抱起,然后立刻向上高高的托举起。绑在天雨身上的绳子被绷得笔直,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天雨的身体很快便离开了我向上托举的双掌上,但我仍然站在她的正下方,以防绳子不慎断掉,这样能快速的将她接住,保护她的人身安全。还好,一切都有惊无险,天雨被胖子安全的被拉到了岸上。

    胖子又重新检查了一下绳子,然后才投了下来。我如法炮制的将烟男绑好,使出浑身的力气将昏迷不醒的他托举起来。烟男平时的样子看似瘦弱,其实身体非常的结实,满身都是肌肉。由于他的重量,使得这次的绳子被绷得更紧了,还不是的发出咯吱吱的声音。

    等烟男离开我的手掌是,我依旧站在他的正下方,内心不断的祈祷这,绳子千万要争气。结果,绳子没有辜负我对它的期望,烟男也安全的被吊到了地面上。

    这时我仰头看到,胖子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好像大病初愈一样,满脸都是都大的汗珠。

    现在就只剩下我了,我并没有昏迷,身体还能行动自如,可以自己爬上去,胖子不必在出力将我拉上去了。

    我冲着岸上的胖子喊道:“将绳子系在你的腰间,你躺在地上休息就可以了。”

    这时,我再一次的听到了清晰的流水声,胖子好像也听见了,他焦急的拉着绳索对我说:“你别废话,快点上来。”

    我将胖子抛下来的绳子快速的系在腰间,然后带上那双破烂不堪的棉线手套,开始在湿滑的泥土壁上攀爬,胖子在上方用力的拉扯绳索。

    泥土壁上的土块不断的从我的手掌见脱落,我的手指就好像要断了一样疼痛难捱,但是时间不等人,即将涌来的激流也不等人。我咬紧牙关,心里在不断的骂娘,借以提升士气和转移手指传来的疼痛感。

    短短的高度,我却感受到好像在攀爬喜马拉雅山一样痛苦,漫长的时间,无尽的高度。

    我紧咬牙关,无视好似断掉的手指,终于眼看着就要攀上地面了。结果,身上的绳子突然发出“啪”的一声,然后便断裂了。与此同时,我听到了好似瀑布流淌的震撼声音,激流好似决堤一般,涌进了我身下的沟渠内。

    手指脱离泥土石壁的瞬间,我的心是彻底的凉透了,马上就要迎来胜利的曙光,却在最后一刻,被无情的黑暗吞噬,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胖子一直在目不转筋的关注我攀爬的状态,当绳子断掉的瞬间,他便一下子趴伏在地上,反应神速的抓住了我的右手腕,绝望的我发现了一线生机,浑身上下便立刻充满了力量,左手快速的向上一伸,紧紧的扒在了地面,身体借势向上用力的一攀,我安全的到达了地面上。

    拭去额头上的冷汗,我和胖子相视而笑,笑声中掺杂了数不清复杂的情绪。

    我从背包里面摸出半个手掌大小的烙饼,分给胖子,我俩一丁点一丁点的放在口中细嚼。我俩现在必须补充体力,才能带着昏迷不醒的烟男二人离开这里。

    嘴角裂开的伤口刚刚结痂,但此时此刻我却没又感到一丝的疼痛。因为,我看到了生存希望的曙光,我的鼻子闻到了花草的芬芳,这说明我们离地面不远了。

    消灭了最后的粮食,我背起了天雨,胖子背起了烟男,我俩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向前迈进。

    等我们灰头土脸的爬出洞口时,我立刻将手遮在了眼睛上方,在黑暗的地底度过了太久的时间,眼睛一时无法适应明媚的阳光。我抬起头,透过手指的缝隙看着湛蓝的天空,白云就像一群可爱的小绵羊一样,成群结队的向远方飘走。我放下手掌,颇为感慨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顿时感到了无比的荒唐可笑。

    我们历尽千难万苦爬出了地底,现在身处在一片茂盛的林子内,然而就在我们身边的不远处,有几个长着零星杂草的隆起土包,将我们围在了中间。

    再熟悉不过的场景,这里就是陈隅村林子内的那处老坟头“七星连坟”,而我们钻出的洞口,正是当初被我误认为“勺子里面舀着宝”的那个疑似盗洞的洞口,曾经的“引魂灯和耗子精”都还历历在目,真是令人唏嘘不已,不胜感慨!

    这时,我忽然看见前方的不远处,有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消瘦的身体,晃晃悠悠的步伐,我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再次定睛仔细看,只见“怨妇”正轻松悠闲的走在林间小路的前面,而他的身后,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背包,好像里面装了不少的明器,明显收获不小。

    大概一辈子的时间,我都不会忘记怨妇暮然回首时,那个颇有深意的灿烂微笑。

    望着渐行渐远的消瘦身影,我想起了烟男所说过的那句话,“好像是有人开启了机关,帮我们躲过了一劫。”

    =================================异士居之.机关毒冢全卷完=============================(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杂谈

    ps:  本章开始为《异士居》之梦魇昆岭!因为vip以发送章节中出现了问题,一直没有解决,所以致使我无法开设新卷,只好接着旧卷继续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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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斯文”在等你来听,他所讲述的惊悚悬疑盗墓故事,新故事“梦魇昆岭”,现在开始!

    《异士居》之梦魇昆岭

    逃离汉代连环的机关毒冢,刚跨入山东省城内,我们四人便住进了医院。

    我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受的伤也因长时间被困暗室内,自己痊愈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些严重的营养不良,输点营养液就可以出院了。

    胖子伤势稍微严重些,洗胃以后便一直沉睡着,天雨和烟男的状况比较严重,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我只好留在山东境内照顾他们。

    胖子连睡了几天以后,一起床便嚷嚷着出院,医师劝告他说:“严重的营养不良加上多处肌肉撕裂伤,最好多住几天院观察一下。”

    胖子闻听此言,立刻大手一挥说:“有那钱,我多去几回酒店饭馆,大吃大喝上几顿,身体很快就补回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胖子买了一张单人床,开始在病房里面照顾天雨和烟男。

    烟男的状况十分不好,一直昏迷不醒,医生的解释是中毒太深。而我心里十分的清楚,烟男小哥身上中有寒毒,这次能不能醒来都是个问题。我寻思着。如果过几天他的状态没有好转,就得想办法通知烟男在云南的师父。

    又过了三天,天雨终于醒来了,样子好似活泼乱跳的大虾一样生龙活虎,脸色也红润的好像苹果一样诱人,没有一丝的憔悴和不适。

    这天,我们三人来到了一家“北方菜馆”。天雨十分好食欲的点了一大桌子的菜。

    我见钱包又要缩水了,便笑着调侃天雨说:“没看出来你个小丫头,还和胖子一样。是个吃货。”

    胖子听到我指桑骂槐,语有所指,却不以为然的说:“我是吃货,我自豪。”说完。甩开腮帮子开吃。

    天雨则是瞪了我一眼。十分不满的说:“谁是小丫头?”说完便低头吃饭,不再理我了。

    我自讨没趣,便只好陪着笑脸说:“行,行,算我错了。”

    天雨闻听此言便抬起头,又瞪了我一眼。

    我急忙用肯定的语气改口说:“是我错了,是我不对,是我嘴欠说胡话。你们二位爷慢慢吃,多吃一点。不过尽管吩咐小的我点菜。”

    天雨立刻回了我一个知道就好的眼神,便继续低头吃饭。

    我拿起筷子,正准备要夹菜,忽然看见天雨,表情十分古怪的悄悄扭转头,样子好像是在侧耳偷听旁边一桌客人的谈话。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我们身后隔着两桌的地方,鬼鬼祟祟的坐着几个人,并不是说他们的行为举止鬼祟,而是他们谈话的方式十分的隐秘,每个人都张着嘴巴说话,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偶尔还会用手比划几下。

    我好奇心想:难道是哑巴?可是,聋哑人士的谈话方式并不是这样。一般的聋哑人士,彼此间是通过快速的手势交流,嘴巴偶尔发出啊啊的声音。

    但后面的那桌客人,手势动作非常少,嘴巴却在不停的蠕动,但却几乎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难道他们是在用唇语交流?

    今天这家饭店内,就只有我们两桌客人,如果他们害怕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其实可以压低音量就行,没必要大费周章的用唇语进行交流,这里我感到有些疑惑,不禁对他们产生了好奇心,开始仔细的打量他们起来。

    那桌客人有五六个人,穿着打扮十分普通,通过样子并不能知晓他们的身份,但能看出来,他们并不是坐在办公室工作的人,因为他们的样貌个个黝黑精瘦,一看就是长期在外奔波劳顿,难道说:他们和我的同行?

    于是我更加的关注起他们来,但是就算我伸长耳朵,还是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几个偶尔蹦出的手势,我也是完全的看不懂。而我发现,坐在我身旁的天雨,明显听得津津有味,时而紧皱她的一双秀眉,时而又瞪大双目,样子十分的饶有兴致,。

    胖子见我和天雨神色古怪,便停下手中的筷子,用纸巾擦擦嘴问道:“你俩干什么?怎么不吃饭。这里的饭菜不合胃口?我怎么觉得还不错。”

    我刚把手指放在嘴边,就见远处的那桌人,一下恢复了正常的谈话声音,嬉笑着开始吃饭,期间,他们几人不时的瞄我们这桌一眼。

    天雨也重新拿起筷子夹菜,我知道她绝对听懂了那桌客人的谈话内容,但却强忍住好奇心没问,如嚼蜡一般快速的吃完了饭。结账以后,刚步出饭馆的大门,我便急忙问天雨说:“刚才的那桌人,十分古怪的聊了些什么?”

    天雨一双凤眼眯成一条缝,似笑非笑的对我说:“你怎么就确定我知道?”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医院方向走去。

    我见天雨嚣张的样子,气得在心中暗骂道:“他姥姥的,小爷我早晚扒光你这个臭丫头的衣服,看你还敢这么嚣张不?”

    胖子一脸好奇的问我说:“怎么回事?你俩再打什么哑谜?”

    我怒气未消的回答说:“我丫的也不知道。”说完,便快步向医院走去。

    坐在烟男的病床前,这已经是第七天了,烟男的脸色还没有好转,我决定先把他带回京城医治,然后让胖子去云南一趟,寻找烟男的师父。打定主意,我便想着要先找主治医生商量一下,看看烟男现在的身体情况,能不能进行长途跋涉的舟车劳顿。不过,我估计那“蒙古大夫”,应该也搞不清烟男的具体身体状况。

    我刚站起身,却被坐在身旁的天雨一把给拉住了“你是不是想带烟男小哥回北京?”

    我点点头,天雨见我点头,便松开拉着我的手,表情十分忧心的说:“在那之前,我有话要说,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让你知晓。”

    我见天雨表情十分严肃,又有些有口难言的样子,便又从新坐下身,等待她的下文。

    天雨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一个很大决心一样,开口说到:“京城好像出事了,而且是攸关倒斗手艺人生存的大事件,我想我们应该尽快赶回去。”

    坐在一旁的胖子疑惑的看着天雨,他完全没有听明白天雨没头没脑冒出的这句话含义。我虽然也是吃惊不小,但心中却已了然,她说这话,肯定是和那天在饭店内,遇到的那些用奇怪交谈方式的人有关。

    但我并没有接话,因为我奇怪她此时此刻说这话的目的何在?当初我问她时,她十分嚣张的不予回答,今天为何不问自答,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我在心底无法完全的信任她,这个女人平时的样子虽然好似无害的单纯小女子,但却是心思缜密得令人感到恐惧,我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此番话,只有听她把所有的话说完,在从中分析她的目的。

    胖子是一头雾水,所以并未开口询问,只是吃惊的看着天雨,而天雨则看向我,见我也没有开口,一双凤眼便直视我的眼睛,估计想要探知我内心的想法,良久后,她见我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神色便立刻变得有些犹豫。她先是苦笑了一下,然后移开眼睛不再看我,对着眼前的空气,缓缓的开口说:“是倒斗手艺人间的古代密语。”

    听她说完,我立刻愣住了,回想那些样子看似十分普通的几人,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说“密语”。密语是个统称,泛指非一般正常的谈话方式,又不同于谜语的藏头去尾说话方式。

    在以前的古代,女子并不能像男子一样可以进书堂读书习字。于是女子们为了交流彼此间的秘密,便自创了一种相互间能看懂的文字,也就是“女字”,用来书信交流。其实“女字”,就是一种变异的密码。

    在古时,偏僻落后的村庄,大多都有自己不成文的“密语”交流方式,相邻的村落之间,密语也各有不同。

    但密语并不同于女字是用文字的方式交流,而是一种语言加密的对话交谈方式。种类繁多复杂,有些类似于哑语;有些则是用很低的音频进行谈话,类似于某些昆虫发出的声音;还有些简单的是用各地方言改编而成。密语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要口口相传,没有人教导是绝对学不会的,现今大多数的密语已经近乎失传。由于实在是太过于诘屈聱牙,现今已经淡出了历史的舞台,差不多成为了传说中的东西。

    我万万没有想到,现今还有人会用密语的方式交流,而天雨这个黄毛小丫头片子,竟然能够听得懂,吃惊不小的同时,我不禁对她心生敬佩之情。

    我原本平静的内心,此时却是澎湃不已,为了不让天雨小看,便尽量平复情绪,让语气显得不那么窘迫,装作如无其事的笑着问天雨说:“你能听得懂密语?”

