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失去清白的模样
“如果我说还真是这样,陛下会信吗?”
误打误撞还真让他给猜对了。
“你真当朕是傻子?”
君初不怒反笑,她把他当什么了?当傻子戏弄?他都看到了一切,她还能继续编下去。
“怎么会呢我的陛下,我这般也是出于无奈啊。”
可不就是无奈吗?
“说。”他倒是要看看,她能有什么无奈。
君初凤眸半瞌,冰凉的指尖划过她脖颈的肌肤,只要她说出半个让他不满意的字,他一定会让她死得很难看。
“陛下可知我中的是什么毒?”
时临蓦地笑出声,枯岁,中毒者没几天就自杀了,原主虽性子薄凉,但将责任视作比命重要的东西,就只能咬牙抗下去。
一日复一日的疼痛,宛若千万只蛊虫啃噬着身体的血肉,只要你不死,毒发就是生不如死。
“青鸾果能解你身上的毒?”
君初不蠢,瞬间就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于是道:“若真能解你的毒,你大可以直接来找朕要,何必如此?”
“现在说不晚吧?”
时临若有所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青鸾果五年一开花,五年一结果,加上去整整是十年,他当真愿意给她?
“给你可以,但你必须告诉朕,那个人是谁?”
君初问的是执苏。
“救命恩人。”
这样说也没错,执苏救过原主,也救过她,就在今日早晨之时。
“那你当真是林昭?”
就算前者是对的,但君初还是知道,她并非真正的林昭,昨夜他就查清楚了,林昭已经失踪很多年了,谁也不知道她此时身在何处,是生是死也无从所知。
“不是。”
既然他都猜出来了,再否认只会显得欲盖弥彰。
“你叫什么名字?”
“陛下想知道啊?那你过来,再靠近一点。”
时临勾了勾手指,舌尖轻舔干涸的唇,微弯起,笑容魅惑,令人心生荡漾,语气也柔和到了极致,媚态横生。
君初狐疑不决,总觉得她不怀好意,但犹豫再三,还是凑过去了一点。
如同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他完美无瑕的俊脸上,霎时就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你……大胆!”
她居然还敢觊觎他美色,真以为他不敢处置她吗?
“陛下不喜欢我这样吗?”
这回换时临挑起他的发丝,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暴君一副‘已经失去清白’的模样,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
君初僵硬着脸色,吃瘪,但又无可奈何。
下一秒,时临脸色突然就白得吓人,腿一软,好在他及时揽住了她的腰,不然整个人都到温泉里去了。
“你怎么了?”
莫非是毒发了?
君初意识到这个,立即就抱起时临出温泉,然后放到他的床榻上,随之再请太医。
顺便吩咐侍女把她身上湿透的衣物给换下来。
没过多久,殿内就跪满了一群瑟瑟发抖的御医,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说错什么就被砍头。
“你们连个毒都解不了,那朕留着你们有什么用?”
君初眉眼染上阴郁之色,俊美无俦的脸布满阴霾,目光一一掠过地上跪成一排的御医。
第47章 毒解
“臣惶恐,娘娘中毒已深,看这迹象已经近油尽灯枯,臣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他们越是这样说,君初脾气越暴戾,脾气上来就怎么也压制不住。
“全给朕拉下去斩了!”
话落片刻,就有一人从殿外走进来,一袭纯白长袍,不染纤尘,漠然而矜贵。
众人不识,但君初记得,可不就是救走那侍女的人。
“三番两次擅闯长承殿,你当朕是摆设吗?”
君初眸色暗下来,整个皇宫都是他的人,若是他想杀了他,就算他武功再高,也难逃一死。
“她只有我能救。”
目前看来,的确如此。
执苏不喜多言,简骇的解释完毕就到床边,将用青鸾果制成的汁水喂入她口中。
随后再把脉,半刻钟等到毒解才收回手。
“要是毒没解,朕就要你命!”
君初走近冷声道,看在他能解毒的份上,他可以暂且饶他一命。
执苏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再将被子理好,方才起身,清眸淡扫过君初,未言,直径离开。
刚出殿外,就跟鸢梨碰上,她急切的问:“主子毒解了吗?现在怎么样?什么时候才能醒。”
“一个时辰左右。”
执苏不再停留,步步移动,也未曾回头再看一眼。
她是他徒弟,那他自然不会不管,如今既然已经无碍,留下来也无用。
鸢梨捏了捏鹅黄色衣裙的下摆,最终还是迫不及待的跑进去了,单膝跪在床沿。
“主子……”
君初见是她倒也没说什么,吩咐下人退下,让时临好好休息。
良久,他才道:“你也给朕出去。”
鸢梨默了半晌,才退出去,临走前还看了躺在床上的时临一眼。
又过去了很久,已经半个时辰有余,君初坐在床沿边,拿起她的手,低声问道:“所以你可以告诉朕,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吗?”
“……时临,我叫时临。”
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他都以为是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
时间的时,濒临的临。
原身也叫时临,时随父姓,临是国名。
君临天下。
“时临,时临……”
君初念了两遍她的名字,她没有撒谎,青鸾果还真能解她的毒,这样说的话,倒是他误会了。
“青鸾果能解你的毒,你为何不早说?”
早说的话,他就会直接给她了。
青鸾果虽珍贵,但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只要她说了,他就会给。
又何必让侍女来盗取。
多此一举。
“暴君的东西会轻易给我?”
