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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屠日     一品权臣txt下载     一品权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0章 那你想跟谁说?

    “人谁不想活着,小人当然愿意活了。”汤霑说道。

    华榉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你愿意活,那就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等我回京的时候,我不仅会让你“离开”,还会送你很多“银钱”,让你风光“回家”享福。”

    汤霑没有听出华榉的话中玄机,急忙跪下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的一定听大人的吩咐。”

    华榉让他起来,说道:“你现在去给我办一件事情。”

    “大人请吩咐。”

    华榉说道:“立刻派人去把吴团练和那个吴副将叫来,就说魏冒找他们有事。”

    “是,小的立刻派人去通知他们。”

    汤霑转身准备离开,华榉说道:“慢着。”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汤霑躬身问道。

    华榉站起来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从里面倒了一颗淡红色的药丸出来,递给汤霑说道:“把它吃下去。”

    汤霑看着药丸心里一慌,说道:“大人,这是……”

    “你先把它吃了我再告诉你。”华榉说道。

    汤霑不想吃,但看到华榉眼神锐利的盯着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药丸放进了嘴里。

    华榉看出他只是把药含在舌头下面,并没有真的吞下去,脸往下一沉,说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敢在我面前耍花招,咽下去。”

    汤霑见自己的伎俩被识破,这才神色慌张的把药吞了下去。

    “记住,以后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搞鬼,我就把你的脑袋摘下来,听到了吗?”华榉在汤霑的头上敲了一下说道。

    汤霑吓的浑身一颤,赶紧鞠躬说道:“不敢,不敢,小人再也不敢了。”

    华榉把塞子塞回瓷瓶收了起来。

    汤霑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这是什么药

    啊?”

    “这个啊!”

    华榉故意停顿了一下,笑了笑,说道:“三尸脑神丹。”

    其实,这就是他自己研制的针对伤口感染的一种口服抗炎药——炎消丸。

    他是听说宿元景受了箭伤,担心他发烧是因为箭伤感染引起的,所以来的时候特意把这药也带到了身上。

    但来了一检查,才发现宿元景的伤口并未感染,所以就没有拿出来。

    汤霑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靠的人,就这么放他离开,难保不会反悔。

    所以,他才故意用炎消丸冒充曾经看过的武侠小说里虛构的恐怖毒丹吓唬他。

    “三思脑神丹!”

    汤霑误会了,以为是思考的思,问道:“大人,这三思脑神丹有什么作用啊?”

    “这个作用嘛。”

    华榉笑笑,道:“这药丸里有一种神奇的虫子,进入人体之后就会从药丸里出来潜伏在身体里,如果没有解药,到了一定时候就会爬到大脑里,把大脑全部吃光,这个时候人就会变成像僵尸一样的行尸走肉,见到东西就咬,就是父母妻儿也不会放过。”

    啊!

    汤霑听吓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扑通跪在华榉的跟前,哭着哀求道:“大人,小人什么都听您的,求求您饶了小人吧。”

    华榉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听我吩咐,离开的时候我会把解药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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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但如果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就……”

    汤霑急忙说道:“大人,您放心,小人一定什么都听您的,什么都听您的。”

    “好好。”

    华榉把他扶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双臂,说道:“别担心,我这个人很守信的,说了会给你解药就一定会给你药解,不用担心。”

    “谢大人。”汤霑苦着脸说道。

    “去吧。”华榉说道。

    汤霑走了,华榉拿着汤霑写的供证回到魏冒的房间,把供词给他看了一下,说道:“阻止救治朝廷重臣,杀人灭口,派人剿杀钦差大臣,魏冒你的胆子真的很大啊。”

    魏冒知道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但依然不想承认,把头转了过去。

    华榉把他嘴里的布团取出来,问道:“魏冒,我知道你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杀钦差,是你背后那个人指使的,如果你愿意站出来指证他,我可以帮你向皇上求情,饶你不死。”

    “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情,那都是汤霑胡说八道的。”魏冒揣着气说的。

    华榉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死不认账就能躲过去吗,告诉你没用的,皇上不是傻子,他是不会被你所骗。而且只要我把这供词一交上去,他甚至连面都不会见你就直接判你凌迟之刑。

    所以,你就算不招也一样难逃一死。如果我是你,就老老实实的都说出来,这样至少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魏冒知道华榉说的是对的,就他现在这种情况继续抵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按之前想的那样,临阵倒戈,用蔡京的命来换自己的命,这样虽然会失去现在的一切,但至少人还活着。

    只要人还这在,一切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他的心反倒平静了下来,慢慢睁开眼睛盯着华榉,淡然一笑,说道:“我可以把一切都说出来,也可以站出来作证。但我信不过你,我不想跟你说。”

    “你说什么?”

    见魏冒竟然敢藐视华榉,张顶怒喝了一声,把刀往前一伸,说道:“你敢再说一遍?”

    魏冒现在已经完全豁出去了,也不担心被张顶杀掉,看着华榉再次说道:“我说我信不过他。”

    “你……”

    华榉抬手让张顶别说话,问道:“那你想跟谁说?”

    “宿太尉。”

    魏冒说道:“他是朝中有名的正直之臣,重信守义,我只相信他,只有见到他我才会说出一切。”

    华榉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行,我就让宿太尉来问。”

    说完,把布团再次塞进了他的口中。

    随后他走到院子里,把长顺叫过来,说道:“去把汤霑找来。”

    “是。”

    长顺去了没一会儿汤霑来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派人去通知吴团练和吴副将了吗?”华榉问道。

    汤霑说道:“已经派人去了,不久就会来了。”

    华榉说道:“他们来了立刻带他们到这里来,记住不要露出破绽。”

    “是,是,小人明白。”

    汤霑答应之后离开了,华榉对把兰香和小菊叫过来,说道:“你们去厨房弄些吃的来。”

    他们从昨天中午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东西,现在肚子已经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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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兰香、小菊应了一声走了。

    过了一会儿,她俩每人提着两个食盒回来了,打开一看,里面除了有银耳莲子羹外,还有包子、馒头。

    “拿这么多,厨房的人没有怀疑你吗?”华榉问道。

    兰香说道:“问了,我说是知府大人让我们拿的,让他们就没有再问。”

    “聪明。”

    华榉笑着说了一声,然后把刘檗、张顶、周远地,钟大明、刘水叫过来一起吃。

    “你们也还没有吃吧,来一起吃。”华榉对站在边上看着的兰香和小菊说道。

    兰香、小菊急忙摆手说道:“我们不饿。”

    “这里有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来来来,大家一起吃。”

    华榉走到门口,把福来、长顺、荷花、腊梅叫进来跟他们一起吃。

    兰香、小菊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对华榉还有些害怕,现在看他这么和气,一点没有当官的架子,也就不再拘束,每人拿了一个包子和馒头,跟他们一起吃了起来。

    趁着这功夫,华榉详细的向他们打听了一下魏府的情况,才知道魏冒的几个老婆中,除了正房外,其余四个小妾都是他抢来的。

    还有,他那个正房老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管不住魏冒,就拿下人出气,尤其是长的好的丫环,更是成了她的出气的对象,轻则打的卧床不起,重的直接就打死。

    以前在魏冒身边伺候了几个丫环就是被她找各种借口打死的,之后汤霑才找了荷花她们来顶替,因为她们的容貌并不出众,所以才得以幸存下来。

    “魏冒没有子女吗?”华榉问道。

    长顺说道:“有,魏冒有三个儿子,大的叫魏新,二十四岁。二的叫魏易,二十一岁。小的叫魏瑜,十九岁。这三个也跟魏冒一样不是好人,仗着他的势力在蔡州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不知祸害了多少老百姓和良家女子,蔡州的百姓都恨不得吃他们的肉。”

    “哼,真是什么样的父母教出什么样的儿子,一家子混蛋。”华榉气愤的斥道。

    福来说道:“大人,您是钦差,可以为蔡州的百姓除了这三个祸害吗?”

    “放心,我不仅会帮蔡州老百姓除掉这三个混蛋,凡是那些欺负过老百姓的混蛋,我都会除掉。”华榉说道。

    “太好了,这一下我们蔡州的老百姓总算有盼头了?”福来等人高兴不已。

    这时,荷花怯声声的问道:“大人,您真的可以让我们回家跟家人团聚吗?”

    华榉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当然,我既然答应你们了,就一定会做到的。”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荷花跪下给华榉磕头。

    “用不着这样,快起来。”

    华榉把荷花扶起来,正准备说话,突然听到院门外汤霑的声音,知道肯定是吴团练或者吴荣来了,急忙让张顶、刘檗他们躲到门的两边。

    很快,汤霑带着一个人进到院子里,这个人正是副将吴荣,因为他是在城里,所以来的比在城外埋伏的吴团练在快。

    “大人请。”

    来到正屋门口,汤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吴荣也没有多想,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就在他跨进来的那一刹那,张顶、刘檗、周远地、钟大明一起扑上前将其扑倒在地。

第181章 吴团练,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吴荣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喊道:“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给我老实点,再敢乱叫宰了你。”张顶喝斥道。

    吴荣以为是魏冒要对付他,说道:“知府大人,卑职并未犯错,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卑职?”

    华榉让兰香、小菊、长顺他们先出去,然后对张顶说道:“让他起来。”

    张顶他们扭住吴荣的双臂把他拽了起来,吴荣这才看清楚原来前面站的不是魏冒,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顿时有些懵了。

    “你是什么人?”吴荣问道。

    华榉没有直接告诉他,而是对汤霑说道:“你来告诉他我是谁。”

    汤霑说道:“这位就是皇上派来蔡州的钦差,护卫军指挥使华大人。”

    “什么,你,你就是华榉!”吴荣万没有想到魏冒让他找的人居然就在魏府,顿时懵了。

    华榉往前走了两步,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难道我不像吗?”

    “不,不……不是……”

    吴荣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看了一下汤霑,问道:“汤总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霑看了一下华榉,欲言又止。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

    华榉微微笑了笑说道:“魏冒谋害朝廷大臣,已经被我以圣意拿下。”

    “什么,知府大人已经被抓起来了!”吴荣惊骇不已。

    “不相信是吗,那我就让你亲眼见见。”

    华榉看了一下刘檗,钟大明,说道:“让他见见魏冒。”

    两个人进到房间里,连椅子一起把魏冒抬到了门口,吴荣一看魏冒果然真的已经被抓,顿时吓的面无血色。

    华榉冲着钟大明、刘檗轻轻摆了摆手,两个人随既把魏冒又抬了回去。

    “你先去吧,有事儿我再叫你。”华榉对汤霑说道。

    “是。”汤霑走了。

    华榉走到椅子前坐下,周远地、钟大明扭着吴荣的手臂把他按跪在华榉面前,华榉翘着二郎腿,说道:“吴荣,这两天为了抓我,你可是把蔡州城的百姓祸害的够苦了,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吴荣说道:“大人,那些事都是知府大人……”

    华榉瞪了他一眼,吴荣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改口道:“都是魏冒让卑职干的,他说如果卑职不找到大人,就要把卑职刺字流放,所以卑职也是没有办法,还请大人明察。”

    “就算是魏冒让你干的,难道你自己就没有脑子吗?”

    华榉大声的喝斥道:“钦差乃是皇上所派,他让你抓你就抓,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皇上,就凭你藐视皇上这一条罪,就可以将你凌迟处死。”

    “大人恕罪。”

    吴荣被华榉的话吓的浑身颤抖,说道:“大人,卑职虽然知道抓捕钦差大臣是大罪,但魏冒常说,现在朝政都是蔡太师和高太尉他们在把持,就是皇上也得听他们的。而他又是蔡太师的心腹,即便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皇上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如果我们这些下属官员想要升迁,就得听他的,否则就让我们丢官罢职,甚至是丢命。

    在卑职之前有一位蓝副将,就因为不听魏冒的,随被他迫害致死。还有原来的通判韩维大人,也因为跟魏冒不和而被贬为了驿承,受尽了魏冒的凌辱。

    卑职既无家世,也无靠山,好不容易才当上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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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

    “所以为了保住你的官位,你就跟他同流合污,沆瀣一气,祸害蔡州的百姓。”华榉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掌喝斥道。

    “不不不,卑职虽然听命魏冒,但是却从未做过残害百姓的事。”吴荣急忙辩解道。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华榉冷眼瞅着他说道。

    吴荣说道:“卑职所说句句属实,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到城中去打听,看看卑职是否欺负过百姓,如果百姓说我欺负过他们,大人纵然将卑职千刀万剐,卑职也绝无怨言。”

    华榉见他不像是在说谎,随即说道:“我会派人去查的,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如果发现是骗我,那你就等着千刀万剐吧。”

    听到华榉说可以给他一次机会,吴荣激动不已,说道:“多谢大人。”

    华榉说道:“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个机会你能不能够得到,那得等我派人打听了以后再说。”

    随后,华榉详细的向他打听了一下蔡州军队的事,吴荣也都全告诉了他。

    “那个吴团练怎么样?”华榉跟着问道。

    “大人是问他的人品吗?”吴荣说道。

    华榉微微的点了点头,吴荣说道:“吴团练这个人脑子比较活,懂得迎逢魏冒,而且颇有一些武艺,跟刑未并列为魏冒的左膀右臂,替魏冒做了不少的事情。”

    华榉问道:“他手下共有多少人?”

    “一千人左右。”吴荣说道。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左右,长顺跑进来说道:“大人,汤总管带着吴团练来了。”

    华榉轻轻摆了摆手,周远地、钟大明把吴荣押到了书房里。

    过了没有半分钟,汤霑带着吴团练进了院子。

    吴团练身材高大,体魄魁梧,穿着将服,身上带着一股彪悍劲。

    来到正房门口,汤霑向刚才诱吴荣进去一样说道:“团练请进,知府大人在里面等着。”

    吴团练也没有多想,毕竟这个地方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而且汤霑又是魏冒的心腹总管,所以压根没有想到会骗他,抬腿就跨了进去。

    张顶和刘檗看到吴团练进来了,想像抓吴荣一样扑出去想把他抓住。

    但没想到吴团练的反应非常的敏捷,往前一跨步跟着一个转身,躲开了他们的捕抓,双手拉开架势瞪着张顶和刘檗喝问道:“尔等何人?”

    张顶、刘檗看到失手了,也不答话,纵身上前便与吴团练打了起来。

    吴团练确如吴荣说的一样,武艺不错,一个人对张顶和刘檗两人居然完全不落下风,甚至张顶、刘檗反而应付的比较吃力。

    华榉闪身从魏冒的房间里出来,看到张顶、刘檗拿不住吴团练,当既纵身过去,迎面就是一拳打了过去,同时说道:“你们退下。”

    刘檗、张顶同时撤身退到了魏冒的房门口。

    吴团练看到华榉的拳头打了过来,身体往后一撤,左手奔着华榉的手腕就抓去,同时右拳一记“黑虎掏心”朝着他的胸口猛击过去。

    华榉艺高人胆大,不躲不闪,就在吴团练的手快要抓住自己手腕的时候,他突然手腕一翻,反抓住了吴团练的手腕。

    就在手腕被抓住的那一刹那,吴团练感觉手像被铁钳夹住一样,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腕传来。

    说时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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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快。

    华榉抓住吴团的手腕后,立刻用力往一拧,同身体迅速的侧身让过了他的右拳,跟着左手握拳照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

    噗!

    吴团练的鼻子瞬间就像烂掉的西红柿一样瘪了,鲜血溅的他满脸都是。

    趁这机会,华榉脚下一绊,趁着吴团练身体向后倒的时候,右手同时拽着他的手一旋,将他面朝下摔倒在地,然后把他的两只手反扭到了身后,用膝盖压着,抓着头发把他的头扯了起来。

    “刘檗,去柜子里拿两件衣服撕成布条扭成绳子把他捆起来。”华榉说道。

    吴团练的武艺虽然不是太好,但却不是张顶、刘檗他们所能控制住的,所以只有捆起来才保险。

    “是。”

    刘檗去魏冒的柜子里拿了两件衣服撕成布条,拧成绳子,把吴团练的手和脚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起来。”

    刘檗、张顶把吴团练提跪在华榉面前,不过虽然已经被捆住,但吴团练依然不服的挣扎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吴团练盯着面前的华榉问道。

    华榉把手往身后一背,俯视着他说道:“我就是你设伏想抓的人。”

    “是你!”

    吴团练神色一慌,随后往左右看了看,问道:“知府大人呢,他在哪?”

    “他已经被我抓住了。”

    “什么,知府大人已经被抓了?”

    华榉让张顶、刘檗把魏冒又搬给吴团练看了一下,吴团练顿时吓得六神无主,瑟瑟发抖。

    “吴团练,你身为蔡州的团练,竟然帮着魏冒助纣为虐,劫杀钦差大臣,你该当何罪?”华榉斥问道。

    “卑职没有。”

    吴团练慌忙辩解道:“这一切都是魏冒吩咐卑职做的,卑职只是奉命行事,根本不知道要杀的是钦差大臣,如果知道卑职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还请大人明察。”

    华榉冷笑道:“你是魏冒的心腹,他会不告诉你实情,你骗鬼呢。”

    “大人,卑职对天发誓,是真的不知道要劫杀的是钦差,还请大人明察。”吴团练咬死了自己不知道,因为他明白一旦承认,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汤霑。”

    华榉也不想跟他多浪费功夫,把汤霑叫了进来,问道:“他说是真的吗?”

