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自己病死
“待朕查清楚她身份,再作打算也不迟。”
君初唇角噙着一抹弧度,笑容怪异,正巧最近都很无趣,他不介意陪她玩玩,只希望她别让他失望。
死得太快就没意思了。
“既然你已有决断,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了。”
谢庭书颔首,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毕竟别国派来细作也不是一两次了,方法都是不重样的,这次倒是离谱。
君初淡淡嗤笑,派来个病秧子过来,也不知是对方太狂妄自信,还是愚蠢。
或许,事情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翌日清晨。
时临刚睁开眼就看到个人影坐在自己床边,动作未经过大脑就做出来,一个枕头直直的砸过去。
只不过,那人却伸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稳稳的接住了枕头,啼笑皆非。
“怎么,爱妃这是想弑君?”
“这不是见到陛下太惊喜了,所以手没控制住啊。”
时临神态调整的也很快,把枕头拽回来放回床头,笑得很是狗腿,面子什么的暂且搁一边去,保命最重要。
“需要朕给你处理了吗?”
坐在她床边的暴君唇角含笑,眼里却没有温度,阴寒无比,仿佛随时下一秒都会是修罗场。
“……大可不必。”她不想变残废,她还需要用手干饭。
就算摆在面前的是盛世美颜,但时临却怎么看都觉得他笑起来阴森森的。
可怕。
她要回家。
“那可就要管好自己的手,更别动不该动的念头。”
君初嘴角弧度一敛,笑容尽收,眼神满是冷淡死寂,看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死物。
暴君变脸的速度总是猝不及防的。
“臣妾哪敢啊,只想一心伺候好陛下。”
为了戏演得逼真一点,时临愣是眼里浮现出水雾,含泪看着他,充满泫然欲泣的感觉。
美人即便是要哭出来的样子,也是好看极了的。
而暴君似乎现在才发觉她的美貌,她的确是长得不错,以冰为肌玉为骨,用这句话来形容完全不过分。
面容之下便是纤细的脖颈,白得几乎清晰可见血管,似乎伸出手一掐就会断掉。
心里这个疯狂的念头冒起,就不由自主的实行,伸出手就猛然掐住她脖子。
时临差点没直接当场去世,止不住的咳嗽,手攀上去想扯开他的手,奈何身子却无力至极,弱得离谱。
“陛、陛下。”
细若蚊声的嗓音柔柔弱弱,无辜极了。
但其实她此刻心里却骂透了君初,这死崽种,居然想掐死她!
纵然心里情绪百转千回,她面上却只能蹙着眉头,看似不解的咬了咬下唇,再度出声。
“陛下?是、是臣妾做错了什么吗?”
太弱了。
弱到他一只手就可以掐死她,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国家派她来当细作的。
怕是他即便不出手,过不了几年她都能自己病死,看样子都活不长久。
想起她身上中的毒,君初眸色深了几分,逐渐松开掐住她脖子的手,像丢垃圾一样甩开,还有些许嫌弃之意。
第17章 晾着他
时临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嫌弃,倍感无语,然后摸了摸自己已然有一圈红痕的脖子。
他问:“疼么?”
……你试试就知道了。
时临唇角一抽,面上却还得笑着道:“不疼,陛下开心就好。”
“爱妃这句话说得倒是对了,朕开心就好。”
冰凉的指尖划过她脖颈,而后,手摩挲着白嫩的肌肤,多年执着刀剑的手有细细的薄茧,被这样摸得有点痒痒的。
时临担心的还是自己脖子下一秒就断掉,她可不想再次英年早逝。
蛇精病玩意。
真晦气。
“嗯嗯,所以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面上有多狗腿,内心就有多么暴躁。
“喔,朕忘了。”
君初似乎是觉得无聊,手在他玩脖颈上比划着,似乎是在想,掐死她好还是不掐死好,忽而又喃喃自语。
“你觉得哪种死法更有意思一些呢?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的凌迟?”
“……可以选择老死吗?”
时临弱弱的出声,这不是怂,是从心。
“收拾一下,回宫。”
撂下这话后,君初收回手就出房门走了。
莫名其妙。
君初刚走,鸢梨便从门外进来,拿过木架上的外衫,和往日一样给她更衣。
“他去哪儿了?”
“陛下在梨落院外马车上候着,等您一同回宫。”
鸢梨边解释,手上动作也没闲着,给时临更衣完毕后,时临就去洗漱了。
洗漱过后,时临坐在铜镜前,鸢梨为她梳着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再将昨日买的新簪子戴上。
她看着自己泛白的唇瓣,拿起红纸放于唇边轻抿一下,这才红润了不少。
再抹了点胭脂水粉,整个人看上去气色就好了不少,没有之前虚弱的病态感。
“主子,早膳已经备好,您是现在用还是……”
鸢梨迟疑不定,毕竟她是在晾着一个阴晴不定的暴君。
“先用膳。”
时临并不着急,用完膳后这才动身。
瞅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再让暴君等,指不定就要脑袋搬家了。
梨落院外。
余公公一早就来请君初回宫处理政事,看了眼天色后,又道:“陛下,咱们已经耽搁很久了,要不要先走?”
正欲上马车的君初,目光轻飘飘的扫过去,余公公心下一震,立即就低下了头。
“是奴才多嘴了。”
君初这才弯身进了马车,将衣摆上皱褶拂平,坐在里面等了很久。
直到快要不耐烦后,时临才姗姗来迟,看到余公公时微挑秀眉,心里也想到大致原因了。
毕竟君初已经两天没上朝了。
“奴才参见皇贵妃娘娘。”
时临面上还是要装装样子的,连忙将余公公扶起,勾唇笑道:“公公见了本宫,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这都是应该的,娘娘贵为皇贵妃,有何受不得,陛下在里面候着许久了,娘娘快些进去吧。”
余公公退开一步,好让她上马车。
时临刚进马车,就跟一道幽暗的眸子对视上,她面上笑得人畜无害:“陛下为何如此看着臣妾?”
