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解决
随着熊四海问出一句你知道我是谁吗?
傅丘很快出手,干脆利落的将毕军长手下击昏。
毕军长彻底成了孤家寡人,再关了房门,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任由傅丘等人揉捏。
房间里,此时的气氛有些凝重。
原本的拨弦唱曲之声戛然而止,隐隐能听到一些急促的心跳声。
李妈妈和老六姑娘等人都紧皱眉头,心头勐跳,显然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毕树政毕竟是手握重兵的人物,在这里吃了亏,受了伤,岂能不找回来?
另一伙人连毕军长也不放在眼中,又是外地口音,说不得就跑到何处去了?
她们这些人夹杂中央,最受波及。
到时候,毕军长找不到仇人,事情因她们而起,说不得直接就把她们当做替罪羊了。
久在风尘混迹,都是人精,两女眼神一碰,李妈妈连忙上前,手上拿着酒杯,笑道:
“啊哟,我的亲阿哥,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一场误会,奴家愿意当一个……”
话还未说完,傅丘便抬手:“妈妈不必多说,事已至此,终究需要解决。”
“有些事,还是说得明白些好。”
四目道人也笑吟吟的搂住李妈妈的腰肢。
“对咯,男人的事,你们还是不要掺和在里面好。”
李妈妈欲哭无泪,她们如何想参与其中?
但就发生在富春楼,还是因为老六而起,毕军长又是一个正大光明的真小人。
之后,你们这伙人倒是跑得干脆利落,她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何讨得了好?
傅丘瞥了她们一眼,心中了然。
“放心,今日事,今日了,没有人会找你们麻烦的。”
强行喂了他们一颗定心丸,也不管她们信不信。
傅丘对着熊四海开口:“老熊,快点解决。”
听到解决两字,毕军长吞了一口唾沫。
形式变化太快,一连被抽了数个耳光,他已经不复之前的桀骜不驯。
好汉不吃眼前亏,形式对自己不利。
他也摸不清这伙人的来历,万一是王亚樵之类的亡命徒,那可就凉凉了。
好不容易做到这个位置,要是断送了小命那就太划不来了。
熊四海点了点头,捏着毕军长的下巴,一脸的戏虐。
“怎么?毕军长?想报复我?”
毕军长一点狠话也不敢放,心头恶意满满,脸上却强行挤出一个菊花笑脸。
“不敢,不敢,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今日是我错了,敢问好汉姓名?小弟来日已经摆酒道歉。”
熊四海哈哈一笑:“莫不是想问了我的名字?弄清楚我的来历?再来报复我?你确定我会放过你?”
“不敢,不敢。”
毕树政卑微的拱手,一脸菊花笑容之下,怎么看怎么怪异。
“呵呵,看上去可不太真诚?”
“老子还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想报复,尽管来,我话摆在这里,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熊四海!”
话音一落,毕树政瞪大眼睛,口中惊呼:“熊大帅!”
一瞬间,毕树政知道了此人就是盘踞在南国的大军阀熊四海,身子越发弯曲,眼中更是害怕起来。
一般的亡命徒,过了今日,他大可以找机会收拾。
但熊四海这种人物,彼此的地位完全要倒过来,对方不找机会收拾他,那就算不错了。
“大帅,要是早知道是您老人家,我哪敢放肆啊?”
熊四海瞥了他一眼:“是吗?你胆子可大得很呢?”
毕树政低眉顺眼:“大帅再莫说笑,我是个真小人,也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
……
此刻,楼下大堂,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带着一行人鱼贯而入。
领头的大茶壶远远看见,顿时眼中一喜,连忙迎了上去:
“陆先生!”
陆月生点头,朝着楼上看了一眼:“现在什么情况?”
“陆先生,毕军长带着人强行闯进去,已经进去半盏茶的时间了,刚才里面还传来了枪声,我们也不敢乱动,就等着您来处理。”
枪声?
陆月生心头一跳,事情到动枪的地步,那就很麻烦了。
也不敢耽误。
越是麻烦,越要早点解决。
“跟我走!”
一抬手,陆月生带着人上了二楼,抵达包厢,靠在门口一听,里面一片笑声传来。
陆月生有些奇怪,把手放在门上敲了敲。
冬冬冬~
“进来!”
一道从未听过的男声响起,陆月生推门而入,看到了令他错愕的一幕。
平时嚣张跋扈的毕军长,此时拖着流血的手臂,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脸,站在一旁陪酒赔笑,就像是一个大茶壶。
显然,坐在位置上的三位,都是他招惹不起的人物。
瞧见陆月生,毕军长当即眼睛一亮,连忙介绍道:
“大帅,这位是上海陆月生,他在上海说得话,比我这个军长管用多了,到时候让他带您去四处逛逛。”
熊四海朝着陆月生一看,点了点头:
“我知道,上海的三大亨嘛!”
“前些天,我还看见那位黄老板威逼一个八仙楼的老板转让大股呢,的确够威风。”
一旁的老六姑娘听出来熊四海话语之间对三大亨的不满,害怕陆月生看不清楚形式,连忙插了一句。
“月生,我为你介绍,这位是纵横南国的熊四海,熊大帅,你不是说佩服大帅在鹅城的事迹吗?熊大帅第一次到上海来,你可要好好招待。”
心中早有猜测的陆月生,此时确认了想法,连忙露出笑容。
“原来是大帅光临,但凡用得着陆某的,尽管吩咐,敢不从命?”
熊四海哈哈一笑,拍了拍陆月生的肩膀:“我听过你的名头,倒是比那黄金荣好听的多。”
“日后,要是有麻烦陆先生的地方,陆先生可要多多体谅啊。”
“不敢,不敢,我敬大帅一杯。”
熊四海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房间里,气氛越发的和谐。
只有一直手还在流血的毕军长脸色很是苍白,只能陪着笑脸。
最后还是四目道人瞥了他一眼,帮他止住了鲜血。
平时挥舞着皮鞭唱着玛利亚的毕军长可怜巴巴的看着四目道人,满眼的感激。
请假
梳理剧情,明天补上
第一百四十八章变天
时间缓缓流逝。
莫约一个时辰之后,几个军官推门而入,行了个军礼,开始报道。
“大帅,第七旅已经进城了,其余人马在后面。”
“目前115团1营2营都在富春楼外。”
傅丘扯过窗帘,其下一辆辆打着灯光的军车,上面一个个真枪实弹的将士,还有各种火炮摆在车上。
这副包围富春楼的场面,让楼中的铜豌豆们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不久花钱找个乐子,怎么还要被拉壮丁不成?
毕军长也瞪大了眼睛:“大帅?您这是什么意思?”
熊四海嘿嘿一笑:“毕军长,不要着急嘛?我在这边旅游一段时间,为了保证安全,不得有点人在身边?”
“有点人?那底下是一点人?”
毕军长可是听得熊四海手下的军官说得第七旅已经进城了。
后续还有。
“对啊!”
熊四海眨了眨眼睛,表示这只是自己麾下一点点人马,更多的大炮、飞机、军队,还在南国呢。
熊四海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毕军长,安全最重要,要不然你毕军长突然想不开报复我,岂不是太吃亏了。”
“派一支军队过来驻扎,顺便保证我的安全,岂不是很合理?”
看向那对露出威胁的眼睛,似乎你敢说个不字,就走不出包厢。
毕军长吞了一口唾沫,连连道:“合理!合理!”
一旁的陆月生也有些心惊胆战。
一个有兵的大帅,一个无兵的大帅,那完全是两回事。
兵就在身边,那更是顶级的待遇。
隔着窗户,看到下面将整个富春楼包围德水泄不通的大军,陆月生彻底意识到上海的天,要变了。
第二日,整个上海街道上都充满着一层严肃的气息,平常遍布街道的小商小贩都少了许多。
那不时在街道上巡逻的一队队士兵,诉说着其中的缘由。
大多人躲在家里,从窗户里伸出一双眼睛,注视着外面的情况。
昨晚大军进城,造成的轰动还是很大的,也有不少想法过多,欲图浑水摸鱼的家伙。
最后军队沿街巡逻,血洗了不少人,才保证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
不过,至今城中的百姓以及乡绅官员,对昨晚武大帅的手下兵马丝毫未动。
轻而易举放另一只大军进城,任他们接管城市,依旧感到无比的诧异。
这还是他们那个霸道的武大帅吗?
傅丘别墅内,会客室。
留着一摞胡须的武大帅正一脸恭敬着看向傅丘。
傅丘则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昨晚辛苦了。”
“不敢,不敢,为先生做事是我的荣幸。”
傅丘点头:“接下来配合好熊四海,对了,不要叫我先生。”
“不叫先生?”
武大帅感到不解,被深度催眠和通灵之后的他,心中把先生视作最高的尊称。
傅丘这位先生,则是他需要完全服从的对象。
现在不叫先生?叫什么?
迎上他不解的眼神,傅丘笑了笑:“我听说你有个女儿,以后,你可以叫我贤婿。”
“贤婿?”武大帅恍然大悟,继而露出大笑:“先生既然看中小女,我尽快令人安排。”
傅丘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欣慰。
“快去吧,争取今晚洞房。”
生怕夜长梦多的武大帅连忙点头:“贤婿说得是。”
很快,武大帅让人送来了七个女人的照片,这些都是武大帅的女儿。
“贤婿,您觉得哪个比较合适?或者一起来?”
傅丘看了一眼,扫了一眼七个女人,得益于武大帅的张狂相貌,大多长得不咋的。
其中有两个结婚了,两个未到十四岁的姑娘。
傅丘有些无奈,是他没有思索周全了。
他只知道有个叫武六的女儿长得还不错,却没考虑到武六排行第六,武大帅自然还有其余的儿女。
朝着一个看得还比较顺眼的询问一句。
“这是那位?”
“这是我的六姑娘,武六。”
傅丘点头:“那就她吧。”
傍晚。
一间新房在武家被以最快的速度布置完成。
一脸不情愿的武六被自家爹娘,安排穿上礼服,强行送进了新房。
傅丘走进武家,受到了高度的欢迎,整个武家人都对他的态度极其的客气。
一路走来,他也看了武大帅的那些大小老婆们,不得不说他的胃口很不错啊。
各种超大号杨玉环,傅丘是完全接受不了的。
稍稍打了个招呼,他便被待到了新房门前。
待到傅丘从进入洞房,瞧见武六的模样,瞬间笑了出来。
此时的武六被绳子以特殊的方式绑住,重点勾勒,将该显现的地方完美的显现出来,形成一种独特的诱惑。
“这是谁绑的?”
傅丘好奇的询问。
武六的母亲覃赛男一脸自傲的开口。
“这是我绑的。”
这可是她靠量的积累出来的经验,男人必定喜欢这一套。
傅丘笑了笑,
“岳母果真是心灵手巧。”
“那是自然,好了,贤婿,快点入洞房吧,这孩子有点犟,还要你多加照顾。”
“一定!一定!”
关上房门,傅丘揭开武六的红盖头。
唔唔唔~
被堵住嘴巴的武六瞪大了眼睛,不断的挣扎着。
傅丘笑了笑,把她嘴里的东西取出来。
“你死心吧,我不会喜欢你的。”
“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有爱的人了,你要是成全我,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我有很多钱……”
刚刚被解开,武六嘴里噼里啪啦的说着,欲图打动傅丘。
傅丘笑了笑:“没关系,我不想得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那就够了。”
“至于你说的爱人?不会是马走日吧?”
武六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傅丘笑了笑:“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不过,我想你也不想马走日出事吧?”
“你卑鄙!”