    汤霑说道:“回禀大人,他在说谎。是小人亲自把魏冒的命令传达给他的,并清楚向他表明了大人的身份,当时他还吓了一跳,后来听说是汴京蔡太师吩咐的,他便应承了。”

    华榉冷笑了一声,说道:“吴团练,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吴团练见谎言被戳破,吓的出了一头的冷汗,哆嗦着向华榉乞求道:“卑职该死,请大人恕罪。”

    华榉说道:“身为团练使,意图谋害朝廷钦差已是大罪,居然还敢谎言欺骗,实在是罪无可赦。来人,先把他看押起来,待回汴京之时,再将他一同押赴汴京听候陛下处置。”

    “是。”

    张顶,刘檗把吴团练架起来拖着往书房而去。

    “大人,卑职知错了,求您饶过卑职吧……”

    “把他的嘴巴给我堵上。”华榉不想听他嚷嚷。

    张顶随即卷了一团布塞进吴团练的嘴里,然后和刘檗一起把他拖进了魏冒的书房。

第182章 转移到魏府

    “把吴荣带过来。”华榉喊了一声。

    钟大明、周远地把吴荣押到了他面前,华榉看了一下吴荣,摆手让周运地、金大明放开他,因为反正有他在这里,吴荣也逃不了。

    “多谢大人。”吴荣抱拳鞠躬说道。

    华榉说道:“你别误会,我让他们放开你,只是因为我要他们去办事,不是说你就无事了。你能不能获得一次机会,那得等我派人去调查以后才能定。”

    “卑职明白。”吴荣低头应道。

    “先坐在那边等着吧。”华榉冲着边上的椅子说道。

    “谢大人,卑职不累。”

    吴荣现在可是待罪之身,能够不被押着已经不错了,

    哪里还敢坐下。

    爱坐不坐,华榉也没有再管他,把钟大明和周远地叫到跟前低声吩咐了一番,然后让汤霑把他们送出府,因为现在魏府其他下人还不知道魏冒已经被抓,突然冒出两个不认识的人,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由汤霑送出去则可以避免这种情况。

    钟大明,周远地去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差不多十点多钟的时候,两人回来了,把打听的情况如实的告诉了华榉。

    “这么说这个吴荣在蔡州的口碑还算不错?”华榉问道。

    原来他是让钟大明、周远地去了解吴荣的情况去了。

    钟大明说道:“小人连续走访了几条街向百姓打听,都只是说魏冒、刑未、刁通判和吴团练他们欺负老百姓,没有听到吴荣欺负百姓的事。”

    周远地随后说道:“小人按大人的吩咐去了吴荣家,他家有连他在内五口人,老母亲、妻子和两个孩子,大女儿十二岁,小儿子九岁。

    全家五口挤在一个普通的平房小宅院,他的母亲身体不好,平时都是他妻子在照顾。

    另外,我走访了他家前后左右的人家,都说他从来没有欺负过人,他妻子也很贤惠,不仅从来没有跟左邻右舍吵过嘴,左邻右舍谁家有了困难她还帮助。”

    华榉点了点头,转身看了一下吴荣,然后慢慢的走到他跟前,吴荣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自己,一脸忐忑的看着他。

    “看来你没有说谎。”华榉说道。

    吴荣赶紧躬身抱拳说道:“多谢大人。”

    华榉说道:“我说话算话,既然你没有做过对不起百姓的事情,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卑职谢大人。”吴荣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华榉说道:“你听着,从现在起蔡州的军队,包括吴团练手下的兵都由你来统领,而你直接听从我的命令。”

    前两天华榉之所以会这么被动,就是因为他手中没有掌握兵力,现在只要把这支军队控制在手里,在蔡州就没有人能再威胁的到他。

    而他之所以要让吴荣来带这只军队,一是因为吴荣才刚刚逃脱一劫,必定会死心塌地的听从命令,以此来取得他的信任。

    二是吴荣对蔡州的军队比较熟悉,让他来负责统领这支军队,士兵容易接受,调动起来也会更顺利。

    听到华榉依然让他负责统领蔡州军队,吴荣非常激动,应道:“卑职遵命。”

    华榉说道:“现在你马上去办三件事。第一,把围在官驿外面的人撤掉,第二,派两百人到这里来听我调用。第三,派人去把刁通判给我抓来。”

    刁通判虽然是后面才“挤”进这件事的,但也是蔡京一系的官员,而且他在蔡州当通判这几年,也没少做祸害百姓的事情,既然现在魏冒都已经拿下了,当然也得把他拿下。

    “卑职遵命。”

    吴荣转身准备离开,华榉说道:“吴团练手下要是有人不服就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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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带兵的人都会在队伍里有几个心腹,这样才便于掌控军队,吴团练有手下一千多人,不可能不在军队里按插亲信。

    现在吴团练被抓,他派吴副将接管,吴团练手下的那些亲信未必就会老老实实的听命。

    所以,为了防止出现兵乱,必须采取果断措施。

    “是,卑职绝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吴荣走了,华榉把汤霑找来,说道:“你去把蔡州府衙手下的官员包括府衙的差役,都给我找来,我有话要对他们讲。”

    “小人遵命。”汤霑转身走了。

    随后华榉又对周远地说道:“你回一趟官驿,把这里的情况说一下,同时看看宿太尉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可以转移到这里来,你就回来说一声我派车去接他。”

    虽然现在危机已经解除,但宿元景住在那里除了要另派人保护之外,就是要见他也不方便。

    如果华榉回到去官驿去住,还得把魏冒,吴团练等人带上,还要派兵看着他们。

    而官驿是供往来官员休息的地方,派的兵太多了是会影响到其他人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将宿元景他们转移到魏府来。

    “是。”周远地应了一声走了。

    十几分钟后,官驿外面。

    包围官驿的士兵正在来回的巡逻,突然一名将领骑着马跑来说道:“吴副将有令,所有人立刻撤回军营。”

    随后,士兵排成两队跟着那将领离开了官驿。

    “你看,所有的官兵都撤了,这是怎么事?”街对面的隐蔽处,刘顺对毕武说道。

    毕武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轻轻摇了摇头。

    这时,刘顺看到周远地匆匆的从那边走来,赶紧拍了拍毕武,说道:“快看,周远地来了。”

    两个人急急忙忙走过去将周远地拦住,把他拉到了一边,说道:“是不是大人让你来找我们有事?”

    周远地轻松的笑了笑说道:“不是,大人让我回官驿看看。”

    说着他往官驿门口看了一下,见士兵都已经撤走了,说道:“想不到吴荣的动作还挺快的,这么快就把官兵撤走了。”

    “你知道官兵撤走的事?”毕武问道。

    周远地说道:“当然知道,大人已经把魏冒、蔡州的团练全抓住了,现在蔡州的兵只接受大人的调配,这些官兵就是大人让副将吴荣撤走的。”

    “什么,大人已经把魏冒给抓住了!”毕武,刘顺吃了一惊。

    周远地笑着拍了拍他们两个肩膀,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先去官驿见见孙大人他们,等有空了我再慢慢的说给你们听。”

    毕武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大人已经抓住了魏茂,那就是说我们也不用再在这里监视了?”

    周远地说道:“当然,你们先跟我一起去见见孙大人,之后再跟我去见华大人。”

    随后,三个人一起去了官驿。

    官驿里面。

    孙安、窦先琼正在宿元景的房间里陪他说话,连续经过两天的治疗,宿元景的情况已经得到极大的恢复,现在不仅已经能够正常说话、吃饭,而且已经能够在人的搀扶下起来稍微的走几步。

    “大人的气色越来越好了,照这样下去很快就能回汴京了。”孙安笑着说道。

    宿元景披着一件长衫靠坐在床上,笑着说道:“这都是你和窦先生的功劳,要不是你们,我现在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窦先琼赶紧摆手说道:“小人可不敢贪这个功劳,真正把太尉救活的是华大人,他才是太尉的救命恩人。”

    “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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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景叹了口气,满是忧虑的说道:“说起华大人,这都有一天一夜没他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被魏冒那个奸贼抓住。”

    孙安说道:“太尉放心,以华大人的智慧是不会有事的,要不然守在外面那些人早就已经进来抓我们了。”

    宿元景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大宋现在内忧外患,正需要华大人这样少年有志的良臣来为朝廷效力,如果他有什么事,那将是朝廷的损失。”

    孙安说道:“太尉不必担心,华大人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正说到这里,大牛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大人,守在官驿外面的官兵全都撤了。”

    “撤了!”

    孙安与宿元景相互看了一下,随后孙安道:“知道他们为什么撤吗?”

    “不知道。”大牛摇了摇头。

    “那你还不赶快去打听一下。”宿元景说道。

    “是,小人立刻就去。”大牛转身出去了。

    宿元景看着孙安问道:“魏冒怎么突然把官兵都撤了?”

    孙安沉吟了片刻,说道:“或许魏冒是因为抓不到华大人,所以又想出了什么新的诡计,想以此把华大人引出来。”

    宿元景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

    这时,刚刚出去的大牛又回来了,说道:“太尉,孙大人,华大人派人回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周远地、毕武、刘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参见太尉大人,参加孙大人。”三人行礼道。

    “不用多礼。”

    孙安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问道:“大人怎么样了?”

    周远地说道:“大人没事,而且大人已经抓住魏冒和他手下的将官,现在蔡州的官兵完全听命于大人的调遣。”

    “什么,大人已经抓住了魏冒!”

    孙安看了一下宿元景,然后对周远地说道:“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周远地随后把抓捕魏冒以及他手下吴荣、吴团练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下。

    孙安激动的说道:“太好了,如此一来,我们以后就不用再担心被魏冒所害了。”

    宿元景也点了点头,感慨的说道:“华大人艺高人胆大,在如此困局面前,居然敢深入虎穴一举扭转被动局面,真是好胆魄啊!”

    周远地说道:“华大人还让我问一下太尉大人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如果没问题的话就转移到魏府去。”

    宿元景说道:“我的身体倒是恢复的还可以,但我觉得在这里就可以了,没必要转移到魏府去。”

    虽然住在官驿的确有诸多的不方便,但宿元景是个非常洁身自好的人,不愿意住到一个奸恶侫臣的家里去。

    孙安说道:“太尉,华大人既然让您转移到魏府去,肯定有他的打算,我看您还是听他的转移到魏府去吧。”

    宿元景想了一下,觉得孙安说的有道理,随既点了点头。

    “那小人现在就回去让大人派车来。”周远地说道。

    宿元景说道:“问问官驿站有没有马车,如果有就坐官驿的马车去,就不用烦劳华大人再另派马车来了。”

    大牛随后去问了一下,官驿没有马车。

    于是,周远地赶紧回去向华榉报告,华样立刻让汤霑准备了三辆大马车,一辆给宿元景,另外两辆用来转移田德劳和范天来。

    因为宿元景都转移到了魏府,不可能把他们还留在官驿,所以也得把他们带过去。

    马车备好后,由周远地带着去了官驿。

    他们刚离开,蔡州府的那些官员和府衙差役便到了。

第183章 你就是魏罪冒的二儿子魏易?

    刁府。

    昨天晚上,刁烩在魏冒那里喝了很多酒,一直睡到中午才悠悠醒来。

    “什么时辰了?”

    刁烩用手轻轻揉着两边太阳穴道,昨天晚上的酒喝的实在太多,现在脑袋有点疼。

    “回大人已经中午了。”丫环走到床前问道。

    “什么,都已经中午了。”

    刁烩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朝门外看了一下,然后把双脚从床上放下来,丫环赶紧过去给他穿鞋子。

    鞋穿好后,他站了起来,另外一面丫环把他的衣服拿过来给他穿好,随后他便匆匆的朝门外走去。

    这时,一位二十几岁,身材妖娆的女人带着四个丫环从外面走进来,刁烩一时没有收住脚与她撞在了一起。

    “哎哟!”

    女人叫唤着向后连退了两步,后面的丫环赶紧把她扶住,女人看了一眼刁烩,尖声问道:“你个死鬼,撞死我了。”

    这女人是刁烩续弦的妻子,他的原配妻子几年前死了,这女人是两年前刚娶的,叫庞金桂,原来是春香阁的红牌姑娘,因为刁烩喜欢她,便将她娶回家续了弦。

    “对不起夫人,没有撞疼你吧。”刁烩赶紧上前扶着庞金桂问道。

    别看刁烩在外面挺横的,但在庞金桂面前却是乖巧温顺的就像一只小猫,不仅把刁府的财政大权交给她掌管,就是庞金桂骂他、打他,他也从来不生气。

    “大中午的,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赶着去投胎啊。”庞金桂没好气儿的骂道。

    刁烩急忙再次赔礼道:“我赶着去知府大人那里,一时太急没有留神撞到了夫人,还望夫人见谅。”

    “昨天你不是刚在知府大人那里呆了一天吗,怎么今天还要去?”庞金桂问道。

    刁烩看了一下站在他身后的丫环,说道:“这事儿等我从知府大人那里回来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先到他那里去一趟。”

    “不行,你必须现在给我说清楚,要不然你就别想出这个门儿。”庞金桂开始耍泼了。

    刁烩明白庞金桂一向任性惯了,说到就会做到,只得把丫环叫出去后,将事情告诉了她。

    庞金桂虽然出身青楼,但也知道杀害钦差是个什么罪,所以听到他跟魏冒在谋害钦差大臣,吓的脸色都变了,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钦差大臣,难道你们就不怕皇上砍你们的头?”

    “夫人放心,有蔡太师在朝廷里面撑着,绝对出不了事儿了。”

    刁烩轻轻的拍了拍庞金桂的手,笑着说道:“只要这次的事情办好了,蔡太师肯定会奖赏我们,到时候说不定也能给我弄个知府当当,那时你就是知府夫人了。”

    话刚说到这里,突然守在外面的丫环叫了起来,跟着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队官兵闯了进来。

    刁烩看到带兵的人是副将吴荣,顿时脸往下一沉,说道:“吴副将,你带兵闯到我家是什么意思?”

    “来人,把刁烩给我抓起来。”

    吴荣对刁烩早就看不顺眼了,只不过以前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对他怎么样,但现在他受华榉的命令而来,也就不会再对他客气。

    几个士兵过去把庞金桂推开,抓住他刁烩的双臂将他擒住。

    刁烩身为蔡州的通判,在蔡州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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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魏冒之外就是他最大,以前吴荣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的,没想到今天居然敢来这样对他,气的破口大骂道:“吴荣,你这个狗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这样对我,我一定会让知府大人把你刺字发配到边疆荒蛮之地去的。”

    吴荣听他还在拿魏冒压自己,冷笑了一声,上前“啪啪”给了他两耳光,说道:“告诉你,魏冒已经被钦差华大人抓住了,他现在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那里还管的了你。”

    “你说什么,知府大人被华榉抓住了?”

    刁烩听到这个消息,如五雷轰顶,吓的脸都白了,喃喃说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吴荣看他被吓得那样,哼笑了一声,说道:“你以为就凭你们那点伎俩也斗得过华大人吗,简直是痴心妄想。我还告诉你,不仅魏冒被抓住了,就是吴团练也被抓住了,现在整个蔡州城已经在华大人的掌控之下,没有谁能救你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刁烩像傻了一样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带走。”

    吴荣也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大喝一声,转身带着士兵把他押走了。

    一直躲在旁边瑟瑟发抖的庞金桂,在刁烩被带走之后,全身无力的走到凳子上坐下,心跳的都快蹦出来了。

    “谋害钦差大臣这可是死罪,刁烩这一去肯定活不成了,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很可能会受他的牵连。”

    庞金桂想到自己还这么年轻,还有大把的美好时光没有享受,可不愿意就这样被连累而死。

    于是赶紧站起来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包了几大包金银细软,带着自己贴身的四个丫环,让人套了一辆马车,把东西搬到马车上,让人赶着马车出北门离开了蔡州。

    魏府,前厅宽大的院子里。

    二十几个蔡州府衙的官员,以及两百多名府衙差役整齐的站在一起。

    华榉站在前厅的台阶上看着他们,问道:“我是谁大家应该知道了吧?”

    “知道,知道,您是钦差大臣华大人。”蔡州府的主薄尤叙点头说道,刚才汤霑派人通知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告诉他们华榉的身份。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那我就不自我介绍了。”

    华榉把圣旨拿了出来,说道:“蔡州官员接旨。”

    站在他面前的人立刻全都跪下,华榉把圣旨上的内容念了一遍,然后问道:“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大人有什么吩咐我们一定照办。”尤叙说道。

    华榉让他们全都站起来,说道:“魏冒、刑未、吴团练蓄意谋害宿太尉,又意图加杀本钦差,胆大包天,其罪难容,已经被我依旨拿下,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

    下面站着的那些人心里说道:“你都说了是依旨拿下的,我们要是有什么意见,那不是跟陛下作对了吗,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华榉也知道他们不敢有意见,之所以问他们其实是对他们的一种威慑,让他们知道,谁敢不老实,他可以随时处置他们。

    “你们听着,魏冒虽然被抓,但府衙不能停止运作,该办公的都得办公。以前你们怎么做事我不管,但我在这里的时候,你们必须依照朝廷的规定办事,谁要是敢做出有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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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廷制度的事情,我就把他们一起压回汴京交给皇上处置。”

    华榉扫了那些人一眼问道:“都听明白了吗?”

