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感言!
三江感言
从17年接触写手这个行业,也有三年时间了,这三年里我写过三本上架的书,都进宫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的问题,文笔差,剧情差,成绩不好,而且也有生活的原因,导致我切掉了三本。
说实话,我从一开始都没想过我这本能上三江,甚至是强推,真从没想过,而且我一开始压福袋,我自己都是压的不能。
骇,写了三年书,能封个三江,对我来说,我感觉我满足了,这也算是一种荣誉吧。
本书是休闲江湖风,我写的稍微有些生硬,要想一目十行的话估计有点困难,故事说多了估计大家也会疲倦,稍微写些日常吧。
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琐事,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总之就是激动吧,我也算是一个小扑街了,从前连扑街都算不上。
还记得当时在网吧打工的时候,那时候很开心,每天跟那些网管闲聊,没事写写书,好不自在,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也是我灵感爆发最多的时间,那段日子里,一天就能些一万字,双开两本。
现在读了大学,相对而言时间少了些,其实只是变懒了而已,放在以前我一天起码能写8k,现在不行了,摸鱼摸习惯了,感觉很难改了,不过上架之后更新应该会快一些,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短小无力了。
说一说酒馆的故事吧,这是我很早就在想的事情,我看了一本书叫做《那座江湖那个人》,是悦姐的,看完之后我感慨很多,当时候我就很想写出我江湖,我想看到的江湖。
也是因为这本书,才有了现在这本,《我与我的江湖酒馆》,现在悦姐也经常指点我关于写书的问题,非常感谢。
梁书榕、顾青山、书生与蛮子、戏子苏檀、剑五、徐毅、孟不言、燕舒娴……
书中的一个又一个人看似都是公子佳人高高在上,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俗人罢了,最俗的是张铭,再之顾青山,其实也并无区别,酒馆里论俗不论雅,也不会出现任和雅士,这是我的想法。
我想写俗人的故事。
这里有两碗醪糟,客官若是不嫌弃,你我皆有一碗。
如此,我们便算是朋友了,如何?
………
………
推几本好朋友的书,他们一直在支持我,必须感谢一番,有空可以看看,要是觉得不好看也没关系,感谢!
《那座江湖那个人》缺悦[著]
《平易近人大剑豪》袁三改[著]
《从武侠世界开始附身诸天反派》功夫嗨皮了[著]
《教主请饶命》圆盘大老粗[著作]
《从大反派到武林盟主》吾乃余三[著]
最后,
爱你们!
第一百一十七章:这才叫有钱
这……
想不注意都难。
就连张铭都被惊到了,这人的穿着实在是太怪异了,太奇葩了。
有谁出门是穿的一身的金啊!
不会…石头兄弟躲的就是这个人吧。
“嘶,有点晃眼啊。”公孙羽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
公孙家就算是家缠万贯也不见得会像此人一样穿着一身金,太怪异了。
顾青山都被惊掉了下巴,金光在阳光的折射下实在是太晃人了。
身穿金衣,手拿金折扇,舒子涵朝众人拱了拱手,问道:“众位可曾见到两个贼人?”
“啊?”裴远愣了愣,回过神来摇头说道:“未曾见到。”
“嗯,没见过。”顾青山也回神了。
“未曾见过……”
众人都是答不知,只是一直盯着这个身穿金衣的人,实在是太惹人注目了。
“是吗?”舒子涵念叨了一句。
内屋的石头兄弟听到外面的声音可算是松了口气。
也不能怪他们啊,这一身金的,实在是太亮眼了,不做一回绿林好汉怎么能行。
最关键的是,这人穿着古怪,看似人畜无害,但一动起手来,却是猛人,两兄弟加起来都打不过这个怪人。
石二退后两步,却一不小心碰到了后面的空酒坛子。
石二心里咯噔一下,回头一看,之间那空酒坛子摇摇晃晃的从架子上掉了下来。
他想要去抓,却抓了个空。
“啪啦!”
酒坛破碎,发出剧烈的声响。
“我……唔。”
“嘘!”石大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石二的嘴,不让他发出声来。
“嗯?”舒子涵闻声望向了内屋紧闭的门。
众人皆是吓了一跳,怎么闹出了这么个幺蛾子。
舒子涵微微一笑,扭头看向张铭,问道:“敢问可是这的掌柜?可否让我进去查探一番?”
“有事?”张铭问道。
舒子涵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对张铭解释道:“是这样的,刚才有两个贼人想要劫我身上的银两,本公子一路追到这里,可却没了踪迹,掌柜让我进去查探一番如何?”
顾青山出声,对那身穿金衣的舒子涵说道:“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喝酒,可没看见什么贼人。”
舒子涵笑着摇头,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金子,说道:“还是让我查探一番吧,若是没有,这锭金子便当时赔礼,如何?”
一枚金锭,就这么摆在了柜台上。
“老子……”吴蛮子看到那一枚大金锭可吓了一跳,轻声念道:“乃乃的,这也太有钱了吧!”
宋书生也是下了一跳,喃喃道:“这才叫有钱啊。”
那一杯金锭起码有五十两,寻常人出门谁会带这么大个金锭啊。
内屋里的石大咽了咽口水,知道他们是被发现了,心里暗道:“完了……”
石二的嘴被石大给捂着,不敢发出声音,只是用眼色跟石大交流,大概意思是问:‘要不然就这么出去算了。’
石大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决定再看看。
张铭也被这个出手阔绰的公子哥给吓到了。
记得上一次有人扔金钉子在这桌上的人还是梁书榕呢,这枚金锭要比梁书榕扔的那个大上五六倍。
“如何?”舒子涵笑而不语,看了一眼酒馆里的众人,又看了看这掌柜。
“这么有钱?”张铭问道。
舒子涵一开折扇,微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
张铭的嘴角抽了抽,他算是见识了,装X装到这种地步,扔一枚金锭出来,告诉你钱财乃身外之物。
顾青山碰了碰公孙羽,轻声说道:“公孙兄,这你可得学着点。”
公孙羽哭笑不得,他学这个干什么。
“掌柜的不说话,就当是答应了。”舒子涵说道。
“随你吧。”张铭随意说了一句。
到了这个地步,这人必定是要进去看看的,而且这是石头兄弟惹的麻烦,正主找上来了,本就该他们自己解决。
“多谢。”舒子涵道了一声,朝着内屋的放心走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是在商量着对策。
舒子涵也没进内屋,只是站在门口对着紧闭的门,说道:“是你们自己出来,还是本公子亲自抓你们出来?”
石大叹了口气,看样子不出去是不行了,这人都猜到了。
“咯吱。”
内屋的门被打开,石头兄弟从里面走了出来。
石大将石二护在身后,皱眉说道:“要如何?”
“本公子……”
“这位仁兄。”顾青山忽然出声打断了舒子涵,继续说道:“有什么事慢慢说嘛,来,先喝杯酒再说,这里的酒可是天下独一无二。”
“酒?独一无二?”舒子涵听到这话先是一愣,不过却很快恢复了正常。
“呃……”顾青山见舒子涵反应如此之大,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也顺着说道:“是,天下最好的酒都在这里。”
众人见舒子涵刚才的反应也是一愣,这该不是会个爱酒之人吧,这样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啊。
舒子涵摇头说道:“当真?要是假的怎么办?”
“骗你作甚?”顾青山道。
舒子涵冷笑一声,看向石头兄弟,说道:“你也好意思说这话,你们可是这两贼人的同伙。”
就算是到了这个地步,石二仍是不忘自己的身份,反驳道:“是绿林好汉!”
顾青山嘿嘿一笑,起身上前说道:“现在是说酒的事情,石头兄弟的事情先放在一边,这酒我可不曾骗你,说是天下第一就是天下第一,而且我顾青山也不至于拿酒来说事。”
“你是顾青山?”舒子涵皱了皱眉。
顾青山眨眼问道:“你认识我?”
舒子涵仔细打量着顾青山,有些怀疑道:“你真是顾青山?从天榜第四落到人榜末尾那个?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咳咳咳。”顾青山干咳两声。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丢人的东西还拿出来说什么。
“不说这些,石头兄弟算是我朋友,你要是看得起我顾青山,给我个面子,我请你喝这天下第一的酒,如何?”顾青山说道。
“天下第一?”舒子涵嗤笑一声。
“不信?”
“我可没见过敢称天下第一的酒,再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顾青山。”
“难不成还要我自己证明自己?”
“自然要你证明一下你是不是顾青山。”
“可我要怎么证明我是不是自己?”
“我管你怎么证明你自己是不是自己。”
“我……”
众人:“……”
石头兄弟站在内屋的门口,两兄弟对视一眼,皆是迷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又搞些幺蛾子。”张铭看着像是在说绕口令的二人,哭笑不得。
第一百一十八章:我是想干嘛来着?
现场就属石头兄弟最懵了。
事情似乎脱离了轨迹,不是来抓他们两个的吗,怎么还跟顾青山吵起来了。
到底是抓还是不抓啊?
顾青山很是无奈,实在不想说下去了,于是便道:“爱信不信。”
舒子涵右手开扇,扇起发丝,得意道:“果然是假的吧。”
“……”顾青山,这要他怎么说?这个人怎么自我感觉就这么良好呢。
顾青山懒得跟他说,有些口渴,于是便坐会了位置上倒了杯酒润润喉。
酒水倒出来的那一刻,连带着酒香一齐飘了出来。
原本舒子涵还没注意,直到那酒倒出,酒香浓郁了,他才注意到这酒馆里的酒香。
“嗯?”
舒子涵仔细的嗅了嗅这酒馆里的酒香,虽然有些杂乱,不过却能闻的出来。
这里绝对有好酒!!
顾青山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嗅什么嗅?你不是来抓贼的吗,就在那,去抓去啊。”
顾青山指了指石头兄弟,他可是被气到了。
这个人不仅穿着怪异,就连说话都怪,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还要他证明是不是顾青山。
“噗”的一声,舒子涵收回了扇子,也不管众人愿不愿意,就这么坐到了一张桌上。
舒子涵微微一笑,说道:“抓贼是抓贼,本公子不着急,先尝尝这酒。”
“谁让你坐着的,一边去。”顾青山道。
公孙羽几人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个金闪闪的舒子涵。
怎么就这么坐下了?
“大哥…这……”石二看了看石大,有些摸不着头脑。
“咳咳。”石大咳嗽了一声,也是懵的,“我…我也不知道啊。”
舒子涵没当回事,坐下之后便抓向了桌上的酒壶。
顾青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酒壶,瞪眼道:“你想干嘛?要喝不会自己点啊?”
舒子涵摇了摇头,笑道:“本公子就要你的。”
“啪。”
金丝折扇祭出,直奔顾青山手中的酒壶而去。
顾青山一惊,连忙收回手来,另一只手挡住了那折扇,明显的感受到了痛处,那折扇上的这力道可不小。
退后两步,顾青山看着那一身金晃晃的舒子涵,怒目道:“不给你你还动手抢?”