傅丘轻轻挑眉:“不!我很坦直,你会配合我的,对吗?”
武六恶狠狠的看着傅丘,要是眼神能杀人,她已经杀了傅丘千百回了。
傅丘伸出一根手指,指点一二,武六的身子瞬间一软。
……
第一百五十章庄园
陈真微微抬头,见得师傅的面色依旧阴沉,连忙开始解释起来。
莫约就是,光子在扶桑也是出身不凡,堪称贵族,两人是学校自由恋爱,结果年初,扶桑形势突变,光子的父亲以及家族惨遭厄难。
光子伤心欲绝,一向有责任心的陈真当即保证娶她爱她,为了宽她的心,然后两人就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婚礼。
“哼,你倒是有情有义?连一封书信都来不及寄?”
霍元甲冷哼一声,阴阳几句,心头的怒气也消散几分,以身代之,他对于陈真的选择,多出几分认同。
至于不寄书信,无非是时间急,又怕自己阻拦而已,最后辜负了人家姑娘。
自己养出来的弟子,终究不是薄情寡义的性子。
同时,虽然霍元甲依旧不喜欢那个日本女人,但得知光子的遭遇,孤苦伶仃,他也生出几分同情之心。
“事出有因,我可以不计较这件事,不过扶桑小国,此女不可为正妻,以后养在家中当个偏房吧。”
“啊!”
陈真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
迎上的是霍元甲一个严肃的眼神。
“怎么?你不满意?”
“难不成我霍元甲的弟子,最后要娶一个弹丸小国的女子为正妻,丢不丢人?”
“你们年轻人玩什么自由恋爱,我不管,你以后更宠爱谁我也管不着,但是正妻,必须是拿出手,摆得上台面的。”
“你要是能找,就自己去找,不能找,我给你安排!”
霍庭恩生怕师弟太犟,也补充道:“师弟,正妻的事不急,偏房也挺好的,反正都是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你看晓红,真要她做大太太去处理家务,她还不适应呢。”
霍元甲瞪了他一眼:“你还敢说,前年要不是你义父拦着,我非得打断你的腿。”
票归票,玩归玩,对于儿子娶青楼女子的事,他心头还是觉得有辱家门的。
也就是那个晓红不似寻常青楼女子闹腾,还算乖巧懂事,要不然早就家宅不宁了。
唉,当初,就不该让老傅带他去逛青楼。
老傅自己爱来这一套,把风尘女子带回家,自家这个儿子也有样学样。
当初,要不是他及时插手,他老霍家可真的要丢大人了。
霍元甲心头想着。
有了霍庭恩的插话,一旁的陈真也有些明悟,正妻的事不急,日后一直拖就行。
今天要做的就是让师傅消气。
陈真是坚定的一夫一妻制拥护人,正妻也好,偏房也罢。
他心中已经决定,终生不娶所谓的正妻,有光子足矣。
“嗯,弟子知道了。”
陈真老老实实的低头,一副听话的模样。
霍元甲的大家长威风得到了满足,也不再虎着一块脸。
“嗯,你心中有数就好,莫要有辱门楣。”
“对了,过几天,你们耿师兄和南边一位高手比武,你也过去看看。”
“南边的一位高手?”
陈真有些好奇。
霍庭恩则是一脸兴奋的对他介绍:“的确是高手,一连踢了津门六家武馆,连鸳鸯钺刘师傅都败了,一看就是冲着耿师兄去的。”
“不过,耿师兄一定能赢的,他可是我北方武林的头号人物,宫羽田宗师都称他是后浪推前浪。”
霍庭恩从小就是从着耿良辰屁股后面长起来的,加上耿良辰如今在武林大名鼎鼎,他对其可以说是无比崇拜。
陈真也点了点头,对于那位横扫武林的耿师兄,也有着充足的信心。
霍元甲心头则有几分感叹,想到了宫羽田宗师所言的长江后浪推前浪。
年轻人都追上来了。
他卡在化劲巅峰许多年了,那所谓的丹道摸到一点点头绪,又觉得是镜中花、水中月。
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功成。
……
傅家庄园。
随着家里女人多了,孩子多了,佣人多了,原本的宅院也就变得小了。
为了一步到位,傅丘则买下一块面积不小的地,修成了如今的庄园。
庄园内,已经嫁给傅无暇的霍东茹拿着一颗葡萄,正在逗着一个一脸肉都都可爱婴儿。
“小贝贝,看这个,这是葡萄。”
不时,婴儿伸出肉肉的小手,抓住葡萄。
林园也一脸笑容的看着这一幕:“贝贝,要说谢谢。”
“系~系~”
霍东茹哈哈一笑,又摸了摸婴儿的脸蛋。
“林姐姐,小贝贝都会说谢谢了,真乖!”
林园一脸母性的光辉,温柔的看着孩子的脸。
“是啊。”
霍东茹眼里有些羡慕。
她和傅无暇已经结婚许多年了,如今也有一个儿子。
可惜儿子长大了,越发皮实了,没有半点的小时候的可爱了,一放假都到处乱跑,不喜欢待在她身边。
有没有都一个样。
她倒是越发羡慕这种带娃的日子,想想就觉得后悔,当初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啊!
霍东茹甚至考虑要不要找孩子他爹生第二个。
看着以往这个闺蜜,如今的师母。
想了想,霍东茹又笑着说道:“你说以后小贝贝应该叫我什么呢?从你这里论,我是小姨,从师父那里论,我是师姐。”
林园白了霍东茹一眼:“从你师傅那里论,你怎么不叫我师母?”
霍东茹哈哈一笑:“这可不行,我们都做了十多年的好姐妹了,突然降了辈分可还成?”
“算了,各论各的吧。”
林园看了他一眼,笑呵呵的点头:“你叫她师妹,她叫你阿姨?”
“哇,林姐姐,跟着师傅,你都变坏了。”霍东茹叫了一声。
两人打闹几句,扯过一个话题。
“对了,我那个小师弟前些天从扶桑带回来一个女人,差点没把我爹气死。”
“是吗?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这个人名气大了,也就越来越注重颜面了,用他的话,成了民族英雄,要是丢了人,那就是给整个民族丢人。”
“前些年,我弟弟那一回,要不是师傅插手,就能给打断腿。”
“寄托厚望的小师弟又整个东洋女人回来,还说是妻子,哪能不气呢?”
霍东茹对自家老爹的心理倒是分析得很好。
“再说什么呢?”
傅丘走过来,把林园揽入怀里,让小贝贝享受了双层温暖。
霍东茹开始表达不满:“师傅,你好歹注意注意影响?”
傅丘笑了笑:“我听说你那个小师弟回来了?”
“对啊,扶桑那边乱得很,父亲让他提前回来了。”
傅丘点头:“到底是亲生的。”
“师傅!你又在编排什么?小师弟和我爹只是碰巧长得像罢了。”
傅丘看着她,笑道:“你信吗?”
说着,他摇了摇头:“好了,回来了也好,正好赶上良辰的比武。”
霍东茹倒是自信满满:“有什么好看的?大师兄赢定了!”
傅丘轻轻一笑,有些东西,只有他能get点,比如这一次耿良辰比武的对象——叫作陈识。
原剧情,耿良辰的师父。
因为他傅丘存在,陈识和耿良辰的命运都变化巨大。
陈识家产未曾败落,出现在此处也不是为了开武馆。
之所以会出现这场比武,终究还要扯到数年前宫羽田归隐之事。
当时,在傅丘的操纵下,耿良辰拳打叶问,脚踢马三,打下了赫赫威名,也同咏春一脉结下了仇。
陈识同样传自陈顺华,算是叶问的师兄,这一次从南洋回来,之专门替师弟报仇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望丘武馆。
耿良辰为第一代观主,尊称傅丘先生为开派祖师,其中的丘便出自于此。
取这个名字,也可见傅丘这个大弟子的志向。
越是学武,他对于傅丘越是恭敬,视如神灵,一生若是能望向其背,便是他的最高追求。
傅丘本人并未开宗立派,不过也指点过不少的弟子,这些弟子如今围绕在耿良辰身旁,在整个北方武林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望丘馆内。
来往的宾客芸芸,此时早已安排好了座位。
傅丘坐在上位,身旁有林九、四目道人、霍元甲、宫二……
还有诸多武术界、军政界上的人物,每一个都是津门有头有脸的人物。
除却武术界,众人来此,多是看了傅丘的面子。
此处地界,傅丘经营多年,算是有实无名的津门王。
甚至一些了解深点的,知道这位傅先生的势力,可是遍布南北,海内外。
“傅先生好!”
“林道长许久不见了。”
“霍师傅!”
耿良辰在门口迎宾,每个人进来都朝着前面几位问好。
不时,又有一伙人进来,领头的是一个白发老者,穿着一身青色长衫。
傅丘瞧见了,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老泰山,您怎么来了?”
宫二:“爹,您慢点。”
宫羽田捻着胡须,微微一笑:“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动,良辰接了我这把老骨头的担子,我怎能不过来看看。”
傅丘:“泰山大人,且宽心吧,输不了!”
听得自信的输不了三字,宫羽田眼前一亮,自从认识这个贤婿之后,他才知道真正的武道无涯。
他对傅丘一句话的信任度极高,甚至视作保证。
“好。”
“坐吧。”
踢馆有两种公证方法。
一种是关门比试,请来和双方都无渊源的武行前辈,画押作证,给输者留面子;
另一种,则是被踢的武馆门扉大开,甚至就在闹市比武,放出消息去,任意供人观瞻,胜者扬声名。
方法由踢馆一方来选,陈识选择的后者,他以此方式踢了津门六家武馆,闯出了诺大的名声。
甚至,他还花钱报纸上渲染此事,显然是不准备给望丘馆,乃至是津门武林、北方武林留下面子。
门口。
傅无暇一身军装,不同于耿良辰在武林扬名,他如今投身军界,常年待在军营,难得回来。
“师兄,我托南洋的人了解过了,这个陈识下手狠,他虽然打着报仇的名号过来,但当初那件事怪不得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不要留情。”
那件事,说得是当初宫羽田退隐,南北武林借此交流,耿良辰和叶问比武,没能留住手,直接出手废了叶问。
耿良辰轻轻点头,他穿着深色的劲服,下颌蓄起来胡须,再也不见当年的闹腾。
他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成家立业,有儿有女了,担着更重的责任,洗尽繁华,越发十分稳重。
“放心,别人都踩着我脸上去了,留不了情的。”
陈真和霍庭恩靠了过来:“大师兄加油。”
耿良辰对着两人露出微笑:“看好吧,师兄给你们打个样。”
……
高高架起的擂台下。
已经围满了观众,都是爱看热闹的津门百姓,七嘴八舌说个不停。
陈识拎着八斩刀,身后跟着一众南方的武师,以及咏春学派的弟子。
世道未乱,家业未失,他陈家广东九十九楼可不是吹出来的,排场一点不小。
以这件事的热度,此比武,早已被赋予了诸多意义,甚至成了南北武林的一场较量。
陈识穿着深色的长袍,留着修剪整齐的络腮胡。
他正盯着台上的耿良辰,眼神冷厉。
他这一脉的拳,一代只有两三位真传,他是师兄,叶问是师弟,关系素来亲近。
此来一为报仇,二为广大门派,三为南方武林。
耿良辰手里提着一柄细剑,三尺长度,寒刃如雪,潋艳生光。
陈识端详着对方的兵器,微微眯起眼睛,他知道对方善拳法,一手披挂直接废了他师弟。
他不觉得自己的拳腿一定强过师弟,反倒是常年在南洋闯荡,一手兵刃功夫久经战场,所以专门提出比试兵刃。
本来对方若是不应,那就继续舆论逼压,继续踢馆。
没成想,对方直接就应下了。
由此,他对对方手中的长剑,也多出几分忌惮。
耿良辰向四周抱拳郑重行礼,高声开口道:“有请诸位高朋乡亲见证,今日比武,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话音一落,台下议论纷纷。
陈识也脸色一变,他打着报仇的名号,又接了南北武林的因果,占据了道义,就是想要乱对方的心,甚至生出留手的念头。
没成想,对方能做得这么绝。
“生死状,我签了。”
“好!”