时临轻笑,不以为意,不难看出君初是个霸道偏执的人,即使是不要的东西,也未必会施舍给别人。
“你没有要,怎知朕会不给你?”
“那下次,我就不对陛下客气了?”
时临纯粹是开玩笑,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君初低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怎么感觉暴君变温柔了一点?
她默了一秒钟才开口:“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
时临认得出来这里是长承殿,准备起身回宣阳宫的时候,却被按住。
第48章 可需要负责?
“就在这里休息。”
君初强行把她按回去,动作僵硬的给她盖好被子。
“那陛下呢?跟我一起睡?”
时临语气里的意味深长让他有些不自然,由于被一直这么盯着,最后暴君陛下直接恼羞成怒。
“别看了,朕去睡偏殿!”
“别啊。”
时临抓住他准备收回去的手,慢慢地十指相扣,两只同样好看的手握在一起。
勾人至极的桃花眼含着点点笑意,款款道:“怎么,陛下之前不是吵着要我侍寝吗?怎么现在又忽然不乐意了?”
这个女人!
逮着机会就肖想他!
果然觊觎他已久,怪他美色太诱人。
色胆包天的女人!
暴君陛下思绪百转千回,面上却一副冷淡禁欲的模样,不为所动,当然,前提是忽略他眼里不自然的情绪。
“莫非……陛下是害羞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
君初当然不会承认,脱去外袍就在边上盯着她,示意她躺里面去。
时临挪开了一点位置,让他躺里面,她习惯睡外侧。
君初是标准的睡姿,睡在里侧一动不动,十分的不自然,紧绷着身子。
“陛下……很紧张?”
虽然他闭上了眼睛,但不知为什么,时临却看得很清楚,甚至能细致到听到他呼吸声不自然,显然是装睡。
“……”并没有得到回应。
时临玩心一起,先是恶劣的伸出手,指尖摩挲着他的薄唇,见他还是没反应,就想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到什么份儿上。
毕竟她对美男可是很感兴趣,加上知道他暂时是不会对自己动手,于是更加肆无忌惮。
最后摸上他身上,想不到暴君的身材还是很有料的。
“你做什么?”
君初终于按捺不住了,抓住了那只不停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整张俊脸都红透了,心跳也不规律。
嗓音低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摸你啊。”
时临的回答无比耿直,毕竟她是个老实人。
这也让暴君陛下更加的窘迫,她居然还有脸承认!
“……放肆!”
“陛下,我现在可不怕您的威胁了啊。”
时临反握住他的手,摸着脉搏,君初的内力深不可测,但她这具身体也不差。
“那你想如何?”
君初慢吞吞的吐露一句,微侧过身子,深邃如墨的眸子注视着她。
“今日轻薄了陛下,可需要负责?”
时临跟他对视,眼神轻佻,毫无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怂批,就似捏定了他现在不会动她。
君初:“……”
这就很像地痞流氓轻薄完良家妇女,然后来一句,要不你直接跟了我算了?
暴君陛下是这样理解的。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他好歹也是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以这么轻易从了她?
君初心里思绪飘远,眼神飘忽不定,按她说的,应该就是想要皇后之位了。
真是大胆,居然敢肖想统领后宫。
不知道明天就立她为后,她会不会同意。
应该会。
毕竟她觊觎他那么久了,怎么会不同意。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第49章 主子在长承殿歇下了
见他不理自己,还自顾自露出浅笑,虽然很好看,没有之前阴森森的感觉,但时临还是觉得有点吓人。
笑什么?
“陛下?”
“没什么。”
君初敛了弧度,恢复以往高高在上的样子,赫然是一副帝王之气,十分淡然的开口。
“你若想为后也不是不可以,但从今往后要知进退,不可与其他男子走太近。”
君初说完,又接着补上一句:“即便是救你的人,也应该保持距离。这样的话,朕明天就能下旨立你为后。”
“……”
他越说。
时临越是一头雾水,什么为后和保持距离?他是不是想多了?
思索再三,她还是选择了解释:“是啊陛下,我不敢肖想皇后之位,安于现状就好了。”
君初却皱了眉头,她不是想要吗?现在怎么又说不敢肖想了?她胆子那么大,有什么不敢的?
难道是不好意思承认?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自以为明白一切的暴君陛下十分慷慨的发话了。
“无妨,你想要的话,朕给你就是了。”
“……”谢谢,但她真的不想当皇后。
她扯了扯唇角,毅然拒绝:“不用了,我对皇后之位不感兴趣。”
只是个妃子倒是没什么,皇贵妃已经是极限,她也确确实实对皇后之位没有任何兴趣。
毕竟她又不会一直待在这后宫,早晚都会离开的。
“你刚刚说什么?”
语气明显沉下去了一点,似乎是有些不悦了。
“陛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就寝。”
君初满意了,她虽然已经解毒了,但身子还需要调养,所以还是早点歇息比较好。
时临闭嘴了,虽然她这具身体内力不错,可能是因为解了毒的缘故,脑海里越来越多的记忆浮现。
同时也对那位国师师傅愈发的感兴趣。
可以说整个临国,就连临国国君都没有见过他的容貌,年龄也是个谜,来历不明,但在危急时刻救过临国,这才导致没有被他国攻陷。
后来他被立为国师,有他在临国之后,临国也愈发昌盛繁华,根基稳固。
半夜。
宣阳宫外。
“大人,您是现在就动身回临国吗?”