    虽然,我尽量掩饰激动不已的好奇心。

    但是,天雨在一瞬间,就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她蓦地莞尔微微一笑,直笑得我是心头乱颤,急忙别开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一群来客

    胖子并没有察觉我和天雨之间微妙电流,他郁闷的说:“你俩打什么哑谜?赶快把话说清楚,将明白。”

    天雨听到胖子的问话 ,一朵乌云布上脸颊,我真是佩服她的表情可以瞬息万变,阴晴不定的让人始料未及。她语气很严肃的对胖子解释说:“我们现在得赶紧回京城了,那里发生了攸关我们生死存亡的大事。但是,我们不能带着昏迷不醒的烟男小哥回去,不是担心他会成为累赘,而是我怕昏迷不醒的他,被卷入其中会有生命危险。”说完,一双凤眼便在我和胖子之间流转,棺材我俩的面部表情,从而探知我俩内心的想法。

    胖子显然是相信了天雨的危言耸听,我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天雨的双眼,淡淡的问她说:“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天雨立刻摇摇头说:“我没听懂。”

    我一脸讥笑的对她说:“你这不是在说笑吗?”

    天雨眼神坚定的看着我说:“我既没有开玩笑,也没有危言耸听。而且,其实我并不希望你们回去。”

    闻听此言,这下换我不淡定了,我以为她会一直坚持怂恿让我们回去,而促使我们掉进某个陷阱内。我之所以会这么想,还是对她的身份感到有所怀疑,因为自从她出现以后,我明显感觉到,异士居被卷入一场阴谋之中。

    我狐疑的看向天雨,但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来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只有表象的真诚。由于我十分的不信任她,所以我的想法绝对是要和她对着干,既然她不想我回京城。那么我是决对不能如她所愿。我打定主意,要立刻动身回京城,看来不必询问医师了,必须先给烟男办转院手续了。

    而在我起身的之时,依稀仿佛看到天雨的嘴角上,闪过一丝狡猾的微笑。我立刻警觉的心想:等等,她不会是在利用我的这种心理。使了一招欲擒故纵之计,让我自己乖乖的选择跳进陷阱?

    结果,就在我心生怀疑。犹豫不决之时,一群意外的来客,帮我做出了决定。

    烟男的病房晃晃荡荡的挤进了一群人,自称是烟男小哥的同门师兄弟。一个头上裹着苗族头巾的男子。将一个包袱交给我说:“这是家师送给方老前辈的礼物,请务必转交。家师还稍了一句话给方老,叫他暂时不要从国外回来,不久后,家师定将前往。”说完,丝毫没给我们思考的时间,便命人七手八脚的将烟男抬上了他们带来的担架上,然后就统一冲着我们三人深鞠一躬。便一溜烟的快速的离开了病房,不见了踪影。

    等我回过神来追出去时。他们的车子已经开走了。

    胖子对着渐渐消散在空气中的汽车尾气说:“这些人可真够奇怪的了,自说自话完了以后,便匆匆忙忙的跑得比兔子还快,难道后面有大灰狼?”

    我握着手里的包袱对胖子说:“估计是烟男小哥的病情太过严重,不能在耽搁了。”

    我俩往回走时,我发现天雨并没有跟出来,胖子十分感叹的说:“烟男小哥的师父真是厉害,竟然会知道我们在这间医院了,老郑,你说她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我回答他说:“烟男在下斗之前,肯定通知他师父了,所有才会有人来接他回去。但所谓强将底下无弱兵,烟男这么厉害,可见他的师父,铁定也是不同一般的人物,自然而然是思虑十分周全。”

    胖子闻听此言,笑嘻嘻的对我说:“咱们的师父也不错,所有咱俩自然而然是十分了得,你说是不是?”

    我笑笑没有回答,胖子这种举一反三的能力,只有在自夸的时候尤为卓越。

    我拖起手中的包袱问胖子说:“你说,这包袱里面装的是什么?难道是给师父的情书?”说完,便嘻嘻哈哈的笑起来,然后用手掂量了一下包袱的重量。

    胖子则是不假思索的直接说:“好奇,那就打开来看看。”

    其实,我也正有此意,而且我一直提防的天雨刚好不在近前,现在正是打开包袱查看的好机会。我先是机警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没有什么人注意我俩,这才蹲下身,将包袱放在膝盖上面轻轻解开。

    包袱里面的东西令我俩大失所望,既没有情书,也并非贵重之物,而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灰色长褂。

    胖子一下子就将包袱内的长褂给拎起来,抖了几下将长褂展开以后,嘴巴啧啧啧的说道:“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亲手做衣服相赠。”

    我立刻将大褂抢过来对胖子说:“你懂什么,这叫礼轻情意重,亲自手工做的礼物,里面充满了浓浓的情意。”

    胖子嘿嘿一笑,用手摸着长褂说:“师父穿上它,应该能感受到深深的情意。”

    胖子嘻嘻哈哈的说完,摸着长褂的手突然停止了动作,惊讶的用手扯着长褂腋下的缝合处说:“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奇怪?”

    我捏起长褂的腋下处仔细一看,然后便立刻将大褂匆匆忙忙的折叠好,从新放进了包袱皮中,系好包袱以后,我冲胖子使了一个眼神,我俩离开拥嚷吵杂的大街,往医院旁边一个幽静的小公园走去。

    我俩来到公园内,走进一颗大树后的草地上坐下,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公园内十分的冷清,并没有其他人,这才从新打开包袱,将那件灰色的长褂拿了出来。

    胖子扯着长褂的一个衣袖问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是哪个变v态,对这间衣服施行针扎的酷刑了?”

    听完胖子的问话,我差点没有笑出声,用手在衣服上面有密密麻麻针眼的地方抚摸了一遍,然后对胖子说:“这是,摩斯密码。”

    胖子撅着嘴,不太高兴的嘟囔道:“怎么又是密文暗码?竟欺负我看不懂是吧?”

    我笑着看向胖子:“你丫的一个勇猛大汉,装什么可爱。不过,这玩意我也看不懂。”

    胖子诧异的看向我说:“你也看不懂?我还以为没有什么是你不懂的。”

    我笑着对胖子说:“你太看得起哥们了。密文我是懂一些,但这并非是一般的摩斯密电码,要想破译,还得需要相对应的原文密码本才行。”

    胖子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说:“要不我们让天雨师妹看看,她聪慧过人,说不定能解开这上面的暗码。”

    我立刻摇头说:“不行。”

    胖子立刻狐疑的看向我,面对他质疑不解的眼神,我解释说:“这东西是给师父他老人家的,既然是密文,肯定是只想让师父他一个人知道。我们还是就当不知道此事,以免节外生枝了,弄不好给师父添乱就不好了。”

    胖子听完此番话觉得很有道理,但他狐疑我怎么会突然间转性了,以我旺盛的好奇心,平时一定不会怕师父的责备,要将此时弄清楚明白才行,怎么今天这个时候,突然间就变得老实懂事了。

    其实,我是不愿意让天雨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强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探究此事。

    我俩将包袱从新整理好,然后便动身往医院走回去。

    结果,我反正天雨正提着背包,站在医院门口等我们。她见我俩回来,便说她已经将医院内的所有事情处理好了,我现在就可以离开回北京了。

    胖子大加赞扬天雨精明能干的办事能力,说是让我们省了不少心。

    我内心深处则是有些懊恼不已和惊魂未定,责怪自己太过于疏忽大意了,如果刚才她趁我俩不在,拎着背包跑掉了,我们要去哪里找她?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背包里面其他的东西我并不看重,只是十分的在意是那个有暗锁的镜匣,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里面的东西十分重要,而我的第六感,几乎没有错过。

    天雨通过我的面部表情,是乎看穿了我的心思,面对她咄咄逼人的眼神,我十分尴尬的说:“我们快点买车票回家,我想念北京烤鸭了。”

    胖子一反常态的说:“这几天酒肉都吃腻了,我现在就想吃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我们坐上客车,一路无话的回到了北京老宅,我一走进会客厅,便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慵懒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屋子里面除了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仍然是我那个最熟悉的味道。

    天雨回到老宅,竟然立刻不休息的开始打扫卫生,我心想她如此的隐情主动,该不是害怕我撵她走吧?

    胖子非要让我陪他去溜达,说是要呼吸一下京城的新鲜空气,我暗自心说:京城内除了汽车尾气,哪里来的新鲜空气。但是抵不住胖子的软磨硬泡,只好将背包直接扔进了师父的密室,其中包括烟男师父交托的那个包袱,这才陪着胖子出去走走。

    我俩许久不曾这样自在的逛街了,心中颇为感慨,就在几天前,我们还被困在阴冷诡异的地下,游走在生死边缘,现今却是如此的海阔天空怡情惬意。

    真是命运多折的令人不胜唏嘘!(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又来一群访客

    我和胖子在大街上闲逛,看着高楼大厦,感受着人潮拥挤的热闹气息。

    这时,我看到在道路边上有个,卖糕点的摊贩,怀中抱着一只大白猫,便不假思索的对胖子说:“你看那个卖糕点的老头,他怀里抱着的白猫,像不像小月儿?”

    胖子原本兴高采烈的的脸上,忽然在瞬间变得十分的黯淡,他瞄了一眼白猫回答我说:“是挺像小月儿的,那核桃酥也是月儿最爱吃的点心。也不知小月儿和月儿现在都怎么样了?”

    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心中不断的暗骂自己嘴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着胖子非常落寞的样子,我顿感阵阵心酸,于是轻轻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安慰他说:“烟男的师父不是叫人捎来了口信,让师父在美国等着她,她一定是医治好烟男后,便去美国医治月儿,月儿妹妹一定会醒来的。而小月儿现在也一定非常安全,我想它大概是上深山了。老人不是常说,猫老了就成精,最后都会上山。你对她俩不用感到太过于担心。”

    胖子点点头,但心情有些郁闷,便不想再继续逛街了,于是,我俩决定回家去,喝上一杯。

    结果,当我俩提着一大串香蕉和一兜桔子走进帽儿胡同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就见,平常连只野猫都不打这里过的偏僻地方,竟然挤满了人,狭长的帽儿胡同里,现今被人塞得满满当当水泄不通。

    我和胖子见到此番景象。惊得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心中惊叹道:是何方神圣,竟然有这么大的阵仗/

    我和胖子一边高呼着“让让。让让”,一边不断的向前挤过去,好不容易才在拥挤的人群中,硬挤到了异士居的店门口,结果发现,手中的一大串香蕉已经不翼而飞了,一兜桔子就只剩下硕果仅存的一个。还被挤烂了。

    胖子惊讶的贴在我耳边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自然也是满腹疑问的一头雾水,只好对他说:“先进屋看看再说。”

    我俩拉开店门闪身进屋,发现异士居小古董店内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上身穿着白色的纽扣唐装,下身穿了件扎腿的灰色裤子,脚蹬棉布厚底老汉鞋。在他的身旁。有几个人,恭恭敬敬的垂手站在一旁。

    这一屋子的的人我和胖子几乎都认识,看到为首的老者,我俩急忙上前弯腰行礼问好,“不知査爷爷驾到,有失远迎。”

    我俩口中的査爷爷,就是査五爷的叔父,査老爷子。査老爷子和我师父是同辈。但是査老爷子是个顽童性格,非想要压过我师父一头。硬是让我俩管他叫爷爷,也不理会差辈的问题,他说那些世俗观念不用理会。抵不过他的执拗,我俩只好另论辈分,称呼他为査爷爷,按理说按我俩的年纪,也理他称呼爷爷。按年纪来论,这并不过分,仅仅只是一个称呼,就能使得老人家舒心高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这也不是什么不能为之的难事,所以我和胖子便称呼赵老爷子为査爷爷。

    不过,査老爷子应该知道师父现今并不在这里,怎么会亲临异士居?而且外面不知何故又来了那么多人,这使得一丝不安,在我的心中泛起了道道涟漪。

    老爷子慈祥的看着我俩。笑着说:“想你们俩个小混蛋了,就过来看看。”

    我站直身,便对站在査老爷子身旁的人说:“五哥,老爷子要来,你怎不提前通知一声。让老爷子在这里等我们俩个晚辈,这多过意不去。”

    査五爷笑着对我俩说:“老爷子想要给你俩一个惊喜,我也没办法。在说一家人,何必那么客气。”

    我看着站在屋里的一群人,独独不见天雨的身影,不由得心说:死丫头跑哪里去了,怎么不出来招呼客人?

    我对坐在椅上面的査老爷子说:“査爷爷,这里太小了,我们还是进老宅子里面说话吧!”

    査老爷子大概是坐得也十分不舒适,立刻点头站起身,我急忙跨步向前想要拉开后门,可是,突然有人一抬手,比我先一步拉开后门,并对査老爷子一行人说:“请进。”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就见一个酒糟鼻,大马嘴,一双眼睛小的几乎都看不见了的中年妇女推开后门,并招呼大家向内宅走去。我看着身穿小碎花衬衫的陌生女子,一下子懵了,心说:这是谁?这个陌生的丑大姐,是怎么回事?当这里是自己家了。

    胖子偷偷扯着我的衣角,压低声音问我说:“这女的是谁?你新雇佣的大妈?”

