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竹筒倒豆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我说当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只是觉得可疑而已。
费大宝拍着胸脯说:“没事,田哥,这两天我想想办法,去那个泰王佛牌店探探虚实,是狐狸总会露马脚!”我失笑,说让你来学习怎么当牌商,而不是当侦探的。
又聊了一会儿,nangya叹着气说:“其实我早就想去云南找洪班师父,向他好好学习苗巫术,只是没有机会。”我连忙说那这几天就去怎么样,她微笑地看着我,说已经答应陈大师要在香港常驻半年的,现在就走的话,他会不会失望和生气。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nangya看我的眼神中有些别的神态,不完全是在征询我的意见。我看了看费大宝,他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玩着手机游戏。我和nangya对视的眼神有些心虚,nangya也不再多说,指着另一间卧室,说太晚了,让我和费大宝睡在那个房间。没等我和费大宝推辞,她已经起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并把门关上。
我和费大宝互相看看,费大宝说:“nangya姐姐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该走了,所以才这么说?”
“不是,她不会那么多客套的规矩,说话也不喜欢绕圈子,而是把我们当成真正的朋友,那我们就住下吧。”我回答。
费大宝有些为难:“可、可nangya姐姐是独居,她又是陈大师的心头肉,我们两个大男人也睡在这里,要是让陈大师知道,还不得吃了我们?不太方便吧?”我笑着说没事,你们都不了解nangya,她没把我当男人,而只是朋友,所以我们也不用多想,这一晚别打扰她就行,明天我俩早早离开就是了。
在另一个卧室,我俩也没好意思脱衣服,于是就和衣而卧。费大宝年轻,很快就进入梦乡,而我脑子里想的事太多,怎么也睡不着。出去上厕所,从卫生间出来打开客厅冰箱,里面居然塞满了各种食物和饮料,看来也是陈大师或小凡的细心安排,生怕nangya住在这里饿肚子。这些食品都印着外文标签,显然全是进口货,nangya不太可能在香港买这么多进口食品回来。
找了一下,我看到有用防潮玉米纸包得整整齐齐的几个方形块状物,以前在泰国的时候,nangya就习惯把她亲手做的云南糕点这么包装,看来虽然到了香港,但她仍然保持着这个习惯。我心里一阵发酸,看来以后是很难再吃到了。
没找到啤酒,我只好拎出半桶果汁,找杯子倒出来,也没开灯,坐在沙发上慢慢喝。先是在想nangya和陈大师的这个事,登康已经把情降解开,但不知道怎么才能试出有没有效果,刚才我用语言试探nangya让她马上去云南,她也没正面回答,但神态却让我觉得不太对劲。
再想起章老师夫妻的事,第六感让我总觉得和泰王佛牌店的人有关系。可如果真如我猜测的那样,这又有什么用意,能起什么作用?让人知道陈大师佛牌店的阿赞nangya师父也有失败的时候?
正在乱想时,nangya的卧室门打开,她穿着一袭长长的白色宽松睡裙出来,去了卫生间。沙发的位置在客厅另一侧,和卫生间的方向刚好是对角,又没开灯,我相当于坐在黑暗的角落中,位置比较隐蔽,她很有可能没看到我。
当nangya再次出来的时候,我以为她会返回卧室,可没想到却朝沙发的位置走过来。我很紧张,不知道她是已经看到我了,还是也睡不着想过来坐坐。总之,nangya慢慢走到我位置斜对面的沙发中坐下,但并没有面对我,而是看着对面的墙壁。我看不到她的眼神,所以仍然抱着她还没有看到我的心理,觉得她可能也是想坐坐而已,但心中很慌乱。怕被她看到,我只好定住身体不动。
“为什么还不去睡?”nangya说。
我吓了一跳,手里的杯子差点掉下来,连忙推说下午在酒店多睡了几个小时,现在还没有睡意,以为你没看到我。nangya失笑:“别忘了我是修法者,晚上对我来说就和白天一样。”这让我很沮丧,早知道刚才就不装了。
nangya又问:“刚才施法结束的时候,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既然都提到这个份上,我实在不想再瞒,就来个竹筒倒豆子,把陈大师找我们想给她下情降,而费大宝又在这节骨眼上被人追债的事全都招供出来。
听完我的这番讲述,nangya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沉默、生气或者失望,而是平静地说:“我早就知道了。”
我很惊愕,心想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方刚告诉她的?不太可能,而费大宝和老谢也都不知道这件事,登康和nangya更是没什么联系,就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nangya反问:“我专门给人落情降,难道连自己的东西丢了都不知道?有人给我落降,我会没有任何感觉?自从那天之后,我在午夜时分都会在路口徘徊,后来看到你们从汽车中出来,在我住所的墙壁下施法,我就远远走开。不然的话,在登康施降时,我要么用经咒对抗,但那样他会立刻知晓;要么默默不动,但情降术也有可能会在我身上起效,所以我只有选择躲避。”
我已经说不出话,原来她从那天晚上就知道我们的行为。nangya又说:“开始我很失望,没想到你们会同意让陈大师给我下情降,虽然我知道他是喜欢我。但我很清楚,陈大师肯定没少哀求,也许你们也是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才勉强同意,说不定还是用什么条件来交换的,所以我也不想让你们难做。施降后,陈大师给我打电话,问我是否愿意来香港常驻半年,说这段时间能收入不菲,我就有可能筹齐建庙的钱。但我知道他并不是想让我用这种方法来赚钱建庙,因为他完全可以出钱资助我。之所以他这样说,就是想让我到香港居住,能离他近些,好经常看到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好继续沉默。nangya说:“其实我也是觉得在香港常驻半年,确实能比在泰国的收入高很多,才同意了他的请求。在这段时间,他对我确实很好,也约我出去逛街和游玩,但从来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这也让我比较感激。因为我怕他以为情降术有效,会对我有什么过格的想法,那样我就很难做。前几天登康说要教给我一种法本,我就知道是你们想给我解降,因为那种柬埔寨法本我以前也接触过,其中有一段的经咒不对,应该就是登康的解降咒语。”
“原、原来你全都知道了……”我只能这样说。
nangya叹了口气:“是的,起初我也很生气,因为我觉得方刚和登康可以这样做,但你不会,我觉得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人,但我又对自己说,你肯定有你的难处,至少你不可能为钱,因为你和我合作的生意当中,从来都没和我计较过利润,但你和方刚、老谢他们却是分得很清楚,这一点老谢对我讲过不只一次。但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你同意陈大师的这种做法,后来我才明白,是因为你们想帮费大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52章:上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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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话中的意思,是早就知道费大宝的事,而不是今天。我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垂着头,把手肘抵在膝盖上,双手捂着脑袋。nangya问:“你不用自责,如果我真的记恨这些事情,就不会再和你交往。因为我总是觉得,你对待我和他们不一样,你是否有着其他的想法?”
我只好慢慢地说:“其实,我……我总会想起之前在贵州毕节的那件事来。”
nangya问道:“怎么?”
我说:“那时候的你因为一个男人说过会和你成家,也会让你一辈子幸福,就宁愿给全村的人落虫降,哪怕后来你知道那男人对你完全没感情,也仍然不想收手,就是因为渴望这世界上有个男人真心爱你。后来你开始修法,又想做鲁士,那是要一辈子不结婚的,就和尼姑一样。我总觉得,如果能遇到让你真正动心的男人,你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鲁士,甚至修法,而和他在一起。所以我就在心底对自己说,也许因为这件事,你会慢慢喜欢陈大师,那或许是个比较圆满的结局,于是就……”
听了我的话,nangya笑了,说:“我还以为你只是因为想救费大宝,而完全没有其他原因。”我说当然不是,但现在很后悔,一是因为救费大宝这个新朋友,就把一个老朋友蒙在鼓里扔出去,二是早应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就不应该自作主张,替你去保这个媒。
“想问你个问题。”nangya说。我连忙说请问,她说道:“到现在,你觉得我是真心想修法,还是没有遇到适合的人?”我想了半天,笑着说我觉得两样都有。
nangya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不过,都说缘分只要在真正来到时,你才会立刻明白,也许还不是时候,也许永远也不是时候。”我笑着说很可能马上就来了。
谈到她在香港的行程安排,nangya说:“我想先去云南找洪班师父,毕竟这种苗巫的拘魂咒术很难掌握,到时候再看。”我连忙说可以陪着你去,nangya点点头,说下周再说,夜已经很深,让我快去休息。
我吞吞吐吐地问了句:“nangya,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比较恨我?”
nangya摇摇头:“如果连你都恨,就等于承认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值得信任的人,那是很可悲的。”说完,她站起身走向自己房间。
“nangya,以后……还能吃到你做的糕点吗?”不知道为什么,我问了这么一句。nangya停顿片刻,也没回答,径直进了卧室。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的我原以为自己会松一大口气,但却仍然心里发堵。刚才nangya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很纠结。
像nangya这样的人,应该有很多值得信任的朋友,可她却说只有我一个,这到底是她的悲哀,还是这个世界的悲哀?
她到底是恨我还是没有?或者只是不想让自己有太多仇恨之心?看到睡得很熟的费大宝,我心想要不是这个家伙有了钱就胡乱撒,当自己是散财童子,就不会搞到那个地步,我们当时也就不用那么纠结了。
忽然,我又想起之前老谢对我说的话,那时候他说我俩算不算朋友,要是有事必须瞒着我,我能不能理解。现在来看,应该是nangya向他打听过费大宝的事。不用说,肯定是方刚告诉给老谢的,因为前阵子方刚对我说,老谢曾经向他打听过此事。
次日在酒店房间,我给方刚和登康各打了个电话,把向nangya摊牌招供的事说了。两人都埋怨我不应该说,还说nangya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肯定把我们这几个人都恨了一遍。我说我是实在瞒不住,她把我们当知心朋友,我们却这样,真是过意不去。
晚饭的时候,我俩各吃着一盘鸳鸯炒饭。我问费大宝:“知道方刚和登康朝你借的那六十几万,是怎么还给你的吗?”
“不是说你们接了笔大生意,赚了不少钱?”费大宝疑惑地回答。我说了nangya的事,费大宝拿饭勺的手停在半空,半晌后才问:“怎么、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看着他这副表情,我苦笑,说这边是你有难急用钱,那边又赶上陈大师非要给nangya下情降,还愿意出高价,我们也是一时糊涂。费大宝慢慢把勺子放下,表情很复杂。
我说:“怎么不吃了?”
费大宝扁了扁嘴:“吃不下去。”我也把盘子推了推,说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想起来,也确实觉得可笑。但事已至此,只能尽力挽回。反正已经对nangya说了这个事,以后得找机会努力求得她的原谅。
“田哥,我……怎么总觉得这事你们做得太不厚道呢?”费大宝吞吞吐吐地说。我开始没说话,后来生气地说还不是为了救你,要是你被投资人打成残疾怎么办,方刚和登康能眼睁睁地看着吗?费大宝半天没说话,后来叹了口气:“nangya姐姐真是好人,受了那么大委屈,居然还替朋友着想,我也算对不起她,以后得想办法弥补。”我说你要是真想弥补,就把心沉下来,认真学做生意。要是你对佛牌行业感兴趣,就努力去学,以后有能多赚钱的生意多想着nangya就行了,费大宝连连点头,说肯定。
几天后,我在佛牌店上网,费大宝出去买冷饮回来,急匆匆地拿着一份报纸给我。接过一看,顿时傻了眼,上面印着醒目的新闻标题:“本港陈大师佛牌店女阿赞nangya师父心有不逮,香港大学z姓老师身中苗巫术无法驱除。”
再看内容,不得不说这记者的文字功底很好,通篇都没有明确地说nangya的法力差,但又说没解开章老师所中的邪术,然后再提到泰王佛牌店的阿赞翁一眼就看出章老师中的是黑苗拘魂术,却故意不提nangya也看出此事。
“这事什么时候捅给报社了?”我看到这报纸还是一家比较有名的报社出品,立刻给陈大师的私人号码打去电话,这个号码的手机是陈大师自己持有,但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号码,比如他的家人、亲戚、我、nangya和几个私交极好的朋友。
听到我说的事,陈大师非常生气:“同行真是冤家,你开你的佛牌店,我开我的佛牌店,何必这样互相倾轧、咄咄逼人?我马上给那家报纸打电话,问问是谁在背后搞鬼。”
挂断电话,伟铭问:“陈大师答应去报社查了吗?”我说查也没用,人家报社记者虽然在玩文字游戏,但也没瞎说,连登个致歉声明都不够理由。而且报纸已经发行出去,你又没权力让人家收回,坏影响肯定是造成了。
费大宝愤愤地说:“肯定是泰王佛牌店那个吴经理干的好事,非找她算账不可!”
