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到达
完颜阿骨打派出了自己的亲兵,这一支护在他身边的亲卫队,也是女真人精锐当中的精锐。
女真人的招牌铁浮屠还没有现世,现在的女真人手中也没有一支像样的重骑兵,所以今天对上这些契丹人,他们真的处于劣势。
女真人正面朝着这些契丹人发起了冲锋。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
女真人的弯刀劈斩在契丹人的重甲之上,角度好的话会斩开一道血口,要是不斩得不对的话,则会在重甲之上留下一道印子!
契丹人的刀则显得极为无情,他们有重甲防护,动作大开大阖,不管女真人的动作,毫不避让正面迎战,完全是以一换一的态度而去的。
他们的刀狠狠地朝女真人身上落下,不管落在何处,都能造成致命的杀伤。
汉阳城地势开阔,有农田有树林也有大片的平原,正适合两支部队大规模地展开决战。
倭人的提前到来,把这片土地上的障碍物清理得差不多,初春正是干旱之时,大片的尘土被战马扬起,天地之间一片混乱而壮观。
契丹人的冲锋试图摧毁女真人的中枢指挥,铁骑的威力如同一道洪流,谁要是阻挡,必定用血肉来填。
女真人不再打擦边球,他们得到命令,这一次要正面对契丹人硬杠。
他们自己装备虽然不如契丹人,但是他们气势已经到达了顶点,胜负就在此一战!
金铁碰到到一起,两道截然不同的颜色如同两条不同的河流汇合碰撞到一起,轰的一声场面无比的惨烈。
每一次交锋碰撞都能让骑兵马上的人与马分离,要是力道再大一点,连尸首也要被削成两段!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女真人的前军明显有些实力不足,在契丹人的冲击之下,很快就有崩溃的迹象。
这让在后面观战的完颜阿骨打汗水渗透了他的衣背,连呼吸都有些紧张。
士兵的呐喊,战马的嘶鸣,兵器碰撞的声音所有的声音交织到一起,这便是修罗屠宰场的声音!
完颜宗望带人从契丹人的背后正面发起冲锋,完颜宗翰则带着人迂回到完颜阿骨打的前面,试图拦在契丹人之前,完成对契丹人的包抄!
只要把契丹人的冲锋截断,让他们的脚步停下来,就算下马一对一以命换命,他们女真人还要占上风!
这一招哪怕会对女真人带来大量的伤害,可是阿完颜阿骨打无所谓了,他们女真人已经试过了,用正面的方法要解决掉这些契丹人,只怕是不可能了!
但是今天既然来了,自己也是损失不小,如果再让这些契丹人回去,下一次要在战场上灭掉他们,只怕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契丹狗,你们今天就要把性命留下!’
完颜宗望怒喝一声,后军与契丹人紧紧咬住,两军完全没有办法重新施展开,各自几乎跳下马,在马下展开肉搏战!
此时,契丹人的后路被切,大军急忙调转马头,过来回援后部的兄弟。
契丹人此时阵型大乱,前后中军各自为战,前军想拿下完颜阿骨打一劳永逸,而后军与中军看到女真人抄他们的后路,赶忙回师相救,一时间各自为政,大家都在为自己而战。
本来大好的局面,一时又倒向了女真人这一边!
契丹人的骑兵前后去路都被断,三万女真人将契丹人围得水泄不通,本来是两支骑兵在作战,竟然演变成了步兵决战!
契丹人将领眼见局势受挫,也知道今天再没有变数,大马一时变成了累赘,他亲自带头翻身下马,操着弯刀来寻敌人,要与敌人贴身肉搏。
若是百年前创业的那一批契丹人,今天这一战或许还有信念留有转机。
可是百年后,契丹人早忘了骨子里的拼劲,他们懦弱而怕死,仰仗的是装备的优势,让他们与白山黑水走出来的精壮女真人去血拼,他们把最后仅存的气势也拼没了。。
完颜阿骨打看到这个场面,终于笑了。
这一仗他有六成的胜算!
谁能想得到,这些契丹人能被逼到这份上,把自己的骑兵都舍了,下马跟女真人肉搏。
契丹这个民族,怎么说当年也是从马上得的天下,如今却沦落到这般境地,竟然要下马与女真人玩命,这场堪称决定国运的大战,竟以这般不体面的方式落幕,似乎也预示着这个民族的国运走到了头。
打得很惨烈,完颜阿骨打也押上了自己的一切,准备把全部的兵力都压上去。
这个时候如果后面的汉阳城能有一支奇兵出现的话,战局或许可以扭转,但是没有一个高丽人敢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
骑兵变步兵,竟然就这样打起了持久战。本来契丹人身上的重甲是优势,可是下了马,这便成了重负,根本没办法灵活施展开来,一万多人,这个时候成了一万头待宰的牲畜。
这一仗又从天亮打到了天黑,整整一天一夜,就像大唐那场决定国运的香积寺大战,两边都拼光自己的全部兵力,胜者则可以书写新的历史!
实在太可怕了。
这时候谁要是有援兵也可以决定战场的走向,但是哪里还有援兵。。
梁川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好消息!
梁家军到了!
三千多人,完颜阿骨打与契丹人在前线拼死相杀,完全没有发现,他们的背后,就在汉阳城北面的山丘之上,趁着夜色出现了一支三千多人的小部队。
‘东家咱们要怎么行动!’
一行人亲眼看到了刚刚山下城外那整整一天的拼杀,世间最可怕的战争也不过如此吧。
所有的生力军,全部都是抄着刀互砍,砍到最后看谁的体力不支!
梁川马上布署道:‘咱们这个位置到山下几十里地距离,火炮能不能轰得到?’
神机营的将士出来参谋道:‘让我算算。’
这个炮手很快就开始比划起来,右手的大拇指测了一下大致的距离,又在地上划拉几下,好像测着什么,梁川看得懂,他们这是在算两边的距离。
这个炮手算了一会道:‘回东家的话,大概可以,不过距离太远,准度可能稍有偏差!’
梁川一听马上来了精神道:‘大概可以是什么意思,只要你们轰得到,我不需你们太准确,,能炸死一个算一个!’
山下,契丹人撑了一天,已经是完全不行了,他们这支契丹人最后的倚仗,让女真人杀得只剩两千之数,哪怕数年之间,要再组建一支差不多的部队,也几乎是不可能了。
连契丹人自己都知道,今天除非老天降下一棵大陨石,炸死这些个黄头奴,否则这里就是他们的死地!
‘在下遵命!’
神机营的炮手推出威力最大射程最远的温暖级大炮,炮手们脸上狞笑着,调整了一下炮口,对着山下的这些女真人,火把凑了过去!
功败垂成
梁家军把能带来的三十门大炮全部带到了阵地,也难为他们还将火炮拖到山上,居高临下,正好再借助曲线,能制造更远的杀伤距离。
晨雾还未散尽,温暖级大炮在山腰排到一列,炮身还裹着一块红布,炮口则昂扬指着几里外的汉阳城下。
炮手单膝脆地,手中拿着火炮,正在往炮尾的引信上面点火,他们的瞳孔里只有远方的敌人,这么远的距离,一轮齐射过去在平地炸开花,对敌人的杀伤是极强的。
不过麻烦的就是这一轮火炮炸完,敌人要是发现了他们,冲他们而来,这就有些麻烦了。还有前方两千天雄军的将士已经扑开了阵势,准备迎接女真人的到来!
前一刻还是旭日初升,天地初开,没想到无数的天外陨石竟然从天而降!
轰!
几十斤重的重型炮弹撕开凌曦的昏暝,炮弹带着火光还有呼啸声,在平地上炸开一个个弹坑,剧烈爆炸产生的气浪掀开地上灰尘,将人生生摔在地上,被这炮弹波及的女真人还是契丹人,都是一视同仁,只觉自己的身体被撕裂一般,外面看着还好,可是从地上爬起来,没走两步,外表看着好端端的人马上就直直地栽到地上,抽畜了两下,再也没有反应!
一波炮击,将所有人从修罗梦境中接回了现实。
契丹人与女真人停止了厮杀,他们想知道,这是哪里来的陨石,难道还真有天象!
完颜阿骨打看到场上被炮击的场景,马上就联想到了一件事,他们的盟友倭人曾经不止一次善意地提醒过他,在他的诸多对手当中,有一个人要格外地小心,这个久居南方,姓梁,手中拥有一种威力极大的火炮,一炮下来天地无色人鬼俱惧,千万不可小视。
以前没有领教过火炮的威力,完颜阿骨打压根不把这当一回事,火药嘛,这东西他们知道,汉家人最喜欢拿来当烟花使,每逢节日必用的东西,可是威力也不怎么样嘛,契丹人也用过,不如弓箭来得好使。
他这一回终于明白,倭人畏之如虎的东西肯定不是烟花,而是这玩意!
契丹人心想成真,直接愣在原地,这陨石来了能杀伤他们的人是好事,可是也会杀伤自己人,自己人看了一眼已经不多了。。
反正是一死,能多拉几个女真人一起垫背也是好事!
契丹人怒吼一声:‘兄弟们天助我大辽也,多杀几个黄头奴!’
‘杀!’
几乎已经到达谷底的契丹人,最后燃起了一丝希望,场上又泛起了一丝小波澜。
一波接一波的火炮如闷雷滚动,女真人与契丹人都以为自己才是这个世上威力最强大的武器,没想到还有比他们更夸张的,简直超出了人力的范畴。炮弹在人群当中炸开血雾,每一个爆炸过后,总会飘过一阵风,离得近的会把人掀倒,离得远的则会迎面招来这股风,还带有点点的血雨,那是被炸死的人身体上炸出来的血花。
女真人知道,不管这是什么武器,反正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狡猾的敌人藏在暗处,等他们与契丹人开始肉搏的时候这才开始放这种武器,实在卑鄙!
战场上有卑鄙二字吗,只能怪自己不如人!
契丹人趁势对女真人发起最后一波猛攻,刀斧猛地劈向还在呆懵的女真人!
就这个空隙,女真人又付出了几千人的代价。
火炮的威力实在是猛,这款现在梁家军的明星装备,是整个夷州铁匠铺还有神机营共和同作的智慧结晶。不仅是火力,射程也是最远的,不过缺点也很明显,就是太过笨重,不好运输,这么些天梁川在前方赶路,这些火炮只能跟在后方,就是因为重量太大的缘故。
完颜阿骨打自从起兵以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一次他得到情报,可是把自己从女真部落几代继承来的全部精锐带出来了,就是为了寻找契丹人决一战定天下。
剧本虽然有出入,倭人实在不给力,让他们这个助力的变成唱主角的,与契丹人消耗掉了大半的力量,最后竟然让人给从屁股后面偷了一刀,损夫惨重啊,这无疑是在他的心头狠狠地扎了一刀,血不是在滴,是在淌啊!
这再打下去,他们女真人的身子就算是金刚不坏,也顶不住啊!
‘撤!’
完颜阿骨打在这个时候终于下了一个极为不甘的命令!
女真人极有纪律地相互掩护着,顶着头上落下的炮弹,还要掩护前面的弟兄,缓缓地向阵地的后方撤去。
场上的契丹人只剩下两千左右,可以说把他们的腰杆子都给生生砸断了,没有几年的功夫,这一支部队是不可能对他们形成威胁的!
必须撤退了,就这么个血拼法,就搭进了自己最精锐的一万多年轻主力,要是再死一半人,自己这个部落大王的位置怕也要岌岌可危!
这些子弟带出来是为了攒军功而来的,不是跟自己来送死的,拿自己兄弟的命去换回来的王位,是没有人认可的!
女真人不愧是这个时代的王者,他们的军纪严格得可怕,一声命令,就算前方有强敌,大家也是从容不迫地退却,契丹人也放弃了追击,他们看得出来,这一次,这些女真人是真的要退了。
拼到这个程度,再打下去意义也不是很大。
契丹人狠狠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高丽人,心中问候了他们的母亲一万遍,已经在盘算回去之后要怎么炮制高丽人!
比起对女真的恨,真正让他们一肚子火的,是这些龟缩在背后,宁死不肯伸出手的王八蛋!