    我低声回答他说:“不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看看再说。”自打进了帽儿胡同以后,各种事情都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的一头雾水,不过第六感告诉我,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事。

    农妇一样打扮的丑大姐,刚进入老宅,便开始轻车熟路的沏茶倒水,准备点心,我心中的疑云是越积越厚,眼看着就要打雷闪电了。

    我请査老爷子坐在上位,然后刚想问明来意。坐在一旁的査五爷,却先开口对我说:“小文,你这个同门师姐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刚才我还错以为她是你们家的佣人。”

    五爷的下手椅子上面。坐着一个留着小八字胡的男人,用食指抿了一下右边的胡须接口说:“听说名字叫天雨,名字倒是挺好听,倒是和长相有些不太般配。”说完,眯着小眼睛,嘿嘿嘿的笑着。

    此人就是京城“外八”排名最末尾的“京八爷”的坤八,也就是小佛爷猴子的家主,所谓“奇侠堂”的掌门人。奇侠堂是他自创的门派,手下收的门徒大多是些歪瓜裂枣,京城的“外八”中,我和胖子最看不惯的就是坤八,整天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满口污言秽语,平常和他说一句话,回家都得刷好几遍牙。

    不过,从他口中听到天雨的名字,我和胖子都是震惊不小,那个丑大姐竟然是天雨,我差点没被气笑了,心说:这丫头又是唱的哪出戏?

    我瞄了一眼胖子,他闻听丑大姐是天雨,脸上便摆出责备的表情,心里肯定是在怪罪天雨没事瞎折腾,眼睛则是在不断在古宅内搜寻天雨的身影。

    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天雨这丫头一定是不想别人看见她本来的面容,才故意易容变装了,肯定又打着什么鬼主意,难道和此番前来的査老爷子等人有关?

    我心中的疑虑在剧增,但是脸上还继续挂着招牌的笑容,嘴上刚要附和几句,坐在我身旁的人却已经先开口说话了。

    “非也,非也。正所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怎么能单凭相貌来分高低论贵贱。老朽倒觉得天雨姑娘甚美,这也正是所谓的各花入各眼,美丑只看个人的喜好各有所不同而已。”说这番文文绉绉话语的人外号叫“葛老究”,大名不知叫什么,只知道姓葛,满口的之乎者也,一副浮夸的迂腐浅陋的学究模样,所以大家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其实他也只有三十来岁,但却喜欢以老朽自称。

    葛老究天生就是一副未老先衰的面相,又弯腰驼背,一副弱不经风的古稀模样,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已经年过半百了。别看他生得这幅模样,却在外八门中排名第三,手下的能人异士奇多,听说他也是个奇人,但未曾见见识过他的本事,不知他是否与坤八一样,只是徒有虚名。

    葛老究的对面坐着一个大马脸的瘦高个,他坐着看上去都好像比我站着高,双手一直相互交叉在衣服袖内,不苟言笑的说道:“话题一直围绕在女人身上打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一群登徒浪子在聚首。”他说话时目光涣散,语气飘忽不定,完全听不出来这番话是对谁说的,感觉更像是对着空气在交谈。这个马脸的瘦高个男子,名叫“孙一手”,外八中排名老五,也是个响当当的传奇人物,听说他有“一手”绝技,和他的手有关,但是他的双手几乎不曾外露,也不知道他具体有一手什么样的绝技。

    临近孙一手的人也想开口说话,但却被査五爷出声制止了,“我们今天是有要事来相商,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进入主题。”

    我看着査五爷有些严肃的表情,心脏不由自主的揪了一下,今天厅堂内聚首的人,都是京城手艺人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胡同里黑压压站着的一群人中,我也瞄到了不少的知名倒斗手艺人,看来他们今天在异士居齐聚一堂,要进行商量的肯定不是小事。不过,这非同小可的事情,我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何如此兴师动众的来到异士居,同我和胖子这样的小人物一同商量。

    我看了一眼胖子,他双眼泛光的盯着査五爷看,他又不是真的笨,通过这种气氛,肯定有所察觉,但我不能理解,胖子既然已经知晓接下来要谈的事情非同小可,为何还能如此的兴奋激动?(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争吵

    京城内的知名倒斗手艺人,今天齐聚异士居老宅内,说是有要事相商,我不禁诧异的看向査老爷子,他却是气定神闲的一边喝着茶水,一边不住的把点心送进口中,一副对接下来要商谈的事情,完全不在意的态度,这样使得我的心情越发的不安起来。

    査老爷子他们这一群人,事先肯定已经商讨过了,那么此番前来异士居目的,就是在我和胖子的身上。想到这里,心内泛起了嘀咕,看这阵仗,事情一定不小,师父又不在,自己多少有些担忧,但现在査五爷还没有开口,我不可能直接就先拒绝他,只能听听看是什么要事。

    但是,我心里是十分的清楚,只要査五爷开了口,就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我的预感就好像雷劈一样的精准,査五爷接下来说的话,听得我是心惊胆寒目瞪口呆,没想到我去了一趟山东,京城内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骤变。

    首先,査五爷古董店的被抢事件,竟然成为了南北倒斗手艺人大争斗的导火线。现在南方各个势力的倒斗手艺人,已齐聚京城,并和京城的倒斗手艺人发生了大大小小的各种摩擦,结果雪球越滚越大,最后演变成火拼事件,京城内顿时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导致双方伤亡惨重。最后好像还惊动了官方,双方只好被迫商谈个解决办法。谁知双方派出的代表,个个据理力争。都想分个高下,论个长短,互不相让争论不休。最后又差点大打出手,结果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事态又处在了永无休止的胶着状态。

    正在大家都一筹莫展之际,一位在山上隐居多年的百岁高龄倒斗手艺现身调解,说我们倒斗这门,也是有千百年前传承下来的规矩,所谓“胜者为王”。南北双方不妨来场“斗斗”一分高下。

    话说:我就听说过斗鸡,斗狗,斗蛐蛐。心说这个“斗斗”是个什么玩意?

    而査五爷接下来的话,给出了答案。其实斗斗就是斗手艺,比本事。比如古时的“盗王之争”,就是事先选择一样东西。群盗各凭本事将之盗取。最先得手之人,便被尊称为盗王之王。说来简单,通常被选为被盗取之物都是稀奇的宝贝,存放之处皆是守卫森严,机关重重,并非轻易能够取之。

    “斗斗”的概念与之大致相同,就是寻一处“斗”,然后盗取其中的一样特定的物件。首个安全盗取者就为胜者,而胜者所在的那个队伍就是拔得头筹。成为尊者。

    而査五爷他们此番的斗斗,却是由“寻斗”开始。南北双方都赞同老者的提议,便商量斗斗的地点,最后竟然意见相同,都希望寻觅一处异常难寻之斗,而结果竟然定在了一个近乎于传说的斗室。

    而这个传说的“斗”,本身就在一个满是传说的地方,因为历史根本无从考证。

    査五爷大致将事情叙述玩以后,我的心就凉了半截,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用多说,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一定是拉我和胖子下水。按人情和责任来说,我和胖子完全没有理由拒绝。可是,此番的水实在是太深了,弄不好我俩就得被淹死在这次浪潮中。我心中不免打起鼓来,于是拿眼角偷偷的看向胖子。结,果这大哥竟然是一副赴汤蹈火再所不辞的表情,指望他来配合我推脱,看来是没戏了。

    此时,屋子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探究的目光都要将我给射穿了,这帮孙子竟然等着我自己咬鱼饵上钩。我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心中却是在不住的哀声叹气,京城的倒斗手艺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异士居应该首当其冲,师父的面子不能丢,我和胖子以后还得在京城混,这次不出头,以后很难再在这行立足。

    我思索一番便咬咬牙,开口说道:“这帮南蛮子,真是胆肥了,不给他们点眼色看看,他们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而且,这次査老爷子亲自出山带队,我等自然是欣然前往。有査老爷子在,我们肯定喝着小酒抽着烟,轻轻松松就能把事情解决了,大家说是不是?”

    听到我一番拍完马屁的同意了入伙,大家都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立刻皮笑肉不笑的随声附和。我看得出来,只有那不知死活的胖子,才是真心的笑出声。

    其他人,则是各个心怀鬼胎,偷偷的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此番即将到来的旅程,一定会是内忧外患一大堆,防毒防尸防机关陷阱,还要防人!

    送走査五爷一群人,我终于能安下心思考一下,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猛然想起师父的密室内,还有一大堆待处理的东西。

    我回到内室,见胖子和扮成大妈的天雨,正围在桌子近前聊得热火朝天,桌子上面还放着一个破烂不堪的背包。

    我走到桌子旁边,一屁股坐下,拿眼睛白了一眼装扮古怪的天雨。我现在没心情理会她的阴谋诡计,又看了一眼胖子,想起他刚才在厅堂时的那股天真无脑的激情,更是懒得骂他一句。我看着桌子上的背包,应该是胖子等不及从师父的密室中取出来的。本来我还想避开天雨查看从西汉墓室带出来的东西,但已经摆着明面上了,便干脆沉默不语的开始翻动背包。他俩见我脸上阴云密布,大概看出我心情不太好,便不再嘻戏打闹,安静的看着我的动作。

    破烂的背包都已经零散开来,我直接将手探进背包上面一个大的破洞中,从里面抽出一件东西,拿在手中后才发现是那副古画卷,解开上面系着的绸带,在桌子上摊开画卷。现在看着赫然纸上,衣带飘飘金箍束发的千年前我的样子,仍然感到十分的神奇,心里还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天雨轻声吟诵古画卷上面的偈语,然后眉头便不禁越皱越紧,沉默不语,不知有何想法。

    胖子则是一脸高深莫测的开口说道:“此画不详。”

    我听完胖子的话,心中顿感不悦,十分不解问他说:“你丫的,从哪儿看出来此画不详?我怎么看着就觉得挺好的。”

    胖子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回答说:“一种感觉。”

    听他说完,我气得差点没吐血,懒得和他理论,却十分在意的看向天雨,发现她的表情千变万化,好像对此画感到有些抵触,一直不肯拿正眼看向画卷。

    鉴定古代字画,需要“一字二画三印章”,此画卷上没有任何的落款和印章痕迹,只有一段偈语“题跋”,推测是作者本人书写,但是内容却是隐晦难懂,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画卷的纸张是“麻类植物纤维”,却为汉代当时的造纸技术所为。但此画并非出自名家之手,单凭这些零星的线索,无法推测出画面上的人物是谁,虽然画卷上面的人物是我感到好奇,但我不得不放弃对它的研究,心想着:以后找个时间,带上画卷,去给鉴定大师看一下,说不定能从中得知一些内容。

    我悻悻不快的卷起画轴,放置一边,然后继续翻找背包。

    胖子这时开口提起査老爷子来的事情,我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此时自己有一肚子的怒气没地方发泄,胖子偏偏在这时候提起这茬儿。

    我语气十分善的问胖子说:“你知不知道,掺和进査老爷子他们的这件事情,恐怕凶多吉少。”

    胖子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知道。”

    我的怒火都到嗓子眼了,看见胖子这态度,再也压不住火气了,几乎用吼的对胖子说:“你丫的知道,还跟着瞎起哄,不知道看着点我的眼色行事。”

    胖子见我跟他吼,先是一愣,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对他大声吼过,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大概因为有天雨在,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脸都憋成了猪肝色,便也冲着我大吼大叫:“你丫的才抽风,冲着我吼什么?査老爷子说的事情,有转折的余地吗?我们能不去吗?”

    我知道胖子说的是事实,可是嘴上不想认输,对他吼回去:“怎么没有转折的余地。”

    胖子看着一脸怒气的我,竟然讥笑着说:“假斯文,你...你丫的,该不会是...是怕死了吧?”

    胖子肯定是被气坏了,说话磕巴的毛病又犯了。但听他讥讽我怕死,我不由自主的先瞄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天雨,她十分的局促不安,一副怕我俩打起来的表情,我立刻在心中暗骂自己:干嘛在意天雨这个奸细对我的看法。

    我双眼圆瞪,怒视胖子说:“上刀山下火海,小爷我什么时候怕过?就是阎王爷站在小爷的面前,我也敢跟他理论理论,你说我会怕死,滚球。老子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

    胖子仍然讥讽的说道:“不怕,你干嘛要拒绝査老爷子的提议。说到底还不是怕死,不想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酒后闹事

    因为査老爷子的到访,使得我和胖子起了纷争,我听到胖子的讥讽,虽然知道他是有口无心,但心中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发闷的难以忍受。他说我怕了,我竟一时无语,不禁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胆怯了,才如此抵触这次的历程。但我自己知道,自己并不是怕死。

    此次的南北竞赛,从道义和情理上,我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心底深处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此次的历程,会使我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但是又不知道具体会失去什么,所以才会感到不安,莫名的产生一股十分强烈的抵触情绪,从心底的深处,一点点的蔓延到了我的全身各处,控制了的我大脑思维,并成功的操控了我情绪。

    见我一时语塞,表情又是十分扭曲,胖子以为被他话说重了,戳到了我的痛处,也显得好像有点过意不去,抓耳挠腮的有些不知所措。一股尴尬的气氛,弥漫了整个房间。

    天雨这时充当起了调节剂,非要拉着我和胖子出去吃饭,正好也到饭点了,三人便一路无话的来到我们常去的东北饺子馆。

    刚到饭点时间,馆子里面已经快要满员了,我们坐进最后一个小包间内。一屁股刚落坐,我便叫来服务员,习惯性的点了胖子最爱吃的酸菜馅儿饺子,而胖子则也是反射性的说出我最爱吃的三鲜馅儿饺子,我俩不禁相互对视而笑。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我和胖子都有些喝高了,我搂着胖子的肩膀,舌头都大了。含糊不清的对胖子说:“兄...兄弟,你哥我可不是怕死的人,你知道你下午说的话,多伤...伤我的心。”

    胖子握着酒瓶,一边往我的酒杯里面倒酒,一边说:“兄弟,你...你喝大了。我才是大哥,你是弟弟。”

    因为我是孤儿,刚出生没多久就被胖子他爹拣来抚养了。没人知道我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反正村里的人都说我和胖子差不多大,具体俩人谁大谁小,没人说的清楚。

    我拍着胸口对胖子说:“你哥我今天听了査老爷子说的事情。心理不踏实。总觉得要出大事,我自己不...不怕死,我是担心...担心...”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胖子已经把酒杯递到了我的嘴边,我便张嘴咬住杯沿,一仰头,结果酒水都泼在了我的脸上,顺势还流到了眼睛里面。眼睛一下子便感到火辣辣的刺痛。急忙双手胡乱的揉搓。结果不知道是因为眼睛看不见,失去了平衡。还是因为喝多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连带着搂着我肩膀的胖子一起向后摔倒。

    饺子馆的单间,都是用简易的木板随意间隔开的,我俩向后一倒,后面的薄格挡木板便没有承受住我俩的重量,直接被我俩撞散了架,我俩就摔进了隔壁的包间内。

    我的眼睛好像着火了一样,根本睁不开,只听见周围传来哗啦啦桌子翻倒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咒骂声。

    这时,有人走到的我身边,将我从地上搀扶起来,并问我说:“你没事吧?”

