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难道他是到这里来跟李彦见面的?
过了一会儿。
徽宗从李师师的房间里出来,大家看他的脸色很不好,谁也不敢出声纷纷低下了头。
“你过来。”徽宗冲着李妈妈说道。
李妈妈战战兢兢的走到他的面前,低声问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徽宗说道:“李爱卿的情况想必华卿已经告诉你们了,寡人希望李爱卿能快快乐乐的过完这最后几天。所以,你不许把真实情况告诉她,如果要是你敢把真实情况告诉她,寡人便将你凌迟处死。听到了吗?”
面对徽宗的威胁,李妈妈吓的魂不附体,哆嗦说道:“听到了,听到了,老身一定守口如瓶。”
接着徽宗又说道:“这几天你要好好的伺候李爱卿,她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你都要尽量满足她,你要是伺候的好,待她走了以后,寡人会重重的封赏于你。但你要是敢不尽心竭力的伺候,那寡人就让你给她陪葬。”
“陛下放心,老身一定尽心竭力的伺候,保证把她伺候的好好的。”
徽宗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华榉说道:“华卿,这几天你要每天来看一下,保证李爱卿这几天不会有任何痛苦,让她走得轻松点。”
“是,臣记下了。”
徽宗黯然神伤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走吧。”
徽宗带着王忠他们先下楼了,华榉慢走了一步,对李妈妈说道:“妈妈,师师姑娘的身体现在很虚,千万别让她着凉了,要不然她会走的更快,陛下要是知道了可饶不了你。”
李妈妈说道:“好好,老身知道了,一定会注意让她保暖的。”
“行,那我走了,明天我再来。”
“华大人慢走。”
华榉追上徽宗,跟他一起从密道返回那座民宅。
吴呈海见徽宗脸色不好也不敢问他,看了一下华榉,华榉微微的摇了摇头,吴呈海明白肯定是李师师的病没治好,便也没有再问,跟在徽宗后面出去了。
到了外面,徽宗一言不发上了马车,吴呈海与华榉拱手道别,也上马车走了。
华榉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已经是接近两点钟左右,这会杨戬应该已经回到他府上,便决定先去他家一趟,再去军营。
到了杨戬府上,下人带他进府,看到杨戬正在前堂会客。
“文山来了。”
“太傅。”
杨戬笑呵呵的跟华榉打完招呼,然后看着那个先到人,说道:“你们两个还不认识吧,我给你们两个引荐一下。”
随后先向华榉介绍那个人:“这是宫里掌管后苑的内侍总管李彦。”
原来,杨戬正在见的这个人,正是历史上后来接替杨戬职务,断送北宋王朝六贼之一的李彦。
对于这个祸国害民比杨戬还要贪婪狠毒的大阉贼,华榉自然没什么好感,不过表面上他也没有表现出来,拱手问候了一声。
随后杨戬给李彦介绍华榉:“这位是皇上新封的永宁候,翰林殿大学士,护副军副指挥使华榉。”
“原来是最近深得圣宠的华侯爷,咱家这厢有礼了。”李彦笑着拱手说道。
“公公客气了。”华榉淡笑说道。
杨戬说道:“来来,大家坐下说话。”
李彦说道:“宫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就不打扰太傅了,改日我再来拜望太傅。”
“既如此,那我也就不留你了,改日我们再相聚。”
杨戬叫一个下人送李彦出去,李彦朝华榉拱了拱手,跟着那个下人走了。
“文山,坐吧。”杨戬指了一下椅子说道。
华榉坐下,杨戬揭开桌上一个食盒的盖子,里面拿出块精致的糕点递给华榉,说道:“这是李彦刚刚送来的八宝锦珍糕,御膳房刚刚做出来的新式糕点,很好吃的,尝尝。”
“多谢太傅。”
华榉接过去尝了一下,松软酥绵,甜而不腻,的确很好吃。
“味道怎么样?”杨戬问道。
“不错,的确比外面卖的糕点要好吃的多。”
杨戬笑道:“喜欢吃,一会儿你就全部带回去给家里人也尝尝。”
“这是李总管送给太傅的,我怎么能够拿走。”
杨戬说道:“没事,他说了,以后每隔几天会给我送一次。”
“那就多谢了。”
华榉把手中的糕点放下,说道:“太傅,知道陛下今天找我干什么吗?”
“干什么?”
杨戬也正想问他这个事情,因为徽宗今天出宫,内线没能给他提供有用的信息。
“陛下今天去了李师师那里。”
“什么,陛下去了李师师那里!”杨戬吃了一惊。
华榉说道:“陛下把我找去是想让我给李师师治病。”
杨戬急忙问道:“那你——”
“我没有。”
华榉知道他担心什么,说道:“我对陛下说李师师已经病入膏肓,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陛下听了很伤心。”
杨戬真的害怕华榉提前把计划告诉徽宗,把他的功劳给抢夺了,现在听到他说没有说出来,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杨戬说道:“文山,这件事情你做的对,不能提前让陛下知道。陛下身边的眼线实在太多了,只要陛下知道了,那蔡京、童贯他们的也就都知道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破坏,那我们的计划就要落空了。所以,在李师师进宫前,绝对不能泄露半点风声。”
“这个我知道,所以刚才陛下问我的时候,我才坚持说李师师没救了。”
杨戬点了点头,得意说道:“陛下对李师师用情如此之深,将来李师师要是进了宫,陛下对她的话必定言听计从,到时只要她在陛下那里帮我们说话,何愁搬不到蔡京他们。”
华榉附和着点了点头,随后站起来说道:“太傅,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军营那边去盯着他们训练了。”
“好,辛苦你了文山。”
杨戬站起,把食盒给他,华榉推拒了一番,只得收下。
从杨戬府上出来,华榉看了一下杨府的牌匾,心里暗自冷笑道:“想让李师师帮你说话,下辈子也不可能。”
因为来的时候是坐的徽宗马车,张树根他们没跟来,所以只能走路回军营。
来到十字街,华榉感觉有点饿了,他看了一下手中的糕点,想到是李彦送杨戬的就不想吃,这时看到路边有个烧饼摊,便走了过去。
“烧饼多少钱一个?”
“两文钱一个。”
“给我来四个烧饼。”
摊主给他包了四个烧饼,华榉付钱之后,接过去取出一个咬了一口。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街拐角处,李彦从马车上下来,进了一栋三层高的建筑。
“这家伙刚才不是说回宫了吗,怎么还在外面溜达?”
华榉走到前面看了一下那栋建筑的牌匾,原来是宏祥酒楼。
宏祥酒楼在汴京也很有名气,是汴京几大著名酒楼之一,能到这里来吃饭的人都是有钱人。
“李彦到酒楼来干么?”
正想着呢,又一辆马车驶来停在宏祥酒楼门口,车厢门一开,里面下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华榉也认识,而且两人还有不小的过节。
“蔡攸,他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原来,来的这个人正是蔡京的长子,宣和殿大学士蔡攸。
看到蔡攸也进了宏祥酒楼,华榉想到李彦也在里面,心里一动:“难道他是到这里来跟李彦见面的?”
想到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鸟,他们在一起见面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所以,他决定进去看一下。
穿过街道,进到酒楼里,立刻有小二上来接待:“公子是跟人约好了,还是自己一个人?”
华榉想到蔡攸和李彦的身份特殊,他们要见面肯定是要在清静的雅间,于是问道:“还有上等雅间吗?”
“有,有,公子随我来。”
小二带着华榉到了三楼。
三楼全部是雅间,因为这个时候不是吃饭的饭点,所以大多数的雅间都是空着的。
小二带着华榉往正北一间雅间走去,路过中间一个雅间的时候,听到了蔡攸和李彦的声音。
“这边有人吗?”华榉指着蔡攸和李彦隔壁那间雅间问道。
“没有。”
“那就这间吧。”华榉说道。
小二说道:“公子,这是一间大雅间儿,有点贵,你一个人不划算。”
“没事,我这个人就喜欢宽敞。”
华榉掏出一两银子扔给小二,小二立刻笑容满面的推开门请他进去。
“公子想吃点什么?”
“来几个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另外再来一壶酒。”
“好嘞,公子请稍等,马上就来。”
小二出去了,华榉赶紧走到墙边把耳朵贴在墙上,因为这是木板墙,所以能够听到隔壁蔡攸和李彦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小,但说的话还是能听清。
“今天皇上只带了几个内侍悄悄出宫了,我从公里出来的时候都还没有回去,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就听李彦说道。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去看李师师了。”
蔡攸笑了一下,说道:“这李师师是陛下的红颜知己,现在李师师眼看就要香消玉陨,陛下当然得去见她最后一面了。”
估计是想到堂堂一个皇帝,竟然痴迷于一个青楼女子,李彦也笑了一下,说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九五之尊,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偏偏痴迷于一个青楼女子?”
蔡攸说道:“听说这李师师美如天仙,舞姿妙漫,才情过人,还抚的一手的好琴,凡是见过她的男人无不被其所迷。陛下本就是一个风流种,见到这样的美女,自然深迷其中难以自拔了。”
李彦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一个青楼女子,能够得到陛下的垂爱,就算死了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华榉听到两个人尽说些没有营养的话,心里纳闷道:“难不成他们是到这里来扯闲谈的,净说这些没有用的话。”
正想到这里,就听蔡优说道:“不说这些了,还是说正事吧。我父亲让我问问李总管,你跟杨戬的关系套的怎么样了?”
华榉听到他们总算说正事了,正想把耳朵贴得再紧些,听清楚点,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知道是小二送酒菜来了,赶紧坐回到了位置上。
第46章 动了杀机
“公子,您的菜齐了。”
小二把酒菜摆好之后退了出去,华榉迅速回到墙边把耳朵贴在墙上听了起来。
“根据太医的推测,杨戬最多只能活到三到五个月,原来我父亲是打算等他死了之后就推荐你接替他的位置。
但现在突然冒出了一个华榉,不仅皇上对他宠信有加,就是杨戬那个老儿也对他格外照顾,甚至还让他做了护卫军的副指挥使,很显然是想栽培他,接他的位置。如此一来,李总管想接替杨戬的位置就有难了。”
“蔡京居然也知道杨戬活不长了!”
华榉心里一惊,暗道:“看来太医院的太医没有告诉杨戬实情,是奉了这老贼之命,好等他死了之后,让李彦来接替他的位置。这样一来,整个朝中的主要势力就全部在他的掌控之中,再也没人能威胁到他,好个阴险的老贼。”
这时就听李彦说道:“那个华榉刚才我在杨戬府上见到了,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给我的感觉是城府很深,而且——”
“而且什么?”菜攸问道。
“他对我很敌视。”
“你怎么知道?”
“感觉。”
“感觉?”
蔡攸感到很惊诧,说道:“你只凭感觉就能感觉得出来?”
李彦说道:“我自幼进宫,要在宫里生存下来,除了要学会察言观色迎合主子之外,还必须时刻提防别人的算计。这些人表面跟你笑笑和和,但心里却恨不得把你置于死地。要想从每一个对你笑的人当中,甄别出谁想置你于死地,这可不是光用察言观色就能够做到的,必须用心去体会。在宫里这些年,我正是靠着敏锐的感觉,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杀机。
刚才见华榉时,他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我还是感觉出了他对我有强烈的敌意。”
华榉暗自吓了一跳,他以为刚才自己已经掩饰的很好了,没想到这阉贼居然还是发现了。
“这阉贼真的好厉害,难怪能成为六贼之一,这家伙现在跟蔡京他们走到一起,对我可是一个威胁啊!”华榉想道。
就听蔡攸说道:“之前跟他从来没有见过面,他怎么会对你有敌意呢,难道说他知道你想跟他争杨戬的位置?”
“让我接替杨戬位置这件事情只有老太师和大人您知道,其他的人都不知晓,那小子就算再有神通也不可能知道。”李彦说道。
“那他为何要敌视你?”
李彦说道:“这也是我费解的地方,按道理说我们之前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什么恩怨,他不应该敌视我才对。”
华榉心里冷笑道:“你要是能够想到才怪。”
“大人,不知老太师对此事可有什么对策?”李彦问道。
蔡攸又说道:“家父说,杨戬手中的势力虽然比不上我们,但也不小,如果落在华榉或是其他什么人手里,将来在朝堂上难免会成为我们把持朝政的阻力,因此绝不能落在华榉和他人手里。
所以,家父让你继续跟杨戬套好关系,如果能够被他吸收到他的势力中,那等他死了之后,你接替他的位置就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
如果那老小子还是一心偏向那个华榉,那就只有——”
说到这里蔡攸突然停了下来,华榉心里着急道:“该死,怎么说到这里不说了,难道是知道有人在偷听?”
就在华榉着急的时候,就听李彦问道:“大人,那就怎样?”
“杀了华榉!”
蔡攸压低了声音说道,但华榉还是听清楚了。
“什么,杀华榉!”
李彦吓了一跳,说道:“华榉可是朝廷命官,现在又圣眷正浓,要是杀了他陛下肯定龙颜大怒,必会彻查到底,一旦要是查出来,可就是杀头的大罪。”
蔡攸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现在朝廷各部的主管官员都是我父亲的人,陛下就算下旨彻查,还不是他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难不成陛下还会亲自来查。
而且我们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嫁祸那些在朝中和我们捣乱的对头,来个一箭双雕甚至是数雕,把他们一起铲除掉,从此以后朝中就是我们的天下,既便是陛下也只能任由我们摆布。”
华榉没想到他们的野心这么大,已经拥有了眼前的权势还不满足,还想架空徽宗的权力,把整个朝廷全部掌握在手中,如果要是真的让他们得逞了,那天下的百姓将更加没有活路。
李彦说道:“大人说的有理,那我就按照原来拟定的计划,继续跟杨戬套关系。至于那个华榉——”
蔡攸说道:“华榉你就不要管了,现在除了我们想要他的命之外,还有一个人更想要他的命,说不定还没有等我们动手,他就已经先被那个人给干掉了。”
“是谁?”李彦很好奇的问道。
蔡攸笑了笑,说道:“还能是谁,当然是李邦彦了。这家伙上次在嘉王府被华榉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羞辱了一番,已经成了整个京城官场和文坛的笑柄。
以前这家伙最喜欢热闹,那里有热闹那里就少不了他,可是自从出了这事情之后,这段时间他就一直窝在家里门都不敢出。”
房间里传来放酒杯的声音,跟着就听李彦说道:“这件事我在宫里也听说了,他为此还数次在陛下面前参奏华榉,不仅都被陛下给驳回了,而且还受到了陛下的训斥,说他的心胸太狭窄了,连个小小的玩笑都开不起,好像陛下还警告他,如果以后再敢胡乱参奏华榉,就罢他的官,流放到外地去。”
“何止他被警告,我也同样被警告了。”
蔡攸非常不满的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说道:“我就奇怪了,这个华榉不就是能写两个字,能画了两幅画吗,陛下为什么就这么护着他。”
上次徽宗在御书房警告李邦彦后,又专门给蔡攸下了一道旨意,让他以后也不得再找华榉的麻烦,否则严惩不贷。
后来他又听说徽宗送了华榉金牌,知道华榉在徽宗心中的地位已经不是他所能比,这才消停下来不敢再明着对付华榉。
但心里却一直对华榉不服气。
因为他伺候徽宗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到如此的重视,而华榉不过是能写两个字,画两幅画,就得到了如此的地位,他真的非常想不通。
李彦说道:“大人可不要小看了这个华榉,今天我虽然才只跟他见了一面,但我能够感觉到这个人很厉害,你别看他年纪小,但他的城府和手段远比一些官场老手还要厉害。
别的不说,就拿太师和诸位大人来说,以往在朝中与诸位大人作对的官员那个不是被贬官和流放。
可是这个华榉不仅没有被贬和流放,反而官越做越大,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就从一个县男成了侯爷,可想他的手段有多厉害了。”
蔡攸说道:“是啊,以前陛下对我们说的话是深信不疑,要是参奏谁,他立马就下旨。可就是这个华榉,连参都不能再参他,真是可恨。”
“从目前华榉所做的一些事情来看,他非常懂得迎合陛下的喜好,如果真的让他在朝中站稳了脚跟,那将来他必定会成为太师和诸位大人前所未有的死对头,所以必须及早把他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听到这里,华榉的眼中闪出两道寒光,心里对李彦动了杀机。
因为这家伙实在太阴诈,而且心肠很毒,如果不先下手将其除掉,将来必会对他造成大威胁。
“这个我们都知道,所以我父亲和童枢密才设下了两个考核关,如果他不能通过,就别想在朝堂上立足。即便他真的通过了,那也得看他有没有位列朝班的命。”
随后就听蔡攸压低声音说道:“最近李邦彦招揽了很多江湖人士,我估计他可能是想暗中对华榉动手。”
李彦说道:“李大人的胆子真大,竟敢招凶杀人。不过他本就是那种不按规矩行事的人,这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如果李邦彦真的能把华榉给干掉,那倒是省得我们动手了。”
随后蔡攸说道:“好了,不说这事呢。李总管难得出来一趟,咱们好好的喝两杯。”
“多谢大人的厚意,不过我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也该回去了,下次再出宫,再跟大人把酒长谈。”
“那我送公公下去。”
“不必,我自己下去就行了,大人请留步。”
蔡攸把李彦送到门口,李彦走了,蔡攸又回去稍坐了几分钟,然后才走。
看到蔡优和李彦都走了,华榉随即也付账离开了宏祥酒楼。
“蔡京、李邦彦,李彦,你们想要对付我是吗,那来吧,看看最后到底死的是谁?”
华榉可不是那种只会等着别人出手一直被动防御的人,对于他来说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只有先下手把对手干掉,才是最安全的。
在回军营的一路上,他都在想要怎么动手才能既达到了目的,又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等回到军营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一个具体的方案。
“大人,您回来了。”
张树根看到他回来了,急忙迎了过去。
华榉看到就张树根一个人在,以他的侍卫都不见了踪影,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张树根朝训练场那边指了一下,说道:“他们在训练场,跟着特训的兄弟们一起训练。”
华榉笑道:“他们怎么想起了也去训练了?”
