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查出的事情相吻合
然而,泡在池子里的女人却没反应。
于是他蹲下身子,抬手轻轻晃了晃女人的手臂,女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
发现女人不对劲,裴玄凌连衣服鞋子都来不及脱,直接下了温泉池子,将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出了池子,他扫了眼周围,在一旁随意取了件浴巾披在女人身上。
春杏刚端着茶壶过来,就见太子打横抱着蒋良娣。
然后,她就被太子劈头盖脸训了一通。
裴玄凌:“常人泡温泉都容易晕倒,你家小主本就体弱,在池子里泡久了定然受不住,你居然还让她泡温泉,你这个奴才是怎么当的?!”
“啊?小主晕倒了?”春杏跟着太子进了内室,一面帮小主找衣服,一面解释道:“殿下,是小主回来后主动提出要泡温泉的,不是奴婢让小主去泡温泉的。”
之前蒋良娣离开马场,裴玄凌也听她说要泡温泉了。
但女人现在晕倒了,瞧着怪可怜的,他便只管训斥春杏,“她说想泡温泉,你就由着她来?你不知道她体弱?”
“......”知道太子这是担心小主,春杏解释完后,只好卑微道:“知道了,奴婢下回注意。”
裴玄凌将女人放在床上后,就让春杏给女人换上干净衣裳。
他自个则坐在堂间,差黄得昌去请了随行的御医。
约莫一炷香后,那御医就进了内室给蒋诗诗诊脉。
很快,御医就来到堂间,有些紧张的禀告太子,“殿下,蒋良娣本就体弱,加之又泡了会温泉,身子自然受不住,不过,好在蒋良娣并无大碍,等她醒来后,进些滋补膳食即可。”
其实蒋良娣的脉象并不是泡温泉所致,但他也诊断不出真正缘由,索性就把问题推到温泉上。
听说女人并无大碍,裴玄凌遣走了御医,让春杏备了滋补的膳食,供女人醒来后食用。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让春杏熬了青黛开的药方子。
等春杏熬好了药,裴玄凌亲自喂女人喝下后,就在内室看书,哪都没去。
夜里的时候,黄得昌神色凝重的来到太子身旁,“殿下,咱们的人在那骊马的食槽中发现了一种毒药,那是一种能令动物骨痛的药,想必是那匹马吃了食槽里的食物后,浑身骨痛。”
“这个时候,若是有人再骑在它身上,它会更加疼痛难忍,就会狂躁不安,即便马夫也无法控制它的情绪。”
闻言,裴玄凌眸光幽深的下令,“继续查下去!”
黄得昌:“是。”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敲门的声音,“叩叩叩。”
裴玄凌:“进来。”
一名侍卫进来后,朝太子行礼,“殿下,六王爷求见。”
裴玄凌看了眼身后的床,女人正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
他只好放下手中的书,在书房见了六王爷。
此刻,裴玄凌和太子都屏退了所有奴才,书房只他们二人。
即便是亲信,也在外头守着,以免有人偷听。
“皇兄,我这边查出来了,果然又是穆王党收买了庄子上的人,在你的马厩里动了手脚,他们知道你最喜欢骑那匹骊马,便让人在那匹骊马的食物里动了手脚。”
六王爷的话,渐渐与黄得昌查出的事情相吻合,一想到穆王党的所作所为,裴玄凌目光幽冷,“既如此,那咱们也送穆王党一份惊喜。”
“哦?”六王爷凑近太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裴玄凌附在六王爷耳旁,悄声说了几句话。
末了,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嘴角分别勾起了一抹残酷的冷笑。
商量完事情,六王爷没在这多呆。
临离开前,他只说了句“皇兄明日就等着看好戏吧”,就离开了。
送走了六王爷,裴玄凌回到内室,在床边坐下。
女人还没醒来,仍平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回想起白天的事情,她明明不会骑马,却提出要学骑马,那时他便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果不其然,她就跟之前那几次一样,是为了帮他避祸。
如此说来,在那骊马狂躁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他会有危险发生?
是通过占卜得知的?
竟能占卜得如此准确?
次日中午,建元帝照常在山庄设宴,款待了蜀王等人。
宴会结束后,宾客们照常自由活动。
皇子们不喜欢滑雪橇或滑冰那些,他们像昨日那样,约在一起赛马。
马场旁有一排客房,怀王坐在其中一间客房的琉璃窗边,一边烤火喝茶,一边欣赏窗外风景。
“四哥,兄弟们都到齐了,说是要继续赛马,你确定不参加吗?”十王爷进来问了一声。
怀王:“赛马有什么好的,还不如看风景。”
“这冰天雪地的,有什么风景可看?”十王爷在怀王身边坐下,顺着怀王的视线看向外头。
除了策马奔腾的男男女女,以及白雪皑皑的马场,他实在没觉得这风景有多好看。
“你真以为我只是看风景?”怀王指了指窗外,“囔,瞧见没。”
顺着怀王所指的方向,十王爷看到披着雪白披风,在马场策马奔腾的郭雪芙。
本想说一句人家只想做东宫妃嫔,但是,看在怀王对郭雪芙情根深种的份上,他还是不忍说出口。
“老十,你也别去骑马了,这外头那么多贵女骑马,说不定就有一个会在秀女大选时成为你的女人。”怀王看着窗外,“或者,你好好挑挑,到时候挑到你府上去。”
十王爷皱着脸,“骑马能瞧出什么名堂来,连个脸都看不清,更别说看她们的言行举止了。”
“这你就不懂了,你可以看她们的腿是否修长匀称,柳腰是否纤细,腰臀处够不够翘......”怀王看着远处策马奔腾的郭雪芙。
“另外,我发现那些擅于骑马的女子,骑别的东西也很溜,她们总是会让身下的坐骑犹如翔龙般翻云覆雨。”
闻言,十王爷嘴角微微一抽,不是吧,看风景也能聊到这上头?
十王爷看着不远处的怀王妃,“四哥,我看四嫂骑马也挺溜的,所以,你当初是看上四嫂会骑马了?”
“......”一提到怀王妃,怀王摇头道:“嗨,你快甭提她了。”
怀王妃家室好,是母妃帮他挑选,由父皇赐婚的。
当初瞧着怀王妃姿色上乘,他便同意了。
要早知道怀王妃性子那般胡搅蛮缠,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做他的王妃!
“行了,四哥,我也不和你瞎扯了。”十王爷起身道:“你在这慢慢欣赏风景,我得去大哥的马厩牵匹好马。”
昨儿赛马,他居然垫底,今儿他非得去大哥那牵匹最好的马,一雪前耻!
“行,你去吧。”怀王随意道。
十王爷离开后,怀王继续喝茶,欣赏美景。
约莫一炷香后,他看到皇子们都骑着马一字排开,估计是开始赛马了。
随着一道悠扬的号角声,十几匹马就冲了出去。
然而,还有一匹马却停在起点处......
第208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确切地说,是那匹马在原地打转,还把马背上的人给摔下了马背。
一开始,怀王还不知道是哪个兄弟摔了一跤。
等到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位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兄弟居然有点熟悉。
未免看错,怀王用手帕沾了些茶水,擦了擦蒙了灰尘的琉璃窗。
这下便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那位从马背上摔下来,躺在地上直打滚儿的人...正是他的好兄弟十王爷!
这下怀王也顾不上看风景了,转身就跑了出去。
等到他跑到十王爷跟前时,皇子们纷纷停止赛马,穆王已经叫人用木板抬着十王爷回房看伤。
接下来,皇子们跟着到了十王爷的院子,纷纷坐在堂间等待着太医诊断病情。
良久后,太医来到堂间,“诸位王爷,十王爷手肘骨裂,还断了一根肋骨,接下来得好好卧床休养才行。”
闻言,皇子们纷纷皱眉。
啧啧啧,身上两处骨头断裂,这算是很重的摔伤了。
于是,皇子们纷纷进了内室,宽慰了十王爷一番,这才结伴离开。
等到皇子们都离开后,内室便只剩下躺在床上欲哭无泪的十王爷。
以及坐在床边的穆王,还有怀王。
怀王:“老十骑的是大哥马厩里的马,然后刚骑上不久,那马就狂躁不已,将老十掀翻在地?”
十王爷:“对,那匹马原是大哥马厩里的,我为了今儿赛马不垫底,就求大哥把他的爱马借给我骑,大哥便答应了。”
“十弟,我若知道那马会发疯,说什么都不会借给你骑的。”穆王看着床上的十王爷,温润俊朗的脸上满是愧疚。
“大哥,你不说这些,我也是信你的。”十王爷皱着眉,他一说话,肋骨就隐隐作痛。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匹马发疯的情况,和咱们给太子那匹马下药的情况很相似吗?”怀王觉得不对劲。
穆王:“打从老十从马背上摔下时,我就察觉出来了,目前已经派人在查了。”
十王爷:“这还有什么可查的,肯定是太子党发现咱在他的马里动了手脚,所以反过来报复我们。”
穆王:“虽然此事八成是太子党干的,但该查还是要查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太子党原本想要对付的岂不是大哥?”怀王想想就气,“对了,昨儿咱们不是派人在太子的骊马动了手脚吗,怎的太子那一点动静都没?”
穆王:“听说有马夫帮太子试骑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只是太子和老六将此事压下了,我也是刚刚才得知的。”
“靠!太子怎的如此好运,没让他摔个半身不遂才好!啊...嘶......”十王爷一激动,肋骨处就痛了下狠的。
下午的时候,太医给十王爷上了药,并熬了有助伤口愈合的药,让十王爷服下。
当天夜里,穆王查清事情后,就约上怀王一起去看十王爷。
“什么?果然是太子一党给马下了药,而且还和咱们一样,下的是让马儿骨头疼痛的药?”十王爷平躺在床上,“难怪我一骑上马背,那马就受不了,登时就把我掀地上了。”
“既然查出是他们干的,咱们索性直接告诉父皇,让父皇来处置他!”
怀王:“没用的,咱们又没证据。”
十王爷:“不是查出是他们干的了么,怎么会没证据?”
怀王垮着脸说:“他们收买了咱们的人给马下药后,直接杀人灭口了。”
十王爷:“那就同父皇说,这次的温泉山庄之行,老六管理不当,让父皇罚老六也是一样的!”
“不行。”穆王神色冷静地说:“咱们害太子在先,若是咱们在父皇面前告御状,万一他们又把咱做的事情供出来了,届时谁也落不着好。”
“靠!难道就白白让太子陷害咱,咱却一点回击的办法都没有?!”十王爷不甘心地捶了下床,牵扯到了肋骨的伤,痛得嚎叫一声,“啊!......大哥,他们原本是想害你的,我是替你受伤,你可不能不管啊。”
“十弟说的哪里话,看到你受伤,比我自个受伤还难受。”穆王宽慰十王爷,“你放心好了,此事咱们虽不能状告父皇,但可以在别的事情上与太子过招。”
有了穆王这句话,十王爷心里才好受了一点。
与此同时,昏迷了一日的蒋诗诗醒来了。
睁开眼,就见太子坐在床头看书。
“醒了?”余光瞥见女人睁开了眼睛,裴玄凌合上书本,“饿不饿?”
“嗯...有点饿,还有点渴。”蒋诗诗嗓音糯糯的,透着刚醒时的慵懒。
于是,裴玄凌叫了奴才端水端粥进来。
片刻后,黄得昌端了一杯温水进来。
蒋诗诗“咕噜咕噜”就喝完了一杯水。
很快,春杏又端了一碗鸡汤粥进来,并扶着蒋诗诗在床头坐下。
裴玄凌遣走了奴才,端着那碗鸡汤粥,一口一口地喂女人喝下。
期间,他不说什么,也没问什么,只是耐心地喂粥。
蒋诗诗是真的饿坏了,只顾着一口接一口地喝粥。
等到喝完粥,浑身暖洋洋的,她又有点犯困了。
裴玄凌看出女人的困意,扶着女人躺下后,他就吹熄了灯,与女人一起歇下。
蒋诗诗闭目平躺着,就听见枕边的太子说:“你体弱,下次就不要泡温泉了,身子会受不住的。”
“好,妾身本以为泡温泉对身体好,还想养生来着,没想到适得其反,下次我不会再泡温泉了。”其实,她当时之所以泡温泉,是知道剧透惩罚即将来临,她会晕倒。
所以,她故意泡在温泉池子里。
届时若是晕倒了,旁人会以为她是泡温泉导致的昏迷。
在她昏迷时,她就知道太子已经平安避祸了。
如今见太子安然无恙,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据书中所说,黄得昌牵了那匹骊马给太子后,皇子们呈一字排开赛马。
一开始,太子骑上马背还没事。
等到太子扬鞭时,那马儿就狂躁不安,将马背上的太子掀翻在地。
由于太子自幼习武,灵活度比马夫要高,虽没有马夫伤势严重,但左手手骨轻微断裂,导致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太子左手都是绑着绷带的。
并且,太子与六王爷互相猜忌对方,怀疑对方勾结穆王党对付自己。
经过穆王党一次次的挑拨离间,太子与六王爷之间的隔阂已经越来越深......
次日清晨,蒋诗诗醒来时,太子已经不在枕边了。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她的身体还有一点不适,不过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
吃过早膳,蒋诗诗就在内室烤火,看书。
就在她看书时,忽闻外头传来女子们说话的声音。
听那声音,似乎是六王妃她们几个。
果然,只见春杏进来汇报:“小主,六王妃、青黛姑娘、还有林姑娘得知您病了,便结伴来看您了。”
“让她们进来吧。”蒋诗诗捧着汤婆子,暖了暖手。
不多时,六王妃、青黛、林芝瑶就进来了。
三人进来后,就围着蒋诗诗打量了一圈。
六王妃:“诗诗,昨儿听说你泡温泉时晕倒,可把我给吓坏了,当时我就想来看你的,可太子殿下不让人进来。”
林芝瑶:“诗姐姐,我昨儿也想来看你的,可你这院子不让进,今儿太子允许我们进来看望,我就和六王妃,还有青黛姑娘一起来了。”
青黛在蒋诗诗身旁坐下,“看你气色不大好,我给你诊下脉。”
蒋诗诗把右手衣袖卷起一些,将右手腕放在了青黛面前。
青黛诊脉时,柳眉微微一挑。
不是说蒋良娣是泡温泉时昏迷的吗?
可根据脉象来看,泡温泉并不是蒋良娣昏迷的原因。
真正原因反而和她那次给蒋良娣诊脉时一样,怪异得让人诊断不出具体缘由。
不过,青黛没有拆穿此事,她只是问蒋诗诗:“可有喝我之前给你开的药?”
“喝了。”蒋诗诗收回手腕,“说起来,你开的药真神,自打喝了你开的药方子后,我每回生病都好得快。”
青黛:“你这毛病奇怪,我还担心那药方对你不管用来着,之前太子说你喝了那药管用,我便放心多了。”
六王妃不知青黛和蒋诗诗说的什么药,“诗诗,你得的什么病,怎的隔三差五就要喝药?”
林芝瑶也说:“诗姐姐,你居然如此体弱,之前我怎的都没听说过?”
“就是当年厌食症落下的老毛病,不要紧的。”蒋诗诗随便寻了个病由,一旁的青黛也没有拆穿她。
虽然蒋诗诗说了不要紧,但六王妃和林芝瑶都说等回府后,要给她送些补品,让太子身边的奴才带进东宫给她。
说起青黛开的药方,蒋诗诗看向春杏,“春杏,去把我包袱里的那本书拿来。”
春杏应了后,就在内室的柜子里翻找东西。
片刻后,春杏就递了本蓝皮书给蒋诗诗。
蒋诗诗接过后,将书转交给了青黛。
“这是什么书?”青黛看了眼那本蓝皮书,书封倒是挺新的,只是书封上没有书名。
而且,里头的纸张旧得发黄,发毛。
“你给我开的方子太管用了,我一直想送你点什么,却又不知道送什么好。”蒋诗诗看向手中的那本书,“前阵子我逛京城时,看到一个摆地摊的在卖古书。”
“我见这本古医书内容还挺好,那摊贩说是一个老神医手里传下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买来时书封就掉了,我让人重新做了新的书封,你若是不嫌弃,就拿去看看吧。”
据书中所说,十一爷自十岁时,便中了一种叫做“肝肠寸断”的毒药,每个月都会发病一两回。
每次发病时,五脏六腑就绞着痛,好似肝肠寸断般。
太子党一直在找一本叫作《百草解毒录》的古医书,那本书里有关于“肝肠寸断”的解毒法子。
只是,那本孤本一直被七王爷收藏起来了。
七王爷作为当朝第一富翁,喜欢收藏各种有价值的古董和古书,而他名下也有很多古董铺子。
他也知道太子党在找《百草解毒录》这本古医书,便故意不对外售卖。
哪怕太子党出高价售卖,他也仅个人收藏。
等到太子党想尽办法将那本书弄到手时,十一爷命不久矣,早已回天乏术,最后英年早逝。
这一次,蒋诗诗以厌食症落下病根,想要把体内残留的病气和毒气排出去为由,开口找七王爷要了《百草解毒录》这本书。
对此,七王爷倒是给的很爽快,还不收她的钱,说是免费赠给她。
蒋诗诗得到《百草解毒录》时,这书就没了书封,但第一页上有《百草解毒录》这几个字。
为了藏拙,她便故意用没有字的新书封将书包了起来。
“这有什么的,太子殿下对十一爷多有关照,我又是十一爷的府医,十一爷让我给你看病,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青黛没所谓地说,“不过,既然你有这份心,我便收下了,正好我没事就喜欢琢磨各种医书。”
要是蒋良娣送她值钱的东西,或是贵重的医书,她反而不太敢收。
如今听说是路边随意买的医书,她就欣然收下了。
不过,她并没有翻看,就让身边的丫鬟收好了。
“对了青黛,我听说十王爷昨儿非要骑穆王那匹烈马,结果驯服不了那匹马,在赛马时被马掀翻在地,听闻穆王还请你过去给十王爷看病了,他那伤势到底严重不严重啊?”六王妃随意问。
青黛皱脸回:“情况不大好,十王爷不但手骨断裂,还断了一根肋骨。”
蒋诗诗:“......”什么?十王爷从马背上摔下来,摔的还挺严重的?