    听声音,我知道是天雨,刚想张嘴答话。结果,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人摔飞在了我的旁边,紧接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打斗声,咒骂声和尖叫声。

    我的眼睛看不见,脑子也是懵的,迷迷糊糊就感觉天雨拽着我往外面走,我用衣袖擦拭脸上的酒水,还有不断从眼睛里面涌出的泪水,跟着天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面走。

    吵闹的打架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我感受到微风擦过我的脸颊,周围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我知道我们来到了大街上。这时天雨才停下了脚步,而我的眼睛,也能逐渐看清周围的东西了。

    微风吹过,我额头上的青筋一跳,顿感头痛欲裂,便一下子双手捂着头,表情痛苦的蹲在了地上,天雨立刻担心的问我说:“你没事吧?”

    酒醉带来了无法言语的痛苦,我抱头蹲在地上,对我身旁模糊的身影说:“怎么回事?胖子在哪?”

    天雨看着我扑哧一下笑出声,然后对我说:“你们俩真是惹祸精,吃个饭也能捅出大篓子。我看这间东北饭馆,你俩以后是不能再去了,饭馆老板肯定得找你俩算账。”

    我还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天雨立刻哈哈大笑着说:“完了,事情闹大了,惊动了大盖儿帽。得了,现在也别说废话了,赶紧撤。”

    我稀里糊涂的被天雨拖回了异士居的小古董店内,她给我打了一盆冷水洗脸,我的眼睛终于恢复了视力,但是脑袋还因为酒醉,迷迷糊糊的混沌不清。

    天雨坐在玻璃柜台上,笑呵呵的看着我,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对她说:“我知道哥我是个美男子,怎么?就算你被我给迷住了,也不用这么火辣辣,直勾勾的看着我。”

    天雨听到我的玩笑话,立刻笑着说了声:“呸,真不嫌害臊。”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想要走到门外,看看胖子怎么还没有回来。结果,刚站起身,双腿便发软,身体一打晃,差点没摔倒。幸亏天雨扶住了我,我倚靠在天雨软绵绵的身上,不禁有些心旷神怡遐想连篇。

    朦胧的灯光下,天雨的小脸就像娇滴滴的小苹果一样诱人犯罪。英雄在那个什么关面前也是难过的嘛!更何况我这个男子汉大豆腐,根本抵抗不了美人关。我的手不知不觉已经环住了天雨的小蛮腰,她的胸脯紧贴着我,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脏在狂乱的跳动。我的脸离她的脸越来越近,近到可以清晰的数清她每根黑色的长睫毛,她小巧玲珑的鼻翼在紧张的抽动着,我不禁将眼色移到了她的樱桃小嘴上面。

    忽然,就在这美好的时刻,异士居古董店的门被人给推开了,“哐当”一声,直接撞向了我的后脑勺。我还没有看清是哪个该死的冒失鬼,破坏了小爷的好事,就瘫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打扰了我的清梦,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心中顿感怅然若失,好似昨晚做了一个美梦,清早醒来时,却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用手遮挡刺眼的阳光,缓缓的坐起身,脑袋猛地就像针扎一般的疼痛欲裂,这才想起来昨天在饺子馆喝醉了,然后之后的事情就断片了,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样回到的家中。

    掀开被子,走下床,嘴干的要命,我便坐在凳子上,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壶,直接对着茶壶嘴,咕咚咕咚的将一整壶的茶水灌下了肚,然后站起身拉开窗帘。

    这时,胖子一推门,闯进了屋内,然后莫名其妙,一脸贼笑的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得直发毛,忍不住问他说:“小爷我脸上长花了?”

    胖子笑而不语,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接着继续盯着我猛看。

    我现在因为酒醉是头痛胃也难受,实在是懒得理会神经兮兮的胖子,便走到脸盆架旁边,开始洗脸。洗完脸,人也变得清爽不少,肚子也感觉饿了。我不禁问胖子说:“天雨做好饭了没有?”

    胖子笑嘻嘻的说:“早就做好了,就等你去吃了。”

    我埋怨的说:“做好饭了,怎么不来叫我起床,饭菜不都凉了吗?”

    我和胖子出了屋,并肩往前院走的时候,胖子笑着问我说:“昨晚是怎么回事?”

    我一脸茫然的说:“什么怎么回事?我昨晚喝大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想问你昨晚出了什么事情。”

    胖子则是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揶揄地说:“真能装。你这家伙可不能吃干抹净了以后,就不认账了。”

    我一头雾水的对他说:“一大清早的,你这都说的是什么跟什么?没事打什么哑谜。”

    我俩没聊几句,就来到了老宅的前院,看到桌子上的包子清粥和咸菜,我便急忙坐下,甩开腮帮子开始大口的吞咽,实在是饿极了,我一下子便吞掉了三个大包子,还咕噜噜的干了两大碗的白粥,这才感觉肚子算是填满了。

    这时,我才发现胖子竟然没有吃东西,而是一直笑盈盈的盯着我看,看得我头皮直发麻,而天雨则是不发一语,一直低着头吃粥。可是,她面前碗里的白粥却一点都没见少,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见到这般莫名其妙的的诡异场面,我心说:这俩人是怎么了?一大早不好好吃饭,又开始抽什么风?

    我对盯着我看的胖子说:“你快点吃,吃完以后还有正事要办。”

    胖子不解的问我说:“什么正事?”

    我用茶水漱漱口说道:“当然是去査老爷子那里,看看他们准备的都怎么样了?还有什么时候动身,我们也好做些准备工作。”

    胖子“哦”了一声,便开始风卷残云的往嘴里塞包子。(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气氛诡异的早餐

    早餐的气氛不知为何十分的诡异,我见胖子不吃饭,便催促他说要去査五爷那里,商量南北竞赛的事情,

    胖子听完,便狼吞虎咽的开始吃早餐,我怕他会噎到,便对他说:“你慢点吃,不急于这一时。”

    这时,旁边一直低头不语的天雨突然抬起头,对我说:“我也去。”

    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你去做什么,这里有你什么事?”

    听到我的话,天雨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说了一个“你......”字,就哽咽住了。

    我看着天雨一副欲哭的表情,心一下子就软了,语气也变得柔和了,劝解她说:“那么危险的事情你去干什么?还是舒舒服服的待在家里看店就好了。一会而下午我去给你买个大电视,你就在家看看电视多好,现在正在播西游记,可有意思了。”

    天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为所动,坚定的盯着我看,我没办法,只好说:“好,行,你爱跟着就跟着去。不过,你的样子.......”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她便留下“等我几分钟”这一句话,然后便一溜烟的跑不见了。

    我看着她那碗没动一筷子的白粥,嘀咕着说:“这丫头,连饭都没吃,就爱瞎凑热闹。”

    胖子舀起盆里最后的一勺白粥喝下去,然后对我说:“老郑,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我立刻回答他说:“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喝酒之后我就断片了。之后的发生的事情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难道我错过了什么好事?”说完我期待的看向胖子,想要听他讲述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情。

    结果,胖子以一副看到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着我。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接着继续喝他的粥。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一下子便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胖子是有话直说的性子,为什么会无端变得藏着掖着的不把话说清楚。难道,昨天晚上。自己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事情?可是,我就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来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胖子又不肯对我说明,我只好忍住好奇心,心想:应该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不胖子不会瞒着自己。而且现今南北竞赛的大事迫在眉睫。我实在没有心思想其他的问题。

    结束了诡异的早餐时间。天雨从后宅走了出来,又装扮成丑妇的样子,我天天与她接触面对,还是完全看出她脸上易容术的破绽,可见她已经将这份绝学,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我们三人很快就来到了査五爷的茶庄。黄天明仍然守在门外,表情很是严肃,我们同他点头示意。便走进了茶庄。

    茶庄里面挤满了人,我们好不容易拨开了人群挤到前面。几张茶桌坐满了京城倒斗手艺人中的头号人物。他们身旁都站着身穿黑西装的手下,搞得好像黑社会帮派聚首一样。

    査五爷看到我们三人来了,便急忙起身,把我俩迎到了最前面,他所坐着的桌子近前入座,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便开始客套的跟我们打招呼。

    我的身旁坐着一个身穿长褂的伙计,手中握着笔,正在记录着什么,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面前的册子,上面写的都是人名,査老爷子的名讳,赫然的陈列在首位,下面还标有生辰八字,接着下面是査五爷的名字,同样也标有生辰八字。我心中暗想:这大概是在记载参加“斗斗”人的资料,估计有可能要留下档案存档。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成为倒斗手艺人中,传说级别的人物,脸上的微笑更甚了,心情一下子变得大好。

    我笑着问査五爷说:“五哥,老爷子不在吗?”

    査五爷先是往我的杯子里斟茶水,然后放下茶壶才回答说:“老爷子带着几个人,亲自去那边确认最后的出发日期。”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然后继续问说:“那我们得准备些什么装备?”

    査五爷抿了一口茶水说:“装备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就看你们要去几个人?”

    我还没开口,胖子接茬说:“我们异士居,当然是有多少人去多少人了。”

    査五爷笑着对胖子说:“最爱听胖子兄弟说话,豪气万丈。”

    我心中暗骂胖子猪头,没事把话说得太满,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笑着对査五爷说:“五哥,你也知道我们老爷子的性子,他这人爱清净,我们异士居...”说到这里,我瞄了一眼天雨,监她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正盯着我看,只好没办法将话锋一转;“我们异士居人少家业小,不像五哥生意做得大,人手也多,我们加上我师妹...那个不是,是我师姐,一共就三个人。”

    査五爷听我说完,脸上藏不住笑意的说道:“人手在精不在多,有你们三个,足以抵几十号人。”

    胖子完全不害臊的说:“我们三个都是以一顶百的能手,有我们在,根本不用去太多人。”

    我一听胖子说着话,急忙拉拉他的衣襟,茶庄里面现在挤满了人,虽说胖子是说者无心,难免有人会听者有意。这次南北斗斗的历程,我是抱着能多低调就多低调的心,尽量少出头。

    胖子看出我的顾忌,却仍旧是一副大无畏的表情。

    我们身旁坐着的一桌人,听到胖子的话,便有人就忍不住开口了,“非也,非也,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三个臭皮匠还顶得上一个诸葛亮,可见人多力量大。当然是人越多越好了,大家说老朽说的话对不对?”立刻引来了不少人点头附和。

    胖子是气死独苗蒜,不让小辣椒的个性,眼看着就要发火了,査五爷见苗头不对,急忙把我们带到了茶庄的后院,叫人拎出三个军用背包,对我们说:“装备都在这里,你们先看看,觉得缺少什么就出声,我命人再去准备,而你们也可以带些自己趁手的家伙。”

    我弯下腰,将背包的拉链刚拉开,就又急忙的拉上,单单只看了一眼,就不禁直咋舌,心说:这哪是去倒斗,完全是黑社会要进行火拼的架势。

    背包里面有手枪步枪,还有短刀炸药,各种危险的防身武器一应俱全,看着都叫人心惊胆跳。这可是在京城内,又不是荒郊野外,放置这么多禁止的武器,査五爷也不怕茶庄内人多眼杂,被人给捅了出去。

    我急忙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对査五爷说:“五哥,怎么准备这么多材火?”(材火,是我们这一行的黑话,就是火器军火的意思,这么说,也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坏了事。)

    胖子并不吃惊,反倒十分高兴,他完全是个不怕事大的主。

    査五爷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说:“斯文老弟,你不用紧张,这些东西都只是为了有备无患,不一定用得上。”

    我心中暗说:你说的倒是轻巧,这次的行动,肯定是要多危险有多危险。但木已成舟没有了退路,我也只能干笑,没有答话。

    査五爷接着说:“装备你们都看过了,接下来我会托人将这些装备先运到那边,你们不用担心,只要带些轻便的东西就行了。对了,得多带些保暖的衣物,那边早晚温差大。”

    査五爷接下来说等査老爷回来以后,会派人到异士居送信,我担心胖子会和茶庄里面的人发生吵架,便向査五爷辞别,直接回去异士居。

    回来的路上,天雨问胖子说:“我们要去哪里?”