“他乃乃的,敢动手?”吴蛮子见状火大了,拎起拳头就要上去帮忙。
然而吴蛮子却被公孙羽给拉住了,公孙羽道:“看着就好,顾兄能解决。”
舒子涵没有说话,再进两步,手中折扇变化,张合不清,再次朝着顾青山打去。
顾青山连连后腿,右手拿着酒壶,而舒子涵的注意也一直在顾青山右手的酒壶之上。
二人打的有来有回,金丝折扇一张一合,顾青山接连躲过,谁也没能奈何的了谁。
宋书生皱了皱,轻声问道:“我们真不帮忙?”
“可别小看了顾兄。”公孙羽摆手说道。
裴远则是有些疑惑,他现在只以为顾青山是个江湖游侠儿,而到底是有多厉害他还真知道。
张铭看着混乱的酒馆皱了皱眉,想着要不要直接把他们两个赶出去打。
“可别太过分了。”张铭心里嘀咕着,他自然认为顾青山能解决,正好他也想看看江湖人打架是什么样子的。
而且,现在看来,顾青山和那金衣公子也没打算动真格的,为的只是一壶酒而已。
“噗,啪。”
金丝折扇一张为挡,合为攻。
舒子涵觉得很有趣,继续朝着顾青山手里的酒攻去。
今天,他必定要拿到这酒!
“还来!?”顾青山皱了皱眉,原本不想动真格的,谁知道这家伙居然穷追不舍。
真当他顾青山没脾气是吧!
顾青山以指作剑,转防为攻。
“唰!”
一指探出,破空声响起,两根手指就好像是长剑一般,刺破空气。
“叮”舒子涵用金丝折扇挡下,没再往前攻去了,反而是退后了两步,开口道:“你真是顾青山?”
“你管我,反正我今天要揍你!”顾青山才不管呢,现在动真格的知道怕了?晚了?
舒子涵砸了砸嘴,没有说话,如果真是的话,他有点不想打下去了。
石大见这二人要动起真功夫了,立马对石二说道:“帮忙!”
顾青山扭头看向石头兄弟,说道:“不用你们帮,我自己收拾他,真当我没脾气啊。”
说着顾青山便朝舒子涵攻了过去,以指作剑。
“砰。”
指扇相撞,顾青山张手为抓,顺势而上。
舒子涵偏头躲过,抓着扇子一转,拔出头顶的金簪,发丝落下,金簪朝着顾青山扎去。
“叮!”
刹那之间,顾青山收回了抓住金丝折扇的手,只用两指便夹住了那金簪。
舒子涵面色一沉,另一只手张开金丝折扇,朝顾青山的脖颈之间扫去。
“哼。”
顾青山冷哼一声,抬起脚就朝着舒子涵踹去。
任谁都没想到,顾青山会突然出脚,而舒子涵也挨了这一脚,挨了个结结实实。
“砰。”的一声,舒子涵退后两步,傻傻的看着顾青山说道:“你不是剑修吗?还用脚踹?”
“是不是蠢?你家打架还定规矩的吗!?”顾青山冷冷的看着舒子涵,抬起脚继续攻去。
“噗。”公孙羽笑出了声,这人也太有意思了。
裴远也是哭笑不得,说道:“这人好像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张铭听到那人的话也觉得好笑。
这算什么?打架还有定规矩?不能用脚踹?就好像是要打的,突然跟对方说:你等我一下,我先热个身。
这不是来搞笑的吗。
“砰”顾青山将手中的酒壶放在了桌上,放开手脚,就算他现在不及从前了,现在也不是谁都能在他面前放肆的。
舒子涵感受到顾青山身上的那股剑意,浑身一怔,知道自己必定是打不过的。
等等,一开始自己不是就为了抢壶酒喝的吗?
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不管了。”舒子涵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一手拿着金丝折扇,一手拿着金簪。
顾青山今天是铁了心要揍苏子涵。
这算什么事?本就不打算计较,嚣张跋扈就算了,还想抢他的酒喝?真当他没脾气吗?
剑意四散,酒馆内出现细微的风声,有些凌厉,却又恰到好处。
张铭伸了伸脖子,顾青山这是真要动真格了啊。
………
………
哀悼!
第一百一十九章:属实欠揍
当时那两指只离他0.01公分,舒子涵也曾后悔。
其实,
舒子涵想说的是,他真的只是想抢杯酒喝而已。
谁知道……真是顾青山啊!!
舒子涵败了,顾青山那双指似剑,他更是无法抵抗,败的彻彻底底。
舒子涵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眼神中尽是悲伤之意。
“我败了。”舒子涵低下了头,要多悲伤有多悲伤,“嗯?等等,你要做什么?”
“败你爹!谁他娘的跟你切磋了!!”
“本公子……啊!!”
酒馆里响起了惨叫声,顾青山一脚又一脚的踹了过去。
“嘶,可真惨呐。”公孙羽扭过头,不再看那个被顾青山踩在脚下的公子哥。
吴蛮子则是喃喃道:“还真没看出来,顾青山原来这么厉害啊。”
宋书生笑了笑,说道:“你看不出来不是很正常吗?”
“嗯?”
“怎么?”
“臭书生!”
“臭蛮子!”
“……”
公孙羽与裴远对视了一眼,都没说什么。
吵就吵吧,反正也习惯了。
“等本公子解了穴道,定要你……啊!!别打脸!!“
“还有力气?呵呵,看来我得用力点了。”顾青山冷笑着,抬起脚又踩了过去。
“别打本公子的脸!啊!!”
舒子涵本想反抗,但谁知道顾青山第一脚就是朝着他的穴道踹的,根本就没法动弹,除了能发出惨叫声,什么都做不了。
几刻钟后,惨叫终于算是停了下来。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金闪闪的身影,舒子涵原本俊俏的面庞上还有几个鞋印,更是鼻青脸肿,虽然被打成了这般,但那一身金衣仍是挡不住他的风马蚤。
在顾青山揍舒子涵的这段时间里,石头兄弟已经坐了下来,顺便还点了两壶酒,一边喝酒一边看着顾青山揍人。
“喝杯酒先,一会再打。”公孙羽递了杯酒给顾青山。
“呼。”顾青山深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接过酒杯仰头灌下,可把他累着了。
舒子涵躺在地上,双目无神,像是在思考人生一般。
四周都是乱糟糟的,桌子椅子倒是没坏,只不过是倒了,不在原位。
张铭抱着小七走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舒子涵,接着看向了顾青山,说道:“记得把这里收拾了,太乱了。”
“顾大哥歇着,我们来。”石头兄弟立马就起身动了起来。
顾青山帮了他俩,他们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啊,到时候得多请顾青山喝酒才是。
顾青山喝了口酒才算是缓了过来,说起来,他也有好久都没有动手了,这还是这月以来第一次。
这人,属实欠揍,一身金闪闪不说,做事说话还这么嚣张。
顾青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地上的舒子涵,开口说道:“其实我这人一直都是心平气和的,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动手,除非是忍不住,最主要的是,你实在太欠揍了。”
舒子涵仍旧没说话,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盯着酒馆的天花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掌柜早啊!”就在这时,一道空灵的声音从酒馆的门口传来。
“不在?”江柔见张铭不再柜台前,于是便扭头看向了酒馆里,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张铭的身影。
顾青山端着一个酒杯坐着,而他眼前的地板上则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舒子涵,还有…那一身金闪闪。
江柔微微一愣,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这是谁啊?”
地上的舒子涵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怔,却没有出声,继续盯着天花板看着。
“不认识,这人要抢顾兄的酒,被收拾了。”公孙羽说道。
江柔伸了伸脖子,隔着一丈远看向那个躺在地上的人,金光一闪,刺的江柔眨了眨眼,说道:“好…好晃眼。”
裴远见状笑了笑,说道:“你可别一直盯着看,这人一身金闪闪的,刺眼的打紧。”
吴蛮子撇了撇嘴,说道:“要不然把他这一身扒了吧。”
“蛮子你还缺钱吗?”公孙羽问道。
“不缺,只是这闪的老子很不爽。”吴蛮子说道。
宋书生低头看了一眼金闪闪舒子涵,说道:“蛮子这么一说,就连我也想扒了他。”
“这一身实在是太风骚了,是个人都看不下去。”
“就是就是。”
不仅是他们,就连张铭都有些卡不下去,这一身衣服,属实是风骚,要是没点功夫在身,估计行走江湖都容易被打死,这人到底哪来的底气。
江柔咽了咽口水,有些胆怯道:“顾大哥,这人不会死了吧?动都不动了。”
“被我点了穴道而已,没死。”顾青山解释道。
“那就好。”江柔松了口气。
她绕了个圈,走到了前头,看向了舒子涵。
这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完全都认不出长什么样子了,这也被打的太惨了吧。
江柔挑了挑眉,她怎么感觉有些眼熟呢。
“怎么?”张铭见江柔神色不对劲,于是便问了一声。
江柔摇头说道:“哦,没有,只是感觉有些眼熟。”
“被打成这样是谁都眼熟。”张铭哭笑不得。
“呜~”小七在张铭的怀里醒了过来,打了个哈切,露出尖尖的小牙齿。
“小七!!”
江柔见了两眼放光,小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柔抱了过去。
“喵?”
小七有些无奈,它可才醒呢,怎么搞些突然袭击啊。
江柔用脸蹭着小七,抱着小七就跑到一边去了。
躺在地上的舒子涵松了口气,可算是走了,要是被认出来了,那可就丢大人了。
顾青山这时又说了起来,“我说,你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武功这么差还敢穿成这样出来,真就不怕被打死?”
石头兄弟对视了一眼,默默低下了头,连地上这个都打不过,那他们两个岂不是更垃圾。
“还真是。”张铭哭笑不得,确实不知道这人哪来的底气。
“我行走江湖的时候都不敢穿的像你这么风骚。”顾青山撇了撇嘴,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人能坚持不久呢,谁知道自己一动真格就不行了。
地上这个,绝对是个奇人!!
舒子涵不想说话,对他来说,输了倒无所谓,只不过,打人……为什么要打脸呢。
被打成这样,他不再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公子了,还不如杀了他的好。
……
……
PS:求个票啊……各位大老爷们,呜呜呜,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给一票啊,呜呜呜。
破碗!
第一百二十章:徐州江湖第一风流公子
他可以不要命,但是却不能不风流。
金丝折扇金裘衣,精雕金簪盼千丝,他要世人都唤他一声公子。
他是舒子涵,徐州江湖第一风流公子!
只不过现在…岂是一个惨字了得,简直是被打的连亲妈都不认识了。
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实在是太惨了。
顾青山低头看了一眼绝望的舒子涵,想着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但是一想到这一身金闪闪的样子,他又不觉得后悔了。
该打!
“现在怎么办?”张铭出声问道。
顾青山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便说道:“要不然扔出去算了。”
“万一人家过来报复你呢。”张铭笑道。
“就这点武功?我还怕他?”顾青山摆了摆手,就算他虎落平阳,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石头兄弟,过来搭把手,把这人给扔出去!”
“来了!”