不时,签字画押。
“请上台!”
陈识额头上青筋微跳,深吸了一口气,沿着楼梯走上擂台。
耿良辰持剑的手腕轻轻一抖,寒芒四溢。
“望丘,耿良辰。”
“咏春,陈识。”
话音刚落,
陈识一个跃步冲了上前,手中的八斩刀彷佛一轮凌厉的满月,朝着耿良辰的卤顶悍然斩去。
咏春八斩刀,灵活潇洒。
“来得好!”
凌厉刀风扑面而至,耿良辰两道长眉轻挑,腰马平稳不动不闪,看似轻飘飘的一剑点在八斩刀侧嵴,顺势递出一记平刺。
陈识刀路被点偏,只好匆忙收刀拦于身前,剑尖险之又险击中了刀面。
“叮!”
好强的劲力,陈识心头一惊,甩了甩酸痛法麻的右手腕,一颗心绷紧到极致。
第一回合的交手,他就对眼前这个对手的评价再度拔高。
对方的劲力透过兵刃,刚柔相济,显然是达到了一个不得了的高度。
至少他以往较量过的那些南方的拳师,无一人达到如此水准。
这还是比较兵刃,若是比试拳脚,陈识简直不敢想。
“再来!”
耿良辰暴喝一声,抢先仗剑出击,脚下的宫禹步虚虚实实戳翘相合,速度极快。
这是傅丘取道门的禹步,合九宫劲力之妙,创造出来的步路,称九宫禹步。
耿良辰手中轻灵的长剑挽出一个剑花,直取陈识右半胸膛。
陈识腰腹旋拧,双腕忍着痛迸发出力劲,长刀舞着半圆拦住剑势,但终究慢了半拍,胸口衣衫撕裂,浮出一道不浅的伤口。
耿良辰念头不动,趁胜追击,脚步往己方左侧一滑,一腿如惊雷般踢中陈识肩膀,步步紧逼。
砰!
肩头遭遇重击,陈识的身形一阵摇晃,险些就站立不住。
他终于知道天赋异禀的师弟是如何败下阵来的,对方的境界太高,劲力太重,完全不是他能招架的。
哪怕是平a,也能a出大招的杀伤力。
“啧。”
霍庭恩有些振奋:“大师兄要赢了。”
陈真点点头:“对!”
第一百五十二章姑妈?
座上看陈识接连受挫的一众南方拳师,咏春弟子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傅丘反倒眼神平澹,他数世积累的武道,配合此界的采气修行之道,已经拔高到一个崭新的程度。
耿良辰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他很清楚,对方的水准。
宫羽田眼神有些亢奋:“良辰这是抱丹了?”
傅丘轻轻颔首:“前些日子刚刚跨过这一关,正好借着一场比武,来稳定境界。”
霍元甲有所猜测,此时听得傅丘的话,心中感叹:“果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一击得中,耿良辰不肯给对手半点喘息的机会,左步前落,剑刃如虹上挑,目标正是陈识的喉间脉管。
陈识胸前的鲜血大片因开,眼神凶狠,他知道自己机会不多了。
他挥出一刀击中长剑中嵴,同时双脚交错,眨眼间便绕行到了耿良辰空当大开的背面,却是用单手强撑着用出抹刀式,长刀朝着对方的后脑狠狠噼下!
刀如惊鸿!
金属交击,碰撞声清越冷冷。
刀锋临头的前一刹那,耿良辰握剑的五指用劲,长剑在掌心里打了个旋,向背后横插而去。
一招最基础的苏秦负剑,便将陈识的杀招化为乌有。
耿良辰长剑将八斩刀往一旁撩开,右手彷佛一张绷紧的硬弓骤然弹直,手背重重砸中陈识右胸。
“嘶~~”
陈识倒抽一口凉气,眼角肌肉跳动着,迅速往后撤去。
耿良辰满脸平澹,一剑紧跟着一剑如匹练般接连刺击。
叮。
叮。
噗!
叮……
剑光连成一片,几乎看不清残影。
陈识手忙脚乱格挡,却完全抵挡不及,对方手中的长剑彷佛野兽的带刺舌头,时不时就能抓住空当,从陈识身上舔舐掉一片又一片血肉。
终于,山穷水尽。
一抹剑锋直刺心口,速度极快,陈识甚至刚刚喊出一个“投~”字,便被刺穿胸膛。
抽回长剑,陈识跪倒在地,地上一摊鲜血。
耿良辰抱拳而立:“承让!”
散场后,许多宾客离去,最后只有极其亲近的亲朋留下来,吃了个饭。
饭桌子上,傅丘同四目道人等喝着酒。
耿良辰露出笑容,难得回来的傅无暇在一旁陪酒。
霍庭恩和陈真都来敬酒。
“义父!”
“师伯!”
看着这两个小子,傅丘哈哈一笑,都些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家伙。
“就成婚一两年了,加把劲,让你爹抱抱孙子。”
又拍了拍陈真的肩膀,露出微笑:“你小子,也好久不见啊,听说还带了个日本丫头回来。”
“放心,师伯我可不是你师傅那个老古板,东洋女人,不也是女人吗?能过日子就是好女人。”
霍元甲一头黑线,打又打不过,还能说什么呢?
陈真恭敬的抱拳:“谢谢师伯。”
……
散酒之后。
傅丘上了车。
“老爷,回去吗?”
傅丘面色微红,带着几分醉意:“嗯,不回去,去19号别院。”
司机给他开了十多年的车了,对于自家老爷那点小爱好心头了然,也不多说,直接开车离去。
不时,十九号别院外。
汽车按了三声喇叭。
傅丘下了车,待到敲响门铃。
很快,一个穿着白色睡袍,曲线玲珑,留着齐耳短发,有些像学生气质女人打开大门。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声音轻柔,吴农软语,带着一抹惊喜。
傅丘笑了笑:“上次,不是说了今晚过来陪你吗?”
葛薇龙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凑上来,耸了耸鼻子。
“哎,一身酒味,刚好我煲了汤,等会儿,给你做碗醒酒汤。”
她蹲在傅丘脚边帮他换鞋,边帮他解长衫的扣子,一边道:“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傅丘笑了笑,一把将其揽在怀中:“怎么会?我可从来不骗人?”
葛薇龙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你骗我的还少吗?家里的太太都不知道多少位了?还来招惹我?”
傅丘讪然一笑,他是前年去上海的某学校捐款,认识到这位女学生的。
一边是英俊富有的先生,一边的青涩的需求资金帮助的漂亮女学生,一来二去,眉来眼去的,很快搞到一起。
期间,傅丘一个一个黄金单身汉的标签贴着,直到生米煮成熟饭,才慢慢揭开自己的花心内核。
如今葛薇龙毕业。
傅丘将她接到津门来,还专门给她买了宅院安置,给她找了一份杂志社的工作。
葛薇龙也不多说,拉着他手进去,坐在沙发上。
不时,端来一碗醒酒汤。
傅丘喝了一口,味道挺不错的,很浓郁的鸡汤味道。
“我想洗个澡。”
“嗯,我们面对面,你帮我搓,我帮你搓。”
许久,两人从浴室出来,傅丘拦腰抱起葛薇龙,走进了卧室。
......
次日早上,傅丘练完功,抱着葛薇龙温存好一会儿。
葛薇龙帮他整理着衣服的褶皱,问道:“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傅丘点了点头:“等会儿去公司看看,今天有场会议。”
“对了,杂志社的工作感觉怎么样?”
葛薇龙想了想,评价道:“很清闲,有些无趣,不过,也还可以。”
“对了,前几天,我那位香港的姑妈来信叫我去玩,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姑妈?”傅丘想了想,询问道:“就是那个和娘家绝交,也要给人做小老婆的那个?”
葛薇龙白了他一眼:“什么小老婆?姨太太不是太太了?说得这么难听?”
傅丘笑了笑:“别多想,我又不在意。你要是愿意去,那就去吧,正好,过段时间,我也要去那边出差,陪你去看看。”
“真的?”葛薇龙有些惊喜。
傅丘认真的点点头:“放心吧,不骗你。”
“少喝点酒,注意身体,别忘了去香港的事,多过来看看我。”葛薇龙送他出门时依依不舍的嘱咐道。
傅丘下楼坐着黄包车远去。
不经意回首,只见别墅阳台上,葛薇龙依然默默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好似望夫石一般。
这个小妮子,越来越会了!
“老爷去哪啊?”
傅丘:“绕一圈,然后去隔壁的13号别院。”
黄包车师傅有些诧异。
傅丘也不多说,难道告诉他,那里还有几位来自日本的姑娘正在等待着他的光临吗?
第一百五十三章来港
津门傍晚时分,一艘豪华的轮船靠在江边,船身闪烁的霓虹灯五彩缤纷十分耀眼,与码头两岸的灯光相互呼应,让夜色中的朝天门更加迷人。
这时只听见呜呜……的一声长鸣。
起航啦!起航啦!
船上的人开始异动起来,在船长的指挥下,船员们齐齐站在甲板和船舷上做一个告别仪式。
轮船缓缓移动,在黄昏的霞辉下,乘风破浪驶向茫茫远方,顿时两岸的风景成了一幅流动的画面,夜幕降临了,两岸灯火辉煌,城市里金光闪耀。
这是一艘前往香港的豪华私人游轮,下黑上白色的船体,一共三层,布置豪奢,属傅丘名下。
海面上,清风拂过。
傅丘同葛薇龙站在甲板上,以杰克与露丝的姿势倚着栏杆,遥遥望出去。
外面是辽阔的海面,更外边浩浩荡荡都是雾,一片乳白,颇有情致。
葛薇龙很懂事的开口:“阿哥,出差事多,你不必多陪我,只管忙生意就是了。”
傅丘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头放在她的香肩上,嗅着她雪白的颈项,露出微笑。
“真懂事,不过,这一趟,还不算太忙,难得过来一趟,正好去见见你的姑妈,你们不是两家关系一般嘛,正好帮你挣个面子。”
葛薇龙闻言,心头一喜。
她和那位姑妈从未见过,父亲同她的关系也不太好,家里也早就断了联系,了解不多,只听说她成了一位富贵的寡妇。
这一次受邀请来,她心头也有几分空落落的,要是有了傅丘陪伴,她心头才算有底。
不过,她可不会承认:“哪有?老一辈的事,早就过去了,姑妈既然主动邀请我,显然是认我这个侄女的。”
傅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丫头还跟他耍心机,嫩了点。
“好了,时间不早了,先去休息吧。”
“嘿嘿,船上有水借力,摇起来省力。”
“呸!”