张树根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愿赌服输呗。中午他们跟特训的兄弟打赌,看谁吃饭的速度快,如果特训的兄弟输了,就给他们每个人一百文钱,他们要是输了就跟着特训的兄弟训练到晚上,结果他们全都输了。”
“原来是这样,你没有跟他们打赌吗?”华榉问道。
张树根说道:“没有。特训的那些兄弟吃饭就跟狼一样,我哪里吃的过他们,跟他们打赌就是输,我才不像李二牛他们那样没有自知之明,明知道没有胜算还要逞强。”
第47章 一切准备就绪
华榉笑了笑,把手里提着的食盒给张树根,说道:“这是宫里的糕点,一会儿你跟兄弟们分着吃了。”
“谢谢大人。”
“我到训练场那边去看看。”
华榉刚准备走,张树根低声说道:“大人,王魁那边有消息了。”
“真的!”
华榉没想到才这么几天王魁他们就有了发现,很高兴,问道:“王魁现在那里?”
“还在杀猪巷那边盯着。”
“这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华榉问道。
张树根说道:“除了发现情况的那组兄弟和王魁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
“那就好,你去告诉他,让他晚上到我家去。”
“是。”
华榉到了训练场那边,看到所有的士兵正在薛元辉和秦东浩的带领下专注训练。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们只不过才训练了十天,但每个人的精神面貌和体质都得到了改变,训练的时候一个个就跟老虎似的有劲。
一直到晚上将近十点左右,训练才算结束。
往常训练一结束,大家就回去洗漱准备睡觉,但今天华榉把大家全留了下来。
“各位兄弟,最近这一段时间训练的很卖力,我很高兴,也对你们战胜禁军更有信心。不过,眼前这些训练只能增加你们的力量与耐力,想要在战斗中战胜对方,还必须学会武艺技击之术。
所以,从明天开始,你们的训练将有所调整,会增加几项与武艺技击有关的训练。”
华榉从袖筒里取出一张纸递给薛元辉,让他念给大家听。
薛元辉念完之后,华榉问道:“大家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华榉说道:“增加了这几项训练,就意味着你们会比现在会更辛苦。如果有谁感觉坚持不下来,现在可以退出。”
现场没有一个人出声,华榉缓缓的看了众人一眼,再次大声问道:“有没有退出的?”
除了风吹过的声音外,还是没有人说话。
退出!
开玩笑,光通过这次训练就有一两银子,如果要是赢得了比试,就能得到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啊,他们当兵几年都挣不了那么多。
所以,除非是脑子有病,否则谁又愿意放弃这个机会退出。
看到没有人愿意退出,华榉说道:“好,大家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还是那句话,只要大家能够顺利通过训练赢得比试,我答应过大家的承诺就一定会兑现。”
“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对,我们一定会战胜禁军,给护卫军长脸的。”
士兵们一个个士气高昂的喊着,场面看了让人血液澎湃。
其实华榉知道,什么不让他失望,什么给护卫军长脸都是借口,他们真正为的是那二十两银子。
不过这也正是他希望的,只要他们想要那二十两银子,就一定会拼命训练,比试的时候也会豁出命来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让士兵们解散后,华榉也带着张树根等人回家了。
到家不久,王魁就来了。
“拜见大人。”
“不用多礼。”
让王魁坐下,华榉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线索的?”
王魁说道:“我们遵照大人的吩咐,按照住在杀猪巷住户的户数量,把兄弟们分成相应的数量组,对每一家每一户每一人进行白天跟踪、监视,晚上入户暗听对话,这才有了重大发现。”
华榉问道:“什么发现?”
王魁说道:“尸体荒院斜对面,有一户姓彭的人家,家里一共有夫妻两人。丈夫叫彭大柱,是汴京人氏,在枢密院做杂役。”
“哦,在枢密院做事。”
“是的。”
华榉点了点头,说道:“继续说。”
王魁说道:“彭大柱的妻子叫马金花,是大半年前从靠近西夏边境来的难民,因为饿倒在街上被彭大柱所救,便嫁给了他。”
“那他们跟那具尸体有什么关系?”华榉问道。
“因为那具尸体就是彭大柱。”
“什么,尸体就是彭大柱。”
华榉糊涂了,问道:“彭大柱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怎么尸体是他?”
“大人别急,听小的慢慢的说。”
王魁说道:“这彭大柱还有一个兄弟叫彭二柱,他们是一对双生兄弟。不过他们虽然是双生兄弟,但性格却完全不同。彭大柱老实诚恳,彭二柱却刁钻奸猾,打架斗殴,敲诈勒索,无恶不作,是杀猪巷一带有名的泼皮无赖。
十一年前,彭二柱用刀砍伤人逃离了汴京,从此再也没有音信,就连他父母过世也没有回来。
半年前,这彭二柱突然回来,杀了彭大柱,然后以他的身份留在了汴京城。”
华榉眉头一皱,说道:“彭二柱为什么要杀他哥哥?还有,他冒名顶替外人发现不了,难道作为他哥哥枕边人的嫂子也没发现吗?”
王魁说道:“大人有所不知,彭二柱和马金花其实原本就是夫妻,马金花之所以嫁给彭大柱,全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
因为彭二柱跟彭大柱虽然是双生兄弟,从外形上很难分出谁是谁。
但毕竟分开了十多年,对他现在的人脉关系很不清楚,再加上彭大柱如今又在枢密院做杂役,那里面是什么情况也不了解,贸然顶替极容易露出破绽被人识破。
所以彭二柱就先让其妻马金花装成难民嫁给彭大柱,通过她把彭大柱身边的人脉关系,以及他在枢密院做杂役的情况了解清楚,之后由马金花用鹤顶红把彭大柱药死,彭二柱便堂而皇之地以彭大柱的身份出现。由于马金花已经把彭大柱的一切情况都告诉了彭二柱,因此外人谁也没有发现他是假的彭大柱。”
华榉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难怪当初开封府询问了所有住在杀猪巷的人,都说没有人失踪,原来是有人冒名顶替。”
想了一下,华榉又问道:“彭二柱跟马金花杀死彭大柱,难道仅仅只是为了用他的身份回汴京吗?”
王魁说道:“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好像是带着什么使命回来的,但具体是什么使命,目前还不知道。”
“只要知道是他们做的就好办了。”
华榉说道:“你回去告诉兄弟们继续盯着,但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暗中把他们每天见过的人,以及能够听到的对话都记下来。还有这件事情不要让金指挥使、卢指挥使他们知道。”
“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保密的。”
华榉取了二十两银子给他,说道:“这银子你拿去跟发现情况的兄弟们分,等到最后这个案子了结,我还有重赏。”
“多谢大人。”王魁把银子接了过去。
华榉问道:“金指挥使和卢指挥使,现在什么地方?”
“应该在百花楼,今天范都头是这么说的。”
华榉点了下头,让张树根带他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张树根回来,华榉放了十两银子和一张写满字纸在他的面前,说道:“去万药堂给我把上面的药材买回来。”
“是。”
张树根走了,华榉到后院简单的练了一套趟功,然后去沐浴洗了一下,便回到卧室开始画画。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张树根把药买回来了。
华榉仔细核对了一下药材全对,对张树根说道:“辛苦你了老张。”
张树根憨厚的笑了笑说道:“这点事情有什么辛苦的,不辛苦。”
华榉说道:“我现在要提炼这些药,你到外面去替我烧一下火。”
这个时候顺子已经睡了,华榉也不想去叫醒他,这才让张树根代劳。
“是。”
张树根到外面生火去了,华榉开始做准备工作。
过了没一会儿,火烧起来,华榉开始按程序对那些药材进行提炼。
他现在所使用的提炼方法,并非现在这个时代用来制药的程序,而是后世用来提炼违禁药物的土方法。
因为他现在提炼的这些药材,在后世全都是受国家管控并严禁个人种植的,哪怕只栽种一株都不行,从这些药材里提炼出来的东西,全都有着让人上瘾和致幻的作用。
两个小时后,几大包药被他提炼成了小半碗略带微黄的膏状物。
“老张,可以把熄火回去休息了。”华榉冲着外面的张树根说道。
“是,大人。”
张树根把火熄灭,在手上呵了两口气,回去休息了。
等到那半碗膏状物冷却变硬之后,华榉拿着进到里面制药小房间里,从七个不同颜色的罐子里,分别倒出七种颜色不同的干蘑菇。
这些蘑菇全是毒性强烈的毒蘑菇,任何一种直接服用都能对人体的脑神经造成破坏,让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做出怪异荒诞的动作。
尤其晒干之后,比新鲜时效果更烈十倍,其燃烧时产生的气体对人的精神能够产生强烈的影响,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吸入后都会立刻产生幻觉,看到的物体都会变形。
华榉将所有的干蘑菇碾成粉末,又把碗里凝固的提练药倒出来捣出粉末,然后和所有的干蘑菇粉末混合在一起。
跟着,他又取出一些干树皮和干叶子也将其碾成碎末状,与已经混合好在的药粉混和在一起,用水调和成面状,然后揉成乒乓球大小的药团,放在竹盘里晾干。
随后他回到卧室里,从箱子里找了一件前几年穿的白色衣服铺在桌上,在上面画了一幅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人物肖像。
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他拿剪子将人物肖像剪了下来,用针线将其缝成了一个头套,然后戴在头上,拿起铜镜仔细的看了一下,非常很满意。
“好了,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好戏上场了。”华榉说道。
一晃三天过去,李师师终于在没有痛苦的情况下“死”了。
虽然,汴京城的百姓早就已经知道李师师活不成,但当真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尤其那些曾经见过李师师的人,无不为其叹息。
宫里。
徽宗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整整一整天没有出来,连蔡京、童贯、高俅、杨戬等人想见他都被挡回去。
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在为李师师的死伤感。
李妈妈这边。
李师师一死,她马上就去官府报备,官府立刻派了杵作前去检尸。
因为早就已经知道李师师病重的事,所以杵作到了那里也没有做太详细的检查,只是象征性的走了一下程序便回去复命,官府随即出具了可以进行安葬的官方手续。
原本那些曾经见过李师师的人还想来凭吊一番,以寄托哀思。
但李妈妈接到了从宫里传来的旨意,不许有人来打扰李师师,让她立刻将李师师入殓封棺,尽快下葬让她入土为安。
李妈妈不敢违旨意,谢绝了所有人的凭吊,找来人将李师师入殓封棺,然后央人买了一块好地,准备明天一早便下葬。
第48章 来,把人交给我吧
天色渐暗,一天很快又要过去。
杨戬府上。
后院内堂中,左厢都指挥使左道林站在杨戬身前,正在听他低声交代事情。
“是,大人请放心,属下一定把事情办好。”左道林说道。
杨戬双手往身后一背,说道:“这件事情不宜被过多的人知道,你带几个心腹去办就行了。”
“属下明白。”
杨戬进一步交代道:“记住,一定要等半夜人最困的时候动手,切不可过早被人发现。”
“属下记住了。”
“去吧。”
杨戬轻轻的摆了一下手,左道林躬身作揖之后走了。
晚上,十点左右。
护卫军营,训练场。
华榉看到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对正在训练的士兵喊道:“好了,今天的训练可以结束了,大家去洗漱一下休息吧。”
“哎呀,总算结束了。”
士兵们一个个累的瘫倒在地上,休息了好几分钟才相互搀扶起来,慢慢吞吞的朝营房走去。
华榉把薛元辉、秦东浩叫到跟前,说道:“这两天的武艺技击训练效果不错,士兵们的战斗力明显有了提高,你们辛苦了。”
秦东浩面带愧色说道:“这都是薛都虞侯的功劳,卑职不敢领功。”
秦东浩的职位虽然在薛元辉之上,但他自知能力没有薛元辉强,所以训练的时候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华榉在的时候他听华榉的,华榉不在的时候就听薛元辉的。
薛元辉说道:“那里,如果没有秦军都指挥使,大家也不会训练的这么卖力,秦军都指挥使的功劳大家有目共睹,属下怎敢独占全功!”
薛元辉越是这样说,秦东浩就越感到羞愧,说道:“薛都虞候快别这么说了,在下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你要再这么说我就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薛元辉张嘴刚想再继续说,华榉抬手阻止了他,笑呵呵的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再相互推功了,你们做的怎么样我心里有数。”
随后他看了一下薛元辉,说道:“老薛的武艺不错,在指导士兵如何进行武艺技击训练方面比老秦要强。”
跟着他又看了一下秦东浩,说道:“老秦为人诚恳和善,对士兵很关心,能够给予士兵关怀和鼓励,让士兵能够一直保持旺盛的训练斗志。”
笑了笑,他继续说道:“可以说这次的特训,如果少了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人,都绝对不会有现在的特训成果,所以你们两个人都有功能。”
“多谢大人。”
得到了华榉的肯定,两个人心里都很高兴。
华榉说道:“你们两个年龄差不多,性格也比较合得来,没事的时候可以聊聊,交流一下各自带兵的心得,这对你们将来是有好处的。”
“大人说的是,以后我们会找时间多交流。”薛元辉说道。
“卑职一定多向薛都虞侯请教。”秦东浩也说道。
华榉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你们回去洗洗休息吧,别睡得太晚了,明天还要训练呢。”
“是。”
薛元辉和秦东浩走了。
华榉随即也上马车离开了护卫军营,不过他没有回家,而是到了孙安那里,今天晚上他需要孙安帮他做一件事情。
孙安正在房间里看书,见华榉进来,赶紧站起身说道:“大人,这么晚了您还过来。”
“还没有睡呢。”华榉左手提一包东西,右手拎着一坛酒问道。
孙安说道:“睡不着,看看书。”
“怎么样,这些书还够看吗,要不要我再给你弄一些呢?”华榉问道。
几天前他给孙安弄来了一百多套书,差不多快要占了孙安半间屋子。
孙安说道:“这些书够我看好一阵子的了,不用再弄了。”
华榉点了点头,说道:“老孙,我来找你是要让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有什么事情大人尽管吩咐,孙安一定万死不辞。”孙安说道。
华榉上前与他低声说了一下,孙安说道:“是,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办好。”
华榉把一套黑色的衣服,以及做的那个布面具和一颗乒乓球大小的药丸递给他,说道:“这个药丸可以释放出让人产生幻觉的气体,一旦吸入,除非有解药,否则必须六个时辰之后才会消除。而且,对于在幻觉中看到的一切,即使症状解除,也还是会当成真实的。
你行动的时候,先用它让那些人吸入气体,然后再戴上这个布面具现身。记住吗?”
“记住了。”孙安把布面具和药丸接过去。
华榉随后取出一颗白色的小药丸递给孙安,说道:“这个是解药,你提前服下可防止被迷幻。”
孙字把解药接过去看了一下,收起来了。
“这里还有一坛御酒,得手后把酒赏给他们。”华榉指了一下那坛酒说道。
这酒是经过他“特制”的“神仙醉”,喝下之后不醉上一天一夜清醒不了。
孙安把酒接过去闻了一下,说道:“好香啊。”
“喜欢喝,回头我给你送两坛来了。”华榉说道。
“谢谢大人。”
“千万别让人发现。”华榉再次提醒道。
孙安说道:“大人放心,小的保证不会出问题。”
“人带回来后,就安置到我昨天布置好的房间里。”
为了安置李师师,昨天华榉专门在这里收拾了一间屋子,就在孙安现在住的院子旁边,这样可以方便照顾和保护她。
“是。”
交代完了之后,华榉走了。
孙安随后换上了黑色的衣服,把屋里的灯吹熄,带着布面具、药丸和那坛酒也离开了。
华榉回到家,见过自己的父母之后,回到自己的小院,一如既往的先练功,然后沐浴,紧跟着开始作画。
子时之后。
气温骤然下降,天又开始飘起了小雪。
李师师家里。
因为宫中有旨意不许人来凭掉,所以非常冷清,只有李妈妈和丫鬟小梅两个人守在棺材前,不断的往火盆里烧着纸钱。
突然一阵风吹来。
窗户“哐”的被吹开,灵堂里的蜡烛瞬间被吹灭。
李妈妈和小梅吓的叫了起来。
“妈妈,我怕。”小梅哆嗦着说道。
李妈妈声音颤抖说道:“别怕,只是风而已,去把窗户关上。”
“我不敢。”小梅缩在地上不起来。
“没用的东西。”
李妈妈骂了一句,壮着胆子站起来走到窗户前把窗户关上,对小梅说道:“还不赶快把蜡烛点上。”
小梅站起来把蜡烛点上,看到周围一切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今天跑了一天,有点累了,你在这里守着,我到楼上去休息一下。”李妈妈说道。
小梅一听要留她一个人在下面,顿时害怕了,央告道:“妈妈别留我一个人在下面,我怕。”
李妈妈说道:“有什么好怕的,女儿平时最疼你了,难不成她还会变鬼回来害你吗?”
