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简单处理
封川赫然睁眼，盯着从食指指尖冒出来的点滴锐气能量。他体内那些锐气，的确为极致金黄的醇正色彩，当下封川看得清清楚楚，也实实在在。
不过，假若三个K枪手突然闯入，他们肯定看不到封川指尖冒出的东西，这，属于纹时的专业视角。
真奇妙！
封川嘴角轻撇，从空间法器拿出斩空刀。但见斩空刀闪着寒光，坚不可摧，仿若世界上最强大的神兵利器。
手指向前，封川想要将自身锐气注入斩空刀之中。倘若自身锐气足够强大，那么封川便可隔空操纵这难得的宝贝。
然而斩空刀冰冷刚硬，封川的锐气无法渗透其中，同时斩空刀内原本就存在的滚滚强大锐气仿佛在排斥抵御，不给封川的锐气留下任何空间。
因为还不够强吗？
也许吧。
封川扭头四顾，寻找其余试验品。找来找去，找到放在旁边的手机。手机乃易燃易爆物，锐气注入会不会引发突然爆炸？
灌注一点点锐气，进入手机外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更何况，能不能顺利汇入其中，都是个很大的未知数。
封川全神贯注，催动点点锐气流向自己的手机。但手机外壳依然拒绝封川，完全不给主人任何面子。
呸！
堂堂斩空刀也就算了，你这用了两年的便宜货还嫌弃我！封川腕部一甩，将手机甩在床上。
莫非必须用出很大力量或者使用某种特殊技巧，才能让锐气穿透其他物件？但当初看曾岩那小子表演魔术，好像很轻松随意的样子嘛。
封川耸耸肩，无奈又给向晋发去消息：空吗？还有件事情想咨询你。
几分钟后向晋再次电话打来，劈头盖脑地快速呵斥：
“怎么？锐气外放这种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要想着一蹴而就。毕竟俗话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等你懂得怎样把锐气放出之后，再进行后边的操作。”
听他讲完，封川故意提高声调问：“你之前好像跟我说过，纹时锐气外放，常常需要两三个月才有效果。”
“对。”向晋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些天赋高，修炼进度比较快的呢？需要多久？”封川继续提高声调。
“快的话也得十天半个月。”向晋耿直道。
“哦……”封川装作欲言又止。
“你不用太过心急，纹时修炼肯定有个从易到难的过程。往后必然还有一道一道的坎子，等着你迈过去。”向晋语重心长地劝慰。
“锐气外放想必是一道大坎子吧。”封川轻挑眉头。
“对啊，所以别急，在这里碰到阻碍很正常。”向晋沉声道。
“那我刚才已经迈过这道坎了，接下来该想想如何进行后边的操作，将外放的锐气储存到其他物什之中。”封川轻描淡写地说。
“嗯……”向晋正吃着什么东西，因此这个电话有点心不在焉。他随意听着，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停顿片刻，向晋仿若女人般惊叫：“你已学会锐气外化？”
封川耸了耸肩膀：“所以才叨扰你啊。”
向晋惊呆，好长时间说不上话来。
……
封川修炼到深夜。他始终都没有开灯，寝室和外边的天空一样，同时暗淡，又同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累了。
盖上薄薄被子，封川侧身在床。关于锐气的外化，已经没有刚开始那样生疏，而锐气外化后的储存及利用，也渐渐有了眉目。
譬如此刻这床薄薄的被子里，就有封川外化而出的锐气，封川能短时间用手掌粘住被子，还能提起来。
虽然储存于被子中的锐气很快会消失，但这样的修炼进展仍旧值得高兴。
封川挑挑眉，换成平躺姿势。今天和向晋通电话，他差点说出连云山的事情，不过话到嘴边又最终忍住。
连云山那把散发点滴锐气的铁笛，究竟属于哪位纹时前辈？因为他不够强，所以导致锐气泄露吗？
就像封川外化于被子中的那些锐气一样。
不……
封川缓缓摇头，他预感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连云山的那支铁笛，或许牵涉到某些非常关键的事情。所以，不能轻言。
待到下一次见面，再跟向晋旁敲侧击地问一问吧。当然，肯定不能明言。
“嘎吱~”
忽然门轻轻打开，邓拙成等人结伴从网吧归来。他们在游戏中疯狂地厮杀，回到寝室后依然处于兴奋状态。
竺铁率先冲进寝室，他弓步朝前，想象自己手持关公大刀，唰一下砍到这，唰一下砍到那。
“将军刀下留人！”邓拙成假装战战兢兢的样子，从竺铁虚拟的关公刀旁边急速走过，突然他发现封川正躺在床上，于是单手指向封川：“是兄弟，就砍他！”
竺铁虚空大刀朝床上一斩，将要落下时又停住。同时有板有眼地道：“此乃吾等之恩公，不可砍。”
杨晓武疾走两步冲到封川床边：“恩公究竟怎么呢？从昨夜一直躺到今夜，莫非已病入膏肓？”
我呸！
封川忍不住直起半身：“原本已经病入膏肓，又被你们气得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那可得抓紧最后时间，好好享受一番。要不，咱们去吃夜宵？”邓拙成没心没肺地道。
“多点一些外卖也可以的，我要吃串串！”杨晓武咂咂嘴。
“喝粥也行，我不挑。”竺铁假装竖起虚空大刀。
“行啦你们几个，赶紧睡觉吧。我今天反反复复干了很多事情，累得虚脱，必须睡个安稳觉给补回来。”封川打了个哈欠。
啊~
这家伙竟然说他反反复复干了很多事情？
完全没看出来！
三个K枪手在黑暗中面面相觑，片刻过后他们乖乖爬上床。毕竟网吧玩太久，同样会很累。
封川又翻个身侧躺着，他刚才没有乱讲，停止修炼以后的确感觉虚脱了。就好像身体被掏空，整个仿佛飘起来。
1、2、3……
由于上午睡了太久，封川需要默默数羊进行催眠。数到100的时候，终于浓浓睡意磅礴袭来。
77、普通生活交流
七天以后，纹时小队未央国分支成立了。没有记者采访，没有新闻发布会，没有任何宣传也没有任何典礼，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正式成立了。
向晋为主导，远程召开视频会议，会上向晋首先恭贺各位纹时小队成员，然后强调，虽然有了纹时相关组织，但仍然得保守纹时的秘密。
他刚讲完，心直口快的山城美女王葶便嘟囔：“照目前情况发展，恐怕很难将这个秘密继续坚守下去。”
“事在人为嘛。”向晋脱口而出。不过听他的语调，感觉有些信心不足。
向晋居家阿尔卑斯山山脚，而且近段时间他得前往欧亚非各地寻找创世主，所以未央国纹时小队得另外选人做核心，这个重担，自然落在封川肩膀。
封川私下咨询向晋，能否建个微信群方便纹时成员联系，向晋说自行安排，注意别将群聊内容泄露出去就可以。
于是封川建群，未央国新晋纹时皆在群内。出于礼貌，封川问向晋是否需要加入群聊，向晋婉拒了封川，说自己加入的话可能其他人感觉就没那么自在。
真乃识趣的前辈。
……
遵照纹时必须低调之原则，封川将微信群聊名称设置为《普通生活交流》，这个名称不显山不露水，估计谁看了都不会有怀疑。
群成员彼此间都已经认识，封川、卓安娜、王葶、周飞扬、谢巍、曹银生，还有曾岩，未央国所有新晋纹时悉数在列。
其他人倒没啥，关键曾岩会不会觉得有一点尴尬呢？
错，曾岩非但没有尴尬，反而群里面最活跃的那个就是他。这不封川吃完饭刚刚拿起手机，就看见曾岩在群里说：向晋发钱啦，你们收到了吗？收到多少？
周飞扬很快回复：刚才确实有笔钱进账，这应该算纹时小队的工资吧。
曾岩：那么你的工资是多少？
周飞扬旋即道：你呢？
曾岩：我先问我的所以你先说。
周飞扬发出个流汗的表情：你先问的当然你先说。
这时王葶道：别吵，我来讲句公道话，反正看上去向晋是个隐形富豪。
谢巍：纹时前辈肯定很富裕啊，本领高而且活的时间长，没钱才叫奇怪吧。我猜向晋肯定富可敌国，他只要随便帮人家一个忙，就能赚好多好多。
封川摇摇头：也不能那样讲，我感觉向晋其实挺淡泊。或许对他来讲，钱什么的只要够用就可以，并没有太强烈的欲望。
曾岩：他没欲望我有欲望啊！大家都说说看嘛，刚才收到多少工资？
王葶回复：可能工资与奖金加一块吧。感觉似乎有点多，都已经超出预期。
谢巍立刻附和：我也有这种感觉，人生头一回一次性拿这么多。
曾岩：具体是多少吗？
周飞扬嗔道：你管别人到底拿了多少钱？只要有你那份，不就可以了。
曾岩：随便问问。好吧，我坦白，给我的钱不少。
谢巍：总之能赚这么多很满意。
封川：大家都高兴，我这个做队长的心里边就更舒坦。
群里消息如喷泉般快速涌动，卓安娜手指轻点，一边看一边想，到底向晋给纹时成员下发多少报酬，居然引起大联欢呢？
啧啧啧~
卓安娜难得对钱产生了兴趣。她低头翻看手机，然而并没有找到银行余额变动的短信通知。
难道向晋把我漏下呢？应该不会吧。
难道我忘记将银行卡号发给向晋了吗？但那天纹时小队成立，大家集体视频连线的时候，向晋明确说过要卡号，而我也随便挑了张银行卡发给他。
至于是哪张银行卡，这个还真记不太清楚。
轻挑眉头，卓安娜翻看和向晋之间的聊天记录。原来，就是本地的星都银行。
拿起手机按下星都银行服务热线，卓安娜慢条斯理地问：“今天，我这张卡是不是有笔资金入账？为什么没收到账户变动短信呢？”
“您稍等。”接线员毕恭毕敬地回答，片刻后接线员温柔道，“这边帮您查过，一刻钟前的确有笔五万块进账，但您这张银行卡，设定十万以上变动再做提醒。”
“好，知道啦，谢谢。”卓安娜轻轻地放下手机。
这帮家伙，不就收到五万块而已，值得那样激动地在群里喧哗？卓安娜慢动作摇头，有点难以理解。
要晓得，卓安娜和她家里人，银行卡通常都设为变动十万元以上再收短信，数字低于十万的话，就懒得低头看信息了。
《普通生活交流》群，此刻仍然热热闹闹。不过聊天主题，已经从工资转移到工作上。
封川退出手机银行软件，确认新到的五万块安安静静躺在账户。然后他好心好意在群里发出消息：纹时的东西可以谈，但必须注意，不能让别人看见。
王葶旋即道：等会全部删除，保证不出任何纰漏。
曾岩：大家快来看啊，区区一个队长，好大的官威啊。
此言发出，群里沉默了几十秒。还是卓安娜打破了这种沉默，她毫不客气：队长职务虽然官比较小，但他说的话我愿意听啊。
王葶：我也是。
谢巍：我也是。
周飞扬：人家又没说错，等会我也会将所有信息删除。
曹银生：对的。
群里面聊天聊这么久，闷葫芦曹银生终于发言。同时他带来一个劲爆消息：大家有没有听说，二号穹柱那边出了点状况。
啊？
立刻好几个人@曹银生，叫他把事情讲清楚一点。
曹银生：具体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才来群里边问大家。