我说:“行啊,你去找吧,就说你凭什么登报说我们坏话?”费大宝没出声,伟铭说无凭无据的,人家也不能承认,反而会坏了我们店的名声。章老师夫妻来找nangya施法,从头到尾也没看到有记者跟着,但新闻却能上报,说明那个泰王佛牌店的吴经理不但有心计,也有不少人脉,最好别硬碰硬。
那天下午,我接到方刚的电话,说他有个广东的富商客户想请两块能招财的佛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53章:五六个老婆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为了弥补我们对nangya的亏欠,于是方刚就打算让那客户来香港。
想跟nangya说这个事,原本要打电话的,但为表诚意,我决定去她的住所拜访,还到商场特意买了两条漂亮的真丝纱巾。到了她家,nangya拿出果汁招待我,却没有糕点。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我却觉得很尴尬,脸上一阵阵发白,心想失去好朋友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因为自从对她说实情之后,我在跟她见面或者通电话的时候就会比较心虚。听了我说的话,nangya微笑着回答:“谢谢你们的帮忙,那就让那名客户来香港吧,其实你打个电话就可以。”我连连点头,就说那我尽快去安排。
nangya在来香港的时候,带了有几十块佛牌,基本把她在大城住所那些已经制作好的佛牌全都拿来了。有咩冷粒女神,有人缘鸟,也有蝴蝶牌和宾灵。两天后方刚到了,费大宝特别高兴,一口一个大哥叫得这个亲。方刚撇着嘴问:“在香港这段时间,你小子都学到什么了?”
费大宝连忙说跟我跑了生意,还是个重要大客户,慈善会的女会长,经过曲折,收获很大。方刚说那就好,总比你四处拉投资然后挥霍无度的强。提到投资人,就想起给nangya下情降而让陈大师出钱的事。方刚叹着气:“现在想起来,真后悔当初不应该那么做,就让你小子自生自灭,管你找谁借钱!”
“大哥……都怪我,让你们也跟着我内疚。我对田哥发过誓了,以后做牌商让nangya姐姐多赚钱!”费大宝不好意思地说。
我有些落寞地说:“要是nangya离开香港,在披集修了庙,当上女鲁士,说不定对钱都没什么兴趣了,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是否还愿意交我们这几个朋友。”
方刚说:“人都要有朋友,就算庙里的和尚道士也有俗家人士的好友,你放心吧,只要nangya还愿意跟你说话,就说明她没有恨你入骨。”我没说话,只是觉得自从当上牌商之后,这几年的心态一直不太对劲,始终在贪财——后悔——贪财中反复。对nangya这个事虽然不为钱,或者也是为了救朋友,但却是舍弃老朋友而去救新朋友,现在想起来,心理上难以接受。
晚上吃饭的时候,费大宝对方刚说了泰王佛牌法事店把搞不定的客户推到陈大师佛牌店,又找记者刊登新闻踩我们的事。方刚很生气:“谁说过来着?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这句话真他妈的是真理!让陈大师想想办法吧,毕竟香港是他的地盘,比我们人头熟。被黑不能忍,要不然今后还会继续被搞小动作。”
我说已经通知过陈大师,但目前似乎还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其实,我已经很厌倦这种斗来斗去的事,这让我想起蒋姐和熊导游,就想安安稳稳地卖佛牌、接生意赚钱,有谁愿意成天在这种事情上耗费精力?心情也不好。
“情降大师阿赞翁……似乎听过这个名字,那是在几年前了,老狐狸应该也认识。”方刚抽着烟。
费大宝说:“田哥说谢哥知道阿赞翁,情降好像是很厉害,有好几个老婆呢!”方刚哼了声,说上过床就叫老婆,那我方刚的老婆起码有半个师。我笑着说人家的老婆是死心塌地跟着的那种,可不是你说的那种马杀鸡按摩女技师。
方刚说:“他的情降再厉害,难道还有nangya厉害吗?”提到nangya的名字,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都知道想起了什么。
“你对nangya说实话的时候,她真的没把你赶出去?”方刚问。我苦笑着说那倒没有,但不知道心里怎么恨我。
等方刚的那位客户从珠海到了香港,我们直接驱车前往nangya的住所。在她家里,当客户看到nangya的时候,显得特别高兴,说她有一种特殊气质。nangya只微笑,也不回答,估计也是听惯了这种夸奖。而我和方刚的表情都不太自然,还是因为情降的事。
nangya把几十块佛牌都摆在地板上,让客户自己挑选。方刚给他讲解这些佛牌的功效和入料。可能是客户心情好,原本他要两块佛牌,而现在临时决定要四块,给自己和老婆还有两个儿子各一块。nangya让客户用双手捧着托盘,里面放着那四块咩冷粒女神,nangya开始念诵经咒加持。客户闭着眼睛,手都在微微颤抖,似乎很紧张也很激动。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我经常请牌,在阿赞师父们念加持经咒的时候,我也会很享受,不知道为什么。而nangya不光长得漂亮,气质好,念诵经咒的声音也清脆动听,但有的人却没什么感觉,可能这就是不同的人身体磁场对咒语的接受程度也不同吧。
加持结束后,客户非要和nangya合影留念,她也没拒绝,客户付了钱,将佛牌收进皮包,对nangya连连谢礼握手,说以后有机会还要来拜访,非常客气地走了。方刚送他出去叫出租车去机场,我坐在地板上,看着nangya慢慢收拾佛牌,我总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
nangya把佛牌收回卧室,出来的时候,她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那几个防潮玉米纸包,打开后取出几块云南糕点,摆在小盘中放在我面前的地板上。她坐在旁边,慢慢喝着果汁,看着手里的两份当地报纸,也不和我说话。
我默默地拿起糕点,咬了一口,味道仍然那么好吃,但我却有点儿咽不下去。看到我的样子,nangya问:“怎么,不好吃吗?”
“好吃,很好吃,和在泰国的味道一样。”我回复。nangya笑了,说味道还是有变化的,因为水和原料都不同,泰国的水质要优于香港,所以现在的糕点应该不如在泰国时好吃。我大口大口地吃着,说没感觉出来,就知道很香。这时手机响起,是费大宝打来的,先是问我在什么地方,又让我和方刚快回到佛牌店,看今天的报纸,有重大新闻。
给方刚打电话,他说那就不上来了,让我替他跟nangya道别,让我下楼去。和nangya告了辞,我找个塑料袋,把这几块糕点全部装进去要带走。nangya失笑:“你想吃就可以来,不用带走吧?”我也不回答,只笑着装好糕点出了门。
和方刚在出租车上,他说:“这个费大宝,又在搞什么鬼,能有什么重大新闻?不会又出什么乱子了吧?”
我说:“应该不是,如果有乱子,他不会说是重大新闻,而是出大事了。”回到佛牌店,我俩刚进屋,就看到费大宝和伟铭、淑华三人在休息区激烈地聊着什么,茶几上有两份报纸。看到我们回来,费大宝连忙将报纸递给方刚,我看到上面有醒目的新闻标题:“中环泰王佛牌法事店法师阿赞翁酒店召妓,讲好价钱又反悔,情降大师被曝人品有问题。”
下面还配有几张彩色照片,是阿赞翁在某酒店的客房门口,和一个年轻而穿着暴露的女孩争执,旁边站着两名貌似酒店保安的男人,好像正在劝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54章:丑闻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在店里坐着的时候,淑华走过来,低声对我说:“外面有个人,好像在偷偷对着店里拍照……”
我假装站起来伸懒腰,透过玻璃窗,果然看到有个年轻男人背着黑色的挎包,站在马路对面,脖子上挂着相机,看似在漫无目的地溜达,时不时举起相机四处取取景,但在对着佛牌店方面的时候,就会停留大概一两秒钟,显然是在按快门。
淑华说:“昨天好像也看到有人在拍,但不是他,而是一个年轻女孩。我以为游客在随手拍照,也就没当回事,可今天又看到了。”
费大宝很紧张地站起来:“要不要我出去问问?”
“还用问,肯定是报社的人。”方刚说,“就算你让他删了照片,以后还会有人悄悄地照,拦不住。”我说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是又想发什么不实报导。方刚说那只有上报了才知道。现在nangya也没给人施法,佛牌店又没发生大事,能有什么事情可报导。
第二天的中午,我正和方刚、费大宝在休息区交谈,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都很年轻,戴着眼镜,穿很普通的便装。伟铭上去招呼,两人问了一些关于佛牌店的问题,又问有没有比较专业的顾问。伟铭连忙把两位介绍到休息区,说这两位都是泰国佛牌专家,有时候会来店里坐镇。
那男人问费大宝:“您这么年轻,看起来应该只有二十几岁吧,也是佛牌专家吗?”费大宝刚要说话,被方刚打断,说他只是店长的朋友,来佛牌店坐坐而已,有什么要求就跟我们俩讲。
费大宝不太高兴地对方刚说:“大哥,我是你的助理,不是说要让我多学习吗,现在正是好机会。”又转头对那男人介绍:“我叫费大宝,有什么事也可以向我咨询。”那女人惊讶地说真的吗,看不出来耶,费大宝得意地说当然。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都觉得不太对劲,就拉着费大宝说你不要开玩笑了,这是顾客,不要误导他们。
随后我对这两位说:“我这个朋友喜欢开玩笑,你们别在意。”那男人笑着点点头,向门外招了招手,这时我们才看到有两个人站在店外,好像是一男一女,其中女的染着头发,背对着店门,穿着到腰的性感露背装。而那男的看到店里的男人招手,连忙碰了碰染发女,她似乎不太情愿,转身走进佛牌店。
这年轻女孩不但染着头发,还打了鼻钉,眼圈画得像刚挨过几记老拳,唇膏是黑色的,嘴里嚼着口香糖,站的姿势也不直,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看到她,我觉得似乎眼熟,马上认出她就是几天前在报纸上看到的、于酒店中跟阿赞翁争执的暴露妹。费大宝的嘴张得很大,好像非常惊讶。年轻女孩慢吞吞地走过来,这对男女跟她说:“不要害怕,你就说是这里的哪个人找的你,说吧。”
方刚立刻走上来:“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顾客?还是来故意搅乱的?我们要报警了!”
男的笑着掏出一个证件:“我是本港xx日报的记者,这位女士是我的同事,专门受中环泰王佛牌法事店的委托,来调查该店坐镇法师阿赞翁师父召妓丑闻真相的。这位阿may小姐呢,是中环‘性感之夜’酒吧的售酒小姐,她说曾经受一位叫费大宝的内地男子雇佣,以港币八千元的价格替他做事,到某酒店的xxx号房间找阿赞翁师父,谎称是他电话召来的妓女,并故意纠缠,然后再叫记者来拍照,用来诬陷阿赞翁。”
“胡扯,”方刚沉着脸,“你们可不要乱讲话,我会告诽谤!”
女记者说:“所以我们要来调查的嘛,请你放心,我们是记者,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主。那么这位先生应该就是费大宝了吧,你是否和阿may小姐做过这种事情呢?”
