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夜探营寨
这样一来,萧瑜便不能再有耽搁,要去隔壁山谷探察。严迅几人齐声应允,嘱咐道:“是,萧公子你先去探察,咱们也该见机行事,有所准备了。”
萧瑜从窗缝中投掷石子,呜呜声响,击中右侧的大树,嗡嗡作响,便如有人抬着巨木狠力冲撞。
守卫诧异之际,呼喝斥骂,拔出兵刃,冲了过去。萧瑜身形一晃,从窗中跃出,身在半空,又投出几枚石子。这次是凌空投掷,方向散开,有的投中树枝,咔嚓连声,便将树枝折断。有的则被他向上空掷,落到邻近茅庐的窗中,引起一阵骚乱。
严迅等人见萧瑜臂力强劲,到了这般随使随发的地步,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相顾愕然,又见萧瑜纵身跃出,落地时几无足音响起,严迅低呼一声,趴到窗上,看到夜色弥漫之中,萧瑜足下轻捷,便如一缕青烟,穿到乱石丛中,在大石后稍一隐身,然后趁着风声大作,又起落纵跃,隐没入长草丛中。
一队官兵手持长矛,从他的右侧冲了过来,竟然视若无睹,没有发现。严迅咂舌瞠目,连连摇头,心中感叹,真是如鬼似魅,令人匪夷所思。
翻过山岗,但见谷中帐房遍地,守卫来回穿梭,人影幢幢,萧瑜注目细看,见左侧一拍帐房,色泽幽深,与周边的白色帐房截然不同。
他知道蒙古贵族尚右,以右边为尊,崇尚白色,那些个特制的别色帐房,定然是给汉人居所。
矮身疾行,见到东边第五个帐房外,门楣上绣着几个大字,月光之下,依稀看到,正是“彰德府金刀门楚氏”的字样。
萧瑜心中一喜,见帐房中虽然没有灯光,但依稀传来轻声交谈,显然住得有人,现下还没有休息。与旁边的帐房中门楣空白,全无声响截然不同。显然是只有楚家来了,其他人等,都还没到。
萧瑜正想过去,跟他们交谈,蓦地看到左侧有一队卫兵过来,忙在帐房后隐身藏好,待要再次起身,已听到外间车马喧哗,一彪人马手举火把,将天空映得通红,快速奔来。
兵营中号角吹响,几队卫兵奔将过去迎接。那些个卫兵尚未走远,听到他们低声交谈,道:“是三营的百夫长,他要迎候昆仑派。”
萧瑜一怔,见楚元奇掀开门帘,在外张望。萧瑜不暇细想,钻进旁边的帐篷。
内里漆黑一片,视线不清,萧瑜站立不动,凝神倾听,一边心中懊悔,该当趁机与他相会,只是怕自己来得突兀,引发误会,酿成祸端,那就不好收拾了。
他听到楚元奇观望片刻,嘀咕几句,回到帐房,心知还是要亲自过去,与他会面,正要出去,便听到喧哗声响,直往南边而去。
这才知道,原来那昆仑派的,要被安置在南侧的帐房,许多个兵士先行过去把守侦查。他一动不动,唯恐为人发现异样,等喧哗过去,才听到脚下似是有人低声说话。
这一下变起突然,萧瑜细心察看,掀开油毡,果然见到地面太过平整,似是一块木板,他贴耳上去,又不听到异样,掀开门板,只觉一股凉风吹来,脖颈上一凉,似是被草屑吹到,萧瑜也不以为意。
他艺高人胆大,低头进去,察觉果然有人屏住呼吸,贴身站在右侧,左首那人却呼吸喘急,急速奔来,萧瑜侧身让开兵刃劈击,左手疾出,点中那人胸前穴道,向右连转,已五指乍开,直直抓向右首那人。
那人听到风声猛恶,径直过来,似是不尽惊诧,不知萧瑜如何得知,刚咦了一声,便被萧瑜手腕圈转,捉住他双手手腕,向后一推,咚的一声闷响,那人手中钢刀的刀背撞中脑门,无力歪倒。
萧瑜察知洞中再没有人,往里走了几步,见这里是个丈许方圆的暗室,方向狭长,高仅容长身站立,尽头处略见微光,似是有何声响。他起步去看,忽然觉得一阵眩晕,脖颈处麻痒无比。
他心中一惊,伸手摸去,果然觉得触手冰冷,伸手拔出一枚钢针,在鼻端嗅闻,味道腥甜,知道是毒针,心中一惊,将右首那人手中的东西拿出,一开始以为他用的是判官笔之类的棍形兵刃,这时才看的清楚,原来是一个铜管,一端放在嘴上,可以吹出里边暗藏的毒针。
全靠吹力,声音轻微,与竹筒镖相似,但构造精巧,设计巧妙,却又比竹筒镖更为伤人于无形。萧瑜暗骂自己粗心,去找解药时候,却忽地脑袋眩晕,眼前一黑,险些栽倒,萧瑜大惊,这才知道,难怪两人有恃无恐,躲在暗处,原来是他们有这样的霸道暗器。
