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华榉现在就在蔡州,而且他身边也没有带多少人,关胜非常担心他出事,急忙问道:“蔡州出了什么事情?”
“蔡州知府、通判、兵马都监、团练等一干重要官员全都被你们护卫军指挥使华大人给抓起来了,现在整个蔡州已经完全处于华大人的掌控之下。”柯鹏抢在赵显的前面把情况说了出来。
关胜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告示都已经贴出来了。”郭白这次也学聪明了,关胜的话刚一问完,他就立刻抢着说道。
关胜坐到椅子上,说道:“华大人是怎么把他们抓起来的,快给我详细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好多官兵包围了官驿……”
“官兵到处搜查……”
看到三个人又开始抢说话,关胜急忙说道:“停停停,你们这样乱糟糟的讲,我听谁的。”
随后他看了一下三人,指着赵显说道:“还是由你来说吧。”
赵显随后把华榉到了蔡州,如何救活宿元景,魏冒又如何派官兵包围官驿捉拿华榉,华榉提前转移,魏冒命令手下官兵搜城,最后华榉突然反转把魏冒等一干官员全都抓住的事情,如实的讲述了一遍。
关胜听到华榉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不仅自身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反而把魏冒的人全都给抓住了,心里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因为就算换成是他在那种危急的情势下,也绝不可能做到这样坦然自若,最多也就是仗着一身武艺杀出一条路,抓魏冒等人就别想了。
关胜想道:“华大人人虽然年轻,但胆识却是无人能及,智谋也是难让人望其项背,我关胜今生能在他的手下认识,真乃大幸也。”
“童贳让你们回蔡州可有什么交待?”随后关胜又问道。
赵显说道:“是柯鹏进去回的话,怎么交代的只有他才知道。”
关胜看着柯鹏问道:“他是怎么交代你的?”
柯鹏说道:“他也没特别交代什么,只是让我们回去继续盯着华大人,还有就是让我们注意华大人回京的时间,让我们提前派人回来通知他。”
关胜明白,童贳想要知道华榉他们回京的时间,肯定是想在路上动手劫杀他们,心里冷哼了一声,想道:“童贳,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有我关胜在,你休想动华大人一根头发。”
关胜沉默了一会,随后问了柯鹏、郭白、赵显几个关于他们家庭方面的问题,比如家庭住址、家中有几口人等等,柯鹏他们都如实的做了回答。
随后,关胜派人去核实了一下,确定他们没有说谎后,说道:“我现在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你们可愿意去做?”
“愿意,愿意,我们愿意。”柯鹏说道。
郭白说道:“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刀山火海只要大人一句话,小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赵显也表决心道。
关胜说道:“我放你们回去,但你们以后必须把打探到的情况如实的告诉我,尤其是关于童贳的动向,你们能做到吗?”
“能,能,我们保证以后会把童贳所有的情况都如实向将军报告。”柯鹏急忙说道。
关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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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告诉你们,这可不是简单说一句话就能够糊弄的,如果你们要是做不到或者是敢骗我,那不仅你们会倒霉,就是你们的家人也会跟着你们一起倒霉。要知道我们可是皇上的护卫军,就算做出什么事情了也没人敢拿我们怎么样,懂我的意思吗?”
“懂,懂,懂,将军放心,我们绝不会出卖或背叛将军的。”柯鹏说道。
关胜站起来说道:“好,我就相信你们一次,只要你们这一次表现的足够好,等到将来我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了仇,我一定赏你们每人一百两银子。”
“什么,一百两银子!”
柯鹏、郭白、赵显三个人的眼睛都出现了光彩。
一百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可是一笔大财,有了这笔钱他们就可以拿去开店做买卖了,再也不用在军营里受这份苦了。
“多谢将军,我们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柯鹏激动说道。
“将军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们永生不忘。”郭白也说道。
赵显说道:“将军放心,以后童贳那里有任何情况,小人会第一时间跑来告诉您的。”
随后关胜让人把他们三个送出军营,三个人牵着马出城,然后上马奔驰而去。
关胜回到自己的右厢都指挥使营房,坐在椅子上仔细的想了一下,觉得应该把华榉在蔡州的情况对石松、卢正鑫、司马宏三位老将军也说一说,毕竟现在他们跟华榉是同一阵线,而且这两天也来打听过华榉的情况,既然现在有了华榉的消息了,就应该跟他们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随后他取出纸给石松写了一封信,然后装进信封里,叫来一个亲信卫兵,说道:“把这封信交给兵部尚书石大人。”
“是。”亲兵接过信走了。
童贳府。
一座精致的别院的卧室里,地上全是砸烂的瓷器、玉器碎片。
一名十八、九岁,相貌娇美,身材妖娆,穿着一身水红色绸缎衫的女子,坐在床边用手绢捂着脸哭泣。
童贳一脸怒气站在旁边瞪着说道:“你到底有完没完了?”
“没完。”
女子突然站起来瞪着童贳哭诉道:“你心里就只有那个梅狐狸精,根本就没有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原来,这女子就是被梅姨娘追杀的袁姨娘。
越说越来气,袁姨娘看了一下那边架子上摆着的一个瓷瓶,扭着腰走过去拿起来,狠狠的朝地上砸了下去,“啪”的一声,瓷瓶成了碎片。
童贳见状气的一脚把凳子踹翻在地,走过去抬手就想打她,袁姨娘双手叉腰仰着头瞪着他。
童贳看着她那娇美的面容,顿时扬起的手又打不下去了。
“小宝贝,不要再闹了。”
童贳突然放软了语气,搂着袁姨娘的双肩把她扶到床边坐下,温言细语的说道:“小宝贝,我已经派人把她关起来了,你就不要再闹了。”
袁姨娘说道:“想让我不闹了,你就把她给我送走,要不然只要她在这里一天,我就闹一天。”
童贳说道:“小宝贝,你知道吗,现在我们府上有一个大劫难,搞不好就会全家一起掉脑袋。你就不要再闹了,让我踏踏实实的去把这件事情给处理了,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立刻就把她送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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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姨娘听后吓了一跳,问道:“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情?”
童贳说道:“我骗你干什么,现在都已经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再不想办法解决就来不及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袁姨娘问道。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
童贳拉着她的手说道:“你只要踏踏实实的呆着就行,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会解决好的。等我把事情解决好了,就送给你十副金手镯。”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赖账。”袁姨娘说道。
“我什么时候赖过账。”
童贳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说道:“好好呆着别再闹了,我现在必须走了,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
袁姨娘点了点头,童贳把照顾她的丫环叫进来,说道:“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去厨房让人送碗银耳莲子羹送过来给袁姨娘。”
“是。”丫环应道。
童贳走了,袁姨娘随即走到门口朝外面张望了一下,见童世出了院门,然后把自己的四个丫环叫到身边,低声说道:“你们听着,童府遇到大事了,搞不好整府的人都得掉脑袋。咱们不能在这里等死,你们赶紧去把细软收拾好,等找个机会咱们就离开这里。”
“是。”丫环应道。
袁姨娘随后又交代道:“还有,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要是让其他的人知道了,咱们就走不了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
童贳从袁姨娘那里从出来,立刻让人套了车,带着几十个护卫来到离童贯家只有百米远的一家书斋,从车上下来后,他先朝着童贯的家看了看,然后才走进到书斋里,他的那些护卫则守在书斋门外。
离着书斋不远的地方,三个人朝这边看了看,其中一个人低声说道:“我还以为他是要去见童贯呢,没想到竟然是来买书。”
“童贯家现在有御林军把守着,他就是想进去也进去不了。”另外一个人说道。
“你们说,咱们要不要去跟王都头说一声?”最后那个人说道。
最先说话的那个人说道:“这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他不过是来书斋买书,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去告诉王都头,王都头顶多也是让我们继续盯着,有情况再去告诉他。咱们不妨再多盯一会儿,看他还会去什么地方,然后再去告诉王都头。”
另外两个人觉得他说的有理,也就没有再提去告诉王魁。
童贳进到书斋,伙计急忙过来招呼,这时书斋的老板走了过来,把伙计支开,笑着对童贳说道:“童大人,今天又想买些什么书啊?”
童贳说道:“最近我老是心神不宁的,想买几本佛经读读。”
“巧了,我那里刚刚得到了几部失传已久的佛经真本,大人可有兴趣去瞧瞧。”书斋老板笑着说道。
“好啊,那你就带我去瞧瞧吧。”童贳说道。
老板把一个年纪稍大的伙计叫到跟前说道:“我带童大人去看书,你在这里照看一下,客人需要什么书只要咱们这里有的尽量满足他们,如果是没有的就把名字记下来。”
“是。”伙计说道。
老板往后面伸了一下手,对童贳说道:“童大人请随我来。”
童贳轻轻点了一下头,老板带着他朝后宅走去。
第196章 发现
来到后宅,书斋老板让眼前的下人都走开,领着童贳进了自己的书房,把门关上。
随后他来到书柜前,把书柜往前挪开,只见地面露出一块四方形带有拉环的木板,老板弯腰拽住拉环用力往上一提,木板被拉了起来,随即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
老板取过一只小火把点燃,递给童贳,说道:“大人请。”
童贳轻点了一下头,接过火把顺着入口的台阶走了下去。
童贳进去之后,老板随即把门锁上,搬了把椅子走到门口坐下望风。
童贯府。
后院,童贯住的院子里,童贯正手持一根棍子在院中练习棍法,周围一个下人也没有。
这段时间他被软禁在家里,心情特别的烦闷,做什么事情都没兴趣,只有练武的时候能够让他稍微发泄一下情绪。
童贯虽然出身宦官,但由于曾经跟随过李宪在军中效力,不仅懂得一些兵法,而且也会几手棍棒拳脚功夫。
这些年虽然身处高位,但却从来没有间断过练习,尽管无法和真正的高手相比,但从架势上来看却颇有些看头,一套棍法舞的是有模有样,虎虎生风。
一招横扫千军使过之后,童贯双手持棍斜横胸前,右脚后缩,左脚尖点地,正准备变招,突然就听到自己卧室传来轻轻的敲窗声音。
他抬眼看了一下,随后收棍走到院门前,对守在外面的两个下人说道:“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你们先去吧,这里暂时不用你们伺候了。”
“是。”两名下人低声音应道,随后走开了。
童贯把院门关上插好门栓,随后走回到卧室里。
童贳站在卧室的窗前,看到他进来了急忙上前喊道:“大哥。”
原来,童贳刚才进的那个入口是通往童贯家的密道,而那个书斋老板就是专门替童贯看守密道入口的心腹。
这条密道是当年童贯刚刚当上枢密院使的时候修建的,防的就是哪一天犯事儿,徽宗要抓他的时候好逃走。
本来,他是想把这条密道的入口修得更远一点的,但这个工程量太大,想在不惊动周围人家的情况完成实在太难,所以最后只能修到这里。
童贯转身把门关上,将手中的棍子放在门后,说道:“你怎么大白天的跑来了,万一要是被人知道这条密道怎么办?”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要不然我也不会大白天的跑来。”童贳说道。
童贯坐下,问道:“什么重要事情?”
童贳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把蔡州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童贯一听也吃了一惊,说道:“全都抓起来了?”
童贳说道:“几名重要的官员全都抓了,而且宿元景的病情也正在快速好转,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动身回京了。”
童贯站起来低着头在房间里缓缓的走了起来,童贳说道:“大哥,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指望蔡京想办法救你是不可能的,咱们应该自己也拿出主意来才是,要不然一旦蔡京阻止不了华榉他们,很有可能就会向咱们兄弟下手啊。”
“他敢!”
童贯双目绽放出寒光,说道:“我可不是其他的那些普通官员,可以由着他杀人灭口。我手里可掌握着他大量的把柄和证据,只要我抖出来,别说是他蔡京,就是朝廷上有一半的官员都得砍头。想杀我,量他没有那个胆子。”
“哎哟,我的大哥耶。”
童贳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说道:“蔡京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他如果真的要动手会让你知道吗,恐怕就是咱们兄弟俩死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从你被软禁之后,蔡京就已经不待见我了。上次我好心好意去给他送消息,结果他的态度相当冷淡,说话爱理不搭的,我屁股还没坐热就把我给赶走了。
还有,他明知道你等着他那边的消息,可是他让魏冒对付华榉,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通报给我们,让你在家干着急。
我看蔡京就根本没有打算救你,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为他自己,我敢说,如果不是你手里握有他一些证据,他根本就不会管你。
对了还有,上次我来的时候你跟我说,蔡京准备在危及时刻让你假死,把你转移到嘉王府去。
我回去仔细的想了一下,他这表面上看是在救你,其实就是断了你的前程,让你永远活在他们的庇护下,永远听命于他,说白了就是给他当下人用。你要是真的按照他说的这个做了,那你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而他呢,依然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师,将来他要是老的做不了了,就把他儿子蔡攸推上去,依然风光无限。
可咱们童家呢,从此就销声匿迹,彻底的从朝堂势力消失。
所以啊,咱们还是不要再指望他了,趁现在还有时间咱们自己想想办法。俗话说求人不如求己,真正关键的时候还是得自救才行,要是等蔡京来救你黄花菜都凉了。”
童贯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眼下我被软禁在家中,除了靠蔡京,我又还能靠谁?”
跟蔡京共事这么多年,童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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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清楚蔡京是什么人,也知道蔡京靠不住。
但现在他的职务全都被撤掉,徽宗正在气头上指望不上,那边华榉等一干人磨刀霍霍的准备向他开刀,他除了依靠蔡京之外,也指望不上其他的人。
“这不是还有我吗?”童贳说道。
“你!”
童贯看了他一眼,冷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连你现在这个职位还是靠我得来的,现在我的官丢了,你认为谁还会卖你的面子?”
“我的面子是不好使,可你的面子好使啊。”
童贳说道:“虽然我的脑子比不上你,面子也没你大。但是跑跑腿什么的还是可以,你有什么想法、什么主意,你可以告诉我,我去帮你办。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我是你亲弟弟,信我总比信蔡京那个老家伙要强吧。”
童贯想了一下,童贳说的倒是实话,他们毕竟是亲兄弟,童贳的前程富贵全都指望着他,他如果要是真的倒下了,童贳也绝对好不了,所以童贳才是现在唯一可靠的人。
童贯站起来低着头来回的走了一阵,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办法,心中一喜,想道:“对啊,我怎么把陛下的这些喜好给忘了呢,如果我在这方面下手,陛下不仅会对我网开一面,而且还能把私自调兵这事彻底的给了结,再不用整天担惊受怕。
虽然官复原职的可能性不大,但至少可以让我光明正大的留在朝中,只要能够继续留在朝中,凭我手里掌握着的那些东西,要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他朝童贳招了招手,童贳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把低声详细的给他说了一下,童贳听得心花怒放,双手一拍,说道:“好办法,如此一来这件事情就彻底的解决了。好好好,我马上回去派人去办。”
童贯说道:“记住,一定要赶在华榉他们回来之前办好,否则要是那个小子回来了,有他在陛下面前说三道四,陛下未必会入套。所以,这件事情必须在他回来之前了结掉,只要陛下恕我无罪的旨意下了,他就是回来也只能干瞪眼。”
“大哥放心,我保证在他回来之前把一切都办好。”
童贳笑着说道:“我没说错吧,求人就是不如求己,你看你这不马上就想出好办法来了吗?”
“别说这些了,赶紧回去准备吧。”童贯挥了挥手让他赶快回去。
童贳冲着他拱了拱手,然后跳到童贯的床上,把床铺卷起,露出一块四方形带有拉环的木板,他拽着拉环轻轻一提,木板被拉了起来,随后他跳了进去。
跟着童贯跳到床上把木板重新盖好,将床铺还原,用手轻轻的把铺面整平,然后拿起棍子打开门,又回到院子里练棍去了。
童贳从密道回到书斋,将书柜还原,走到门口轻轻的敲了下门,书斋老板赶紧站起来把门打开,他轻轻的冲老板点了下头,然后走了出去。
“给我拿几套书。”童贳说道,既然进了书斋,如果不带几套书出去难免会让人怀疑。
“已经准备好了。”
老板让人拿了五套书,童贳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让伙计提着和他一起出了书斋的大门,让伙计先把书在马车上。
“大人慢走。”书斋老板站在门口拱手说道。
童贳微微点了下头,随后上马车走了。
“童贳走了,咱们快跟上。”
三个监视童贳的男子看到童贳上马车走了,随后立刻跟了上去。
半个小时左右,童贳回到了家,从马车里下来,直接往家门里走,后面两个护卫提着那五套书跟在后面。
进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响,童贳回头看了一下,原来是其中一个护卫手中的书散落了一地,是捆书的绳子没有系结实,突然松掉了。
“对不起大人。”提出的护卫赶紧蹲下捡书。
童贳什么也没有说,准备转身继续进府,但就在他扭头的那一刹那,突然发现不远的街角处有三个人盯着他,看到他发现之后赶紧把身体转了过去。
童贳顿时起了疑心,但并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转身进了府门,随后那些护卫也跟着他一起进了府。
看到童贳进府,三个监视的人才重新转回身,其中一人说道:“刚才童贳好像看到我们了。”
“看到就看到吧,街上这么多人,他又怎么会知道我们是在监视他?”
“以后我们还是得小心点,不能离他太近,要不然被他发现就糟了。”
三个人见童贳已经进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随即进到旁边一个烧饼摊前,每人买了两个烧饼,坐在后面一家店铺的台阶边上吃了起来。
童贳回到住处,越想越觉得刚才看到了那三个人很可疑,随即让人把管家叫来,低声对他吩咐了一番,管家走了。
那三个监视童贳的人吃完烧饼,继续坐在台阶上聊天,这时从童贳府上出来了一个下人,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烧饼摊前买烧饼。
趁着烧饼摊主包烧饼的时候,那个人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坐在台阶上的三个人。
“您的烧饼。”
摊主把包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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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饼递给那个下人,下人付钱之后拿着烧饼回去了。
过了一会,管家回去向童贳报告道:“大人,小人已经派人去看过了,那三个人脸生的很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童贳想了一下,决定试探一下,对管家说道:“一会儿我出门,你让人盯着那三个人,看他们是否会跟在我后面,但千万不要惊动他们。”
“是。”
童贳家里坐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然后又带着护卫出门上马车走了。
“童贳又走了,快,跟上。”
看到童贳又出门了,那三个人赶紧又跟了上去,其中一人说道:“这些天他一直窝在家里什么地方都不去,怎么今天老是出门?”
“你管他的呢,王都头说了,只要他出来咱们就跟上。”
三个人跟在童贳的马车后面,完全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有另外一个人悄悄的跟着他们。
童贳坐在马车里在街上逛了一圈,随后又回到了家。
童贳的奇怪行为把监视的三个人都搞懵了,谁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坐着马车在街上转了一圈又回来了,连东西都没有买,童贳这是在搞什么鬼。”其中一个人说道。
另外一个人想了一下,说道:“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发现有人跟着他了,所以才故意在街上兜圈子。”
“这怎么可能,大街上那么多的百姓,他又怎么会知道我们是跟踪他的人?”先说话的人说道。
那个人说道:“那可不一定,刚才他进府门的时候可是看见我们了,我怀疑他已经知道有人在监视他,所以在故意试探我们。”
“那怎么办?”
一直没说话那个人这时说道:“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了现在还不好说,咱们先不要妄下断言。这样,我跟陈河在这里继续盯着,九生你去把这个情况向王都头说一下,听听他是什么意思?”
“好。”九生应了一声走了。
童贳进府坐在前堂的椅子上,等片刻,管家来了,问道:“那三个人怎么样?”
“果然不出大人所料,他们一直跟在您的马超后面,应该是在监视您。”管家说道。
真的有人在监视他!
童贳的脸色阴了下来,双眼一阵乱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人,您看要不要派人去把他们抓来问问?”管家说道。
“不。”
童贳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派人盯着他们就是了,暂时不要去动他们。”
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如果现在就把他们抓了会惊动幕后之人,所以倒不如留着他们,暗中观察到底是谁在监视他。
管家准备离开,童贳说道:“等一下。”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管家问道。
“让盯的人小心一点,不要让他们发现了。”童贳交待道。
“是,知道了。”
管家走了以后,童贳回到自己的住处,连续写了九封信,让自己身边的九个亲信护卫,换上家丁的衣服,拿着信离开了童府。
下午,申时二刻。
陈州北门。
几十个官兵正站在城门口,盘查着进出城门的百姓,尤其是那些装有货物的马车,更是盘查的严格。
因为昨天晚上官兵在城里搜了一夜,也没有找到那个杀了十几个衙役的男子。
知府温据非常恼怒,除了下令继续在城中搜查之外,还加强了对进出四城门百姓的盘查,以防止那个男子逃出陈州城。
城门墙上贴着那个男子的画像,凡是要出城的百姓,都要经过官兵对照之后,确认不是之后才放行。
离着城门口有百步之远的角落处,一个穿着灰色短衣,头上戴着一顶斗笠,肩上用扁担挑着一对箩筐的男子,正密切的注视着城门口的行动。
这人正是官兵找了一夜的那个男子,他正在寻找机会逃出城去。
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一队官兵换岗,这队官兵的盘查没有刚才那一对严格,男子随即挑着担子慢慢的走过去,排在准备出城百姓的身后。
因为这对官兵不像刚才那队官兵检查的那么严格,所以盘查的速度很快,几分钟的时间就轮到了男子。
“干什么的?”官兵看了他一眼问道。
“进城卖菜的,准备回家。”男子低声答道。
官兵指了一下他带着了斗笠,说道:“把斗笠拿下来。”
男子慢慢的抬手把斗笠拿了下来。
为了能混出城,男子特意把胡子刮掉了,头发也剪了一下,所以跟墙上的画像已经有了很大的出入。
不过如果仔细看,还是能够从五官上认出是同一个人。
官兵打量了一下男子,三十四、五岁的样子,五官端正,面便带一股英气。
“走吧。”官兵回头看了一下墙上的画像,也没细看,只是觉得没胡子应该不是,随即让开准备让男子出城。
“站住。”
就在男子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旁边有人喊了一声。
第197章 如果有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官兵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说话的是一名骑在马背上,倒提着一杆长枪的将官,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百多名官兵。
“谭将军。”守城的官兵全都躬身喊道。
谭将军没有理睬这些官兵,骑着马来到了男子的侧面,马头几乎都要已经贴到男子的脸上。
“你。”
谭将军用枪指着男子说道:“把脸转过来。”
男子像没听到一样,挑着箩筐站在那里没有动。
谭将军见状再次大喝道:“我让你把脸转过来,快点。”
略微过了一两秒钟,男子才缓缓的转身面向谭将军。
谭将军先打量了一下男子,又朝墙上的画像看了看,虽然男子的样子与画像上有出入,但他还是通过五官看到了相像之处。
“好你个贼货,差一点被你骗了,吃我一枪。”
谭将军抖手就是一枪刺向男子,男子侧身闪开,双手抡起肩上的扁担,把挂在两头的箩筐朝谭将军砸了过去。
谭将军横枪往上一拨,把箩筐拨飞。
趁着这个机会,男子用扁担当撑杆,身体跃起,双脚狠狠的踹在谭将军的身上,谭将军坐不住从马上掉了下来。
男子趁势坐到了马上,左手抓住缰绳,双腿一磕马腹,同时右手提着扁担在马屁股上一拍,那马四蹄飞扬,朝着城门外冲了出去。
“放箭,放箭,快放箭。”谭将军撕心裂肺的喊道。
守在城门下面的官兵手里没有弓箭,但守在城墙上面的官兵是配有弓箭的,听到谭将军一喊,城墙上的官兵立刻站在矮墙前朝冲出城外的男子放箭。
嗖!
嗖!
嗖!
数十支箭像密雨一样朝着男子后背射去。
啊!
一支箭射中了男子的右后肩,男子大叫一声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不过好在他的骑术精湛,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便骑着马继续往前急驰而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跑出箭的射程范围。
看到男子逃走了,谭将军急的直跳脚,大喊道:“追,快给我追。”
这男子是知府温据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抓住的人,如今在他的手里逃跑了,回去温据还不要他的命,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着急。
一个士兵牵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匹马,谭将军翻身骑在马上,双腿一夹马腹,当先追出城去,他带着的那些士兵随后步行跟在后面也追了出去。
“站住!”