费大宝连连摆手:“怎么可能,我、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阿may撇了撇嘴,低声嘟囔着:“现在就说不认识,那天晚上你来酒吧,可是好多人都看到你呢。”费大宝急了,指着她说那又怎么样,去酒吧都不行吗?
“去酒吧当然行,那里有监控,你跟我谈那件事和付钱的时候,都能拍到……”阿may边说边谨慎地看着费大宝,似乎怕他发怒。
我说:“就算拍到他们俩有什么交流,那又有谁能证明就是雇佣她去假扮妓女找阿赞翁闹事?难道监控头也能录音?”
男记者说:“监控头当然不能录音,但费大宝先生在酒吧的时候只给了阿may四千块钱港币,说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
“那又怎么样?”方刚把眼睛瞪起来,“谁能证明?”
女记者笑着回答:“阿may把这件事对她的一个姐妹说了,那姐妹让她在收余款的时候悄悄录音,好留做证据,以免日后有人找她的麻烦,所以……”
费大宝气急败坏地指着阿may:“说得好听,你就是想留着敲诈!”我气得眼前发黑,男记者连忙问那费先生就是承认了吗,费大宝连连摆手说没有。
我说:“阿may的这番话当然都是在胡扯,别说是假的,就算是真,她也就是想敲诈而已,所以不用说得这么动听。”男记者掏出一支录音笔说这就是证据。
方刚大怒:“从哪里弄来的录音都敢说是费大宝?我看你们这伙人就是想要钱,也不看看这是谁开的佛牌店,陈大师连特首都要给几分面子,你们居然敲诈到这里来了!伟铭,快打电话报警,就说有记者来公然敲诈。”
“淑华,快把店门锁上,别让骗子给跑掉啦!”我也跟着帮腔,淑华连忙跑去关店门,两名记者和阿may等人都慌了神,记者连连解释说不是敲诈,每个人的声音频率都不相同,录音也是可以鉴定的,不信可以拿到警局去鉴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55章:嘴上无毛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吴经理正在为阿赞翁“召妓”的事头疼,现在看到当事人阿may送上门来,乐得嘴都合不上,就找到某报的两名记者,于是有了刚才的那出戏。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方刚用力把茶杯墩在茶几上,把我都给吓一跳。费大宝连屁都不敢放,垂头挨训。
方刚说:“对付敲诈勒索的家伙,我最有经验,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自己擅做主张,还臭骂人家一顿?谁不狗急跳墙!这么笨的人怎么当我的小弟,以后还想当助理和牌商,门都没有,现在就给我滚回无锡去!”
费大宝刚要说什么,又被方刚开骂,他扁了扁嘴,慢慢站起来往出走。伟铭和淑华欲言又止,我于心不忍,就把费大宝拉住,对方刚说:“你也骂够了,虽然这事办砸,但他也是为了店里好,而且还自己掏腰包办事,无非就是最后一步没想周全。他是新手,还年轻,不是有那句话吗,年轻人犯了错,上帝都会原谅。”
方刚瞪着费大宝,说:“我他妈的又不是上帝!”我笑着说你是费大宝的大哥,在他眼里比上帝更重要,这边拍了拍费大宝的肩膀,掏出手机给小凡打电话,说了刚才的事,但没说费大宝设计陷害阿赞翁,只说有xx日报的记者来佛牌店,还叫了什么吧妹可能是想敲诈,让她尽快通知陈大师,看能不能摆平,不要上报。
次日下午,小凡给我回电话,说陈大师刚好有个老客户,是这家日报社的大广告主,他出面给副社长打电话,对方勉强同意压下这个稿子,但婉转地表示泰王佛牌店那边委托记者调查,还给了一万港币的调查费。最后陈大师拿出两万港币付给报社,总算是摆平了。
这事弄得很不光彩,不管陈大师心里是否高兴,但估计是看在我们之前帮他给nangya下情降的面子上,反正他什么也没说,还是一贯的涵养。但我脸上无光,毕竟费大宝是我和方刚的助理,这也属于“教不严师之惰”。
后来,费大宝跟我说,他又去那个什么“性感之夜”酒吧寻找阿may,但都说她已经不在这里了,下落不明,很明显是躲开了。我告诉费大宝:“以后可千万不能再犯这种错误。”
“田哥,我知道错了,听你的话,今后再也不做这种设局整人的事!”费大宝坚定地说。
我撇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能?”费大宝“啊”了声,没懂我的意思。我说这种事该做还是得做,但要把局设好,弄周全了,比如你付给阿may余款这事,就不能给对方偷偷录音的机会,找个环境很吵的地方,说什么都录不下来。
费大宝愣了半天,笑了:“我明白,我明白!”又问我方刚那边是否还在生气,我说他这人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过了这阵子就没事,只要你别故意在他面前提及就好,费大宝连连点头。
晚上在酒吧消遣的时候,方刚趁费大宝去卫生间,问我这小子还有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是不是这块料。我说当然是,这小子胆大,有想法也敢干,这就是优点。别说刚开始入这行时候的我,就是现在,我恐怕也想不出这种法子。
方刚哼了声:“胆子大就能当好牌商?那张子强和叶继欢岂不是牌商的祖师爷了?”我哈哈大笑,说你要是认识这种人,就直接去抢了。这时,手机有短信进来,是nangya发来的:“我想去云南找洪班师父学习苗巫咒,你可以陪我去吗?”
我愣住,她不是说还想在香港多呆几个月,怎么现在又……把屏幕给方刚看,他说:“看来nangya对修法的兴趣,还是远远大于在香港赚钱的渴望。”
“没有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我回复。
nangya又回道:“就这几天吧,我已经给陈大师打过电话。”我回复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准备安排行程,nangya让我有时间去她的住所一趟。我知道她是想给我拿钱,连忙说不用,到时候再说,心想这个路费钱怎么也不能让她来出。
费大宝回来之后,我说了nangya想去云南的事,他立刻来了精神,表示也想跟着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56章:找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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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人家是去修法,又不是组团旅游,而且nangya喜欢清静,人多了她会心烦,你就不用想了。我倒是得给老谢打个电话,问问他要不要看看远房叔叔。”
这番话让费大宝很沮丧,方刚说:“陈大师肯定是也想跟着去,但nangya或许没同意,因为她并没说。”我点点头,说nangya没在短信中说陈大师也去的事,我要不要打电话确认一下?
方刚瞪了我一眼:“你就那么喜欢多管闲事?这是nangya自己的安排,你只需好好跟着,认真做好护花使者就行!”我吐了吐舌头。
在酒吧,我给老谢打去电话,问他要不要去云南看望洪班。老谢想了想,说:“还真想去看看,可是,唉。自从nangya离开泰国去香港,我这边的生意那真叫老太太过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也没钱赚,也舍不得那个机票钱……”我心想这老谢是不是乞丐转世,真是口口都不离钱。哭穷已经成为习惯,上次帮周会长做五百个平安符,他就赚了近两万港币,难道这段时间除了这个生意,一直都在喝西北风?
但又想起当初熊导游在巴蜀跟我们拼命的时候,要不是老谢帮忙,我们这几个人就都完蛋了。老谢这家伙虽然有很多让人诟病的地方,但毕竟还是经常能在关键时刻帮大忙,这份好得记着,于是我说到时候可以帮你订从曼谷到广州的机票,但从广州到昆明的就你自己解决吧,反正也不贵。老谢连忙道谢,说田老弟你真够朋友,以后就跟着你吃肉了。
刚回到酒店客房不久,就接到陈大师的私人号码打来的电话,声音很沮丧,也很焦急:“田顾问,nangya怎么、怎么要去云南?”
“记得上次给香港大学的章老师驱邪没成功,还被人给捅到报社去的事吗?”我回答,“那位章老师中的是苗族的巫术拘魂咒,nangya手里倒是有这种巫咒的法本,可很多文字看不懂。所以她想去云南找一位叫洪班的师父学习学习,免得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
陈大师说:“可也不用跑那么远吧?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是否还能回来?”我说这可说不好,修法的事,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预料得到的。
“田顾问,你对我说实话,会不会是nangya身上的情降开始失效了?”陈大师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我假装叹着气:“也有可能,但谁也不确定。因为就算没失效,她也有可能想去云南学法,这都说不准。阿赞师父从事的职业就是修法,他们肯定对法术最感兴趣,就像陈大师你对风水堪舆学最感兴趣,要是知道有那种已经失传的风水秘术的什么古籍,肯定也想去学吧?”
陈大师说那倒是,可他就是担心nangya从云南修完法就不返回香港,或者修起来没完,一连几年不出深山。我失笑,说那绝对不会,虽然不确定,但估计最多也就是一两个月的事,可能都用不了。
“白天跟nangya通电话的时候,我说想陪她去云南,可她没同意,说怕我打扰她修法。”陈大师说,“求你帮我劝劝吧!”我说你在香港这么多生意,大老远跑去云南,那岂不是损失很大,也没必要。
陈大师说:“香港的生意可以往后推,最重要的就是nangya了,我不放心,如果她在云南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那才是我最大的损失。”他一个劲哀求我去说情,我顿时觉得头大了好几圈,只好说明天我专程去她家里拜访,顺便提提这个事,陈大师千恩万谢。
次日上午,乘出租车来到nangya的住所,她用两块云南糕点招待我,这让我感觉很安心。小心翼翼地提起陈大师很想跟着去云南的事,nangya摇摇头:“人太多,肯定会影响我修法的心情。你和洪班师父关系好,老谢和他是远房亲戚,但陈大师跟他非亲非故,我觉得没必要同去。而且他在香港的生意这么忙,我也不想耽误他。”
我本来想说陈大师恨不得你每天都耽误他的生意,但又想起落情降的事,怕她心里反感,就没说。但陈大师的委托还得办,就说陈大师此行也不见得就会打扰你,他是修风水学的,也勉强算半个修行者吧,到时候让他去云南的深山里四处走走,找找风水,定定乾坤,总之我绝对不会让他烦你就是。
nangya可能也看出我是来求情的,犹豫片刻之后就答应了。她对我的要求总是不那么懂得拒绝,在这之前,我会觉得很得意,可自从情降事件之后,我会总感觉欠她什么,尤其在提出要求的时候。我心想,等nangya回到泰国之后,她和陈大师的那么一丁点缘分也算是到了尽头,那时陈大师再提什么要求,让我从中撮合,我也不可能再管了。
从nangya家里出来,把此事通知陈大师,他高兴得不行,说我帮了大忙。前几天费大宝捅的那个漏子,最后还是陈大师出钱出面子摆平,现在我也算还了这个人情。我问陈大师什么时候动身比较方便,我这边好去预订机场,陈大师说:“你不用管,让小凡去办就行,除了我三人之外,方先生也去吗?”
“他不去,但我们在泰国的朋友牌商老谢也要去,他还是洪班师父的远亲。”我回答。
陈大师说:“没问题,把他的个人信息发给小凡就行,让她来安排!”
小凡先帮老谢订机票,让他从曼谷来到香港,然后我们四人飞往昆明。出发前,方刚就回曼谷去了,而我嘱咐费大宝,这段时间要老老实实呆着,每天都要去佛牌店学习,但不能捣乱。泰王佛牌店那边的什么动静也可以多留意,但不要打歪主意,以免再次起反作用,费大宝连连答应。
在飞机上,我简单给陈大师讲了洪班的往事和在泰国的经历,他唏嘘不已,说洪班师父真是不可多得的好人,此行算是来对了。
从昆明转乘长途汽车来到腾冲,之前我和老谢都去过洪班的家,知道路途遥远,而且也不太好走,所以我就给陈大师打了预防针,让他做好旅途奔波的准备。
“没问题,”陈大师笑道,“我虽然在香港生活,但也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人,我出生在广东揭阳,小时候家里非常穷,我什么苦都吃过,就算现在,我也要坚持每天在山中慢跑十五公里,你们不用担心!”