她不这么说还好,这一说小梅更加害怕了,拽着李妈妈的手死也不松开,要么让李妈妈陪她一起在下面,要么她跟李妈妈一起上去。
李妈妈被她实在缠的没有办法了,说道:“你个没用的东西,一起上去吧。”
“谢谢妈妈,谢谢妈妈。”小梅欣喜不已。
两个人一起上楼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一把小刀从门缝里伸进来,一点一点的把门栓拨开,随后门被轻轻推开,七个蒙着面,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七个人当中,有一个人肩上扛着一个黑色的大布袋,里面还装着东西。
为首的那个人比划了一下,两个人蹑手蹑脚的上到二楼守在李妈妈的房间门口。
楼下。
为首的那个人指挥着剩下的四个人把棺材盖撬开,将李师师从里面抬出来。
跟着把那个黑布袋打开,从里面抬出一具女尸放进棺材里,然后将棺材盖盖上,跟着用柔棉的东西垫在棺盖上,用锤子重新钉好。
因为担心被听到,钉的速度很慢,每钉一锤都会停下仔细听听楼上有没有动静,没动静又才继续钉。
不过,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钉东西,就算垫了柔棉的东西,还是难免会发出声响,只不过不像直接敲钉那样猛烈清脆,而是比较低震闷沉,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用力一下一下推动棺材盖。
楼上李妈妈的房间里。
李妈妈跑了一天确实累了,上床之后便睡着打起了鼾。
但小梅由于心里害怕,一直还没有睡着,听到楼下有低沉而缓慢的响声,吓的魂都要飞了,想叫不敢叫,用被子把头盖住,躲在被子里发抖。
“好了。”
钉棺材的人检查了一下,确定完全钉好之后,对为首的人说道。
“撤。”
两个人把李师师扶到其中一个人的背上出去了。
另一个人上楼,在楼口冲着守在李妈妈房门口的两个人挥了一下手,两人迅速撤下楼来,跟着大家一起离开。
走在最后的那个人,没有从门口走,而是把门拴好之后,打开窗户跳出到外面,然再找东西从窗户缝隙塞进去把窗户卡紧。
几个人来到李师师家的后门,其中一个人先出去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异常,其他的人才带着李师师出来,进了密道。
跟刚才在屋里一样,最后那个人是把后门关上之后,翻墙出来进的密道。
从这伙人进门到把李师师带出来,整个过程不到二十分钟,真的非常迅速。
十几分钟后,这伙人从地道里出来,立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跟着,每个人都觉得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脑子也好像有些不太灵光,身体也显得有很亢奋不受控制。
七个人同时用力甩了甩头,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视觉慢慢恢复清晰,但却总感觉跟平常看东西不样,怪怪的。
来到前堂,他们看到有一个人坐在堂中,为首的那个人一看,赶紧把蒙在脸上的布扯下,正是左厢都指挥使左道林。
“太傅大人,您怎么也来了?”左道林走过去问道。
“杨戬”说道:“我有点不太放心,所以亲自来看看。你们怎么样,事情办好了吗?”
左道林往后面的李师师一指,说道:“太傅大人请看,事情已经办好了。”
“杨戬”走过去看了一下,满意道:“不错,做的很好。来,把人交给我吧。”
左道林说道:“太傅,还是让属下帮着送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带回去就行了。”
“杨戬”把李师师接过去,对左道林说道:“桌子上有坛酒,乃是皇宫的御酒,赏给你们拿去喝吧。”
“谢太傅。”
“记住,这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太傅请放心,属下等一定守口如瓶。”
“杨戬”点了下头,说道:“等这事过了,我会重赏你们的。”
左道林欣喜道:“多谢太傅。”
“杨戬”说道:“我先走一步,你们随后再离开。”
“是。”
“杨戬”带着李师师先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左道林也带着六个手下提着那坛酒走了。
第49章 喝醉了
杨戬府上。
内堂的门紧闭着,炭炉里的火烧的正旺,感受不到一丝的寒冷。
杨戬坐在椅子上正在打盹儿,在他的脚边还有一本书。
因为要等着左道林回来交差,他一直在这里等着,但干坐着实在太无聊了,所以就找了一本书来打发时间,可惜还是没能抵挡住困意睡着了。
一阵打更的声音传来,杨戬悠悠的醒了过来。
“居然睡着了。”
杨戬把掉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喊道:“来人。”
一名下人推门走了进来,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下人说道:“回大人,已经快要五更天了。”
“什么,已经快要五更天了。”
杨戬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觉居然睡了两个多更次,问道:“左厢都指挥使来过没有?”
“没有。”
杨戬摆了摆手,下人退了出去。
“这个左道林是怎么搞的,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来,不会连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吧?”
杨戬沉思了一下,叫来一个自己的亲随士兵,对他吩咐了两句,那个亲兵离开了杨府。
随后,杨戬也收拾了一下,上早朝去了。
虽然知道徽宗因为李师师的死,很可能不上朝,但该走的例行程序还是得走,那怕就是只在那里站两个时辰,也能让徽宗知道他们的忠心。
华家。
华榉昨夜三更左右才睡,今早五更不到就起来练功,天才刚刚放亮,早饭没吃就带着张树根他们出门去了孙安那里。
华榉让张树根把车停在宅子前面的驴肉面馆门口,带着他们到里面坐下,给每人要了一碗驴肉面。
趁着大家等面的时候,他到孙安那里去了一趟。
“大人,事情已经办好了。”孙安一见他就说道。
“没被识破吧?”华榉问道。
孙安笑道:“没有,大人的那个制幻丹真的太厉害了。开始的时候小人还有点担心被他们识破,可没想到从头到尾硬是没有一个人看出小人脸上戴着面具,一口一个太傅大人叫着,小人轻而易举的就把人从他们手里带走了。”
说着,他把那个布面具从怀中掏出来递给华榉。
华榉接过去,直接扔在火盆里烧了。
“大人,您怎么把它烧了?”
华榉说道:“不把它烧了,难道还留着做证据吗?”
这东西他想要的时候随时可以画,要多少能画多少,所以没必要留着,否则万一不小心掉出来就麻烦了。
随后,他到李师师那里去看了一下,给她服用了假死丹的解药。
很快李师师就醒了。
“姐姐。”华榉把李师师扶坐起来。
李师师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问道:“这是那里?”
华榉说道:“这是皇上赐给我的宅子,很久没人住了,有点荒废。不过你在这里绝对安全。”
李师师看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问道:“这位壮士是谁?”
华榉看了一下孙安,说道:“他是我最信任的手下,昨天晚上就是他把你带回来的。同时,他也会负责你住在这里的安全。”
李师师要站起来给孙安行礼,但被华榉和孙安给阻止了。
“老孙,去给我姐姐烧点热水,煮点吃的来。”
“是。”
孙安出去之后,华榉说道:“姐姐,这段时间你就暂时住在这里,我每天会来这里看你,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跟陛下商量你入宫的事情。”
“弟弟看着办就是了,姐姐一切听你的。”
李师师现在已经把华榉视为亲弟弟,对他有着无比的信任。
华榉指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说道:“这房间是我亲自布置的,看看还需要什么吗,需要的话告诉我,我再去给你买。”
李师师环顾了一下周围,笑道:“这就已经很好了。”
“那里有书、笔墨纸砚,姐姐要是闷了、烦了,可以看看书,写写字、画画。对了,那里还有围棋,也可以研究一下棋艺,将来进宫之后可以跟陛下对弈。”
“弟弟想得真周到。”李师师满意的点了点头。
“孙安就住在隔壁院子,他是个诚实可信的义士,你要做什么就叫他。”华榉说道。
“弟弟说行的人,姐姐相信错不了,有事儿我会叫他的。”
在李师师这里坐了一会,华榉就离开了。
出门时,他告诉孙安一定要照顾好李师师,不能让她出一点差错,孙安用脑袋担保绝不会出一点问题。
华榉回到驴肉面馆,吃了一碗面,然后上马车去军营了。
李师师家。
李妈妈睡了一觉,又恢复了精力,天刚刚亮便起来了。
看到小梅还窝在床上,气的用力在被子上拍了两下,说道:“你这个懒丫头,还不快起来,一会就要有人来抬棺去下葬了,赶紧起来去烧水。”
小梅缓缓的把被子拉下来,看到窗外已经有了光亮,这才坐起来,小声对李妈妈说道:“妈妈,昨天晚上我听到楼下棺材在响。”
李妈妈先是吓的打了个激灵,随后气的在她身上打了一下,骂道:“你这个死丫头,大清早的说什么鬼话呢,想吓死人啊。”
“妈妈,我真的没有骗你,棺材的确在响,像是有人在晃动棺材,又像是有人在里面,一下一下推盖想出来。”小梅面带惊恐,同时双手做出往上推举的动作。
李妈妈原本就已经有点被吓到,被她这么一形容,也有点害怕了。
不过,想到现在天已经大亮,抬棺下葬的人马上就要来了,就算李师师真的尸变或是闹鬼,只要把她抬出去埋了也就没事了。
随即又镇定了下来,说道:“行了,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赶紧起来去烧水,要是耽误了下葬的时间,小心你的皮。”
小梅没办法,只好穿衣下床,跟着李妈妈下楼。
两个人战战兢兢的来到楼下,看到棺材依旧完好的停放在那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死丫头,竟敢吓唬我,等把师师埋了,就找人把你给卖了。”李妈妈心里想道。
小梅刚把水烧好,帮着抬棺下葬的人就来了。
李妈妈和小梅早饭也顾不上吃,便让人抬着棺材出门了。
早朝上,杨戬心急李师师的事,恨不得早点回去。
但偏偏今天有大辽国使者奉了辽皇之命来见徽宗有大事相商,所有的朝臣都不能离开。
到了快十点左右,大辽国使者才到,见面就向徽宗奉上了他们皇帝亲笔写的国书。
徽宗看过之后,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因为大辽皇帝在国书里提出让大宋把每年的岁贡从二十万两白银、三十匹绢提高到每年银五十万两,绢六十万匹,以及美女五十名。
徽宗看完之后没有说话,把国书递给吴呈海,让他拿去给朝臣们传阅。
朝臣们一一传阅之后,徽宗问道:“众卿对此有什么看法?”
“陛下,大辽这是在狮子大开口,我们绝不能答应。”谏议大夫赵鼎率先站出来说道。
殿前太尉宿元景随即也站出来:“陛下,大宋与大辽之间的岁贡乃是真宗皇帝在位时与辽国定下的。辽国现在单方面要提高岁贡,这完全无理之极,我大宋绝不能答应。”
跟着又有其他几个大臣站出来反对。
徽宗看了一下没有说话的蔡京、童贯、高俅、杨戬、梁师成、王黼等人,问道:“几位卿家,你们觉得如何?”
蔡京站出来,说道:“陛下,此事重大,需要慎重考虑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徽宗也觉得这件事情不能立刻作出答复,对辽使说道:“使者暂且回辽国使馆等候,等商议决定之后再给你回复。”
“那还请能够快点,我大辽皇帝说了,最多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如果届时还没有回复,那就只能兵戎相见。”
说完,辽国使者把手放在胸前向徽宗行礼,大摇大摆的后退了下去。
“简直太嚣张了。”
“就是,简直没把我们大宋放在眼里。”
“必需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否则他们还当我大宋好欺呢。”
“你们以为打仗是好玩的,那可是会死人的,而且是死很多人。”
“是啊,辽国的军力远在我大宋之上,如果开战,大宋危矣。”
“两国绝不能开战,大不了就是多给他们点钱而已,反正那点钱对我大宋来说也不算什么。”
辽国使者一走,朝中的大臣就开始议论起来。
很快朝臣们就分成了两派。
一派以宿元景为首,主张拒绝增加岁贡,不惯辽国狮子大开口的毛病。
另外一派以梁师成、王黼为首,主张同意辽国的要求,花钱买平安。
两方在朝上争来吵去,谁也不肯让步。
看到下面两派人争来吵去,徽宗头都要大了,说道:“这是朝堂,这样吵来吵去成何体统,都不要再吵了。”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朝堂又安静了。
徽宗知道今天是讨论不下去了,站起来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都回去好好的想想,明日上朝再议,退朝。”
“恭送陛下。”
徽宗离去后,众朝臣也纷纷离开。
杨戬从皇宫出来,立刻赶回了府,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那个亲兵已经回来了,而且把左道林也带了回来。
“他怎么了?”
“喝醉了。”亲兵说道。
“什么,喝醉了!”
亲兵说道:“是的,属下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跟几个手下醉的不醒人世,怎么叫都叫不醒。”
杨戬气的火冒三丈,抓住左道林的衣领,用力的晃动着吼道:“你这个混蛋,给我醒过来?”
左道林闭着眼睛,像傻子似的一边醉笑,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好酒,真是好酒,兄弟们,喝。”
杨戬气的重重的给了他几记耳光,喊道:“来人了,给我提两桶水来。”
下人提了两桶水泼在左道林的头上,但依旧没能把他给泼醒。
第50章 我的意见就是不答应
杨戬气得快要疯掉,抓住左道林的头发将他的头拽起来,怒吼道:“该死的东西,快给我醒过来。”
亲兵说道:“太傅别喊了,没用的。”
杨戬松开左道林,在堂中来回走了几趟,然后停下叫来下人说道:“把这个混蛋给我扔到柴房关起来。”
下人把左道林拖了下去,杨戬随即出府上马车去了车营。
一到军营,杨戬立刻吩咐人把华榉找来。
“太傅。”华榉进到指挥使营房喊道。
杨戬挥手让身边的侍卫全都出去,然后才说道:“文山,出问题了。”
“出什么问题了?”华榉故作懵愕问道。
杨戬把情况说了一下,华榉装出惊诧的样子,说道:“什么,他竟然敢贪酒误事,这、这,这太不像话了。”
杨戬说道:“是啊,我就是看他平时办事还很牢靠,才把事情交给他的,没想到最后竟然就会坏在了他的身上,早知道我就派别人去了。”
“那他到底有没有把李师师换出来呢?”华榉问道。
“不知道啊,那家伙现在醉得像头死猪似的,什么也问不出来啊!”
杨戬想起左道林气就不打一处来,居然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枉自一直以来这么栽培他。
“如果这次坏了我的大事,看我不要了他的命。”杨戬心里发狠道。
华榉说道:“那个假死药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服用解药,如果超过十二个时辰没有服用解药,那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杨戬用力的跺了一下足,恨声说道:“个该死的左道林,居然坏了我的大事,我非杀了他不可。”
“现在就是把他杀了也没用,关键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李师师换出来,如果只是贪酒误事没有把李师师换出来,顶多也就是我们失去了一个机会。
可如果他要是把李师师换出来了才去喝的酒,那要是被人发现了李师师的尸体,一旦要是宣扬出来传到陛下的耳朵里,陛下势必会下令彻查此事。”
华榉突然靠近杨戬低声说道:“那条通往李师师家的密道是太傅派人修建的,首当其冲会受到怀疑的就是太傅啊。”
啊!
杨戬顿时吓了一跳,心道:“是啊,想无声无息的从李师师家把人换出来,从大街上走实在太容易被发现,也只有从那条密道里走才会安全。而那条密道又是我派人修的,陛下不怀疑我又怀疑谁呢?”
华榉把杨戬惊慌的表情看在眼里,继续又说道:“如果陛下要是真的怀疑了太傅,再加上蔡京他们从中挑拨,陛下一定会派人彻查太傅,万一左道林等人嘴巴不紧说出来了,那太傅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杨戬被华榉的一番话说得六神无主,整张脸都变成了死灰色。
“文山,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杨戬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华榉的身上。
华榉装着想了一会,说道:“唯今之计,我们只有先下手为强。”
“如何先下手为强?”杨戬问道。
“太傅马上派人去查看一下李师师的尸体是还在棺材里。如果还在棺材里,那就没什么问题。如果不在棺材里,那就证明已经被左道林他们给换出来了,不过这个时间也肯定救不活了。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先到陛下那里告诉他,左道林因为爱慕李师师,所以悄悄把她的尸体偷了出来。
这样,陛下既不会怀疑到太傅的头上,同时又可以借陛下的手名正言顺把知道内情的左道林等人除掉,一举两得。”
杨戬双手用力一拍,转愁为笑说道:“妙计,文山果然好谋略,一下就解了我的难题啊。”
华榉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活生生的让左道林这个混蛋给搞砸了。”
杨戬也觉得挺可惜的,也跟着哀叹了一声,说道:“这都要怪我所托非人,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华榉见状随既又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没关系,只要能够保住太傅,凭着我们两个联手,相信以后机会还多的是。”
“你说的没错,只要我们两个联手,就是没有李师师的相助,我们也一定能够扳倒蔡京他们。”杨戬赶紧附和道。
华榉不想在这里跟他说这些“励志”的话,说道:“太傅,事不宜迟,你赶紧派人去调查清楚,免得夜长梦多再发生变故。”
“好好,我现在就派人去。”
杨戬叫过来一个亲兵,低声对他吩咐了几句,随后那个亲兵带着六个人离开了军营。
华榉说道:“太傅,现在没事了,我回去敦促他们训练了。”
杨戬说道:“你先等一下,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事?”
杨戬把辽国让大宋提高岁贡的事说了一下,问道:“你是什么态度?”
华榉说道:“朝中大臣是什么意见?”
杨戬说道:“现在分成了两派。一派以宿元景为首,坚决反对,不能惯辽国这个毛病。一派以梁师成、王黼为首,以和为贵,用钱买平安。”
“那太傅是什么意见?”华榉又问道。
“我。”
杨戬想了一下说道:“从我内心来说也是不愿意的,那么多银子干嘛要平白无故的给他们。可是如果不给,辽国肯定会发兵攻打大宋,以大宋的兵力是很抵抗的,到时候只怕每年赔偿的更多。唉,我也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就是不答应。”华榉很坚决说道。
杨戬担忧说道:“可是不答应,辽国发兵攻打怎么办?”
华榉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宋从立国那天起就一直与辽国打仗,如果真的那么脆弱,早就被辽国给灭了,可是到今天不也还好好的吗?”