砰的一声,舒子涵落在了地上,滚了几圈。
他望着天空,天很蓝,但他眼中却似乎是灰色的,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风流了。
“不风流了……”舒子涵万念俱灰,眼角流下一滴泪水。
还没被建安城就被打成这样,这可怎么跟伯父交代啊。
穴道已解,但他仍旧一动未动。
“不就是被打了一顿吗,至于吗?”顾青山看着地上金闪闪的人影,忽然又有些不爽了,太晃眼了。
石阶上坐着的张伯扭头看了看顾青山,没有说话。
但当张伯看向地上的舒子涵的时皱了皱眉,这人…怎么感觉有些眼熟,被打成这样,他也认不出来了。
顾青山看向了石阶上的张伯,开口询问道:“张伯,不进去喝两杯?”
张伯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行吧。”顾青山虽是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再过问,转身回了酒馆里。
江柔点了一壶梅花酒坐了下来,怀里抱着毛茸茸的小七,时不时蹭一蹭,而小七则是一脸无语。
“喵呜。”小七挣扎,但江柔抱的太紧了,完全莫得机会。
“别乱动哦。”江柔抱的更紧了。
小七:“……”
原来,长得乖也是一种错啊,小七误悟了。
顾青山看向了石头兄弟,有些疑惑道:“你俩武功就这么差劲?到底是怎么在青州城活下来的?”
“没呢,平时我们一般不对江湖人动手的。”石大摇头说道,他想起那浑身金闪闪的公子哥,撇了撇嘴,说道:“刚才那人一身的金子,倒不是说他钱多,我就看不下去了,才动手的。”
石二点头表示认同,这一身金,实在是看不惯。
“也是,不过你俩差点就栽了。”公孙羽一时觉得好笑,石头兄弟这也算是运气好。
石大点头,对顾青山说道:“说起来还得多谢顾兄弟。”
顾青山摆了摆手,说道:“别谢我,是那人自己欠。”
“喝酒喝酒!”
张铭走到了酒馆门口,瞥了一眼坐在台阶上的张伯,见他一直盯着地上的那个人看,时而皱眉。
于是乎,张铭坐了下来,就坐在了张伯的旁边。
张伯扭头一看,有些犹豫要不要打声招呼,最后只是轻声喊了一句,“掌柜。”
“嗯。”张铭点了点头,出声问道:“认识?”
张伯看向了地上的人,开口说道:“是有点眼熟,估计是认错了。”
张铭摸了摸下巴,之前江柔也说眼熟来着,张伯本就是江柔的护卫,要是两个人都觉得眼熟,会不会真认识这个人。
躺在地上的舒子涵浑身一颤,也顾不得悲伤了。
舒子涵立马站起来,就要走。
“这就走了?”张铭看了那人一眼,他还以为这人要多躺一会呢。
舒子涵没有回复,只是继续朝着前面走去,心里想着:“要是被张伯认出来,那可就丢人了……”
脸上的疼痛还未消,他必须要找个地方好好修养,要是破了相了,那可就真要了他的命了,“半月之后,本公子照样是第一风流公子!”
张伯如往常一般静静的坐在台阶上,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看着那官道,等待着江柔从酒馆里出来,送她回去。
几乎每日皆是如此。
“你一个宗师高手怎么就做了护卫了?”张铭倒没有瞧不起张伯的意思,只是觉得无聊,想找些话来说。
张伯顿了顿,淡淡的开口说道:“掌柜如此厉害,为什么又要卖酒呢?”
张铭想了想,到底自己为什么会卖酒,是因为系统吗?其实也可以不卖,每天都出去玩系统也不说说些什么。
当然,在酒馆的生活虽然无趣,但对张铭来说,这是一种享受,总有一天他也不会厌倦,只不过,这不是还早吗?
张铭未答,张伯也未答。
自己欢喜不就行了。
………
时间辗转流逝,一转眼来到了下午。
微风刮过,有青叶飘落,官道上时不时有人经过,见到这有座酒馆也会感到惊奇,有些人或许会下来问问,只不过听到了价格便走了。
“店家,你这酒是如何卖的?”
“墙上。”
那人衣着朴素,看了一眼墙上的价格,顿时就吓到了,皱眉看了看这年轻的掌柜,转身便走,这价钱,他可喝不起。
宋书生一时觉得无趣,数着这段时间进酒馆里又被吓跑的人,“又走一个。”
“书生,这一下午被吓跑多少人了?”吴蛮子拍了拍宋书生的肩膀问道。
“有五六个吧。”宋书生道,他也记不清楚了。
吴蛮子抬头看向张铭,说道:“我说掌柜,要不然你也弄些便宜的酒来卖?人来了就被吓跑,这可不行啊。”
张铭淡淡的说道:“会考虑的。”
主要,还是他懒得弄,起码也得等找到小二再来弄,要不然人多起来,上酒也很累的,他只想摸鱼。
江安山带着疲惫的苏檀走进了酒馆,准时准点,几乎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到。
苏檀看了一眼酒馆里的众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顾青山见了立马招呼道:“江老头,快过来坐。”
“我跟你说啊,今天可有个有趣的事情。”
“是吗?那你可得跟我好好说说。”
“那可不咋的,那人可欠揍的很,正午的时候才被我扔出去。”
“……”
江安山与酒馆里的众人聊些有的没的,这也是他每日最期待的时候。
苏檀则是一如既往,抱着一柄长枪,撑着脑袋望着窗外,时不时闭上眼小憩片刻,这是她一天之中唯一可以松懈的时刻。
第一百二十一章:公子……公子
苏檀看着远方摇曳的树,心里想着的却是那戏中大杀四方的枪将,如她父亲一般。
她从未见过她的父亲,只知道城外山顶的那坐孤坟,一如既往的矗立在哪里,一如既往的陪着她,从小到大。
懵懵懂懂的时候,江叔带着她,问她喜欢做些什么,当时的她什么都不懂,着那戏台上的戏子,只知道好看,便指了过去。
她喜欢唱戏,从那时候就喜欢了。
苏檀第一次上台唱戏,赢得满堂喝彩,赏钱更是不断。
全城的人全都来勾栏里,看她唱的戏,鼓掌吆好。
她觉得这是她十多年时间对她最好的报答。
虽然,她只唱了几场,但对她来说,足够了。
从小到大吗,她不止一次问起自己的爹娘。爹爹是什么样子?娘亲又是什么样子?
江叔只是告诉她说,你的爹爹……是个顶天立地的狂人,而你的娘亲是当年建安城最美的人。
那什么又是狂人?娘亲是建安城里最美的人吗……
苏檀不解,直到有一天她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苏檀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还是想回勾栏里再唱一回戏,那一场《桃花庵》她都还未唱完呢。
现在的她却又有了新的疑问,其中最大的一个便是—什么又是江湖?
………
建安城,城东。
楼阁之上,顾青山手里拿着一个葫芦,这里面装的是猴儿酒。
顾青山灌了口酒,嘀咕道:“建安城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啊。”
这里是城东最高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建安城最高的地方。
夜晚坐在这里向下望去,屋舍俨然,灯火通明,抬头望去,则是漫天繁星。
顾青山摸出腰间的腰牌,仔细的看了看,优哉游哉的说道:“青龙使,又该做些什么呢?”
他今晚上只不过是坐在这里,喝酒,观望,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
顾青山觉得这很有意思,不会无聊,是个美差。
“蹬蹬。”
“嗯?”顾青山一惊回头望去,有些吃惊道:“怎么到哪你都能找到。”
玉玲珑略带责备般的说道:“公子这是厌倦了玲珑?”
“哪能啊。”顾青山笑了笑,从栏杆上跳了下来。
这阁楼之上有一石桌,又有三四个石墩,顾青山顺势坐了下来。
“最近挺忙的吧。”顾青山道。
玉玲珑点头说道:“倒不是商行的事情,只是门派里出了些事情,不过已经处理好了。”
顾青山明了,不再过问,转而说道:“这儿可是个好地方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建安城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公子,这座阁楼唤做紫星阁,本是青雨楼出资所建,从几年前开始便不许人上来了。”玉玲珑说道。
“为什么又不让人上来了?”顾青山疑惑道。
玉玲珑摇头说道:“玲珑听说此地本是为了苏狂所建的,那时我还不是行走,了解的不多,而且此地建成之后来过的也不过寥寥几人,明月之下手握长枪的苏狂算一人,误入此地的花魁檀月儿算一人,自那以后,却只有一人经常来这了。”
“谁?”
玉玲珑微微一笑,说道:“之前的镇守城东青龙位的使者每晚皆在此地。”
顾青山摸了摸下巴,说道:“那我岂不是这几十年来到这的第四个人?”
玉玲珑点了点头。
“对了,这个。”顾青山想了想,将腰间系着的青龙腰牌取了出来。
玉玲珑顺手接过,本是有些疑惑,看了之后有些不解道:“顾公子,青龙位的腰牌公子是从何处得来的?”
“张兄给我的,我最近无聊权当是打发时间,到时候不想当了,把腰牌还给张兄便是了。”顾青山说道。
“那就好。”玉玲珑听了之后松了口气,她还以为顾青山变了呢,以公子的性格,怎么可能一直在建安城呆着。
玉玲珑挑了挑眉,问道:“不过,掌柜的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此物?我记得上一任青龙位是一个戴着白狐面具的人。”
“谁知道呢。”顾青山可不管这些事情。
玉玲珑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声,“公子,张掌柜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平日里去酒馆还是多小心为好。”
说到这里,顾青山问了起来:“话说回来,张兄到底是有多厉害?我上次听你说起过,在酒馆里却未曾见过张兄出手。”
玉玲珑摇头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好,身为宗师之境的她都没有还手之力,张铭到底是什么境界她张铭又敢去猜呢。
天境之人?玉玲珑想都不敢想,放眼整个天下,千百年来都未曾有记录过天境之人。
“公子还是多注意一些为好。”玉玲珑道。
顾青山想了想说道:“我倒觉得没什么,张兄虽然说话有时比较奇怪,但人还是很不错的。”
玉玲珑一想也是,便没再多过问了,而且顾青山也是知道分寸的人,提醒一番便是了。
“那,公子打算做多久的青龙使?”玉玲珑问道。
顾青山微微一愣,抬起头看向了玉玲珑,却又被玉玲珑身后的明月所吸引,他回过神来,说道:“还不知道呢。”
什么时候待腻了,什么时候就不当了吧。
玉玲珑正要开口,谁知却被顾青山给打断了。
顾青山拿去葫芦,递给玉玲珑说道:“玲珑姑娘,我带了酒来,这几天你没去酒馆,张兄推出了一种新酒,准许带出酒馆,倒是可以尝尝。”
玉玲珑愣了愣,随后微微一笑,接过了葫芦,说道:“那玲珑可得好好尝尝。”
玉玲珑打开了酒塞,看着顾青山,举起葫芦,缓缓闭上了美眸。
酒从葫芦中流淌而出,衬应着月光与星辰。
顾青山有些看痴了,他从未见过玉玲珑如此喝酒。
这样的玉玲珑,多了些潇洒。
“好美……”顾青山心中念叨着,如果玉玲珑一直如此刻一般,那便好了,可惜不会。
星辰微亮,明亮正圆,有微风吹过,城东各家已熄灭了烛火,唯有打更人在街道上喊着未曾睡去。
玉玲珑放下手中的葫芦,轻轻擦了擦嘴角,看向顾青山。
“公子…公子?”
“啊?”