周飞扬：难怪都没听说二号穹柱那边的进展，原来有事情发生。
王葶：这个问题可能问向晋更合适。
卓安娜：二号穹柱在南美，南美不属于向晋负责区域。
谢巍：讲真，纹时以前的制度也太松散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啊。
曾岩：你直接问问向晋呗，问明白再来群里汇报。@封川。
呃……
看来曾岩这家伙，始终还是将自己当成了带头大哥。封川很快回复：别急，如果真出现什么大纰漏的话，肯定会跟我们讲，等我弄清楚之后，再告诉大家。
78、小孩才做选择题，大人都做白日梦
赤橙黄绿青蓝紫，二号穹柱为橙色，代表纹时力量。如此分析，拥有二号橙色穹柱就能大幅提高自身攻击。
说起来，这也算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宝贝。
那么和一号赤色穹柱相比较，哪个更值得纹时拥有呢？
切~
封川微微蹙起眉头，当然赤色穹柱比较重要。因为赤色穹柱代表着锐气，更多锐气必然加快纹时修炼进度，在这几天的辛苦修炼中，封川深有感悟。
然后了，拥有赤红色穹柱便拥有更多醇厚锐气，免于养精蓄锐之苦逼烦恼，这几天封川同样深有感悟。
——并非他已经完成人生小目标，而是终于可以看看小电影，多些念想了。
封川走出宿舍楼，前往星都商学院大礼堂。关于二号穹柱的事情，不急着找向晋打听，问太多向晋会厌烦，更何况二号穹柱位于南美，那地方跟向晋无关。
假设真出状况，又影响到整个大局，那向晋应该会主动提起吧。
封川轻轻抿了抿嘴唇，心想干脆再等两天。届时绕个弯子，问向晋何时开启三号穹柱寻找方案……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不久便来到大礼堂。今天大礼堂有重要活动，星都商学院与米国某学院的学生联合演出。
按道理，像这种跨国交流活动，通常只存在于档次比较高的学校，轮不到星都商学院等等三流大学。
但，因为星都商学院属于未央国很少见的私立大学，其校董同时也是米国那家大学的老板，所以便有了两年一度的学生交流。
在学生交流季，不光有联合演出，还会指派交换生互相去往对方学校，感受异国风情和异国的学习氛围。
今年，杨姗姗就被星都商学院挑中，即将作为交换生奔赴米国。这场大礼堂联合演出结束后，杨姗姗就会乘坐波音飞机，离开星都城。
礼堂内人声鼎沸，放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就算过道上都坐满了人。
封川侧身挤向靠前的座位，一边挤一边给邓拙成拨打电话。
“你怎么现在才来！”邓拙成弓着身体朝封川挥手。他和杨晓武、竺铁早就进入大礼堂抢位置，顺便还给封川抢了个。
“身体忽然感觉有点不舒服，所以弄到几分钟前才动身。”封川随口解释。他当然不能告诉几位室友，自己沉迷修炼差点忘记时间。
邓拙成后背用力贴着座椅，双膝牢牢收紧，给封川让出一条通道。他们给封川留的座位，在邓拙成和杨晓武中间，如此方可确保稳妥，不被别人抢走。
“谢谢诸位K枪手。”封川缓缓坐下去。
“怎么样，兄弟们还靠谱吧。”邓拙成挺起胸膛邀功。
“哈，总算靠谱了一回。”封川咧嘴笑道。
他才刚刚坐稳，靓丽的主持人便款款走到舞台中央。说了些许客套话之后，主持人报出今日演出开场节目——由米国交换生带来的歌舞表演。
“啪啪啪~”
台下立刻传来经久不息的掌声。
很快音乐奏响，米国交换生衣着清凉笑脸盈盈列队登场。从她们出现在舞台那一刻开始，邓拙成杨晓武竺铁的目光就未曾转移过。
然而光用眼睛欣赏还不够带劲，杨晓武决定嘴巴上与思想上也过过瘾。他扭头问：“前边那么多外国美女，任你选的话，你选哪个？”
封川嘟囔：“随便，看上去差不多。”
竺铁色眯眯的眼睛挤成一条缝：“我感觉中间的黄头发美女最好。但，小孩子才去做什么选择题。”
他讲完，杨晓武又问邓拙成：“你呢？平时你可挺活跃的，你到底选哪个？”
哼~
邓拙成甩甩头发，傲气道：“刚才已经讲过，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大人嘛，都喜欢做白日梦。”
啊……
这话可说得相当传神。杨晓武竖起大拇指：“你这个白日，登峰造极啊。”
封川也点头：“白日梦一语双关，倒也符合诸位同学的屌丝本性。”
“你不也一样吗？”
闻言，三个K枪手同时嗔道。
……
作为交换生，杨姗姗也有表演节目。她的节目是一个话剧，演出效果不错，台下的观众跟随话剧人物，情绪起起伏伏好几回。
散场后，封川驾驶奥迪在学校门口等。杨姗姗提前说过，虽然组织方安排了大巴车，但她偏偏想要封川亲自开车送去机场。
“今天话剧演得很到位。”封川轻轻踩着奥迪油门。
“我主要配合，核心是其他几个演员。”杨姗姗谦虚地扶了扶眼镜。
“到了米国还会再演一次吧。”封川沉声问。
“对，这部话剧原本就有英文版，我们用英语也排练过几遍。”杨姗姗回答。
“头一回出国吗？”封川此言也算明知故问。
“没错啊，像我这种身世，去哪找出国的机会呢？”杨姗姗缓缓摇了摇头。
“听说要待两个月？”封川继续问。
“嗯，校董在未央国和米国都有很多产业，我因为提前确定了就业意向，所以在这次交换生的竞争中抢得先机。”杨姗姗微笑解释。
“以后不准备拍电影呢？”封川疑惑。
“可以拍啊，反正校董也有这方面的相关资源。不过他通常作为投资方参与，而且主要投资好莱坞。”杨姗姗憧憬道。
“听上去比徐氏集团更强。”封川打心眼里为杨姗姗点赞。
“或许更强吧。”杨姗姗侧脸看向窗外，“不过这几天我眼皮经常乱跳，不晓得预兆着好事情还是糟糕的事情。”
“肯定好事！”封川斩钉截铁地道。
“但愿。”杨姗姗抿抿嘴唇，“反正你得小心徐聪那家伙，上回你把他整惨，他可能回过头来对付你。”
“尽管放心，徐聪那三脚猫水准，我不怕他。”封川自信满满。
“留个心眼总没错。”杨姗姗双手抱胸。
“嗯。”封川慢动作点头，“你在米国那边人生地不熟，也得谨慎些才行。”
“肯定会的，毕竟这些天眼皮总在跳。”杨姗姗故意睁大双眼。
“但是也别总往不好的地方瞎猜，该吃就吃该玩就玩，好好享受异国乐趣。”封川轻打方向盘，驶入机场高速路段。
此刻，谁也料不到，杨姗姗本次米国之行，将会给封川的命运，乃至整个时空带来怎样的影响。
79、过后再说以防尴尬
飞机发出嗡嗡的声音，斜线蹿向天空。杨姗姗坐在靠窗位置，望着渐渐变小的星都城。她的眼皮依然跳个不停，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什么预兆。
这是一架大飞机，机舱内空间更开阔。旁边帅气的男同学想和杨姗姗套近乎，但杨姗姗并没有心情搭理他。
总之，在激动企盼却又惴惴不安的状态下，杨姗姗奔赴米国。她当然不知道，那位产业很多很有钱的星都商学院校董，即将成为罗氏才尔德家族的合作方。
……
与此同时，星都公立第三中学放学。学生们信步走出，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程清颜背着书包，畅快呼吸着校园内的新鲜空气。她早几天便已出院，不过直到今日，才重新回到熟悉的学校熟悉的课堂。
老师和同学都听说程清颜生病住院，但谁都不晓得程清颜差点就去死神那边报道。关于这些，程清颜不想说，同学们问起来她也闭口不谈。
反正医生讲得很明确，程清颜的病已经没有大碍，往后只需按时服药，便能完全根除。所以现在程清颜不怎么操心身体，更让她操心的，是那笔八十万欠款。
——封川垫付的八十万，尽管封川说不用还，可程清颜一定要还。
父母让她别管，然而这笔钱明明白白花在程清颜身上，管不管先另作他论，操心与担忧肯定免不了。
“再见。”
“再见。”
“再见。”
校门口分道而行的同学们彼此打着招呼。由于今天是周五，所以很多家长开着各种各样的车辆来接，程清颜从车流中缓缓走过，心中惦记着怎样还钱。
父亲说按预期可以在五年时间内，将八十万还给封川，但程清颜自己也想承担一部分，然而她还是高中生，去哪才能赚钱呢？
餐馆端盘、公园扫地、商场站台……
这些都在可行范围之内。
“滴滴~”
忽然身后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原来程清颜想问题想得太入迷，所以挡住一台小汽车前进的路线。她连忙朝旁边跨出几步，并弯腰抱歉地冲车里笑了笑。
很快那台小汽车便开走，带着几分傲气和冷漠。程清颜并未计较，她尽量走到马路边沿，以免再糊里糊涂挡住人家。
然而某些时候，你不想惹事情，事情却偏偏找上你。程清颜贴着路基，才走出十米远，突然又来一台汽车，在程清颜屁股后边按响喇叭。
“滴滴~”
到底又怎么呢？程清颜闷闷不乐地回头。她看见一台丰田霸道吉普，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窗户同时摇下，好像要跟程清颜说些什么。
干嘛……
程清颜下意识侧身。
丰田霸道打起双闪停在马路旁，车内下来一男一女，男的正乃傻逼鹏哥，女的恰为上回和杨姗姗一起试镜的宝儿姑娘。
“你觉得怎样？”宝儿边走边扭头问鹏哥。当然，她是故意这样问。
“不错，你的眼光真好，随便过路都能发现这样的好苗子。”鹏哥连连点头。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把握得当，恰好可以传入程清颜耳朵里面，同时也不会感觉很突兀。
程清颜懵懵懂懂地站着，心想他们在说什么，难道说我吗？
鹏哥走来微笑道：“同学你好，我乃星都城著名经纪人。刚才路过你学校，偶然发现你是个值得花大价钱培养的好苗子，我想问你，是否有兴趣出道？”
出道！
这个词语熟悉又陌生。程清颜原地愣了几秒钟，嘴唇微张却没有声音。
“你见过我吗？”宝儿冷不丁问。
程清颜看着宝儿那张涂着厚厚粉脂的脸，搜肠刮肚想着她是谁。话说起来，好像还真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其实宝儿底子挺不错，花钱整容后就更加漂亮。只可惜她这张脸没啥特点，电影电视里能找出好些相似的脸庞，因此程清颜分不清很正常。
但，既然她已经那样问了，程清颜便若有所思地搪塞：“你就是那个……”
“对啊对啊！我拍过几支广告片，我叫宝儿！”
面前的年轻女人兴奋道。
“哦~”
程清颜小声讷讷。她实在不清楚宝儿是谁，不过看这样子，应该算小明星吧。
有宝儿在旁边现身说法，鹏哥要干的活就简单多了。他趁热打铁：“你想不想拍电影拍广告？我一定会将你捧红。”
“……”程清颜瞪大眼睛，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这时宝儿又帮腔：“你别怀疑啦，之前有段时间我也怀疑，可自从他帮我敲定某热门剧组的重要角色，我便彻底服了。”