她记得书中没这个剧情啊,估计又是蝴蝶效应?
而且,直觉告诉她,这事是太子党干的。
小姐妹的茶话会一直持续到午时,六王妃等人就要散了。
林芝瑶有些不舍得离开,“诗姐姐,之前听六王妃说,春杏做的火锅特好吃,原本咱们几个都说好了,要聚在一起吃火锅的,如今是吃不成了......”
说话时,林芝瑶肉嘟嘟的腮帮子一拱,偷偷咽了咽口水。
看到林芝瑶这馋样,蒋诗诗就说:“也不是吃不成,我这就让春杏准备火锅,叫她备两个汤锅就行,能吃辣的就吃辣的,我暂时得吃清汤。”
得到蒋诗诗的吩咐,春杏这就开始准备火锅食材。
约莫半个时辰后,众人就围着锅子吃上了热乎乎的火锅。
蒋诗诗刚病醒不久,吃的清汤涮锅。
汤底是个米水和羊骨熬成浓汤,再加以人参、黄氏,当归,枸杞子,大枣,甘草,熬成了滋补养生清汤。
青黛作为一名大夫,也是从清汤里涮肉吃。
六王妃和林芝瑶则吃的麻辣鲜香锅底。
姐妹们的聚餐好嗨皮,便是六王妃和青黛这样身材苗条的人,也顾不上节食了。
众人吃了足足半个时辰,火锅宴才结束。
林芝瑶轻抚圆滚滚的肚子,“诗姐姐,这火锅真香,我还从未吃过这般麻辣鲜香的锅子......”
便是青黛也说:“这清汤也不错,骨汤浓郁,还能滋补身体.......”
次日,建元帝与蜀王签署了番地条约后,就动身回了皇宫。
其余王公大臣也各回各家。
此刻,青黛与十一爷乘坐马车,准备回王府。
正月天冷,十一爷里头穿了厚厚的袄子,外头披着白流狐毛大氅。
清瘦的脸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连薄唇上的血色也少得可怜。
随着马车颠簸,男人虚薄的身子摇摇晃晃,好似连坐都坐不稳。
十一爷手里握着一本书,深邃的眼眸噙满哀愁,正静静看着手中的书。
在马车里闲来无事,青黛想起了蒋良娣前几日送她的医书,就从包袱里找来翻看。
当她翻开崭新的蓝皮书封时,泛黄的书页就出现在她眼前,鼻尖还嗅到了一股子旧书的霉味。
第一页写的是书籍介绍,当她看到书籍介绍有《百草解毒录》这五个字时,凤眸猛的一震!
第209章 琐碎磨人的药方
然后,她随意翻看了好几页内容。
书中写的是各种百草用于解百毒的法子。
于是,她专门从目录里查看,看有没有解“肝肠寸断”的法子。
没想到,这书里当真有解毒的方子!
素来淡然的少女,居然在看书时咧嘴笑,十一爷觉得稀奇,“看的什么好书?竟笑得合不拢嘴?”
男人嗓音低冷,像个毫无生气的人。
青黛抬头,笑看着马车里的少年。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手中的书递给了少年。
十一爷挑眉看着少女。
“您看了就知道我为何笑了。”青黛把书往少年手中一放。
看着手中泛黄的书籍,十一爷翻看了几页,素来平静得没有生气的眸子也起了一丝波澜。
近几年来,他、皇兄、六哥一直在找这本书,却一直没有找到。
没想到此刻!这本书居然出现在他手上!
青黛见少年眼底有了变化,刻意将书籍翻到“肝肠寸断”解毒方子那一页,“您再好好看看这。”
十一爷看了看内容,握着书的双手微微发抖。
只是良久后,他皱眉问:“此书从何而来?”
“蒋良娣说我给她开的药方管用,便将这本书作为谢意送给了我。”青黛如实回。
十一爷:“那她又是从何得来?”
青黛:“听蒋良娣说,是她逛街时,从一个摊贩那随手买来的古医书。”
闻言,十一爷浓眉微蹙。
他和皇兄动用各方势力都没找到的孤本,蒋良娣随手就从地摊上买到了?
十一爷总觉得这一切有点不太真实,“你觉得这本书是不是真的?”
既然是蒋良娣送的,蒋良娣的心意肯定是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就怕蒋良娣买到的是假书。
青黛看出十一爷脸上的疑虑,“首先,从书页上来讲,这本书纸张泛黄,边角发毛,甚至还有股旧书的霉味儿,确实是本有点年头的古书了。”
“另外,那药方上的药材,也都是些解毒护脏腑的中草药,加起来煎成药汁,对您的身体有益而无害,且那些药材都是很寻常的药材,很容易得到的。”
十一爷点点头,又仔细看了看药方内容,看得他直皱眉,“你确定这药方很容易得到?”
“是啊。”青黛点点头,“怎么了?”
刚才她也没仔细看,关键正看在劲头上呢,就被十一爷给打断了。
十一爷:“正如你所说,那些药材是很平常,可它需要春分这日采收的甘草和灵芝,立夏这日采收的桃仁和杏仁,立秋这日采收的火麻仁和决明子,立冬这日采收的丹参和柏子仁。”
“这还不简单,咱们到了那一日,专门让人去采收草药便是!”说到这,青黛不放心地说:“不对,到时候我亲自去山上采药!”
最近十一爷发病发得越来越勤了,必须得尽快解毒,从采药要煎药,她都得亲力亲为才放心。
十一爷:“这还没完,关键它需要雨水这日的雨水,谷雨这日的雨水,寒露这日的露水,大雪这日的雪水调匀了制成蜜丸,埋在梅花树底下,发病时取一丸用露水煎汤服下。”
青黛:“这也没什么啊。”
“光是从头到尾弄这个方子,便要一年的时间,就这还没什么?”十一爷提醒道:“另外,寒露这日的露水,应该是没问题。”
“可你有没有想过,雨水、谷雨这日若是不下雨?另外,大雪这日若是没下雪?那岂不是还要再等一年?”
刚收到这本书时,十一爷心底燃起了一抹生的希望。
只是在看过这个药方后,再次心如死灰。
这几年,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方,只要吃不死人,哪怕有些有毒的,说是能以毒攻毒的药方,他都尝试过了,却一点用都没有。
纵使他尝试过各式各样的奇怪方子,却曾未见过如此琐碎且折磨人的方子,关键还不知这方子可不可行,让人看不到希望。
“京城天冷,每年十月份左右便开始下雪,到了大雪那一日,肯定会下雪的,至于雨水,谷雨这日的雨水么......”青黛也觉得这个方子实在磨人,不由得皱眉沉思。
过了一会,青黛脸上恢复了笑容,“谁说今年雨水,谷雨若是没下雨,就还得再等一年的,我看没那么麻烦!”
闻言,十一爷眉头一挑,就和女人想到一块去了,“你是不是想说,咱们派人去别的地区采集雨水?”
“嗯!”青黛连连点头,“在雨水、谷雨、大雪前,咱们可以派人去各个地方蹲守,即便京城不下雨,别的地区未必不会下雨!”
“而且,蒋良娣这医书送的也很及时,如今春分还未到,咱们正好可以慢慢收集药材和药引,如此一来,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将药丸制成!”
十一爷抿着唇,没说话。
青黛:“王爷,之前咱们都是病急乱投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再难也比没希望要好!”
一开始,青黛以为男人只是情绪上有些消极,觉得这药方太折磨人了。
渐渐的,她发现男人有些不对劲。
只见男人手中的医书掉落在地,一手捂着腹部,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下一刻,男人就从座位上跌倒在马车毛毯上。
青黛立马蹲下,想要扶男人起来,却男人一把推开。
十一爷:“滚!”
每次十一爷发病时,都会躁郁不已,青黛早已习惯了。
她无视男人的狂躁,冷静的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白瓷药瓶,倒出两粒黄豆大小的药丸,送进了男人嘴里。
这是止痛的药,能让男人缓解疼痛。
男人痛得不能自已,服用药丸时,还在女人的指尖上咬了一口。
服下药后,十一爷逐渐冷静下来,并渐渐昏睡了过去。
青黛看着指尖上被男人咬过的痕迹,暗暗下定决心,十一爷的病不能再拖了,不管多难,她都要将这味解药制成!
一眨眼,时间就到了二月初。
秀女大选正式开始!
经过将近半个月的选拔,以及层层筛选,有六十名秀女入住储秀宫,即将成为建元帝的女人。
至于剩下的秀女,有可能与王公大臣联姻。
当然,皇帝选完后,先由皇子们择选秀女拴婚,再轮到王公大臣们。
皇子们的后院,基本都是由皇子们的母妃帮忙择选。
当然,不乏有些皇子看中了某位秀女,会主动跟他们的母妃提及。
这一日,七王爷进宫给荣妃请安时,见荣妃身侧的茶几上摆了两本册子,不由得问:“母妃,您在看什么册子。”
“就是秀女大选的名单册,你这也老大不小了,为娘在帮你挑选合适的人选。”荣妃三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袭驼色袄裙,身材脸蛋都颇为圆润。
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
想当初,她进宫时也曾窈窕淑女。
可自打生下这个儿子后,身子越发圆润,无论怎么节食都胖。
她也懒得折腾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克制饮食了。
自那以后,她也算是彻底失宠了。
平日里,皇上便是来她这,也只是坐一坐就走,从不留宿。
于是,她这一颗心就全都寄托在儿子身上了。
这次的秀女大选,她一定要给儿子选几个好点的秀女。
一个当七王妃,其余的做妾!
“......”七王爷试着问:“不知母妃看中了谁?”
荣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往日她同儿子说婚事,这小子立马反对。
今日她说起此事,这小子居然还问她看中了谁?
看来她家这铁树要开花了,她马上就要做祖母,要抱孙子咯!
荣妃:“依我看呐,这届秀女里面,当属尚薇宁最好!”
听说荣妃看中了康王妃表妹,七王爷撇了撇嘴,“她哪点好了?”
“她哪点不好?”荣妃开始与儿子掰扯,“无论是家室背景,还是身材模样,尚薇宁都配得上你。”
“关键她还是康王妃表妹,你与康王素来最是要好,若是尚薇宁当了七王妃,你们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七王爷:“您这么认为,儿子可不这么认为!”
见七王爷似乎不喜欢尚薇宁,荣妃又说了几个她觉得不错的秀女。
七王爷纷纷表示不喜欢。
本来荣妃还觉得七王爷开窍了,现如今,七王爷把她精心挑选的几个秀女一一否决。
就连尚薇宁那样好的女子,他还瞧不上。
荣妃严重怀疑自家儿子不想成婚,故意在这挑三拣四。
“旁的皇子十五岁左右就成家了,有些十三、四岁就开了窍,早就儿女双全了,再看看你,如今都十八了,却连一个妻妾都没有。”
荣妃一脸惆怅,“可怜我整日看到别的妃嫔抱孙,自家却连儿媳妇都还没着落啊......”
说到最后,荣妃用手帕抹了抹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
七王爷汗颜:“......”
每次母妃劝他成家时,都是来这招。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母妃一会还会生气!
果然,见七王爷不说话,荣妃立马就板起了脸,“无论如何,你今年都必须给本宫娶妻纳妾,你要是再这般冥顽不灵,就不用再来给我请安了,就当我没你这个儿子,我也好眼不见心烦!”
一番软硬兼施后,荣妃悄悄看七王爷反应。
七王爷顺着荣妃的话说:“您别急,我又不是说不娶妻。”
“那你也没说愿意娶妻。”荣妃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挑三拣四,其实就是不想成亲!”
“不是我不想成亲,只是您选的那些,儿子确实都不喜欢罢了。”
荣妃不太相信地问:“那些你都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了中意的姑娘。”
“真的?”荣妃面上一喜,“是哪家的姑娘?”
“就是最近跟我一起合作生意的一个姑娘。”
“那就是商女咯?”
“不完全是商女吧。”七王爷帮着说话,“她叫林芝瑶,是今年的秀女之一,家里既有人经商,也有人做官的。”
“林芝瑶?”见七王爷说得有鼻子有眼,荣妃问了具体名字后,立马就开始翻看册子。
约莫一盏茶后,她就找到了林芝瑶的详细资料。
看完后,荣妃不太满意地皱着眉头,“儿啊,咱们是挑选王妃,不是挑会做生意的帮手,你说的这个姑娘啊,她这家室太一般了,实在是配不上你。”
第210章 胖媳妇见婆婆,真香~
七王爷:“她不止会做生意,脸蛋还和我一样圆,可可爱爱的。”
荣妃:“......”在这以瘦为美的东梁国,确定脸圆是一种优点吗?
可是看到自家儿子圆嘟嘟的脸蛋,荣妃不得不承认,是真的很可爱啊!
七王爷继续帮着林芝瑶说好话,“而且,她冰雪聪明,知书达理,品行端正......”
见自家儿子实在是喜欢这个叫做林芝瑶的姑娘,荣妃退一步道:“既然你将她说的这般好,本宫可以让她进你府上做妾。”
七王爷:“不行,我是不可能让她做妾的!”
“若你实在喜欢得紧,那就让她当个侧妃。”荣妃又退了一步,“但是,以她的家室,顶多也只能让她当侧妃!”
“不!我就要她做我的王妃!”七王爷态度坚决。
荣妃不太认同地说:“以她的家室,当侧妃都了不得了,不可能当你的正妃,若是她当了正妃,其余侧妃比她家室好,这不成体统。”
“而且,她这种家室的人若是当王妃,在后院没有威信,别的妃嫔不会服她管教的。”
“谁说我要纳妾了,除了王妃,别的侍妾我一个都不要!”
“什么?你疯了?!”荣妃被儿子的言语惊到了。
她是没想到啊,这小子要么不成亲,一旦成亲,就是个只娶一人的痴情种。
此刻,看着素来没谱的儿子,突然变得严肃且认真,好似铁了心的要娶那林芝瑶为妃,这让荣妃颇为头疼。
七王爷还继续给荣妃施压,“若是母妃不同意我只娶她一人,我这辈子就不成婚了,等林芝瑶回江南,我就跟着她去江南做生意,再不回京了!”
听说心肝儿子要一辈子不成婚,还要跟着林芝瑶私奔,再不回京城,荣妃也有些怕了。
她试着说:“你可知道只娶一个家室平平的女子,这对你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意味着我与皇权越来越远!”七王爷清醒且冷静地说:“母妃,你该知道的,我这辈子只对做买卖感兴趣,儿子就想找个一样喜欢做生意的,和她一起做买卖。”
“至于皇权啊皇位啊什么的,我根本就不感兴趣,也指望不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在皇子当中,又不是拔尖的,为何要挤破脑袋与世家联姻?”
七王爷语气认真,“母妃,我娶妻一不看家室,二不看别人有没有钱,反正再有钱也没我有钱!”
像太子、穆王、康王那样的皇子,才需要与世家联姻。
便是他们不愿意,皇室也会为他们择选秀女拴婚的。
其实,在这深宫多年,荣妃对那些王权富贵也看淡了许多。
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儿子清楚他做的是什么,她也不过多阻拦。
毕竟,老七也十八了,成婚一事再不能拖了。
儿子难得有中意的女子,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到时候她去哪抱孙子?
说不定还得去江南找儿子!
不过,荣妃虽想通了,但还是说:“成,既然你都想明白了,那就依你的,只是,到底是娶正妃,你得带她过来给我见见。”
“若是她各方面说得过去,本宫就去同皇后说一下,让你父皇下旨赐婚。”说到这,荣妃微微顿了顿,才说:“要是她不合本宫眼缘,任你怎么吓唬我,便是同她私奔到天涯海角,她也休想做我儿媳!”