“以前大宋的兵将还是能打仗的,但现在——”
杨戬微微摇了摇头,显然对现在大宋的军队没有信心。
“不打一仗又如何知道大宋的兵将究竟行不行,高俅不是一直吹嘘禁军在他的统领下很强吗,童贯不也说他能领兵打仗吗?俗话说光说不练假把式,禁军是不是真的很厉害,得上了战场才知道。
如果他们能战胜辽军,那证明他们没说谎,大宋也就不需要再给辽国岁贡,皆大欢喜。但如果战胜不了,那就证明他们是在吹牛,根本没能力掌管禁军和领导枢密院,陛下肯定就会把他们从现在的位置踢开,换上有能力的人。”
杨戬眼睛一亮,拍手说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文山,还是你脑子灵活,居然想到用辽国人来对付童贯和高俅,一旦他俩在陛下面前失势,那蔡京在朝中就少了强有力的帮手,要搬到他就更容易了。妙,妙,实在是妙。”
见杨戬把自己为大宋的真心,当成是在跟童贯他们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华榉真想过去抽他两耳光,问问他除了争权夺利外,还有没有作为宋人尊严与骨气。
“好,明天上朝我就向陛下上奏,坚决反对提高岁贡。”杨戬说道。
华榉站起来,说道:“太傅,那我回去训练了。”
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只要不同意提高岁贡就行,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好好,你去吧,别太辛苦了。”
杨戬现在已经完全离不开华榉,可不想他太劳累把身体弄垮了,他还想靠他当上宰相呢。
“多谢太傅关心,在下会注意的。”
华榉从营房里出来,想道:“只要左道林一死,左厢都指挥使的位置就空出来,找个机会就可以把孙安推上去,这样我在护卫军就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
原来,他把左道林算进去,一是为护卫军清理害虫,二就是在为孙安进入护卫军铺路,只要孙安成了左厢都指挥使,那护卫军就有一半力量实实在在掌控在了他的手中。
屋里,杨戬搓着手在屋里来回走了几趟,突然停下来,走到桌子后面坐下,取出一本空白奏折,开始写了起来。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个时辰,那个亲兵总算回来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杨戬问道。
亲兵说道:“没办法,李师师的墓前一直有人来祭奠,我们只能等没人了才把坟挖开的。”
虽然宫里下旨不准人到家里去祭拜凭吊李师师,但入土之后却没有限制。
所以,那些以前去李师师那里听过曲,看过舞的人,纷纷都到坟前去祭拜她,从早上一直到下午就没断过人。
因此,亲兵只能等到完全没人了才挖坟开棺。
“棺里是李师师吗?”杨戬迫不及待问道。
“不是,李师师已经被换出来了。”
杨戬在桌击了一掌,骂道:“左道林这个狗东西,把人换了不及时送回去,竟然跑去喝酒,坏老子的大事,老子饶不了你。”
随后他想了一下,说道:“你回去看看左道林那个混蛋酒醒了没有,然后来报我。”
“是。”
亲兵急急忙忙的回了杨府一趟,一看左道林还醉着。
“太傅,左厢都指挥使还醉着呢。”
“这个该死的东西,到底灌了多少黄汤,怎么醉了这么久。”
来回走了两趟,他对亲兵说道:“去把华副指挥请来。”
亲兵去了一会,华榉来了,一进门杨戬就冲亲兵摆手让他退到了外面。
“文山,李师师被换出来了。”
“真的!”
华榉问道:“左道林醒了吗?”
杨戬说道:“没呢,也不知道这混蛋究竟喝了多少,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醒。”
“昨夜他不是带了其他人去吗,其他人有醒了的吗,只要其他人醒了,也一样能知道李师师的下落,只要找到埋了就是。”华榉说道。
杨戬赶又让亲兵去看了一下其他人,结果回来说其他人也都还醉着。
“他们几个到底喝的什么酒,怎么都醉的这么厉害。”华榉故意说道。
杨戬说道:“先别管他们喝的什么酒了,眼下李师师下落不明,万一被人发现就糟了。”
华榉说道:“太傅别急,我这就进宫向皇上禀报这事,就可变被动为主动。”
杨戬大喜,拱手说道:“那就拜托文山了。”
随后华榉离开军营进宫去了。
第51章 特赦孙安
华榉到了皇宫门口,给侍卫亮了一下金牌,因为这段时间他每隔几天就来宫里送一次漫画册,宫里的侍卫都已经认识他,因此没有搜他的身直接放他进去了。
“华候爷来了,咱家奉了陛下之命正要去叫您呢。”御书房门前,吴呈海见到他,笑呵呵的说道。
华榉知道肯定是徽宗想知道李师师情况,冲吴呈海拱了拱手问道:“我也正有事情要向皇上禀报,请公公代为通禀一声。”
“华卿,进来吧。”徽宗在御书房里面说道。
吴呈海说道:“候爷,进去吧。”
华榉推开门走了进去,吴呈海随后从外面把门给带上了。
厨房里就只有徽宗一个人,华榉过去向他行礼道:“参见陛下。”
“免了。”
“谢陛下。”
徽宗朝外面看了一下,冲着华榉招了招手,华榉走到他近前,徽宗小声的问道:“华卿,李爱卿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华榉说道:“陛下放心,姐姐已经被我安置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她没有什么事情吧?”徽宗又问道。
华榉说道:“姐姐完好无损,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受损。”
“好好好。”
徽宗特别高兴,说道:“华卿,你又立了一大功,寡人一定要重重的赏你。”
华榉赶紧说道:“为陛下分忧,乃是臣子的职责,不需要封赏。”
“哎,有功就该有赏,那能不赏呢。你说,想要什么?”
“臣什么也不想要。”
徽宗说道:“寡人让你说的,你不用有什么顾虑。”
华榉说道:“陛下,臣不是有什么顾虑,而是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封赏臣。”
“为什么不适合?”
徽宗感到很诧异,他一个堂堂的皇帝封赏臣子,难道还得看时机不成?
华榉说道:“陛下,封赏是要有名目的,没有名目的封赏朝臣们肯定会有意见。但如果把这件事是抖出了,那不就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吗?”
徽宗想了一下他的话,觉得的确有道理,说道:“你说的对。那这个封赏就暂且记下,待你通过两个考核之后再一起封赏。”
“谢陛下。”
徽宗说道:“对了,说起了那两个考核,这离考核的时间已经不远了,你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
华榉自信的笑了笑,说道:“陛下请放心,臣保证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徽宗见他这么自信,也挺高兴的,说道:“好,寡人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两人随后又聊了一下其他的事情,华榉把自己最新的一期漫画册呈给了徽宗。
徽宗接过去说道:“这一段时间因为李爱卿的事寡人的心情很烦躁,这几期你送来的漫画都还没有看,一会儿寡人就把那几期的一起看完。”
华榉说道:“姐姐能够得到陛下如此关心和怜爱,真是好福气,就算她以前受了一些苦,也都值了。”
徽宗却很感慨的说道:“寡人能够得李爱卿这样的红颜知己,此生也不虚度。”
华榉见时机已经成熟,说道:“陛下,昨天在把姐姐换出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华榉说道:“护卫军的左厢都指挥使左道林,是姐姐的仰慕者,曾经数次前往姐姐那里想见她,但姐姐因他的品行不端,所以一直拒绝跟他见面,于是他就怀恨在心想找机会报复。奈何姐姐有圣宠保护,这才让他一直不敢造次。
姐姐在生病期间,这家伙就对外说了很多对姐姐不敬和难听的话,昨天晚上更是带着自己几个亲信手下准备去把姐姐偷出来报复,幸好臣及时赶到,让手下一位武艺高强的义士把他们打跑,才顺利的把姐姐给换出来,否则姐姐就要受到那家伙的侮辱了。”
徽宗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怒道:“大胆狂贼,竟敢起此龌龊想法,寡人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华榉说道:“陛下,这个左道林乃是杨太傅的心腹,如果处置他,那杨太傅他——”
“他敢怎样,难道他还敢造反不成?”徽宗说道。
说着,立刻取过一张纸铺好,提笔“刷刷”在上面写了两行字,然后交给华榉,说道:“把寡人这道圣谕给杨戬。”
“是。”
华榉上前双手把那张纸接过去,小心翼翼的卷好进了袖筒里。
“对了,你说是你手下义士把左道林他们赶跑的?”徽宗问道。
华榉说道:“是的,在那种情况臣不方便露面,就只有让手下的义士把他们赶跑,而且臣在把姐姐换出来的时候,全程都是由他在掩护的,如果没有他,我也不能顺利的把姐姐换出来。”
“他可靠吗?”
华榉知道他担心什么,说道:“此人乃是堂堂的正人君子,老实可靠,就算有人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绝不会泄露一个字。而且他虽然参与了这事,但对整个计划却完全不知情。所以陛下大可放心。”
“你是如何认识这个义士的?”徽宗又问道。
“机缘巧合吧。”
华榉开始编织感人的故事,说道:“数月前,臣的钱袋丢了,恰巧被那义士所拾,便追上把钱袋还给了臣。当时那义士身无分文,已经数日未进食,而且重病缠身,露宿街头,但却拒绝了臣的重谢,只向臣要十文钱买饼充饥。
臣问他为何不要重谢而只要十文钱,他说那银袋本就不是他的,还给失主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如果据为己有与偷盗无二,既然把银袋还与失主是应该的事,那又怎能要那重谢之银。
至于要那十文钱,乃是实在饥饿难忍,才厚颜相求买饼充饥,他日定会加倍偿还。”
徽宗听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拾金不昧,忠厚诚实的人,大为赞赏,说道:“真乃君子也。”
华榉说道:“臣正是见他忠厚,才将其带回家给他治好了病,留在了身边。”
徽宗说道:“这样一个武艺超群的忠厚君子,怎么会落魄到身无分文的地步,想来在他身上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吧,否则凭他一身武艺,就算给人家看家护院也不至于落魄至此啊。”
华榉就等着他这么问呢,说道:“陛下真是聪慧绝顶,他身上的确是发生了事,才让他变成这样。”
“是什么事?”
华榉随即把孙安为父报仇的事,经过艺术加工后说给了徽宗听。
在这个故事里,杀死孙安父亲的两个恶人不仅欺压百姓,为祸乡里,而且还与山贼草冠有来往,孙安一直不肯向其屈服,累累站出来与他们斗争,这两个恶贼憎恨孙安,但便趁他外出时杀害了他父亲。
孙安回来见父亲被害,一怒就下找到那两个恶贼将其斩杀,但官府却将其列为凶犯追捕,他为了活命不得已忘命江湖。
在流落江湖这段时间,他担心被人发现,不敢找事做,病了也不敢看大夫,所以才落魄到身无分文,露宿街头的地步。
最难能可贵的是,在这段期间有很多山贼草寇见武艺高强,都想拉他入伙,但他宁可忍饥挨饿,疾病缠身,露宿山野,也坚决不同意,一心只想着等朝廷大赦,重新做回善良百姓。
故事听完,徽宗感动的拍案赞道:“好一个忠顺的大宋子民,寡人的百姓如都是这样,天下又岂会不太平。”
华榉心里说道:“要不是你任用奸臣,老百姓没有了活路,那个吃饱了撑的不愿意好好过日子。”
“孙安这样仁善忠心,当为天下百姓的楷模,朝廷当奖励。”
徽宗当既亲笔写了一道圣旨,并加盖上玺印,递给华榉说道:“寡人特赦孙安无罪,并加封游骑将军,随你听用。”
华榉接过圣旨说道:“臣代孙安谢陛下。”
徽宗说道:“卿能慧眼识人,避免如此人才埋没,也功不可没,等通过考核之后一并给你奖赏。”
“谢陛下。”
华榉想了一下,说道:“陛下,姐姐现在被我安置在您赐给臣的宅子里,那里地方很大,而且长期没有人居住,有些荒凉,我想在姐姐进宫之前就让孙安保护她的安全,您看如何?”
“卿的这个提议非常好,准凑。”
徽宗对他的这个提议非常赞同,点了点头说道:“你告诉孙安,务必要要保护好李爱卿的安全。”
华榉说道:“陛下放心,您对孙安天高地厚之恩,他定会舍命保护姐姐安全的。”
随后,华榉告退从御书房里出,跟吴呈海打了声招呼,转身往皇宫外面走去。
宫门口,一个长得很清秀,身材娇小的男子匆匆给守宫门的卫士看了一下腰牌,随即进了皇宫,往后宫崇德帝姬的住处而去。
走到水榭长廊的时候,这人看到隔了一个荷花池塘往外走的华榉,顿时心里一惊,随后赶紧绕着池塘跑过去找他,但等他到的时候,华榉已经不见踪影。
“怎么不见了,难到是出宫了。”
这人一路追到了宫门口,但依然没有看到华榉,他看了一下宫门侍卫,想过去问一下,这时来了几个内侍,那人随即匆匆离开,去了崇德帝姬的寝宫。
崇德帝姬的寝宫。
赵金奴又拿着扇子在痴看,这时帘子一挑,那个人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公主,我回来了。”
“怎么样雪竹,找到了吗?”赵金奴急忙问道。
原来,进来这个人正是她身边的贴身宫女雪竹。
“公主,我又累又渴,您让我先喝杯水行吗?”雪竹说道。
赵金奴赶紧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水,雪竹接过去咕嘟咕嘟喝完,赵金奴迫不及待的又问道:“快说,有没有找到?”
“没有,我拿着画像在那条街上问了很多人,全都没人知道他是谁。”雪竹说道。
赵金奴一听,顿时像被收走了魂一样,失望之极。
第52章 你让她出宫干什么?
看到赵金奴沮丧的样子,雪竹心里嘀咕道:“我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她呢?”
这段时间以来,在赵金奴的软磨硬泡下,雪竹数次乔装出宫去打探那人的消息。
本来按照雪竹的意思,就算找到了那个人,也不想告诉赵金奴。
因为赵金奴是徽宗最心爱的女儿,他绝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赵金奴如果继续这样痴迷下去,受到的伤害只会更深。
当然,她也知道短期内很难让赵金奴忘掉那个人,但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赵金奴最终能够将那人从心里抹去。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刚才居然在宫里看到了一个跟那人极其相似的人,只可惜当时没有追得上那人,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
如果是,证明那人不是一般的普通百姓,没准赵金奴的心愿真能达成。
可如果不是,那不仅会让她失望,甚至还有可能让她的情况更加严重。
所以,她有点拿不准要不要告诉赵金奴。
赵金奴难过了一会,想到这种大海捞针式的找法本来就是在碰运气,没有找到也很正常。
随即调整了一下情绪,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关系,这次找不到,下次继续找,我相信总会找到的。”
“公主,你还准备继续找下去呀?”雪竹问道。
赵金奴以为她是不想再替自己找了,说道:“雪竹,我知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但现在除了你之外,我没有其他的人可以依靠,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得帮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帮我的,以后你每帮我出去找一次,我给你十两银子。”
雪竹知道赵金奴误会她的意思了,说道:“公主,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既不是怕辛苦,不是想要您的奖赏。我的意思是,如果您不找到那个人,是不是准备一直找下去?”
“是的,哪怕只有那么一丝的机会,我也不会放弃。”赵金奴很坚定的说道。
看到她这么执着,雪竹犹豫了一下说道:“公主,其实要找那个人未必一定要去外面找,或许在宫里也能找到。”
“什么,在宫里能找到!”
雪竹说道:“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在水榭长廊那里看到他了。”
“真的是他吗,你看清楚了?”赵金奴急切的问道。
雪竹说道:“当时我跟他的距离有点远,本来我想绕过去再看清楚点的,但等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我一直追着到了宫门也没看着。”
赵金奴说道:“那你就没有向侍卫打听吗?”
雪竹解释道:“本来我是想打听来着,可是李总管手下的几个人来了,我担心被他们认出来就赶紧跑回来了。”
“你能肯定那个人就是他吗?”赵金奴又问道。
雪竹想了一下,说道:“除非天下真的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否则就应该是他,我相信绝没有看错。”
赵金奴很激动,说道:“雪竹,你赶快去打听一下,今天都有那些人来过宫里。”
“那他们问我怎么说啊?”
“这个——”
赵金奴也被难住了,因为公主身处深宫内院,又不管事,突然去打听进宫人员的事,这的确让人很起疑,想找一个正当的借口都很难找到,总不能告诉人家随便问问吧。
就在赵金奴为用什么借口去问的事发愁时,一员宫女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公主,陛下来了。”
“什么,父皇来了!”
赵金奴看了一下还穿着便装的雪竹,示意她赶紧退下去,否则一旦被徽宗看见就麻烦了。
然而还没有等雪竹来得及离开,帘子一挑,徽宗走了进来,赵金奴赶紧带着所有的人行礼迎接。
“女儿参见父皇!”
“奴婢等参见陛下。”
徽宗说道:“都免了。”
“谢父皇。”
徽宗走到赵金奴的面前,仔细的打量了她一下,说道:“奴儿,你是不是没有按时服药和吃饭,怎么看上去比我上次来的时候更加憔悴了。”
“没有啊,女儿一直按照太医开的药在服用,一日三餐也没有少吃,怎么会瘦呢?”
赵金奴强笑了一下说道:“倒是父皇比前几天瘦多了,应该多多休息才是。”
徽宗拉着她的手坐下,问道:“奴儿,父皇今天来,一是想看看你好点了没有,二就是想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如果有就告诉父皇,父皇会替你去办的。”
“父皇为什么要这样问,女儿没有什么事情啊。”赵金奴很奇怪,不知道徽宗为什么会这样问她。
徽宗看着她耐心说道:“奴儿,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不管你有什么事情,父皇都愿意帮你去做。”
“父皇,女儿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赵金奴还是一口否定道。
徽宗脸色阴沉了下来:“奴儿,父皇现在可是在好好问你,你要是还不肯说,那可就别怪父皇要生气了。”
赵金奴有些慌了,因为徽宗还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闹不清他到底怎么了,说道:“父皇,您到底是怎么了,女儿明明没有什么事,您为什么非要说女儿有事情呢?”
徽宗见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还不说,终于怒了,一指旁边的雪竹,问道:“如果你心里不是有事情,那为什么这段时间她老是乔装出宫?”