在路上陈大师低声问nangya要修法多久,到时候一定要回香港继续常驻,因为答应了他要呆足半年的。nangya淡淡地说会回香港,陈大师的表情这才变得轻松。
从昆明到腾冲县城,再到洪班的村落,这段路可不算近,还有盘山路,折腾得大家都困了,在车上直打盹。而我悄悄观察过nangya几次,她似乎毫无倦意,最多的时候都是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但从她眼神来看,并不是在看风景打发时间,而是在看天空中的云彩,我不知道那有什么可看的,还是她根本就没看进眼里,只是想找个东西发呆而已。
好不容易到了洪班的村落,留了长途司机的电话,讲好回程时随时联系他,付足空驶的费用就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57章: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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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口步行,我们来到洪班的家门口。看到这扇有上百年历史的旧木门,我就又想起当年那个“玛丹”来,眼前好像又浮现出当年她从深山里回到洪班家,没找到洪班之后,又匆匆离去的场景,似乎能看到玛丹出来后关上木门,那副惊慌而又狠毒的表情。
敲开门,洪班站在门内,看到我们这四个人,顿时愣住了。他穿着蓝色的粗布衣裤,头上包着蓝巾,手里还端着筛子,里面全都是浅黄色的粉末,还散发出一股奇怪的药味。
“洪班师父,还在筛经书粉呢?”我笑着说。
老谢笑呵呵地走进大门,把我们三人也带进去,nangya微笑着对洪班施了个礼。等我和老谢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洪班似乎才反应过来,连忙对还站在门口的陈大师点头,让他也进去坐。
交谈后洪班才知道我们的来意,表示很欢迎。老谢左右看看:“我说叔啊,你还是孤身一人?”
洪班回答道:“是的。”我笑着说你是想给洪班师父找个妻子吗,说完之后马上就后悔,因为这是洪班的痛处。但看了看他的表情,似乎并没什么异常。洪班的气色已经完全恢复,不像当初我和老谢送他回家时的那副病容。
他给我们倒了几杯水,看到地上的那个竹筛子,想起老谢以前还帮他筛过经书粉,我就自告奋勇,端起筛子跑到后院去筛。洪班要跟着过来,我把他推回去,说你跟nangya好好聊巫书咒的事,这边不用你管了。
和老谢在后院,我俩帮着筛粉,一面低声交谈。老谢问:“田老弟啊,我怎么总觉得nangya跟洪班更配呢?”
我笑道:“千万别让陈大师听到这句话,不然他非和你拼命不可。”老谢嘿嘿地说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以前还觉得陈大师和nangya很合适,一个风水师,一个法师,男有财女有貌,多好的组合。可现在来看,一是nangya对陈大师没兴趣,二是洪班和nangya同为修法者,两人肯定有更多的兴趣爱好和共同语言,说不定生出来的后代直接就是**师的命。
“别忘了nangya已经要当女鲁士,是不能结婚的。”我回答。
老谢叹了口气:“真是可惜,要不然这两人该多好啊。”
想起给nangya落情降的那件事,我问老谢:“nangya是什么时候托你打听费大宝的?”一听我问起,老谢就露出心虚的表情。在我的追问下,他只好说:“那是nangya刚答应陈大师去香港常驻之后,有一次我去找nangya请牌,她问起你和方刚的近况,我就说好像听田七说起他有个朋友叫费大宝,也是方刚新收的助理,最近费大宝有难,他们正在想办法搭救。nangya让我帮着询问具体情况,我还奇怪,她怎么对这种事有兴趣,但我也不好问,就想着肯定有她的道理。那天我去曼谷找阿赞巴登办事,顺便就问了方刚,才知道他被人追债。”
原来是这样,难怪nangya当初说早就知道费大宝的事了。
为了招待我们,洪班特地从村中邻居手里买了两只鸡,先杀掉一只来给我们炖了吃。不得不说,他的厨艺还是相当不错,上次我和老谢送他回腾冲,就觉得手艺很好,现在更是这样,难道是有nangya在场,想表现表现?
下午,老谢提出要去山中看看洪霞,而nangya和陈大师也想同行。这两人并不知道老谢和洪霞之间的那段往事,只是想单纯表示诚意而已。
到了洪霞的坟前,老谢跪下一个劲磕头,嘴里还低声嘟囔着,估计还是后悔当年的那些无知举动。陈大师在行过礼之后,就四下观察个不停,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
nangya紧闭双眼站在坟前,对我们说:“有个女人的声音对我说,要我离开。”
我们都很惊愕,除nangya和陈大师之外,我们三人都很清楚那应该是洪霞的阴灵。这么多年过去,怎么她还有如此大的怨气,而且是针对nangya的?洪班脸色有些难看,对nangya说不要介意,那是他姐姐的阴灵,但现在他因为法力几乎完全丧失,已经不能够感应到任何阴灵的存在。
从洪霞坟墓回村落,陈大师忍不住问:“洪班师父,您姐姐的墓穴位置,当初是由谁来选定的?”洪班说是当年他还活着的老父亲,选的并不是村落的坟地,而是不想让人能轻易找到的偏僻地点。
老谢问:“有什么问题?”
陈大师说:“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洪班也很疑惑,说请随便。陈大师说那我就直言了,这座山的风水相当奇怪,在堪舆学中是不太吉利的布局,既不适合盖家宅,更不适合用来做坟地。
我和老谢互相看看,但洪班却似乎并不在意。也是,风水学是在中国汉族人当中流行的学说,少数民族一般不太感冒。
回到洪班的家,他把我和老谢安排在后院的东屋,也就是当年玛丹给洪班当女徒弟时居住的那间。虽然我很不喜欢,但也没别的选择。西屋是nangya来住,前院也有两间卧室,分别是洪班和陈大师。
陈大师对这样的安排不太满意,提出能不能让他和nangya居住在后院。洪班还没说话,nangya就反对,说客随主便,这样挺好,陈大师也就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
洪班去村里的米店买米,陈大师和我们四人在院中乘凉,老谢说:“田老弟,一想起那个东屋就是玛丹住过的,我这心里就别扭。”
“我也很不舒服,习惯就好,反正她早就死了。”我回答。陈大师问谁是玛丹,我和老谢趁洪班不在,就简单把当年玛丹假称“曼丹”到云南腾冲寻找法师尸骨,到害死亲爹、洪班妻女和不得好死的经过讲了一遍。
把nangya和陈大师听得半天没反应过来,陈大师放在石桌上的手都在哆嗦:“这、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狠毒的女人?她的心脏还是肉做的吗?”我苦笑着说可能是狼肉做的吧,nangya并没有说什么,但表情很凝重。
陈大师回到房间,透过窗户我看到他把一个日记本和精致的罗盘放在桌上,用笔写写画画,还对照着旁边的两本什么厚书,不时地摆弄着罗盘,估计又在研究后山的风水。我觉得这样也好,免得他总缠着nangya这事那事,也好让她专心跟洪班学习。
下午,nangya来到洪班的房间,他把巫书咒上的苗字全都写在纸上,再标好注音,开始教nangya认识苗巫字。这些字和苗族的文字还不一样,是由古代苗族巫师自创、专门用来记载巫咒的文字。不光读音很怪异,而且要表达的意思也跟巴利语的巫咒有所不同。具体我也不懂,只是后来听nangya说过几句。
在两人学习的时候,陈大师就表现出明显的焦躁,坐立不安,从屋里出来,在洪班的窗前来回走动,还不时往屋里偷瞄着。为了让他老实下来,我告诉陈大师,你不要干扰他们,这样只会让nangya学法的时间变得更长。
陈大师还挺听话,从那后再也不去盯着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58章:空城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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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老谢睡在后院的东屋,为了防止这家伙打呼噜,我在香港出发之前就买了隔音耳塞,效果很不错,塞上之后连打雷都听不到。
不知道睡了多久,起床出去上厕所,路过前院的两间卧室,从玻璃窗能看到屋里床上都是空的,并没人。洪班和陈大师晚上都不睡觉,还是一块去上厕所了?这个可能性显然不大。我倒觉得,陈大师对nangya有意思,现在看到她主动来找洪班师父修法,免不了会嫉妒,说不定两人是在村里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正在谈话。
从厕所出来,我路过西屋nangya居住的房间。窗帘只拉了一半,按理说我不应该去看,但联想到洪班和陈大师都不在,就下意识瞟了两眼,发现nangya的床上也空着。得,三人共同谈判去了吧?可也不用到外面去,前院就可以,说明这是怕我和老谢听见。
刚迈进东屋里,看到里面老谢睡的那张床上居然也没人,这是什么意思,集体空城计?我警觉起来,前院后院找了个遍,卧室、厨房和杂物间都没有,整个洪家就是空的。看看表已经是凌晨近两点钟,他们这是去了哪里?
掏出手机,村里根本就没信号,我只好在卧室里找到手电筒,出了洪班家,按照记忆朝后山方向走去。怕走丢,我打算刚进山不远,就大声喊老谢的名字,要是没人回应我就打道回府。深山地形复杂,别没找到他们,我自己也给走丢了。
在山里我大喊老谢,大概几十声之后,似乎隐约听到有什么回应,但完全听不清内容。为了确认,我又打起精神呼唤,发现在每次喊过之后,那个隐约的回应都会出现,看来是在回应我。如果真是老谢等人,就说明知道我在寻找他们,或许老谢也迷了路,于是我就原地不动。
果然,没到半个小时,远远看到有手电筒的光柱有规律地一晃一晃。我连忙再喊,听到似乎是老谢的声音,但断断续续的。等了十几分钟,用手电一照,看见老谢那矮胖的身躯小跑着朝这边过来。说实话,每次看到老谢跑,我都觉得累。这家伙离我还有两百多米的时候,就已经累得喘不上气,弯下腰,两手扶着膝盖。我马上跑过去,把他扶起来:“什么情况?”
老谢这张脸涨得就像紫茄子,满脸是汗,张大嘴只有喘气的份。我知道这个时候问也是没用,就帮他拍着后背说别急,等你把气喘匀了再说。老谢连连点头,看来是非常感激我。过了几分钟,他终于勉强能说话了:“田、田老弟,我半夜出去上厕所,刚好碰见陈、陈大师走出大门,我以为洪班找他出去谈什么事,就没管。回来之后刚躺下,好像觉得刚才从前院路过,并没有看到nangya和洪班在屋里,我怕出事,就出去找陈大师。远远看到似乎进了后山,我跟上去没找到,就喊了几嗓子,听到好像有回音,但怎么也找不到人。”
“后来呢?”老谢又开始休息,我这边却急得不行。好不容易他继续说,意思是在山里没找到陈大师,自己也迷路了,打着手电筒怎么也回不来,还摔了好几跤。后来听到有人呼唤,他也跟着回应,循声朝我喊的方向跑,这才找到我。
我说:“你在山里没遇到他们三个人?”
老谢摇摇头,说:“我能回来已经是奇迹,连半个鬼影也没见到!”
这可怎么办呢,我俩都不熟悉地形,只好先回洪班家等待。老谢说要是过了一个小时再没人回来,我们就得去敲邻居的门,让村长派人去后山寻找,我表示同意。
还好这招我们没用上,半小时后,洪班和nangya各在左右,搀扶着陈大师回来了。陈大师的右腿有些跛,看来是有伤。我连忙上去代替nangya把陈大师扶进屋躺下,看到不光陈大师表情痛苦,连nangya的脸色也发白,就像以前耗费法力之后的样子。洪班找了跌打药给陈大师的脚踝涂好,让他平躺休息。
出来之后nangya并没说什么,默默地回到自己房间,我和老谢跟洪班进了屋,关上门后他问:“叔啊,这是咋回事?”