第18章 如此轻浮
“爱妃速度是真的快啊。”
敢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等的人,她还是头一个。
“啊?只有一个啊,那臣妾下次慢一点吧。”
时临眨了眨眼睛,假装听不出来他话中的意思。
“你试试看。”
君初右手放于桌上,富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皮笑肉不笑,语气毫无跌宕起伏。
莫名的,时临感觉到背后一凉。
她摸了摸鼻尖,又问:“陛下回去后要上朝吗?”
某暴君瞥过来,凉凉的来了一句:“打听这些,怎么,你想垂帘听政?”
“……”就算想,也不能说出来啊。
时临坐到他身边,殷勤的给他揉肩捶背,谄媚笑道:“怎么会呢,臣妾这是关心陛下啊。”
“用力一些,你没吃饭吗?”
君初端起茶盏,理所当然享受着她的伺候,并不觉得哪里有不对。
“晚上在床上时,臣妾再用力一点,陛下是不是就舒服了?也不会觉得臣妾没有吃饭,嗯?”
时临殷红的唇弯起一个弧度,语气暧昧不明,透着丝丝诱惑,且蛊惑人心。
“咳咳……”
君初本准备饮茶,听到这话瞬间就呛着了,一口茶水差点就喷出来,好在憋着了。
放下茶盏的时候,由于用力过度,滚烫的茶水溅在了漂亮且骨骼分明的手上。
忽然有点看不懂她了。
表面上虚弱病态,时而因为怕死讨好他,时而却又大胆到敢明目张胆的调戏他。
说出的言语也是如此轻浮。
怎么会有这样孟浪的女子?关键还是他的妃子!
想起她刚刚说的话,君初冷着俊脸,耳垂却有点暗红,越想越恼,最后直接恼羞成怒。
“放肆,信不信朕砍……”了你!
后面二个字还没说出来,时临先一步开口,语气温软:“臣妾只是说,晚上陛下就寝前时,给您按摩的时候再用力一些,陛下有什么问题吗?”“还有,陛下都是大人了,怎的还像小孩儿一样如此不小心?”
说着,她从袖口取出手帕,体贴入微的擦拭着他手上的水渍,动作轻柔,仿若对待稀世珍宝。
“喔,对了,陛下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君初别过脸,抽回手,大胆嫔妃,居然敢对他说这种孟浪的话,跟上次一样!
她再说的话,他一定会砍了她!
“既然没什么的话,那臣妾给你上药。”
时临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内心却笑翻了,估计谁都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暴君居然是个纯情小男人。
要不是时机不对,她直接当场笑死。
“不必,朕可没你那么娇贵。”
君初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上次轻轻捏了下她下巴就红了,这回掐了下她脖子,一圈红痕到现在半个多时辰还没消下去。
要是他刚刚再用些许力,或许她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
呵,男人。
这是她想的吗?
不,并不是。
时临也很鄙视自己的娇花体质,她以前都不会这样的,穿到这具身体里就这样了。
明明跟自己身体长得没什么二样,却无比的娇贵,像个瓷娃娃似的,随便碰一下都能碎掉。
她能怎么办?
她也很绝望啊。
第19章 挑选侍女
见她吃瘪,君初心情都舒畅了不少,刚刚的恼怒一扫而空,自顾自开口:“既然你已经是皇贵妃,那后宫之事就由你来掌管,莫要让朕操心才是。”
啧,升了个官还要帮他管一群小老婆。
想起他那后宫佳丽三千,时临隐约就觉得脑壳疼,女人的勾心斗角着实是可怕,她这虚得一批的身体不用跟她们斗脑,耗都能被她们给耗死。
但是吧,她还不能说出拒绝的话。
“当真全让臣妾做主?”
“怎么,你刚刚不还说关心朕吗?现在就不愿意替朕分忧了?”
“怎么会呢,只是臣妾若办不好的话,惹得嫔妃不满,服不了众,陛下不会生气吧?”
不满?
君初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别人的不满从不在他考虑范围内,只能说一句。
那就斩了吧。
当然,这话他没有当面说出来,只是道:“这点事情你都处理不了,那留你有何用?”
“怎么会呢,既然陛下开口了,后宫之事任凭臣妾做主,那臣妾自然会给您办得‘妥妥帖帖’。”
后四字,时临念得极为重,听上去意味深长。
既然这样,那她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君初挑眉,知道她是在给自己下套,无非是怕被他砍头,但他也没有点破,只是道:“任你处置便是。”
“臣妾明白了。”
时临笑得怪异,他都这样说了,再加上她本就是人人口中的惑君妖妃,不坐实的话岂不是对不起这个称号?
半个时辰不到,就已经到皇宫,时临被鸢梨搀扶着下马车,抬袖遮了遮强烈的光线,射得有些睁不开眼,下意识就眯起眸子。
鸢梨取出伞撑开,她这才垂下袖子,步入宣阳宫,宫殿很大,空荡冷清,只有主仆二人,平时也是鸢梨一人搭理,因为原主癖好古怪,不喜外人。
让鸢梨一个人料理这里,倒也是会累着,毕竟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
“过会儿你去领几个懂事的侍女来吧。”
“主子之前不是说不方便吗?”