自从上次徽宗让吴呈海派人调查赵金奴憔悴的原因后,吴呈海就派了身边一个心腹太监专门来办这事儿,这人在宫里查了几天,没发现赵金奴有什么问题,倒是发现她身边的贴身宫女雪竹经常便装出宫。
这人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吴呈海,因为当时徽宗正为李师师的事情烦恼,吴呈海就没有把这事情告诉他,而是让那个人盯着雪竹,看她究竟去哪里,跟什么人见面,做什么事情,准备等把一切查清楚之后再告诉徽宗。
这个人跟着雪竹出了几次宫,把她每次出宫的情况都详细记下,然后回去报告给吴呈海。
今天徽宗因为李师师的事得以圆满解决,心情大好,突然想起了让吴呈海查赵金奴憔悴原因的事,吴呈海不敢有所隐瞒,如实的告诉了他。
徽宗知道,雪竹从小就跟着赵金奴,是她最贴心的宫女,对赵金奴的话言听计从,乔装出宫肯定是奉赵金奴的命令,因此才亲自来过问。
见徽宗说出了雪竹乔装出宫的事,赵金奴和雪竹两个人都慌了,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奴儿,你不会又否认她乔装出宫吧?”徽宗盯着赵金奴问道。
“父皇,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赵金奴小声问道。
徽宗说道:“别管父皇是怎么知道的,你就说有没有这件事情吧?”
赵金奴知道现在再狡辩,那徽宗可能真的就要生气了,只好点头承认了。
徽宗见她没有再否认,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问道:“承认了就好。父皇问你,你让她出宫干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女儿让她出去帮女儿买点东西。”
砰!
赵金奴的话刚刚说完,徽宗便一脸怒容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说道:“奴儿,父皇一直认为你是一个诚实的孩子,所以一直对你宠爱有加,没想到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父皇撒谎,当真以为父皇舍不得惩罚你吗?”
赵金奴吓的浑身一哆嗦,跪下说道:“父皇息怒,儿臣真的没有说谎,请父皇明察。”
徽宗见自己将她的谎言戳破,她不仅不赶快承认交代,反而还在狡辩,心里的火真的大了,怒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狡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吴呈海,把赵盛叫来。”
赵盛就是吴呈海派去调查这件事的那个太监,吴呈海派人把他找来,徽宗说道:“把你跟着雪竹出去看到的都说出来。”
“遵旨。”
赵盛躬着身说道:“雪竹每次出去,都是去了州桥至朱雀门的那条大街,每次都会拿着一张画像,向商户、摊主或是路人询问,每次出去的时间大约是两时辰,然后便会返回皇宫。”
徽宗铁青着脸问赵金奴:“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赵金奴万没有想到徽宗居然会派人监视她,心里既害怕又难过。
害怕,是因为她犯下了欺君之罪,按罪是该当斩的,就算她是徽宗的女儿能够免除一死,那惩罚也肯定是跑不了的。
难过,是因为徽宗一直说她是他最心爱的女儿,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可是却暗中派人监视她,这实在太伤她的心了。
看到赵金奴惶恐不安的样子,徽宗又心疼了,语气一软,说道:“奴儿,父皇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的把事情告诉父皇,父皇可以既往不咎,以后你依然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但如果你还是执意不说,那就别怪父皇不念父女之情了。”
“父皇,我——”
赵金奴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毕竟堂堂一个公主,竟然为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子不仅搞得自己如此憔悴,还屡次派贴身宫女出去寻找,实在有失身份,让她说不出口。
徽宗误会她还是不肯说实话,怒火难消的看着雪竹,说道:“来人了,把雪竹拖下去乱棍打死。”
“父皇不要啊!”
赵金奴吓得跪了下去,叩头说道:“雪竹出宫都是奉了女儿的命令,父皇要罚就怪罚女儿好了,求求您放过雪竹吧。”
徽宗说道:“想要为父放过她也可以,你必须如实交代让她出去找的人是谁,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否则休想让寡人饶她。”
赵金奴看了一下吓得脸色苍白的雪竹,心里很是愧疚,知道再不说就要真的害她丢命,只得强忍心里的难过说道:“父皇,您放了雪竹吧,女儿把什么都告诉您。”
第53章 招他做你的驸马,你可愿意?
徽宗看了一下屋里的人,说道:“除了雪竹,所有的人都到外面去等着。”
“是。”
所有人都退到了外面,屋里只剩下了徽宗、赵金奴、雪竹三人。
徽宗把赵金奴扶起来,父女二人一同坐下,雪竹则依然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奴儿,说吧。”
赵金奴低着头,轻声细语说道:“正月初一那天晚上女儿悄悄与雪竹乔装出宫——”
“什么,你竟然乔装出宫。”
徽宗一听就不高兴了,说道:“奴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偷乔装出宫去,你可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
“父皇,您还要不要听了?”赵金奴撒娇说道。
“好好,你说你说。”徽宗这个时候也不想太责备她,准备等她讲完以后再说。
赵金奴随即把她们逛街的时候遇到泼皮无赖,怎么被泼皮无赖调戏,那个年轻公子又是如何出现帮她们教训、赶走泼皮,最后还照着被撕坏的扇子重画了一把送给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
“什么样的泼皮竟敢调戏寡人的女儿,寡人一定要让他们碎尸万段。”
听到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居然被一群地痞无赖调戏,徽宗气的火冒三丈,拍着桌子喊了起来。
随后他怒视着雪竹说道:“雪竹,好大的胆子,竟敢怂恿公主私自出宫,简直罪不可恕,寡人一定要重重的惩罚你。”
“父皇。”
赵金奴赶忙再次跪下,抓住徽宗的双手说道:“私自出宫是女儿提出来的,而且雪竹也一直不同意的,是女儿逼做的,一切的错过都是女儿的过错,您要惩罚就惩罚女儿好了,千万不要怪雪竹。”
徽宗现在正在气头上,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以为把所有的罪揽在自己身上就行了吗。要知道你可是寡人的女儿,堂堂的帝姬,那要是在外面出点什么事情,你让父皇怎么办,整个皇族的颜面又往哪里放?你呀,真是太不懂事了。这次父皇一定要惩罚你,让你好好的长长记性,要不然以后你还不知道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父皇要如何惩罚女儿,女儿都接受,只求父皇能恕雪竹无罪。”
赵金奴不担心自己,因为徽宗还是心疼她的,就是惩罚她也绝不会太重,更不会要她的命。
但雪竹就不一样,她不过是一个宫女,要是被惩罚很可能就会丢掉性命。
徽宗看着跪在面前一脸憔悴的赵金奴,心里既生气又心痛,最终暗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这次就看在你给她求情的份上,我就饶了她。不过下次她再敢怂恿你私自出宫,为父绝不轻饶,定要将她凌迟处死。”
“女儿多谢父皇。”赵金奴给他磕了一个头。
徽宗把她拉起来扶坐下,问道:“那个年轻公子没有留下姓名吗?”
赵金奴说道:“没有,他把扇子画好给女儿之后,便趁着女儿看扇子上画的时候悄悄的走了。”
“他画的画、写的字真的能够以假乱真,分辨不出来?”
徽宗此前就见过华榉有这个本事,他不相信世间还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本事。
“女儿不敢欺骗父皇。”
“把扇子拿来我看。”徽宗想要亲自检查一下。
赵金奴让雪竹把那把仿画的扇子递给徽宗,徽宗接过去打开看了一下,暗吃了一惊,说道:“那把真品扇子可还在。”
“在,女儿一直保留着。”
随后雪竹又把那把被撕毁的真品扇子拿来交给徽宗,徽宗仔细的对比了一下,画和字都一模一样,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仿画的扇子上面没有苏轼和文同的印章。
“难道这世间真的有第二华榉个存在?”
徽宗想了一下,说道:“那个年轻公子长得什么模样?”
赵金奴详细的给他描述了一下,徽宗越听怎么那么越像华榉,说道:“刚才赵盛说雪竹每次出去都会拿着一张画像询问,莫非那张画像就是那个年轻公子?”
赵金奴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女儿是担心雪竹描述不清楚,于是就凭着记忆画了一张画像。”
赵金奴受父兄的影响,也喜欢书法和画画,虽然没有他们画的那么好,但在女人中也算是画的比较不错的,至少比她其他姐妹要好得多。
“把画像拿来我看。”徽宗说道。
雪竹赶紧从身上把画像取出来双手奉给徽宗,徽宗接过去一看,正是华榉。
“呵呵,我还以为世间真的有第二个人能够把名家字画临摹的这么像,原来还真的是这小子。”
看到是华榉,徽宗心里的疑问顿时释然,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父皇,难道你认识他?”赵金奴急忙问道。
徽宗说道:“父皇岂止认识他,而且还熟的很呢。”
“父皇,他是谁?”
徽宗双眼一抬看着她,赵金奴知道自己有些着急过头了,顿时羞得红到了脖子,低着头不敢再看徽宗。
“女大不中留,所言不虚呀。”
徽宗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一想到她的年纪,的确也到了该婚嫁的时候。
随后他又看了一下华榉的画像,心里说道:“华榉一表人才、文才更是冠绝当今,寡人也特别的喜爱他,如果他能与奴儿配成一对,倒也是天作之合。而且他若是做了寡人的驸马,以后对寡人就会更加忠心。这样寡人既得到一个乘龙快婿,朝廷也能多得一个忠臣良将。”
徽宗心里有了主意,问赵金奴:“奴儿,你老实告诉父皇,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女儿——”
当着徽宗的面赵金奴突然害羞了,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父皇要是招他做你的驸马,你可愿意?”徽宗又问道。
这么容易徽宗就同意招他为驸马了,赵金奴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徽宗问道:“父皇,您说的是真的?”
徽宗说道:“君无戏言,为父怎么会骗你,当然是真的了。”
得到徽宗的准确回答,赵金奴也不害羞了,从凳子上起身跪下,叩谢道:“女儿多谢父皇成全。”
徽宗笑呵呵的把她扶了起来,将华榉画像放在桌子上看了看,感慨的说道:“我儿的眼光还真的是不错,像这样的绝世奇才,当世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了。”
赵金奴羞涩的说道:“父皇,您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告诉女儿他是谁呢?”
徽宗哈哈一笑,说道:“奴儿着急了。”
“父皇!”赵金奴羞的脸红耳赤,低下了头。
徽宗随即把他跟华榉是如何认识的,又是如何两次给华榉加官进爵,以及现在华榉接受两关考核和每隔几天要进宫给他送漫画册事,都对赵金奴说了。
当然,在说他跟华榉认识的时候,没有说是在李师师那里认识的,而是说在街头偶遇。
“父皇,他画的那个漫画册真的有那么好看吗?”赵金奴听到徽宗那么喜欢那个漫画,也想看看。
徽宗点了点头,说道:“非常好看,保证你看过之后就想一直追着看下去。”
“那父皇能让女儿看看吗?”
徽宗冲着外面喊道:“吴呈海。”
被推开,吴呈海从外面进来,掀开帘子走到徽宗身边,躬身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把华榉送给寡人的漫画册拿来给奴儿看。”徽宗说道。
“是。”
吴呈海立刻亲自去把漫画册取来交给赵金奴,赵金奴只看了封面一眼,也立刻喜爱上了,迫不及待的翻看起来。
“咯咯咯——”
才没有看了几页,赵金奴就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突然,她想到徽宗还坐在这里的,这样放肆的大笑实在有失礼貌,赶紧站起来强忍着笑意道歉:“女儿一时没有控制住,在父皇面前放肆了,还请父皇原谅。”
徽宗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父皇和你三皇兄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根本停不下来。”
随后他站起来说道:“好了,你就慢慢的看吧,父皇先走了。”
“女儿恭送父皇。”
徽宗看了一下血竹,说道:“好好照顾奴儿,不许再跟她私自出宫,否则寡人绝不轻饶!”
“奴婢知道了。”
徽宗随后又对赵金奴说道:“父皇那里还有几册没有看过的,等父皇看完以后派人给你送过来。”
“女儿谢过父皇。”
徽宗看着她憔悴的容颜,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心疼的说道:“以后可得好好的保养身体,切不可再这么折磨自己呢。否则,父皇可就真的要生气了。”
赵金奴娇羞的低下头说道:“女儿记下了。”
徽宗带着人走了,赵金奴一扫徽宗来之前的沮丧,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拉着雪竹的手说道:“雪竹,我的心愿达成了,父皇要召华榉做我的驸马。”
“恭喜公主。”
雪竹也真心的替她高兴,这一段时间的付出总算没有白费。
高兴过后,赵金奴对雪竹说道:“雪竹,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你被父皇训斥。”
雪竹轻轻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只要公主的心愿能够达成,奴婢受些委屈没事的。”
“雪竹,你真好。”
赵金奴抱了一下雪竹,然后让她下去换衣服,自己则坐到桌子前看起了漫画。
华榉坐着自己的马车回到了军营,下车就直奔杨戬的指挥营房。
杨戬正焦急的等着,然听到亲兵报华榉回来了,急忙让他进来,问道:“文山,怎么样了?”
“太傅放心,一切如预想的一样顺利。对了,陛下还给了你一道圣谕”
华榉把圣谕拿出来,杨戬对着圣谕鞠了一躬,然后恭恭敬敬地接过去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护卫军左厢都指挥使左道林,人品低劣,行为不端,着护卫军指挥使杨戬处决之,胆敢徇私枉法,与左道林同罪,钦此。”
“臣杨戬谨遵圣谕。”
看到果然没有牵连到自己,杨戬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至于左道林,来就只是他提起来的走狗,而且这一次又坏了他的大事,差一点把他牵连进去,就算徽宗不下旨,他也不会让他活。
现在有了徽宗的圣谕,他就更加可以名正言顺的干掉他了。
第54章 实战对练
“文山,这次的事真的是谢谢你了。”看完圣谕后,杨戬对华榉说道。
华榉微笑摆了摆手,说道:“太傅,你我之间还需要客气吗?”
杨戬笑道:“那我就不说这些见处的话了。”
随后他话风一转说道:“文山,我先走一步了,陛下让我处决左道林,我得回去办这事。”
“太傅,这件事一点都不能往外泄露,否则还是会有麻烦的。”
杨戬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你放心,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件事情太傅必须尽快办好。”
“什么事?”
“连接李师师家后门的那条密道。”
华榉说道:“以前是为了方便陛下跟李师师相会才修的那条秘道,现在李师师已经不在了,那条密道也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否则万一将来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就麻烦了,所以太傅应该尽快派人把密道给填上。”
杨戬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我会尽快安排人去把秘道给填了。”
两人一起从指挥营房出来,杨戬上马车走了,华榉回到训练场继续监督大家训练。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三个时辰,已经到了亥时,也就是晚上十点左右,华榉下令让士兵停止训练,回去休息。
华榉把薛元辉和秦东浩叫来,说道:“老薛,老秦,现在离跟禁军比试只有十天左右的时间,必须提高训练速度。从明天开始,把训练改为实战对练。”
“是。”
从军营出来,华榉到了西大街宅子,让张树根等人在门外等候,自己一人进了宅子。
孙安住的院子里。
孙安不知道从那弄来一根棍子,正在院子里练习棍法,突然听到有人说道:“好棍法。”
孙安顺着声音一看,原来是华榉,赶紧收棍施礼:“拜见大人。”
华榉走到他面前把棍子接过去看了一下,表面有些粗糙,稍微不注意就会划伤手。
“你自己做的?”华榉问道。
孙安说道:“以前一个人住在这里倒没什么,现在要保护李娘子,手里有个家伙总归要踏实一些。所以就在府里到处转悠了一下,找了一块木头,用破柴刀削了这根木棍。”
华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虽然这里出现情况的概率不大,但还是得小心一些为上,毕竟只要李师师一天没有进宫,就有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故。
“还是你想的周到,明天我先给你送两件兵器过来用着,等我有空了再去给你打趁手的兵器。”
上次华榉说要给孙安打一对称手的双剑,但段时间以来太忙了,根本抽不开身,所以也就一直还没有去办。
“多谢大人,请到屋里去坐吧。”孙安往屋里伸手说道。
两人到了屋里,孙安搬过凳子请华榉坐,华榉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不坐了,我到这里来是有一件事情要给你说。”
“有什么事情大人尽管吩咐。”孙安以为华榉又有什么事情要他去做。
华榉把徽宗写的圣谕递给孙安,说道:“皇上给你的圣谕。”
“什么,皇上给我的?”