只娶一个寻常官家女为王妃,这在皇室是稀罕事,但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说明他无心争储,各方势力都会成全他。
要是老七想高娶一品大员的女儿,那才是难事,会遭到各方势力阻扰的!
老七素来就不是沉迷女色之人,否则这些年,那么多貌美女子前赴后继地扑向他,也没见他动心。
因此,她是相信老七眼光的。
只不过,到底是娶王妃,她这个做婆婆的得把把关。
关键老七扬言这辈子只娶一个,那她就更加要把关了。
“那没问题,今儿儿子进宫时,正好把她一并带进宫了,我这就让她进殿见见您!”对此,七王爷爽快得很。
荣妃:“......”她怎么感觉老七是有备而来,而她似乎上当了?
事到如今,荣妃只得瞪了七王爷一眼,让人去把林芝瑶迎进了殿内。
此刻,荣妃心中对未来儿媳还是有点小期待的。
片刻后,一名身材圆润,脸蛋圆滚滚的女子就进殿了。
荣妃看到这位身材圆润,脸蛋圆圆,杏眼圆圆,笑起来嘴角还有小酒窝的姑娘时,不由得感慨,此女当真如老七说得那般可爱!
关键她听说林芝瑶也擅长做买卖,因此,荣妃总觉得林芝瑶和老七很像。
荣妃看到林芝瑶的时候,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似得,莫名有种亲切感。
光是看到儿媳妇本人,荣妃就笑得合不拢嘴,似乎能想象到两个肉团子成婚后,生出一个小肉团子来。
更别说林芝瑶进殿后,荣妃更是与林芝瑶聊得很是投缘。
于是,荣妃当即给七王爷和林芝瑶喂了一颗定心丸,说是明儿就去同皇后商议此事。
次日一早,荣妃给皇后请安后,当真将此事与皇后说了。
听说七王爷难得开窍,皇后当场表明同意。
只是,到底是娶王妃,是皇家儿媳,皇后还得同皇帝商议后再做决定。
这一日,除了荣妃忙着七王爷的婚事,其余后宫妃嫔也各自忙着皇子们的婚事。
比如,康王与九王爷的母妃莲妃,也忙着给康王、九王爷后院添新人。
“关于今年的秀女,你俩可有中意的姑娘?”莲妃扫了眼来给她请安的两个儿子,“若是有,你们只管开口,我去同皇后说。”
九王爷:“母妃,往年咱们后院进人,都是您帮着操办的,儿子放心得很。”
“母妃,我后院妻妾将近十来个了,就不劳您费心了。”康王提出他的想法,“再说了,王妃今年有喜了,儿子怕新人争风吃醋,届时惹王妃动了胎气,那可就不好了。”
莲妃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康王,她这儿子自幼习武,不但生得魁梧健壮,还能上阵杀敌,却独独是个怕媳妇的。
那老大媳妇孟氏,是个悍妇来的,就爱争风吃醋。
“我还不知道你,成天把孟氏的话当圣旨,是不是她不许你再纳妾?”
“不是的,是儿子自个刚接手兵部,整日忙着兵部事务,暂时顾不上那些。”康王一人担下了责任。
莲妃冷哼一声,“罢了,既然你媳妇如今怀着身孕,她又是个拈酸吃醋的,免得到时候见了新人,气得动了胎气,是以,今年你府上就不进新人了。”
“至于老九后院,我便看着给添两个侍妾。”
康王笑回:“谢母妃体恤王妃。”
“有劳母妃多费心了。”九王爷客套之后,便急着问:“对了,母妃,您在宫里头...可有听说七弟和荣妃选的七王妃是谁?”
“还说呢,你俩不是给他介绍了孟氏表妹么,可人家母子俩压根就没瞧上。”莲妃颇为不满地说:“听说老七看上了一个商女,家室不堪一提,也不知荣妃怎么想的,居然纵着老七,已经求皇上皇后赐婚了。”
作为母妃,她当然是向着自家两个儿子的。
前阵子,两个儿子为了老七的婚事,劳心又劳力,她都看在眼里,可老七却不领情。
要是老七看上更好的,她心里头还能舒服点。
偏偏那林芝瑶样样不如尚薇宁,听说还是个胖姑娘,她听了就来气!
老七不懂事,偏那荣妃还纵容老七,也难怪荣妃这些年已经在皇上那彻底失宠了。
“商女?”康王皱眉问:“那商女是不是叫林芝瑶?”
莲妃:“对,就是那个林芝瑶。”
闻言,康王与九王爷对视一眼,两人就匆匆起身告辞。
康王:“母妃,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看您。”
“母妃,改日我再和大哥陪你用膳!”话毕,九王爷也急着出去了。
莲妃一瞧两个儿子这匆忙样,就知道他们又去操心老七的婚事了。
否则也不能听见老七要娶商女,这就急着要走。
于是,莲妃冲着两个儿子的背影说:“你俩管好自个就得了,那老七的婚事,你们就不要管了,省得白费力气,人家还不领情!”
然而,康王和九王爷根本就听不进去,早就快步走远了。
看着两个儿子走远的背影,莲妃冷笑了一声。
这两小子,给自个挑选秀女一点都不着急,却急着操心别人的婚事儿。
不止康王、九王爷忙着七王爷的婚事。
诗月阁的蒋诗诗,也忙着林芝瑶和七王爷之间的亲事。
“小主,奴才打听好了,七王爷果然点名要娶林姑娘为王妃,听说皇后那头已经同意了,只等皇上那头赐婚了!”春杏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蒋诗诗。
蒋诗诗之所以让春杏打听此事,是因为书中的七王爷和林芝瑶等不到皇帝赐婚,两人的缘分就走到了尽头。
康王得知七王爷要娶林芝瑶为妻后,想尽各种办法拆散了他们,让康王妃表妹尚薇宁上位。
不仅如此,他们还害得活泼可爱的林芝瑶抑郁而亡。
而她,绝不能让康王党得逞。
更不会让林芝瑶因此香消玉殒。
所以,她得想办法帮林芝瑶避祸!
三日后,康王和九王爷约七王爷在康王府做客。
这三兄弟,平日里常聚在一起,七王爷便照常赴约了。
此刻,兄弟三人在康王府的一间客房把酒言欢。
“七哥,你近日有了意中人,光顾着陪人家姑娘,却忘了咱哥几个,你这简直是重色轻友啊!”九王爷夹了块麻辣猪耳朵吃,接着又抿了口酒。
“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正陪你们喝酒么?”七王爷颇为心虚地回:“再说了,我这主要是年初各项生意太忙导致的,与瑶儿无关。”
七王爷杯里的酒喝完了,他端起酒壶,自顾自倒酒,结果只倒出了几滴酒。
“你面前这壶没酒了啊,我从酒坛里再帮你倒一壶过来。”九王爷端着酒壶,在到屋里的角落,那里摆着好几坛子酒。
他将酒壶的盖子打开,从袖袋里偷偷取出一包药粉,速度极快的将那药粉全抖进了酒壶里。
然后,他又迅速打开酒坛,倒了满满一壶酒进去。
待倒好了酒,他将酒壶微微摇了摇,把里头的药粉摇匀,再次回到了桌旁,“囔,七哥,我已经把你的酒壶添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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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肺腑之言,自罚三杯
九王爷把酒壶往七王爷面前一放,并帮七王爷倒了一杯酒。
七王爷常跟康王、九王爷聚在一起喝酒。
每次三人面前各摆一壶酒,但凡他和康王壶里没酒了,都是九王爷这个做弟弟的帮忙倒酒,他早就习惯了。
见九王爷帮他倒了酒,七王爷只是朝九王爷象征性的点点头。
然后夹了块葱爆牛柳吃,并抿了口酒。
“老七,我听说...你要娶林芝瑶为妃?”康王随意夹了颗花生米吃。
“确有此事。”七王爷面上微讪,“二哥,至于尚薇宁那头,我实在对不住...只能辜负你和二嫂的一片心意了。”
“这有什么对不住的,感情这事就讲究一个缘分,只能说你和她没缘分罢了。”康王抿了口酒,语重心长地:“我之所以让你嫂子给你介绍姑娘,就是见你老大不小了,却一直没有成亲。”
“现如今,你难得碰上了欢喜的姑娘,还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哥哥我就放心了。”
“对对对,二哥之前就这意思。”一旁的九王爷也说:“七哥,只要你成家了,我和二哥都为你高兴,至于你娶谁,都不会影响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听到康王和九王爷的肺腑之言,七王爷颇为动容。
本以为二哥和七弟少不了要怪他的,尤其是大哥那暴躁性子,说不定还会骂他几句。
没想到,他们全都是为他感到高兴。
“二哥,九弟,什么都不说了,我自罚三杯!”七王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着又自斟了两杯,龇牙咧嘴地喝完了三杯酒。
见七王爷连喝三杯酒,康王就说:“老七,虽然你和薇姐儿无缘,但她一直挺喜欢你这个人的,这几日听说你要娶林芝瑶为妻,她心情一直不大好。”
“今日你既然来了,我想让你同她好好聊聊,甭管你俩有没有缘分,彼此把话都说清楚,也算是好聚好散吧。”
“行,那你把她叫过来吧。”七王爷不是逃避的人,他也想和尚薇宁说清楚此事,也算是给两人画上一个句号。
片刻后,一名清秀柔美,身形纤细修长的女子就被请进了客房。
此人正是尚薇宁。
“薇姐儿来了,老七有话要和你说,你俩好好聊聊吧。”见尚薇宁进来了,康王和九王爷起身就要离开。
见状,七王爷就说:“二哥,九弟,你俩不在这吗?”
康王附在七王爷耳旁,小声道:“你和薇姐儿要想把事情说开,就不能有旁人在场,否则,让我们看着她被你抛弃,她面子上肯定过不去。”
想想也是,七王爷就同意了。
康王等人离开后,还把门给带上了。
一时间,屋里便只有七王爷和尚薇宁了。
面对林芝瑶时,七王爷有说不完的话。
如今面对尚薇宁,他却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对面的尚薇宁坐在那,一脸伤心之态,“听我表姐说,您要娶林芝瑶为王妃了?”
七王爷点点头,“嗯。”
“可是,咱俩不是先认识的么?”尚薇宁红着眼眶看向七王爷,“王爷,是不是我哪里不够好,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可以为你改变的!”
“不是你不够好,是咱俩之间没眼缘,你也不用为了本王做出改变,因为,本王的眼光,并不能代表什么。”七王爷宽慰道:“你一定能遇到懂得欣赏你的那个人。”
“虽然我不合王爷眼缘,但您挺合我眼缘的。”尚薇宁低头,用手帕抹泪,“不过,既然咱们有缘无分,那也不能强求,相识一场,我便在这祝您和林姑娘百年好合!”
话毕,她就从桌上找了个干净杯子,自斟了一杯酒,敬七王爷。
七王爷看到尚薇宁落泪时,都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尚薇宁是个知趣的,及时收住了情绪。
面对尚薇宁带着祝福地敬酒,七王爷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而,他才把杯里的酒喝完时,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还以为是这酒后劲大,酒劲开始上头了。
正好这时,外头有人争执的声音。
“康王殿下,我是七王爷成衣铺子里的总管事,我有急事要禀报七王爷。”
康王:“老七正在里头有要紧事,你的事改日再说!”
第212章 康王留七王爷过夜
“康王殿下,小的也是有要紧事同七王爷说啊。”总管事一脸焦急。
秋裤合伙人来信了,说是有新的买卖找七王爷商议。
虽然他不知道那秋裤合伙人是谁,但他知道每回那头来消息了,七王爷都很重视。
因此,他是一刻都不敢耽搁。
客房里,七王爷正好听见了外头的争执声,起身就要往外走。
可他才踉跄着走了几步,就感到浑身无力,头重脚轻到连脚都抬不起来了。
见状,一旁的尚薇宁上前扶住了他,“王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先在这歇一会?”
七王爷抬手去推尚薇宁,却无力到连个女人都推不动,他只好冲着外头大喊,“进来说事!”
外头的总管事得令,立马就和侍卫推门而入。
进屋后,总管事就附在七王爷耳旁,将那秋裤合伙人信上的事儿,悄悄告诉了七王爷。
“......”七王爷浑身难受得很,此刻已顾不上别的了,他将手搭在总管事肩头,“本王喝多了,你们来的正好,快扶本王回府歇息罢!”
康王忙留人:“老七,你都喝成这样了,就别回去了呗,反正我府上客房多,就在我府上歇息也是一样的。”
“不了,嗝~”七王爷打了个酒嗝,就让总管事和侍卫扶着他离开康王府。
看着七王爷踉跄着离开的背影,康王和九王爷站在客房的屋檐下,气得直咬牙。
直到七王爷等人走远后,九王爷才不甘心地说:“瞧七哥那样子,应该是药效已经上头了,唉,差一点...就差一点,咱们这事就成了!”
他们在七王爷的酒里下了药,想让七王爷和尚薇宁歇在一起。
如此一来,七王爷自然得对尚薇宁负责。
谁知道这个成衣铺子的总管事大晚上过来说事,坏了他们的好事!
“去他娘的狗屁管事!”不堪的话从康王嘴里蹦出,康王也气得不轻。
七王爷离开康王府后,在马车上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回到他自个的王府,侍卫们将他往床上一放,他就一觉睡到第二日天亮才醒。
醒来后,七王爷脑瓜仁还有点疼。
奴才们见他醒了,纷纷上前伺候他更衣洗漱。
七王爷扫了眼自个的房间,以及府上的仆人,不由得问:“本王昨儿不是在二哥府上么?”
“您昨儿确实在康王府上喝酒。”一名丫鬟替七王爷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不过,昨儿成衣铺子里的陈管事和侍卫将您送回来了。”
七王爷漱了漱口,“成衣铺子里的陈管事?他人呢?现在在哪?”
“陈管事有事情与您禀报,一直在外头等您醒来呢?”丫鬟回。
七王爷:“叫他进来。”
片刻后,陈管事就进来了,他朝七王爷行礼后,就说:“殿下,秋裤合伙人那头来信了,说是有新的买卖要与您合作。”
虽然他昨儿就将此事同七王爷说了,可当时七王爷似乎喝多了,根本没回应他,他都怀疑七王爷当时没听进去。
之后,七王爷就昏睡到现在,所以他又禀报了一遍。
否则要是耽误了生意,他可担待不起。
七王爷:“信上可说了什么买卖?”
陈管事摇摇头,“信上没详细说是什么买卖,只说让您找她商议。”
“什么时候来的信?”七王爷淡淡问。
陈管事:“就昨儿傍晚来的信。”
七王爷:“那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本王?”
估计是蒋良娣那头又有赚钱的好生意了,若是陈管事早些告诉他,兴许他昨晚还能趁着宫里头宵禁前,进宫与蒋良娣商讨生意。
“......”陈管事呆愣地看了七王爷一眼,“小的得知此事后,立马就去康王府找您了,并于昨晚将此事告诉了您,难道您一点都不记得了?”
看来他猜得没错,七王爷果然没听进去,幸好他多报了一遍。
“本王昨晚喝多了,一点印象都没。”七王爷什么都没想起来,转而看向屋里的奴才,“你们昨晚是不是没给本王喝醒酒汤?”
闻言,屋里的奴才纷纷跪下。
其中一名丫鬟说:“王爷,昨儿您回来时已呼呼大睡,奴婢还是给您喂了些醒酒汤,可您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啊,王爷,昨儿小的亲眼看见她们喂您喝下醒酒汤的。”就连陈管事也这么说。
“本王喝醉后一点反应都没?”七王爷觉得有些不对劲,他问屋里的奴才,“以往本王喝醉,与昨晚有何区别?”
丫鬟一:“以往您就是喝再多的酒,回来时还能自个喝点醒酒汤,可您昨晚完全是不省人事,那醒酒汤还是奴婢等人一点点灌进去的。”
“而且,以往您就算喝得伶仃大醉,仍能保持一丝清醒,可是昨晚,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叫都叫不醒。”
丫鬟二:“以往您喝多了酒,夜里会起夜上茅房,还会口渴,让奴婢备水,可是,昨晚您都没醒来过,而是一觉睡到天亮。”
陈管事:“王爷,说来也怪,昨儿从康王府离开后,您就浑身没力,还是小的和侍卫架着您上马车的,一到马车上,您就睡下了。”
听了丫鬟和陈管事的话,七王爷越发觉得不对劲。
虽然他身为王爷,又是当朝第一富翁,一般都是别人敬他酒。
但是,碰到好的生意,他也会豪气的与合伙人喝酒。
平日里,他和兄弟们也没少喝酒。
说起来,他的酒量还算不错。
像昨晚那种酒壶,他能喝下三壶都不成问题。
可是昨儿夜里,他不过才喝了一壶多的酒,居然就醉成那个样子?
这不正常!