鸢梨疑惑不解,有外人在,她们商议要事都要避人眼目,极为不便,所以之前的侍女都赶出去了。
“无妨。”
时临也想到了这一点,不便是有的,只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
鸢梨不再多问,扶她进殿后就退下。
不久后就领来几个侍女,长得眉清目秀,看上去倒是挺机灵的,纷纷恭敬行礼,看样子就是经过调教的。
“奴婢见过皇贵妃娘娘。”
“你们叫什么名字?”
时临随意抬眸一看,没想到鸢梨会选这么多侍女,其实只要三四个就好了,打理宣阳宫事宜,没事扫扫院子,修剪花草就够了。
侍女陆续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时临又看了一圈,挑了几个符合眼缘的留下。
“沉香、石竹、空青、丹砂,你们四个从今以后就待在这宣阳宫吧,具体做什么,晚些鸢梨会告知你们。”
时临注意到这四人名字都是草药名,加之顺眼,所以顺口就选了这四人。
第20章 倒是怪可爱的
“奴婢知晓了。”
四人盈盈弯腰,又施一礼。
时临扯了扯唇,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古人都这样,喜欢拜来拜去,有的还跟拜佛似的,不过这些日子里,她已经习惯了。
“懂便好。”
丢下这句,她就转身回寝殿,鸢梨则留下,面无表情盯着这四人,看她们面面相觑。
其实被留下她们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她们要伺候的主子是人人口中的妖妃,残害过后宫有孕的嫔妃,使得不少妃子流产。
陛下还都由着,如此歹毒的女人,想必也是不好伺候的。
“你们只需日日打扫这宣阳殿即刻,需要的时候修剪花草,无事不要吵闹,娘娘不喜聒噪之人,更不可长嘴乱言,谁是主子,这一点你们需要明白。”
鸢梨极少说这么多话,讲完后似乎是想起什么又道:“主子的日常由我亲自打理,你们就不用管了,只需管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是,鸢梨姑娘,奴婢知道了。”
“还有什么问题?”
鸢梨问道,防止日后不懂,于是她问了一遍。
石竹欲言又止,出于好奇还是问了出来:“娘娘刚刚看上去脸色有点差,身子无碍吧?需要请太医吗?”
“不该问的别问。”
鸢梨冷眼看过去,她立即就不再多嘴。
“奴婢知错了。”
鸢梨又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才走了,到寝殿后,回禀道:“属下已经嘱咐好这四人了,主子先歇着吧。”
时临放下茶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小小年纪的,长着张幼嫩的娃娃脸,却整天绷着脸,没有任何表情。
“主子?”
鸢梨面上没什么异色,语气却透着不解,不知道她这举动为何。
“整日面无表情,也不怕面部神经坏死,万一哪天成了面瘫可如何是好。”
时临收回手,语气听上去很是可惜,就像她得了绝症似的,主要是现在有点无聊,于是就想逗逗这小丫头。
“……”
鸢梨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道:“属下并无大碍,主子不必担心。”
这么呆板的回答,时临当即就笑出声:“你这样,要是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啊。”
“属下只想伺候好主子。”
鸢梨面色一僵,主子难道是想赶她走?
“你一小姑娘,如何伺候我?”
时临挑起她下巴,缓缓靠近,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一口热气,吐气如兰。
“主子若无其他要事,属下就先告退了。”
鸢梨绷着张脸,语气有些急切,年纪轻轻的她怎么可能经得起时临的逗弄?
当即就觉得不自然。
“得了,你退下吧。”
时临也不跟她开玩笑了,她又开始嗜睡了。
鸢梨连忙起身,快速退出了寝殿,这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更是惹得时临一阵轻笑。
这小丫头,倒是怪可爱的。
“唉,真晦气。”
时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连午膳都不太想吃了,少吃一顿,应该也没什么。
只不过她没想到,刚睡下没多久,君初就摆驾来宣阳宫。
第21章 随口一说
空青跑到寝殿外来禀报,犹豫不定的问道:“陛下往这边过来了,要不要叫醒娘娘?”
鸢梨皱着眉头无言,过了半晌后,正打算开口,可君初人已经到了,便只能行礼。
“参见陛下,娘娘刚歇下不久,怕是见不了陛下了。”
“去把她叫醒。”
君初从来不知道体谅别人是什么,直接丢下一句话给鸢梨。
“娘娘身子虚弱,每日这个点都会休息,陛下不如晚些再来?”
鸢梨迟疑道,主子这些日子愈发嗜睡,她也很担心。
君初一皱眉头,余公公立刻就知道了他的心思,马上就开口道:“怎么,你一个小小的侍女,是听不懂陛下讲话吗?来人,还不快把这侍女……”
空青跪在地上,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
只是这时,一道嗓音从不远处响起。
“鸢梨还小,不懂事,陛下莫要与其一般计较。”
时临听到动静就起身出来了,也来不及涂胭脂水粉,脸色苍白如纸,唇也无艳色。
看模样,应当真是中毒已深。
只怕已是油尽灯枯。
君初走上前,一挥手,手下的人就立即放开了鸢梨,太晚饶有兴致的问:“这侍女不是说你已经歇息,怎么,又不睡了?”
“陛下来了,臣妾自当迎接。”
时临皮笑肉不笑道,怕是她再不来,看这样子,他或许连鸢梨都不会放过。
“先进去说。”
君初想着要是一直站外面,他这位娇弱的妃子会不会直接死了,这么一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时临也不推辞,毕竟她又不想站在外面,于是同君初走进寝殿内。
“传午膳。”
君初下了命令,不一会儿,各异美食就陆续上了餐桌,香气四溢,令人食欲振奋。
时临看上去恹恹的,刚来那会儿起码还能闻到一点味道,现在连闻都闻不到了。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得厌食症。
吃多了,还会有反胃的感觉。
对于吃货来说,品不到食物的美味无疑是一种非人折磨。
“怎么不吃?”