男子骑着马正往前跑,突然听到后面一阵大呼传来,回头一看,原来是谭将军追来了,不过他那些兵因为是步行,所以没有跟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又往前跑了几里路,因为谭将军的马要比男子骑的马跑的快,所以逐渐的追上了男子。
男子看到摆脱不了谭将军,索性停下把马头调转,挡在官道中间等着谭将军,同时把扁担交到了左手,因为他的右后肩中箭,现在不太灵便,
“贼货看枪。”
谭将军追上来看到男子立马挡在路中间,大喝一声,双手挺着长枪冲了过来,当两个马头快要相接的时候,他抖手就是一枪对着男子的胸膛刺了过去。
男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枪头,就在枪尖快要砸中他的一刹那,他迅捷的向左一侧身,枪头从他胸前刺了过去。
跟着他忍着肩的箭伤疼痛,伸右手抓住了枪杆,同时左手握着的扁担抡圆了,朝着谭将军的脑袋横扫过去。
谭将军措手不及,再想闪让已经来不及了,“啪”的一下被扁担狠狠的砸中,直接摔到了马下,不过好在有头盔的阻挡,除了脑袋有些晕乎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伤害。
男子把手中的扁担扔掉,左手握枪对着谭将军的咽喉,谭将军吓得脸色大变,因为男子的手只要往前一递,就能刺穿他的咽喉要了他的小命。
不过男子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盯了他十几秒钟,收枪用枪杆在谭将军那匹马的臀部狠狠的拍了一下,那匹马唏呖呖的叫了一声,四蹄狂奔跑了。
男子再次看了一眼谭将军,轻轻一抖缰绳,骑着马也走了,留下谭将军一个人像傻子似的站在那里。
过了大约二十几分钟左右,谭将军的那些兵才追了上来,看到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手里的枪不见了,骑的马也不知道哪里去了,都感到很奇怪。
“将军那个贼犯呢?”一个士兵问道。
谭将军正因为这件事情在恼火,士兵这一问更加激起了他的怒气,抬手就给了这个士兵一个耳光,然后又恶狠狠瞪了士兵一眼,转身回城去了。
那些士兵被搞得莫名其妙,尤其是被打的那个士兵更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了,自己不过是问了一句很正常的话,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个士兵小声的问道。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在那个人的手里吃亏了,所以拿咱们来出气呗。”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兵说道。
“呸,什么玩意儿,自己没本事抓住人犯,就拿咱们出气,真是个混蛋。”被打的那个士兵冲着谭将军的背影骂道。
“行了行了,你也别生气了,赶紧跟上吧,要不然回去全都得挨骂。”老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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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士兵们耷拉着脑袋跟在谭将军的身后,也回城了。
天色渐晚,一天又将过去。
华榉在府衙整整呆了一天,不仅亲自处理了很多老百姓的案子,同时把以前魏冒收钱判的一些冤案、错案给改判了过来。
并且把魏冒、刁烩、刑未、吴团练等人侵占的良田、房屋、商铺全都返还给了原主人,得到了百姓们的夸赞。
晚上,吃完饭,华榉把汤霑叫来,让他把府中所有下人的卖身契全拿来,当着府中的那些下人的面全都烧掉。
看到卖身契化为灰烬,府中的那些下人全都激动不已,因为这意味着从此以后他们就是自由之身,想去哪就去哪,再也不会受到限制。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所有的下人全都跪下给华榉磕头。
华榉让他们起来,看了一下兰香等人,随后笑着对所有人说道:“现在你们已经自由了,想回家的马上可以回家,而且每人发给你们五十两银子作为在为魏府事这么多年的酬劳。”
“谢谢大人。”
五十两银子对这些贫苦下人来说,可是一笔天大的财富,每个人全都喜笑颜开高兴的不得了。
把银子发给这些下人之后,大部分人立刻拿着银子回家了,而另外一小部分愿意留下来继续做事到华榉他们离开的时候再走。
把这些人都送走之后,华榉把汤霑手下的那几个管事全都叫来,问道:“听说你们以前经常仗着魏冒的势力在外面欺负老百姓,是真的吗?”
“没有,没有,这都是他们瞎说的,我们从来没有欺负过老百姓,请大人明察。”几个人赶紧否认道。
“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华榉说道:“我既然能问你们,就肯定已经掌握了实证,如果你们能够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并且诚心悔过,我还可以网开一面,给予你们宽大处理。但如果你们抱着侥幸的态度拒不承认,那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了。”
说完他逐一的扫了那几名管事一眼,吓的那几名管事脸色大变,全都低下了头。
华榉见他们还是不想承认,也就不跟他们浪费时间了,看着杨管事说道:“杨管事,前两天在魏府后门,有三个帮你推东西的人被打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杨管事的心咯噔一抽,头上的冷汗都吓出来了,想道:“这事儿他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是有人嘴快告诉他了?”
“杨管事,我问你话呢?”华榉说道。
杨管事扑通跪在地上,叩头道:“大人,小人该死,小人不该仗势欺人,小人知错了,求求您饶了小人吧,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华榉说道:“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有仗势欺人的行为了?”
“小人……承认。”杨管事知道躲不过去,只能承认了。
华榉点了点头,然后又看着其他几名管事,那些管事看到杨管事已经承认了,也都纷纷跪下向华榉请罪。
“既然你们都已经承认了,那我也就不再为难你们。”
华榉说道:“现在你们马上去给曾经被你们欺负过的人道歉,并且给予他们每户五两银子的补偿。”
“什么,每户五两!”
那几名管事一听发愁了,苦着脸说道:“大人,小人们手里没有那么多银子。”
华榉笑了笑,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虽然只是魏府的管事,其实每一个都是财主,别说每户补偿五两了,就是每房十两都拿的出,所以你们就不要在我面前哭穷了。”
“大人……”
“嗯……”
华榉眼睛一瞪,吓得那些人不敢再作声了,随后华榉说道:“赶快去,如果办不好,那就别怪我依法处置,到时你们还能不能够全身而退,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是,是,小人等马上就去。”
杨管事等人不敢再有半点迟疑,马上站起来跑了出去。
华榉看着几个人的背影笑了一下,随后扭头看着站在旁边的汤霑,汤霑的心莫名的抽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汤霑,听说你也侵占了别人不少的东西是吗?”华榉问道。
汤霑脸上的肌肉抽了两下,吞吞吐吐的说道:“大人,我,我……”
“想好了再回答,否则要是答错了,可是会受惩罚的。”华榉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汤霑心慌意乱,浑身颤抖,脑子乱成了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汤总管,我在等着你回答呢。”华榉逼问道。
“大人,我,我,我……”
“有还是没有?”华榉追问道,眼神像刀子一样犀利可怕的盯着他。
汤霑头上冒着冷汗,颤颤巍巍的张嘴说道:“有。”
在华榉强大的威慑力作用下,他最终还是承认了。
华榉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些东西在什么地方?”
“在,在,在小人买的南街宅子里。”汤霑耷拉着脑袋说道。
“带我去。”
汤霑带着华榉来到他在南街的宅子,这里是他背着魏冒买的,除了一个看宅子的老头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人。
来到后宅一个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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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的地窖前,汤霑指着地窖入口说道:“就在这下面。”
“你们进去把东西拿出来。”华榉对刘檗、周远地等人说道。
刘檗他们打开地窖入口,进到里面,搬出来九个箱子和一个黑木小匣子。
华榉让他们先把那九个大箱子打开,其中有八个箱里面全是五十两一个的大银锭,还有一箱是十两一个的金锭。
随后华榉又打开那个黑木匣子,里面是满满的一匣子的房契、田契。
华榉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些房契、地契,问道:“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这些就是我这些年全部积攒下来的。”汤霑说道。
“积攒下来的!”
华榉冷笑了一声,说道:“亏你也有脸说这样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仗着魏冒的势力在外面霸占了百姓不少的财产,很多人都被你害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的这些财产全都是那些百姓的。”
汤霑被说的低着头一声不敢吭,因为他的这些财产的确是抢夺那些老百姓的,其中有一些人更是全家都被他害死了。
华榉见他不敢反驳,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反正汤霑在他心里已经是一个死人,说多了也没有什么用,最好的办法还是……
“行了,看在你这两天为我做事的份上,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汤霑赶紧跪下磕头。
华榉让他起来后说道:“之前我答应过你,只要你老老实实帮我做事,我就会送你“回家”。我这个人说话算话,这几天你为我做了不少的事情,态度也还算老实,所以我现在就履行诺言送你“回去”。”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华榉转身朝张顶使了个眼色,张顶心领神会,像是在散步似的走到了汤霑的身后,然后快速抽出刀劈在汤霑的脖子上,虽然没有直接把他的脖子砍下来,但也砍进去了一大半。
“你……你……”
汤霑指着华榉想说什么,但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来,随后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死了。
“如果有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华榉看了一下汤霑的尸体,随后对刘檗说道:“你去拿五十两银子给看宅子那老头,打发他离开。”
“是。”
刘檗去了一会儿回来,说道:“大人,那老头已经打发走了。”
华榉随后带着周远地、钟大明等护卫把这九箱金银和汤霑的尸体抬到马车上,然后在宅子的门上贴了府衙的封条。
丑时一刻。
离着蔡州三里地的地方,一个受伤的人骑着一匹马在黑暗中缓缓的往前走着。
这个人正是从陈州逃出来的那个男子。
白天他赶了一天的路,路上水米未进,再加上箭伤、刀伤的折磨,他已经筋疲力尽。
现在别说让他动手了,就是让他拿重一点的东西都费劲。
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蔡州的城楼,不过男子却停了下来,因为这个时候城门早已关闭,他就是去了也进不了城。
而且就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城门没有关闭,也会被官兵抓起来。
“看来今晚只能先在城外找个地方过夜,等天亮了再进城找大夫医伤。”
男子骑着马在城外找了一下,终于在东北角那里找到了一片树林。
随即下马,一手牵着马,一手拿长枪当拄拐,艰难的走到树林中,把马拴在一棵树上,然后他在附近找了个地方也坐下。
他的右后肩被箭射中了,那只箭还插在后肩上,不仅影响他的右手活动,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痛。
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他身边没有金创药,而且箭伤是在后肩的,就算有药他也无法自己上。
所以,暂时只能这样。
咕噜……咕噜……
一天没进食,肚子饿了,男子用腰带用力的勒紧肚子,然后摸着肚子说道:“今晚先委屈你一下,等明天进了城再让你吃过饱。”
从打伤温衙内被追捕,男子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再加上今天白天又奔波了一天,所以坐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州南门。
三匹快马来到城门下面,马上端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从汴京返回的曹虎。
“快开城门。”曹虎冲着城楼上的官兵喊道。
城墙上面的士兵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曹虎说道:“我们是高太尉身边的人,有要事进城,赶快开城门。”
过了片刻,城门缓缓的开了,一队官兵举着火把从城门里出来分列在两边,跟着一员将领带着二十多人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曹虎,问道:“你是高太尉身边的人,可有凭证?”
曹虎从怀中取出一块牌子丢给那将领,将领伸手把牌子抓住看了一下,果然是殿帅府的牌子,随即上前双手把牌子递还给曹虎,然后挥手让后面的士兵散开,对曹虎说道:“请进。”
曹虎把牌子放好,双手抓住缰绳,轻轻磕了一下马腹,骑着马进城了。
“关门。”
曹虎他们进城之后,那个将领随即也带着官兵进到城里,让人重新把城门关上。
第198章 毒焰鬼王寇烕
曹虎三人来到高俅的临时府宅,轻轻敲了一下府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曹虎进去,径直来到内堂,对值夜的下人说道:“快去把太尉请来,我有要事要跟他说。”
值夜的下人去了大概十几分钟,高俅来了,曹虎急忙上前参拜,高俅说道:“免了。”
“谢太尉。”
“太师怎么说?”高俅迫不及待的问道。
“太师给太尉写了一封回信。”
曹虎把信从怀里掏出来递给高俅,高球拿过去撕开信封,从里面把信扯出来,走到灯架那里借着灯光看了起来。
“啊!”
看完信把高俅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说道:“蔡京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这要是被查出来,可是要诛九族的。”
曹虎看到高俅站在灯架前发呆,轻声喊道:“太尉。”
高俅回过神了,转身看了一下他,问道:“太师还交代什么了没有?”
曹虎说道:“太师让太尉看了信之后就烧掉,千万不要落在别人的手里。”
“就这些没有其他的了?”
“没有了。”
高俅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赶了一天的路下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
曹虎下去之后,高俅拿着蔡京的信回到住的地方,坐在桌子前思考着要不要按蔡京说的做,但想来想去都拿不定主意。
“蔡京啊蔡京,你可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高俅心里说道。
起身在屋里走了几趟,他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去把王文斌给我叫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白色武生装,年约三十七、八岁的武将走了进来。
此人叫王文斌,正受郑州团练使,同时也是禁军八十万枪棒教头,武艺高强,也颇有智谋,是个文武双全的将才。
当然,这是高俅等一干人这么认为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就不得而知了。
王文斌能成为正受郑州团练使以及禁军八十万枪棒教头,完全靠的是高俅的提拔,对高俅特别的忠心,所以这次高俅出来的时候把他也给带了出来。
“卑职参见太尉。”王文斌上前参拜道。
“不必多礼。”
高俅指了一下那边的椅子说道:“坐下吧。”
“多谢太尉。”
王文斌坐下之后问道:“不知太尉深夜找卑职前来有什么事情?”
蔡京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本官遇到了一件棘手的难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特意找你前来,想让你帮我拿个主意。”
王文斌感到很惊讶,因为高俅身为殿帅府的殿帅,又是太尉,在朝中跟蔡京又是一伙的,可以说是权倾朝野,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为难的。
“不知是什么事情?”王文斌问道。
高俅拿起蔡京的信,说道:“这是太师刚刚派人给我送来的信,你看看吧。”
王文斌站起来走过去,先向高俅施了一礼,然后才双手把信接过去看了起来。
啊!
看完信,王文斌也跟高俅刚才一样吓了一跳,毕竟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完全就是在造反作乱,一旦要是泄露出去,所有参与的人全都得砍头灭九族。
“太尉,太师为何要让你做这样的事情?”王文斌问道。
高俅说道:“还不是因为华榉,他跟我和太师的关系你也清楚,可以说是已经到了不同日月的地步,一旦要是让他把田德劳、范天来、魏冒带回京去,那太师、我、以及朝中和我们走得近的大臣,也包括你,全都得完蛋。”
说着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境地,如果不在他们回京之前将他们除掉,那我们就要大祸临头。因此,太师才给我来了这封信。”
“原来如此。”
王文斌把信放回到桌子上,沉思了片刻,说道:“既然现在已经跟华榉不共戴天,那的确是应该早下手为好,否则越往后拖越不利。”
高俅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道理我也懂,只是太师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冒险了,至少得动用上万人的军队,人多了泄露消息的可能性就越大,一旦消息走漏,那后果不堪设想。”
王文斌眼珠一转,说道:“卑职有一计,可以免去太尉的顾虑。”
“什么妙计,快说。”高俅急忙问道。
王文斌说道:“小人早年认识一人,姓寇名烕,人送外号毒焰鬼王,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还善于施火。而且他施的火比一般的火烧得更猛烈,一旦被烧就只有死路一条,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如果我们能够请他出马,潜入蔡州杀掉华榉、宿元景,既能解除了太师和太尉的危机,同时又不用大动干戈冒谋逆之险,岂不是两全其美。”
“果然是妙计。”
高俅在桌子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说道:“此人现在何处?”
王文斌说道:“此人现在顺昌府神火观,不过……”
“不过什么,但说无妨。”高俅说道。
王文斌说道:“实不相瞒太尉,这个寇烕曾经助淮西王庆造过反,不过后来又离开了。如今咱们现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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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请他,可能需要先免去他助王庆造反的罪方可,要不然恐怕他未必肯帮忙。”
“这个好办。”
高俅说道:“你可以告诉他,只要他能帮我把这件事情办成了,我不仅可以保他没事,而且还能给向皇上讨一个封号,从此成为朝廷的人。”
“如此就好办了。”
王文斌大喜,随后他又说道:“太尉,这个寇烕也是个贪财之人,除了免出他的罪名之外,恐怕少不得也还得破费一些钱财。”
高俅呵呵一笑说道:“这个就更好办了。”
说着,他冲着外面喊道:“高良。”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垂首问道:“太尉有什么吩咐?”
高俅说道:“去,从我的那些财物里面抬三个箱子。”
“是。”
高良去了没一会儿,带着六个人抬来了三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五十两一个的银子。
这是高俅来陈州后,陈州的官员送给他的,而且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这里一共是一万五千两银子,你看够了吗?”高俅问道。
王文斌看到这么多银子眼睛都直了,连忙说道:“够了够了。”
高俅说道:“你告诉寇烕,只要能够帮我把事情办成了,我还有重谢。”
王文斌说道:“是,卑职一定如实的把太尉的话转告给他。”
高俅说道:“时间紧迫,你马上就启程前去顺昌府,务必要在华榉他们回京之前把事情办好。”
王文斌说道:“太尉放心,这里离顺昌府的路程不算远,明日早上就可到达,如果快的话,他中午就可以出发前往蔡州,绝对能够在他们回京之前把事办成。”
“好,去吧。”高俅点头轻轻的摆了摆手。
王文斌拱手施礼之后,带着那六个下人抬着箱子走了。
过了二十几分钟,那六个下人回来了,告诉高俅,王文斌带了二百人化妆成商队已经离开陈州。
高俅摆了摆手让六个下人下去,自己站起来慢慢的走到房门口,一阵微风吹来,他感到了一阵寒意,喃喃说道:“但愿这一次能够成功,让这股寒意快点过去。”
随后,他把门关上,转身走到桌子前拿起蔡京那封信准备放到烛火上烧掉,但就在快要挨到火焰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
慢慢的,他把手缩回去重新又打开信看了一下,然后把信装回信封,走回到床边坐下,从床头边取出一个精制的小匣子,把信放到了里面。
虽然他并没有按照蔡京信上交代的去做,但有这封信在手中,将来万一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到时候这封信或许能够救他一命。
又是一夜过去,天光大亮。
在树林里睡了一晚上的男子,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天,然后用手扶着枪杆想站起来,却觉得全身的骨头就像生了锈似的僵硬,一动就酸痛。
尤其是后背的箭伤,因为箭还没拔出来,稍微一动便疼的厉害。
强忍着疼痛,男子站了起来,却感觉一阵头晕眼花,赶紧双手扶着长枪稳了一会才好点。
他这是受伤失血、饥饿、以及夜来受凉,几种原因混合在一起,让他的身体变得虚弱了。
男子把缰绳解开,牵着马缓缓的朝城门走去,准备到蔡州城里去吃点东西,然后找大夫治伤。
快要走出树林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想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出现在守城官兵跟前,肯定会被他们怀疑,尤其万一要是陈州那边已经来了协助抓捕的公函,那他此去就是自投罗网了。
不过,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很虚弱,支撑不了他到别处去,只有进城医治才是唯一的办法。
想了一下,用左手摸了一下在右后肩的箭,因为位置偏上,正好可以抓住箭杆。
于是他将马重新拴好,把系在背上的包袱解下来,盘坐在地上,把上衣解开,慢慢的顺着箭杆褪下来放到一边,跟着用嘴咬着枪杆。
然后用左手抓住箭杆,用力一撅,想把箭杆撅断。
但由于那个箭头陷在肉里不是很紧,他这一撅不仅没有把箭杆撅断,反而让伤口的创面扩大,鲜血顺着后背直流。
男子痛得冷汗直冒,如果不是口里咬着枪杆已经叫出声来。
稍微停了一会儿,男子再次伸手抓住靠近箭头的地方,这一次他没有再用撅的办法,而是直接用力往外拔。
箭头是带有倒勾的,这样硬生生的往外拔会对肌肉造成二次伤害,只会让伤势更严重,血也流失得更快。
但男子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如果不想办法箭取下来,他根本无法入城。
深吸了两口气,男子保住了全身的力气,用力往外一扯,箭头被拔了出来,但伤口也被箭头的倒钩割的更大,鲜血大股大股地从里面冒出来,整个后背都被染红了。
男子痛的脸上的肌肉直抽搐,浑身上下都挂满了汗珠。
稍停了片刻,男子把嘴里的枪杆拿掉,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把内衣撕成条状,然后斜肩对着伤口系紧,虽然没多大用处,但总比完全不处理好。
最后才把外衣穿上,把包袱拿起来系在被箭射中的肩上,这样别人就发现不了后肩的破洞。
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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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撑着枪杆慢慢站起来,牵着马一步一步朝蔡州城门走去。
到了城门口,守城官兵问道:“你从哪里来?”
“小人是从山东来的。”男子说道。
官兵见他脸色苍白,一副病殃殃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
“路上感染了风寒。”
说着男子故意咳嗽了几声,官兵生怕被传染似的,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挥着手说道:“进去吧,进去吧。”
“谢谢官爷。”
男子牵着马进城了,看到路边有卖肉饼的,从身上摸出十几个铜板买了五个,狼吞虎咽的吃了,然后打听了一下医馆的位置,牵着马去了医馆。
大约几分钟后,一名身穿公差衣服的人骑着马来到城门前,守城官兵拦住问道:“干什么的?”
“陈州府的公差。”
说着这人从身上掏出陈州府衙开的通关公文,守城官兵接过去看了一下,随即还给他,闪到一边放他入城。
公差进城后,骑着马径直来到蔡州府衙,向当值差役说明来意,随后差役带他去见了主簿尤叙,把陈州府的公文交给他。
主簿尤叙看过公文之后,说道:“知道了,你回去吧,待我向华大人禀报之后就出缉捕告示。”
“谢大人,小人这就回去向我们知府大人禀报。”
公差向尤叙行礼后转身出了府衙,上马出城,回陈州去了。
尤叙拿着陈州来的公文去见华榉。
华榉今天也来了府衙,因为宿元景现在恢复的很快,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回京。
所以他想在回京之前,把以前魏冒判的冤案、错案全都纠正过来,这样后续继任者就不用再为这些事情花时间,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以后的事务处理中。
华榉正低头看着卷宗,尤叙走到跟前,轻声说道:“大人,陈州府送来一份协助捉拿人犯的公文。”
“把公文给我。”华榉说道。
尤叙把公文递给他,华榉接过去先看了一下公文,然后又看了一下画像,还给尤叙说道:“这事你就照规矩办吧。”
“是。”
尤叙接过公文走了,华榉继续看卷宗。
上午巳时三刻,顺昌府神火观前。
一群人赶着马车在门前停一下,为首的是一个骑在马上的中年大汉,正是受高俅所托前来请毒焰鬼王寇烕帮忙的王文斌。
看了一下云霞观的招牌,王文彬从马上下来,走到道观门口,轻轻的拍了拍门。
过了片刻,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年轻道士从门缝里打量了一下他,问道:“请贵人有何事?”
道士对俗人的称呼有很多种,对于一般普通的百姓或是信徒,大多会称施主、居士、信士等等。
但对于一些有权势身份显赫或是家中有钱的富裕财主,则会称为贵人、尊者,这主要是为了让他们听得高兴,多捐香火钱。
王文斌虽然换了一身便装,但衣料名贵,绝非普通老百姓穿得起,所以道士把他看成了有钱的财主,故而称他为贵人。
“请问寇道长可在观中?”王文斌问道
那个道士听到寇道长三个字,立刻脸色一变,说道:“对不起,本观没有什么寇道长,贵人找错地方了。”
说着就准备关门,王文斌用手撑着门说道:“我跟寇道长是故人,此来并无其他恶意,乃是有事相求的,还望给我通禀一声。”
“请问贵人贵姓?”道士问道。
王文斌说道:“在下王文斌,乃是寇道长多年的好友。”
“贵人请稍候。”说完道士把门关上了。
王文斌站在门前等着,趁这个时候他到处打量了一下。
这个地方本就地处荒僻之处,周围全是参天大树,如果不是熟悉这里的人,很难找到这里来,的确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观门再次打开,八个道士分列两旁,一名二十七、八岁的道士向王文斌行了一礼,说道:“师父在大殿等候,请贵人随我来。”
“有劳道长带路。”
王文斌冲着自己带来的人,说道:“把车上的箱子抬进来。”
那个道士带着王文斌来到大殿。
王文斌打量了一下,看到周围站着三、四十个道士,每一个都是满脸横肉,目露凶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
在大殿三清像前面,站着一个身材魁梧,头戴道冠,穿着紫红色道袍,相貌凶恶丑陋,手中拿着一柄佛尘,年纪跟王文斌差不多的道士,看到王文斌走进来,立刻上前抱拳,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说道:“王兄,一别多年,一向可好?”
原来,这个道士就是毒焰鬼王寇烕。
“托寇道长的福,一切安好。”
王文斌赶紧抱拳还礼,说道:“多年不见,道长依然风采如故,真来可喜可贺。”
“哈哈哈……”
寇烕大笑了两声,只做旁边的椅子说道:“王兄请坐。”
“多谢。”
王文斌坐下,寇烕立刻吩咐人给他上了茶,然后说道:“听闻老兄如今飞黄腾达了,既成了郑州的团练使,又当上了八十万进军教头,不知今日来到这荒野之地找贫道所谓何事?”
第199章 我就是你们要抓的那个人
王文斌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寇烕挥了一下手,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那些道士出去了,王文斌让人把三口箱子抬了进来,然后让那些人到外面去等着,自己逐一把三口箱子打开。
寇烕看到这么多银子,顿时眼中露出了贪婪之光。
“王兄,这是……”寇烕看着王文斌问道。
王文斌说道:“实不瞒寇兄,我这次是奉了高太尉之命,前来找你帮忙的。”
“高太尉!”
寇烕问道:“可是那个殿帅府高俅?”
“正是。”
寇烕呵呵笑了两声,说道:“高俅身为殿帅府殿帅,掌管着八十万禁军,可谓是权倾朝野,想办事吩咐一声有的是人抢着为他效命,哪里用得到我这个山野之人帮他。”
王文斌说道:“虽然高太尉手下的人很多,但要说到这件事情,普天之下除了道长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办到。”
“哦,是什么事情,说来我听听。”寇烕说道。
王文斌随即把高俅请他去杀华榉的事情说了一下,当然他没有说真实的原因,只是说华榉、宿元景跟高俅有仇。
寇烕听完之后,略微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件事情恐怕我帮不了他,王兄还是把东西抬回去吧。”
王文斌说道:“以道长的本事要杀他们易如反掌,还请道长一定帮这个忙。”
“不是我不帮他。”
寇烕一脸为难的说道:“实在是我没有这个能力啊。”
王文斌知道他是在故意推脱,想要更多的好处,说道:“我临来的时候高太尉说了,只要道长能帮他把这件事情办好,他不仅还有加倍的酬劳感谢,而且还会帮你把以前相助王庆造反的事情销掉,同时帮你向皇上要一个封号,使你成为朝廷皇封道家尊长。”
“此话当真?”寇烕一听顿时来了劲头。
王文斌说道:“我以向上人头起誓,如有半句假话,当不得好死。”
“好。”
寇烕激动的大喊了一声,说道:“老兄你回去告诉高太尉,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王文斌说道:“华榉他们估计近几日就会返回京城,高太尉的意思是想让道长在他们动身回京之前把事情办好。”
寇烕说道:“你放心,我立刻就启程赶往蔡州,最多明后日就能够把事情办好。”
“那一切就拜托道长了。”
王文斌大喜,随后说道:“我立刻赶回去告诉太尉。”
寇烕亲自把他送到观门外,王文斌说道:“道长,在下跟太尉等着你的好消息。”
“放心,若不能不把事情办法,我就把这颗人头送给高太尉。”寇烕说道。
王文斌让他拱了拱手,带着手下走了。
寇烕随即回到大殿,把手下所有的道士全都叫到了一起。
“哇,这么多银子!”