于是,七王爷对陈管事说:“你把昨儿在康王府的事,都说与本王听听。”
陈管事应下后,就把他去康王府找七王爷的前后经过,通通都告诉了七王爷。
七王爷得知陈管事到康王府找他时,康王和九王爷百般阻扰,再加上其它种种反常,让他越发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有蹊跷。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康王和老九知道他要娶林芝瑶,却不生气,反而祝福他。
再到后来,他们以好聚好散为由,让他和尚薇宁单独聊一聊......
思及此,七王爷沉声下令:“去,把府医叫来,让他过来给本王诊脉。”
第213章 割袍断义,林芝瑶遇险
七王爷换好衣服,就坐在内室的圈椅等府医。
过了一会,丫鬟就把府医请来了内室。
府医背着药箱进来,朝七王爷作揖,“不知王爷哪里不适?”
“本王昨晚喝多了酒,叫你过来把平安脉的。”七王爷随意道。
他要是直接说出来了,就考验不出府医的真本事了。
府医点点头,就在七王爷旁边坐下。
七王爷把左手放在茶几上,有丫鬟帮他卷起了左手衣袖。
府医将指腹放在七王爷脉搏上,一开始,府医面色如常。
渐渐的,府医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末了,府医起身问:“敢问王爷昨晚回府后,是否昏迷不醒?”
七王爷:“是。”
一旁的丫鬟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昏迷不醒!”
府医:“王爷,如果我没诊断错的话,您昨晚应是被人下了迷药。不过,好在那迷药不伤及您的身体......”
“本王知道了。”七王爷面色一冷,摆手遣走了府医。
本来七王爷就怀疑康王兄弟二人对他下了药,如今听了府医的诊断,更加断定康王给他下了迷药。
昨儿夜里,康王和老九还说什么只要他成家了,他们都为他感到高兴,至于他娶谁,都不会影响兄弟三人的关系。
现在想想,这话多讽刺?
全都是谎言!就是为了给他下药后,骗他和尚薇宁单独说话。
届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事也传出事情来,他肯定要对尚薇宁负责的。
要不是蒋良娣写信到铺子里,说是有了新买卖要找他商议,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说起来,蒋良娣那封信也是来的巧......
以往他不是没和康王老九一起喝过酒,却从未出现被下药的情况。
而且,他们兄弟三人关系好,他也从不会往这方面想。
没想到啊没想到,往日最亲近的兄弟,居然给他下迷药!
就为了拆散他和瑶儿,让他与尚薇宁成婚,如此一来,他这辈子就能与康王党紧紧联系在一起了。
呵,兄弟间哪有什么纯粹的情义,还不都是奔着利益去的?
此刻,七王爷恨不得找康王和九王爷理论一番。
可他还得赶着去上早朝,只有进宫上朝,等早朝散了后,七王爷才把康王和九王爷约在了吉祥楼。
此刻,七王爷、康王、九王爷,昔日的三个臭皮匠,再一次聚在了吉祥楼的客房。
康王和九王爷虽面色如常,可若是仔细探究,还是能从他们脸上看出一丝心虚。
康王照常喝酒吃菜,用来掩饰心中的心虚。
九王爷根本不敢看七王爷的眼睛,今儿七哥将他和二哥约到这,说是有要紧事儿商量。
该不会是他们昨儿给七哥下药,被七哥看出端倪来了吧?
“老七,你不是说有要紧事么?”康王抿了口酒,淡淡道:“说吧。”
七王爷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昨晚是不是给我下了迷药?否则我回到府里怎的一直昏迷不醒?”
“没...没有的事,兴许是你喝多了吧。”九王爷急着解释:“咱们多少年的兄弟,我和哥什么时候给你下过迷药?再说了,咱们也没理由这样做。”
素来随和的七王爷,此刻也不笑了。
他只是端着一杯酒,看着杯里的酒,漫不经心地说:“怎么没理由,拆散我和瑶儿,让本王娶尚薇宁,这不就是很好的理由么?”
话毕,他抬头,望着九王爷冷笑。
“......”九王爷被七王爷盯得心里直发毛,他还从未见过七哥这般模样。
“......”一旁的康王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老七,不是我说,尚薇宁配你,那是绰绰有余,倒是你未必配得上她,那么,你觉得我们有必要上赶着让她嫁给你么?”
“还是说,自打你看上林芝瑶后,就偏向了太子党,这还没娶林芝瑶呢,就开始疑心咱哥几个了?”
“不是疑心,而是我昨儿离开康王府后,就一直昏睡不醒,今早府医给我诊过脉,说是我被下了迷药。”七王爷看向康王,“昨儿下午我忙着生意的事,一直没吃东西。”
“只有到康王府赴约后,喝了酒,吃了菜,刚好也是在康王府时,身体就有些不对劲了,所以,二哥,九弟,你们就认了吧。”
九王爷心虚地看向康王,事到如今,好像再狡辩也没用了。
“是,是我和老九给你下的迷药,那又怎么了?”康王将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老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们密谋的事透漏给了太子!”
闻言,七王爷心中一惊,随即矢口否认,“我没有。”
二哥和老九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可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却从未表露出来。
若不是今儿撕破了脸皮,他们才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还不承认是吧?”康王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你将消息泄露给太子,为何每次我们陷害蒋重锦时,蒋重锦次次都能在提前防备的情况下安全度过灾祸?”
康王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七王爷也就没再狡辩。
回想起最近的事情,之前他想在金钱方面接济二哥和老九,他们即便知道他有钱,也不会多占他的便宜。
可是自打去年下半年开始,对于他的接济,二哥和老九来者不拒。
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开口向他要一些贵重的东西。
再就是好几次商议事情,他们都不叫他了。
等到事情发生后,他才知道康王党在密谋事情。
每当他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就说他忙着做生意没时间,就没告诉他了。
现在想想,恐怕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他泄露消息给太子党了。
七王爷:“所以,你们早就知道了,却故意瞒着我,从我这获得好处?”
亏得他还一直心存愧疚,想在金钱方面加倍的补偿他们!
康王:“是又怎样?你他娘的害得我们好几次计划失败,让你赔偿点损失,难道不应该吗?!”
眼看着康王和七王爷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九王爷在一旁劝架。
他先是对七王爷说:“七哥,我们不是有意瞒着你的,虽然你之前背叛过我和二哥,可我们知道你的心还是向着我们的。”
“所以才让二嫂将她表妹介绍给你,希望你和尚薇宁成婚后,能够通过她慢慢将你拉回我们身边,谁知你鬼迷心窍,一心只想娶林芝瑶,我和二哥迫不得已,这才在你的酒你下了迷药......”
“想要挽回我的方法有很多种,可你们偏偏用了最下作的一种!”七王爷怒目瞪着九王爷。
“行了,老九,你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嘛,人家现在一颗心都扑到林芝瑶那儿去了!”康王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同样怒视着七王爷。
“老七,我们只是给你下迷药,关键还是你依附太子党在先,跟你比起来,我们做的事情简直不值一提!”
七王爷郑重回:“再说一遍,我没有依附太子党!”
“屁!你都透漏消息给太子了,这还不算依附太子?那要怎样才算依附太子?”康王挺直了腰杆,从袖袋摸出一把匕首。
“老七,事已至此,咱们之间已没有兄弟情义可言,从今往后,你我就像这袖袍,一刀两断!”
话毕,康王用匕首将袖袍狠狠割断,深蓝色的袖袍就轻飘飘坠落在地。
割袍断义后,康王就带着九王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吉祥楼。
留下七王爷一人,怔愣地看着掉在地上的那截袖袍。
这一日,七王爷哪都没去,他就在这间客房喝闷酒,全然忘记了自个与林芝瑶有约。
到了午时,七王爷一边喝酒,一边吃菜,一个人将桌上的菜吃了大半。
直到林芝瑶找上客房,他还在那喝闷酒。
反正明儿休沐,喝醉了也无妨。
林芝瑶早就和七王爷约好了,两人今儿有要紧事。
当初七王爷说好今儿去蒋府接她,可她等了很久,也不见七王爷。
只好去七王爷府上打听,才知道七王爷在吉祥楼。
此刻,她看到圆脸绯红,双眼迷离,直接用酒壶喝酒的男人,林芝瑶满心满眼都是怒火。
“殿下,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今儿要去新建的织造坊,看看伙计们织的丝绸怎样了吗?”林芝瑶坐在男人对面问。
“去...一边儿去......”七王爷对着酒壶口喝了一大口酒,卷着舌头说:“没...没见本王在这喝酒呢吗,有什么事比喝酒还重要......”
“难道在你心中,喝酒比织造坊还重要?”
“那是自然!”
“您怎么可以为了喝酒,将正事忘得一干二净?!”林芝瑶看着醉醺醺的男人,“况且,咱们有约在先,你却没有赴约,你简直言而无信!”
“老子不去就是不去了,你管...管得着吗?”七王爷夹了几颗花生米吃。
林芝瑶被男人的话给气到了,要不是看在男人喝多了的份上,她稍微忍了忍情绪,“裴盛殷,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又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啊...”七王爷抬头看了女人一眼,“本王当然知道你是谁,你...你不就是我未过门的王妃林芝瑶么?”
“怎么,你这个商女还没嫁给我呢,就开始对本王爷管东管西,指手画脚,若是进了我的王府,那还得了?!”
“明明是你失约在先,如今你居然反过来指责我?”林芝瑶瞪着圆圆的杏眼,看着男人。
“之前你是怎么说的,说是会好好待我一辈子,不会因为你是王爷就让我低人一等。现在我还没嫁给你,你就开始高高在上,蛮不讲理!”
“本王就这样,爱嫁不嫁,不嫁滚蛋!嗝~”七王爷打了个酒嗝,看都没看女人一眼。
“行,裴盛殷,今儿我算是彻底见识到你的真面目了,之前就当是我林芝瑶瞎了眼!”林芝瑶红着眼睛,哭着跑了出去。
外头,守门的侍卫劝道:“林姑娘,王爷有心事,这才喝多了酒,他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林芝瑶根本没听到侍卫的话,就气呼呼地跑下了木梯,离开了吉祥楼。
她是乘马车来的,到了吉祥楼门口,林芝瑶直接乘着马车离开了。
贴身丫鬟不明所以,忙跟着上了马车,宽慰林芝瑶。
“小姐,去哪儿?”外头,车夫在问。
“回江南!”林芝瑶把心中的气话说了出来。
“啊?”车夫有些没听明白。
车内,林芝瑶低声啜泣,也顾不上回车夫的话了。
还是林芝瑶的贴身丫鬟叹了口气,对车夫说:“先回蒋府吧。”
看来小姐这是和七王爷闹别扭了,不然也不会说气话想回江南。
车夫应了后,就驾着马车回蒋府。
马车内,林芝瑶啜泣着向丫鬟诉苦。
不知过了多久,主仆俩正说着话,马车突然就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林芝瑶出声问车夫。
按理说,起码还要一炷香的时间才到蒋家,怎的马车就停下来了?
然而,车夫却没有回答林芝瑶的话。
见车夫不说话,林芝瑶身边的丫鬟掀开车帘一看,就见一把锋利的剑架在车夫脖子上,导致车夫一动都不敢动,又如何敢说话?
不仅如此,还有十来名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拦在马车前。
下一刻,一把锋利的剑就架在丫鬟脖子上。
马车内的林芝瑶看到这一幕,察觉到这批人来者不善。
她看了眼周围,此处正处于京城郊外,距离蒋家还有很长一段路程。
第214章 七王爷大闹康王府
“还请诸位好汉刀下留人。”林芝瑶也顾不上哭了,迅速摸了摸眼角的泪,取下腰间的钱袋,往草地上一扔,“大家行走江湖都不容易,若是诸位要的是财,我身上的银子都可以给你们。”
在她看来,这些劫匪无非就是想劫财。
毕竟,像她这样胖乎乎的女子,除了七王爷会喜欢...没人会劫她色的。
虽然她爱财,可这种时候,钱财乃身外之物,还是保命要紧。
然而,当她把钱袋扔出去时,那群人却没一个人去捡钱袋,反而纷纷看向她。
林芝瑶:“我这钱袋里虽只是些碎银,却也有几张大额银票,加起来有二百两左右。”
“......”众黑衣人盯着林芝瑶,一动不动。
林芝瑶被他们盯得心里发毛,还以为他们嫌少。
于是,她把头上的金钗、银簪纷纷取下,也扔在了草地上。
又把东珠耳坠、玉镯、银项圈、全都扔了出去。
当她把身上所有首饰都取下了,那些黑衣人当中,总算有人将那些东西纷纷捡起来,对为首的黑衣人说:“老大,没想到这娘们还是个小财主,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见黑衣人捡起这些金银财宝,林芝瑶松了口气。
果然,这些人就是劫财的!
要是他们视金钱如粪土,那就完了!
“这些银子和首饰,够弟兄们快活一阵子了。”为首的黑衣人看了眼那些金银首饰,“弟兄们,咱们先将这胖女人掳走,完事后就去青楼喝花酒!”
什么?!这些人收了钱,还想掳走她?这不是不讲江湖道义吗?
林芝瑶吓得花容失色,“不是...各位好汉,我身上的首饰银子已经都给你们了,如果你们还想要钱,我可以回家拿银子,只要你肯放过我们主仆三人。”
“我们不要钱,不过,你非是要把金银财宝都扔了,我们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为首的黑衣人言行颇为无耻,然后他大掌一挥,“弟兄们,赶紧的,将这胖娘们带走!”
一声令下,那些黑衣人就把林芝瑶主仆三人五花大绑,套了麻袋。
黑衣人就用林芝瑶的马车,将他们主仆三人押向未知的地方。
不过,马车才行驶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又停下了。
林芝瑶被套了麻袋,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外头有刀剑相碰撞的声音,以及打斗的声音。
边上,马夫欣喜地问:“小姐,是不是七王爷来救咱了?”
林芝瑶没说话,可心底里也希望七王爷能来救她。
被林芝瑶主仆三人惦记着的七王爷,在吉祥楼喝醉了就睡,睡醒了继续喝。
反正明儿休沐,不用上朝。
直到次日清晨,七王爷才睡醒。
同时,他也酒醒了。
“本王昨儿是不是同瑶儿有约?”见丫鬟端水进来,七王爷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回王爷的话,您昨儿确实约了林姑娘去新建的织造坊。”丫鬟将脸帕拧干,递给了七王爷,“不过奴婢听说...林姑娘昨儿去吉祥楼找您,最后被您气走了,临走时还哭了......”
闻言,七王爷随意洗了把脸,“赶紧的,让人备马车,本王要去蒋府!”
昨儿他喝多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事,他都喝断片了。
如今听说自个酒后失态,把林芝瑶给气哭了,七王爷都顾不上吃早膳,一番洗漱后,换上干净的锦袍,就骑着马车去了蒋府。
到了蒋府,门口的小厮见是七王爷要找林芝瑶,直接说:“王爷,林姑娘不在府上。”
“本王知道,瑶儿肯定还在生我的气,是她让你对我说她不在府上的吧?”
“七王爷,小的可不敢糊弄您。”守门的小厮说:“林姑娘昨儿下午出去后,一晚上没回蒋府,大爷昨儿夜里就带人在京城找,一直找到后半夜都没找到,如今已经报官了!”
什么?!林芝瑶失踪了?七王爷脑袋嗡嗡作响,立马召集手头上的人手,在京城各处寻找林芝瑶。
并且,他自个也带着一批护卫找林芝瑶。
昨儿下午,林芝瑶去吉祥楼找她,被他气哭后,应该是回了蒋府的。
思及此,他带着一批人在吉祥楼与蒋府这个路途之间寻找踪迹。
此刻,七王爷正带着护卫挨家挨户搜查民房,远处就有一名护卫骑马而来。
那护卫下马后,朝七王爷行礼,“殿下,属下在京郊一处野外草地发现了一个玉坠子,以及一枚令牌!”
说话时,护卫单膝下跪,双手托着玉坠和令牌。
七王爷先是接过那颗通透的粉玉坠子,这坠子他再熟悉不过,是瑶儿项圈上的一个玉坠子。
关键是玉坠上还有几点血迹,这让七王爷有种不好预感,一颗心登时就悬到了嗓子眼。
确定这颗玉坠是瑶儿的,七王爷就翻开那块令牌看了看。
那令牌他也很熟悉,正是康王党密卫的令牌!
“尔等不必搜查了。”七王爷眸光阴冷,“速速备马和马车,随本王去康王府!”
于是,七王爷直接带着大批人马赶到了康王府。
一开始,门口的侍卫还不让他们进去,“七王爷,康王殿下有令,从今往后,没有他的允许,您不能再踏进康王府一步!”
昨儿康王殿下气冲冲地回府,就给他们下达了这个命令。
曾经七王爷来康王府,都是闭着眼睛进府的,现如今,也不知康王和七王爷之间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康王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闹到他府上?”七王爷站在康王府门前,视线落在康王府内,“本王既然来了,就由不得你们,本王今儿还就偏要大闯康王府!”
