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灵眼
几个月之后的一天,乌乃到另外的街区和小朋友们玩耍,他们去找一个小女孩,但那女孩生病了在家里躺着。在女孩家门口,乌乃忽然对着半空中嬉笑,还和某个看不见的人说话,并叫着小女孩的名字。
那女孩的妈妈站在门外,觉得很奇怪。就问他在干什么。乌乃一边仰头对着半空中跳来跳去,一边说:“你看,那是xxx在天上飘着,她在朝我招手!”
“你说xxx在天上?”女孩的母亲很疑惑。乌乃没回答,一直在笑着半空中那个看不见的xxx女孩玩耍,而别的小朋友却什么都看不到。
当晚,那位原本病得并不严重的女孩,半夜病情忽然加重,送到医院住了两天就死了。女孩父母哭成泪人,后来又跑到乌乃家,指责他诅咒了自己的女儿。
乌乃家人当然不承认,吵闹中小巷里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听清原委之后,有人开始插嘴,说出之前发生在乌乃身上的那几次事件,比如准新娘在新婚前夜要自杀、老者被预言而车祸、喝酒男人后面有白衣人跟着而死亡等等。
泰国人很迷信,大家都说乌乃是灾星,只要他看到谁有异常,或者说谁要死,这个人肯定倒霉。非死即残。
这条小巷的邻居视乌乃家如瘟疫,没人敢和他们三口人说话,尤其是乌乃,所有的家庭都严厉警告自家小孩,绝对不能和乌乃玩,也不许跟他说话,否则就要挨打。那些孩子吓得不行,虽然不明白原因,但看到乌乃都躲着走,要是不小心遇到他,甚至都吓得大哭。
可乌乃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是主动去找小朋友玩,而对方父母只好把大门紧闭,带孩子出去也要紧张地看着乌乃家的方向,生怕他出来。
听说乌乃父母的讲述,我和老谢面也很严峻。老谢干咳几声:“这种生意,我以前也遇到过。”
乌乃妈妈连忙问:“真的?他们是什么原因?”
老谢说:“要么是撞过邪气,要么是因为重病导致身体差,阳气太弱,要么是过度惊吓而丢了魂魄。”乌乃的父亲也来了精神。问他儿子会是什么原因。我摘下五毒油项链,在乌乃身边晃了晃。他直往后躲,被乌乃妈妈抱住。
奇怪的是,我在乌乃身上竟然没发现有半点阴气。五毒油的颜完全没变。
我把项坠给老谢展示:“这怎么回事,没反应?”老谢接过来也试了试,说确实没反应,是不是五毒油失效了。
“五毒油也有保质期?”我挠了挠头皮。老谢问我用了多久,我回忆之后说大概有一年半左右。他让我给方刚打电话问,我心想,方刚的五毒油戒指早就忘了,也没有参照物。但电话还是得打。
在电话里方刚说:“五毒油只要不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或者混进别的杂质,就永远不可能失效。”我说那就说明这个叫乌乃的小男孩身上没有阴气?方刚说只有这一种解释。
挂断电话,看着表情发呆的乌乃父母。我对老谢转述了方刚的话。老谢坐在小板凳上:“五毒油没失效,但也没变颜。这说明乌乃没撞邪,他身体怎么样?小时候有没有受到过惊吓?你们好好回忆回忆。”
乌乃的父母互相看看,想了几分钟。都摇摇头。他爸爸说:“这孩子虽然性格比较内向,但身体还是挺健康的,很少得病,抵抗力也不错。惊吓方面似乎也没有,至少我们没有听他说起过。”
我来到乌乃前面,问:“你有没有遇到过特别吓人的人或者东西,或者做过让你很害怕的事情?”他眼睛里有几分警觉和害怕,但却坚决地摇着头。我又问他晚上出去的时候。是不是会看到奇怪的人,乌乃又摇摇头。
这时,他妈妈说:“他自己不会觉得奇怪,因为他分辨不出哪个是我们能看到的。哪个是只有他才看得到的东西。但我做过试验,半夜带他出去,在偏僻的地方他能看到有人走动,但我完全看不到。”
一时间找不出原因,因为耽误了很久,天已经渐渐黑下来,我和老谢对乌乃的父母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俩会在披集住一晚,明天继续和你们商量乌乃的事。如果你们不同意解决,那我们明天早晨就回家去了,你们自己决定。”
乌乃的父母互相看看,他爸爸说:“问题是能怎么解决?”
老谢说:“要慢慢调查。才得能出原因,前提是你们不要隐瞒东西。”我补充道,乌乃这种功能是给你们的生活带来了困扰,但他自己没什么影响,也许几年后渐渐长大就好了,所以我们并不强迫非要给他解决这个怪事。
“这个……”乌乃的妈妈说,“其实有个事情我们没和你们讲。”
我连忙问:“什么事?”他妈妈告诉我们,乌乃的身体并不是像他爸爸所说的那么健康。每次在他声称看到奇怪东西之后,就会大病一场,发烧好几天,还说胡话,但几天后就好,也没烧糊涂过。
我对他们说:“那是阴灵或阴气对身体的侵扰。”
乌乃的父亲问:“如果有什么阴灵或阴气,可它们要是真实存在的话,为什么别的人没事?就算他们看不见,可那东西也在身边,为什么别人没有被影响呢?”
老谢说:“正常人看不到,是因为阳气旺盛。能看到的人,就说明他的阳气在减弱。打个比方。你看到有刀子扎在胳膊上,随后会觉得很疼,但并不是你看到了才会疼,而是刀子扎在你身上。才能让你得到。懂了吗?”
两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两夫妻还是希望能彻底解决这个事,毕竟乌乃这孩子还是经常能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每年都有至少七八次。也就要发烧七八次。他们很担心,某次发烧过度的话,会把孩子的脑子给烧坏,那就糟糕了。
我和老谢在刚才那座寺庙的附近找家酒店订了房间住下,当晚在附近的餐馆吃饭,老谢可能是觉得有生意要来,心情大好,替我点了好几个菜,吃得很卖力。在我的催促下,他好不容易腾出嘴来:“田老弟,你估计是什么情况?”我说不太了解,老谢说。一般的孩子从出生到三岁左右,其神识还没有完全消失,所以能看到不少怪东西,中国俗称阴阳眼。东南亚叫“灵眼”。很多人都有这方面的经历,比如几个月大的小孩,会忽然出神地盯着某处看,看着看着,他的脑袋瓜还会移动,就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逗他,边逗还边走动,但你什么也看不到。
“我也听说过这方面的传闻,但没遇到过。”我说,“那三岁以后的人,也会有灵眼吗?”
老谢说:“大多数都不会,但有极少数的还能保持,甚至一直到死。比如冲过煞、重病体弱、阴性体质等等。几年前我在吞武里的人体器官黑市认识两个人,他们就专门帮人联系灵眼的眼角膜,收购价十几二十万美金呢!”
这话把我吓了一大跳:“灵眼的角膜?收购它有什么用?这东西难道不是因人的体质而异,而是和眼角膜有关?”
老谢笑着说:“具体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有灵眼的人,那种功能就会依附在眼角膜上,移植给任何人,这人就也有了灵眼,能看到以前看不到的灵体。”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630章:去坟场
听了他的话,我几乎都没有吃饭的兴趣,追问收一对眼角膜竟要那么多钱,但买家得出多少钱才能得到?老谢喝了口啤酒,说至少要翻两三倍,不光泰国,在台湾、新加坡和马来也都有这种需求。 只要是地下的人体器官黑市,都有四处寻找灵眼角膜,买家多是修法者。
我开始对那个乌乃有些担忧,生怕他这个特殊的能力让某些心怀胎的人得知,而下毒手。
“我说,那咱们是不是得想办法帮帮他?”我问。
老谢边吃边点头:“中国道家就有专门封死灵眼的方法,但现在估计已经失传了,有的话也多半都是假的、骗钱的。就算有,我们也不能给他们介绍。咱们是牌商,要赚钱,怎么能把商机拱手让给别人呢?”
我说那当然,可还是有些怀疑那个小男孩乌乃到底是天生灵眼,还是别的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比如冲煞撞邪。老谢说:“方法肯定有,也不算难,只是有些麻烦。”我连忙问什么方法,他说,首先你已经用五毒油测过,没有变,就说明那小男孩身上没有阴气,再者还可以在午夜把他带到坟场去,或者是撞过邪、甚至得罪过阴灵的人,在坟场肯定会被阴灵纠缠。但要是有灵眼的人。因为并没得罪过阴灵,阳气也不会减弱,他们在坟场就没什么感觉,但会看到不少东西。
“这方法不错,就怕乌乃的父母不同意。”我说。
老谢让我先问问。我心想事不宜迟,反正现在才晚上八点多钟,不算晚,干脆现在就打电话。按照乌乃父亲留给我的手机号码打过去,把情况和他一说。乌乃父亲沉默了半天,最后说:“好。最近的坟场离我家大概有十几公里,我有摩托车,你们就只能乘出租车了。”
我俩连忙加快吃饭的速度,结账后叫了辆出租车来到乌乃家的巷口。乌乃父亲骑上摩托车,把儿子抱在前面,坐在油箱上,他妻子坐在后座,三人共乘。老谢说:“我就不去了,留在乌乃家里等你们回来。”
乌乃的父母很惊讶,我心里清楚,这老狐狸胆小,最怕去坟场了,就说:“少打退堂鼓,是你出的主意,你不跟着能行吗?再说了,留在人家屋里算什么,人家还以为你是小偷呢,快上车!”老谢苦着脸钻进出租车,不多时就到了那座坟场。
乌乃家居住的地方本来就是平民区,地处披集府的西北。属于城市边缘,这座坟场看起来不小,借着月光,缓坡地势密密麻麻地全是坟包。虽然这两年多,我在泰国也去过好几次坟场。但每次去都会比较害怕,实在是做不到那些黑衣阿赞的胆量,有时能在坟场连续加持十几天甚至几年泰北黑巫婆难等就是,几乎要把坟场当成家了。
出租车司机问我们:“怎么这么晚要来坟场?”我也没多解释,只告诉他在这里等我,最多半个小时,我还要返回,司机答应了,让我们尽快,这种地方太瘆人。他不想多作停留。
五个人走进坟场,乌乃似乎很害怕,小声地哭起来,他妈妈抱着他的肩膀轻轻安慰,说这么多人保护你呢。不用怕。老谢故意走在我们几个人当中,看起来比乌乃还要害怕。
这时,乌乃指着右前方的一条坡沟:“在那里摔过。”
“什、什么意思?”老谢问。
乌乃的父亲说:“哦,两年多前我骑摩托车带着乌乃去他舅舅家,回来的时候天太晚。我想抄个近路,就从坟场穿过去。我让他坐在后面抱紧我,经过那条坡沟的时候,摩托车前轮卡在石头上,乌乃就从车上摔下去。他大哭起来。我劝了半天也没好。回家后的好几天,他每天都在哭,还说有人摸他的脸。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会带他从这里经过。”
原来是这样,我心想这孩子当初真是吓坏了,不然怎么会对那条坡沟印象这么深刻。
朝坟场中央走的时候,我对乌乃说你要是看到什么人,就要告诉我们。刚说完,乌乃就仰头对我说:“刚才有好几个穿灰衣服的叔叔和爷爷在旁边站着……”
我们几个人连忙回头,问他在哪里。乌乃用手指过去。当然是什么也没有。老谢抓着我的胳膊:“田、田老弟,你看到没,也是和我们一样来办事的?”我笑着说哪有那么多人大半夜来办这种事,我是什么也没看到,肯定是鬼了。
老谢吓得脸煞白,乌乃的父母也说不出话。我不想多做试验,就说可以回去了。看得出来,没人愿意在这种地方多呆一秒钟,可回到坟场边缘,却发现出租车不见踪影,看来是嫌我们太慢,又不想在这种地方停留。只好先让乌乃的父亲把两人带回去,我和老谢留在坟场等他再回来接我们。
目送着乌乃父亲载着两人驶离,老谢双腿直哆嗦,对我说:“田老弟。你、你怎么不让我先回去啊,这地方真不想多呆。”
“你先回去?那你让谁留下?乌乃他妈,还是乌乃自己?你好意思吗?”我哼了声。
老谢说:“唉,也是。不过你有没有留意他爸爸说的那件事?”我说我早记在心里了,两年前刚好是乌乃三岁左右。在坟场摔倒,吓得够呛,又说有人摸他的脸,估计就是那时候出的问题。老谢也说没错,极度惊吓加上坟场阴灵众多,可能在那时候,乌乃就成了灵异体质,也有了灵眼。
我说:“这种情况得怎么解决?”