萧章在城里已经试过了,他试着要去找高丽的大王直接要害关系,可惜人家连面都不给见,就更没有什么机会去谈战机了!
契丹人与女真人都看不起高丽人,大概这也是一个原因。
完颜阿骨打收了一下残军败将,将剩余幸存的人全部集中了起来,此时他看了一眼前方。
契丹人已经残了,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形成威胁的,要有威胁的是山上的那些人,他已经看到了山上冒着火光的火炮,陨石不是从天上来的,而是这些藏了半天,施放冷箭的人放出来的!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小人!’
完颜阿骨打暗骂一声,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时候功败垂成,他必须要把场子找回来!
逃出山谷
梁川没有理会完颜阿骨打,他自顾说他自己的话,梁川就当一个屁,放了也就放了。现在都到图穷匕现的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梁川现在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女真头子进入到自己的埋伏圈,然后一下引爆那些炮弹,好好送完颜阿骨打一程!
完颜阿骨打都追到跟前了,寻思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位大爷是哪路神仙,自己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一号人物,再看这些人的武器装备,光怪陆离奇形怪状的,更加确信他不曾与之有过仇怨。
既然不是......
不过,即便是这样,人影都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就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一样。
金焰神君笑道:“我天玑宫一直算不上多强,但也有三万余年的底蕴,藏点东西,也不过分吧?
看着大师姐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林繁星也猜出来了,那些人估计是没有资格可以进到里面来帮忙的。
“好。”卢筱筱说完话后让张圆圆进到院子里面,然后她把院子的门关上,就和张圆圆一起朝屋子里面走去。
同时,与世无争与花花世界也在努力修建旗帜,扩展领土,即使不为接壤圣域,到时候一旦发生战斗,起码能离战场近一点,不管是增援还是跑路,都能方便很多。
垂烈以力量防御见长,灰狼更擅长敏捷和速度,是以垂烈虽然尽力追赶,但是灰狼总是在他前方能看见一片衣角的方向,垂烈气极。
其余三个法宝不错,勉强顶住云鼎子的攻击,偶尔还能反击一下。
萝卜身子一颤,迫于云眠的压力,从育沛的胸口将脸抬起来,仰面流泪。
弱点洞察:所率领部队对野蛮人和其他中立单位造成的普通伤害提升9%。
当秦不渝准备妥当,找到甘薇时,看到西木也在这里,直接坐在飞行器上,掩饰自己有点腿软的尴尬。
只见这清轩躺倒在大厅的神像后面角落里,脑后的地上一片血迹。
“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现在会变得如此逃避?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担忧地问出了口。
看着他的背影,张太白也没在意,X教授的附身并不会对被附身者造成什么损伤,最多是失去被附身那段时间的记忆而已。
他感觉出了我的害怕,于是愈发得意了,他故意在
事实上叶正如林枫所想,永恒里爱装逼的人多了去了,他们自己没实力,但是就爱借着别人的实力吓唬吓唬老实人,装装逼,满足一下高富帅的感觉。
我和江辞云回到海景房的时候,被损坏的门已经修好了,它半开着,我们相继走进去。
段新这下子脸色有些不妙,纸上只剩下三个字没猜出来。但是越是最后的,当然也就是越难了。
我就这样走了,他竟然真的没有追上来,我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发觉自己无处可去,但是又不想回家。
等到四色雾气将水池上方两三米范围内的空间给彻底笼罩起来的时候,只见帕奇面色骤然一凝,嘴里迅速念叨着,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金属权杖也再次挥动了起来。
于莹两眼直直的盯着天赐,好像要从他的身上看出什么东西一样。天赐摇了摇头,他知道于莹的内心想法,只能让他慢慢的消化。
有几个心善的学生也掏出五毛一块效仿李林,睁开眼的沈华气的脸都绿了,探身捡起硬币,扬起手用硬币砸李林。
施盼纤细的身影在篮球场上晃动,纪西云的心情却隐隐的有些不一样。
到后来双方都打了鸡血,由于辩论太过激烈审判长不得不出面控制局面。
“大哥,你希望我怎么做?”虽然我没有做父母,但我很理解他的感受。
“一个啥也没有的过气的明星,老爹还破产了,她怎么可能买得起,也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了。”万惜悦一副看不上的样子。
“谁稀罕你老公似的。”江故池哼唧了一声也不理她,去了阳台。
当然,他评价的一般仅仅是在圣者的眼里,实际上火师一号表现出来的破坏力,在超凡位格绝对属于强者那一序列。
然而,在霓虹国百姓眼里大如天的搜查官,霓虹国武士却没有任何感觉,如果不是之前赵涉清叮嘱过他们,这时候估计已经打起来了。
辛格感受到自己身上被一扫而过的阴冷感后,自然知晓自己已经被赵涉清这个玩家中唯一的三阶圣者锁定。
苏棠卿语气始终淡淡,跟曾经的她很不一样,她仿佛变了很多,如今更加淡然,也更加深不可测。
几天的工作下来,陆溪和苏苒跟剧组人员的关系逐渐处的还不错了。
李梦对此没有异议,她闭关炼了那么久的丹,也真的是累了,侍弄一下花花草草也挺好。
厚实的肉包子打底,再加上一大碗有些稠的粥,浑身都有了力气。
滚滚灰尘从山洞里面飘出来,掺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以及一股越来越浓烈扑鼻的凶煞气息。
赵越明原本在厂里巡视,在接到黄建顺的电话后,第一时间赶到了镇政府。
她再找找找看有没有石蛙,若是还能找到的话,她送给沈老太一两只。
“懒得和你废话,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好了,等回头我将那一百亿要过来,我会转你五十亿的。”叶天说完,就朝着楼上走去。
紧随其后的琴师出现了,手中古琴焦尾古琴放下,抬手拨动琴弦,所有的观众都没有听到声音,大象无形,大音希声!中央的赵莲长枪再度挥舞,青色的壁障格挡,但是双耳依旧出现了涓涓细流的鲜血。
最近他干的那些事情,政府那边已经知道了,一直拿他没有办法。
她在心里,大声的呐喊着,痛苦的呢喃着。那美丽的眸子里,风云翻滚,光华灼灼,非常的决绝。
“欧尼~~~酱呃呃呃呃呃呃呃!”瞬间,五河琴里像是被吸过来一样朝着晨瞑瞳的腹部冲了过来。
面前这几人,实在是令人生厌。方才店内避难的那么多人,就只有眼前这几个东西在不知死活的出言挑逗。
但是这次并没有飞射出来,而是就这样积蓄在那里,然后呈现一个球形。
追至保州
梁川见山谷的滚滚烟尘暂时已经阻断了女真的退路,马上集合所有人快速撤退。
他们往北开始退回辽阳,那里毕竟还是契丹人的地盘。
汉阳城下的这一仗,两边人打得势均力敌,自己在关键的时候添了一把火,让女真人吃了大亏,三万人又在山谷里遇了埋伏,能完整地回到黄龙府的,估计也就万人左右。
这与女真人预想的可是完全不一样,没有一场大仗能让他们经受得住这么惨烈的大败。
他们现在的人口可没有契丹人跟汉人这么多!特别是这一次出动的全是精壮的少年郎,若是这一仗不能打败契丹人,他们回去少说也要休息个数年,等实力更上一层楼才敢南下。现在不仅没有达到预期的军事要求,还让人给偷袭成功,这可是彻底打乱了他们几年的部署。
梁川不敢迟疑,一刻也不敢耽误,他已经能感受到女真的愤怒,他们手头最能倚仗的这些火炮,在这一仗中全部销毁,已经再无力组织一场有效的正面会战,现在没有任何的选择,必须要保全手下的这三千主力,完整地将他们带回去,等将来南方的武器还有装备好了,再图谋另起。
自己手头可是全是步兵,要是让女真人缠上,必败。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梁川还特意将部队分成好几路,孙叔博带着一路,主要是神机营的人,他们失去了火炮,在战场上最危险,因此让他们走南方的小路,这里多山路近,逃脱的机会最大。
中路则由宋俊宋思正两兄弟带着两路人马,分开行动,他们的作战能力较强,自保能力稍强一些,梁川也比较放心。
他自己带着少许人马还有梁师广,走的是北面的大路。
这条路线最为宽阔平坦,也好走,但是这条路线最危险。
因为这也是女真人回归的路线,女真人的战马只要稍一用力,很快便能追上他们的部队,而且这条路线是绕远路,也就竟味着在路线耽误更多的时间,遭遇敌人的概率自然也就大了。
但是没办法,梁川不能把危险留给自己的兄弟,耶律重光跟着他,一刻也不敢离开,有了广南的经历,他再也不敢丢下这位大东家自己独自离去。
本来卞庆也要跟着一起过来,可是他身上受伤太重,要是再上战场创口崩裂的话,那是会死人的。这种置之死地的局,他是最喜欢的,可惜了。
孙叔博与宋家兄弟一万个不同意这种方案,他们一听就明白,大东家这是要用自己来当这个诱饵!
可是梁川似乎铁了心,再犹豫地话大家一个也走不脱!
梁川再次施令,几个人只得依令而行。
大部队至此分散开来。
女真人跟着地上的脚印,一路而来。
梁川带着两个好兄弟北遁,刚走出一天的时间,便看到身后扬起滚滚沙尘,一支轻骑奔涌而来。
梁川掏出望远镜回身一看,不正是完颜阿骨打率领的北方女真人!
竟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梁川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帮人难道不用吃睡的吗,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梁川远远地望去,他们早卸掉身上的铠甲,各个都是一身狼狈,不少人披头散发,但是一股浓重的杀气是掩盖不住的。。
他们就是奔着梁川来的。
梁川一看,这还几十里地的距离,只怕是躲不过去了,手下天雄军的兄弟又大部分是步兵,再跟在自己身后,那断然是死路一条!
梁川勒住马头道:‘诸位兄弟同我至此,已经身陷死地,但凡有一线生机梁某人也不敢带大家一道去死,现在我带梁师广与耶律重光往北去,你们各自扔了自己的装备铠甲,乔装成平民百姓分散逃开吧!’
天雄军这帮糙老爷们一听这话,眼眶瞬间就红了!
个个咆哮着道:‘跟这帮女真杂碎拼了,能杀一个算一个!东家我们不能扔下你自己去逃!’
梁川远望着女真人来的方向,嘴角扬起狞笑道:‘哼,要杀我还没有那么容易,你们跟着我那是真死定了!’
这种生死离别之际,梁川当然也很担心,真被缠上,那是一万个走不脱了。
要是当了俘虏,只怕再见不到自己的妻小。
梁川带着两个兄弟,丢下众人,径直往北而去,他的速度很快,手下人的热泪涌了出来,这是不想让他们追上呐!
女真人追了半天,等他们再次追上的时候,发现这脚印又分散开了,一行人气急败坏。
这个时候还是完颜阿骨打拿了主意,指着那三行马蹄的印子道:‘跟着蹄印走!’
这支部队是步兵队伍,只有几个统帅才能骑马,追人不如追马,肯定错不了!
这个女真首领不愧是万中无一的人杰,一眼就道出了真相!
他猜得不错,这一行马蹄印子正是梁川留下来的!
不过女真人也没有派出多少人,他就叫了一百多号人继续追击梁川,已经下了死命令,务必摘回梁川的人头不死不休,其他的部队,已经可以班师,连日的劳累,已经达到了这支部队的临界点,再打下去,肯定会出问题。
现在局势已经完全控制住了,虽然心中有怒,可是完颜阿骨打并没有疯,他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现在不是与这个来路不明的契丹人较劲,而是要赶紧回去到沈州,回到自己的地盘,稳住部落各方势力激动的情绪,这一战大家的损失太大了,几乎家家都要戴孝,这事要是处理不好的话,他的首领的位儿只怕要让出来!
这时的梁川,奋力地抽着座下的马儿,不要命地往西北方而去。
东北那是女真人的地盘,遇见他们若是被盘问,怎么也说不过去。现在南方有追兵已经不能去了,只能向西北方向逃窜。
从白天追到夜里,梁川估摸着自己都逃出几百里的距离了,应该差不多离契丹辽国的地盘不远了,可是回头一看,背后这一百多人的部队还是死咬着不放。。
梁川看得头皮发麻,这帮人看来是不擒住自己绝不罢休!
