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这个月中旬成婚
“父亲,林公子,外面天冷,你们二人不如一同上去说吧。”
江酥提议道,同时也防止爹说什么太过的话,毕竟她跟林姑娘是假成婚。
“好。”
江耀文自然不会拒绝自家女儿的介意,便对着时临道:“林公子请吧。”
“江伯父言重了。”
时临微微颔首,同二人一起上了阁楼,她可真是闲得慌,给自己没事找事做。
阁楼里。
古色古香的房中,时临悠然自得的坐在桌前,问道:“江伯父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亲戚?”
江耀文的问题还挺多,跟查户口一样。
“没有。”
时临的确没有什么亲戚,即使有,也是原身的,她并没有认亲的打算,认了也是给自己找麻烦。
江耀文对此竟然是点了点头,虽说出生背景是差了点,无父无母,但是吧,这样的话,她女儿也不用讨好婆家,倒也不是没有好处。
“婚期便定在这月中旬吧。”
这个月的中旬?
有点急。
时临眼角抽了抽,要是真成婚了,她总觉得君初会打死她。
妈的,她有点慌。
“江伯父,这会不会太早了?”
“怎么会早?难道你只是贪图武功秘籍,不想娶我女儿?”
江耀文神色立即冷下来,说变脸就变脸,估计要是时临说是,下一秒就真翻脸了。
“自然不是,在下从未肖想过武功秘籍,亦是没有打算要。”
时临无奈扶额,她是真的没兴趣,只不过其他人比武招亲的目的,可不就是看中武功秘籍和抱得美人归,再者就是江家家财万贯,无论哪个,都会令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那就这个月中旬跟我女儿成婚。”
江耀文是用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对她说的,是不是武功秘籍感兴趣他无所谓,只要待他女儿好那就够了。
“爹,时间确实过早了。”
江酥终于出声,既然林姑娘不愿,她也不会强求,何况,确实太早了,而且很仓促。
“你这身子拖不得了啊,酥儿,你就听爹一次吧!”
江耀文苦口婆心的劝说,他这都是为了谁啊?自然是为了她好,她现在就是需要办喜事冲冲喜才能得以痊愈。
“爹,可是我……”
江酥欲言又止,她何尝不知爹对她的良苦用心,可是……她根本不想如此。
看着二人父女情深的场面,时临都不好意思出声打断了,只好静静的看着。
经过江酥一直在说,江耀文才不情不愿的延期,改成了这个月的月底,刚好过完这个月,下个月月初武林盟选。
时临含糊其辞的应下,心里却在盘算怎么毁了这桩婚事,总觉得要是真拜堂,她倒是没什么,就怕君初在婚礼当天来砸场子,顺手还把江酥刀了。
见时临点头,江耀文这才满意的愿意放时临走。
“林公子,我送送你吧。”
江酥站起身,送时临到门口后,正欲脱下斗篷还给时临,却被时临拒绝:“不必了,你披着吧,就送到这里,我先回去了。”
第380章 确实长得很好看
“林公子,我爹的话你无需往心里去,如若你不愿,可以随时反悔,毕竟……”你是女儿身。
江酥还未说完,唇就被一根纤细的手指抵住,不解的抬头看她,对方却只是莞尔一笑。
“嘘,娶个大美人当夫人,我求之不得,而且……我长得也不差,对吗?”
对上那双含笑的桃花眼,江酥心脏狂跳,苍白的小脸都飞快染上红晕,小声道:“林公子确实长得很好看。”
女装摄魂勾人,男装亦是,不论如何都让人移不开眼。
江酥一直在阁楼里等候,站在窗边往比武台上望去,比武招亲已经快结束了,她还没有回来。
如浩瀚星辰般的眼眸瞬间黯淡无光,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不,她一定会来的。
江酥就这么等着,等了很久,直到宣布魁首的时候,她心里抱有仅存的期盼和希望一点点破灭。
罢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
她无力的抓着窗沿,选择向命运低下高傲的头颅。
自己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如若这样爹会心安一点,那她听他的便是。
已经完全放弃的江酥眼睁睁看着她爹宣布魁首,一道嗓音忽然响起:“慢着。”
穿着紧身黑衣的男子飞身上台,桃花眼含着几分邪佞轻佻,怀中抱着一把剑。
“爷还没上来打,怎么就能结束呢?”
“那我就跟你打一场。”
本来要获得魁首的男子自然是对突然出现的男子不满,既然他想找死,那他何不成全他?
与此同时,江酥眸中微亮,她没有食言,她来了。
两人很快交起手来,连江家主都没有想到又出来一个相貌不凡的男子,光是气质方面就可以碾压刚刚的魁首。
可是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都看着不靠谱。
刚开始还好,到后面,时临明显落了下风,对方有些欣喜,他还以为真有点实力,原来是个花架子。
江家主皱眉,他不是很看好时临,看起来便是个风流之人,又岂会有真心?
就在对方以为自己快要赢了,想要一击将时临打败的时候,她忽然勾起了唇角,笑得有点诡异。
“是不是以为自己要赢了?”
“你……?!”
男人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击飞的身子,怎么都没想到,时临是故意保留实力的,目的是逗他玩。
太快将他击败,未免太没意思了。
就是要给他希望,然后一举击败,才更有意思。
男人被击飞到地上的时候都是一脸懵逼,可身上传来的痛感无比清晰的告诉他,他输了。
“可以宣布结果了。”
时临舔了舔殷红似血的唇,媚态横生,桃花眼随意略过还在走神的江家主,她又笑:“岳父大人还不宣布魁首是谁吗?”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江家主,也就是江酥的父亲江耀文,终于回过神来,认真的打量着时临,原以为是个小白脸,没想到武功如此之高,想必刚刚还未使出全力吧。
若说时临,想必会引起猜疑,毕竟时临这个名字可不是谁都能叫的,于是思虑了下。
“林时,树林的林,时辰的时。”
时临胡诌了个名字。
“我宣布,比武招亲获得魁首的人乃是林时公子。”
比武台下,钟离熠跟鸢梨回来找俩人了,怎么都没想到时临会女扮男装参加比武招亲,瞬间就呆愣了。
钟离熠手一抖,差点手里的糖人都掉到地上,怜悯的看了眼君初,这哥们太惨了,媳妇出轨对象还是个女的。
当他面参加比武招亲。
时临是真绝了。
果然,渣女没有心。
江酥一直在阁楼里等候,站在窗边往比武台上望去,比武招亲已经快结束了,她还没有回来。
如浩瀚星辰般的眼眸瞬间黯淡无光,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不,她一定会来的。
江酥就这么等着,等了很久,直到宣布魁首的时候,她心里抱有仅存的期盼和希望一点点破灭。
罢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
她无力的抓着窗沿,选择向命运低下高傲的头颅。
自己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如若这样爹会心安一点,那她听他的便是。
已经完全放弃的江酥眼睁睁看着她爹宣布魁首,一道嗓音忽然响起:“慢着。”
穿着紧身黑衣的男子飞身上台,桃花眼含着几分邪佞轻佻,怀中抱着一把剑。
“爷还没上来打,怎么就能结束呢?”
“那我就跟你打一场。”
本来要获得魁首的男子自然是对突然出现的男子不满,既然他想找死,那他何不成全他?
与此同时,江酥眸中微亮,她没有食言,她来了。
两人很快交起手来,连江家主都没有想到又出来一个相貌不凡的男子,光是气质方面就可以碾压刚刚的魁首。
可是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都看着不靠谱。
刚开始还好,到后面,时临明显落了下风,对方有些欣喜,他还以为真有点实力,原来是个花架子。
江家主皱眉,他不是很看好时临,看起来便是个风流之人,又岂会有真心?
就在对方以为自己快要赢了,想要一击将时临打败的时候,她忽然勾起了唇角,笑得有点诡异。
“是不是以为自己要赢了?”
“你……?!”
男人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击飞的身子,怎么都没想到,时临是故意保留实力的,目的是逗他玩。
太快将他击败,未免太没意思了。
就是要给他希望,然后一举击败,才更有意思。
男人被击飞到地上的时候都是一脸懵逼,可身上传来的痛感无比清晰的告诉他,他输了。
“可以宣布结果了。”
时临舔了舔殷红似血的唇,媚态横生,桃花眼随意略过还在走神的江家主,她又笑:“岳父大人还不宣布魁首是谁吗?”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江家主,也就是江酥的父亲江耀文,终于回过神来,认真的打量着时临,原以为是个小白脸,没想到武功如此之高,想必刚刚还未使出全力吧。
若说时临,想必会引起猜疑,毕竟时临这个名字可不是谁都能叫的,于是思虑了下。
“林时,树林的林,时辰的时。”
时临胡诌了个名字。
“我宣布,比武招亲获得魁首的人乃是林时公子。”
比武台下,钟离熠跟鸢梨回来找俩人了,怎么都没想到时临会女扮男装参加比武招亲,瞬间就呆愣了。
钟离熠手一抖,差点手里的糖人都掉到地上,怜悯的看了眼君初,这哥们太惨了,媳妇出轨对象还是个女的。
当他面参加比武招亲。
时临是真绝了。
果然,渣女没有心。
江酥一直在阁楼里等候,站在窗边往比武台上望去,比武招亲已经快结束了,她还没有回来。
如浩瀚星辰般的眼眸瞬间黯淡无光,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不,她一定会来的。
江酥就这么等着,等了很久,直到宣布魁首的时候,她心里抱有仅存的期盼和希望一点点破灭。
罢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
她无力的抓着窗沿,选择向命运低下高傲的头颅。
自己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如若这样爹会心安一点,那她听他的便是。
已经完全放弃的江酥眼睁睁看着她爹宣布魁首,一道嗓音忽然响起:“慢着。”
穿着紧身黑衣的男子飞身上台,桃花眼含着几分邪佞轻佻,怀中抱着一把剑。
“爷还没上来打,怎么就能结束呢?”