“找阿赞洪班,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要是阿赞洪班能解决后,就尽量别找外人。”老谢抱着肩膀,勉强嘿嘿地笑着。我心想原本打算去找阿赞nangya呢,你这么一说,我还不好意思拒绝,敢情钱都让你给赚去。我顶多拿个小头。
生气之余,我忽然吃惊地看着老谢身后,同时连连后退。老谢连忙回头看,空荡荡的坟场什么也没有。他脸都白了:“有、有、有什么?”我没回答,转身撒腿就跑,老谢“妈呀”一声,跑得比我还快,没几秒钟就奔出十几米远。我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老谢边跑边回头。看到我这样子,才知道被我给耍了,悻悻地小跑回来:“田、田老弟,你这样有、吗?”
我哼了声:“你,什么生意都往自己身上揽,你赚大头,是?”
老谢擦了擦汗:“我这不也是习惯成自然嘛,阿赞洪班施法便宜,到时候赚头我俩平分,行了?”我说你怎么就不想着多照顾点儿nangya的生意,她可是要筹钱修自己的寺庙,还想当鲁士呢。
“哦……也行,要不下次?”老谢说。我压根就没指望他,就说我俩共同接生意的机会不多,下不为例,再有这情况,你必须得和我商量着来,老谢连连点头。
乌乃把我俩载回到酒店,躺在客房的床上,因为太累,我很快就睡着了,即使从隔壁传出老谢那震天的呼噜声。
次日早晨,老谢把情况和乌乃父母一说,两人听到收费要十几万泰铢,顿时连连摆手。说把这屋里所有的东西全都卖掉,也换不来这么多钱。我说:“你们儿子乌乃是灵眼,肯定是小时候在坟场摔倒时惊吓过度,魂魄暂时离体,又被坟场的阴灵接近,就成了灵异体质。他以后会经常看到灵体,而且每次都会大病,你们敢保证以后不会病重伤身吗?人命可是钱换不来的。”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631章:事出有因
道理两人都懂,可他们完全拿不出那么多钱,也只好叹气作罢。我和老谢互相看看,心里别提多沮丧了,这两天算是白费了劲。
出了乌乃的家没走几步,看到有几户邻居家的人都站在门口,向外探头张望。看到我和老谢出来,这些人下意识缩身,看来就是在关注乌乃家。有个年轻女人走出来,快步来到我和老谢面前:“你们是帮乌乃驱邪的法师?”
“你怎么知道?”我回答。
年轻女人问:“解决了吗?是什么问题?”老谢说病根已经找到,是乌乃幼时在坟场摔倒,被阴灵纠缠成了灵眼,可他们家出不起钱,只好算了。那年轻女人回头朝某户人家的一位老妇连连招手,那老妇走过来。年轻女人激动地说:“什么灵眼,他就是个小灾星,就算有灵眼,也不希望他预言别人的死活,不能再让他住在这里!”
两女人气呼呼地闯进乌乃家。另外还有几人也都从自己屋中出来,进了乌乃的家。我和老谢连忙跟上,看到这些人围着乌乃家三口人,激动地指责他们,要他们搬走,不然就要他们好看。
大家吵了半天,我和老谢过去拉架,告诉大家乌乃是无辜的,这种鬼鬼神神的事情谁也不希望撞到,每个人都有可能发生。如果你们真想让乌乃恢复正常。就帮他想办法凑足施法的钱。
这下所有人都不出声了,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老谢嘬着牙花:“又不想乌乃有这种灵眼的能力,又不愿意出钱,你们难道真想看到这三口人躺在路边睡觉?”
乌乃的父亲说:“我去亲戚家走一圈。向他们借些钱试试。”乌乃妈妈也表示会去弟弟和妹妹家碰碰运气。
我和老谢先回孔敬去听消息,在老谢公寓的斜对面旅馆住下。过了五六天,我给乌乃父亲打电话,催问结果。他说:“已经借到十万泰铢,但还差五万,再给我几天时间。”
说实话,真不想接这种穷人的生意,看到他们四处借钱,我能理解那种滋味,肯定没少遭白眼和斥责,但又不能为了可怜他们而不赚钱。老谢倒是沉得住气,说等就等,反正他不着急。
在孔敬这几天都是我请老谢吃饭,一日三餐还得有酒有肉,我说:“生意还没接成,你先把我赚的那份钱给吃光了,这可不行。”
“哪有这么夸张啊?”老谢吃得满嘴流油,“反正田老弟你自己也爱吃肉,无非多我一双筷子嘛!”我心想哪是一双筷子这么简单,那简直就是多了头猪。
又过了好几天,乌乃父亲终于给我打来电话,说钱已凑齐,老谢马上带着阿赞洪班来到披集。见面后先让乌乃家付了三万泰铢的定金,乌乃看到阿赞洪班,眼神中就露出奇怪的神。我问他看到了什么。乌乃小声说:“那个叔叔全身上下都有黑的棉花糖……”
很明显,他指的是阿赞洪班被黑气笼罩,修黑巫法的人都这样。阿赞洪班摸了摸乌乃的额头,念诵了几分钟经咒。这时乌乃用力后退,害怕地指着阿赞洪班。对他妈妈说:“我害怕,他身上有蛇,黑的蛇,在天上飘。”
“这是什么意思?”乌乃的父母问。
老谢说:“这位阿赞洪班师父是专门修缅甸控灵术和傩术的,法术也是一种阴气,能被乌乃所看到,没关系。”
到了半夜,阿赞洪班让乌乃躺在床上,他盘腿坐在床边的地面开始施法。灯全部关掉,阿赞洪班刚把傩面具戴在脸上。我忽然看到窗户外面有几个黑影在晃动,黑沉沉地看不清是什么。
乌乃的妈妈很害怕:“那、那是不是鬼的影子?”这时,窗外隐约传来人的低声说话,原来是左邻右舍听说此事,特意大半夜来窗前听热闹的。老谢走到窗前。伸手敲了敲窗户,告诉外面的人不要凑热闹,快回家去,明天就知道结果了,那些人才散去。
阿赞洪班开始吟唱巫咒。我们都站在旁边,屏住呼吸看着。十几分钟后,躺在床上的乌乃侧着头,似乎看到了什么。他的头慢慢转动,盯着空中某个看不见的东西。阿赞洪班从怀中取出那柄巫刀。缓缓举起,向空中挥舞着,好像在砍什么。
躺在床上的乌乃忍不住伸出手去抓,忽然,他的右臂伸直,上半身也离床而起,好像被透明人抓着右臂凌空拽起来。乌乃的妈妈叫出声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他爸爸也下意识迈上前几步。阿赞洪班站起来,用巫刀在乌乃右臂上方的空中猛地挥落。乌乃身体又重重落下,摔在地上,昏了过去。
我看到窗外又有几个黑影,气得走过去,轻轻把窗户打开。准备把外面的人赶跑。可打开窗户却什么也没看到,连忙再关上,黑影又出来了,我这才知道是阴灵。
那边阿赞洪班把巫刀平放在乌乃胸前,乌乃闭着眼睛,身体来回乱扭,好像很痛苦。他喘着粗气,说:“别、别摸我!”阿赞洪班念诵巫咒的速度加快,把左手按在乌乃额头,他渐渐平静下来。再也不动了。
阿赞洪班将巫刀收好,取下傩面具,对我和老谢点点头。
我打开电灯开关,乌乃父母跑到床边,阿赞洪班阻止他们的行为,让他们不要打扰,明天再看效果。
为了打消乌乃父母的疑虑,我让老谢陪阿赞洪班去旅馆过夜,我则挤在乌乃的小床上睡了半晚。次日上午,乌乃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反应很迟钝,问什么半天才回答。他父亲急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治好灵眼,他却成了傻子?”
这时老谢和阿赞洪班来到,看到乌乃的样子,阿赞洪班说:“他的状态每天都会有不同变化,十天左右就会恢复成普通人的体质。”但乌乃的爸妈不信,没办法,我只好又留下来为人质,在乌乃家里睡了好几天。
果然,乌乃每天都比前一天更正常些。到了第八天左右,他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看上去似乎比之前还要活泼。
为了测试结果,那天晚上我们再次来到坟场,绕了几圈。乌乃什么都没看到,但好像更加害怕了,吵着要回去。
乌乃的父亲高兴地付了剩下的十二万泰铢,我告诉他,以后乌乃再有什么此类变化,可以随时给这个姓谢的中国牌商打电话,他会24小时上门帮你处理。乌乃父母很高兴,老谢看着我,表情就像吃撑了没消化。
这十五万泰铢,要分给阿赞洪班十万,我和老谢平分余下的钱,每人净得五千人民币。利润对施法来说并不算多,但这是我们从素可泰回家路上“捡”到的生意,所以也就可以了。
之后的几个月甚至半年多,老谢还能接到乌乃父亲打给他的电话。但并不是善后服务,而是感谢。说他的儿子乌乃再也看不到那些奇怪的东西,邻居也渐渐明白了施法有效,从那以后再也不躲着乌乃,也愿意让小朋友和他一起玩了,这是乌乃家人最高兴的事。
我曾经问过老谢,那些体质差、生过大病,或者撞过邪的人,是否就极容易成为灵异体质,拥有灵眼。也就是阴阳眼的能力?老谢告诉我,当然不是,这类人毕竟是极少数的,要不然灵眼的角膜也不可能在器官黑市上炒到十几万美金。听说几年前,还有父亲把灵眼的儿子杀死。就为了剥离他的眼角膜卖给黑市的事情。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632章:奶奶的眼珠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乌乃的父亲为了治好儿子的怪病,不惜四处借钱,而居然有父亲把儿子杀死,就为了把他的眼珠子抠出去卖掉。人心之复杂,可见一斑。
解决完乌乃的事我回到罗勇,既接生意赚了钱,又驱走自己体内的阴气,心情相当不错。那天,我在电脑上无聊逛论坛。虽然我的生意网络已经越来越大,但没人会嫌钱多了咬手,所以我还是经常会上网,在各种论坛和网站寻找商机。
一般我去得最多的地方是论坛和qq群,都是与泰国佛牌和驱邪有关的。而且我搜索的关键词也都是与“求助”、“佛牌”、“怪病”、“中邪”或者“下降”这些有关系。在我所有的生意中,网络占到了大多数。但这种广泛撒网式的寻找商机,看似机率低,却效果很好。
这天,我在搜索关键词的时候,看到某桂林城市论坛有个贴子。标题是:“求救!我奶奶到底得的是什么怪病?”