不行,得想个办法!
前方突然出现一座城池,梁川定睛一看,心下大喜,他们已经进入了保州地界!
到了辽国了!
要是能把契丹人引出来,这一百多号的女真应该还不成问题!
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些契丹人了!
梁川三人直奔保州城门,城头上的契丹人比他们还早就发现了后面尾随的女真人,早把城门闭得死死的,压根不给梁川几人进城的机会。
梁川没办法,只能叫耶律重光道:‘快用契丹人跟他们说,是自己人打开城门放咱们进去!’
耶律重光被追得脸都青了,一听梁川的话,这才反应过来,骑在马上,指着城头的契丹人,用他们的契丹人高声道:‘狗日的开城门呐,放我们进去!’
城头的士兵一听是契丹语,更不敢开门了,这是哪个部落的契丹语,怎么口音这么怪,肯定是女真人假扮的!
‘天黑了,城门已闭,你们走吧!’
连梁川都没想到,这帮人竟然自己也不管!
这可是他们的传统,他们早就被女真的打怕了,现在的保州已经是最前线,退无可退,容不得一点有失!
女真人也不管城头的契丹人,虽然只有一百多号人,他们依旧直接杀了过来,丝毫不把这城里的守军放在眼里!
梁川这一下是真的慌的,这些契丹人胆小超出他想象,这些女真人胆大也是超乎他想象!
北方草原
耶律重光眼见自己的同胞竟然这般懦弱无能,敌人都已经打到自己跟前了,他们躲在城内无动于衷!
契丹人早就被女真人打出了阴影,任由城下的耶律重光不停地破口大骂,他们也宁死不开门。
他们最怀疑的就是耶律重光的奇怪口音,一点也不地道,分明就是半路出家学的。
耶律重光也不知道,祖辈带着他们到南隐姓埋名,为的就是打探更多有价值的情报,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他们学的一口地道的汉话,却不曾想,今天也是因为这个口音,让契丹人不接纳他们!
三个人无奈,骂了半天这些个契丹人就是死守城门不打开,眼看着那些女真人完全不把这守城的官兵放在眼里,马上就要追到了他们跟前!
梁川心一横,只能道:‘契丹人不救咱们,咱们只能继续跑!’
梁师广与耶律重光狠狠地点点头道:‘三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大不了跟这帮黄头奴拼了,也就一百多人!’
梁川看了一眼这小子,一百多人,史上百人斩有记录的猛将也就四人。。他可不是项王再世!
再说了,这可是一百多骑兵啊!
‘别逞强了,你们两个不管什么事一定要保重自己!’
梁川习惯性地安排后事,两人一听就明白,这又是准备自己去拼命!
耶律重光这一次没有让梁川去拼命,自己一勒马头,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径直朝女真人冲了过去!
‘快回来!’
梁川大吼一声,眼睛瞬间一红,如同一头野兽一般,猛地追了上去,可是无论他如何呼喊,耶律重光仿佛都下定了决心一般,决心赴死,朝着女真人冲了过去!
梁师广热血沸腾,第三个也跟了上去,只用两脚死死地夹着马腹,控制着方向,手上早挽好了强弓,另一支手已经摸上了背上的箭篓。
咻!
利箭破空,第一个朝耶律重光冲来的女真人已经厉啸着扬起狞笑,志得满满地准备笑纳这个头功,突然颈脖一凉,好似被蚊子叮了一口,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涌到胸前,等他的痛感传来,手上一摸,一支利箭扎进了他的脖子!
耶律重光此刻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给他的勇气,他似乎觉得这一次就算死也要帮梁川争取一些空间,好让他顺利逃脱。他的手心在冒汗,背后全是汗水!
刀与刀还没碰撞到一起,一支箭就帮他解决了第一个敌人!
他的快马穿过女真人群,女真人因为得了完颜阿骨打的命令,要生擒这些契丹人部队的首领,因此不敢下死手,这才让耶律活了下来!
梁川紧随其后,二人渺小得如此无力,瞬间就被一百多人的部队给淹没!
女真人只当抓这三人如同抓小鸡似的,应该能手到擒来,却是低做估了梁川的战力!
梁川也是纳闷,这些人围着自己就是转圈,却不敢下死手,这是干嘛,难道要生擒自己?
他才不管这么多,抽刀一阵乱砍,砍得女真人叫苦连天!
城头上的契丹人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这三人若是假冒的女真人,怎么与后面的追兵打起来了!
而且三人实在太猛,生生打乱了女真人的阵型!
守城的契丹人一看,这难道不是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
女真人正与梁川纠缠,打得难解难分,梁川与耶律重光二人大战酣畅,正准备随时就义,在这个时候,保州的大门轰的一下打开了!
一支契丹骑兵鱼灌而出!
这支部队与汉阳城下的那支骑兵就差得多了,战骑参差不齐,装备也是七零八落,行军起来更是没有一点气势!
但是这时候要什么气势,人多就够了!
几百号的契丹人冲出城外,加入这个乱局当中,女真人虽然急于立功,但是面对如此众多的契丹人,压力陡增,他们也没办法,为了保命只能与契丹人先厮杀起来,把梁川与耶律重光二人先放在一旁!
两人如得大赦,身上穿着冷锻甲保护着身体没有受到大的伤害,不过被围着打了半天,身上已经挨了许多刀,鲜血流了一身。
现在二人压力突然减小,二人马上汇合一处,朝着梁师广的方向突围了出去。
‘三哥现在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趁这个时候进城!’
女真人被契丹人围起来,一百多号人奋力厮杀,现在对上契丹人的三流部队,因为体力早就不支,一时根本拿不下来!
不仅拿不下来,反而深深陷入泥沼,被杀了不少人!
‘咱们不进城,往北逃!’
梁川是这样的打算的,若是进了这个保州城,不日女真人完颜阿骨打恢复了元气,肯定是要卷土重来的,届时他只需要提出交出自己的要求,然后便退兵,以契丹人的尿性他们肯定是求之不及,那自己死得是更快!
所以,进城寻求契丹人的庇护并不是最优选择。
现在最好的方案,就是逃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哪怕是契丹人也是自己潜在的威胁,萧章可是一直要自己的命!
自己肯定是一时半会回不到辽阳了,就算回到了辽阳,高丽方面腾出手来的萧章肯定也要抽出时间好好对付一下自己了。。
不管怎么算,只有自己失踪了,才对大家是个好消息,否则只要自己不死,要自己死的人,那是大有人在。。
这也是这几天,梁川思考得最多的问题。
怎么逃,往哪逃,是个大学问。
城外杀得昏天暗地,契丹人一出场,也没想到,这一百多号的女真人底气在哪里,竟然不把他们这守城的人放在眼里。任谁是金刚铁打,一连强行军数日,又经历过几场大仗,也没有能力再打仗。
这可能也是契丹人这些年来打过的最软的一支女真部队,一冲一扯,女真人就零碎了。
梁川扭头看了一眼这些追兵,一点同情也没有,带着两个兄弟,再次扯了一下马缰,往北而去。
这一回,他们也不再跑直线,而是东躲西藏,专挑无人小路或是小镇乡下,反复来回折腾,期间碰上一个马队,梁川扔了自己的战马,掏了不少的银钱,换了几匹气力强的好马,给三人全部换了,旧马直接送了马队,一点也不心疼,马队一听能赚钱还能白得三匹马,虽然这马状态累了些,不过他们驯养一阵,应该是能养回来的,这么划算的买卖,他们如何不肯!
自打换了马之后,又买了一些干粮还有水袋,三人大吃一餐,补充了许多的元气,继续北上!
三人一连赶了三天,越往北走,虽没有胡天飞雪,但是这里气温越发低了,没有茫茫白雪却有滚滚黄沙黑土,南方的树几乎看不到了,只有低矮的灌木,然后是连这些低矮的树也看不到了,只有刚冒出芽的草,大片的草地,一望无际的草地!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北方大地,天高地阔,一片苍莽!
这。。这是来到了草原了吗?
梁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崩了数日的精神,在这一刻好似可以放松了下来,他重重地将这口气吐出来,胸中的压力与浊气一排而空!身子虽然还没有动,但是灵魂仿佛已经冲出了万里地!
痛快!
草原部落
梁川一马当先,骑着骏马,驰骋在草原上。耶律重与梁师广紧随其后。
梁川眯着眼,感受着风从脸颊呼啸而过,风中裹挟着泥土与嫩草混合的气息,那是草原独有的味道,让他心中满是眷恋。
感情最为复杂的要数耶律重光。
这个马背上的民族之后,却是不曾见过这样壮美的草原,空气是如此清新,草原如此辽阔,一望望不到边。
他心中赞叹,自己的祖先们,就是从这种地方发家的吗?
抬眼望去,辽阔的草原像是一块望不到尽头的绿色绸缎,一直绵延到与蓝天相接之处。洁白的羊群如同散落在绸缎上的珍珠,悠闲地啃食着青草,远处,几座帐包错落有致地分布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在蓝天的映衬下,勾勒出宁静而祥和的画面,这便是他祖先生于斯长于斯,魂牵梦绕的家乡。
马儿很快,风儿很轻,像女人的手,抚摸着他们的脸庞。
倒是梁师广没有什么触动,当年在西北用兵的时候,在贺兰山下,他见过这样的场面。
那里也有黄沙,也有草原,那里同样是雄鹰与骏马的天下。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一回首那片黑土地已经再也看不到,四周全是草原,也说明,他们已经完全进入了北方草原。
梁川拿出望远镜,看了一眼最近的那个牧民部落,里面的牧民脸上洋溢着笑脸,两脸被太阳晒得通红,壮硕的身子许多人都把自己的胸膛露出来,虽然风还有一丝凉意,但是此时他们更渴望温暖的阳光。
梁川四下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武器与部队,这是一个非常安宁的小部落。
他们的服饰是自己未曾见过的,与女真人还有契丹人不同,更像是自己记忆当中的蒙古人的服饰。
难道他们已经来了蒙古人的地盘了吗!
梁川需要再补充一下粮食与淡水,才能进入更深的草原,若是两手空空地进草原,要是遇上恶劣的天气,那生存条件就严苛了。
梁川左右招呼了一下,放慢了脚步,缓缓地勒着马头,三人并排缓缓往草原上的小部落而去!
草原的部落虽然安宁,但他们的领地意识很强,看到有陌生人前来,整个部落马上就骚动了起来,接着就有几个壮汉骑着高头大马迎了出来!
梁川见有人出来,马上勒住马,停马致意。
部落的人远远地也把马停下,嘴里说了几句三人都听不懂的话。
那是蒙古人的话,三人自然完全听不懂。
梁川没有多想,这时候用契丹语或是女真语都不合适,两个与北方草原相邻的势力,平时肯定或多或少有这样那样的冲突与矛盾,这时候,他的汉话就是硬通货!
‘我们是南方来的商人!’
汉话!竟然是汉家话!
部落出来的几个人马上就坐不住了,他们多少能听得懂一点,契丹北方的这些城市,诸如雄州霸州还有新城一些榷场里,都有许多的汉人,这些地方不仅是辽国与南方的宋人交易的地方,草原上的牧民也会把自己积攒了许多的皮子还有其他的货物拿到这些地方与南方的商人进行互市,换取一些药材还有铁器。所以会汉语并不奇怪,只是他们的口音太生硬,让契丹人还有南方的汉家人一听就能听得出来。
‘远方的客人啊,欢迎来到我们的部落!’
与女真人还有契丹人不同,这个时代的蒙古人,最喜欢的就是汉家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蒙古人这年头日子也不好过。
两个邻居都是狗大户,拳头比他们蒙古人脸还大,关键草原上风景是漂亮,可是要什么都没有只有羊粪蛋蛋,平时想改善一下生活条件还得去到契丹人南方的城市跟他们化缘,契丹人心情好赏点甜头,心情不好就是赏两鞭子,东西没换到,本钱可能都被抢了,以前一个契丹人就够他们头疼,现在来了一个女真人更是狠,连皮都要扒一层才甘休。
‘我们在草原上迷路了,与自己的同伴失散了,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不急,来来来,客人们先到我们部落里休息,尝尝我们的马奶酒。’
这些草原上的牧民,听到汉话最是激动,因为他们知道,敢穿越契丹人还有女真人控制的地盘,再经过东南那片广袤的大森林来到他们草原上,肯定是有所图而来,图的没有别的,一般是为经商而来!