“那我就跟你打一场。”
本来要获得魁首的男子自然是对突然出现的男子不满,既然他想找死,那他何不成全他?
与此同时,江酥眸中微亮,她没有食言,她来了。
两人很快交起手来,连江家主都没有想到又出来一个相貌不凡的男子,光是气质方面就可以碾压刚刚的魁首。
可是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都看着不靠谱。
刚开始还好,到后面,时临明显落了下风,对方有些欣喜,他还以为真有点实力,原来是个花架子。
江家主皱眉,他不是很看好时临,看起来便是个风流之人,又岂会有真心?
就在对方以为自己快要赢了,想要一击将时临打败的时候,她忽然勾起了唇角,笑得有点诡异。
“是不是以为自己要赢了?”
“你……?!”
男人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击飞的身子,怎么都没想到,时临是故意保留实力的,目的是逗他玩。
太快将他击败,未免太没意思了。
就是要给他希望,然后一举击败,才更有意思。
男人被击飞到地上的时候都是一脸懵逼,可身上传来的痛感无比清晰的告诉他,他输了。
“可以宣布结果了。”
时临舔了舔殷红似血的唇,媚态横生,桃花眼随意略过还在走神的江家主,她又笑:“岳父大人还不宣布魁首是谁吗?”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江家主,也就是江酥的父亲江耀文,终于回过神来,认真的打量着时临,原以为是个小白脸,没想到武功如此之高,想必刚刚还未使出全力吧。
若说时临,想必会引起猜疑,毕竟时临这个名字可不是谁都能叫的,于是思虑了下。
“林时,树林的林,时辰的时。”
时临胡诌了个名字。
“我宣布,比武招亲获得魁首的人乃是林时公子。”
比武台下,钟离熠跟鸢梨回来找俩人了,怎么都没想到时临会女扮男装参加比武招亲,瞬间就呆愣了。
钟离熠手一抖,差点手里的糖人都掉到地上,怜悯的看了眼君初,这哥们太惨了,媳妇出轨对象还是个女的。
当他面参加比武招亲。
时临是真绝了。
果然,渣女没有心。
第381章
江酥一直在阁楼里等候,站在窗边往比武台上望去,比武招亲已经快结束了,她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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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一定会来的。
江酥就这么等着,等了很久,直到宣布魁首的时候,她心里抱有仅存的期盼和希望一点点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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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命吧。
她无力的抓着窗沿,选择向命运低下高傲的头颅。
自己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如若这样爹会心安一点,那她听他的便是。
已经完全放弃的江酥眼睁睁看着她爹宣布魁首,一道嗓音忽然响起:“慢着。”
穿着紧身黑衣的男子飞身上台,桃花眼含着几分邪佞轻佻,怀中抱着一把剑。
“爷还没上来打,怎么就能结束呢?”
“那我就跟你打一场。”
本来要获得魁首的男子自然是对突然出现的男子不满,既然他想找死,那他何不成全他?
与此同时,江酥眸中微亮,她没有食言,她来了。
两人很快交起手来,连江家主都没有想到又出来一个相貌不凡的男子,光是气质方面就可以碾压刚刚的魁首。
可是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都看着不靠谱。
刚开始还好,到后面,时临明显落了下风,对方有些欣喜,他还以为真有点实力,原来是个花架子。
江家主皱眉,他不是很看好时临,看起来便是个风流之人,又岂会有真心?
就在对方以为自己快要赢了,想要一击将时临打败的时候,她忽然勾起了唇角,笑得有点诡异。
“是不是以为自己要赢了?”
“你……?!”
男人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击飞的身子,怎么都没想到,时临是故意保留实力的,目的是逗他玩。
太快将他击败,未免太没意思了。
就是要给他希望,然后一举击败,才更有意思。
男人被击飞到地上的时候都是一脸懵逼,可身上传来的痛感无比清晰的告诉他,他输了。
“可以宣布结果了。”
时临舔了舔殷红似血的唇,媚态横生,桃花眼随意略过还在走神的江家主,她又笑:“岳父大人还不宣布魁首是谁吗?”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江家主,也就是江酥的父亲江耀文,终于回过神来,认真的打量着时临,原以为是个小白脸,没想到武功如此之高,想必刚刚还未使出全力吧。
若说时临,想必会引起猜疑,毕竟时临这个名字可不是谁都能叫的,于是思虑了下。
“林时,树林的林,时辰的时。”
时临胡诌了个名字。
“我宣布,比武招亲获得魁首的人乃是林时公子。”
比武台下,钟离熠跟鸢梨回来找俩人了,怎么都没想到时临会女扮男装参加比武招亲,瞬间就呆愣了。
钟离熠手一抖,差点手里的糖人都掉到地上,怜悯的看了眼君初,这哥们太惨了,媳妇出轨对象还是个女的。
当他面参加比武招亲。
时临是真绝了。
果然,渣女没有心。
第382章
江酥一直在阁楼里等候,站在窗边往比武台上望去,比武招亲已经快结束了,她还没有回来。
如浩瀚星辰般的眼眸瞬间黯淡无光,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不,她一定会来的。
江酥就这么等着,等了很久,直到宣布魁首的时候,她心里抱有仅存的期盼和希望一点点破灭。
罢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
她无力的抓着窗沿,选择向命运低下高傲的头颅。
自己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如若这样爹会心安一点,那她听他的便是。
已经完全放弃的江酥眼睁睁看着她爹宣布魁首,一道嗓音忽然响起:“慢着。”
穿着紧身黑衣的男子飞身上台。
时临很难理解他的想法,她现在就有点像躺赢,什么都没做,轻而易举就得到一切。
这样其实挺……爽!
咳,偏题了。
“我是愿意的,很早就想了。”
他似乎除了权势,什么都没有,他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她。
时临心情复杂极了,君初好像真的爱惨了她,但是她可能真的没良心,所以无法感同身受。
“不要,我上朝够累了,要是两国合一,你想让我死就直说吧。”
时临想都没想就拒绝,她连现在女帝的位置都不想要,甚至为当初自己的决定感到肠子都悔青了,她可能应该留下时景念一条狗命的。
总好过她现在累死累活。
不过现在想什么都为时已晚,就算她留下了时景念,这狗玩意也未必容得下她。
“那你想要什么?”
“嗯……想四海为家,游戏人间。”
时临对皇宫是真没多大兴趣,处处你讹我诈,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太累了。
她很懒,注定是个没出息的人。
“好。”
“好什么?”
时临其实很想跑路,丢掉这个皇位就走,但现实很骨感。
“我带你走。”
君初下颚微扬,话语中皆透着笑意,这有何难?
“国不可一日无君。”
这已经不是想不想走的问题了。
时临无奈极了,虽然她是想过不计后果。
“两国合一,只需要一个国君。”
君初这话算是点醒了时临,她眼前一亮:“对啊,直接让君烁登基不就行了,不过,你确定此时有那么简单?不会很麻烦吧?”
两国合一确实不是一件小事,光是国号保留哪个都是问题。
“阿临放心,此事交由我来办就好。”
这种事情,好像确实君初比较擅长。
“好,今晚跑路?”
时临有些迫不及待,当女帝没当三天她就腻歪了,除了有点权势和钱以外,半点鸟用都没有,天天泡在奏折和处理政事上面。
她已经快麻木了。
“我已经飞鸽传书过去,不久后那边就会知晓,这件事还需要点时间处理,今日怕是不行。”
君初还在给她按摩,其实时临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没一两个月是解决不了的事情。
“君初,我好疲惫啊。”
时临想心肌梗塞,她不想上朝,就像学生时代不想上课一样,她现在一想到上朝就头皮发麻。
第383章 回忆
几人用完午膳后,时临跟君初一起出去走走散步,吩咐鸢梨不用跟着,而钟离熠则睡午觉。
大抵走到不想走了才回客栈,恰巧碰上在练剑的闻人泽,他很明显内力身后,剑法也凌厉,可时临却从中看出了一丝紊乱。
剑法过于锋利,毫无半点保留。
“急于求成往往适得其反。”
时临点评道,一旦露出破绽,就会输得一败涂地,闻人泽不可能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会知道这个道理的。”
君初牵着她离开,如果连这个都不知,有何资格成为强者?