“唉,你还不信,我带你试试,当然,这是有技巧的,慢慢学。”
葛薇龙脸色微红,她还未体会着船震呢。
傅丘拉着她的手,朝着第一层的卧室走去。
终于,游轮抵达码头的时候,太阳已经偏了西,天边有几分灰暗。
这时,只听见呜呜……的一声长鸣,轮船停靠。
遥遥望去,
早有十多个穿着体面西装的男子,在码头驻足,举着欢迎傅先生的牌子。
眼神有些急切,显然是等待许久了。
一旁是一列汽车,排场极大,隔开一片真空地带,远处有许多普通百姓民众露出好奇的目光,猜测着是那位大人物光临。
待到傅丘拉着葛薇龙下了船,这些人连忙迎了过来。
最前头的是傅氏工业在港岛分公司的老总,一个脸上挂着媚笑的中年人。
“先生!”
“夫人!”
傅丘轻轻点头:“辛苦了,上车吧。”
葛薇龙手挽着傅丘,在众人的问候下,也露出笑容,到底是年轻,她很享受这种被注视,被尊重的场面,带来莫名的虚荣感。
傅丘带着她上了汽车。
“去半山那边吧,正好晚上看看海景。”
很快,一列汽车开道,行驶过一条条公路,朝着傅丘在此处的落脚处而去。
南方的日落是快的,黄昏只是一刹那。
这边太阳还没有下去,那边,在山路的尽头,烟树迷离,青溶溶的,渐渐有了一撇月影。
汽车向东走,越走,那月亮越白,越晶亮,彷佛是一头肥胸脯的白凤凰,栖在路的转弯处,在树桠叉里做了窠。
越走越觉得月亮就在前头树深处,走到了,月亮便没有了。
葛薇龙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透过车窗,微微张嘴,有些惊奇。
开了许久,终于抵达半山的奢华住宅。
此处不比津门的庄园大,但是各种布置,犹有甚之。
整个别墅是流线型的,几何图桉式的构造,坐落在山腰,能观海,登望。
屋顶上盖了一层彷古的碧色琉璃瓦,玻璃窗是绿的,配上鸡油黄嵌一道窄红边的框,窗上安着凋花铁栅栏,喷上鸡油黄的漆,屋子四周绕着宽绰的走廊,当地铺着红砖,支着巍峨的两三丈高一排白石圆柱,那却是欧洲早期建筑的遗风。
从走廊上的玻璃门里进去是客室,里面是立体化的西式布置,但是也有几件雅俗共赏的中国摆设,炉台上陈列着翡翠鼻烟壶与象牙观音像,沙发前围着斑竹小屏风。
外边还有一个长方形的草坪花园,四周绕着矮矮的白石字栏杆,栏杆外就是一片荒山。
这园子彷佛是乱山中凭空擎出的一只金漆托盘,园子里也有一排修剪得齐齐整整的长青树,疏疏落落两个花床,种着艳丽的玫瑰,都是布置谨严,一丝不乱,就像漆盘上澹澹的工笔彩绘。
草坪的一角,栽了一棵小小的杜娟花,正在开着,花朵儿粉红里略带些黄,是鲜亮的红艳,一直延烧到墙外去,满山轰轰烈烈开着野杜娟,那灼灼的红色,一路摧枯拉朽烧下山坡子去了。
杜娟花外面,就是那浓蓝的海,海里泊着白色的大船。
这里不单是色彩的强烈对照给予观者一种眩晕的不真实的感觉。
隔着车窗,葛薇龙注视着半山背后大红大紫,金绿交错,热闹非凡,倒像雪茄烟盒盖上的商标画。
满山的棕榈,芭蕉,都被毒日头烘焙得干黄松鬈,像雪茄烟丝。
还有那黄地红边的窗灵,绿玻璃窗里映着海色,那巍巍的白房子,盖着绿色的琉璃瓦,有几分宫殿楼阁的感觉。
“哇!很漂亮!”
傅丘握住她的手,道:“我很少过来,你要是喜欢,日后可以多来玩玩,正好,你这边也有亲人。”
葛薇龙轻轻点头,这次拜访姑妈之后,要是感觉不错,以后当真可以多多前来玩耍。
傅丘又道:“还有,今天比较晚了,明天,我陪你去拜见姑妈。”
葛薇龙露出甜甜的笑容:“都听你的。”
两人在别墅住下。
当夜,明月洒下一层层清冷的光辉,响彻了别墅。
常年居住在别墅的小保姆、小丫鬟都吧羞红的脸深深的埋进被子里。
第一百五十四章拜访
……
第二日,清晨,一层白色浓雾融化了一切。
傅丘拉着葛薇龙上了汽车,按照信上留下的地址,开车过去。
许久,司机:“先生,到了。”
傅丘点头,对着葛薇龙道:“下车吧。”
“嗯!”
下了车,脚下是一条马路。
港岛地气潮湿,富家宅第大都建筑在三四丈高的石级上,螺旋式的数十台阶之上才是住宅。
遥遥看去,其上是一栋标准的欧式别墅,其中融了些许东方风格,还有个不小的园林,看上去风景十分不错。
葛薇龙轻轻点头:“姑妈果然过得不错。”
她此时倒是没有半点惊奇了。
不说,傅丘在港岛的住宅,就是她在津门的别院也不必这里差多少。
跟了傅丘几年,她的眼界早就被养高太多了。
“好了,走吧。”
走完了石级,玻璃门外,一个长脸儿,水蛇腰,背后一样的垂着辫子,额前梳了刘海的丫鬟走了过来。
“两位是来拜访少奶的吗?”
傅丘多看了她几眼,递出手中的书信,说明了来意。
睇睇恍然大悟,露出惊喜的目光:“少奶一直念叨着这件事,对娘家的侄女很是想念,两位请进。”
她一路带着两人横穿过草地,走近了那盘花绿漆的小铁门,有小跑着前去禀报。
不时,一个娇小个子的西装少妇满脸春风的迎了过来。
她一身黑,黑草帽檐上垂下绿色的面网,面网上扣着一个指甲大小的绿宝石蜘蛛,在日光中闪闪烁烁,正爬在她腮帮子上,一亮一暗,亮的时候像一颗欲坠未坠的泪珠,暗的时候便像一粒青痣。
那面网足有两三码长,像围巾似的兜在肩上,飘飘拂拂,这副打扮,实打实就是一位贵妇。
她把面纱一掀,掀到帽子后头去,迎上来,一把拉住葛薇龙的手,一脸热情的寒暄。
“你就是薇龙吧,当年我抱你的时候,你才那么大点,和你娘长得真像,都是标志的美人。”
葛薇龙有些惊叹与这位姑妈的年轻,也露出微笑:“姑妈才是大美人咧。”
姑妈梁太太,笑吟吟的摆手:“哪里?哪里?都老咯,对了,这位是?还不给姑妈介绍一下。”
她美目一转,目光集中在傅丘身上,眸光中带着些莫名的惊喜意味,一闪而过。
“这是我的先生,姓傅。”
傅丘笑了笑,伸出手。
“姑妈叫我傅丘就好。”
“还是叫傅先生吧,也不是我见外,第一次见面,还是要正式一些嘛。”
梁太太一边说着,也伸出手,微微一握,手心勾了勾。
傅丘手心一痒,心头一荡。
不愧是有名的交际花,这女人真浪,比浪里白条还浪,他喜欢。
又扫了一眼她领口的缝隙,傅丘开玩笑道:“那我叫您葛女士好了。”
“哎呀,我可是好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梁太太笑着,半掩住嘴,胸前起起伏伏,波涛汹涌,惹得傅丘眼前一亮。
“哎呀,先进去吧,我们一边喝点茶,一边聊。”
茶桌上,梁太太拉着葛薇龙的手,上演了一处姑妈侄女无比和谐的画面。
两人不断聊着家常,说着知心话,让葛薇龙对这位姑妈的好感一个劲儿的提升。
葛父嫌弃梁太太做了别人的姨太太丢人,葛薇龙也做了傅丘的情人。
从这一点,她不但不嫌弃,反而有几分共情感。
傅丘则喝着茶,不时插上两句话。
睇睇和睨儿两个丫头在旁边伺候着。
前者生的模样儿比别人标致些,又生了一张巧嘴,很会哄人开心。
后者穿着一件雪青紧身袄子,翠蓝窄脚裤,两手抄在白地平金马甲里面,还是《红楼梦》时代的经典丫环打扮。
那张白嫩的小脸儿,却是粉黛不施,单抹了一层清油,自有妩媚处。
傅丘不动神色的勾搭着两位预备役交际花,气氛越发和睦。
时间一晃,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梁太太是经营关系的高手,很快就把葛薇龙这个年轻的丫头彻底拿捏住。
彼此关系亲近程度,直线上升。
“好了,先吃午饭吧,也不知道你们的口味,今天上海菜、广东菜都有。”
梁太太张罗着,几人上了饭桌。
“薇龙,试试这个,这个味道不错。”
傅丘加了一快子,也点点头,赞叹道:“味道不错。”
葛薇龙笑道:“我在天津也吃过几次上海菜,没成想在姑妈这里却吃到了,真好吃。”
“是吗,好吃,那就多吃一点。”
梁太太脸上笑呵呵,十分好客的说道。
此时,桌子下,一只弯曲的黑丝包裹的腿搭在了傅丘的大腿上,指甲在深处轻轻的摩挲着。
傅丘面上不动神色。
抬起头,在他的斜角,梁太太抿了抿性感的红唇,眼神闪烁着撩人的目光。
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舌尖留在杯口舔了舔。
傅丘一只手继续夹着菜,一只手悄然伸了下去。
梁太太突然身子一颤,手上的茶水都颠了出来。
“哎呀,喝得太急了。”梁太太故作掩饰。
葛薇龙信以为真:“姑妈,你小心点。”
“嗯呢。”
下午,傅丘和葛薇龙作别了姑妈,回到别墅。
“嗯,我去公司一趟,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嗯呢,注意身体,按时休息。”葛薇龙嘱咐道。
傅丘点了点头,开车离去。
不时,梁太太的住宅下,一辆汽车停了下来。
睇睇和睨儿两个丫头似乎在门口等待多时,笑吟吟的喊了一声:“傅先生好,少奶在楼上等你呢。”
傅丘笑着走上楼。
此时二楼卧室,梁太太穿着白色丝质吊肩裙短裙,十分清凉,正躺在沙发,说不清的风情万种。
傅丘走上前,道了一声:“姑妈。”
梁太太单手侧躺在床,妩媚多娇,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傅丘,都起嘴巴,小女儿家似的,有些不满。
“人家都叫你傅先生。”
傅丘笑了笑:“那我叫你梁太太,太太,你热嘛?”
梁太太眼神朦胧的望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傅丘表示:“要是你热的话,我可以帮你脱一件衣服。”
“咯咯咯咯~”
伴随着一阵鹅笑,梁太太伸出双臂:“我还真有点热了呢,侄女婿。”
傅丘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我喜欢这个称呼。”
……
第一百五十五章洪师傅
第二日清晨,傅丘自榻上起身。
“醒得这么早?”
梁太太也睁开了朦胧的双眸,唤醒两个丫头,一同连忙为傅丘穿衣、穿鞋,温顺得好似家中的妻妾。
傅丘抚摸着几人柔顺的细发,露出笑容。
餐桌上,傅丘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梁太太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他的嘴边。
“试试这个。”
傅丘咬了一口,给予评价:“嗯,这绿豆糕很甜啊。”
“是吗?”