“公子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第一百二十二章:詹船夫
放下金丝折扇,取下金簪,褪去金衣。
舒子涵深吸了一口气,站进了药桶之中,那药桶中的却不单单是药,还有各种香料以及花瓣。
此番作为,倒是像一个女子,哪有男子洗澡还用香料花瓣的。
舒子涵摸了摸自己脸上肿起的部位,苦笑道:“可丢大人了……”
他本是徐州舒府次子,打小喜欢看书,只是大了之后见了江湖游侠儿的潇洒,自此便爱上了混江湖。
他要做江湖第一风流公子,穿最风流的衣裳,要这天下人都唤他一声公子。
此次来建安,是受了江家叔叔的嘱托,闲来无事,便答应了下来。
上次见到江家小姐也是去年的事情了,他倒是认识,兴致冲冲就来了,谁知道半路遇到了石头兄弟,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江柔,他是认出来了,张伯他也认出来了,只是当时,却没敢相认,太丢人了。
“说起来,那酒还真是香啊。”舒子涵砸了砸嘴,脸上传来了剧痛,他又忍不住捂上了脸,念叨着:“顾青山,等本公子伤好了,也要这样揍你!”
………
正是八月天时,酒馆前后野草开始变黄,一抹斜阳映照一下,更添了几分萧条。
这几日里,酒馆里的人多了起来。
主要还是因为那猴儿酒的原因,引来了无数人,有喝的起酒的,也有喝不起酒的。
喝的起的无非是一些江湖人要么就是富家公子,喝不起的却整天待在酒馆里的人也有。
这就得说起一个人了,还记得诗会那天,张铭给了那撑船的船夫半壶醪糟,这下倒是寻了过来。
那撑船的船夫姓詹,平日里大家都唤他为詹船夫,时不时跟顾青山几人吹吹牛,也算是熟悉了起来。
詹船夫也不是干坐着,平日里都带着一个葫芦来,他爱酒不喝可不成。
顾青山几人要请他,他不要,打死都不喝,这么贵的酒,他可不敢喝。
詹老头喝了一口自己带的酒,笑道:“诗会的时候掌柜的上了老汉的船,还送了我几两醪糟,那味道,啧啧,可真没的说。”
“那肯定的,张兄的酒自然没的多。”公孙羽赞叹道。
作为酒馆的老客,顾青山最有发言权,“说起来这些天来了不少人,也就只有詹船夫跟我们几个聊的来,那些人都太无趣了。”
“那里,我就是话多,话多。”詹船夫笑着说道。
顾青山开口问道:“那平日里你都在哪里撑船?”
“春阳湖,想要去湖中间游玩的人可不少。”詹船夫答道。
“每天吗?”
“自然是。”
“不是,詹船夫你没有子女吗?撑船赚不了几个钱吧?”
“要什么子女哟,老汉我没他们管着还过的自在些,撑船还是能养活自己的。”詹船夫摆了摆手,似乎想要错过这个话题。
“他们不养育你吗?”张铭挑眉道,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詹船夫喝了口喝葫芦里的酒,叹气道:“他们也不容易。”
众人微微一愣,他们当然是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
宋书生最为气愤,拍桌叫道:“这怎么能行?”
詹船夫伸手拉下宋书生笑道:“无事,老汉我每天撑船还不是自在,各位公子可不要再说了,来,喝酒,喝酒。”
“可是……”
“喝酒哦。”
一言一语这事就被詹老头给岔过去了。
众人心中有些不爽,也没有再提起,明显着詹老头自己也不想提,到时候提起来又是件不开心的事情。
顾青山拍了拍公孙羽,凑近对他细声说道:“回头你打听打听。”
公孙羽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
詹老头跟他们喝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酒了,怎么的也算是朋友,可不能让他有些委屈。
张铭倒是没说些什么,只是陪着他们喝酒。
詹船夫的事情顾青山他们必然是会帮的,他也不用担心什么。
春阳湖上撑船的船夫爱喝酒,闲时便会带着自己的酒壶来城外的酒馆喝酒闲聊,酒馆里有朋友,不论辈分,不分高低,这样也挺好。
张铭这几天端酒也端的累了,于是便问起了顾青山,“你上次跟我说介绍个小二来这?”
顾青山一拍脑门,说道:“差点忘了,明天就给张兄带过来。”
“嗯。”张铭这几天确实有些忙,来喝酒的人多了,这样下去他可就没法摸鱼了。
……
下午时分人都散了,都回了建安城里。
张铭则是搬了张椅子到门口,黄昏的太阳是最舒服的,这几天挺累的,放松一下。
小七则是趴在张铭的怀里同样晒着太阳。
时不时又微风吹过,倒不会冷,还有些舒爽。
说起来,开这酒馆也有两三个月了,没事写写东西,晒晒太阳,还算是悠闲。
听顾青山说,剑五与郭潇已经离开了建安,回长安去了,也不知下次来喝酒是什么时候。
做掌柜的,最乐意见到的就是许久没来喝酒的客人,张铭也是如此。
或许是一种情怀吧,就好像他每天都在等着他们来喝酒,少了谁都会感觉不舒服。
“喵。”小七忽然站了起来,看向了官道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哪。
张铭睁开眼,见小七一直盯着那里,于是便问道:“怎么?”
小七没有理会张铭,从他怀里跳了下去,朝着官道上的那丛草堆走去。
张铭有些疑惑,也跟了上去。
“喵呜。”小七扭头看了一眼张铭,伸出肉垫指了指那草丛里。
“里面有东西?”张铭疑惑道。
小七点了点头,随后便钻了进去。
“喂,别……”张铭见已经晚了,立马上去扒开了那草丛。
“兔子?”
那草丛里有一只灰色的兔子,浑身毛发脏乱,后腿上挂着一根荆棘,似乎是被割伤了,但却还没死,气息微弱。
“喵呜。”小七上前去拱了拱那灰兔子,会兔子动了动,还没有死,小七便扭头看向了张铭。
张铭见小七盯着自己,便明白了它的意思,看着那灰兔子,想了想,对小七说道:“先看看吧。”
小七看着灰兔子后腿的血渍,上前想要将兔子抱起来,可灰兔子有些重,最后还得由张铭抱着。
第一百二十三章:记得明天再来啊
“喵呜。”小七蹲在一旁,看着张铭用水冲洗着灰兔子,后腿上的血迹也被清洗干净了。
其实,小七很想留下它,也算是跟自己做个伴,只不过张铭不允许,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张铭将兔子洗干净之后便取来了衣布将,本是就比较虚弱,还沾了凉水,必须得注意保暖的问题。
“行了,没事了。”张铭对小七说道。
“喵?”小七不懂,它靠进兔子闻闻它身上的味道,比起之前要好上太多,也不抖了,只不过还是有些虚弱。
小七抬起头看向张铭,还是想求个情,让灰兔子留下来。
“可不行。”张铭解释道,“它只不过是受伤了,好了之后说不定自己也会走,小七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野兽都跟你一样聪明的,它们也有野性。”
张铭也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事,小七是因为它陪着自己度过了最难的那段时间,并且它也是原意留下来,可这兔子就不一样了。
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小七似乎有些理解不过来,木讷的坐在那里,思索着张铭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待小七大致明白了一些,它才点了点头,不能留下来也无所谓,它也不过是为了找点乐子。
“喵呜。”小七点头表示明白,只是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嗯。”张铭摸着小七的额头。
小七的聪明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了,它懂得救这兔子,张铭还是希望小七单纯一些,懂太多可不太好。
………
如往常一般,顾青山坐在紫星阁上,手里拿着葫芦,时不时喝一口,看着底下的万家灯火。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日常,作为青龙使的日常。
倒没什么人陪着,只不过有玉玲珑有时候会上来看看,闲聊两句。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守了十六年的?”顾青山摇头叹了一声。
在顾青山看来,这地方好是好,能看见万家灯火,漫天星辰。
可是,星辰是不会变的,那万家灯火也是如此,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消失。
早晚会有无趣的时候。
顾青山现在还没看烦,他听说上一任青龙使每夜皆在此地,一连就是十六年。
“很煎熬吧…”顾青山想着,能看十六年的人,绝对是煎熬,不会是习惯。
不过现在那人走了,顾青山也不知道是谁,不过,走了好,走了好啊。
“踏…蹬…”
“嗯?”下方传来了些许声响,顾青山低头看去。
金衣折射着月光,舒子涵双手负背,脚踏围栏身轻如燕,脚尖一点便是几丈高,一层一层的朝着紫星阁楼顶而去。
“这个人……”顾青山嘴角抽了抽,这人怎么还穿着那身金衣呢,这也太骚包了吧。
“哗啦…砰”
金色的衣裳晃从顾青山的眼前晃过,舒子涵落在了阁楼上。
噗的一声,折扇一开,舒子涵微笑的看着坐在围栏上的顾青山。
时隔几天,他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好在是没破相,他依旧还是那个公子,还是那般风流倜傥。
顾青山喝了口就,回头说道:“来找揍的?”
“哼。”舒子涵冷哼一声,怒目对顾青山说道:“可让本公子好找,顾青山,本公子今天是来报当日之仇的。”
顾青山哭笑不得,他是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勇气,“喂,你可真是讨揍啊,你这身衣服,我越看越想揍你啊。”
“少废话。”
顾青山有些无奈,嘀咕道:“看来是真找揍咯?”
……
约莫过去了半刻钟之后。
“砰。”
紫星阁楼顶的地板上躺着一个肿着半边脸的公子哥,旁边散落着一把金丝折扇,还有一根金簪也落在了一旁。
“本公子……”舒子涵躺在地上,绝望的望着楼顶,就跟是死了爹娘一样。
又被打脸了……
顾青山则是有些吃惊的看着地上的舒子涵,“这就不打了?我不就是揍了你一拳吗?你没这么差吧?上次不是坚持了挺久的吗。”
舒子涵倒不是无力再战,只不过,脸被打了,他不想再打下去了,这张帅气的小脸,必须护着,比他的命都重要。
这被打了一拳,简直是要了他半条命。
舒子涵扭头看向顾青山,轻声说道:“本公子这次要是破了相…绝对不会放过你……”
“哟。”顾青山一时间觉得有趣,“这位公子,看样子你这是没被打够啊。”
“没…没有。”舒子涵捂住了那打肿的脸,连忙捡起折扇跟金簪站了起来。
“下去吧。”
“砰!”
“啊!”
顾青山一脚揣在了舒子涵的屁股上。
伴随着一声惨叫,就如同扔一块石头一样,将他从紫星阁上揣了下去。
好在舒子涵也算是轻功了的,寻常人要是从这掉下去,那肯定是必死无疑。
“顾青山你给本公子等着!”紫星阁下传来了舒子涵的喊声。
楼上的顾青山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哈哈,这人可真有意思。”
他想了想,对着下面的舒子涵喊道:“好啊,记得明日再来!!”
顾青山巴不得舒子涵来呢,自己晚上正好没什么事情做,这不是送上门的乐子吗。
“哼。”舒子涵冷哼一声,捂着半边脸就走了。
舒子涵走的很着急,这半张脸可是他的半条命,可不能破了相了,必须要赶紧找些东西来消肿。
顾青山喝了一口猴儿酒,继续看着下方的万家灯火。
当他静下来后,才闻到这阁楼里多了一股奇怪的香味,顾青山嗅了嗅,皱眉道:“香料味?”