在他们走后,闻人泽又练了好久的剑法,最终遭到反噬,差点走火入魔,唇角血迹蜿蜒而下,他却不在意的擦去。
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他自然懂这个道理。
而且他如此,并非是急于求成。
幼时。
闻人泽出现在问人家的时候,是被一名貌美的女子送过来的,本欲连同粼风心经一起归还,却被打得吐血不止,连还手的余力都没有,硬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轻轻在尚在襁褓里的婴儿额头上落下一吻,艰难的将婴儿交出去。
“是娘对不住你。”
你怪我也好,怨我也罢。
我都是别无选择。
闻人语躺在血泊之中,此时的她武功被废,筋脉寸断,干涸的唇发裂,甚至有些吐字不清:“还望父亲……好好待泽儿。”
“放心,我会将他培养成最优秀的继承人,而不是跟你一样自甘堕落。”
她的父亲,此时却对她此时的模样不为所动,态度甚至是冷漠,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物。
为了一个男人,不顾一切舍弃所有和家族的荣誉。
愚不可及。
十年后,闻人泽被迫练着自己并不喜欢的剑法,却每天都必须要练,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
年纪尚轻的他有了逆反之心,跟闻人岳道:“我不想练剑,为什么偏偏是我?我不要,我想要我爹娘,不想做任你摆布的傀儡!”
啪的一声,脸上就被他的外公闻人岳身边人给扇了一个响亮的巴掌,而那人则是伯母谢氏。
“小小年纪不学好,成天就知道玩乐,果然你娘什么样子,你就是什么样子!”
尖酸刻薄的话语惹怒了闻人泽,上去就推了谢氏一把,可年轻尚小的他又怎么会是谢氏的对手?这一下子,就不仅没得手,反倒挨了一顿狠罚。
身上伤痕累累没有一处是好的,甚至请了专人来催眠他,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说着。
‘你应当以家族的荣誉为重。’
‘你生是闻人家的人,死是闻人家的鬼’。
‘你的目标是竞选未来的武林盟主,若是没有选上,那么你将成为整个闻人家人人皆知的废物!’。
‘背叛闻人家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就像你那个吃里扒外的娘一样’。
日复一日,闻人泽就开始习惯现在的日子了,戴上温和的面具,每次都会将事情做得很完美,无可挑剔。
他的母亲……
是真的抛弃了他。
哄了一路,终于把人卑微的哄好了。
然后去跟其他几人汇合,闻人泽看着脸色恢复如常的君初,惊得竖起大拇指。
果然驯夫有道,不愧是时临啊。
刚刚君初去的时候,钟离熠差点就以为他要去杀人了,回来的这会儿,倒是挺正常。
一看时临段位就高,君初完全玩不过她啊。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也不敢说什么。
几人走在路上,闻人暄问出了心底的疑问:“阿临姐姐,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啊?”
“不好看吗?”
时临还是很满意自己现在的装扮的,翩翩美男子,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已经有了个老公,她可能就去勾搭妹妹了。
“好看啊,但我还是喜欢阿临姐姐女装的样子,特别好看!”
闻人暄拧着眉毛纠结道,他这样说,阿临姐姐应该不会生气吧?
“是吗?有多好看?”
时临来了逗小孩的兴趣,不过夸赞自己容貌的话,谁会不爱听呢?反正她是越听心情越愉悦。
“嗯……就跟话本里形容的那样,怎么说来着,我想想,想起来了!是一笑勾人心,再笑摄人魂。”
闻人暄兴冲冲的道,特别好看,他看话本的时候就想看看这样的人到底有多美,现在,他看到了。
“阿临,我饿了。”
君初不合时宜的出声,跟个小鬼有什么好聊的?还聊得这么开心?
“那就去吃饭吧。”
时临也有点想吃东西了,那家客栈的膳食还不错。
“时临,你莫非真想娶那女子?”
闻人泽对此抱有疑惑,她是女子,江家小姐亦是,且不说两人如何在一起,她应当是心悦君初的,并且两人也早已成婚。
“不是。”
时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述一遍,闻人泽这才懂了,惋惜道:“那真是不幸,江姑娘倒是个可怜人。”
“此言差矣,她却有个视她如命的父亲,又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钟离熠摇头否认,他家老子只会天天用鸡毛掸子打他,什么时候会对他这么好过?
笑死根本不可能。
这是别人家的爹。
不过这么久没见到鸡毛掸子,还有点怀念了。
“钟离公子所言极是,不论如何,江姑娘确实有个待她如此的父亲,令人羡煞。”
闻人泽温文尔雅的轻笑,起码,这是他没有的,同样期盼了很多年,希望有一对夫妻迈入闻人家,说他们回来了,或者是接他走。
一年复一年的希望总是会被吞灭,到现在,他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
被抛弃的感觉,的确不好受,可时间久了,就没什么感触了,或许是因为不再抱有期待吧。
其实闻人泽从小就没有很爱笑,尤其是对于陌生人,但闻人家给他灌输的思想便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而且要笑着结交许多身世不凡的人,而且要好好练武,为的就是竞选盟主这份荣誉。
由不得他不愿。
到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这幅虚伪的模样,戴着温和的面具,就像早已融入血肉,不可分离。
装模作样久了,就变成了真实模样。鸢梨自然知道时临心里所想,所以才会如此明目张胆。
宋蹁跹最后是被一群丫鬟下人捞上来的,然后送回了自己的寝宫。
宋翩翩则是捂着自己右脸,泪眼汪汪的看着时临身后过来的人,心生一计,把手放下来跪下行礼。
“臣妾参见陛下。”
君初来了?
时临脸上的笑容总算真实了些许,转身一看,果然是他。
来人身形颀长,穿着一身绣着五爪金龙的黑袍,华丽而优雅,君临天下的气势是怎么都无法遮掩的。
暗红色的唇瓣紧抿着,泄露出此刻他不算美妙的心情。
尤其是看着挡在自己面前哭泣的女人,心里更是不耐烦,正要说话的时候,就被一道红色身影给吸引住了。
不远处的人影着一身单薄的红衣,过分艳色的唇瓣微挑,似笑非笑,一时间,不自觉地,就看入神了。
天气早已经入秋,穿这么多,不冷?
这是君初莫名其妙冒出的一个想法。
明明……他不认识她,为什么会关心她会不会冷?
君初皱了眉头,在看到她的时候,心里烦闷的心情莫名就被压了下去,甚至还很……愉悦?
而宋翩翩见他看见时临时皱眉,则以为是时临不行礼的行为惹得他不悦了,于是又挤了一滴眼泪出来。
“皇后娘娘真是太不懂事了,方才将妹妹踢下池塘也就罢了,臣妾关心则乱说了一句话,她便让侍女打臣妾,现如今竟然见了陛下还不行礼。”
皇后娘娘?
她就是林、不对,是时临。
君初捕捉到了关键字眼,这就是蛊惑他两国合一的女人,果真大胆,见了他还不行礼。
薄唇弯起没有温度的弧度,语气平淡没有起伏,却硬生生让人感受到一股子阴冷低沉的气息。
“给朕拉下去斩了。”
他的不悦,是对于宋翩翩的,觉得她过于吵闹,更不喜的是,在他面前哭个没停。
突然有点后悔把后宫重整了,真麻烦。
宋翩翩本来心里一喜,以为他要杀的人是时临,可等到却是凭空出现的暗卫制住她,然后被拖走。
“陛下,臣妾没有做错什么,您没有理由杀我!”
好吵。
还有,他杀人何时需要理由了?
秾丽精致的眉眼笼罩着阴郁的气息,再次朝时临看去的时候,见她不说话。
莫不是……被吓着了?
毕竟一般女子都不喜打打杀杀的,见了砍头的画面多多少少都会害怕。
君初下意识拧眉,便出声道:“退下。”
差点吓得魂都飞了的宋翩翩被放开了,整个人瘫在地上,腿都吓软了,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没命了。
眼见时临还是不说话,君初走上前,轻轻拉了下她的袖子,沉默半天后,难得解释了句。
“朕从不乱杀人。”
所以你不用害怕。
一直跟在他后面目睹一切的余公公:“……”
陛下啊,估计你这话说了自己都不信吧。
而时临也只是:“……”
如果不是之前当他妃子的时候,亲眼看着一个人头滚在自己脚边,她可能此时就真的信了他的鬼话。
不过,好像还挺贴切的。
确实是个绝色美人。
钟离熠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难受,美人哥哥?分明就是暴君哥哥,分分钟把你拖出去斩了的那种,就问你怕不怕?
君初没多大反应,因为他压根没把几人的对话收入耳中,脑海里只是一直循环着几句话。
为什么还不来哄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跟别人聊那么开心,跟他却半句不说,她莫不是真腻了不爱了?
时临往他那边看过去,不对劲啊,君初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察觉到她的目光,君初面无表情对上,薄唇抿出冷硬的线条,意思赫然是‘你看我作甚’。
实际上他在等她说话。
现在知道注意到他了?
晚了。
他生气了,需要哄!