自己内功特异,不惧毒性,尚且如此反应剧烈,若是寻常人等,受到这样的霸道暗器,只怕立时丧命。
这些个念头在心头急剧打转,萧瑜身体摇晃,站立不定,不暇多想,铜管疾出,向那两人分别点出,一中膻中穴,一中太阳穴,都是人身要穴,却是他生恐自己晕去,那两人刚才受过他的点击,自行醒来,便不再容情。
随即向前一歪,便要摔倒,只觉得里边透出几丝凉风,吹在身上,很是凉爽。风中传来人声,隐约便是楚元奇的声音。
萧瑜强忍疼痛,跨步过去,见是一个面盆大小的皮囊,钉在墙上,宛若一个巨型的耳朵,里边有一根内里中空的竹管,一直通了过去,彼端的情势模糊,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但将耳朵贴紧,却将声音听得清楚,正是楚元奇在低声说话。
萧瑜明白过来,这里的暗室,原来是做窃听之用,那两人武功不弱,该当是镇南王手下的高手,专门过来监听两人说话。这个皮囊便如喇叭花一样,从地下一直延伸到楚元奇的居所,看出口处,该当是掩埋在桌椅下边,旁边有织毯隐蔽,很是难以发现。
这窃听器设计精妙,那边的声响,和这边外界的声响,放大了几倍传来,这室中有轻微响动,却传不出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至元金册
萧瑜开门进来,受袭中针,制服两人,虽然出手迅捷,干净利落,那两人的闷哼,却总是发生,隔壁的楚元奇耳力敏锐,全神警戒,竟然一无所知,可见这处所建造之独特。
那楚元奇说道:“王爷问咱们至元金册在哪里?他妈的,我哪见过至元金册,那是个什么东西?”
另一人声音清亮,想来是金刀门门主,楚元奇的兄长楚元正,道:“那是蒙古人的宝藏地图,从成吉思汗起便将各处掳掠来的金银财宝,找到一处绝密地方埋藏,他将地点标示出来,传言后代,要每代都补充财报,以防蒙古人被敌人反击,无处容身……”
楚元奇道:“原来是这样,他妈的,蒙古铁蹄四处践踏,所过之处,战无不胜,他们掳掠来的金银财宝,简直是难以计数。怎么会又给丢失了呢?现在又找我们武林人士询问?”
楚元正正要说话,忽地呃了一声,甚是愕然,顿住不说。
两人呆立片刻,只听的砰的一声,有东西穿过桌面,落到地上,力道好大,风声劲急,但落地之后,再无异样,楚元正过去拿起,检视片刻,便反转铜管,掌力拍出,只听嗖嗖连声,从管中吹出六枚飞针,落在织毯上。
只剩针尾露出,泛出幽蓝光芒,显然是淬有剧毒。他神色大惊,忖道:“这是催命铁笛,是四川青城派的惯用暗器,里边的毒针见血封喉,中者立毙,极是厉害,令人谈虎色变。怎么会忽然来到房中?何人扔来?”
楚元奇已掀开织毯,露出那条竹管,向师兄点点头,拿出一枚透骨钉,欲要投掷进去,被师兄阻止住,道:“且慢。事情有异,若是那人想要偷袭,何必将催命铁笛扔了过来?那不是提醒我们,又故意露出行迹吗?”
跪在地上,小心的凑眼过去,察看到竹管的去势方向,默算一下,便知道是右首的那座帐房。
他使个眼色,楚元奇会意,起身出去,大叫大嚷,嫌弃供给的酒菜寡淡,要酒肉吃。
他日间大闹山谷,杀了七人,总兵大人却也不动声色,只是礼貌周到的将他接回,可见这人武功又高,身份也特殊。周边的卫兵对他最为忌惮,当作了凶神恶煞一般,这时见他吵嚷,生恐又被他撒气,顿时集合靠拢,结成矛盾阵势,与他对峙起来。
楚元正趁势从后边出去,来到旁边的营房。他打开木板,看到两名兵士,探手摸那两人,见他们气息微弱,被点中要穴,立时手起掌落,将两人震得心脉碎裂,当场毙命,再往前去,看到萧瑜,被关在活动墙壁后的凹陷里。
却是萧瑜摸到树根形状的突起,顺势转动,打开暗门,露出竹管,然后发射铁笛警示。楚元正只感吃惊不小,暗道:“那铁笛风声劲急,穿过竹管,来到那左帐房,显然内力深湛,非同小可,怎么却是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后生?”