看到那三箱银子,那些道士全都贪婪的叫了起来。
寇烕手下这些道士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出家人,全都是江湖上打家劫舍的强人,遭到官府通缉走投无路来投靠他的。
所以,都对金银之物特别喜爱。
“观主,这些银子都是刚才那个人送的?”有个人问道。
寇烕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不是他送的,而是另外一个人送的,他不过是负责送来而已。”
“是谁这么大方,竟然一下送给你这么多银子。”
“这些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就算是一般的财主也拿不出来,看来这个送银子的绝非一般人。”
寇烕说道:“送银子的人身份的确不一般,要说起他的名字来,恐怕整个大宋朝没有不知道的。”
“到底是谁呀?”
寇烕说道:“当朝太尉高俅。”
“什么,是他!”所有的人都感到惊讶。
因为高俅可是殿帅府殿帅,掌管着八十万进军,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要人有人,怎么会给寇烕送银子?
一个四十三、四岁,身材修长,目光特别锐利的道士,看了一眼箱子里的银子,说道:“师兄,高俅可是有事情求你帮忙?”
那个人是寇烕的师弟,叫卫礓,江湖人称阴火太岁,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角色。
寇烕说道:“不错,高俅想让我帮他杀两个人。”
“他手底下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要找你?”卫礓说道。
寇烕说道:“因为这个人的身份不一般,乃是护卫军的指挥使,现在正奉了皇帝老儿的命令在蔡州公干。高俅手下的人虽多,但却不方便出手。所以,他才出金来请我。”
“师兄,据传高俅这个人阴险狡诈,你要小心别中了他的圈套。”卫礓提醒道。
寇烕很自信的说道:“这个你可以放心,如果高俅敢骗我,那我就让他尝尝我毒焰的厉害。”
卫礓听他这么讲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因为他很了解寇烕的性格,只要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再更改。
寇烕看了一下在场的人,说道:“兄弟们,高俅还说了,只要我能够把他把这件事情办好,他不仅还有重谢,并且还会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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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那些罪全都销掉,还会向皇帝老儿给我讨个封号,到那时我就是受皇封的道家尊长,拥有受皇封的道观。而你们……”
他看了一下眼前的这些人,笑着说道:“就是我皇封道观的道人,就算站在官府面前他们也不敢抓你们。”
“好啊,那样我们就又可以出去快活了。”
“没错,不管咱们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只要进到皇封道观穿上道袍,就没人敢拿我们怎么样,气死那些官府的兵。”
“哈哈哈……”
这些人得意的大笑着,仿佛整个天下都可以任他们为所欲为一样。
寇烕摆了摆手让他们安静下来,说道:“大家以后能不能过上好日子,还得看这次的事情是不是能够办好,办好了大家才能够享福,要是办不好,恐怕连这个安身之处都没有了。”
“观主放心,我们大家一定鼎力相助,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没错,这几年托观主的庇护,兄弟们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如今正是兄弟们报答观主的时候,观主有任何差遣,我们绝不推迟。”
“誓死听从观主吩咐。”众人齐声说道。
“好。”
寇烕看了大家一眼,说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去蔡州,为了路上方便,大家全都穿百姓的装束。”
随后寇烕等人全都换上了便装,除了留下八个道童看守道观外,其余包括卫礓在内的五十七名假道士,全部跟着寇烕去了蔡州。
蔡州。
济民医馆,左边一间单独屋子里。
男子脱光了上衣坐在凳子上,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大夫正在用药给他清理右后肩的伤口,虽然很疼,但男子却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你这个伤口幸好还没有化脓,要是化脓你就危险了。”大夫说道。
男子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听着,因为他知道言多必失,自己说的越多越危险。
大夫替他清理完伤口,把早已准备好的药敷在伤口上,然后再用干净的白软布给他包扎好。
跟着又把他的左臂和后背的刀伤也处理了一下,这两处伤由于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已经有点红肿了。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大夫给他处理完伤口,随即走到旁边一个木盆里洗手。
男了慢慢的把衣服穿上,跟着大夫从房间里出来,然后从包裹里掏出一个十两的银锭递给大夫。
“用不了这么多,只要四钱银子就够了。”大夫说道。
男子说道:“我身上没有散碎银子了。”
大夫拉开桌子的抽屉,看了一下里面的散碎银子,也不够找,随即把伙计叫来,让他拿着银锭去换成散碎银子回来。
“你坐在那里稍等一会儿,伙计去换银子一会儿就回来。”大夫对男子说道。
男子微微的点了点头,走到角落边的凳子上坐下了,大夫看他的身体还很虚弱,让伙计给他冲了一杯蜜水。
“谢谢。”男子接过蜜水对伙计轻轻点头说道。
男子刚喝了两口蜜水,突然从外面进来了七个衙役,男子的脸色顿时变了,然后慢慢的把身体转过去背对着这些差役。
“哟,几位差爷,你们来了。”
大夫看到这几个衙役赶紧站了起来,笑呵呵的问道:“请问几位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吗?”
“崔大夫,你们这里来过这个人吗?”其中一个衙役取出一张画像让大夫看。
大夫仔细的看了一下,心里一惊,想道:“这不就是刚才我给他处理伤口那个人吗?”
虽然画像上的人有胡子,头发也更加乱,但五官还是清楚的,所以大夫敢肯定就是刚才那个人。
“有没有见过?”衙役见大夫没有作声再次问道。
“没有见过。”大夫说道,随后偷偷的瞧了一眼背对着他们坐着的男子。
衙役把画像收了起来,对大夫说道:“如果要是见到他,立刻向衙门报案,如果要是隐瞒,查出来是会受连罪的。”
大夫听到要说要受连罪,有点害怕,问道:“请问这个人犯了什么罪?”
衙役说道:“他把陈州知府的儿子打伤了,而且还杀死了十几个衙役。”
“既是在陈州府犯的案子,为什么在我们蔡州抓人?”大夫问道。
衙役说道:“此人犯案以后已经逃出了陈州府,而且就是往我们蔡州这边逃来的,陈州府的公差刚刚送来协助抓捕的公文,还说此人在逃走的时候后背中了一箭。因此,很可能到医馆来治伤,所以我们得把所有的医馆都跑一遍。”
那个大夫听说男子杀了十几个公差,心里顿时慌了起来,担心自己隐瞒不报,将来查出来会受到牵连。
可是,如果现在反悔说出来,又担心男子会凶性大发当场把他给宰了。
大夫心里暗暗叫苦:“我怎么这么倒霉呀,居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既然你这里没有,那我们就到别的医馆去看看。”
七个衙役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一个衙役突然发现了背对着他们坐着的男子,觉得这个人挺奇怪的,因为别人都是正面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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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坐着,只有他是面对着墙坐,心里产生了怀疑,随即让同伴停下,然后走了过去。
大夫看到他朝男子走过去,紧张的脸都变了色,双腿不停的哆嗦。
男子已经感受到衙役走到了他的身后,心里也非常紧张,但现在他身体很虚弱,又刚刚处理完伤口,即便动手也很难冲出去,所以只能是强做镇定继续坐在那里。
“你是什么人?”衙役走到男子身后问的。
“看病的人。”男子轻声回答的。
衙役从他的口音听出不是本地人,心中的疑虑更深,继续问道:“看什么病?”
“风寒。”男子说道。
衙役回头看了一下大夫,问道:“是风寒吗?”
“是,是,是风寒。”事到如今大夫也不敢乱说话,只能顺着男子的话说。
衙役看到大夫脸色紧张,心里不由对男子的身份更加怀疑,说道:“把脸转过来。”
男子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所以也没有反抗,慢慢的把身子转了过来,衙役马上把画像拿出来对比了一下,虽然与画像有一些出入,但五官相貌却非常的相似。
“把你的上衣脱掉,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天下相像的人很多,衙役也不敢肯定男子就是要抓的那个人,所以想进一步的证实一下。
听到衙役提出这个要求,大夫吓得一下瘫坐在地上,脸色变得跟死灰似的,因为只要男子把衣服一脱,衙役就会知道他就是要抓的人,而他帮着说谎肯定也会受到连罪。
大夫这一瘫坐下去,那个衙役就明白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他们要抓的罪犯,为了预防男子突然行凶,他往后退了几步,“呛啷”把刀抽了出来。
其余六个衙役也明白怎么回事,赶紧也都把刀拔出来对准了男子。
医馆里的其他病人看到这情形,吓得纷纷跑到了外面。
“把你的衣服脱掉。”衙役再次喊道。
男子看了一下那边吓坏了的大夫,实在不忍心连累他,微微闭了闭眼睛,轻轻吐了一口气,然后重新把眼睛睁开,说道:“不用脱衣服了,我就是你们要抓的那个人,我跟你们回去。只求你们不要为难这位大夫,他是受我的威胁才不敢说实话的。”
大夫万没有想到这个男子居然会为他说话,很是感激的看着他。
“只要你乖乖的跟我们回去,我们绝不会为难崔大夫的。”衙役说道。
男子什么也没有再说,慢慢的走到桌子前,把还剩下的大半碗蜜水放在桌上,对着大夫深施了一礼,然后对那个衙役说道:“走吧。”
“把手伸出来。”衙役喊道。
就这么出去,衙役担心他中途逃跑,所以要拿铁铐子把他铐起来。
这个时代的铐子跟后世的手铐是不同的,后世的手铐非常小巧,而这时的手铐比较笨拙,两头是两个比手腕稍微大一点铁箍,中间是一根铁链子,在铁链子的中间还有一根更长铁链,而这根铁链是专门供衙役牵扯犯人用的。
衙役在外执行公务,每个人身上都会带着这样的铐子,一旦抓住犯人,就用铐子铐住他们的双手,然后拽着那根长铁链把带回衙门。
男子知道凭他现在的情况反抗也没有用,所以乖乖的把双手伸了出来。
衙役向同伴使了个眼神,其中一人把刀交给旁边的人,从腰间取下铐子,小心翼翼的走到男子面前把他的双手铐了起来。
看到男子被铐了起来,几个衙役才松了一口气,随后拽着链子把他带出了医馆。
大夫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着男子被带走的背影,心里一阵难过,因为他能感觉得到这个男子不是坏人,否则也不可能主动站出来替他开脱。
“老天保佑,这个壮士能平安无事。”
大夫虽然知道一旦进了衙门,就很难再活着出来,但心里却依然忍不住向上苍祈求,希望能够有奇迹出现。
男子被带回衙门,衙役立刻向尤叙报告,尤叙听到这么快就把人给抓到了,心里也很高兴,赶紧去向华榉报告。
“哦,这么快就把人抓住了!”
华榉也感到非常惊讶,因为这离陈州府来公文不过才一个时辰就把人抓住了,这样的办事效率也实在太惊人了。
“在哪抓到的?”华榉又问道。
尤叙说道:“是在济民医馆,那人是去找大夫治伤,因为他在逃跑的时候中了一箭。”
“去把他带来我问问。”华榉说道。
他对衙役能够这么快就把人抓到还是存有疑虑,担心他们又胡乱抓人然后谎报功绩,因为在这两天他看的卷宗里,就有过衙役乱抓人顶罪的案例。
所以,他才要亲自核实一下。
尤叙让人把那个男子押来,衙役冲着男子喝斥道:“跪下。”
男子看了一眼华榉,见他没有穿官服,又这么年轻,根本没有想到他是官员,还以为是跟温文宝一样的官府衙内,因此站着没动。
“让你跪下,听见没有。”见男子没反应,衙役再次喊道。
男子还是充耳未闻,衙役见状,抬腿就朝他的腿弯处踹去,准备把他踹跪下。
第200章 栾廷玉
“住手。”
华榉见这男子气宇轩昂,神态凛然,身上有一股不屈的英雄气概,就知道绝非一般的人,轻轻的摆了摆手,衙役赶紧收脚退到了一边。
“你叫什么名字?”华榉问道。
男子瞅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来问我?”
“大胆,钦差大人面前岂容你放肆,还不赶快回答钦差大人的问话。”尤叙喝斥道。
“钦差大人!”
男子吃了一惊,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华榉,怎么看都不像是钦差,因为他实在太年轻,说他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官宦公子,男子相信,但要说他是钦差,实在让人怀疑。
华榉悠然一笑,问道:“怎么,我不像钦差吗?”
“你当真是钦差?”男子问道。
“如假包换。”华榉说道。
男子见榉语气坚定,不像是在说谎,随即又问道:“那敢问你是朝中哪位大人?”
华榉说道:“护卫军指挥使华榉。”
男子大吃了一惊,说道:“就是那位胜了禁军,破了西夏细作案,在金殿痛打辽使,让童贯撤职的护卫军指挥使华大人?”
华榉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不错,正是本官。”
男子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再次问道:“你……真的没有骗我?”
华榉用右胳膊撑着椅子扶手,身体略微的倾斜了一下,淡然一笑,说道:“我有必要骗你吗?”
男子想想也对,自己不过是一个犯罪之人,人家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想到这里,男子双膝跪下,向华榉叩拜道:“小人栾廷玉拜见大人。”
栾廷玉,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华榉仔细在想了一下,想了起来,祝家庄那个教师不就是叫栾廷玉吗,好像还有一个外号叫什么铁棒。
“莫非这就是那个栾廷玉?”
想想好像又不应该是,因为听说那个栾廷玉已经在宋江攻打祝家庄的时候死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过,世事难料,没准人家死里逃生逃出来了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他问道:“你是不是以前在祝家庄当过教师?”
栾廷玉吃了一惊,问道:“小人的确在祝家庄当过三年教师,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得,还真的那个栾廷玉。
华榉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栾廷玉,很意外,也很高兴。
因为这个栾廷玉也是个人才,武艺高强,而且还精通谋略,宋江攻打祝家庄的时候,可是让他们吃了不少的苦头,要不是后来他师弟病尉迟孙立做内应,宋江未必能够打破祝家庄。
“起来回话吧。”华榉不动声色说道。
“谢大人。”
栾廷玉站起来之后,华榉冲衙役说道:“给他把椅子,让他坐下说话。”
“是。”
衙役搬过来一把椅子,栾廷玉向华榉拱手谢过之后坐下了。
华榉看了一下尤叙和周围的衙役,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单独问问他。”
“是。”
尤叙跟衙役出去把门关上了。
华榉问道:“你不是死在祝家庄了吗,怎么会跑到陈州去了?”
栾廷玉随即详细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
原来,梁山军队攻破祝家庄,栾廷玉知道已经回天无力,只能奋力往外杀出一条血路准备逃走。
不想快要冲出去的时候,突然被上百个人围住,他一时招架不住,被用乱枪从马上捅了下来。
好在当时周围还有人在交战,因此梁山的人以为他死了,就转而去围攻其他人,他才得以趁机带伤逃脱。
离开祝家庄之后,他有些心灰意冷,便找了一个地方把伤养好,之后便离开山东回到阔别十多年的老家陈州,准备在陈州平平静静的过完下半辈子。
“原来如此。”
华榉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又是怎么打了陈州知府儿子的呢?”
栾廷玉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小人除了懂得武艺之外,没有其他谋生的手艺,虽然在祝家庄当教师的时候积攒了一些银子,但也不能坐吃山空,所以就每天在街上打拳卖艺,因为我的拳脚功夫较其他卖艺的人要好,看我打拳的人很多,所以每天能够有个四、五百文的收入。”
“每天四、五百文,不少啊,一个月下来也有十几两,一年下来可是能够积攒不少的银子。”华榉说道。
栾廷玉说道:“大人说的极是,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每年的确是可以存不少银子,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按照自己设想的走。”
“你是指陈州府衙内?”
栾廷玉徽微点了点头,说道:“数日前,小人正在街上卖艺,那个衙内突然带着几个手下闯进来,硬说小人的拳脚功夫是花拳秀腿,然后让人找了一块大石头,让小人用头把那块石头给撞碎,如果撞不碎就让小人从他胯下钻过去。
小人百般向他讨饶,他就是不听,还准备让手下将小的强行压跪从他的胯下钻过。小的实在忍无可忍,便给了他几拳,没想到那小子太不经打,当时就吐血昏了过去。”
栾廷玉颇为无奈的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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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说道:“就这样小人变成了通缉犯,在城中藏了两天,前夜想回家拿上银子离开陈州,不想却被那些衙役围住,小人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手杀了人。”
华榉挺同情他的遭遇,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到蔡州来的?”
栾廷玉又把经过说了一下,华榉听到他为了进城居然生拔箭头,不由对他的这份勇气感到佩服。
“给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比如你是在哪学的艺,又是怎么到祝家庄当的教师。”
华榉听了栾廷玉的讲述后,已经有了要收他加入护卫军的想法,所以想对他多了解一点。
栾廷玉随即把自己学艺以及到祝家庄当教师的经过告诉了华榉。
原来,栾廷玉从小就喜欢兵法、武艺,立志要当一个像狄青那样保国为民的大将军,所以在父母去世后,便离开陈州前去寻访名师学艺,那一年他才十五岁。
后来兜兜转转他到了琼州,拜在当地一位有名望的武教头门下,与他一同学艺的还有病尉迟孙立。
两个人一同在师父门下学了十二年,直到师父去世两人才离开师父家,一同前去投军。
两人一同在军中效力了三年,因为上官克扣响银,栾廷玉把上官给告了,结果遭到上官的报复,被痛打了一顿赶出军营。
随后他又赶到了东京汴梁,准备参加武举考试,却又因为无银贿赂官员被取消了资格。
报国无门,栾廷玉心灰意冷,准备返回老家陈州平静过日子。
不想却意外跟去汴京有事的祝龙、祝虎、祝彪三兄弟发生了冲突,双方打起来,结果祝家三兄弟连同他们带着的二十几个随从一起上,也没有打赢栾廷玉。
祝龙三兄弟见他武艺,便诚心邀他回祝家庄当教师传授他们武艺,栾廷玉想到自己出来这么多年,身无分文还乡,也不好过日子,不如且去祝家庄当几年教师,嫌够了银子再回去。
就这样,栾廷玉就跟他们回了祝家庄,当了三年的教师。
栾廷玉说完自己以前的经历后,华榉直接问道:“你愿不愿意加入护卫军?”
“啊!”
栾廷玉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华榉愣住了。
华榉以为他没有听清楚,进一步说道:“眼下外有辽国、西夏对大宋俯视眈眈,内有强寇、贼人作乱,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既有一身的好武艺,怎么能够就此埋没,应该出来为国效力才对。所以我想招你进护卫军效力,你愿不愿意?”
栾廷玉没想到华榉居然想收他加入护卫军,心里自然是一百个愿意,毕竟从军报国是他从小就立下的志向,现在有这个机会他当然不想错过。
“承蒙大人不弃,愿意抬举小人,小人又怎会不识抬举。只是小人杀了公差,只怕……”栾廷玉一脸忧虑说道。
华榉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愿意加入护卫军,其他的我来帮你处理。”
听到华榉这么说了,栾廷玉立刻跪下给他叩头,说道:“大人对小人的恩德,小人永生不忘,从今以后小人这条命就是大人的,大人就算让小人去死,小人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起来,起来。”
华榉过去把他扶起来坐下,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护卫军的人了,等回到汴京之后我就给你安排职务。”
“小人谢大人。”栾廷玉激动说道。
华榉笑了笑,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朝廷的武将了,不能再自称小人了。”
“是,卑职记下了。”
华榉冲着外面喊道:“来人。”
尤叙和一干衙役走了进来,尤叙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把他手上的铐子解了。”华榉指了一下栾廷玉手上戴着的铐子说道。
尤叙不解的问道:“大人,他可是杀害公差的要犯,把铐子解开万一他要是行凶……”
华榉朝他招了招手,把他叫到了一边,轻声在他耳边说道:“他是皇上派到陈州秘密调查知府温据罪行的密探。”
“什么!”尤叙惊叫了起来。
华榉迅速瞪了他一眼,尤叙吓得赶紧闭上了嘴,低声说道:“小人失态了,还望大人见谅。”
“这件事不要再让别人知道,否则要是坏了皇上的计划,你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皇上砍的。”华榉说道。
尤叙急忙说道:“是,是小人明白,小人一定守口如瓶,半个字也不会往外泄漏。”
“那些衙役那里你知道怎么说吗?”华榉问道。
尤叙说道:“知道,知道,就说他们抓错人了。”
华榉点了点头,随后走回来再次对衙役说道:“把铐子解开。”
衙役看了一下尤叙,尤叙喝斥道:“你们的耳朵聋了,没听到大人说话吗,还不赶快把铐子解开。”
衙役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最终还是把栾廷玉的铐子给解了下来。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是吗?”华榉看着那些衙役,面带不悦说道。
衙役见华榉生气了,赶紧躬身点头说道:“没有,没有,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听大人的话。”
“那为什么我让你们把铐子解开你们不动,还得尤主簿发话你们才解开?”华榉继续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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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
“大人,我们不是……”
华榉没等他把话说完,立刻打断道:“我告诉你们,就你们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如果我要是追究的话,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了。即便是判的最轻也得蹲几年大牢,要是往重了判,就得面颊刺字,发配流放到千里之外。
所以,你们最好给我小心一点,我让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别给我玩花样,否则可别怪追你们的责。”
那些衙役全都吓得禁若寒蝉,低头站在那里一声不敢吭。
华榉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有把他们吓住了,他们才不敢在栾廷玉这件事上怀疑。
华榉知道敲打的差不多了,该把举起的大棒轻轻放下,说道:“不过看在这两天你们做事还算卖力的分上,这一次我就放过你们,如果再有下次那就别怪我了,听明白了吗?”
衙役赶紧说道:“明白,明白,小的等人以后一定什么都听大人的,大人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绝不敢再有半点迟疑。”
华榉转身走回到椅子前坐下,说道:“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是。”
尤叙和一众衙役退了出去,等走过拐角到了没人的地方,衙役问尤叙:“主簿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人为什么对那个犯人如此的客气?”
“难道他们认识?”另外一个衙役也说道。
“你们在这里瞎猜什么。”
尤叙看了看他们,说道:“大人之所以对他那么客气,那是因为你们抓错人了。那个人根本不是陈州府通缉的那个人,大人是担心你们抓错人的事情传出去,影响到我们蔡州府衙的声誉,所以才特意以礼相待,想好好的安抚安抚他。”
“抓错人了,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就是陈州府要抓的那个人。”
“是啊,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了。”
众衙役都感到很疑惑。
尤叙说道:“说你们抓错人了就抓错人了,难不成你们还以为大人有意包庇罪犯不成。”
“主簿大人你可别这么说,我们可没有这么想。”
“是啊,这要是让大人听到了还能饶得了我们,你可不能害我们呀。”
这些衙役现在非常惧怕华榉,生怕被他听到了收拾他们,因此纷纷否认不已。
尤叙说道:“既然你们没有这个意思,那就最好把这件事情给忘掉,也别再瞎猜想了,别忘了你们只是听差办事的人,上面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其他的事情最好少问,问得越多对你们越没好处,懂了吗?”
“懂了,懂了,我们不说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你们还不赶快去到街上去排查真正的凶手。”尤叙说道。
“是是,我们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衙役们都走了,尤叙朝华榉那个方向看了一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随后也走了。
其实,他心里对华榉说栾廷玉是徽宗的密探也不相信。
但华榉是钦差,而且又是徽宗身边的近臣,蔡京、童贯都对他忌惮,魏冒、刁烩也栽到了他的手里,想他尤叙不过一个小小的府衙主簿,华榉要弄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所以,尽管他心中有怀疑也不敢说出来,只能是顺着他的话说,以免给自己招来麻烦。
“好了,现在你不用再担心会被抓了。”尤叙等人出去以后,华榉笑着对栾廷玉说道。
栾廷玉双手抱拳躬身谢道:“多谢大人。”
华榉看他的脸色不太好,知道肯定是受伤的缘故,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栾廷玉说道:“大夫已经给我上药包扎,说没什么大碍,只要每天换药,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
两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梁山,华榉问道:“最近你可听说过梁山有什么动静?”
栾廷玉说道:“五天前,卑职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听到几个山东的客商说,梁山的大寨主托塔天王晁盖,率领了一伙人正在攻打曾头市。”
“晁盖打曾头市!”