半天等不到她说话,君初就转移了目光。
啧,还给她甩脸了。
谁让他掀她被子的?欠得慌。
时临思虑良久,要不……还是哄哄?毕竟是他的人,她服个软好像也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
“本来今天想让哥哥陪我一起去同心堂买糕点吃的,可是雨居然下得这么大。”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电闪雷鸣,没有半点要停的趋势,见此,闻人暄失望不已,他最喜欢吃的就是同心堂的糕点。
“无妨,晚些再去就好,清风楼也有糕点,你先吃着。”
闻人泽让小二端来糕点先让闻人暄吃着,闻人暄没办法,只好吃清风楼的。
还不忘小声嘀咕上一句:“清风楼的糕点没有同心堂的糕点好吃。”
“晚些等雨小一点,哥哥去帮你买同心堂的糕点。”
对于闻人暄这个弟弟,闻人泽是相当溺爱的。
“小暄是闻人公子的亲弟弟吗?”
时临似乎是随口一提。
“除了无一层血缘关系,和亲弟弟并无二样。”
闻人泽不是很在意血缘关系,关于他母亲的事情,家族长老只告知他母亲一意孤行背叛闻人家,跟心爱的男人私奔了。
而且……抛弃了他。
若非母亲在武林大会即将开展之时离开,盟主之位也不会落到二叔身上,但不论如何,他所在乎的都不是这些。
而是为何母亲要抛弃他,为何不带他一起走?
闻人泽到现在都没有想通这一点,莫非是因为厌弃他?
“听闻曾经闻人家嫡大小姐闻人若乃万中无一的天才,不知为何当初会失踪,真是可惜极了。”
时临还惋惜的叹了口气,闻人泽的母亲是谁,闻人一家都心知肚明,但是皆心照不宣,更没有要告知闻人泽真相的意思。
“时姑娘过誉了。”
“非也,这是事实,不知当初的闻人小姐现在可有下落?”
人已经失踪了十几快二十年,闻人家却没有半点要找回的意思,闻人泽是想追查的,甚至是想寻找,可是非但没查到,反倒是被外公发现,罚了五十大板。
并且让他此后不许再提闻人若,否则就将他赶出闻人家。
似乎在外公的眼里,他都不怎么上心闻人若,有的只有愤怒,就好像母亲当年的确是真的背叛了闻人家。
第384章 幻觉
用完晚膳之后,两人就回房里了,看着两人一块儿离去的身影,钟离熠用筷子戳着碗底,愤愤不平的想着,迟早他也找个对象来卷死他们。
晚上。
时临自个儿去成衣铺买件斗篷,她上次得斗篷给江酥了,于是这回重新买一件穿上。
付过银两后就离开了。
一出去便瞧见天空中下起雪来,想不到还没到冬天就开始下雪了,幸好她有先见之明买了厚的衣服。
“小主子。”
时临闻声转身,惊讶的看着常昱,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常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主子,我是来找你的。”
常昱走上前无奈道,他着实是不忍心看着主上日复一日如此,明明心心念念着小主子,却半点没有想让小主子知道的意思。
就这么在暗中守着小主子。
“常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时临疑惑问道,常昱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难道是……
“主上邀请您前去一叙,小主子请随我来吧。”
果然,是执苏。
除了执苏以外,不会有谁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不了,我还有事。”
时临拒绝了,没什么好见的,她不会给他半点希望,要拒绝就拒绝得彻底,说她薄情也好,没心没肺也罢。
总而言之,她不会再见执苏的。
她给不了执苏想要的东西。
噗通一声,常昱跪在了她面前,请求道:“小主子,就当我求您了,主上他一直都尾随着你,就算您不喜欢主上,也跟他说清楚,让他死心吧。”
他真的看不下去主上这样了。
“我说的够清楚了,且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时临一直都拒绝得很明显,确切来说,她一开始就不应该跟执苏有任何交集。
她扶起常昱:“你起来吧。”
“小主子若是不答应,我就在此长跪不起。”
很好,威胁上她了。
时临唇角弧度往下拉,淡了些许,站直身子,低首看他:“常叔,你怎么就冥顽不灵呢?”
“小主子,主上用秘术的时候也会付出代价,损伤身体,连内力都被削弱,少了数十载的功力,现在更是日复一日的削弱,他根本就没有想挽救的想法!”
常昱高声道,主上明明有办法可以修复自己的伤,却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
用秘术还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时临还真的不知道,执苏的执念竟然如此之深了。
她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小主子,虽然主上此事做得不对,可还是帮君初恢复了记忆,没有害任何人,您又何必如此冷血?”
常昱指责道,头一次,竟然开始怨怪起时临。
时临皱了眉头,她自然知道执苏没有害人之心。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他,只是不想吊着他,我也没有哪里值得他爱,与其给他希望,倒不如让他对我彻底失望。”
原来……是这样。
“可是主上现在还是没有对您死心,不如您再见他一面劝劝他,再这样下去,主上迟早武功尽失,长玉阁阁主一位,怕是和主上无缘了!”
第385章 彻底死心
这样一说,主要原因,还真是因为她。
算了,反正恶人已经当过一次,再当一次也无妨。
“我答应你就是了。”
时临答应了,执苏一直尾随者她,怕是即便是拒绝他了,他仍是没有死心。
那这一次……就让他彻底死心。
“多谢小主子!”
常昱欣喜万分的起身,连忙带着时临去了一处院子,就是之前买下的那个,而此时的执苏站在外面。
看到时临进来的时候,甚至是僵在原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是吧。
一定是幻觉。
她不会来看他的,也不会知道他在这里。
执苏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拥抱她,生怕下一秒……就不见了。
两人就这样保持一段距离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常昱早已经离开,不会打扰到两人。
“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们不会有任何结果,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
时临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冷漠,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现在……
哪怕是幻觉,也不肯给他半点希冀了吗?
她就这么讨厌他,哪怕是一个幻象。
“别说了。”
“我还真没有想过,你会真的喜欢我。”
时临捏住他下巴,冷冷的笑出声,旋即不急不缓道:“你知道我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
执苏能清楚感觉到在自己下颚上的那只手很冷,但是她脸上的笑容更冷,他的心突然就不安起来,逐渐陷入恐慌。
“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接触你,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宁愿不要认识你。”
“一直跟着我,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廉价,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如果你能一直坚守自己的心,我说不定会对你更感兴趣,陪你玩玩。”
“可惜了,你没守住,所以我就觉得没意思了,得到了你的心,我就该抛弃了。”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把冰冷的刀插进他的心脏,直至鲜血淋漓,痛得近乎无法呼吸。
“你说什么?”
执苏眼角泛红,清冷不复,此刻他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并不是幻象,而是真实的人。
陪他玩玩?
得到了就抛弃?
明明不是这样的,他更不相信,她肯定是再骗他。
“怎么,我说得不够清楚?其实我挺意外的,你有这么爱我,还为此不惜逆天而行毁了红绳,看来我魅力真不小啊,只可惜,腻了就是腻了,得到的东西,就不会有多么珍贵了。”
说实话,时临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想打死自己,渣,太渣了。
麻了。
真怕执苏一个冲动之下把她刀了。
“那……那君初呢?”
君初也一样么?
银灰色的眼瞳直直看着她,竟然隐隐有些泛红,透着无尽的压抑和痛苦,就像原本高高在上、无情无义的神祇,此时被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他岂会跟你一样?”
似乎是听到笑话,时临竟然笑起来了,旋即念着君初的名字,神情明显柔和,勾起温和的笑,而不是对他那样的冷漠。
“我爱他,他自然就与你不同。”
顿了顿,她又道:“如果你因为内力尽失成了废人,那还挺可惜,毕竟对于从小习武的人来说,没了武功是生不如死,到时你受不了打击若是自尽了,嗯……倒也算是因为我死的,我还挺乐意的。”
她爱君初,不爱他。
所以这就是差别。
她不是对所有人都像对他这么冷血,比如君初。
为什么是君初,他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
他为何就如此的碍眼?
上齿抵着下唇,咬出点点血迹,竟然是对君初起了杀意,如果杀了君初,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可是在看向即将离开的时临时,杀意陡然消失不见,动作未经过大脑思考就已经做出,紧紧握住她的手。
“别碰我!”
语气中是对他的排斥和厌恶。
说实话,此时时临看他的样子,很想扇死自己,太贱了,要是有人敢在她面前这样,她肯定刀了对方。
执苏……
时临有点于心不忍,但还是闭上眼睛,省得自己心软,现在要是心软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执苏自然能感觉到她话语中的厌恶,手上松了松,却还是没有松开。
但就是这么一松,让时临轻而易举的甩开。
“请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我不会打扰到你的。”
或许爱一个人,就是会卑微到了尘埃里,起码执苏是这样,他是第一次红着眼,小心翼翼的求着她。
他可以不跟她在一起,也不会破坏她和君初,只求可以远远的让他看一眼,一眼就好,他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
“你现在已经打扰到我了。”
时临和他拉开一段距离,用着温和的语气,对他说着最残忍的四个字。
“后会无期。”
执苏看着离开的人,浓密纤长的睫羽颤抖着,却再没有勇气拉住她,只是不停地往后退,最后一口鲜血吐到地上。
竟是往后倒去,意识逐渐模糊,陷入昏厥。
听到动静的时临转身,瞳孔微缩,连忙接住他,将人送进屋里,给他输送些许内力,等到脉搏恢复了正常,她才松了口气。
昏睡中的人抓着她的手不放,无奈之下,只能强行掰开他的手,而在这之后,他眼角竟是滑落一滴眼泪。
“抱歉。”
时临抬手拭去,只觉得那滴眼泪滚烫无比,是她对不起执苏。
她起身推开门离开,看向往这边走过来的常昱,语气平静道:“他已经睡下了,不要打扰他。”
“是。”
常昱心里疑惑,但还是没有问。
“我走了,好生照顾他,最好就是将他带回国师府。”
时临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留在原地的常昱苦笑连连,他要是能将主上强行带回国师府,主上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回了客栈后,时临脱下沾了雪的斗篷,随后就瘫倒在床上,累得不行,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出门了,麻了啊。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君初在房里等候多时,原本他想跟她一起出去的,但是时临却让他在客栈等着就好。
第386章 不会来了
“嗯……路上饿了,就去路边摊吃了碗馄饨。”
时临随口扯了个谎,要是他知道自己单独去见了执苏,估计又要开始闹腾了,她现在有点疲惫,并不想哄人。
“饿了?”