他来到这里赴会,情知凶多吉少,早便备有解毒灵药,随身携带,当即取出,让萧瑜吞服,取来那两名兵士身边水袋,让他和水吞服。心知这里不可久留,背起萧瑜,出了帐房。
楚元奇与官兵对峙,那些个官兵怕他再胡乱杀人,也不敢过分逼近,早派人飞奔过去,来到厨房,为他取来上等酒肉,殷勤送来。
楚元奇不置可否,坐在草地上,自斟自饮,一边放声大骂。只是他为拖延时机,却是随口便来,没有固定标的,一会儿骂前朝宋帝昏庸无能,遗祸百姓,一会儿又骂苍天无眼,连年灾害,最后骂这武林大会选址荒凉,害他心情不爽。
那些个官兵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处置。楚元奇却是胆大心细,口中乱骂,一直在留意师兄传来暗号,待听到一枚石子破空响过,铮的的一声,落在地上,又弹跳起来,撞在树上,知道是本门独门手法的赤练功投掷,师兄出来了,便佯装动怒,飞起一脚,将酒坛踢得飞了起来,直往兵丁们飞去。
那些兵丁见他突发脾气,推挤让开,酒坛越过兵丁,后边一人闪让稍慢,眼看要被撞中面门,忽地见到一个白色身影快速过来,伸手一拍,与酒坛相触,却未发出声响。
然后向后回缩,再运臂抖腕,酒坛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酒香四溢。那名兵丁吓得傻了,这才哎哟惊叫,向后跳开,摸摸鼻子,犹豫着是否要向前道谢,待看到安颜大人站在那人身后,才凛然变色,躬身施礼,退到后边。
楚元奇见那人闪身出手,接坛碎坛,大是了得,显见身手不凡,造诣深湛,不由得向他注目看去,心中也感忧虑,生恐这人突然出现,发现师兄的行踪。
见那人十八九岁的年纪,长身玉立,气宇轩昂,收手时顺势脚步叠踩,闪在一旁。身形飘逸,让人看来,只感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他让开的地方,出来一个青衣公子,腰悬长剑,右手执扇,头戴儒巾,气势也算轩昂,眉清目秀,身材挺拔,乍一看来,也是出众的人才,但与方才那白衣公子相比,无论身形气度,还是身法武功,显然都差了一大截。
他咧嘴笑道:“这位先生,发这么大的无名火起,那可不好!”摇头晃脑,故作高雅。
楚元奇冷哼一声,眼光越过他,见他身旁左右站着安颜大人和一个中年男子,另有一个矮胖子站在身后。
那两人气度不凡,站在那里不动,便给人渊渟岳峙之感,尤其那黑衣中年人,眼睛半闭,似是心神不属,偶尔睁眼看来,眼中的寒光却让人不寒而栗。
楚元奇心中一凛,再看后边,一队军马,有兵士举旗,上边书写着“慑北王世子史”的字样,这才明白,难怪这人如此大的派头,由安颜大人亲自迎接,扈从众多,高手如云,原来是史家的小王爷。
安颜大人笑嘻嘻道:“楚爷在彰德府金刀门坐第二把交椅,是个响当当的好汉子,哈,这位是小王爷,还有永安帮的帮主刘小铁,颂鹰帮的左卫长老,你们多亲近。”
第一百八十三章大结局
那小王爷史锦松探头向里张望,见里边的帐房安静无比,毫无动静,奇道:“大马金刀楚门主是在房里吗?”
楚元奇心知要坏。那刘小铁年纪轻轻,武功虽高,他也还不放在眼里,比之萧瑜,要差了许多,这史家小王爷,颂鹰帮的长老,可不是等闲之辈,若在平常,师兄自然早该出来相见,只是这时候师兄尚在别处,无法出来。
他情知这时候再难搪塞,便仰天狂笑几声,道:“小王爷,哈,小王爷,见到你大驾光临,咱们小民就该前来请安跪拜,是不是?他妈的,什么玩意,咱金刀门行正坐端,被挟持着,万般无奈,才来参加这什么武林大会。真是好笑,当今武林,还有什么英雄好汉,尽是些给朝廷摇尾乞怜的走狗奴才而已。”
扭身要走,走了两步,醒悟到师兄尚未回来,便有席地坐下,打开一坛烈酒,自顾畅饮。那小王爷被他一顿抢白,自然面上无光,左手握住剑鞘,指尖泛白,尖声道:“你,你……”
那左卫长老跨上一步,沉声道:“大胆贼子,对我家少主这般无礼,有胆前来较量两下吗?”