七王爷朝身后百余名护卫挥手下令,“给、本、王、闯!”
语音刚落,百余名护卫就与康王府守门的十来名护卫打成一片。
七王爷有备而来,很快,七王爷的人就占了上风,将守门护卫通通打倒在地。
而他,带着护卫直奔康王的院子。
一行人气势冲冲地冲到康王院子,照样不费什么力气,就把康王院子里的仆人给拿下了。
估计是听到院子里的打斗声了,都不必七王爷上门找人,康王和九王爷就闻声赶来。
看着院子里的奴才被打趴在地,康王怒问七王爷,“老七!你个瘪犊子这是作甚?!”
“好狗不挡道,他们挡了本王的道,本王自然要教训一番。”七王爷看向康王,“还有你,赶紧把瑶儿给我交出来,否则的话,本王就不是教训挡道的狗那么简单了!”
“这是康王府,你他娘的敢胡来!”康王撸起袖子,不怕事地说:“别以为你带了一群人,在我的康王府横冲直撞,就以为我康王府没人了。”
“我告诉你,只要本王一声令下,别说康王府数百护卫让你进得来,出不去,便是兵部的将士都得听我号令!”
康王自幼习武,打小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打手在身边,加之康王掌管兵部,手握兵权,若双方较真起来,七王爷未必是康王的对手。
七王爷:“呵,兵部的将士若是敢帮着某些人抢走我的王妃,本王就状告父皇,让你们和兵部通通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七王爷提起皇帝,康王没那么横了。
一旁的九王爷则说:“七哥你说的什么话,你未过门的妻子,怎会在康王府,你找错地方了。”
“在不在康王府,确实不一定,但瑶儿从昨儿失踪到现在,肯定是你们搞的鬼!”七王爷一口咬定此事是康王党所为。
他还亮出那块令牌,“我的护卫在京郊找到了瑶儿的一颗项链坠子,并在现场找到了这枚令牌,康王,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这是你们康王党密卫的令牌吧?”
九王爷看到那枚熟悉的青铜令牌,面露心虚。
靠,那些蠢货怎的还把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遗留在现场。
这下好了,叫人逮住把柄了吧?
这会子,康王也心虚得无话可说了。
九王爷试着辩解,“七哥,这事看起来像是我们干的,其实不是我们干的。”
七王爷:“你们想把尚薇宁强塞给我,偏偏我不要,见我要娶瑶儿,你们便怀恨在心,正好这时,瑶儿失踪了,现场还有你们的令牌,这一切不是你们干的,还能是谁干的?”
“老七,这事真的与我们无关。”康王解释道:“那个...我和老九确实让人劫了林芝瑶,可是密卫才将她劫走后不久,半道就出现了一群武功高强的人,他们又从我们手里把林芝瑶给劫走了。”
第215章 大闹穆王府和皇宫
如果人是他劫走的,他被老七指着鼻子说也就认了。
关键林芝瑶他们没劫到,老七还找他们要人,实属太冤呐!
要是林芝瑶被别人劫走后出了什么事儿,那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九王爷:“七哥,其实我们也没想把林芝瑶怎样,就是想劫走她,吓唬吓唬你罢了......”
“吓唬本王用得着劫走一个弱女子?”七王爷见康王和九王爷认了,咬牙道:“你们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冲着我来好了,何必用这种下作手段,算什么狗屁男人!”
“还有,你们说瑶儿被人劫走了,不在你们手上,你以为我就会信?既然你们承认劫走了瑶儿,现在又证据确凿,反正我找你们要人,人呢?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我这就闹到父皇母后那去!”
九王爷着急地解释:“七哥,林芝瑶确实不在我们这,你若不信......”
康王怕七王爷把事情闹到皇帝那,也急着发誓:“老七,你就是把我这个康王府拆了,我也交不出人,你若不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林芝瑶在我这,我就遭天打雷劈!”
“如果林芝瑶在你这,你就与二嫂夫妻不和,貌合神离!”七王爷知道康王不怕死,也知道康王最在意的是什么。
闻言,康王只迟疑了一会,就信誓旦旦地发誓:“行,如果林芝瑶在我这,我就与王妃不和,貌合神离!”
见康王连这种毒誓都敢发,七王爷信了一半。
康王:“老七,如果你还是不太相信,等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就会信了。”
紧接着,康王带着七王爷去了一间下房。
一打开门,七王爷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还听到好几个男人在痛苦呻吟。
外头的光线照在下房里,七王爷看到通铺上躺着一群护卫穿着的人。
只听九王爷说:“七哥,这些人便是昨儿劫走林芝瑶的那批人,他们才劫走林芝瑶不久,就被一群武功高强的人打伤了,嚷,这便是林芝瑶为了自保,主动交给他们的首饰。”
九王爷递给七王爷一个大布包。
七王爷接过一看,里面全是林芝瑶平日里佩戴的首饰。
既然这东西到他手上了,他便直接没收,届时再交还给瑶儿。
密卫们本就痛得嗷嗷叫,如今见七王爷还把他们的意外收获没收了,只觉得身上的伤口更痛了。
七王爷将布袋收好,又让自个的人检查了一遍下房里的密卫,主要是检查他们身上的伤是不是真的。
一时间,下房内的痛叫声更加此起彼伏。
“嘶~”
“啊!”
“哦!”
“痛死我啦......”
他们没劫到人就算了,半道还被一群不知道什么来头的人暴打一顿,现如今连银子也被七王爷没收,还要被七王爷的手下粗鲁的查验伤势,简直是太痛苦了!
“王爷,咱们都瞧过了,这群人确实受了伤,且伤得不轻,不是骨折就是被剑刺伤......”一名护卫向七王爷禀报伤情。
闻言,七王爷这才相信有另一批人劫走了林芝瑶。
那么,会是谁呢?
九王爷:“七哥,这下你信了吧?”
七王爷没回话,他只是问边上的康王,“在这京城,能在你手上劫走人的,还有谁?”
康王:“昨儿本王并没有派多少人去劫林芝瑶,不过,在这京城,能从我手上劫人,敢从我手上劫人,并带有目的劫走林芝瑶的,想必只有穆王党。”
九王爷:“想必他们知道咱的关系到了决裂的地步,便想要挑拨离间,让我们彻底决裂。”
虽然二哥昨日在吉祥楼和七哥割袍断义,但七哥并没有与康王党决裂。
七哥富可敌国,穆王党肯定想七哥与康王党彻底决裂,他们好把七哥挖过去。
七王爷:“......”除了穆王党,他暂时也想不出还有谁会从康王手中将林芝瑶劫走。
既然另外有了怀疑的对象,当务之急就是找人。
于是,七王爷、康王、九王爷带着两批人,直接去了穆王府。
到了穆王府,守门的护卫倒是没说不让进,只说要进去通报穆王。
林芝瑶已经失踪了这么久,七王爷早已心急如焚,哪里等得了通报。
他用了同样的方法,直接带人闯入了穆王的院子。
今儿休沐,正好穆王党聚在一起商量事情。
此刻,穆王、怀王、十王爷站在院子中间,与七王爷等人对峙。
现如今,十王爷能下床走动了,但不能剧烈运动。
因此,他站在穆王和怀王身后。
穆王目光威严地看着闯进院子里的几个敌对兄弟,“不知二弟带人闯入我穆王府,所为何事?”
“还不是拜你们所赐!”康王双手环胸,“废话不多说,赶紧把林芝瑶交出来!”
十王爷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是七哥的未婚王妃不见了,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怀王:“七弟,会不会是你在京中得罪了什么别的人,让仇家把林芝瑶给劫走了?”
“四哥,你们就别装了,咱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想必各自都很清楚,就不要我多说了吧。”七王爷扫了眼穆王党三人,“每回康王党出事,哪次不是你们穆王党所为?”
穆王沉着脸,“七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表明林芝瑶是我们劫走的?”
“等我找到证据,那就晚了!”七王爷威胁穆王党,“你们最好赶紧把瑶儿交出来,否则我就进宫,告诉父皇母后!”
“七弟,我警告你别随随便便给我们扣帽子,毁我们名声。”怀王坏笑道:“要我说,林芝瑶丢了就丢了呗,反正二哥不是给你介绍了尚薇宁么,那尚薇宁不比林芝瑶强远了?”
他还吓唬七王爷,“且不说那林芝瑶找不找的着,便是找回来了,这名声也不行了,甭管她是被谁劫走的,你想想,她和匪徒们呆了一个晚上,就是你想娶她,父皇母后也不会让你娶她了。”
十王爷:“七哥,你尽管闹到父皇那,反正我看你这门亲事要黄!”
“七哥,我看四哥说的有道理,咱们找人可以,但我觉得还是别闹得太大了,否则对你和林姑娘都不好。”九王爷怕闹到皇帝那。
“我看你是怕父皇知道你和康王劫过瑶儿吧?!”七王爷瞪着九王爷和康王,“你们劫走瑶儿时,就是想毁瑶儿名声,让我娶尚薇宁吧?”
“我告诉你们,我裴盛殷就是打一辈子光棍,孤独终老,没有子嗣,也不会娶尚薇宁的!”
此话一出,穆王党纷纷都惊呆了。
“怎么回事,二哥曾劫走了林芝瑶?”十王爷诧异问:“那你们为何还找到我们头上?”
九王爷就把真实情况,告诉了穆王党。
怀王听了后,就说:“虽然有人从二哥手里抢走了林姑娘,但那些人真的不是我们,你们有没有想过,除了我们之外的太子党呢?”
七王爷:“瑶儿是蒋良娣表妹,蒋良娣又是太子宠妃,太子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怀王:“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这要是放到以前,七王爷可能会因为怀王的话,对太子有所怀疑。
可是,最近他因为和蒋良娣做生意,对太子也算有所了解,他清楚的知道太子不会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
倒是康王党和穆王党都有嫌疑,可是这两批人都不愿交出瑶儿。
时间拖的越久,瑶儿的处境就越危险。
如今他和康王党闹掰了,手头上的能力有限,他真是恨不得闹到父皇那,让父皇介入此事,事情就会进展得快一些。
可是,他又怕父皇知道此事后,肯定不会允许他娶瑶儿了。
思来想去的,比起瑶儿的安危,别的他都顾不上了,
反正到了这个时候,父皇母后迟早会知道此事。
“既然你们都不肯交出瑶儿,那我只有告到父皇那了!”话毕,七王爷转身就走。
十王爷:“去就去,反正我们又没绑过林芝瑶。”
在怀王说话时,七王爷特意留意了一下十王爷,只见十王爷等人神色淡然且坦荡,好像此事真的与他们无关。
倒是康王和九王爷有点心虚,因为他们绑过林芝瑶,虽然没绑成功,但他们毕竟干过此事。
就这样,康王党、穆王党纷纷乘着马车到了皇宫。
他们穿着统一的皇子服装,进宫后步行前往建元帝的龙渊殿。
此刻,皇子们走在皇宫内。
七王爷虽胖,可他心急如焚,当属他走得最快,全然顾不上周围的情况。
怀王最是悠闲,遇见长得漂亮的宫女,还会多看几眼。
当他看到一名宫女领着一名身材圆润,脸蛋圆圆的姑娘走在宫中时,不由得直皱眉头。
只是,那圆脸姑娘貌似有点眼熟?
“老七,你快看那是谁?!”怀王叫住了走在前头的七王爷。
第216章 欠你的,扯平了
七王爷一心只想赶到龙渊殿,让父皇为他做主。
即便怀王叫住了他,他仍大步流星的往龙渊殿走。
并且,嘴上还不耐烦地说:“你看你的,别叫上我,我可没你这般无聊!”
七王爷头也不回地走在前头,脚底生风般,步伐走得更快了。
“行,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却不领情,一会可别后悔!”怀王没所谓的在宫里慢悠悠地走着。
老七的眼光怎么和太子似得,那么多身材窈窕的姑娘不喜欢,非要喜欢这种胖姑娘。
关键这林芝瑶比太子的蒋良娣还胖,真是一个比一个眼光差劲呐!
被怀王这么一提醒,康王等人也看到了远处的圆脸姑娘。
九王爷忙追上七王爷,“七哥,你快看,那不正是咱们苦苦找寻的林姑娘吗?”
闻言,七王爷立马顿住了脚步,顺着九王爷手指的方向一看。
果然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儿。
于是,七王爷直接朝远处的林芝瑶飞奔而去,其余皇子则跟在七王爷身后。
林芝瑶正跟着宫女慢慢走着,突然间,一个圆脸男人就朝她飞奔而来。
见状,林芝瑶刻意绕道,同宫女说:“我们换条路走!”
然而,无论她怎么绕道,七王爷还是追上了她,“瑶儿,真的是你!”
面对气喘吁吁的七王爷,林芝瑶在宫里还是给了七王爷面子,照常行礼,只是嗓音生硬且疏离,“民女见过七王爷。”
就在这时,其余皇子们也纷纷赶到。
林芝瑶又朝其余皇子行礼,“民女见过诸位王爷。”
七王爷直接挡在皇子们前头,满心满眼都是林芝瑶,“瑶儿,你怎的在宫里?”
“王爷又怎会在这?”林芝瑶不答反问。
七王爷:“当然是进宫找你了。”
林芝瑶挑眉:“你知道我在宫中?”
“那倒不是。”十王爷笑道:“林姑娘,七哥听说你一夜没回蒋府,蒋府为此还报了官儿,他不仅大闹康王府,还大闹穆王府,如今正准备大闹皇宫呢!”
林芝瑶看了七王爷一眼,没说话。
怀王则说:“老七,我就说了吧,林姑娘不在我们手上,你非是不信,这下信了吧?”
康王也跟着洗白,“就是,我就说林姑娘被别人劫走了,你也不信!”
这会子,他心中松了一口气。
找到了林芝瑶,想必老七就不会闹到父皇那了。
怀王:“要我说,虽然林姑娘人是找到了,但老七你冤枉了我们,既然咱们进了宫,那便还是闹到父皇那,让父皇评评理,看看你私闯穆王府,打伤穆王府的仆人,该当何罪?!”
听说还是要闹到皇帝那,这会康王和九王爷倒是没跟风,而是不敢吱声了。
见皇子们纷纷声讨七王爷,好像还是因为她失踪一事,七王爷冤枉了他们?
于是,林芝瑶出声道:“诸位王爷有所不知,昨儿夜里,我先是被一伙人绑走,所幸姨母宋才人想要见见我,便求皇上召我进宫叙旧。”
“若不是皇上派了身手好的皇家侍卫接我进宫,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众皇子微微一惊。
七王爷惊讶过后,颇为得意的对怀王说:“四哥,你不是能耐么,要闹到父皇那,没想到吧,此事就是父皇干的!”
得知这场闹剧因皇帝而起,怀王冷哼一声,就撇过了头,到底是不好再闹到建元帝那了。
穆王适时出声:“行了,既然人找到了,咱们还是散了吧!”
九王爷跟着说:“散了吧散了吧......”
得知林芝瑶并不是被另一伙人绑走,还是被建元帝派的人救走,九王爷心中颇感惋惜。
原本不管是谁绑走了林芝瑶,反正林芝瑶名声已毁,都没法成为七哥的王妃了。
他们还不用担责任,反正不是他们干的。
现如今,林芝瑶名节尚在,照样可以当七哥的王妃。
到头来他们白忙活一趟,还被七哥给记恨上了。
“康王,老九,你俩且慢!”自从得知康王绑了瑶儿后,七王爷就觉得康王不配让他再叫二哥了。
康王和九王爷回头,纷纷看着七王爷。
“康王,你那日在吉祥楼割袍断义时,我原本还想着等你气消了,看看事情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七王爷从袖袋里摸出一把匕首,“可我万万没想到,你为达目的,居然让密卫绑走瑶儿,想毁掉她的名声,破坏我们的姻缘。”
林芝瑶:“......”昨夜被劫走后,她就在姨母的兰沁殿,还不知道劫走她的人是谁。
如今听说是康王劫走了她,林芝瑶也同仇敌忾地瞪向康王。
“事已至此,好在瑶儿平安无恙,此事我便不同父皇说了,就当是我之前欠你的,现在咱们扯平了!”七王爷左手拎着袖口,右手握着匕首。
此刻,没人知道七王爷曾欠过康王党什么。
只七王爷、康王、九王爷知道,七王爷指的是他曾透漏消息给太子一事。
“只是,从今往后,我裴盛殷与你们康王党就如同这袖袍,恩断义绝!另外,若是你们再敢打瑶儿的主意,我就是拼劲所有,也要让你们像这袖袍一样,一刀两断!”
话毕,七王爷用匕首将袖袍割断后,就拉着林芝瑶走远了。
穆王党原本是要走的,见七王爷和康王党闹掰,愣是围观了这场割袍断义。
怀王:“二哥,这事你确实做的不对,不怪人家七弟和你决裂。”
“就是,人家七哥好不容易有了欢喜的姑娘,你们还想尽办法拆散人家。”十王爷看热闹不闲事大,“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你们这样做简直缺大德了!”