君初看了她一眼,以为是饭菜不合口味,这十几道菜都不喜欢?
“吃。”
时临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这些食物对她来说除了口感不一样以外,真没多大区别。
“不对胃口?”
“陛下怎的突然这么关心臣妾?”
时临挑眉问了句,感觉他今天有点怪怪的,总不会对她一个妃子上心了吧?
还是怕她死得太快,揪不出他所猜想的‘幕后之人’?
不过这也确实是君初想多了,她是别有用心,但并非是来当奸细的,只是盗取青鸾果给自己解毒。
“关心?”
君初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似乎是觉得好笑。
连余公公和其余几位小太监都低下头,这些年来,的确从未见过陛下对别人的死活关心过。
向来随心所欲,不高兴就能直接把人拖下去砍头。
“陛下先用膳吧,臣妾有些许乏了,就不陪陛下了。”
时临也不觉得他是关心自己,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第22章 软玉温香在怀
“慢。”
君初叫住她,她只好又坐下,看着他遣散下人,连余公公都退下了。
“陛下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时临懒懒的打着哈欠,恹恹欲睡,她觉得自己要变成睡美人了,毕竟她确实长得好看极了。
虽然这个想法有点不要脸,但也是事实。
她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嗯,皮肤也很嫩。
“朕有说你可以走吗?”
君初摩挲着右手拇指上戴的玉扳指,抬眸看她时,那双凤眸幽暗深邃,薄唇一张一合,嗓音磁性醇厚,又似是藏了勾子,勾得人心痒难耐。
不得不说,暴君长得确实貌美,可惜,没人吃得消。
如果他不是个动不动就杀人的暴君,说不定时临毒解了后还真会动点心思,比如……见色起意。
“陛下说什么来着?”
时临有点声控,于是带着椅子挪到他身边,单手撑着下巴问了句,这会儿连睡意都没有了。
“朕说,朕允你走了?”
君初一低眸,就对上一双眼形极媚的桃花眼,还轻微的眨了眨,毫不畏惧的跟他对视。
时临忽然就起了玩心,起身又坐到他腿上,环住他脖子,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陛下用完午膳后不如就别走了,留下来陪着臣妾可好啊?”
向来杀人如麻的暴君,此时大脑却有一瞬间死机,然后变得迟钝无比。
正常人软玉温香在怀,都难以把持住,奈何这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暴君,先是身子一僵,后冷冰冰的开口。
“滚下去。”
“不。”
“朕再说最后一遍,下去!”
君初额头上青筋暴起,脸色隐隐泛着黑,就没碰到过这么厚颜无耻又大胆的女人。
说她胆大吧,她又怕死。
说她胆小吧,她此时又肆无忌惮的坐在他腿上。
在君初即将站起来的时候,时临调整了个姿势,等到他站起来,她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时临眨巴着漂亮的桃花眼,显得分外无辜,魅惑之中透着纯真,单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就足以让无数男人皆趋之若鹜。
但真的纯真吗?
不太可能。
“再不下去,朕就……”
他话还没说完,她就接道:“把臣妾拉下去砍了?”
君初面无表情思索了几秒,最后觉得有道理,于是点头道:“来人,把皇贵妃拉……”
还没说完,时临立马就自觉下来了,赔笑道:“陛下何必动怒呢?臣妾刚刚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朕觉得不好笑。”
君初别开脸,不想去看她一副无赖的样子,心里猜测,哪个不长眼的国家会派这样一个女人过来当奸细?
等他查出来,他就把这个国家踏平!
“那要怎么样陛下才能笑一个给臣妾看呢?”
时临弯唇笑道,她感觉自己每天都在作死边缘,也能察觉出君初已经好几次对她动杀意了。
不过,离谱的是,她还真不怕。
“朕还有要事处理。”
话语一落,君初就出了殿内,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连午膳都不用了。
而时临若有所思,她有这么可怕?
第23章 代替我,活下去
“来人,把饭菜撤了。”
时临招呼侍女进来,把这些吃不完的饭菜撤了,随后再奔向柔软的大床,又到了犯困时间。
“是,娘娘。”
得到命令的沉香才敢进来,把饭菜撤了就出了殿外。
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掐自己的脸,关键那只手还冰凉,挺凉快的。
时临现在有点热,但身体温度却很低,将那只手紧紧贴在脸颊上,他想抽都抽不出来。
另一只手摸上她额头,太烫了,应当是发烧了。
“去请御医。”
君初压低嗓音道,墨眉微皱,也不知是因为右手被抓着的原因,还是从左手传来的温度,灼烫着掌心。
“没听到陛下说的话?”
余公公对着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不悦道。
“是,奴才这就去请御医。”
小太监连忙应声,匆匆退出殿内去请御医。
“林昭?”
君初念出一个名字,虽然他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名。
睡梦中的时临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紧皱着眉头,抓着他的手不放开。
梦里。
女孩儿穿着淡粉色的绣花罗衫裙,看上去很别扭的样子,很不习惯看着镜中的自己。
“可以不穿这个吗?”
“殿下,您乃临国的三公主,怎能穿男子穿的衣袍?”