点进去仔细看,发现是一名女高中生发的贴子,内容大概是说,她的奶奶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和植物人差不多,不吃不喝,只能靠输液和下胃管来维持生命。但和植物人不同的是,这个老奶奶眼睛是睁着的,还能转动,你和她说话或者移动。她能看你,就是说不出话。有时候问她问题,她还能流眼泪,似乎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无法表达。贴子中还附有两张照片。是一位躺在床上的中老年妇女,面无表情,眼睛瞪着镜头。
看了看发贴时间,是在两个月之前,从楼主的最新回复来看,她奶奶的怪病仍然没好。回复也是五花八门,有劝她去国外治疗的,有劝找道士和高僧作法事的,还有留联系方式说自己是出马仙的。我很好奇,于是就注册了账号,在后面跟贴回复,并打上自己的广告。同时,我也给楼主发去私信,把淘宝店铺和在香港陈大师佛牌店的资料图片链接也附上。
像这类网络回复和私信,我每个月都要发几十条,当然有效率并不高,能有百分之五就算不错。但这种行为是典型的低成本高回报。发条回复和私信只用两分钟,但要是有人联系我,最后促成生意,利润就是几千甚至几万块钱,而且老客户还会成为潜在的宣传员,所以我一直坚持着用这种方式开展生意。
大概两天后,我在邦南隆的自然保护区游玩,半路接到手机qq信息,有个年龄显示为十七岁的女孩加我。问我是不是在论坛给她发过私信。我连忙自我介绍,那女孩说:“我是桂林人,叫孙婷,你就叫我婷婷,大家都这么叫。我奶奶的怪病已经有几个月了。输营养液输得四肢萎缩,医院也查不出原因,只能在家里躺着。我爸爸和两个姑姑都想过不少办法,请过道士、找过和尚,还有东北的什么仙家、云南那边的巫婆,可都没用。”
“你奶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发病的时候有没有征兆,比如得罪谁了,吵过架,摔过跤?”我问。
婷婷说:“完全没有!那天早上我们发现奶奶一直躺着没起。还以为她病了。我进去一看,就发现奶奶变成这个样子。”
我想了想,问:“有机会观察一下你奶奶的眼珠,看有没有明显的深竖线。再看看身上,有没有类似青筋的东西。”婷婷问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你就照做,回头向我汇报。
这女孩还挺听话,办事也利索,不到半个小时,就给我发qq消息:“田哥。田哥!我看到了,奶奶的眼珠上方还真有一道竖线,是黑的,两只眼睛都有!为什么?”
我又问:“身上呢?”婷婷说她趁奶奶的房间没人,就撅起她的衣服看了看。在右边腰肋的那个部位有几处好像青血管似的东西,已经用手机拍了照,马上就发给我。
收到她从qq发来的两张照片,看得不是很清楚,对焦不准,光线也差,但能看到皮肤上那些弯弯曲曲的青筋状物。婷婷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怎么会知道?”
“你奶奶得的不是普通的病症,而是某种邪病。”我回答。
婷婷惊讶:“你说什么???”她在qq上打了好多个惊叹号给我。我告诉她,这种疾病在中国叫谶术,在东南亚叫降头术。你奶奶多大年纪了?是否还在做事。
“我奶奶今年都六十二岁了。”婷婷回答,“但她身体很硬朗,在街上开一家米粉店,生意特别好。店里请了几个人,但奶奶每天都要去店里负责收钱。”
和她的交谈中得知。婷婷奶奶开的那家米粉店因为有独特配方,所以在当地很有名,开了二十几年,以前都是老夫妻俩打理,三年前婷婷的爷爷去世,店就剩下老伴一个人掌管。这二十几年中,婷婷的爷奶靠着这个米粉店攒了不少钱,因为祖上曾经是地主,始终认为有钱用来买房置地才是正经,所以渐渐在桂林有了六套房。再加上米粉店的门面,算是七套,特别让人羡慕。
婷婷的父亲排行老二,她还有个大姑和小姑,每家各有一套房,婷婷爷爷去世后,她爸爸就把老母接到家里居住。也就是说,孙家还有三套房产在出租,在桂林市也要算得上资产阶级了。
我问:“你奶奶脾气怎么样,爱得罪人吗。有没有仇家啥的?”婷婷说哪有啊,我奶奶是直爽性格,没有不说她好的,对我爸爸和两个姑姑也不错,大家都服气。我心想这就奇怪了,要说生意人、明星、港台居民或者生活在东南亚,中降头机率比较高。在桂林这种典型的内地城市,而且还是个与世无争的老太太,怎么可能也会中降头?
忽然,我想起这老太太也是生意人啊。是开米粉店的,而且生意很好。同行是冤家,那条街上别的米粉店生意肯定不佳,这就是下降头的理由。不过我也佩服,心想那个下黑手的人。能用这种方法,看来也是对泰国邪术有了解。
在和婷婷用qq聊天的时候,我插上耳机,给方刚打去电话,询问婷婷奶奶这种情况,除了身上发现青筋、眼珠有竖线之外,还有什么比较有效的检测方法没有。
方刚想了想:“去找一只鸟,越小越好,把笼子放在那老太太的脑门,要是鸟跳个没完,就说明肯定是了。”
这也行!我很佩服方刚的知识,就在qq上把这个方法教给婷婷。她说两位姑姑来看奶奶,已经把我说的话转告她们,小姑马上就去办了。
近两个小时之后,婷婷在qq上问我的电话号码。说她大姑想给我打电话。我心想,肯定是鸟笼法奏效了,就把手机号发给她,再告诉她这是泰国长途,得用有国际直拨功能的电话打。
几分钟后,我的手机就响起,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这女人的性格应该是比较干练那种,只是她的广西普通话很生硬。她问:“你好,我是孙婷婷的大姑姑。姓孙,请问你是和婷婷在网上聊天的田七老板吗?”
“没错,就是我。”我心想你当然姓孙,你侄女姓孙,你还能姓唐吗。
大姑说:“刚才我让我老公去花鸟市场买了一只小鸟回来。按你说的方法放在我妈妈头顶,那只鸟跳得好凶,羽毛到处飞啊,就像疯了似的!你说这是叫什么?什么头?”我说这叫下降头,是泰国的某种邪术。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633章:写字
“怎么可能?”大姑说,“我妈妈从来都没出过国,哪里会招惹什么泰国邪术?”我笑着说不是非得去了东南亚才能惹上邪术,只要把降头师请来就能给任何人下降,另外,有些特殊的东西放在人身上,或者吃喝下去,也有可能中降头。
大姑连忙问:“那是什么特殊的东西?”
还没等我说话,话筒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真是泰国邪术?可好几家大医院都查不出来,那个人在电话里就知道病因,会不会又是个骗子啊?”我问这说话的是谁,大姑说:“哦。那是我弟弟,就是婷婷的爸爸。”
我问:“老太太这个怪病有多久了?”
大姑叹了口气说:“几个月啦,去了四家医院都治不好,北京的协和也去过。上海也去过。我弟弟正打算下个星期带她去美国治疗呢。可刚才婷婷告诉我你能看出来好几个症状,而且说得还都对,这是为什么?”我简单将泰国降头术是怎么回事和她说了,把大姑得得一愣一愣。问我怎么解决。我正在考虑怎么回答,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问我怎么知道是泰国邪术。
我只好又和他说了一遍,男人说:“我是婷婷的爸爸,我妈妈这个病已经去了几家医院,都没结果,你是泰国人吗?专门能治这种病?”
“我是中国人,只是长年在泰国生活。专门接这种生意的,同时也卖泰国佛牌。”我回答。婷婷爸问我,像他妈妈这种怪病,是不是很容易治。我说:“这可说不好,要具体看情况才能确定。”
婷婷爸又问:“如果可以,要怎么治才行呢?”我说要从泰国把阿赞法师请到国内来施法,他们都精通与阴灵沟通的法术,能查出是什么原因,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那要是施法没成功,怎么办?”他问。
我笑着说:“不成功的例子也是有的,只收三成的钱。”婷婷爸说没成功凭什么也要收钱,我说法师大老远而来,施法也要耗费法力和身体,这只是辛苦钱。婷婷爸说:“好,我会记下你的电话,到时候再联系。”
挂断电话,我心想这桩生意要是能拿下,那利润应该不低。这个孙老太太能赚钱,家里光房产就六七套,给她解降肯定不亏。
当天晚上我接到婷婷爸爸打来打电话。问我要怎么才能确定他妈妈就是中的什么东南亚邪术,而不是病毒或神经方面的疾病。我告诉他,南洋邪术不是能用医生诊断书判断出来的东西,只有几种典型表现。另外,只要是症状怪异,而医院没办法治的,都可以怀疑是中邪。你母亲孙老太太这个情况,就**不离十。
婷婷爸问:“你有把握能治好我妈妈的病吗?”
我说:“不敢打这个包票。你要是能找到人说他肯定能治好,无论仙家还是道士,只能说都是骗子。”婷婷爸说是啊,他已经遇到好几个了。也不能说骗,但都得给红包。
之后过了好些天,孙家人也没再联系我,我心想难道他们另有打算。还是把老太太真给送到国外去治了?我在qq上问婷婷,她回复:“我爸和我两个姑姑都顾不上这事了,他们在忙着打架。”我连忙问为什么。
她说:“大人的事我不懂,好像是因为分房产的事。但有个事想告诉你。”我连忙问什么事。
婷婷说:“我奶奶这个病已经发作有快三个月,除了眼睛能睁开看人之外,哪都不会动,还要雇护工来负责下胃管和输液。奶奶特别疼我。有时候我半夜起来,想起奶奶那么可怜,就会把门开个小缝,朝里面看一眼再关上。已经成习惯了。那天晚上,大概是两个月以前,我半夜去厕所,到奶奶房门口打开个小缝。却看到奶奶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纸板和笔,正在写东西!”
“你说她在写字?”我很惊愕。
婷婷说:“是啊,开始我以为看错了,但那天月光很亮,看得很清楚。我以为奶奶的病好了,非常高兴,就想跑去告诉爸妈。可怎么敲门他们也不开。我进了奶奶的房间,打开灯,却发现奶奶安静地躺着,眼睛紧闭。我很奇怪,以为眼花看错了,可又看到床头柜上还放着笔和一张垫着硬板的信纸,旁边还有个印台盒。我正要过去看,爸妈进来了,问我为什么敲门。我说看到奶奶在写字,妈妈拿起那张纸,发现是我奶奶亲笔写的遗嘱,还按了手印。”
我想了想,问:“这么说,你奶奶的这个怪病也不是24小时昏迷,有时候还能清醒几分钟?”婷婷说可是只有那一次,以前和以后都再没发生过。最主要的是,我看到奶奶在床上写字的时候,不但没开灯,而且她的脸也是仰面朝天。可手里的笔和纸都放在大腿上,这是怎么写的呢?
“平躺在床上,仰面朝天,把纸板架在大腿上写字?”我很惊讶。
婷婷说:“是的。我看得清清楚楚。”我问那份遗嘱的内容,她说,奶奶写的内容是说她知道自己得了重病,能看也能想。心里什么都知道,可就是全身不能动。现在忽然能动了,所以她写了这份遗嘱。家里的六套房加米粉店的门面全都给儿子,两个女儿不得争抢。去年写的遗嘱自动作废。
我有些意外:“那……去年的遗嘱是什么?”
“去年我奶奶就写过一份遗嘱,说那六套房分给我爸爸四套,外加米粉店,给我两个姑姑每人一套。”婷婷回答。我问你爸爸和姑姑住的房子都是你奶奶的名字吗。她说没错,这些房产都是奶奶和爷爷挣下来的,分给三个儿女居住,但并没过户到他们名下。
这让我很不理解:“你奶奶有那么多套房子。为什么非要写这种遗嘱?”
婷婷无奈地说:“所以他们在吵架啊,当时两个姑姑就说遗嘱是假的,我爸爸自己伪造的,还去法院打官司。后来法院找了好几个在公安局专门鉴定笔迹的专家,结果都说遗嘱是真的。只是现在奶奶还没死,所以房产还不能判给爸爸。”
我心想这种家务事还真够乱套的,同时也觉得很奇怪。婷婷的奶奶好不容易清醒那么几分钟,却偏偏写了这种遗嘱,这老太太到底怎么想的,六七套房产都给儿子,让两个女儿全家人都去睡桥洞?