洪班告诉我们,白天在洪霞的坟前,他并非完全感应不到她的阴灵,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强烈,毕竟法力已失。而nangya说能感受到有个女性的阴灵说想让她离开,洪班就知道是洪霞不高兴。于是他在午夜悄悄进入后山,在洪霞当年失足落崖的位置念诵巫祖师传下来的咒语,想试着与洪霞通灵,了解她为什么想要nangya离开。
自从那次被阿赞尤在佛牌中做了手脚,洪班的法力严重受损,以前他念诵傩巫咒的时候,能使线香的烟束互相缠绕,但后来回到云南之后,再试就没效果。只有在念诵巫祖师咒语时,才能勉强与阴灵交流,还只能是老父亲或者洪霞的,但这种感觉很弱,就像精神疲惫者的幻觉。
洪班正在努力地想和洪霞通灵,却发现远远走来一个人,竟是nangya。她边走边低声念诵着什么,洪班并不了解那种经咒。当nangya看到洪班的时候也很惊讶,洪班对她说了自己此行的目的,nangya把她刚才所念的那种缅甸通灵咒教给洪班,让他跟着自己念诵,看能不能感应到什么。
洪班念诵了这种通灵咒不到十分钟,忽然远远看到山坳的角落有个黑影,就静静地站着。洪霞已经死去多年,洪班也早就忘了姐姐十几岁时候的身影是什么样子,但他强烈地感觉到,那就是洪霞。
nangya摘下手腕上的一串骨珠,把它慢慢在在洪班手掌中,以辅助增加施法效果。而洪班感觉到有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回响:“不可以让她学。”洪班很焦急,他能猜出洪霞的意思,是不希望nangya学到洪家巫祖师的秘术和咒语。洪班也在用意念回答,劝导洪霞同意他的行为。这时,nangya也盘腿坐在洪班身旁,一起念诵通灵咒,希望能和洪班共同以经咒平息洪霞的不快。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山坳那边传来陈大师的呼声:“nangya,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声喊把两人都给吓着了,洪班立刻就感应不到洪霞的声音,却看到陈大师急匆匆地从站着黑影的位置跑过来,在他眼睛一花的时候,那黑影就消失了。洪班很生气,立刻停止念诵经咒,而nangya身体打晃,要不是洪班伸手去扶,她就得摔倒。
“可……陈大师的腿怎么瘸的?”我忍不住问。
洪班说:“他很生气,说我和nangya在这里悄悄约会。我指着山洞入口的石壁,说那是当年我姐姐落崖而死的地方,我正在感应她的阴灵。陈大师不说话了,转身就走。我也没管他,把nangya扶起来往回走,可陈大师大叫着从一个小山丘滚下去,我俩过去看,发现他右脚崴伤,完全不能走,就只好扶着他回去。”
我和老谢互相看看,都哭笑不得,没想到陈大师这么稳重的人,居然也会醋劲大发,做出这么冒失甚至幼稚的举动。
老谢问道:“那你们俩跟洪霞的阴灵沟通得怎么样,有结果吗?”洪班摇摇头,说还没来得及完成,就被半路杀出来的陈大师给干扰中断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59章:巫祖师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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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天,你得告诉他,千万不能再做这种事。修巫术可不想在学校里教英语,说停就停。尤其与人通灵的时候更重要,洪霞自幼修法,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有怨气,可别惹她。”我对nangya说。
她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我说你不用对陈大师太客气,这次你同意让他来已经是开恩,也只有你说话对他来说才管用,nangya苦笑着摇摇头。
可能是两人做了沟通,从第二天开始,洪班无论是教给nangya苗巫咒还是去深山中修法,陈大师都不再跟随。但我明显能看出他的焦躁不安,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候我只能跟他找话题,聊这聊那,后来让他给我讲解怎么样的风水布局是好的,而为什么又说村后山的风水不吉,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陈大师还算够意思,坐在石凳上仔细给我讲解,其实我都听不太懂,老谢在旁边听边吃花生,后来用手拄着腮帮子,昏昏欲睡。
天已经很晚了,陈大师仍然坐在石桌旁发呆,老谢早就回屋睡觉,我其实也很困,但毕竟是他佛牌店里的顾问,拿过不少薪水,现在看到陈大师坐在这里还挺可怜的,我也不好意思把他一个人扔下,就只好继续作陪。
“田顾问,在你看来,我和nangya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可能?”就在我有些打盹的时候,陈大师忽然叹了口气,然后蹦出这么一句。
我连忙笑着说:“怎么可能,这世界上任何人之间都有可能成为夫妻。”我这句话原本只是随口的敷衍,连我自己都觉得是句废话,但陈大师却若有所思。没再问我什么。
转眼过了十来天,这段日子里,洪班和nangya每天都在一起学法,nangya很虚心,就像个听话的小学生,而洪班也从没见他急躁或生气过,像个脾气特别好的辅导老师。两人在学习的过程中,我经常看到洪班脸上露出微笑,这是很少见的。以前在泰国的时候,他和老谢说话都不怎么笑,我甚至怀疑洪班的面部肌肉有问题,现在看来,什么问题也没有。
而陈大师有意无意地看到两人的场景时,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光我能读出来的情绪就有嫉妒、愤怒和无奈。我很理解他的心情,因为以前还在沈阳某手机市场打工的时候,看上市场内一个姑娘,却没敢表白。后来那姑娘和另一个帅小伙走得很近,每次我经过看到他们,就是这个心情。
这天,中午饭过后,趁陈大师睡午觉时,nangya对我说,她已经完全掌握了巫书上所记载的苗巫咒文字,但在使用巫书咒语的时候,却效果不佳。洪班决定今晚带她去深山中的那座山洞,在巫祖师遗骸的帮助下,来完成苗巫咒的施法。
提到巫祖师遗骸,我立刻想起老谢和洪霞的事来。估计nangya也是怕勾起老谢以前那段回忆,所以才没跟他说。nangya的意思是,毕竟那是洪家祖先巫师亲手写下的巫书咒,不知道能不能同意洪班教给洪家以外的人,所以想让我同行,在山洞外面守着,以防万一,我连忙答应。
晚上,大概十点多钟,我悄悄告诉老谢注意盯着屋里的陈大师,以免他再跑出去搅乱。然后我跟着洪班和nangya出了村落,走进深山。
村庄和城市最大的区别就是光,城市因为光污染,而几乎看不到多少星星,但在农村就不同,天上的繁星特别多,可缺点也有,那就是在稍微远离村庄的地方,如果再赶上阴天,那么像我这样的人都基本成了睁眼瞎,要不是有手电筒照着,那就跟盲人没什么区别。
而洪班和nangya却好像大白天逛农贸市场,脚下如履平地,我看不见路,又不好意思用手电筒往他们身上照,幸亏nangya穿的是白色衣服,在昏暗中还能勉强看到。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不小心“哎哟”扭了脚踝。两人停住脚步,洪班问我怎么样,要不要紧。我笑着连连摆手,心想人家让我来跟着是防止出意外,我可别再想陈大师那天似的,最后还得让人扶回来。
以前听老谢回忆过他的往事,知道在村后面的深山中有个极其隐蔽的地方,里面是一座山洞,供奉着近百年前的洪家巫师祖先的遗体,已经成了干尸。这让我想起东南亚黑衣阿赞死后所变的山精,道理应该是一样的,而且都能帮助修法者,只不过山精可以用来供奉,还必须要用黑巫咒加持,但巫祖师的遗骸只能供洪家人修法。
走了一个多小时,我已经累得不行,好不容易走到。洪班拨开大片的杂草和长在山崖上的藤蔓就往里面走,nangya也跟着。我用手电筒一照,只有爬满藤蔓的石壁,这两人难道是钻进石头里了?
走近了仔细照才看到,很多杂草挡着视线,用手拨开,里面是人工踩出来的“路”,紧紧地贴着石壁,再用手电筒去照另一面,黑黢黢地什么也看不到。我还以为眼花,再走上前两步才知道,那就是悬崖,当然什么也没有。我吓得两条腿都发软,这时洪班在前面呼唤我,让我注意脚下,只要贴着石壁走就没事。
我其实有些恐高,但很奇怪,在这么黑的晚上,我居然没那么害怕,是因为看不到悬崖那边的情景,于是有了心理错觉,感觉地势也就没那么可怕了。要是放在白天,估计我只要稍微朝左看一眼,就再也迈不动步了。
贴石壁走了大概三十来米,拐过去有个比较大的天然平地,也能看到山洞的入口,不到三米高,黑糊糊的就像一张大嘴。刚走到这里,nangya就站住脚步,紧闭双眼,把骨珠缠在手腕上,但并没有念诵经咒。
“田七,请你在这里替我们守着,我要先进去拜祭祖师。”洪班对我说,我点点头,他就转身进了山洞。我站在nangya前面,好像生怕从山洞里跑出野兽扑向她似的。只过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nangya盘腿坐在地上,开始低声念诵着经咒。
我靠在石壁上,盯着nangya的动作,心想这些修法者也真不容易,成天和鬼神打交道,不仅要看人的脸色,鬼也一样。几分钟过后,忽然发现nangya似乎不太对劲,她呼吸开始变得没有规律,像阴法对抗时的那样。
这是怎么了?我紧张地走过去,但又不敢打扰。这时,听到nangya垂着头,低声说:“不可以,不可以……”
“什么事?”我忍不住问道。
nangya没回答,过一会儿看到她抬起头,大口地、贪婪地喘着气,好像很久没呼吸过。我刚要再问,却看到nangya慢慢站起来,对我说:“谢英伟怎么不来?”
我心里一惊,据我所知,nangya根本就不知道老谢的原名,可她现在为什么这样说,难道现在的nangya已经是洪霞附体?这时又听nangya道:“不能让她知道,不能!”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nangya就直直地朝山洞对面走去。那是悬崖的方向,我连忙过去阻拦,可nangya伸手把我用力推开,她的力量很大,我朝侧面摔了个跟头,幸好她是朝侧面拨开,要是直推,够不好我就得先掉下崖。我不敢再过去拦,只好朝洞里喊着洪班的名字,让他快出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60章:加持洪霞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看到洪班从山洞中缓缓走出,脸上戴着傩面具,嘴里念诵经咒,而nangya停住脚步,转过身对洪班厉声道:“我一定要她死!”
洪班并没直接回答,只是在念诵着经咒,nangya又说:“你的妻子和女儿都被外人害死,为什么还要教?”她的口气很冲,而且声调也越来越不像自己的,听上去很尖利,很别扭。洪班走到nangya面前站住,双手扳着她的肩膀,念诵经咒的音量也逐渐提高。
而nangya垂着头,开始低声哭泣,说:“为什么一定要告诉她?”洪班也不回答,只念诵经咒,声音透过傩面具发出来,让我更觉得诡异。
忽然听到nangya尖声道:“就是不行,你不要说了!”猛地推开洪班。可能洪班也没什么防备,被她推到旁边摔倒,而nangya快步走向悬崖边,说:“我把她摔死,看你能教给谁……”
这当口我不能再旁观,只好冲上去在后面抱住nangya的腰,这样她就没办法推我了。可没想到的是,nangya居然用手肘用力撞我的头,正好顶在太阳穴上,我眼前直冒金星,不知道nangya什么时候下手这么狠,但我不敢松开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只能用本能死死抱着,就像溺水的人抱住一棵大树那样。
好在洪班已经爬进来,我耳边嗡嗡直响,隐约听到洪班似乎在念诵经咒,但最后怎么解决的不知道,等过了几分钟,洪班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可以松开,但我仍然没敢松,最后还是洪班用力把我的手指掰开。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后来在地上躺了半天,慢慢恢复正常。看到nangya站在悬崖边上,身体摇摇晃晃,而洪班站在她身后,用手按着她的头顶,而那张傩面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戴在nangya的脸上。我这心就一直提着,生怕她再向前迈出几步,那就全完了。
洪班并没让这种事情发生,我紧张地在旁边看着,洪班仍然在念诵经咒,似乎听到nangya也在低声念诵,两人念的内容都相同,就像洪班的经咒有了回音。山风吹得我身上直发抖,大概半个小时过去,洪班停止念诵,听到nangya低声说:“你不要后悔。”
随后,nangya身体发软,好像要倒下,被洪班扶住,我也连忙上去帮忙,两人共同搀着nangya,小心翼翼地从原路返回。那时候我还回头看了看山洞,心里特别好奇,就想亲眼见见那尊洪家上百年的巫师的干尸,可惜最后也没见到。
紧贴石壁返回的时候,我紧张得额头全是汗,这路很窄,完全是靠人来人往踩出来的,洪班在前,我在后面,把nangya夹在中间,扶着她的身体不至于摔倒。好不容易出了这片石壁,在我的帮助下,洪班将nangya背起来,我在后面托着她的腿,从山中回到洪家。
刚进院子,就看到陈大师坐在石桌旁发呆,看到我们三人回来,他紧张地走过来询问。我和洪班都没时间时他,径直进了后院nangya的房间,让她平躺着。然后洪班坐在床前,左手的五指张开,压在傩面具上,又继续吟唱傩巫咒。
陈大师想要问什么,被我示意别出声,他只好站着看热闹。十几分钟后,洪班把傩面具从nangya脸上摘下来,收在怀里,对我说:“没事了,让她好好休息。”
我们三人走出房间,在院子里的石凳中坐下。陈大师焦急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实我虽然全程在场,却什么都没看明白,只能猜出好像洪霞的阴灵附在nangya身上。
“我已经说服洪霞,同意让我把洪家的苗巫咒教给nangya了。”洪班平静地说。我和陈大师都很惊讶,但我有心理准备,毕竟我听到了洪霞借nangya躯体说的那几句话,最后是“你不要后悔”,看来洪霞勉强同意,但并不情愿。
陈大师问:“洪霞不是已经死去多年,怎么还要说服她?”