鸢梨弯着腰,伸手作辑,对这位看上去无比年轻的国师尊敬不已。
“我还有事要办,暂且留在这里。”
执苏伫立在梨花树下,花瓣落下,与他身形相衬,形成一副完美到极致的画卷。
微微转过身,容颜被银色面具所遮掩,只露出一双透着凉意的银灰色眼瞳,和弧度优美又睱白的下颚,不难猜出面具底下的容颜会是何等颠倒众生。
毕竟光看身形,就已是风华绝代。
“她怎么样了?”他问的是时临。
“主子在长承殿歇下了。”
鸢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犹豫不决,毕竟关乎主子的名誉,但想到对方是主子师傅,说出来应当也无妨。
听到这话,执苏也顿了顿,淡声问道,不含情绪:“她有意留在旭国做他的妃子?”
若是这样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
第50章 立后
“主子何等尊贵之人,怎能屈身为妃?”
鸢梨觉得自家主子身份尊贵,虽然国君没有明年上封她为储君,史上也没有女子称帝的例子。
但她坚信,主子会是先例。
主子是有能力和野心的人,怎能屈身于小小的后宫?
“怎样都是她自己选的。”
别人的事,执苏也不会多加言论,自己的路自己走,他最多也只能做到指引作用,毕身所学都传授于她。
“大人,可是……”
鸢梨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主子的事,但是她真的不甘心,以前主子虽然病弱,但却有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待在旭国后宫纯属无奈之举。
但主子为何今日留宿在长承殿?
执苏没有回答,直径离开。
时临这一觉睡得很沉,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心了,之前天天病痛缠身,睡个觉都不安生,现在终于恢复如初了。
到了第二天,一道圣旨就颁布下来,她又从皇贵妃变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当日举行册封大典,凤冠霞帔,明黄色的凤袍加身,两米长的裙摆由沉香和丹砂用手拉着。
走上红地毯后松开,和君初并肩走向那台阶,步步高升。
头上戴着的饰品有点重,时临走上祭台后,出奇的觉得不累,换作之前,走这九百九十九个台阶,她估计能直接吐口血出来。
君初瞥了她一眼,然后接过余公公递过来的香,然后点燃插入黑色的鼎中。
时临跟着插进去。
然后两人一起拜了天地,皇后之礼也就成了。
结束这一切的仪式后,时临本人已经累瘫了,躺在床榻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本以为就是君初一时兴起所以封她为后的,但他好像还有那么一丢丢高兴的样子。
比如现在,还跟大臣们喝起酒来了,就像看不到他们对他的恐惧一样,有些人吓得腿都开始抖了。
时临从床上爬起来,头上的饰品早已经取了下来,一头秀发就这样批在身后。
此时她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君初在外喝酒的身影。
“陛下,莫要错过了吉时,皇后娘娘已经在房里等候你许久了。”
余公公连忙提醒自家陛下,哎哟我的陛下啊,你都没看见这几个大臣吓得腿都软了吗?
“朕知道了。”
君初听他这么一说,觉得好像也是,于是放下酒杯就大步朝殿寝内走去了。
大臣们如获大释,立刻就舒了一口气,这尊杀神总算是走了。
寝殿里。
君初走进来,就看到时临坐在板凳上,凤袍已褪,只剩件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的穿着。
此时的她在嗑瓜子,模样看上去好不悠哉。
见到他进来,她殷红的唇轻挑,弯起弧度,顺带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他:“要喝合卺酒吗?”
君初接过来喝下,目光还落在她身上,耳梢悄然染上一抹绯红,问道:“……你怎能就脱了衣衫?”
“我说有点热你信吗?”
“……”他明显不信。
但实际上,时临确实是太热了,加上那凤袍太重,她脑子有包才一直穿着。
第51章 什么时候这么听她的话了?
时临舔了舔诱惑的红唇,放下酒杯起身,问道:“难道陛下穿这么多就真的不热吗?”
“……朕不热。”
君初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手下一秒就落在了他的腰带上,指尖微缠,语气戏谑。
“真的不热?”
时临又靠近一点,轻轻嗅了下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陛下今天喝了不少啊。”
“……你、你想做什么?”
君初磕磕巴巴说完这句,就这样看着她,再无往日残暴不仁的暴君形象,就像正常的青涩少年,此时正被个流氓地痞调戏。
“我想做什么?陛下,你想我对你做什么呢?”
时临轻轻抱住他,看见他早已红透的耳根,觉得有点意思,想不到暴君还挺纯情的,她就口嗨了几句,他就能脸红心跳。
估计谁都不会想到,杀人无数的暴君居然会是恋爱方面的小学鸡。
噢天啊,其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
“陛下,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良宵苦短,不如我伺候您就寝吧?”
她说的太直白,语不惊人死不休,饶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君初也猝不及防。
“尚早。”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的原因,君初素来精明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死机,说话都无法思考,直接被她牵着鼻子走。
“陛下可知一句话?”
“什么话?”
“春宵一刻值千金。”
“……”
毫无疑问,嘴皮子上,时临是最不要脸的人,而君初直接败北。
一个女子,言语怎能如此孟浪?
“陛下不睡的话,那我就要睡了。”
时临确实有点困了,所以不打算再跟这个恋爱小学鸡哔哔赖赖,刚上床就睡着。
有什么是比睡觉更快乐的吗?
并没有。
君初盯着她良久,都没看出什么动静,于是自己也慢吞吞的褪去厚重的外衫,然后躺在她身侧。
半天过后,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
“时临?”