    这时我才想到,她还不知道我们要去的地点,便没好气的说:“去哪里都不知道,还这么积极,真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

    说完以后,我以为天雨会还嘴,结果她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继续对胖子问话。我只好自讨没趣,自说自话的念叨说:“我们要去昆仑山。那可是传说中的山脉,死神藏据的地方。万里人空寂,草木不生,鸟不拉屎的地方。天气和温度的变化,就好像女人的心一样,时时善变和令人琢磨不透。”

    平时我要是这么说,天雨多多少少也会还嘴说几句,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就是拿我当空气,完全不理睬我,我只好识相的闭嘴不语。

    回到老宅,天雨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知道在瞎忙乎什么。

    我问胖子说:“你准备带些什么装备?”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知道问了废话。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胖子及其简洁的回答了两个字,“食物”。

    我只好对他说:“行了,算我白问。不过,上次倒斗,我把老爷子的青铜匕首弄丢了,自己的弹弓也没了,你陪我出去逛逛,找见趁手的武器。”

    胖子对我说:“你干嘛费劲去找,直接去老爷子的密室挑一件不就得了。”

    我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往外,然后解释说:“弄丢老爷子的青铜匕首,我还不知道怎么向他交代,哪还敢乱拿他的东西。再说,这次的事情,咱俩都没有通知他,到时先斩后奏,难免会遭受一顿暴揍,还是尽量的少惹麻烦为好。”(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夺命口信

    我和胖子往红星旧物市场走去,一路上发觉街上的气氛十分诡异,各家商店挤满了人,平时生意凋零的商铺,竟然也是客人如流水一般红红火火。

    我偏过头来对胖子说:“回去吧!”

    胖子有些疑惑不解的问我说:“怎么了?”

    现今不年不节的商铺便如此热闹,想来是和此次倒斗手艺人的竞赛有关,想到这里,我便转回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对胖子说:“我们此次的行动是未知的目的地,未知的敌人,未知的任务,还是小心为妙,尽量低调不要暴露身份,枪打出头鸟知道不?”

    胖子一知半解的点点头,我俩便只好无功而返。

    回到异士居,我直奔老爷子的密室,进了密室以后,我环顾了一圈,顿时感觉有些异样。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好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件趁手的兵器。

    师父密室里面存放了不少东西,兵器也有不少,但大多都是古董,中看不中用,别说是用来防身了,有可能碰一下都会掉渣,像青铜匕首这样保存完好品相的好东西,几乎没有了。我左看一圈右看一圈,始终没能找到称心如意的武器。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一样东西来,便走到了密室的最里面,蹲下身,在一处墙角处用力的按了一下,一个抽屉便从墙壁底下弹了出来,我从中取出一个嵌着铁片的方木盒,轻轻拔下木盒上的插栓。小心翼翼的将盒内的东西取出,细细端详。

    这是一只弓弩,但和普通的箭弩不太一样。这只弓弩只比成人的手掌大一点点。但是却能同时连发三支箭。而且,它不光能发射箭,还可以发射其它的暗器,比如内部中空灌了毒的铁管,或者古时女子用来防身的袖中剑,反正只要是细长尖锐的东西,它都可以发射。而且威力很大,近距离发射,能将紧贴在一起的三人直接射穿。

    拿着弓弩。我想起了师父的火药弹丸,只要稍加改变弹丸的形态,用弓弩发射能燃烧的箭矢,绝对不成问题。但现今没有时间寻找铁匠打制。只好等下回再说了。

    细看弓弩。见其是有精铁制成,上面还镀了金,纹饰了一些风雷纹,但具体看不出是由哪朝哪代制造,但绝对是贵族所配,古时只有皇亲国戚达官贵族,才能请得到如此了得的能工巧匠,打造出这般精美武器。

    想到这里。我便十分爱惜的用手抚摸弓弩的箭身,但一想到这也是老爷子十分爱惜的东西。不禁打了个冷战,急忙见弓弩包裹好,放入怀中,心中暗暗发誓,这次绝对要保护好这只弓弩,千万不能再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但是,事实上往往事与愿违。

    我刚跨出密室,就见胖子守在外面,好像在等我。我急忙关闭密室,问他说:“出了什么事?”

    胖子答道:“査老爷子派人来了,正在前院候着。”

    我将弓弩塞进背包里面,这才同胖子走到了前院。一见来人我就笑了,正是小六子,自从上次我派给他潜伏当间谍的任务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我笑着对他说:“小六子,好久未见,别来无恙?”

    小六子正在喝天雨斟的茶,见我来了,急忙站起身行了个礼说:“文爷,近来可好?”

    我一坐下便对他说:“好,特别好,好几次在鬼门关前走一回。”

    小六子听完,嘻嘻哈哈的笑着说:“文爷和胖爷都是干大事的人,出生入死自然是在所难免,但是您二位都是洪福齐天的大人物,自然能因祸得福,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我心说:小六子这娃儿就是嘴甜会拍马屁,聪明伶俐的娃儿是会讨人欢心。我心情大好的笑着对他说:“你家五爷派你捎来什么口信?”

    小六子一反嬉笑的常态,先是表情严肃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回答说:“时间:后天凌晨三点,会到异士居来接三位。地点:柴窑。”

    胖子听完,立刻惊讶的问道:“就这些?”

    小六子点点头头,我和胖子互看一眼,心说:要不要搞的这么神秘?

    但我俩此时却不知道,看似简单透着神秘气息的口信,却成了我们的催命符。

    小六子说査五爷就交代了这些话,让他原封不动的转达,口信转达完毕,小六子便说店里事多,他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小六子,胖子立刻问我道:“老郑,你听明白没有,怎么个意思?”

    我对他解释说:“后天凌晨三点,査五爷他们会来接我们,我们只要收拾好东西,在古董店等他们就可以了。”

    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我说:“这我知道,我是问你后面那句地点是什么意思?”

    其实,听小六子说完,我心中也是疑云密布,这个地点“柴窑”,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一时也没有理解。之前明明说去昆仑山,怎么现今临时又更换了地点。不过细想一下,便觉得不对,南北双方不可能轻易达成一致的随意更换地点,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两者在同一个地方?

    我猛地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脑子里面的乱麻终于解开了。

    旁边一直目不转睛盯着我看,等待我答案的胖子,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小心呛了一口茶水,于是气急败坏的对我说:“假斯文,你...你抽风啊!”

    我笑着对胖子说:“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我们这次去昆仑山境内的目的,并不是去倒斗。”

    胖子不解的问我说:“那去干什么?”

    我笑盈盈的说:“寻斗。”

    南北竞赛将目的地选择去昆仑山脉,应该是去寻找传说中的“柴窑”,而并非下斗取物,只要谁先 找到柴窑,便是胜利者。既然,不会进去机关重重,恐怖诡异的墓室内,我的心情便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心说:太好了,这次的历程应该完全没有危险,可以毫无顾忌的轻松旅行,真是说不出的美妙!

    但是,我一想到要寻的斗是“柴窑”,便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南北竞赛的“斗斗”,最终会选择这个近乎于传说的存在,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柴窑”,顾名思意是个烧制器物的瓷窑。其存在与否一直饱受争议,是历史上争论最多的瓷窑。一个烧制瓷器的土窑为何饱受争议?这就不得不提后周的周世宗“柴荣”。

    柴荣即是“周世宗”,也称柴世宗。其家祖辈便是当地有名的富豪,但后来家道中落,投奔了郭威,被郭威收为养子,后其弃商从戎。郭威起兵后,后周建立,周太祖驾崩,柴荣按遗命在柩前继位当了皇帝,就是周世宗。

    柴荣刚继位,便眼光远大的开始扩展壮大,修葺整顿国之都。当时的汴京违章建筑横行,杂乱拥挤不堪,街道只有两步之宽,改造势在必行。柴荣顶住各方的种种压力,破釜沉舟的大力改革,使得后周的都城有了全新的面貌,而百姓也能得以安居乐业。

    接着柴荣又下造诣:重科举,疏河运。为了国富民强不予余力,同年,柴荣有亲率诸君开始南征北讨,出师仅仅四十二日,便兵不血刃,连收三关三州,共十七个县,后遇疾而返。

    同年六月十九日驾崩,终年三十九岁,其子柴宗训继位,时年七岁。

    当时,不得不提的就是,柴宗升了赵匡胤也就是后来大宋的开国皇帝为检校太傅,殿前都检点,并用范质,王溥,魏仁浦三人并相,而就是这些人,使得后周走向了灭亡。

    柴世宗在位期间,文化艺术造诣最显著的就是“柴窑”。

    相传臣子请瓷器式时,柴世宗亲批其状曰:“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

    明代洪武时曹昭的,《格古要论.古窑器论》中记载:“柴窑器,出北地河南郑州。世传周世宗柴氏时所烧者,故谓之柴窑。天青色,滋润细腻,有细纹,多是粗黄土足,近世少见。”

    清宫内府也曾有收藏的记载,《清高宗御制咏词诗》一书有四首咏颂柴窑器的诗篇。乾隆爷不但欣赏柴窑器物,还亲自睡过“柴窑如意枕”,留下“睡醒总如意”的美谈。

    清《景德镇陶录》上说柴窑器:“制精色异,为诸窑之冠”,还说柴窑瓷久不可得,得到残件碎片,也当珍宝,用作服饰,帽饰;柴窑瓷片光芒夺目,如飞箭一般。

    民国赵汝珍《古玩指南》一书记载:“柴窑传世极少,故宫中上可见之。”

    柴窑器的大致特点就是:“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鉴定的方法是观其器物的样貌应为:豆绿色,黄土胎,釉汁很薄,轻敲器物声如磬,瓷化程度和现代瓷没有差别。

    柴窑的遗址被推断在今河南郑县,世宗本性柴,故名柴窑。

    但是,柴窑瓷器至今未被发现,历史靠在也不能至今断言是否真的存在过。

    而査老等人,怎么会将竞赛目标选在一处近乎于传说的地方,真令我不免有些担忧。而且,自己就不曾听闻,柴窑在昆仑山境内的说法,到底是何人作出了如此大胆的推测?(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柴窑

    现今为止,世上竟没有确实的发现过一件柴窑器。

    有传闻,蒋介石当初出逃台v湾时,把故宫内藏有的柴窑器都卷跑了,具体是否属实,很难考证。不过,蒋某人出逃时,确实带走了故宫内数以万计的珍贵古董,其中是否有柴窑器就不得而知。

    还有人说,之所以没有发现柴窑器的存在,是因为把产柴窑的地址弄错了。大家一直误以为柴窑在河南郑县,其实并不然,真正的柴窑,有可能因其珍贵,被藏在某个十分隐秘的地方了,毕竟在当时的时代,瓷器是非常贵重的东西,犹胜于金。

    反正是众说纷纭,但至今未发现柴窑器的实物及窑址,所以并不在当代公认的宋代五大名窑之中,是一个只活在传说中和人们向往中的存在。

    杯中的茶水已经凉了,胖子听完我的大致述说,禁不住好奇的问我说:“这传说中的柴窑,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我摇摇头,不确定的说:“虽说是传说,但是我觉得应该是存在的,要不历史上不会留下那么多资料。但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至今一些传闻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不过,南北竞赛既然选了柴窑当目的地,说不定是哪位能人异士嗅到了些苗头,或者有人倒斗碰巧寻到了些有力的资料,所以才会首选柴窑。”

    胖子撇撇嘴不赞同的说到:“听你说完,我更觉得不靠谱了。”

    我笑着对胖子说:“不管靠不靠谱。咱俩就当有人出资,让咱哥俩去免费旅行就好了,其他的不用多想。”

    胖子一听。自然也是满心欢喜,我俩心情大好的嘻嘻哈哈说笑着,讨论要不要买个相机,多拍一些纪念照片回来,但是一想到价钱,还是打退堂鼓了。

    我俩此时说的轻松畅快,却不知此趟旅途。差点就成为了我们短暂人生的终点。

    闲聊够了,肚子便开始敲鼓了,这时我才注意到天雨一直没有出现。难道她一直躲在房间内没有出来,心说:这娃儿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从早上起来便怪怪的。

    我站起身,同胖子说:“我去通知天雨一声出发的日子,让她最好准备。不过。这倒霉孩子从一大早就变得有些古怪。而且我不让她跟着去,她硬是要同行,真是拿她没办法。”

    胖子听我说完,没有答话,表情十分**的看着我,看得我有些心发慌,就问他说:“你要不要一起去?”他离开很贼的笑着摇摇头。

    我只好自己走向内宅,到了天雨的房门前。忽然莫名的感到有些紧张,心跳加速。我看着紧闭的房门。心说: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没出息,去小丫头的房间,有什么可紧张的。

    深吸一口气,安定了一下情绪,我便抬手轻敲房门,里面安静如初,没有人应声,心想她有可能没听见,便又大力的敲了几下,结果还是没有人应声。我只好一边敲门一边喊道:“天雨,你是不是睡着了?起来给我开门,我有事找你。”结果还是没有听到有人回答。

    也许是因为我刚才的敲击用力过猛,面前的紧闭的房门竟然开了一条缝。心下诧异,天雨睡觉的时候怎么不插门。

    我伸手推开房门,然后说了一声“我进来了。”便跨步走进屋内,却发现天雨并没有在房间内。

    但在门前空空的桌子上,很显眼的摆放着一张白纸。我拿起一看,上面写着“我出去散心了,不用找我,后天凌晨我自然会回来,不会耽误行程。”看到字条,我心中好气,心说这丫头出去怎么不和我们当面说一声,留张字条算是怎么回事?太不把我和胖子放在眼里了,等她回来以后,得好好对他说教一番,好歹我们也是师哥,这也太不尊重我们了,好像我们让她受气,迫使她离家出走一样。

    我回到前院,把天雨出去散心的事情同胖子说了,抱怨着说:“这小丫头片子太不懂事了,也不当面知会我们一声,成何体统?”