“刚才那个二傻子留下的?”顾青山嘴角一抽。
一个大男人,居然还用香料?
“怎么跟个娘们一样。”顾青山念叨着,叹道:“而且这二傻子好像特别在乎自己的脸?”
“呵。”
顾青山冷笑一声,他感觉今天自己下手似乎有些轻了,等着人下次来,必须得好好揍一顿,那一身衣服也得给他拔下来。
“明天你可得来啊。”顾青山嘴角微微上扬,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想揍一个人,太骚包了,明天必须好好揍一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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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壮汉小二
早间无事,张铭如往常一般写着笔记,无非就是记录昨夜的一些事情。
小七则是趴在受伤兔子还在睡懒觉,灰兔子也还没醒,不过估计也快了。
“张兄。”
顾青山大清早的便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人。
那人身着麻布短衣,头发凌乱身形魁梧,是个壮汉,只不过面容看着有些憔悴,像是有几天没吃过饭一般。
张铭抬起头来,见了顾青山身后的人。
雷虎朝张铭拱了拱手,低头道:“见过掌柜。”
张铭微微一愣,看向了顾青山。
这不会是就是顾青山介绍来的小二吧?这么壮的一个人,居然来当小二?开什么玩笑?
雷虎见状头低的更深了。
“咳咳。”顾青山对张铭说道,“张兄,这位是雷虎,就是上次跟你说起的。”
“你过来。”张铭走到了顾青山身旁,将他拉到一旁。
“你没开玩笑吧?”张铭细声问道。
顾青山解释道:“张兄,雷虎只是长的壮实了一些,不过小二还是当得的。”
“那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张铭问道。
“在城里的一间铁匠铺里打铁。”顾青山道。
张铭思索了片刻,小二这个活说好做也好做,说难做也难做,要是当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他自己也不好解决。
雷虎见张铭与顾青山走到一旁聊了许久,他也听不清在聊些什么,只能静静的在这里等着。
没过一会,张铭便走了过来。
雷虎见状低下了头,很是恭敬。
张铭看在眼里,倒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虽然这人看似莽撞,但起码懂得谦卑。
张铭看向了雷虎,说道:“你叫雷虎对吧,先试用七天,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你便一直在这做小二也行。”
雷虎听到之后松了口气,说道:“好。”
“提前说好,七天试用,要是不行的话,你还是得走。”张铭道。
雷虎双手抱拳,目光诚恳的说道:“多谢掌柜。”
张铭见雷虎抱拳行礼,对他说道:“以后别这样,你现在是小二,不是混江湖的。”
雷虎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将手放哪。
“他这是习惯了。”顾青山笑道。
“可会武功?”张铭问道。
雷虎回过神来,答道:“会一些拳法。”
“境界呢?”
说道这里雷虎微微一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愣了片刻之后才答道:“我…没有内力。”
“没有?”张铭微微一愣,听顾青山说这人也是武者吗,怎么会没有内力。
“雷虎是体修,不修内力的。”顾青山拍了拍张铭,细声说道,“张兄,这里面有些事情……”
张铭听到这话便明白了,估计也有些难言之隐吧。
张铭点头对雷虎说道:“那行,今天你就上任吧。”
“今天就上任吗?”雷虎道。
“你要是还有没处理的事情的话,明天再来也可以。”张铭说道。
雷虎点头道:“是有些事情得回去一趟。”
“行,我先跟你说说酒馆里的酒,待会你便回去,明天早上来上工就行了。”
随后,张铭带着雷虎去了内屋,跟他介绍每种酒的类别。
不同的酒都贴的有分类,也很好认,本来酒馆里的酒类就少,还是分的出来的。
顾青山也跟着张铭进了内屋来,一进来他才知道这内屋真是别有洞天,一个个大缸立马装的满是酿酒的材料,还有一个大型的酿酒器具。
他还真没看出去,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大。
张铭这边没个月给的银两是一两银子,这已经非常高了,寻常人家,一年都赚不到一两银子。
雷虎起初是拒绝的,他说几百文就够了,顾青山跟他说了好久才劝下来。
介绍完这些之后,便没有别的事情了,雷虎便离开了酒馆,走的时候还抱拳感谢。
顾青山则是留下下来,上了两壶酒,与张铭同坐。
“张兄感觉如何?”顾青山问道。
张铭摇了摇头,其实他还是有些不怎么满意,实话实话,“这人身上有些江湖气,但是人比较老实,有点不适合当小二。”
“确实是,张兄得多担待些,我也不是故意推他过来的,只是有些看不下去。”顾青山也觉得张铭说的在理。
雷虎确实是一个老实人,要是为了解决一些事情,他也不会推给张铭。
“怎么?”张铭问道。
“这个事,怎么说呢。”顾青山叹了口气。
雷虎是个可怜人,他与雷虎相识也有好几年了。
雷虎才回建安城的时候,整日练武,仍是无法修炼内力,有些心灰意冷整个人都是郁郁寡欢的,不过现在却好多了。
“他啊,是在军营里面认识的。”顾青山道。
“当兵的?不是江湖人吗?”
“嗯,当初跟我一同去过北漠,雷虎在战场上被一剑刺穿,断了经脉,救是救回来了,可这辈子都没办法修炼内功,他本就是修炼内功的,没法修炼受了打击,颓废之下就回了建安,转修炼体了。”
张铭听着,确实挺可惜的。
“他当时可是个猛人,一人就能破敌十余甲,那时候他还是很自信的,说话声比谁都大,不像现在这样。”顾青山叹了口气,不及当年勇了。
“普通军士不能擅自回乡的吧。”张铭问道。
顾青山解释道:“这个,是他拿军功换的,当时他身上的军功不是一般的多,封赏下来之后,他肯定是不用亲自上战场的,可他自己不愿意,不能亲自上阵杀敌对他来说就跟要了他的命,就恳求退伍了。”
“如果没有伤及根本,他以后必然是一员猛将。”
顾青山很了解雷虎,只是可惜,雷虎他现在自己都不想当兵了。
“挺可惜的。”张铭点头道。
投戎不就是为了上阵杀敌吗,军功下来也可以保证他衣食无忧,可雷虎却不愿意,他只想上阵杀敌,让他躲在幕后,他做不到。
不能修炼内功,对他来说已然是个废人,便主动请辞了,军功他都不要了。
“谁又能想到,一个铁匠在多年前是能一人破十余甲的猛士。”顾青山摇了摇头,感觉太可惜了。
当年沙场上的猛人,如今却成了一个铁匠,不过以后,说不定会是一个小二。
第一百二十五章:怕还不完
多年以前顾青山认识了雷虎。
那时,雷虎还是不像是这般谦卑,反而是非常的豪爽,说话的时候都很大声,见了谁都能喊一声兄弟,在营地里也就属他朋友最多。
那晚大败敌军,几个人啃着干粮坐在地上,浑身都是脏兮兮的,有雷虎、顾青山还有叶雨,还有几个聊的来的将士。
那天顾青山忽然问起,“诶,你们参军是为了什么?”
“家里穷啊,为了赚点钱能寄回去养活家里。”坐在一边的人说道。
“我也是。”
“你们都是吗?嘿,我倒不是,我是家里没人了,自己一个人无牵无挂的,一时冲动就参军了,想着也能混个军功什么的。”另一边的人说道。
“那还不是一样。”
其实大多都是为了养活家里人,每月能有点军饷,能够寄回去养活家里,或是为了赚些军功,好歹当一个小将。
“说到底你们大多都是为了钱啊。”顾青山抱着铁剑,嘴角吊着一根小草,躺在地上的他忽然起身,说道:“我就不一样了,我想要变革,让这天下再无苦难可言,嘿,怎么样?”
“那你该去参加科举啊,参军可没办法当官。”
“就是啊。”
众人不懂,本就是闲聊也每当一回事,而顾青山也不想过多解释。
“雷大哥你呢?我看你每次都冲在最前面,你又是为了什么?”顾青山问道。
那时,雷虎扭头看向他,拍了拍顾青山的肩膀说了一番话,从那时候起,顾青山便认定,此人若是不死,往后必定是一员大将。
因为雷虎的身上有着他们没有的东西。
顾青山是为了天下,众人是为了养活自己,而雷虎,真的只是为了参加才来参军的。
“我?我也不知道啊,老子本就长的壮,学武但却学不成个鸟样,空有一身力气,要是不参军的话,说不定现在还是个铁匠,后来听他们说北边不安宁,问我愿不愿意来参军杀敌,然后我就来了。”
“嘿,但要说为了什么,才来的时候老子不知道,现在吧…就是想为下面的兄弟报仇,多杀几个北漠人,好让兄弟们再下面能安心吧。”
“这怎么能算理由呢?”顾青山那时候愣了许久。
“不能算吗?那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雷虎不知道为什么来投戎,甚至不知道参军是为了什么,直到他上了战场之后他才有了目的,为的是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为了报仇,这是他后来才有的目的。
北漠几万人,终究是杀不完的,每一场战役死去的人不知有多少。
雷虎背负不了所有的人命,但身边一个个死去的兄弟,他是清楚的,或许昨日的时候还在吹牛扯皮,今日一上战场,那个一起吹牛的人就没再回来过。
这对别人来说没什么,可对于雷虎却有可能会记一辈子。
“那你要杀多少?”
“也挺多的,还差六十四个没杀吧。”
顾青山记得最深刻的一次,雷虎亲口告诉了他记得的死去的兄弟有多少人,他要一个一个杀回来。
可这样是不行的,死去的兄弟只会越来越多,又会又新的将士补上,心中欠下的东西也就会更多。
每次从沙场归来,顾青山就会问雷虎,“杀回来了吗?”
“没有,今天又走了二十三个兄弟,我只杀了十五个北漠杂X。”雷虎是这么答的,每个兄弟的死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笔一笔,记在心里。
“这样你可还不完。”
“没事,总有一天老子会还完的。”
这是雷虎,为了投戎而投戎。
起初并无理由,慢慢的就有了,这个理由也越来越大。
………
“可他还不是走了吗。”张铭说道。
顾青山回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他相信雷虎,更相信自己,“那个时候他只不过是怕了而已。”
“怕?怕什么?”张铭问道。
“怕没还完就死在战场上。”
张铭打开葫芦灌了口酒,没有再说些什么。
雷虎,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其实他没有必要背负这些东西,可他自己却放不下。
这是他的执念。
“这么说来,他还是有可能会回北漠的吧。”张铭说道。
顾青山摇头,倒不是否认,反而是肯定的说道:“他肯定会回去。”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倒没什么,可是雷虎不一样,死了多少个兄弟他都记的清楚,他要是不杀够,是永远不会甘心的。”
“可我不想让他回去,这些年北漠那边又乱起来了,说不定再过不久就会有战事,到那时候他肯定会去的,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初了,上了战场可就没那么容易能活下来了。”
“他又怕他以后都没有机会还了。”顾青山摇了摇头,他很不想让雷虎去,所以才将雷虎带给了张铭,希望能够有所改变。
张铭抬起头,说道:“可是…待在军营里,他是永远不可能杀够的,甚至还会越来越多。”
“……他就是执念太深了。”顾青山叹了口气,这事情,他也没有办法,他都劝了好多次了。
“张兄,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好好跟他说说,我朋友没几个,不想让他去送死。”顾青山拜托道。
“看看再说吧。”张铭没有完全答应,这样的事情,他也没多大把握,执念这种东西最难搞了。
顾青山点了点头,没再说些什么了。
……
建安城的一间铁匠铺。
“铛!铛!铛!”