    “都听明白了,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遵照大人的命令行事。”尤叙等人赶紧应道。

    其实,华榉知道这些人也都不怎么干净,只是这么大的一个蔡州总得有官员来治理,如果现在也把他们全都抓起来清算,那蔡州就会形成无人治理的混乱状态,反而会给不法之人可趁之机。

    所以,他只能抓大放小,暂时先让这些人继续支撑着蔡州府衙的运转,等将来新的知府、通判上任,再来慢慢把这些人换掉。

    华榉朝站在最后面的那些府衙差役看了一下,让站在前面的那些官员闪到两边,慢慢的走到那些差役面前,那差役全都吓的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们以前跟着刘水干了不少亏心事,不过念在你们也是身不由己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但从今天开始,如果你们有谁还敢仗势欺负百姓,我绝不饶他,听清楚了吗?”华榉警告道。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以后我们定会恪尽职守,再也不做欺人之事。”那些差役纷纷点头说道。

    正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二十一、二岁,长的肥头大耳,穿着大花锦衫,戴着一顶公子帽的年轻男子,从外面走进了前院,看院子里面站了这么多人,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大声的喝斥道:“都给本公子闪开。”

    听到后面有声音,差役们扭头看了一下,随后往两边一分闪开了一条路,那个肥胖公子大摇大摆的往前走来。

    华榉看了一下这人,问站在身边的汤霑:“这是谁呀?”

    “回大人,他就是魏冒的二儿子魏易。”汤霑小声说道。

    魏冒的三个儿子读书不行,寻花问柳却是行家里手,再加上魏冒两口子也不管他们,所以平常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青楼妓馆鬼混,夜不归宿更是常事,

    魏易昨天下午就去了蔡州六大青楼之一的锦香楼,一直鬼混到现在才回来。

    魏易走到台阶前看了一下华榉,语气嚣张的问道:

    “你是谁?”

    华榉撇了他一眼,随后看着前方,说道:“你就是魏罪冒的二儿子魏易?”

    “大胆,本公子的名讳也是你能够直呼的?”

    魏易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子已经被抓,还以为自己是蔡州府的二衙内,扭头看了一下身后那些差役,骄横的吩咐道:“你们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这个野小子给我抓起来。”

    魏冒都已经被抓了谁还听这小子的,差役就像没有听到似的,谁都没有动。

    看到没人听自己的,魏易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们这些狗东西耳朵都聋了吗,没听到本衙内在跟你们说话吗,赶紧把人给我抓起来,要不然小心本衙内收拾你们。”

    那些官员和差役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都在心里冷笑不已:“你个蠢货,你老子都已经被抓,还敢在这里举耀武扬威,真是不知死活。”

    “反了,反了,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竟敢把本衙内的话当放屁,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看到依然没人理他,魏易怒了,大声喊道:“来人,给我拿棍子来,本衙内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些不听话的东西。”

第184章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

    魏易站着等了一会,见没人给他拿棍子来,气的七窍冒烟,指着周围的人骂道:“好啊,你们这些狗东西都不听话了是吧。好,好,你们等着,老子连你们一块收拾。”

    魏易到处看了一下,在台阶左侧的墙角那里发现了一把扫院子用的扫帚,立刻把袖子撸了撸,然后跑了过去。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华榉懒得再看他胡闹,突然大喊了一声。

    “是。”

    六个差役过去把魏易的双臂扭到身后押了起来,魏易鬼哭狼嚎的大叫道:“狗东西,你们要造反是不是,放开我,赶紧放开我,要不然我让我爹把你们全杀了。”

    “还你爹呢,他己经自身难保救不了你了。”

    华榉冷笑一声,对差役说道:“把他给我押到牢里去关起来。”

    刚才从兰香,长顺等人那人知道,魏家的三个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面干了不少的坏事,他本来就要派人抓他们,既然现在魏易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当然就不能放过他。

    “是。”

    六个差役扭着魏易就往外走,魏易高声大喊道:“你们这些以下犯上的狗东西,不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知府,我是二衙内魏易,你们敢这样对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把他的嘴给我堵起来。”华榉喝斥道。

    “是。”

    差役从魏易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卷成团,用力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准备押着他走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四十出头,身材发福的女子,带着七、八个丫环来了,看到魏易被抓,尖叫道:“你们干什么抓我儿子,赶紧把他给我放开。”

    儿子!

    华榉看了一下这女子,问汤霑:“他就是魏冒的正房老婆?”

    “是的,他就是魏冒的正妻张红翠。”汤霑低声应道。

    张红翠走到魏易面前,魏易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似的,拼命的朝她“呜呜呜”求救。

    “易儿,你这是怎么了?”张翠红一脸心疼的问道。

    魏易“呜呜呜”直摇头,张翠红不明白他说什么,急忙想把他嘴里的布团取出来,但手还没有碰到布团就被差役推开了。

    张翠红平时嚣张惯了,那被人这么对待过,气急败坏吼道:“你们好大的狗胆,居然敢推我,也不看看老娘是谁。你们赶紧把我儿子放了,要不然我让你们全都下大牢。”

    “我看要下大牢的是你吧?”华榉哼了一声说道。

    张翠红看了一眼华榉,像个泼妇一样指着他吼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在这里口出狂言。”

    “大胆,竟敢对钦差大人无礼,该当何罪?”主簿尤叙瞪着张红翠喝斥道。

    “钦差!”

    张翠红吃了一惊,仔细的又打量了一下华榉,见他非常年轻,而且身上也没有穿官服,因此没有相信,冷笑了一声,说道:“一个毛都还没有长齐的小子,居然也敢冒充钦差,简直是胆大包天,你们还不赶快把他抓起来。”

    “大胆泼妇,竟敢对钦差大人出言不逊,实在可恶。”

    尤叙想在华榉面前表现一番,躬身对华榉说道:“大人,这刁妇出言不逊冒犯大人,应当将其拿下问罪。”

    华榉想到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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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兰香说过,这妇人很凶恶,无端打死了好几个丫环,他本来想等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再派人去抓她的,既然她来了,那正好一起拿下,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她也一起抓了。”

    “是。”

    四个差役应了一声,一起过去把张翠红给抓了起来。

    张翠红平时养尊处优的,哪里被人这样凶蛮的对待过,又惊又慌,大叫道:“你们这些狗东西,连我也敢抓,是不要命了吗,快放开我,不然我让大人把你们全抓起来。”

    华榉冷哼了一声,说道:“果然不愧是一家子,连威胁人都如出一辙。”

    “魏冒,你这个死人,你老婆和儿子被人欺负了,你还不出来管管。”张翠红大叫道。

    “别叫了,魏冒已经先你们一步被抓,救不了你们了。”华榉说道。

    “你,你,你说什么,我丈夫被抓了!”张翠红惊愕道。

    华榉冷笑了一声,让张顶、刘檗把魏冒押来让她见了一下,张翠红看到魏茂果然被抓,顿时吓的所有的嚣张气焰全都没了,脸色惨白的就像血被抽干似的。

    魏易这会也老实了,面带恐惧,瑟瑟发抖,因为他知道没有了魏冒的庇护,凭他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足够被杀十回头了。

    “把他们给我带到大牢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见他们。”华榉说道。

    “是。”几个差役押着张翠红和魏易走了。

    华榉问汤霑:“你知道魏新和魏瑜在哪吗?”

    既然已经动手,那就不能把魏新和魏瑜给漏了,所以他想趁他们现在还不知道魏冒被抓的消息,先把他们抓住,要不然他们收到风声逃了就不好了。

    汤霑说道:“魏新应该在翠云阁,他在那里包了两个姑娘。魏瑜一般在欢笑楼,另外他也喜欢去四方赌场赌钱,如果不在欢笑楼,那就在四方赌场。”

    华榉对剩下那些差役说道:“你们分成三队,立刻去把魏新和魏瑜给我抓到牢里关起来,谁要是敢徇私枉法,故意放他们离开,休怪我对他不客气。”

    “是。”那些差役应了一声走了。

    汤霑见华榉连魏新、魏瑜都不放过,心里暗自一颤,想道:“这位钦差大人看着挺斯文雅气的,没想到行事居然这么狠辣,就要因为魏冒得罪了他,就要把魏家满门都解决掉,真是够毒。难怪连蔡太师都对他那么忌惮,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啊。”

    其实他还真的是误会华榉了,华榉要对付魏冒一家并不是因为魏冒得罪了他,而是真的想为蔡州的百姓伸冤主持公道。

    “你们也回去吧,以免百姓有事到衙门找不到人。”华榉对尤叙等人说道。

    “是。”

    尤叙等人刚要离开,华榉又想起一件事情,说道:“等一下。”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尤叙问道。

    华榉说道:“你们立刻张贴告示,告诉百姓,魏冒、吴团练、刑未因为意图谋害朝廷大臣,已经被朝廷派来的钦差拿下,以前凡是受到魏冒、刁烩、刑未、吴团练欺负的人,都可以到府衙去告状。”

    “是,是下官遵命。”尤叙应道。

    华榉又严声说道:“凡是来府衙告状的百姓,都必须诚恳接待,不许凶、恶、慢怠,更不能恐吓他们,如果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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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让我知道你们敢违背我的命令恐吓百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卑职等一定遵照大人的吩咐行事。”尤叙应道。

    “去吧。”

    “卑职等告退。”

    尤叙等人转身正要走,这时就见吴荣带着刁烩来了,尤叙等人看到连刁烩也被抓了,心更加惊恐,知道这次蔡州的官场是真的要变天了。

    吴荣见尤叙他们要出去,向抓住刁烩的士兵摆了一下手,让他们站到一边,尤叙等人连刁烩的脸都不敢看,低着头匆匆的走了。

    “禀大人,刁烩带到。”

    吴荣向华榉抱拳说道,随后招了一下手,士兵把刁烩带了过来。

    华榉打量了一下刁烩,问道:“刁烩,知道我是谁吗?”

    “知,知,知道,您是陛下派来的钦差护卫军指挥使华大人。”刁烩哆嗦着答道。

    华榉又说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吗?”

    刁烩脸色苍白说道:“不,不,不知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华榉冷视着他问道。

    刁烩冒吓出了一头的冷汗,结结巴巴的说道:“卑,卑职,卑职……”

    “刁烩!”

    华榉突然大喝了一声,喝斥道:“事到临头你居然还在狡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你愿意陪着魏冒一起死,那我成全你,就让你跟魏冒黄泉路上作伴。来啊,把他给我打入大牢严加看管,等候陛下的圣旨发落。”

    “是。”

    吴荣从士兵挥了一下手,说道:“把他押下去。”

    “华大人,卑职之罪了,卑情愿说出一切请大人,请大人饶恕。”刁烩在华榉威胁下,终于扛不住愿招了。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

    华榉冷哼了一声,对汤霑说道:“带他们把押到魏冒的书房去,一会我亲自去审问他。”

    “是。”汤霑带着押着刁烩的四个士兵走了。

    “大人,您要的二百士兵已经带来了。”吴荣说道。

    华榉点了点头,问道:“你去接收吴团练的兵了吗?”

    “卑职已经去过了。”

    “遇到麻烦了吗?”华榉问道。

    “没有。”

    吴荣说道:“其实吴团练平时对那些士兵并不好,那些士兵都挺恨他的,巴不得他早点倒霉。就是吴团练的那几个亲信见他失势,也都不敢再出头,刚才卑职说要接管他们的时候,谁都没敢支声。”

    华榉说道:“那也不能大意,让人盯着他们,只要敢有异动,立刻把他们全抓起来。”

    吴荣说道:“大人放心,卑职已经把那几个人编成了一个小队,让人盯着他们,只要他们敢有不轨之心,卑职立刻把他们抓起来。”

    华榉点了点头,说道:“你立刻派人去把刁烩、刑未、吴团练的家封了,派人把他们的家人看起来,但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和饮食,不能虐待他们,尤其老人、妇嬬和孩子,一定要安抚好,告诉他们只要没有参与到犯法的事中,就不会有事。”

    “是。”吴荣行礼后离开了。

第185章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吴荣等人走了没一会儿,孙安、宿元景他们就来了,华榉亲自去门口把宿元景迎到魏冒住的地方,因为那里是整个魏府最好的地方。

    “华大人于危难之中力挽狂澜,这份胆识和勇气,实在让人敬佩。”宿元景发自肺腑的说道。

    华榉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算不到什么,不过是侥幸而已。”

    宿元景说道:“大人太过谦了,就凭前两天的局势,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很难保全。而大人不仅保全了我们所有的人,并且深入虎穴擒住了魏冒,我敢说放眼朝中任何一个人也难以做到。”

    华榉轻轻的笑了两声,说道:“太尉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感到不好意思。咱们还是别说这个了,再说下去我的脸都要发红了。”

    “呵呵呵……”

    宿元景和孙安、窦先琼全都笑了起来。

    华榉对孙安说道:“老孙,你去交代一下,让他们看紧了田德劳,范天来和刑未,千万别让他们有事。”

    “是。”

    孙安出去了,华榉对宿元景说道:“太尉,其实我要你转移到魏府来,除了是大家在一起方便照应外,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大人请说。”宿元景说道。

    华榉随既把审问魏冒,魏冒说要见到他才肯招出一切的事情说了一下,宿元景立刻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去问他。”

    “太尉不要着急,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还是等再好一些了再问吧,反正他已经被抓住了也逃不掉,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华榉说道。

    宿元景说道:“我的身体已经不碍事,我能够撑得住的。”

    华榉没想到宿元景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审问魏冒。

    当然他自己也想早点搞定魏冒,但他又不想宿元景太累着,毕竟他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如果太劳累了,影响到他的恢复进度,那就得耽搁回京的时间。

    要知道汴京那边也不平静,蔡京、高俅等一干奸臣可是一天不出坏主意就难受的人,他这几天不在徽宗身边,保不齐他们又会进什么谗言。

    而徽宗那个人又是个没有主见的人,难保不会稀里糊涂的又受到他们的怂恿,做出一些荒唐的决定。

    所以,别看他这两天表面上挺平静,其实心里也挺担心的。

    “太尉,还是等你再恢复一下再说吧,陛下还在京城等着我们回去,如果你要是累着耽误了病情恢复,咱们就不能按时回京了。”华榉说道。

    宿元景说道:“这又不是让我去挑去抬,我就是坐着问他而已,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华榉见他执意要现在就审,也就不再阻拦,说道:“那我让人把他带到这里来,你就在这里审他。”

    “行,那就在这里审。”

    华榉让张顶、刘檗把魏冒带来,把他嘴里的布去掉说道:“你不是说看到宿太尉就说吗,现在宿太尉就在这里,你说吧。”

    魏冒看了一下周围的人,说道:“我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你把其他的人都叫出去,我单独跟宿太尉说。”

    “这不可能。”

    华榉立刻否决了他的提议,说道:“宿太尉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为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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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万一他的身边不能离开人。”

    魏冒冷笑一声说道:“我是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更何况又被绑着,难道你还怕我对宿太尉不利吗?”

    华榉脸往下一沉,说道:“魏冒,你不要得寸进尺,就凭你犯的这些罪,就算你不招也一样难逃一死。”

    “我知道。”

    魏冒淡淡的一笑说道:“我知道我犯的那些罪死十回都有余,但是我知道你更想让蔡京、童贯、高俅死,否则你也不会在陛下面前提议让宿太尉来带田德劳和范天来回京对质,目的就是想从童贯那里打开缺口,把蔡京、高俅一起拿掉。”

    华榉怔了一下,冷笑道:“看来蔡京真的对你很信任,连这些事情也都告诉你了。”

    魏冒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淡然一笑,说道:“随你怎么说吧。反正你如果没有我站出来指证他们,你很难把他们搬倒,如果般不到他们,那我的死其实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华榉知道这家伙是想用自身的价值来逼他答应,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单独跟宿太尉说,和我们在这里说有什么区别?”