“你问问他们兄妹三个,催他们尽快想办法给老太太治病,要是治好了,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我只好从婷婷身上找突破口。
她很沮丧:“尽量,我只是个孩子,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我的劝。”
我问:“你希不希望治好奶奶的病?”婷婷说当然,奶奶对她最好,每年春节都会偷偷多塞给她几千块钱,让她买漂亮的衣服,她做梦都想让奶奶立刻好起来。我说那你就从中好好协调,就对大家说我很有把握把她治好。
几天后,婷婷在qq上给我留言,说两个姑姑同意让我去桂林和他们面谈。我说首先要报销来回机票钱,就算不成交,也要给三千元的辛苦费。
晚上,我接到婷婷小姑打来的电话,问为什么还要收辛苦费。我说这是我做生意的规矩,时间就是金钱,不能白跑腿,而且我只有和客户深层交流之后,才会动身碰面,要是到时候客户又在犹豫或反悔,我就得耽误好几天。我每天都有客户要货,几天就得损失几千块的利润。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634章:试经咒
婷婷的小姑最后同意了,说她老公是电信局的,局里和一家很牛的旅行社有合作关系,随时都能弄到国内国际的三折机票,她会帮我订好。这当然省事,我马上把资料发给她。同时让她最好通知婷婷,把我的行程保密,不要透露给她爸妈。
等小姑定好行程。我在两天后去了曼谷先飞到广州,再到桂林。
被婷婷小姑接到她家,婷婷和她大姑也在。两家人有七八口,都围着我问东说西,搞得我脑子很乱。小姑是个风风火火的女人,说:“走,现在就去二哥家,让田老板亲自看看我妈怎么治!”
我伸手拦住。说为了谈话方便,除两位姑姑之外,所有人都到另一个房间去。在卧室里,只有婷婷的两个姑姑。我问:“你们和婷婷爸爸之间的关系如何?”
大姑说:“我们三个还是不错的。”我说那为什么老太太在生病之间就有遗嘱,要把这七套房产给儿子五套,你们每人却只能一套居住。小姑说:“这是我们这边的风俗,女儿是没资格分家产的,要不是我和姐姐没房子,妈妈连这两套都不会给我们。”
“那在老太太留了那份遗嘱之后,婷婷的爸爸有没有表示不满,比如说要把你们住的这两套房也要回来?”我问。两个姑姑都摇摇头。说他没这么坏,也从没说过。
我说:“实不相瞒,从头到尾这个事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因为这个事的最大获利者是你们兄弟,他的嫌疑最大。所以这事不能当着他的面处理,你们看看能不能把老太太接到你们家里去。”
两女人互相看看,说:“不太好办,妈妈生病之后,因为要每天输液,婷婷她爸还雇了医院的专业护工来照顾。儿子照顾父母是天经地义,我们没有借口啊。”我问你们两人多久去看望一次,她俩说,两人轮流隔天去,等于每天都有女儿去看老太太。
我又问:“自从老太太得病之后,你们这三家还有谁出现过异常状况?”
大姑想了想:“没有啊……”
这时小姑说道:“对了,二嫂最近好像身体不太好,经常看到她满脸是汗,有次我去她家看妈妈,她在卧室里突然就晕倒了,二哥立刻把门关上。但也被我看到,难道她也得邪病了?”
不知为什么,我对婷婷的爸爸有些怀疑,闭上眼睛。把自己当成她爸爸,心想如果我是婷婷的爸爸,又心怀鬼胎,这个时候要怎么做才能让老太太自然死亡。又不留痕迹。
“我有个主意,要你们跟着配合一下。”我说。两女人连忙问什么主意,我说,你们俩找个合理的借口,对婷婷爸爸说这几天有事,不能去看望妈妈,要他尽心照顾。然后再突然出现,如果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意外事情发生,那就有理由把她接出来了。
这两个姑姑没听明白,问能有什么意外?我也不想多解释,因为猜测毕竟只是猜测。两人点头照办,就说要去北京找最好的律师回来打官司,这个借口很合理,而且也是她们正在考虑要做的。
晚上,我住在婷婷小姑家附近的旅馆中,为了图近,但这旅馆条件不太好,蚊子特别地多。过了两天,婷婷的小姑给我打来电话,说已经把老太太从哥哥家里接出来,正在用汽车运送的途中。
我问:“婷婷她爸爸是怎么同意的?”
小姑显得特别生气:“按你的意思,我俩有两天没去看妈妈,今天中午,我俩忽然去哥哥家敲门。老半天嫂子才开,看到我们很惊讶,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俩进了卧室一看,发现护工没在,我妈妈身上插着一瓶空的营养液,可针头根本就没插在血管里,而是直接扎在肉中!”
“也就是说,这是你哥嫂临时插上的?”我问。小姑说没错,她问这是怎么回事,哥嫂很慌乱,说护工家里有急事请假,都是他俩在帮着输液。可他们不太懂,也不会扎。连输液空了也没看到,忘了去医院开新的。
小姑又说:“我老公怀疑他们是故意的,是想让我妈妈活活饿死,可、可我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啊!会不会是巧合?”
我说:“这几个月你和你姐姐每天都去看望,你哥哥没机会。而你们说要去北京几天,他这才趁机下手。我说是巧合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小姑急了:“我哥真不是那种人!”我告诉她,这种事我见得太多了,为争名争利,全家人大打出手,告上法庭,甚至手足相残都有,所以我很冷静。小姑说不管怎么说,反正我和姐姐找到了借口把妈妈接回家,我哥死活不同意,但也没拗过我姐姐,她是驴脾气,我哥最怕她了,我这就让我老公去旅馆接你。
到了小姑家里,看到两个姑姑夫妻都在。老太太已经被接到卧室躺下。这老太太看起来也就六十出头,眼眶深陷,眼睛大睁着,还流出两行泪。我摘下五毒油项链。在她身边晃了晃,颜很深。我告诉他们四人,这就是检测阴气的工具,颜越深。说明阴气越重。又问:“老太太晚上睡觉的时候,眼睛也是闭着的?”大姑说她自己不能闭眼,晚上必须让护工用手帮她把眼皮抹下去,要是累了就得每分钟滴眼药水。我心想这病还真怪。连眼皮都合不上,也够痛苦的。
我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阿赞nangya说了这个事,有个老太太被下了降头,不知道是哪种。你有把握吗?
阿赞nangya让我仔细描述,最好有照片或者录像。我心想照片还可以,录像怎么发给你,你又不会上网。于是,我给老太太在各个角度拍了数张照片,包括眼珠中的竖线、右肋处的青筋和老太太的正面。以彩信发给阿赞nangya的手机,再描述了事情经过。
几分钟后阿赞nangya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念几段经咒,分别是不同的控灵法门。你把音量放大,在老太太耳边播放。要是她什么时候有了反应,你马上告诉我。”
我立刻把耳机取出,把有麦克风的那根塞进自己耳朵,另一根则塞进老太太的耳朵中,让阿赞nangya可以念诵,再让大家都不要出声。
这边阿赞nangya开始念诵经咒,每段大概都有五六分钟,共念了五段。两位姑姑夫妻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紧张地看着我的动作。念完后,我告诉阿赞nangya没什么反应,阿赞nangya想了想:“还有那段我在缅甸深山中遇到的法师传给我的法本,这段比较长,有十几分钟。”
她开始念诵,过了七八分钟,忽然看到老太太的嘴慢慢张开。旁边的两位姑姑夫妻同时惊呼,小姑更是跑过来抱住老太太,眼泪流下来:“妈,妈妈!”我连忙让她后退,两个男人上来把她拽回去。我告诉阿赞nangya老太太的情况,她继续念着,老太太的嘴轻轻颤动,但在阿赞nangya把这段经咒念完,老太太也没什么进一步的变化。
“是不是没效果?”我有些着急。旁边的那两个姑姑更急,恨不得冲上来抢过我的手机,直接和阿赞nangya说话。
阿赞nangya说:“只要对方有明显反应,就说明这种法本可以起到控灵和驱散阴气的作用,我可以去。”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635章:魂魄写遗嘱
我特别高兴,刚把电话挂断,两位姑姑就立刻抓着我的胳膊,问是不是老太太已经好了。我心想哪有这么容易,打个电话就能驱邪成功,那还要阿赞师父有什么用,我们这些牌商也得回去当保安了。我告诉她们,刚才只是泰国的法师在用不同的法术进行控灵试验。事实证明,最后的那种缅甸巫术有效果,很有把握能把老太太的怪病治好。要是把那位泰国女法师请到桂林施法,成的话大概要收费六万元左右,不成也要收两万,你们自己考虑,要是愿意做,我立即给泰国方面打电话联系。不愿的话我今天就回泰国,你们帮我订好机票就行。
大姑气愤地说:“做,为什么不做?我早就怀疑他心里有鬼,要不然妈妈怎么可能就清醒那么几分钟。却要写把所有房产全都给他的遗嘱?真奇怪!”
小姑的丈夫下楼取了两万块钱现金给我,我手机中存储有方刚、老谢、洪班和阿赞nangya的个人信息,包括身份证件、泰国居住证和护照编号,马上提供给婷婷小姑的丈夫,让他帮着订机票。
隔天下午,小姑的丈夫开车载着我在广州机场把阿赞nangya接回桂林,半路,小姑丈夫接到老婆电话。告诉我们说婷婷的爸爸来到小姑家,非要把老太太接回去,两个女儿正在和他争执。
等到了小姑家,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和两姑姑吵架,旁边还有个女人满脸怒气,婷婷也在场。小姑指着我说:“他就是田七,专门来给妈治怪病的,你非要把妈接走,就是不想让妈妈的病好是?”
这中年男人正是婷婷的爸爸,他还没等说话,旁边的女人就阴阳怪气地说:“又一个骗钱的,真是上当不长记性!”
大姑哼了声:“又没让你家出半毛钱,上当我们愿意!”小姑也说,那天人家田七老板把手机的耳机塞在妈妈耳朵里,让泰国的法师念了个什么经咒,结果妈妈的嘴就张开了,很神奇。
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注意观察着婷婷父母表情的细微变化。发现这两人都露出一丝慌乱,我把阿赞nangya介绍给他们,说:“这就是我从泰国请来的女法师。阿赞nangya师父,她不懂中文,只会泰语,有什么事我会翻译给你们听。”
阿赞nangya很聪明。听我这么说,就知道有我的用意,我用泰语对她说:“随意说几句话就行。”阿赞nangya笑了,似乎又找到了小女生调皮的感觉。也用泰语说:“你们好,你们长得都很漂亮。”
这些人当然听不懂,我的用意是不想让他们知道阿赞nangya是中国人,以免降低权威性。果然,大家脸上都露出敬佩的神。这时候婷婷的父母才知道这个年轻女人居然是从泰国来的法师,他们以为应该都是男的。
我让阿赞nangya进了老太太的卧室,她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她和老太太。婷婷的妈妈说:“那怎么行,万一她把妈给害死了呢?”
大姑很生气:“你胡说什么?人家和咱妈无冤无仇,大老远从泰国来,就为害死一个不认识的老太太?人家吃饱了撑的么?”婷婷妈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婷婷爸爸说:“我不同意,施个什么法,要是咱妈的怪病没治好,反倒更严重怎么办?”
没等我说话,大姑把手一挥,对我说:“不用理他们,你快让女法师给妈妈施法。我在这里守着,谁再敢反对,就从我身上踩过去!”我笑着示意阿赞nangya去施法,再把卧室门关上。
大姑搬了把椅子坐在卧室门口,冷眼看着婷婷父母,婷婷走到我身边:“田哥,我奶奶的病能治好吗?”我说你耐心等着。一会儿就有结果。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也没什么动静。大家都有些躁动不安。婷婷妈妈冷哼:“到底有没有把握?不行的话就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我心里也没底,就走到卧室门口,刚想把门打开个小缝,忽然婷婷妈大叫一声,捂着脑袋倒在地上,头差点儿磕到茶几的尖角,要不是婷婷爸手急眼快,估计就得受伤。大家都过去看,婷婷爸把妻子抱在怀里:“怎么了?”