雷虎赤身裸露,身上全是汗渍。
他一锤一锤的打着铁,火星四溅,烧红的贴片放入水中滋滋作响。
屋内走出来一个身穿短衣的人,雷虎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那人。
这个人是铁匠铺的老板,也算是雷虎的师傅,教他打铁的师傅。
“不打算做铁匠了?”铁匠师傅问道。
雷虎一愣,他本就准备说的,师傅居然提前知道了。
铁匠师傅见状继续问了起来:“是个什么活?每月的多少文钱?够吃吗?要是不够吃,就来我这里,我包你吃住,铺子再不景气,起码还是能养活我们爷俩的。”
雷虎看着这个相处了多年的师傅,忽然感觉有些没法开口,但他不想再麻烦师傅了,他现在就是一个累赘,他实在是不想再给师傅添麻烦了。
“说话啊!”铁匠师傅厉声道。
雷虎还是不说话,铁匠师盯着他看了许久。
许久过后,铁匠师傅才叹了口气,对雷虎说道:“常回来看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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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瑟瑟发抖.jpg
从那天起,酒馆里多了一个身形壮硕的小二。
老老实实的站在柜台边上,有人来了就上前招呼。
小二有些不苟言笑,又时候说起趣事的时候也不会插嘴,就这么站在一旁。
来喝酒的人开始有些不习惯,但久而久之便没多少惊奇了,只是有些感叹,这小二怎么这么壮实。
张铭有些看不下去,便问了起来:“我听顾青山说,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怎么不和他们去闲聊几句,我也不会管这些事情的。”
雷虎抬起头,想了想才说道:“掌柜,我这人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什么说什么,说错了他们也不会怪你,平时跟酒客们多说说话,他们几个都是话痨子,不愁话说。”张铭劝道。
雷虎这样子可不行,一个小二,不会笑脸相迎对张铭来说没关系,但总归要多说些话。
雷虎,就好像是跟酒馆格格不入一样。
………
到了下午,城门快要关闭的时候,雷虎便回建安城了。
张铭本是想让他留在酒馆里住,但他执意要回建安城,朝九晚五,每日皆是如此。
“喵呜。”小七从柜台上跳下来,扯了扯张铭的裤脚。
“嗯?”张铭低头看向了小七。
小七拉着张铭来到了柜台前,被麻布包裹着的兔子睁开了眼睛,已经醒了。
“这兔子醒了啊。”张铭伸手想要摸一摸这兔子。
“咕咕。”
灰兔子迷茫的望着眼前陌生的场景,似乎有些害怕。
它想要往后退了两步,但却迈不开步子,后腿的伤还没好。
“喵。”小七对灰兔子叫唤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它,叫它放心。
灰兔子低着头,浑身颤抖,这是在害怕。
张铭见状也没有碰这兔子,说道:“你的伤还没好,伤好了就让你走。”
他也不管兔子听不听的懂,应该是听不懂的,但是有小七照顾着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小七,你得把它看好了,你带回来的,你得负责。”
“喵呜。”
小七自然会好好照顾灰兔子,昨天晚上的时候它都是睡在灰兔子身边的,老实了不少。
“咕咕。”灰兔子抬起头来,看到那小七又迅速低下了头,继续颤抖了起来,这到底是那啊……
月明星稀,山间虫鸣。
张铭坐在柜台里,手持毛笔窸窣的写着,时不时抬起头来看向门外,出了风,什么都没有。
大半夜的,几乎不会有什么客人来,但凡是又一个客人,他也不知道无聊的在这里写自传。
继上次写了顾青山传之后,他又着手开始写起了公孙羽几人,就是因为太闲了。
“喵呜!“
“咕咕咕……”
柜台上,小七挨着颤抖的灰兔子,时不时伸出爪子挑逗它,玩的格外开心。
小七一伸爪子,灰兔子就会害怕的咕咕咕的叫,于是它便玩了起来。
灰兔子愣是不敢动弹一下,心里害怕极了,生怕自己被这个白色怪物给吃了。
太阔怕了!!
张铭拍了拍小七的脑门,笑骂道:“我叫你守着它,没叫你吓唬它玩。”
“喵。”小七点了点头,虽然它也不知道点头干嘛。
嗷呜~
大魔王小七折磨小兔子,可怕,啧啧啧。
“咕…咕咕…“灰兔子趴在哪里瑟瑟发抖,从下午时候一直抖到现在,一直都是小七在吓唬它。
“啪。”张铭一巴掌拍在了小七的脑门上。
“喵?”
“你啊你,都叫你别吓唬它了,你长的这么怕人,把人家吓坏了怎么办?再说了你都吓唬它一晚上了,难道就不饿吗?”
“喵?”前面的小七倒是没听清楚,最后一句话它倒是听清楚了。
张铭不说还好,这一说,小七就饿了。
不行不行,必须要吃点东西了。
小七抬起头来,看向张铭,就好像是再问,我的饭呢?
“我下午的时候叫你你不吃,这下知道来找我了?”张铭笑道。
“喵呜…”
“别这么可怜的看着我,饭在那边桌上,自己去吃。”
“喵。”
小七听了立马就看向了那边的桌上,从柜台上跳了下去,开开心心的就恰饭去了。
“咕。”灰兔子见那白色怪物不在了,这才松了口气,也不抖了,就是乖乖的趴在哪里。
张铭看向桌面旁的兔子,自己似乎忘记给这兔子找吃的了,之前这兔子估计也没吃啥东西吧。
“差点把你给忘了,你等着,别乱跑啊。”张铭放下了笔,特意拍了拍灰兔子叮嘱了一声。
这一排,灰兔子脑袋一缩,又害怕的颤抖了起来。
没过一会,张铭就回来了,他从去外面拔了些草来,兔子也只能吃这些东西了。
“估计你也饿了,吃吧。”张铭将草放在了灰兔子眼前,随后便没管了,灰兔子饿了必定会吃的。
“咕咕。”灰兔子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食物,立马就吃了起来。
它是真的饿的不行了。
张铭坐了下来,继续写起了自己的东西。
没一会,小七吃完了饭,回来的时候嘴边还沾了几粒米饭,它想舔掉,但可惜舌头太短了。
“呼!”小七没能成功舔下来,气呼呼的伸出了爪子,一拍就弄下来了,可把它给气的。
“喵?”小七跳到了柜台上,见那灰兔子在吃着草,一时间有些好奇了起来。
“咕咕咕……!!”灰兔子听到小七的叫声,吓了一跳,也不吃草了,立马缩回了头。
继续瑟瑟发抖。
对它来说,小七就是大魔王!!
小七走上前去,看了看那草,又看了看兔子。
吃草?很好吃吗?
然后,它低头抓起一根草,放进了嘴里,细细咀嚼。
“噗。”小七吐掉了嘴里的草渣,扔掉了手里的小草。
真难吃!!
张铭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笑了起来:“小七,怎么感觉你忽然变蠢了呢。”
“喵!”小七奋起反驳,它那里蠢了,就是看这兔子吃的津津有味,所以想尝一尝嘛。
灰兔子听到这可怕的叫声,抖的更剧烈了。
太阔怕了!!
张铭摸了摸小七的额头,说道:“你看看,叫你一直吓唬它,它现在都怕成这样了。”
小七看了一眼一旁瑟瑟发抖的灰兔子,吐出了半截舌头。
怪我?怎么能怪我呢,是它自己胆小。
第一百二十七章:杀了不太好
公孙羽正坐在书房里算着今月的账本,他虽还未接手商会的事情,但总得熟悉熟悉,这些天皆是如此。
公孙羽放下了笔,揉了揉眉心,这些账本看着真是累人。
吴叔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敬的对公孙羽拱手,“少爷。”
“嗯,吴叔辛苦了,这样的事情本该叫小厮去查的,我也是看吴叔平日跟着我有些无聊,让你去散散心。”公孙羽问道。
“少爷说笑了。”吴叔说道。
“嗯,吴叔,查的怎么样了?”
“禀少爷,查到了,詹船夫的妻子在几年前因病离世了,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唤做詹仁心,是个二世祖,年纪轻轻的就在街上放肆,还加入了一个叫做虎行帮的帮派。”
“虎行帮?”公孙羽疑惑道,“这是个什么帮派?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禀少爷,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帮派而已。”
公孙羽摸了摸下巴,思索着说道:“嗯,那不就是个小混混嘛,那詹船夫的那个女儿呢?”
“詹船夫的女儿唤做詹兰玉,三年前被詹仁心卖进了琼花楼里,是个歌姬,现在已经成了琼花楼的头牌。”
“詹兰玉经常会给詹船夫送些银两,詹船夫却都不曾收下,而詹仁心有时候没有银子就会去找詹兰玉借钱,不借就要打她。”吴叔的嘴角微动,脸色有些难看,连他都有些看不下去。
“这个詹仁心可真不是个东西啊,仁心?可真对的起这字,哼。”公孙羽冷哼一声,继续问道,“那他有没有找詹船夫要过钱?”
吴叔舒缓了一番气息,答道:“詹仁心一般都是找詹兰玉要不到钱,就会去找詹船夫要,要是钱少还会对詹船夫拳打脚踢。”
“大孝子啊。”公孙羽咬了咬牙,扭头看向吴叔,问道:“詹船夫算是我一个朋友吧,吴叔,你说他这个儿子…本少爷该如何处理。”
“少爷,此事全凭少爷做主。”吴叔道。
公孙羽抬头看向吴叔说道:“吴叔你估计也忍不住吧,建安城里总那么有几个畜生,没想到还真让少爷我碰上一个。”
“这样,少爷我也不让他死也不伤他,估计詹船夫还是认这个儿子的,那就先段他手筋脚筋各一根,再让他沦为乞丐吧,让他试试这种穷苦生活。”
“是,那少爷,虎行帮呢?”
“一并收拾了吧,里面总有几个畜生的。”
“是。”
吴叔退了下去,公孙羽则是翻开了账本,继续看着。
过了片刻。
公孙羽一想到詹船夫的儿子就气的不行,完全没心思看账本,于是便和上了账本。
“世上怎么会有这畜生!”公孙羽骂了一句。
“哥,你在说什么啊?”公孙净颜从门口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
公孙羽看到公孙净颜立马便露出了笑容,说道:“净颜,你怎么来了?”