时辰差不多了,于是前往国师住的府邸行拜师礼,想推开门进屋子,却推不开,最后跪在门外。
“弟子时临,字为冶,拜见师傅。”
她右手覆于左手之上,然后贴在额头,再弯身行礼,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无需多礼。”
一道声音透过房门传来,语气平静,毫无起伏。
门被打开,只露出白色的衣角,里面的人慢慢走出来,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目下皆空,看着地上小小的人,却好似眼里又未曾有过她。
还看不全,画面就已经切断,但不难猜出,这就是临国的国师。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梦里闪过的画面很多,但跟这位国师师傅的接触却不是多,最多就是指导她习武。
从小公主长大成人,自幼身子就弱,所以才会被皇帝安排拜师学艺,也因此性子沉闷,很少跟外人打交道。
也有人谣传,这三公主是皇后所生,而皇后生她时难产而亡,她也是因为这个才会自幼体弱,皇上也因此看她不顺眼,才送去国师那里。
不同于别的女子可以学习琴棋书画,而是习武。
时,随父姓。
名,冠以国名。
阿冶,是皇后怀她时喊的小名。
‘林昭’。
是谁在喊她?
“你是临国三殿下,时临?”
时临看着面前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知道这是原主了。
“你名字和本殿一样,便称本殿时冶吧。”
时冶呢喃细语,眼神放空,似乎是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情。
“你还活着?”
这是梦境么?还是说原主没死?
“代替本殿,活下去,父皇需要你。”
时冶神色冷淡,说话的态度却很强势,这是身为皇族血脉与生俱来的气场。
第24章 喂药
但时临却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嗤笑出声。
“留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的身体给我,还要求我代替你,以你的方式活下去?”
“有人在喊你,回去吧。”
时冶对于她说的话仿若未闻,轻轻一推,就把她推走了,自己的身体却逐渐消散。
时临很想骂人,但又无可奈何,最后醒了过来,就看见坐在床边的君初。
论一醒来再次见到暴君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这还不算可怕的。
最重要的是,暴君还一手端着黑乎乎的汤药,另一只手就捏住她下巴,似乎是打算强灌她喝下。
“陛下,还是用这个吧。”
余公公从托盘上取来汤匙给他,他这才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把汤匙拿过来放在碗里。
“真麻烦,直接喝不行?”
看着冒着白烟的药,这一眼看去就知道很烫,是刚熬好的。
想她死就直说。
“陛下,你是想趁臣妾睡觉时搞谋杀吗?”
时临幽幽开口,嗓子有些暗哑,却并不刺耳难听,反而多了一分莫名的诱惑。
“睡觉?朕要是没来,你就已经死了。”
君初冷嘲道,他若有意杀她,她以为她还能活到现在?
“如此说,臣妾还应当感谢陛下的救命之恩,不如……以身相许?”
时临煞有其事道,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梦里一直喊林昭这个名字的就是暴君无疑了。
“朕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你怎么还能活过来?”
君初嘴皮子也是忒毒的,句句不离死活。
“刚刚睡梦中就一直听见有人喊臣妾的名字,也不知是谁,这么舍不得臣妾死啊。”
时临若有所思的来了句,手撑着床面坐直身子,再拿着枕头垫在身后,这才舒服了一些。
“朕看你倒是还有些力气,那便自行把药喝了。”
话落间,君初就把药递过去,但时临却没有去接,而是可怜兮兮的来了句。
“臣妾此刻全身乏力,怕是没有力气自行喝药了,不如……陛下喂臣妾喝?”
周围的小太监都是身子一抖,连余公公也觉得君初会将装药的碗狠狠摔在地上,然后转身就走。
或者就是把刚刚醒来的皇贵妃,直接拉下去砍了。
毕竟以往染病的妃子想请君初去看看她,君初都是不理不睬,被请得烦了,直接连着侍女和妃子一起砍了。
后来就再也没有妃子妄图想以此得到圣宠了。
然而下一秒,君初却没说什么,只是舀了勺药抵在她唇边。
“烫。”
“那就自己喝。”
君初活了二十几年,还真没见过这么得寸进尺的女人,神奇的是,他居然没有直接把她砍了。
因为觉得有些新奇,难得见有人胆子这么大,留着当成宠物养着也未尝不可。
炙烫的汤药溢出一点在唇上,原本苍白的唇染上一抹红,很显然是被烫红的。
时临慢吞吞的喝下,舌尖被烫得有点发麻,于是伸出手正打算自己喝药时。
意外的是,暴君像是突然有了人性似的,居然又舀起一汤匙的舀,而且还吹了吹再递给她。
第25章 时冶?
这样就整得她有点害怕。
之前动不动就想杀了她,现在给她喂药,这不会是碗毒药吧?
时临狐疑的瞅了他一眼,但还是乖乖的把药喝下去了,看上去黑不溜秋的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很苦。
也好在……
她没味觉。
看来没味觉还是有好处的。
时临边喝边盯着君初不放,好似要从他脸上盯出个洞来试试,他今天太不正常了。
“怎么,脑子烧坏了?”
君初又开始毒舌了,怎么听都让人有种想扁他的冲动。
“大概也许可能……是的。”
喝完药后,时临慢吞吞的说出一句,再看着君初把瓷碗放回托盘上。
她又问:“御医怎么说?”
“离死不远了,所以朕大发慈悲喂你喝一次药。”
然而事实上,御医并没有诊断出是什么毒,只能知道中毒已深,这药只能退烧,不知毒的本源,就无法解毒。
“……时候不早了,陛下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是你让朕来的?”
君初挑眉,还是说……她有胆说,没胆做?