    胖子看着我说:“还不是都怪你。”

    我没听明白胖子此番话的意欲何在,没好气的对他说:“我怎么了?我就是对她苛刻了点,那也是为了她好,又不是故意欺负她,给她气受。”

    胖子听我说完,立刻摇摇头,露出十分无奈的表情,翻着死鱼眼睛斜眼对我说:“你就当我没说。我现在饿了,今天没人准备饭,咱俩赶紧出去找地方吃饭去。”

    我心头突然冒出一股邪火有气没地方撒,便嘟嘟囔囔的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的心,真是海底的针,真不了解她们一天到底都在想什么?你说她怎么就一声不响的跑出去,现在外面这么不太平,她就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

    胖子见我不停的嘟嘟囔囔,便不再与我说话,样子好像十分心烦的步出了异士居,我也只好怏怏不快的跟在他身后。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寻思着天雨出去散心有可能会去的地方,就这样恍恍惚惚心烦意乱的度过了两天,到了和査五爷约定好的日子。

    一大早,我便慌慌忙忙的叫醒胖子,然后走去天雨的房间,结果发现她的屋子内空无一人,好像没有回来。我是又气又急,心说:这丫头到底是跑去哪里了?今天就要出发了,该不会是玩耍得乐不思蜀,完全将要出发的日子忘至脑后了?

    没有在天雨的房间看到她,我便十分恼怒的又回转到胖子房间,发现他正在磨磨蹭蹭的穿衣服,睡眼惺忪的说饿了,让我给他去买包子吃。

    我拎起大大小小的背包,然后焦急的催促胖子说:“包子一会儿我就买给你吃,你现在能不能快点?时间都快要来不及了。”

    胖子刚穿好衣服,我便拉着他步出老宅,快速穿过胡同,推开古董店的后门。结果,发现天雨已经整装待发的坐在玻璃柜台上面,一副粗枝大叶的村姑模样。

    胖子哈气连天的同天雨打招呼,我有一肚子话想要对天雨说,可是她竟然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我心内揣测:这丫头准是知道理亏,怕我骂她,才躲闪与我四目相对。

    我将背包放下,便走近天雨,刚想要张口问她这几天去哪里了?结果,还没开口,就立刻被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我立刻转身拉开店门,看见是査五爷总店的店长黄天明守在外面。他见我开门,便对我鞠了一躬说:“文爷,准备好了没?车子就在街上候着了,这里的胡同太窄了开不进来,五爷说请你们移驾到外面上车。”

    我点点头,心说: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客气?一副如临大敌紧张样子。我转回身招呼胖子和天雨锁好门,就跟着小黄往外走。我问他道:“你也去?”

    黄天明摇摇头说:“我留在家里照看生意。这次去的人多,用不到我。”

    我“哦”了一声,心说:看来査家这次是出动了不少人,可见査家是十分的重视这次的南北斗斗大会。这也难怪,以査家的地位来说,他们算是京城倒斗手艺人中的头把交椅,紧张一些也是自然。

    但我心中深处的想法,却是希望此次的南北竞赛,最好是平淡无奇的早点结束,无论谁输谁赢都没有关系。

    可是,事事难以预料,往往事与愿违。

    此番昆仑的旅程却是历时最久,经历最多磨难的路程,是要多凶险有多凶险,要多艰难有多艰难。真是数不尽的磨难,说不出的惊险,让吾等是真真正正的在鬼门关前走上了好几回。

    还令我失去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追悔莫及。

    转眼间我们几人便走出了帽儿胡同,我立刻看见大街上赫然挺着几十辆大小,款式不同的车辆。最前方的一台面包车旁,站着几个人,为首的就是査老爷子和査五爷,坤八正不停的用食指左右抿着他唇上的八字胡;葛老究则是弯腰驼背的也站在车旁,被人群挡着,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他的存在;孙一手仍然将手相互交叉在衣袖中,大马脸上的双眼飘忽不定,不知道是在看人,还是在看街上的路灯。这三个人都是先前来过异士居商谈的人,旁边还站着几个人,但是由于天太黑,路灯又朦胧,具体看不清楚是谁?

    我急急忙忙走向前,对着査老爷子行了个礼说道:“老爷子你怎么不在车里坐着,这样杵在寒风中等候,不是吾等折煞小辈。”

    査老爷子笑着说:“我这老骨头还硬实,吹吹小风不打紧。”

    我和胖子对着査老的身旁站着的査五爷打招呼,叫了一声“五哥”。

    査五爷笑着对我俩说:“一大早搅扰你俩的好梦,辛苦了。”

    我立刻摇头,然后和周围的人点头打招呼。

    査五爷拍拍我的肩膀说:“好了,问好就免了,还是快上车,我们人多车多太过于显眼了,现在趁天黑,赶紧出发。”(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鬼故事皮草上

    大家鱼贯的上了车,我才知道,车队竟然有三十多台车,百十余号人,为了不引人注意,出了城,还得分批分开了走。

    我们这台面包车内,除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司机,就只有査家叔侄二人和我们师兄妹三人。其他人都带着自家下面的伙计和门徒,各自备了车。

    我问査五爷说:“五哥,咱们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査五爷笑着对我说:“那你是没看到对方的阵仗,和他们相比,咱们这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胖子在旁边插嘴接话道:“人多有个球用。兵在精而不在多,这么浅显简单的道理他们都不懂?”

    我笑着调侃胖子说:“精,什么精?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猪精。”

    胖子听我挤兑他,气得直瞪眼,磕磕巴巴的说:“你丫的,还...还是,猴...猴精。”

    我立刻笑着对他说:“是的,二师弟。”

    车上的人都被我俩给逗乐了,我接着正儿八经的对胖子说:“他们南蛮子最是精明,浑身上下都是心眼,脑筋转了十圈你连一圈都还没有转到,咱们跟他们没有办法比精明的脑力,得靠实力。不过,多多少少还是防范点他们为好,我怕他们把精明能干,用到不该用到的地方上去。”

    大家闻听此言,都赞同的点头称是,毕竟此番的竞赛,不单单只是一个人的荣辱。其背后的关联实在是牵扯太大了,弄不好会有一方至此一蹶不振,从而退出倒斗手艺人的舞台。

    一车人在说说笑笑中天色便已经变得蒙蒙亮了。此时胖子的肚子十分准时准点的响起了号鼓声,査老爷子笑着说:“别把小胖饿坏了,大家停车吃个早餐再继续上路。”

    没有什么比吃个饱饭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大家酒足饭饱后,便继续坐车开始赶路。

    结果就这样吃吃睡睡,面包车的司机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次岗,胖子终于无法再忍受这样无聊的日子。这天才刚吃完午饭,刚一屁股坐上车,便迫不及待的对大家说:“实在是闲着太无聊了。我给大家讲个鬼故事提提神好不好?”

    实在是因为穷极无聊,胖子说讲鬼故事,我也是难得的十分感兴趣,就对他说:“你的段子我都差不多都听过。讲个我没听过的。”

    胖子回了声好。便正襟危坐清了清喉咙,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开始听胖子讲故事。

    此时,车窗外的天气,竟然也配合胖子讲鬼故事的诡异气氛,开始阴天变得昏暗起来,胖子喝了口水,便开始侃侃而谈。

    古时,在秦岭附近的一个县城内。有一富户姓刘,做皮草生意起家。

    秦岭深山古木繁多。山上野兽的种类也是众多,所以猎户非常多,皮草的生意并不太好做。

    但是,刘员外商铺所猎的皮草质量非常好,毛发松软茂密,都是难得一间的好毛皮料,闻名而来的外地收购皮商很多,还和省城的几家大皮草商行有着长期的合作关系,货物经常供不应求,一下子成为了县城中的首富。

    刘老员外虽然是富甲一方,妻妾成群,但膝下却是十分的凋零,只有乐善好施的大夫人生得一个女儿,其他妾室都未有所出。外界疯言说是刘员外做了什么亏损阴德的事情,才会膝下无儿,子孙凋零。

    刘员外对独生女甚是宠爱,刘府上下对其也是唯命是从,从小就被宠坏的刘小姐也难免有些骄纵,她忽然有一日,兴致盎然的非要去秦岭的山上游玩,刘家上上下下都拿她的话当圣旨,没人敢拦着她。就这样,她带着随行的丫鬟婆子,一干家丁,赶着马车,浩浩荡荡的上山了。

    结果,活该出事,刘小姐刚山上,就嚷着说看见一只小白兔,非要抓来当宠物。可是随行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看见其口中的小白兔。结果不一会儿,刘小姐又说看到了一只狐狸,皮毛特别的漂亮,一定要抓来制成围领。而这次周围的十几口人,仍是大眼瞪小眼的干瞪眼,都说没看见刘小姐口中的狐狸。

    这下子可是惹怒了刘小姐,她十分气愤的破口大骂:“你们这帮瞎了眼的狗奴才,是不是集体说谎,想要骗我早点回去?本小姐我今天非要猎只动物给你们这帮奴才看看。”说完,不顾下人们的反对,执意往深山里面走去。刘府的下人们没有办法,只好跟在主子身后伺候着,说不定足不出户的千金大小姐走上一会儿,就会脚酸,然后再回去也不迟。

    结果,刘小姐好似吃了秤砣铁了心,在山上越攀越高,越走越快,还一点也不嫌累,下面的家丁却个个腿疼胳膊酸,叫苦连天,而随行的丫鬟婆子,早就被远远的甩在山下,不见了踪影。

    当差不多要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小姐突然大喊一声“有了”,说完便健步如飞的跑了起来。身后的家丁们都没有看见前面有任何的东西,但见小姐跑了,便都急急忙忙的追了过去。

    然而,山深林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刘家的大小姐竟然跑得不见踪影了,这可吓坏了刘府的一干下人。小姐要是丢了,他们有多少条小命也不够赔的。于是,慌乱的下人们开始满山遍野的搜寻起来,结果是完全不见刘家小姐的踪影。

    搜寻的期间,刘小姐的奶婆命人回刘宅报信,这下可急坏了刘府上上下下的一干众等,连县长也知道刘小姐失踪的消息,派出衙门内的全部衙役,跟着刘府的家丁一起上山搜寻。结果,第二批人进山搜寻一直到隔天天幕时,也没有找到刘小姐的踪迹,只是在半山腰上,找到了刘小姐的一只绣着荷花的绣花鞋,大家都觉得刘小姐是凶多吉少,有可能被野兽吃了。

    这对于刘府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刘老员外一怒之下,将陪着刘小姐上山游玩的家丁下了大狱。衙门迫于压力,当天连审都没审,就说是奴才们谋财害命,在菜市场将众人砍了头。

    奴才们也只是听命行事,就这样无辜的惨死于刀下,做了枉死的冤魂。当时由于涉及的人多,刽子手的大刀都倦刃了,邢台所在的菜市场简直是血流成河,成了人间炼狱,让围观的人看得是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刘府上下是哀嚎声不断,闹得是鸡犬不宁。

    而隔天,就在刘府上下披麻戴孝,一片惨白的准备灵堂的时候。刘小姐自己一个人竟然奇迹般的回来了。满身都是尘土,目光呆滞,一副吓傻了的样子。

    刘员外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回来了,一下子就乐坏了,立刻命人撤了灵堂,吩咐丫鬟带着小姐去洗漱,然后吩咐厨房准备酒席,为小姐压惊洗尘。刘夫人也是跪在佛堂,不住的叩头,感激神明保佑。

    而看似安然回到家中的刘小姐,却是一反常态,躲在自己的闺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就呆呆的坐在床头前,两眼无神的直视前方,不发一语。

    刘府是大户人家,小姐不出闺门,也并不是什么大事,那时的礼教也是这个样子,大家闺秀一般在成婚前,几乎都不跨出闺门半步。而刘府上下都为小姐回来以后平息了老爷怒气而感到高兴,并没人太在意刘小姐的变得有些不同,都觉得一个女孩子在山上迷路,肯定是吓到了,只要喝几副安神汤,过几日自然就会好了。

    因为出了这件事,刘府上下还有很多事要忙,头等要事便是要宴请出人出力的衙门,老爷和夫人得亲自作陪,便先后来到女儿的房间,好生安慰一下,接着就叮嘱丫鬟要按时送饭菜进小姐的房内,却忘了应该给刘小姐请个郎中查看一下。

    可是,自从刘小姐回来以后,一连三天送进去的饭菜,都原封不动又被撤了出来,其母这才感到有些不妥,诧异的心想:人是铁饭是钢,这不吃不喝怎么能行?于是就亲自送饭进女儿的闺房,劝其多少吃一点。

    结果,刘小姐仍旧是一动不动的端坐在床头,单单只说了一个字“等”。

    刘母虽然心疼女儿,但是不想强人所难,既然女儿不饿,说了等,那就等她饿了以后,自然而然会想要吃饭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刘小姐仍旧不吃不喝,只会说一个字“等”。没有人知道她口中的这个等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刘小姐慢慢开始恢复正常可,不再单单只呆坐在床头发愣了,经常会在院子里面四下走动了,虽然不吃饭,但偶尔还会喝上几口水,没事就拨弄鱼塘里面的水,逗鱼儿玩。