华榉心里想道:“晁盖都已经在打曾头市了,那就是说他马上就要死了,梁山要进入宋江做主的时候。”
他知道,梁山众将虽然表面称兄道弟,义气盖天,其实暗地里却是分派系的,而且各有想法。
如梁山的两个头领晁盖和宋江,虽然表面上哥哥长兄弟短的,但实则内心的想法完全不同。
晁盖只想把梁山经营好,广纳天下的英雄豪杰,守在梁山的一亩三分地里自在快活。
但宋江心心念念的都是招安,归顺朝廷,栖身梁山不过是他为了能进入朝廷体制的跳板。
还有秦明、徐宁、呼延灼、青面兽杨志等一批官军出身的人,其实也都想回归朝廷,心里对那些江湖草莽出身,打家劫舍的梁山同伴根本瞧不起,只是迫于形势所逼,没有地方去才不得已屈居在梁山。
只有矮脚虎王英、黑旋风李逵等一批喜欢杀人的江湖莽夫,以及行者武松、阮氏三雄、船火儿张横等一批受过官府欺压的人排斥招安。
“晁盖只要一死,要收梁山就容易多了,看来从现在起我得密切注意梁山的动向才行。”华榉想道。
第201章 夜袭
华榉一直在衙门里待到傍晚,才带着栾廷玉回到魏府,然后把孙安叫来跟栾廷玉认识。
“这位是护卫军左厢都指挥使孙安。”
“这是栾廷玉,一位武艺高强的好汉,现在也是我们护卫军的一员虎将。”
华榉替他们相互引见了一下,孙安和栾廷玉相互拱手见礼。
大家在一起吃了晚饭,华榉去宿元景那里看了看,然后把周远地、刘檗叫来,给他们派了一个任务,去延安府打听扈成的消息。
因为他之前答应过扈杰,等忙完比试的事情就帮他打听父亲的下落,但因为后来发生宿元景生病之事,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刚才跟栾廷玉聊天,谈到梁山攻打祝家庄的时候才想起这事,所以决定马上派人去延安府打听一下,这样回去也好对扈杰有个交代。
“这银子你们带着路上花。”华榉递给他们每人五十两银子。
“大人,太多了,用不着这么多。”刘檗说道。
华榉说道:“穷家富路,多带点银子在身边遇事不用愁。”
“谢大人。”两人把银子接过去了。
华榉说道:“一路上小心点,这年头黑店很多,要防止被人下蒙汗药,宁可多买一些干粮露宿,也别去住荒山僻岭的野店。”
“大人放心,我们会小心的。”刘檗说道。
华榉点了点头,说道:“另外,你们在打听扈成的时候,顺便再打听一下一个叫王进的人。”
王进,原来也是禁军教头,因为其父跟高俅有过节,高俅接掌禁军后处处刁难于他,后来为了避免被高俅所害,所以带着老娘去投延安老种经略相公。
梁山的九纹龙史进就是他的徒弟,如果能够把他找到也收入护卫军,将来收梁山的时候也能派上大用场。
“是,小人记下了。”刘檗说道。
华榉说道:“打听到消息之后直接回汴京,我们最多还有两、三天也要回去了。”
“是。”
吩咐完了之后,刘檗、周远地就走了。
当天深夜,王文斌回到了陈州,把寇烕答应帮忙杀华榉的事高诉高俅,高俅听后大喜,赏了王文斌,之后让他下去休息。
一转眼,到了第二天中午。
蔡州城里,来了九个外地人,其中两个围着魏府转悠了好几趟,另外七个则分头在城里各处查看地形。
到了下午酉时初刻,九个人才出了东门离开蔡州。
蔡州东门以外二十里的地方,有个小镇子,镇子的周围全是密林。
在镇子东边的密林深处,有一座破败的寺庙,里面聚集了四十几个携带着凶器人,为守的是一个相貌丑陋,眼神凶残的丑大汉。
这伙人正是从顺昌府云霞冠赶来杀华榉的毒焰鬼王寇烕一伙。
“来了,郝二郎他们回来了。”走在门口的人看着外面说道。
很快有个人从外面走进来,寇烕问道:“打探的怎么样了?”
郝二郎说道:“城里和魏府周围的地形情况都已经打探清楚了,不过魏府里面我们进不去,所以里面的情况不清楚。”
“先说说你们打听到的情况吧。”寇烕说道。
九个人蹲在地上,用石头画了一幅蔡州城的简图,指着简图把他们打探的情况详细的介绍了一番。
别说,他们打探的倒还真的清楚,什么地方是死胡同,什么地方又通到哪里,哪个地方宽,哪个地方窄,哪个地方便于隐藏等等,全都打探的非常详细。
寇烕听完之后,指着魏府后院,说道:“晚上咱们就从这个地方进去,之后我带着巴虎、乔六、石通等十五个人往府南。师弟,你带赵彪、杨昂、白老八他们往府东。付越老弟,你带一些人往府北。雄海老弟,你带几个人往府中间插,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寇烕说道:“记住,进去之后只要碰到人就杀,但是尽量不要让他们出声。要知道蔡州城里可是有几千官兵的,一旦要是惊动了被围住,咱们就走不了了。”
“放心吧观主,兄弟们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保证出不了事的。”那个叫巴虎的人说道。
寇烕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干这种事的老手,所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说道:“等到天快黑的时候,咱们就分批进城,在城南土地庙前集合。”
“好。”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天完全黑了下来。
“可以动身了。”寇烕说道。
随后他们一行人分开,装扮成普通百姓,陆陆续续的混进了蔡州城。
梆!梆!梆!
三更天的梆更刚刚响过,后院“啪”响起了一块石头掉地上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墙头上缓缓探出一颗脑袋,朝院子里打量了一下,见没有异常,随即翻墙跳到院子里,把后门打开。
寇烕等人进来之后,立刻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分头行动。
魏府大部分的下人都已经走了,只有少数几个留下来在帮着做饭、伺候宿元景,因此魏府大部分的地方都没有人。
不过,正因为人少了,华榉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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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整个府里都点上了灯笼,走到那里都能看到亮。
寇烕带着人悄悄接近到了一处假山群,看到前面有一个大院子,正准备带人过去。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寇烕赶紧挥手让手下躲进假山里藏起来。
很快,一队二十几人的巡夜官兵朝这边走过来,就在他们快要走过的时候,突然走在最后一个士兵说道:“你们等一会,我去小解一下。”
“懒驴拉磨屎尿多,你不是刚刚才解过吗?”站在最前面领头的士兵说道。
那个士兵说道:“今晚的菜有点咸,一晚上喝了好多的水,所以尿也多。”
“你不说还好,你这一说我也有点想尿了。”另外一个士兵也说道。
领头的士兵说道:“反正现在周围也没人,你们就在边上解决吧。”
两个人随即走到路旁边对着假山石尿了起来。
很快两人尿完了,但就在他们系腰带的时候,突然一个士兵发现假山后面,有个黑影在动,当时就叫了起来:“假山后面有人。”
听到他这么一喊,领头的士兵立刻走到他身边朝假山里看了一下,什么也没有看到,说道:“哪里有什么人,夜班三更的你瞎嚷嚷什么,要是把大人惊醒了,你吃罪得起吗?”
“我真的没有看错,真的有人。”那个士兵说道。
“我也看到了,是有一个黑影往后缩了一下。”跟他一起小解的士兵也说道。
领头的士兵想了一下,随即朝身后一个士兵说道:“你进去看看。”
那个士兵也没有多想,便走进了假山里,结果刚一进去就从里面传来了一声惨叫,跟着从假山里蹦出来了十几个人,也不搭话,直接举刀就朝士兵砍,一下就砍死了好几个人。
“有刺客,有刺客……”
领头的士兵一边抽出刀应战,一边大声的喊。
寇烕一刀把一个士兵的刀磕掉,然后用刀架着他的脖子将其抵在假山石上,厉声问道:“华榉住在什么地方?”
士兵指了一下几十米外的那个院子,哆哆嗦嗦的说道:“就在前面那个院里。”
寇烕随即一刀砍了那个士兵,然后扭头看了一下,见这队巡夜士兵已经被杀了大半,只有几个人还在顽强的抵抗。
“抓刺客,抓刺客……”
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呐喊声,人数至少也有百数以上。
“巴虎,石通,你们拦住这些人,我去杀正主。”
寇烕见已经惊动府中的守卫,担心一会儿来的人多了无法再杀华榉,所以准备先去把华榉杀了。
巴虎挥舞着一把厚背大砍刀,一刀把一个士兵砍翻,说道:“观主尽管去,这些人就交给我们了。”
寇烕带着两个人朝着那边的院子跑了过去。
就在他们刚一离开,赶来增援的人就到了巴虎、齐六、石通等十三个人跟前,巴虎用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嘴唇,凶残的笑了一下,说道:“兄弟们,这几年咱们在观里憋的刀都快要生锈了,今天咱们就好好的杀个痛快。”
“好啊,老子的刀早就忍不住想喝人血了,今天就拿这些狗东西的血,好好祭祭我的刀。”
“杀!”
随着石通一声大喊,十三个人各挥兵器冲过去与士兵战在一起。
巴虎、乔六、石通等人不愧是江湖上的强寇悍匪,不仅武艺高强,而且交战的经验丰富,下手又果断很绝,远非这些久疏战阵的官兵可比,一交手便杀的士兵节节败退,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正在这时候,府中其他地方的官兵也都赶来了,凭着绝对数量的优势,总算抵挡住了巴虎等人的进攻。
“把他们分开抓活的。”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大喊道。
随后,官兵一起奋勇向前,把巴虎、石通、乔六等人给冲散,形成了十三个小包围圈将他们围住。
由于巴虎等十三个人被分开,无法再相互接应,因此渐渐的开始落入了下风。
“巴老弟,我们来了。”
正当官兵准备活捉巴虎他们的时候,突然卫礓、雄海、付越等三路人马也赶来了。
在卫礓等人的增援下,原本已经占了上风的官兵,瞬间再次被杀的溃不成军,死伤了不少的人。
“兄弟们,给我杀,狠狠的杀,把这些小娘养斩尽杀绝。”
巴虎刚才被围的时候身上挂了几处彩,所以心里积满了怨恨,一边狂呼大叫,一边挥刀朝那些士兵猛砍。
因为他的力量大,刀也沉,所以没有哪个士兵能够接下他一刀,几乎是一刀一个。
士兵在这些江湖悍匪的残杀下,人数越来越少,两百多的士兵,一转眼只剩下了百八十人,照这样的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全部被杀光。
“哈哈哈……”
巴虎用手抹了一把脸上溅的鲜血,放肆的大笑道:“痛快,痛快……”
乔六一脚将一个士兵踹倒在地,抢步上前,举刀就准备砍下他的脑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声暴吼传来:“恶贼休的猖狂。”
呼!
一团黑影朝着乔六飞了过来,乔六急忙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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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开,那团黑影“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块汤盆大小的石头。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一条大汉手提着一口单刀冲到了他的面前,也不搭话,抬手就是一刀朝他劈了过来。
这条大汉正是孙安,他的住处在离这个地方也不太远,本来他已经入睡了,突然听到有叫喊声,他出了一问才知道有刺客,所以提了一口单刀就跑来了,正好看到乔六想杀那个士兵,随即把脚边的一块石头朝他踢了过去,紧跟着自己也冲了过来。
乔六不认识孙安,也没见他穿官兵的衣服,因此把他当成魏府的普通下人,完全没放在心上,看到他的刀劈过来了,不慌不忙举刀望上一架,准备先把他的刀磕飞,然后再一刀结果了他。
当!
两把刀在空中一碰,乔六就感觉虎口发麻,五根手指震的生痛,再也无法握住刀,手指一松,刀“当啷”一身掉在了地上。
“哎呀!”
乔六知道自己遇上对手了,心下大慌,急忙想抽身退后。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孙安刀势不变,一刀劈下,“噗”的一下,直接把他的半个脑袋给削没了。
乔六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鲜血从被劈掉的半个脑袋处“噗、噗”往外飙,大脑也还蠕动着,尤其是剩下的那只眼睛,还在还在不停的眨动,似乎想证明自己还活着。
孙安抬起就是一脚把他给踹飞了出去,正好落在巴虎的面前,巴虎低头一看是乔六,眼睛瞬间瞪圆,大喊道:“乔六!”
乔六已经断气,回答不了他,巴虎像猛兽一样大吼了一声,抬头朝孙安看去,正好孙安也提着刀朝他走了过来。
“该死的杂碎,你敢杀我的兄弟,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巴虎狂叫着提刀就朝孙安冲了过去连劈了两刀,孙安没有立刻出刀,左闪、右晃先避开这两刀,随后身体一转,刀随身走,横着就是一刀斩向巴虎的腰。
巴虎急忙躲闪,但是依然还是慢了半步,腰间被割开了一条两寸长大口子,鲜血“噗噗”地往外冒。
啊呀!
巴虎大叫一声捂着伤口连退步五、六步,喊道:“快来人,这有个扎手的货。”
听到他这么一喊,原本正在围杀官兵的石通、付越、雄海等人全都丢下官兵围了过来,无形中减轻了官兵的压力。
“巴虎,怎么了?”石通来到他身边问道。
巴虎瞪着孙安说道:“被这个王八蛋给伤了,还有乔六被他给杀了。”
“什么,乔六被杀了!”石通等人大惊。
他们可是知道乔六武艺的,与他们相比也差不了多少,有刀在手,寻常三四十人都进不了他的身,居然被杀了,实在是太让他们震惊。
巴虎朝那边乔六的尸体指了,石通等人一看,乔六不仅死了,而且死得很惨被砍掉了半个脑袋。
“杀了他,给乔六报仇!”
乔六的死刺激到了石通等人,叫喊着一起朝孙安冲了过去。
面对如狼似虎的石通等人,孙安艺高人胆大,丝毫没有胆怯,手持单刀与他们战在一起。
别看石通他们面对官兵的时候以一当十,勇不可挡,但在孙安面前就不行了,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的,交手没有几个回合,就有一个人死在了孙安的刀下。
“这个鸟贼的武艺十分了得,大家小心,千万不要遭了他的道。”石通大喊道。
就在石通等人围攻孙安的时候,在不远处华榉住的地方,也正在进行生死搏杀。
刚才,寇烕带着两个手下赶到华榉的住处,抬腿把院门踹开直接闯了进去。
由于假山这边的叫喊已经惊动了张顶、钟大明等护卫,所以他们早就已经严阵以待,寇烕等三人一闯进去,立刻就被张顶他们围住。
不过,张顶他们虽然将三人围住,但由于他们的武艺有限,所以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是尽量拖住他们。
华榉在寇烕三人进院子的时候就已经起来了,不过他没有立刻出手,而是站在堂屋前面的台阶上看着,因为他已经看出张顶等人虽然抓不住寇烕他们,但要困住他们还是可以的,所以就没有急着出手。
寇烕被张顶等人缠的脱不开身,心里非常着急,因为他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这样下去可不行,看来只有动用火器了。”
想到这里,寇烕一刀逼退张顶,随后从身上携带的布囊里取出一物含在嘴中,随后冲着张顶“噗”的一喷,一股绿色的火焰如喷出的水柱一样朝张顶烧了过去。
张顶一时没有防备,被绿火给烧到,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整个人便燃烧了起来,张顶剧烈扭动着惨叫不已。
“该死!”
看到张顶被烧,华榉怒吼一声,从台阶上跳下去朝寇烕扑了过去。
“大人危险,不要过去。”钟大明急忙喊道。
寇烕早就看到华榉站在台阶上,只是他不认识,所以不知道是谁,现在听到钟大明一喊,顿时明白这就是他要杀的人——华榉。
随即,张口冲着他“噗”的喷出一股火焰。
第202章 围追堵截
华榉知道他能够喷火焰,所以早就加了防范,看到火焰喷过来,急忙纵身向左侧一闪,火焰从他身边喷了过去,刚好射中门前的柱子,整根柱子如同浇了汽油似的“呼”一下燃烧了起来。
华榉心里暗惊道:“这是什么火,这么厉害。”
寇烕看到没有烧到华榉,纵身过来,当头就是一刀劈下,华榉抽身让开,左脚飞起踢向他右臂,寇烕没料到华榉的反应会这么快,一时躲闪不及,“啪”的一下被踢了个正着。
华榉这一脚又快又狠,势大力猛,寇烕不仅斜着踉跄了几步,而且整条右臂钻心的疼痛,像是骨头被踢断似的。
其实他的骨头并没有断,只不过是由于是华榉这一脚踢得太狠,手臂受到重击一时不适应产生的错觉。
“好小子,劲还真大啊!”寇烕心里惊骇道。
华榉一脚踢中寇烕,连忙对钟远地等人说道:“快救张顶!”
说完朝着寇烕纵身又扑了过去。
寇烕现在已经知道华榉武艺高强,也不敢大意,挥动手里的刀冲着华榉“呼呼呼”就是几刀。
华榉挪移闪跳,轻松的避开了寇烕狂猛攻势,忽然身体一矮,像灵猫似的转到了寇烕的身后,照着他的后背“咚”的就是一拳,打的寇烕身体往前连扑了几步,一股钻心似的疼痛由后背迅速扩散,连五脏六腑都感到了不适。
一招得手,华榉跨步上前飞起又是一脚踹在寇烕的后腰上,寇烕站立不住“噔噔噔”往前连跄数步直接撞到了院墙上。
华榉刚想乘胜追击过去把寇烕擒住,突然寇烕带来的其中一个同伙,“蹭”的一下蹿到他身后,狠狠就是一刀劈了下来。
华榉这时也顾不得再过去抓寇烕,缩身藏头让过这一刀,紧跟着如同绕树桩似的“唰”的一下反绕到这人的右侧面,右手五指并拢如刀,狠狠的劈在这人的手腕上,这人当即就感到手腕的骨头裂了,手掌立刻松开,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候,又是一阵恶风传来,另外一个同伙也挥刀朝他劈了过来。
华榉往后急退两步,让过这一刀,对着他的右腿“啪、啪、啪”就是三脚,这三脚他使用的是后世散打技巧,快速而连贯,且力大劲刚。
那人被踢完后,就感觉腿像被铁棍砸中似的,又痛又麻,完全使不上劲儿了。
趁着这机会,华榉上前左手薅住他的头发,右拳照着他的脸“啪啪啪”连续又是几拳。
这是在搏命,所以这几拳他用上了全部的力量,打的这人整张脸都破掉,都快认不出人模样了。
得到两个同伙的相助,寇烕总算缓过劲来,赶紧把含在嘴里的东西取出,重新从布囊里取出一个塞进嘴里。
原来,他这种喷火的器物每个只能使用两次,用完就没用了,必须重新换才行。
寇烕换了喷火的器物后,立刻朝华榉又冲了过去,对着他“噗”的喷出一股火焰。
华榉知道这火焰厉害,随手把抓住的那个人朝火焰推了过去,同时自己闪身让开。
啊……啊……
那个人被火焰烧中,瞬间变成了一个火人,像没头苍蝇似的没院子里乱闯乱撞,那凄惨的叫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寇烕看到华榉没有烧到,却把同伙给烧了,又气又怒,再次冲着华榉扑了过去。
华榉对他的火焰非常忌惮,不敢正面跟他相对,见他扑了过来,急忙利用身法围着他快速的转绕,寻找合适的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因为华榉的动作太快,所以寇烕也没敢轻易的喷火。
毕竟这玩意儿每个只能用两次,刚才已经喷过一次,如果这次再失败,他就得再换一个,而这中间极容易遭到攻击。
华榉是个很聪明的人,跟寇烕像捉迷藏似周旋了两趟,见他没有再喷火,就意识到他那个火器是有次数限制的,所以他才不敢轻易再喷。
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了主意,准备冒险引他喷火,然后伺机给他致命一击。
但就在这个时候,寇烕剩下的那个同伴,突然像猛兽一样朝华榉冲了过来,从后面一把将他给抱住。
华榉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急忙扭身想把他挣开,但这个人两只手死死的扣在一起将他抱住,让他一时无法脱身。
寇烕一看这是个好机会,急忙纵身过去,对着华榉“噗”的喷出火焰。
华榉被这个人抱住无法闪开,看到火焰喷来,情急之下,大喝一声,使出全身的力量猛的一旋,带着那个人原地转了一圈,使那个人的后背对着火焰。
轰!
火焰射中那个人的后背,瞬间如同炸弹爆开一样爆出一团火云,那个人的后背、头发瞬间燃烧起来。
啊……啊……
寇烕这火真的很厉害,沾到肉体之上后会贴着肉往里烧,那种痛苦就像被汽油凝固弹烧到一样痛苦,那个人凄惨的叫了起来。
趁着这个人被烧,华榉奋力把他的手挣开,往前跨了一步,随后迅速转身抬腿冲着这个人的肚子狠劲踹了他一脚,这人随即朝着后面的寇烕撞了过去。
寇烕看到又没有烧到华榉,正准备把嘴里含着的东西取出来再换一个,结果被那个人撞到,身上衣服也沾火燃了起来。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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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烕急忙往后连退了七、八步,左手不停的在身上拍打着着火的地方。
然而他这个火可不是轻易就能够弄熄了,拍打了几下不仅火没有熄灭,反而左手被烧起了泡。
这下寇烕可吓坏了,赶忙用力把着火的衣服撕下扔掉,然后伸手往布囊里准备再掏一个出来,但就在这个时候华榉像猎豹似的冲了过来。
寇烕已经领教过华榉得厉害,知道单凭武艺不是他的对手,随即从布囊里抓了一把粉状物出来,冲着冲华榉撒了过去。
这东西撒出来之后,迅速散开形成一片雾墙,华榉担心这东西有毒,赶紧往后撤了一段距离。
趁着这功夫,寇烕迅速又从布囊里掏了一个喷火器塞到嘴里,然后对着那片雾墙喷出火焰。
那片雾墙遇火之后,如同汽油桶爆炸似的“轰”燃烧起来,并且像翻滚的云浪朝着华榉快速的滚涌过去,所过之处的地面也燃烧起来。
华榉被逼的一直退到了台阶前,火焰才停止向前,翻滚着向上卷起三、四米,随后消散。
但是地面的火焰却仍然在燃烧,这是因为一些粉末落到了地上,因此要消失的慢一些。
“抓刺客,抓刺客……”
远处传来了阵阵叫喊声,寇烕知道是大队官兵赶来了,而且现在地面有火焰阻隔,他也无法再过去杀华榉。
想到这次行动居然功亏一篑,寇烕非常不甘心,但现在形势所迫,也容不得他再多想,狠狠的跺了一下脚,转身跑出了院子。
看寇烕跑了,华榉急忙从院子的左侧边上绕到门口追出去,却刚好碰上了赶来增援的栾廷玉。
“大人,您没事吧?”栾廷玉问道。
“你怎么来了?”华榉问道。
栾廷玉说道:“听说有刺客,卑职来帮忙抓刺客。”
华榉想到他身上有伤,动起手来不方便,要是再出事就不好了,随即说道:“这里我们能应付,你赶快到宿太尉那里去保护他,一定不能让他出事情。”
栾廷玉不知道华榉是在保护他,还以为真的是让他去保护宿元景,应了一声,随即朝宿元景的住处跑去。
随后,华榉看了一下,发现假山那边有打斗,当既跑了过去。
假山处,士兵围成一圈在边上呐喊助威。
孙安一人独战巴虎、石通等人,不仅没有落若丝毫的下风,反而连杀了九人,伤了三人,逼的石通等人自顾不暇,狼狈不堪。
就在石通等人陷入苦战的时候,大队的官兵从院门处赶来。
“官兵来了,快撤。”
寇烕突然狼狈的跑过来喊了一嗓子,随后朝着后院进来的方向杀去,挡在他前面的那些士兵看他相貌丑陋凶恶,吓的交手的勇气都没了,呼啦一下散开,寇烕趁机夺路而去,巴虎、石通等人随即跟在他的身后也跑了。
士兵看到他们跑了,随后又追了上去,但却没有人敢真正的上去阻拦,只是跟在后面虚张声势呐喊叫嚷。
“追,别让他们跑了!”
孙安大喝着正要提刀追赶,突然华榉也匆匆赶来,问道:“贼人呢?”
“往后院跑了。”孙安说道。
华榉立刻明白对方是从上次他们进来那个地方进来的,说道:“你马上带一部分人从前面绕过去堵住他们。”
“是。”
孙安刚要走,华榉又说道:“要小心,对方有个人会放火,其火非常厉害,千万别让火给烧到了。”
“卑职明白。”
孙安走了,华榉立刻顺着寇烕他们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寇烕等人退到后院,看到那些士兵也跟来了,卫礓随手从身上的布囊里掏出一把粉状物,冲着那些官兵撒了过去,跟着从身上取出一根火折子吹了两下,然后朝那些粉状物扔了过去,“轰”的一声,粉状物化成一团烈焰爆开,在后面跟着的那些士兵吓得赶紧后退躲闪。
华榉这时候也赶到了,看着滚滚燃烧的火焰,迅速的从左侧边上无火的地方绕过去,出后院的门,顺着那条小路追了下去。
寇烕、石通等人一路急奔,眼看就要到巷口,突然前面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孙安带着官兵堵住了去路。
“观主,出口被挡住了。”付越喊道。
寇烕说道:“我来开路,大家跟在我身后,师弟你在后面断后。”
“知道了。”卫礓说道。
随后反手从背上取出一根手臂粗细,长约三尺,用铁制成的圆筒拿在手里,这东西他的背上一共有三根。
寇烕从布囊里掏出一个喷火器含在口中,随后双手持刀朝着孙安冲了过去。
孙安冷目如电,死死的盯着寇烕。
就在他准备举刀相迎的时候,突然发现寇烕的口中有火焰喷出,他马上想到了华榉的提醒,急忙一边躲闪,一边大喊道:“快闪开!”
噗!
就在孙安闪开的一刹那,火焰如同水龙头喷出的水柱,击中了站在他身后的士兵,随后火焰化成碎点散开往周围飞溅,吓到那些士兵纷纷躲闪。
运气好的士兵躲开了,运气不好被沾到的,立刻如同被炼钢炉里溅出的铁水汤到一样痛苦哀嚎起来。
趁着士兵大乱,寇烕一马当先冲出来,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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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士兵又喷了火,然后一通疯狂的猛砍,那些士兵惧怕他喷出的火焰,根本不敢阻拦,被他杀出一条路跑了。
石通、付越、雄海等人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也跑了。
孙安看了一下被烧的凄厉惨叫的士兵,心里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气,想道:“还好刚才得到了大人的提醒,否则要是被烧到就惨了。”
正这时候,华榉从巷子里追了出来,看到被烧的士兵就知道没有拦住寇烕等人,随即留下了十几个人扑火救人,然后和孙安带着剩下的士兵追了下去。
寇烕等人沿着大往东门跑,来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前面又有一队官兵堵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一员骑在马上的将领,正是副将吴荣。
“大胆贼寇,还不赶快束手就擒。”吴荣手持长枪指着寇烕等人喝斥。
寇烕也不答话,双手举刀冲了过去。
见寇烕等人没有投降的意思,吴荣把手里的长枪举了起来,喊道:“弓箭手准备。”
前面持枪的士兵闪开,一队手持弓箭的弓箭手从后面走到前面排成一排,拉弓搭箭瞄准了寇烕等人。
“放!”
随着吴荣一声令下,几十支利箭朝着寇烕等人射去。
啊!
啊!