宝儿一边说一边手指鹏哥。她这话倒没啥虚假，之前和杨姗姗竞争女主失败，她的确怀疑过鹏哥，可后来鹏哥真的摆平徐聪徐大少，帮宝儿弄了个角色。
虽然并非什么女主角，但宝儿也很满意了。
“真的吗？”程清颜不置可否。
“真的！”
鹏哥与宝儿异口同声。说起来，宝儿并不晓得徐聪要绑架程清颜，她单纯以为今天来给鹏哥帮忙，报答鹏哥为其谋得角色的恩情，因此一举一动很真诚。
而鹏哥也只隐约推测徐聪要干点啥，但能够靠诓骗程清颜来获得徐聪信任，又何乐而不为？
所以鹏哥的表现同样没问题，在程清颜看来，基本毫无破绽。
思考片刻，程清颜略显腼腆地问道：“能赚钱吗？”
鹏哥立刻回答：“能，当明星怎么会没钱？”
“可我想赚到整整八十万。”程清颜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问题，毛毛雨！”鹏哥打包票。
“那我回去问问父母再说吧。”程清颜微微颔首。
“不用，我们先确定一个时间来试镜，试镜通过再征询父母的意见。”鹏哥连忙阻止程清颜。
“他说的有道理，我之前同样试镜后再跟家人商量，不然万一跟父母谈好，结果试镜没通过，如此岂非尴尬？”宝儿怂恿道。
“我觉得你一定可以，但宝儿采取的方法好像更加稳妥。”鹏哥立即附和。
“那……”程清颜犹豫道，“你们先定个时间吧。”
80、滚远一点
自打得到穹柱加持，封川修炼起来更为游刃有余。他感觉体内锐气格外充盈，可以恣意挥洒，好像根本用不完。
尤其封川正在进行锐气外化方面的修炼，更充足的锐气，意味更多施展空间。
就这样过了三天，封川在原来基础上迅速提升。如今封川大抵可以做到，在锐气外化的同时保持平和状态，跟当初曾岩表演隔空取物魔术时差不多。
当然，仅仅赶上曾岩肯定不够。封川一定要超越他，并远远将他甩在身后。
今天寝室很安静，邓拙成等人又去了网吧，无人打扰的空间，很适合修炼。
“起！”
封川心中一声断喝，体内锐气燃烧沸腾。他盘坐在床上，缓缓伸出右手食指，点点滴滴金黄锐气，从指尖冒出。很快点滴锐气聚合，变成小小细丝。
此刻床沿提前摆放一本《高等数学》教科书，封川将食指指尖凑过去，然后集中精神，看着锐气组成的小小细丝，灌注厚厚的书本里边。
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封川字正腔圆地沉吟：“《高等数学》给我滚远一点！”
“哗啦啦~”
书本翻转着飞到半空中，展开的书页声声乱响。就仿佛有人坐在封川床上，将那晦涩难懂的《高等数学》用力扔掉。
这，可是多少学渣企盼的事情。
眼看厚厚的书本将要落在地面，封川突然催动体内锐气，这些锐气和书本中的锐气产生感应，就好像看不见的空气中，二者之间藕断丝连。
“回来！”
封川手掌朝内一收，将要落地那本《高等数学》竟违背了初级物理原则，反方向朝床铺飞去。它依然哗啦啦响，书页展开好像有无形之手在翻动。
“给我滚远点！”
封川微微蜷缩的手掌以最快速度弹开，空中《高等数学》再次违背物理原则，反方向迅猛朝桌子撞去。
“嘭！”
厚重的书本撞在架子上，再自由落体颓然掉下。
啧啧啧~
封川轻轻砸了咂嘴，终究他还是打心眼不喜欢这门学科啊。他深吸一口气，思量刚才修炼进程中的每一个步骤。
这么多天以来，刚才应该算操作最为成功的一次。用来做实验的教科书，恰好依据封川的思想与行动而飞来飞去，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任何瑕疵。
外化锐气、储存锐气、隔空操纵锐气，这些全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只是储存外物中那些锐气该怎样才能保存，目前封川还不得要领。
莫非，要找到适合自身锐气的储存媒介吗？
封川就这个问题咨询过向晋，但向晋说修炼初期无需考虑储存媒介的影响，等到修炼取得突破后，再选择适合自己的兵器和其他物品。
突然，放在身旁的手机唱起歌来，低头看居然是向晋的电话。封川很快接通，向晋开门见山道：“好消息，藏在澳洲草原的三号穹柱，已经有人去取了。”
“那之前的二号穹柱怎样呢？”封川脱口而出。
“看来你听说了……”向晋低声呢喃，“南美地区二号穹柱那边有些耽搁，不过辛西娅介入以后很快搞定，没什么大影响，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嗯，抓紧修炼争取更快更强。”封川用力握紧拳头。
“我之所以认为，取出三号穹柱对你来说算好消息，是因为我觉得你将成为所有穹柱的最终拥有者，别让我失望。”向晋语重心长。
“明白！”封川断然道，“不过辛西娅和主管澳洲的纹时前辈，肯定也有他们最为看重的人选吧。”
向晋闻言口气突然变得严厉：“刚才还跟你明确过，暂时别管其余新晋纹时，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说完这一句，向晋便掐断手机通话。他蹙起眉头耸了耸肩膀，小声嘀咕着：
“另外两位纹时前辈也有自己看重的人选吗？哼，说不定他们自己都惦念那七根穹柱了。”
……
星都第三中学放学后，程清颜特意找到个男生陪她一起走。这名男生并非程清颜男朋友，而是班上比较威猛的体育特长生。
依照她和鹏哥、宝儿的约定，今天程清颜将要试镜，地点在某家餐馆大堂。说起餐馆倒没有什么好担心，但出于安全考虑，程清颜还是留了个心眼。
路口拐角停泊那台丰田霸道汽车，宝儿微笑站在车门外，静静等待程清颜。
见到男生，宝儿心里边有一点不高兴，但明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程清颜和男生上车，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去了餐馆。餐馆某个包厢里果然有剧组在拍戏，鹏哥走进去跟导演说了声，很快导演便和摄影师来到餐馆大厅。
摄影师扛起沉重的摄像机，给程清颜录制几个镜头，导演见状竖起大拇指，接着两人返回包厢。
“这样就可以了吗？”程清颜傻傻地问。
“对啊，有天赋的人试镜肯定简单。”鹏哥装模作样地说。
于是大家又返回霸道车内。鹏哥先送男同学到家，男同学边走边摇头，心说这拍电影的真小气，都已经身在餐馆，却连个晚餐都不肯请客买单。
丰田霸道继续前行，这时鹏哥朝宝儿使了一个眼色，混迹风月场的宝儿立刻看懂鹏哥眼神，她找了个借口下车，随便鹏哥和程清颜想干嘛就干嘛。
反正鹏哥同样的招术，已经不晓得用过多少回。
斜阳西下，程清颜只想快点到家。可她又不好开口催促，毕竟她还想着拍几部电影或者电视机，来还清封川垫付的八十万。
所以，绝对不能惹毛鹏哥，惹毛他可能机会就错过了。
然而随着丰田霸道拐过两个十字路，程清颜突然察觉有些不对劲。她忙问：“这好像并非回家的路。”
“不是吗？我可是根据导航来。会不会，你把你家地址报错呢？”鹏哥装傻。
“我怎么会把自家地址给报错呢？”程清颜尴尬笑道。刚说完她脸色忽变，想起什么的她赶快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求助。
然而就在此刻，丰田霸道骤然停在路旁。路旁等待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恶狗般迅速钻进后排座位。
81、玄学与超自然学
程清颜慌了，面如土色。她想喊救命，可这小小的车厢里，喊救命有用吗？
上来的那两个男人，好像皆为二十几岁的青年，但他们具体长什么样，程清颜没仔细看，也不敢仔细看。
“别太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鹏哥一边说一边调整车内音响。他很快就选中一首曲调铿锵有劲、歌词慷慨激昂的电子音乐，仿佛在庆祝此刻的胜利。
伴随快节奏鼓点隆隆敲响，车内三个男人不约而同扭动身体。可程清颜与他们格格不入，两行热泪已经顺着脸颊淌下来。
“刚说过叫你不要害怕，兄弟几个绝非你想象的那种混蛋坏家伙。”后排左侧的男青年道。此人就是与徐聪直接联络的财哥，唯独他才知晓徐聪真正目标。
“你们想干……什么？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程清颜哽咽道。
“正因为无冤无仇，所以绝对不会伤害你，放心就好啦。”财哥咧嘴一笑。
“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程清颜抽抽鼻子，“几位再想想，你们是不是认错人呢？我家根本就没钱给我付赎金，绑架我没用啊。”
“星都第三中学程清颜。”财哥一字一顿地道，“讲得这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觉得兄弟几个是不是认错人呢？”
“可我家很穷，我才刚刚从医院出来，你们绑架我没好处！”程清颜哭嚷。
嘘~
财哥伸出食指放在嘴唇前：“话可不要乱讲，哥几个并非准备绑架你，而是需要你配合办一件事情，只要事情办好，定保你安然无恙。”
“胡说！胡说！”程清颜歇斯底里般地发狂怒吼，“你们准备带我去什么地方？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然而程清颜呼喊越大声，鹏哥就相应地将车内音乐调得更高。短短时间里，喊声与音乐声交错，混杂一起震撼着耳膜。
“啪！”
财哥终于忍不住，右手高高扬起，硕大巴掌甩在程清颜白嫩的脸上。
程清颜瞪大两只眼睛，捂着被打疼的脸颊。如果说之前程清颜还抱有幻想，那么刚才这一巴掌，彻底将所有的幻想全部拍得灰飞烟灭。
骗子！
说什么只需要我配合某一件事情而已，说什么事情办好我就安然无恙……
全都是撒谎，大骗子！
程清颜张开嘴准备咬向财哥，她看准财哥的右手，刚才甩耳光的那只右手。然而才刚刚有所行动，财哥便单掌伸出，用力按在程清颜额头。
“啊！”
暴怒的程清颜放肆大吼，可身体与牙齿却无法向前半步。
“别挣扎了。”鹏哥终于将嘈杂音乐关闭，“财哥和另一位兄弟皆乃特种兵，退役后还日常保持部队里的训练强度，劝你还是乖乖的，以免受苦。”
“你们到底要干嘛？”程清颜泪水磅礴。
“说过啦，只是想你帮个忙，帮忙以后自然会放你回去。”财哥阴森森道，“如果你愿意配合，那么咱们相安无事，如果你搞破坏，就别怪兄弟们不客气。”
“呜呜~”
程清颜含糊哭喊。
财哥单掌将程清颜额头顶起：“我想你应该能听懂，所谓男人对女人不客气，应该包含哪些项目吧。”
……
从机场回学校的路上，封川眼皮也莫名其妙剧烈跳动。难道，是因为杨姗姗反复提及眼皮跳动，所以也跟着受影响？
奇怪！