已经有好一阵子了,女真人与契丹人的战争掀起之后,北方的商路断了,商人不敢冒然前来草原,因为碰上任何一方的人,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梁川见来人如此热情,自己也有所求于他人,也不客气,跟着来人便进了部落。
这个部落的人听到三人一口流利的汉话,不禁都投来友善的眼神!
部落的人领着梁川三人到了部落里最大的一顶帐蓬当中,帐里铺着兽皮制成的地毯,还有香料的味儿,看似贫穷的小部落,却显得有些奢侈。
果然,任何地方,有人天生富贵,有人吃土啃树皮。
三人身上透着一股气质,深深地征服了这些牧民,气质这玩意最是不能伪造的,眼神在不经意间都会把人出卖了,梁川进入大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虽然在牧民看来,这是他们最富贵的地方,在梁川眼里。。嗯,可能跟他们岛上的渔民住的地方差不多。
不是他看不上,而是他看的东西太多了。
不要说上辈子,就算是这辈子,大宋的皇宫他都去过了,紫禁城子樊楼,要多富贵的地方都去过,就算是帐蓬,在西南的部落还有高原上,他见过的也比这里的奢华无数倍。
所以别看这里是这个小部落最华丽的地方,梁川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不过梁川这种神情气质,这些牧民看在眼里,那就得仰视。
就是这样。
他们混得再好,身上的那股子腥膻味总是去不掉,而人家什么也不用做,上等人的气息就摆在那里。
关系紧张
‘我们来自大宋,来北地行商,不想遇见女真强人,抢了我们的货物不说,还杀了我们几个伙计,我们因而失散,流落到贵宝地,还望首领容我等歇歇脚!’
梁川诚恳地表明了自己的来历,也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为了防止这些蒙古人起疑心,他还特意说道:‘一路上怕什么来什么,带着这些武器还有甲胄防身,就是不想遇见女真人,都说女真人不讲理,只讲拳头,没想到比传说的还要过份,简直是强盗所为!’
部落的首领是一个四十多年的中年人,年纪不大,头上的已有许多的白发,北方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药材需求大但是又没有多少来源,加上饮食也是一个大问题,到了冬天这环境又太过于恶劣,让蒙古人的生命消耗得极快,才四十多岁,就与宋人五十多岁差不多。
这样的年纪在他们这里也算是高寿了。
‘尊贵的大宋客人,我们是捕鱼儿海的塔塔尔部的族人,世居在这里,我是这个小部落的首领朝鲁巴特尔,你们叫我巴特尔就行了!’
在蒙族人里,朝鲁是石头的意思,意味着坚韧,巴特尔则是英雄的代名词,也是他的父母希望他能成为一名部落的英雄。
不过年纪大了,建功立业的事也没有做出几样,他就把这个名字的意思解释省略了许多。
但是梁川听到捕鱼儿海这个名字的时候,震了一下!
这个地方可是大大的有名。
明朝的时候,大将蓝玉追击北元的部队一直追到了这里,在这里灭了北元的最后一个皇帝,从这以后,北方的游牧民族再没有皇帝一说,蓝玉也是凭这个大功封了个国公。
梁川记得,这里已经离辽阳很远了,离大海是真的很远了,自己三个人一口气竟然越过了大兴安岭迈入了草原,到达了这么深的地方!
塔塔尔部,梁川想了一下,并没有太多关于这个部落的知识。
‘巴特尔兄弟,你们这里与女真人有往来?’
梁川刚刚提了女真人,现在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就说了心中的疑虑。
如果他们与女真人有染,那自己三人马上就走,不能走就要硬闯了。
巴特尔一提到女真人三个字,原来和善的脸也泛起了杀起,怒道:‘我们草原上的部落,与女真人的仇,太深了。’
他的汉话很是生硬,但是听起就显得更加愤怒。
‘你们是属于蒙古人吗?’
巴特尔一愣,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谓,便道:‘蒙古人?我们鞑靼人!’
蒙古人的称呼还没有正式出现,赋予这个称谓的还要几百年的时间,那个人类史上最强的男人之一,成吉思汗。
‘哦!’这个称谓梁川也知道,是的,蒙古人分裂之后,就恢复了自己的称谓,其中有一支就叫鞑靼。
不过他们终究还是草原上的民族,梁川也不过分去区分,一点意义也没有。
他安静地听着巴特尔的话道:‘我们听过你们汉家人的故事,你们打不过契丹人和党项人,但是契丹人又打不过女真人,说实话,女真人现在是真的强悍,压着我们草原上的部落喘不过气来!’
高大的巴特尔讲起这段故事,脸上还有恐惧。
‘以前契丹人压迫女真人,逼得他们强大,现在女真人强大了,把以前契丹人对付他们的那一套对付到我们身上,一味地向我们索要各种财富和牛羊。’
梁川说道:‘你们这里离女真人的东北平原还那么远,南方也有契丹镇着,他们能控制到你们这里吗?’
草原上一马平川,看似那么远的距离,但是要有好马的话,距离并不远。
‘他们的部队打到草原上,快马只要三天,慢的话十天也能到了,可是我们把帐蓬都收起来,就要三五天的时间,哪里能天天被他们追着跑。只能在他们的势力范围时艰难地生活着,我们的女人受着他们的凌辱,许多我们的战士,每次与他们交战完,就被他们斩杀,我们草原上的男子是活不过车轮高的,只要比车轮高的,他们都不放过。’
梁川来这个部落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现象,这个部落的女人很多,而他们很是奔放,自己一进来他们就眼着自己看,眼睛都不眨一下。倒是男子却没能看到多少,原来是这个原因,梁川也看到了,他们的车轮高得离谱,原来也是这个原因。。
多么悲惨啊!
草原上本来生活就这么不容易,女真人还这么对待这些蒙古人,难怪他们的怒火会这么大!
不过,这从匈奴时代开始,草原上的规则便是这样,草原上各种物资都是如此贫乏,连根烧火的柴禾都没有地方去寻觅,想烧火就要把平时牛羊的粪便捡起来晒干存起来,冬天的时候才能用。
草原的水草可以养活牧民,但是无法养活所有牧民,地盘就这么大,往东往北大面积的地方是荒漠,连草都没有,而且草这种玩意是啃完明年才能长出来的,一个部落动不动就是几万头的牛羊,很短的时间就能吃完,大家的牛羊都想多养几头,为了这些能长草的地盘,大家打得不亦乐乎。
南方的汉家人土地同样只能养活一定的人,生得越多劳动力是够了,但是只能迁移了,否则就要饿死,要么就开始为了土地和水开始械斗,甚至演变为战争。
同样的道理,一样适用于北方的草原。
契丹人压着女真人,女真人再来压着蒙古人,无非就是为了这些资源。
就算是蒙古人自己内部,各个部落同样也存在这样的现象。
梁川听了巴特尔的话,终于放下心来,脸上也难得地露出笑容,与巴特尔开始讨论起他们草原的各种风情!
‘你们的姑娘真壮实啊!’
梁川实在忍不住夸了一句,他观察过这些蒙古女人,就算是女人,身高也在六尺左右,两根粗壮厚实的大腿梁川毫不怀疑,就算是战马被两根大腿夹住,也要喘不过气!
就是他们的眼睛,细长而小,脸也跟盘子一样,比之南方水乡的姑娘,多了一分慓气少了柔美之感!
巴特尔听到梁川这样评价,竟然不生气,反而高兴地道:‘我们的姑娘可不像你们汉家人的女子,听说你们的姑娘只过在家纺织的生活,重活只给男子干!’
梁川三人笑了笑,仿佛赞同这种说法。
巴特尔继续道:‘我们的男子要在外面打仗,狩猎放牧,还要保护我们的部落,死的太多了,没办法男人没干的活女人就得来填上,看看我们这些姑娘,他们如果有武器,弓箭,骑射起来,水平都不比我们男子差,白天她们要跟男人一样放牧,晚上嘛。。’
‘要是她们的身子太弱,在我们草原上的冬天就生不出健康的娃娃!’
果然是为了适应环境,长得再好看有什么样,南方的女子来这个地方只怕要熬不下去!
‘好姑娘!’
梁川已经看得见,帐子外面,好几个年轻的姑娘现在正盯着他们乱看!梁川与他们四目相视,小姑娘竟然一点胆怯也没有,更没有害羞,反而看得更热烈了!
搞得梁川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巴特尔道:‘汉家尊贵的客人,先尝尝我们的马奶酒,晚上我们要举办一场晚会,你们要留下来与我们一起参加!’
梁川想了想,北方是不敢再深入了,离得太远将来南方有事他无法及时赶到,这个部落正好与女真人有一段距离,不太远也不太近,正是栖身的好地方。
这几天他们三人没有落脚地,这里正好可以!
‘那便谢谢首领的好意!’
草原的夜
巴特尔的热情深深地打动了梁川,按梁川现在打算,北方的局势因为他的参与,彻底地打乱,半渡的倭人被打残,初升的女真人也被打残,日暮西山的契丹也被打残,几乎是各个势力现在都是元气大伤,可以说,汉阳城外的那一战,让整个东北再次归于平静,几大势力受伤不轻,要恢复这口元气,须得很长一段时间不可。
所以这时候自己适时地消失,让各方安份下来,不失为一种最优的选择。
而且,这春天北方的草原,真是人间天堂,夜幕降临以后,天盖星罗棋布,所有的星辰仿佛都在与眨眼一般,连风也这般温柔,吹在人的身上,躺在柔软的草原上,可以直接睡到天明!
梁川三人一连推脱了几次,巴特尔硬是将三人留了下来,共渡这美好的夜晚。
一堆硕大的篝火在部落的中央升了起来,一头已经杀好的肥羊,剥光了皮,一根木棍从中间穿过,已经架到了火堆之上,一个壮汉不停地翻转着这头肥羊,防止被烤焦,另一个人则往肥羊上面不停地抹着油,远远地一阵香气便传了过来。
巴特尔引着梁川到了部落篝火边上,四人席地而坐,夜风很轻,这时候的风是南方的暖风,所以部落的男男女女大部分都把厚重的袍子卸了一半,露出自己强壮的肌肉。
此时才刚刚天黑,也正是他们部落的晚会开始的时候,各自才放下手中的活,堪堪要聚到火旁。
巴特尔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梁川聊道:‘尊贵的客人你们是经营何种生意?’
梁川连连摆手道:‘首领千万不要再称我们尊贵的客人,实在惭愧对,我们就是做一些小本生意,丝绸茶叶瓷器药材,只要能赚点小钱,我们都多少沾点边!’
巴特尔之所这么热情地招待梁川三人,就是看中他们身上的价值,如果他们能从南方带来商品,那对自己的部落就大有益处,就冲这一点,他付出一点,并没有什么损失。
对于南方商品的渴望,已经越超了任何财富与美女对他们刺激。
一听梁川经营诸多商品,巴特尔的情绪更激动,不过经验丰富的他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因为草原上不仅有商人,还有骗子。
草原上的民族一开始与南方的商人做生意,也被坑得很惨,后来他们学聪明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样便省了许多的麻烦,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货物的质量,南方的商人还是会在这些地方动手脚,他们往往是吃完用完之后才后知后觉。
‘前些年我这里从南方的商人那里买了一些茶叶,今天贵客来了,帮我一起品一品,看看在你们的那里这茶叶值多少!’
一听这话,梁川有些犯难。
这种事吧,他巴特尔要是买到残次品,你当面给他指出来,好好的心情就没了,要是不帮他指出来,那又要坏了行情,对自己的生意也不好。他们万达商会都是南方的顶级茶叶,茶叶这东西也分很多种,有人喜欢红茶有人喜欢绿茶,口味各不相同,很难有一个标准。
让自己来点评,还是算了。
梁川连连拒绝道:‘怎么敢班门弄斧,首领的茶叶想必存了许多年,贵重得很,来日若是我回到南方,到时候给首领带一点我们商会销售的茶叶来,让首领也试试!’