洪班没回答他的问题,我就把刚才的情况说了,陈大师惊讶异常,关切地问洪霞的灵魂今后会不会再找nangya的麻烦。洪班摇摇头,说洪霞很善良,也很聪明,之所以不高兴,仅仅是因为她担心洪家的祖传巫咒流到外面,会造成麻烦。
其实,我觉得无论什么人,变成鬼之后脾气都会改变,就算生前再善良、再没脾气,死后也有可能做出让活人恐惧的事,只不过有时候是对自己人,而有时是对仇人。
次日中午,nangya慢慢醒转,我们五个人都坐在石桌旁,洪班这才说出昨晚的情况。那时确实是洪霞的阴灵附于nangya体内,并表达出强烈的不满情绪。可能因为她就是死在这里,再加上不希望看到洪班将巫咒传给洪家以外的人,所以她的怨气极大,竟然想要附在nangya身上而跳崖自杀,就等于杀掉nangya而让洪班的心思落空。要不是我冒死抱住nangya,可能现在已经得准备给她收尸了。
“我说服她把巫书咒上记载的所有文字和法门都教给nangya,以后出什么意外,由我自己承担。”洪班说。
我心想,鬼和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这能有什么意外?nangya掌握的法门越多,对她来讲不是越好吗,她又不会用巫术去坑人害人,这个洪霞真是想多了。
老谢点了点头:“幸亏有田老弟跟着,不然nangya就危险啦!”nangya看着我笑了笑,我心想这也算是弥补情降事情对她的亏欠吧。
洪班又对老谢说:“她昨晚还问起你怎么没来。”老谢一惊,迟疑地问“她”是谁,我说当然是洪霞,还能有谁,我清楚地听nangya说了句“谢英伟怎么不来”的话。老谢神色很尴尬,用手帕擦着额头的汗,手掌都在发抖。看来,这是老谢心里唯一的疙瘩,对他来说,世界上最牵挂的人是儿子,而最后悔的,恐怕就是当年对洪霞那件事。
nangya说:“我已经掌握了全部的苗巫咒,回去之后,你帮我联系一下那位香港大学的章老师,看他的病症是否解决,如果没有,就可以把他请来。”我连忙答应,说回去就办。
陈大师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nangya说:“我希望能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因为想熟悉地掌握苗巫咒。”陈大师欲言又止,洪班看了看他,说:“你们后天就走吧。”
我和老谢很意外,问为什么,洪班说任何经咒的效果都是通灵,只要经常在阳气别太盛的地方多加练习,熟悉掌握是迟早的事。
nangya似乎有些失望,但陈大师却很高兴,连忙握着洪班的手,说您真是好人,当初送给nangya巫书咒,现在又得罪您姐姐的阴灵,也要教给nangya法术,我和nangya该怎样报答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61章:凶点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陈大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得笑着连连点头。
老谢忽然问:“你的法力又正常了?我看到你在念诵经咒?”这句话提醒了我,这时我才想到这个问题。洪班回答,说回云南之后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努力,试图恢复自己的法力。几个月过去,完全没有效果,在他念诵经咒的时候,根本无法感应到任何阴灵,即使是午夜在村中的坟地里也是。
他想要放弃了,想搬离村子,到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去度过后半生。那天晚上,洪班来到后山坡洪霞的坟墓前,戴上傩面具,再次催动傩巫咒,意思是想跟她道别。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了感应,似乎能听到有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在说话,但内容听不太清楚。
洪班觉得还有希望,就没搬离村子,每晚都要去后山的洪霞坟前,有时候也会来到妻子和女儿的坟前,用傩巫咒与她们通灵。虽然效果并不明显,但洪班一直在努力,毕竟洪班祖辈都在这里生活,已经有上百年,他也不想离开,更不想远离埋葬洪霞和妻女的地方。
等我们登门之后,他在后山中与nangya共同修法的时候,发现法力似乎有所改变,已经能勉强感应到深山中的那些游荡阴灵,只是还不明显。
昨晚,在洪家祖师的那个山洞中,洪班却能够强烈感应到洪霞充满怨气的阴灵,他就像往常那样,用经咒去加持洪霞的阴灵,并用通灵法门和她沟通。在洪霞的阴灵操纵着nangya身体即将落崖之前,洪班用巫书中的经咒成功地把洪霞劝回。
“这么说,你的法力已经正常了?”我问。洪班摇摇头,说最多只能达到以前一半的法力,而且还要在特定的时间,比如午夜。要想完全恢复,恐怕还得半年以上。
陈大师点点头,说:“真是多亏了洪班师父,不然nangya可就危险了。”说完,他拿出一个日记本打开,里面画了几张图,还标着很多文字,递给洪班看。洪班当然看不懂,陈大师告诉洪班,这些天他也没闲着,在村中左右四处溜达,绘制了全村和附近山脉的地形风水图。
“村子的风水还算不错,但有两个地方最不好,一个是村落东北方向的平地,另一个就是……就是这里了。”陈大师停顿片刻,说道。
我们都有些吃惊,包括洪班在内。老谢连忙问什么意思,陈大师清了清嗓子,说:“风水布局有很多种,我就不详细讲了,这几座村子包括前后的山脉,刚好应合了一种难得的布局,这种布局应藏龙卧虎之像,会有贵人保佑一方平安,应该就是洪家。但这种风水布局中有两个凶点,一强一弱,弱的就是村东北,那里建了座农机站;强的就在这附近,洪班师父的住宅也包括其中。”
洪班没说什么,老谢连忙问:“你是说,洪班的家风水不好?”陈大师点点头,这让我联想到之前洪班的经历,自从洪霞落崖开始,到现在二三十年间,洪家确实出了很多意外,光横死的就有四口人。
陈大师指着日记本上的某个地方:“但该布局有个活穴,就是在这里。如果这里是畅通的,那就是生门大开,百无禁忌,也就不存在什么两个凶点。可惜不是,那个地方我去看过,被孤零零的两道石墙堵得严严实实。”
“你是说村子正北的那两道石墙?”洪班忍不住发问,陈大师说没错。
我问:“那两道石墙是村里以前的护墙吗?”
洪班摇摇头:“不是,原本并没有墙,以前经常有村里的小孩跑出去进山里玩,而那片树林中有几个蛇洞,总有小孩被咬伤。就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村里人集资把路堵死,砌上了两道墙。”
老谢连忙问:“大概是哪一年?”洪班却没回答,但我们都能猜得出,应该就是在老谢还是学生的时候中了邪,去找洪家人那阵子的事。我们都看着陈大师,难道洪家接连出事,都是因为村子里砌上那两堵墙,无意中改变了风水,造成洪家处在村子里风水布局的大凶之点上?
但少数民族的人不信风水,洪班没接口,我们也没多说什么。那两堵墙是为了防止小孩跑进树林被蛇咬的,当然不能破坏,看来这风水凶局是布定了。
临走前夜,我们五个人再次来到后山坡洪霞的坟墓前。白天我和老谢去镇上买了很多祭品,其中有好几套漂亮的苗族女性服饰,还有水果、糕点和烧纸香烛等物。洪班和nangya都盘腿坐在坟包对面,开始念诵经咒,老谢一边在铜盆里烧着纸钱,一边在嘴里念叨着什么,声音很低,看来是不想让别人听到。火光映在老谢的脸上,他整张脸似乎都在来回跳动。
忽然,陈大师指着左前方的杂草丛,张大嘴说不出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个不太高的人影不知道什么出现了,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们,刚才明明还什么都没有。
“是洪霞。”我低声对陈大师说,能看到他的手在颤抖,应该是有些害怕。
无论什么样的阴灵或者鬼神,都要享用祭品,这是从古至今都没改变过的道理。不仅是食物和各种用品,歌舞也一样。某种特定条件,还必须要用歌舞才能平息阴灵的怒气,比如之前我在曼谷和方刚去鬼妻娜娜庙,他身上附了引灵符,惹怒鬼妻,最后托人请了几名舞娘才算平息。
而在多数情况下,普通的供品就可以让阴灵享用,在获得人间物品能量的同时,也能让阴灵获得更多的福报,只不过这种福报要比用鬼神之力保佑活人而小得多,但也可以让阴灵在另一个世界少受苦楚。
祭奠完洪霞,老谢对洪班提出,想去他妻女的坟前看看。因为以前听洪班讲过,他妻女的坟就被葬在这不远处,只是没有坟包而已。但洪班拒绝了,只淡淡地说不用。老谢显然不太理解,但也没说什么,依我的猜测,可能是洪班对玛丹的恨还在,不希望让别人重新勾起那些痛苦的往事吧。我们只好去村中坟地,共同祭拜了洪老巫医。
次日一早,我们四个人就在洪班的安排下,乘村里仅有的一辆旧农用车开到县里,再雇了面包车驶向昆明。分别时,nangya对洪班说,希望今后能够经常来云南看他,也希望他能来泰国,洪班点点头。
从腾冲经过十多个小时来到昆明,住宿一晚之后,第二天才返回香港。中午到了佛牌店,费大宝正在和淑华聊得热乎,看到我们四人进来,费大宝高兴地迎上来问东问西。晚上,陈大师请我们几个人吃饭,nangya似乎心情很好,脸上也有了笑容,陈大师更高兴,一个劲给nangya夹菜。
老谢和费大宝倒是吃得挺开心,看着nangya的喜悦劲,我心想她和陈大师应该不是因为同一件事而开心。nangya高兴是因为学到了洪家的苗巫咒,而陈大师高兴则是终于离开洪班家,他也就不用再担心了。
饭后,陈大师就要送nangya回住所,她对我说:“有时间给那位章老师打个电话吧,看是否需要帮助。”我连忙答应。
从餐厅回酒店的出租车上,我从手机里调出章老师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过去询问。章老师的妻子情绪很激动,说她老公就要死了,到底谁能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62章:拘魂咒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您没让泰王佛牌店的吴经理给指条明路吗?”费大宝冷笑着。
章妻迟疑地回答:“他们、我、我又不认识她。”
我也笑着说:“不要再隐瞒下去了,上次你们夫妻来我店里施法,应该就是吴经理授意的吧?那位好几个埏的缅甸情降大师阿赞翁无法解决,就把你们推到我这里,如果我们也解决不了,他们再找记者大肆浸染登报。”
“我们、我们没做过这种事,真是不知内情呀!”章妻极力辩解。费大宝很生气,还要说什么,我把手一摆,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现在可以试着重新施法。
章老师边咳嗽边问:“田、田先生,我的病到底怎么治……”老谢笑着说阿赞nangya师父刚从云南学到最高深的三明拘魂术回来,如果她现在还是解不开,那估计也没人能行了。章妻连忙让我们快想办法,我说现在就是去往nangya的家。
不多时到了地方,敲开门之后,nangya看到章老师,就说:“他的魂魄已经离体,但仍然在附近,必须尽快施法,要是等到魂魄彻底离开,想找回来就很难了。”
这一点我有心得,以前接的那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女客户,就是因为小时候被伯母整,而魂离体。要不是在农村老家能找回来,她这辈子都不会正常。
nangya又说,施法要在午夜的效果最好,于是我们只好都坐在nangya住所客厅中的沙发上,等待到午夜。好不容易熬到时间,原以为就是在客厅施法,没想到nangya让我们出去,这附近的夜晚很安静,街上偶尔有驶过的汽车,基本没什么行人。我们来到十字路口,这里是阴灵最多的地方,也是魂魄最愿意停留之处,所以烧纸和出殡撒纸钱都要在十字路口。
晚上很有些凉意,nangya盘腿坐在路边的草坪中,指挥章老师跪在自己面前,她开始施法。过程约持续了十几分钟,并不算太长,章老师把头仰起,身体像陀螺似的缓缓晃动,看起来就像灵魂出窍的样子。
nangya举起右臂,把骨珠缠于手腕中,五指张开,远远对着一小片树林。那里路灯照不到,基本是一片黑暗,但我们却似乎看到树林中黑影幢幢,好像挤着很多人。
费大宝问:“那、那些人是谁?”我示意他闭嘴,心想还用问,明显都是游荡在路上的孤魂野鬼,nangya是在用三明拘魂咒,把已经游离于章老师体外的魂魄给拘回来,让它重新安位。在她施咒的时候,那些平时普通人并不能看到的鬼魂,会在拘魂咒的作用下,暂时显现出来。
这时,从远处驶来一辆闪着顶灯的警车,慢慢停在路口,下来两名香港警察,朝这边走过来。我们顿时紧张起来,章老师的妻子问:“怎么办,会不会有麻烦?”