“臣妾累了,陛下有意的话请去别的妃子那里,谢谢。”
“……”
时临没再去看他,直接躺下闭上眼睛,她现在没精力对付这只暴君,话说回来,原主也是朵奇葩花,就这样说死就死了,还说把自己的皇帝老子交给她。
真是个大孝子。
“啧,走得真快。”
时临再睁开眼睛时,君初的人影早已经不在房里了,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床榻上。
若临国真是那般风平浪静,时冶怕是也不会莫名其妙跟自己说什么交给她了。
时临这个人最怕的就是麻烦,她都没想过要顶替原主回到临国夺权,变回高贵的三公主。
她想的是,毒解了后就独自浪迹天涯,也不枉重活一次。
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还能玩玩宫斗什么的,但要真扯上朝政夺权,那就麻烦大了。
时临不是个有野心的人,她就喜欢自由自在,洒脱不羁。
不然也不会在现代,他们争家产争得头破血流,而她只拿了一笔钱就远走高飞了。
毕竟,没钱寸步难行。
“时临?”
时临对着空气发呆,然后像个傻子一样唤了声,但是吧,却并没有人回应。
于是又改口:“时冶?”
原主名字跟她一样都叫时临,不过大部分古代人都会有字,而原主的字便是冶,也可以叫作时冶。
叫她时临确实怪怪的。
毕竟时临这个名字她本人也用了二十年。
“真是欠了你的。”
时临嗤笑一声,自顾自低喃,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先说好了啊,就算我霸占了你的身体,我也不会按你的方式活着,毕竟我可没有你的全部记忆。”
“你皇帝老子的话,我到时候解毒了会帮你回去看看,具体的我可就不管了,毕竟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时临低笑一声,时冶好歹当了那么多年的公主,应当不会真像普通女孩子那么单纯,就真看不出来她不是好人?
唉,真没意思。
第26章 暴君妖妃,天生一对
也不知道沉睡时见到时冶,是她托的梦,还是幻境。
想着想着,时临就睡着了。
直接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刚洗漱完不久,坐在外殿树下阴影处乘凉,石竹和丹砂拿着扇子给她扇风,日子好不快哉。
美眸半眯着,气色比起昨晚好了很多,抹了些许胭脂水粉,看上去就不会那么苍白。
“娘娘,嫔妃们都移步前殿候着了。”
就在时临刚起的时候,就拿着之前回来皇宫时,君初给她的御令玩玩,下旨把妃位低的嫔妃直接从后宫遣散。
剩下的妃子则是不服气,且大多数都是有身份背景的人,想去找君初却又不敢,最后只能组团来找时临挑事了。
“不知皇贵妃娘娘今日下的旨意是何意思?”
最先开口的是宋妃,是朝中兵部尚书的二千金,气焰嚣张,满满质问的口吻。
“见了本宫还不行礼,怎么,宋家没教好你礼数?”
时临慢悠悠的坐直身子,穿着上好绸缎所制的红色锦衣,衬得肌肤更是雪白如凝脂,眼角处的泪痣更添几分魅惑,丹唇似是染血,红得艳丽。
祸国妖妃,不过如此。
“旁人不敢说,我宋翩跹可不惧你,后宫嫔妃接三连二的流产,你敢说不是你的手笔?”
宋翩跹也不管不顾了,直接就说出来,在她看来,时临不过就是仗着君初的宠爱才敢如此大胆。
“有何不敢?”
时临忍着不笑,肩膀抖得厉害,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出来,笑得花枝乱颤。
笑声微显低哑,却莫名的撩人。
有一说一,这还真不是她干的好事,是君初动的手脚,毕竟真正宠幸嫔妃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替身暗卫。
“翩跹,你怎可如此无礼?”
说话的人是宋翩跹的姐姐,宋翩翩,显然比宋翩跹有脑子多了。
“娘娘这么做或许是因为太爱陛下了,只是陛下本就……”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道:“娘娘心善,总不忍心看到陛下再多一个昏君的头衔吧?”
“你在说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妃心善,你没病吧?”
时临笑得更厉害了,差点没直接笑岔气,她又不是不知道外面怎么传她的,谩骂不断,还有朝中大臣说她残害龙嗣,迷惑君王,理应处死。
就差没把她说成苏妲己在世了。
宋翩翩温柔的神情差点没绷住,显然不会想到她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还直接骂人。
不给她说话的余地,时临再度开口:“一个暴君,一个妖妃,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天生一对?”
暴君、妖妃,可不就是天生一对。
她觉得也没毛病啊。
反正都是被骂。
宋翩翩一时语塞,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之前见过妖妃,但没正面接触过,自然就不了解。
但很快就定神了,再度道:“你擅自遣散后宫,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陛下居然御令都给了她,虽然不能调动兵力,但见御令如见君王,也不用向任何人叩拜,下旨除了陛下以外,无人可以违抗。
第27章 不按套路出牌
“不就是陛下封本宫为皇贵妃的,说后宫任本宫处置,你觉得陛下会怪罪吗?”
时临不蠢,自然看得出来君初对这些女人没兴趣,而且妃子们也会常常在他面前蹦跶,虽然该死的也死了,还剩下留着当花瓶看的。
倒不如一次性解散了,还免得她们后面遭受砍头之苦。
毕竟,鬼知道哪天君初会不会抽风,想看后宫美人一起被斩首,这画面想想都觉得壮观。
嘶,她不会是被暴君同化了吧?
“姐姐,你何必跟这个女人多言,她不过就是仗着陛下的宠爱胡作非为!”
宋翩跹看不懂自己姐姐是何意思,居然还对这女人毕恭毕敬?
不过比起宋翩翩,宋翩跹确实挺没脑子的。
“闭嘴!”
宋翩翩呵斥一声,她堂堂兵部尚书的嫡女,怎么就会有这么一个没有脑子的妹妹?