华榉事先根本没有对他说过要接圣谕的事,这突然一说,把孙安吓了一跳。
“是啊,难不成你还以为我骗你吗?”华榉笑着把圣谕往前又递了递。
孙安赶紧解释道:“不,不不,小人绝没有那个意思,大人别误会。”
“行了,跟你开玩笑呢,快看吧。”
孙安跪下,冲着圣谕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再接过去打开,看到上面不仅写着特赦了他的罪,而且封他为游骑将军,这可是堂堂的从五品的官。
“大人,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安的脑子有点发懵,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华榉把他扶起来说道:“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会给你弄个官当的,今天见陛下的时候我把你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陛下随即便写了这道圣谕。”
孙安感激涕零,扑通又跪了下去,说道:“大人对小人恩比天高,小人就算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以后孙安这条命就是大人的,就算大人让小人去死,小人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说完给华榉磕了三个头。
华榉把他扶起来,说道:“现在皇上虽然封你为游骑将军,但这只是一个闲官,有禄无职。不过,我已经为你谋划了一个官职,但这个官职能不能够拿到手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请大人指示。”孙安说道。
华榉说道:“不久之前,我在陛下面前跟蔡京、童贯打赌,一个月之后让护卫军和禁军举行一场比试,护卫军若赢了,他们便不再阻拦陛下对我的加官,如果输了以后就别想立于朝堂。
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训练护卫军,不过兵好训练,难的是领兵的将领,因为护卫军的那些将领大多都是酒囊饭袋,没有能够领兵的。前不久我虽然收了一个有能力的人进护卫军,但他本人的实力在将领中也就属于中等。
禁军虽然在高俅的统领下战斗力也不算太强,但不可否认禁军中还是有很多能力出众的将领,如果他们提出将领单挑对战,护卫军中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现在护卫军中的左厢都指挥左道林,已经被陛下赐死,如果你能在护卫军与禁军的比试中,战胜禁军将领,我就可以向陛下奏请封你为左厢都指挥使。”
原来,华榉从算计左道林、到今天故意向徽宗透露孙安的情况,让徽宗赦免他的罪、封他官,都是为了让孙安能在跟禁军比试中出场。
这样既能确保压制住住禁军将领,同时也能顺理成章的让他接替左道林的位置。
孙安双手抱拳,信心十足说道:“大人放心,小人绝对不让大人失望,就算拼死也会打败那些禁军将领。”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华榉随后又向他交待了一下其他的事,尤其是今天对徽宗说的他的那些事,必须跟他说清楚,以免将来要是见到徽宗问起出差错。
“是,小人记住了。”孙安满怀感激说道。
华榉笑了笑,说道:“你现在已经是朝廷的官员,以后不要在小人长小人短的了。”
“是,属下记住了。”孙安马上改口说道。
“好了,我到姐姐那边去看看,你自己忙吧。”
华榉从孙安的院子出来,到李师师那里又坐了半个时辰左右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华榉到了军营后,立刻让秦东浩和薛元辉把所有正在训练士兵全都集中起来。
华榉缓缓的扫了大家一眼,说道:“各位兄弟这段时间训练的都很刻苦,不过这还远远不够。从今天开始,我会把你们分成两队进行实战对练,凡是能在实战对练中胜利的一方,每个人能够得到一百文钱。”
说着他朝张树根看了一下,张树根把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的铜钱。
“现钱现发,当场兑现。”华榉说道。
那些士兵看到这么多钱,顿时斗志全都起来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看到士兵们的积极性被调动了起来,华榉心里暗喜,说道:“为了体现分队公平,我决定采取抽签的形式来决定两队人员,下面开始抽签。”
随后他让人抬来了一个大筐,框里有很多写好的小木片,每个士兵上前摸一个,上面写的是甲字那就是甲队,写的是乙字就是乙队。
很快两队人就分完了。
华榉看着两队人说道:“这个分队不是固定的,以后每天早上你们都会重新抓一次。这也就意味着你们今天是队友,或许明天就是实战的对手,今天的实战的对手明天也许就变成了你的队友。所以大家切不可因为在实战对练中输了,或是其他原因记恨对方。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我立刻取消他的训练资格,之前承诺的一切奖赏也全部没有。”
华榉知道这些士兵是为了钱才训练的这么努力的,如果在实战对练中输了,很可能会怨恨让他们失败的人。
一支部队不怕外部的敌人有多强大,最怕的就是内部出现问题。
所以,他在用金钱鼓励的同时,也把底线说了出来,就是要让大家能够把心放正,不要因此而出现内部不和的情况。
“我说的话大家都听清楚了吗?”华榉大声的问道。
“听清楚了。”士兵齐声说道。
“好,下面我来交代一下实战演练的规定。”
华榉说道:“第一轮进行单对单的实战对练,也就是一个对一个的较量,这主要考验的是你们这段时间训练以来的成果。”
第二轮进行团体实战对练,就是大家一起混战,场地范围只要不出这个训练场都可以,也就是大家可以不必拘泥于死拼,可以跑,跳,借助场地里一切物体来帮助获胜。
第三场为攻守对练,也就是看你们谁能够先抓住对方的领队。双方通过抽签各占据一个地方,然后大家要想办法抓住对方的领队,同时又要确保自己的领队不被对方抓走。在这个过程中,领队不许说话,一切完全由士兵来做安排,而在对方抓捕的过程中,领队也不许反抗。也就是说当对方的手碰到己方领队的时候,第三场实战演练就已经结束。”
这个实战对练规则,除了第一条大家不觉得奇怪之外,第二条和第三条都很新奇。
尤其是第三条相互抓对方的领队,这个更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都感到很有意思。
“规则大家都听清楚了吗?”华榉问道。
“都听清楚了。”
士兵的声音响彻整个训练场,可以看得出每个人都斗志昂扬,等着在实战演练中大显身手。
“好,既然都听清楚了,那实战演练就正式开始。”
随后,两队士兵在薛元礼和秦东浩的带领下,分列在武艺技击场两端。
一番准备之后,随着华榉一声令下,两名士兵走入了武艺技击训练场。
第55章 您是想听臣说真话,还是假话?
一天的实战训练结束。
最终薛元辉率领的乙队,以两胜一负的成绩获得了胜利。
华榉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当场给获得胜利的一方发了钱。
当获胜士兵们拿到一百文奖赏时,全都高兴的合不上嘴,连一身的疲惫都忘记了。
而那些输了没有拿到奖励的士兵,在羡慕的同时,也暗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努力获胜。
“今天大家表现的都比较好,我很满意,希望大家以后能继续努力。”
华榉也没有说太多,简单说了几句话就让士兵们回去休息了。
随后他把秦东浩叫来说道:“老秦,带我去兵器库看看,我想选两件兵器。”
“是。”
秦东浩带着他到了兵器库,守库房的人把门打开,华榉进去看了一下,里面刀枪剑戟,斧铖钩叉都有,但就是质量不怎么样,都属于劣质品。
“士兵的素质不行也就算了,没想到连兵器也这么差,难怪童贯、蔡京看不起护卫军。”
华榉暗自摇了摇头,在里面找了一通,最后选了一把相对还算过的去的单刀和棍子
随后他去了孙安那里,把刀和棍给他,说道:“护卫军的兵器库里也没什么好兵器,就这先凑合着用吧。”
孙安接过去试了一下,虽然也不怎么满意,但比他自己削的那根木棍还是要好的多。
跟着,华榉又到李师师那里坐了一会才离开回去。
李邦彦府上。
后堂里,李邦彦背对着门站在堂中看着挂在墙上的画。
突然,外面有人敲门,李邦彦说道:“进来。”
门被推开,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是李邦彦府上的总管白宽,也是李邦彦最信任的心腹,李邦彦有什么重要的事都会交给他去办。
“大人。”白宽走到李邦彦身后轻声喊道。
李邦彦慢慢转过身,问道:“招到多少人了?”
白宽说道:“回大人,有两百三十七人,全是江湖上背负了人命的亡命凶徒。”
“你没有暴露我的身份吧?”李邦彦问道。
“大人放心,不仅没有暴露您的身份,就连小的都没露面,一切都是让齐三去办的,事成之后只要把齐三——”
白宽用手在脖子下面划了一下,眼神很是阴狠。
李邦彦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华榉的行踪了解清楚了吗?”
白宽说道:“已经打听清楚了。他每天清早就去护卫军营,晚上亥时之后才回家,中间有时候会出来去皇宫。
除此之外,他每天要么是早上去护卫军营的时候,要么是晚上从护卫军营回家时,都会去一趟西大街被查封的原来中奉大夫刘大人的家。”
李邦彦说道:“那宅子皇上已经赐给他作府宅,现在已经是他的,他去那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原来如此。”
李邦彦又问道:“对了,他身边有多少人保护?”
白宽说道:“一共只有二十三个。”
“才二十三个!”
李邦彦笑了起来,说道:“那看来我们招的人有些多了。”
白宽也跟着笑道:“人多更稳妥。”
“嗯,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出不得一点差错,人多点的确能够更加稳妥。”
白宽问道:“大人,现在人手已经准备好了,华榉的行踪也已经摸清,您看什么时候动手好?”
李邦彦想了想,阴阴一笑,说道:“就定在他跟禁军比试的头天晚上吧。”
白宽怔了一下,随即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把杀华榉的脏水引到童贯、高俅等人身上去。
因为第二天就要举行比试,而头一天晚上却发生华榉被杀的事,任是谁也会怀疑是童贯、高俅他们做的。
“是,小的明白了。”白宽说道。
“派人看好那些人,不许他们出去。”李帮彦交待道。
白宽说道:“小的已经派齐三全天跟着他们,平时吃的、喝的、用的有专人送进去,一步也不会让他们离开住的地方。等到事成之后,赏他们几坛特酿鹤顶红,谁也别想把事情说出去。”
“嗯,你做的不错,去吧。”李邦彦摆了摆手。
白宽退了下去,李邦彦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说道:“华榉,你我的恩怨很快就可以了结了,我会让你知道惹到我李邦彦的下场是什么,我不仅会让你死,也会让你的家人陪你一起赴黄泉。”
一转眼又过去了五天。
在这五天里,特训士兵不仅实战能力得到了飞速的提升,而且在临敌应变方面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现在这些士兵与护卫军其他的士兵相比,不仅个人能力已经远远超越他们,就在是在对敌情的分析以及判断上面,也比那些营指挥使、军都指挥使要强。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特训士兵里面随便拉出来一个来,其有实力都比现在护卫军中大部分的营指挥使、军都虞候、军都指挥使要强。
除了特训士兵的实力得到了提高之外,这五天里朝堂上也挺热闹的。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辽国想提高岁贡的事。
以王黼、梁师成主张顺从大辽国提高岁贡的一派,与以宿元景、杨戬等主张拒绝的一派,每天在朝堂上争来吵去,闹腾的不可开交,已经到了视同水火的地步。
而蔡京、童贯、高俅三人虽然没有明着说赞同那一派,但话里话外都是偏向王黼、染师成这一边的,明显也是想以屈辱顺从换取安宁。
只不过因为他们的身份太过敏感,因此才不敢公开站出来支持王黼、梁师成等人。
中午,华榉正在跟士兵们吃饭,突然接到徽宗的圣谕让他进宫。
“参见陛下。”
“文山来了,快过来坐下。”徽宗指了一下棋盘对面的位置说道。
“谢陛下。”
华榉感到有些奇怪,因为徽宗从来没有中午找他来下过棋,且他从徽宗的脸上还看到了一丝愁容,似乎心里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走过去坐下,徽宗说道:“你还记得跟寡人下了几回棋吗?”
“回陛下,一共六回。”华榉说道。
徽宗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六回都没有能够分出胜负,你老实告诉寡人,是不是不敢赢寡人,但又不想输,所以才故意下成这种不赢不输的局面。”
徽宗不是个傻子,一盘、两盘没有分出胜负,可以说双方是势均力敌。
但如果连下六盘都没有分出胜负,这就不是势均力敌了,而是明显有一方在故意把棋局往不胜不败上引导。
徽宗每次下棋的时候都投入了全部的精力,自然不可能是他故意把棋局往不胜不败上引。
那剩下的就只有是华榉了。
华榉没想到居然被徽宗看穿了,但他不能够承认,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陛下,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您的面前弄虚作假,还望陛下明察。”华榉站起来躬身说道。
徽宗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你不用紧张,就算你真的故意这样做了寡人也不会怪你。”
陛下说道:“陛下,臣的确没有做过,之所以跟陛下了六回棋都没有分出胜负,是因为陛下的棋力真的非常高,臣拼尽了全力也只能保个不赢不败的局面。”
徽宗知道华榉没有说实话,他是棋中高手,华榉的棋艺高不高他能够感觉到。
不过,说到底华榉也是为了顾全他的颜面,所以就算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也没有打算责怪他。
“好了,既然你没有,那就当寡人什么也没有问,坐下下棋吧。”徽宗指了指位置说道。
华榉坐下,两个人开始下棋。
双方下了有十几手之后,徽宗突然问道:“文山,寡人有件事情想听听你的意见。”
“陛下有事请说。”
徽宗在棋盘上下了一颗子,说道:“前几日辽国派使者来说,想让大宋把每年给他们的岁贡提高一倍,否则就要兵戎相见。如今朝堂上的大臣们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提高岁贡,息事宁人,保两国无战事。而另一派则觉得应该坚决拒绝,不给他们以后随意增加岁贡的妄想。
这几天寡人在朝堂上,听着他们吵来吵去,头都吵大了,却没有拿出一个具体的办法来,实在是让寡人失望,所以寡人想听听你的意见。”
华榉没想到徽宗找他来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情,不过他想先听听徽宗自己的想法,然后再说出自己的决定。
“蔡太师,童枢密、高太尉他们都是朝中的重臣,难道他们也没有给出比较明确的意见吗?”华榉随手在徽宗刚才下的那颗棋旁边也下一颗子。
徽宗伸手从棋罐里拿了一颗子,眼睛着棋盘说道:“蔡太师他们虽然嘴上说着要好好斟酌再下决定,但寡人能从他们的话语中听出,其实他们也赞成提高岁贡换平安的。”
“那陛下自己呢,您也同意他们的想法吗?”华榉又问道。
徽宗沉默了一下,把手里的棋子放到了棋盘上,说道:“寡人身为大宋之君,自然也不愿意多给辽国银子,但是如果不给,辽国势必会发兵攻打大宋,到时只怕会造成大量军民死伤。所以,寡人——”
华榉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说道:“陛下也想多给辽国岁贡,以消除辽国的战争威胁?”
徽宗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下了一颗棋,说道:“寡人就是不知道这样对不对,所以才想听听你的意见。”
华榉抓起一颗棋,说道:“陛下,您是想听臣说真话,还是假话?”
徽宗微微一怔,因为从来都是他怎么问,别人就怎么答,还没有人敢问他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不过可能因为说这话的是华榉,所以徽宗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来了兴趣,说道:“寡人想先听听假话。”
华榉点了点头,“陛下的顾忌是对的,您应该赞同花钱买平安,这样辽国人满意了,大宋老百姓就不用经历战火,大宋军队的将士也不用有伤亡,大宋朝廷的官员也能继续做太平官,歌照听,舞照看,酒照喝,可说皆大欢喜。”
第56章 也不能答应
徽宗点了点头,说道:“那真话又是什么?”
华榉想了一下,把手里的棋子落在两颗黑子之间,说道:“绝不能答应。辽王是国主,陛下是天子,大家同样都是一国之君,凭什么他写一封信来说要加岁贡就加岁贡,难道他比陛下高一等吗?”
身为大宋之皇,徽宗最开始对每年向辽国交纳岁贡也是不愿意的。
只不过长期以来宋朝官员已经形成了对辽国的畏惧,只要他们不南下惹事,也都乐意花钱买平安。
徽宗长期处在这样畏战的氛围中,再加上蔡京、童贯等奸臣的刻意引导,也就慢慢的改变了心态,把花钱买平安当成是顺理成章之事。
现在听华榉一说,心里也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是啊,同样都是一国之君,而且寡人乃堂堂天朝上国之君,凭什么他一个蕃邦之君就敢提这样的要求,难道寡人是他的臣子吗?”
华榉看到徽宗的脸色有了些许不悦,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激起了他的不满,虽然这不满是如此微弱,但只要他心里有了,就不怕说不动他。
“话虽如此,但两国开战总是不好,将士会有死亡不说,百姓也会跟着受害,寡人于心不忍啊。”徽宗说道。
华榉心里鄙视道:“什么于心不忍,还不是自己害怕,居然还给自己戴上这么仁善的帽子,你重用奸臣把天下搞的这么乱,害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怎么就没见你于心不忍?”
不过,虽然华榉心里很鄙视徽宗的假仁假义,但表面上却不敢这么说,把棋子放下,看着徽宗坦然说道:“陛下放心,就算您拒绝增加岁贡,辽国也不敢对大宋开战。”
“哦,这是为什么?”徽宗急忙问道。
华榉淡然一笑,一副高深之态说道:“陛下可知辽国为何在这个时候提出要大宋增加岁贡?”
“为何?”
“因为金国。”
“金国!”
华榉点头说道:“金国本为辽国统治下的女真部落,因为不满辽国对其部的压榨,最终起兵反抗辽国,进而建立了金国。
辽国对于金国的建立非常恼怒,连续派重兵镇压,但不仅没有灭得了金国,反而被金国重创,损兵折将,丢城失地,被金国占据了大片的领土。
到现在为止,两国已经发生了多次大规模战争,辽国被打的节节败退,再加上辽国内部百姓不堪沉重的苛捐杂税,很多地方出现了反辽势力。
另外这几年辽国也出现不同程度的天灾,商贸也不景气,各种物质匮乏,百姓缺衣少食,内忧外患,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辽国的生存安危。
因此,他们才会把主意打到我们大宋的身上,希望能够从大宋这里得到钱力和物力的支援,以缓解他们的压力。”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徽宗这些事情,他听的很震惊,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华榉说道:“臣敢以人头担保,绝对是真的。”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徽宗问道。
华榉微微一笑说道:“陛下,您忘了臣家里是开酒楼的了,每天都有天南海北的人到我们酒楼吃饭,其中不乏辽国和金国的商人,我所知道的这些都是从他们那里知道的,没有经过任何篡改,全是最为真实的。”
作为穿越者,华榉知道金国的崛起不仅让辽国灭亡,同时也造成了北宋的灭亡。
为了避免曾经的历史重演,所以早在两年前金国刚刚建立的时候,他就开始留意辽国和金国的消息。
借助酒楼的优势,他从不少的辽国和金国商人那里知道了很多辽国、金国情况。
一直到现在他都还让酒楼的伙计注意这方面的消息,一旦有辽、金商人到酒楼吃饭,伙计就会去通知华耀祖,由华耀祖出面请他们吃饭,然后从他们那里了解最新的情况,回去以后再告诉他。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所知道的辽金情况,比大宋官方知道的多的多。
徽宗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华榉说道:“所以,陛下就是拒绝辽国的要求,辽主也不敢真的跟大宋开战,因为一旦他跟大宋开战,处于他后方的金国就会趁机发动攻击,到时他腹背受敌,大辽就有灭国之险。”
徽宗心里原本还有疑虑,听华榉这么一说讲,心里的愁云顿时消散,眉头也舒展开了,笑道:“朝堂重臣争论数日都拿不出一个结果,华卿一番话便让寡人茅塞顿开,华卿果然是国之栋梁啊。”
华榉赶紧说道:“陛下过奖了。”
徽宗抬手准备落子,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说道:“对了,辽王还在国书中提到要五十位美女,你看这个要求要不要答应他?”