史锦松这才回复镇定,道:“是,就是这样,有种的刀剑上见真章,这样无礼冲撞,算什么好汉?”
楚元奇故作高傲,仰脖子喝酒,偷眼看去,见那刘小铁与中年汉子交换了个眼色,扬声道:“楚大侠好胆色,知道小王爷宽宏大量,不予计较,哈,你猜想得不错,小王爷不来计较。小弟不才,想去拜见楚门主,如何?”
这人说话轻声细语,不紧不慢,却让楚元奇心中缩紧,暗道这家伙能与这些大人物并肩,看来确实有些本事,几句话之间,便将小王爷的窘状解脱,又主动攻击,要去找我师兄,自然是他甚为精明,看出不对,那我就不好应付了。
他为之语塞之际,刘小铁已快步走来,楚元奇拍出酒坛,右手擒拿,刘小铁闪挪招架,酒坛落到楚元奇手中,他忽地左掌竖立,拍击酒坛,回肘捣他肩膀,扭身之时,左腿反勾,右脚踮起,随又落地,稳稳站住。
手法怪异,迅捷无比。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楚元奇纵横江湖数十年,见多识广,出手之际,便看出他是南派谭腿一路,重在腿法厉害,交手三招,忽见他使出掌刀,招数怪异,不似中土武功,一惊之下,这掌刀竟然没有避开。
手上用力,失了分寸,横架开去,掌力迸发,正将酒坛冲激得粉碎。瓷片飞扬,酒浆散开,刘小铁早已有备,向后跳开,楚元奇却闪让稍慢,被酒水洒了一脸,眼睛刺痛,赶忙大手捋过,随手甩出酒珠。
他面红耳赤,甚是狼狈。虽然没有被打中,但这般狼狈,实是大失颜面。他听到对方几人哈哈大笑,那史锦松尤其笑声响亮。
左卫长老矮胖子声音恼怒,道:“在下倒要看看,这帐房里藏着什么秘密。”
史锦松道:“是的,要看看,肯定是见不得人。”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楚元奇心知这下糟了,凭自己的功夫,挡不住他们,那也没有办法,技不如人,就让他们发现秘密好了。师兄这时候还未出来,嗯,只怕是事关重大,不到最后关头,他不愿露出行迹,被人知道。
他所料不错,楚元正将萧瑜放在地上,掀帘偷看,见事情紧急,知道再不现身,事情更糟,便蹑足后退,刚放下帘布,脚步虽轻,却好似被那中年人发现,他迅速异常的向这边看了一眼。楚元正暗自心惊,不知那中年汉子是何方神圣,内力好生厉害。
经过萧瑜身旁,见萧瑜已然醒来,向他点点头,随即食指指向南侧。那里的窗户帘布吹开荡起又落下,看见外边的兵马拥卫之中,一个少妇骑在马上,神色淡然,望着这边,不知想些什么。
楚元正奇怪,暗道:“这少年什么意思,是要让我擒住这少妇,逼迫那些人走开吗?”
他性情恬淡,稳扎稳打,素来行事谨慎,比弟弟的草莽轻率,可厉害多了。心念多处,见萧瑜右手缓落,抓起一棵石子,再向那少妇方向比划。
楚元正这回看得清楚,他是要让自己投掷石块,惊飞骏马,好让那少妇吃惊,引起这些人离去。
楚元正心道:“你这小子不知是什么来历。权且信你这一回,反正事情失败,败露的也是你,跟咱师兄弟可没有关系。”
当即捡起石块,投掷过去。只见那马匹腹下中招,惨叫一声,人立而起,那少妇初时惊慌,随即腰际用力,双腿夹腹,勒紧辔头,马儿吃痛,居然又原地站好,只是四蹄捯饬,来回错走。
这少妇反应机敏,应对得当,竟似也是身有武功,而且武功还不错的模样,倒是另楚元正甚感奇怪。
少妇马儿受惊,那小王爷史锦松嘿的一声,扬声询问,似是甚为关心,少妇低声应答几句,道:“咱们走吧。”
史锦松迟疑道:“马上就要能识破他们搞什么鬼了,干嘛要走?”