寇烕等人急忙用手中的兵器磕挡,但还是有两个人中箭,不过是射在身上的,还能走动。
一轮箭射完,弓箭手立刻退后,换下一批弓箭手。
“快往左边跑。”
寇烕看到换弓箭手了,知道要是让他们这样一轮一轮的射,最终所有的人都跑不了,急忙带着人往旁边的街道跑。
“追!”
看到寇烕等人逃了,吴荣立刻率兵追了上去,这时华榉、孙安也带人追来,双方兵合一处,沿着街道一路追了下来。
寇烕等人顺着街道一阵急跑,快要出街口的时候,前面又有一队官兵封住了去路。
“进巷子。”
寇烕担心对方又用弓箭对付他们,不敢像刚才一样贸然闯过去,带着人钻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人呢?”
华榉带着人追来问道,前面堵路的官兵指着寇烕等人钻进去的巷子说道:“跑进巷子里去了。”
“立刻把所有的出口给我堵住。”
华榉说道:“对方有个人能够施火,看到他们就用弓箭射,尽量不要跟他们近距离交手,以免有人再被烧伤。”
“是。”
吴荣随后开始调兵封锁巷口,华榉和孙安则带着人进到巷子里继续追。
寇烕等人顺着巷子一直往前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寇烕突然摆手让大家停了下来,说道:“那些官兵看到我们进巷子,肯定会调兵封锁巷口,如果我们继续顺着这条路走,极有可能再次被他们堵住。”
“观主说的有理,那依观主该如何是好?”符越说道。
寇烕往左侧一条巷子看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条死巷子吧。”
“是的,从这里一直过去,前面是围墙没路了。”白天来这里打探过的人说道。
寇烕说道:“咱们就从这里翻墙出去,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
“观主高见。”
随后一行人快速的来到这条巷子的后面围墙下,由卫礓拿着那筒东西守着,其余的人快速的翻墙跳了出去。
这些人都是江湖悍匪,翻墙对他们来说很轻松,只三、四分钟的时间就全部跳了出去。
“观主,现在咱们怎么办?”来到墙外雄海问道。
寇烕说道:“现在这些官兵都在城里搜查我们,城门那里肯定疏于防范,咱们现在就去东门,由我和师弟用火对付那些士兵,你们去把城门打开,只要出了蔡州城,他们就奈何不了咱们了。”
“好。”
随后寇烕一行人,小心翼翼的避开官兵,朝着东门而去。
华榉和孙安不知道寇烕已经翻墙逃走,依旧带着官兵谨慎小心的在巷子里往前追着,一直追到巷口与把守的士兵会合也没见着寇烕等人。
“奇怪,这些人去哪了,难道是上天入地了?”孙安说道。
华榉说道:“上天入地是不可能的,这个巷子里有很多的住家户,说不定是躲到那户人家里了。”
孙安说道:“那咱们挨家挨户的搜,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华榉点了点头,随后带人回巷子逐户搜查。
就在这同一时间,寇烕已经带人来到东门,悄悄藏在一个隐蔽处打量了一下城门附近的情况,发现城门那里只有三、四十人把守,其余士兵都站在城墙楼上,而他们要下来只有通过两边的台阶,只要把台阶封锁住他们就下不来了。
寇烕说道:“师弟,一会你负责封锁左边台阶,我负责封锁右边台阶,其余下兄弟用最快的速度把城门打开。”
“是。”
卫礓应道,随后从背后又抽出一根铁圆筒递给寇烕。
寇烕接过拿在手里,从布囊里掏出一个比鸡蛋小三分之一,前面有一个比筷子头左不多大小铁管,后面有一个吹孔的椭圆形球体含在口中,然后往城门两边指了一下,其余人明白,随后分开小心的朝城门潜了过去。
第203章 我们明日就启程回京怎么样?
城门前,每隔一段距离都插着一个火把。
尤其城门洞的左右两边,各摆放着两个木架,每个木架上放着一个铁盆,铁盆放着燃烧的木头,把城门附近照的通亮。
值夜是最枯燥无聊的。
守城门的官兵,有的无精打采的靠在城门墙洞的墙上眯觉,有的则干脆坐在通往城墙上的台阶上打盹。
只有一个军官挎着腰刀,在城门洞前面来回的走动巡视着。
突然,他发现有五个人朝城门方向走来,随即问道:“干什么的?”
来的这五个人正是寇烕、石通、付越、雄海和卫礓。
寇烕低着头没说话,付越说道:“我们是城外的百姓,想出城。”
“现在还没到开城门的时间,你们先回去,等城门开了以后再来。”军官挥着手说道。
符越说道:“军爷,我们家中有急事,需要马上出城,您行个方便放我们出去吧。”
军官说道:“城门不是随便可以开的,必须有上面的命令才能开,你们赶快回去。”
寇烕、石通等五人并没有停下脚步,依旧朝城门靠近,军官发现他们有点不对劲,立刻再次喝斥道:“站住,不许再靠近,否则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然而寇烕他们充耳不闻,不仅继续朝这边靠近,反而加快了速度。
“来人,快拦着他们。”军官急忙对士兵说道。
那些士兵一个个打着哈欠慢慢的走到军官身边朝寇烕等人看了看,然后准备过去拦住他们。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城门两边杀出来了三、四十人,不由分说举刀便砍。
那些士兵措手不及,匆忙应战,城门前顿时杀声震天,乱成了一团喊。
“有贼寇闯城门了,快来人了。”军官一边挥刀应战,一边喊道。
城墙上的士兵听得喊声匆匆的从上面下来,但这个时候寇烕、卫礓等几个已经到了城门前。
寇烕、卫礓用手里的铁圆筒对着左、右城墙台阶上准备下来的士兵,“噗、噗”喷出两道长约六、七米的火柱,冲在最前面的士兵不慎被烧到,立刻全身着火,撕心裂肺的惨叫着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寇烕、卫礓拿着长筒对着台阶一通扫射,火焰沾到台阶上,整座台阶全部燃烧起来,吓的台阶上的那些士兵赶紧退回到了城墙上去。
“快点打开城门。”寇烕大喊道。
他知道铁圆筒里的燃料虽然厉害,但坚持不了多一会儿,等到燃料烧光火焰就会熄灭,到时他们就危险了。
所以,必须赶在燃料烧光之前出去。
石通、符越、雄海砍翻与他们交手的士兵,跟另外三个人一起冲到城门边,六个人齐力把门杠抬下来,然后把城门拉开。
“观主,城门打开了,快走。”石通喊了一声,跟符越、雄海率先冲了出去。
“大家快出城,我们来断后。”寇烕喊道。
所有的人都冲出城之后,寇烕、卫礓才退出城,两人用手中喷火的铁圆筒,把整个城门洞全部喷燃,然后才匆忙离去。
“放箭,快放箭。”
城楼上的士兵随即朝寇烕等人放箭,但很可惜,没有一个人射中,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
“唉!”
城墙上的士兵懊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几分钟后。
吴荣正带人守在巷口,突然一个士兵匆匆忙忙的跑来说道:“将军,刚才有一伙人杀了守东城门的兄弟冲出城去了。”
“什么!”
吴荣怒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多人还让他们跑出去了?”
那个士兵说道:“我们阻拦了,但那伙人非常凶悍,而且手中还有喷火的东西,沾到东西就燃烧,他们用那东西封锁了台阶和城门洞,兄弟们根本阻拦不了。”
吴荣懊恼的跺了一下脚,然后匆匆的跑进巷子里,向华榉报告去了。
华榉正带着人在逐户的搜查,突然吴荣跑来对他说道:“大人,那些人已经从东城门冲出去了。”
“什么,他们已经逃出城了,怎么回事?”华榉问道。
吴荣把士兵告诉他的情况如实向华榉转述了一遍,华榉说道:“马上去东城门。”
一行人匆匆来到东城门,看到一些士兵们正在清理被寇烕等人杀死士兵的遗体。
“等一下。”
两个士兵抬着一具烧焦的尸体准备离开,华榉让他们停了下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尸体,发现尸体全身上下全都烧焦,没有一处是好的,从尸体变形的面部表情,可以知道其死前承受了极大痛苦。
华榉俯下身在士兵上闻了一下,有股非常刺鼻的味道,像是某种化学燃料燃烧后留下的,但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华榉轻轻的摆了摆手,士兵抬着尸体走了。
随后他又逐一的检查了一下那些被烧死的士兵尸体,全部身上都有那种味道。
跟着,他又看了一下城墙两边的台阶和城门洞,地面都已经烧黑,空气中也带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勘察完现场之后,华榉回到了魏府,钟大明告诉他,张顶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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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顶虽然跟在华榉的身边时间不长,但做事认真,对他也非常忠心,所以听到他死了,华榉很难过。
怀着沉痛的心情,华榉检查了一下张顶的尸体,发现虽然同样是烧死,但却跟城门前被烧死士兵身上的味道不同,很显然是两种不同的燃料。
跟着他又去检查了一下被烧死的寇烕的两个同伴,以及在巷子口被烧死士兵,他们身上的味道跟张顶身上的一样。
“这两种到底是什么燃料,居然这么厉害?”
华榉心里疑惑道:“难道这个时代已经有人懂得利用化学原理配制高效燃料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种可能性很低,因为现在的大宋只重视文才,其他的学科门类全都不重视,更何况大宋现在根本连懂化学的人都没有,就更别提利用化学原理配置高效燃料了。
其实,他的想法也不并完全正确。
因为大宋虽然现在没有化学学科一说,但从古至今有很多喜欢炼丹的道士、术士,他们可是在寻找炼丹材料和炼丹的过程中掌握了不少的化学知识、以及常人不知的化学材料。
只不过他们把这些知识当成是秘籍宝典,只传给自己的亲信弟子,一般人不得知而已。
“今晚一共死了多少士兵?”华榉检查完尸体后问吴荣。
吴荣说道:“一共死了一百三十三人,伤了四十九人。”
华榉想到今天晚上居然损失这么惨重,死伤了这么多人,心情很沉重,说道:“要好好安葬死了的士兵。另外给每名死亡士兵补助一百两银子,受伤士兵补助十两,银子回头我会让人给你。”
吴荣说道:“补助一百两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以往士兵死亡最多给五两,而受伤只有五百文。”
“那是他们这样。”
华榉说道:“这些死的士兵也都是爹娘生养的,也都有家有口,很多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一死就意味着家里的天塌了,父母、妻子、儿女没了依靠。如果不把他们家里日后的生活安排好,我们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士兵兄弟,以后还有谁会真心保家卫国。
我不管以前是怎么补偿士兵的,但我绝对不会让卖命的兄弟白死。”
“卑职知道了。”吴荣赶紧躬身说道。
华榉看着他说道:“记住,要想让士兵豁出命来效命,首先得让他们看到你是怎么对他们的、对他们家人的,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全心跟着你,才会在紧要关头站出来。”
吴荣抱拳说道:“大人的教诲卑职记住了,以后并会向大人看齐,绝不亏待每一个士兵兄弟和他们的家人。”
华榉说道:“去安排吧。”
“是。”
吴荣走了,华榉来到宿元景的住处,把情况对宿元景说了一下。
“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来此究竟想干什么?”宿元景问道。
“从现有的迹象来看,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华榉说道:“他们是什么人暂时不知道,不过指使他们来的人,我倒是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
“你是说他们是受蔡京指使来的?”宿元景说道。
华榉说道:“也有可能是高俅,甚至也有可能是童贯,反正离不开他们三个。”
童贯被软禁在家,一旦要是把人证带回去,他那条小命也就难保了,而童贯跟蔡京、高俅又是同一系的同党,知道他们很多事情,他要是保不住性命,一定也不会让蔡京、高俅好过,肯定会把他们的事情也抖出来。
所以,蔡京、高俅为了自保,一定会想尽办法来阻止,而杀了他又是所有办法中最直接有效的。
因为只要他一死,即使朝中还有宿元景、石松、卢正鑫、司马宏等人在,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毕竟这么多年双方在朝中斗了无数次,却始终不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他们所顾虑的不过是他一人而已。
“可惜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要不然就可以带回去指证这些奸贼。”宿元景轻轻的在腿上捶了一拳说道。
华榉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即便真的有活口,也很难指证他们。”
宿元景不解的问道:“为何?”
华榉说道:“太尉跟这几个奸贼同朝为官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像做这样的事情他们又怎会亲自出面,肯定是派其手下去办。所以,就算抓到活口,也很难对付他们。”
宿元景赞同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是。如此看来,想要扳倒这些奸贼,还得靠田德劳、范天来、魏冒等人了。尤其是魏冒,他帮蔡京做了很多事情,尤其手中还握有蔡京的亲笔信,只要能把他顺利的带回汴京,蔡京等人的末日也就到了。”
华榉轻点了一下头,说道:“太尉,你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你看我们明日就启程回京怎么样?”
通过今天晚上的事情,华榉明白,蔡京他们现在越来越着急,如果继续留在蔡州,蔡京一伙很可能又会想出其他恶毒的办法来对付他,只有尽快赶回汴京把蔡京一伙搬倒,才能从根源上杜绝此类事情再发生。
宿元景也早就想回去了,听到华榉这个提议,立刻说道:“好啊,就按你说的,明天就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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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榉想了一下,说道:“这蔡州城里肯定有蔡京的眼线,相信只要我们一动身,就会有人立刻向蔡京禀报,那个老贼难保不会在中途对我们下手。所以,我想迷惑他们一下。”
“如何迷惑?”宿元景问道。
华榉说道:“明天你装扮成客商,我让孙安扮成家丁先护着你悄悄出城,而后我再到城中转转,让蔡京的眼线以为我们还要在蔡州呆上一段时间,随后我再悄悄的出城去追赶你们一起回京,这样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到了京城,可以打蔡京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此计甚妙。”
宿元景赞许的说道:“华大人真是足智多谋啊,宿某佩服。”
“大人过奖了。”
随后华榉把孙安也找来,三个人一起商量了一下一些细节问题,如要怎么带田德劳、范天来、魏冒等一干人犯上路。
要知道,这一次他们是准备秘密回京的,如果大张旗鼓的押解着田德劳、范天来他们上路,势必会暴露身份。
但如果不派人看着他们,实在又不放心,毕竟这些家伙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稍有疏忽就可能让他们逃掉,如果没有了这些人证,想搬倒蔡京等人就难了。
所以,必须商量出一个既能让他们老实,同时又不让人怀疑的办法。
不过,他们都是大活人,想要让他们既老实配合不逃跑,又不会被人怀疑,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大人,卑职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孙安想了一会说道。
华榉说道:“什么办法你说。”
“蒙汗药。”孙安说道。
“蒙汗药!”
华榉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你的意思是给他们服用蒙汗药。”
孙安说道:“对,只要用蒙汗药将他们麻昏了塞到车上,等到了京城再将他们弄醒,这样就可以确保途中万无一失了。”
华榉看了一下宿元景,宿元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我们到哪里去找蒙汗药呢?”
“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把药材买来我自己就能够配。”华榉说道。
“如此,那赶紧让人去药店买药材。”宿元景说道。
华榉看了一下外面,正是半夜,药店早就已经关门,过现在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多付一些银子就是。
随后他开了一张药方,这张药方上的药一共有四十多味。
其实,配制蒙汗药用不了那么多的药材,他之所以要写四十几味药,无非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要配制蒙汗药而已。
华榉把药方交给孙安,说道:“立刻派人去药店抓来,就说宿太尉病情又加重了,需要急用。”
“是。”
孙安拿着药方出去了,华榉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宿元景说道:“太尉,不好意思,借你的病情当幌子。”
宿元景知道他这么做是想借机散布消息,以此来迷惑城中蔡京的眼线以为他们暂时还不会回京,所以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笑着说道:“只要能够让那些眼线相信我们暂时还不会回京,你就是说我昏迷不醒都没关系。”
半个小时左右,去买药的人回来了,华榉让孙安给自己打下手,配制了四十七包蒙汗药。
“一会把这个放在饭食里给他们吃下去。”华榉把蒙汗药交给孙安。
“是。”
孙安下去安排去了,华榉把吴荣找来,说道:“明天宿太尉要回京,你马上去挑一百名精壮士兵,带上弓箭,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悄悄的护送他进京。”
“是,卑职立刻去安排。”吴荣说道。
华榉说道:“宿太尉回京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就连挑选的士兵也不要说,只要让他们服从命令就是了。”
“是,卑职明白。”
吴荣下去了,华榉想了一下,对钟大明说道:“你去找十辆带车厢的马车,再找三十辆运货的马车,每辆马车上面都用麻布口袋多装上十几沙石。”
三十辆运货马车是用来迷惑人的,那十辆马车是用来载宿元景等人和没收的魏冒、刁烩等人搜刮的那些财物。
“是。”钟大明去了。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吴荣带着挑选的一百名精壮士兵来了,华榉看了一下,全都是身强力壮的,挎着刀,带着弓箭。
又过了一会,钟大明也回来了,十辆带车厢的马车,和三十辆装满了沙土的马车全部准备好了。
“你们把弓箭和刀全部藏到马车沙袋中去。”
华榉对那些士兵说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被人看到起怀疑。
士兵们出去把刀和弓箭全部藏在沙袋中,然后就守在马车周围,随时准备出发。
“现在什么时候了?”华榉看了一下天色问道。
“已经卯时二刻。”吴荣说道。
华榉立刻让人提前做早饭,然后给田德劳、范天来、魏冒等人送去。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孙安来报告,魏冒、田德劳、范天来等人已经“睡”过去。
随后,华榉让人把他们带的马车上,然后亲自送宿元景也上了马车,由孙安骑着马带队走了。
第204章 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此时天已经快亮,大街上已经有百姓在摆摊、行走,只是还不多。
孙安他们带着那么多的马车在街上一走,立刻吸引了不少的百姓观瞧。
路边两个人正往前走,突然一个人看见了骑在马上的孙安,立刻拉着同伴躲在了一边,随后低声在同伴耳边说了两句话。
“你没有看错?”同伴问道。
“没看错,那天在校场跟禁军比试时,我见过他。”认出孙安的人说道。
“奇怪,他为什么要扮成这副模样呢?”同伴说道。
“不知道。”
“你悄悄的跟上去看看,我先回去向大人报告。”
“好。”随后这人悄悄跟在了孙安他们身后。
朋来客栈,位于蔡州南城门附近。
客栈二楼,右侧,人字三号房间里,一个男子正焦急的在屋里走动着。
这个人正是高俅派来打探消息的姚标。
昨天晚上,喊杀声震天,整晚官兵都在街上走动,姚标就知道肯定发生了重要的事情,所以就派了跟他一起来的两个手下出去打探消息。
但他们去了已经差不多两个时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姚标心里比较着急。
姚标走到窗户前,轻轻推开窗户向外看了一下,街上已经看不到官兵的身影,百姓也逐渐多了起来。
“这天都快亮了,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不成?”姚标心里琢磨道。
正想着呢,外面有人敲门,姚标迅速走到门口低声问道:“谁?”
“我,陈大毛。”外面有个人低声回答道。
陈大毛就是姚标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两个手下之一,听到是他回来了,赶紧把门打开,陈大毛迅速闪身进到屋里,他正是刚才在街上认出孙安的那个同伴。
“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罗真呢?”姚标把门关上之后问道。
陈大毛说道:“刚才我们回来的时候碰到护卫军左厢都指挥使孙安,乔装成百姓带着一队车队出城,所以我让罗真悄悄跟在他们身后,看看他们到底去哪?”
姚标轻点了下头,问道:“说说你们打听的情况。”
陈大毛说道:“昨天夜里有人闯入魏府刺杀华榉,死伤了不少的官兵。”
姚标吃了一惊,说道:“居然有这样的事情,知道是什么人吗?”
陈大毛说道:“不知道,只知道这伙人非常凶悍,官兵围追堵截都没有拦住他们,最后被他们杀出东门逃走了。”
“那华榉怎么样了?”
陈大毛说道:“好像没事,追那些人的时候他也参加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果要是能够把他给杀了,高太尉就不用再犯愁。”
姚标一脸可惜,随后又问道:“还有什么消息没有?”
陈大毛说道:“行刺华榉的那伙人善施火,而且那火特别的厉害,燃烧特别迅速,即便是掉在石头上也能继续燃烧,守城门的官兵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开城门逃走。”
“这么厉害,是什么火?”姚标惊问道。
陈大毛说道:“不知道,反正挺厉害就是了,刚才我在东门那里看到,城门两边的台阶全都烧黑了,城门洞也是黑的。”
随后姚标又问了陈大毛一些细节,然后让他下去休息,自己继续等罗真回来。
天光大亮,离着蔡州东门五十多里地的一处荒野树林中。
寇烕等人一个个像被霜打了似的坐在地上,神情疲惫至极。
“巴虎兄弟你的伤没事吧?”冠烕看了一下巴虎问道。
“没事儿,死不了。”巴虎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其实他现在痛得要命,只不过为了保住好汉的面子强撑着不说而已。
“你们两个的箭伤怎么样,还撑得住吗”随后寇烕又问了一下中箭的两个人。
“还行,一时半会还撑得住。”其中一个人说道。
寇烕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人没有杀掉,还死了这么多兄弟,我真的是对不住大家啊。”
卫礓说道:“师兄,你说这话干什么。大家都是混江湖的,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卫兄说的不错,我们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活,谁能保证次次一帆风顺。生也好,死也罢,这都是命中注定的,观主不用太难过。”巴虎也说道。
其实寇烕也就是担心这些人有意见,以后不好再管理他们,所以随口这么一说,真正心里根本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现在听到卫礓和巴虎这么一讲,心里放心了,仰头看了一下天空,假模假样的说道:“死去的各位兄弟,我寇烕向你们发誓,绝不会让你们白死的,他日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华榉为你们报仇,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各位兄弟平安无事。以后逢年过节,我一定会给你们烧很多纸钱,让你们在阴间过上好日子。”
巴虎随后也说道:“各位兄弟安心上路吧,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亲手砍下杀你们那个人的脑袋,为你们报仇雪恨。”
随后其他的人也都发表了同样意思的话,但心里却没有谁真正的想给死掉的那些人报仇,只不过如果不表示一番,会让人觉得他们不够意思,所以才虚情假意的说了一番。
“师兄,这次咱们没能够杀得了那个姓华的,高俅那里肯定不会放过咱们,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卫礓问道。
寇烕想了一下,说道:“神火观是不能再呆了,咱们马上赶回去带上财物到王庆那里去,他刚造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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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我相助过他,后来我离开的时候,他说过随时欢迎我回去。如今几年过去了,王庆的势力比原来扩大了十数倍,已经在淮西称王。咱们去投靠他,有了他的庇护,就算是高俅也奈何不了咱们。”
“观主此提议甚好,那咱们就赶紧回去,以免夜长梦多。”付越说道。
随后,一行人匆忙上路赶回神火观去了。
蔡州,南门三十里处树林旁边的官道上,来了一行商队。
这行商队共有十辆大马车和三十辆载着货物的马车,随行的人员更是多达一百几十人,声势浩大。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骑着马,身材魁梧,气宇不凡的大汉,正是华榉手下左厢都指挥使孙安。
“停下。”
孙安抬手让车队停下来,对身边的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到的树林里去看看。”
那两个人跑到树林里仔细的搜索了一番,回来说道:“树林里没有人。”
孙安随即骑着马到了宿元景的车厢前面,说道:“太尉,我们就在这个地方等华大人如何?”
“好。”宿元景应道。
随后孙安让人把车辆赶到左边树林的深处,同时又分派了几个人到右边的树林里隐藏,防止有人利用右边树林对他们发起突然袭击。
“吴海,你到树林边上去候着,华大人来了马上通知我们。”孙安对吴海说道。
“是。”
“注意隐藏,别让人发现了。”孙安又提醒道。
“小人明白。”吴海走了。
华榉送宿元景他们离开之后,把留下的那些魏府下人全部打发离开。
然后又把吴荣叫来,给了他一万五千两银子,这是他刚才特意让人留下的,就是为了让吴荣拿去补偿给昨晚死去那些官兵的家人以及受伤的人。
交待完吴荣,他到了蔡州府衙,像前两天一样继看卷宗。
巳时左右,他带着尤叙等一干府衙官员去几个城区走访了一下百姓,快正午的时候才回魏府。
回魏府之前,他交代尤叙,说明天有事就不到衙门去了,让他们有事自行按程序处理。
回到魏府之后,他把吴荣找来,说道:“我马上要回汴京向陛下复命,但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离开了蔡州。所以我要你派兵把魏服守住,有人来见我,你就出面阻拦住,切记不可让人知道我已经离开。”
“是,卑职明白。”吴荣说道。
跟着华榉又说道:“通过这两天的相处,我发现你是一个不错的人,对士兵,对百姓都有责任心。所以回去以后我会向陛下推荐你做蔡州兵马都监,希望你能好好的把蔡州的兵带好,千万不要走上刑未的老路。”
“卑职多谢大人提携。”
听到华榉要推荐自己做兵马都监,吴荣欣喜不已,跪下说道:“请大人放心,卑职但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做出有违朝廷法纪的事,倘若卑职做不到,大人就将卑职凌迟处死。”
“好,我记住你的话了。”
华榉把他拉起来,又吩咐了他几句,然后换了一套衣服,从后门牵着马离开魏府,出南门上马走了。
半个小时后,华榉到了那片树林,吴海突然从树后面转出来挥手喊道:“大人,这里。”
华榉骑着马过去,问道:“他们人呢?”
“都在树林里等着大人呢。”吴海说道。
随既他带着华榉去跟孙安、宿元景会合,然后大家一起回到官道上,继续上路。
他们刚刚上路,不远的草丛里就站起来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跑回蔡州。
客栈里,姚标吃完中午饭,跟陈大毛在房间里说话。
大约未时初,房门“咣”的一下被推开了,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姚标一看,原来是罗真。
看到罗真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姚标预感到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急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华,华,华榉已经动身返回京城了。”罗真大喘了几口气才把话说完。
“什么,华榉回京城了!”