“也不能答应。”
华榉说道:“他们辽国没有女人吗,凭什么要大宋把女人送给他辽国人,他怎么不把他们辽国美女送给陛下,陛下的后宫里还没有辽国美女呢,想要大宋美女,那就先送五十名辽国美女给陛下,否则免谈。”
徽宗听的开心极了,说道:“华卿说的不错,我大宋的美女可不是白送人的,想要我大宋美女就先送五十辽国美女来,否则一切免谈。”
这个劝人真的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有的人劝人就只会一个劲的傻劝,不仅没有效果有时还适得其反。
而有的人劝人,懂的从当事人的性格,身份、面子方面入手,使对方完全跟着他的意思走,最终达到劝说的目的。
华榉现在就这样,从徽宗一国之君的身份地位和天子颜面入手,使得徽宗既听的顺耳舒服,又不知不觉达到了劝说的目的。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门,吴呈海走过去把门打开,只见是王忠,问道:“什么事?”
“崇德帝姬来了,要见皇上。”王忠说道。
吴呈海从御书房出来往左边看了一下,只见赵金奴带着他的贴身宫女雪竹站在数丈外,雪竹的手里还端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有一个盘子,盘子上面盖有盖子。
“奴婢参见崇德帝姬。”吴呈海走到赵金奴跟前施礼道。
“吴公公不必多礼。”赵金奴轻轻抬了一下手。
“谢帝姬。”
吴呈海问道:“帝姬见皇上有什么事吗?”
赵金奴笑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今天我学着做了几块红豆糕,送来给父皇尝尝。”
“帝姬请稍后,奴婢进去给您通禀一声。”
“有老劳公公了。”
吴呈海进到御书房里,对徽宗说道:“陛下,崇德帝姬亲自做了糕点给您送来,在门外候着呢。”
“哦,奴儿来了,让她进来吧。”徽宗听到赵金奴给他送糕点来,挺高兴的。
吴呈海出去对赵金奴说道:“帝姬,陛下请您进去。”
赵金奴这雪竹进到御书房里,华榉赶紧站起来垂首看着地面。
“奴儿来了。”
“女儿拜见父皇。”赵金奴行礼道。
徽宗笑着说道:“免了。”
“谢父皇。”
赵金奴从雪竹拿着的托盘里把盘子取过去放在徽宗面前,轻轻的将上面的盖子揭开,露出七块方形暗红色糕点。
“这是女儿今天学着做的红豆糕,父皇尝尝合不合口味。”赵金奴说道。
“既然是奴儿亲自做的糕点,那父皇是一定要尝尝的了。”
徽宗仔细的盯着红豆糕看了一下,然后伸手拿过一块准备吃,吴呈海急忙喊道:“陛下——”
徽宗明白他什么意思,略带不悦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是奴儿亲手做的,他是寡人的女儿,难道还会害寡人不成。”
原来,为了确保徽宗的安全,任何人送来的食品都必须经过银针测试和专人亲尝,确信无毒之后才能让徽宗食用,否则要是出问题了,所有的人都得问斩。
“陛下,帝姬是不会害您,但为了您的安全,还是检查一下吧。”
吴呈海虽然也知道赵金奴不可能害徽宗,但难保别人不会借这个机会下手,要是因为一时的疏忽而让徽宗出了事,那麻烦可就大了,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活不了。
赵金奴笑着对他说道:“公公放心,这糕点是我亲手在我宫里制作的,全程只有我和雪竹两个人参与,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帝姬您肯定是不会有问题,但别人——”
吴呈海朝雪竹看了一眼,显然他不相信的是雪竹。
赵金奴说道:“公公,我愿意用性命为雪竹担保,如果雪竹有问题,我愿受凌迟之刑。”
“这——”
赵金奴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吴呈海也不好再讲什么,但明显看得出他还是有点担心。
徽宗冲着吴呈海瞪了一眼,说道:“行了,寡人自己都不怕你担心什么。”
吴呈海心里说道:“这出了事情可是要掉脑袋的,我能不担心吗。”
不过徽宗既然已经发话了,就算他心里再有千万担忧也不敢再说什么,低声应了一声,退了两步不说话了。
徽宗轻轻的咬了一口红豆糕,松软绵甜,还有红豆的香味,口感相当的不错。
“嗯,不错,想不到奴儿你的手艺居然这么好,一点不比宫里的糕点师做的差。”徽宗赞扬道。
“谢父皇夸赞。”赵金奴欢喜的说道,眼睛却偷偷的瞟了一下华榉。
徽宗暗中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心里说道:“看来奴儿为我送糕点是假,想见华榉是真。”
“奴儿,父皇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翰林殿大学士、永宁候、护卫军副指挥使华榉。”
跟着徽宗又看了一下华榉,说道:“华卿,这位是寡人的二女儿崇德帝姬。”
华榉转身面对赵金奴,拱手鞠躬说道:“臣华榉参见崇德帝姬。”
“永宁候不必多礼。”赵金奴说道。
“谢帝姬。”
说出帝姬两字,华榉感觉特别别扭,心里说道:“这徽宗也真是脑子被门夹了,好好的公主非改成帝姬,拗口不说,还特难听。”
第57章 就是李彦给我送过两次糕点
“华卿,你也来品尝一下,真的很好吃。”徽宗招呼道,并且拿了一块红豆糕递给他。
“多谢陛下。”
这是赵金奴特意给徽宗的,华榉本来不想吃,但徽宗都已经递过来了,也只能接过去轻轻咬了一口。
“怎么样?”徽宗问道。
“不错,的确挺好吃的。”华榉说道。
徽宗说道:“好吃就多吃几块。”
华榉说道:“臣有这一块已经够了,陛下自己吃吧。”
“寡人也吃不了这么多,来来来,再多吃两块。”
徽宗也不管华榉是不是还想吃,直接又递了两块过来,华榉没办法只好接过去吃了。
“吴呈海,你也来吃一块吧。”
七块红豆糕,徽宗和华榉每人吃了三块,最后还剩下一块,徽宗直接塞给了吴呈海。
“多谢陛下。”
虽然明知道是徽宗和华榉吃剩下的,吴呈海也得装出欢喜的样子接过去吃了。
华榉见自己进宫的时间也不短了,说道:“陛下,臣还得回去敦促士兵训练,这棋今天就下到这里吧,等有时间臣再进宫陪陛下下完。”
“还有五天就要跟禁军比试了,你没问题吧?”徽宗问道。
“陛下放心,臣有十足的把握。”
看到华榉回答的比上次还有底气,徽宗心里也更加踏实,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臣告退。”
华榉冲徽宗和赵金奴施礼后离开了御书房。
“父皇,女儿也不打扰您了,先告辞了。”赵金奴向徽宗施礼后,也离开了御书房。
徽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笑着对吴呈海说道:“看来我得为奴儿准备嫁妆了。”
吴呈海心里一惊,想道:“难道皇上要招华榉做驸马!”
想到华榉现在已经是三品官爵,如果再成为徽宗的女婿,那以后的前途将更加不可限量。
“陛下,莫非您是想要招华大人给崇德帝姬做驸马?”吴呈海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觉得他们两个合适吗?”
徽宗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问了吴呈海一句。
“华大人年少有为,人才出众,与崇德帝姬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且华大人对陛下忠心耿耿,若真能做了陛下的乘龙快婿,以后必能为陛下分忧解难,分担朝务的重担。”
既然已经知道徽宗有意要招华榉为驸马,吴呈海自然也就顺着他的意思说,免得惹他不高兴。
徽宗对他的说法很赞成,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华卿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且年纪也与奴儿相近,正是奴儿驸马的最佳人选。一旦他做了寡人的女婿,寡人就可以把更多的朝务交给他来处置,寡人也就不需要如此辛劳了。”
吴呈海心里说道:“看来将来的朝堂必是华榉的天下,以后我得更加和他搞好关系才是。”
徽宗扭头看了他一下,说道:“华卿马上就要进行文武考核,在他考核之前寡人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你心里清楚就行了,不要往外传,明白吗?”
“陛下放心,奴婢绝不会往外泄露一个字的。”吴呈海说道,
徽宗轻轻的点了点头,看了一下那盘没下完的棋,说道:“把棋封起来,等下次华卿来了再下。”
“是。”
吴呈海随即拿过封棋的罩子把棋罩了起来。
华榉正往外走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华大人请留步。”
华榉转身一看,只见是赵金奴和她贴身的宫女雪竹,迈着小碎步朝他走来。
“帝姬殿下,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臣?”华榉抱拳微微欠身问道。
赵金奴略带羞涩说道:“没什么事情,只是想跟华大人说声谢谢。”
“谢谢!”
华榉感到有些诧异,自己跟她从来没有见过面,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谢谢自己。
“帝姬殿下,这谢从何说起?”
赵金奴嫣然一笑,说道:“怎么你忘了,那天晚上你帮我们教训那群泼皮无赖的事情了?”
华榉一惊,也顾不得是不是冒犯,盯着赵金奴和雪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原来她们就是那天晚上的两个假书生。
“原来是你们!”
赵金奴笑道:“大人总算想起来了。”
“那天晚上不知道是帝姬殿下,多有冒犯,还望帝姬殿下原谅。”华榉赶忙欠身说道。
“大人说那里话,今天晚上要不是你帮我们把那群泼皮赶走,我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可惜那天晚上大人走的太急了,我连说谢谢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不是今日在御书房相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把这一声谢谢补上。”赵金奴笑道。
华榉是真的没有想到,那天晚上无意中帮的假小子,居然是公主,心里说道:“头天晚上救皇上,第二天晚上帮公主,老天爷对我还真的挺眷顾的,什么都让我给赶上。”
“区区小事,帝姬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华榉说道。
赵金奴以前天天盼着能够见到华榉,可现在真的见到了,是那两句开场白讲了后就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说了,毕竟她是女儿家,思想观念也不像后世女孩那样开放大胆,不敢直接告诉他喜欢他。
所以,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华榉见她没有话说,问道:“殿下,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没有。”
“没,没什么事了。”说出这话,赵金奴心里就懊恼死了。
“如此臣告退了。”
华榉给她行礼之后走了。
赵金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自己太没用了,站在面前都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气的狠狠的跺了一下脚。
雪竹看到赵金奴在生自己的气,赶紧劝道:“公主,您也不用着急,既然陛下说了会成全您的心愿,那您就等陛下安排好了,一旦您跟他的名分定了下来,再说什么都可以了。”
赵金奴说道:“其实我也不是想跟他说什么隐秘的话,就是想像正常朋友那样说几句话,让我们之间能够熟悉一点。可真正话要出口的时候,却又觉得这样说不合适,那样说也不合适,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雪竹抿嘴笑了一下,说道:“公主,您呀这是太紧张了。”
“我紧张了吗?”赵金奴疑惑的说道。
雪竹走近她,扶着她的手臂,说道:“公主,虽然今天你没能跟他说更多的话,但毕竟你们已经相互接上话了,以后要说话的机会还多着呢,不用太在意。走吧,外面太冷了,别冻坏了您的身子,咱们回去吧。”
赵金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微微的点了点头,回她的寝室宫去了。
华榉从皇宫出来正要上车,就听张树根说道:“大人,刚刚太傅派人来说,您从皇宫出来之后去他府上一趟。”
“他有说是什么事情吗?”华榉问道。
张树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只是让大人从皇宫出来之后,立刻去他府上一趟。”
华榉知道老贼肯定是想知道徽宗找他做什么,虽然不想去,但这么久都忍下来了,也不差这一回,上车说道:“去太傅府。”
张树根把车赶到太傅府门前,华榉从车里出来,发现门口还停着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他见过,是宫里后苑总管李彦的。
“李彦那个阉贼又来了。”
华榉想了一下,轻声在张树根耳边交待了几句,张树根说道:“是,小的明白了。”
杨府看门的人已经认识华榉,所以也没往里面通报,直接带着他进去。
大堂中,杨戬正跟李彦说话,看到华榉来了,笑着站起来说道:“文山,来了。”
“太傅。”
华榉朝杨戬拱了拱手,然后冲李彦也象征性的问候了一声,李彦也虚假的还了一礼。
“太傅,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李彦说道。
“好好,恕不远送,请慢走。”杨戬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向外做了一个慢走的手势。
李彦冲着华榉点了点头,跟着杨府的下人出去了。
“文山,坐吧。”杨戬说道。
华榉坐下,杨戬吩咐下人上茶,随后问道:“文山,陛下找你进宫有什么事情?”
“是为了辽国要求提高岁贡的事,陛下拿不定主意,所以找我去听听我的意见。”这事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所以华榉也就如实的说了出来。
杨戬听到徽宗在这件事上居然还要听华榉的意见,就明白徽宗越来越倚重华榉,这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好现象,因为徽宗越是倚重华榉,那华榉在他面前说话的份重就越重,搬倒蔡京的机率也就越大。
“那你怎么跟陛下说的?”
“自然是不同意了。”
“那陛下同意你的意见了?”
华榉说道:“已经同意了。”
杨戬笑道:“我们在朝中争吵了数日都没有让皇上作出决断,你只是进宫了一趟,就让皇上下了决心。文山,看来皇上对你的话是越来越信任了。”
华榉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在变相的提醒他不要忘记在徽宗面前帮他说话。
“太傅放心,只要有机会在下定会参奏蔡京,为太傅说话的。”
杨戬见华榉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很高兴,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随后他揭开桌子上的食盒盖,说道:“这是李彦刚刚给我送来的枣糕,你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不用了,还是太傅留着吃吧。”
随后他站起来说道:“太傅,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等一下文山。”
杨戬把食盒盖上,说道:“我今天又开始痛了,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
华榉给他号了一下脉,发现他的病情比预想的还要恶化的快,照现在这个速度最多也就一个多月时间了。
“太傅,你最近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没有?”华榉问道。
杨戬说道:“没有啊。”
“那就奇怪了。”华榉故意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了?”杨戬急忙问道。
华榉说道:“太傅的病已经好了,但却中了奇毒,目前毒已经渗透你的五脏六腑,你感觉到疼痛就是奇毒在发作。”
“你说什么,我中毒了!”杨戬吓的脸色都变了。
华榉点了点头,说道:“太傅,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因为你中的毒非常奇怪,我从来没见过,如果不找到毒源,我根本无法给你解毒。”
杨戬说道:“我最近既没在外面吃过东西,也没吃过其他特别的食物——”
突然,他的话停了下来,看着桌子上的食盒说道:“对了,就是李彦给我送过两次糕点。”
第58章 一切顺利
华榉过去打开盖子,拿起一块枣糕闻了闻,问道:“太傅,前两次他给你送的糕点还有吗?”
杨戬说道:“还剩有几块,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正准备分给下人吃。”
“快去拿来我看看。”
杨戬让人去把前两次的李彦送来的糕点拿来,华榉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然后从身上把银针取出来,在那些糕点上插试了一下,结果银针表面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黑色。
“啊!”
看到银针变了黑色,杨戬气的浑身直颤,咬牙切齿说道:“李彦这个狗东西,竟敢下毒害我,我要宰了他。”
“来人了。”
一众亲兵冲了进来,杨戬说道:“立刻去把李彦那个狗东西抓回来。”
“是。”
“慢着。”
华榉对杨戬说道:“太傅,李彦是宫里的人,如果你私自将其抓捕,陛下会生气的,万一蔡京等人再以此为由参你就糟了,所以切不可鲁莽。”
杨戬怒道:“李彦那狗东西下毒害我,就是闹到陛下那里我也不怕。”
华榉说道:“太傅,捉奸拿双,捉贼拿脏,你没有第一时间把他抓住,他要是死不承认你又能如何,搞不好到了陛下面前他再反咬你一口,说你故意陷害他,那你就百口莫辩了。”
杨戬冷静的想了一下,觉得确实如此,说道:“那依你该怎么办?”
华榉假装想了一下,说道:“太傅,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你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等他下次来的时候给他来过人脏并获。”
“可是我中了毒啊,这没有解药不就死定了吗?”杨戬着急说道,他可是还想当宰相的,不想就这么死了。
华榉说道:“从他下的毒分量来看,并不想马上把太傅就毒死,而是想让你慢慢的死,所以暂时你还不会有生命危险。”
杨戬认真考虑了一下,最终接受了华榉的建议,挥手让亲兵退了下去。
“这个该死的东西,枉我还想在陛下面前保荐他,没想他居然下毒害我,不杀了他难消我心头之恨。”杨戬满怀恨意说道。
华榉说道:“李彦只是宫里一个内侍总管,跟太傅既无仇又无怨,他没有任何理由害你,所以依我看应该是有人授意他的。”
“你是说有人让他这么做的?”杨戬问道。
华榉点了点头,杨戬沉思了一下,也觉得应该是这样,说道:“那到底是谁想害我呢?”