婷婷妈满脸冷汗,嘴唇也在发抖,脸很白。我连忙跑过去。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眼珠,婷婷爸没明白我的意思。婷婷焦急地问我:“田哥,我妈这又是怎么了?”我说不清楚。
婷婷妈说:“没、没事,这几天可能是着凉了,偏头疼的毛病总犯。”她丈夫刚要说什么,卧室门打开,阿赞nangya走出来,我们连忙跑过去,看到老太太仍然躺在床上,但双眼紧闭,脸潮红,呼吸一起一伏。
小姑来到床边:“妈,妈你”我打断她的话,听到阿赞nangya对我说:“她中的是灵降,已经被我解开,施法者应该是法术不深,否则就只能用拉胡域耶。”把这些话翻译过去,大家都很激动。
“真解开了?”婷婷的爸爸疑惑地问,婷婷高兴地跑过去,蹲在床边看着老太太。
阿赞nangya说:“她可能要昏迷两三天。这段时间每天都要用解降水给她滴进眼睛里,每天一次,千万不能忘了。”说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递给我。我把瓶子交给大姑。告诉她注意事项。两个女儿激动得直哭,连连点头。
婷婷爸说:“哼,分别是骗子,两三天之后妈能不能醒谁知道?你是想骗了钱就跑?”我笑着说别把人看得都这么坏。这几天我可以留在这里,大门都不出,你们这些人守着,要是我想跑。你们可以报警,把我捆起来都行。
大姑说:“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
“我、我怎么了?”婷婷爸惊愕。
先让小姑把阿赞nangya安顿在附近的旅馆,我让她帮着找一间环境好的,那家蚊子太多。于是小姑的丈夫开车把阿赞nangya载到一家三星级酒店住下。当晚我接到阿赞nangya发给我的短信。看到短信我笑了。
不管怎么说,几天后,老太太恢复了正常,但身体极虚弱,只能勉强吐出几个字,不过至少已经好了。听到女儿说是我从泰国请的法师治好了她,老太太对我点点头,说了句谢谢。
余下的四万块钱拿到手。看到屋里只有两位姑姑,我把钱收进皮包,问:“你们想不是知道这降头是谁给老太太下的?”
“当然想知道啊,是谁?”两人一齐说。
我说:“你们对南洋的邪降都不太了解,这东西分为落降和解降两种,有点儿像下毒和解毒。但区别是,如果落降者就在附近,那么解降成功时,落降者必定会身受其害。”
两位姑姑互相看看,脸上表情从迷惑到恍悟,从惊讶到愤怒,小姑说:“是二嫂!”
坐在老太太床边,我告诉她们,灵降的特点就是能让人灵魂缺位,就像行尸走肉,所以老太太只有眼珠能动,全身都没反应。因为眼睛为众灵之首,她体内仅有这么一点点灵气还在。而施降者还可以用特殊的经咒来控制对方的行为,就像提线木偶,你怎么动,他就怎么动。
“怪不得那天婷婷说咱妈大半夜也不开灯,在屋里自己写遗嘱!”大姑咬着牙说。
第636章:儿媳露馅
小姑问:“如果真是二嫂干的,可她就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从哪里认识的东南亚法师呢?”我笑着说这灵降就是她自己下的,不是什么法师。
这下两人都一齐摇头,说我的想法太胡扯。我说:“那天婷婷妈妈大叫着昏倒,我就知道不太对劲,跑过去扒开她眼皮看过,她两个眼珠都有红的竖线,这是法力浅的人施降头术的典型症状。”
两个姑姑吓得脸都白了:“你说她、她也是南洋的什么邪术师?”我哈哈大笑,说当然不是,她就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但为了方便随时下手,她肯定是先收集了老太太的东西,比如毛发、照片、贴身衣物、指甲和血液等等,这些都是落降的原料。再由阿赞师父制成降头水或降头油。然后阿赞师父提供给她施降的经咒,她自己去做。
“但降头术当然不是人人都能做的,那是要驱使阴法,阿赞师父们成天修炼法术,还得在自己身上纹刺黑巫咒。她一个普通妇女。做这种事当然是自己寻死。”我说,“你们说她在那段时间经常满脸大汗,还会突然晕倒,这就是普通人乱用巫咒的后果。”
听了我的话,两个姑姑都傻了眼。大姑问:“那、那她以后是不是经常要生病?”我说不是生病这么简单,按阿赞nangya的分析,她恐怕活不过半年。两人大惊,脸上露出恐惧之。
在两位姑姑的强烈要求下,我又停留了十几天。直到老太太能流利地说话为止。只好让小姑的丈夫开车把阿赞nangya送到广州,让她先回曼谷。
老太太对我们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得了这个怪病,心里什么都明白,但就是全身不能动。那心情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有时候看到女儿和孙女着急,她就只能流泪,就和脑瘫患者一样。有天晚上,儿媳妇拿着纸和笔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还拿了印泥。她心想这是什么意思,可忽然双手就能动了,自己去把纸笔拿起来,放在腿上写字。那手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写完之后还用印泥押了手印,再放回去,从此后又不能动了。
大姑咬着牙:“这女人真够阴险!”
我问:“你有七套房产,分给儿子五套,她是儿媳妇,等于也是她的啊,怎么还不满足?”
老太太轻轻叹着气:“你是北方人,我们这边的规矩是女儿没资格分家产,所以平时虽然儿子不说,但我能看得出,他老婆心里不满意。我儿子没那么大胆子敢害我,应该都是儿媳妇的主意。”我心想,这规矩似乎不光南方,北方也有,我有客户是河北人,哪个市的忘了,但他和我提过一次。那边的风俗也是女儿不得参与分家产,只能在出嫁的时候,父母给一笔嫁妆,就当是提前分家产了,但只有小部分。
“那也不能这么黑?把我俩的房子也骗去。让我们住哪里?”小姑很生气。大姑说骗房子还在其次,主要是害自己的亲娘,这哪里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她想马上报警,让警察把儿媳抓起来。
但我建议她们不要这样,因为下降头这种事。很难查到真凭实据,就算有线索表明婷婷的妈妈从哪里弄来了降头水和巫咒,警方也不会相信,因为咱这是无神论的领导,除非找到让老太太直接导致昏迷的药物,否则够呛能定罪。
她们接受了我的建议,老太太是个有城府的人,商量再三,决定重新分配家产。为了不掺和孙家的家务事,也避免婷婷的父母对有我怨,我提出告辞,回到泰国。
给阿赞nangya汇去二十五万泰铢,事后她给我打电话,问为什么给她这这么多,有十五万就够。我说:“这段时间你没少帮我的忙,有很多生意都是比较冒险的,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这笔生意总共收六万块钱,我留一万,剩下的都给你。而且今后再有那种不太安全的生意,我尽量不再找你,免得出什么意外,否则方刚非吃了我不可。”
阿赞nangya格格笑着:“为什么是他?”我说方刚对你很敬重,但一直怀疑我对你有非份之想,所以总是提醒我,不要打你的主意。
“原来是这样。”阿赞nangya说,“那你可以转告他,不用担心,田七在我眼里已经没有了性别之份,只是朋友。只要是他找我,只要时间来得及,我肯定会帮忙,无论什么事。”这让我十分感动,都说人生难得一知己,虽然阿赞nangya对我没有那种意思。但能有这样的异性朋友,也算是满足了。
后来,婷婷在qq上对我说,奶奶已经把七套房产中的六套住宅过户给两个女儿,只有那个米粉店的门面过户给了爸爸。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只好住在店里,顺便经营店铺。奶奶也不再看店,而是住在大姑家中养老。她似乎想开了,说人这一辈子不能只为儿女活着,也要为自己。
看来老太太并没把儿媳下黑手的事摆到台面上去说,但我很奇怪:“老太太把你们家人从住宅里赶出去,让你们住在米粉店里?”
婷婷看起来很委屈:“是啊,本来大姑都心软了,说可以给我们家留一套,但奶奶坚决不同意,不但立刻过户给姑姑。还要我家立刻搬出去。现在我的同学们都笑话我,说我家连房子都没了,吃米粉倒是方便。”
对于这个结局,我虽然惊讶,但也不意外。老太太是要强的人。得知儿媳妇害自己的命就为图房子,肯定很生气,说不定还会让我给她儿媳下个降头,以泄愤。但听我说婷婷妈因为不知天高地厚,私自用黑巫咒去施降。导致自己被黑法侵扰,最多只能活半年之后,她可能也觉得这就是报应,于是也没再追究,但房子却全都给了女儿,只让儿子一家三口吃住都在米粉店中。对婷婷爸爸来说,应该是最大的耻辱。
但不管怎么说,婷婷妈给老太太下降头的事,婷婷的爸爸不可能完全不知情,顶多是开始不同意,后来变成默许。但毕竟是亲儿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老太太又不能宰了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就算是惩罚了。
四个多月后,我无意中看到婷婷在qq空间写着她妈妈去世的消息,小姑娘特别悲伤,阿赞nangya说得没错,这个女人还真没活过半年。
做佛牌生意两年多,什么样的客户没见过,大多跳不出“**”二字。不管是升官发财,还是旺运人缘,甚至治病健康,都算**的一种。我做生意要赚钱更是**。可这种儿子算计老妈的还不多。都说贪心不足蛇吞象,七套房分得五套还不够,居然要把姐妹住的全都包揽,顺便再害死亲娘,算是贪心到了极点。
不过。我总觉得婷婷的爸爸罪孽也不轻,可他什么事都没有。看似损失了好几套房,但至少性命没事。听人说,报应有现世和来世之分,也许婷婷爸的报应在来世。说不定下辈子他能托生为一只流浪狗,成天捡泥吃屎呢。
那天小凡给我打电话,说陈大师有位做房地产的朋友,最近新修了别墅,找陈大师看的风水布局,现在还想在公司办公楼的大厅放个能镇邪压煞的东西,问我有没有推荐的。我说:“那就是布周十面派啊,找鲁士路恩或者鲁士帕速都行。”
第637章:家里的怪事
小凡笑着说:“我可不懂什么鲁士师父的,陈大师说让你回来商量一下,机票我帮你订好,你看哪天方便。 ”我告诉她这两天的就行,正好我这边刚处理完生意,暂时没什么事。
两天后,我从曼谷飞到香港,在风水堂见到陈大师。他上来就问:“阿赞nangya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我心想你怎么不先问我呢,就说她很好,健康得不得了。陈大师很高兴,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她请到香港来修法。
聊到那个房地产商的事。我建议用鲁士路恩的布周十面派,加持数月,大约有两米高,摆在大厅看上去很有震慑力。而且还能镇压一切邪灵外煞。陈大师让我发照片和报价给小凡,到时候再细谈。
这位房地产商姓段,虽然也算香港的有钱人,但和李嘉诚、李兆基这类巨富比起来差多了,应该和陈大师身家差不多,或者比陈大师再有钱一些。他公司有自己的大厦,前五层都是自己公司的,包括大厅。
站在大厅。我和这位段老板聊关于东南亚布周十面派的事,给他科普。段老板很感兴趣,他旁边有个年轻的女秘书,漂亮性感。但从她和段老板说话的神态来判断,怎么看怎么不像单纯的老板和秘书关系。
中午,段老板和秘书请我吃饭,他还挺健谈,席间神秘兮兮地问我是否听说过“大补盅”这道菜。我立刻想起之间那个在医院当护士长的表姐,和曼谷某餐厅合作的那桩生意来,就笑着说你指的是不是婴胎盅。段老板和女秘书还挺惊讶,我说这东西在泰国叫“排骨盅”,去年我就接触过类似的生意。
于是,我把这桩生意讲给他们听,两人的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青,像变龙似的。听完之后,段老板端茶杯的手都有些发抖,女秘书说:“老板,以后还是不要吃了……”
段老板点点头:“可是那东西很补,不吃怎么办?”女秘书说还有海参燕窝鱼翅呢嘛。这时我手机响起,是美瑛打来的,说有位男士来佛牌店,拿着名片就要找你,说有事想请你帮忙。
我说:“我在和陈大师的朋友段老板谈生意。你让他留下电话,等我回去再说。”
美瑛笑着说:“这位男士说,他很痛苦,担心自己活不过这两天。要你尽快回来,他在这里等着你。”
“什么病这么厉害?”我问。美瑛说从外表看不出什么来,只是脸很差,还有些咳嗽。我心想就算癌症晚期。也不至于连半个礼拜都挺不过去,既然还能来佛牌店,就说明还能走能爬。于是我告诉她,客户都恨不得马上被接待,你不能由他们的性子,他愿意等就等,我一两个小时后回去。
挂断电话,女秘书问我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我说没有,把美瑛的话说了。段老板哈哈大笑:“这位客户好厉害,居然活不过两天,田老板还是尽快回去,不然闹出人命来可不好办。”
十几分钟结束了午餐,我回到佛牌店,看到有个大约三十出头的男人坐在休息区,上半身斜靠在沙发背上。脸发黑,紧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我刚迈进来,那男店员就朝那男人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找我的就是他。
我点点头,坐在那男人对面,干咳两声。那男人丝毫没动,我心想都睡得这么香,还说很痛苦。我泡了铁观音,这是我一个南方客户送的极品,回甘相当好。先给自己倒上慢慢品几口,看到那男人还没动。而且也没看到他有明显的呼吸。我欠起身,推了推他的腿,没反应。
站起来走到男人面前,又推推他肩膀,男人身体随着我的推动轻轻晃了两晃,仍然没醒。我觉得不太对劲,就弯下腰,凑近他的脸。这男人面苍白,呼吸几乎听不到。我把手放在他鼻子低下,能感觉到有呼吸,只是比较弱。
“怎么了?”美瑛走过来。
我问:“这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睡着的?”美瑛说有半个小时了。可能是太困,或者是身体不太舒服。我拿着男人的左手,把他左臂整个拎起来,再放下,他还是没反应。美瑛等三位店员都很惊讶,年轻女店员紧张地问:“会不会是死了?”