听到这个消息姚标吃了一惊,说道:“早上不是还看他在城里转悠吗,怎么突然就回京了,你不会弄错吧?”
罗真抓起桌子上的水壶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水,说道:“没看错,孙安他们乔装成商队走到三十里外的树林就不走了,一直等到刚刚华榉跟他们会合,才又一起上路。”
姚标用力的跺了一下脚,说道:“咱们上他的当了,赶紧回去向太尉报告,要不然让他们悄悄返回京城,太尉非宰了我们不可。”
随后三个人结账,牵着马出了东城,一路急驰赶往陈州。
从蔡州到陈州有一百几十里路,姚标三人一路除了给马进食三次草料外,就没有停过,在晚上亥时初刻就赶到了陈州。
高俅的临时府宅,内堂。
高俅、王文斌、知府温据、通判苟笠、兵马都监邵候强、团练龙保山、禁军驻陈州指挥使胡皮三等七人,正围着大圆桌喝酒。
“本官来到陈州这几天,承蒙各位盛情相待,这份情本官记在心中了,他日各位若有什么难处需要本官帮忙,本官一定尽力而为。”高俅看着众人笑呵呵的说道。
高俅来到陈州后,温据、苟笠、邵候强等人纷纷给他送了重礼。
虽说这些人都是他的下属,但收了人家的礼,而且这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怎么也得有所表示才行。
所以,今晚便准备了一桌酒席请他们来坐坐,一是表示感谢,二也是为了笼络一下人心,好让他们以后能更好的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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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多谢太尉大人,以后我们一定以太尉大人马首是瞻,太尉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等就是粉身碎骨也会为太尉大人完成。”
温据、苟笠等人也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高俅心里怎么想的他们清楚的很,所以立刻顺着他的心意表明了立场心意。
高俅听到他们这么说,心里很高兴,说道:“诸位在陈州任职也有些年头了,为朝廷做了不少的贡献,也是该往上升升了。高某这次回去就向陛下禀明,给各位每人官升一级。”
温据、苟笠等人欣喜不已,赶紧全都站了起来,温据说道:“多谢太尉大人,以后我等定誓死效忠太尉大人。”
苟笠端着酒杯说道:“我等敬太尉大人一杯,祝太尉大人福寿无双,鸿运永昌,加官进爵,圣眷永顾。”
高俅呵呵笑着与他们同饮了一杯,然后摆手让他们坐下,看着温据说道:“温大人,听闻令郎受伤,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温据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下官已经请了很多大夫给他医治,可是依旧还是没有好转。”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么大的陈州连一个像样的大夫也找不到吗?”高俅问道。
温据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听说卧禅寺的苦心禅师医术高明,下官本想请他为犬子治疗,只可惜苦心禅师外出云游未归。唉,就犬子现在这个情况,也不知道他还能够撑多久。”
高俅也故作难过的叹息了一声,说道:“相信令公子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多谢太尉大人吉言。”温据拱手说道。
“那个打伤令公子的凶徒可曾抓到?”高俅又问道。
温据说道:“那个凶徒已经逃出了陈州城,从他逃跑的方向看应该是往蔡州去了,下官已经派人给蔡州去了公文,让他们协助捉拿。”
“依我看大人是抓不住这个凶徒了。”高俅突然然阴阳怪气的说道。
“太尉大人为何这么说?”温据问道。
高俅喝了一口酒,说道:“蔡州知府魏冒已经被华榉抓起来,他跟我和太师形同水火,你又与我们走的近,试想华榉又怎么会帮你抓凶徒,甚至还会帮着凶徒开脱也说不定。”
温据明白,高俅这么说是希望他表态,会站在他跟蔡京这边一起对付华榉,立刻说道:“华榉若是胆敢包庇打伤我儿的凶徒,下官定与他势不两立。”
正说到这里,外面进来了一个下人,说道:“启禀太尉大人,姚标有要事求见。”
高俅知道姚标这么晚了来见自己肯定有重要的事情,随即站起来说道:“本官有事先失陪一下。”
“太尉请便。”
高俅匆匆来到偏厅,姚标急忙上前参拜,高俅轻轻摆了摆手,问道:“你这么晚赶回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太尉,华榉、宿元景中午已经动身启程回汴京了。”姚标说道。
“什么!”
高俅大怒,说道:“我不是让你提前回来报告吗,为什么等他们动身了你才来说?”
“太尉息怒,并非是小的不提前报告,实在是我们也被他给骗了。”
姚标随即把派陈大毛、罗真去打探消息,回来发现孙安乔装出城的事情讲了一下,最后说道:“如果不是陈大毛,罗真他们发现孙安跟着去看看,我们到现在还被不知道他们已经动身。”
“这个狡猾的东西。”
高俅用力在掌心砸了一拳,像笼子里的狼一样来回走了两趟,随后问道:“他们现在走到什么地方了?”
姚标说道:“不知道,不过他们带着很多东西,行动速度不快,应该还没走多远。”
“你马上去查清楚他们走到哪了,然后立刻来报。”
“是。”
姚标走了之后,高俅对下人说道:“立刻去把王文斌给我叫来。”
下人去了不久,王文斌来了,问道:“太尉,出什么事情了?”
高俅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不是说那个寇烕很厉害吗,不是说只要他出马就万无一失吗,现在不仅没有杀死华榉,反而促使华榉提前回京了。”
“什么,寇烕失败了!”
王文斌大惊,问道:“太尉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高俅说道:“我派到蔡州的眼线刚刚来告诉我的,昨夜寇烕刺杀华榉失败,华榉随即决定提前回京,现在已经在回京的途中了。”
王文斌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心里也发慌了,赶紧跪下伏在地上说道:“卑职无能,有负太尉所托,请太尉责罚。”
“我现在责罚你有什么用,我现在要的是阻止华榉回京。”高俅怒吼道。
“是,是,卑职一定想办法阻止。”王文斌急忙说道。
“阻止,你还有什么办法阻止?”高俅瞪着眼说道
王文斌想了一下,把心一横,说道:“他们晚上肯定不会赶路,卑职立刻亲自带人趁夜把他们杀掉。”
“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高俅心里其实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听王文斌自己主动提出来,随即说道:“我刚刚已经派姚标去打探华榉的行踪,不过为了节约时间,你立刻带一千人出城,一旦查到华榉他们的落脚点,马上把他们杀掉,不许留下一个活口。”
“卑职遵命。”
“记住,如果要是失败了,你就自己找个地方了断吧,不要再回来了。”高俅语气冰冷的说道。
“是,卑职一定不会再让太尉失望。”
王文斌从地上起来,向高俅拱手鞠躬后,急匆匆的出去了。
第205章 转移
高俅在偏厅又呆了一会,随后叫过来一个下人,对他低声交待了两句,然后回到内堂坐下,若无其事继续跟温据他们喝酒。
“太尉,怎么不见王团练?”温据问道。
高俅笑了笑,说道:“我让他去办些事情,咱们别管他,继续喝。”
几个人在一起又喝了一会,突然一个下人走进去说道:“太尉,太师派人来要见您。”
“什么,太师派人来了!”
高俅随即站了起来,说道:“我去见见。”
“是,太尉请。”
高俅出去了大约五、六分钟回来说道:“各位,太师有要事找我相商,让我连夜回去,所以不能再跟你们相聚了。”
说完,高俅也没有再跟他们多说什么,立刻回房换衣服去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紧急?”苟笠看着温据问道。
温据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既然太师连夜派人来请太尉,那肯定是朝中发生了大事。”
很快高球换了衣服回来,众人一起把他送到城外,目送他离开后才回去。
离了陈州两里地方,高俅随即让队伍绕道,往蔡州通往汴京的官道而去。
经过这几次的失败,高俅对王文斌带人杀华榉也不太放心,所以准备亲自带人去监督。
如果王文斌能够顺利杀掉华榉则罢,如果失败他好马上再做安排,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华榉他们活着回到汴京。
荒野的一处树林边上。
四十辆马车停放在一起,马车的一侧燃烧着十三堆火,每堆火旁都围着不少的人。
这些人正是化妆成商队悄悄回京的华榉、宿元景等人。
因为官道路况不好,再加上宿元景的身体也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这一天走的很慢,只走了九十里路。
“太尉没事吧?”华榉看着孙安问道。
宿元景因为身体原因没有下车,在马车里呆着,孙安才刚刚去看过他。
“还行,有寇先生在照顾他,没什么大碍。”孙安说道。
华榉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这条路太不好走,这一路要委屈宿太尉。”
孙安说道:“其实为止是这条路烂,卑职这些年闯荡江湖,所到之处见到的官道就没有好的,几乎全是破烂不堪,有的地方甚至烂到只要下雨连马车都走不了,弄的老百姓出门极为不方便。”
华榉听后沉默了一会,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根树枝扔进火堆里,说道:“早晚我一定会让整个大宋的道路都变得宽阔通畅,让百姓出行不再发愁。”
孙安看了一下华榉,从他脸上的神情领悟到了他话中真正的意思,说道:“相信大人一定可以做到。”
华榉往火堆里添了些树枝,问道:“魏冒、刑未他们没事吧?”
孙安说道:“没事,刚刚卑职才去看过他们,除了依旧昏睡不醒之外,其他的一切良好。”
华榉沉吟了一下,想起一件事来,说道:“你去搜一下魏冒的身,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信件。”
魏冒虽然不肯把蔡京的信交出,但他要把信当面交给徽宗,必然得把信带在身上,如果能趁这个时候把信弄到手,就算到时魏冒反悔也不用担心。
“是。”
孙安去了一会回来,说道:“大人,卑职已经把魏冒全身里里外外都搜遍了,也没有发现信。”
“都搜遍了?”
孙安说道:“搜遍了,连鞋子都脱下来检查了,没有。”
华榉随即站起来,亲自去搜了一下魏冒的身,果然什么也没有收到。
“奇怪了,这家伙说了要面呈给陛下的,会把信藏在哪里呢?”
华榉不死心又仔细的搜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只得放弃回到火堆旁坐下。
火堆的一侧树林里,钟大明带着十几个人正举着火把在巡视。
野外宿营最怕的就是突然遇袭,所以为了防止夜来有人偷袭,华榉安排钟大明带了十几个人在周围放哨巡视。
突然,正当他准备继续沿着树林往侧移动的时候,有个跟他一起巡逻的人喊道:“什么人?”
钟大明问道:“有什么情况?”
那个人指着林中深处说道:“我看到有三个黑影在移动。”
钟大明用火把朝那个方向照了一下,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过他也不敢大意,立刻带着人往走过去准备仔细看清楚。
他刚往前走了两三米,突然前面十几米处的树后面,三个黑影突然闪出来玩命的向后逃窜。
“别跑,追!”
钟大明带着人一路追了下去,等从树林追出来的时候,那三个黑影已经骑着马跑了。
“该死!”
钟大明看着绝尘而去的三道黑影,气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对其他人说道:“我去向大人报告,你们在周围再仔细的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人隐藏。”
“是。”
华榉正坐在火堆旁跟孙安说话,钟大明匆匆跑来报告道:“大人,刚才我们在周围巡视的时候,有三个可疑的人在鬼鬼祟祟的窥探我们。”
“是什么人,抓到了没有?”华榉站起来问道。
钟大明说道:“天太黑没有看清长相,小人带人追了一段没有追上,被他们骑马逃走了。”
华榉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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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肯定是我们悄悄回京的事暴露了,有人想在路上对我们下手。”
“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孙安问道。
华榉说道:“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再呆了,立刻动身起程。”
孙安说道:“我们行动速度慢,如果真的有人想对我们不利,我们就是连夜赶路也摆脱不了,倘若他们再在前面设伏,那我们夜行赶路正好落入他们的圈套之中,反而会更加危险。”
华榉想了一下孙安的话,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现在是晚上,如果对方真的在前面设下埋伏,然后故意让人来“打草惊蛇”,他们匆匆赶路正好落入圈套中,那可就是羊入虎口,会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那依你说咱们现在该如何?”华榉问道。
孙安说道:“依卑职之见,咱们现在应该找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利用地形守到天明,再视情况而定。”
华榉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你现在就到周围去看看,那里有合适的地方,然后咱们立刻转移。”
“是。”
孙安走了,华榉对钟大明说道:“你马上带人加大巡视的范围,同时通知所有的人提高警惕,刀随身,箭上弦,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是。”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从沙袋里把刀和弓箭取了出来,分立成四队守在周围。
夜色中,三匹马沿着大道快速的往前奔驰着,在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发现后面没有人追赶,这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这三人正是奉高俅之命前来打探华榉他们行踪的姚标、陈大毛和罗真。
“刚才真的是好险,差一点都被抓到了。”陈大毛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姚标说道:“你们两个留下来盯着,我回去向太尉报告。”
“是。”陈大毛说道。
姚标说道:“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有人盯着他们,肯定会更加强巡逻,你们要小心点,不要被他们抓住了。”
“知道。”
姚标纵马而去,陈大毛对罗真说道:“走,咱们回去。”
两个人骑着马往回走了一段,在离华榉他们宿营地还有二里地左右距离的时候,两人从马上下来,将马牵到路边树林里栓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朝着华榉他们宿营地靠过去。
“等一下,前面有人。”
两人正往前走着,突然罗真拉了一下陈大毛,两人赶紧躲到了旁边的石头后面,然后探出头往外看。
只见两百米开外,树林有很多人拿着火把在林中排查。
“他们搜索的范围扩大了,咱们不要再过去了,免得被他们发现。”罗真小声说道。
陈大毛没说话,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孙安回来了,对华榉说道:“大人,离这不远的地方有处高地,高地上面有座破庙,便于防守,咱们可以转移到那里去。”
“离这里有多远?”华榉问道。
孙安说道:“不远,大概也就一里地左右。”
华榉说道:“立刻通知所有的人往破庙转移,快点。”
大家立刻忙碌了起来,一部分赶着车,一部分人断后,在孙安的带领下朝着破庙而去。
一直监视着他们动静的陈大毛、罗真,见到林中的火把远去,随即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他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陈大毛小声问道。
罗真说道:“不知道,看样子是想连忙赶路。”
陈大毛说道:“不像,要是连夜赶路他们为什么不走官道,而走这无路的荒僻之地。”
“管他们是不是,咱们跟着就是了。”罗真说道。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左右,华榉他们总算到了破庙。
这座庙处于高地的正中间,由前殿、中院、后院组成,外面还有一道破败的院墙。
寺庙的正前方有一块四、五百平方米的空地,左侧是可以通马车的大道,前面是一道土丘坝,土丘坝前面是一块平坦的野地,直径跟一个标准足球场球门两端的距离差不多,中间长了很多的野草。
野地再过去就是一片密林,这片密林很大,纵深有三百多米,两端宽有五、六百米。
寺庙的左、右和后方,是四十多米高用石头垒起来的高坎,高坎的下面是一条宽约五、六米的小河,刚好呈凸形把寺庙的三面给包了起来,不过河滩很浅,还是可以顺着河滩绕到后院高坎下面。
寺庙左、右两边的高坎垂直无路可通。
后院门外,有一条用青石修砌,宽约两米,形如金字塔台阶的陡峭石梯,可以直通到河边取水。
这座庙不知道已经荒废了多久,到处都已经破败不堪,也没有人住。不过平时应该还是有人会来祭拜,因为在前殿的供桌上有一些祭拜用的供品。
华榉让人把宿元景和魏冒、刁烩等一干人犯全部扶到寺庙中院,让栾廷玉带着二十个人把守住后院门。
栾廷玉现在虽然有伤在身,不能剧烈的运动,但指挥能力还在。
后院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易守难攻,只要不贸然出击,对方纵然人多也很难攻上来,让他带人守那里主要就是起到指挥的作用。
“把车上那些沙袋全都抬到路上堆起来,垒高垒厚一点。”
华榉从后院来到前面,站在土丘坝上看了一下地形,指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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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马车上那些装着沙土的袋子全部堆到了路上,这样可以阻挡对方从大路快速突击。
“在这片野地靠密林那边给我烧一排火。”华榉随后又指着前面的野地说道。
从土丘坝这里到密林有近百米距离,燃起火之后,有人想偷袭他们就能提前发现。
二十几个人迅速去收集干柴树枝,沿着密林的外围从左到右点了二十三堆火,密林这边的情况顿时一目了然,但寺庙那边去看不清。
“钟大明,你带人到密林去巡视,有任何动静马上回来告诉我。”华榉想了一下又对钟大明说道。
“是。”
钟大明带人刚要走,华榉说道:“不要走得太远,两个人一组,遇到情况就出声。”
“是。”钟大明带着十六个人走了。
随后华榉对孙安说道:“老孙,你带着五十个人守在这里,如果有人来袭,就用弓箭招待他们,且不可让他们靠近。”
现在他们的人手有限,多损失一个人他们就多承受一份压力,所以能够避免损失尽量避免。
“是,卑职明白。”孙安说道。
华榉说道:“让他们射箭的时候瞄准了再射,毕竟他们每个人带的箭也不多,别浪费了。”
“是。”
交代完了之后,华榉让他们把火把灭掉,这样对方就发现不了他们这边的情况。
看到大家把火把灭了这后,华榉才进到庙里中院见宿元景。
“是蔡京他们派来的人吗?”宿元景见到华榉就问道。
华榉说道:“现在什么情况还不清楚,有可能是他们派来的人,也有可能不是。”
宿元景说道:“如果真的是蔡京他们派人来杀我,那来的人肯定不会少。”
华榉知道他的担心什么,安抚道:“太尉不用担心,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他们想杀我们不是那么容易。”
宿元景叹了一口气,说道:“想不到一次蔡州之行,居然引来了这么多的麻烦,害得大家跟着我一起受累,我这心里实在是些过意不去。”
“太尉何必有这样的想法。”
华榉走到他对面坐下,轻松的笑了笑,说道:“蔡京、高俅等人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即使你不来蔡州,他也一样会对付我们。相反这次蔡州之行,打中了蔡京、高俅他们的七寸软肋,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疯狂的想杀我们。
虽然眼下看起来我们凶险万分,但对蔡京、高俅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如坐针毡。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只要让我们顺利的回到汴京,就是他们的末日。
所以他们现在的疯狂举动,只不过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
再次笑了笑,华榉说道:“只要能够把蔡京、高俅他们全部搬倒绳之以法,我们就是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
宿元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大人说的不错,只要能够铲除这些祸国殃民的奸贼,即使甘脑涂地又有何妨。”
就在他们在庙里说话的时候,三十里外,姚标骑着马正快速的往陈州方向疾驰。
“站住!”
姚标正骑着马往前跑,突然前面闪出来一队人马拦住了他的去路。
跟着二十几个人举着火把跑过来把他给围住,姚标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心里有些发慌,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姚标,是你吗?”突然前方有人喊道。
“在下正是姚标,您是哪位?”姚标朝前面看着问道。
只见一个人骑着马来到近前,借着火把光他总算认出来是谁了,喊道:“王团练,是您啊!”
来的人正是团练王文斌。
从陈州出来,他就想快点赶来把华榉他们杀掉,但奈何他带的全是步兵,他又不能自己一个人骑着马来,所以才耽搁到现在。
“王团练,您怎么在这里?”姚标问道。
王文斌说道:“我是奉了太尉之命前来截杀“那人”的,你可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落脚?”
姚标一听大喜,说道:“小人已经查到他的落脚点,正要回去向太尉报告。”
“太好了,赶快带我去。”王文斌说道。
姚标调转马头带着王文斌去找华榉,王文斌回头看了一下跟在后面的士兵,说道:“大家都不要再慢吞吞的了,给我加速前进。”
“你骑在马上当然轻松了,我们可是靠两条腿在跑,有本事你下来跑上几十里路试试。”士兵心里怨骂道。
不过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满,士兵也还是按照王文斌的命令,加速跑了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来到了华榉他们宿营的地方,但是已经看不到人影。
“人呢,哪里去了?”王文斌问道。
“刚才明明就在这里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姚标也懵了,不停的到处看着。
王文斌下马去查看了一下那些火堆,还是热的,说道:“这些火堆刚熄灭不久,余温尚在,他们应该才刚走不远。来人,马上给我四处查探。”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喊道:“那边有人来了。”
王文斌、姚标顺着那个人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下,果然有一个黑黑的影子正在往这边跑过来。
“来人,去把这个人带过来。”王文斌说道。
随后过去了十几个人,把那个黑影截住带了过来。
第206章 弓箭,射
“罗真。”
那个黑影被带到跟前,姚标一看,原来是罗真。
“你认识他?”王文斌问道。
姚标说道:“他是我的手下,跟我一起来打探华榉行踪的,刚才我回去向太尉报告的时候留下他们在这里盯着。”
“哦,那这么说你知道华榉他们跑到哪里去了?”王文斌盯着罗真问道。
罗真说道:“知道,他们全都转移到前面那个破庙里去了。”
“快带我们去。”王文斌迫不及待的说道。
罗真带着他们来到破庙附近与陈大毛会合,然后远远的指着破庙,说道:“他们全都在那种破庙里。”
“走,过去。”王文斌挥手对带来的士兵说道。
“大人请慢。”
陈大毛急忙拦住了王文斌,说道:“他们派了人在周围巡逻,还在破庙前那片野地里点上了火,只要一靠近就会被他们发现。”
王文斌重新换了一个更高的地方看了一下,果然看到寺庙前面的野地燃烧着二十三堆火。
“你们可曾查看了附近的地形?”王文斌想了一下问道。
“已经查看过了。”陈大毛说道。
王文斌说道:“详细的跟我说一说。”
陈大毛用石头在地上画了一个地形图,详细的给他讲了一下破庙周围地形情况。
“他们一共有多少人?”王文斌看着地形图问道。
陈大毛说道:“全部加起来不到两百人,大概一百七、八十左右。”
王文斌听说只有这一点人,顿时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要知道他可是带了整整一千人来,要对付区区一百几十人还不是绰绰有余的。
“丁彪。”
王文斌喊了一声,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来到他的跟前,抱拳行礼道:“大人有何吩咐?”
王文斌指着地形图寺庙后面的小路,说道:“我给你三百人,悄悄绕到破庙背后,从后门给我攻进去。见人就杀,什么也不要问。”
“卑职遵命。”丁彪带着三百人走了。
“颜森。”
“卑职在。”又一个魁梧大汉应道。
王文斌指着地图上那条可以通马车的道路,说道:“你带三百人从这条大路过去,同样见人就杀,什么也不要问。”
“是。”颜森也带着三百人走了。
“常寿。”王文斌再次喊了一声。
一个瘦高个走了过来,说道:“常寿听候大人调遣。”
王文斌指着火堆前面的密林,说道:“一会等丁彪、颜森发起进攻以后,你趁他们慌乱之时,带三百人从密林穿过野地直插庙门,用最快的速度攻进去,把里面所有的人给我杀光,一个活口不许留下。”
“卑职明白。”常寿随后也带着三百人离开了。
王文斌安排好了一切,得意洋洋的说道:“都说这个华榉非常厉害,今天我倒要看看他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大人安排的滴水不漏,华榉他们这回肯定死定了,太尉大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重重奖赏大人的。”
姚标虽然嘴上在奉承,但心里却对王文斌非常鄙视,暗道:“人家不过才一百几十人,你拿九百人去对付人家,还好意思夸夸其谈。但愿这次你能够顺利把华榉他们杀掉,要不然我看你怎么回去向太尉大人交代。”
“走,咱们再靠近一点。”王文斌已经感觉到胜券在握,所以想近距离观测。
这时姚标说道:“大人,既然你这边已经安排妥当,那我们就先回去向太尉报告了。”
他是想到,九百人对一百几十人,就算是用嘴咬也绝对能赢,继续留在这里也只是看到一个预料中的结果,所以不想再留在这里浪费时间,准备先回去向高俅禀报。
“怎么,你们不想看看华榉是怎么被我杀死的吗?”王文斌颇有些傲慢的说道。
姚标就受不了他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但又不能明着表现出来,强笑着说道:“太尉还等着我们向他回报呢,团练大人这里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华榉纵有天大的能耐也绝逃不出大人的手心,所以即便不看也能知道他的下场。”
王文斌被姚标的马屁拍的很舒服,笑着说道:“既如此,那你们就去吧,早些让太尉知道,也能让他放心。”
“那我们就告辞了。”姚标和陈大毛、罗真上马而去。
随后,王文斌带着剩下的一百人,转移到了靠近野地那片密林的另外一边空地。
寺庙前。
孙安正带着人在土丘坝附近巡视,突然防守马车道路那边的一个士兵叫道:“那边有好多人过来了。”
孙安急忙跑过去一看,果然远处有一片黑影在缓缓的往这边移动。
“弓箭准备。”孙安低声吩咐道。
驻守道路这边一共只有二十五个人,每个人都抽出箭搭在弓弦上。
守在土丘坝这边的五十个士兵,担心他们这边人手不足,准备过去帮忙,孙安急忙说道:“你们就守在那边不要过来,提防他们从正面杀过来。”
听到孙安这么说,守在土丘坝的五十个士兵立刻退回到了原处,同样把箭搭在弓弦上,朝着前方的野地瞄准。
与此同时。
寺庙后面,一队人也正轻手轻脚的潜行到陡峭台阶前,然后一个一个排着,顺着台阶往上悄悄摸了上去。
驻守后院的同样只有二十五个士兵,他们全都身手持弓,右边腰间悬着箭壶,左边挎着腰刀,踩着东西站在墙头上。
栾廷玉左手提着一口刀站在院子中间。
突然,一个站在墙头上的士兵低下头对栾廷玉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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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大人,后面有人顺着台阶摸上来了。”
栾廷玉立刻说道:“准备射箭,轮流照着最前头的射,把他们给我射回去。”
“是。”
虽然现在是晚上,看不清人,但还是能看到黑影,因此只要照着移动的黑影射就行了。
二十五个人分别把箭抽出来搭在弓弦上,瞄准了走在最前面的黑影。
“不要一起射,从左到右依次射,节约箭。”栾廷玉说道。
“是。”
过了一会,墙头士兵低下头轻声问道:“大人,他们已经走到台阶一半了,可以开设射了吗?”