老谢低声对我说:“不能让警察干扰施法,田老弟,你快去处理。”我刚要硬着头皮走过去,费大宝说让他来,估计是想表现表现。我俩走过去之后,两名警察让我们拿出证件,用电台向总部核实没问题之后,又问我们在做什么。我实话实说是在施法,这位是泰国著名的女阿赞师父,对方是香港大学的老师。
警察半信半疑,这时章妻也走过来,从皮包里取出证件递过去,不光有她的身份证,还有章老师的工作证件。警察看过之后,又看了看那边的nangya和章老师,说:“香港法律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在公共场合施巫术作法,你们快点停下!”
费大宝连忙解释,说这位章老师中了云南的拘魂术,魂魄经常离体而去,现在正是解除巫咒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打断。
“不可以,规定就是规定,请你们马上离开!”警察不耐烦地回答。就在这时,另一名警察身体猛地痉挛两下,看起来很怪异。之前的警察疑惑地看着他,问怎么了,那名警察面无表情,慢慢朝nangya走过去。老谢正守在nangya和章老师身边,看到警察走过来,他连忙过去阻止,那名警察大概离nangya还有不到五米的时候,见nangya又把手掌移动到另一个方向。
这名警察立刻停住脚步,左右看看,再回头看着,然后转身走过来。之前的警察问你到底怎么回事,这警察说:“我什么时候走过去的……”
老谢笑呵呵地说:“女阿赞师父正在施法,十字路口鬼魂比较多,容易撞上,两位阿sir还是先忙别的去吧,我们很快就会施法结束,到时候就离开这里,你们放心,肯定不会给两位找麻烦!”
两警察互相看看,告诫我们不要出什么乱子,否则让我们好看。我们连连答应,目送着两警察上了警车驶离。我们都擦了把汗,老谢说幸亏那警察刚才被野鬼附体,不然还真难缠。
好不容易施法结束了,章老师满脸是汗,就像刚蒸完桑拿浴。我们几个人共同扶着他回到nangya的住所,让其平躺在地板上。nangya说:“他的魂魄已经游离出很远,不过幸好还来得及,我已经用三明拘魂术将他的魂魄归位,但他七天之内不能情绪太激动,尤其不能受惊吓,比如很大的声音,或者什么太好、太坏的消息。”
章妻有些不太相信:“这么说,我先生的邪病已经好转了?”我说阿赞nangya师父说行,那就是行,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nangya微笑:“你们可以先回去,等七天之后章老师恢复正常的时候,你再来付钱。”我刚要说不行,可章妻连忙答应,说我们真是好人。我一想,她们夫妻就在香港,章老师也是有身份的人,跑是肯定没跑,也就同意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63章:老叔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跟陈大师和nangya打过招呼,让费大宝自己决定是留在佛牌店继续学习,还是自己回家。费大宝说想去曼谷找他大哥方刚,我一想也好,方刚经验比我丰富得多,跟他学才能迅速成长起来,就同意了。
在机场候机大厅的vip休息区,我开始翻看手机短信。王娇在短信里说,她以前在沈阳当酒店服务员时,有个男同事的老叔好像得过什么邪病,半年多了也没治好。我心想这邪病看来也不严重,否则不会拖大半年还没死。
于是,我给王娇打去电话,询问她这个旧同事老叔的事。
王娇说:“哥,你这几天忙啥呢?也不理我!我结婚你也没来,真不给面子。”我笑着说那时候正好在泰国忙,走不开,礼金到了就行。王娇说她同事的老叔好像前阵子去了趟牡丹江,托人找看事的仙家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果。她把那位旧同事的手机号码发给我,让我直接联系。
这样最好了,于是我给该号码打去电话,对方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操着典型的沈阳口音,问:“哎,谁啊?”我自报家门,说是你在xxx酒店工作时,前同事王娇的表哥,在泰国卖佛牌的,也承接驱邪和法事的业务。
“啊……王娇她哥啊,知道知道,田哥,以前老听她说起你!”这人说话习惯也是典型的东北人风格,热情,熟络得也快。经介绍得知这年轻人的名字叫庄克,现在仍然在太原街xxx酒店的保卫部任职,而王娇却已经换不下三份工作。庄克不是沈阳人,老家是营口大石桥的,他老叔不到五十,因为好逸恶劳而和老婆离婚几年,目前在沈阳北火车站,以开电动车拉客,非法运营为生。
我让庄克把他老叔的症状从头到尾仔细说,他说:“行,我老叔吧,这人也不知道咋的,从大半年前就开始吧,总有点儿神神叨叨的。最开始发现是他总说自己心发慌,眼睛发花,尤其在晚上,说经常看到有人影在身前身后闪。在沈阳只有我和我老叔两个人打工,那天我俩一块吃饭,他就和我说。我说你肯定是太累了的幻觉,他说平时就是骑个电动车拉活,也不累啊。后来我三大爷出车祸死了,我和我老叔从沈阳回营口奔丧。我家是农村的,在院子里办丧礼吃流水席的时候,我老叔突然撒癔症,在院里大吵大闹,用我三大爷的说话语气,骂我三大娘背着他和邻村的xxx乱搞。大家都吓坏了,我三大娘跪在我老叔面前承认错误,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来你三大爷那时候等于是把魂附在你老叔身上?”我问。
庄克说:“是啊,事后连他自己都不信,可那么多人看着呢,反正他自己病了半个月,后来慢慢好了,就又回到沈阳继续拉客。”
我问:“还有什么症状?”庄克又说了几个,有他老叔晚上从车站拉客人去某地,半路电动车在十字路口道中央突然侧翻,把客人的脑袋给磕破,最后赔了七八千块钱。事后他说那时候正骑得快,忽然看到前面有个老太太,他一着急打方向,电动车就翻了。
庄克叹了口气:“唉,我老叔这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忌,三天两头犯邪病。还有一次去朋友家喝酒,半夜才出来,在电梯里正遇上停电,被困了一个多小时。等维修工把他救出来的时候,我老叔都要崩溃了,硬说电梯里有鬼,想要他的命。”
“听王娇说,你老叔去黑龙江找仙家看病?”我问。庄克说是啊,现在还在牡丹江呢,找的那个仙家好像是供的蟒蛇仙,但没效果,也没说出什么内情来。提起黑龙江的仙家,我忽然想起以前的客户,在鸡西的常姐来,就问他牡丹江离鸡西远不远。
庄克说:“不远啊,很近,咋了?”我告诉他认识一个姓常的出马弟子,住在鸡西,要不要帮你老叔联系联系。庄克连忙说好,让我尽快办。
挂断电话,我就从电话本里翻出那个黄姐的电话。打通之后,因为时间比较长,她都快把我给忘了,经提醒才记起来。我说了庄克的事,问她师父常姐现在怎么样,看事准不准。黄姐说:“亏你还记着呢,我师父已经找高人重新立过堂口,现在看事准多了,你就让那人来鸡西吧,要是真能看成,收的钱分你两成,当回扣。”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64章:沈阳北站
转机回到沈阳,有邻居给我介绍了一个姑娘,在附近的美容院当美容师。见面后我挺满意,这姑娘姓何,老家是沈阳农村的,和我妈妈的老家是同一个村,她长得白白嫩嫩,容貌姣好,身材也比较丰满,穿连衣裙很好看,个子虽然不高,还不到一米六,但那对我来说并不是问题。这姑娘对我似乎也还行,吃饭的时候我把两张名片都递给她,姑娘显然觉得我很牛,当然我也很得意。按自然条件,我基本都要被姑娘挑剩下,但有了“泰国佛牌专家”这个听上去很高大上的头衔,那就完全不一样。
两天后的某个晚上,我接到黄姐的电话,称那位姓庄的男人已经来鸡西找过她师父,事也看过了。我问结果如何,黄姐说:“老弟,你也知道看事这东西,一个是只能说原因,不见得能解决;第二是经常混在说词里,有时候让人听不太懂。”
“这我知道,那庄克他老叔这事,你师父说出原因了吗?”我问。黄姐说刚给那人看完事,她师父仙家上身之后说了几百句词,大概和原因有关的,只有那么几句,而且也不太好理解。比如有什么“耽误时辰”、“趁火打劫”之类的话,也没人解得懂。
我想了想:“那后来怎么解决的?”
黄姐说:“也没解决啊,那人特别不高兴,就给了五百块钱,还说现在的熟人专门坑熟人,这还是熟人介绍的呢,也不管用,就走了。你说冤不冤?仙家看事就是这样啊,我们又不是道士还会驱邪作法,能有什么办法!”