封川缓缓摇了摇头，望着即将坠落的斜阳。穿过前方那个十字路口，就将进入大学城区域。封川决定找地方吃晚餐，然后再进入学校。
星都大学城占地面积不小，天南海北学生众多。所以这儿汇聚各种各样餐馆，想吃哪儿的风味都能找到。
封川寻到个西北风味的羊肉馆，首先点了很多串串，然后盛了一碗羊肉汤。
味道挺不错，可与此同时眼皮也越跳越快。
这就比较反常了。
封川用微信给卓安娜发去消息，问她有没有察觉到什么问题。
卓安娜可能也在吃饭，过了十分钟才回复道：没有啊，五天前咱们才处理掉一个时空漏洞，难道现在又出现？这星都城的时空也太不安宁吧。
接下来两人信息传递的速度就快了起来。
封：没问题就好，可能是我多虑。
卓：你怎么突然多虑呢？这绝非你的处事态度。
封：哈哈！没什么，因为一点生理上的小变化而产生某种预感罢了，可笑，我自己都觉得非常可笑。
卓：是什么样的生理小变化？
封：眼皮跳，跳得很快很快，而且持续有一个小时。真丢脸，你别嘲笑我。
卓：啊？一直眼皮跳，这个现象必须得注意！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封：……
卓：相信我！无论从玄学或者超自然学来分析，这种现象都要保持警惕。
封：原本还只是有点担心，现在被你一说，变成很担心了。
卓：担心没有错！你可要注意了，倘若真有什么状况，及时通知我。
封：好吧。
他轻轻将手机放在一旁，大口大口嚼着羊肉串。这些羊肉很棒，感觉的确来自未央国西北草原，否则何来如此鲜嫩的口感？
外边天色渐渐暗下来，封川吃完后，走到餐馆前台结账。突然电话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封川接通还没有说一句话，电话那头便传来歇斯底里的呼喊：“哥，救救我！”
程清颜的声音！
封川忙不迭地问：“你在哪里？发生什么呢？”
但，程清颜的声音很快消失无影无踪。转而有个男人阴恻恻道：“因为你，所以她才会受这种苦。”
封川怒骂：“你是什么人？有仇有恨冲我来！找她麻烦，算什么英雄好汉？”
男人压低声音：“我从来不把自己当英雄。另外，也不准备找她麻烦。但有一个前提，你必须在一个小时内赶到这。”
封川咬牙：“哪里？赶紧说！你若是不将她完完整整送回去，我定杀你喂鱼。”
男人咧嘴笑道：“江边有栋叫做天禧的烂尾楼，很出名的，应该知道吧。”
82、尚未修筑完整的墙壁
天禧大厦。
星都城著名的烂尾工程，封川当然知道。虽然搞不清具体位置，但导航过去应该没问题。
封川抑制满腔怒火：“我肯定来。现在我不管你是谁，但你给我仔细听清楚，马上将程清颜送回父母身边的话，我可能会对你下手轻一点点。”
男人狞笑：“尽管放心。她跟父母请过假，今晚在同学家吃饭做作业，十点钟以前再回自己家。至于今晚十点程清颜到底在什么地方，具体还得看你了。”
“等着！”封川火急火燎冲出餐馆。
餐馆收银员手拿零钱，木讷地朝封川挥了挥：“喂，找你的钱不要啦？”
……
封川点燃发动机，奥迪嗖地飙到马路中间。依据导航提示，从这到天禧大厦需四十八分钟。算上堵车、红绿灯、上烂尾楼等等时间差，一个小时应该足够。
“滴滴~”
奥迪A6的喇叭急促且焦躁。此时此刻，封川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马路司机。
可喇叭再怎么响，过往车辆并没有因此给奥迪让道，有些甚至还故意别车。好在封川开车水平已经提升，周围车辆也没敢真和封川硬来。
就这样，奥迪凭自己本事左插右突，提前驶出大学城拥堵路段。
烂尾楼天禧大厦，封川朝导航界面看一眼，单脚重重地轰在油门之上。
夜黑。
路灯似乎也没那么明亮了，封川的眼皮突突直跳，连带心脏也跳得更快了。他不断地加速，不断地超越旁边车辆，就算有人朝他竖中指都毫不在乎。
“前方接近目的地，已为你找到停车场。”导航传来的女人声音很温柔。
停车场？
那边一整片都属于烂尾楼范围，奥迪随便丢在哪就行。封川单脚踩向油门，奥迪再次加快速度。
他计划直接将车摆在天禧大厦门口，从而节省更多时间。可附近黑灯瞎火，想找门口却没那么容易。
于是赶紧一脚蹬住刹车，封川拿起手机，准备回拨刚才那个陌生电话。
手指尚未按下，就有个电话打来，竟然是卓安娜！
“喂，我在烂尾楼天禧大厦，事态紧急先不跟你讲了。”封川很快接通又很快将电话挂断，耳畔甚至还没听到卓安娜任何言语。
接着，封川屏住呼吸打给陌生号码。
对方好像故意拖延，等到连续响了七八声之后才嚣张跋扈地接通。
“我到了，具体在什么地方？”封川急问。
“就你一个人吗？你没有报警吧？”陌生男人冷冰冰问。
“切，这种事情为何声张？毕竟我要杀了你啊。”封川恶狠狠道。
“嘿嘿嘿……”陌生男人阴恻恻地笑。“杀我可没那么容易，但我杀程清颜，就是举手之劳不费吹灰之力。”
“说，到底在哪？”封川厉声问。
“天禧大厦第二十五层。”陌生男人不疾不徐地道，“记住这里是烂尾楼，没有电梯给你搭乘，而且楼梯也没有装扶手，到处黑漆漆的，你可别摔下去了哦。”
“谢谢你这么关心。”封川冷言。
他随意将奥迪摆在路边上，然后绕天禧大厦狂奔。三分钟后，空荡荡的大门出现在眼前。
封川掏出手机照明，这时才看到卓安娜发来的一连串短信及微信消息。此刻肯定来不及细看，封川拨通电话道：“私事，你别太担心。”
卓安娜皱着眉头：“我已经开车前往天禧大厦，无论私事公事，你都讲清楚。”
封川小声道：“有人绑架了我的妹妹，指定天禧大厦跟我见面商谈。我不晓得是谁，也不晓得是否与时空漏洞有什么关联。”
卓安娜用力颔首：“好，我来帮忙。”
封川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他很快就挂断电话，用手机寻找向上的楼梯。天禧大厦一层空荡荡，时常有风从外边灌进来。
黑暗。
手机照射的地方尚能看得清楚，而那串光线以外藏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封川用出望气术，并未发现时空能量或锐气的存在。他心急火燎地找，总算找到通往上方楼层的阶梯。
快快快~
封川在心中连番催促自己，他咬着牙齿，踏上前往二十五层的阶梯。
果然和那个陌生男人说的一样，楼梯两旁并未修筑墙壁，也并未装好扶手。所幸楼梯宽度足够，封川踏上去丝毫未觉得害怕。
但，程清颜就不同，如此黑暗且没有屏障的楼梯，难以想象她是怎样上去的。
要知道，程清颜不久前才动过手术，身体可能还没完全康复了。
封川催动锐气，加快脚下速度。他侧耳倾听，每上一层便使出望气术，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二十五层！
封川心中坚定这个信念。
20、21、22……
越接近目标封川的太阳穴就跳得越快。抬头望向更高的地方，封川故意将手机光线往上打，他要告诉程清颜，别再害怕，哥哥已经来了。
第二十五层已到。
封川站在宽敞楼梯口，查看同样空旷的楼层。这时，听到角落处传来嗡嗡嗡的声音。那声音极度含混不清，像是嘴巴里边被塞进什么东西。
“他奶奶的！”
封川怒骂着拔腿冲出。
“啪！”
“啪！”
“啪！”
忽然响起慢节奏鼓掌的声音，同样从那个角落飘出。封川大喝：“混蛋在哪？”
“爷爷在这了。”角落处手机光线射来。
封川大步流星走过去，迷糊中，看见被绑在凳子上的程清颜。而程清颜旁边，站着三个绑匪，绑匪头上都戴着面具，分不清相貌，不过看身材都是男人。
“我按要求抵达天禧大厦，现在你们该遵守承诺放人了。”封川瞪着眼睛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好的放人就放人，你自己来给他松绑吧。”站中间的面具男道。
听他的声音，无疑是之前通电话那个。
有阴谋？
封川才不管什么阴谋不阴谋，反正他有信心，凭实力碾压这三个绑匪。
他绕到程清颜身后，准备给程清颜松绑。走到跟程清颜差不多平行位置，封川方才发现，这个角落处的墙壁竟然还没有完全修好。
大约三分之二水泥石灰修筑，剩下三分之一却空空荡荡。
“去死吧！”
封川尚未反应过来，身后突然扑出道黑影。那黑影仿若凶残猎豹，用出全身所有力气，顶着封川撞出空荡荡的地方。
83、救命稻草
封川始料未及，背后竟然有埋伏，而且埋伏的那个人力量很强。他似乎与封川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此刻完全豁出性命，狠狠撞向封川。
嗖~
残缺的墙壁外边突然刮起冷风，吹得在场所有人心中一凛。
完蛋！
封川轻敌了。他以为凭强大的纹时能力，可以轻轻松松碾压绑匪。谁料绑匪之中却有个极度凶残的亡命之徒，毫无征兆从封川身后蹿出来。
原本封川真不怕，不怕被人推下二十五层高楼，因为按道理无人能够办到。可刚刚冲出来这亡命之徒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普通人……
即便如此封川也没问题。然而那亡命之徒将身体当成重型炮弹，凭借狂奔冲击加速度之巨大力量，连带封川和他自己，呼啸撞向残缺的那一截墙壁。
空了！
封川与亡命之徒一起跌落！从烂尾楼天禧大厦第二十五层颓然跌落。
“啊！啊！”
程清颜焦急恐惧地呼喊。但她嘴里塞着丝袜，所有呼喊全都变得含混不清。封川掉下去了吗？
啊~
程清颜竭尽全力扭头朝后看，只是全身被缚的她，想看却看不到。
刚才发生什么……
财哥、鹏哥，还有另一个绑架者在黑暗之中面面相觑。他们大抵能够猜出，撞向封川的那个人应该是徐聪。
但，徐聪为什么要把封川撞下二十五楼？之前不说将封川骗到天禧大厦，集体群殴一顿，打到半残即可吗？
就算还不解恨，那么徐聪将封川撞下二十五楼也能够理解……
可徐聪搭上自己去陪葬算啥操作？
俗话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已经很划不来了，徐聪这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战术实在让人看不懂啊……
一命换一命的终极大招吗？
徐聪堂堂富二代，徐氏集团接班人，荣华富贵任享。他的命，怎么看都要比星都商学院大学生封川的命，要更值钱吧？
“跑……”鹏哥首先反应过来。
“死了两个人，恐怕咱们很难逃脱干系吧。”第三个绑匪瑟瑟发抖。
“咱们守口如瓶就行！”鹏哥咬牙。
“可谁保证这个女人不会通风报信呢？”第三个绑匪的手电照向程清颜。
“别慌！”财哥一声断喝，“这个女人很好处理，大不了将她丢下二十五楼。”
“真要这样吗？”鹏哥几乎要尿裤子。
“老板绑架了女学生程清颜，封川来救妹妹的时候与老板厮打，结果三个人全都坠楼身亡。”财哥恶狠狠地瞪着眼睛。