刚说完,一阵阵的疼痛传来,杨戬说道:“文山,我又开始痛了,你快想办法给我止痛。”
华榉说道:“我身上也没有带药。这样,我先用银针帮你镇住痛,然后回家去给你配制止痛药。”
“好。”
华榉用银针给他扎上,说道:“太傅,我这就回去给你配药,这银针你千万别动,一会我回来再给你拔。”
“好,你去吧,快点回来。”
华档从杨府出来上了马车,取出那根试毒的银针,微微笑了起来,轻轻用手抹了一下,上面的黑色便消失不见。
原来,从上次他听到李彦跟蔡攸的谈话后,就有了要除掉他的想法。
当然,他是不会亲自动手的,现在他的仕途之路才刚刚开始,可不想因为一个李彦让人给参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能由杨戬动手,这样就算事情闹大也扯不到他身上。
他知道李彦经常给杨戬送糕点,就想到了利用这个机会让杨戬动手。
他事先在这根银针上涂了一种药水,这种药水与糖碰到一起就会变黑,看上去跟有毒一模一样。只要让杨戬相信李彦有害他之心,必定不会饶过他,再加上他从旁运着,李彦必死无疑。
到了家门口,华榉从车上下来,让张树根他们等着,自己进了大门。
华耀祖正在前堂吩咐下人做事,看到他回来了,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杨太傅身体有些不适,我回来给他取点药。”
华榉没有过多的跟父亲说什么,简单的交代了一句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把事先已经配好的止痛药从药架上取下来放在身上。
“爹,我走了。”路过前堂的时候,华榉跟父亲打了声招呼。
“慢点,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华榉祖说道。
华榉一边继续往外走,一边半侧身说道:“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杨太傅那里还等着呢。”
“行,那你去吧,晚上再说。”华耀祖说道。
华榉出来上了马车,张树根赶着车回到杨戬府门口,他刚从车上下来,就见李二牛匆匆跑来,附在他耳朵边低声说了几句。
原来,他刚才进杨杨府的时候就告诉了张树根,李彦离开的时候派人跟着他,所以李彦离开的时候,他就派了李二牛跟着,
“知道了,干的不错,回头有赏。”华榉轻拍了一下李二牛。
“谢大人。”
华榉进府来到前堂,看到杨戬果然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等他来拔银针。
“太傅,让你久等了。”
杨戬说道:“没事,这扎着针一点都不疼。”
华榉没有立刻把银针掉,因为现在全靠银针封着杨戬的神经,他才感觉不到疼痛,如果现在把银针拔除就又会感到疼痛。
“太傅,这个是我自己配制的镇痛药,它的镇痛效果是我之前给你的“宁神养身丹”的数倍,不过它只能够镇痛,没有解毒的效果。”华榉把止痛药拿出来介绍道。
“知道了,快给我吃一颗。”杨戬说道。
华榉从药瓶里倒出一颗给杨戬服下,过了大约三至五分钟,感觉药效应该已经开始起作用,随即把银针给拔掉。
杨戬感觉轻松了不少,拿着那瓶药看了看,说道:“文山,这药叫什么名字?”
华榉说道:“无痛灵,专门用来止痛的,不管再剧烈的疼痛,只要服下一颗立刻就能够止痛。”
“无痛灵。”
杨戬说道:“这名字起的好。”
华榉可没心情跟他讨论这个药,说道:“太傅,你现在不痛了,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杨戬问道:“去哪里?”
“宏祥酒楼。”
“宏祥酒楼!”杨戬问道:“去哪里干什么?”
“太傅随我去了就知道了。”
杨戬想了一下,同意了,随后两个人出来,一起上了华榉的马车。
时间不大,马车到了相隔宏祥酒楼大约十来米的地方,华榉让张树根他们都分散到周围隐蔽了起来,就他跟杨戬两人坐在车里。
“文山,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杨戬问道。
华榉说道:“刚才我取药回来的时候,看到李彦跟一个人进了这家酒楼,不过我只看到了那个人的后背,而且我对朝中的官员也不熟悉,就算是看到正面也未必认得出是谁,所以我才让太傅一起来看看,或许这个人就是那个指使他下毒害你的人。”
“原来如此。”杨戬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个人是谁?”
两个人透过车门缝隙一直盯着宏祥酒楼的大门。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李彦从酒楼出来,朝左右看了一下,然后上车走了。
“怎么只有就他一个人?”杨戬问道。
华榉说道:“太傅别急,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再等等。”
又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宏祥酒楼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正是蔡京的长子蔡攸。
杨戬看到蔡攸,眼睛当时就立了起来,一股杀气从他身上弥漫开。
“蔡攸,原来是他。”杨戬咬着后槽牙说道。
华榉说道:“蔡攸还没有那么大胆子敢指使他害太傅,应该是他身后的人。”
杨戬明白他指的是蔡京,在车厢上重重的捶了一拳,咬牙切齿说道:“蔡老贼,你还真的是狠毒啊,居然指使李彦这个狗东西下毒害我,我杨戬与你势不两立。”
或许是因为实在太气愤了,杨戬感觉胸膛一阵发热,跟着一股血气上涌,“噗”的喷了一口血出来,脸色随即变的异常难看。
“太傅!”
华榉赶紧扶住他,给他号了一下脉,说道:“太傅,你的身体已经很虚弱,现在切记不能再动怒,否则毒性会加速对你的身体的浸害。”
杨戬徽徽闭了一下眼,然后睁开眼睛问道:“文山,假如要是没有解药,我还能够撑多长时间?”
“这个——”
华榉假装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太傅从现在开始静心休息,不动怒,应该可以撑三个月。不过太傅不用担心,现在已经知道了幕后主使是谁,咱们可以想办法向其拿到解药。”
杨戬摇了摇了摇头,说道:“蔡老贼既然想要害我,就不会让我们轻易拿到解药的。”
华榉说道:“太傅放心,我有办法让他拿出解药来。”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
华榉说道:“他不是给你下毒吗,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给蔡攸下毒,如老贼还想要这个儿子,就得拿解药来换他儿子的解药。”
杨戬一听,顿时生起了希望,看着华榉说道:“文山,你真是上天派给我的福星,你在身边什么难事都能迎刃而解。”
华榉心里说道:“你说错了,我不是上天派给你的福星,而是上天派来要你命的索命星。”
“太傅对我有提携之恩,我理应为太傅分忧解愁。”华榉说道。
蔡攸已经上马车走了,华榉见目的已经达到,也把张树根等人叫回来赶着马车把杨戬送回府。
把杨戬送到内堂坐下,华榉说道:“太傅,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可劳累,尤其不能动怒,否则毒性会加速侵害你的身体,凡事都要生平气和,最好能卧床休息,这样可以减缓毒性的扩散。”
杨戬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一会儿我就给陛下写奏折,向他告半个月的假,你辛苦一下,去一趟皇宫帮我转呈给陛下。”
“应该的。”
随后杨戬让人找来纸笔,他当着华榉的面写了一道告假的奏折。
“文山,有劳你了。”杨戬把奏折递给华榉说道。
“太傅说哪里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华榉把奏折接过去,说道:“太傅你先休息,我这就进宫送奏折。”
“去吧。”
华榉从杨府出来,上了马车,拿出杨戬的奏折看了一下,上面写的是他身体不适,需要卧床休息,特向徽宗告假半月,并希望在他养病期间,护卫军的大小事务由华榉全权负责处理。
看到一切都在朝自己设想的方向发展,华榉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59章 终于坐上了护卫军指挥使的位置
“陛下,华榉求见。”
徽宗正在御书房里看书,王忠推门进去说道。
“让他进来。”徽宗说道。
王忠出去跟华榉说了一声,华榉进到里面向徽宗行礼道:“参见陛下。”
“免了。”
“谢陛下。”
徽宗把书放下,问道:“华卿,你再次进宫可是有什么事情?”
“陛下,臣是替杨太傅送告假奏折的。”
华榉把杨戬的奏折拿出来,往前走了几步递给徽宗,徽宗接过去看了一下,问道:“早上他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一下就病的需要告假了?”
“杨太傅确实病的比较严重,刚才都吐血了。”华榉说道。
“哦,他得的什么病?”徽宗问道。
华榉说道:“臣给他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有两方面出了问题。一是肝脏,而且已经到了晚期,就是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最多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可活。另一方面是脑子,他总是觉得有人想害他,而且还有出现幻觉、幻听的现象,会把眼前看到的正常人当成怪物或是他心里仇恨的人,进而辱骂或是殴打。”
徽宗大惊,问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之前就没找大夫看过吗?”
“杨太傅说他之前找太医院的张付生太医看过,但张太医只是告诉他身体虚弱,所以他就没在意。”
华榉稍做停顿,继续说道:“按理说,以张太医的医术,不可能瞧不出杨太傅的病,只是不知他为何不告诉杨太傅实情?”
徽宗脸色阴沉了下来,问道:“杨戬知道自己不久人世的事吗?”
华榉摇了摇头,说道:“不知,他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总觉得他身体不好是有人给他下毒了,我担心他要是知道了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来。另外,他的日子不多了,我也不愿意他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受折磨,希望他能平静的走,所以就没有告诉他实情,只告诉他需要卧床静养。”
徽宗点了点头,说道:“你做的对,这些年他也的确很操劳,就让他安静的走吧。”
随后,他又看了一下手里的奏折,想了一下,让吴呈海拿来一道空白圣旨,亲笔在上面写了一道旨意,然后盖上了玺印。
“华卿从现在起,你正式接替杨戬为护卫军指挥使,务必要把护卫军管理好,不可出一点事情。”
“臣领旨。”
做了这么多安排,终于坐上了护卫军指挥使的位置,华榉暗喜不已。
徽宗把圣旨递给华榉,华榉双手把圣旨接过去,说道:“陛下,护卫军是杨太傅一手组建的,如果他要是知道我接替他成了指挥使,恐怕心里会不舒服,这对他的病情很不好。所以,臣以为这事暂时还是不要宣扬,对外依然宣称是代替他主持护卫军的事务。
同时,臣以为对于杨太傅的病情也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以免杨太傅听到加重他的病情。”
徽宗想了想,觉得的他讲的有道理,说道:“嗯,你说的不错,那就依你的意思办。”
“谢陛下,臣告退。”
“你告诉杨戬,让他好好养病,寡人随后会派人去看他。”
“是。”
华榉退出御书房后,徽宗立刻对吴呈海低声吩咐了几句,吴呈海出来对守在外面的王忠交待了一番,王忠应了一声离开了。
过了不到十分钟,王忠带着一名大医来了。
“臣张付生参见陛下。”
徽宗看了一下他,问道:“张付生,之前杨太傅是不是找你看过病?”
张付生不知道徽宗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感觉有些不妙,但还是照实说了:“是的,杨太傅之前的确是早曾给他瞧过病。”
“那他的病情怎么样?”
“这个——”
徽宗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说道:“快说,他的病情怎么样?”
张付生吓的浑身一哆嗦,伏在地上说道:“杨太傅的病情非常严重,已经危及到了他的生命。”
“那你为何要骗他说没事?”徽宗严厉问道。
“陛下,那,那,那——”
张付生吓的冷汗直冒,脑子乱成了一团,语无论次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还不说吗,难道非要寡人把你送到刑部动大刑才说?”徽宗怒不可遏的说道。
吴呈海也说道:“张太医,陛下什么都知道了,现在问你是在给你机会,你要是还不说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张付生知道不说是不行了,瑟瑟发抖的说道:“是,是,蔡太师吩咐臣不许对杨太傅说的。”
“蔡京!”
徽宗气得脸色发青,他虽然知道蔡京和杨戬之间不和,但一直以为只是因为政见不同产生的小矛盾,但万万没想到蔡京居然就因为这个,串通御医想要杨戬的命,实在太过分了。
“你身为御医,竟然与大臣串通谋害朝廷重臣,该当何罪?”徽宗怒问道。
张付生惶恐说道:“陛下,这都是蔡太师吩咐臣做的,臣也是迫不得已的。”
“他吩咐你做的你就做,那他要让你害寡人你要照办吗?”
这话可重了,回答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张付生赶紧磕头说道:“臣斗胆也不敢害陛下,请陛下恕罪。”
哼!
徽宗怒容满面瞪着他,说道:“你品行不端,不配再做御医,革去一切职务,发配雷州,非召不得离开。”
“臣领旨谢恩。”张付生万念俱灰。
“来人,把他拖下去。”徽宗说道。
进来几个禁军侍卫把张付生拖了下去,徽宗怒气依然未消,说道:“蔡京平时在朝中欺压众臣,寡人看在他以往的功劳上,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跟他计较。可他居然串通太医谋害杨戬,真是太过分了。如果不给他一个惩戒,那以后要是寡人也不顺他的意了,岂不是连寡人也要害。”
想到这里,他取过三张纸,提笔在上面写了几十行字,然后装信封后冲着外面喊道:“王忠。”
“奴婢在。”王忠走进来应道。
徽宗把信封给他,说道:“把这个拿去给蔡京。”
“是。”王忠拿着信走了。
徽宗想了一下,对吴呈海说道:“杨戬虽然在朝政上没有多大建树,但这么多年在寡人身边尽心伺候,也算是有功之臣,如今他生命垂危,寡人应当有所表示才是。”
随后他写了一道圣旨交给吴呈海,说道:“你把这个给杨戬,告诉他,他这些年为寡人做的事,寡人没有忘记,绝不会亏待他的。”
“是。”
吴呈海领了旨意,坐着马车出宫了。
蔡京府上。
蔡京、蔡攸父子两个人正下棋呢,突然有下人匆匆跑来说道:“太师,陛下派人传旨来了。”
蔡京父子急忙赶到前堂相迎,王忠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把那封信拿出来交给他,然后便离开了。
“父亲,快看看陛下写了什么?”蔡攸急忙说道。
蔡京把信打开一看,随即“啊”的惊呼了一声,脸色也变了。
“父亲怎么了?”蔡攸问道。
蔡京把信递给他,自己慢慢走到了门口,看着外面一言不发。
“陛下已经知道您让张太医隐瞒杨戬得病的事!”
蔡攸快速把信看完,惊道:“奇怪,这件事情我们做的那么隐秘,陛下是怎么知道的呢?”
蔡京语气低沉说道:“不管陛下是怎么知道的,总之他是知道了,而且非常生气,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怎么平息陛下的怒火。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过后再慢慢查不迟。”
“父亲准备怎么做呢?”蔡攸问道。
蔡京叹息了一声,说道:“还能怎么做,当然是去向陛下请罪了。”
“父亲,那万一陛下降罪于你怎么办?”
蔡攸非常担心,因为蔡京是他们蔡家的顶梁柱,如果他要是倒了,那整个蔡家以后在朝中就没有了靠山,再想像现在这样权倾朝野就难了。
蔡京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放心,咱们这位陛下是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吗,耳朵根子软的很,只要我表现的足够有悔意,他是不会降罪,顶多不痛不痒的训斥一顿就是了。”
“不妥。”蔡攸想了一下摇头道。
“如何不妥?”蔡京问道。
蔡攸说道:“从陛下给父亲的这封信来看,他现在非常生气,父亲纵然身为百官之首,恐怕也不会轻饶了你,就算不问罪,至少也得贬官降爵以示惩戒。
而父亲若是让出了宰相之位,那今后在朝堂之上我们再想压制那些对头就难了,所以父亲绝不能被问罪。”
蔡京仔细的想了一下他的话,觉得确实有道理,问道:“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呢?”
蔡攸略微思忖了一下,把心一横,说道:“我陪着父亲一起去,您就把所有的事情推在我的身上,就说是我看不惯杨戬跟你作对,打着你的旗号让张太医做的。”
蔡京一怔,说道:“那你就不怕陛下降罪于你?”
蔡攸坦然一笑,说道:“只要父亲能保住相位,我就是被贬官也不过是暂时的,早晚也还是会官复原职的。而且,就像父亲说的,这样我能够表现出足够的悔意,陛下也未必就会真的降我官职。”
蔡京点了点头,欣慰的说道:“你能这个时候站出来替为父受过,足见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你放心,只要为父不倒,将来必让你接替我为相。”
随后,父子俩换了朝服,一起进宫见徽宗去了。
杨戬府上。
华榉把见到徽宗给他请假的事说了一下,杨戬听到说徽宗会派人来看望他,心情很激动,问道:“陛下真的说会派人来看我?”
“千真万确,说不定人已经在路上来了。”华榉说道。
杨戬立刻派人到大门外去守着,只要宫里来人,立刻带来见他。
过了不到五分钟,就见下人带着吴呈海进来了,杨戬赶紧起身相迎,吴呈海说道:“太傅不必多礼。”
“吴公公,陛下可有什么旨意?”杨戬问道。
“陛下让咱家把这道圣谕给太傅。”吴呈海把圣谕拿出来说道。
杨戬恭恭敬敬的把圣谕接过去,打开一看,激动的说道:“陛下封我为太师了,我现在也是太师了。”
原来,徽宗念他这些年为他做了不少事,还帮着他跟李师师幽会,也算是有功的,便封了他个太师的称号。
这个太师,虽然从级别上来说已经跟蔡京齐平,但实权上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说白了就是看他要死了给他的安慰。
杨戬激动的有点过头了,冲到门口指着外面大声喊道:“蔡京老贼,你看到了吗,我现在也是太师了,你再也不能在我面前耍威风了。”
吴呈海看到杨戬略带贝癫狂的样子,眉头徽徽皱了一下。
华榉把吴呈海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暗喜,他要的就是这效果,这样杨戬后面做出什么疯狂举动才能有合理的解释。
“噗!”
杨戬正激动着,突然胸膛一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人随即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太傅。”
华榉赶紧跑过去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给他号了一下脉,发现他是太过激动所致。
“大人,杨太傅怎样?”吴呈海问道。
华榉说道:“情况不是太好,不过暂时还要不了命,但现在他不能再受一点刺激,否则就难说了。”
随后,他在杨戬的人中上掐了一下,杨戬醒了过来,问道:“我怎么了?”
“太傅你又吐血昏过去了。”
华榉轻声劝道:“太傅,你现在身体很虚,不能再激动,否则就危险了。”
华榉的话提醒了杨戬,他一把抓住华榉,情绪激动说道:“文山,我现在是太师了,将来还要做宰相,我不能死,你快想办法帮我解毒,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好好好,我会想办法救你,你先冷静下来。”
华榉安抚好杨戬后,让杨戬身边的近身侍从把他扶到后面去休息。
“我是太师了,我是太师了——”杨戬被扶进去的时候,双手还把那道圣谕按在胸口喃喃说道。
华榉把吴呈海送到门口,吴呈海问道:“大人要留在这里照顾杨太傅吗?”
华榉说道:“他现在情绪波动很大,我得留在这里盯着,等什么时候他平静了我再回去。”
“那就辛苦大人了。”
“应该的。”
两人道别,吴呈海上马车走了,华榉想了一下,把张树根叫到跟前,低声跟他吩咐了几句,张树根赶着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