最后黄姐还要我的银行卡号,说给我打一百块钱过来,算是回扣,被我拒绝了。挂断电话后,我给庄克发了短信,把情况和他一说,庄克回复:“没事,等我老叔回沈阳,我再跟他去找你谈谈。就是不知道泰国的法师比中国的仙家厉害多少,能解决不。”
“泰国阿赞师父法力不差,这种事我以前接过好多桩了,大多数都能解决。”我给他吃宽心丸。
这几天,我跟小何姑娘约会了两次,我也不再有以前那种想法,非要向女方故意隐瞒自己的职业、收入和经济情况。又穷又丑又矮的男人,凭什么让姑娘喜欢你?所以我也认了,觉得那样没什么意义。交往两次后,我带小何分别参观了我在吉祥市场的佛牌店和另外那间刚装修好,还没舍得出租的住房。从表情就能看出,她挺满意的。我心想,就凭这两套房产和我的职业,足以让女方有安全感了吧,至少结婚后不用苦逼地去还房贷。
两天后的下午,庄克给我打电话,说他老叔已经回沈阳了,但他们部门要去大连培训,可以安排我跟他老叔见个面,好好聊聊。
“没问题啊,在哪里见面?你老叔家还是找个饭店?”我问。
庄克说:“我老叔这人特别抠门,饭店就算了,他可舍不得请客。”
我笑着说去饭店我可以请他吃饭,不管生意成不成都没事。庄克说:“我老叔平时就在北站拉活,闲的时候闲死,可又不想离开,毕竟干的是运营载客的生意,随时都有可能遇到从火车站出来的客人。你不在场,这活就被抢走了。”
“那……”我有些迟疑,“总不能我俩就站在火车站门口谈事吧,万一他遇到客人,拉着活走了,把我晒在那里?”庄克歉意地说那也没办法,那老叔这人是个财迷,只要没病到卧床不起,肯定不会离开站前那个区域。其实有时候一天到晚也拉不到两个活,只是舍不得走。
我心想那也只能这样,就让他帮我联系碰面的事。
第二天下午,庄克发了条彩信给我,是一个中年男人的照片,又矮又瘦,看眼神倒是很精明。配的文字是告诉我在北站什么位置和他老叔碰面,还描述了对方今天的衣着。我立刻叫出租车,从家里来到北站。
这个北站指的就是沈阳的北火车站,沈阳有三个火车站,北站距离市中心最近,客流量也最多。进出站口停着很多等着拉客的车,最多的是正规出租车,黑车不敢停,因为罚得太狠,而只有那种相对更隐蔽的电动车才敢拉活。
在距离出站口大概七八十米处的马路边,我很顺利地就找到了庄克的老叔,不光是有照片,也不光是他又矮又瘦,和那辆醒目的、自己涂满红油漆的电动车,而是我看到他的时候,这人正唾沫星子四射地跟几个中年男人聊得正欢。这几个人显然也和他一样是开黑电动车的,每个人身边都停着一辆,或新或旧。
为了不打断他们的谈兴,我先掏手机给他打电话,看来是山寨手机,铃声特别大,我站在旁边都听得清清楚楚,但老庄可能是正在兴头上,也没理,还在那连说带比划。我心想这就很尴尬了,只好挂断电话,走过去问你是不是庄克的老叔,我是谁谁谁。
一听是我,老庄“啊”了声,跟我说让我在旁边等会儿,他这边有事。我心想无非就是扯淡闲唠嗑,这也叫事?而旁边那几位似乎也没觉得老庄的反应有什么不妥,个个都听在兴头上,还催促老庄快讲,其中有两个人还看了我一眼,眼神不太友善,好像对我打断老庄的讲话很不爽。
在旁边站着听了几分钟,老庄讲的是他去牡丹江之前带过的一位女客人,家就在岐山路,距离火车站不到十五分钟车程。出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没有公交车,出租车都不愿意拉这种近途,只好选择电动车,就坐了老庄的车。这女客人大概三四十岁,身材丰满性感,老庄让她紧紧抱着自己,以免危险,其实是想趁机占点儿便宜。
看老庄的表情,那真叫个眉飞色舞,之前我听庄克说过,他老叔离婚好几年,这种单身的中年男人,对女人的兴趣比小伙子还强烈。
老庄的眼睛都在放光:“那女的你们是没看到,胸才大呢,我告诉她你得抱紧我啊,这段路修好几天了,特别不好走,你不抱紧可不行。那女的还真听话,抱我抱的可紧了。我让她把身体紧贴着我后背,她就贴着,那两团肉啊,哈哈哈,可他妈软啦……”他在讲的时候,几个中年男人都听得很入神,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好像已经看到了那个场景。老庄的手脚和肢体都在配合他的演讲,大家听得也很开心,不时爆发出笑。
这种情况我经常见,普通市井百姓,大多非常乐意这么做,也愿意把此类事情当成赏心乐事来分享,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过了七八分钟,好不容易老庄讲完这段“艳遇”,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散,似乎意犹未尽,看到我站在旁边,这才把我想起来,指着我说:“哎,你是那个姓田的吧?”
我点了点心,心想这人也真够没礼貌的。原以为他会过来和我谈,可却还站在几个男人之间不动,我只好走过去。老庄不太高兴:“你说你怎么专坑熟人呢,我昨晚刚从鸡西回来,那个叫啥常姐的,什么玩意?看事也没看明白,光一大堆唱词,让我听二人转呢?真他妈蒙人!”
“我是好心帮忙,看事的又不是道士作法,仙家上身了都是以唱词的形式说出来。听庄克说你以前不是也找过仙家看事吗,应该了解吧?”我回答。
第965章:拉黑活
老庄撇了撇嘴:“他们蒙人行,你是熟人介绍的怎么也蒙人?”我说蒙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把你折腾到鸡西,我能发财吗?老庄说那谁知道,至少我还给了五百块钱,谁知道你有没有提成。
我笑着说:“就算有能有几百?不瞒你说,我用这精力赚的钱还真不止五百。”老庄把眼睛一瞪,刚要说什么,有两个年轻人背着大旅行包,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打听进站口在哪里,说还有十分钟就发车了,对沈阳不熟。
我刚要伸手指路,老庄就非常热情地迎上前,指着几百米外的出站口:“看着没?上面有三个大红字,写着售票处的那个口就是,快去,别再误了火车!”
两个年轻人道过谢,高兴地转身就往那边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售票处那个口明明是出站口啊。这时,老庄走回来,笑得都已经直不起腰,而那几个中年男人也跟着哈哈大笑。我这才明白,他是在故意消遣那两个年轻人。
这让我非常愤怒,连忙走到广场,大声把那两个年轻人喊回来。两人疑惑地走回,我指着不到百米的进站口,告诉他们这才是,上面本来有很醒目的灯光字体,但刚才你们正好被立着的广告牌给挡住视线,所以没看到。
两名年轻人有些发愣,看到进站口的大字明晃晃地在那里,两人连忙又道了谢,朝进站口跑去。
回到老庄等人站的地方,他表情悻悻,好像很愤怒我搅乱了他的好戏。我冷笑:“他们要是真误了火车,你能拿到提成吗?”几个中年男人哈哈大笑,老庄对我怒目而视,旁边有人劝说算了吧,还有人对我说人家老庄就是开个玩笑,你在这充啥雷锋啊,年轻人不懂事。
我很反感这类人,但毕竟是王娇介绍,怎么也得切入正题,于是我就问能不能换个地方聊聊你中邪的事。
“哎呀妈呀,老庄你啥时候还中邪了呢?我们咋不知道?”有个中年男人看样子是不知道内情,以为我在开玩笑。
老庄连忙走过来,拉我到旁边的楼角,低声说:“你别搁这瞎说,他们还都不知道呢……”我说那咱们是另外找个地方还是怎么的。老庄说那你就请我吃金钱豹吧,边吃边谈。
原来我是打算请他吃饭来着,毕竟佛牌行业利润不薄,也能表示诚意。可现在看到老庄这人的德性,我已经没了这个打算,就笑着说我接个活才赚多少钱,而且生意还没谈成,要是每次都请人吃金钱豹,那我非赔死不可。
“刚才你还说赚得多呢,再说了,谈事得耽误我拉活,我这要求不过分。”老庄振振有词。
我说:“做生意是平等的,你付出金钱,我给你解决问题。现在是你有难处,而不是我有。谈生意耽误时间很正常,同时也耽误我的时间。我在跟你谈事的时候,可能也会失去别的生意机会,我能把这个损失算在你头上吗?”
这话让老庄没了话,我能看出他是那种油滑又爱贪便宜的人,对这种人千万不能不好意思,否则非吃亏不可。
老庄想了想:“谁知道你能不能解决我的问题?好几个看事的仙家都找了也不好使,你这泰国的仙家就灵?”我说泰国的不叫仙家,叫阿赞师父,那是真正的法力高深。你这看事的,最灵也就是说出原因,却通常都不能解决,还得自己另想办法。而泰国的阿赞师父不光能找出原因,主要是还能解决,要么驱邪,要么禁锢,就像道士作法那样。
“那我怎么知道灵不灵?我又不认识你。”老庄警惕地问。我笑着说那就看你自己了,你平时生病去医院,开药检查之前是不是也得问大夫,说我又不认识你,你怎么保证我的病肯定能好,要是不好,药钱能退不。
老庄扁了扁嘴,无言以对。当牌商几年,什么样的客户都遇到过,对付他们的词我已经很熟练。他说那既然你不愿意付出金钱请我吃金钱豹,就随便吃点儿什么都行,反正我现在还真有点儿饿了,在大街上聊这个事也不方便。
我一想也对,就没和他多计较,于是坐上老庄这辆运营的电动车,从北站对面小胡同穿进去,找了家回民饭店,叫了俩菜和一屉羊肉烧麦,对着喝啤酒。
边喝边聊,老庄半瓶啤酒下肚,这才开始切入正题。正如庄克所说,老庄离婚几年,在营口的单位也下岗了,就在沈阳北站附近跟人合租了一间便宜的两居室,天天以拉黑活为生。从半年前开始,在庄克三大爷去世的葬礼上发生的那一幕,庄克也给我讲了。中间还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但在我看来已经并不奇怪,无非就是做噩梦,走夜路心慌,眼前出现幻觉。但他在电梯里的遭遇,还是很离奇。
那是两个多月前,老庄去一个朋友家喝酒,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朋友家的楼是高层,老庄站在电梯里下行,到半路突然黑了,电梯也停止下落,看来是停电。他掏出手机但没信号,电梯停止的地方刚好卡在两层楼之间,所以他使劲砸电梯门和大喊也没人能听到。按那个紧急呼叫按钮,可早就坏了。
没办法,老庄只好站在轿厢里等小区保安来查看。电梯里漆黑一片,过了几十分钟,他的眼睛渐渐适应黑暗,似乎发现电梯的角落站着个人。他掏出手机,用屏幕的光去照,可什么也没有。老庄以为看花眼,就把手机收起。失去光源没几分钟,就又看到电梯的角落有人站着,从身高判断似乎是个未成年人,大概十岁左右的样子。随着时间推移,老庄的眼睛对电梯内光线越来越适应,而那个站在角落的人影还在。
老庄吓得够呛,再次掏手机去照,这下看得更清楚,是个头朝里站着的人,一动也不动。老庄不敢出声,这时手机也没电了,老庄吓得蹲在电梯的角落不敢动弹,而那个人影却慢慢转过身。因为没有光源,老庄只能大概看到轮廓,但这样更害怕。忽然听到电梯里有个小孩的声音说:“我喘不过气来……”
这声很低,但电梯中非常静,老庄还是听得很清楚。他吓得浑身发毛,哆哆嗦嗦爬起来继续砸电梯门。那小孩又说话了,但老庄已经吓得没魂,一个劲地用力砸门,也没听清说的是什么。
后来,小区保安挨个单元检查电梯,才发现老庄乘坐的电梯卡住,让维修工人爬进电梯井,把电梯手动降回到楼层中,撬开门,他才解放。等老庄出来的时候已经崩溃了,处于半疯状态,抱着保安说电梯里有个小孩的鬼魂,没办法,物业经理只好把他送进医院,第二天才好转。
事后老庄的朋友告诉他,这个单元的电梯里确实死过小孩,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有个小孩因输液过量而半夜发病,他爸抱着他进电梯的时候,据说孩子就已经咽了气。
自从老庄撞到这事,他就更闹心了,以前都是晚上十一二点才收工回家,而现在最多九点,要是没活就必须走,就是怕夜太深而遇到怪事。回营口的时候,老庄跟家人提起,大家都说他撞过邪,介绍了不少什么仙家、算命先生、神汉,当地的寺庙也去过,那庙是近几年新修的,住持和尚也是建庙的老板花钱雇来,香火倒是挺旺,可和尚没啥修行。对老庄说了一大通,说给他做个道场法事就行,收费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