君初递了杯热茶给她,后者接过来慢慢喝起来,喝完后放回桌上,不得不说,今年比往年要冷。
才秋末就下雪了。
“很晚了,休息吧。”
君初弯身帮她脱掉长靴,放置一边摆放好,旋即给她褪去外衫,为她盖被子后自己也脱去表面的外衫,而后熄灭烛火,再躺在她旁边。
“要不我们解决好闻人家的事情,就去浪迹天涯?”
时临不想再待在临国了,她想到处旅游,浪迹天涯。
“好,你想如何都可以。”
君初向来纵容着她,几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想去哪里都可以,他会一直陪伴着她。
“想逛遍所有地方,不想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时临说出自己的想法,要不是西域最近太乱了,她还真想去西域玩玩呢。
“好,都依你。”
君初揉了揉她柔顺的发丝,话语里皆是对她的娇纵,她想去哪里他都会应允,因为他一直在。
“再也不拈花惹草了。”
时临睡意朦胧,嘀咕了句,拈花惹草的后果太严重了,收拾起来麻烦,执苏就是其中一个。
差点还把人害得武功尽失。
真离谱。
虽然她比较冷血,但对上执苏,就莫名有点……心虚感。
“你知道就好,下次莫要去招惹别人,不论男女。”
君初虽然疑惑她为什么会有此觉悟,但是有就是好的。
“嗯……”
时临含糊不清的应声,往他怀里靠了靠,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才沉沉睡去。
而另一个人,则在清醒之后推开门,只着一身单薄的衣裳,站在门外独自看雪,往前走几步。
站在雪地里,整整站了一天一夜,等到第二天夜晚,仍是如此。
等不到她来。
“主上,您身体刚恢复不久,不能这样站着啊!”
一天两夜,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啊。
而且是站在原地不动,整个人都像是成了玉雕,冷得近乎失去温度,正如他现在的心情一样,如坠冰窟。
昨晚她所说过的话还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循环,如魔音贯耳,久久不散。
既然那么的厌恶他,结果自然是……
她不会来了……
永远都不会。
意识到这一点,他眨了一下眼睛,睫羽上都沾染上雪花,随着他的动作抖落,身上也积了一层浅薄的雪。
“走吧。”
也许是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声音多了些许沙哑。
执苏回屋了。
常昱终于松了口气,主上总算想通了。
执苏开始调息,气沉丹田,运功为自己疗伤。
或许接下来的时间里,闭关三个月,他会冷静下来吧。
情丝难断,纠缠不休。
怕是即便想清楚,也难以放下,而他,同样未曾想过放下。
情感早已融入血肉,又如何能够割舍?
她不想看见他,那他便再也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并且不会去打扰她。
第387章 真相
闻人泽来找时临的时候,时临还有点意外,他回来找自己,难道是想问当年的事情不成?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打算一个月之后才告诉我,现在说不可以吗?”
时临不答反问:“你对此次盟主之位是势在必得吗?”
“这是自然。”
既然她都已经猜到了,闻人泽就无须遮遮掩掩,况且这是事实,闻人家是不会允许盟主之位落在别人手里的,外公已经在盟主府等候多时,下个月便是正式开始竞选盟主,他必须获得魁首,为家族获得这份荣誉。
“那便等你获得魁首后再告知于你。”
时临唇角弧度加深,也不知道他知道真相之后会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为何?”
闻人泽想不通她话里的意思,只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我怕影响到你想获得魁首的决心。”
时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的母亲当年便是因为这个而走上了绝路,不知道真相的人或许会是最幸福的,毕竟他若知道了,说不定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平静。
到时候他会不会想为闻人家争光都难说呢。
“何出此言?”
闻人泽不是很能理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影响他竞选盟主的决心?
“是什么意思,你已经想到了不是吗?你以为你暗中查当年的事情,闻人岳会真的不知道吗?”
时临一语点破,继续道:“不然你怎么会查了这么多年一点结果都没有?你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上是闻人岳一直都在阻挠你,所以你才会什么都查不到。”
“因为他们在担心,担心什么呢?当然是担心你知道真相后会脱离闻人家,那么将没有人有这个能力接手盟主这个位置。”
闻人家自然是天才辈出,但是嫡庶有序,素来只有嫡出之子能够继任家主之位,从小被视为继承人培养,享用最好的资源。
“我想知道……真相。”
不论真相如何,都是他必须面对的,他不信母亲会背叛闻人家,更不信母亲会无缘无故抛下自己。
“你确定现在就要知道?”
比起闻人泽的郑重,时临显得过于漫不经心,甚至是不以为意。
“我确定。”
闻人泽想现在就弄清楚一切,不然也不会来找时临了。
“那就现在跟你说吧。”
既然他那么想知道,时临也就不打算再等了,开口就是一个重磅:“其实名义上来讲,你是我血浓于水的兄长。”
“什么?!”
闻人泽一惊,他怎么可能会有妹妹?如果时临是他的妹妹,那他的母亲岂不是……
“你猜的没错,你的亲生母亲闻人语,便是当初母仪天下的皇后,如今已经逝去。”
说到这里,时临补充了句:“说实话,一开始我也很震惊为什么会有个哥哥,到后来我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闻人若当年是和微服私巡的先帝相知相爱。”
“但是江湖与朝廷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若闻人若加入皇宫,便当不得武林盟主,所以闻人岳必然会不同意两人在一起,于是就有了后来闻人若一意孤行离开闻人家一事。”
说起来,闻人若也算个恋爱脑了,为了男人放弃自己的事业,后来的临皇虽然真心待她,却也没有少宠幸别的妃子,雨露均沾,谁也未曾冷落。
“……”
闻人泽沉默不言,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既然他是临皇的孩子,母亲又那么爱他,那为何会丢下他?
似乎是猜出了闻人泽内心的想法,时临继续道:“当年闻人家以重金拍下粼风心经,她自小被当成继承人培养修习此心经,怀孕后被强行禁锢在闻人家,生了你之后,她要离开的话,只能将你交给闻人家,当作下一任继承人来培养。”
原来是这样。
闻人泽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还真是舍弃他,去奔向她所爱之人。
其实时临少说了一句,那就是,后来的闻人若并没有告诉过临皇,他其实还有个皇子。
如果闻人若当年没有将闻人泽留在闻人家,而是皇宫的话,那么现在的闻人泽很可能已经是临国的新帝,亦或者从一出生就是尊贵的太子殿下。
“闻人若离开之日,其实并没有真的想丢下你,只不过她被闻人岳亲手打成重伤,而且废掉了一身武功,让下人丢出门外,她没有任何能力带走你,并非是真想留下你,而是……迫不得已。”
这话说得也是真的。
闻人若没有带走闻人泽的能力,就只能请求闻人岳好好待闻人泽。
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闻人岳还是一样的狠,这才是真正的冷血动物吧,毕竟……虎毒都不食子,他连自己女儿都下得去重手,把人打废了不说还赐了一身伤痕累累。
险些就直接断了气。
时临连连摇头,闻人若倒也是个情种,换成她是万万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的。
或许是少女的初心萌动,又或许是在冰冷的闻人家感受不到半丝情感,而遇到临皇后,他恰巧给了她关怀备至和温暖。
所以才会毫无防备栽了进去吧。
听到时临所说的一切,闻人泽难以置信,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显然是没缓过神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闻人岳真的太可怕了,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如此。
他无法想象到自己若是平庸无能,还能不能在那个冰冷的地方活下来。
“我为什么要骗你?”
时临弯唇笑出声,如果真相不是如此,闻人岳又何必大费周章的阻止他调查?