    刘夫人看着女儿状况在逐渐的转好,心中甚是高兴,完全没有在意她个性转变的不寻常之处,还派了自己最中意的丫鬟翠儿,去伺候小姐。

    但其却没有想到,小姐身上的这些零星的异常之处,却是非比寻常的大事情,差一点险些祸害一方,弄得生灵涂炭。(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鬼故事皮草下

    刘府的大小姐失而复返,刘家上下皆是欢欣鼓舞,完全没有注意到刘小姐的异常之处。

    身为刘小姐亲生母亲的大夫人,拜谢神明以后,便将自己身边最得意的丫鬟翠儿送去照顾伺候小姐。这丫鬟翠儿胆大心细,心灵手巧,能说会道,天天不厌其烦的对着缄口不语的小姐说东说西,觉得小姐早晚有一天会恢复常态,到时自己就是小姐身边最得意的丫鬟了。

    这天晚上,刘小姐独自走到院内的凉亭坐下,一直等到四下漆黑,皓月当空时,便开始抬头赏月。

    翠儿闲来无事,便抓了一把瓜子,站在凉亭外的不远处嗑瓜子。她可没有这么好的雅兴欣赏月亮,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畅想自己日后地位上升后的种种美事。

    而就在这时,原本十分明亮的花园庭院,突然变得昏暗不明起来,翠儿立刻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一团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月亮,使得四周黑了起来。翠儿用手绢擦擦嘴角,心说:没有可观赏的月亮了,得叫小姐回屋了,以免她着凉受风,拿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翠儿丢掉手中的瓜子,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坐在园中抬头赏月的小姐,不知什么时候起,竟然一丝不挂的坐在石凳上,身上还泛着淡淡的,毛绒绒的光亮,她立刻为小姐反常的行为感到惊慌,手足无措的四下寻找小姐的衣服。

    突然天上响起一声惊雷,紧接着一道闪电掠过。她忽然间十分恐惧的看到,凉亭中刘小姐的脸上皮肤,正在一块块的脱落。一直不停歇的向下在不断的脱落,一直蔓延到白皙的脖子上,然后是傲人的酥v胸上,皮肤仍旧不停的依着次序,接二连三的不断向下的剥落。

    这时,又一道闪电过后,便落下了倾盆大雨。凉亭内的小姐突然站起身。一步步走出凉亭,身上的皮肤血肉伴随着雨水,哗啦啦的流到了翠儿的脚边。翠儿看着脚边黏稠猩红的血水。强忍着惊慌,用手捂着嘴巴向后倒退,而就在她转身想要逃跑的时候,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发现身上皮肤荡然无存。已经血肉模糊的小姐,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自己的眼前,用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自己。

    万般的恐惧再也压抑不住了,翠儿惊叫一声,便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等到第二天,翠儿醒来的时候,便立即变得疯言疯语,神智不清得已经认不出人来了。嘴里一直念叨着“有鬼,有鬼。”

    而刘家小姐的状态却是反倒变得正常了许多。清早送进去的饭菜,没有再原封不动的被送出来了,刘夫人很是高兴,也没有心情去追查翠儿因何而疯,就命人打扫出一间空房,找了个人先照看着。

    结果,没过几天,疯疯癫癫的翠儿在房内上吊自杀了。死了个丫鬟对于刘府来说,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但是,翠儿的尸体却引起了轩然大波。实在是因为太过于惨不忍睹了,让观者完全不敢直视。

    翠儿在上吊之前,硬生生的抠出了自己的两颗眼珠子,还用手指抓花了自己的脸,而两只手也变得血肉模糊,好像被什么动物啃食了一样。而翠儿所住的房间内,也是一片狼藉触目惊心,只见灰色的墙面上,歪歪扭扭的用鲜血书写了几个字,虽然字迹模模糊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其中几个字写得好像是“小姐鬼。”

    刘夫人看到翠儿的尸体和房间的血书吓得不轻,立刻命几个胆大的家丁把翠儿的尸体收敛好,带到郊外下葬。然后,又命人把墙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叮嘱众人不得将此事外传,也不得告知事务繁忙的老爷,免得让老爷烦心。

    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此后翠儿的房间,没有人敢再靠近半步,就连隔着很远,也能闻到房间内散发出的一股难闻的血腥味,使得人心惶惶不安,大家无时无刻不在交头接耳的讨论这件事。而最让人疑心的就是翠儿临死前留下的那句话,自从小姐失踪以后独自归来,确实是变得相当的怪异,难免不让人心生疑窦。

    乐善好施的刘夫人觉得应该用施舍行善平息此事,就命人开粮仓,裁新衣,接济乡里乡亲,遇到孤寡的老少妇孺,还给分银两。

    开仓放粮的第三天,来了一位行脚的道人。刘夫人曾特意叮嘱过:僧侣道人要给双倍的施舍。于是刘府的下人,给予这位僧人双倍的粮食和银两。这位青衣黄衫的道人大概是感念刘夫人的恩惠,说什么也赖着不肯走,非要见刘夫人一面,执拗的嚷着要当面道谢。

    刘府的家丁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将这为道人领到刘府大门近前,说句:“你在这里候着。”便去将此事告知刘夫人。

    刘夫人听说有道人前来,觉得定是自己的善举招来了贵人,正好可以解决一下翠儿的事情。因为翠儿那间上吊自杀的房子,血腥味儿随着日子流逝不减反增,不单味道不好闻,最近晚上还会有怪叫声出现,实在是太过于慎人了,弄得府上的人都说那里闹鬼,不敢接近半步。

    黄衫道人被热情的迎进了门,他向刘夫人施了一个礼,就立刻眉头紧锁的开口说道:“你府上最近住进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有可能会害得这方圆百里的人厨尽数灭亡。”

    刘夫人一听,就联想到翠儿的惨死,佩服的心想:这位看似貌不出众的道人确实是有两下子,急忙开口问道:“高人,这了不得的东西是什么?高人可要出手救救这全县百姓的性命,自是功德无量的善举。”说完,就给道人作揖行礼。

    黄衫道人急忙还礼说:“早有耳闻刘夫人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没想到还如此通情达理,那我就不隐瞒直说了。这个祸害就是你的女儿,其实她并不真是你的女儿。”

    刘夫人听完这颠三倒四的话,心中有些恼怒:好个妖道,信口开河。这鬼怪明显就是惨死的翠儿,怎么就给自己的心肝宝贝女儿扣上了帽子。刘夫人心中虽有些不快,但是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来,不明所以的问道人说:“我女儿是好端端的大户人家小姐,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祸害了?”

    黄衫道人不知为何显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支支唔唔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没有回答。

    刘夫人自然是越发的不高兴,心说:女儿现在是病着,但是已经在逐渐的转好了,样貌举止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是再正常不过的刘府小姐。而这不知好歹的道人,怎能如此信口开河,心下不禁怀疑,难道是其不满意施舍的钱物,想要骗财不成?没想到自己的善举,却招来这居心不良的妖人。

    刘夫人见黄衫道人仍旧不发一语,就对其说:“道人兴许是累了,我会命人在城内最大的酒馆包间上房,道人就先行去休息吧!”说完,就立刻命下人送客。

    刘夫人虽然心中不快,但是她天性善良,打算多送些银两,打发了这道人离开就好了。

    谁知这道人竟然不知好歹的拒绝,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说道:“刘府员外才是这祸端的根源,行恶必有恶报。”

    刘府夫人闻听此言,恼羞成怒,心中大是不快,心说:你这妖道,先是胡言论语的说我女儿是祸害,现在又侮辱我家老爷是祸根,岂有此理。刘夫人是越想越气,就令人将青衣黄衫的道人轰了出去。

    刘家的下人看到乐善好施的刘夫人受了气,都十分的恼火,便趁着道人走到无人之处,将其揍了一顿,使得道人卧床不起,这才致使恶鬼屠城,血流成河。

    原来,刘员外的毛皮生意之所以能日进斗金,是因为他有个祖传的“禁忌之方”,这个方法能让兽皮的皮毛变得非常有光泽,而且柔顺异常。方法就是:找来皮肤白皙没有瑕疵的处v女之身,剥光她的衣物,然后将刚刚剥下来的血淋淋滚烫兽皮,直接披在此女子的身上,这样就会使得炽热的兽皮紧紧的黏在人的身体上,而活人的行动却并不受影响,仍旧可以照常生活。

    然而,粘在人体上的皮草,会被洒上一些特殊的药水,使得皮草变成活物,每天都会从人体内摄取吸收大量的精气养分,从而被养得顺滑柔亮。大约在三天之后,人体的机能便会衰败耗尽,不能再给兽皮提供养分,这就到了该取下皮草的时候了。

    但是,此时的兽皮已经和人的皮肤紧密相连不可分割,而只有趁人活着的时候,取下的兽皮才会光泽鲜亮,要是人死了,皮草也会跟着枯萎。取兽皮这种活儿,有专门的工匠,在人体还活着的时候,迅速的将皮草和人体分离,既要保证皮草的完整性,又不能让人在中途因为过度疼痛而死亡,完全是个十分艰难的手艺活,刘员外手下就养着这么几个能人,帮他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祟

    刘员外用禁方秘术做这伤天害理之事,官府也是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刘夫人多年善行不断,也没能镇住这些魂归人的怨念。

    归家后的刘小姐已经并非人类了,她就在等成了气候,然后怨念就会四散而出,不分人畜皆会暴毙而死。

    道人一直在客栈养伤,当其身体转好醒来时,已经晚了一步。他行至街上,发现县城内死尸遍地臭气连天。他急急忙忙赶到刘府,发现府内空无一人,当他推开郊外处装有皮草的仓库门时,一股臊热的腥风扑面而来,赫然见到在屋内的房梁上,飘荡荡垂挂着几个人。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每个人都被剥了皮,血水肉块像河流一样在地上流淌,状况惨不忍睹。

    道人胃部顿感不适,忍不住弯下腰不住的干呕,忽觉身后冷风袭来,心说:不妙,我命休矣。

    讲到这里,胖子声称故事结束了,我看到天雨脸色有些发青,不知是害怕还是晕车所致,而胖子则是一脸兴奋的说:“怎么样,这故事够吓人的吧?”

    我点点头说:“确实是个好故事,不过就是有点恶心,我怕一会儿吃不下饭。”

    胖子笑嘻嘻的冲着身旁的众人说:“査老爷子那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对这鬼故事免疫。师妹,你觉得胖哥我刚在讲的鬼故事怎么样?”

    天雨还没有回答,坐在前排开车的司机却突然插嘴说:“这鬼故事是挺吓人的。不过,故事里面失踪以后再次归家的刘家小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的?”

    胖子一听。对司机嚷嚷说:“师傅,你不认真开车,怎么还听起鬼故事来了?”

    司机师傅憨厚的笑着说:“开车容易犯困,听惊悚的鬼故事提神。”

    胖子闻听此言,立刻自豪的对司机夸耀的说:“我这鬼故事不错吧!”

    司机师傅立刻赞同的说:“嗯,非常不错。”

    胖子听到夸奖,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但他却对司机师傅的提问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鬼故事都是说来吓人的,这个归来的刘家小姐具体是个什么怪物,我也说不上来。这事还得问老郑,他懂得多。”说完,便看向我,等待我的解答。

    我见胖子把问题丢给令人我。不由得心说:这胖子真会给我找活干。他讲故事,我还得给翻译解释。当看到大家殷切的目光,我只好笑着说:“别听胖子瞎说,我哪里懂得鬼怪的事情。不过我曾听说,在同一个地方,如果有大量含冤而死的人,那个地方就会格外的阴冷恐怖,容易出事。比如某个经常出车祸的路口,或是古时斩首犯人的刑台附近。这是因为。这些冤死的人,身体里的怨气不会轻易消散,反而会聚集在一起,积攒成大量的怨念。

    怨念本身无影无形,但当它们越聚越多越浓烈以后,假以时日就会有“影”,变成影以后,就能背地里偷偷的害人;要是等到百年或千年以后,就会长成“形”,到时候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害人了,而这种由怨念所产生有影有形的东西就叫做“祟”。”

    胖子在旁边问我说:“刘家小姐就是这鬼东西?”

    我对他说:“你讲述的鬼故事,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不过,这刘小姐很有可能就是“祟”,她不是一直再说一个字“等”吗?大概就是在等成形的日子。至于刘府是怎么招来的这鬼东西,有可能和刘员外所做的恶事有关。因果循环,恶有恶报。”

    胖子听完我的解说,十分赞同的点点。

    这时坐在一旁的天雨突然出声,她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声音有气无力的开口说:“我好像晕车了,想睡一会儿。”

    胖子立刻回答说:“好,你快躺下休息,晕车睡一会就会好了,一会看到药店给你买晕车药。”说完,便把一个毯子盖到天雨的身上。

    査五爷在一旁也关心的说:“这样不分昼夜的待在行进的车上,难怪天雨姑娘会受不了,我都有些要坚持不住了。不过,胖子兄弟,天雨不是你们师姐吗?你怎么管她叫师妹?”