一听到梁川主动提出要与他带茶叶来,巴特尔脸上乐开了花,眉飞色舞地道:‘那便这么说定了,你们可一定要帮我带一点南方的茶叶来啊!’
梁川答应道:‘这事不难。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巴特尔拍拍手道:‘上酒来!’
部落的女子端来白花花的马奶酒,这种酒是由鲜奶发酵酸化之后制成的低度酒,让梁川这种酒量的人来喝,真的跟喝饮料没有差别,要喝到醉,那得喝一缸。
当初上青藏高原的时候,在高原上梁川就喝过不少的这种酒,不过两地方还不一样,同样是用奶制成的酒,风味也各不同,这草原上的奶酒,更会醉人!
巴特尔自己接过一杯,与梁川互相敬了一碗,四个人同时一饮而尽。在草原上,能坐到一起吃羊肉喝奶酒,这代表着草原上的人能接纳你!
梁川对草原上的这种低度酒还是有些不适应,耶律重光还好,梁师广同样喝得很是痛苦。
说酒不像酒,倒像是馊掉的奶。。
梁川一饮而尽,巴特尔看在眼里,仰头大笑,对梁川这个高大的汉子更是满意。南方人身形矮小,跟他们的孩童一样,极少有像梁川这样雄壮的勇士!
说梁川是一个战士他更相信,说他是商人,他还真有些怀疑。
喝完酒便是吃肉环节了,这些日子三个人如同丧家之犬,逃难的路上全是用干粮来充饥,一点正经的肉也没有碰过,一看到那烤得恰到好处的羊肉,三个人都不争气地耸了耸自己的喉头!
这时候,部落突然骚动起来,原来平静的这些姑娘,一双眼眸子突然亮了起来,眼睛盯着部落外的草原上,焦急地搜索着什么,期待着什么!
只见一队骏马呼啸而过,那是一群精壮的草原汉子,身上穿着蒙古人的服饰,背上挎着一张弓,手里拿着一条套索或是一根套杆。
三人细细一看,只见夜幕下的草原,有一匹不各何处跑来的小马驹,正在前方惊慌失措地乱跑,而这群威武的汉子,正在后面追逐,想用手中的套索或是套杆来抓住这匹小马!
好精彩的节目!
不仅是梁川这三个没见过世面的外来人,就是他们草原部落的自己人,看到这样场面也是激动不已!
只有骑术最好的汉子,身体最强壮的人,才能在草原上制住野马并驯化,这不仅是身体的挑战,更是勇气的挑战!
部落的姑娘全是仰慕的神情,这些最强壮的汉子,如果能看得上她们,她们就是这草原上最幸福的人!
巴特尔这时候说道:‘你们来得正好,我儿子阿木尔在草原上发现一匹神骏的野马,他决心要降服它,我们便在这里饮着美酒,等待他的胜利消息吧!’
百里不同俗,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他们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这个时候!
梁川在三人看得津津有味。
那个紧紧追着野马的少年阿木尔,果然是天生马背上的人,一身的好骑术,死死地咬着那匹小野马,小野马三五步就要急变一个方向,变向的幅度又大,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可是阿木尔仿佛能预判到一样,骑在马上就是不被甩掉,那精湛的骑术让人叹为观止!
连梁师广都称赞道:‘他们的骑术太好了,叔博的骑术可能都比不上他们,果然是天生骑手!’
草原歌声
驯马拼的不仅是技术,更是体能,野生动物的体能非常强悍,但是也经不住牧民们疯狂追赶,阿木尔一行人呼喝着,在草原上发出一阵阵的怪叫,吓得小马驹四处乱窜。
来回折腾了大半夜,终于把这头初出的小马驹给折腾累了,脖子被一杆子套住,阿木尔用力一扯,生生把这头马一杆子掼倒,然后人翻身下马死死地把马按住,等其他人拿来马笼套和鞍子装在它的身上,这头畜牲终于认命了一般,缓缓地起了身子,不再像刚刚那般暴烈,头上的马辔子跟着阿木尔慢慢牵引着,很是温和地走在他身后。
降服他物,最好的办法还是暴力,你不得不服。
阿木尔,这个强壮的蒙古少年,年纪可能就二十来岁,却比普通的汉家少年郎要成熟老练许多,连面孔看着都要成熟几分。再加上那一身疙瘩肉,看着就是一位英勇的好汉,要是这样的汉子有一万多人,天下哪里有人能挡得住他们?
难怪统一的蒙古人,纵横天下时无人可挡,就凭蒙古人这霸道的身材,战场上不说骑射,也没有几个人能一对一打得过他们!
一旁的梁师广一连说了好几句:‘真是雄壮!’
便是同样马背上的民族契丹人的耶律重也感叹道:‘是壮啊。。。’
天雄军这帮人天天打熬自己的身子,够壮了吧,在这个阿木尔跟前比起来,也差了许。
便是梁川,同样很高大雄壮,就是没有人家这样的气势。
阿木尔已经跟踪了这头小马好几天,把这头小马的气力熬光了,终于是得手了,不过他也错过了与梁川的初次见面,一回到部落里,走过所有部落少女火热的目光,牵着自己的战利品,走到自己父亲跟前,想要得到赞赏!
‘阿布,看看,我说能得到它了吧!’
阿布是蒙人对父亲的称呼,也有人叫阿瓦,各个部落各不相同。
巴特尔眼中满是赞赏之色,招呼着自己儿子:‘阿木尔来来来,我今天给你介绍一个贵客!’
阿木尔顺着父亲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位与自己身材相当的威武汉子,一双眼睛烔烔有神,四目相对,竟然不落下风。
阿木尔一看,也是大为意外,却不是看他的身材,而是他的装饰,这。。这不是汉家人的服饰吗!
‘阿布,这位是哪里来的英雄?’
他扫了三人一眼,耶律重光直接略过,这人一点特点也没有,也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危险,说明就没有什么本事,人也瘦,不值一提。
梁师广让他多看了两眼,因为他身上背着一张弓,他的手上也有拉弓的痕迹,蒙人一看便看得出来。
最让他注意的梁川,这人不仅身材好,身上一股子气质也是相当有震慑力,却又让人说不上来!
巴特尔把梁川介绍了一遍,阿木尔直来直去,马上举碗朝梁川敬了一碗道:‘梁大哥,草原欢迎您!’
梁川一笑,对这个年轻人大有好感!
不难是他实力强,就这点会礼数,也比大部分草原上的蛮子强得多!
一行人坐下来,晚会终于开始了!
悠扬的马头琴在这个时候奏响了起来,草原上,那马头琴声悠悠扬扬地飘来,宛如一缕清风,轻拂过每一寸草地,带着淡淡的青草香,萦绕在天地之间,久久不散。琴声中,似有万马奔腾的豪迈,又有小溪潺潺的温柔,每一个音符都敲在人的心弦上,让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马头琴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凉,不像南方水乡的丝竹轻柔欢乐,他们的声音就像这个民族,里面有不尽的苍凉,婉如这浩瀚的草原,也只有这样的环境才能产生这样的声音。
篝火熊熊燃烧,火星四溅,映红了周围所有人的脸庞。
一位年轻的蒙古姑娘率先步入场地中央,她身着一袭艳色长袍,像燃烧的火焰。只见她轻轻晃动肩膀,灵动的“抖肩”似微风吹动草原上的草浪,接着,她脚步轻盈地旋转,双手柔软地摆动,如同抚摸羊羔般温柔。
不远处,几个部落的小伙子也加入进来,他们跳着热烈的蒙族舞,手中的乐器相互敲击,发出清脆声响,与欢快的音乐节奏契合。他们时而单脚跳跃,时而快速转身,身姿矫健,动作刚劲有力。周围的老人和孩子围坐一旁,拍手打着节拍,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整个场景充满了浓郁的民族风情,展现出草原人热情奔放的性格。
几个人火热的情绪很快就感染了所有人,大家饮尽手中的美酒,啃光手中的羊肉,很快就加入到这舞海当中。
随着悠扬的长调响起,舞者们纷纷散开。男人们脚踩稳健马步,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做出拉弓、挥鞭动作,模仿着骑马狩猎场景,他们眼神坚定,仿佛能看到远方猎物。
女人们则两两相对,优雅地扭动腰肢,双手做出捧哈达、敬奶茶动作,尽显温柔婉约。她们的服饰上绣着精美图案,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旁边,一位老者拉着马头琴,琴声如泣如诉,为舞蹈增添几分深沉韵味。孩子们在人群中嬉笑穿梭,偶尔也模仿大人动作跳上几下,引得众人阵阵欢笑,一幅充满活力的蒙族舞蹈画面在眼前徐徐展开。
梁川看到此情不禁感慨,南方正打得火热,百姓流失白骨盈野,天下民不聊生,不曾想世外桃源,安定的日子竟在这塞外天边!
梁川一时被这场面感染,不禁也扯开嗓子,高声呼了起来!
‘穿过旷野的风啊,慢些走,我用沉默告诉你,我醉了酒。
飘向远方的云啊,慢些走,我用奔跑告诉你,我不回头。
乌兰巴托的夜啊,那么静,那么静,连风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乌兰巴托的夜啊,那么静,那么静,连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这是一首草原上的歌,乌兰巴托是哪里大家不知道,这个时代还没有这座城市出现,但是这歌一出现,所有人便被梁川吸引了,男男女女全部停了下来,静静地听着梁川的歌!
只有那马头琴,给梁川配着乐,本属于草原上的歌,再加上这独属于草原的乐器,琴瑟和鸣相得益彰,让这首歌飘到了所有人的心里!
歌从汉人嘴里唱出来,却深深地进入了蒙人的心里,蒙人的歌在表达对家乡、亲人的思念以及对爱情的向往时,歌声变得格外深情。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浓浓的情感,仿佛是从心底流淌出来的倾诉。那种深情厚意,让人不禁为之动容,能够深刻地感受到蒙古族人民内心丰富而细腻的情感世界,以及他们对亲情、爱情和故乡的深深眷恋。
所有人仿佛都以为,这不是一个汉人,而是一个地道的草原人,否则如此契合他们味儿的草原歌,如何能唱得这么动听!
比拼酒量
一首歌便盖过了梁川所有的风头,阿木尔这时候不仅心中大为意外,更多的是有些好奇,他这个汉人怎么能唱得出这么地道的草原歌?
梁川一首唱罢,所有的目光如同火一般,依旧全部聚集在他身上,阿木尔走到梁川的身边,对着梁川说道:‘大哥在我们草原呆过?’
梁川欠身抱歉道:‘不曾,只是以前在西北做过生意,在固原呆过一段时间,听过这歌儿!’
阿木尔哦一声,心下默念了几句,然后说道:‘你说的是党项人那里的西夏吗?’
梁川嗯了一声,虽然理由有些牵强,阿木尔倒是相信了,因为他也相信,只有草原上的人有这样的共鸣。
因为一首歌,当保息上的距离马上就被拉近,马上便被有所有的蒙人接纳,大家再不视梁川为一个为利是图的商人,能唱出这么深沉的歌的人,怎么可能坏有坏心思。
梁川此来,只为屈身避难,自是没有什么坏想法。
他的家乡远在南方,还不是百里之外,而是万里之外,歌声里面自然无比深情。
‘可能是他们党项人的歌吧!’
‘这歌很好听,回头教教我,我们草原不久也会唱这样的歌!’