    魏冒说道:“当然有区别,谁知道你们中间有没有蔡京、高俅和童贯的眼线,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保住一条命,可不希望还没有离开蔡州就被害死。”

    魏冒很清楚,只要他开口说出来,就是背叛蔡京,蔡京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弄死他。

    根据他对蔡京的了解,蔡京在所有朝廷衙门都安排的有眼线,所以他非常担心周围这些人里有蔡京或是童贯、高俅的眼线,把他已经出卖蔡京的事情告诉蔡京。

    华榉一听原来他是担心这个,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身边这些人中,绝对没有蔡京、高俅、童贯的眼线。”

    “是啊,站在这里的这些人都是跟随我多年的亲随,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他们绝对不会是蔡京的眼线。”宿元景说道。

    魏冒说道:“太尉,您是正直的官员,不会用那些卑劣的手段。但蔡京可就不一样,他这个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朝廷所有的部门都有他的眼线,就连陛下、太子身边都有,就更何况其他官员了。下官真的是很担心消息一旦泄露,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还请大人能够谅解。下官向您保证,只要把这些人都叫出去,下官一定把这些年为他做过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您。”

    宿元景看了一下华榉,说道:“华大人,那要不就先让他们出去吧。”

    华榉见宿元景开口了,也不好在说什么,挥手让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他、宿元景和魏冒。

    魏冒看了一下华榉,华榉说道:“你不会是想让我也出去吧?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宿太尉身体才刚刚恢复,不能太劳累,我得帮他记录你的口供。”

    魏冒微微笑了笑说道:“华大人误会了,下官并没让你也出去的意思。”

    “那你看我干嘛?”华榉问道。

    魏冒说道:“我只是觉得华大人这么年轻,做事就这么干脆果断,而且行事出人意料,实在让人不得不叹后生可畏。”

    华榉明白他指的是潜入魏府抓住他的事,冷哼一声,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离床三米远的地方,把他按坐在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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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上,说道:“少说这些没用的,坐好。”

    随后他让人拿来了笔墨纸砚,自己坐到旁边充当记录员。

    魏冒也很守信,一五一十把这些年蔡京交代他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包括童贯私自调动蔡州禁军的事情,他也说了。

    “以前蔡京给你的信件还在吗?”宿元景问道。

    魏冒说道:“蔡京以前从来没有给下官写过信,有什么事情他都是派人口述传话。”

    “这老贼做事还真的是滴水不漏。”

    宿元景明白蔡京之所以不给魏冒写信,就是不想有证据落在他的手里,成为威胁他的把柄。

    华榉说道:“他这次不是给你写了一封信吗,那封信在什么地方?”

    “对啊,他这一次不是给你写了一封信吗,在那里?”宿元景也说道。

    魏冒刚想说出来,突然想道,如果宿元景他们要是拿到了这封信,那就算没有他这个人证,也同样可以致蔡京于死地,万一宿元景和华榉卸磨杀驴,过河拆桥,那他可就死定了。

    所以,他觉得这封信绝对不能现在拿出来,必须得当面交给徽宗,这样才能确保他活下来。

    “这封信只有我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我必须见到陛下之后亲自面呈给他。”魏冒说道。

    “你是信不过我们吗?”宿元景刻明白他的意思。

    魏冒微微一笑,说道:“太尉,不是下官信不过你,只是下官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这封信是唯一能够保障我性命的东西,如果我现在就把它交给你们。万一你们拿到信之后不管我的死活,那我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我一定要亲自面呈给陛下。”

    华榉说道:“就凭你现在招供这些证据,就算没有你手里那封信也足够扳倒他们了,如果我们真的不管你的死活,你就是留着那封信又有什么意义呢?”

    魏冒看了华榉一眼,淡然说道:“那些供词是我说的,我证明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我要是说它是假的,那它们就只是一堆废纸。”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华榉冷笑说道:“我告诉你,我从不受人威胁,就算没有你那封信,我也一样能够搬倒蔡京。”

    魏冒没有被吓到,仰头笑道:“华大人少年有为,智谋过人,又深得陛下的信任,自然是没有办不了的事,下官就先预祝大人心想事成,马到功成,早日为大宋完成清除奸侫的大任。”

    华榉最烦的就是被人威胁,魏冒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他心里也来了气。

    不过,他到底不是冲动的人,而且现在又是宿元景在主审,他也得考虑到他的想法,所以没有立刻发火,而是朝宿元景看了看,征求他的意见。

    宿元景想了一下,说道:“你不放心我们,那我们又怎么相信你到时不会反悔呢?”

    魏冒说道:“我的目的只是保住这条命,如果我反悔,所有的事就得我一个人背,那我还活的了吗,我就算反谁的悔也不会拿我自己的命来悔。”

    宿元景想了想,觉得魏冒说的也有道理,不管他会不会把蔡京供出来,反正他的的罪是跑不了,如果他不想死就只有把蔡京供出来换取活命的机会。

第186章 立刻派人把她们送回去

    “好,我答应你,让你亲自面呈给皇上。”宿元景经过考虑之后,最终答应了魏冒的要求。

    “多谢太尉大人。”魏冒说道。

    随后他看了一下华榉,脸上带有些许得意。

    华榉冷笑了一声,冲着外面喊道:“来人。”

    张顶、刘檗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华榉看着魏冒说道:“把他给我押下去派人贴身看着他,每天吃的东西、喝的水都要仔细检查,如果他要是出一点差池,我拿你们是问。”

    “是。”

    张顶、刘檗押着魏冒下去了。

    “这个魏冒也就是在虚张声势,其实怕死的很,如果我们再吓吓他,他应该就会说出信在那里。”华榉说道。

    宿元景说道:“他担心也是有道理的,毕竟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路可走,那封信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希望,自然不会轻易交出来,换作是我们处在他现在这种环境下,也不会轻易交出来的,如果硬逼他交出来反而可能会出事。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有利,只要把他安抚住,回到汴京我们就可以扳倒蔡京、童贯、高俅等奸贼,所以没必要把他逼得太狠。”

    华榉微微的点了点头,把椅子搬回原处,将刚才记录的供词拿给宿元景,宿元景接过去看了一下,点了点头,递给华榉,华榉接过去收了起来。

    “华大人,我离开汴京这几天,朝廷里可发生了什么事?”宿元景问道。

    华榉把门关上,走到床边坐下,将他离开汴京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宿元景听到王黼想推荐梁师成做枢密使,气的怒斥道:“这些奸贼,为朝廷分忧他们做不到,争权夺利他们倒是积极的很,哪里只要是空出来一个位置,他们就像苍蝇似的盯着不放,大宋的江山就坏在他们这些无耻之徒的手里。”

    华榉担心他气坏身体,说道:“太尉不用动怒,那些奸贼蹦达不了多长时间了,早晚我必会把他们除掉。”

    宿元景见他有这样的志向,非常高兴,说道:“华大人能有此为国除奸之心,宿某定会全力相助,以后若有用得着宿某的地方,大人尽管说话。”

    宿元景的身份可不一般,他可是当朝太尉,在朝廷的地位仅次于蔡京、童贯,与高俅并驾齐驱,在徽宗心里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他能向华榉做出这样的表态,足见他也把华榉当成了铲除蔡京、高俅等奸贼的主力军。

    “谢谢太尉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让太尉失望的。”

    随后华榉话风一转,说道:“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有了除掉蔡京等人的计划,而且太尉也是这个计划中的一环。”

    “哦,原来大人已经有了计划,能说一下吗?”宿元景说道。

    华榉把自己准备举荐高球担任枢密使,推荐他担任殿帅府殿帅之职的计划,详细的对他说了一下。

    “好计策,好计策。”

    华榉刚把计划说完,宿元景立刻就激动的说道:“明升高俅,把掌控禁军的兵权夺到手,再架空他的权利,如此一来,蔡京不仅在朝中的势力倒了一半,而且失去了对禁军的控制权和调兵权,他也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就是以后我们要对付他也相对要容易的多。妙计,妙计,华大人果然足智多谋,宿某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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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

    宿元拳坐正身体,抱拳拱手像华榉行礼。

    华榉赶紧把他的手握住,说道:“太尉不必如此,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华大人放心,宿某一定全力配合你完成这个计划。”宿元景说道。

    “多谢大人。”

    “哎,应该我谢谢你才对。”

    宿元景把手抽出来,在华榉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说道:“华大人,说起来我还应该对你说声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华榉问道

    “不瞒你说,最开始听到你跟杨戬走得很近的时候,我还在背地里骂过你,说你是跟杨戬一丘之貉的奸臣逆贼。”宿元景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以为是什么事儿了,原来是这事儿啊,呵呵呵……”

    华榉听完之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开心的笑了起来,说道:“太尉根本用不着对我道歉,当初我选择杨戬作为突破口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人会在背后这样骂我,早就已经做好了被人骂的准备。”

    “哦,听大人的意思,你当初是有意接近杨戬的?”宿元景问道。

    华榉说道:“不是我有接近他,而是他自动送上门,我顺势接近了他。”

    宿元景正想再仔细问个清楚,这时一个士兵走进来说道:“大人,吴副将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华榉说道。

    吴荣从外面走了进来,向华榉和吴荣行礼之后,说道:“启禀大人,吴团练、刁烩、刑未的家已经封了,家人也都看了起来。不过,刁烩的续弦妻子庞金桂逃了。”

    “逃了!”

    吴荣说道:“是的,听他们府上的下人说,刁烩刚被抓走,庞金桂就收拾了一些细软带着身边几个丫环让人套车离开了,卑职让人打探了一下,说是从北门出城离开的,卑职已经派人去追了。”

    “刁烩这才刚被抓,她那边就已经夹带私逃了,刁烩的这个老婆还真够狠绝的。”华榉说道。

    宿元景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看来刁烩的这个老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华榉对庞金桂的逃跑并没有放在心上,说道:“我听说刁烩有个兄弟在蔡州城里开赌坊,坑害了不少的人,是吗?”

    “是的。”

    吴荣说道:“蔡州一共有八个大赌坊,其中有两个都是刁烩的兄弟刁进开的,不少人都在他的赌场里输得倾家荡产,而且他还放印子钱子,有很多百姓都被他害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华榉说道:“你马上带人去,把这两个赌坊和刁进的家封了,把刁进给我抓起来送到大牢。”

    “是。”吴荣走了。

    这时孙安从外面走了进来,华榉问道:“安排好了吗?”

    孙安说道:“大人放心,已经安排好了。”

    华榉站了起来,对宿元景说道:“太尉,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一会儿再来看你。”

    “华大人去忙,不用管我。”宿元景说道。

    华榉对孙安说道:“老孙,你在这里宿太尉说话。”

    “是。”

    华榉从房间里出来,来到内堂,让人把汤霑找来,说道:“去把魏冒抢回来的四个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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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来。”

    “是。”

    汤霑去了没一会,带来了四个相貌不凡,年纪在二十四五左右的美貌女子。

    “听说你们都是被魏冒抢回来的?”华榉问道。

    “是的,大人。”四个女子惶恐的点了点头,小声的应道。

    华榉说道:“魏冒犯了罪,不久就要押赴京城问罪,我知道他的事情跟你们无关,所以我准备放你们离开。”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四个女人原本还在担心会受到魏冒的连累,没想到华榉居然要放她们离开,顿时激动的跪下给华榉磕头。

    “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让四个女人起来之后,华榉问道:“你们都是哪里的人?”

    “回大人,我们都是蔡州本地的。”其中一个女人说道。

    华榉也没有再问她们姓什么,家里是干什么的,直接对汤霑说道:“立刻派人把她们送回去,另外每人再给她们五百银子。”

    “不不,大人,您能够放我们回家,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不能再要银子了。”那个女人说道。

    华榉说道:“你们被魏冒抢来,在这里受了不少的委屈,这银子是给你们的补偿。再说这银子也是魏冒的,不要白不要。有了这笔钱,你们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这是个男尊女卑,对女人各种束缚都非常厉害的年代,尤其是她们又被魏冒抢过的,难免会受到一些愚昧之人的歧视,如果她们的家人能够给予支持保护她们还好,就怕她们的家人也跟那些愚昧之人一样歧视和不接受她们回去,那很可能会把她们逼上绝路。

    但如果她们身边有了银子就不同了,可以自己买房子住,做点小买卖,不靠别人也能活,甚至她们想离开蔡州到别的地方重新开始,也不用为钱发愁。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四个女人感动的泪流满面,再一次的跪下给华榉磕头感谢。

    华榉让她们起来,让汤霑带着她们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汤霑回来,说道:“大人,小人已经派人送她们回去了。”

    “嗯。”

    华榉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去把魏府的账册,房契、田契都给我拿来。”

    魏冒在蔡州这些年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现在魏冒已经被抓起来,对于这些非法所得的不义之财,自然得清点以后该返还的返还,余下带回去充公入库。

    “是。”

    汤霑赶紧去把魏府的账本拿来,华榉看了一下,有二十多册,堆起来有一尺多高。

    “所有的账册都在这里了吗?”华榉问道。

    汤霑说道:“除了魏冒老婆的私房钱没有入账外,其余入库的账本都在这里。”

    “魏冒老婆还有私房钱?”华榉问道。

    汤霑说道:“有,魏冒的老婆手里有自己的店铺、田产、房子,每月都有几千两银子的收入,除此之外她还有不少的首饰,全部加起来至少也有十几万贯。”

    “是吗!”

    华榉很高兴,立刻派了几名贴身护卫前去张翠红住的地方守着,一会他要亲自去查点。

第187章 暗探

    华榉坐下,一本一本的仔细核算了一下那些账册,这不算还好,一算吓他了他一跳。

    原来,魏冒通过各种非法手段获得的财富,全部累计起来,竟然高达一百三十余万贯,这简直太吓人了。

    要知道魏冒只不过是一个知府,竟然就搜刮了这么多的民脂民膏,那些官位比他更高的人岂不是贪的更多。

    “难怪大宋的老百姓活不下去了,原来财富都让这些贪官给抢夺了。”

    华榉想了一下,正准备把护卫叫进来,这个时候孙安带着七个人来了,华榉说道:“老孙,有什么事情吗?”

    孙安笑着看了一下那七个人,说道:“前天晚上您从官驿离开以后,卑职让他们几个把胡天虎等七人也带出官驿藏了起来,刚才他们看到告示魏冒已经被抓住,所以就带着胡天虎他们来了。卑职刚刚让人把胡天虎他们看押起来,这几个兄弟说想见见大人,所以卑职就带他们来了。”

    原来,这七个人就是前天晚上带着胡天虎他们离开的那些护卫。

    从前天晚上开始他们就带着胡天虎等七个人东藏西躲,好几次都差一点被搜到。

    刚才他们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看到告示,得知魏冒已经被抓,回去对他们说后,大家随即带着胡天虎等人回到官驿,官驿的人告诉他们华榉在魏府,于是他们才又赶到魏府来。

    “拜见大人。”七个人上前参拜道。

    “不用多礼。”

    华榉看了一下七人,说道:“能够平安回来就好,这两天你们辛苦了,下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休息。”

    “谢谢大人,我们不累。”

    华榉笑了笑,说道:“既然你们不累,那就去帮我做点事情。”

    “有事大人请吩咐。”

    华榉把那些账本交给孙安,让他带着七个护卫去库房,照着账本清点一下财物,确认无误装箱封起来。

    孙安带着七个护卫走了,华榉让汤霑带着他到了魏冒老婆张翠红的住处,亲自清点了一下张翠红的私房钱,竟然有二十一万四千八百贯。

    而且这还没有算上那些田产、店铺和宅子,如果算上这些至少还能再增加六、七万贯。

    “来人。”

    华榉喊了一声,四个护卫走了进来,华榉吩咐道:“把这些财物全都封装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

    “是。”

    四个护卫应了一声,开始封箱。

    北城。

    一群百姓围在墙边的告示前,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正在缓慢的念着告示上的内容。

    这时,两个三十几岁的男子走到人群后,略停了一下,分开人群进到里面,仔细的看了一下告示,同时吃了一惊,随后从人群中退出来,匆匆的离开。

    不一会,两人来到一家客栈,进店后直接来到后院人字号房间门口,轻轻的敲了一下房门,两秒钟后房门开了,两个人闪身进去。

    房间里还有八个人,年纪也都是在三十几岁左右。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情况?”一个人问道。

    其中一个打探消息的人说道:“知府魏冒、都监刑未、团练吴信贵、通判刁烩已经全部被陛下派来的钦差华榉给抓了,现在整个蔡州城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

    “什么,全部都已经被抓住了!”屋里所有的人都被惊到了。

    “华榉到底带了多少人来?”有人问道。

    另外一个一起去打探消息的人说道:“不多,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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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几个,加上原来宿元景他们那些人也还不到百人。”

    “这么点人,他是怎么把魏冒他们全都抓住的?”问话的那个人问道。

    先回答那人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反正就是抓到了。”

    “那宿元景的情况怎么样了?”那个人又问道。

    “宿元景已经完全脱离危险,现在已经转移到魏府继续治疗。”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一直问话的那个人说道:“这个情况很重要,必须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童大人。”

    原来,这几个就是童贳派出来打听宿元景消息的人,自从前几天派了两个人回去报信之后,其他的人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这个客栈里,每天会定时派两个人出去打探情况,这几天蔡州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们全都知道。

    那个人看了一下站在身边的另外一人,说道:“柯鹏,你和赵显、郭白回一趟汴京,把蔡州的情况向童大人说一下,我们留在这里继续监视。”

    “好。”

    柯鹏、赵显、郭白三人从房间里出来,到了客栈的后院马棚,牵着马出了南城,随后上马奔驰而去。

    与此同时,两个穿着普通百姓衣服,肩上挑着柴的农夫,迎着柯鹏他们朝着蔡州这边走来。

    三匹马像风一样的从两个樵夫的身边飞驰过去,马蹄溅起漫天的尘土。

    两个樵夫赶紧用手捂着鼻子走到了一边,并且用手不停的扇着灰。

    过了一会儿,灰尘渐渐散去,两个樵夫才慢慢的朝着城门走了。

    守城门的士兵打量了他们一下,既没有询问也没有阻拦就放他们进城了。

    两个樵夫进城之后,沿着街道慢慢悠悠的走着,不久他们到了官驿前面,站在门口往里打量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对面的茶社,两个人挑着柴走了进去。

    “店主,你们这里可要柴?”樵甲夫问道。

    “你们这柴怎么卖呀?”茶社老板走过来问道。

    樵夫甲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百文两捆。”

    “一百文太贵了,七十文两捆怎么样。”茶社老板还了个价。

    两个樵夫相互看了一下,随后樵夫乙叹了一口气,对樵夫甲说道:“家里还等着买米下锅呢,七十文就七十文,卖了吧。”

    “行,我们卖了。”

    茶社老板见两个樵夫同意了,立刻叫来伙计带着他们把柴挑到后院去放下,然后才回到前堂,每人从老板那里接过了七十文钱。

    “走了这么久的路有点渴了,给我们来一壶茶。”樵夫甲说道。

    茶社老板让他们找桌子坐下,对伙计说道:“快去给他们上一壶茶。”

    两个樵夫坐下,很快伙计把茶提上来了,同时还拿来了两个茶碗,一起放在桌上说道:“你们自己到吧。”

    樵夫乙拿起茶壶给他们每人倒了一碗茶,然后端起来慢慢的喝了起来,同时眼睛不停的扫视着茶社里面的人。

    他们左手方的桌子前坐着两个老者,其中老者甲低声问道:“你听说了吗,咱们蔡州的知府、通判、都监、团练全都被抓起来了。”

    “当然知道了。”

    老者乙说道:“现在四城都贴着官府的告示,三岁小孩都知道这件事了。”

    老者甲带着义愤填膺的语气说道:“这几个家伙这些年把我们蔡州的百姓坑苦了,现在总算遭到报应了,活该。”

    这时樵夫甲突然插话道:“两位老丈,请问知府他们到底是犯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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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被抓起来的?”