“都是自家兄弟,你们两个都给我少说几句。”穆王制止了幸灾乐祸的怀王、十王爷。
然后拍了拍康王的肩膀,“二弟,事已至此,你和十弟都想开点,若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
然后,他就带着怀王、十王爷先行离开。
康王和九王爷看着七王爷的背影,直到七王爷的背影消失在皇宫尽头,他俩才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皇宫。
从这一刻起,他们与七王爷算是彻底决裂了!
与此同时,七王爷拉着林芝瑶走在皇宫的小道上。
男人走的很快,一开始,林芝瑶没有反抗。
可她穿着高底履,快步走久了脚底难受。
见男人板着脸,一声不吭地拉着她走在皇宫里,林芝瑶实在受不了,甩开了男人的手,“王爷,我正准备出宫的,您又把我拉到这儿干什么?”
被女人甩开了手,七王爷才从兄弟决裂的复杂情绪当中回过神来,开始哄未过门的王妃。
“瑶儿,昨儿的事情,是我的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七王爷厚着脸皮凑近女人。
林芝瑶后退一步,与男人保持一段距离,“你哪错了?”
“我...我......”七王爷憨憨地挠了挠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个昨儿说了些什么,只是听下人说,你被我气哭了......”
“这么说来,殿下根本就不知道自个错在哪,又何必认错?”
“瑶儿,虽然本王不知道自个当时说了什么,但我肯定是喝醉了说胡话!”
“谁知道是说胡话,还是酒后吐真言?”林芝瑶侧对着男人,“既然您不记得昨儿说了些什么,我便提醒一下您。”
“昨儿您失约在先,还说我是商女,没嫁给您就开始管东管西,指手画脚,若是嫁给你还得了?您还说我爱嫁不嫁,不嫁就让我滚蛋呢!既如此,我看我现在就滚吧!”
林芝瑶攒着小手绢,就急着要出宫。
“别...别介......”七王爷没想到自个居然说了如此严重的混账话,忙拉着女人的手腕,“瑶儿,你别急着走,先坐这消消气。”
正好两人旁边有个石桌,七王爷拉着女人在石桌旁坐下。
他自个也在石桌旁坐下,开始大吐苦水,“你刚才也看到了,二嫂给我介绍了她的表妹尚薇宁,可我却选择了你,因为咱俩的婚事,昨儿二哥在吉祥楼与我割袍断义,我一时心情不好,便喝多了酒。”
“......”林芝瑶噘着嘴,“喝多了酒就可以那般对我,那你将来遇上不顺心的事儿,喝多了酒,是不是也可以说伤人的话来伤害我?”
“本王哪就那么不经事,从小到大,我就这一回喝多了,再说了,往后你嫁给我了,有你管着我,我也不会喝多。”
“......”林芝瑶娇嗔地瞪了男人一眼,“谁说要嫁给你了,再说了,我就一个商女,配不上您这般高贵的王爷......”
“瑶儿,我都说了那是酒后的糊涂话,当不得真的,你该知道的,本王一直就想找个会做买卖的女子为妻,两人一起做买卖。”
七王爷还死乞白赖地说:“不管你嫁不嫁,反正本王就娶你一人,你若是不嫁,本王就跟着你到江南去!”
面对厚颜无耻的男人,林芝瑶实在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说实话,当初七王爷与她互表心意后,她从未奢想过做他的王妃。
她清楚自个的家室和身份,能够进府当个小妾就不错了。
后来听说七王爷要娶她为妃,还只娶她一人,后院不纳妾,这在一妻多妾制的东梁国实属不易。
更何况,七王爷还身在皇室,这份独宠更加不易,让她颇为感动。
就在刚才,她看到七王爷为了她和康王党割袍断义,她心里头也是有些动容的。
见女人笑了,七王爷招来身边的一个护卫。
那护卫正守在远处,见七王爷招手,便提着一个布袋交给了七王爷,就又退避三舍了。
七王爷把那布袋递给林芝瑶。
林芝瑶看着那个灰蒙蒙的布袋,“这里头是什么?”
七王爷:“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林芝瑶听话地打开布袋,就见布袋里全是她昨儿上交给黑衣人的首饰和银子那些。
加起来得有好几百两银子呢!
一时间,娇俏的脸上流露出失而复得的喜悦,“王爷,这些东西你是从何得来的?”
七王爷将女人的笑容看在眼里,“昨儿我大闹康王府,康王又交不出人,便带着我去了下房,给我看了那些受伤的密卫,还把这个布包交给了我。”
“嘻嘻...”林芝瑶财迷的把布袋抽绳拉紧,“谢王爷帮我找回属于我的东西。”
“咱俩之间不必言谢,对了,我的人在京郊草地找到这枚玉坠,上头有血迹。”七王爷打量了对面的女人一眼,担忧地问:“瑶儿,你有没有受伤?”
林芝瑶摇摇头,“他们只是绑了我,给我套了麻袋,所以我并未受伤,至于这玉坠上的血,想必是黑衣人和皇家侍卫打斗时流下的血。”
哄好了未婚媳妇,七王爷有些疑惑地问:“你刚刚说...昨晚你被康王党劫走时,被皇上派人接进宫与宋才人见面。”
“可宋才人久居深宫,而你住在宫外,好端端的,她怎会突然召你进宫见面?”
第217章 蜀王上东宫联姻,婚事已定
“这事我问过姨母了,是这样的,正月里我让诗姐姐帮我带些丝绸给姨母,作为新年贺礼,所以,诗姐姐给姨母拜年时,两人便提起了我。”
“姨母说,自那以后,她便一直想着召我进宫见面,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近日皇上在她那留宿,她便提了一嘴,没想到皇上居然答应召我进宫与她见面。”
七王爷:“......”
从小在皇室长大,他比林芝瑶想的多,依他看,最近他和瑶儿就等着父皇那头赐婚。
宋才人偏偏在这个时候求父皇,说是想见瑶儿一面,估计是想在父皇那吹吹枕边风,让赐婚能够更顺利一些。
另外,听瑶儿的意思,此事又和蒋良娣有关?
他怎么觉得自从认识了蒋良娣后,他不但生意上如日中天。
后来还通过蒋良娣认识了瑶儿,现在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姻缘上也幸福美满。
这蒋良娣该不会是他的福星吧?
“如此说来,咱俩得好好感谢宋才人,更得感谢蒋良娣。”七王爷觉得这些事情好巧,“若不是她在宋才人面前提起你,帮你代送礼物,宋才人也不会知道你来京城了,更不会召见你。”
林芝瑶郑重点头,“是得好好感谢她们!”
七王爷:“说来也是巧了,那日我在康王府赴宴,被康王下了迷药,他们想让我和尚薇宁生米煮成熟饭,也是幸好蒋良娣那头有了新的买卖,写信到了成衣铺子。”
“铺子里的陈管事收到蒋良娣的信,立马就去康王府找我,我才得以脱身回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你居然被康王下过迷药?这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林芝瑶皱眉道:“你说他们想让你和尚薇宁生米煮成熟饭?怎么个煮法?”
七王爷嘴角微微一抽,他好像不该提这茬的......
林芝瑶一脸醋意,“你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还是搂搂抱抱了?亦或者...你俩睡在一起了......?”
“都说了是迷药,那迷药只是让我没有意识,昏睡不醒罢了。”七王爷解释道:“再说了,陈管事赶得及时,我和尚薇宁之间一点事儿都没有。”
“照你这么说,如果陈管事赶得不及时,你俩就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林芝瑶脑补了一下画面,眼眶登时就红了。
臭胖子,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本王是被下了迷药,又不是被下春药,顶多只是和她躺在一起,不会有肌肤之亲的,关键本王对她根本无意,若是本王有那个心思,他们还用得着下药么,我也是受害者啊......”
“再说了,尚薇宁太瘦了,本王就喜欢你这般肉嘟嘟的......”
于是,七王爷好一顿哄,才把未婚王妃再次哄好,“说起来,这几日我忙这忙那,还没抽时间与蒋良娣商量新的买卖,如今正好进宫,你便同我一起去东宫见见她吧。”
“好!”听说要去诗月阁谈新的生意,林芝瑶立马就喜笑颜开。
她也想见诗姐姐了,而且她听说了,每次诗姐姐提出的新买卖都很挣钱!
之前七王爷到东宫拜访,总想着避嫌。
现如今,反正他已经和康王党断绝了关系,也就不用管那么多了。
两人到了东宫后,说明了来由。
正好今儿休沐,太子就在东宫。
守门的侍卫禀报了太子,太子就让人把七王爷、林芝瑶迎进了前院书房。
又差人去诗月阁,把蒋诗诗叫到了前院。
蒋诗诗到了前院书房,就见七王爷、林芝瑶坐在书房外的茶室喝茶,太子则在书房内批阅公文。
她先是同太子见了礼,然后才在茶室落座。
“诗姐姐,上次在温泉山庄时,你还病着了,如今身子好些了么?”一见面,林芝瑶就关心起蒋诗诗的身体情况。
“回东宫后不久,我的身子就好得七七八八了。”蒋诗诗笑回:“后来又收到你让人送的补品,吃过后,身子调养得更好了。”
林芝瑶:“那就好......”
众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新买卖这个事上。
七王爷:“这几日我忙得焦头烂额,也就没及时找你商量买卖的事儿,今儿好不容易解决完事情,便想问问你有什么新买卖?”
蒋诗诗:“之前你不是同我说,东梁国以瘦为美,那秋裤既保暖又修身,很受东梁国女子喜爱。我便想着夏天到了,咱可以织造一种轻薄修身的丝裤,夏天穿了既凉快又修身。”
即便是炎热的夏天,东梁国女子会在里面穿长裤,再在外头套长裙。
寻常人家没有皇室那样好的条件,既没有风扇,也没有避暑庄子,还要穿那么多衣裳,实在是遭罪。
所以,寻常百姓家,每年都会有数不清的男男女女中暑而亡。
丝裤既符合东梁国女子的审美要求,还轻薄凉快。
反正东梁国女子夏天都是穿长裙的,不管里面穿什么,全都会被罩住,也不会有违和感。
说话时,蒋诗诗把丝裤的织造方子递给了七王爷。
其实丝裤就是后世的丝袜,分裹脚的、踩脚的、以及裤筒版三种。
七王爷接过方子,和林芝瑶一起看。
看完后,林芝瑶连连赞叹,“诗姐姐,你这丝裤方子真好,肯定会像秋裤那般大受当朝女子喜爱的!”
七王爷看了后也说好,当即让人拟了契约。
蒋诗诗和七王爷合作多次,经过多次磨合,两人在生意上基本能达成共识,很快就签字画押。
签完了契书,七王爷语气诚恳地说:“蒋良娣,不管怎么说,我和瑶儿能走到一块,首先要多谢你介绍我们一起做生意。再就是这几日发生的事,幸好你两次无意间帮我们避祸。”
此话一出,书房内的太子微微一顿,男人透着竹帘,眸光幽深地看了蒋良娣一眼。
“这有什么的。”蒋诗诗云淡风轻地说:“不过是无心之举罢了,我根本没想到会帮到你们,说到底,还是你俩冥冥之中有缘分。”
昨儿夜里她没什么胃口时,就知道林芝瑶应该已经安全避祸了。
如今看见林芝瑶安然无恙地坐在身旁,蒋诗诗算是彻底放心了。
林芝瑶作为原书中的炮灰女配,蒋诗诗帮林芝瑶避祸,剧透惩罚是极轻的。
可对于林芝瑶来说,却是改变一生命运的大事!
书中的林芝瑶本该是七王妃,却因为康王党给七王爷下了迷药。
次日清晨,康王党带人闯入房间,逼七王爷对尚薇宁负责。
七王爷是个有责任的男人,既然睡都睡在一起了,人家姑娘没了名节,他自然要负责。
以尚薇宁的家室背景,要么不进王府,一旦进了七王爷府,自然是正妃之位。
建元帝得知此事后,直接给七王爷和尚薇宁赐婚,尚薇宁顺理成章的成了七王妃。
至于林芝瑶,正妃之位没了,但七王爷许了她侧妃之位。
然而康王党仍然不肯罢休,还派人绑走了林芝瑶。
虽然绑匪没对林芝瑶做什么,可一个女子被绑匪绑走了整整一个晚上,甭管有事没事,名节也被毁掉了。
好在七王爷说是不嫌弃,还是要让林芝瑶做他的侧妃。
可皇家和荣妃都接受不了一个有污点的女子,七王爷身不由己,只有将林芝瑶养为外室。
林芝瑶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从王妃到侧妃,她都能够想得通。
直到沦为没名没分的外室,又被人传她丢了名节,她实在想不通,最后一条白绫自我了断,已死证明清白。
书中的林芝瑶临死前,都没见到原主和宋才人一面。
因为书中的原主不得宠,根本没有机会与太子一起出宫。
这一世,蒋诗诗常出宫陪侍太子,还能有回娘家的机会,便和林芝瑶见了面,还帮林芝瑶带礼物给宋才人,才化解了这场危机。
“诗姐姐,虽然你可能是无心之举,却足够改变我俩的一生。”林芝瑶清楚的知道,若不是诗姐姐的无心之举,她现在早已深陷舆论,怎么可能和七王爷出现在这。
“对,你既是我们的媒人,也算是我们的恩人。”七王爷颇为义气地说:“蒋良娣,往后有什么困难,你只管开口,只要我能办的,我一定尽全力帮忙!”
蒋诗诗鲜少见七王爷这般认真,“既然你这么想报恩,那就把我分得的盈利改为五五分利吧。”
在这之前,她和七王爷一直都是六四分成。
七王爷分六成,她分四成。
“此话当真?”七王爷豪情万丈地说:“别说是五五分利,便是分你六成,我得四成都行!”
蒋诗诗知道七王爷是个财迷,然而这个财迷居然愿意多分两成利益给她,足够证明他想要感谢她的心意有多诚恳。
别小看这两成盈利,七王爷名下产业遍布全国,两成盈利加起来也是个小金库了。
“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蒋诗诗笑说:“我就是出出主意,铺子里的事,主要都是你一点一点经营起来的,便还是照原来的六四分利吧,你六成,我四成。”
“另外,将来我要是真遇到困难了,说不定还真得麻烦你,到时候你可不能不认账。”
她做这些,本就是为了帮林芝瑶,没想过让七王爷回报她什么。
不过,如果七王爷非是要还她人情的话,兴许留着这个人情还有用呢?
七王爷:“那不能够!”
林芝瑶:“诗姐姐,他若是这般言而不信,我便不和他过了!”
三人聊了好一阵,七王爷才带着林芝瑶出宫。
林芝瑶的马车就在宫门外,车夫和丫鬟见她和七王爷一同出宫,便将她俩迎进了马车。
两人出宫才不久,就各自收到了建元帝赐婚的圣旨。
好不容易等到皇帝赐婚,这才短短几日,就经历了重重波澜,七王爷是怕了。
一般情况下,皇子大婚,筹备婚事起码得好几个月的。
七王爷怕夜长梦多,当天就到蒋府拜访蒋重锦,让蒋重锦帮忙在当月选个良辰吉日,准备当月完婚!
反正上个月时,他就让林芝瑶写信回江南,林家长辈已经快要抵达京城了。
当天,七王爷和蒋家商议一番后,将婚事定在月底,也就是二月二十六日。
婚事定好后,他就马不停蹄地筹备,给众人派发请帖。
又花银子征收了大批打手,保护林芝瑶安全。
七王爷的婚事是定下了,其余皇子们娶妻的娶妻,纳妾的纳妾。
有些皇子由母妃做主,有些皇子看上了谁,直接跟皇后说一声就行。
只怀王想要纳的这个妾吧,难度比较大。
关于郭雪芙的去处,暂时也还没定下来。
可她才在京城呆了一个多月,便已经遭到了三次刺杀。
而刺杀她的,似乎就是去年的那伙人。
若不是蜀王早有准备,求建元帝加派侍卫保护安危,恐怕她早已经香消玉殒。
眼看着秀女大选即将落下帷幕,蜀王见太子那头仍没动静,实在有些等不住了。
可作为女方,雪芙也不能太过主动。
蜀王身为义兄,只好给太子下了拜帖,亲自前往东宫拜访太子,探探太子的口气。
这一日,蜀王带着礼品到东宫拜访太子。
此刻,两人坐在书房外的茶室说话。
蜀王用杯盖拂了拂茶叶,看似随意地问:“眼看秀女大选快要结束了,听闻东宫的太子妃之位一直空缺,不知殿下是否有了人选?”