    我听到査五爷的问话,心说:糟糕,胖子说漏嘴了。天雨现在的形象是个农村丑大姐的模样,査五爷他们并不知道天雨本来的样貌和身份。我慌忙开口说:“五哥,你还不知道胖子,他就喜欢装大辈儿。他在家就爱管天雨叫师妹,显得他自己有能耐。”

    胖子立刻十分配合的说:“小文弟弟说的对。”

    我没好气的对他说:“我丫的是你哥,你才是胖子小弟弟。”

    看着我和胖子俩人斗嘴,査五爷乐了,这事就这么被我俩给糊弄过去了。我却是在心中暗骂:这没事爱犯抽的天雨,今天一出明天一出,没事竟给我添麻烦,这次回去得好好同她谈谈,她到底在隐瞒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当我看到她有些苍白的脸颊,心又一下子软的和豆腐一样,立刻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

    日子随着不停转动的车轮流走,我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逐渐变低,睡觉得盖上厚厚的毛毯,才能入睡。

    车队马不停蹄的行进了一个星期,这天,在我迷迷糊糊昏睡的时候,忽听,“嘎吱”一声急刹车,一个冷不防,我的额头便直接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旁边坐着睡觉的胖子,也是从梦中惊醒,立刻大喝一声“什么情况?”

    我捂着疼痛的额头,勉强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拉开窗户上的窗帘,向外看去。只见明亮的车窗外,在一大片草原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蒙古圆顶毡制帐篷,停放着数不清的车辆。不由得在心中惊叹:现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都不骑马改开车放羊了吗?

    下了车以后才知道,车队中的一位司机,因为疲劳驾驶,不小心撞翻了一间帐篷,还好里面没有人。

    而这些蒙古包,并不是属于游牧民族,而是此番南北竞赛大会的集合点。

    看着数不清的帐篷和汽车,我不禁咋舌,心说:这些人真够大手笔的,不过是个集合点,用不用搞这么大的排场?集合也就是一两天就完成的事情,随便弄几个简易帐篷不就玩活了,既方便又省时省力。

    结果没过多久,我便知道,当时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肤浅。

    营地内有人将我和査五爷几人引往营地左边的方向走,来到一间巨大的帐篷近前,然后对我们说:“这是北方队伍的中央帐篷。”说完便转身走人了。

    中央帐篷非常大,门也很宽大,上面垂挂着厚重的两扇毡制门帘,我费力的掀起左边的门帘,心想:我们行进的途中几乎没有多做停顿,速度非常快的到达这里,不知其他的人现在到达哪里了?

    结果,当我们跨进十分宽阔的帐篷时,赫然发现,已经有不少的人正在悠闲的喝着茶聊天,看样子已经早就先到了好几日了。我立刻环顾了一下屋内的众人,很多外八门的伙计们,正三五成群的围在门口处耍钱,而在最里面床边的近前的一张小圆桌边,围坐着几个人,其中便有经常废话连篇的葛老究,八字胡的坤八,还有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陌生男人。

    坤八见我们进来,急忙热情的跟我们打招呼,然后吩咐人再去外面烧壶开水沏茶。

    我刚一屁股坐下,坤八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査老爷子不是跟你们在一起,他老人家去哪里了?”

    我喝了口热茶回答说:“老爷子和五哥去对面那里开会了。”

    坤八撵着八字胡,撇嘴说:“査老爷子干嘛去对面,应该叫那些南蛮子来我们这里开会才对。”

    我笑着说:“在哪里都一样。”

    这时,旁边坐着的葛老究开口说道:“非也,非也。所谓争斗,当然是要比高低,论长短。一开始,我们就应该给他们来个下马威,气势上才能拔得头筹。”

    我不想和他理论,就敷衍的笑了笑。

    天雨说她不舒服,就直接躺在帐篷内的床上休息,那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男人,自从我们进来以后,一双眼睛就没有从天雨的身上离开过,我心说:天雨现在这幅丑村姑的模样,竟然还有人想要打她的主意,真是口味够独特的。

    坐在我身旁一直不停喝茶水的胖子,突然开口问坤八说:“什么时候开饭,我都饿了。一路上舟车劳顿,饥寒交迫,我连一顿饱饭都没有吃过。”

    我听闻胖子的抱怨,差点没气乐了,我们的车队之所以会晚到,都是因为胖子经常吵嚷肚子饿,査五爷便不得不停下车来吃饭,耽误了不少时间。于是我忍不住调侃胖子说:“看来你是真的饿了,饿得脑子突然变灵活了,还能一下子蹦出两个成语。”

    胖子将茶壶里面的茶水喝得一干二净,然后也不理会我的调侃,继续对身旁的人说:“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赶路,确实是又困又乏,我现在就想填饱肚子睡上一觉,到底什么时候开饭?”(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预知噩梦

    胖子一直嚷着又饿又累,但我见他没有一丁点的疲倦之色,便笑着对不停抱怨的他说:“来的一路上,你没有少吃一顿饭。要不是你天天嚷着饿了,迫使我们经常停下车来吃饭,现在怎么会最后一个才到?”

    胖子还没有接嘴,旁边的坤八却先反驳说:“你们不是最后一个到达,现在还有一支队伍没有到达这里。”

    我和胖子均是诧异的看向坤八,心说:我们这么晚才到,竟然有人比我们还晚到,到底是谁?

    坤八看到我们询问的眼神说:“孙一手的队伍还没有到,不知是不是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耽搁了。”

    原来孙一手的队伍还没有到,一想到他,便想起他那空幻的眼神,心想着他还没有到,这事不足为奇。

    我有些累了,就对坤八他们说:“你们聊,舟车劳顿确实是有些劳累,我先休息一会,有事叫我。”说完,就在帐篷里面的令一张床上倒下,头刚粘到枕头,便鼾声如雷。

    不知睡了多久,恍惚间,忽然感觉到有人用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我不禁心想:定是胖子在捣蛋。于是,便想要吓唬他一下。

    我忽然睁开眼精,然后抬起上半身,想要大叫一声吓胖子一跳。结果,我张大的嘴巴,就好像吞了一颗水煮蛋一样梗住了,无法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因为,我惊恐的看见。一个浑身没皮,血淋淋的人,正在地上爬行。地上留下了一道血迹斑斑的痕迹,他一只血肉模糊的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脚腕,一颗血流肉烂的头颅,正从床下缓缓的抬起来。

    我瞪大双眼,看着被血液浸湿染红的裤腿,不禁在心中暗骂:一定是因为听胖子讲了那个该死的鬼故事。使得现在做恶梦了。

    我虽然心里清楚这是噩梦,可是就是没有办法醒来,身体也僵硬的无法动弹。根本无法抗拒这份恐惧。那只冰冷的血手已经攀上了我的小腿肚子,那颗晃晃悠悠的烂肉人头,已经探到床上,我马上都能看到血尸的肩膀了。心想着要拿脚踹开这个鬼东西。可是浑身好像被钉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心说:完了。看来得一直忍受这份超然的恐惧,直到有人来把我叫醒了。

    我五脏六腑在翻搅,想要闭上眼睛可是却是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的感受的着冰冷的手,在我的大腿间向上游走。

    这时,忽然一阵冷风吹进帐篷内,有人挑起了门帘,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不由心说:得救了。

    结果却看到一个身穿藏族服饰。带着毛毡帽的陌生老头,而并非是自己熟悉的人。我这才醒悟,原来自己还在噩梦之中。

    步入帐篷内的藏族老者,他缓缓的抬起手中的枯木拐杖,对着血肉模糊的怪物一指,那东西就好像壁虎一样,诡异的从帐篷上的小窗户爬了出去,我僵直的身体突然就能动了,老人挑起毡制门帘便站住了,然后微微的侧过脸来对我说:“你不该来这里,还是早早回家去吧!”

    此时,灿烂的阳光照在老人的脸上,我虽看不清老人的长相,但是却感到非常的熟悉,一股信任涌出心底。我猛地一下跳下床,蹬上鞋,缓缓的走向门口。而藏族老人已经放下了毡制门帘,走到了门外。我慌忙的挑起毡制的门帘,一束光亮立刻暖暖的洒在脸上,脸上不由自主的洋溢出幸福的微笑。而藏族老人,已经消失在一片洋洋洒洒的明媚阳光之中。

    突然,我听到有人大喊我的名字:“小文,快醒醒,别睡了,起来吃饭了。”

    我猛地睁开眼,看见四周哪里来的阳光和老人,只有査五爷一手拿着酒杯,一只手在摇晃我的身体。

    见我睁开了眼睛,査五爷笑着说:“你再不起来,烤全羊可就被吃光了。”

    虽然明知是梦一场,但心里却是恍然若失,感到莫名的惆怅。毛毡房的帐篷内漆黑一片,让我顿感这南柯一梦有些蹊跷,心中怀疑这异常之梦,会是此次行程的征兆,但却无法参透其中的吉凶。

    我迷迷糊糊的坐起身,问站在地上等待我的査五爷说:“五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査五爷回答说:“戌时已过。晚餐已经开席半天了,胖子和你师姐来回叫了你好几次,可是你一直昏睡不醒。你要是再不起来,酒都被喝光了。”

    一场莫名恐惧的噩梦,使得我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听到说有酒喝,急忙下了床,随着査五爷走出门外。

    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甚是美丽,但我却没有心情欣赏此情此景,心里一直对刚才过于逼真的噩梦耿耿于怀。现在我的脚腕处,依稀还能感到那刺骨的冰冷。如今自己刚刚来到昆仑山的入口处,便做了这样的预知梦,是不是告诫我此番的旅程异常凶险,并非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无忧无虑,还是早些打道回府方为上策。

    我满脑袋都在想刚才的噩梦,不知不觉中已经跟着査五爷来到一处空场上,就见地上燃起十几堆篝火,上面都驾着被剥好皮,烤得吱吱冒油的全羊,周围挤满了欢声笑语,把酒言欢的人群。

    同査五爷一起走到了一堆篝火前坐来,周围都是熟人,大家说说笑笑着把酒杯递给我,然后都对我说:“这烤全羊非常的地道好吃。”

    但我想起胖子活剥v皮的鬼故事,还有自己刚才做的血腥噩梦,然后再看烤全羊,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我一仰头,将一杯酒落肚,这酒的度数十分高,火辣辣的从喉咙穿过食道,胃里都感觉好像着火了一样。

    也不知道我在空腹的情况下灌了多少酒水,晚餐都还没有结束,酒醉的我便已经被人给抬回了帐篷。

    醉倒到第二天的黄昏,我才睡醒。醒来以后顿感头痛不已,天雨在帐篷中见我醒来,便倒了水给我,从她口中得知,本来査老爷子想要找我一起去谈事情,结果我醉得跟死猪一样,怎么叫都不醒。

    我扶着剧烈疼痛的脑袋问天雨说:“你知不知道査老爷子想找我谈什么事情?”

    天雨将一条浸湿的毛巾递给我,然后坐在凳子上说:“是商谈进山选路的事情。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昆仑山脉,昆仑山脉安地势分为,西,中,东三段。西窄且高平均海拔在6000米以上,年均温度-7摄氏度左右;东宽且低,海拔4500米左右,向东呈扇形展开,年均温0摄氏度左右,有三条山脉分支。他们开会,就是讨论双方分别挑选哪支山脉进山,听说柴窑就在东段山脉的尽头处。”

    我听完,暗骂自己猪头,怎么错过这么总要的会议,急忙问道:“那我们挑了那个山脉筋脉进山?”

    天雨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说:“北边。”

    我一听头就大了,出发之前听说要进昆仑山,我便提前学习了一番。这昆仑山的东段确有三条分支,北支祁漫塔格山,中支阿尔格山,南支是青南高原上的 主体山脉。北支山脉海拔虽然低,但是降水量少,地质是严重的荒漠化草原,多为干燥剥蚀的基岩山地,几乎没有植物生长,动物更是几乎没有,极为不适合人类生存。南支虽然海拔高,但是降水量多,地理地貌是草原化高山草甸,动植物并不罕见,同北部的恶劣条件是天壤之别。査老爷子怎么就选了北支山脉,即使没有选到南边,不是还有中间那支山脉吗?怎么偏偏选了环境最为恶劣的北部。

    我实在想不通这样的结果是出于什么原因,便开口问天雨说:“这条路是怎么选的?”

    天雨回答我说:“你醉倒不醒之后,南北双方便一直在选路上争吵不休,眼看就快要大打出手了。于是,胖哥提议抽签,抽中哪支算哪支。”

    我闻听此言额头上的青筋恼怒得直蹦,诧异的问道:“他们同意抽签了。”

    天雨立刻点点头说:“这办法简单有效,大家都赞许了。”

    一丝不详的苗头窜到了我的脑海里,我轻声的问说:“査五爷他们是选的谁抽签?”

    天雨淡淡的回答说:“胖哥。”

    听到是胖子抽的签,我顿时在心中郁闷的呐喊一声:我就知道。但如今木已成舟,不能责怪任何人,还是好好商量接下来进山的事情为好。想到这里,我急忙跳下床,匆匆的步出了帐篷,往中央位置的会议圆毡帐篷走去,天雨在后面嚷道:“等等我。”

    撩开中央处的大圆毡帐篷的门帘,我便发现屋子里面挤满了人。我看见孙一手竟然也已经到了,只是头上缠着一圈纱布,还渗着鲜血。

    査五爷看我进来,笑着说:“小文老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胜酒力了?”周围的人也都笑而不语的偷偷看着我。

    我尴尬的笑笑,然后坐到凳子上,关心的问孙一手说:“孙大哥,这都还没有进山,你怎么就负伤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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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和正在消失的诡异的古老中华文明,挑战恐怖探险的极限,澎湃不甘平凡的热血。你准备好开始惊悚的盗墓旅程了吗?让我带你走进那未知的险恶世界!体验人类的奸险狡诈和非人类的变化多端! 失传的中华秘术,奇特的墓葬风俗,惊奇的朝代野史,热血的惊险历程,你知道和未知的险恶世道,防不胜防诡测难辨的人心,盗墓手艺人亲自述说的惊悚悬疑故事,等你前来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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