他与徐聪事先就有约定，整个绑架的过程中，要称呼徐聪为老板，以作掩饰。
“不要不要……”
程清颜含糊着摇晃身体。
她说些什么，听不清但肯定能够猜得八九不离十。鹏哥凶狠扯出程清颜嘴里的丝袜，抖抖索索地道：“今天的事情，你如果说出去的话，我一定杀了你。”
程清颜还没来得及回答，第三个绑匪怒骂鹏哥：“都已经这样，只能将她推下去陪她哥哥。你还指望她保密，我看算了吧！”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今天的事情，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晓得吗？”鹏哥唾沫飞溅。他还抱有侥幸心理，他不敢杀人。
同样不敢杀人的，还有表面上最为凶残的退役特种兵财哥。财哥将丝袜再次塞入程清颜红唇，然后压低声音道：“先不要慌，我下去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还能是什么情况……
肯定封川和徐聪两个人都已经摔得血肉模糊了。鹏哥抿抿嘴唇，想说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你们等着，别轻举妄动。”
财哥把手机光线射向通往下层的楼梯。他仰面深吸一口气，状着胆向前走。
……
绑匪们六神无主之时，封川和徐聪互相纠缠着往下掉。
“嗖~嗖~”
冷风仿若看不见摸不着的能量，咆哮着灌入耳膜。封川脑袋充血，完全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他单单凭借自身本能反应，牢牢抓住跟他同时掉落之人。
现在封川背对地面，徐聪在封川上方架起肩膀。
封川有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他想如果将亡命之徒翻转过来，让他先落地而自己落在他的身上，会不会赢得一线生机呢？
干！
空中急坠状态下，封川肯定没有思考余地。那个念头，仅仅只是本能罢了。
“死吧！”徐聪咬牙切齿。
他晓得封川不简单，为防意外，徐聪戴上了面罩，并且使用变声器。刚才说话腔调，已非徐聪本来的声音，当然封川此刻肯定也听不清楚。
傻逼混蛋！
封川十指用力，牢牢抓住亡命之徒。他听到亡命之徒讲了些什么，与此同时，亡命之徒膝盖骤然前顶，想要让封川离开自己的身体。
可封川就像溺水的旱鸭子，唯有抓住徐聪这根救命稻草。尽管也许并非什么救命稻草，但封川已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抓了。
眼看地面越来越近，徐聪猛地连续扇动双手。他可不想与封川同归于尽，他要用自己从蚊虫那儿复刻的飞行能力，来逃脱坠亡的险境。
有情况！
封川察觉到空气流动，而流动的原因，居然是亡命之徒在挥舞臂膀！
这下，封川就更不可能放开他了。只在一瞬间，滚滚锐气涌向双掌十指。张开的十根指头仿若钢钉，牢牢扣紧上分的徐聪。
我艹我艹~
徐聪心里面连连叫苦。原本想将封川直接撞出二十五楼，而自己凭借飞行能力逃出生天。怎料封川反应无比迅猛，从最开始便拽住了徐聪身体。
——并且还丝毫不曾松懈！
无可奈何，徐聪唯有继续扇动着臂膀。
坠落的加速度没了，空气渐渐产生了阻力。封川和徐聪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挂在距离地面不远的半空之中。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封川仍旧惊慌，借着还算皎洁的月色，看了看戴面具的亡命之徒，再扭头看了看地面。
好像离地面已经没多高了，即使摔下去应该也没啥大事。封川忽然全身用力，拽着亡命之徒朝下沉。
他奶奶的！
徐聪心里面放声怒骂。此刻他已经明白，谋划多日的突袭计策，失败了。
84、亡命之徒究竟是谁
茫茫夜色下，两人还在缠斗。徐聪渐渐接受现实，这样吊着封川强行飞的话，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单单平白无故损耗自己的体力与精力。
混蛋！
徐聪心有不甘，却只能摇摆早就酸疼的臂膀，慢节奏飞向地面。
哼~
封川已经缓过神来了。他沸腾体内锐气，双目炯炯盯着亡命之徒的面罩，仿佛要看穿面罩，弄清楚究竟是谁要对自己痛下杀手。
现在距离地面还有多远？
封川估量着，他等待落地那个瞬间，迅猛对亡命之徒发起反攻。
而徐聪同样在打小算盘，看着月光挥洒的地面，徐聪准备挑一个好时机，用最大力量，将封川狠狠砸在地面。
最好让封川后脑勺着地，如此说不定能产生强烈打击效果。
“死吧！”徐聪大吼着给自己增添力量。那刚才还扇动的两只手臂，突然按在封川左右肩膀，同时徐聪整个身体暴戾朝地面压去，定要将封川狠狠砸落。
封川早就防着这一招，他右脚向后，试探着地面究竟在哪儿。与此同时，锐气也已经朝右脚足底奔涌而去。
“哒~”
当脚跟触到地面的那个瞬间，封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翻身体。他依然摔得够呛，但首先砸在地面的右肩和右侧腰腹，绝非最为脆弱的后脑勺受冲撞。
“看我不弄死你！”
徐聪以为自己将要得逞，嘴里冷冷放出狠话。谁料封川凭右脚脚跟为支撑，眨眼逆转了局面。
“梆！”
原本正好落在封川身上的徐聪，此刻也反身摔惨。不过他摔的是左肩与腰腹，和封川恰恰面对着面。
两人还没来得及起身，封川便握紧拳头，狠狠砸向徐聪面门。
徐聪怎敢怠慢，松开手指连续性朝后滚了几滚。同时他单手撑地，仿若弹簧般站了起来。
封川拍着肩膀尘土，傲然起身。他悄悄用出望气术，观察面前的亡命之徒，然而并未察觉任何历经修炼的锐气痕迹。
怪了。
还以为偷袭这亡命之徒乃某个会飞的高等纹时……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他能飞，但空中搏杀和刚才躲避拳头攻击的时候，并无高等纹时该有的那种强大。
“你是谁？”封川猜不出亡命之徒的身份，干脆直接问道。
“我是要杀你的人。”徐聪冷言。此刻他心中庆幸，庆幸自己戴上面罩也用了变声器，这样万一今夜弄不死封川的话，还能从长计议另想办法。
“要杀我的人不会这么没气质，戴上那么丑的一个面罩。”封川用出激将法。
“哈哈哈哈哈！”徐聪突然仰天大笑，“你听我的声音就晓得我是谁。”
哦？
封川抿嘴，脑海中急速回忆。很快封川就确定，亡命之徒的声音没印象。难道自己记忆出现偏差，难道忽略了某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那天向晋出现之前，封川就是个普普通通大学生而已，哪来什么仇人？
“你小子记不得我吗？”徐聪咄咄逼人。他就是靠这招，来扰乱封川心思，从而获得可乘之机。
“我想我还是直接杀你，然后再从另几个绑匪那里，弄清楚你的身份。”封川想到个办法。
“这话可就说反，应该是我杀你，然后再杀另几个绑匪，以及程清颜灭口。”徐聪凶神恶煞地提高音量。
言毕，徐聪仿若恶狼奔袭，右手掌刀直劈封川。
“来得好！”
封川原地站稳，摆开架势等待徐聪靠近。
今晚月光还算比较明亮，夜色中隐约看得见对方的攻击动作。就在掌刀将要劈在眉心之时，封川迅捷朝后退开，凛冽的掌刀，劈空。
徐聪没有任何停顿，紧跟着侧身甩腿。那鞭腿仿若粗硬的树干，撞向封川。他瞄都未瞄，单凭感觉发起攻击。
封川不敢轻敌，双手交叉挡在胸口。
“嘭！”
鞭腿恰好抽在交叉的手腕上，封川手腕朝内一收，顺势退出半步然后站稳。他旋即使用望气术，然而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历经修炼的锐气痕迹。
相反，面前这亡命之徒，锐气竟乃白色！
——毫无修炼潜力的纯白颜色。
他究竟是什么人？
并非纹时，难道他乃时空兽或穿越者？可时空兽、穿越者，总该散发着时空能量啊。所有时空能量这玩意，明明比锐气更容易被纹时察觉捕捉。
封川纳闷抬头，看着戴面具的亡命之徒。他如何晓得，面具下竟然为徐聪那张邪恶的脸，而徐聪突然变强的原因，就是因为时空能量聚合产生的时空兽！
只是那时空兽已经被富二代徐聪完美融合，外界很难察觉到。
徐聪咬咬牙，今夜绑架程清颜，首先为了杀死封川，其次为了从封川嘴里，弄清楚自己为何会变这样。他跨上半步，凶狠发问：“你凭什么这样强大？”
呃~
这个问题可让封川始料未及。皱皱眉头，封川将问题抛回去：“在我看来，你会飞才叫奇怪吧。”
“虽然飞起来的感觉很好，但蜕变过程绝非我想要的啊！”徐聪足底一踏，身体高高腾起，重拳从上往下狠砸封川。
封川催动锐气，单拳迎向徐聪。
“嘭！”
一招硬碰硬，封川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空中徐聪则向后弹开，退却半步，勉强稳住身形。
“看来你并没有想象那样强横。”封川嘴角轻撇，准备速战速决。
“因为我刚才只是试探，还没有用全力了。”徐聪凶神恶煞。
……
两人酣战时，财哥也提心吊胆地跑下二十五层楼梯。财哥乃特种兵退役，所以也并非什么弱鸡菜鸟，他下楼梯的速度，还行。
夜色下，财哥很快摸索到封川与徐聪一起坠落的地点。隐隐约约，财哥看见两人稳稳站在地面上。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财哥收身，连大气都不敢出。
靠！
从二十五层高空坠落的封川和徐聪，不仅能站稳，而且还能打架。财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用力揉揉眼睛，确认眼前画面丝毫不假。
他捂着嘴唇差点叫出声。
尔后，像只受惊的兔子那样落荒而逃。
85、怎么办到的
有人？
封川察觉到轻微声响，扭头朝那个地方看去。
“心不在焉，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徐聪足底用力一踏，掌刀凌空劈出。
“你到底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亡命之徒？”封川原地腾起身体，单脚朝着徐聪狠狠踹去。
徐聪的速度比不上封川，奔袭手臂也比不上飞踹的重脚。
“咔！”
掌刀尚未命中目标，徐聪胸口就被封川重脚踹了个结结实实。他仿若装满东西的麻袋，不由自主朝后边跌去。
一声闷响，徐聪摔在地面四脚朝天。他捂着胸口，竟是喘不过气来。
仅仅这点能耐吗？
封川皱着眉，他没兴趣和亡命之徒继续纠缠，对封川来讲，当下最要紧的定为奔赴天禧大厦二十五层，营救程清颜。