美瑛赶紧去打电话给急救中心,正在这时,这男人的手动了动。男店员连忙说他没死,还在动!男人的左手慢慢扶着沙发,脑袋也转过来看着我们,只是眼神很呆滞。
“您……没事儿?”我问。
可能是我的北方话让他听不习惯。这男人有些疑惑。美瑛又问,这位先生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男人这回才听懂,冲我们摆了摆手。
喝了几口茶。这男人就像春天刚从洞里爬出来的狗熊,冬眠结束了似的,看起来精神多了。交谈中得知这位男士姓任,在葵涌那边开一家卖枪模的玩具店。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任先生叹了口气:“没什么,总是这样,只要入睡就很难醒过来,我真怕有一天,就这么睡着睡着就死掉……”
我问:“这算什么病?去医院看过没有?”任先生说看过了,医生开始诊断是病毒性感冒,开了不少药。后来又怀疑我患上梅毒,可验血又没问题。
“还有什么症状。多长时间。”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并不只是一名牌商,而是医生。经常遇到这类人,不是有这个怪病,就是有那个症状。
任先生咳嗽几声:“好像有近两个月了,开始只是心慌,晚上做噩梦,后来能感觉到家里很奇怪,具体也说不好。就是总觉得家里似乎有个看不见的人。我吃饭的时候。转眼去倒杯水,回来就发现菜少了一半,要么就是饭桌上凭空多出碗筷来。我躺在床上看书,客厅里的灯自己会开关;我在客厅收拾东西。卫生间里的水龙头自己能打开;我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总听到外面传出很大的响声,可当我探头出去看,又什么都没有。田先生,这是不是鬼?”
我想了想:“有没有别的?比如受伤、被莫名其妙地侵犯、倒霉出事?”任先生摇摇头说没有。我奇怪地说,就是说有个透明人在家里和你一起生活,但又没有恶意。
“你结过婚吗?或者有没有分手甚至去世的女友?”以我的经验,提出了这个问题。
任先生仍然在摇头:“我未婚,也有好几年没交过女朋友了。”我心想这是想当和尚的节奏,三十好几的,几年没交过女朋友,难道是男同?我又问他交没交过男朋友,任先生哭笑不得:“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我心想正常个屁,哪个正常男人好几年都不交女朋友。
接下来,任先生继续说:“这还不算,我经常半夜盗汗,身上忽冷忽热。再到后来,还时常会做一些不太好的事,身体越来越虚……”我没听明白,心想什么叫不太好的事情,难道是自慰不成?
提出疑问后,任先生神有些尴尬,看了看旁边,美瑛和两个店员都在柜台那边聊天,并没有注意到这里。他才低声说:“就是说,我、我总是感到自己在和一个女人做那……那种事。”我笑了,说就是做性梦嘛,你这应该是性梦过多而导致的。
没想到任先生却说:“不是,不是性梦!我知道什么叫性梦,上初中的时候有过,但这个不一样。”我问什么地方不一样。
第638章:鬼交
任先生说:“根本不像在梦里那种假的、虚幻的,它特别真实,我能感觉到有个女人和我接吻、抚摸我,还有那种交合的触感,都是真真切切的。但我全身都不能动弹,而且那个女人的身体特别凉,就像刚从冰柜里钻出来似的。而且完事之后,我……我都会遗精。可我已经三十几岁,从十几岁之后就再没有过了啊。”
听了这话,我立刻严肃起来,心里跳出两个字:鬼交。
所谓鬼交就是人和鬼在梦魇中发生性关系,梦魇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发生在身上,但无法动弹,打个比方,好比某人被施了全身麻醉。但意识却是半清醒的。
“以前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我问。
任先生摇摇头:“从来没有。”
我说:“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除了这些症状之外,家里有没有别的异常?”任先生说他是单身独居,父母早亡。家里有时候总能听到比较怪异的声响,尤其在客厅里。
交谈中了解到任先生的公寓两代人已经住了几十年,应该不是什么凶宅,但明显是有个女性的阴灵在家里。任先生说:“每次发生那种事之后,我当时都会觉得浑身发麻。呼吸加快,好像很舒服又很痛苦。第二天起来,全身就像裹了一团湿气,特别地难受。到现在近两个月。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就像大病初愈那种,怎么也不见好。”
“鬼交就是这样,”我告诉他,“可你是怎么会遇到鬼交的呢?你的家又不是新居,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或事?”
任先生问:“什么鬼交?”我简单把鬼交的症状和他说了。任先生吓得不清:“你说是,有、有个鬼在我家里?”我说当然,要不你为什么会有鬼交,就是有个女鬼和你做那种事呢。
这话把任先生吓得不轻,我还以为他早知道了呢。因为在我印象中,香港人都很迷信,像这些神神鬼鬼的事,他们应该都很了解,可任先生居然完全不知情。任先生说:“我没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我有个玩具店,每天的生活很单调,除了去店里做生意,就是回家吃饭睡觉,因为店里没那么忙。所以也没什么休息日。”
我心想,香港这么多单身独居的男人都让我给遇到呢。又问:“你说过也有做噩梦的时候,那都是什么内容?”
“会梦到有个女人,半夜站在客厅中。对我反复只说五个字。”任先生回答,我连忙问哪五个字。
任先生说:“快跟我结婚。”
这叫什么意思?看来这个女鬼还挺急嫁,就相中任先生了。我问你那段时间有没有撞到奇怪的人和事,难道是突然在某天就开始噩梦和鬼交了吗?任先生努力回忆。问我捡到红包算不算怪事。
我发出连串的问题:“捡红包?什么时候?里面有钱吗?”任先生说那天他店里有客户挑枪模,挑到很晚才走,他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就在路口看到了那个红包。钱当然有,装着一千港币,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被他随手扔进垃圾箱里。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连忙问。
任先生说:“记不清了,也没仔细看,好像是被人随手装在红包纸里的杂物,有写着字的纸,还有好像是衣服碎片的东西,有一张女人的照片,和一些毛发。”
听到这些话,我立刻警觉起来,这些东西听起来很耳熟,怎么和下降头用的原材料这么接近?我又问还有什么比较奇怪的事。任先生摇摇头,说没有了。
在我思索的时候,任先生气恢复得不错,站起来在柜台前转了两圈。我只好先放下这些线索,帮他参谋买哪种佛牌好,最后指着两条白裤子魂魄勇说:“这是泰国著名法师阿赞古历制作并加持的,叫魂魄勇,辟邪效果很好。还能看家护宅,对于你这种怀疑家中有阴灵闹鬼的人来说,最合适不过了。”
任先生把魂魄勇拿在手里看了看,说:“我是看报纸才知道你这个店的,好像经常会从泰国请一些法师来开什么法会。相当多的有钱人都来参加,很热闹。”我说是啊,本店所有泰国圣物都是假一赔十。
最后,任先生掏五千元港币买下了这条魂魄勇的白裤子。临走时他给我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玩具店,专卖东京丸井的枪模,这几天上了不少新货,有完全翻版的格洛克17型,香港警局训练都用这个枪。我给你打九折。”我笑着摇摇头,说我还真喜欢枪,可惜买了也没用,带不回内地去。
等任先生离开佛牌店。美瑛走过来:“那人得的是什么病?”
我说:“这位任先生应该是不小心被女灵撞上了,自己还不知道。但怎么撞的很奇怪,应该和那个捡来的红包有关。里面有钱,还有一些可疑的东西,但已经被他扔掉了,所以我只好卖给他一条魂魄勇,让他冲煞试试。”
帮段老板请布周十面派的事,是个不小的工程。价钱最后定在五万港币,我让方刚联系鲁士路恩,从曼谷港发了一尊近两米的布周像过来。这尊布周有三只眼,是按照鲁士108法相中的鲁士打肺而制作加持的。摆在段老板公司大厦的一楼正厅中央。看起来很气派。女秘书站在旁边,问:“要是有人问起,怎么回答呢?”
“就说是从泰国请回来的招财天神。”我说。段老板竖起大拇指。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段老板为什么非要请个能镇压邪灵的东西,现在看到段老板心情不错。就趁机提出疑惑。
段老板没回答,等到了他的办公室里,把门关上,段老板才说:“田顾问。你不知道,这栋大厦在几十年是乱葬岗,后来修楼挖地基的时候,挖出好几百具尸骨。再后来这大厦里面总有人说闹鬼,所以我才弄了这个东西过来!”
这下我才恍悟,心想事出总是有因。乱葬岗的尸体要么被家属扔掉,要么无亲无故,这种死者的怨气最大。因为没家人拜祭,所以经常会出事。就算过了几十甚至上百年,也有冤魂不散、无法投胎的情况。
收了段老板的钱,我回到佛牌店交给美瑛入账。那尊布周十面派卖价五万港币,方刚那边的成本是两万五,我抽利润的四成,能得整整一万港币,相当不错。
回到酒店。我想起任先生这个事来,就给他发去短信询问效果。任先生回复:“正想给你打电话,最近晚上倒是再没有鬼交发生,但客厅中似乎总有奇怪的声音。形容不好,有些像贼绊到什么东西,响动很大,可出去看就没有。”
我问:“是不是像有两个人在打架?”任先生回复没错,就是这个,我说那正说明魂魄勇中的法灵起了效果,它在与你家里的阴灵打架,至少你不用担心。
任先生高兴地回答:“太好了,可它们什么时候能分出胜负?要不要我帮忙?”我说你不用帮忙,每隔几天就用心咒把佛牌握在手中,念诵三遍就行。
又过了十来天,任先生给我打电话,说他觉得身体比以前好了,精神没那么差,但偶尔还会做噩梦,仍然梦见那个女人站在客厅,哭着说你为什么不和我结婚,还找人赶我走。
“不用管,没意外的话,最多半个月,你家里的阴灵就会被赶跑。”我给他吃下定心丸。
第639章:捡红包
几天后,任先生说家中已经没了那种类似有人打架的声音,我恭喜他说,以后你可以放心地睡安稳觉了。 但为了补身体,最好多吃海参、生蚝等生精补肾的东西。鬼交可不比活人的那种交合,鬼交极耗阳气,长期下去,人必定会被鬼将阳气吸尽而死。你现在是严重的肾阳虚,得好好补补。
任先生对我千恩万谢,为了表示感谢。让我去他的店里坐坐,想送我一只枪模。虽然这东西不能带回沈阳,但白给的东西谁不要,更何况是我喜欢的东西。男人天生对汽车、枪械和手表这类东西着迷,我也不例外,于是我就去了。
在他的店里,我简直看傻了眼,这真是个枪械库,长短枪模有近百种,整齐地码在墙上,看得人眼馋。在任先生的介绍下,我拿下来挨个玩,最后任先生让我在标价两千港币以内的枪械中任挑一个,算是送我的礼物。
“这多不好意思啊?”我边客气,边挑了一把美国s&w的自动手枪。这种枪在美剧和电影中经常出现,是老美ca和fb都喜欢用的型号,拿在手上特别酷,而且尺寸不大,比较适合我的偏小型手掌。握把中有电池,用来实现自动连发和退膛。再配上专用的铜制弹壳,击发的时候飞出来,落在地上叮当直响,帅呆了。
越喜欢也越沮丧,带不回沈阳,怎么装b给别人看呢?伤心归伤心,为了回报,我请任先生在附近的餐厅吃饭,席间,我叮嘱他说:“最近你要是遇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一定要多加小心,实在不明白的就打电话问我。”
任先生问会有什么意外吗,我说:“不太清楚,但你之前捡到的那个红包很可疑,希望是巧合加意外。”
“要是真和那个红包纸有关,也肯定是意外。”任先生说,“你想啊,那东西是我在地上捡的,总不会有人专门把它放在路上,等着我去捡?我只是个开小店的商人,赚不到什么大钱,也没仇家,这条街上光枪模店就有十几家,每家都比我的货齐全,也不可能有人竞争。”
我心想也是,但还是告诫他。这时,任先生说:“对了,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怪事,我家昨晚被盗了,但没丢任何东西。”
我问:“东西被翻。但是没丢东西?”