蒙古人也是能歌善舞,只是他们的文化有限,又因为常年战乱,他们的文化没有办法像汉家人这样代代相传下来,所以这里不仅是一片荒漠,更是一片文化的荒漠。
他们对美丽的事物同样是渴望的,听到动听的曲子,一样想学下来,以后的晚会,他们不就可以高歌几曲。
篝火边上,经过梁川这个外来人的一曲高歌,气氛达到了最高潮,所有人手拉着手,男男女女所有人都在部落的中心唱着歌跳着舞,如果说草原上没有这样的节目,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便是最无趣的时候,所有人只能闭上帐蓬躲起来干造人的事。
巴特尔与阿木尔走到梁川三人边上,命人取来一大桶的马奶酒,一看这大阵仗,三人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阿木尔也不藏着掖着,把酒桶盖子一掀,马上便道:‘梁大哥你们远道而来,我们不似你们汉家人有醇厚的好茶,我们草原上只有最可口的马奶酒,来来来,今天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
耶律重光与梁师广一脸坏笑地盯着阿木尔,心里感叹道,这个小伙子不懂事啊。。
他们跟着梁川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梁川在酒桌上败给谁过,天下能喝酒的人千千万万,但是在梁川面前都一值一提,梁川的酒量堪称遇强则强,你能喝一斤,他随便两斤打底。。
草原上的人是猛,可是想想当年在西北在西南在高原上,还有面对南洋的任何人,他们的身体也有不输这些草原人的,就没有一个人能喝得过。
不过他们马奶酒没有喝过,这种酒味儿自带一股馊味,兴许大哥喝不了这么多!
梁川看到这部落的少主来敬自己,刚刚自己撕了几块手扒羊肉,稍稍垫了一下肚子,喝一点小酒,正好。
梁川端着这酒碗,举到与阿木尔齐平的位置,他再傻也知道,这些嗜酒的草原人,现在是要展现他们真正的实力了!
喝酒的实力!
‘干了!’
草原上的人,扛起酒桶给梁川与阿木尔两人倒下来酒,几乎快要溢出酒碗,那一大碗,比脸还要大!
梁川接完酒,很是潇洒的说了两个字,一听这话,连一旁的巴特尔都变了脸!
什么,这个还是汉人吗,这么有量!
梁川举起酒碗,嘴凑了过去,咕咕咕地一口不停地喝了一干二净,事后抹了抹嘴,把碗倒翻,引得所有人又是一阵惊呼!
他们直直地盯着阿木尔,看他如何应对!
他自己也是满满一碗,要喝完没什么问题,但是要这样直接喝完,那非得撑到不可!
他的余光左右瞟了一下,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咕咕咕自己也灌了个半饱,不过他不如梁川的是,大量白色的酒水从嘴边流了出来,滴落到地方,光是这些流掉的,就占了不小的便宜!
一见阿木尔喝完,梁川马上就示意边上倒酒的人道:‘少主好酒量,你,快给少主满上,我要再与少主喝一碗!’
啥!
阿木尔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小子竟然主动邀战!
好!
他刚刚还想着看自己阿布的面上,给这小子保留几分颜面,没想到自己没有为难他,他倒给自己上脸了,他看了一眼巴特尔,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终于举起碗,再次接了一碗。
看来今天要是不喝个尽兴,把这位汉人朋友喝到地上,他要小看了部落!
为了部落!
梁川等酒接完,又是毫不客气捧到嘴边,一滴不洒地喝个一干二净!
这可是两大海碗啊!
耶律重光与梁师广捂着脸不敢直视,晚上肯定又是酒场大屠杀,这才两大碗,大家就像看到鬼一样,这些酒就只能给大哥漱口,还没有开始呢!看看这些蒙古人,他们可能也能喝,但是表情就出卖了他们,一会只怕还有他们难受的!
梁川喝完,又是一样的动作,阿木尔没办法只能接战,自己又是囫囵饱了个半饱,这么短的时间,又是这么快的喝法,一下子让他的肚了涨了起来,肚子被撑开,让他的眼球里也涨满了血丝!
痛苦!他在部落里面也算是海量,可是现在,他喝酒堪称痛苦!
没想到这个汉人酒量这么好!
可是要强的蒙古人在骑射上没有输过汉家,更没有在喝酒上输过汉家人!
他还想说几句话,让自己的肚子里的压力释放一下,没想到梁川已经举起了酒碗,准备喝他的第三碗!
看到梁川脸上的笑意,阿木尔现在举着酒碗的手都有些抖了,可是他哪里会表现出胆怯,强撑着接过第三碗。。
放在平日他们塔塔尔部落的大会上,他都很少这样的喝过酒,他的极限他知道,是五六大海碗,慢慢喝的话,差不多是七碗左右,再多的话他便也撑不住了,现在三言两语的功夫,他已经喝了快三碗了。。
‘少主喝慢些,这碗我先干为净!’
梁川的话轻描淡写,咕咕咕,看着阿木尔头皮发麻。。
这他娘的什么人呐,这样的喝酒法,再喝下去,真要喝死人的。。
阿木尔刚刚抓住那匹野马的豪气被这三碗酒干得烟散云散,仿佛一件事上失利所有的成就都要被否定一样,他现在慌得不行,他举着酒杯,左右看了一眼,大家都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现在喝酒,可不是图个痛快,现在好像都涉及到了他们部落的颜面!
阿木尔举起酒碗,这一次他明显放缓了速度,小口小口地往肚子里送,一碗酒的时间,他喝了半天,终于痛苦地将这碗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梁川脸上挂着笑,那是春风一般的笑容,仿佛一个春日里的姑娘,正举着酒碗在等着他的英雄。
‘来少主,干完了这碗,还有三碗!’
重光南撤
梁川的话让阿木尔这个青涩涉世不深的小少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草原上的打打杀杀让他没有点过头,但是这酒场上的厮杀却是让他生不如死。
肚子现在已经灌得满满当当,仿佛一戳就会爆了将水完全喷出来似的,他甚至都已经能感觉得到,那些酒水已经在他的喉头泛滥,现在离决堤也就个小豁口。
阿木尔看了一眼梁川,这个男人竟然还能有说有笑,气息也没有一点紊乱,换作他人的话,一口气喝下这么多的酒,不说酒意上头,说话也要大舌头了,可他的语气不仅没能变,还有说着几句笑话,将一旁的人逗笑。。
还有三碗。。
别说三碗,他知道要是不到哪里先扣一下喉咙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了,他一口也喝不下!
可是人家的碗已经举在手中举了半天了。
这要是换作以前他跟别人喝酒,这个酒碗早就摔在地上了,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不喝就是认输!
在酒桌上输给柔弱不经风的汉家人,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可是他又能怎么样,没办法他举起那酒碗,一仰头乞求奇迹发生,让自己再撑一会儿!
可惜,肚子最大也只有那么大。
阿木尔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了一场土龙喷水,那到顶的酒水信号刺激到了阿木尔,这种无法抗拒的生理反应直接反射给了阿木尔的大脑,然后就是壮观的名场面,那刚刚喝下去的几大碗酒水,一滴不剩地喷射了出来,那么白色的水柱如龙一般直接喷射在部落当中的篝火当中,水火相交哧的一声,一道带着酸臭味儿的烟气升腾而起。。
梁川不禁轻轻捂了捂自己的口鼻。
旁人也是。
阿木尔想抢救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可能是因为自己在酒桌上吐的经验太少,动作还是慢了一拍,没有捂住自己的嘴,吐了个结结实实。。
堂堂部落的少主,这一回落人简直丢大发了。。
在一旁看了一晚热闹的巴特尔,还想着让息的儿子给梁川一个好印象,加深与自己部落的合作,却没曾想,画风急转直下,竟然这么不忍直视。
一脸黑的巴特尔万万没想到,梁川竟然如同酒桶一样,喝也喝不醉,再闹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于是他驱散了部落的男女,让人把自己儿子扶了下去,再有什么得明天了!
‘好酒量,让我们草原人大开眼界,原来你们汉人也有这样的英雄,我实在没想到,不过今天也是尽兴,时候不早,尊贵的客人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我已经让人为客人备好了帐篷!’
梁川看了一眼,也是见好就收。当着人家老爹的面把人家儿子的面子都整没了,也是人家脾气好不跟自己计较,否则今天怕还有点麻烦!
‘多谢首领好意!’
酒也喝了,肉也吃了,现在屁股一拍要走人,似乎也不妥,梁川带着两个小弟,当晚便在草原上住了下来。
草原的夜,繁星似碎钻般镶嵌在墨蓝色的天幕,可这璀璨星光,却无法照亮心中的寂寥。
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一堆冰冷的灰烬。帐篷在夜色中沉默伫立,像一个个孤独的守望者。周围的马群静静卧着,偶尔甩动下尾巴,打破短暂宁静。牛羊都已归巢,远处,一头草原狼发出突兀叫声,旋即又陷入寂静,只剩下两颗碧珠似的眼睛在黑夜当中游弋。
梁川躺在草地上柔软的羊皮毯子,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感受着草原夜晚的清冷,那种无人陪伴的寂寞,如潮水般将人淹没。
‘重光!’
梁川叫了一声,耶律重光从屋外进来。
‘三哥。’
梁川翻身坐起来,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对着他道:‘我思来想去,还是得让你先回辽阳一趟。’
耶律重光着急拒绝梁川这个要求,却听梁川继续道:‘咱们一路逃到草原来,现在藏在这部落当中,茫茫草原女真人要找到我谈何容易,更何况他们也不知道我的底细,更是无从查起,所以现在我的危险是极小的,但是如果我们三个人还继续呆在一起的话,那目标就有点显眼了。’
梁川苦口婆心地继续说道:‘现在问题虽然很大,但是大危险没有,重要的事还是在南方!’
耶律重光这个时候,他回想起了在广源的那些回忆。
他不敢走,万一自己离开把梁川与梁师广留下,二人再碰上意外怎么办,当年他在广南流浪了那么多年,自己形同走肉,就是自责害了梁川,那种滋味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试了!
梁川知道他的想法,便让耶律重光道:‘三哥,倒不如让师广回去,我跟着你也好有个照应!’
梁川苦笑一声,两个人都是好兄弟,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
‘你留下来,我他娘的还要照应你,更会分心,师广他身手比你好得多,他才能照应到我!’
这个契丹人,是真的讲情义。
远的不说,就刚刚在保州城下,他自己什么也不说就冲了出去,想要用自己去吸引女真人,光是这份情谊,梁川就得念一辈子!
‘三哥我。。’
他身手是不如梁师广,这个是事实。
梁川拍了拍他的胳膊道:‘你好歹也是粘竿处的话事人,你出来都多久了,放着家时的兄弟不去管能成?我可不是让你这么做事的,凡事要有个分寸切不可意气用事,这是我一直跟你交待的!’
听到梁川这话,耶律重光终于是动容了。
他一路而来,一直有想法,想把粘竿处的力量往北方调,毕竟现在主要的事务都放在北方,南方也需要,但是没有那么紧迫,如果自己不运作一下,粘竿处是真的有点废了。
想要帮梁川,自己一个人力量是不够的,把侬家兄弟,还有自己织的密网带上来,这才是大力量。
看耶律重光有些犹豫,梁川最后说道:‘咱们还有那么多的兄弟,现在我不好回到南方,但是你要回去,你现在回去,跟吴用说我还活着的消失,但是对外你要散布消息,逢人就说我死在乱军之中,这样我才能多活几天,否则契丹人要我死,女真人也要我死,他们两拨人都来找我麻烦,我是真死定了!’
耶律重光谨记梁川的交待,一脸的郑重。
大哥的脑子就是好使,还是要用自己来为自己谋后路!
看来自己是非走不可!
梁川说道:‘你到了辽阳,让兄弟们不要与女真人还有契丹人硬杠,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往南方,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保存实力要紧!’
有肉无盐
耶律重光一直等到天明大亮,梁川还特意领着他去拜会了一次巴特尔,以示郑重。
如果耶律重光一声不吭地走了,不仅不礼貌,而且对人家来说,会让人以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巴特尔昨夜并没有多喝,草原上酒是好东西,可以卸寒也可以为人提供大量的能量,更是比水还好用的饮料,让人在荒野里不至于饿死。
但是这种酒上了年纪,喝多了同样是一身病,甚至大部分的草原男人对这种酒精饮料是高度依赖,已经达到了无酒不欢的地步,不管什么酒喝多了都是伤身,大大减少了阳寿,巴特尔知道这个,也减少自己饮酒的量,没有喝酒的他,早早地便醒了过来。
昨夜梁川可是喝了不少,自己儿子现在还是鼾声如雷,他竟跟没事人一样,生龙活虎!