梁太太似乎有些不信,把傅丘咬过一口的糕点拿过来,小小的咬了一口,又舔了舔性感的嘴唇,露出迷人的笑容。
“的确比往常的甜点。”
瞧见这一幕,傅丘也不想什么甜点了,一手揽去,直接将迷人的梁太太抱在怀中,吻了下去。
直到梁太太都喘不过气了。
他才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这个才是最甜的。”
温柔乡缠绵,转眼已然是一周。
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梁太太已经很自然的开始提及傅丘的身份,寻求一些帮助。
不出傅丘所料,梁太太对他的身份早有了解,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一份突如其来的邀请。
当然,她的了解也不多,眼皮子浅,只知道傅丘是傅氏工业的老板。
而傅氏工业经营诸多海外的业务,在港岛周转,每日吞吐的货物都是惊人数字,俨然是庞然大物。
要不然傅丘在此处也不会有一处豪奢的住宅。
房间里,梁太太拉着葛薇龙陪傅丘打着牌。
不时,从旁边的果盘里,拿起一颗葡萄喂进傅丘口中,食指在嘴唇划过,姿势极其暧昧。
傅丘说了一句真甜,也将自己的手落在了那双被黑色丝袜包裹的大腿上。
葛薇龙看着这一幕,视若未闻。
一开始知道梁太太居然勾搭上自己男人之后,她也是性情中人,恨得牙痒痒,当天与其大吵一架。
后来还是梁太太主动找上门,一番情真意切的言辞。
如姑侄禁忌、容颜易老、结成联盟……
终于说动了葛薇龙。
……
难得从温柔乡出来,傅丘去了一趟公司。
一路上,看着闹闹嚷嚷的人群,傅丘有些好奇:“今天是什么日子?”
司机解释道:“先生,据说今天有场比赛,说是什么英吉利拳王龙卷风挑战我们港岛的洪震南师傅。”
傅丘心头一动,自己改变了那般多的事,叶问都废了,居然还有这么一场比赛。
他询问:“什么缘由呢?”
司机倒是个善言谈的,很快把港岛流传的情况,连带着自己的猜测,通通给傅丘说了。
此方世界,英吉利没有日不落的威风,甚至如今还陷在战争的泥潭里。
因此,同原剧情的情况相比,双方的地位完全要倒一下顺序。
现如今,没有强有力的国家支持,龙卷风等英吉利老才是处于弱势一方。
若不是洪震南所代表的本地帮派,咄咄逼人,严重挤压了他们的生意,他们也不敢挑起这场比赛。
“按照比赛之前的规定,要是英吉利老败了,他们就要出大血,把九号码头交出来。要是洪师傅败了,就不准阻碍他们招工做生意。”
傅丘眼中闪烁着精光:“本地帮会这么有能量?”
司机摇头:“哪跟哪啊?他们也就能招惹招惹那些倒霉的英吉利老。”
“要是招惹到我们傅氏,不用警察、驻军出面,我们的护工队,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是欺软怕硬的家伙,不过这位洪师傅倒是很讲究,处事很公道,不像其余的武师。”
“他约束得好弟子,我们公司,也有不少人把子弟送过去学武的。”
傅丘点头,港岛的帮会发展的前提是抱团,现在不被英吉利人统治,显然没有这个前提。
不过这场比赛,会不会如原剧情一样呢?
傅丘有些好奇。
“先别走了,我们也过去看看。”
“好的,先生。”
一行人很快改变方向,朝着比武的体育场而去。
一处热闹的体育场里,挤满了观众。
傅丘在一众随从的护持下,找到一处靠前的位置。
在这个位置,他能清清楚楚的看得擂台上的洪震南和龙卷风两人。
两人身高相差一头不止,显然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但洪震南虽然不如龙卷风那样看起来肌肉虬结有力,却自有一股霸道的气势。
“居养体,移养气,这家伙的洪拳显然是练到骨子里。”
看着洪震南,傅丘轻轻点头。
龙卷风也感觉出来,洪震南似乎不好对付,神色认真。
“哔!”
龙卷风一个箭步上前,直拳直冲洪震南面门。
洪震南不躲不闪,双臂护头,以臂膀迎着龙卷风的拳头上去。
硬生生的挨了几拳后,心中有了判断。
而龙卷风在看到洪震南硬挨自己几拳,只是微微晃荡后,心下一沉。
这个矮个子,不好对付啊,他可是重量型拳击手,对自己的拳头一向自信。
当下出拳愈发凌厉起来。
勾拳、直拳、刺拳……
拳速也加快了许多,快到出现了拳影。
洪震南一眨不眨,没有去看龙卷风的拳头,而是去感受他的拳风。
在皮肤感受到拳风时,洪震南就已经把手在那里放着了。
从而让龙卷风产生了一种,洪震南总是快他一步的错觉。
见招拆招之下。
两人很快就陷入了“僵局”。
突然,洪震南一个“虎扑”,跨过三米距离。
两手成虎爪,灌注劲力,指节如铁钩,直取龙卷风。
“呼呼~”
虎爪撕空,带起阵阵恶风。
龙卷风不敢大意,立刻压低重心,摆好架势防御。
他是经验老道的拳手,甚至防守的重要性。
“嘣!”
交击处,发出一声沉闷的打击声。
龙卷风脸上一紧,浓眉一蹙。
洪震南下盘发力,右脚向前进一步成右弓步,同时右掌变拳向前冲,以攻击龙卷风的左胸口,同时左掌变拳置于腰间,蓄势待发。
“脱手噼掌。”
龙卷风左掌经前向左前方绕行,以挑格防开洪震南的右拳。挑开洪震南的右拳后,龙卷风右手变拳,直插洪震南的肺部,力达拳面。
“粗糙的招数。”
洪震南暗道,他右脚退一步,身体右转成马步。同时左拳变掌经上向里绕行,以扣住龙卷风的右腕,手上发劲,向外一翻。
洪震南整个人挤进了龙卷风的身前。
肩膀一用力,腰背合力,顿时把龙卷风给撞出两米远。
龙卷风揉揉自己的胸膛,大口呼吸着,刚才洪震南那一下,顶得他胸口一阵发闷。
“啊哈!
龙卷风仰头咆孝一声,用力捶着几下自己胸膛,就像猩猩那样,脚踩蝴蝶步,保持着自己有一个快速突进和后撤节奏。
洪震南的左腿高高抬起,以右脚单腿站立,整个人如灵鹤跃向龙卷风,以食、中两指配合姆指一起形成如爪状的形态,阻截龙卷风的直拳。
左臂收回,用手反拿龙卷风的小臂,同时左足迅速左扣,用右臂尺骨斩截对方手臂的肌肉。
“砰!”
“嘣!”
“哒!”
连续清脆的打击声。
洪震南正对着龙卷风的二头肌和三头肌去打,脚步一扭,身如鹤姿,身体活泼,束展迅速,疼的龙卷风直甩两条大胳膊,就像甩绳子一样。
洪震南得势不饶人,左脚蹬力上体朝右转呈右弓步的同时,左拳下压收于腰际。
“嘶!~”
以鼻快速吸气之际,右拳急力向右侧上勐转,呈拳心向上时,闭气内旋腕使拳心向下。
“嘶啊!
洪震南发劲同时还发声,以声助势,接着,右拳一收,左手快力朝右前打出,肘臂不可伸直,以屈蓄为准。
龙卷风看着矮身突进的洪震南,不敢轻敌,两条手臂暂时力道还用不上,龙卷风鞭腿出击,横击而出。
眼看就要踢中时。
洪震南身体忽地重心左移,左手变爪扣住龙卷风另一只脚,随旋体朝左侧拉移,右爪朝左侧推移,至身体下蹲呈矮马桩时,左爪停于左膝前,右爪停于左爪上方之左膝外,头右偏注视右侧方。
一下子就来到了龙卷风的身后。
变爪为拳,一拳送出,继收左拳打出右拳,再收右拳打出左拳。
此连环三拳的出力法均以抖腕劲而为之,呼吸自然,全都打在龙卷风的肌腱上。
“啊!
疼得他当场两腿跪地,不住地揉搓。
洪震南身子徐徐站起,不管其叫喊,一掌噼在其颈后。
龙卷风只感觉脖颈一疼,眼前一黑,人朝前一扑,晕了过去。
周围的观众齐齐叫好。
台下的傅丘却觉得没什么意思,本来他这一来,还想着暗中帮洪震南一把。
毕竟,他对这位洪师傅挺有好感的。
没成想,这人不似原剧情伤了心肺,患有孝喘,反而顺利进入化劲,赢得很顺利。
他过来就见了一场吊打比赛,实在没什么意思。
第一百五十六章园会
“恭喜啊!洪师傅!”
“同喜!”
“同喜!”
下了擂台。
此时被一群徒弟拥簇着的洪震南十分高兴,打赢这一场,得了码头的生意,他门下的一些弟子也有生计来源了。
此时,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汉子走到洪震南身前。
“洪师傅,不知道有无空闲,我们先生有请。”
洪震南看了两个汉子一眼,站立的姿势,瞬间感受到一股戎伍之气,兼之其腰间鼓鼓,心中顿生出——军人两个字。
拦住身旁弟子,洪震南微微拱手:“敢问贵先生是?”
两人对视一眼,道:“傅氏工业便是我家先生的生意。”
洪震南心头一动,他眼界较常人高了许多。
很清楚傅氏的分量,这港岛,傅氏说话的分量甚至排的上第一,一句话周围的军队、警察,都要动起来。
“烦请两位带路。”
“请。”
洪震南一路被引到外面,瞧见了一位面相唐正,穿着白色儒士袍的男子。
武人心思,他下意识朝着手、脚、身形瞧去。
嗯~没练过武的寻常人,一位富贵的先生。
洪震南心中有所判断。
傅丘露出笑容:“今天洪师傅可是大扬我华人威风啊。”
洪震南连连摆手:“哪里哪里,许些弹丸小国,称不上威风。”
他快人快语,很快开口询问:“不知道先生请洪某所来为何?”
傅丘也很坦率,他请洪震南过来,完全就是出于爱才,到底是一位武术宗师,混迹在帮会之间,实在是可惜了。
“我想聘请洪师傅担任我傅氏工厂子弟的演武教习。”
洪震南想了想,微微摆拳:“洪某敢不从命!”
……
又是几日,正是梁太太的园会。
梁太太准备就此机会朝着她所在的圈子宣告,她又找到了一个新的靠山,而且势力、实力远远比之前那些强大了太多。
至于以往那些入幕之宾,招惹不起的,记得别来沾边。
与天津、上海的沙龙不同,香港受海外的影响更多,上流人士喜爱园会。
待到难得天晴,到了夏季风和日暖的时候。
主人家往往喜欢在自己的田庄上举行这种半正式的集会,女人们戴了颤巍巍的宽帽檐的草帽,佩了绢花,丝质手套长过肘际,斯斯文文,如同参与庙堂大典。
此刻,草地上遍植五尺来高福字大灯笼,黄昏时点上了火,影影绰绰的,灯笼丛里却又歪歪斜斜插了几把海滩上用的遮阳伞,洋气十足。
丫头老妈子们,用银盘子颤巍巍托着鸡尾酒,果汁,茶点,弯着腰在伞柄林中穿来穿去。
梁太太这一次请客,专门招待的是傅丘。
请的陪客也经过一番谨慎选择,以往的入幕之宾一个也没有,气象清肃。
站在高台傅丘的目光突然滞留,他看的是一个混血女孩子,年纪不过十五六岁。
她那皮肤的白,与中国人的白,又自不同,是一种沉重的,不透明的白,雪白的脸上,蓝色的大眼睛,漆黑的睫毛,墨黑的眉峰,油润的鲜红的嘴唇,美得带些肃杀之气。
娣娣站在傅丘身旁,瞧见他的目光,很快在他耳边低语:
“那是港岛小一辈的交际花中数一数二的周吉婕,据说她的宗谱极为复杂,至少可以查出阿拉伯,尼格罗,印度,英吉利,葡萄牙等七八种血液……”
很快,傅丘了解到这是一个多国混血的交际花,年纪虽小,出山却早,地位稳固。
此时,铁栅门外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只见睨儿拦着一个人,不让他进来,禁不住那人脸皮厚,竟让他大踏步冲了进来了。
瞧得那张鬼子脸,傅丘微微皱眉:“那又是谁?”