任先生摇摇头:“东西也没有被翻乱的迹象,家中虽然没有现金和首饰,但我还是找了比较贵重的东西,比如相机、游戏机和几十支枪模,这些东西都在。”这可是奇怪的事。我问你怎么知道被盗的。任先生说,他是个很谨慎的人,因为独居,所以每天出门的时候,都会在门框上方夹一根细细的灰尼龙线。和头发差不多粗细。晚上回家开门的时候,再把线取下来。昨晚他回家,发现灰线掉在地上,而且是整根的没断,说明门被人打开过。
“有这种事……你确定什么东西也没丢吗?”我追问。任先生肯定地说,什么也没丢,不管值钱还是不值钱的东西。
我想了半天后问:“没丢东西,也没多出什么东西?”
任先生失笑:“哪有小偷不偷东西,反而给我送东西的。”我笑着摇摇头,说可能是小偷没发现有现金,对别的也没兴趣。
几天后的凌晨两点钟,我已经睡熟,接到任先生的电话,他说:“田、田先生,我刚才又梦到那个女人,对我笑着说,现在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然后就脱光衣服爬**,和我……和我……”
“你又鬼交了?”我睡意消了一半。
任先生的声音带着哭腔:“是啊,我刚刚醒来,出了满身的冷汗!”我让他先度过这一晚。明天再说。
次日醒来,我边刷牙边想任先生这事,再次鬼交是发生在任先生家被盗之后,是不是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给任先生发短信,说我可以去他家看看。按任先生回复的地址。我乘出租车来到他的家,离玩具店不远,也是旧式公寓,和以前我接过那位吃软饭的黄先生家差不多。
他给我开了门,脸明显很疲惫,家里很乱,堆着不少带包装的枪模,和几百本枪械杂志,还有不少光碟。任先生只穿着背心短裤,我问这几天有没有听到屋里有打架的情况。他说没有。我让他把魂魄勇拿出来,当任先生递给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劲。
这条魂魄勇是扣在亚克力外壳中的,边框为纯银镶蓝,特别地漂亮。可里面却多了些浅黄的液体,量不多,大概只有外壳容量的十分之一。再仔细看佛牌的各个角度,发现边缘有明显的划痕,好像是被锋利小刀撬过,还能看到粘胶的痕迹。
我掏出五毒油项链。在佛牌旁边检测,居然发现油的颜变深了。这绝对不正常,魂魄勇是典型的入法正牌,没有任何阴料,也不可能变。
“这里面的油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弄的吗?”我问任先生。他疑惑地拿过佛牌看。说奇怪,之前好像没看到里面有油啊,这是从哪里来的。我让他找来一把小刀,用力把亚克力壳撬开半边,凑近一闻。那股令人恶心的味道再熟悉不过,是尸油。
“怎么会这样?”我自言自语。任先生问怎么了,我说这佛牌你是否给人看过,或者借给谁戴过。
任先生说:“没有啊,这东西我是放在家里供奉的,家中平时极少有朋友来,也从没让谁摸过。”我心想这就奇怪了,好端端的魂魄勇,里面怎么会有尸油?任先生既然没动过佛牌,那又能是谁?联想到前几天任先生的家进过人。却又没丢东西,而佛牌却被人做了手脚,我把魂魄勇的外壳再次粘好,让任先生把它先放到门外,再用五毒油在卧室和客厅到处检测。
当测到床头位置时,五毒油变深了。我立刻联想起之前方刚被蒋姐下黑手的事来,连忙把床上的被褥、枕头和床垫都翻出来仔细查看,当掀起床垫时,任先生惊讶地问:“这是什么?”床板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红包纸。
他伸手就要去拿,被我拦住。我慢慢拿起来。拆开红包,支开口朝下,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有两张照片、几块白碎棉布、几绺头发和一张黄纸,上面写着字:“陆秀珍原名记不清了,随便编了一个,女,生于xx年xx月xx日xx时,死于xx年xx月xx日xx时,未婚处子,黄花闺女,欲配郎君,有缘者得。”
任先生看着这张纸上的字:“这、这是什么意思?”再看黄纸背面,画了很多弯弯曲曲的符号,我也看不懂,还有两个红的大拇指印。再把那两张照片拿起来。上面是个大概二三十岁的女人,长相很普通,但比较胖,是人高马大型的,穿衣打扮比较土气。
这时任先生指着照片:“是她。就是她!”
“是谁?你认识她吗?”我问。任先生说他上次捡到的那个红包,里面也有一张照片,他看了两眼就扔了,但照片上的女人就是这个女人,错不了。
我把这些东西用手机分别拍了照片。再装进红包里,先用彩信把照片发给方刚、老谢和阿赞nangya的手机,坐在椅子中,我盯着任先生的脸。把任先生看得直发毛:“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第640章:双人棺材
“问你有没有仇家,你说没有,这明显是有人盯上了你,没仇家人家为什么对你这样?”我厉说说,“还特意撬开房门,把这东西放在你床下,就是为了整你!”
任先生都要哭了:“田顾问,田老板,我就是个典型的宅男,我不喜欢旅游,也不会把妹,所以到现在我也没女朋友。我的爱好就是枪械、美女杂志和看电影。真的没得罪过谁啊。不怕你笑话,我这房子有一年多没来过朋友了,不管男的女的。”
这让我很疑惑,一个与世无争、人畜无害的宅男。有谁会去整他呢?这红包里的东西明显是施法所用,什么目的不知道,但这种法术肯定得用钱来换取,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法术也一样。
“你从没和来店里买东西的客户吵过嘴?”我问。
任先生摇头:“从来没有,我最讨厌吵架了,要是有人讲价,我大不了不卖。也不回答,不理就是了。”
我彻底没了辙,说:“那好,我也帮不了你。你把这红包里的东西拿到野外深埋,以后是好是坏,只好看运气了。这条魂魄勇泡了尸油,已经失去法力,也没用了,扔到垃圾箱去,以后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正在我准备告辞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方刚回的:“这是冥婚符,哪里来的?”
“什么叫冥婚符?”我回电话给他。
方刚说:“之前你不是接过一个在江西还是什么地方配阴婚的生意吗,小杨也去了的那次,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你接的生意是找死人给死人配阴婚,而这个符是专门找活人和死者结婚用的。”
我吓坏了:“活人怎么和死人结婚?难道要杀死那个活人吗?”
方刚说:“那倒不用,只是个仪式而已,但据说活人会折几年寿命,我也只是听说。当年我跑路去台湾的时候,当地人有这个风俗,你这是从哪弄来的?”我说是在香港一个客户家里。
“哦,那就正常了,好像内地没有这个风俗。只在港台才有。”方刚回答。我说这个客户是当初在路上捡到的红包,里面有那几样东西,还有一千元港币的钞票。
方刚说:“用脚也想得出来,肯定是死者家属故意放的啦!。专门等有人路过的时候捡起来,只要拆开看过,再把那钞票收起来,死者的阴灵就会跟着这个人。除非举行过冥婚礼,不然就没完。”
我问:“不对,这个红包里面的资料表明,死者是个叫陆秀珍的女子,那要是被女人路过捡到,难道还要准备好多个红包,什么时候遇到男人才算?”
方刚训斥道:“你小子做了两年多牌商,脑子还这么笨!换成你是死者家属,你要怎么避免这个情况?”
“这个……”我仔细想了想,“那就只好把红包放在地上,再躲到暗处观察,如果发现是女人走过来,就赶紧把红包拿回去,女人走后,我再把红包放出来。”
方刚笑了:“看来你的脑子里并不全是稀饭。”
又跟他聊了几句,我挂断电话。看着满脸疑惑和惊讶的任先生,将这个事转告给他。
任先生喃喃地说着:“为什么这样?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说:“也是算你倒霉,这都是该着有个劫,对了。你捡到那个红包之后,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找你吗?”
突然,任先生跳起来:“想起来了,那天。有个中年妇女来到我店里,因为来枪模店的都是男人或者年轻人,我觉得奇怪。那妇女上来就问我愿不愿意和她女儿结婚。我以为是精神病,就赶她出去。那妇女还很不高兴。说你已经收了我的钱,现在反悔也没用。我把她赶出店,她比我还生气,边回头骂着什么。边走开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出来?”我比那中年妇女更生气。
任先生苦着脸:“我、我没想到能和这种事联系上,因为以前我也遇到过精神病人来捣乱,基本都是骂跑。”
我想了想:“那中年妇女应该就是这个什么陆秀珍的妈妈或者亲戚,因为只有被陆秀珍阴灵缠上的男人,才能和她举行那个什么冥婚礼,既然第一次是你捡到红包,她家人就认定了你和陆秀珍有缘分。所以即使你用魂魄勇赶走了陆秀珍的阴灵,她的家属还是想办法偷偷撬开房门,再次将阴婚符放在你床下,就是逼迫你答应。”
“我不愿意,田先生,你可得帮我的忙呀!”任先生都要哭了。看到他这副模样,我说肯定会帮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正常去店里做生意,现在只有一条路了,她应该还会再来找你。到时候你别骂跑。而是给我打电话或发短信,任先生点头如捣蒜。
不出我所料,不到五天,就接到任先生的短信:“来店里。那中年妇女又来了。”文字内容很简单,明显是任先生匆忙中发出的。我立刻出了佛牌店,乘出租车到了葵涌的玩具店。里面有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身材健壮。坐在椅子上,正对局促不安的任先生说着什么。
看到我来,任先生像遇到救星似的,说:“就是她!”
那中年妇女疑惑地看着我。其实我有些后悔了,心想当初为什么非要揽这个活,能不能赚到钱都不知道,还得掺合进去,就问这中年妇女是不是陆秀珍的母亲。
中年妇女张大了嘴,用极其蹩脚的港普回答:“你认识我?”
从这妇女的神态、举止和说话来看,应该是没什么文化,甚至有些浑浑噩噩的那种中年妇女。也难怪。凡是受过些教育的,估计也不会相信阴婚符这种事。香港就算再发达,也毕竟有穷人、有郊区,也就有没文化的愚昧者。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就说我是任先生的朋友,你是想配冥婚。
“海呀海呀,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中年妇女脸上全是惊喜的神。这个“海呀”我知道。在粤语中就是“是的”的意思。
不知为什么,我对这个中年妇女和她的表情十分厌恶。就问:“谁教你用这种方法找人配冥婚的?”