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
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时临?”他又叫了一声。
“……”
然而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身边的人像是睡死过去了似的,动都没动一下。
时临毫无疑问是个懒人,睡着后动都懒得动一下,所以她睡觉还是很老实的。
可能是酒意有点上头了,君初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的唤她的名字,虽然每次都没人回应。
等到过了很久,君初试着靠近一点,伸出手轻轻扯了扯她的头发。
“别动了,睡觉。”
幼不幼稚。
时临无语极了,但她现在很困,懒得理他而已。
说完后,身边的人老实了不少,没有再动她吵她。
就连时临本人都觉得无比奇妙,暴君什么时候这么听她的话了?难道是真的喝多了?
应该是的吧。
而且气氛稍微有点奇怪了,换成之前,她要是这样说,估计他能直接把她脑袋给摘下来。
不仅这样,这货还有点自恋,总觉得她在觊觎他美色。
真想把他脑壳掰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啥。
第52章 解毒后的副作用
旭国的习俗确实多,立后大典完成后,过两天还得去庙里祈福,听闻桃花庵是京城最灵的。
那里的桃花开得最旺盛,但现在已经是六月初,所以有点可惜,看不到了。
君初还需要上朝,这几天朝政繁忙,就没有陪时临一起去,但时临也乐得清闲,一个人还更舒心一点。
时临今天穿了身青色的长袍,虽然是男子款式,但窈窕纤细的身材却是掩不住的。
此时的她,正坐在马车里喝着鸢梨泡的茶。
“有话就直接说。”
看这小丫头的神情,估计是有什么话想问她。
“主子,你怎能将自己的名讳告知他?”
鸢梨忍不住问了出来,暴君的爪牙遍地都是,她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只要他有心,就能全都查出来。
以君初生性多疑的性子,一开始就怀疑过主子,若是知道主子是临国的人,指不定会如何。
“他如果想查,我说不说有什么区别,迟早都会知道的。”
时临还以为多大的事,原来只是名字,她不蠢,君初已经知道她不是林昭了,如果这样她还一直说自己是林昭,反倒是显得可疑。
“那主子,您为何答应做他的皇后?”
鸢梨怎么都想不明白,一开始主子只是妃子,后立皇贵妃是暴君在试探她,现在立后就匪夷所思,难道又是试探?
“我不答应有什么用?”
时临好笑的摇头,她现在在旭国,而君初是旭国的皇帝,她是什么身份,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属下知道了。”
鸢梨心情低落,忽然一只手落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显然是在安慰她。
“主子?”语气听上去很是不解。
“想家了?那等我找到机会就带你回临国。”
时临只猜出来一半,鸢梨是担心时临会对君初动心,最后心甘情愿留在旭国,误了她的大业。
“不是。”
鸢梨摇头否认,主子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自主子救了她命的那一刻,此生她都只为主子而活。
“小小年纪绷着张脸做什么?”
长得还是一张幼嫩的脸,像个小萝莉,实际上年纪确实小,十六岁。
原主是个薄情的人,把她救下后,就把她培养成一把利刃。
“主子,你好多事情都忘了。”
鸢梨茫然若失,现在的主子很好相处,却也让她感到陌生,给她的感觉完全是两个人。
记忆残缺真的会让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小丫头还是缺了根筋,但倒是忠心耿耿,如果知道现在在她面前的人,早已经不是救她的主子,估计能直接把刀刃抵在她脖子上,问她的主子到底哪里去了。
“会慢慢想起来的。”
时临又捏了捏她的脸,以后找到机会再跟她解释吧,现在不合适。
她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不会强行把自己包装成别人的样子,毕竟一个人再怎么模仿,也终究是个冒牌货。
倒不如顺其自然。
“主子身上的毒虽然已经解了,但还是会有副作用。”
第53章 轻功
至于到底是什么副作用,主仆二人还不清楚,而且会有副作用这个问题还是执苏告知的。
但没说具体。
路程还是有些遥远的,直到傍晚才到桃花庵,这里外围都是桃花树,但花期已过,已经结了果实。
“施主这边请。”
师太亲自出来迎接,手里挂着一串黑黝黝的珠子,指引着她去往安排好的住处。
“冒昧一问,师太法号是?”
时临闲来无聊问道,桃花庵看上去不大,走进来倒是不小,客房里面也很宽敞。
“贫尼法号释空,施主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吩咐。”
释空师太十分的客气,她也知道时临是什么身份,因为君初已经提前安排好了。
“劳烦师太,我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等会儿我随意逛逛。”
像是想起了什么,时临笑着又问:“对了师太,外面那桃子可以摘着吃吗?我看着有些馋。”
“当然可以,施主若是无事,那贫尼就先不叨扰了。”
释空师太莞尔一笑,说了句‘阿弥陀佛’就转身退出房门。
鸢梨的房间被安排在隔壁,天色还早,按照现代的时间来说,也就是下午五六点左右。
“走吧,出去逛逛。”
时临懒懒的伸了个腰,随后垂下来搭在鸢梨的肩膀上,全身重力都压在她小小的身子上。
出了房门后,走了一段路程才到桃花庵外,时临撸起袖子,准备爬上树去摘几颗桃子,看上去颜色鲜艳,应该味道不错。
“主子为何不用轻功?”
鸢梨眼神诧异的看着她,虽然桃树很高,但是以主子的武功,轻轻一跃就能上去,毫不费力,何须去爬?