“孤对太子妃的要求颇高,目前尚未遇见能够堪当太子妃的女子。”裴玄凌低头抿了口茶。
蜀王一听,并没有气馁。
在他看来,说不定太子故意这么说,就等他主动抛出条件。
就像前阵子,他也一直在等太子找上门。
如此,蜀地便能掌握主动权,与太子联姻时能够少吃点亏。
可是太子是真沉得住气,他只好主动登门,蜀地便只有吃点亏,多让太子占些便宜了。
蜀王抿了口茶,将茶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正好雪芙对未来郎君的要求也高,她的婚事至今都没着落,让我这个做兄长的颇为发愁。”
“犹记得从蜀地离开时,家母嘱咐我一定要为雪芙择一门好婚事,眼看着就要动身回蜀地了,若是雪芙的婚事还没着落,我这个做兄长的实在无颜面对家母。”
裴玄凌随意把玩着扳指,听着蜀王说话。
说到这,蜀王看向太子,“在我看来,太子殿下精通文韬武略,英武非凡,俊朗无双,是万千女子心中的最佳良配,若是可以的话,蜀地想与东宫联姻。”
“只要雪芙成为太子妃,蜀地将是您强有力的后盾,若是您有需要,蜀地随时听候您的命令!”
第218章 蜀王与太子谈判
一旦太子娶了雪芙,相当于多了一个强大的盟友。
关键雪芙容貌才华皆出众,没有哪个男子会不喜欢。
在蜀王看来,这样好的事情,放在任何一个皇子身上,他相信没有哪个皇子能够拒绝。
“......”面对蜀王抛出的橄榄枝,裴玄凌并没有为之所动,“孤本就是储君,多了个联姻的太子妃,或是没有太子妃,并不会影响孤的地位。”
蜀王惊讶地看向太子,“殿下,多一个盟友,能让您的登基之路更为顺利。”
裴玄凌:“等父皇百年以后,江山迟早会是孤的,孤又何必急于一时,为了小小一块蜀地,就拿太子妃之位去换。”
“在众多番地当中,蜀地疆域辽阔,是资源最丰盛的地方。”蜀王还说:“蜀地水资源、矿产资源丰盛,这些都与工部息息相关...可能您对蜀地还不够了解,不如这样,咱们可以详谈联姻条约。”
裴玄凌:“孤知道,蜀地发现的矿产主要有铁、铜、铅、锌、硫铁、白云石、石灰石、天青石、石膏、黏土等41种,天青石的质量和蕴藏量居东梁国首位。铜矿、铅锌矿、铁矿蕴藏量占东梁国三成......”
“蜀地有金箔、雕花天鹅绒、折扇、木雕、竹刻等工艺,蜀地崇文重教,建了一所集文、史、儒、玄、阴阳五科为一体的书院,是东梁国八大书院之一......”
听见太子如数家珍般讲起了蜀地,蜀王才知道太子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了解蜀地。
“如果雪芙不是当太子妃,而是让她入东宫为侧妃呢?”蜀王退一步说:“并且,蜀地照样能支持您,辅佐您!”
放眼望去,本朝有能力点的皇子,基本都已经成家了。
便是雪芙与别的皇子联姻,顶多也只能是个侧妃,倒不如在东宫当侧妃。
以雪芙的姿色和才能,若是时间长了,兴许还能慢慢爬上太子妃之位。
“可能蜀王不明白孤的意思,这与太子妃之位,或是东宫侧妃之位没关系,孤只是不想用女人换取利益罢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蜀王也算是知道太子对联姻的抗拒。
“既然殿下实在不想联姻,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蜀王讪讪地起身作揖,“今儿冒昧打扰殿下了,告辞!”
既然太子不愿意让雪芙入东宫为妃,也不愿与蜀地联姻,那他就去找个愿意联姻的皇室成员。
出了皇宫,蜀王直接乘上了马车。
车夫:“王爷,咱们接下来去哪?”
“......”蜀王坐在马车内,毫不犹豫的对车夫说:“去穆王府!”
次日夜里,穆王和怀王相约在十王爷府上。
听说十王爷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两人带着补品去看望十王爷。
同时,兄弟们聚在一起,还有一些事情要商议。
此刻,兄弟三人聚在十王爷的堂间,一起吃菜喝酒。
“四哥,一会有件事说出来了,你可能承受不住,要有点心理准备。”十王爷给怀王提了个醒儿。
“这些年来,咱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有我承受不了的事儿?”怀王不断夹花生米吃,语气颇为随意,“你且说说,此事与什么有关?”
十王爷看了眼穆王,“昨儿蜀王登门穆王府,这事儿想必你应该知道吧?”
“嗯,听说了。”怀王颇为自恋地说:“是不是郭雪芙那小妮子被刺杀得走投无路,太子那边又不愿让她入东宫为妃,她便想通了,愿意入怀王府给我当侧妃了?”
“昨儿蜀王与大哥聊的,确实是关于郭姑娘联姻的事儿。”十王爷有些难开口,“只不过...郭雪芙和蜀王并不是与怀王府联姻......”
第219章 你还会强吻别人,可怕得很!
“不是与本王联姻?”怀王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那她和蜀王想与谁联姻?”
十王爷看着怀王,良久后才艰难地回:“蜀王说...他和郭雪芙想跟大哥联姻,只要郭雪芙成了大哥的侧妃,蜀地和蜀王会成为穆王党,为穆王党所用!”
怀王只觉得脑子“翁”的一声,乱糟糟的,他转头看向穆王,“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穆王点点头,“是真的。”
怀王:“那你同意联姻了么?”
“蜀地是番地中最好的一块土地,蜀王也是藩王中能力出众的一位,他主动登门要求联姻,我为何不答应?”穆王淡淡道:“联姻嘛,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怀王用舌尖狠狠地顶了顶后牙槽,冷笑一声后,他闷声喝了杯酒。
十王爷见他喝闷酒,就劝他,“四哥,我跟你说,那郭雪芙就是个势利眼,之前看中太子的储君之位,还盯上了太子妃之位,谁知太子根本不屑与他们联姻......”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怀王转头,怒目看向十王爷。
“行,不说她了。”十王爷改口道:“我看主要还是蜀王的意思,郭雪芙不过是蜀王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怀王连喝了几口闷酒,才说:“大哥,既然你与郭雪芙联姻,将来她就是你的女人了,你放心,兄弟的女人不能戏,往后我对她绝不会再有一丁点儿的想法!”
穆王:“我信你。”
十王爷:“这就对了嘛......”
虽然怀王信誓旦旦的口头保证了,但穆王和十王爷都知道他心里憋屈,陪着他喝酒。
酒过三巡,怀王喝了太多的酒,期间去了趟茅房。
在茅房洒水后,怀王在半道上见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
那女子清秀美丽,穿着一袭白衣,窈窕的身段漫步在后花园之中,正是他曾经宠爱过的通房丫鬟紫雪。
只是...后来他送给老十了。
不知是不是同样穿着白衣的原因,紫雪身上有种不一样的韵味,那韵味和郭雪芙有点相似。
怀王本就因为郭雪芙与穆王联姻,心中多少有点憋屈,加之又喝了点酒,看到同样喜欢穿着白衣的紫雪,不由得脑袋一热。
紫雪原本在后花园散步消食,一名醉汉突然闯入她眼前。
月光下,紫雪定睛一看,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和脸庞。
尤其是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怀王殿下,您怎的在这?”紫雪见怀王似乎喝醉,便问:“要不要叫人过来扶你?”
语音刚落,她就被男人一把拉到假山后头。
“嘘~”怀王将女人抵在假山上。
期间,紫雪察觉到不对劲,不断挣扎。
可男人死死将她摁在假山上,她根本就挣脱不了。
下一刻,男人的薄唇还凑在她的唇边,似乎想要吻她。
“殿下,既然您当初将我送给十爷,如今我已是十爷的人,您又何必来招我,还请您不要这般......”紫雪挣脱不掉,只有不断转头,不停躲避男人欲吻过来的薄唇。
“想当初,你不是对本王忠贞不二么,如今才跟了老十多久,这就开始对老十忠贞不二起来了?”面对不停躲避的女人,怀王抬手扣住女人下巴,迫使她无法再躲避,只能与他对视。
“还说男人都一个样,我看女人也都一个样,见一个爱一个!”话毕,怀王就狠狠吻上了女人的唇。
一股子酒味儿灌入紫雪唇间,她拼命捶打男人,可男人仍结实的将她抵在假山上。
紫雪没法子,只得一口咬了下去。
顿时,血腥味从彼此唇间蔓延开来。
怀王吃痛,这才松开了女人,“跟着老十还学会咬人了?”
“嘭!”怀王才松开女人,左边脸颊就吃了一记拳头。
并且,接二连三的拳头不断落在他的身上。
“我说你上个茅房怎的要那么久,原来在这抢兄弟的女人!”十王爷骑在怀王身上,不断用拳头招呼怀王,“嘴上说得倒是好听,兄弟女人不可戏,结果转头就在这戏弄紫雪!”
“什么抢兄弟的女人,紫雪我给了你,郭雪芙也是大哥的了,老子最喜欢的女人都是你们的了,明明是你们抢我的女人,而我这样心死的人,又怎会抢别人的女人?”怀王反应过来,也扑到十王爷身上。
一时间,兄弟二人扭打在一起。
“你们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紫雪在一旁劝架,可两个男人却越打越凶。
“你的心尽管死了,但你的嘴巴没死,你还会强吻别人,可怕得很!”十王爷没喝醉,一下子又占了上风,“就你这种风流性子,我看过不了几日,你见到别的漂亮姑娘,一颗心就又活过来了!”
“你看看你们,成何体统!”穆王听说怀王和十王爷打起来了,立马赶来将两人拉开了。
“大哥,就上茅房这个空挡,他就强吻了紫雪,你说他还是人吗?”十王爷向穆王告状。
怀王不甘示弱:“当初我把紫雪送给你时,她本就不是完璧之身了,你还不是照样看上了她,如今老子不过是吻了一下,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一旁的紫雪听见两位王爷的对话,又气又羞,哭着跑回了自个的院子。
“你!”十王爷上前就要揍怀王,被穆王拉开了。
“行了,为了个女人在这打架,丢不丢人?”穆王先是制止十王爷,“十弟,老四今儿心情不好,又喝醉了,你便不要与他计较了。”
然后,他一把拉着怀王的手腕,“还有你,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怀王府。”
就这样,穆王带着醉醺醺的怀王离开了。
十王爷心情不好,就没送他们了,而是气冲冲的去了紫雪的院子。
他没让人唱报,一进内室,就见紫雪在漱口。
十王爷大掌一挥,遣走了屋里的奴才,走到紫雪面前。
见到男人,紫雪低头垂眸,看着自个的脚尖,不安地绞着手绢。
十王爷一把捏起女人的下巴,力道重得把女人的下巴掐出白色指印。
视线落在女人娇艳欲滴的红唇上,指腹在女人唇上大力揉搓了几下。
“这小嘴确实长得诱人,也难怪老四一见了你这个旧情人,便忍不住想要亲你。”十王爷微微凑近女人的唇,“来,让本王也尝尝你这张嘴,看看是什么滋味儿。”
男人炙热的酒气喷洒在紫雪鼻尖,她将双手抵在男人胸膛,稍微有些抗拒。
“怎么,被老四亲过一回,我便碰不得了?”十王爷一把揽住女人的纤腰。
“不是...”紫雪皱眉回:“您喝了酒,满嘴的酒味儿,不如妾身伺候您洗漱?”
“他满嘴酒味就可以亲你,本王就不可以?”十王爷不服气,偏就满嘴酒味地吻下。
男人带着气,野蛮的吻就像是龙卷风,席卷着女人。
十王爷边吻边拥着女人,慢慢挪到了床边,将女人抵在床架子上。
直到女人快到窒息时,他才堪堪松开女人,不满地质问:“老四亲你的时候,你为何不挣脱他?”
“妾身挣扎了,只是怀王力气太大,我没有挣脱开。”紫雪解释道:“但妾身将他咬出了血,作为抵抗。”
十王爷:“......”难怪他赶到时,老四突然松开了紫雪,还说她咬人。
“如此说来,你还挺忠于本王的,看来本王没白疼你。”十王爷满意的将女人扑在锦被上,“既然你如此忠贞,本王这便奖励你一番。”
良久后,床帐内传出男人沙哑的逼问声:“说,是老四厉害,还是本王更厉害,嗯?”
然而女人咬着唇,一声不发。
双目猩红地看着默不吭声的女人,十王爷越发折腾她......
关于郭雪芙的去处,皇子们之间是谈好了。
但皇子们的后院,但凡侧妃以上的妃嫔,皇后都需要向建元帝禀报。
这一日上午,皇后到龙渊殿给皇帝请安,顺便把皇子们要娶妻纳妾的事儿,同皇帝说了一嘴。
此刻,皇后穿着乌金色宫装,头戴龙凤珠翠冠,一派雍容华贵。
“皇上,这本册子上,是皇子们后院要进的新人,还请您过目一下。”皇后温柔道:“若是皇上觉得有什么问题,臣妾也好根据您的提议改动。”
说话时,皇后命奴才将册子交给了皇帝。
册子上都是根据皇子位份排序的,建元帝翻开册子一看,首先是太子东宫要进的新人,总共有三人。
这三人都是皇后给太子精挑细选的,几乎都是家室极好的女子。
建元帝对其余两个不太熟悉,他只对其中一个叫做郭雪芙的比较熟悉。
前阵子蜀王进贡时,他在宴会上见过郭雪芙。
册子上写着“郭雪芙入东宫为良娣”。
看完太子的,便是大皇子穆王。
当建元帝在穆王那一页看到“郭雪芙”三个字时,不由得微微一怔。
至于穆王,准备纳郭雪芙为侧妃。
于是,建元帝不由得抬头问:“皇后,朕听闻郭雪芙曾救过太子,怎的又和穆王扯上了关系?”
“臣妾也听说郭姑娘曾救过太子,便想着她应当是心属太子的,想必太子也念着这份情,所以,臣妾便想着让郭姑娘入东宫为侧妃。”
“至于穆王么...倒是没听说他与郭雪芙之间传出过什么。”皇后笑回:“郭姑娘样貌、身姿、才情,在这批秀女当中都是拔尖的,优秀的女子,总归是比较吸引同龄男子的,大皇子想让她做他的侧妃,也是人之常情。”
这话翻译一下就是:郭雪芙与太子之间才是真感情,穆王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在皇后看来,郭雪芙代表着蜀地,只要将郭雪芙纳入东宫,就等同于将蜀地拉入了太子党!
第220章 建元帝改动名单,青黛的回礼
只不过,那郭雪芙虽顶着个蜀王义妹的名头,出身却不大好,顶多只能当个东宫良娣。
至于东宫侧妃一位,自然要留给家室更好的女子。
建元帝和皇后一样,也因为曾听说郭雪芙救过太子,动过要把郭雪芙赐给太子作为侍妾的想法。
如今见穆王也准备纳郭雪芙为侧妃,建元帝在心底稍稍权衡了一下,就继续翻看其余皇子的页面。
等到把皇子们的册子都看完后,建元帝才在册子上签字,盖玺印。
都弄好后,他让人把册子还给皇后,“皇后,册子上的侧妃人选,朕稍稍改动了一下,不过大致人物没变,至于侧妃以下的小妾,你便看着定吧,朕便不过问了。”
“是。”皇后翻看了一眼被皇帝改动过的册子。
心中虽起了波澜,面上却一丝不显,仍保持着一贯的温柔笑意。
她只是问:“皇上,关于东宫太子妃......”
建元帝:“早几年前,太子就说过了,太子妃要他自个钦定的人选,否则,就算咱们帮他赐婚太子妃,届时成婚大典时他不配合,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
“也是...”皇后讪讪一笑,“只不过,太子也二十有余了,太子妃一位却一直空着,那也不是个办法。”
关于太子妃一事,她催过太子好几回了,可太子总是敷衍了事。
她便想着在皇上面前提上几句,希望皇上给太子施压,奈何皇上对此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建元帝:“今年就先算了,若是太子一直没有娶太子妃的打算,届时朕再去说他。”
皇后:“是。”
太子敷衍她也就算了,没想到皇上也在这敷衍她。
帝后二人商量好此事后,皇后就回到了凤鸾宫,拟好秀女名单后,她就让人递交给了礼部。
如此,皇子们的妃嫔就算是定下来了。
只是等到礼部拟好圣旨,将赐婚圣旨送到妃嫔们家中,再择好日子让妃嫔进入王府,又是一道道繁琐的程序。
在那之前,七王爷和林芝瑶的婚事已经在敲锣打鼓的进行中了。
早在七王爷成亲前,就说了蒋诗诗一定要参加她们的亲事。
所以,二月二十六这一日,太子直接带的蒋诗诗去七王爷府上喝喜酒。
东梁国的婚事都是在黄昏时举行的,蒋诗诗和太子到了七王爷府上时,不少宾客都已经到了。
身为储君,太子每一次的出现,都是受人瞩目的。
一些认识太子的,纷纷上前行礼。
其余不认识的,听说是太子到了,也跟着行礼。
见太子被一堆王公贵族簇拥着,蒋诗诗就去找她的小姐妹了。
“蒋良娣,这里!”六王妃身边的丫鬟远远地瞧见了蒋诗诗,便出声招呼她。
蒋诗诗闻声一看,就在酒席中看到了六王妃和青黛。
于是,她带着春杏朝六王妃走去。
“诗诗,这是你的座位。”六王妃指了指她和青黛中间的座位。
蒋诗诗看了眼那个空座位,“这是你们特意帮我留的?”