    两个老者扭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问道:“难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吗?”

    樵夫甲不好意的笑了笑,说道:“我们两个是从城外乡下来卖柴的,才刚刚进城,一路走来只是听到说知府和通判等人都被抓了,却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被抓,所以才斗胆向两位老丈请教。”

    “原来如此。”

    老者甲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

    “多谢,多谢。”

    两个樵夫起身给两个老者行了一礼,然后指着他们那桌的两张空凳子说道:“两位老丈,不妨过来跟我们坐在一起慢慢说,你们的茶钱我们来替你们付。”

    “这怎么使的?”

    老者甲赶忙说道:“你们打柴卖钱养家糊口也不容易,我们怎么忍心让你们替我们付钱?”

    “说的就是,我们可不是那种爱占人便宜的人。”老者乙也说道。

    樵夫甲笑着说道:“区区几文茶钱我们还是付得起的,两位老丈请。”

    两位老者也没有再推迟,站起来坐到了他们那一桌,樵夫甲把他们喝的茶碗拿过来,给他们每人倒了一碗茶。

    老者甲说道:“今天也算你们运气遇到了我,否则你们问其他的人还真不一定知道的那么清楚。”

    “这又是为何?”樵夫乙问道。

    老者甲说道:“因为我儿子就是蔡州府衙的差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都知道。”

    “原来如此。”

    樵夫乙双手抱拳,笑着说道:“那就请老丈给我们详细的说一说,我们住的地方比较偏远,平时很少接触到外面的消息,我们知道了也好回去跟大家说说。”

    老者甲端起茶碗把茶水喝掉,用手轻轻的抹了一下嘴,双手放在桌子上,如同收书人一样坐的四平八稳,说道:“这件事还得从宿太尉来蔡州宣旨说起。”

    随后,老者甲把自己从差役儿子那里听来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

    樵夫甲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这魏知府竟然连钦差都敢害,胆子也太大了。”

    “可不是怎么的。”

    老者乙说道:“他这是在蔡州当土皇帝惯了,自以为可以一手遮天,现在总算是遭到报应了。”

    樵夫乙看了樵夫甲一眼,问道:“那宿太尉现在情况怎样了?”

    “听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休息几天就能回京了。”老者甲说道。

    两个樵夫又跟两个老者说了一会话,随后付了茶钱离开茶社,去官府张贴的告示前看了一下,然后依旧从南城门出来。

    沿着官道走了两里多路,两个樵夫钻进了路边的树林里。

    树林深处,三匹战马正在低头吃草,一名身穿着将服的男子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株草在把玩着打发时间。

    突然,他听到有动静,赶紧站起来抽出腰刀问道:“谁?”

    “大人,是我们。”

    将服男子看到是两个樵夫,随既把刀收了回去,问道:“情况怎么样?”

    樵夫甲把打听到的情况说了一下,将服男子随即说道:“走,回去向太尉报告。”

    两名樵夫随即把身上穿的百姓装脱下,换回原来的军服,跟着将服男子牵着马从树林里出来,翻身上马离开了。

第188章 夜访韩维

    夜幕降临,一天又将过去。

    晚饭后,华榉整理了一下今天审问刁烩、刑未、吴团练的供词,然后带着八个护卫离开魏府。

    二十多分钟后,他们到了宣明巷原通判韩维家门前,张顶走到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啊?”院子里有个年轻男子问道。

    “请问这是韩维大人的家吗?”华榉问道。

    里面传来门栓被拉开的声音,跟着院门被打开,一个左手提着一盏灯笼,二十三、四岁,长相文气的年轻书生出现在门里。

    年轻书生打量了一下华榉,之后又看了站在他身后的八个护卫,轻言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华榉说道:“在下姓华名榉。”

    年轻书生拱手说道:“华公子,不知您要见家父,有什么事情?”

    “原来是韩公子。”

    华榉抱拳还礼,说道:“在下听说韩大人是位难得的正直清官,因此慕名前来拜访。”

    “多谢公子好意,不过目前家父……”

    “良儿,是谁啊!”院子里响起韩维夫人韩张氏的声音。

    韩良转身向后看了一下说道:“娘,是一位华公子慕名前来拜访爹爹。”

    韩张氏走到院门前打量了一下华榉,问道:“华公子从哪里来?”

    华榉微微笑了笑说道:“在下从汴京而来。”

    “汴京。”

    “汴京!”

    韩张氏吃了一惊,因为她丈夫既不是文坛名家,也不是声名远播的大人物,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驿承,怎么会有人莫名从汴京来拜访他?

    再次打量了一下华榉,韩张氏又问道:“公子当真只是慕名前来拜访我官人?”

    华榉一笑,说道:“在下此来的确只是想跟韩大人聊聊。”

    韩张氏还是不太相信,因为那有只为聊聊从汴京跑到蔡州来的,所以她认定华榉没有说实话,说道:“华公子,你找我家官人到底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好了。”

    华榉见韩张氏对自己起了疑心,如果再不对她说实话,估计连这道院门都进不去,于是说道:“在下是护卫军指挥华榉,奉陛下之命前来蔡州,听闻韩大人以前是蔡州通判,为人正直清廉,是位难得的好官,所以专程前来拜访,确无其他意思,还望韩夫人别误会。”

    “什么,您就是把魏冒一干人抓起来的钦差华大人!”韩良惊讶的问道。

    “正是在下。”华榉说道。

    韩良母子俩上上下下的又打量了一下华榉,因为华榉实在是太年轻了,让他们有点不敢相信。

    “你当真是钦差?”韩张氏问道。

    “是的。”

    “有何为凭?”韩张氏又问道。

    这不是她有意想为难华榉,而是她担心又是冲着整他丈夫韩维来的,所以才不敢轻易相信。

    华榉也知道韩维这几年的遭遇,因此也能理解韩张氏的担心。

    “这是陛下给我的圣旨,韩夫人请过目。”华榉把徽宗给他的圣旨拿出来递给韩张氏。

    韩张氏稍微犹豫了一下,冲着韩良点了下头,韩良伸手把圣旨接过去,韩张氏从他的手里把灯笼接过去,韩良缓缓的将圣旨打开,借着灯笼的光芒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这真的是圣旨!”韩良双手颤抖说道。

    韩张氏强忍着心里的惊讶,说道:“良儿,你可要看清楚了,这可是一点都不能马虎的。”

    韩良说道:“娘,孩子没有看错,这上面的玉玺印,跟陛下当年任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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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通判圣旨上面的玺印一模一样,是真的圣旨。”

    韩张氏赶紧冲着华榉跪下,叩拜道:“民妇韩张氏,拜见钦差大人。”

    “学生韩良,拜见钦差大人。”韩良也捧着圣旨跪了下去。

    “韩夫人,韩公子,快快请起。”华榉说道。

    “多谢大人。”

    母子俩站起来后,韩良恭恭敬敬地把圣旨还给他,然后侧身说道:“大人请进。”

    “你们就在外面等我。”华榉对张顶等人说道。

    “是。”

    华榉随着韩良母子进到屋里,韩张氏说道:“大人请在此稍后,民妇去扶官人出来。”

    华榉说道:“不必了,我知道韩大人前些日子被魏冒那个混蛋打伤了,所以就不要让他出来了,还是我去见他。”

    韩张氏急忙说道:“这如何使得,还是民妇去扶他出来。”

    “不用,不用,我去见他。”

    在华榉的坚持下,韩张氏母子只得带他进了卧室。

    “官人,钦差大人来看你了。”韩张氏一进屋就说道。

    “你说什么,钦差!”

    韩维因为屁股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依旧是趴在床上的,听到钦差来看他,急忙用两个胳膊撑着身体翘起来朝华榉看去。

    华榉往前走了两步,双手抱拳说道:“韩大人,在下护卫军指挥使华榉,冒昧前来拜访还望见谅。”

    韩维看着华榉那张年轻的面孔,实在有点不敢相信他就是钦差,不由看着他愣住了。

    韩良急忙走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爹爹,孩儿已经看过圣旨了,他的确是陛下派来的钦差。”

    韩维急忙想下床拜见华榉,结果刚把被子掀开,才发现自己的下半身是光着的,赶紧又把盖被子盖上,脸当时就红透了。

    就连韩张氏和韩良也是一脸的尴尬。

    华榉强忍着笑意说道:“大人有伤在身,就不要起来了。”

    韩维不好意思的说道:“卑职韩维,不知钦差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

    “没事,没事,韩大人不用放在心上。”华榉说道。

    韩维看着韩良说道:“良儿,快给钦差大人搬椅子来。”

    韩良急忙去把椅子搬过来放在床前,又用在上面拂了拂,然后才恭敬的对华榉说道:“大人请坐。”

    “谢谢。”华榉礼貌的说了一声,随后坐下。

    “夫人,快给大人上茶啊。”韩维随后又对韩张氏说道。

    华榉连忙说道:“不用,不用,韩夫人不用忙了,我陪韩大人聊聊就行了。”

    虽然华榉说了不用泡茶,但韩张氏还是出去烧水了,只留下韩良在旁边伺候。

    “大人深夜前来,不知找卑职有什么事情?”韩维问道。

    华榉说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听说了大人的事,十分敬佩大人的为人,所以特来拜望。”

    “多谢大人。”

    两个人围绕着蔡州的情况谈了起来,先是官场,之后又是民间百姓的疾苦,韩维把他这些年暗中调查的情况,全部都告诉了华榉。

    中间韩张氏进来给他们换了两次茶水。

    “蔡州的百姓真是不容易啊。”华榉感慨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

    韩维叹息的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不过现在好了,大人把魏冒等一干祸害百姓的狗贼抓起来了,以后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

    华榉说道:“光把他们抓起来还不行,重要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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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接任蔡州知府、通判等官职,如果继任者也是跟魏冒等人一样,那蔡州百姓依然还是会受苦。”

    “大人所言极是。”

    韩维说道:“蔡州百姓被魏冒等人祸害了这么多年,已经苦不堪言,如果继任的官员再无休止的盘剥,只怕就会出现民变的危险,那对朝廷可是极大的不利啊。”

    华榉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也是我担心的。”

    韩维说道:“所以这事还得仰仗大人在陛下面前推荐良善官员来接任,切不可再让蔡京把他的人安排来了。”

    华榉说道:“这点大人可以放心,我既然插手了这事,就绝不会再给蔡京机会。”

    其实,今天晚上他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蔡州知府人选的事。

    因为他觉得韩维对蔡州的情况最了解,而且蔡州百姓对他的口碑也不错,所以是蔡州知府最理想的人选。

    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韩维是不是像大家说的那样,他需要亲自见见才能下决定,所以才趁夜来访,算是做一个考察。

    听到华榉会把这个事情管下去,喜悦说道:“那就好。”

    华榉见韩维有伤,也不想多打扰他,站起来说道:“时间不早了,大人好好休息,在下有时间再来看你。”

    “大人慢走,下官不便相送,还望见谅。”

    韩维看着韩良说道:“良儿,替为父送大人出去。”

    “是。”

    韩良躬身冲着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大人请。”

    从屋里出来,韩张氏和另外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年立刻迎了过来。

    “大人要走了。”韩张氏说道。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华榉微笑说道,随后看了一下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少年,问道:“这位想必就是韩二公子韩仁吧?”

    “韩仁拜见大人。”

    “不用多礼。”

    华榉把韩仁扶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长相俊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斯文气,很是儒雅。

    母子三人把华榉送到门口,华榉看了一下韩良,韩仁,说道:“听说你们考生的资格被魏冒剥夺了是吗?”

    “是的。”韩良应道。

    华榉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被魏冒陷害的,明天我就让他们给你们恢复考生的资格。”

    “多谢大人。”

    韩良、韩仁两兄弟喜极而泣,立刻就要跪下给华榉磕头,华榉拦住了他们。

    “大人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我们韩家永远不会忘记的。”韩张氏也激动说道。

    华榉说道:“他们本来就是无辜的,我只是把原来就属于他们的资格还给他们,算不得什么。”

    与三人拱手告别之后,华榉带着护卫离开了。

    “娘,我们又能参加科举考试了。”韩良喜不自禁的对韩张氏说道。

    韩张氏说道:“你们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们父亲,让他也高兴高兴。”

    两兄弟赶紧跑到韩维床前,说道:“爹爹,华榉答应帮我们恢复考生资格了。”

    “真的?”

    “真的,他亲口说道。”

    韩维怔了一会,喃喃说道:“朝廷有此少年良臣,大宋有救了。”

    随后,他看着韩良、韩仁两兄弟说道:“既然你们可以参加科举考试,那从明天起就要刻苦学习,争取能在科举中考过好名次,不负华大人的一片恩情。”

    “是,孩儿绝不让父亲失望。”韩良、韩仁两兄弟齐声说道。

第189章 武艺高强的男子

    亥时初。

    三匹快马顶着夜色风驰电掣的到了陈州北城门。

    “站住!”守城将官站在城门中间伸手左手喊道。

    三匹马停了下来,马上坐着一将二兵。

    “你们从哪里来?”守城将官打量了一下三人问道。

    马上将领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扔给他,守城将官看过令牌之后,赶紧双手把令牌还给将领,然后让士兵让开,放三人进了城。

    将领三人进城之后,立刻再次纵马狂奔,十几分后,他们到了一处高门府宅前。

    将领从马上下来,走到门前轻轻扣打门环,不久门开了,开门的人看了将领一眼,两人低声交谈了两句,随即闪身让他进去。

    一名下人领着将领来到内堂,说道:“大人请稍等,小人去向太尉禀报。”

    “有劳了。”

    下人去了几分钟,很快一个五十岁左右,穿着一身褐色便服的男子走了进来,这个男子宿元景跟华榉都认识,正是殿帅府太尉高俅。

    自从那天得到蔡京的授意,高俅当天回去就写了奏折呈给徽宗,在得知华榉离京之后,随即也带着人离开了,只不过为了避免被人知道他离京的真实目的,所以他没有从陈州门离京,而是选择从卫州门出去,绕了一圈才到陈州,然后立刻派了自己的心腹手下姚际,带着两个人去蔡州打探情况。

    “卑职参见太尉。”姚标上前抱拳躬身行礼道。

    高俅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免了。”

    “谢太尉。”

    高俅坐下之后问道:“蔡州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姚标说道:“太尉,蔡州知府、通判、都监、团练都已经被华榉抓起来了,现在蔡州军队和官吏都已经完全处于华榉的掌控之下。”

    “什么!”

    高俅猛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眼睛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姚标把两个手下入城打探到的情况如实的向高球说了一遍,高俅气的大骂道:“魏冒这个废物,手底下有那么多的兵居然被华榉给抓住了,真是头不折不扣的大蠢猪。”

    高俅双手往身后一背,怒气冲冲的走到内堂门口,稍微停了一两秒,然后嚯地转身看着姚标又问道:“宿元景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回京?”

    姚标说道:“据说已经能够搀扶着走路了,按正常的恢复速度来看,最迟五到七天就可以起程回京。”

    “那田德劳和范天来呢,他们的情况又如何?”高俅又问道。

    姚标说道:“这个没有打听到,只是听说对他们看管的很严,什么人都接近不了他们,所以没人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

    高俅冷着脸走回来重新坐下,说道:“除了这些还打听到什么了吗?”