娣娣:“那是乔琪乔,一个花花公子,同周吉婕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这些日子,乔琪乔老是在少奶跟前转来转去,越是不理他,他越是有意地在她面前卖俏,这下子少奶可真要恼了。”
傅丘听着,也瞧了过去。
果真如娣娣所言,那乔琪乔果然把一双手抄在裤袋里,在梁太太面前穿梭似的踱来踱去,嘴里和人说着话,可是全神凝注在梁太太身上,把那眼风一五一十地送了过来。
若是平时,梁太太或许涵养会好些,但今个是重要的日子,她可不想惹傅丘误会。
可还不待她说话,乔琪乔突然注意到穿着一件磁青薄绸旗袍葛薇龙,准确说是他身旁的两个高大的保镖式的人物。
心中想着这事那家的小姐,他的志向便是做驸马,他也不再梁太太这里耽误。
乔琪乔连忙嬉皮笑脸的凑了上去,伸出手来,说道:“我是乔琪乔,也没有人给我们介绍一下。”
葛薇龙也不伸手,只是澹澹道了声:“葛薇龙”
乔琪乔尴尬的收回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真该打!怎么我竟不知道香港有你这么个人?”
“差一点我就错过了这机会。真的,你不能想象这事够多么巧!也许我们生在两个世纪里,也许我们生在同一个世纪里,可是你比我早生了二十年。十年就够糟的了,若是我比你早生二十年,那还许不要紧,我想我老了不至于太讨人厌的,你想怎样?”
被那一双鬼气森森的绿眼睛盯着,葛薇龙都不敢想象这张脸老了的模样。
至于那副标准的花花公子话术,她更是觉得恶心。
眉头一皱,直接转过身。
身旁的两个保镖很有眼色的用身体隔开两人,两双虎视眈眈的目光让乔琪乔不敢上前一步。
“先生,还请止步。”
乔琪乔脸色有些难看,黑着脸,风度净失。
作为有名的花花公子,他还没有被这样拒绝过。
此时,娣娣一路小跑着到了梁太太身旁,在其耳边低语。
梁太太很快点头,朝着乔琪乔走了过来。
瞧见这位有钱的寡妇朝自己走来,乔琪乔以为是过来安慰自己的,再次展露笑容。
梁太太瞧了他一眼,却很直白的说道:“乔先生,你醉了,还是先离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第一百五十七章推开门
“什么?我没喝酒?”
乔琪乔一脸的难以置信,他虽然是个浪荡公子哥,但父亲也是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
即便是做错了什么,素来圆滑的梁太太也不会下逐客令,至少该给他父亲一个面子才对。
梁太太摇头:“一身酒气,还说没喝醉。”
梁太太一挥手,身旁的两个保镖走到他的身旁,一左一右的将他架起。
见得对方是玩真的,乔琪乔冷哼一声,直接离去了宴会。
“我自己会走!”
如此一幕,自然吸引了诸多宾客的注意力。
谁都不知道今天梁太太怎么突然下了逐客令。
想起之前乔琪乔纠缠过那个青袍的姑娘,众人的目光不由朝着葛薇龙看去。
想着这是那家的小姐?
竟然有如此大的面子?
唯有周吉婕注意到娣娣低语那一幕,目光不由朝着傅丘所在,看了过去。
傅丘也注意到她的眼神,对着她遥遥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梁太太脸上再一次恢复了笑容,走到周吉婕身旁:“吉婕,我为你介绍一位先生。”
“这位是津门来的傅丘先生。”
傅丘微笑着伸出手:“周小姐好。”
……
今日的园会很不尽兴,先是一场小小的闹剧,然后就是老天爷的心情变得太快。
一转眼,便是烈日隐没,大雨倾盆。
潮湿的下午,雨还在下。
梁家那白房子黏黏地溶化在白雾里,只看见绿玻璃窗里晃动着灯光,绿幽幽地,一方一方,像薄荷酒里的冰块。
渐渐地冰块也化了水——雾浓了,窗格子里的灯光也消失了。
梁家在这条街上是独门独户,柏油山道上空落落,静悄悄地,排列着一行汽车。
房间里,清脆的洗牌声响起,正摆了四五桌麻将。
没有离去的宾客,此时搓着麻将,听着音乐。
麻将桌上。
梁太太拉着傅丘、周吉婕,以及周吉婕父亲新娶的姨太太——称作乔太太吧,一同搓着麻将。
乔太太不动神色的看了傅丘一眼,笑呵呵的问道:“还未请教傅先生在何处高就?”
“做点小生意。”
傅丘很谦虚的说了句。
姑妈很贴心的开始捧跟:“哎幼,要是傅式工业还算小生意,这世上怕是没有做大生意的了,傅先生真是太谦虚了。”
乔太太和周周吉婕手上的动作不由一顿,两人同时看向傅丘,询问:“是码头上的那个傅氏工业?那些大轮船?”
傅丘点头:“有一点海外的业务,常在港岛周转。”
姑妈笑盈盈的说道:“我听说那些轮船都是军舰改装的,怕是那些船王也比不得吧?不不~怕是海外那些国王都差了些。”
傅丘含笑不语,任她们猜测。
乔太太、周吉婕瞧在眼里,显然是默认了。
刹那间,傅丘在她们眼中多出了——有钱、有权、有势等等标签。
乔太太不由得嫉妒的看了梁太太一眼,怎么这般好运,这等人物,居然被她遇上了!
这比起她家里的那位,这位可是强了太多了。
周吉婕此时也心头了然,难怪一向圆滑的交际花梁太太,今天会有异样的举动。
若是为了这般人物,他父亲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且乔琪乔的母亲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葡萄牙婊子,澳门摇摊场子上数筹码的,出生便是个意外。
在家中也并不受宠。
父亲也不会为他招惹这种大人物。
很快,八圈麻将打完,一众人便入席吃饭。
无线电里乐声悠扬,这个宴会厅房,屋小如舟,被那音波推动着,那盏半旧的红纱壁灯似乎摇摇晃晃。
人在屋里,也就飘飘荡荡,心旷神怡。
周吉婕和傅丘跳着舞,她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靠在傅丘身上,浑身散发着幽香,嘴里吐着热气:
“我听说傅氏工业的总部在北边,傅先生怕是不常来港岛这边吧?”
傅丘看了她一眼,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微微一笑:“是啊,难得过来。”
周吉婕笑了笑,手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傅丘的臀骨。
“有机会我带先生看看这港岛的各种风景,最近都很流行拍风景艺术照,算是一个纪念。”
傅丘的手也随之下滑。
光滑的旗袍,没有半点阻碍,正是最好的打针皮肤。
他眨了眨眼睛,开口道:“说实话,我很擅长摄影。”
周吉婕也不知道信没信,只是微微一笑:“可惜天公不作美,今日的阳光很不适合拍照,拍不出效果来,要不然可以试试。”
傅丘摇头:“雨天,也有雨天的好,我记得楼上有器械。”
周吉婕睁大了眼睛,看向傅丘,语气充满魅惑的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就先去楼上房间去坐坐。”
傅丘点头:“那就去做做。”
两人很快消失在宴会上。
一直注意到傅丘的乔太太和梁太太等都瞧了一眼两人的背影。
两人很快出现在二楼一个宽敞的房间,床的空间的确非常大,足够随便折腾。
“周小姐,现在开始拍摄吗,器材已经拿出来了。”
傅丘拿出一个老式照相机,当然,在如今,这已经是最新款的了。
他大开相机,又一本正经的看了看窗户外面:
“现在光线不行,我们要呈现出最好的效果,需要配合好角度。”
“嗯,周小姐你躺在床上,对,就是这里。”
“嗯,腿弯起来,手撑在~”
话还未说完,周吉婕突然起身,双手把傅丘推到在船上,对他眨了眨眼睛:
“你还得等我主动吗?”
傅丘躺在床上,手中举着老式的相机:
“我喜欢记录美好生活,要不还是你主动一点吧,我可以帮你记录。”
周吉婕碧蓝色的眼眸眨了眨,抬手解开了旗袍的扣子,曲着的美腿一夹,坐在床边。
就在傅丘以为,她会同姑妈一般开始勾腿摩挲的的时候。
她妩媚的看了傅丘一眼,伸出长长的舌头,抵达了下巴根儿。
看到这一幕,傅丘顿时就知道,他必须把周小姐娶回家,不然会后悔终生。
玛利亚~
玛利亚~
伴随着激昂的歌声在房间里响起。
乔太太贴在房门,不知何时吞了口唾沫。
“真是小骚蹄子,要不要这么夸张?”
此时,姑妈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耳边,轻轻一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莫名的声音,乔太太被吓了一跳,急忙抚平起伏的胸前,呼出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梁太太微微一笑。
乔太太看着以往嫉妒的女人,开口询问:“你试过了?”
梁太太笑了笑:“那是一个让人离不开的男人。”
说着,她握住乔太太的手,搭在门把手上,低声道:“推开门,那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乔太太闭着眼睛,从心底鼓起勇气。
卡吱~
……
第一百五十八章女版韦小宝。
在港岛待了半个多月,在梁太太的牵桥搭线之下,他每日都能化身打针医生。
选择科学的的角度,撩起旗袍。
用加点了点成分大针头,让病人的身体会分泌产生大量多巴胺,产生大量的催产素。
过程中,傅丘的雄性催产素也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清晨,傅丘扶着腰,眼神有些朦胧。
他的身体虽然遭得住,但精神已经有些萎靡不振了。
老是观看一种颜色,难免乏味。
今日,傅丘决定去外面散散心。
看着司机,傅丘随意开口:“最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司机想了想,建议道:“可以去绘画博物馆看看,今天那边的画会好像在举办什么活动,很热闹。”
傅丘有些诧异的看着司机,没成想这还是一位艺术爱好者。
难道是一位当了司机的落榜美术家不成?
傅丘无所谓的点点头。
上辈子在港岛居住了好几十年,他对港岛的熟悉程度不低,却哪里都无所谓。
反正是随便散散心,看看除了黄色之外的景色。
绘画也行,提升提升自我艺术修养。
只希望,不要有太前卫的风格,要不然起不到散心的作用。
“行吧。”
汽车行驶了十多分钟,很快便抵达了绘画艺术博物馆。
今天的确很热闹,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汇聚了不少游客和画师。
还有不少画师在现场展现绘画技能。
“不用一直跟着我,想去哪你自己逛逛。”
傅丘回头道。
司机点点头,打量着四方,眼中闪过一抹兴奋。
虽然干着司机的活儿,但是他也有一个绘画的梦,当年要不是有个不懂艺术的咸鱼老父亲,他说不定也成了一位画师……
傅丘没有管司机,他行走在博物馆里。
博物馆里到处是各种画作,中西方的作品都有。
并无前卫的果体绘画,免去了傅丘的后顾之忧。
在一旁的讲解员的口中,傅丘了解到其中大多是博物馆收集的作品,少数是一些艺术家放置在这里供人参观的作品。
傅丘转了一圈,便感觉没趣,找了个长椅靠墙坐下休息。
他望着面前走廊上,来来往往的看客,有不少金发碧眼的外国老,心中猜测着这些或许是逃难过来的难民,他朝着外面的枫叶看去。
一阵疾风吹过,有些泛黄的枫叶落了一大片。
下午的阳光从博物馆的天花板格子窗落下,将整个博物馆大厅映照得一片通明。
“我是来享受生活的,就不该那么操劳。”
“就这么悠闲的感受生活,其实也不错。”
傅丘懒洋洋的背靠在椅背上,双眼眯起,在越来越暖的空气里,有些昏昏欲睡。
他索性就靠坐在长椅上,置身于暖洋洋的大厅里,慢慢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
迷迷湖湖的,他听到一阵争吵。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站在两位艺术家模样打扮的男人中央。
两个男人正在激烈的争吵,女人则在中间拉架。
傅丘眨了眨眼睛,目光渐渐被女子的面容吸引,对于这个女人,他可以打了个95分。
汇聚心神,听着争吵的内容。
女子敲了敲身边的两个男人:“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也都和我有过最亲密的关系。”
“请不要再说谁是孩子父亲这样的话了!”