于是封川转身，火急火燎朝天禧大厦敞开的大门奔去。可才刚刚迈开脚步，身后徐聪站起来恶狠狠地道：“喂，当我不存在吗？”
对此刻的徐聪来讲，他完全可以像蚊子那样飞起来逃跑；或者停留在原地，等待封川自行离开。
可徐聪平日里习惯了嚣张跋扈，他不甘心，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尽管刚才的对战中，封川明显占优，但徐聪还有后招没有使出来。
封川停下脚步，仿若死神般回转身体。暗淡的夜色之中，封川盯着亡命之徒：“原来还想节省一点点时间，不过从现在情况来看，只有杀了你才能节省时间。”
妄想！
徐聪解下身上皮带，并且从腰后抽出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皮带与瑞士军刀皆为徐聪的武器，他右手持皮带，左手反握瑞士军刀。
这两样武器组合在一起，普通人肯定很难配合进行使用。但徐聪并非普通人，他身体里还有个时空兽，徐聪加上时空兽，便能达到同时分心使用兵器的效果。
“正合我意。”封川撇撇嘴唇，打开空间法器。
锵~
封川抽出斩空刀，夜色下刀尖闪烁片片寒光。
“你刚才干了什么事情？那把刀你是如何变出来的？”徐聪张开嘴巴惊问。
“我倒想知道，你这怪胎是如何变出来的？”封川冷冷回怼。
喀喀喀~
徐聪牙齿咬得脆响。心中嗔怒：他娘的我也想知道我这怪胎是如何变出来啊！
瞬间，两人同时朝对方狂奔而上。徐聪远远抽出皮鞭，抽向封川脸颊，封川看准了挥出斩空刀，直打呼啸而来的皮鞭。
那皮鞭仿若凶残黑蛇，斩空刀则切向黑蛇的七寸。徐聪见状右手手腕轻抖，皮鞭反方向移动。
同时左手的瑞士军刀横起，不留情面切向封川的手肘。
这……
封川突然感觉，亡命之徒身体里好像有两个人。那两个人可以同时指挥亡命之徒的身体，所以他左右手使用完全不同路数的两种兵器，却还能如此协调。
当下不敢有任何怠慢。封川斩空刀一收，挡住凶残的瑞士军刀。接着斩空刀顺势一滑，沿着瑞士军刀的刀刃，狠狠切向徐聪手指。
徐聪忙不迭后退，灵蛇般舞动的皮鞭掩护着他。
封川正要跨步追杀徐聪，忽然不远处传来娇俏且紧张的声音：“封川，是你在那边吗？”
——卓安娜，卓安娜赶到这儿了！
封川兴奋地侧身说道：“你赶快去天禧大厦二十五层，救出程清颜。这里我能搞定，不用担心。”
卓安娜还在朝封川反向奔跑，一边跑一边问：“你确定自己没问题？另外，程清颜在二十五层对吧？”
封川用最快速度回答道：“你走大门，大门位于相反反向，不远就能看见……”
话未讲完，皮鞭再次凶狠打出。
“那我听你的。”卓安娜迅速转过身体，跑向天禧大厦的入口。
……
财哥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原本准备就这样一走了之，但突然想到，徐聪自二十五层摔下都没有死，以这种本事，财哥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还不如，就这样死心塌地臣服于徐聪，按徐聪的意思去办好每一件事情。
否则恐怕会有杀身之祸啊！
财哥不敢多想，反正稍微清醒之后，他又战战兢兢回到天禧大厦。
通往二十五层的阶梯，两旁没有墙壁也没有栏杆。特种兵退役的财哥疾走，疯狂颤抖的心脏比之前下楼梯时更快跳动。
他的手机还有电，当光线刚刚透向二十五层，鹏哥就劈头盖脑地问：“财哥？到底怎么样呢？”
财哥懵懵懂懂来到绑架地点，像个傻子般呢喃：“他们俩，都没有摔死。”
啊……
大家都震惊了，而程清颜除去震惊以外，更多的是一种庆幸。
“你没有看错吧？二十五层，摔下去竟然没死？”第三个绑匪质疑。
“他们不仅没有摔死，而且还生龙活虎地在底下打架。”鹏哥将自己看到的原原本本道出来。
“……”
大家忽然都沉默，空旷的二十五层，一片寂静。
怪物啊！
每个人心中都惴惴不安，但程清颜破涕为笑，即便封川是什么怪物，程清颜还是高兴多过于震惊。
“早知道就拒绝这个差事了。”鹏哥怨恨看着财哥。
“该怎么做？”第三个绑匪也看着财哥。
“只能按老板交代的去做。”财哥做出了不得已的选择。
“但……”第三个绑匪迟疑后说道，“老板交代，假设到了时间没有新指示，咱们就得把她给处理掉。”
什么？
程清颜和鹏哥同时慌了。鹏哥只想着跟徐聪套近乎，怎料事情会变成这样。程清颜则再也扛不住，她猛地起身，背负绑住她的凳子迅猛狂奔。
“抓住她！”
财哥大吼着伸出右手。而第三个绑匪与鹏哥也冲上前，迅猛将程清颜按倒。
无论接下来该怎么去处理，其首要前提，绝对不能让程清颜跑了。
与此同时，卓安娜也差不多来到二十层的楼梯。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的声响，卓安娜手机电筒下压，加快脚底速度。
尽管到现在卓安娜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救人，肯定迫在眉睫。
86、怪事连连
程清颜嘴里塞着丝袜，身体又被绑在凳子上。而她面对的这三个绑匪，其中两个还是退役特种兵，如此悬殊的实力对比，可谓毫无胜算。
但察觉到即将出现的死亡威胁，程清颜爆发前所未有的意志和力量。她拼尽全力挣扎，磨破皮的膝盖渗出斑斑血水。
“嗯嗯嗯~”
程清颜毫不停歇地呼救，尽管这烂尾楼天禧大厦，或许再没其他人了。
“你用点力气，按住她的左边肩膀啊！”财哥压低声音道。
“我已经用出最大力气了。”鹏哥额头上渗出汗珠。
“废物一样！”第三个绑匪鄙夷皱起眉头，然后斜线跨出半步，和鹏哥共同对付程清颜。
黑暗的天禧大厦二十五层，程清颜的求生欲望超越恐惧。然而她的力量终究还是不够，挣扎几番后，又被财哥等人牢牢压制。
完蛋了吗？
程清颜绝望闭上眼睛。虽然，周围已经黯淡无光。
“这妮子，比想象中的要凶悍很多嘛。”财哥单手揪住程清颜的头发。
“再凶悍也逃不出我们手掌心。”第三个绑匪恶狠狠道。
“现在该怎么办？”鹏哥早就没了主意。
“等吧，先按兵不动再见机行动。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最终很可能要让她香消玉殒。在那之前嘛，哥几个不能浪费这好姑娘，你们说对不对？”
财哥伸出肮脏舌头，舔了舔嘴角流出的口水。
“对！”第三个绑匪和鹏哥同时附和。
话音未落，突然从楼梯方向射来一柱光线。那光线循着声音，恰恰照在绑匪和程清颜所处的角落。
“呜呜~”
程清颜即刻挺起半身。尽管她不晓得是谁上来了，但现在任何忽如其来的变化都可能给程清颜带来一线生机。
“谁？”财哥怒道。
卓安娜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此刻愤怒情绪弥漫心头。凭借手机光线，卓安娜很快看清楚了，凳子上绑着一个女生，旁边还有三个戴面具的绑匪。
“赶快说你是谁，否则我们就会杀了你！”财哥装腔作势。
就在他讲出这句话的时候，鹏哥手机光线凶巴巴地朝楼梯处照去。光线落在卓安娜身上，跟着在周围转了两圈，最后又回到卓安娜身上。
“竟然是个女的，而且单单只有一个人！”鹏哥瞪大眼睛。
“看上去身材好像挺不错，你深更半夜跑来这栋天禧大厦烂尾楼，莫非想要跟哥几个约会吗？”财哥轻佻地问。
刚讲完便自顾自浪笑。身旁鹏哥及第三个绑匪，也嘿嘿嘿地翘起嘴唇。
“我来，是要救走被你们绑架的女孩。”卓安娜收起手机，用最快速度朝着财哥等人迅猛奔去。
“今夜可真怪事连连啊。”财哥单掌竖在空气之中，准备像之前在车内阻止程清颜那样，阻止疾速奔来的卓安娜。
“哇哇哇哇！”鹏哥嘴里发出浪荡怪叫，手机光线跟随卓安娜移动。他厚颜无耻地道，“看这跑动姿态，美女身材绝非不错，而是让人垂涎欲滴的超级棒！”
“手机电筒再跟紧一点啊！”第三个绑匪拍了拍鹏哥的后背。
无耻！
卓安娜原本冲向程清颜，听鹏哥这样一讲，顿时怒火中烧。将要接近时，卓安娜原地腾空拔起，身体微微侧旋，使出二百七十度鞭腿。
“啪！”
先是将财哥竖起的手掌踢开，接着在没有任何速度减缓的前提下，狠狠抽在鹏哥的脸颊之上。
“啊啊~”
财哥和鹏哥不约而同发出痛苦惊呼。财哥本以为伸出去的手掌可以挡下攻击，岂料不仅没挡住卓安娜，反而被卓安娜轻松破防。此刻手掌及手腕，火辣辣疼。
鹏哥更惨，左边脸颊被踢到的地方，瞬间肿起血块。连带脸颊那边的牙齿，好像也已经变得松动，差点就断裂了掉下来。
“呸！呸！”
鹏哥连续朝地面吐口水，由于光线暗淡的缘故，他不晓得口水里，掺着血水。
卓安娜轻松一招就打得财哥和鹏哥哀嚎，第三个绑匪见了，不禁头皮发麻。但他好歹乃特种兵退役，即便碰到这种突发情况，仍然鼓起勇气轰出拳头。
“找打！”
卓安娜察觉破风之声，迎着拳头对轰。别看卓安娜细皮嫩肉，可是有滚滚锐气加持。只一招，那第三个绑匪顿觉手上骨头像要裂开，整个身体也跟着矮下去。
财哥与鹏哥不甘心，两人同时发起攻击。但他们的攻击尚未落到实处，卓安娜的掌刀便以更快速度袭来。
“咔咔~”
凌厉掌刀切在财哥与鹏哥的肩胛骨，两人同样骨痛欲裂，他们单手捂着肩膀，和第三个绑匪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地慢慢矮了下去。
“滚！”卓安娜瞪着眼睛娇喝。
听见这个字，三名绑匪好像拿到特赦令。没有任何迟疑，三人灰溜溜逃走。
今晚也算是大开眼界，不，应该说三个绑匪的世界观都突然发生改变。他们亲眼见证徐聪玉石俱焚的凶残招术，偏偏那招用出以后，封川和徐聪都活了下来。
而随后赶到的这个美女，轻松将三个绑匪打败。即使傻逼鹏哥只算个凑数的，但另两个可是如假包换的退伍特种兵啊！
走到楼梯口，鹏哥这才发现手机已经被卓安娜打掉。压低声音问其他两人，然而其他两人的情况也一样。
回去拿？
显得行不通了，唯有胆战心惊地摸黑下楼梯，逃得越远越好。
……
卓安娜扶起程清颜，扯掉她嘴里的丝袜。接着卓安娜从空间法器取出飞萍剑，一下就将缚住程清颜的绳索轻松割断。
“谢谢。”
程清颜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不用客气，我是你哥哥封川的朋友。你，没事吧？”卓安娜柔声道。
“还行。”程清颜勉强道。
“自己还能走吗？”卓安娜关切地问。
“我试试看。”程清颜单手扶着卓安娜的肩膀，倔强站起。
然而双脚还没有伸直，膝盖处便针刺一般地剧烈疼痛，程清颜足底一软，趔趄朝地面倒去。
87、杀人了
夜色迷离。
烂尾楼天禧大厦脚下，此刻没有路灯，唯有刀光剑影。
“说，你为什么可以这样强，难道你身体里面也有什么不明不白的东西吗？”徐聪挥舞着皮带，沉声质问前方的封川。
他早就晓得封川不简单，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而自己莫名其妙复刻蚊虫的飞行能力，很可能与封川的秘密有关。