    姚标想了一下,好像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遗漏,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

    高俅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先下去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立刻返回蔡州继续盯着,如果华榉他们要回京,立刻来通知道我。”

    “卑职遵命。”姚标下去了。

    高俅一个人坐在内堂里,脸色依然没有半点缓和。

    原本他以为魏冒手下有那么多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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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对付华榉是十拿九稳的事,根本用不着他再出马,他来这里完全是当做散心。

    可万万没有想到结局竟然会是魏冒等人全军覆没,不仅没有杀掉华榉,就连原本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宿元景也奇迹般的被救活。

    要知道,华榉和宿元景现在是他和蔡京等一干人掌控朝政的最大障碍,如果要是让他们带着田德劳、范天来回到汴京,那对于他们来说将会是毁灭性的结果。

    “来人。”

    高俅沉思片刻之后,喊了一声,随后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下人,说道:“太尉,有什么吩咐?”

    “去把曹虎给我叫来。”高俅说道。

    曹虎是高俅手下一名亲信的下人,从高俅当上殿帅府殿帅就一直跟着他,对他很忠心。

    不久,曹虎来了,高俅让传话的那个下人先下去,然后让曹虎近前,低声对他嘱咐了一番,随后曹虎离开了。

    十几分钟后,曹虎带着两个人离开了陈州。

    就在曹虎带人离开陈州的同时。

    陈州城的一条偏僻漆黑小巷里,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粗布短衣,蓬头垢面的男子悄悄的走到巷口,伸出头向外探了探,见外面没有官兵和衙役,随即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朝着街南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不时的回头瞧望。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来到城南一座简陋的院子前,小心的探看了一下周围,见没有什么异常,随即悄悄绕到院子左墙外,翻墙进入到院内进到房子里,从身上取出火折子吹烯照看了一下。

    屋里已经被翻的乱七八糟,衣物等东西被丢的到处都是,很显然这里曾经被人翻察过。

    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走到柜子前面,用左手拿着火折子,右肩顶着柜子侧面,用力把柜子顶开,然后蹲下,把地面的土刨开,下面露出来四块砖,他把四块砖头拿起来,下面是一个小坑,里面有一个长约一尺,宽约五寸的木匣子。

    男子把木匣子从土坑里拿出来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个黑布包裹,他把包裹拿出来打开,里面是二十六个十两一锭的银锭。

    看到银子还在,男子总算松了一口气,赶紧从地上那些衣服里挑选了一件像样的换上,把银子包好系在背上,然后吹灭火折子从屋里出来准备离开。

    ?而他刚从屋里出来,突然院子周围亮起了火把,跟着院门被一脚踹开,一群陈州府的衙役冲进来,把他给围在了院子里。

    一个四十五、六岁,身体干瘦的衙役最后从外面走进来,得意洋洋的看着男子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贼货一定会回来的,不枉我们在这里埋伏了两天,总算把你给等到了。”

    男子双手拉开架势扫了周围衙役一眼,说道:“我落难孤身来到陈州,只想平平静静的安稳度日,你们为何如此苦苦相逼?”

    那个干瘦衙役大喝道:“好你个贼货,打伤了我们衙内,还敢说我们逼你,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来啊,给我把他抓起来。”

    周围的衙役立刻拥了过去,男子自是不甘束手就擒,立刻挥拳与那些衙役打了起来。

    “哎呀!”

    “啊!”

    虽然衙役人数众多,但男子的武艺远在他们之上,众衙根本奈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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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

    一个衙役挥刀砍过来,男子闪开一伸左手揪住他的衣领,右拳举起,暴喝一声,就准备朝他的脸上打,吓的那个衙役脸都青了。

    然而,男子似乎心中有所顾忌,所以这一拳最终还是没有打下去。

    就在他愣神的一刹那,另外两个衙役突然举刀砍来,男子反应稍微慢了一点,左臂和后背各被狠狠的砍了一刀。

    男子受疼大叫一声,将手里抓着的衙役推开,转身照着砍他左手的那个衙役就是一拳打了过去,正好打在他的脸上。

    这一拳又重又狠,那个衙役立刻双眼一翻倒在地上,手里拿着的刀也松开。

    男子迅速用脚一挑刀身,把刀挑了起来,伸右手握住刀把,顺势一刀把正要继续向他进攻的衙役逼退,怒喝道:“我不想与官府为敌,你们若再苦苦相逼,就休怪我刀下无情。”

    干瘦衙役说道:“你这个贼货,要不是你把我们衙役打伤了,哪个会来抓你?”

    男子说道:“若非他一再故意刁难于我,我又怎会打伤他。”

    干瘦衙役说道:“你胡说,分明就是你意图谋害我家衙内,竟然反过来诬陷是我家衙内刁难你,真是贼性难改。兄弟们,不要跟他浪费功夫,一鼓作气将他拿下。”

    那些衙役瞬间又扑了过来,男子知道自己如果不下狠手是摆脱不了这些衙役,当即把心一横,大喝一声,挥刀相迎。

    啊!

    看见刀光一闪,一个衙役的脸上被狠狠的砍了一刀,那血淋淋的伤口从左额头一直延伸到右下巴。

    咚!

    随着惨叫声停止,这个衙役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死去。

    这是从交手到现在死的死的第一个人,在场所有衙役的心全都忍不住抽了一下。

    干瘦衙役看到男子真的开杀戒了,指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个贼货,竟敢拒捕捉杀害衙役,今日抓不住活的老子就带死的回去。兄弟们给我听着,死活不论,给我杀。”

    那些衙役听到吩咐,叫嚷着又挥刀冲了过来。

    “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你们也别活。”

    男子原本想凭刚才那一刀把这些衙役吓退,没想到反而让他们更加疯狂的攻击自己,顿时一直压抑在心头的那股怒火终于完全爆发,怒吼一声,挥刀与那些衙役战在一起。

    啊……

    啊……

    啊……

    院子里一次又一次响起衙役的惨叫声。

    横下心的男子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挥舞着手中的刀,无情的收割着这些衙役的生命。

    只是片刻工夫,地上便躺下了二十几具尸体,几乎每一个都是被迎面一刀劈死。

    “我的娘啊!”

    男子的凶悍最终还是震慑住了那些衙役,不敢再与其争斗,纷纷从院里跑了出来。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都给老子回来,回来,要不然回去老子把你们的皮给扒了……妈呀!”

    那个干瘦衙役拼命想阻拦手下逃跑,但那些衙役已经被男子的凶狠吓破了胆,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人听,等到他再回头的时候,发现男子已经怒气冲冲的提刀朝他冲了过来,吓的怪叫一声,也跑了出去。

第190章 曹虎进京

    见干瘦衙役也跑到院外,男子立刻也提刀追了出去,干瘦衙役连忙躲到其他衙役的身后,惶恐的喊道:“上啊,上啊,都给我上啊。”

    那些衙役围成了一个大圈子将男子困在中间,但没有一个人再敢贸然地往上冲,毕竟院子里还躺着十几具尸体,那可都是活生生的教训,因此谁也不愿意下一个躺下的是他们自己。

    男子缓缓的看了一下那些衙役,虽然还有二十几个人,但他并未放在眼里,毕竟羊的数量再多也不是老虎的对手。

    “贼货,你是跑不掉的,不想死就把刀扔掉跟我们走,我可以帮你向知府大人求求情,免你一死。”干瘦衙役说道。

    男子知道,从他开杀戒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再也回不了头了,现在要想活下去就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杀出一条血路。

    想到这里,男子眼中寒芒闪过,提刀朝着干瘦衙役冲了过去,因为他已经看出干瘦衙役是这群衙役的头,只要把他干掉,剩下的这些衙役就会作鸟兽散。

    男子没有猜错,这个干瘦衙役是陈州府的班头,叫丘怀岁,陈州的老百姓都在背后叫他丘坏水,是一个比蔡州刘水还要坏十倍的混蛋。

    “拦住他,拦住他,快拦住他……”

    丘坏水看到男子提刀朝他这边走了过来,连忙推着挡在他前面的衙役往上冲。

    站在他前面的那些衙役原本就对男子心怀恐惧,此刻见他满脸寒霜,双眼透着杀意,活脱脱就是杀神再世,更是吓得手颤脚软,哪里还敢往上冲,呼啦一下全散开了。

    他们这一散开,丘坏水瞬间直接暴露在了男子的面前,看到男子两眼冒着野兽般的凶光,丘坏水吓的魂都要飘走,急忙转身准备逃走。

    然而,男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抢前两步,右臂奋力照着他脖子挥刀一劈,刀光闪过,丘坏水的首级掉在了地上,脖腔里的鲜血像从水管漏出喷涌出来。

    男子一脚将丘坏水无头的尸体踹倒在地,猛一转身,目光寒利的看着剩下那些衙役,吓的那些衙役呜呀怪叫的逃走了。

    衙役跑了,周围安静了下来,男子心中的怒气也随之消失,一股心酸之气随之升起,觉得老天对他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总是在他看到点希望的时候,又把希望夺走。

    “那边,在那边,跟我来。”

    男子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跟着远处传来了一片火把光,少说也有一百多人。

    他知道肯定是刚才那些衙役搬救兵来了,也顾不得再伤感,一转身,朝与过来那些人相反的方向跑了。

    “在前面,我看到他了,大家快追,别让他跑了。”喊话的正是刚才逃走的衙役之一,跟他们在一起的是身着兵服的官兵。

    官兵和衙役追到院子前面,看了一下丘坏水的尸体,留下了几个衙役料理他的尸体,其余的朝着男子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官兵追了一阵和衙役追了一阵,失去了男子的踪影。

    “看到他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吗?”官兵将领问道。

    “没有。”一名衙役答道。

    官兵将领说道:“大家分头找,谁要看见就叫一声。”

    刚刚跟他交过手的衙役急忙喊道:“别别,千万别分开,这个强人的武艺十分厉害,三、四十人都进不了他的身,要是大家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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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上他谁都难逃一死。”

    “那怎么办?”将领问道。

    衙役说道:“将军派人把这附近的几个街口守住,不让其离开。小人这就回去向知府大人禀报,请他多派人前来一起搜。”

    “好。”

    那个衙役离开了,将领随即让手下的兵队把几个路口给守住。

    此刻,陈州知府温据正在自己的府上发愁。

    因为他的独生儿子温文宝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因为三天前他在大街上被一个卖艺的人给打吐了血,抬回家来医了三天,大夫换了七八个也还没见有起色。

    “官人,宝儿一直昏迷不醒也不是办法,你赶紧想想办法救救他吧。”温据的夫人坐在床边,一边哭泣一边说的。

    温据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又怎么会不想救,只是整个陈州最有名的几个大夫都已经请过了,他已经不知道该找谁来治。

    “来人。”温据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大人有什么吩咐?”温府的总管余祥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

    “你可知城中还有什么好大夫没有?”温据问道。

    余祥仔细的想了一下说道:“陈州凡是叫得上名号的都已经请过了,剩下的那些全都是些没有名气的。不过,听说卧禅寺的苦心禅师医术高明,有妙手回春之能,时常到乡下为贫苦之人看病,被人称为救命活佛。”

    听他这么一讲,温据也想起来了,用手在额头轻轻拍了拍说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的确是有人这么称呼他。”

    “那还等什么,赶快去把叫来给宝儿医治啊。”张夫人急忙说道。

    温据也说道:“你马上去卧禅寺把苦心禅师请来。”

    “好好小的立刻就去。”

    余祥转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一个下人进来,两人错身让开,余祥出去,下人走到温据的跟前说道:“大人,衙役沙七在外面求见。”

    “现在我没工夫见他。”温据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

    下人说道:“他说已经发现了打伤衙内那个人的踪迹。”

    “快让他进来。”听到沙七是来说这件事的,温据立刻改变了主意。

    下人出去了一会儿,带着衙役沙七进来了。

    “小人拜见知府大人。”沙七抱拳行礼道。

    “打伤我儿子那个人现在哪里?”温据没有多说其他的直截了当的问道。

    沙七把情况详细的说了一下,温据听到这么多人还把人给跟丢了,气的大骂道:“你们这群没用的蠢货,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一个,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沙七赶紧躬身解释道:“大人,并非是小的们不用力,实在是那个贼人武艺很高强,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你少为你们的没用找借口了。”

    温夫人突然冲过来指着沙七骂道:“告诉你,你们要是让那个打伤我儿子的人逃了,我把你们一个一个的皮全都给揭了。”

    沙七苦着脸说道:“大人,夫人,小的……”

    温据说道:“快去通知道石都监和苗团练,让他们也带兵去搜,就算把整个陈州城翻过来,也要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

    “是,是,小的立刻去通知他们。”沙七转身走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四千多官兵开始对男子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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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的那片区域进行逐门逐户地毯式的搜查。

    一个晚上过去,天又亮了。

    华榉早起在院子练了几趟功夫,然后去宿元景那里看了一下,他的情况比昨天又好了很多,即使不用人搀扶也能慢慢的走了。

    “好啊,太尉恢复的速度很快,照这样下最多还有三、四天我们就可以回京了。”华榉说道。

    宿元景笑道:“这都多亏了华大人的药以及窦军医的针灸,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为了能够让宿元景恢复的更快一些,华榉让窦先琼跟宿元景住在一个院里,每天早中晚给他推拿、按摩、针灸三次,以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加速他的恢复速度。

    “小人的针灸只是辅助,主要是华大人药的功效。”窦先琼赶紧说道。

    华榉知道他是担心跟自己争功会让自己不快,笑道:“老窦,在我这里用不着这么小心。如果没有你的针灸,光是我的药,宿太尉是不可能好的这么快的。”

    窦先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是,小人记住了。”

    吃完早饭,华榉准备去蔡州府衙,临行之时对孙安说道:“我今天可能会回来的很晚,魏冒、刑未、刁烩、吴团练、田德劳、范天来那里,你要时常派人去看看,他们都是重要的人证,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大人尽管放心,卑职一定不会让他们出事情的。”孙安说道。

    “那就辛苦你了。”华榉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带着自己的护卫走了。

    同一时间。

    汴京,蔡京府。

    三匹快马急奔而来,在蔡府门口停下,随后三个人从马背上下来,其中一人走到蔡府守门人跟前低声说道:“在下是高太尉的手下曹虎,受太尉之命,有要事面见太师,还望通禀一声。”

    原来,昨晚高俅是让曹虎连夜回汴京向蔡京报信来了,因为后面该怎么行动,高俅想听听蔡京的意见。

    “请稍后,我这就进去通报。”守门人说了一声,进去了。

    蔡京这几天为了避免见到王黼和梁师成,一直装病在家没有上早朝,此刻正一个人在书房练习书法。

    “太师,高太尉派人求见。”蔡松从外面进来说道。

    “快让他进来。”蔡京说道。

    蔡松去了大约有个七、八分钟,把曹虎带到书房,随后转身出去把门给关上了。

    “小人曹虎拜见太师。”曹虎跪下说道。

    “起来吧。”

    “谢太师。”

    蔡京把手中的毛笔放下,缓缓坐回椅子上问道:“太尉派你来见我,有什么事情?”

    曹虎立刻把高俅让他转达给蔡京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蔡京。

    “什么,魏冒等一众官员全都被抓住了!”蔡京听到这个消息大为惊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的。”曹虎低头应了一声。

    蔡京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不是没有想过魏冒会失败,毕竟华榉跟以往他们要对付的官员都不同,想要轻松的杀掉他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他心里是有失败准备的。

    但他心中想的失败,也只是华榉从魏冒的手中逃脱,却从来没有想过魏冒等人会反过来全都被华榉给抓住。

第191章 信看完之后立刻烧掉

    “魏冒这头蠢猪,坏了老夫的大事。”

    秦京气的脸色铁青,因为如果只是行动失败,他还可以用其他的计划来弥补。

    可是现在,不仅是整个蔡州落在了华榉的手里,连魏瑁、刁烩等一干官员都被抓。

    要知道这些人以前可是给他做了不少的事情,一旦这些人要是被当做人证带回汴京,那他纵有天大的本事,只怕也很难再回天。

    即便他真的能够平安脱身,恐怕徽宗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相信他。

    更重要的是,蔡州这个地方以后也不会再由他来控制。

    蔡州这个地方离汴京说近不近,说远也不算太远,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失去了对这个地方的控制,对于蔡京以后在外秘密开展行动极为不利。

    蔡京沉着脸,背着手在书房里来来回回不停的走着,曹虎在旁边站着一声不敢吭。

    也不知道蔡京来回走了多少趟,突然双脚立住停了下来,像根木桩子似的站在那里沉思了片刻,转身看着曹虎说道:“昨天晚上连夜赶路,累了吧?”

    曹虎赶紧回道:“还好,不算太累,多谢太师关心。”

    “我要给高太尉写一封回信,先让人带你下去休息吃点东西,一会儿我把信写好了以后再叫你。”

    蔡京说完不容曹虎答话,冲着外面喊道:“来人。”

    蔡松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太师有什么吩咐?”