察知到少妇脸色不愉,径自掉转马头,往前过去,史锦松赶忙快步追去,一边赔笑道:“夫人,稍微等我一下,也是,这些个山野村夫,着实不该让夫人在荒地观看。”
楚元正这才知道,原来那少妇是史锦松的夫人。他一离去,那长老生恐少主有个闪失,快步过去,安颜大人自然打个哈哈,早追了过去,一边对夫人讲些赔罪的话。
那刘小铁回头看了一眼,脸色铁青,忽地转身,向着他们的方向走去。牙关紧咬,似是心中有极大的愤恨。那中年汉子随他走开,来到路上,不经意间随脚踢出,那枚石子被他脚心蹬处,划过帐房。
楚元正见来势好不凌厉,侧身让开,心中凛然:“这家伙知道我在这里,好厉害的武功,若非小子提点,引他们离去,有这样一把好手坐镇,咱师兄弟只怕今日要栽个大跟头。”
等众人去远,才抱着萧瑜,来到帐房。楚元正取出金针,扎上萧瑜周身穴道,为他放血放毒,一边使出内力,为他疗伤。
饶是如此,过了半夜,才将萧瑜所中剧毒尽数去除。若非他先前功亏一篑,也不会落到这般凄惨境地,幸好楚元正是此中好手,又准备周全。
三人当即相互交谈,将隔壁偷听谈话,猜测武林大会用意,萧瑜如何来到这里,一一讲明。说到刘小铁等人来历,萧瑜简略讲了,有关郑因私情,他念及往日友情,顾及郑家情面,却没有提及。
这两人听说那中年汉子便是飞剑斋斋主穆广清,顿时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均感庆幸,暗道:“难怪那人如此了得,原来是这个杀人魔王。”
楚元正点头,面色郑重,道:“小兄弟,咱们有缘,能在此相见,实话实说,咱兄弟既然抛妻弃子,来到这里,那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当即轻声细语,将来历详细说了。原来他们家人被擒,去到指定地点,却被告知地点转到此处,先见安颜,问及至元金册,讲述要他们统帅北方英豪,效忠王爷之意,然后吩咐带下帐房,着人偷听,自然是要从他们的口风中听到金册讯息。
他们的用意,却是准备刺杀镇南王,为中原同道扬威。萧瑜深感同感,当即约定,他们里应外合,由萧瑜带着严迅等人接应,若有阻拦,那左卫长老、穆广清、十八番僧等人,由萧瑜联合诸路豪杰一起应对,之后大家退走,离开这里,分道扬镳。
一连多日,谷中人声鼎沸,江湖上的成名豪杰,各派弟子,相继被带来参与大会。大多数人形容凄惶,战战兢兢,另外有些人却觉得是飞黄腾达的机会,显出野心勃勃。
萧瑜暗中行走,与楚家兄弟分头联络,这天夜里,去到了胡杨林,无意中听到刘小铁和郑因两人幽会,先是低声交谈,忽而音调升高,争吵起来。
细细分辨,原来是刘小铁要郑因对史锦松好一些,好让他掌握兵权,图谋大业。郑因却良心未泯,感觉对不起史家,史锦松很是可怜,只想离去。
萧瑜见状,也不由得为郑因感到凄苦,轻叹一声,却被穆广清看到,连忙逃走,被一路追击,来到地穴。穆广清飞剑射击老丁,萧瑜回身背起老丁,听他指挥,在地道中左转右拐,一直去到一个石门,两人出来,将穆广清困在地底,老丁引爆火药,穆广清一世枭雄,却死于非命,没有落下一个全尸。
原来是那安颜王爷有令,要将民夫在这里尽数坑杀,早就命老丁准备妥当,这时候老丁生命遇险,就提前引爆。
这一阵大乱,使得与会众豪尽皆惊慌,楚氏兄弟趁机联络上众英豪,趁乱起事,击杀飞剑斋残余。正纷乱时候,冯士伦与宋葛双双出现,两人强强对抗,萧瑜展开刀法,伺机出击,与宋葛配合默契,斩杀冯士伦。
刘小铁见大势已去,偷袭出手,想要刺死萧瑜,却被郑因挺身而出,挡住飞剑,临死时候,嘴角反倒透露出解脱,显得轻松,看着刘小铁,流下两行珠泪,撒手人寰。
刘小铁一怔之后,转身逃走,被丁当带人抓走。萧瑜走上前去,想要劝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丁当看着萧瑜,再看看王梓禾,只是凄然一笑,张开嘴来,明明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只是简短道:“多多保重!”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