关键她的妃位还比自己高。
宋翩跹是宋妃,凭什么她就是一个小小的贵人?
时临改坐为靠,好不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百般无聊的看着这虚伪的两姐妹。
她单手撑着脑袋,慢悠悠的开口:“说够了没?”
“皇族子嗣关乎未来的江山社稷,开枝散叶更是嫔妃的本分,娘娘膝下无子,陛下也将全部宠爱给了您,您难道当真忍心看着陛下成为人人口中荒淫无度的昏君吗?”
宋翩翩痛心疾首道,就好似时临做了件十恶不赦的事情。
“就是啊,贵妃姐姐就这么容不下我们?”
其余的妃子也开始纷纷质问,本就对遣散后宫的旨意不满,更何况这皇贵妃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荒淫无度?这个词我喜欢。”
时临乐了,想不到自己曾经一个二世祖,现在还能变成妖妃,不过,有妖妃就有昏君,这不是自古以来亘古不变的道理吗?
“娘娘,你……”
宋翩翩皱了眉头,怎么都想不到,时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她本以为时临要么嚣张跋扈,要么忍让。
跟她预料中的是两个结果。
“说完了就请离开吧,宣阳宫不是尔等能够撒泼的地方。”
时临学起古人说话时文绉绉的语气,散漫又随意的态度,很显然不把这两人放在心上。
“陛下驾到——”
宋翩翩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随着这长长的一声,话堵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去了。
嫔妃除时临只是口头上行了个礼以外,都跪下匍匐在地,刚刚还满口质问,现在就大气都不敢喘。
“参见陛下。”
时临仅是双手交叠放于腰间行礼,并未跪下来,她含笑看着来人,问道:“陛下怎么三天两头往臣妾的宣阳宫走?害得这些好妹妹们都来质问了。”
“娘娘误会了,臣妾只是……”
宋翩翩急忙解释,冷汗都要出来了,陛下宠爱妖妃,若妖妃多言几句,她或许就真的……
“朕允你说话了?”
君初眼神都没多给予一个,看到时临起身,自然而然的就坐上了她原本坐着的位置。
时临:“……”这狗比!
第28章 臣妾能对陛下做些什么?
“是臣妾多嘴了。”
在一个阴晴不定的暴君面前,宋翩翩再多的心机都耍不上,因为他可不管你的花花肠子,只要他不高兴,就直接杀人。
“嘴巴堵上,拖下去。”
君初没多大耐心,话说完就有人直接把宋翩翩给拖了下去,嘴被人用布堵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求陛下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就饶了姐姐一命吧!”
宋翩跹以为自己妃位被君初封的最高,所以在他眼里,应当是有自己一点位置的,自然而然就敢开口求情,还站了起来。
“你又是谁?”
君初总算抬眸看了过去,他有让她起来吗?还有,他为什么要给她面子?
时临无语至极,他居然连自己的妃子都不记得,好歹这是个除她以外妃位最高的。
“陛下,这位是宋妃。”
余公公靠近在他耳边提醒了句,当初宋妃被人推下水,然后发生争执,后面争吵不断还打起来了,陛下看戏看够了,就封她为宋妃了,其余都是贵人。
“噢。”
君初打量着她,宋妃是吧,跟刚刚的妃子是姐妹,还求情,那就……
“一起拖下去吧。”
“陛下?”
宋翩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陛下居然要杀她?
暗卫出现,又把她连同宋翩翩一起拖出去一并斩首,嘴巴也堵住了,免得发出声音。
其余的几个妃子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你们都下去吧,领银钱后便离宫。”
时临话一出口,妃子们如获大赦,连忙谢恩走了,早知如此她们就不该被宋翩翩煽风点火,头脑一热就跟着过来质问皇贵妃娘娘。
还差一点就被宋翩翩拉下水。
离开皇宫总比落得个砍头的下场好。
“听闻你把后宫遣散了,朕过来看看。”
君初语气中听不出喜怒,这些妃子大多数都是他以前每攻陷一个国家,就掳来的一份战利品。
“陛下不是不喜这些人打扰到您吗?再加之朝堂中的人皆说臣妾红颜祸水,是蛊惑陛下的罪人,与其无辜背负骂名,倒不如坐实这个名头。”
时临缓缓移步过去,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俯身看着霸占自己位置的暴君,一缕发丝垂落在他的手背上,有些痒痒的。
她动作顿了顿,吐字缓慢又清晰:“陛下……您说是吧?”
“你做什么?”
君初跟她对视,原本是坐着的,现在变成半躺在椅子上了,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做什么?
不怕他将连同她跟那些妃子一起处死?
“臣妾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能对陛下做什么?还是说,陛下想让臣妾对您做些什么?”
时临状似可惜的叹了口气,她能想做什么?她想把这狗比拽下来然后踹出宣阳宫。
但是这现实吗?
这不现实。
余公公轻咳了一声,连忙低下头来,这皇贵妃娘娘果真是胆大包天,在陛下面前都敢如此放肆。
周围的小太监和石竹丹砂也低下头,不敢偷看一眼。
第29章 举行选妃
“……再多说一句朕把你嘴封了!”
君初黑着脸道,异常俊美的脸上此刻乌云密布,他该把她一起拖出去的。
“怎么封?”
时临若有所思,逐渐凑近他,美艳的脸在他眸中映出,慢慢放大,眼角的泪痣更添三分妖冶。
贴近他的薄唇只余三厘米,殷红的唇一张一合,莫名的诱惑。
“这样封吗?”
“……放肆!”