“我和青黛原本是想给你留座位的。”六王妃指了指椅背上的字,“不过,酒席上给你安排的座位,正好和我们一桌,倒也省事了。”
蒋诗诗看了眼椅背,只见上面写着“东宫蒋良娣”五个字。
她又看了眼这桌剩下的几个空座,分别是太子、六王爷、十一爷的座位。
只不过,男人们正站在不远处聊天,还未入座。
既然本就是她的座位,蒋诗诗便坐下了。
一旁的青黛轻声说:“我怀疑啊,这座位该不会是芝姐儿安排的吧?”
闻言,蒋诗诗、六王妃笑了,两人还赞同地点了点头。
“对了诗诗,我有东西要送你。”青黛亲热地挽着蒋诗诗的手腕,递了一个古朴的木匣子给蒋诗诗。
蒋诗诗诧异地看着那个紫檀长方盒,上面还描了金漆莲花纹,不由得诧异地问:“这里面是什么?”
“上回你不是送了我一本医书嘛,这是给你的回礼。”青黛将礼盒塞到蒋诗诗手里。
蒋诗诗打开一看,鼻尖就嗅到了浓浓的参味儿。
只见盒子里垫着金黄的缎子,缎子上躺着两颗人参。
那两颗人参的根须用红线缝在缎子上,它的圆芦很长,芦碗里有几十个,一看就知道这人参年岁很长,起码有百年以上。
果不其然,只听青黛说:“你总是身子不好,这两颗都是百年人参,你用来煮参汁喝,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
“百年人参实属难得,我听说十一爷身子也不大好,你还是留给十一爷吧。”蒋诗诗将礼盒又还给了青黛。
“再说了,我上次送医书给你,本就是为了谢谢你帮我治病,你不必回礼的。且那医书是我在街头随意买来的,如今你却送我如此贵重的礼物,这不合适。”
“十一爷的病,根本就用不上人参,若是他吃了人参,反而会病情加重的。”青黛再次把礼盒放在蒋诗诗面前,“上回你送我医书,我都收下了,这人参你要是不肯收,改日我让人把医书还你。”
她和十一爷一致认为蒋良娣送的医书太贵重了,必须得回礼,否则心里过意不去。
“行,那你还是把医书还给我吧。”蒋诗诗知道青黛故意唬她。
那本书是能够救十一爷性命的书,她才不信青黛舍得还。
“......”青黛微微一更,“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那书我留着有用,这人参你留着也有用,所以,你还是收下吧。”
看来她要是不收下这人参,青黛心里过意不去,蒋诗诗便笑着让春杏把人参收下了。
酒席都是按照身份安排的,蒋诗诗周围,基本都是京中贵女,怀王妃就坐在她们隔壁桌。
怀王妃本就和蒋诗诗等人是死对头,如今因着蒋怀柔的事情,更加看蒋诗诗不爽。
见蒋诗诗人缘好,就连六王妃这样清高的才女,以及青黛那般颇有风骨的神医,居然都能与蒋诗诗相谈甚欢,怀王妃就憋着一股气。
这股气一个没憋住,她便阴阳怪气的与同桌的贵女们说:“我跟你们说哦,蒋良娣家的女子都怪会勾引爷们的,你们看那蒋良娣,虽然身材圆润,却独得太子恩宠。”
“她姨母宋才人也是,入宫多年,听闻比今年新进宫的妃嫔还受宠呢!”
“再说说蒋良娣妹妹蒋怀柔,刚到京城不久,就爬了我家王爷的床,如今还挺着大肚子做了王爷的外室,这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现如今的七王妃林芝瑶,又是蒋良娣的表妹,原本七王爷要娶的是康王妃表妹尚薇宁,那林芝瑶就是个商女来的,别看林芝瑶比蒋良娣还要圆润,可人家愣是后来居上,挤走尚薇宁,成了七王妃。”
同桌的十王妃也跟着附和,“可不是么,听说就因为林芝瑶,七王爷和康王兄弟之间都已经闹掰了。”
“如此说来,她们家的女的勾男人还真有一套!”同桌的一名贵女不由得咂舌,“只是我有点不明白,怎么她家的女人不论胖瘦都那么会勾男人呢?”
“有什么不明白的。”怀王妃瞥了眼隔壁桌的蒋诗诗,“大概就是那份不要脸的勇气呗!”
第221章 诗诗告诫七王爷
此话一出,怀王妃那桌传出一阵笑声。
并且,周围不少宾客纷纷向蒋诗诗投去异样的眼光。
蒋诗诗等人离得近,自然也听到了怀王妃等人所说的话。
“怀王妃,皇上宠爱宋才人,那是皇上的事儿,咱们做晚辈的还是少在背后嚼舌根为好。”蒋诗诗转头,看向隔壁桌的怀王妃。
“至于芝姐儿,她虽比尚薇宁要晚些时候认识七王爷,可谁也没有规定,先认识就一定会成亲的道理。另外,有一点我想提醒下怀王妃,蒋怀柔早被我哥赶出蒋府,她已不是我妹妹了。现如今,她应当是怀王妃您的妹妹了吧?”
怀王妃冷笑一声:“想做本王妃妹妹,她一个外室还不够格!”
六王妃:“行了,我算是听明白了,四嫂说到底就是嫉妒蒋怀柔,所以把气撒在蒋良娣身上,可人家蒋良娣都说了,蒋怀柔早就不是蒋家人了,你又何必牵连无辜呢?”
“再说了,你家怀王风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便是没有蒋怀柔,你家多的是苏怀柔,赵怀柔,陈怀柔......”
此话一出,周围的宾客纷纷忍不住发笑。
怀王妃气得咬牙切齿,可六王妃说的却是事实。
“本王妃才不会嫉妒那种不守妇道的女子!”怀王妃不屑道,并瞪了周围看戏的宾客一眼。
只是心中一想起蒋怀柔,就气得不行。
那个蒋怀柔真真是个不要脸的,未出阁就怀上王爷的孩子。
如今怀着孩子,居然还勾得王爷隔三差五的去蒋怀柔那。
“发生何事了,本王远远的便听见你们在此吵闹?”怀王执扇而来,在怀王妃身旁坐下。
怀王一来,怀王妃比兔子还乖巧,立马笑回:“没什么,起了点小争执而已,已经没事了。”
青黛:“怀王妃只是太在意怀王殿下了,这才会因为蒋怀柔迁怒于蒋良娣,没关系的。”
“怀王殿下,四嫂这醋劲可真大,她因为蒋怀柔一事迁怒蒋良娣也就罢了,居然还牵扯到父皇后宫的宋才人,以及七弟妹。”六王妃也跟着附和,“关键今儿是七弟大喜的日子,她这样可不大好。”
“柔儿有孕在身,本王不过是关心她肚里的孩子,多去看了她几回,你又何必拈酸吃醋。”怀王不耐地训斥怀王妃,“另外,我再警告你一遍,没事别老挤兑七弟妹!”
七弟刚脱离康王党,他们穆王党便想着趁机把七弟拉进穆王党。
毕竟,七弟富可敌国,而他们的争储大计哪哪都需要银子。
若是把这位财神爷拉到穆王党,也是一个大帮手,起码在财力方面完全不用担心了。
怀王妃:“......”她才不信怀王只是单纯的关心蒋怀柔肚里的孩子。
否则那么多有孕的外室,怎的不见怀王去看望,却独独只关心蒋怀柔?
肯定是蒋怀柔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闺房秘书,勾得怀王频频看望。
怀王妃心中虽有不甘,嘴上却温顺应下,“知道了,王爷......”
关于穆王党拉拢七王爷一事,怀王妃前阵子听怀王说起过。
若是因为她坏了穆王党的好事,怀王肯定又要冷落她一阵子。
蒋诗诗把怀王两口子的话听在耳里,心中略微有些诧异。
在她的印象中,平时怀王妃这个搅事精到处搅事,怀王基本上不管女人间的事,对此很是纵容。
今儿却特意警告怀王妃,让怀王妃不要针对林芝瑶,这很不对劲。
怀王的态度,给蒋诗诗提了个醒儿。
这让她想到书中的七王爷虽娶了尚薇宁为妃,但因为林芝瑶的死,他与康王党之间的关系还是到了决裂的地步。
穆王党便趁机拉拢七王爷,一开始,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但七王爷一心只想做买卖,无心再参与权谋斗争,他们便挟之以威、诱之以利。
偏偏七王爷骨头硬,仍不肯入穆王党。
可他身为财迷,以他那种无奸不商的性子,手上挣的钱多少有点不干净。
书上说,七王爷最后就是败在财迷这上头,其实也就是败在了穆王党手上。
想到这,蒋诗诗打算找个机会与七王爷好好聊一聊。
“新娘子来咯,大家快让让!”就在这时,有人大声说话。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侍卫和仆人簇拥着七王爷、以及盖着大红盖头的林芝瑶,将两人领进了堂间。
“诗诗,青黛,我们去看他们拜堂吧。”六王妃起身往堂间走。
蒋诗诗和青黛起身跟上,三人站在围观人群当中。
只见七王爷一脸喜气洋洋,手中握着大红绸的一端,另一端则握在林芝瑶的手中,两人中间坠着一朵大红花。
一名胡子花白的老人站在高堂上,高声道:“一拜天地!”
新郎官和新娘子便面向北,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拜高堂主要指的是拜新人父母,不过,建元帝没出宫。
身为皇帝,他出宫一次颇为麻烦,还会夺了新人的风头。
加之他儿子女儿多得是,很多皇子公主出身后连他的面都没见过,更别说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若是每个皇嗣的婚礼,他都要参加一遍,他便忙不过来了。
至于荣妃,身为后宫妃嫔,一旦进了皇宫,再想出宫一次便难了,即便是儿子的婚事,她仍没法出席。
不过,建元帝和荣妃虽没出场,但两人都有派人给儿子儿媳送了新婚贺礼。
好在林芝瑶的父母从江南赶到了京城,七王爷和林芝瑶便对着林家父母拜了高堂。
“夫妻对拜!”
小两口起身后,两人面对面互拜了对方。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七王爷小两口就在众人的簇拥中离场。
一些宾客听说要送入洞房了,还在那瞎起哄。
喜庆的事情,总是会感染人的,关键成亲的还是蒋诗诗的好姐妹。
因此,从七王爷两口子拜堂起,蒋诗诗嘴角就一直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加之她自己从未经历过这些,喜悦的同时,眼底难免夹杂了一丝向往的神情。
当她喜悦而向往地目送林芝瑶被送入洞房时,一转头,就见太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旁,正盯着她看。
对上太子深邃的墨瞳,蒋诗诗收了收脸上的笑,喊了声“殿下”。
裴玄凌微微颌首,转身就与六王爷一同散开了。
新娘子都送去洞房了,围观人群也一哄而散。
蒋诗诗以上茅房为借口,打算在王府的一条道上堵七王爷。
按理说,虽然新郎官、新娘子一起被送入洞房了,但七王爷作为新郎官,还是要回到酒席与宾客敬酒的。
过了一会,蒋诗诗果然等到了喜气洋洋的七王爷。
“你怎么在这?”七王爷有些诧异地看着蒋诗诗。
蒋诗诗见四下无人,她先是同七王爷道了喜,然后直接开门见山,“对了,咱俩一起做买卖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一直都没过问税务上的问题,今儿突然想起来,便想问问,咱们底下的税务有无问题?”
“你放心好了,那些税务我每月都有按时按量上交户部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对此,七王爷睁眼说瞎话。
“......”我信你个鬼,蒋诗诗直勾勾地盯着七王爷,对他进行了灵魂拷问:“你确定一点问题都没有?”
面对蒋诗诗认真且严肃的眼神,七王爷的语气变得不那么确定了,“这年头,哪个做买卖的能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就是有一点问题了?”蒋诗诗淡淡道:“那你刚刚又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都是小问题,不值一提。”七王爷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你别担心,我做买卖都好几年了,各项税务虽有点小问题,但从没遇到过麻烦,要是户部那头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由本王一人承担,绝不会连累你。”
蒋诗诗:“......”就算七王爷担下所有责任,若是建元帝想查,难保查不到她这个合作伙伴头上来。
最关键的是,林芝瑶成了七王妃,届时肯定是最受牵连的那个人。
蒋诗诗:“虽然你说税务没问题,但我还是不大放心,这样吧,你今儿就把那些税务账本交给我过目,经我检查后,若税务真没问题,我就信你。”
“不是...咱俩合作这么久,本王在你这难道一点信任都没有吗?”七王爷不太想给账本,“再说了,今儿是本王大婚的日子,我这边正急着去敬酒呢,哪有时间找账本给你?”
蒋诗诗:“你可以等酒席散了后,再把账本给我。”
“你看...这你就不懂了吧。”七王爷皱眉道:“酒席散了后,本王就要与瑶儿洞房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更是耽误不得的......”
“既然你没时间,那就让底下的伙计把账本找给我。”蒋诗诗坚持道。
七王爷:“今儿真的不行,我太忙了,等过阵子再说吧......”
“......”等过阵子,蒋诗诗怕七王爷在账本上动手脚,或是直接拿了假账给她看。
而且,穆王那边已经在打七王爷主意了,若是拖的时间长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见七王爷仍不情愿,蒋诗诗就说:“前阵子你到东宫时,还说有什么事我只管开口,只要你能办的就会去办,如今就这点小事你就推三阻四?”
七王爷被蒋诗诗逼得没法子,只好如实说:“那账本你也不用看了,实话跟你说吧,我底下的生意在税务方面确实有问题。”
蒋诗诗:“什么问题?”
七王爷讪讪地回:“我...我漏交了税。”
蒋诗诗柳眉微蹙,“东梁国的税收又不高,身为王爷,你居然带头漏税?”
她了解过东梁国的税收,基本都是十分之一,几十分之一这样子。
谁知道七王爷这种财迷连这点银子都不放过!
“哎呀,不要紧的,我在户部有人。”七王爷搞不懂蒋良娣为何如此严肃,“你今儿怎的突然提起这个,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倒是没听到什么风声。”蒋诗诗提醒七王爷,“我只是听说穆王现在掌管着户部,穆王党诡计多端,你要当心他们把你的事情捅到皇上那,届时你不但要补税,还要罚银子,说不定朝廷还会抄你的铺子!”
“所以,趁着他们还没查到你头上,你最好提前补税!”
“我在户部有人,穆王党不会查到本王头上的。”七王爷没所谓地说:“况且,我现在是自由身,又不是康王党了,穆王党不会对付我的。”
“如此说来,你是不打算补税了?”蒋诗诗幽幽地问。
七王爷仍抱着侥幸心理,“真的不要紧的......”
“既如此,那咱们从今日开始就终止合作。”蒋诗诗冷冷道:“今日你大婚,结束合作关系一事也不急,三日后,咱们再签署解除合作契书。”
“别别别...”听说蒋诗诗要终止合作关系,七王爷急了,“行行行,就依你的,等过了新婚这几日,本王立马就让人把底下的税务都补齐,这样总行了吧?”
“可以,补税后记得把户部开的票拟给我过目。”蒋诗诗不放心地说:“若是几日后没收到你提供的票拟,我照样解除合作关系!”
“你用不着这样,我既然应下了,就一定会办到。”事情说得差不多了,七王爷还有事,“行了,我得去前头给宾客们敬酒了,你今儿也要吃好喝好啊......”
招呼了蒋诗诗一声,七王爷就率先去前厅敬酒了。
蒋诗诗隔了一会,才回到酒席上坐下。
太子、六王爷、十一爷也已经入座了。
蒋诗诗环顾四周一眼,发现皇子们几乎都到场了,只康王和九王爷没有出席这场喜宴。
这桌都是自己人,蒋诗诗吃席也就不顾忌那么多,尽管撒开了吃。
太子、六王妃、青黛三人都是见识过蒋诗诗惊人食量的。
面对不断进食各种膳食的蒋诗诗,她们三人比较淡定。
倒是一旁的六王爷和十一爷,被蒋良娣的食量给震惊了。
难怪蒋良娣身材如此圆润,原来都是吃出来的!
约莫半个时辰后,喜宴结束。
蒋诗诗同姐妹们分别后,就跟着太子乘上了回宫的马车。
此时已是夜晚,蒋诗诗在酒席上吃得太饱,这会子马车摇摇晃晃,她便有些犯困,便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刚闭上眼睛,马车内就传出太子温润清朗的嗓音,“今儿老七拜堂时,你为何笑得那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