“哥,爹爹叫我来找你要酒。”公孙净颜说道。
公孙羽嘴角一抽,嘀咕道:“老头子他自己怎么不来,就知道找我要,我这也没酒了昨天都喝完了。”
“爹爹说他忙,叫大哥给送去,爹爹还说了…”说道这里,公孙净颜顿了顿,学着他老爹的样子,插着腰说道:“你小子,要是不快点送来的话,看老子我不抽死你。”
“这臭老头子……”公孙羽脑门上刷起一排黑线,转眼抱起了公孙净颜,对他说道:“你以后可别学老头子那无耻样,要酒还不给银子,那酒可贵着呢。”
公孙净颜小眼睛一转,轻声问道:“哥,酒好喝吗?”
“啪。”公孙羽拍了拍公孙净颜的脑门,笑骂道:“你是不是还想着偷酒喝呢?上次没被老头子打够?”
公孙净颜摸着脑袋,委屈的说道:“好奇嘛。”
“行了行了,你自己去玩吧。”
公孙净颜走了走后,公孙羽这才重新做了下来,想起自己能够坑人老爹,他又一阵无奈。
“不想了,去酒馆。”
公孙羽出了公孙府,也没备车马,没有叫书生他们,一个人就出了城门。
出了城,公孙羽施展轻功,脚踏官道旁的树枝,不过片刻就看到了官道旁边的酒馆。
酒馆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张伯照样坐在酒馆的门口。
公孙羽走了进去,今天酒馆的人少了些,只有顾青山、玉玲珑、江柔在酒馆里喝酒。
公孙羽看向张铭,说道:“张兄,来壶将军行,再帮我准备两坛猴儿酒,我一会带回去。”
“好。”张铭点了点头,随后吩咐站在一旁的雷虎去准备好酒。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顾青山问道。
公孙羽摆了摆手,说道:“别提了,可气死我了。”
“公孙大哥这是怎么了?”江柔问道。
“上次你不是让我打听打听詹船夫的事情吗,他那个儿子,可真不是个东西!”公孙羽咬牙切齿道。
玉玲珑则是有疑惑,看向顾青山道:“詹船夫是谁?”
“平时来喝酒的酒客。”顾青山答道。
“我跟你们说……”
公孙羽随后便将詹仁心的所作所为告诉了顾青山,江柔在一旁看着气愤不已,顾青山也是紧皱着眉头。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的。”玉玲珑挑眉道。
江柔也是气愤不已,问道:“公孙大哥,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人呢?”
“你不会把他杀了吧,詹船夫有可能还会认这个儿子,杀了不太好吧。”顾青山有些着急道。
公孙羽说道:“我当然考虑到了,我要他沦落街头成为一个乞丐,这只是暂时而已,我慢慢的折腾他。”
“噔。”
雷虎一语不发,将酒放在了桌上,随后便走了。
公孙羽也只是看了一眼雷虎,昨日的时候他就见到了,对于这个不说话的小二他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嗯,这事你做的对,慢慢折腾他,关键这事情你可别让詹船夫知道。”顾青山说道。
“那肯定的,我都派人盯着呢,正好我这几天没事,好好玩玩这个畜生。”
“不说了,喝酒喝酒。”
站在柜台旁边的雷虎皱了皱眉头,他似乎是听到了公孙羽所说的内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对于那个叫做詹仁心的人他也很恼怒。
然而身后突然传来了张铭的声音。
“你是小二,管你该管的事情就行了。”
雷虎扭头看向了身后的掌柜,微微一愣,片刻之后点头道,“是。”
“嗯。”
张铭见雷虎身上的杀气隐了下去,这才低下头继续写字。
小七:<(-v-)/
灰兔子:ヽ(*。>[<)o゜
柜台上,小七趴在灰兔子身边,时不时吓唬一下灰兔子,灰兔子继续瑟瑟发抖。
张铭一巴掌下去,小七这才老实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见过公子
一夜之间,一个不入流的小帮派化为虚无,所有人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天一亮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百姓照样起床更衣,准备早点,出门上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公孙家出手,在建安城里没有几人敢过问,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詹仁心被断了一根脚筋,手筋也被断了一根,沦为了一个半废人。
当他醒过来后,眼前一片漆黑,就在此时,一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詹仁心浑身一扎,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一群手持兵刃的人围着他,脖子上还架着一柄刀。
“饶…饶命…我不想死。”
“住嘴!”
詹仁心浑身颤抖吓的眼泪直流,想往后退却又不敢,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听说你是纨绔子弟?你这畜生也配叫纨绔子弟?”
“断你一根手筋脚筋,给老子听好了,以后在这建安城里你只能做乞丐,你要是敢跑,哼。”
詹仁心听到这话,再加上内心的恐惧,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身上穿着的是破布烂衣,浑身脏乱,周围全都是乞丐,他被扔进了乞丐窝里。
“不,我不要做乞丐!不要!”詹仁心惊恐万分,起身想要逃离这里,可没到一一半他就摔了下来,右脚的脚筋断了。
四周的乞丐对视一眼,将詹仁心给按在了地上。
“你们是谁,放开我…放开我!”
“看不起我们?”
“揍他!”
破屋里传来了凄惨的惨叫声。
詹仁心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已经被打落进了深渊。
………
顾青山坐在紫星阁的围栏上,扭头看向了中间躺着的舒子涵。
这时的舒子涵被揍的鼻青脸肿,比起在酒馆那次都要严重。
“还不走?”顾青山问道,他实在是受不了那股香料的味道,甚至有点感觉恶心。
舒子涵捂着胸口,慢慢的从地上趴了起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为,为什么这次下手这么重。”
顾青山笑了一声,说道:“你自己找揍还问我为什么?”
舒子涵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没有伤口,这才松了口气,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应该不会破相。
“你,你又干什么。”
顾青山看不下去,走过去就是一脚。
“砰”的一声,这一脚踹的结结实实,顾青山骂骂咧咧的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在乎自己的脸干什么?你越这样我越想揍你。”
“你懂什么!”舒子涵不乐意听这话,反驳道,“这张脸代表的是我舒子涵,徐州第一风流!风流你懂吗?没有这张脸我怎么活?”
“风流?”顾青山嘴角抽了抽。
一凑近舒子涵,那股香料味就更浓了,顾青山更加来气了。
“滚,滚远点,跟个娘们一样,你最好别再来烦我,要不然可就不是揍你这么一顿这么简单的了。”
舒子涵被轰下了紫星阁。
顾青山撇了撇嘴,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万,虽然他也遇到过几个恶心的家伙,但这个人,他属实是受不了。
一开始他还觉得有点意思,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顾青山有些瞧不起这人。
穿的好,长的一张好脸再打扮一下,那叫做风流吗?这般做派,只能叫做装样。
什么叫做风流,顾青山只觉得掌柜口中的曹长卿才叫做风流。
这个叫舒子涵的人,完全就是玷污了风流二字。
舒子涵下了紫星阁,虽然被打的有些惨,他也不至于走不动路。
“居然看不起本公子。”舒子涵气愤的捏紧了拳头。
揍他骂他都可以,就是不能说他不风流。
舒子涵从不认为自己是错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流,用不着别人来评判。
舒子涵走在街上,头发凌乱,脸上还是鼻青脸肿的。
周围的看到他都避的远远的。
舒子涵看着周围异样的眼光,心里也有些不自在,街上人这么多,走回去还有要一段路呢。
“看什么看。”舒子涵对周围的人吼道。
众人也不再看了,纷纷回过头继续走。
“哼。”舒子涵冷哼一声,正好路过一家青楼,他便走了进去。
“公子里面请啊。”
“徐公子,可好久没来了,有请有请。”
“呃,这位……”
青楼的老鸨在门口招呼着,见了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舒子涵,微微一愣。
但那一身金衣金闪闪的却不假,但这模样…这是被人揍了啊。
舒子涵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金子,扔给了那老鸨,说道:“叫上你们这最好的姑娘,你给我记住了,本公子今天不是来宣泄的,是来喝酒的,别给本公子叫些娼妓来。”
老鸨看到那锭金子瞪大了眼睛,嘴里颤抖着说道:“好…好好…公子上,上,面请。”
“嗯。”舒子涵被领上了楼。
老鸨也不门口招呼人了,有着这锭金子还招呼什么,伺候好这位大爷,可少不了钱财。
老鸨走到一旁的房里,挨个去喊,顺便跟哪几个清倌们讲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兰儿,快来,快来。”
“怎么了妈妈?”詹兰玉疑惑道。
“来了个有钱的公子,兰儿你可得帮妈妈这个忙,好好弹几曲,那公子哥高兴,一定不会吝啬赏钱的。”
“可是……”
“哎呦,那公子说了,只是喝酒,放心吧,要不然妈妈也不会让你去。”
几个歌姬拿上琴礼乐器就进了房间里。
詹兰玉还有几个姐妹对舒子涵行了个礼,各个长相俏丽,不是寻常的盐指熟粉能比的。
詹兰玉的内心是抗拒的,作为琼花楼的头牌,她是没必要还要出来伺候客人,要不是妈妈求她,她是不会来的。
詹兰玉看向舒子涵,看到那一身金衣,她便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叫她来了。
只是那凌乱的头发和满脸淤青又是怎么回事?
“见过公子。”
“嗯?”舒子涵抬起头来,问道:“你们都是歌姬吧?”
“是。”
“嗯,那就好。”舒子涵想了想,觉得自己被顾青山打成这样也得收拾收拾了,于是便说道:“找个人去打盆水来,再拿些伤药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把你的自信找回来
一番梳理。
舒子涵褪去了之前的糟乱模样,脸上只剩下了仅有的淤青,乍一看,这小脸还挺俊俏。
“呼。”舒子涵吐出一口浊气,闭上了眼睛,这么熟悉一番,要舒服不少。
“你们这可有女儿红?”舒子涵问道。
詹兰玉作为头牌,这房间里的姐妹自然都是听的话,她也只好站出来说道:“公子,自然是有的。”
没过一会,一小坛上等的女儿红被抱了进来。
“公子可要听曲?”詹兰玉道。
“好。”
有酒有美人,舒子涵也觉得够了。
詹兰玉挽起琵琶,弹奏之间便唱了起来,一旁又有歌姬抚琴,三五个歌姬一同奏曲献唱。
舒子涵一边听着,一边倒酒给自己。
一杯接着一杯,
一曲接着一却……
舒子涵听着、喝着,越发觉得难受。
“这酒喝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舒子涵叹了口气。
他上这青楼来,只是为了有个地方清净清净,这下清净下来,反而想的更多了。
他也不想喝了,转而看向了眼前奏曲的歌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詹兰玉手拿着琵琶,回答道:“公子唤我兰玉就好。”
舒子涵开口问道:“兰玉姑娘,我问你,你觉得本公子风流吗?”
“啊?”詹兰玉一愣,回过神来说道:“公子说的是何种风流?”
“你且说说看,有多少种?”
“依兰儿看,风流是为有才华而不拘于礼法,又或是男女相互爱慕。”
“嗯,那你觉得本公子是否有才华而不拘于礼法?”
舒子涵嘴里说着不在乎顾青山的话,但舒子涵却还是不得不提起,他所追求的风流和世人理解的风流大过不同。
“兰儿不知。”詹兰玉摇头说道。
“为何?”