无疑是多此一举。
“已经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就当玩玩。”
时临说完就开始爬树,爬了半天才上去,摘下个桃子在手里抛了抛,然后看向还在站在树下的鸢梨。
“接准了。”语毕,就随意的往下面一丢。
鸢梨眼疾手快的接住,只是接个桃子而已,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挑战性。
时临又摘了几个,看着差不多了就慢慢爬下来,其实也不是她真想活动筋骨,主要是她没用过轻功,万一摔出个好歹来就没意思了。
等到晚上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来试试,毕竟现在是古代,加上之前碰到过刺客,还是有点武功防身比较好。
这具身体身份还特殊,要是半点武功都没有,估计能被啃成渣滓。
“拿去洗洗。”
找了处有水的地方洗了洗,然后放嘴里咬一口,鲜嫩多汁,可口甘甜,意料之中的好吃。
桃花庵还有处瀑布,周围也确实是景色宜人,是处风水宝地,从上往下的水流也清澈见底。
“跟我说说我在临国以前的事情吧。”
时临虽然在慢慢恢复这具身体以前的记忆,但如果要全部恢复估计还要些日子。
这附近也没有耳目,倒不如直接问问鸢梨。
鸢梨不知道她具体记得多少,就直接全部说清楚。
“您的父亲是当今临国皇上,膝下皇子有七位,公主四位,而您是三殿下。”
第54章 适合养老
临国的话,比起其他国家还好,但还是有男尊女卑的倾向,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必须深居后院,除却少数女子不依附男子。
当然,只是少数。
虽然其他子嗣也是临皇亲生的,但是真正让他最看重在乎的,也只有时临一个人。
毕竟她是临皇此生挚爱女人留给他最后的礼物。
皇家姊妹兄弟往往不如平凡人家,权势争夺以及皇位,不然怎有人会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可悲,可叹。
时临不置可否,一笑而过,以前临家跟这些人也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时冶有个在乎她的父亲。
时冶自七岁起就离开皇宫待在执苏身边,及笄的一年之后才回去过一个月,没过多久就中毒了,想来是一时不备被人谋害。
之后就潜伏在旭国一年,直到现在她替代她,所以说时冶跟皇家的其他皇子公主熟都不熟,就别谈亲近了。
鸢梨是跟在时冶身边最久的心腹。
“你说,我那位好师傅年纪多大了。”
时临摸着下巴思考,自七岁起,执苏就长这副模样,都十一年过去,他还是不曾变过,就连面具都没二样。
“属下不知。”
鸢梨老实的摇头,她也不知晓国师大人具体的年龄,可以说是整个临国,包括临皇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师傅去哪儿了吗?”
不难看出执苏是个很高傲的人,目下皆空,与其说是淡泊名利,倒不如说是不屑于争夺,有几分看破红尘的意味。
“属下不知。”
鸢梨还是那句话,她自知身份低微,怎有资格询问国师大人的下落?
“不知就作罢。”
时临只是觉得可惜,她对这位神秘的师傅有兴趣极了,可惜啊,找不着机会接近。
来时突然,走得也挺突然。
让人猝不及防。
不过桃花庵倒真是个好地方,尤其是这后山,瀑布从上往下流,树木葱茏,景色宜人,清风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适合养老。
时临躺在树下的巨石上,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个桃子,慢慢地吃着,零零碎碎的光晕洒在身上,唯美悦目。
“鸢梨,庵里能杀鱼吗?”
水里清澈见底,都能看见鱼在里面游水,毕竟她味觉快恢复完全了,她想吃点尝尝鲜。
“回主子,不能。”
确实不能。
但这里是后山,应该没关系吧。
“鸢梨,你闭上眼睛背过身,没我的命令不许睁眼回头。”
“是。”
虽然疑惑主子为什么下这样奇怪的命令,但还是听话的转过身闭上眼睛。
时临见她这么听话的照做,就慢悠悠的起身,跳下巨石,脚尖一点,飞身而起,轻微的落在水面上飞快的走了几步。
但还是一个没稳住,就跌落到了水里。
但这里水不是很深,也就在膝盖上面一点的位置。
“可以睁眼了。”
时临喊了一声,趁这小丫头不注意,偷偷下饭一次应该不要紧。
鸢梨闻声转身,就看到自家主子湿了大半衣服站在水里。
第55章 深夜练武
“主子,你……”
鸢梨自然不会想到是因为自家主子用轻功不熟练,所以跌到水里了。
“我在摸鱼。”
时临弯下身子,动作缓慢,等到锁定目标的时候,倏然出手,就抓到一条还算大的鱼。
鸢梨:“……”
抓了几条鱼后,时临就上岸了,没别的原因,主要还是太热了,她有点扛不住了。
吩咐鸢梨捡些木枝回来生火,然后再把鱼串上去烤,时临虽然向来不学无术,但一手厨艺确实不错的。
“尝尝。”
时临把最先烤好的鱼递给鸢梨,可惜的是没什么料,不过就这样吃应该味道也可以。
鸢梨犹豫了一下才接过,然后咬了一小口。
“味道怎么样?”
时临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十分自信的,虽然条件有限,但应该也不会太差。
“回主子,味道很好。”
鸢梨不挑食,鱼的味道也确实很好。
之后时临自己也尝了尝,等到吃饱喝足之后,主仆二人才回庵里安排好的房间内休息。
在来这里之前,时临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穿越,魂穿到另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身上。
毕竟听说小说里都是杀手特工穿越的比较多,再不济也是女大学生,让她一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穿越,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
没意思。
时临唇角浮现起一丝淡嘲,以前也就是混混日子,到现在穿越到这具身体,事情反倒是变多起来。
不仅莫名成了某暴君的妃子,后面还会被卷入朝廷纷争,皇权夺位。
现在得好好休养生息啊。
不然哪来的精力对付这些?