“我……”
闻人泽一时哑然,面对超出他预料之中的真相,以及突然多出的亲生妹妹,他此刻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信不信由你,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时临慢条斯理的起身理了理裙摆,不甚在意道:“你我虽然血脉相连,可感情却连你和小暄之间都不如,你也不必刻意将我看作妹妹。”
因为她并非以前的时临,或者说……是时冶。
第388章 归还粼风心经
“谢谢你将这些告知于我。”
闻人泽忽然道,否则他今天仍不会知道,虽然他不知该不该信她,可是等到竞选盟主之时,或许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无需客气,你本来就有权知晓真相,喔,对了,还有件东西要交给你。”
时临慢悠悠的掏出一本蓝色册子,上面赫然写着粼风心经四个大字,刚拿出来就往他那边丢过去。
“这就是闻人家想要的东西,请你代我归还于闻人家。”
她想起当时执苏所说的那些就觉得好笑,他自以为一本失败品心法,却让江湖上无数人趋之若鹜,争得头破血流。
这样一说,主要原因,还真是因为她。
算了,反正恶人已经当过一次,再当一次也无妨。
“我答应你就是了。”
时临答应了,执苏一直尾随者她,怕是即便是拒绝他了,他仍是没有死心。
那这一次……就让他彻底死心。
“多谢小主子!”
常昱欣喜万分的起身,连忙带着时临去了一处院子,就是之前买下的那个,而此时的执苏站在外面。
看到时临进来的时候,甚至是僵在原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是吧。
一定是幻觉。
她不会来看他的,也不会知道他在这里。
执苏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拥抱她,生怕下一秒……就不见了。
两人就这样保持一段距离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常昱早已经离开,不会打扰到两人。
“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们不会有任何结果,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
时临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冷漠,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现在……
哪怕是幻觉,也不肯给他半点希冀了吗?
她就这么讨厌他,哪怕是一个幻象。
“别说了。”
“我还真没有想过,你会真的喜欢我。”
时临捏住他下巴,冷冷的笑出声,旋即不急不缓道:“你知道我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
执苏能清楚感觉到在自己下颚上的那只手很冷,但是她脸上的笑容更冷,他的心突然就不安起来,逐渐陷入恐慌。
“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接触你,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宁愿不要认识你。”
“一直跟着我,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廉价,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如果你能一直坚守自己的心,我说不定会对你更感兴趣,陪你玩玩。”
“可惜了,你没守住,所以我就觉得没意思了,得到了你的心,我就该抛弃了。”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把冰冷的刀插进他的心脏,直至鲜血淋漓,痛得近乎无法呼吸。
“你说什么?”
执苏眼角泛红,清冷不复,此刻他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并不是幻象,而是真实的人。
陪他玩玩?
得到了就抛弃?
明明不是这样的,他更不相信,她肯定是再骗他。
“怎么,我说得不够清楚?其实我挺意外的,你有这么爱我,还为此不惜逆天而行毁了红绳,看来我魅力真不小啊,只可惜,腻了就是腻了,得到的东西,就不会有多么珍贵了。”
说实话,时临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想打死自己,渣,太渣了。
麻了。
真怕执苏一个冲动之下把她刀了。
“那……那君初呢?”
君初也一样么?
银灰色的眼瞳直直看着她,竟然隐隐有些泛红,透着无尽的压抑和痛苦,就像原本高高在上、无情无义的神祇,此时被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他岂会跟你一样?”
似乎是听到笑话,时临竟然笑起来了,旋即念着君初的名字,神情明显柔和,勾起温和的笑,而不是对他那样的冷漠。
“我爱他,他自然就与你不同。”
顿了顿,她又道:“如果你因为内力尽失成了废人,那还挺可惜,毕竟对于从小习武的人来说,没了武功是生不如死,到时你受不了打击若是自尽了,嗯……倒也算是因为我死的,我还挺乐意的。”
她爱君初,不爱他。
所以这就是差别。
她不是对所有人都像对他这么冷血,比如君初。
为什么是君初,他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
他为何就如此的碍眼?
上齿抵着下唇,咬出点点血迹,竟然是对君初起了杀意,如果杀了君初,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可是在看向即将离开的时临时,杀意陡然消失不见,动作未经过大脑思考就已经做出,紧紧握住她的手。
“别碰我!”
语气中是对他的排斥和厌恶。
说实话,此时时临看他的样子,很想扇死自己,太贱了,要是有人敢在她面前这样,她肯定刀了对方。
执苏……
时临有点于心不忍,但还是闭上眼睛,省得自己心软,现在要是心软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执苏自然能感觉到她话语中的厌恶,手上松了松,却还是没有松开。
但就是这么一松,让时临轻而易举的甩开。
“请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我不会打扰到你的。”
或许爱一个人,就是会卑微到了尘埃里,起码执苏是这样,他是第一次红着眼,小心翼翼的求着她。
他可以不跟她在一起,也不会破坏她和君初,只求可以远远的让他看一眼,一眼就好,他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
“你现在已经打扰到我了。”
时临和他拉开一段距离,用着温和的语气,对他说着最残忍的四个字。
“后会无期。”
执苏看着离开的人,浓密纤长的睫羽颤抖着,却再没有勇气拉住她,只是不停地往后退,最后一口鲜血吐到地上。
竟是往后倒去,意识逐渐模糊,陷入昏厥。
听到动静的时临转身,瞳孔微缩,连忙接住他,将人送进屋里,给他输送些许内力,等到脉搏恢复了正常,她才松了口气。
昏睡中的人抓着她的手不放,无奈之下,只能强行掰开他的手,而在这之后,他眼角竟是滑落一滴眼泪。
“抱歉。”
时临抬手拭去,只觉得那滴眼泪滚烫无比,是她对不起执苏。
她起身推开门离开,看向往这边走过来的常昱,语气平静道:“他已经睡下了,不要打扰他。”
第389章 你又能奈我何
果然又是拿闻人岳来压他。
呵~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闻人泽仅仅是笑了一声,并没有理会挡在自己面前的人,而是绕道直接走进去。
冯识想也没想再次挡在了他的面前:“还望公子莫要为难属下。”
以往冯识若是这么说了,闻人泽必然是识礼数的离开,可这次,却并非是他想的那样。
“我便是要为难你,你又能奈我何?”
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狂的话,可偏偏是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这是家主的命令!”
冯识没有半点要退让的意思,甚至是咄咄逼人:“公子虽然是未来的家主,但只要一天没有当上去,您就得听家主的话。”
“好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啊……”
闻人泽轻声低喃了句,但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惹恼了冯识,竟然直接对他出手了。
可是如今的他又怎么会是闻人泽的对手?
闻人泽就连躲开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是站在原地不动,无形的气流在周身形成保护圈,衣袂被掀飞一个弧度。
而冯识几乎是在瞬间被击飞数十米,再从空中狠狠地摔在地面上吐出一口鲜血。
“狗仗人势,自不长久。”
“公子莫要欺人太甚。”
闻人泽上台阶的脚步一顿,似乎是觉得他的话有些好笑,唇角止不住的上扬,左手摩挲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这乃是上好的羊脂玉精心打造而成,价格不菲。
说话时,语气漫不经心:“可是……我未曾将你视作过人啊。”
“你……!”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一道极具威严和压迫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闻人泽抬头一看,就看到迎面走来的闻人岳,见此,他面不改色,笑着弯腰行礼:“见过外公。”
“你还知道我是你外公?”
“自然知道,外公便是外公,闻人家现任家主,更是当代武林盟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闻人泽站直身子,嗓音温润,听着便让人觉得清风拂面,心旷神怡。
“既然知道,为何不听我的,要在竞选盟主之前来见我?”
闻人岳虽然没有表现出不悦,可语气却沉了沉,他向来是知礼听话的,如今忤逆他的命令,还打伤他的人。
闻人泽缓缓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问外公一些事情罢了。”
“问何事需要打伤他?”
闻人岳说这话的时候,冯识立马捂着胸口一瘸一拐的走来,看向闻人泽的眼神明显带着怨气。
“属下只是遵从家主的命令行事,可不知为何公子不仅开口辱骂还对属下痛下杀手。”
“外公,我也算是未来的家主,亦是现如今是嫡系公子,惩戒一个不长眼的下人的权利总该有的吧?”
闻人泽不以为意的笑,像极了一只笑面虎,温润如玉的面具戴习惯了,他们真以为他是没有爪牙的无害动物?
可笑。
“当然有,只是他听从的是我的命令,你对此莫非有何不满?”
闻人岳淡淡的道,话语中听不出息怒。
“我对外公如何会不满,只不过是训了他几句话,他便对我出手,如此以下犯上不懂规矩的下人,我自当应该替外公教训教训,不然他还分不清尊卑了。”
闻人泽挑着重点来说,冯识立即脸色煞白,连忙跪下请罪:“还请家主恕罪,属下只是一时气急失了分寸。”
他很清楚,家主最看重的便是尊卑与嫡庶之分,同时不喜的就是不分尊卑的人,尤其是以下犯上的下属,完全就是容不下。
“下不为例,你先退下吧。”
闻人岳仅仅是皱了眉头,看着他现在狼狈的样子,就没有做出惩罚,毕竟也是他的心腹之一,自然不会要了他命。
“多谢家主宽宏大量绕过属下,属下这就告退!”
冯识如获大赦,连忙退下。
“进去说。”
闻人岳带着他进了房间,旋即问道:“说吧,你有何事要问。”
“倒不是什么大事,我很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外公至今都不愿意告知我一切。”
闻人泽自顾自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我早就说过了,这不是你该问的。”
提起这个,闻人岳脸色不怎么好,甚至是有些怒意,他警告过他不许再提此事。
“不是我该问的?”