所以逮着机会，徐聪便冷不丁地问上一句。
然而徐聪又如何晓得，假若他面对面诚恳地找封川商谈，那封川或许会帮忙解开徐聪身上的谜题。可徐聪偏偏采取这种极端方式，换谁都会怒不可遏。
“你体内才有不明不白的东西了！”封川手中斩空刀平掠，削向徐聪肩膀。
徐聪晓得封川的本事，左手手腕用力翻转，犀利瑞士军刀从下往上挑在斩空刀的刀刃。论力量徐聪弱于封川，但是这一挑也稍稍改变斩空刀运行线路。
同时那根皮带，仍旧像灵蛇吐信般咬向封川。
“啪！”
夜色中封川判断出皮带的具体方位。就在凶狠灵蛇即将触及皮肤的时候，封川单手敏捷一撩，不偏不倚，恰恰抓住灵蛇的七寸。
徐聪察觉到状况，右手猛地紧缩，可前方封川岿然不动，瞬间，质量极好的皮带紧紧绷直。
凭借这条绷直的皮带，封川试探徐聪之力量。并且他再次使出望气术，想要探究徐聪力量之源泉，然而望气术范围内，依旧未能发现端倪。
奇怪！
封川爆裂锐气，左臂狠狠一拉。那边徐聪站不住脚，踉跄地朝封川位置跌来。此刻徐聪可以选择立即放手，这样就能避免跌跌撞撞的狼狈模样。
但，杀红眼的徐聪只想弄死封川。他咬紧牙关，任由身体跌过去。同时徐聪左手隐蔽地藏起瑞士军刀，等待两人接触的刹那，一刀割破封川咽喉。
“该结束了！”
封川足底重重一踏，原地跳到半空。他瞄准徐聪胸口，毫不留情地蹬过去。
夜色下徐聪看见封川的动作，左手瑞士军刀横出，凶残朝封川脚踝割去。封川料到徐聪会有此招，但他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出脚更为坚决。
哼~
目前这种情况，就看谁的速度更快了。
“啪嗒~”
果然不出封川所料，徐聪虽强却也强不过二星纹时。在瑞士军刀逼近之前，飞腿已经蹬在胸口。徐聪受到强烈冲击，胸腹、脖颈连带头颅，全都朝天一仰。
而握住皮带的右手及撩出瑞士军刀的左手全都不由自主地撒开，徐聪仿若断掉的树干，硬生生朝后倒去。
他连番退却，退到十米开外方才屁股着地。
封川如猎豹般狂奔，当下必须选择乘胜追击的方式，一举击溃亡命之徒，并且揭开面罩，看看亡命之徒究竟是什么人。
“噗~”
徐聪朝身旁吐出血水。他抹了抹嘴角残渣，有些吃力地站起。
尚未站稳，又见封川从天而降。那英武的身姿，在清冷月色下仿若幻影。
又是一脚狠狠踹在胸膛，徐聪再次朝后方连连退却。倒地以后，他暴戾捡起旁边的石头，狠狠砸向封川。
封川看不太清楚，但石头呼啸的声音还是能听见。脑袋朝旁边一撇，石头便擦着耳朵飞过去。
徐聪自知强打已经打不过封川，但又不肯认输。于是沿着地面迅速后退，同时不断捡起地上的石头，暴风骤雨般丢出。
这一带石头倒也有不少，徐聪妄想用散碎石头打残封川。反正硬拼不行的话，选择远攻不失为明智之举。
“砰！砰！砰！”
封川挥动斩空刀将飞来的石头打落。每打落一块石头，封川心中怒火便上升一重，他的速度在加快，恨不得直接用斩空刀砍掉徐聪的脑袋。
糟糕~
徐聪只好也用更快速度退走，不知不觉，便退到天禧大厦空洞的门口。
钻进烂尾楼，藏起来再搞一次偷袭？
我看行！
徐聪嘴角浮起冷笑，转身朝大门口狂奔而去。
“梆！”
然而事有凑巧，徐聪单脚正要跨进大门，恰恰撞见从里边跑出来的三个绑匪。其中财哥一马当先跑在前，正好与徐聪撞了个满怀。
我艹~
刹那徐聪和财哥都吓了一大跳。隐隐约约看见对方后，徐聪惊问：“怎么，你们怎么提前开溜？”
“这……”
财哥嘴巴剧烈抖动，却没能把话讲完整。要晓得，财哥亲眼看见徐聪自二十五摔下，现在徐聪又活生生站在面前，财哥不慌才叫奇怪。
“干嘛堵在门口？”
随后赶到的鹏哥提高音量。他并未看见徐聪，所以有此一问。
而第三个绑匪只顾着闷头逃跑，当下也没管财哥或徐聪，直接火急火燎地从旁边穿了过去。
与此同时封川已经杀到。刚才夜色中砸来的石头，让封川怒气难平。他直接举起斩空刀，劈向徐聪的肩胛骨。
这一劈假若劈中，倒要看看徐聪还怎么起飞？
糟糕~
徐聪察觉到背后空气流动，他想往天禧大厦里边钻，可前方财哥挡住去路。情急之下，徐聪单手拽起从旁穿过的第三名绑匪，阻拦封川的斩空刀。
斩空刀不长眼，生生劈在绑匪脑门。刹那血水磅礴飞溅，绑匪顷刻魂归九泉。
我杀人呢？
封川心中猛地咯噔一下。他绝非圣母白莲花，但杀人这种事情，仍旧让封川难以接受。
轰轰轰！
脑袋瞬间炸响，整个人都处于短路状态。封川傻傻看着血水在夜色中喷涌，仿若从地底冒出的泉水。
绑匪倒下，竟然还倒向封川这一侧。封川忙不迭后退，给死去的绑匪让出落地的空间。
那边徐聪也懵，但他很快想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灭了所有绑匪，就能将今夜的事情隐瞒下去了。
“怎么啦？”鹏哥傻乎乎走向门口。
“跑！”
财哥不愧为特种兵退役，骤然反应过来的他，准备拔腿狂奔。可惜他的脚还没有离开地面，徐聪手中瑞士军刀已掠过。
唰~
凶狠的财哥倒下。紧跟着，瑞士军刀又逼近鹏哥咽喉。
88、爆裂的时空能量
鹏哥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为了与徐聪套近乎铤而走险，却将小命给铤走了。夜色之中，鹏哥甚至连徐聪的动作都没看清，连凶器都没瞧见，就这样狗带。
“唰唰唰~”
两道鲜血飚飞，分别从财哥及鹏哥的脖颈上，飙到徐聪的手掌及手腕。就在这一个瞬间，徐聪闻到了血腥气息。
他蠢蠢欲动，脑海中突然有个强烈欲念，想压却也压不住。
该死！
徐聪打心眼憎恨那强烈欲念，但身体却是诚实的。只见他情不自禁垂下脑袋，又情不自禁伸出舌头。
舔。
财哥与鹏哥飚飞的血液，带着恰好温度，仿若世间最诱人的美味。徐聪疯狂着魔般地舔舐，从最初一点一滴地尝，变成大口大口吮吸。
他甚至朝财哥与鹏哥伤口处贪婪地看了几眼，恨不得冲上去，趴在伤口处使劲去舔，舔到天荒地老。
封川脑袋仍旧处于懵逼状态，亲手杀人的恐惧笼罩全身。同时他又看见，徐聪的舌头自面罩伸出，贪婪舔舐着新鲜血液。
——人类温热的血液！
惊愕之余，封川挺起斩空刀，指向徐聪后背。他强压内心恐惧问：“告诉我，你究竟是个什么怪胎？”
哈哈！
什么怪胎？
我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变成了什么怪胎。但细细一想，这种变化其实没啥不好。徐聪察觉到斩空刀的清冷，骤然扭头。
“咔~”
伴随徐聪的动作，周围空气突然产生变化。隐隐约约，有股能量场开始涌动，那能量场跟时空能量非常接近，却又有着某些区别。
封川一惊，握着斩空刀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朝后收了收。如此强烈的能量，类似于时空能量的磁场，封川无需望气术，便能真真切切地感知到。
果然，面前这亡命之徒就是时空兽或穿越者吗？
之前他还隐藏着身份，可舔舐财哥及鹏哥的鲜血之后，便藏不住原形毕露！
“你这怪胎，究竟从哪里冒出来？”封川质问。他能察觉出，笼罩徐聪的磁场与时空能量略有区别，难道，时空能量已经变异呢？
“怪胎！凭什么你认为自己不是怪胎？”徐聪单手一甩，瑞士军刀袭出。
封川手指一捏，握紧斩空刀。然而徐聪力量突然暴增，寒光闪过，瑞士军刀居然将斩空刀敲到了旁边。
好强~
下意识地咬紧牙关，封川收住朝旁撇开的臂膀。正是这个动作，避免了斩空刀被击落的尴尬。
“现在轮到你挨打了！”
徐聪眉头一挑，凶狠扑出。他当然晓得自己骤然变强，所以要趁着这个机会战胜封川。
面对磅礴而来的时空能量，封川毫无惧色。斩空刀在夜色中划出道美妙弧线，撩向徐聪腰腹。
“锵！”
徐聪用瑞士军刀挡住，接着抬起一脚，直踹封川胯部。
封川左手朝下方狠狠打去，恰好打在徐聪脚腕，徐聪飞脚被打低，不过还未落地站稳，凶悍的徐聪又来了个半转身，瑞士军刀呼啸而出。
凛冽寒气，逼向封川脖颈。徐聪准备像斩杀财哥与鹏哥那样，斩杀封川。
封川急忙朝后一躲，避开瑞士军刀的刀锋，同时他迅猛劈出斩空刀，横向朝徐聪天灵盖削去。
徐聪瞪起眼睛缩着脖子，斩空刀恰恰沿着头发掠过。
“来啊！”
嗜血徐聪看准时机，瑞士军刀反手一撩，直逼封川腋下。
封川半转身，躲过攻击。跟着膝盖朝前一撞，撞向徐聪胸口。徐聪则拿手肘护在胸前，封川膝盖恰恰撞在肘关节上。
“梆！”
一声脆响，两人皆受到不小冲击。好似皮开肉绽，骨头也火辣辣疼。
各自往后退开半步，暂停五秒又同时冲击。斩空刀与瑞士军刀，空中相撞。
“锵！”
又是一声清脆的鸣响，封川和徐聪谁也没有讨着便宜。
战斗还在继续，清冷月亮挂在高空，望着天禧大厦外边发生的一切。
渐渐，封川抢占了先机。斩空刀暴戾挥舞，打得爆发时空能量的徐聪，唯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徐聪的确已经变得很强很强，但他的战斗经验和封川相距甚远，再加还不能纯熟运用时空能量，落败看上去只是时间问题。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封川冷言。
“我是你爸爸。”徐聪嗔骂。
“看来只有先杀你，再揭开你头上的面罩。”封川手腕轻抖，瞬间寒光掠起。
徐聪再用瑞士军刀来挡，然而他已出现力竭迹象。斩空刀顷刻将瑞士军刀打下五公分。
“混蛋！”
徐聪口中怒吼，双脚朝后撤开。
封川抓住机会乘胜追击，斩空刀迅猛挥洒，简直密不透风。徐聪节节败退，不仅无法反攻，就连防守好像也跟不上了。
他咬牙勉力支撑，然而终究在封川面前露出破绽。
机会！
夜色下虽然视线不明朗，可这样的机会，封川眼睛还是看得到。只见他手腕非常隐蔽的抖动，斩空刀调转方向，横撩徐聪腰腹。
“嗖~”
此招出其不意，徐聪根本未曾料到。他左侧腰腹被刀锋划过，顷刻裂开血口。
糟糕了！
徐聪惊慌失措地后退，同时扇动双臂准备逃跑。其实徐聪早就有了逃跑打算，但心里面总不甘心，不甘心计划失败，不甘心放走封川。
想跑？
封川迅速跟上前去，斩空刀切断徐聪飞离的线路。徐聪无奈，只好继续退走。
就在这时，卓安娜扶着程清颜，趔趔趄趄走出天禧大厦。倒在门口的三个绑匪让程清颜心有戚戚，出来隐约看见封川背影，程清颜忍不住大喊：“哥！”
哦？
听见程清颜的声音，封川高兴回头。甫一回头，徐聪便逮着了空子。他用最快速度扇动双臂，眨眼飞到半空。
封川见状足底用力一踏，身体腾到半空。斩空刀横向劈出，誓要将徐聪打落。徐聪用瑞士军刀来挡，尽管有些狼狈，但还是挡住了斩空刀的侵袭。
“啪嗒~”
封川很快落地，手臂一甩，斩空刀划出寒光，刺向半空中逃离的徐聪。
89、千年未见的特殊
大洋彼岸，米国纽顿城。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圆形湖景会议厅，罗氏才尔德家族正在召开家族会议。这栋摩天大楼属于罗氏才尔德家族的固有产业，当然，后边那条街也一样。