深夜。
时临一个人从房间里准备去桃花庵后山,运用轻功飞身而起,快速往目的地而去。
速度之快,让她自己都啧啧称奇。
不过几息之间,就已经到了桃花庵的后山,时临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有股暖流在自动运转,支撑着她使用轻功,轻轻一跃就起来,折下一根长长的树枝。
差点,就摔着了。
果然还是需要练练。
按照记忆中,练习了一下那套剑法,是执苏亲自指导过的,虽然有记忆,但使出来还是有点生疏。
第二遍才好点。
第三遍逐渐熟练。
有时候不需要细想,身体就会自行做出反应,这具身体反应太快了,敏锐到了极致。
除了幼时自小体虚以外,时冶毫无疑问是个练武奇才,过目不忘,一遍就会。
“真难啊。”
时临淡嗤一声,随后又继续练起来,等解决掉临国的事宜,她就自己去浪迹天涯。
“你这样练不会有效果。”
清淡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时临眼底划过暗色,转过身来就看到了执苏。
她不知道他看了有多久,但如果一开始就看着,很可能就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他是临国的国师,若是发现了她不是原本的时冶,怕是很难收场。
不过时临转念一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现在有时冶的记忆,这具身体本来也就是时冶的,不管怎么说,起码她现在确实是‘时冶’。
第56章 捡了个大便宜
眨眼间,他手里的剑从鞘出,锋利的剑身上折射出寒光,时临下意识眯了眯眼,退后一步。
执苏使了一套剑法,跟她刚刚练的不一样,看上去比较随性,飘逸仙气,却不显得花里胡哨。
风华绝代的人,用起剑来也是极为好看的。
剑所至处,绿叶落在剑尖上。
执苏缓缓收回手,绿叶落在地上,剑回到剑鞘,步步生华,衣袂飘飘,朝她走来。
他再次看向她,把剑递给她,问一遍:“可学会了?”
剑鞘上刻有二字‘降尘’,想来应是这把剑的名字。
“我试试。”
时临抽出剑在手里,差点就砸到地上,这什么剑?这么重,那他刚刚是怎么做到那么随性的耍剑的?
拿的习惯了些许,时临才开始会想起他刚刚使的剑法,一步步重复。
看了不久,执苏却蹙眉,于是抓住她的手,贴近她,薄唇轻言:“力道应当轻一点,你身体过于僵硬,这套剑法不应使得这么沉重。”
时临:“……”不是剑法使得沉重,是这把剑太重了谢谢!
执苏这可谓是手把手教她了,要真学不会那就真是天理难容。
时临不至于过目不忘,但记性还是不错的,第二遍就差不多了,第三遍后开始熟练。
看着差不多了,执苏才松手,让她自行去练。
手上用力一挥,没有适当控制好力度,蕴含着内力而动,面前粗壮的树应声而倒。
差点她还被压到。
真危险。
想不到内力这么好玩。
时临之前是学过些武术的,所以练起剑法来也不是很费劲,但还是惊叹古代武学。
主要还是这具身体本就内力深厚,毕竟有执苏之前传授的功力,再加上原身练功刻苦,所以小小年纪就由此成就。
这也让她捡了个大便宜。
“你现在不能控制好内力,便不要轻易使用。”
执苏负手而立,提点道。
“师傅怎么知道我控制不了?毕竟我自小就跟着您习武。”
时临四两拨千斤的试探,面带笑容,似乎是在调笑。
执苏未言,银灰色的眸子就这样看着她,眼里情绪平淡,看着她,又似乎从未有过她。
更像是什么都掀不起他的情绪。
“无事。”
淡色的薄唇微动,只是说出这二字,毫无跌宕起伏。
“师傅,你的剑。”
时临把剑放回剑鞘之中,她还是拿木枝练练,等到能完全掌控后再准备佩剑。
“嗯。”
执苏应声离去,不再回首,雪色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漫长的夜里。
他莫非发现了点什么。
时临猜测却又不能肯定,主要是偏偏执苏不指明说出来,她不好妄下定论。
思虑再三,时临不再多想,自己开始练起剑来,还是自保最重要,毕竟等之后到了临国,可能比现在危险百倍。
趁现在仅有的时间习惯下这具身体,将武功练好,也省得到时候出点岔子就难以应付。
直至快要天亮时,时临放才停止,一个人躺在地上喘气,累死了。
第57章 男宠
回到房间里,时临洗了个澡就睡觉了,等到中午后才睡醒,鸢梨送来的早膳也没吃。
桌上放着的粥已经凉透了,时临不甚在意,抓起来喝完再放下。
时临本身就不信佛,让她拜佛就更不可能了,也就是来装装样子,待个几天也就回去了。
闲来无事,又去桃花庵后山练了练剑法,让鸢梨别跟着。
桃花庵只能吃素,膳食也清淡,而时临是个肉食动物,就是之前失去味觉的原因,吃倒是吃得惯。
毕竟她也不是很挑食。
“施主在这里可还住的惯?”