‘昨夜怠慢了客人,为何不多休息一会,我已经让人做了羊汤。’
梁川仿佛看到了羊汤在向他招手,喉咙动了几下。
‘首领太客气了,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梁川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但是因为来得太突然,身上也没有带什么贵重的礼物,只能将随身带着的珍珠送了两颗给巴特尔。
两颗龙眼大的珍珠推到巴特尔跟前,看得巴特尔眼珠子都直了!
他们蒙人可没有汉家人的客套,礼物这东西都是看得起对方才送出去的,送的人大气!
‘这。。太贵重了!’
连耿直的蒙人也犹豫了,昨天也就请人家喝了几碗酒吃了几口肉,便收人家这么重的礼,未免有些手太长!
他都不好意思了!
梁川还是强塞到巴特尔手中,跟他明说道:‘昨天与首领处得高兴,这礼物也是送得顺手,毕竟不能在首领这里白吃白喝!’
巴特尔连连呵笑,手里还是不停地把玩着两个大珍珠,他们草原人可没有什么机会见到这好宝贝!
‘说的什么话,不就是吃顿饭的事!’
‘我与首领有缘,也看到部落的情况,所以今天我带我小弟来与首领辞别,准备让我小弟回到家乡,带一些部落需要的货物来,与首领做做生意!’
巴特尔听得两眼放光,这才是真正的雪中送炭啊!
这种事嘛要是他自己主动开口,终究是有求于人,要是梁川开口,他乐得承下这个人情,也不矮人家一头!
梁川也是个聪明人!
这更是让巴特尔高兴:‘那敢情更好!’
也不等什么晌午了,外面的羊汤巴特尔马上让人抬进来,他亲自给梁川满满当当乘了大碗,送到梁川的嘴边,就差再从部落里叫个姑娘来喂他了!
这羊汤煮得汤色奶白香醇,还给梁川捞了好几块大肉,一看大早上的就吃这么好,梁川都有点害怕。
这些草原人天天这么吃,难怪这身子吃得这么壮!要知道这年头南方的百姓年景好才能吃饱,还得是放在好地方,要是像西北那样的地方,宋华他们老家,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气象学家曾推算过,在这个年代因为气候变暖的缘故,雪线北移让游牧民族的生存更加容易,也拥有了更多的牛羊,他们才有南下牧马的实力。
北方有丰美的水草,让巴特尔这个塔塔尔部落日渐强大,现在缺的倒不是牛羊,而是强壮的男子。
梁川接过羊汤轻轻用嘴啜了一口,滋味鲜美,但是寡淡了许多,梁川不禁皱起了眉头。
巴特尔一瞧还怕怠慢了贵客,急忙连声问道:‘怎么,不合口味吗?’
梁川咂咂嘴,回味了一下羊汤味儿,道:‘这羊汤滋味倒是很正,只是味儿轻了些,吃着没什么力气!’
说到这里,巴特尔不禁感慨万千,一脸不忿地道:‘没有办法,在我们这里盐铁两样最日贵重,以前还能往南去找党项人或是高丽人买些盐巴来度日,现在南方都忙着打仗,对这些盐铁管控最是严厉,一两盐也过不来,我们部落早有用盐危机,因而用得盐少了许多。’
要知道煮肉烧菜,最重要的就是这一味盐,没有盐烧制来的饭菜便索然无味,人吃了更会失去力气,人也会因为身体内缺少电解质而生病。
各个民族统治老百姓最常用的手段就是用盐铁手段,这个时代蒙古人一直强硬不起来,这个重要物资被南方人掐住脖子,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梁川一听这话,马上对着耶律重光道:‘呐你也听到了,巴特尔首领善待于我们一行人,现在部落正缺食盐,你回到商会之后,就与何春生一道想想办法,先送一批盐巴过来吧!’
耶律重光有些犯难,便问道:‘行,我想想办法!’
事情还没有办成,但是看到梁川与耶律重光的态度,巴特尔便大为感动,嘴里不停地念着:‘你们不仅是我们草原的贵客,更是我们部落的贵人啊,若是真有盐巴送过来,想要我们部落的任何东西,你们尽管拿走!’
别人出手这么大方,他们当然也不能小气,让人小看了去!
这几年部落的牛羊都算健康,去年更是生下了一大批牛羊崽,只要今年的气候不大变,他们的牛羊还会更多。
缺的不是牛羊,而是一条稳定的商路。
他一定是草原上的神灵保佑,让他碰上了这队在草原上走散的商队。
现在只要等的就是看看他们三人是否身份属实,如果真能把盐巴送来,那他们肯定还有其他的货物,自己部落就是真的走运了!
几个人吃完热乎的羊汤,梁川一抹嘴,把耶律重光送到了部落之外,部落的人将三人的马牵过来,梁川还把自己的马也给了耶律重光,生怕这一路太远,路上有个什么意外。
还是巴特尔看着耶律重光的马一脸的嫌弃,从部落挑了两匹上好的骏马,没有多话,直接就把马鞍装好,并给耶律装了好些肉干!
只要梁川没有走,他们便不担心这个人不回来!
收了梁川两个大珍珠,那价值早就超过了两匹骏马,所以巴特尔一脸乐呵地送走了耶律重光。
一回帐篷,却是看到昨夜大醉的阿木尔终于醒来了!
头痛欲裂的阿木尔见到梁川一脸春风,惭愧地低下了来,他自愧不如地道:‘大哥酒量比我可好得多,我昨天还想着借酒把大哥灌醉,结果我自己出了大丑,还要谢谢大哥手下留情!’
梁川还没有真正去灌这个小子,谁让他喝得这么快!
梁川也是挺意外,这小子醒得这么快,而且态度这么客气。
蒙古人不是脾气很冲吗?
好小子!
梁川心里一声叹道:‘我这个小酒量也算一般,昨天也是鲁莾一味地劝兄弟喝酒,是我的错!’
狼群出现
从烂醉中醒来的阿木尔,看到梁川不仅没有怨恨,反而是一脸羞臊,身为一个草原之子,身强体壮的他比梁川还要年轻,却在最拿手的喝酒一项上输给了一个汉人,这让他如何不羞愧。
‘梁大哥酒量太强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回碰到像你这么厉害的人物!’
梁川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看出了什么。
草原人跟别的人还真不一样,他们是真的敬佩强者,只要比他们强大的人,他们不是嫉妒和心怀怨恨,而是实打实地敬畏强者。梁川见过这么多人,草原人性格还是真的是这样。高丽人对比他们强大的人,既不服气也会暗地里搞小动作,倭人面上会恭敬,但是会想办法把强者搞垮,自己变成强者。这里面最垃圾的要数高丽人,这些人实在让人看不起,倭人虽然也有小思,但是他们奋起直追图强变狠的心思也是值得让人敬佩的。
阿木尔实在想不通,汉家人怎么可能这么能喝!
他们极少饮酒,对酒的耐受不如草原上的人,他们甚至许久才会喝一次酒,他是怎么做到这么能喝的?
不过当人家面问人家怎么这么能喝,显得自己很不服气,也显得自己很傻气,阿木尔还是没有来这样的问题。
他倒是能看得出来,父亲巴特尔对梁川的态度也转变了许多,比原来更加客气!
起来自己吃了点羊汤,阿木尔跟在父亲的屁股后面,领着梁川绕着部落转了几圈。
这个部落有几百号人,算是一个小部落,而且里面大部分都是妇女,男儿少得可怜,像阿木尔这样强壮的男人,是部落最宝贵的财富,有他们在,部落就能沿续下去,如若不然,部落就会慢慢消失,被附近的更强部落兼并吸收。
巴特尔给梁川介绍着自己的部落,作为塔塔尔人,其实意义并不大,他们草原上现在还有一些客妻的制度,甚至一部部落之间的战争,将女人俘虏之后,会将女人放回来,可是回来之的不久就怀孕了,这些女人也不会被特别对待,在草原上这种现象也很常见,只要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就是自己的血脉。
现在缺的就是人口,谁还在乎这个人是流着什么血?
这个几百人的部落却有上万头的牛羊,北面紧紧地靠着捕鱼儿海,水草丰美有幸占据着这么肥沃的好地方,也让这个部落这些年,日子过得富足而稳定。
远处,数骑牧人仿若从画中走来,缓缓前行。他们身着简单的袍子,男人敞着一半胸膛,露出结实的肌肉,女人则套着一条白色的衬子,与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草原上的阳光很是强烈,长期在这样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没有一个人能养出白嫩的皮肤,皮肤都是黑得不行。风霜在他们脸上刻下深深浅浅的纹路,却难掩眼中坚毅光芒,身姿挺拔,稳稳端坐于骏骑之上,仿若与马融为一体。腰间悬着的长鞭,鞭梢细长,在风中灵动地轻扬,宛如风中舞动的蛟龙。?
牧人前方,牛羊成群,好似繁星散落草原。膘肥体壮的牛儿,悠然自得地啃食着鲜嫩青草,每一口咀嚼都带着对这丰饶草原的眷恋。牛尾如同一把把灵活的蒲扇,左右摆动,驱赶着嗡嗡作响的蝇虻,“啪嗒”之声不绝于耳。
羊群恰似团团飘动的白云,散落在草原各处。有的小羊羔紧紧依偎在母羊身侧,小口小口地吃着草,绒毛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有的慵懒地趴在草地上,肚皮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惬意至极,还有几只调皮的小羊,你追我赶,相互顶撞嬉戏,羊角碰撞时发出清脆声响。咩咩的羊叫与哞哞的牛鸣,交织着草叶摩挲的沙沙声,共同谱写出一曲美妙的草原乐章。?
草原人渐渐靠近,双唇轻启,吹出一连串悠扬的胡哨,哨声清越,穿透旷野,传至四方,手中的赶马鞭子轻轻一甩,在空中产生一个爆响。
神奇的是,牛羊仿若听得懂这独特的信号,原本分散的它们,迅速有了动作。那些埋头吃草的牛羊纷纷抬起头,耳朵轻竖,循着哨声的方向聚拢而来。在牧人的指引下,牛羊群徐徐前行,秩序井然。骏马仿佛也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昂首嘶鸣,高亢的声音回荡在草原上空,似在为牛羊群助威,催促着它们加快步伐。
连放牧也是一门极考验能力的活儿,干得好的轻松而写意,若是让梁川自己来,可能忙活半天,这群牛羊还是不听他的话。。
巴特尔指着这么一大群牛羊对着梁川道:‘别看我们这么多牛羊,却换不回一两盐巴,牛羊吃多了人的身体也不见得好,还是你们南方人好啊,有一小块地人就可以收获一年的粮食。’
梁川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认同这种说法还是不认同。
‘南方人也有南方人的难处,现在地是寸土寸金,贫者无立锥之地,不像你们草原这么广袤,逐水草而居,永远不担心土地被别人占了!’
‘草原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大,许多地方是荒漠,连草也没有长出来,为了这一片草场,流了多少血!’
梁川一阵沉默。
‘部落之间每年都要打不少仗,就是因为这些草场,不过我们这里没有像你们,你们的土地只要官府认证了,那就可以世代拥有,我们这里就看谁的刀子快拳头硬,所以在这里要活下去,可比你们难得多了。。’
巴特尔的话似乎很有道理,草原上弱肉强食这个道理,他们理解得比任何人都要深刻!
一行人正在走着,突然有一群野狼嘴里流着涎水,露出锋利的獠牙,缓缓地靠近了他们的牛羊。
憨厚迟钝的牛羊对危险有种天然的反应,原来正在埋头捡食地上嫩芽的牛群突然骚动起来。
阿木尔一看,马上叫道:‘有狼!’
狼这种东西一直是草原上的王者,他们群体出动,出奇不意,专门喜欢瞄准猎物的脖子,一咬下去,喉咙就碎了。
而且他们动作很快,也很有狩猎策略,分工明确有的吸引注意力有的绕到后方发动攻击,完全不走寻常路,但是一出手就是杀招,草原的夜晚很危险,就是他们造成的。
夜里,要是牛羊圈没有做好防护,也没有守夜的人的话,那这么一群狼出现,对牛羊的伤害极大。
巴特尔眼睛眯了起来,细数一下,一群狼有十来头,看来这群狼规模还不小!