栾廷玉说道:“别急,等他们再靠近一点。”
又过了一小会,那个士兵又说道:“大人,他们离后院门只有几丈距离了。”
“射!”
随着栾廷玉一声令下,站在墙头最左侧的那个士兵迅速站直身,对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黑影的脖子处就是一箭。
啊!
那个黑影完全没有任何防备,被一箭射中脖子,惨叫一声,直接从台阶栽了下去。
这个黑影刚一栽下去,站在墙头左侧的第二个人,随即冲着第二个黑影也射了一箭。
啊!
又是一声惨叫,第二个黑影也栽了下去。
紧跟着,还没有等后面的人弄清是怎么回事,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二十五个。
只是短短一瞬间的功夫,就有二十五个人被射中从台阶上栽下去。
“不好,有人在放冷箭,啊……”
有人发现情况不对喊了一声,没想到话才说了一半,便中了一箭,随即惨叫一声也掉了下去,吓的后面的那些士兵扭头就往回跑
“娘的,都不许后退给我往上冲。”
正在下面指挥的丁彪看到士兵退下来,急忙大喊道:“冲冲,给我往上冲,谁要是敢后退我就宰了他。”
被丁彪一吓唬,那些士兵立刻又掉头往上冲。
“他们又上来了。”墙头的士兵喊道。
栾廷玉说道:“射,给我狠狠的射,射死这帮狗东西。”
啊!
啊!
啊!
一支又一支的箭有规律的射出去,一个又一个的人被射中从小路上摔下去,吓的那些士兵再一次的退了回去。
丁彪看到士兵又退下来了,气急败坏的吼道:“娘的,谁让你们退下来的,给老子冲,冲不上去老子宰了你们。”
“他们在上面放冷箭,咱们根本冲不上去。”有人说道。
丁彪抬腿给了他一脚,骂道:“两只冷箭就把你给吓到了,你个没用的东西。”
那个挨了一脚很不爽,低声嘀咕道:“敢情你在下面射不着,有本事你带头冲上去啊。”
“你说什么?”
丁彪指着那个人喝斥道:“有种给老子再说一遍!”
旁边的人看到丁彪生气了,赶紧把他拉开相劝,丁彪在大家相劝下才没有继续发飙,跟着那个人说道:“现在老子没空理你,等回头老子再收拾你。”
随后,他看了一下身边的人,问道:“谁带盾牌了?”
周围站的人谁都没有出声,因为谁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有弓箭,所以都没有带盾牌。
“娘的。”
丁彪骂了一声,指派了二十几个人,说道:“你们赶紧去找一些可以遮挡的东西来。”
“是。”那些人走了。
中院,华榉正跟宿元景说话,突然突然听到后院有动静传来,连忙对身边的一个护卫说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个护卫去了一会儿回来说道:“有人想从后面摸上来,被栾大人他们用箭射回去了。”
华榉站起来对宿元景说道:“我去看看。”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前院传来了一阵呐喊声,宿元景猛的一下站了起来,面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说道:“来了,听声音人数不少啊。”
华榉说道:“太尉不用担心,有孙安在,不会有问题的。”
说完,他朝后面走去。
孙安有谋略,武艺也高强,且在江湖上混过经验丰富,有他在华榉很放心。
车马道这边,那些人正悄悄的往前潜行着,突然前面的路被一堆垒砌的沙袋挡住,于是准备从沙袋两边绕过来。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沙袋左侧传来了一声惨叫,跟着一个人倒了下去。
啊!
啊!
啊!
紧接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传来,走在前面的二十几个人先后倒下,吓的后面的人全都缩回到了沙袋后面。
“出什么事情了?”跟在最后面的颜森问道。
“前面的人全都倒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人回答道。
颜森来到沙袋后面,看到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随即伸手抓住他的脚拖过来,然后从身上取出火折子吹燃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胸口挨了一箭。
“他们居然带的有弓箭。”
颜森吃了一惊,知道事情有些不好办了,因为他们没有带盾牌之类的东西,无法阻挡箭弩类远程兵器的攻击,而且现在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箭手,强行冲上去只有死路一条。
“马塱。”
颜森冲着后面喊了一声,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弯着腰走了过来,说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颜森说道:“你去告诉团练大人,对方有弓箭,让他马上想办法弄一些可以遮挡的盾牌之类的东西来,要不然我们接近不了寺庙。”
“是。”
马塱转身弯着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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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米,然后才直起腰快速的跑着离开。
庙前,防守马车大道的士兵看到那些人全躲在沙袋的后面不出来,对孙安说道:“大人,他们全躲着不敢出来了。”
孙安说道:“不要大意,他们毕竟人多,要防止他们突然一下全部冲过来。”
“是。”
“记住,对方如果点火把,就先把拿火把的人射掉,绝不能让他们看清我们。”孙安又交待道。
现在他们人数处于劣势,一旦让对方看见他们,即使有弓箭也很难抵挡,只有让对方摸不清他们的真实情况,他们才能获得取胜的机会。
“是。”
正这时候,土丘坝前方的野地里,钟大明带着十几个人从密林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喊道:“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你们注意盯着,只要他们敢露头就给我射,我到那边去看看。”
经过刚才一轮箭击,极大的增强了防守士兵的信心,说道:“大人放心,有我们在他们过不来的。”
孙安随后回到土丘坝这边,刚好钟大明他们跑了回来,急忙问道:“有多少人?”
钟大名喘着粗气对说道:“不知道,反正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二、三百人。”
孙安朝野地对面的密林看了一下,并没有人出来,不过多年的经历告诉他,那密林里有危险存在。
“老孙。”后面传来华榉的声音。
孙安回头一看,华榉从庙门里走了出来,赶紧行礼道:“大人。”
“非常时期就不要再弄这些繁文缛节了。”
华榉摆了一下手,走到土丘前看了看,问道:“情况怎么样呢?”
“刚才有一伙人想从车马道那边冲过来,已经被射回去了,现在他们全都躲在沙袋后面不敢出来。”
介绍完那边的情况,孙安指着对面的密林说道:“大明他们刚刚从密林里回来,说是发现了很多人,估计有二、三百之众,不过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动静。”
华榉看着对面的密林,说道:“刚才有人想从后院摸上来,被也栾廷玉他们用箭射了回去,人数也不少,看来这次他们出动的人很多啊。”
孙安说道:“大人不用担心,只要咱们用弓箭封锁住他们,他们冲不过来也就拿咱们没有办法,等到天亮之后,我们就可以想办法离开了。”
华榉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真的等到天亮,我们可能就危险了。”
“大人何出此言?”孙安问道。
华榉说道:“刚才我们是占了天黑和他们不知道我们有弓箭的便宜,现在他们知道我们手中有弓箭,肯定会找东西防御。那样我们手中的弓箭就失去了失去了对他们的威慑力。
他们的人数远在我们之上,一旦近身肉搏,我们就会陷入被动。尤其是天亮以后,他们能够把我们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就更加容易对付我们。”
孙安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华榉说的有道理,问道:“那依大人之见该怎么办呢?”
“主动出击。”华榉说道。
“主动出击!”
孙安想了一下,没有明白华榉的意思,说道:“大人,如何个主动出击法?”
华榉刚要说出来,突然从前面密林里如群兽狂奔一样冲出来黑压压的一片人。
“大人,他们冲过来了。”钟大明指着前面那些人喊道。
华榉说道:“不要慌,瞄准了给我射。”
“是。”
驻守土丘坝这里可有五十个士兵,一次就射出去五十支箭,虽然不是每一箭都射中,但至少也有三十几人中箭。
啊!
啊!
啊!
中箭的士兵惨叫都倒在地上,而没有中箭的人则继续往前冲。
“再射!”
随着华榉一声令下,已经重新把箭搭在弓弦上的士兵,右臂将弓拉满,各自瞄准一个士兵,手指一松,箭如流星飞射而去。
啊!
啊!
啊!
“再射!”华榉再喊道。
嗖!嗖!嗖!!!
伴随着又一阵箭雨射出,又有一些人中箭倒下。
不过,依然还是有一部分人冲到了土丘坝前面十几米的地方,但这时士兵还没有来得及从重新上箭。
“弓箭,射!”
这时,华榉突然暴喊一声,声如雷震,几十米开外的人都能够听到。
已经冲到土丘坝前面的那些人听得华榉喊射箭,吓的纷纷躲闪或者往回跑,再也不敢往土丘坝上冲。
这正是华榉故意大声喊的用意,目的就是让这些人心中产生怕惧,从而给士兵争取上箭的时间。
趁着这机会,士兵迅速的从箭壶中抽出箭扣在弦上,对准备了那些人“嗖、嗖、嗖”又给了一阵箭雨,立刻又射了不少的人。
“弓箭手,准备,射!”华榉再次大喊道。
这喊声就像催命符一样,吓的那些人像丧家之犬一样拼命的往后跑,生怕跑慢了成为箭下之鬼。
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侥幸没有被箭射中的人全都跑进了密林里,那些被箭射中还能够动的,也都着站起来跌跌撞撞想跑回去,但无一例外的全被补箭射死。
转瞬间,野地里又恢复了安静。
看到那些人都撤退了,孙安、钟大明等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实在是太凶险了,一旦要是让那些人冲过土丘坝,势必会冲乱他们的防御,从而给侧面躲在沙袋后面那些人可乘之机,那样他们可就危险了。
还好华榉急中生智吓住了对方,这才化解了危机。
第207章 该死的东西,你也有今天
“刚才真是好危险,差一点就让他们冲上来。”钟大明心有余悸的说道。
孙安走到华榉身边,说道:“经过这次的重创,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再进攻了。”
华榉并没有因为击退了他们表现的很高兴,反而忧心的说道:“暂时他们的确是不会再进攻,可一旦他们开始进攻,那就意味着咱们的弓箭对他们已经产生不了作用。”
孙安明白华榉的意思,对方也不是傻子,知道他们有弓箭肯定会想办法应对,比如寻找可以阻挡弓箭的东西,一旦弓箭失去了效果,那对他们来说就危险了。
“大人说的极是,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孙安问道。
华榉说道:“就像我刚才说的,主动出击。”
“如何主自动出击?”孙安问道。
“擒贼先擒王。”华榉目视着前方轻轻吐出一句话。
孙安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大人的意思是,找到这些人的指挥者将其抓住,逼他们停止进攻。”
“没错。”
华榉说道:“现在敌众我寡,跟他们拖耗下去只会让我们越来越被动。与其做困兽犹斗,不如主动出击,出其不意擒下为首之人,一举扭转现在的不利局面。”
“大人说的极是,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够让我们摆脱眼前的困境。”
孙安对华榉的这个提议也很赞同,双手抱拳说道:“卑职请命,前去捉拿敌首。”
“不,你留在这里带人防守,我去抓那个敌首。”华榉说道。
现在他们身边人手不多,如果带多了人去,这里的防守就会减弱,但带的人少,行动的危险系数就会增大,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对方抓住当人质反过来威胁。
所以,华榉才想要亲自去,这样遇到特殊情况才好及时做调整计划。
听到华榉要亲自去,孙安急忙说道:“大人是主帅,现在所有的人都指望着大人,大人怎么能够亲身涉险呢,这万万不可,还是让卑职前去,大人留在这里指挥。”
钟大明也赶紧说道:“是啊大人,您亲自前去实在太危险了,一旦要是出点什么事情,那我们所有的人都完了,所以大人万万不可去涉险。”
华榉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好,但此去危险重重,他不想让孙安去冒险,说道:“这个行动计划是我提出来的,我是最合适去执行的人选。”
孙安见华榉还是想要自己去,当即跪下抱拳说道:“恳请大人准许卑职前去抓贼。”
“小人愿意随孙大人一起前去,请大人准许。”钟大明也跪了下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华榉说道。
“大人若是不准许我们前去,我们就长跪不起。”孙安说道。
华榉心里明白,他们这么坚持都是为了让他不要冒险,心里对他们这份忠心很感动,说道:“起来吧,我答应你们。”
“多谢大人。”
孙安和钟大明从地上站起来,华榉说道:“事不宜迟,老孙你马上带钟大明、云岩、文长龙、丁旺他们从右边的高坎墙下去。我估计他们的指挥者就在附近,不过身边应该有不少的人保护,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让他们给抓住了。”
“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会把人抓住的。”孙安说道。
华榉扭头对一个士兵说道:“把你的弓箭拿来。”
那个士兵把弓箭交给了他,华榉看了一下箭壶里的箭,还有十三支,递给孙安,说道:“这个你带着,必要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孙安也没有推辞,双手接了过去,说道:“谢大人。”
华榉想了一下,对钟大明说道:“一会找到对方的指挥者,如果防守比较严密难以下手。大明、云岩,你们就故意大声喊叫,把对方的守卫引开,给老孙制造动手的机会。”
“是。”钟大明应道。
华榉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说道:“你们赶快行动吧,要是等到他们找到对付弓箭的办法就晚了。”
“遵命。”
孙安随后带着钟大明、云岩、文长龙、丁旺四个人进到寺庙,把用来遮挡佛像的帐幔扯下来,撕成小股连在一起当绳子,从右侧高坎墙悄悄的下去,沿着河滩离开了。
王文斌带着人正等着丁彪、颜森、常寿的好消息,突然就见马塱匆匆的跑来说道:“大人,对方手里有弓箭,我们被阻挡住了,颜大人让您想办法找一些可以阻挡弓箭的东西。”
“什么,他们居然带的有弓箭!”王文斌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住了。
正在这个时候,就见常寿也急急匆匆的跑来,说道:“大人,那些家伙手里有弓箭,我带的三百兄弟,有一百多人都被射死了,如果不找到克制弓箭的办法,我们根本无法靠近他们。”
“该死!”
王文斌气的七窍生烟,看着寺庙方向骂道:“等老子抓到他们,非把他们一个一个剁了不可。”
常寿说道:“大人,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克制弓箭的东西,只要能够挡住他们的箭,咱们就能够对付他们。”
王文斌想了一下,对常寿和马塱,说道:“你们赶快回去让人砍树做挡板。”
这里是荒郊野地,除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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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石头,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可用,因此也只有就地取材临时做些简易的遮挡之物。
“是。”常寿和马塱应了一声回去了。
寺庙后院下面,丁彪一边等着手下找东西回来,一边不时的抬头观察着上面的动静。
“上面依旧平静,看来从正面、侧面进攻的人也没能攻得进去。”丁彪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大家都没得手,就不会显得他无能。
“大人,我们找到了这个。”
派去找遮挡物的几个人回来了,丁彪一看,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树枝,枝枝丫丫像一只把大遮阳伞似的。
“这就是你们找来挡箭的东西?”丁彪问道。
“这里除了石头也就只有树,实在找不到其他的东西了。”派去的人说道。
丁彪伸手从一个人的手里把树枝拿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发现有很多缝隙,心里有些担心,说道:“这玩意儿能挡住箭吗?”
“应该还是能够起到一点作用吧。”派去的人也有点底气不足。
丁彪想到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试一试,随即把树枝交还给那个人,说道:“你们几个拿着树枝走在前面,其余的人跟在后面,上。”
虽然这些人也里也很害怕,但也不敢违背丁彪的命令,拿着树枝小心翼翼的朝着后门上去。
四面后院的围墙上,二十五个士兵拿着弓箭一直注视着下面,看到黑影又在往上移动,立刻对栾廷玉说道:“大人,他们又上来了。”
“等他们走的中间位置的时候就放箭。”栾廷玉说道。
“是。”
慢慢的,那些人又走到台阶的中间位置,站在围墙上的士兵开始往下射箭,但这一次由于有树枝的遮挡,那些人全安然无恙。
“管用,能够挡住箭。”
那些人欣喜不已,随即加快了往上走速度。
“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听到叫声?”栾廷玉疑惑道。
围墙上的士兵仔细的盯着下面看了看,这才发现走在最前面几个人体型变大了,好像是拿的有东西,急忙对栾廷玉说道:“大人,他们手里好像拿的有遮挡的东西,咱们的弓箭对他们不起作用了。”
“什么!”栾廷玉心里一惊。
这时又有一个士兵说道:“大人,他们快要上来了。”
栾廷玉有点着急了,扭头看到院子里有两张石桌,周围有八个石墩子,心里随即有了主意,说道:“下来几个人,用石墩把他们砸下去。”
石墩子每个有一尺多高,直径差不多有六寸,至少有一百几十斤征,需要三个士兵才能抱起来。
从墙头跳下来三个士兵,抱起一个石礅子走到后院门前,栾廷玉把后院门打开,三个士兵抱着石墩子来到门外,看到那些人离院门已经很近了,随即把石墩子举起来,奋力朝最前面的人扔了下去,然后迅速的回去把院门关上。
石墩子本身就很重,再加上是从高处往下砸,力量顿时又加大数倍,尽管那些人手里拿的有树枝,但根本阻挡不了带着巨大冲击力的石墩子,一瞬间最前面的人被就被砸的向后翻倒。
石墩子砸中前面的人之后并没有就此停下,继续顺着台阶朝后面翻滚,后面的人根本阻挡不住,很多人都被撞的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啊!
啊!
啊!
前面那些人掉落的惨叫声,让最后面的那些人全都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往上冲,纷纷撤了回去。
墙头上的士兵看到那些人又退了下去,对栾廷玉说道:“大人,他们退下去了。”
栾廷玉松了一口气,说道:“大家把剩余的石墩子都搬到门口去,把那两个石桌面也给我拿过去,只要他们上来就砸。”
“是。”
立刻又跳下来一些士兵,把后院能抬动的重物全部都抬到了靠近院门的地方。
丁彪在下面听到惨叫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随后就看到手下又退了回来,气得火冒三丈,吼道:“废物,废物,都要冲上去了,为什么又退回来?”
“他们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砸我们,前面的兄弟全都掉了下来,我们只好退回来了。”黑灯瞎火的士兵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因此也无法说清楚。
丁彪气坏了,冲着上面吼道:“上面的人给老子听着,老子要是不把你们斩尽杀绝,就不是父母养的。”
“狗东西,有本事你就冲上来呀,在下面放屁算什么本事。”上面墙头的士兵回骂道。
“就是,大爷们都在这里呢,有本事你就上来啊。”又一个士兵说道。
“气死我了。”
丁彪气得七窍生烟,对身边剩下的那些手下说道:“都给老子冲,老子就不信冲不上去。”
“大人,这样盲目的乱冲不是办法,除了增加我们自己的伤亡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还是去向团练大人报告,请他想个办法吧。”
丁彪虽然不服这口气,但他的那些手下已经怕了,委婉的拒绝着他的命令。
“放屁。”
丁彪怒道:“这么多人连一个小小的后门都攻不下来,你让老子怎么去见团练大人,你想让老子丢脸吗?”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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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可是的。”
丁彪粗野的打断说道:“今天就算上面有天兵天将把守,老子也要冲上去把他们宰了。”
随后他把刀举了起来,说道:“这次老子亲自带人上,让你们看看老子是怎么打仗的。”
那些手下看到他的彪劲又发作了,都在心里摇头叹息不已。
“去带两具尸体过来。”
丁彪看了一下那些掉下来的尸体说道,他准备用这些尸体当盾牌挡在前面。
“大人,这些可都是我们的兄弟啊……”
“什么狗屁兄弟。”
丁彪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尽快攻上去抢头功,顺便也出出心头的恶气,所以根本听不进去手下的话,说道:“活着才是兄弟,死了就是一堆死肉,只配用来喂蛆,老子能够用他们当盾牌已经是看得起他们了。”
那些手下听到他说出这么没有人性的话,一个个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剁了他。
“大人……”
丁彪凶悍的说道:“还在这里啰嗦什么,老子的话你没听到吗,再啰嗦老子就让你们冲到最前面。”
那些手下没有办法,只好去抬了两具尸体过来。
尸体不能自己走路,丁彪让四个士兵站在尸体后面顶着,一步一步缓慢的往上移动,而他自己则弯着腰躲在士兵的身后往上挪动。
“上来了,他们又上来了。”墙头的士兵看到他们又开始行动,急忙对栾廷玉说道。
已经有了前几次击退的经验,栾廷玉越发有信心,吩咐道:“把门打开,等他们快要上来的时候,就要石礅子招呼他们。”
“是。”
随后士兵悄悄的把门打开,每三个士兵抬着一个石墩子候在门前。
“他们已经到了台阶中间。”
“离我们还有五十步左右。”
“四十步。”
“三十步。”
“二十步。
墙头的士兵不断的把丁彪等人的情况报给栾廷玉。
“准备。”栾廷玉低声喊道。
“还有十步。”墙头的士兵又一次说到。
“扔!”
随着栾廷玉一声令下,三个士兵抬着石礅子出了院门,一起用力将石礅子扔了出去,随后马上闪到两边。
第二组三个士兵迅速的抬着石礅子补上,也奋力把石墩子扔了出去,然后也退到旁边,给第三组士兵腾出位置。
第三组士兵抬着石墩子出来,没有抬起来扔,而是把石礅子横倒放在台阶口,然后用力向下滚了下去
顶着尸体走在最前面的四个士兵,正提心吊胆的往上挪动着,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在他们顶着的尸体上,瞬间他们的身体向后倒去,而他们的后面就是丁彪。
丁彪虽然在下面叫嚣的很厉害,但其实心里也很怕死,一直弯着腰像猫一样藏在前面士兵的身后,连头都不敢轻易的探出来。
一步一步眼看着就要上去,丁彪心里正在窃喜,认为这个头功他拿定了。
没想到前面的士兵突然向后倒来,丁彪丝毫没有防备,差一点跟着从台阶摔下去,幸好他是弓着腰的,赶紧趴下用手稳住台阶,这才没有掉下去。
不过顶在他前面的四个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直接从他的背上翻滚过去,连同砸下来的石墩子、尸体一起朝后面的人砸去。
后面的人猝不及防,立刻被撞翻从台阶摔下去不少人,直到石礅子、士兵和尸体从边上掉下去,后面的士兵才幸免。
丁彪正在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突然抬头看到上面有三个黑影举着东西往下扔,顿时又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把整个身子都伏在台阶上躲避。
这时,他就看到一个小水桶大的黑影,带着一阵风从他的头上飞过,跟着后面传来了一阵的惨叫声。
丁彪回头往后面看了一下,发现跟在他身后的士兵,少了很多,剩下的那些也都正在往回撤。
看到手下不声不响的撤了,丁彪气的想杀了他们,想道:“这些该死的胆小鬼,回去老子一定要扒了你们的皮。”
正想到这里,突然从前面传来了硬物滚动的声音,他扭头一看,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顺着台阶蹦弹着滚了下来。
这个台阶本来就只不宽,两边是几十米高的悬坎,连个想躲的地方都没有,唯一有地方闪的只有后退。
丁彪转身就想退回去,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个东西从上面冲下来,狠狠的砸在他的后背,瞬间他就感觉像被千斤重锤击中似的,“噗”的喷出一口鲜血,随后连滚带扑的翻滚着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等到滚动的声音停止,手下拿过去把丁彪拖到安全处,吹燃火折子一看,丁彪已经气绝身亡,但两个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一副非常不甘心的样子。
“该死的东西,你也有今天。”
看到丁彪死了,那些手下没有一点伤感,反而感到非常开心,以后再也不用忍受他的打骂了。
“怎么办?”有人问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向团练报告了。”另外一个人说道。
随后,他们安排了一个人去向王文斌报告,其余的人守在原地等候命令。
第208章 马上让你的人停止攻击
寺庙对面,密林的另一侧,王文斌面色严峻的坐在一块大石上,数十个士兵手持着火把站在周围。
原本他以为凭着带来的这些人,要杀华榉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想到不仅没能杀得了华榉,反而损失了不少的人,让他非常郁闷。
“这么久了他们怎么还没有动静,去看看怎么回事?”王文斌对颜森、常寿办事的效率非常不满,脸色不悦的对身边一个手下说道。
其实是他太心急,这会离刚才他让常寿、颜森去砍树做盾牌不过十几分钟。
“是。”那个手下应了一声走了。
这时,离着他们五十米远的树林里,孙安带着钟大明、云岩、文长龙、丁旺隐藏在树后面,密切的注视着王文斌。
“大人,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他们的头?”钟大明低声问道。
孙安盯着王文斌说道:“我也不知道,需要再看看吧。”
云岩说道:“要不咱们再靠近一点,这样可以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孙安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走。”
五个人小心翼翼的又往前走了十几米,然后隐藏在树后打量着。
这时他们听到周围传来“梆、梆、梆”的声音,孙安低声说道:“这是什么声音?”
钟大明听了一下说道:“好像是有人在砍树。”
“砍树!”
孙安想了一下,突然面色一变,说道:“不好,他们肯定是在砍树做挡箭的东西。”
听他这么一说,钟大明也有点慌了,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回去告诉华大人小心。”
孙安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领头的人,否则大家凶多吉少。”
正说到这里,就见一个人匆匆的跑到汪文斌的面前说道:“启禀团练大人,丁彪死了。”
“什么,丁彪死了!”