君初一把将她退开,然后起身站直身子甩袖离开,耳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一个女子怎可行如此孟浪之事?
当真是不知羞耻!
“陛下,您不是说晚上要留宿宣阳宫吗?”
余公公赶紧跟上问了句,陛下极少翻嫔妃的牌子,翻了也是暗卫去,今日却说留宿宣阳宫,他差点就以为君家要有后了。
“朕何时说过要留宿?”
君初想也没想就这样回答,他要是留下,指不定她会做些什么,她一定是在贪图他的美色。
无耻的女人!
“可是……”
余公公见自家陛下脸色不太好看,便闭嘴了,免得自己脑袋也搬家。
他跟了陛下很多年了,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虽然陛下确实多次想摘他的脑袋。
伴君如伴虎。
要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都走了,发什么愣?”
时临终于又坐回了椅子上,芊芊玉指勾了勾,两个发愣中的小丫头立即回过神来,连忙过来继续扇风。
她也没做什么啊。
这君初……
跑得真快。
她唇微启,溢出一声笑,未言,这日子似乎过得也不错,就是有只讨厌的跟屁虫。
君初派了个暗卫监视她。
玩不起是吧。
“嘁,没意思。”
果不其然的是,接下来几天,有不少大臣对时临意见更甚,不过时临闲着无聊,也不介意顺着他们的意,于是展开了选秀。
选秀的美人很多,各有千秋,环肥燕瘦,当皇帝就是好啊,艳福不浅。
筛选了一段日子,就到了看人时,由时临亲自挑选。
这些人中,有一人的目光直视着时临,久久没有移开视线,由于过于直白的看着。
时临很快就发觉了这道目光,眉头轻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臣女叫柳月棉。”
柳月棉盈盈施礼,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礼,有些许歉意的低头。
京城有名的才女,容貌才艺兼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娘娘,她是右相千金。”
沉香小声的提醒了句,旭国有两位丞相,只不过左相地位更高一点,听闻跟陛下交情不错。
“噢,原来如此。”
看起来不错。
时临勾上了柳月棉的名字,随后移步去看其他人,身后跟着四个小丫头,鸢梨则站在边上。
选完妃子之后,没有选中的人也只能离开,而且她们很庆幸没有被选上,毕竟谁都不想去伺候暴君。
入宫简直就是在玩命!
入选的妃子不是很多,因为时临选完后还问了句,不愿意留下的话可以自行离开。
于是原本有百人选中,这话一说,很多人犹豫不决,但还是毅然选择离开。
第30章 他想多了
主要是在思考时临话中的真实性,看到有胆大的出来,自然就不再犹豫,选择离开。
等到第二天妃子们都来给她请安,殿外美人齐聚,来之前她们就有了解过,陛下宠爱妖妃,甚至为其解散后宫。
只是因为朝中大臣谏言,还有关乎皇家开枝散叶的大事,皇贵妃娘娘才举行了选秀。
“娘娘是否是身体不太舒服?”
柳月棉迟疑的问道,娘娘气色看上去虽不错,但气息却微弱,行动迟缓。
“是有些,你会看诊?”
时临很意外,一眼就看出她身体抱恙,柳月棉长得好还才艺卓绝,放在现代妥妥的女神。
她要是男的,也会喜欢这款。
“幼时习过些许医术,如果娘娘不介意的话,臣女可以帮娘娘看看。”
“无妨,小病而已。”
时临拒了,她的身体自己知道。
“娘娘应该多注意身体才是。”
说着,柳月棉摘下腰间佩戴的香囊递过去,解释道:“这是臣女前些日子做的香囊,有安神的作用,娘娘不嫌弃的话便拿去吧,晚上睡得也安稳。”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丹砂,去把本宫那幅画拿过来赠予棉妃。”
时临也不客气,她确实晚上睡眠不佳,香囊的味道挺好闻的,说不定真有安神的作用。
“不用了娘娘,香囊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
柳月棉赶紧推辞,香囊制作起来也极为简单,她再做一个就是。
“无妨。”
不久,画就拿来了,柳月棉也只能收下,打开一看极为惊喜,这是她极早之前就想要的,可惜被别人买走了。
“多谢娘娘赏赐!”
其余的妃子也纷纷开始献礼,各种各样的,看来皇贵妃娘娘也并非传闻中那般不好相处。
传闻中容颜艳绝天下是真,歹毒阴狠还真没看出来,而且相处起来也不难。
后来,君初听闻新选完的妃子三天两头就往宣阳宫跑,由于之前所看到的,他以为时临又被找茬。
等他踏入宣阳宫后,才发觉,他想多了。
远远看去,也不知时临说了些什么,惹得嫔妃们纷纷掩唇轻笑,柳月棉跟她侃侃而谈,侍女给她捶背按摩、扇风。
居然还有嫔妃喂她吃葡萄,并且献舞给她看,弹琴的也有。
“娘娘,这是臣妾新做的糕点,你尝尝看。”
“娘娘,臣妾刚学了一支舞,这就跳给您看看,请您为臣妾指导一二!”
“臣妾琴技不错,便来伴奏吧。”
“……”谈话声不断,都是在讨好时临。
刚开始是因为想在后宫混下去,加上陛下独宠皇贵妃,这才讨好,后面发现这皇贵妃着实有意思,相处起来也极为惬意。
与其不知死活的妄想获得圣宠,倒不如安分的做好本分之事。
这时,无人发觉这里多了个人,也就是她们心里想的暴君,时临吃完一块糕点后才无意中瞅见。
顿时弯唇,出声道:“陛下今日怎有空来宣阳宫?”
这话一出口,嫔妃们才发觉陛下来了。[sp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