释空师太弯了弯身问道,语气温和,礼貌至极。
“都挺好的。”
时临也是礼貌性回复,面带微笑,如果有肉就更好了。
“那就好,这样的话,就不多叨唠施主了。”
“师太言重了。”
……
几天反复这样,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动身离开桃花庵,本来半天就能回皇宫,但时临不着急,就慢慢行驶,在路上多逛逛。
快到的时候下马车换步行,看到前面热闹的人群,时临领着鸢梨一起上前去看热闹。
映入眼帘的就是几个粗壮的大汉,还有绑着的几个少年少女,年龄都很小,细皮嫩肉的,脸蛋也完好无损,只是身上却有无数伤痕。
“接下来要拍卖的是异域进口的奴隶,起价一百两。”
少年发丝微卷,瞳孔是稀有的墨绿色,眼里尽是厌恶和憎恨,还有不甘心,穿着也是异域风,不难看出是被拐卖过来的。
“啧,看见没,只有弱者才会露出这种恶心的情绪,比如他眼里的不甘。”
时临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拍了拍鸢梨的肩膀,下颚微抬,目光落在那个少年的身上。
“属下明白。”
鸢梨点头领命。
“明白就好。”
似乎是听见主仆二人的谈话,少年的目光落过来,眼神冰冷,还透着杀意。
但就他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他又能对谁动手?
时临挑眉,双手环胸看着他,闲着没事干,就逗逗他,殷红的唇无声启动,恶劣道:你不行。
她向来劣根性,闲着无聊还能逗逗小孩儿。
古代贩卖人口还真是明目张胆,何况还是在京城,既惨又可悲。
时临纨绔,也薄凉,所以不存在怜悯或者是怜惜。
“一百两价格是不是有点高了?”
“就是啊,你抢钱呢?不就一个奴隶,你卖这么贵?”
“不买了不买了,太贵了!”
“这奴隶可是我从西域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得到的,自然要贵一点。”
壮汉理所当然,况且这奴隶细皮嫩肉,享用起来更是舒服,要不是想多卖几个钱,他早就先自己上了。
“我买,一百两就一百两!”
肥胖的女人竖起一根手指,也就一百两而已,她可不缺这点钱。
说话的人是柳香香,时临有点印象,好像是柳月棉的表姐,同样是姓柳,怎么那个是京城才女,这个就……
还是出了名的放荡,圈养的男宠无数,夜夜笙歌,纸醉金迷。
第58章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啧。
生活过得真享受,天天美男环绕,瞅瞅那眉间的倦怠,一看就是晚上没少运动,可现在居然还有精力买男宠收入后院。
“鸢梨,喜欢这种生活吗?我好羡慕。”
时临话虽这么说着,但却没有向往之心,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她还没到想要据为己有的地步。
不过,美男环绕,这生活确实蛮不错的。
“不知检点。”
鸢梨眼底划过厌恶,人尽可夫的生活,和妓子有何区别?
“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女子为何不能三夫四侍?”
时临唰的一声打开刚买不久的纸扇,扇面上是一副水墨山河图,分外美观。
“主子说的有理,可男子地位比女子低,您也说了,自古以来都这样,女子三夫四侍,向来没有这个例子。”
难得这小丫头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
时临也有一句没一句跟她磕唠起来:“男子就未必比女子要强,如果你能力够强,做出的事情再出格,你的实力也能让他们闭嘴。”
原身有句话说对了。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一直都是世界的原则。
“属下受教了。”
鸢梨听进去了,主子说得很对,加之主子身份尊贵,才能不属于男子,更有望成为储君。
她是效忠这样主子的人,怎能太差?
随后,鸢梨看着那少年,开口道:“主子,那人长得好生眼熟。”
她总觉得那个少年不简单,但看气质就是非凡,想来身份不低,这些人贩子也是胆大,什么人都敢贩卖。
“跟我们没关系,走吧。”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可没那个闲心管别人的死活。
最终,刘香香以一百两的价格拍下了西域少年,并且带回了柳府,她自己的院子。
西域少年步步后退,抵在了墙角,目露阴色,身体却乏力,因为被下了药。
“滚开,丑女人!”
被骂的柳香香也不介意,反倒是笑了,逐步靠近:“来,让本小姐尝尝你的滋味。”
这话无疑是恶心到了西域少年,只见他抬起手点了下身上的穴道,体力便慢慢恢复。
一刻钟后。
柳府传出消息,柳小姐被新买来的男宠杀害了,尸体还在她房里,躺在血泊之中,眼睛还是睁开的,估计怎么都不会想到,她有朝一日会死在‘色’字头上。
——
刚到皇宫里第二天,时临才发现后宫里的嫔妃少了不少,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被君初遣散了。
她的妹子们啊。
时临笑容僵硬,转过头来问:“陛下为何要遣散后宫?”
“朕愿只独宠你一人,怎么,你不愿意?”
君初理所当然道,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那些女人本来就是放在后宫里的摆设品,现在他看得不顺眼挪了又怎么样?
“我不是宠物,不需要陛下的宠爱。”
时临不喜欢‘宠’这个字,她不需要宠幸,因为她不是宠物,用不着。
“朕不是这个意思。”
君初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他好像确实把她当成无聊时解闷的玩物,亦或是说宠物。
第59章 洪水猛兽
但他刚刚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不过时临也明白,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在君初的眼里,不管她妃位有多高,她和那些女人都是一样,是摆设品、花瓶。
但时临没什么感觉,毕竟很正常,她对暴君也没兴趣,自然而然无所谓。
眼看着时临就要走,君初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闷声闷气道:“没有全部遣散,留了一个。”
他知道柳月棉跟她聊得来,就留下来陪她了。
“留了谁?”