“兰儿不过与公子第一次见,不知公子如何。”
詹兰儿低下头,没有抬起头看舒子涵,只是抱着手里的琵琶,回答舒子涵的话。
舒子涵拿起那酒坛子,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流淌出嘴角。
一坛子女儿红喝了半分漏看半分,舒子涵扔掉手里的酒坛子,大笑道:“哈哈,本公子高兴了。”
“赏你了!”
一枚金锭被舒子涵放在了桌上,随即起身说道:“明日我再来找你。”
说罢,舒子涵便离开了这里。
詹兰玉看着那一枚金锭,连忙喊住了舒子涵,“公子!”
“有何事?”
詹兰玉起身,拿起了那枚金锭,问道:“公子莫不是赏错了?兰儿不过是个歌姬而已。”
“本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收着吧。”
舒子涵说完这句便迈步离开了。
詹兰玉拿着那枚金锭有些愣神,这可是一枚金锭,是她几辈子都赚不到的,而那公子就这么赏給她了。
………
清晨起来,张铭打开酒馆的大门,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伸了个懒腰。
又是闲暇的一天。
小七昨天晚上一直在他旁边折腾那兔子,搞的他一晚上都没睡好。
现在耳边还是咕咕喵呜的声音,阴魂不散了都。
现在倒好,这一猫一兔都累了,现在还在楼上睡着觉,只有张铭早早的起床开门。
张铭开始准备早饭,照样清水煮白菜,没啥油水,这些天他也没看去建安城里买。
没过一会,雷虎便来了,他不愿留在酒馆,所以都是每天早上来酒馆,下午离去。
“吃了吗?”张铭问道。
桌上摆着一碗清水白菜,还有些米饭。
“掌柜,我在家中吃了的。”雷虎道。
“嗯,你要是没事做就扫扫地吧,早上几乎没什么人的。”
“是。”
雷虎拿起了门背后的扫帚,从里到外扫了起来,期间没有说一句话,一直低着头扫地。
张铭看雷虎张的虽壮,但脸上却有些消瘦,他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病的,说不准是饿的。
张铭有心提一句问他吃了没,他却回答吃过了,估计是雷虎不好意思吧。
“先别扫了,过来坐着。”张铭道。
正在扫地的雷虎点了点头,将扫帚放到了一旁,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你早上吃的什么?”张铭问道。
雷虎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可是实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他本想扯谎说吃的面,但却没说出口,就被张铭的话给闭了嘴。
张铭抬头看向他,问道:“说说吧,为什么说自己吃了?”
雷虎有些不知所措,他张了张嘴,似乎有些紧张。
“掌柜的,我……”雷虎说不下去,他完全不知该怎么说。
“没吃就是没吃,你这面容消瘦的,完全就饿出来的,在酒馆里做小二自然有你一顿吃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张铭平静的说道。
“是,是…”雷虎低下了头。
“没钱吃饭的还是怎么?要是不说你也别做这个小二了。”张铭抬起头说道。
雷虎捏紧了拳头,他需要一份工作,小二的工作他绝对不能丢,“掌…掌柜的应该知道我以前是铁匠,铁匠铺的师傅对我很好,就算我现在不在铁匠铺打铁了,早些时候都会去帮帮忙。”
“嗯,接着说。”张铭道。
雷虎低下了头,细声说道:“可是,今年来铁匠铺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师傅也没多少钱了,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师傅执意留下我吃早饭,我只好扯谎说便骗他说吃了。”
“那来刚才我问你吃了没,你为什么又说吃了?”张铭挑了挑碗里的白菜,选出一片叶子放进了碗里。
“掌柜的给了我活路,我…不想再麻烦掌柜的。”雷虎头低的根深了,桌下的手更是紧紧的握着。
他没了当年的锐气,当初的他什么都不怕,战场上谁也没他猛,现在却为了生计四处低头。
张铭见雷虎的下巴都快挨到胸膛了,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沉声道:“抬头。”
雷虎听到抬起了头,见张铭一副严肃的神色。
张铭起身,走到了柜台里,从里面拿出了二两银子,这是之前说好每月的工钱。
“这个月的工钱先给你,没吃饭就早点来酒馆吃,不缺这一双筷子。”张铭一字一句的说着。
“还有。”张铭顿了顿,对雷虎说道:“我听顾青山说你以前是个自信的人,记得把你的以前自信捡回来。”
雷虎看着桌上的二两银子。
愣了许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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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与你,与我,有什么关系?
“半道子,你很缺钱吗?”
“倒不是,我只是想拿四十两赎回我的玉佩。”
“玉佩?很重要吗?”
“啊,是啊,是我娘留给我的。”
“哦。”
“问这些做什么?”
“没,好奇。”
孟不言躺在杂草铺成的‘床’上,外面已经天亮,不过他却不想起来。
能在这里待着,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
“这是要落雨了哇。”
春阳湖上,詹船夫望了一眼天色,若是没有错的话,过一会应该会有小雨,今天估计没什么生意了。
将船只停在了一旁拴着,詹船夫也不怕会丢。
他拿起了船上的蓑衣,朝着城外走去。
既然没有生意,那便去酒馆坐坐吧。
正午时分落起了下雨,江南天气多变,这样的事情也习以为常了。
转眼就快要入秋了,官道旁树木上的叶子开始泛黄,入秋之后便会开始落叶。
“哗啦啦……”
柜台前的张铭聆听着外面的雨声,雷虎站在一旁,木讷的盯着酒馆的门口,等待着今天的酒客到来。
张铭抬起头来,心中沉吟道:“又下雨了。”
“喵。”小七附和一声。
“咕咕。”灰兔子见小七叫了一声,它也叫了起来。
张铭微微一笑,自己就算说些什么都会有回应,这是一件幸事。
虽然他听不懂小七和兔子是在说些什么,但能够有回应便好。
雷虎仍是那副样子,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踏,踏,踏。”
门外传来了踏水声,身穿蓑衣的詹老头走进的酒馆里,取下头顶的斗篷。
“这雨真是越下越大啊。”詹船夫拍身上的水渍,走进了酒馆里。
张铭抬头看向詹船夫,淡淡的说到:“老伯,你今天来的可不是时候,没什么人在。”
“没人吗?”詹船夫望向了酒馆里,果真一个喝酒的人都没有,詹船夫一笑而过,对张铭说道:“无事,与掌柜喝也是一样的。”
詹船夫邀着张铭坐了下来。
詹船夫取出腰间的葫芦,里面有半葫芦酒,花了他将近十文钱,拿起杯子,倒了一杯出来,推到张铭面前,说道:
“掌柜也尝尝老汉这酒,可别嫌弃。”
“好。”张铭可不嫌弃,什么酒不是喝啊,再说也是一翻好意。
雷虎见状也没上前招呼,掌柜的自有安排,轮不到他。
张铭喝完之后,称赞道:“不错。”
“嘿嘿。”詹船夫笑了起来,只要张铭不嫌弃就好。
喝了酒,张铭便于詹船夫聊了起来:“今日下雨没什么酒客,老伯为什么这个时候来?”
“下雨了没什么生意,过来坐坐。”詹船夫答道。
“嗯,也是,话说回来也有几天没下过雨了。”
“是啊,咱们这下雨的时候多,一不下还有些不习惯。”
詹船夫身上还披着蓑衣,脸上都还有些雨水,但他却并不在乎,做船夫的见雨见的多了,也习惯了。
来酒馆喝酒的人说多不说,说少也不少,张铭平日里无聊就写字,时不时逗逗小七,还算悠闲。
“要是艳阳天游湖的人应该挺多的吧,老伯的生意也会好很多吧?春阳湖这么大一来一回也挺费力气的。”张铭道。
“前几年还好,一个时辰老汉我能撑两个来回,现在不行了……一个来回都撑不了了。”詹老汉摆了摆手,面带苦笑,不服老可不行,“公子这个酒馆才叫悠闲,老头子都有些羡慕咯。”
张铭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有什么好羡慕的,没人来喝酒的时候也挺无聊的。”
“老伯膝下可有儿女?”张铭问道。
詹船夫叹了口气,说道:“有一儿一女。”
“怎么?”
“我那儿子…是个孽障,老汉我教子无方……”
张铭自然知道这事,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劝了一句:“这也怪不了老伯你,有些话该说的都说了,他不听又能怪的了谁。”
“只是…苦了我那女儿。”詹老头提起这事便有些后悔,如果不是自己放任,他那个儿子又怎么会这样呢。
张铭没有说话,这事情也听公孙羽说了,詹船夫那女儿确实命挺苦的。
“那老伯你还认他吗?”张铭开口问道。
“认什么?”詹老头愣了愣,反应了过来,抬头思索了一番之后,才答道:“认…认吧,怎么说也是我儿子。”
“嗯。”张铭仰头喝下那杯酒。
顾青山与公孙羽说的都不错,就算那詹仁心是个畜生,詹船夫还是要认,毕竟身上流淌着的也是他的血。
“不说了,来,掌柜的再尝尝老汉这酒。”
张铭心中思索着。
活到这个年纪,詹船夫心中的许多事都放下了,儿子不成器便不成器吧,只是往后莫要牵连了他便是了。
公孙羽出手,那詹仁心估计这辈子已经完了,说一不二,在这建安城公孙家就是龙,要想折磨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正应了那句话。
善恶到头终有报,
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事就也是一个缘,若是詹老头不来酒馆或许也没有公孙羽帮这个忙,这一切一切都有因果。
春阳湖上撑船船夫依旧还在,现在潇洒,以后还是潇洒。
湖边上那停着船遮蔽着雨水,外面是风雨,载的是游湖的人,载的是每年诗会的才子。
等了许久也没人来,詹船夫重新戴上了斗篷,离开了酒馆里。
张铭喝到了两杯老酒,这酒虽然差了些,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哗哗哗……”
张铭站在酒馆门口,外面下着小雨。
官道上的那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篷的老伯每一步都踩出水花,等不到人,老伯也回去了。
雷虎从酒馆里走了出来,“掌柜。”
“怎么?”张铭扭头看向雷虎。
“某有些不懂,为什么这世上的善人会护着恶人。”
“善人?你觉得刚才那个老伯是善人?”
“嗯。”
张铭摇了摇头,说道:“就算他儿子再不成器,他还是会护着他的儿子,并且还认这个儿子,所以你才认为他是善,可詹仁心这样的人有必要存在这个世界上吗?你觉得他护着一个这样的人,是善还是恶?”
雷虎想了许久,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照掌柜的这么一说,那老伯又似乎成了恶人。
张铭看着雷虎,淡淡的说道:“站在你的角度是善,站在某些人的角度或许就是恶了,但归根结底,是善是恶,和我,和你,有关系吗?”
“可是……”
“你上次听了公孙羽说的时候,你身上就涌出一股杀气,这世间的恶人多了去了,你每听说一个就要杀一个吗?你有那本事吗?”
张铭看着雷虎,唤做别人他可不会说这一番话,也算是帮顾青山一个忙吧。
雷虎微微一愣,是啊,他根本没那本事啊。
“凡事总有人会去管的,天塌了也有个高的顶着,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张铭拍了拍雷虎的肩膀,走进了酒馆里。
雷虎抬起头看向天上落下的雨,他不认同张铭的话,那短衣下的手紧握,心里想着。
若是天塌下来,
为什么个高的那个,不能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