    “带曹虎下去休息,吃点东西。”蔡京说道。

    “是。”

    “多谢太师。”

    蔡松朝书房门外伸了一下手,曹虎冲着蔡京抱拳躬身行礼之后,转身出去了。

    “派人去把唐孝珲给我带来。”蔡松走到门口的时候,蔡京突然说道。

    “是。”蔡松应道。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两个家丁带着唐孝珲来了,蔡京挥手让两个家丁出去把门关上,然后冲着唐孝珲虚伪的笑着说道:“唐先生,这几日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多谢太师关心,小人的身体好多了。”唐孝珲赶忙抱拳鞠躬应道。

    自从那天回到他自己住的小院之后,蔡京就找来了一名大夫为他诊病,还派了专人给他熬药,熬好了就派人给他送去,一日三大碗,每次送药的人都会盯着他喝光才拿着碗离开,弄的他现在看到药都想呕吐。

    蔡京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唐先生有什么需要就对他们说,千万不要客气。”

    “是,多谢太师厚恩。”

    唐孝珲心里暗道:“都派人把我给看起来了,还让我不要客气,虚情假意的老贼,早晚必有报应。”

    蔡京说道:“唐先生,老夫把你叫来是又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

    “太师有事尽管吩咐,小人定全力而为。”唐孝珲说道。

    其实他已经猜到应该是老贼又要让他写什么东西,因为他除了那笔字之外,也没什么让老贼看得上眼的。

    蔡京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情,就是想让先生再替我写一封信。”

    唐孝珲一听,果然是这事情,心里暗暗冷笑不已。

    “是,小人遵命。”唐孝珲恭敬的应道,没有任何的抵触行为。

    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答应,也改变不了被胁迫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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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最终都避免不了要过这一关,那还不如干脆的答应下来,避免被蔡京再用自己的家人威胁。

    看到唐孝辉没有像上次一样极力推脱,蔡京满意的点了点头,侧身朝椅子指了一下,唐孝珲再次欠身行礼后走过去坐下。

    “原件我已经写好了,你照着抄就是了。”蔡京指了一下桌子上已经写好的信说道。

    “是。”

    唐孝珲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拿起笔蘸墨,开始照抄起来。

    一边抄,唐孝珲一边默读着信上的内容,越读心里越害怕,对蔡京的恐惧也越深。

    因为他从这封信上读到了蔡京狠毒与凶残,只要是为了能够达到目的,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假如有一天听到蔡京造反,他也一点不会感到惊讶。

    不过,尽管心里已经惊恐万分,但表面上他却装作非常的镇定,神态自若的继续抄写着。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信抄完了,唐孝珲把笔放在笔架上,起身把信拿起来双手呈递给蔡京说道:”信写好了,太师请过目。“

    蔡京把信接过去,仔仔细细的又检查了一遍,确信无误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说道:”有劳先生了。“

    “不敢,不敢,太师对小人恩重如山,小人为太师做这点事情是应该的。”唐孝珲赶紧躬身说道。

    “上次我让先生帮我写一封信,先生一派惶恐,又是下跪又是请求的不愿,还想要离开蔡府,怎么这次先生却如此的爽快呢?”蔡京面带笑容问道。

    唐孝珲心里说道:“我说不愿意,你会放过我吗,还不是会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那我又何必再让你来威胁呢。”

    当然,他心里可以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出来,双手抱拳躬身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说道:“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太师乃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被太师器重是何等的荣耀,只要能够得到太师的提拔,又何愁不能飞黄腾达。

    上次小人就是因为没有想通这一点,所以才感到惶恐不安,经过回去这几天仔细的想了之后终于明白,太师能够给小人这个机会,其实是小人的福分,小人如果再不懂抓住,那就太愚不可及了。”

    “呵呵呵……”

    蔡京笑了几声,看着他问道:“先生真的是这么想的?”

    为了让蔡京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的,唐孝珲扑通一下跪在他的面前,伏在地上说道:“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如有半句欺瞒太师,定不得好死。”

    “先生言重了,快快请起。”

    “多谢太师。”

    唐孝珲站起来后,蔡京说道:“先生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你放心,老夫绝不会亏待为我效力的人,将来有机会我会为你安排一个锦绣的前程,让你能置身庙堂之中,光宗耀祖。”

    “多谢太师,多谢太师。”

    唐孝珲急忙跪下再次给蔡京磕头,但心里却在想:“只要能够活着走出你这虎狼之窝,离你远远的,我就谢天谢地了。什么置身庙堂,光宗耀祖,还是算了吧。”

    蔡京让他起来,说道:“你先回去休息,有事儿我会再叫你的。”

    “是。”

    唐孝珲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蔡京走到椅子前坐下,又仔细的想了几分钟,然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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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去把曹虎叫来,把信递给他说道:“你立刻拿着这封信回去见高太尉,让他按信中所写行事。”

    “是,小人遵命。”

    曹虎伸手刚要把信接过去,蔡京突然把手又缩了回去,说道:“告诉高太尉,信看完之后立刻烧掉。”

    “是,小人一定如实转告。”曹虎说道。

    蔡京把信给了他,然后又让人拿来了十两银子赏他,曹虎欣喜万分,捧着银子冲蔡京连番感谢后才离开。

    曹虎离开之后,蔡京让人把书房的门关上,一个人心情很烦闷的坐在书房里发呆。

    因为他虽然给高球做出了新的安排,但事情的危险度却越来越高,一旦要是把控不好,就会祸及整个蔡氏家族。

    想想就在一个月之前,徽宗对他还信任有加,他在朝中也还有着绝对的掌控力,无论是杨戬、王黼、梁师成,还是宿元景、石松等一干人都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撼动,那个时候他是何等的威风。

    可是自从华榉进入朝堂之后,不过才短短数日的功夫,他在朝堂的势力就急剧缩减,甚至为了自保而要动用危险手段的地步,实在是让他感到唏嘘不已。

    良久,蔡京把头靠在椅背上长叹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说道:“想不到我蔡京幻海沉浮几十载,经历过那么多的大风大浪,面对过那么多的冤家对头,竟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逼到了如此绝境之地,真是可悲啊。”

    书房外有人轻轻敲门,蔡京悠慢地说道:“进来。”

    书房门推开,蔡攸从外面走了进来,先看了蔡京一眼,才转身把门关上,然后走到书桌躬身问道:“父亲,听蔡松说高太尉派人来了?”

    “嗯。”蔡京轻轻的应了一声,显得有些无力。

    蔡悠又问道:“是不是华榉已经被……”

    蔡京突然冷笑了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把身体坐正,双手撑着扶手准备站起来,蔡攸赶紧伸手搀扶着他的手臂,帮着他站起。

    蔡京从书桌后走出来,走到书架那里拿出一本书,一边翻看一边说道:“魏冒那个蠢货不仅没有杀掉华榉,而且把他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把他自己也搭进去了!”

    蔡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稍微想了几秒钟,突然脸色大变,说道:“父亲的意思是他落到了华榉的手里?”

    “何止是他落到了华榉的手里。”

    蔡京本来想保持住冷静的,可是一想到现在蔡州已经在华榉的掌控之下,心里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用力的把手中的书揪在一起,然后再用力往地上一扔,阴声说道:“蔡州的通判、兵马都监、团练,也都落在了华榉的手里,现在整个蔡州已经处于华榉的掌控之下。”

    啊!

    这个消息让蔡攸大吃了一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华榉离京的时候只不过带了二十几个亲兵,就算加上宿元景带去的人也不到百人,而蔡州府光衙役都有一两百人,此外还有五、六千能够调动的官兵,怎么会被华榉给抓住了?”

    蔡京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魏瑁等人都已经被抓住,华榉连告示都已经张贴出来,并且让老百姓去告发魏冒等人的罪行。”

第192章 万一这次的行动也失败了呢?

    “父亲,以前您可是让魏冒做了不少的事情,如果他要是被带回京来,在皇上面前把那些事情说出来可就坏了。”蔡攸一脸担心的说道。

    蔡京说道:“这个我知道,所以我已经在信中告诉高俅,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活着回来。”

    “那父亲是怎么交待高太尉的呢?”蔡攸问道。

    蔡京沉吟了片刻,慢慢的走回到书桌前,用手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四个字,蔡攸一看,差点吓得坐到地上。

    “父亲,这,这,这是不是太冒险了,这要是一旦泄露出去,那我们差一家可就完了。”蔡攸吓得说话的声音都颤了。

    蔡京语气低沉的说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一步险棋,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能够杀华榉的机会正在减少,所以我必须抓住每一次机会,尽量把杀他的时间往前提,以备失败之后还有时间准备下一次行动。否则一旦要是失败,让他回到汴京就是我们的死期。”

    “可父亲这一次的行动实在有些……”

    蔡攸心有余悸地又看了一下那四个字,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出来,但已经全部写在了他的脸上。

    蔡京用手轻轻的把那四个字擦掉,说道:“其实也就看着吓人,真的要是做了只要保密也没什么可怕的。而且,我也留了后手,即便真的被人知道了,也不会牵连到我们的。”

    “父亲说的后手是……”

    蔡京淡淡说道:“那封信是我让唐孝珲仿写的,事情暴露出来顶多也就是高俅打着我的名义做的,犯欺君之罪的是他,与我又有何关系?”

    蔡攸怔了一下,随即又说道:“父亲的计策虽然妙,但高俅跟童贯一样,远非其他人可比,只怕……”

    蔡京明白他的意思。

    童贯、高俅都是在徽宗面前有说话分量的人,如果这计用在其他人身上可能好用,但用在他们身上就不那么好使了。

    “这一切只不过是在防范于未然,如果真的到了危急的时刻,那只要把那封信留下就行了,至于人嘛……”

    蔡京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就不需要再留下了。”

    蔡攸总算明白了蔡京的真正意图,原来那封信真正的用处是在高俅死了以后。

    因为死无对证,究竟是谁冒蔡京之名写的这封信就会变得扑朔迷离,只要找不到那个写信的人,就无从知道真相。

    而蔡京这个真正的主使,虽然会受到一些非议,但只要没有证据徽宗就会不动他,他依然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父亲果然想的长远,孩儿不及也。”蔡攸说道。

    “什么想的长远,这都是迫不得已的办法。”

    蔡京脸上没有一点得意,反而非常的沮丧,微微的摆了摆手,缓缓的转到椅子前,蔡优扶着他的手臂慢慢的坐下,随后他才说道:“童贯失势,我们在朝中的势力减弱了不少。如果再去掉了高俅,那我们在朝中的势力就更加的微弱,以后再想把控朝政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走到那一步。”

    高俅身为殿帅府的殿帅,掌控着八十万禁军,而且跟徽宗的关系也不错,在朝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有他在朝中帮衬着,蔡京无论做什么都要容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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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旦失去了高俅这个得力的助手,不仅蔡京在朝中的话语权就会大大的降低,而且没有了禁军的支持,很多事情做起来也会困难重重。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不想失去高俅这个重要的帮手。

    蔡攸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父亲,如果……孩儿是说如果。”

    也许是担心蔡京会生气,蔡攸特意又强调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万一这次的行动也失败了呢?”

    “这个是很有可能的。”

    蔡京一点没有生气,将头靠在椅背上缓缓的说道:“华榉这个人做事跟别人不一样,常常会使用一些出人意料的手段,再加上现在他完全掌控了蔡州的一切,手里要人有人,要兵有兵,高俅失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所以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如果这一次失败了,那就在华榉他们回京的路上再动手,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之我就不信他次次都那么幸运。只要有一次成功,我们以后就不会再受到他的威胁。”

    蔡攸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父亲,您看咱们是不是可以趁这个机会到陛下的面前去告华榉一状,说他假公济私,拿着陛下给他的圣旨任意妄为,故意找茬把蔡州之府拿下,一手独揽蔡州大权,意图不轨,让陛下直接撤掉他的官爵把他抓起来。”

    “不行。”

    他的话才刚一说完,蔡京就摆手说道:“这招要是用在别人身上兴许还可以,但陛下对华榉信任有加,如果我们要是去参奏他,陛下必定会派人去核实,到时反而会让我们陷入更被动的局面,所以此举万万不可。”

    说实话,趁这个时候栽赃诬陷参奏华榉,蔡京不是没有想过,但就像他自己说的,华榉跟其他的大臣不同,他不仅深得徽宗的信任,而且还是他的女婿,不管是谁参照华榉,徽宗都不会轻易的相信,必定会派人去调查或是将其召回亲自询问,这样一来反而会让他们更加被动,所以蔡京才没有这么做,

    如果要是有用的话,那还轮得到蔡攸来提醒,蔡京早就已经煽动朝中那些人上奏折了。

    蔡攸一开始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片面的认为华榉没有在京,无法为自己辩解,是一个诬陷他的好机会。但现在听蔡京这么一说,他才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幼稚了。

    “父亲说的事,是孩儿短见了。”蔡攸赶紧说道。

    蔡京目光直视着前方,悠悠说道:“在朝为官,一定要方方面面都想得周全,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让自己陷入绝境。为父宦海沉浮数十载,之所以能够长盛不倒,靠的就是这份谨慎。

    所以,你以后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多想想,切不可只看到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而忽视了对自己不利的一些东西,要知道朝堂就是我们的战场,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让我们数十年的心血化为泡影,你切不可大意呀。”

    蔡攸赶紧双手抱拳毕恭毕敬的说道:“多谢父亲教诲孩儿记下了。”

    蔡京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蔡攸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把门关上了。

    蔡京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蔡攸虽然比起以前有了一些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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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关键的时刻还是显得有些见识不足。

    如果是以前,还有时间来慢慢的教他,但是现在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凶险,让蔡京担心会等不到他完全成长起来的那一天。

    “但愿老天保佑,这次高俅能够成功,好多给我几年时间培养攸儿。”

    蔡京心里默默想道,随后缓缓的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不动。

    曹虎拿了蔡京的回信,带着两个手下急急匆匆的出了陈州门往回赶。

    也就是在同一时间,另外三匹马风驰电掣的朝着陈州门方向快速赶来。

    这三人正是昨天从蔡州出发赶回来向童贳报信的郭白、赵显和柯鹏。

    柯鹏三人与曹虎三人在官道上擦身而过,各自进入了对方马蹄扬起的灰尘中,转瞬间距离越拉越远。

    来到陈州门前,柯鹏向守城的官兵亮了一下腰牌,官兵随即放他们入城,跟着便走到旁边将他们的身份与入城的时间记录了下来。

    二十几分钟后,柯鹏他们来到童贳家府门前,三个人从马上下来,柯鹏让赵显、郭白在外面看着马,自己走上台阶对看门人说了两句话,看门人随既带着他进去了。

    卧室里,童贳双手捧着一面铜镜,正在看自己缺少的那只耳朵。

    自从少了一只耳朵后,童贳除了当值之外,那都没有去,整天就窝在家里养伤,经过几天的调养,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过,虽然伤是渐渐的好了,但缺少了一只耳朵,以后出门见人就成问题了。

    因为现在天气还不算暖和,他戴个帽子还没有人能看出来,一旦天气要是暖和不再戴帽,那就不好遮掩。

    “看来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得戴帽了。”童贳看着铜镜想道。

    这时,一个下人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大人,柯鹏在外面求见。”

    “让他进来。”童贳把铜镜放下说道。

    下人出去把柯鹏带了进来,童贳挥手让身边伺候的人全退到了外面,柯鹏上前参拜道:“小人拜见大人。”

    童贳摆了摆手让他免礼,问道:“蔡州的情况怎么样了?”

    柯鹏随既把蔡州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他说了一下,童贳听到魏冒、刁烩等蔡州一众重要官员全都被华榉抓住,心里暗自冷笑道:“蔡京啊蔡京,那天我去找你说的时候,你说什么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原来背地里是想让魏冒去对付华榉,还不肯告诉我。看来大哥一倒,你们就根本没有再把我放在眼里。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魏冒那个废物把事情办砸了,我看你现在怎么办?”

    “还有其他的情况吗?”童贳问道。

    柯鹏摇了摇头,说道:“目前就这些。”

    童贳冲着外面喊道:“来人。”

    一名下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去账房取三十两银子来。”童贳说道。

    下人去了不久,拿来三十两银子,童贳说道:“这三十两银子你拿去跟郭白、赵显分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马上赶回蔡州去,告诉齐江他们继续盯着华榉的一举一动,他们什么时候启程回京,立刻来报。”

    “小人遵命。”

    柯鹏欢喜的接过银子,转身出去了。

第193章 这里是护卫军营

    柯鹏出去以后,童贳想了一下,他越来越觉得现在蔡京已经把他排除在核心层之外,有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因为这意味着,一旦他大哥童贯保不住,蔡京很可能会连他也一起舍出去。

    虽然他没有他大哥童贯那样精明,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这一点他还是能够想到的。

    “不行,我必须跟大哥说说这件事情才行,让他提防着点蔡京,别什么事情都听他的,这老家伙自私自利,什么事情首先考虑的都是他自己,真要到了关键的时刻,他肯定会出卖我们。在帮大哥脱罪这件事上,我们自己也必须有应对之策才行,要不然搞不好会栽在蔡京这个老家伙手里。”

    想到这里,他把外衣穿上准备去一趟童贯那里。

    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丫环进来报告道:“大人,梅姨娘和袁姨娘打起来了,谁都劝不开,大人快去看看吧。”

    梅姨娘和袁姨娘是童贳几个月前刚刚娶进门的两房小妾,不过都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而是从青楼赎回来的。

    因为,梅姨娘和袁姨娘都恨对方跟自己争宠,所以从抬回来的那天起,两个人就经常吵闹,甚至是动手。

    偏偏童贳特别喜欢看她们争风吃醋的样子,这让他有一种非常受女人喜欢的满足感,所以对她们之间的争斗,只要不是闹的太过火,他都装作不知道。

    童贳现在急着要到童贯那里去,哪里有功夫去管她们两个,斥道:“打就打吧,她们又不是没有打过,这一点小事也来烦我。”

    丫环见他没有放在心上,急忙说道:“梅姨娘的脸被袁姨娘用碎碟片划伤了,梅姨娘拿着剪子到处追着要杀了袁姨娘,袁姨娘的手臂都被划伤了,现在谁都劝不了梅姨娘,大人要是再不去的话,袁姨娘就要被梅姨娘杀了。”

    “什么!”