时临停下脚步,眉梢轻挑,留了一个?留了谁?难道暴君对这个有意思?
“柳月棉,你不是素来跟她交好吗?”
君初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是很开心的样子,短短几月不到,她就和那个妃子走那么近,连他都抛之脑后了。
“那陛下真是有心了。”
时临跟柳月棉其实还好,聊也聊得来,这姑娘温婉贤淑,脾气也好,经常给她做糕点吃。
她还以为暴君是看上人家了。
原来是因为她。
“那是自然。”
君初冷哼一声,本来他还打算直接把柳月棉拉下去砍了,但余公公极力阻止,他才勉强放过。
留了她一条狗命。
“……”您继续。
她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突然发现暴君不仅有点神经质,还有点幼稚,像小孩子一样,还需要哄?
时临风中凌乱,还觉得无语。
“陛下,天要亮了,您该去上早朝了。”
他来宣阳宫住了一晚,大晚上来这里又死活不愿意睡床上,搞得好像她是洪水猛兽一样,可打地铺吧,他又觉得地铺配不上他的身份。
多多少少脑子有点毛病。
“朕今天不去。”
听语气就知道他不乐意。
行,你是陛下你最大,你任性也没人管得着。
不过她现在更惦记的还是她的妹子。
“我可是为了以后皇家开枝散叶,所以特意举办的选秀大典,陛下怎么不领情呢?”
时临痛心疾首道。
君初听得唇角一抽,回答:“朕不需要。”
他用不着。
明明是她自己想选妃,偏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以为他傻么?
时临:“不,您需要。”
君初:“朕不需要!”
“陛下,如果您不至这样的话,朝中大臣肯定会议论我的,到时候什么罪名都安在我身上,加上您真的为了我膝下无子嗣,那我万死都难辞其咎啊。”
时临振振有词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大可放心,没有人敢议论你。”
暴君陛下并不放在眼里,有谁敢私下议论试试?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但现在没有了。
除非对方已经对世间了无牵挂。
“……”其实这也不是重点。
主要还是,她对这个皇后的未知没兴趣。
之前是因为身体原因必须要待在这里,现在的话,好像已经可以开始计划离开了?
时临若有所思,算了,还是再待段时间吧,毕竟她还不想那么快去临国对应那些豺狼虎豹。
先把武功练好再说。
还有执苏,这也是个未知数,不清楚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时临微眯起眸子,眼底划过不知名的暗芒。
第60章 女扮男装
“那臣妾以后就要多多仰仗陛下了,毕竟臣妾现在可只有陛下您了。”
时临自称‘臣妾’,抱住他的手臂,在他身边呢喃,透着一股子依赖眷恋的意味。
但君初很清楚,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她自称臣妾的时候,耳尖有一点泛红。
与此同时在心里道了句,骗子。
什么叫只有他?明明之前还身边美人环绕,还有个救命恩人独自进入长承殿就为了救她。
“那是自然。”
心口不一的回答。
他心如明镜,知道她只是兴致一起而已,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
时临但笑不语。
“你现在身子已经恢复,明日同朕一起去北越国可好?”
君初没有抽回手臂,任由她抱着。
“好。”
时临应允了,自行松开手,反正闲来无事,去去也不要紧,刚好游玩。
“那朕去准备一下。”
君初扬唇一笑,便抬步离开宣阳宫。
时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缄默不语,只觉得牛马,他什么时候会这么正式了?
她以为他会说‘小小北越国罢了,也配朕亲自前往?’,毕竟这比较符合他的暴君人设。
而现在他不仅答应前往,还带着她一起去,就蛮离谱的。
“衣服拿来了吗?”
“回娘娘,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沉香觉得奇怪,为什么娘娘要求她准备一套男装?
“我看看。”
时临看着送来的衣服,是大红色的男装,上手一摸就知道料子是上好的。
“娘娘,您是要——”
沉香欲言又止,这套衣衫是按照娘娘的尺寸做的,难道娘娘是想要穿男装吗?
“你猜对了,衣服不错,我去试试。”
时临拿起衣衫就去试穿,她还想扮一下古风美男,衣裙普遍比男装衣袍繁琐。
片刻后,便有一位身穿红色衣袍的男子出现在宣阳宫,玉冠高束,长得雌雄莫辩,狭长的桃花眼含着笑意,薄唇轻勾,手里的折扇轻轻摇动,看上去邪佞不羁。
“你是……皇后娘娘?”
沉香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娘娘她她她穿男装?这样看上去确实还真就像男人。
时临身材高挑,身高有一米七八,再加上鞋子多垫了厚重的鞋垫,足足一米八多。
桃花眸一眨,朝她放电,殷红的唇弧度又深了几分:“本公子好看吗?”
猝不及防的美颜暴击,让沉香小脸瞬间一红,心脏都扑通扑通的挑动,磕磕巴巴的吐露出几字:“好、好看……”
若非知道娘娘是女儿身,她可能真的此时会心动。
“那明天我就这么出去了。”
看着沉香的反应,时临很满意,看来她的魅力还是不小的。
“娘娘,您要这个样子跟陛下出宫?”
沉香瞪大了眼睛,那那那,那外人岂不是会把娘娘当成男子?这怎么行?
“有何不可?”
时临学着古代人文绉绉的吐露出一句,摇着手里的折扇,颇有风流倜傥之感。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撩妹子了,这不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