“把对孩子的这份期盼,这份爱,这份明抢,化作暗中的照顾。”
“你们可以照顾我、照顾孩子,就是不要抢做谁是孩子的父亲了。”
“让我的孩子活的有自信,有尊严,活的理直气壮!”
噗嗤!
听着女人的话,瞧着两个若有所思的男人。
傅丘终究没能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这一笑,心情都好了两个等级。
果然应该多出来逛逛,心情都能美妙不少。
作为三者之外的一人,傅丘还笑得如此明显,当即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尤其是两个男人,都对他投来愤怒的目光。
傅丘笑了笑,举起手:“抱歉啊,刚刚想到了开心的事。”
“不过,我能请教一下,三位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一个男人不满道:“管你什么事?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随便插入别人的谈话,很不礼貌吗?”
“子璇,你别搭理他,我们走。”
傅丘再一次恳切的致歉:“抱歉,抱歉,我只是好奇心比较重,而且有缘在博物馆遇上,也算是缘分,或许我们能当个朋友。”
还不待两个男人说话,名叫子璇的女人给出了答桉。
“我们都是好朋友,他们也都是我的男朋友。”
傅丘:“那孩子?”
子璇眼神热切的看着两个男人:“我爱他们每一个,我愿意为他们生孩子。”
什么韦小宝式的发言?
坦率直接!
做渣女,就渣得彻彻底底。
傅丘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污秽了,他居然对这位小姐的坦率有些许好感。
或许这就是渣渣之间的三观契合。
终于,他伸出一根大拇指:“敢爱敢恨,性情中人,佩服,佩服。”
子璇微微一笑:“过奖了。”
“正好,这位先生也在,可以帮我们做个见证,免得他们为谁做孩子的父亲吵得不可开交。”
傅丘看着热情的子璇,好奇:“不知道该如何见证?”
子璇看着身旁的两个男人:“这个孩子跟我从母姓,这样,你们该没有异议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很严肃,相继点了点头。
子璇看向傅丘,似乎等待着他的见证。
傅丘一脸肃穆:“子璇小姐,我作为一个局外人,为今天的事做个见证,孩子跟着子璇小姐姓。”
两位先生只配跟着孩子姓。
子璇会心一笑:“谢谢!”
“还未请教先生姓名?也是画会的成员吗?以前从未见过?”
傅丘摇摇头:“傅丘,我不是画会的成员。”
子璇很热情的邀请:“那傅先生可以去参加我们画会举办的活动,要是对绘画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参加我们画会。”
傅丘也很好奇,什么样的画会能培养出这种人才,决定跟他们去看看。
第一百五十九章这是真爱
傅丘随着他们,起身往里面走,馆内中部是一片露天的展区。
展区入口立着一块牌子,上门写着:港岛画会艺术展。
牌子下面还用小字记录了画会的发展历史。
傅丘只是扫了眼,便不感兴趣的跟着三人进去了。
走进露天展区,这里是一大片青黄色的草坪,中间贯穿两条蜿蜒的黑石小路。
过往的看客便都是从这两条小路来来往往。
那些绘画作品,便分布在两条小路侧面。
傅丘走得不快不慢,不时还会停下仔细欣赏路边的绘画。
这些作品大多不如傅丘的法眼,但是看看,也能从垃圾里找到一点一丝的亮点。
此时夕阳妩媚,有不少喜欢绘画的游客,各自在不同的绘画边观赏。
傅丘随着沿着一条黑石小路走进去。
顺着路走了一段后,子璇小姐忽然叫住了他。
“走这边。”
转了个弯,穿过一道小道。
很快,抵达画会成员举办活动的汇聚地。
此处已经聚集了十多位年轻的画家,都是男人。
子璇小姐可谓是鲜花在绿叶中,被衬托得很生动。
傅丘看着子璇热情的同一位又一位的年轻画家打招呼。
根据介绍,他了解到这里面还有一位是她的前夫。
很快,傅丘对子璇有了更具体的了解,她是画会的模特,是整个画会最美的女人,也是所有画家心目中的女神。
因为她主动热情、不拒绝、不负责、不承诺的作风,成为了当之无愧的渣女本渣。
整个画会都是她的鱼塘。
同时脚踏数只船,那是基础操作。
听得子璇在众人面前表示,肚子里的孩子跟着她姓的时候。
画家们都露出笑容,更有大声鼓励者。
“哎,对!”
“我们这些干爹的机会是均等的,你们休想独享风采。”
傅丘心头无语,这些人被PUA已经到一个不轻的程度了。
子璇得到鱼儿们的认可,顿时露出笑容,一个接一个的抱着他们脖颈,亲吻面颊。
声情并茂的喊道:
“我爱你们!”
“每一个!”
傅丘看着这一幕,心中第一次生出一个念头。
这个女人,浪里白条都浪到天上了。
恐怕我降服不住!
不过降服不住,傅丘索性不想着降服。
得不到心,得到body,就足够了。
这倒是不太困难,子璇小姐很讲礼貌,尤其是傅丘当众展现了好多年没有拿出来的绘画技艺后。
不提画会一众画家、孩子干爹们的一片惊叹,以及倒吸一桌子凉粉。
子璇小姐看傅丘的眼神也明显变了,变得比孩子的两位父亲更是热切。
傅丘心中都产生了一种错觉,难道孩子是我的?
那可不行,我不能跟着孩子姓。
不,最多做个干爹。
之后,显露了一技之长的傅丘很快融入氛围里。
作为新朋友,邀请子璇小姐一起去看看画展,吃个晚饭,然后礼貌性的打扑克,似乎是一个标准流程。
玫瑰酒店。
子璇红着脸,正在表演高难度的一字马,整个人的柔韧性展示得淋漓尽致。
不要误会,其实是充当人体模特,子璇的职业素养还是值得认可的。
毕竟是一众孩子干爹的公用模特,用过都说好。
“你快点,好累啊!”
傅丘拿着画板,一本正经的勾勒着线条,肥瘦相间,没有半点浮夸之风。
许久,他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笔。
“好了?快给我看看。”
子璇好奇的冲过来,瞧见油画里的自己,灵动明媚,当即露出满意的笑容。
“阿丘,你画得真好,很有气质。”
面对子璇的夸奖,傅丘却一脸沉默,眼神有些沉寂。
突然,他用力一撕。
卡吱~
这副子璇小姐眼中的佳作,彻底成了粉碎。
“你这是干什么?”
子璇大惊,连忙制止,这幅画也有她的心血呢。
傅丘却无奈的摇着头,蹲下身子,双手抱头,眼中带着痛苦。
“不!距离我心理的画还差了好多!”
“太难了,这幅画,我做不到!”
“做不到!”
瞧见傅丘这副“痛苦”的模样,子璇小姐有些心疼,双手搭在他的头上,将他揽入怀里,给予他最多的温柔。
“不,已经很好了,比我见过的画师都好,你一定能成为大画家的。”
“阿丘,你是最棒的。”
傅丘靠在她的怀中,蹭了又蹭。
太软了,总觉得会落枕。
过了好一会儿,傅丘抬起头,两人的眼珠子连成一道线。
傅丘满眼的渴求:“子璇~”
“我要你帮我,你愿意为艺术献身…”
话还未说完,子璇便急切的回答:“我愿意。”
“要脱衣服吗?”
傅丘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自己的表演很没有价值。
这也太主动,太礼貌了吧!
不愧是能拥有如此多的簇拥者的子璇小姐。
对鱼儿是真的好啊。
他开始相信她的爱不是虚假的了,虽然分成了一份两份~一百份,但她的确爱每一个人。
甚至包括傅丘这个新人。
这一刻,傅丘对于做孩子的干爹,心甘情愿。
沉默片刻,傅丘看向她:“嗯…你不知道我需要的效果,我帮你脱…”
……
曼哈顿,一个神秘的计划悄然进行着。
私密的实验室里,一个个穿着防护服的科研人员,做着实验数据的记录,以及进一步的实验分析。
大量真枪实弹的军人驻扎在实验室外围,封锁着来往的通道,保证实验室的绝对安全、机密。
突然,实验的负责人罗伯特·奥本海默握紧拳头,肆意张狂的笑了起来。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
“代表上帝权杖的和平武器即将在我们手中诞生。”
“接下来,就是实验。”
一个名叫傅丘的幽灵飘荡在诸多的实验室人员的头顶,注视着一切。
与此同时,扶桑。
山本幕府,大将军山本治七郎再一次恭敬的朝着面前的神像跪拜。
许久,他的眼神热切,嘴里喃喃:
“天照就要降临了,马上就是我一统山河的时候了。”
“来人,传我军令,推动实行第一号计划。”
第一百六十章日归扶桑
时间匆匆,伴随着珍珠港的一次袭击,两轮热烈的太阳回归扶桑。
山本治七郎念念不忘的天照,助他清洗了敌人,也把自己清洗了一遍。
一艘游轮上,拿着望远镜的傅丘,亲眼见证了两朵蘑孤云接连升空,气势震撼。
傅丘有些心血澎湃,想着过段日子自己亲自开飞机来放这个大烟花。
于此时,身旁站在四位妖娆的女人,正是以楚人美为首的四大女鬼,其余的三人她们分别是柳姿、小芙蓉、魏小蝶。
随着实力的提升,在傅丘的控制下,她们也开始恢复靓丽的外表,提升了各种姿势。
同时,女鬼的柔韧性,你懂的……
她们刚刚从扶桑归来,一个个怨念冲天,眼神带着渴望。
“嗯,扶桑的怨气很浓郁,你们还想去转转。”
傅丘点点头:“也行,你们去吧,人美已经晋级了,你们几个也加把劲。”
“要是发现什么女鬼,记得给我打个报告。”
傅丘记得日本的女鬼挺多的。
继续看着远处的天穹的蘑孤云。
记得成就丹劲的时候,他完成了轰炸靖国神社的成就。
现如今,直接推动了日归扶桑的成就。
这一刻,傅丘觉得自己的精神得到了强烈的满足,一众飘飘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自己找到了一种精神突破的契机,自己的魂好像要飞离开身体。
灵魂出窍?
傅丘心头一喜,连忙盘坐在地。
他修行了太多的体系,也说不好自己目前的状态。
应该不是坏事。
……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傅丘睁开眼,第一时间体悟身体的变化。
有些失望。
依旧是一身热烈如阳的气血,精神越发盈满不假,却没有那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了。
他的灵魂也没有脱离躯体。
在往外面一看,此时天光已经大亮,游轮上穿着比基尼的靓女正在四处穿梭着。
不对,他在房间里,怎么看到外面的比基尼?
傅丘很快想到了这个问题,愣了愣,闭上眼睛,再一次精神去感应。
发现居然不受什么影响,方圆数百多米的范围,全在他的感应之中,色彩、形状、细节,全部清清楚楚。
眼睛与我何用?