闻人泽若有所思的重复了句,而后自唇边发出阵阵清朗动听的笑声:“那是我母亲的事情,我当然有知晓的权利,怎么就成了不该问的?”
“我告诉过你,闻人若背叛了闻人家,就不再是你的母亲,她为了一个男人舍弃你,若非是我,你早就饿死在了外头!”
闻人岳怒不可遏,这个混账,居然还敢反驳他!?
和她说的不一样。
事到如今,还要骗他。
真以为他是傻子不成?
“呵……”
闻人泽似乎是习惯了笑,扯了扯唇角,牵出弧度,说出的话却尤为冰冷:“外公,您确定……真的是这样吗?”
“我还会骗你不成?纵然你接受不了这件事情,但仍是事实!”
闻人岳字句都透着浓烈的情绪,甚至铿锵有力,仿佛他说的,真的就是事实。
如若不是闻人泽遇到了时临,只怕他也不会这么快就确认闻人岳所做的一切,是他闻人岳想要拆散闻人若和临皇,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可是我不信啊。”
闻人泽慢悠悠的站起身,轻声道:“我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我的母亲会是临国先后,父亲是先皇,不仅如此,我还有个亲生妹妹,她叫时临。”
闻言,闻人岳整个人都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是如何知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的?明明他将所有真相封锁了,而且阻挠闻人泽去查。
想不到……他还是知道了!
难道……
是时临来找他了?
闻人岳目露凶光,转瞬即逝,看来他当年还是小看了时临,都已经派人去给皇宫里的人毒药了。
竟然没有毒死。
是了,皇宫里给时临下药的人,药是闻人岳派人送过去的,包括临皇身上的慢性毒药,也是他的手笔,是他卖给时景念的母妃的。
第388章 一面之词
“你莫要听信外人的一面之词,莫非你宁愿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信你的外公?”
闻人岳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闻人泽,心中不快,他并未查出真相,就听从了别人?
虽说确实如此,可那又如何,闻人若的确忤逆他,一心只想着外人。
“外公?”
闻人泽呢喃了句,转而就不在乎道:“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我外公了。”
“谢谢你将这些告知于我。”
闻人泽忽然道,否则他今天仍不会知道,虽然他不知该不该信她,可是等到竞选盟主之时,或许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无需客气,你本来就有权知晓真相,喔,对了,还有件东西要交给你。”
时临慢悠悠的掏出一本蓝色册子,上面赫然写着粼风心经四个大字,刚拿出来就往他那边丢过去。
“这就是闻人家想要的东西,请你代我归还于闻人家。”
她想起当时执苏所说的那些就觉得好笑,他自以为一本失败品心法,却让江湖上无数人趋之若鹜,争得头破血流。
闻人泽下意识接过,待到看清楚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时,有些愣神,粼风心经?
这本心法他听外公说过,如若不是被闻人若带走了,他此时修习的功法只怕就是粼风心经了。
这是一本当年所有人都想得到的功法。
比上乘功法还要强出十倍、百倍,只看修习之人能悟出多少。
“你为何会想还给闻人家?”
难道她对于这本功法就不动心吗?
“没兴趣。”
时临就算之前有点兴趣,也在执苏说是失败品的那一刻消失殆尽,原身修炼的功法是执苏针对性选择的,最贴合她的体质,现在她已经练到了最高一重。
“那你倒真是个奇怪的人。”
闻人泽竟然有些看不透她了,连这本极品心法都瞧不上,那还有什么能入她的眼?
时临但笑不语,自然是因为她有更好的选择。
“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可以随意开口。”
对于突然多出的亲生妹妹,闻人泽还真的难以适应兄长这一身份,毕竟他和时临的相处时间并不多。
“你无需强行带入兄长这个角色,毕竟咱们确实没什么感情。”
时临好笑道,她同样不需要哥哥,自己也从未想过取代时冶,享用她该有的一切,不论是皇位还是兄长,她都没有兴趣。
而且,闻人泽怕是并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说辞。
“至于我说的话,信不信都由你,同样,你也可以去问问闻人岳,如果你不怕被他使出卑劣手段将你留在闻人家的话,我无所谓。”
闻人岳对自己从小亲自培养的女儿都能下手,更别提是闻人泽了。
时临正眼打量着闻人泽,模样长得不错,武功也挺好,要是废了就太可惜了。
重新修习内力还挺难的。
“他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闻人泽道,现在竞选盟主在即,即便是发生点什么,闻人岳也不会动他,除非他想盟主之位落到别人手里。
上一次闻人岳强行再次兼任盟主,不肯退位,已经惹得江湖上的人不满,若再来一次,怕是会掀起不小的风波。
“你太小看闻人岳了,你之前查此事的时候,闻人岳就知晓一切,哪怕你暗中调查,你真以为可以瞒得住他?开什么玩笑?”
时临哂笑一声,又道:“他不可能没有准备的,你最好小心一点,可别玩脱了。”
“多谢……提醒。”
闻人泽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称呼时临了,说是兄长,她却未曾承认过他,如若是称呼时姑娘,未免过于生疏,时临叫得亦是普通。
看出闻人泽的别扭,时临也没有要点破的意思,只道:“竞选盟主在即,你想不想要这个位置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
她没有给出选择,但闻人泽却很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他现在有两个选择,如果按照之前那般竞选盟主之位,那么他会成为武林盟主,未来闻人家的家主。
虽然风光无限,可对他来说却是异常的讽刺,闻人岳将他母亲害成那般模样,他如何能够装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竞选盟主?
反之,他会和当年的母亲一样,被视作为背叛者,或许还会被闻人家所缉拿、追杀。
意味着,他再也不会跟之前一样有高高在上的位置。
“只望你莫要冲动行事,当然,如果你想摆脱闻人家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帮你。”
对于现在的时临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现在明面上君烁是皇帝,但实掌大权的却是她和君初。
“你为何要帮我?”
闻人泽看出她对自己并无感情,而且也没有想认他当兄长的意思,所以更是疑惑她为何会来告知自己这些,还选择帮他。
“答应过别人来看你,至于帮你,只是顺手而已。”
时临答应过浣溪将粼风心经交还给闻人家,顺带来看看闻人泽,见他如此想知道真相,就告诉他了。
帮忙的话,确实是顺手。
“那就多谢时临了。”
闻人泽倒没有推辞,他的确需要时临的帮忙。
“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时临静等他说出自己的计划。
“你只需……”
二人交谈了整整一个上午才谈妥,时临对他所说的非常惊讶,甚至是震惊,良久后捋了捋思绪,心情复杂。
“你倒是个狠角色。”
“我从未说过我是个君子,不是吗?”
闻人泽淡淡一笑,他从来都不是好人,更未将闻人家的人视作家人,甚至是闻人家的一切,他都感到厌恶。
“还真没看出来,你城府如此之深。”
时临也笑着,是她小看闻人泽了。
“再次谢过时临的帮忙。”
“那么……合作愉快。”
时临说完,便回去了,再让君初等,估计他该等急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闻人泽勾了勾唇,轻声道:“……会的。”
自然会很愉快。
旋即,下一秒就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盟主府院宅里,闻人泽独自一人步入其内。
第389章 一统天下
“真够坏的。”
君初抿唇笑着,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原本可以给了闻人泽粼风心经便离开的,可她偏偏要推波助澜帮助闻人泽坐稳位置,为的就是想更快的看一出好戏。
他看破,却未说破,只是一味纵容着她。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时临笑道,她也没当过好人啊。
“哪来的歪理?”
君初不知从何时起,居然开始喜欢捏她的脸,时而摸摸她的耳垂,可能是觉得手感很好,软软的,摸起来有点爱不释手。
“摸够了吗?”
时临也伸手捏了把他的脸,他越来越手贱了。
“没有。”
被她压在身下的俊美青年抿着唇笑,半点没有要收回手的意思。
“……跟谁学的,天天就知道乱动手动脚。”
时临拍掉他的手,还不忘瞪他一眼,什么坏毛病都学来了,天天捏她脸。
“这也算动手动脚的话,那夫人是算什么?”
低沉悦耳的嗓音缓缓在她耳畔响起,他的手这次是扣在她腰间。
时临一抬头,看到的就是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闫枫:“……”
无意看两人打情骂俏,于是自觉的滚了。
时临:“……其实这是有区别的。”
“喔?什么区别?”
君初半眯着丹凤眼,旋即不等她答话,自顾自启唇,发出阵阵低笑:“嗯……是有些区别,阿临是在对我耍流氓,这样看来的话,区别还真不小。”
“怎么,你有意见?”