会议室很宽敞，到处干干净净，智能化设备遍布每个角落。会议桌用上好的缅甸花梨木整块打造而成，地板铺着手工波斯地毯，屋顶悬挂黄金吊灯。
上午，乃每半年召开一次的家族大型会议，各路巨头从全球各地奔赴纽顿城，大家互相汇报产业进展情况，分析当前与今后的局势，确定家族未来发展方向。
放眼看去，家族中每个人都英姿飒爽，皆有威风凛凛的气质。如果从这里面随便拎一个人出来，都有能耐在商场、政界掀起腥风血雨。
“呋~”
隐主保罗叼着古巴产雪茄烟，怡然自得朝空气中吐出一口薄雾。身为罗氏才尔德家族掌门人，保罗随性坐在会议桌上首，眼光如距，看着各位家族大佬。
在这个最牛叉的家族里面，保罗并非资历最深的那一个，但保罗凭借自身的手腕和能力，稳坐家族掌门人的位置。而这个位置，的确给保罗带来很多便利。
会议正在进行中。
刚才家族两位大佬因为华尔街的事情，站起身体争论得面红耳赤。不过保罗随口说句话，两位大佬便停止争端，稳稳坐在凳子上。
这些参会的大佬们，谁都不晓得保罗在少年时期已被隐主夺舍，谁也不晓得，家族掌舵人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
争吵停歇，会场短暂安静。几分钟后某个大佬缓缓道：“有个商人名叫尹哲，希望与家族全面开展合作。”
“尹哲？”坐在对面的大佬双手抱胸，“听名字像来自未央国，在好莱坞拍电影同时还在几个地方办学那位吗？”
“就是你说的尹哲，没错。”前边提出建议的大佬颔首。
保罗微笑：“像这种小一点的生意，你自己决定搞不搞就行，无需拿到家族会议上来进行商量。”
“是！”大佬忙不迭回应，“待到我与尹哲合作密切，业务量上升到堪称重磅的那个档次时，再来知会掌门人。”
“各位还有什么要在今天会议上讲吗？如果没有的话，大家休息片刻，等会进入每次会议例行环节，财务核算。”保罗抬起脖颈，中气十足地道。
大家沉默。
保罗率先叼起雪茄走到扇形的落地窗前，跟着其他大佬纷纷离开座位，有些去了洗手间有些在会议室里活动筋骨。
掌管财务的大佬走到窗前，陪同保罗抽起雪茄。保罗低声问：“半年情况如何？”
“一切都好，有你坐镇掌握大方向，家族这艘航母始终都在正确的航道上。”大佬不失时机地拍起马屁。
“嗯。”保罗轻轻地答应着。他望向窗外，心思飘了很远很远。
忽然某个瞬间，保罗察觉到异常。这个异常并非来自保罗站立的会议室，却好像来自很远很远的方向。
他闭上眼，开始灵魂出窍。
很快，锐气能量组成的灵魂悄无声息飘到体外。在常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保罗灵魂使出了望气术。
——规格超大范围超广的望气术。
望气术名为望气，实则最敏感的并非锐气，而是时空能量。隐隐约约，保罗感知到遥远时空能量的存在，那时空能力不同以往，保罗之前从来未曾碰到过。
时空漏洞……
时空兽……
穿越者……
以上全部被保罗否决。他很快确定，此刻的时空能量定为异类！
保罗震撼了，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没想到在这茫茫时空里边，居然还存在着隐主保罗没见过的东西！
说不定，这新型时空能量有助保罗终极计划的实施。他扭头朝会议室看了眼，浮在空中的锐气能量，瞬间回归身体。
他阔步走到会议桌上首，叼着雪茄正襟危坐。然后锐气能量大规模飘出体外，只留一丁点操控原有躯壳。
“嗖！”
眨眼之间，锐气能量便穿透落地窗，来到纽顿城郊区。紧跟着，追随遥远地方传来的特殊时空能量，隐主保罗又嗖地一下，飘到太平洋上。
——瞬移，八星纹时就能初步掌握的时空招术。隐主保罗用起来，更快更遛。
……
相隔远山重洋，隐主保罗感知的那点特殊时空能量，恰恰来自于徐聪。徐聪体内渗入了一只时空兽，时空兽未能吞噬徐聪，相反还被徐聪融合。
所以从徐聪体内爆裂的时空能量，绝无仅有闻所未闻。
此刻，天禧大厦楼下。
徐聪扑腾臂膀，慌不择路从空中逃离。突然，徐聪察觉到身后传来的破风声。他来不及回头，仅仅下意识闪开。
“唰！”
封川丢出的斩空刀，割破徐聪屁股上的皮肉。一道血水，在暗夜挥洒。徐聪疼得龇牙咧嘴，半空重重地晃荡几下，跟着勉强稳住，继续朝前飞去。
靠~
封川攥紧拳头。假若修炼能更进一步的话，或许已经用锐气外化之能力，练出可以远程攻击的武器，那样，八成就将空中鸟人打下来了。
“哥。”
程清颜在卓安娜搀扶下，走到封川身旁。
“你没事吧？”封川赶紧问。
“没有什么大关系。”程清颜摇摇头，“倒是你，从二十五层高楼摔下来……”
“啊！”她还没把话讲完，卓安娜突然惊道。
“说来话长，我确信自己好好的。”封川原地扭动腰肢，告诉程清颜自己无碍。
他身体反复扭了几次，眼睛却始终望着天空。卓安娜和程清颜都懂，封川肯定想要追击。
“你去追他吧，他受伤那么重，或许飞不到太远。”程清颜微笑。
卓安娜这时也帮腔：“放心，有我在了。我车停得并不远，马上送妹妹回家。”
“好！”
封川点点头，膝盖微微一蹲，利箭般冲向前。他估摸着徐聪逃走方向，拾起斩空刀，最快速度拔腿狂奔。
天禧大厦周围的土地坑坑洼洼，但离开那一片之后，路面就变得平坦顺畅。封川催动锐气，脚底频率更为急促。
90、逃跑线路
徐聪在天上飞，不敢落地。即便血水如细线般掉落，徐聪也拼命扇动臂膀，尽量离地面越远越安全。
他担心，封川正在下方疾速追赶，而事实上，封川确实已逼近。
飞比跑更快吗？
通常如此，但也得分情况。譬如此刻受伤的徐聪，便甩不开狂奔的封川。封川在夜色中呼啸追赶，他抬起脑袋，隐约看见空中有个东西。
是他吗？
尽管未能百分之百确定，但封川晓得，基本不会错。
徐聪很慌。
每次挥舞臂膀，伤口便撕裂般疼痛。未曾救治的伤口在这种情况下，无疑变得越来越伤，从里边流出的血水，也完全止不住。
坚持！
徐聪咬牙命令自己，可现在徐聪的脑袋昏昏沉沉，他好像已经发烧了。伤口扩大加发烧症状，十分危险的征兆。
然而徐聪不敢停下，不敢轻易落地。深吸一口夜间空气，徐聪扭头朝地面看。路灯下方，好像有道人影狂奔，人影和徐聪的距离，实在不算远。
那混蛋是封川吗？
是的吧。
徐聪心里面自问自答。他好像产生了幻听与幻视症状，保守估计的话，可能再飞几分钟便撑不住了。
叮~
在这危急时刻，徐聪忽然想到办法。他决定从封川难以追赶的线路上逃跑，而所谓难以追赶的线路，河流、车流、山坡无疑为更好选择。
很快，徐聪挑中了横跨星都城的潺潺河流。当下没有任何迟疑，徐聪飞去。
封川还在追，仰起的脖子已经发酸。当看见徐聪调转方向，封川心里一颤，看来那家伙，改变逃跑线路了。
继续沸腾锐气，封川快速奔跑。有一号穹柱加持，封川体内锐气不成问题，但跑得太久，身体其余部位却有些跟不上。
他脚步略显沉重，虽然表面上几乎没有异常。
穿过大街，穿过草坪，封川赫然发现，空中飞翔的鸟人，奔着河流而去。
难了。
封川已经追到堤坝旁边，望向模糊的那坨影子，又望向远处大桥。他揣摩着，还继续追下去吗？
如果追，是直接游泳淌水过河，还是从大桥上跑过河？
封川低头思忖，片刻后抬起头却发现，空中那坨模糊的影子居然消失了。
不会吧……
封川瞪大两只眼睛，并且使出望气术。然而眼睛里边没有看到影子，望气术范围内也没能察觉到时空能量。
那亡命之徒，这么快就飞到河对岸去呢？又或者，直挺挺栽进河水中央？
二者的可能性一半对一半。
封川摇头，没料到今晚荒唐闹剧，竟然以这种方式收场。他有所不甘，沿河堤来来回回地踱步，可惜守候良久也没发现异常。
无奈，封川只好掏出手机，给卓安娜拨了个电话。
卓安娜正在开车，说两句后就把手机递给程清颜。封川其实有很多问题想找程清颜问清楚，但现在时间已晚，封川让程清颜早点回去休息。
“我到家以后，会努力回忆今晚的线索，并且找张白纸写下来。”程清颜说。
做妹妹的猜得出哥哥心思，她这个处理办法，也算两方面都没有耽误。
“辛苦你了。”封川由衷地道。
“不过当我把那张白纸交给你的时候，希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那么强，从二十五楼摔下来都没问题。”程清颜压低声音。
“他会飞。”旁边卓安娜开了个玩笑。其实卓安娜也想弄明白，封川掉落时，究竟用了什么办法逃出生天。
“我答应你。”封川认真地道。
今夜这起突发事件，让封川心底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或许时空河流出现的状况，比表面上要严重得多。
假设创世主不再出现，假设未来难以控制，那么如何保护身边重要的人，或者让他们学会自我保护，就变得尤其关键。
封川抬头看着月亮及星空，迈开步伐往回走。他的奥迪A6还停在天禧大厦，那地方倒下三个死人，假设因此留下证据，可就麻烦。
……
徐聪以为自己完蛋了。
他伤口撕裂，疼痛使他再也没有力气往前飞。虚脱之后，从半空坠落河底。河水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漫入口鼻，徐聪象征性扑腾几下，便再也难以动弹。
“呜呜~”
徐聪无法呼吸。斩空刀留下的伤痕，及半空坠落的摔伤，使得徐聪疼痛难耐。他原本有着不错的游泳技术，但现在完全施展不开，只能缓缓坠落。
完了。
徐聪眼睛看不到，鼻子无法呼吸，脑海一片鸿蒙。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这种感觉，比当初躺在康雅医院的病床上更为强烈。
尽管很不甘心，但徐聪依然沉入水底。
“嘭！”
突然有个穿睡衣的男人跳进河中。他并非从河岸跳下，而是脚踏虚空，来到徐聪落水之处，方才跳下。
穿睡衣的男人原本不会游泳，但现在游得很快，仿若一条大鱼；原本他也不会踏空而行，但刚才就是像变魔术那样，踩着空气来到河中央。
究其原因非常简单，正是隐主保罗的灵魂，夺舍了这个男人的身体。
当封川疾速追赶徐聪的时候，睡衣男人已入眠，而隐主保罗就近挑中了他，随机选择，并无任何特别。
保罗潜入河中，很快找到水底的徐聪。他单肩扛住徐聪，很快浮出水面。
揉揉眼睛四处看了看，保罗选择更近的河岸。催动体内锐气，保罗很快扛着徐聪来到岸边。
“噗！”
“噗！”
保罗捶打徐聪胸口，伴随每一次捶打，徐聪嘴里吐出浓浓的河水。保罗已经摘掉徐聪的面罩，看着这个年轻人。
印象中从来没见过他，也从来未曾听说这样一个人。可为什么年轻人身上，却隐隐散发着前所未有的独特时空能量呢？
尽管，这些时空能量此刻变得非常微弱，气若游丝的那种微弱。
保罗沸腾锐气，用来给徐聪治疗。锐气很快进入徐聪身体，可那些时空能量，偏偏排斥着保罗的锐气，仿佛二者天生无法兼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