    童贳原本以为她们就跟以前一样吵吵,最多也就是用手抓乱对方的头发,没想到这次闹得这么严重,居然动了剪子这样的尖锐凶器,心里的火一下上来了,骂道:“这两个刁妇,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来都是我平时太惯她们了,才让她们越来越没规矩。这次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们,让她们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

    随后也不去童贯那里了,带着丫环去找梅姨娘和袁姨娘。

    柯鹏怀揣着银子从童府里出来,对郭白、赵显说道:“走吧,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大人怎么说?”郭白问道。

    柯鹏想独吞那三十两银子,所以没有把赏银的事情说出来,说道:“大人让我们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然后返回蔡州继续监视。”

    “我们这么大老远的跑回来一趟,大人也不说赏我们一点银子花花,哪怕是几百文也成啊,真是太抠门了。”赵显有些不满的埋怨道。

    柯鹏生怕被童府的人听到拆穿他的谎言,赶紧回头看了一下童府的看门人,低声对赵显说道:“你不要命了,万一要是让童府的人听到了告诉大人,大人非揭了你的皮不可。”

    “就是,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嚷嚷。你自己嚷嚷就算了,可别连累我们,跟着你一起被罚。”郭白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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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显听到他们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这是在童府门前,也有点害怕了,胆怯的朝童府大门看了看。

    柯鹏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行了行了,不赏就不赏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心里要是实在不舒服,从现在开始到回去这一路的花销我全包了,你们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要,全算我的,这总该行了吧。”

    郭白生怕他反悔,急忙说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放心,我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你们了就绝对算数。走,找个酒楼,咱们好好的吃一顿,然后再回去。”柯鹏一副豪爽的样子说道。

    从这里回到蔡州,三个人一路上的花销顶天了一两银子,就算到酒楼搓一顿好的,也顶多二三两银子。他怀里揣着的可是整整三十两,刨去花销的还能够剩下二十六、七两,足够他拿回去改善一家老小的生活了。

    三个人牵着马沿着大街往前走那一段,前面出现了一座大酒楼,郭白看了一下酒楼的招牌“得意酒楼”,在汴京也是很有名的,说道:“我还没在这么好的酒楼吃过呢,就这里怎么样?”

    “没问题,就这里了。”柯鹏豪迈的说道。

    随后三个人把马交给了酒楼的伙计,跟着另外一个招待客人的伙计进了酒楼。

    街对面,两个男子低声凑在一起说:“我在这里盯着,你去告诉王都头。”

    “是。”另外一个男子匆匆的离开了。

    片刻后,路边一个茶摊前,王魁跟三个兄弟正坐在一起喝茶。

    突然一个人冲冲跑来在他的耳边说了一番,王魁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你先回去继续盯着,我一会儿就到。”

    “是。”那个人走了。

    王魁从身上掏出茶钱放在桌上,带着三个兄弟离开了,来到路口的时候,他让那三个兄弟先去得意酒楼等着,自己则回了护卫军营。

    护卫军营。

    右厢都指挥使关胜,正带着众将领按照华榉制定的日常训练计划督促着士兵们训练。

    虽然才刚刚执行日常训练计划没有几天,但士兵们的积极性、协调性、规范性以及自觉性,都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使得护卫军看起来越来越像一支正规部队。

    “大人,王魁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情向您禀报。”一个士兵走到关胜身边说道。

    “去把他叫来。”关胜说道。

    士兵去了一会儿把王魁带来,关胜问道:“王都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王魁进前把情况给他说了一下,关胜略微想了想,低声对他说道:“找个机会把他们带来。”

    “是。”王魁抱拳行礼离开了。

    一个时辰后。

    酒足饭饱的柯鹏、赵显、郭白从得意酒楼出来,从三个人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吃得非常高兴。

    “大酒楼就是大酒楼,果然比路边那些小饭馆强多了,这一顿吃的真叫一个舒服。”郭白拍着自己的肚子得意的说道。

    “舒服倒是吃的舒服,就是价钱有点贵了,三个人居然花了四两多银子,都够我们来回跑几趟蔡州的了。”赵显有点心疼花出去的那四两银子,尽管银子这不是他出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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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旧还是有些心疼。

    柯鹏豪爽的笑了笑说道:“只要兄弟们吃得开心,花了几两银子不算什么。”

    “还是柯大哥豪爽。”

    郭白有些鄙视的看了赵显一眼,说道:“你要好好的跟人家柯大哥学学,视钱财如粪土,这才是真正的豪杰。”

    柯鹏心里暗笑道:“反正花的也是原本你们的钱,我当然视为粪土了,要是我自己的钱,我才不会这么请你们呢。”

    三个人从伙计手里把马接过去,慢慢的朝着陈州门走去,准备出了城之后再骑马,毕竟汴梁街上的人太多了,骑马太不方便。

    三个人正往前走着呢,突然前面来了三辆马车,三个人牵着马往旁边让了让,准备等马车过去以后再走。

    很快三辆马车来到了他们跟前,三个人的视线全都被三辆马车给吸引住了,这时站在他们身后的十几个男子突然过来将他们围住,把周围人的视线全都给挡住了。

    柯鹏正准备让这些人离他们远点,突然三个人的后脖子同时被重击了一下,三个人同时昏了过去。

    站在他们身边的人急忙架住他们,这时三辆马车的车门同时打开,架着他们的人把他们三个分别架上了不同的马车上,然后一起上马车走了。

    剩下的人牵着他们的马,缓缓的跟在马车后面也走了。

    从柯鹏三个人被击昏到扶上马车离开,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一切是那样的平静而自然,周围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

    半个时辰之后,那三辆马车进了护卫军营,在关胜的右厢都指挥使营房前停了下来。

    随后,柯鹏、郭白、李显三人被人从马车上架下来带进了关胜的指挥营房。

    关胜坐在他的右厢都指挥使大椅上,左右两边各站着四名军卫,看到王魁把柯鹏、郭白、李显带了进来,冲着王魁微微点了一下头说道:“王都头辛苦了。”

    “这是卑职应该做的。”王魁说道。

    关胜看了一下柯鹏等三人,说道:“把他们弄醒。”

    有人去提了三桶水来,照着他们的脸“哗”的一下淋了下去,柯鹏三人随即醒了过来。

    “这是在什么地方,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柯鹏、郭白、李显三人从地上站起来,看到周围站的全是官兵,正前方还坐着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三个人有点慌了。

    “你们是什么人?”柯鹏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问道。

    “这里是护卫军营。”关胜盯着他说道。

    “什么,这里是护卫军营!”

    听到这里是护卫军营,柯鹏、郭白、李显三人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因为他们想起了前几天惨死在童贳手中的杨奇和许奎。

    当时他们三个也都在场,亲眼看到了他们是怎么被童贳残虐而死的。

    所以,他们很害怕把他们抓来,是要给杨奇和许奎报仇。

    “将,将军,不知道您把我们找来有什么事情?”柯鹏壮着胆子冲着关胜抱拳问道。

    关胜面带威严说道:“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又何必多问呢?”

    关胜越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说,柯鹏、郭白、李显三人就越心虚,越感到恐慌。

第194章 如实交待

    关胜把他们三个人惊恐的表情全都看在了眼里,再想到杨奇、许奎是死在童贳手里的,就知道这三个人肯定是知道什么才害怕。

    不过,这终究只是他的猜测,是不是还得问问他们才知道。

    为了能让他们老实的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关胜决定再好好的吓吓他们,因为只有把他们吓破了胆,他们才会说出一切。

    想到这里关胜站了起来,对王魁说道:“带上他们跟我走。”

    “是。”

    王魁带人押着柯鹏、赵显、郭白三人,跟着关胜来到了杨奇,许奎的灵棚。

    灵棚是搭在离特训场不远的一块空地上,里面足够融纳两、三百人。

    之所以要搭那么大,主要是为了方便大家来祭拜,否则灵棚太小了,容不了那么多人,几个几个的进,太耗费时间。

    灵棚大一点,这样一次可以供上百人同时祭拜。

    灵棚的正中间并排摆着两副棺材,棺材里躺着被缝合好的杨奇和许奎的尸体,为了方便大家瞻仰,棺材盖没有完全封死,可以让大家看到杨奇和许奎的面容。

    因为现在大家都在进行操练,所以灵棚里除了杨奇的弟弟杨继和另外二十几个被指派来帮着守灵的士兵外,就没有其他的人。

    “拜见关将军。”

    看到关胜来了,杨继等人急忙过去参拜。

    “大家不必多礼。”关胜伸出双手说道。

    “多谢关将军。”

    杨继等人随后闪到两边,关胜走到前面,伸手取过三炷香,放在烛火上点燃,双手拿着冲两副棺材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进香炉里,跟着又退后三步,再次三鞠躬。

    随后他走到两副棺材的中间,先看了一下杨奇,跟着又看了一下许奎。

    之后慢慢的转过身看了一下柯鹏,赵显、郭白三个人,对王魁说道:“把他们给我带过来。”

    王魁带着人把柯鹏他们押到棺材前,关胜说道:“这两幅棺材里躺着我们护卫军的两位兄弟,就在几天前他们在六十里外的地方被人残忍的杀害了。你们看看认识吗?”

    “不,不,我们不认识,我们没见过。”柯鹏、郭白、赵显急忙否认道。

    “你们连看都还没有看,怎么知道不认识?”关胜说道。

    柯鹏知道他们有点回答的有点太着急了,露出了破绽,赶紧说道:“回禀将军,我们三个在护卫军里一个熟人也没有,所以就算不看也知道不认识。”

    关胜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认识不一定非得是熟人,见过一面也是认识,所以你们还是看看。”

    柯鹏、郭白、赵显想起那晚杨奇和许奎惨死的样子就害怕,哪里还敢看,把头扭到一边摆手说道:“不用看,不用看……”

    “我让你们看,快点!”

    关胜突然大喝了一声,声如雷震,吓的柯鹏、赵显、郭白三个人差点坐在地上。

    “快看!”王魁等人也齐声喝喊道。

    柯鹏、赵显、郭白知道是躲不过去了,把头伸向左边杨奇的棺材,壮着胆子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赶紧把眼神移开。

    随后,在王魁等人的监视下,他们又走到许奎的棺材前往里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差点没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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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吓死过去。

    因为杨奇虽然死的惨,但好歹面相还保留的完整,看上去还没有那么恐怖。

    但许奎就不一样了,他的眼睛被童贳挖,就剩下两个血窟窿,看上去非常恐怖吓人。

    “怎么样,你们想起点什么了没有?”关胜问道。

    柯鹏哪里敢说实话,抱拳躬身说道:“回禀将军,我们,我们没有见过他们。”

    “真的没有见过?”关胜的语气变得阴沉了起来。

    柯鹏知道关胜已经动怒,但越是这样他越不敢承认,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硬撑道:“回禀将军,我们的确没有见过他们。”

    关胜缓缓的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他的面前,因为他的身材比柯鹏高和壮,站在柯鹏的面前给了他强烈的压迫感。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关胜说道。

    郭鹏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但还是慢慢的把头抬了起来,就在跟关胜眼神碰触的一瞬间,他的心像被剑刺中一样猛的抽了一下。

    因为关胜的眼神实在太凌厉了,就如同是两把冷剑插进了他的眼里,让他浑身从里到外感到害怕。

    “告诉我,你们到底见没见过他们?”关胜语气凌厉问道。

    “将,将,将军,小人等,等,等人,真的没有见过他们。”郭鹏把吃奶的勇气都拿出来了,才勉强吞吞吐吐说完这句话。

    随后关胜又看了一下郭白和赵显,问道:“你们也没有见过他们?”

    “没有没有,我们都没有见过他们。”郭白和赵显连忙说道。

    关胜阴酷的冷笑了两声,说道:“我本想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但既然你们这么不珍惜,那就别怪本将军手下无情了。”

    说着他走到了灵棚中间,大喝道:“来啊,给我把他们的眼睛挖了,舌头割了,四肢剁了,头砍了,给死去的两位兄弟报仇。”

    “是。”

    王魁等人应了一声,把他们拖到灵棚中间按在地上就准备动手,柯鹏、郭白、赵显吓的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将军我们愿招,我们愿招,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柯鹏哭喊道。

    “杀死你们两位兄弟的不是我们,是童贳,是他让人杀的你们的兄弟,跟我们没关系,求求你饶了我们吧。”郭白也也哭着说道。

    随后赵显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道:“将军饶命啊,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拿着火把站在那里,真的不关我们的事情,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想死。”

    关胜走到他们面前,俯视着他们,说道:“不想死就乖乖的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如实的交代出来,只要你们真的没有参与动手,我可以饶你们不死,但如果你们敢用谎话欺骗于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的两位兄弟怎么死的,你们就怎么死。”

    “只要将军愿意饶我们性命,我们什么都说。”柯鹏急忙说道,生死关头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对对,只要知道的我们都说。”郭白也急忙表态,生怕说晚了关胜把他给砍了。

    赵显看到柯鹏和郭白都已经向关胜表态,赶紧也说道:“那天晚上小人就在现场,什么都知道,将军有什么只管问小人,小人一定如实相告。”

    关胜让人把他们拉起来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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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跪下,随后让人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他们面前,又让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在旁记录,然后说道:“说吧。”

    “那天晚上的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我们正在林中埋伏着……”

    “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

    柯鹏、郭白、赵显三个人同时说了起来,听起来非常的杂乱,关胜抬手说道:“都给我住口。”

    三个人同时把嘴闭了起来,关胜看了一下他们,然后指着赵显说道:“你来说。”

    “是。”

    赵显随即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如实的讲述了一遍。

    “我杀了你们。”

    杨继听到自己的哥哥,居然是被那么残忍的杀害的,气的两眼通红,突然抽出一个士兵的腰刀就要扑过去把赵显他们给宰了,还好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把他给拖了回去。

    “关将军,杨奇大哥和许奎兄弟死的太惨了,咱们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给他们报仇。”

    “对,报仇,血债血偿,他们怎么对我们兄弟的,我们就怎么对他们。”

    “把他们凌迟处死,为杨奇大哥和许奎兄弟报仇。”

    周围站的那些兄弟也全都愤怒了,纷纷叫嚷着把柯鹏三个人杀了给杨奇和许奎报仇。

    柯鹏、郭白、赵显三个人吓得浑身颤抖,脸白如纸,连大气都不敢出。

    关胜抬起手让大家停下,站起来说道:“各位兄弟,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咱们是要报仇,但却不能滥杀无辜,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童贳,我们要报仇就找他以及动手杀害杨奇和许奎的那几个凶手。至于这三个人,他们并没有动手,所以咱们不能杀他们,否则不问青红皂白而滥杀,那我们跟童贳那个奸贼又有什么区别。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关胜这么一讲,大家心里的怒火逐渐的平息下来,也不再嚷嚷着要杀柯鹏、郭白、赵显他们报仇。

    关胜走到杨继的面前,把刀从他的手里拿过去还给那个士兵,然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杨继,你放心,华大人说过一定会给你哥哥报仇,你应该知道他是从来不说谎的,既然他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的。”

    杨继双手抱拳躬身说道:“刚才小人冲动了,在大人面前有失仪态,还望大人恕罪。”

    关胜虽然天生一副傲骨,但对手下士兵却从来视为自己的兄弟,所以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说道:“此乃人之常情,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的,不必放在心上。”

    “多谢大人宽宏大量。”杨继说道。

    关胜见杨继已经没事,随即走到柯鹏、郭白、赵显面前,问道:“你们今天去童贳家里有什么事情?”

    “我们刚刚从蔡州回来,是去向他汇报蔡州情况的。”赵显说道。

    “你们刚从蔡州回来!”关胜问道。

    “是的。”

    “你们是几时去的蔡州?”关胜又问道。

    赵显说道:“就是童贳杀害两位护卫军兄弟的那天晚上,他派了我们十二个人去打探宿太尉的行踪,我们一路打探到了蔡州,才知道宿太尉在蔡州生病了,随后我们就一直待在蔡州。直到昨日蔡州情况有变,我们才回来报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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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权臣介绍:
华榉穿越到水浒世界的大宋,无意中救了徽宗,从此开启独揽朝政的权臣之路。
除奸臣,罢贪官,平强寇,横扫辽金西夏,收服四夷。
“朕封华卿为宰相、枢密院使,总领朝政,今后朝政大事皆交给华卿处理,不必再向朕请示。”
谁说权臣只能挡道,权臣也能护国保民,安定社稷。一品权臣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品权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品权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