恐怖狼袭
狼群似乎也看到了阿木尔一行人,不过他们并不害怕,大白天的它们在部落周围转了一圈,一双泛着青光的眼睛朝着梁川一行人瞪了几下之后,便摇了摇尾巴离开。
梁川轻了一口气,这草原上的狼与普通的狗还不一样,獠牙毕露还淌着涎水,体形也比一般的田园犬要大上许多。
最为可怕的是,他们是群居动物,狩猎的时候也是集体出动,看到他们的时候,它们的眼神仿佛也在凝视着你一样,这就是野狼,在没能狮虎的地方,它们就是最强大的存在,食......
在众目睽睽之下,阐教十二金仙如此挑衅他这位人皇,他必须要亲自出手。
佟紫柠也就这几天要生了,太医吩咐多走走,这不,就走到了盛意这。
萧豆豆扯了扯曲孙瑞的袖子,知道他生气,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能发火。
沈序侧目睨了她一眼,看她一脸笑眯眯的欣喜模样,他轻轻笑了笑没再说话。
无论是为了改变自身的命运,还是为了人族,他都必须逆天而行。
但他们不知道叶宁是谁,而且钟心蓝也没啥绯闻男友,一直都洁身自好,今天却大大方方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臂,很难不让人生出八卦之心。
“对了,差点正事忘了,这是花贝壳托我带的东西,你顺路给他带回去吧。”孟周清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沈序。
“真不错,果然官大一级压死人,但你们觉得我钟心蓝像是会屈服的人吗?”钟心蓝拍着手掌笑道。
沛霖此时才明白什么意思,瞬间觉得是因为自己去的昭阳宫的缘故。
对面轻笑了一声,随后,传来一阵键盘的声音,还有细微的脚步声,萧豆豆明显的听出来,那是绝地求生游戏里的声音。
何振中看了看,这才带着银狼王回到了最前面的一辆车上,将重型反器材狙击步枪给放下来,架在车厢边沿。
我一脚一脚的踩着这些植物上向前走,我可以感受到这些植物的怒气,甚至,有一些阴气顺着我的脚渐渐的渗入了我体内,显然这些植物在攻击我。
一起争执,便将车厢里所有的人都给吵醒了,乘务员更是赶忙凑了过来,同时招呼乘警赶过来,只是一时间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呵呵,现在让你们多接触接触也好,毕竟我是打算让安诺以后认你做外公的。”唯一笑眯眯道。
“不会吧?战斗还能这样?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黄猿惊呼道。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夙容吻了吻他的耳鬓,狡猾地卖起了关子。
想到这里,冉斯年突然一惊,他冒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还会有孩子被张晓设定的陷阱所诱骗,陈佳奎绝对不是唯一的受害者!怎么办?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陈佳奎到底被他藏到了哪里?
此时的魅影身躯猛然间被雷劫击中,当下堪比金刚的肉身一下子被轰击得焦黑一片。一道紫色的雷劫从他的头顶心贯穿进去,径直在他的体内贯穿。
往生咒?我好想以前听人说过,原来一直不以为然,只是几句话谁都能念出来,这有什么好神奇的,不过师叔念来却有一种磁性的感觉,让人心中宁静,声音低沉质朴,将刚才所有的不惑全都驱赶干净。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不舒服?”我担忧的问,这是我第一次强行使用招魂符,没经验。
言优开门进了屋,想起方才他说的,后天的飞机,是要来巴黎带她回去的意思吗?
再见林夕颜,隔窗相望,他被那张亦惊亦喜的面孔蓦然撩动心弦。
弱水湖中,因血月黑莲而聚来的怪鱼不知其数,这些怪鱼,除了能适应重力更大的弱水外,其那恐怖的咬合力,让他更为忌惮。
霍继都把盆放一边,特嫌弃的把毛巾搁水里滚几下,拧干,在我脸上并不温柔的抹开。
“而且一直都是这么训练的,你们觉得累也是正常,其他人也会觉得累,只是大家都会默默忍着。没有必要闹出来,也就这点时间。”千水水劝说。
夜晚,在一切都过去的时候。龙易辰却是突然受到了一封信件,龙易辰打开后。却是发现是来自于中域的信件,寄件人是龙灵儿。
在龙易辰随便拉住了一个农家子弟问清楚以后,才是知道农业部长这家伙居然是在大秦试验田的那里。
“浔阳参见五阶灵阵师殿下,恭迎殿下来我工会进行巡查。”但是令大厅之内所以人都是没有想到的是。那中年导师居然便是那么直接跪倒在地,对着舒浅陌直接一脸恭谨的说到。
哪个窑洞里面有火炕,有连炕灶火,好在府州这个地方的柴火很多,而且还有很多露天煤炭,所以不愁烧火做饭的家具。
海族王带来的海族兽人够多,但底下的雌性和异族更多,他们只悄然围了一半,就有一个海族兽人被发现了。
而皇后既有了这个决定,也绝不会因梁永安的配合就轻易改变主意。
所以,第二反应他便想到了谢家,他始终怀疑谢家不会甘心,或许同叛军有勾结,只苦于一直没有证据。
初次见面,便在儿子面前提起国玺,但凡时煜是个有野心的,定然会设法从青芜手中拿回那半块国玺。
那么他一定也担心寻常地方,会被时煜发现,所以,他定然会藏在时煜忽略,而林氏余党又方便行动的地方。
之所以选择桂味而不是挂绿跟糯米糍,主要是考虑到土壤问题,无论是挂绿还是糯米糍,对于土壤的要求都比较高,不是说其他土壤种不活,而是其他土壤种出来的挂绿或糯米糍,味道终归是差了不少。
当看着一个灰突突的铁锅明晃晃的放在那里,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而且看君晟的态度,并非对此毫不知情,既然如此,那他就先把自己摘出来。
有的时候他希望孩子们聪慧,但是太聪慧也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早慧的孩子容易夭折。
国公府也一定是为绾宁着想的,所以到时候,里子面子都是苏家的,对于苏家来说,这是一道稳赚不赔的买卖。
为此,有人提议重新组建一支专门在外太空作战的部队,成为地球的第一道防线。
梁川被擒
梁川也不知道如何形容,看到这两帮部落的人打仗,再联想到刚刚不久前汉阳城下那一场惊世大战,这两帮草原骑兵的对决,就像是在过家家一样。
与契丹人和女真人不同,这些草原骑兵没有战术也没有策略,纯粹就是蛮牛冲撞,两帮人用血肉来对决,完全的血肉横飞,看谁能撑到最后,这种最没有技术含量,最原始的冲突解决方式,也是草原上最能决定生死存亡的方式,几乎就是谁的人多,谁就活到最后。
人口也是一大优势。
梁川没来及正面加入战斗,第二轮的冲锋又开始了,血肉碰撞之后,又留下了许多的尸体。
马上的战斗,梁川并不擅长,后天才学习的骑术,对梁川来说,只能算是半路出家,连一个优秀的骑手都算不上,更不要说马上的战斗。
马上的战斗也考验本事,水浒里都有一句话,叫马上林冲,马下武松。
武松这位天上杀神降世,也只能称作是马下第一人,在马上作战公认第一好汉是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
当然卢俊义也不错,不过说骑马打仗,还得是林冲。
梁川在地上杀人无数,人挡杀人,佛来也奈他不得,但是在马上,这水平就很一般了,基本大家都能拿捏他,骑马厮杀考验的是平衡性协调性还要做到人马合一,各种条件缺一不可,梁川缺的可不是一种条件,而是许多条件。
这些塔塔尔部落的人一鞭子跑出好几里地,梁川在后面怎么也追不上,勉强追上了,人家又要开始新的冲锋,哗的一下,又将他远远甩在后头。
本想来帮一把的梁川,作用还不如在后头远远跟着的梁师广。
草原不愧是神箭手的天堂,这里能让他们有施展的广阔天地,超远的距离是任何武器都不能企及的长度,只有利箭才能破空,破开空间的距离,取人性命于百步之外。
梁川实在搞不懂,骑射本是这些人的长处,为什么他们把弓箭收起来,反而操刀对砍,这样的好处是什么?
可能是为了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吧。
要征服一个部落,男人是没用的,只有女人和牲畜才是王道,女人可以为他们繁衍后代,牲畜可以为他们提供食物,其他的都要毁灭。
直到蒙古人的概念出现,他们才开始正视骑兵的战术,当然也不绝对,在以前的游牧时期,便有许多强悍的游牧民族,他们也涌现了许多惊才绝艳的统兵天才,不过因为牧牧民族的特性,这些人的才华几乎不可能保存下来,后世人更没有机会见识到这些人的才华,只能消逝在历史的长河当中。
一百多人现在也死伤了不少,几十人见梁川一人大草原上落单,竟独自朝他冲了过来,梁川一见,马上慌得不行,带着人便朝着巴特尔他们的大部队方向跑去,这跟在保州城下可不一样,那时候是真的玩命,现在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只是来助阵的,不是来卖命的!
当然要跑!
梁川一跑,一个人扯动了来犯之敌大部队的混乱,他们是想多杀一些有生力量,草原上这样直接逃跑的行为是非常为人所不耻的,就算日后活了下来,也会被人冠以懦夫的头衔。
不过,梁川不是草原上的人,为了保命,当然得跑!
娘呀,难不成留下来等死,屁股后面可是有近百人呀!
这帮人猛地直追梁川,战马也不是齐头并进,这一下就有人在前有人落后,一支部队也被牵扯得老长。
为首的一人,那座下的马是真的迅捷,竟然飞快地追上了梁川,正想从背后一刀来个偷袭直接了结了梁川,没想到梁川早听到身后的动静,一个回首掏,一个回身猛劈,动作先于这个追兵,竟然建功得逞,一刀将来人劈成两半!
这一刀可不得了!
所有人下意识地勒了一下缰绳,战马顿了一下,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那马上的人缓缓地瘫倒倒,从马上落下来,死得不能再死。
不为别的,死的这人正是部落大首领的儿子,因此后面的人要么是震惊,要么是意外,万万想不到他们的主心骨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死了就死了吧,那活着的这帮人要怎么回云复命,就这么回去,他们可是没办法交差的!
正是因为来人的身份尊贵,所以他骑的战马也是部落最优良的,马力最强,可是谁能料想得到,这样优秀的战马,结果让他枉送了性命!
人群当中突然有一员小将,嘴时悲愤地呼喊着梁川听不懂的话,一人一马从乱军当中冲杀出来,直取梁川!
这气势实在惊人,所有人还沉浸在首领儿子死亡的震惊场面当中,这个小将是独自一个去追杀梁川的!
梁川也被吓了一跳,不敢恋战生怕被拖住之后,就完全陷在泥潭当中不能自拔!
他跑,可是后面来人,同样是一匹神骏,一下子就追上了梁川的寻常脚力!
梁川还想复制刚刚出奇不意的击杀,一刀回身掏准备斩人于马下,可是来人小将好像早有预判,身子一个后仰,轻松便闪了过去,再一个挺身一刀打飞梁川手上的兵刃,两马并驱,你追我赶,梁川手上没有了武器,一下子也慌了神,正想着如何应对,身上的衣物被对方一扯,人借马势,竟然生生被他给拽到了对方的马上!
一双强壮而有力的大腿死死地将梁川夹在马上,任梁川如何反抗,就是一点作用也没有,这双腿实在是有力!
事情来得太快,堪称峰回路转,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在后面一向为梁川打掩护的梁师广,这个时候想拿出箭失送对方上路也来不及,对方早挟着梁川,一溜烟闪进了草原腹地,后面的大部队卷起一阵烟尘,想追上这个人,却是连影子也看不到!
塔塔尔部落的人愣在原地,没想到他们部落的危机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解除的!
所有人都在暗自窃喜,唯独梁师广,他想追上去,可是让巴特尔给拦了下来!
‘不可贸然行动,否则必将陷入危险!’
梁师广可不管那么多,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他的命都是梁川救回来的,他要是现在扔下梁川不顾,回去孙叔博非生撕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