王文斌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人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王文斌大怒,骂道:“活该,明知强攻不行还要往上冲,简直就是一头蠢猪。”
王文斌气的背着手来回的走了几转,随后对那个人说道:“你回去告诉剩下的人,从现在起不要再进攻,就守在下面不要让他们逃走就行,其余的事不要管了。”
“是。”那个人转身走了。
林中,孙安对钟大明四人说道:“看来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目标了。”
钟大明看了一下王文彬身边的士兵,至少有百人,说道:“我们去把他身边的人引开,大人去抓他。”
孙安点了点头,提醒道:“小心点,不要让他们抓到。”
“是。”
钟大明四人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绕路去了王文斌的身后。
孙安正准备再往前靠近一点,突然就见又一个人匆匆的跑到王文斌的跟前,说道:“大人,盾牌已经做好了。”
来的这个人正是常寿,他手里拿着一块刚做好的简易盾牌。
王文斌把盾牌拿过去看了一下,做法很简单,就是用山中的野藤把砍成小段的树枝绑在一起,虽然无法与正规的盾牌相比,但也还是能够起到阻挡箭弩的作用。
“既然已经有了挡箭的东西,那就立刻进攻,争取一次把他们解决掉。”王文斌说道。
“是。”
常寿拿着盾牌正准备离开,突然就听王文斌身后传来一阵叫喊:“兔崽子们,你们不要太猖狂了,我华榉不是那么好杀的,有种你们就在这里不要走,我现在就去带人来收拾你们。”
王文斌听到喊声脸色一变,霍地转身朝看着后面,说道:“快给我把他抓住,不能让他跑了。”
“是。”
王文斌身边的那些士兵,除了留下二十几个保护他之外,其余的全都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常寿说道:“大人,要不要我也带兵去追。”
王文斌冷笑道:“不用,这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想给被围住的那些人制造脱身的机会,可惜我是不会上他的当。你立刻组织人进攻,不要给他们任何逃跑的机会。”
“是。”
常寿转身离开了,王文斌朝身后黑漆漆看了看,自言自语说道:“想让我上当没那么容易。”
孙安看到王文斌身边的兵少了,随即把弓从身上取下来,搭在弦上,像捕食的老虎一样轻手轻脚的往前缓慢靠近。
寺庙前面。
华榉站在土丘坝前,凝视着前方的密林,神情很严肃,因为他已经预感到危险正在迫近。
“大家准备好,对方可能又要发起进攻了。”华榉说道。
一个士兵说道:“大人放心,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只要敢过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话音刚落下,就见从对面的密林中如潮水般的冲出来一片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面盾牌。
“他们果然做盾牌了。”
华榉知道,一旦让他们冲到跟前就很难再阻挡住他们,现在唯有把他们阻拦在野地里,多争取一点时间让孙安把对方的指挥者抓住,这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否则今晚谁都活不了。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华榉也做出了一个决定,一步跨到土丘坝上,对防守的士兵说道:“听着,他们不过来就不要射箭,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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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照着他们的大腿射。”
说完,他冲下土丘坝,捡起一个被射死士兵的刀,朝着跑过来的那些人冲了过去。
看到华榉跑过去了,士兵急的大喊道:“大人,快回来,危险。”
“兄弟们,跟我上,保护大人。”
华榉身边的护卫除了被烧死的张顶和去延安府打听扈成消息的周远地、刘檗外,其余的人全都在这里,看到华榉冲过去了,随即也纷纷把刀拔出来,跳过土丘坝跟在后面冲了过去。
“冲啊!”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道这边也突然喊声震天,颜森的手下快速的绕过沙袋冲了过来。
“放箭!”
驻守马车道的士兵,一起朝冲过来的人射出箭支。
然而,二十几支箭射出之后,不仅没有想象中的惨叫出现,而且那些黑影也没有停止前进,转眼之间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不好,他们冲过来了,啊……”
一声惨叫响起,一个防守的士兵被砍死了。
“跟他们拼了。”
防守的士兵把手中的弓箭扔掉,拔出腰刀与冲过来的那些人杀在了一起。
因为天太黑了,双方都没有点火把,因此搅合在一起之后,很快就分不清谁是谁,变成了乱斗。
“那边的防御被攻破了,怎么办?”土丘坝这边的士兵说道。
有个年纪稍长的士兵说道:“周进,你带三十个人过去帮忙,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冲过来。”
“那这边怎么办?”那个叫周进的士兵问道。
那个年长士兵说道:“这边你就别管了,有我们呢,快去。”
“兄弟们,跟我来。”
周进把手里的弓箭放下,抽出腰刀,带着三十个人朝那边乱战场冲过去,也加入了乱战。
随后那个年长的士兵又对身边的一个人说道:“李秋,你们几个退到庙里面去把门关上,不是我们自己的人不要开门,如果他们破门就用箭射。”
“我们都走了,这里就没人了,要是他们冲过来怎么办?”李秋说道。
“没事,他们冲不过来。”
年长士兵把李秋还有另外八个士兵往寺庙门那边推了一把,喊道:“快进去。”
“那你们自己小心点。”
李秋提醒了一句,带着那八个人进到寺庙,把门关上了。
年长的士兵见庙门关上,把手里的弓拉满了对着前面,说道:“兄弟们,都给我把眼睛睁大了,只要那些王八蛋敢过来,就给我射死他们。”
“是。”防守的士兵齐声应道。
野地中间。
华榉闪身让开一个士兵刺来的枪,手起一刀斩断其脖子,随后一转身到了另外一个士兵左侧,一刀将其拿刀的手臂砍断,趁着那个士兵疼痛嚎叫之际,又是一刀结果了他。
华榉知道现在是生死攸关之际,也不再手下留情,出手快如电,狠如虎,几乎是一刀一个,没有一个人能阻挡住他的攻击。
他身边的那些护卫,虽然武艺不是很高,但跟这些士兵比起来却又要高明的多,虽然都是以少打多,但短时间内也还撑得住。
就在华榉等人奋力抵抗那些人进攻的时候,孙安这边也已经接近到王文斌不到十米的地方。
他看了一下王文斌身边那些士兵,把手中的箭举起来对准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士兵,不过就在他准备把箭射出去的时候,突然改变了主意,将箭对准了王文斌的左大腿。
王文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猎物,听到野地那边喊杀声不断,心里很着急,非常想知道战况如何,对身边的一个士兵说道:“快去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是。”
这个士兵才刚离开,孙安拉着弓弦的手指松开,箭“嗖”的一下离弦而去,“噗”的一声,射中王文斌的左大腿。
“啊!”
王文斌大叫一声,抱着中箭的左腿坐到了地上,大喊道:“有刺客,快保护我。”
守在他身边的那些士兵,立刻围到了他的身边,神情紧张的看着四周。
嗖!
又是一箭射来,一个士兵胸口中箭倒在地上。
“刺客躲在林子里,快去把他抓起来。”王文斌喊道。
士兵朝着孙安藏身这边跑了过来,但是还没有等他们接近,“嗖、嗖、嗖”连续从林中射出六支箭,每一箭都射中士兵的咽喉,一下射死了六个人。
这下可把那些士兵吓坏了,谁也不敢再继续往前进,纷纷惊恐的后退。
通过这几箭,王文斌也意识到藏在林中的人是个箭术高手,如果继续让他射下去,这里所有的人都难逃一死。
“快把手里的火把扔掉。”王文斌大喊道。
现在正是天黑的时候,只要没有了火光,对方纵然箭术超神也无法再射他们。
那些士兵纷纷把手里的火把扔掉,然后用脚踩灭。
果然火把灭掉之后,再也没有人被射杀,王文斌的心总算暂时放了下来,不过他也知道光凭眼前这点人很难保护他,随即说道:“关冲,赶快去把人叫回来,快点。”
“大人,叫谁回来?”那个叫关冲的士兵问道。
“管他是谁,都给我叫回来。”
王文斌着急了,什么高俅、什么命令,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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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顾不上了,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才是。
“是。”关冲走了。
王文斌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担心刺客趁黑摸到他身边,对剩下的那些士兵说道:“你们几个全都围到我身边来,快点。”
那些士兵随即慢慢的退到他的身边,就在他以为这下自己安全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伸过来一把刀,搁在了他的咽喉上,轻声说道:“团练大人,你是想让他们回来抓我吗?”
一瞬间,王文斌如同掉进了冰窟,浑身都僵住了,颤巍巍的问道:“你,你,你是什么人?”
后面用刀比着他的人说道:“我是谁你一会就知道了,现在马上让你的人停止攻击,否则我立刻割断你的喉咙。”
王文斌心里一惊,问道:“你,你是华榉的人?”
“这不是你该问的,马上让你的人停止攻击,否则我可就要动手了。”
身后之人轻轻的压了压刀,王文斌立刻感到刀刃要把皮肤割破,吓的赶紧说道:“别,别,别,我马上让他们停止进攻。”
“快点。”身后之人凶厉的喝斥道。
王文斌马上对身边的士兵说道:“你们赶快去让常寿、颜森停止攻击,快点。”
“是。”两个士兵跑开了。
“让他们把火把点起来。”身后的人说道。
王文斌也正想看看身后到底是谁,急忙说道:“快快快,赶快把火把点起来。”
火把重新点了起来,身后的人慢慢的移到了前面,不过手中的刀依然没有离开王文斌的脖子。
王文斌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问道:“你是……”
抓住他的这个人正是孙安,不过他并没有立刻把自己的身份报出来,轻描淡写的说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野地那边。
华榉已经连续杀了四十几个人,他的凶悍吓住了那些士兵,不敢再与他正面交锋,气得在后面督战的常寿挺着一杆枪准备亲自上阵。
但还没有等他来得及往上冲,就听后面有人喊道:“常大人,团练大人遇刺,让你赶快带人回去。”
“什么,团练大人遇刺!”
常寿急忙对还在围攻华榉的士兵说道:“别打了,撤退,快点。”
那些士兵早被华榉杀的肝胆俱裂,也正不想打了,听到常寿喊撤退,呼啦一下子全都撤了回去,跟着常寿急急匆匆的跑进了树林里。
刚进到树林里,就碰见又一个士兵匆匆忙忙的跑来说道:“团练大人被人抓住了,团练大人让停止攻击,赶快回去。”
“你说什么,团练大人被抓了!”常寿大骇。
“是的。”报信的人说道。
“撤,快撤回去救团练大人。”
听到王文斌被人抓住了,常寿着急,带着人急匆匆的往回跑。
“大人,他们怎么突然撤了?”刘顺等护卫围到华榉身边问道。
华榉听到了先前那士兵对常寿的喊话,猜到应该是孙安那边动手了,说道:“咱们的计划有效了。”
“那咱们要不要也追过去?”刘顺说道。
华榉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现在情况还不明了,不宜妄动,咱们先撤回去,等老孙那边有确切消息之后才说。”
随后他们撤回了土丘坝,那个年长的士兵看到他们回来了,急忙说道:“大人,那边的防守被冲破了,周进他们正带着人在死战。”
“跟我来。”
华榉二话不说提着刀就赶了过去,看到这边黑咕隆咚的谁是谁都分不清,乱成了一团,忙对刘顺说道:“点火折子。”
刘顺等人从身上掏出火折子的吹燃,华榉看到原来防守在这边的二十几个士兵,几乎已经死光,周进带过来的三十个人,也死了一半,只剩下周进等十几个人还在苦苦支撑。
然而对方死的人就更多了,因为黑灯瞎火的谁也不知道谁是谁,反正相互乱杀,他们的人多,所以也就死的多。
也幸好是摸黑分不清是谁,所以周进他们才能够坚持到现在,要不然凭着对方那么多人,早就已经把他们给杀了。
“杀!”
华榉看到自己这边死了那么多人,心头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提刀就冲了上去,一刀先砍死一人,随后像发狂的狮子一样,对着那些人就是一通猛杀猛砍。
“杀啊,给死去的兄弟报仇!”刘顺他们也喊叫着冲了上去。
颜森看到华榉他们人数不多,对手下说道:“兄弟们,杀啊,谁能杀了他们重重有赏。”
“杀啊!”
听到有重赏,颜森的那些手下全都来了精神,一个个舞着刀枪把华榉他们围住,展开了疯狂的进攻。
面对这些人的进攻,华榉也杀出了真火,出手一刀比一刀狠,刀过之处,鲜血飞洒,人亡魂散。
两个士兵从后面扑向华榉,华榉滑步、闪开、转身,动作一气呵成,挥刀就准备劈了这两个人。
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嗖、嗖”两箭射来,那两个人各自的脖子中了一箭,惨嚎着倒在地上。
华榉扭头一看,原来是守在土丘坝那边的士兵也跑了过来,正借着火光用箭射对方。
“兄弟们,给我射!”
随着那个年长士兵的大喊,“嗖、嗖、嗖”又是一阵箭雨射过来,对方又有十几个士兵倒下。
第209章 凶狠的祁将军
颜森看到手下接连被射死,急了,喊道:“把那些弓箭手干掉,快点。”
一对人朝着那些弓箭手跑了过去,华榉见状,一刀逼开围攻他的人,紧跑几步纵身跃过去挡在那些人前面,手中的刀舞的如狂风暴雨一般,一口气接连砍死五个人,吓的那些人“呼啦”一下撤了回去。
看到手下被逼了回来,颜森气的骂道:“一群废物,都给老子上,谁要敢后退老子宰了他。”
话刚说完,后面有人大喊道:“团练大人被人抓住了,让快撤回去。”
颜森回头看了一下,只见一个士兵气喘吁吁的朝这边跑来,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士兵喘息着说道:“有人突然袭击了我们,团练大人中箭被抓住了,让你们马上停止进攻,否则就杀了团练大人。”
颜森大惊,问道:“对方有多少人?”
“只有一个。”
“什么,一个人就把团练大人给抓住了。”
颜森惊诧道:“团练大人身边有那么多人保护,怎么会让一个人就把他给抓住了?”
士兵说道:“刚才有人把大部分的兄弟都引开了,只有我们少数几个留在团练大人身边,那个人用箭突然袭击,射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团练大人让我们把火把灭了,结果那人就趁黑摸到了团练大人身边把他抓住了。”
“哎!”
颜森狠狠的剁了一下脚,扭头看了一下还在战斗的手下,非常不甘心的喊道:“都给我撤,快点。”
正在战斗的那些人听到命令,纷纷脱离战斗撤了下来,在颜森的带领下沿路快速退走,只片刻工夫便看不到人了。
华榉吐了一口气,看了一下周进等人,问道:“怎么样,还穿得住吗?”
周进等几个人身上全都多处受伤,已经筋疲力尽,但仍然坚强的说道:“还行,撑得住。”
华榉看出他们是在坚持,对刘顺等护卫说道:“赶快扶这些兄弟到庙里去休息。”
“是。”
刘顺等人扶着周进等人来到庙门前,拍着门喊道:“开门,开门,快开门。”
里面的人听出是自己人的声音,赶紧把门打开,然后从刘顺他们的手里把周进他们接过去,扶到了庙里。
华榉把剩下的那些士兵集中在一起,说道:“对方虽然退走,但要小心他们杀回马枪,大家要提高警惕,做好随时再次战斗的准备。”
“是。”
士兵齐声应道,随后各自找了一个位置,做好了随时准备攻击的准备。
密林的另一边。
常寿带着人匆匆的赶回到王文斌那里,看到王文斌被孙安用刀指着,立刻让手下把孙安包围了起来,喝斥道:“该死的东西,赶快把团练大人放了,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孙安呵呵冷笑了两声,说道:“那你就试试,看看到底是我死无葬身之地,还是你们的团练大人死无葬身之地。”
常寿大怒,说道:“来人了,给我把这个狗东西抓起来。”
“我看你们哪个敢动!”孙安大喝道,手轻轻的往上抬了一下,刀刃抵在了王文斌的咽喉上。
王文斌吓得大叫道:“常寿,你这个狗东西,你想害死我是不是,都不许给动,谁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宰了他。”
正这时候,那边“哗啦啦”的跑来了一群人,颜森也带人赶了回来。
“大人!”
颜森看到王文斌被人用刀抵着喉咙,而常寿本人在边上围着也不上前营救,气的喊道:“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营救围练大人。”
孙安看了他一眼,笑呵呵的对王文斌说道:“你的手下对你还蛮忠心的嘛,你赶快让他来救你啊。”
王文斌知道孙安是在故意调侃他,心里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可现在他的小命在孙安手里握着,也不敢招惹他,赶紧对颜森说道:“别动,你们谁都不许动,否则我拿他是问。”
常寿一脸无奈的看了颜森一下,像是在说,看到了吧,不是我不想救,而是大人不让我们轻举妄动。
颜森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对孙安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抓住团练大人究竟有何企图?”
孙安没有理他,因为颜森不过只是一个听差办事的,他犯不着跟他谈这些。
“起来。”
孙安一把将王文斌拽起来,用刀架着他的脖子,用手指着左侧说道:“让他们所有的人都站到那边去。”
王文斌不敢违背他的命令,说道:“我们全都站到那边去。”
颜森、常寿相互看了一下,各自带着自己的手下站了过去。
孙安拽着王文斌往右侧移动,王文斌的腿上还插着箭,走路的时候非常疼,每走一步都龇牙咧嘴的露出痛苦表情。
“这位兄弟,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不妨直说。”颜森说道。
王文斌也赶紧说道:“对对对,你有什么条件只管说出来,我一定全都满足你。”
孙安这个时候不想跟他们说这些,没接他们这茬,继续拽着王文斌往后退。
常寿、颜森见孙安没有理他们,随即带着士兵也跟了上去。
“站住,谁都不许跟着,谁要是敢跟过来我立刻宰了他。”孙安威胁道,随即又用刀往王文斌的脖子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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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
王文斌吓坏了,连忙说道:“好汉不要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求你不要杀我。”
孙安说道:“那你就让他们不要跟着,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手会不会抖。”
“你们都不要跟过来。”
王文斌嘴上虽然这么跟颜森、常寿说,但却不停的在给他们使眼色,因为现在孙安是站在他身后的,所以没有看到。
颜森、常寿在王文斌身边这么多年,已经形成了一定的默契,立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没有停下来,继续跟着。
孙安看到颜森、常寿还跟着,对王文斌说道:“让他们停下来,否则我宰了你。”
“停下来,都停下来,不要再跟着了。”王文斌再次喊道。
但颜森他们还是继续跟着,孙安见状问道:“他们为什么还跟着?”
王文斌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我已经按你吩咐的说了,但他们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孙安把王文斌往身前拉了一下,把刀刃直接对准了他的咽喉,对颜森、常寿说道:“你们要是再敢往前一步,我立刻宰了他。”
“你要是杀了团练大人,你也别想活。”颜森说道。
孙安还要用王文斌做人质,当然不会真的杀他,所以见威胁不了他们也没有再说什么,既然他们想跟就让他们跟着好了,反正只要王文斌在他手中,量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孙安拽着王文斌沿着车马道,缓慢的往寺庙方向移动。
其实,直接穿过那片密林去寺庙要近得多,不过密林里草丛众多,孙安担心会有埋伏,所以宁可绕远一点走大道。
几里之外。
钟大明、云岩、文长龙、丁旺四个人躲在一块巨石后面。
离着他们几百米的地方,几十个举着火把的士兵正散开进行拉网式搜寻着。
“咱们已经把人引出来这么远了,孙大人那边应该已经得手了吧?”文长龙小声说道。
钟大明说道:“孙大人武艺高强,对付剩下来的那些人不是什么难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得手了。”
“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丁旺说道。
钟大明远处那些人看了一下,说道:“走咱们从那边绕过去。”
四个人小心翼翼的横向移动,绕了一个大圈子,脱离了那些人搜寻的范围,准备往回走。
但就在这个时候,云岩突然指着右后方说道:“你们看那里。”
大家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那个方向无数的火把形成一条长蛇,正朝这边而来。
“又来人了,怎么办?”丁旺说道。
钟大明说道:“过去看看。”
四个人小心翼翼的朝那边走去,快要接近的时候他们隐藏在了树后,等着那些人过来。
很快那些人走到了跟前,借着火光,钟大明四人看清了原来是一队官兵,至少也有两、三千人。
“他们是什么人?”云岩压低声音问道。
“不知道。”钟大明说道。
“停下。”
突然一个骑在马上的将领喊道,随后队伍停了下来。
这一员将领四十岁上下的样子,体型不算魁梧,留着落腮胡子,手里提着一口大刀,骑着一匹黑马。
“祁将军为何停下?”
另外一个骑着马的人来到将领身边问道,这个人正是刚才离开去向高俅报信的姚标。
原来,姚标他们在半路就碰到了高俅,然后把情况向他说了一下,高俅听说华榉他们已经被围住,心里既高兴又担心。
高兴的是即将把华榉这个死对头消灭,从此以后在朝堂上就不会再有人能威胁他们。
担心的是,王文斌虽然帮他解决了华榉,但同时也等于有把柄落在了他的手里,一旦将来他要是把这事说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除了王文斌之外,他手底下的那些兵也是隐患,毕竟人多口杂,这么大的行动,那些士兵不可能一点情况都不知道,万一要是谁不小心泄露出去可就坏了。
所以,为了避免以后出现麻烦,他特意派了另一名心腹将领祁将军,带着三千禁军赶来,准备等王文斌把华榉杀了之后,再以王文斌私自调兵谋害朝廷大臣为由的罪名,把王文斌和他手下那些兵全杀掉,这样一来就谁也不会知道了。
祁将军朝四周看了一下,说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话。”
钟大明、云岩、丁旺、文长龙没想到他的耳朵这么灵,居然这么小声他都听到了,吓的大气都不敢再出一下。
姚标往周围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异常,说道:“将军是不是听错了?”
祁将军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听力一向很好,绝对不会听错的,这附近肯定藏的有人。”
“将军,那边有火把光。”一个士兵指着远处说道。
姚标看了一下,火把的位置离他们有将近两百米左右,心里惊讶道:“这家伙的耳朵真的那么灵啊,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
“你们过去把那些人带过来。”祁将军指着远处的火把光命令道。
一队士兵跑过去,很快把搜寻钟大明他的的几十个人全带了过来,祁将军看了一下那些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人答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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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将军,我们是王团练的手下。”
祁将军问道:“王团练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那个士兵说道:“已经把人困住了,但是遭到了对方顽强抵抗,目前还没能把人拿下。”
“什么,一千人连一百几十号人都抓不住,王团练也太没有用了吧。”祁将军一副嘲弄的口气说道。
虽然同样都是高俅的心腹,但祁将军对王团练一直看不上眼,认为他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能够当上团练使和禁军教头,完全是靠逢迎拍马得来的,同样王团练也是这样看祁将军的。
所以,两人私底下的关系并不好,除非不见面,只要一见面就会相互冷嘲热讽。
高俅对两人彼此看不上眼的事情心知肚明,但却一直装作不知道,因为他需要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来相互制衡对方,从而达到完全掌控他们的目的。
这一次他之所以派祁将军来,除了知道祁将军心里恨王团练外,也是想将来万一要是事情败露出来,就拿祁将军来顶罪,说他是为报仇而擅自带兵行动。
那个士兵说道:“我们不知道对方带有弓箭,所以才吃了亏,现在团练大人已经让人做了盾牌,正在重新发起进攻,应该很快就会将对方拿下。”
祁将军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不留下来帮他的忙,跑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士兵说道:“刚才好像对方有人跑出来了,说要去搬救兵,所以团练大人派我们来把人抓回去。”
“什么,有人跑出来了!”
祁将军急忙问道道:“那你们抓到人没有?”
士兵说道:“追着追着就不见了他们的踪迹,我们正在寻找,就碰上了将军。”
“废物,全都是废物。”
祁将军骂道:“一千人抓不住一百几十人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人跑出来了,追了半天还把人给追丢了,像你们这样的废物留着还有什么用。来啊,给我把他们全都砍了。”
高俅给他的命令就是来灭口的,既然现在碰上了,他自然也就不会再放他们回去。
“将军,我们,啊……”
啊……
啊……
那些士兵还想为自己申辩,但周围祁将军的那些士兵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一拥而上把他们按住给杀了。
躲在树后的钟大明等四人万没有想到这个祁将军这么狠毒,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人给杀了,都被他的凶残给震惊了。
姚标虽然也知道高俅派祁将军来的目的,但真正看到这么多人无辜惨死,心里也不由为他们的狠毒感到心悸。
不过,他只是一个小军官,这些事情根本轮不到他来管,所以尽管心里感到不忍,却也不敢说一个字。
祁将军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说道:“把这些尸体给我拖到林子里去。”
动手的那些士兵,把刀插回刀鞘中,一些人举着火把,另外一些人拖着尸体进到了林子里。
钟大明他们藏身的地方,离着那些人扔尸体的地方只有七、八米远,四个人躲在树后一动不敢动,气都不敢多出一下。
很快,所有的尸体都被拖进了林子里。
祁将军对姚标说道:“为了避免让王文斌发现端倪,我就在这个地方设伏,你去王文斌那边看看情况,如果他已经得手就把他带到这里来。如果他还没有得手,你也回来跟我说一声。”
“是。”
姚标带着陈大毛,罗真走了。
祁将军扭头朝后面的士兵看了一下,说道:“就地隐藏起来。”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钻进两边的树林里,准备找地方隐藏起来。
“将军,这个地方有人。”
有人在寻找躲藏地方的时候发现了钟大明、云岩、丁旺、文长龙,立刻喊叫了起来。
“快跑。”
钟大明喊了一声,随后撒腿就往林子深处跑。
云岩、丁旺、文长龙三人的动作也不慢,立刻跟在他后面也像长跑运动员一样往前飞奔。
祁将军知道一定就是王文斌手下士兵在搜寻的人,立刻对士兵命令道:“给我追,一定要把他们给我抓住。”
随后,那些士兵举着火把追了上去。
钟大明他们往前跑了一段,丁旺回头看了一下,发现那些士兵正举着火把快速的向他们靠近,说道:“他们快要追上来了,咱们这样怕是摆脱不了他们的,必须想个办法才行,要不然咱们全都得被抓住。”
钟大明说道:“加快速度,到前面找地方躲起来。”
四个人又往前跑了几百米,从林子里出来,发现前面是一个斜坡,斜坡下面是一条十几米宽河,河的对面又是一片树林。
“你们会水吗?”钟大明问道。
“会。”云岩、丁旺、文长龙三人应道。
钟大明说道:“太好了,咱们游到对岸去,这样就可以摆脱他们了。”
随后,四个人来到河边下水,朝对岸游去。
就在他们游到一半的时候,那些追兵也追到了河边,看到钟大明他们快要游过河了,一些会水的人也纷纷下水朝他们游去。
钟大明他们上岸之后,快速的朝着林中跑去,等到后面的人上岸追到林中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他们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