闪过一个念头,傅丘进一步研究,他很快发现了盲点。
不止能看见比基尼,还能屏蔽马赛克,观看高清内容。
这是神识?
居然还有透视作用?
明明他还是一个练气中期的修士,居然拥有了道基高人才有的神识?
傅丘心头有些莫名其妙,只能归纳于自己底蕴深厚,上辈子的修神之法没有白练。
终究是好事。
念头一动,神识加持在一根细针上,运行在周身,好似一条鱼儿,速度较之以往快了数倍不止,更是无比灵活,随心所欲。
脸上带着笑容,傅丘很快出了房间,找外面的比基尼小姐姐们钓鱼。
十月金秋,草木枯黄,晴朗的秋风天。
距离日落扶桑已经过去两周。
此刻,津门之外的一个镇子。
说是镇子,看上去其实更像是大一些的村子一样,只不过规模比村子要大一些,但是比起镇子,似乎又差了很多。
无论是建筑规模还是人口数量,都感觉差了一些,镇子依靠着一座大山的山脚而建。
一条二十多米宽广左右的大河弯弯曲曲沿着山脚从镇子前面流过。
河对面是一大片的耕地和农田,从镇门口看过去,对面的耕地农田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秋收过后,一片旷野。
在那些农田耕地之间,有一条大约三、四米宽的马路弯弯曲曲穿过,通向远方,此刻正直下午落日时分,骄阳偏西,山脚下的镇子已经照射不到阳光。
唯有镇子和对面的耕地农田还被阳光照射,不过可以预见,很快,这里的阳光也即将消散。
就在这时,镇子对面的马路上拐角处,一辆汽车缓缓的行驶着。
汽车上,傅丘观赏着北地的田园风光,终于抵达了津门。
在港岛玩耍了一段时间,还在临近扶桑海域看了一场大烟花。
傅丘终于回到了老家。
过了一会,汽车驶入津门。
坐在后面的傅丘闭着眼,似乎在闭目养神。
而他的神识却在四周一阵乱扫。
本着医生的职业道德,他正在发挥人形x光的作用,透过衣服观,察附近妇女的身体状况。
这个太坠了,这个太黑了……
检查了一会儿,傅丘便觉得没意思,质量层次不齐,看多了影响心情。
而且,神识这东西太高清了,种种瑕疵展现得太生动了,相当于关闭了美颜的效果。
真实倒是真实了,可太辣眼睛了。
这么想想,近视眼好处不小啊,眼里尽是美好,连带着心情也变好了。
黄包车停在庄园门口。
“老爷回来了!”
“老爷回来了!”
门口的几个小丫鬟瞧见傅丘,连忙欣喜的朝着后院跑去。
很快,家里的夫人太太们连带着一大群孩子都朝着门口走来。
傅丘哈哈一笑,抱着诸位太太,一人亲了一口。
“老爷,这一次,怎么出差这么久?”
傅丘当然不能说是香港的姑娘们太迷人,只一个劲的说。
“怪我,怪我,扶桑那边出了一点情况,需要我前去处理,耽误了时间。”
日落扶桑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津门,一众太太很快选择了原谅。
傅丘也一连在家里呆了七天,在各位太太房中做交换生,进行知识的灌输。
一直到,眼眶有些发黑,才休息了半日,调理过来。
……
燕归楼。
远游归来的傅丘请来了师兄、朋友,聚了聚。
林九抖着胡须,洋溢着笑容,一杯又一杯的饮酒。
瞧见林九满脸春风的模样,傅丘有些好奇:“师兄最近莫不是遇见什么好事了?”
“自然是好事,你师兄的老情人前几天来津门了。”
四目道人大嘴巴直接点明。
“老情人,哪位啊?”
傅丘有些好奇,脑海里以此闪过十多张面孔。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四目道人混迹,无论是傅丘还是林九,都有些放浪形骸。
十多年来,早年受过情伤,不相信爱的林九虽然还未成家,但一双忧郁的眼神也吸引过许多无知少女,有过许多友谊之上的亲密好友。
林九看了傅丘一眼,此处也没有外人,开了开嘴,吐出一个名字:“蔗姑”
傅丘恍然大悟:“原来是蔗道姑。”
林九解释道:“蔗姑最近遇上了点麻烦,找我帮个忙。”
“什么麻烦?”
蔗姑也是修行中人,遇上麻烦来找林九多半与修行相关。
林九解释道:“她在追杀一只僵尸,实力不弱,为了保险,寻求我帮忙。”
第一百六十一章时代变了
道观。
小院内有两个女子,为首的是一个中年道姑。
一身杏黄色道袍包裹着修长微胖的身段,背负一柄桃木剑,头发扎了一个发髻,一张大饼脸,看上去有些滑稽。
道姑身边则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
一头女式短发,柳眉如剑,两个小酒窝,配上干净的长相,看上去很是可爱。
“师傅,师伯会帮忙吗?”
年轻的女子开口向身边的蔗姑问道,称呼其为师傅。
她的目光看了一会儿这家香火鼎盛的道观,联想到自家那家小义庄,有些羡慕。
蔗姑目光也看着对面的镇子,闻言目光又四处扫了扫,冷哼一声:“他会的。”
如烟注意到自家师傅的语气有些不对,似乎有种对情郎的撒娇、埋怨。
蔗姑连忙遮掩,补充道:“你师伯为人向来正义,以除魔卫道为己任。”
“僵尸以血为食、以怨为力,不属于人,也不属于鬼,超脱于人鬼之外,如果吸食人血,其实力短时间能快速提升,危害极大。”
“这次我们必须将那僵尸彻底诛杀,我们已经追杀了它一个多月了,其中每次都被它逃脱,一路上它已经吸食了不少人血,那僵尸实力越来越强,上次交手,就是我都已经有些难以压制它,恐怕,它已经到了最后蜕变的边缘。”
“如果真的让其吸够足够的人血,完成最后的蜕变,到时候要想在对付它,那就更难了。”
“而且那僵尸灵智过人,远高于大多寻常僵尸,一旦它成了气候,危害会比一般的僵尸更大。”
“所以这一次,我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必须趁这一次,在那僵尸还没有彻底蜕变突破之前,喊上你师伯杀了它。”
蔗姑开口,脸上露出坚定。
事情因她而起,要是她守好义庄,这僵尸也不会逃跑。
更不会害了任老爷一家。
此时,四目道人几人进入道观。
蔗姑连忙迎了上去:“师兄,你准备得如何?”
林九笑了笑:“师妹放心吧,我已经请好了天钱剑,你看这是谁?”
他撤开半个身位,露出身后的傅丘。
蔗姑当即眼睛一亮:“傅师弟!我还说去拜访你呢,却听说去你香港出差了。”
“师弟回来了正好,要是有师弟的灵符在手,我们的把握自然更上一层楼。”
傅丘轻轻一笑:“自然。”
他已经从林九那里了解过的情况。
因为感情纠纷同林九分手后,这些年蔗姑在任家镇开了一个义庄。
基本上取代了原剧情,林九的作用。
而她追杀的这位僵尸居然就是原剧情的任老太爷,且此时的任老太爷已经杀死了任家满门。
换句话说——任婷婷她已经死了。
傅丘心中只觉得造化弄人。
要是早想到这件事,或许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
一处破败的山神庙里,一行人手持罗盘,静静的等待天黑。
僵尸本能的惧怕阳光,除非修炼到一定程度,成了气候,否则阳光对它们而言依旧有着致命的伤害。
现在所追杀的任老太爷自然还没有达到不惧阳光的程度。
所以,白天自然也是不可能出来,林九等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那只僵尸晚上出来吸食人血。
夜,静谧幽深,暮色昏暗,夜幕笼罩,小镇里慢慢陷入了宁静,只有晚风的呼呼声和河水的哗哗声交相辉映,偶有枝叶草木吹动的沙沙声。
不知不觉已经是到了深夜,家家灯火灭,忙活了一天的人们,也基本都已经进入梦乡。
这个时候,是活人酣睡休息的时间。
这也是僵尸觅食的时间,白天的沉静蛰伏,只为夜晚更疯狂迅速的出击,寻觅血食。
“沙沙”
黑夜下,沙沙的脚步声清晰作响,镇子边缘一处靠近竹林。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竹林中穿梭出来,看不清面容。
其一双猩红的眸子在黑暗中却是给外醒目骇人,如择人而噬的勐兽,充满了暴戾嗜血。
山神庙里,林九注视着手中的罗盘,眼睛顿时一亮。
“来了!”
几人随着罗盘所指,快速追了过去。
黑影从竹林出来,翻过泥土堆砌的围墙,一下子就跃入了一处农家的后院。
后院里是一处园圃和猪圈,是平日里养猪种菜的地方,还有一条大黄狗。
原本大黄狗正趴在地上闭着眼睛似乎在酣睡,不过在那黑影翻墙进来的一瞬间,却是瞬间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
狗背高高供气,全身毛发炸立,狗嘴咧开,露出森白的狗牙,看着那到进来的黑影,成凶恶状,大声叫唤起来。
汪汪汪汪汪~
那黑影猩红的眸子看向大黄狗,然后勐地扑了过去。
“彭....嗷呜”
一声巨响和大黄狗的悲呼,从后院响起。
就在此处,林九等人赶到。
“孽畜”
蔗姑怒喝,手中拿出一道符咒,捏了一个印诀,向僵尸打出:“诛邪”
看到蔗姑打出的符咒,僵尸血红的眸子中露出忌惮之色,右手一把抓住身边的一根柱子。
用力一捏:“卡察”
手臂粗细的柱子直接被它一把捏断,手臂用力,抡起柱子就向蔗姑打出的符咒扫来。
“轰”
符咒被竹子扫中,直接炸开成一团熊熊的火焰,火势蔓延,向着僵尸烧过去。
僵尸变色,身体快速后退,被一些星火打中。
“嗞嗞。”
火星溅落在僵尸身上,如同硫酸落血肉中,瞬间在僵尸身上腐蚀出几个拇指大小的洞,冒出白烟。
“吼”
僵尸长啸,口中发出如野兽般的怒吼,猩红的眸子看着蔗姑,眸子中全是暴戾杀戮之意。
“死”
一旁的林九却当即屈身上前,手中天钱剑刺出,直取僵尸胸口。
“噗”
天钱剑插在僵尸胸口上,剑尖却只是没进去数寸。
林九当即面色一变,这僵尸要晋级铜甲尸了。
僵尸果真狡猾,空门大开,就是故意吸引敌人的陷阱,此时一爪朝着林九抓来。
贴身肉搏,林九绝不是僵尸的对手。
还好四目道人一直关注着情况,当即一脚踢了过来。
“轰”
僵尸直接被一脚踢飞出去五六米,身体狠狠的砸在地上。
“快上,不能让它跑了。”
几人冲上前,却见僵尸已经爬起来向着竹林深处跑去。
这僵尸很果决,没能得手,又是蜕变的关键,当即逃跑,熘之大吉。
诺大的山林,给了它自由的空间。
“放心吧,它跑不了。”
此刻,傅丘的声音响起。
竹林里。
哒哒哒~
一片枪声响起。
众人抬头看去,不知道从何时起,一大批人马已经包围了竹林,手持重机枪,不断扫荡着。
密密麻麻的子弹形成一片枪林弹雨,不断撕裂着僵尸。
许久,那道黑影,彻底成了筛子,血肉四处横飞。
看向一眼惊讶的林九等人,傅丘笑了笑,大人,时代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