时临一脸微笑的拧了把他的腰,果不其然,就看到他脸色都变了变,她知道,这个位置是他的敏感处。
“……没有。”
君初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语气带点委屈,他说得也没错啊,明明就是她喜欢对他耍流氓,尤其是到了晚上。
嗯……
既然不能怪她把持不住,只能怪自己生得太好看了。
“算算时间,他差不多该回来了,你把手松开。”
时临指的是他放自己腰间的手,而话里说的‘他’,则是指得闻人泽。
“好。”
君初依言乖乖松开,待到她从自己身上下去离开后,他才坐直身子,淡淡道:“拿来吧。”
房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暗卫,将手里的纸条递过来。
君初打开一看,良久,轻轻嗤笑:“他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
刚坐上西域王的位置不久,就向临国投诚,愿意臣服于临国。
看来,确实是该一统天下了。
“这点小事也来问我。”
君烁坐上这个位置如此之久,做事还是畏畏缩缩,连小小西域都忌惮不敢做主,还要传书来问他。
君初提笔在白纸上书写文字,只有短短几句,言语简骇,意思就是收了西域,顺便把南疆也攻下来,直接一统天下。
这是君初很早之前就想干的事情,奈何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等到他身体痊愈之后又碰上时临,自此之后更是无心征战,一头栽进情情爱爱里。
后面还往明君方向发展,不会随随便便杀人,他愿意为了她改变自己,哪怕她未曾说过不喜自己那样。
只是他不愿她被世人所言是妖妃,亦或是妖后。
第390章 想不到你也会开玩笑
除了这些以外便是让君烁无需事事传书询问,最好便是自己拿主意,君烁此人虽有才华和天赋,但性子软容易被人拿捏,这也是君初为什么会选择他的原因。
因为他很好掌控,也很适合培养。
假以时日,定是明君。
而时临则是去外面候着,没等多久就看到迎面而来身穿墨青色长衫的儒雅男子,走至她面前后顿足。
“你是早有预料的,对吗?”
“确切来说,稍微有一点偏差,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解决他们。”
时临的确早有预料到他会解决掉闻人岳,也知道他最终会成为闻人家的家主,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可不会像他一样那么没脑子,养虎为患这种把戏并不好玩。”
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这可是闻人岳从小教给他的道理,还有一个就是,只要能达成目的,结果一样就够了,过程和手段并不重要。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没有想到你会只用半个月的时间就独揽大权。”
速度未免太快了,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早有准备,而且是从几年前就开始筹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闻人泽的城府着实是太深了点。
对于时临,闻人泽也没有掩饰的意思,直接道:“我在十年前就察觉到了闻人岳的异样,对于闻人岳的话我从来都不会完全相信,我只信自己所查到的。”
十年前?
那时候他才多大?
时临这回不得不给他竖起大拇指,才那么点大就能看出来,那他是真的有点吓人。
“所以你是从十年前就开始调查此事了吗?”
“是,也不是,更准确的来说,闻人家任何人,我都不信。”
闻人泽唇角始终含着淡淡的弧度,他不是很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所以从小想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变强,直至长大后,野心就逐渐扩大,他想吞了闻人家。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时临看了他一眼,他现如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想做的事情也都做了,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做什么。
“更名换姓,重新开始。”
闻人这个姓,他已经不想再用了。
“要不跟我姓?”
时临纯属是在开玩笑,想不到后者居然点了点头:“也不是不可以,那便跟你姓。”
时临微微挑眉:“时泽?”还真有点叫不习惯。
“那便叫时泽。”
时泽对名字并没有什么要求,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单纯的就是不喜闻人这个姓罢了。
“说实话,我还真不习惯喊你的新名字。”
“那就喊哥哥。”
时泽同样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他并不介意多一个妹妹。
“哥哥?想不到你也会开玩笑。”
时临还是头一次看见时泽跟自己开玩笑,倒是挺惊讶的。
“或许我并不是完全在开玩笑,毕竟我们确实血浓于水,不是吗?”
时泽勾唇一笑,不可否认,他对自己这个陌生的亲生妹妹很有好感。
第391章
“可惜我并不想要个哥哥。”
时临没有鸠占鹊巢的癖好,这是时冶的哥哥,并不是她的哥哥。
“那真是遗憾。”
虽然他跟时临不是很熟悉,但这些日子以来对她充满好感,如果他亲生妹妹是他的话,他并不介意多一个叫自己哥哥的人。
很遗憾的是,对方并不愿意认他这个哥哥。
“既然你已经得偿所愿,我就不再插手了,后会有期。”
时临望着湛蓝的天空,心情愉悦不已,嗯……都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游山玩水了。
真不容易啊,想她刚来这里的时候不是担心会被君初摘脑袋,就是担心会不会毒发身亡。
总算熬出头了。
虽说确实如此,可那又如何,闻人若的确忤逆他,一心只想着外人。
“外公?”
闻人泽呢喃了句,转而就不在乎道:“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我外公了。”
“混账!你这是何意!?”
闻人岳拍案而起,又惊又怒,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跟他那娘一样背叛闻人家?
“你不会真以为我没查出点什么吧?”
闻人泽仍坐在那里,面对他的怒气不为所动,优雅从容,他虽查得不全,但却知道个大概。
至于闻人岳自以为掌控他,以为他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这只是他给他所看到的。
实际上,他可没这么蠢。
“倒是我小看你了。”
闻人岳气极反笑,双目粹满了阴毒,被这么一双眼睛看着,就仿佛是被毒蛇盯上,令人胆战心寒。
“是又怎么样,闻人若身上本就有为闻人家光宗耀祖的责任,是她自己一意孤行抛弃自己的责任选择一个男人,别说是废了她,我就算杀了她也是应该的!”
“责任?”
闻人泽看着眼前可怕的男人,心里没有任何恐惧,反倒是讥讽的笑:“不过是你们为自己的贪婪找借口罢了。”
历代盟主位置都落到闻人家手里,不择手段培养继承人,但凡有那么一点不听话,就是非人的折磨。
“那又如何,除了闻人家,还有谁有这个能力?扪心自问,闻人家对你可曾有过半分亏待?给的资源哪里不是最好的?”
或许闻人岳是察觉到来硬的不行,竟然选择了攻心为上。
“的确都是最好的,蒙蔽我多年,告知我母亲就是背叛者,任由族人欺凌我,哪怕是一句话不当,便是残酷的刑罚,能不是最好的吗?”
温柔磁性的嗓音从他唇边溢出,动听至极,却又透着刺骨的寒意。
他从小到大受过的刑罚还真不少。
事到如今,闻人泽并不怎么在意以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当然,他也不会再任由别人摆布。
“就看在你养我这么大的份上,饶你一命吧。”
“你真以为你能踏出这个门吗?”
闻人岳冷声笑着,他真以为自己养他那么大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喔?你不会真以为我中了你的招吧?”
闻人泽不急不缓的站起身,从袖口中取出一瓶药,倒到地上都是一颗颗红色丹药,是可以控制人的心智,成为傀儡的药。
闻人岳一直都派人给他下这种药,殊不知,那人会是闻人泽的下属。
而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闻人一家的大权,早已掌控在了闻人泽的手里。
“你,你……”
闻人岳用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吼了句:“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周围一片寂静,一个人都没有出来,哪怕是他的暗卫,都消失不见了。
“外公,或许我该提醒你一下,什么叫养虎为患。”
闻人泽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移动一步,长靴将红色丹药踩在鞋底之下,慢慢碾成粉末。
“孽障!你难道忘了你的姓是什么了吗?”
闻人岳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昏过去,他是怎么都没想到,一直以来自以为将闻人泽掌控得很好。
可现实却狠狠打了他的脸!
他确实是养虎为患,本以为能够控制好虎为己所用,现如今虎却占了他的权势,骑在了他的头上!
“武林盟主这一位置我是不会参与争夺的,但是闻人家家主这一位置,我倒是可以拿到。”
这话说完,闻人泽不管闻人岳是何脸色,又是如何的嘶吼,直径往外走,他在闻人家隐藏的极好,一点一点挪掉闻人岳的大权。
甚至是将他的心腹一个一个抹杀。
到了如今,闻人岳仅仅是空有家主头衔罢了,真正有权势的人,唯有是他闻人泽!
抬步在外面,仰头便是乌云蔽日的天空,可是待到乌云散去之时,便是蓝天白云和温暖的阳光。
他能够这么快解决掉闻人家那些碍事的人,其中少不了时临的推波助澜,而现在最有话语权的人,便是闻人泽。
走到盟主府门口时,鸣风已经在外面等候了许久,他问道:“公子想要如何处置他们?”
“闻人岳的命先留着,其他人……便都杀了吧。”
一袭墨青色衣袍的翩翩公子,明面上看似温柔儒雅,可面具之下,却含着肃杀与深沉的城府。
闻人泽这么多年伪装得太好了,就连闻人岳都没看出来半点异样被骗过去,可是就是面具戴久了,所有人都觉得他骨子里也是个温润如玉的人。
危险、嗜血、心机,怎么都想不到这些词会跟他沾边,并且展现得淋漓尽致。
简直可怕至极。
就算是时临,一开始都没有看出来,还是在接触的这些时日里才发觉出来,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此时的客栈里,时临躺在君初怀里听着闫枫的禀报,抱着她的人听完,慢吞吞的出声:“阿临,我早就跟你说了,闻人泽就是个伪君子,并非看上去的那般人模人样。”
“嗯……我知道他没有那么简单,只不过没有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看来就算她不告诉他这些,闻人泽也迟早扳倒闻人岳,掌控闻人一家,是她小看闻人泽了。
“看似无害的人,手段才是最阴狠的。”
这是君初对于闻人泽的评价,这种例子对于他来说并不少见,毕竟他是个暴君,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他早被人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