中年妇女:“马婆婆啊,她很有名的,告诉我说的女儿还没结婚就自杀死掉,她的冤魂会一直缠着我们家,所以必须要帮她找到丈夫,不然我们家的人在两年之间会全部死掉!”
任先生哭笑不得:“这种事你们也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呢?”中年妇女说,“那巫婆很厉害,说的事情都很准的。而且我女儿脾气很倔,她死后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我求求你啦,答应跟我女儿结婚!”任先生生气地摆着手,说不可能,要她快点离开。
我问:“要怎样才能跟你女儿结婚?”
中年妇女好像看到了希望,眼中闪着光:“你答应了吗?”我连忙说和我没关系,只是问问而已。她很失望:“我以为你能替他作主。”我又问刚才的问题,她回答:“好简单的啦,就系我们已经订做了一口大棺材,能躺两个人。让这位先生和我女儿躺在里面,穿上嫁衣,用绳子系住他俩的脖子,让那巫婆做个法事,今后你们就是夫妻啦!”
听了这番话,我也觉得太扯淡,换成谁也不会同意。任先生骂道:“滚,变态,你自己怎么不躺进棺材里去!”
“我系女人,不可以啦,你是男人,还是单身一个人居住,最合适的啦。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你躲也没有用。”中年女人笑着说。
第641章:百倍于嫁妆的钱
任先生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住?难道你”他和我都明白了,那天撬门入室的,多半也是她找人干的。“我、我要报警,你私闯民宅!”任先生掏出手机,没想到中年妇女扑通跪在他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衬衫下摆。
我说:“既然你也知道害怕警察,那还不快走开?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愚昧!”中年妇女说:“我不系怕警察。我是求你和我女儿结婚,你已经收了我家的嫁妆钱,不去真的不可以啊!”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收过你们的嫁妆钱?”任先生大怒。中年妇女说你捡了红包,花掉了里面的那张千元大钞,巫婆说你已经花掉嫁妆钱,要是不同意,我女儿就会每天和你生活在一起。
任先生恍悟:“原来这是样,怪不得我觉得有个人在家里,吃饭睡觉都有感觉!”他立刻掏出一张千元港币的钞票递给中年妇女,可她说什么也不要。任先生只好又补一张,中年妇女完全没有收钱的意思。
没办法,我对中年妇女说:“你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也算违法了,香港法律不是有一条叫以巫术伤害他人罪的吗,听说要判十几年刑呢,再加上你私闯民宅。不希望这把年纪,还要在监狱里蹲着?”这条罪名当然没有,是我随口编出来的,反正这中年妇女也不可能懂法律。
看来这招管用,中年妇女脸上露出害怕的神:“不要报警,我也是为了救我女儿,你们帮帮我!”
在任先生的强硬态度下,中年妇女忽然大哭起来,愤怒地指着我俩:“你们这些人,良心全都被狗给吃掉了吗?见死不救,我女儿好可怜,还没结婚就上吊自杀,就是因为找不到男朋友。你们居然都不帮,还是不是人呐?”说完居然上去就要和任先生打架,我连忙去劝架,中年妇女瞪着眼睛,像疯了似的,结果我脸上也被她抓破几道。气得我跑出店外,掏手机打电话报警。
这中年妇女看到我在门外打电话,就收手出了玩具店,哭着走开,边骂还边用手指着我,表情相当怨恨。
任先生出来,脸比我伤得还厉害。都已经渗出血。他生气地说:“这真是精神病,可惜我没有提前报警,不然要让警察把她抓起来,好好审一审才行!”
我说:“你去在后面悄悄跟着那个中年妇女。找到她的家,然后再报警处理这个事。”没想到任先生连连摆手,说我可不敢,躲还来不及呢。要是再被她发现,还不得缠我没完,田先生,你替我去跟踪。
“不好意思,我又不是你的路班,凭什么替你跟踪。”我失笑,“对了,她不是说什么那个叫马婆婆的巫婆出的主意吗,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有什么消息再通知我。”任先生还要求我去代为打听,可我实在不想继续掺和这种事,就以佛牌店还有事为由先撤退了。
回到佛牌店。美瑛等人看到我脸上的伤,都问怎么回事。那年轻女店员笑着问:“田顾问是不是被女客户给抓伤的呀?”言下之意好像我非礼了女客户,我就把刚才的事说了。
男店员说:“马婆婆……好像听说过啊。”
我问:“她是巫婆吗?”男店员说好像是个挺有名的巫婆,有时候会在报纸上看到她做的广告,让我去报摊上找找,应该能看到。
反正闲着无事,我就出了店,在附近的报摊翻报纸。摊主问我要什么报,我说有没有刊登着一个叫马婆婆的巫婆的广告。摊主笑着说:“她呀,有有有,我帮你找……”不多时,他拿着一份旧报递给我,说是上个月的,还把某块广告指给我看。这份报纸是典型的八卦小报,上面基本都是吸引眼球的无聊新闻,还有大量满版的成块广告。多数是招聘和求职。还有各行各业的广告。
香港的报纸和内地不太一样,什么都能登。除了大量的招聘信息之外,求职的也多,这点内地就比不了。求职信息也是五花八门,自我介绍从身高体重长相特长,到特殊技能甚至喝酒、泡妞、能打架、会吸引男人注意、能花言巧语都有。广告信息也很丰富,按摩女、旧电器、赌术技巧和,有时候我觉得比看小说还。马婆婆所登的广告内容也没什么出奇,只是简单几句话,说是什么本港著名巫婆,擅长过阴通灵,专接施法超度、驱邪赶鬼等仪式,保证有效,红包公道。
我买下这份报纸,坐在佛牌店的休息区,将马婆婆的广告拍照后以彩信发给任先生。让他按地址和电话自己去查。
下午的时候,阿赞nangya给我打来电话,说我给她发的彩信是某种阴符,得用活人和死者联姻。来平复死者没有配偶的怨气。
“有没有办法能解决?”我连忙问,又把这事详细说了说。
阿赞nangya说:“情降方面我还是有些经验的,这种符其实和降头术的原理差不多,都是把死者的阴灵用阴法附在某人身上,以达到目的。区别就是事先要和死者的阴灵进行沟通,告诉ta即将给其选择配偶。这样的话,死者才会同意与捡到阴符的异性进行婚配。”
听她越讲我越冒冷汗,心想这真是谁捡谁倒霉啊。和之前蒋姐给方刚弄的那个引阴符原理差不多。阿赞nangya又说,她可以解开被阴符缠扰的人,只是要多费法力,视那个阴灵怨气的大小而定。
第二天,我正在店里翻看那些登着无数广告的小报纸,想从中得到些什么商机,任先生打来电话:“田先生,我昨晚去了那位马婆婆的神坛,其实就是在一所旧公寓里的客户接待室。那老太婆倒是爽快,承认陆秀珍母亲弄的那个冥婚符就是从她手里请的,花了五千港币。”
“你的事她怎么说,能解决吗?”我问。
任先生说:“马婆婆说。既然我已经捡到符并且花掉了里面的嫁妆钱,那个陆秀珍的阴灵就已经住进我家中。陆秀珍自杀之前仍然是处女,但已经在我家里跟我同过床,破了处女身,所以我必须和她举行冥婚礼,否则她就要缠我直到死为止!”
我心想这才叫飞来横祸,捡个红包能都被讹上。要是任先生被缠死,那就不用配冥婚了。两人直接在阴间入洞房开伙过日子。我问马婆婆就没说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吗,任先生说,马婆婆说了,她师父是台湾深山中的一名术士。这个冥婚符很厉害,她自己肯定解不开,除非任先生以百倍于嫁妆的钱才可以试试。
百倍于嫁妆的钱……我屈起两根手指,那就是十万港币,骂道:“这神婆还真不黑,张嘴就是十万港币,怎么不去抢汇丰银行?那来得多快!”
任先生无奈地说:“是啊,我也觉得那个马婆婆摆明了就是想讹我的钱,魂魄勇的佛牌已经被他们给弄坏了,要不然我再请一条?”
我说:“你这就是在被动挨打,再请一条的话,就算陆秀珍妈妈没机会撬门进你的屋捣鬼,但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谁能保证那个马婆婆不会再搞出什么新花样的东西,让你中招呢?”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任先生彻底没了主意。我把阿赞nangya的事转告给他,说这位女法师你应该在报纸上看到过,几个月前他曾经来本港的陈大师佛牌店开法会,很多富商名流都慕名而去。她能解开你这个冥婚符的麻烦,收费也不高,最多四万港币。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642章:马婆婆
任先生惊喜地问:“是真的?”我说当然,可他又转为沮丧:“我手上没有那么钱,购进那批枪模花了几万块……”我说那办法只能你自己想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
过了几天,我没接到任先生的消息,就主动给他打去电话,却得知他在医院里。来到这家医院,任先生眼圈发黑。神相当憔悴。我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诊断证明,居然是“性行为过度导致生殖器官痉挛及中度昏迷”,连忙问怎么回事。
任先生说:“前天晚上,我又、又……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只记得那个女人一再索求不停,我的身体也不听自己的控制,最后都快要死了,我想跪下来求那女人,可动不了……”
“发生了多少次?”虽然很尴尬,但我还是得问。
任先生流着眼泪:“至少有十次……”我张大嘴说不出话,十次?什么人能受得了这种折腾,而且还是和女鬼。任先生没精尽人亡已经是万幸。
我生气地说:“这个陆秀珍也太过分,是不是上辈子当了尼姑,怎么这么多要求?”旁边病床的两个人坐着,看似没注意,但从神态能看出,一直在仔细听我和任先生的谈话,估计心里也在暗暗佩服。
“你要尽量想办法筹钱,不然再这么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我说。任先生说就算他把枪模低价抛售,施法成功了,可谁能保证那个中年妇女不会暗中再次下手呢。我心想也是,被这种愚昧的家庭盯上,不死也得脱层皮,要想个办法彻底解决才行。
在病房里走了几圈,我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光驱任先生身上的邪不是办法,最好能将冥婚符中陆秀珍的阴灵转移附在别的男人身上。但不能随便找个,那就成了嫁祸于人。想起那个愚昧的中年妇女,我心想要是能嫁祸到陆家人身上,那最好了。
任先生躺在病床中求我想办法,我心想,要是想让阿赞nangya来香港施法,赚到这份钱,我就得想办法打听清楚这个事,还得努力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我说:“得先找到那中年妇女的住处,再好考虑下一步棋。”任先生连忙让我帮忙,我说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又不是侦探,我做生意是要赚钱的,以前我去客户家实地考察都要收车马费和辛苦费,你现在虽然生病了。我很同情,但生意归生意。他立刻明白了,问我要多少辛苦费。我说:“三千港币,我尽量帮你把这些事情都给捋顺。”
“要、要这么多……”任先生说。
我说:“你如果觉得自己能办这件事。当然半毛钱也不用给我。”任先生苦着脸,指了指放在床头的皮包,我将包递给他,他从里面取出钱包,数了三张大钞给我。
拿了钱就得办事,我按当初手机拍的报纸广告地址,在黄大仙区找到那位马婆婆的住址。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香港的巫婆,真和电视里演的差不多,外屋很昏暗,墙边供着点燃了红蜡的黄大仙神位,两侧靠墙摆了几把椅子,左右各坐着一个人。都是中年妇女。
我想打听,但根本没人理我,里屋的铁门上有个小窗口开着,只能看到里面有半张脸,似乎也是位妇女。这女人看到我进来,朝小窗口向外看,我连忙走过去询问。女人说:“在外面等着。”
足足等了有一个多小时,那两人陆续进去又出来,这才算轮到我。女人把铁门打开让我进去,看到屋里摆着大红木躺椅,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坐在上面,屁股底下还垫着什么动物的皮毛。也不嫌热。
那女人说这就是马婆婆,有什么事就快说。我把来意简单说了,自称是任先生的朋友,他因为被陆秀珍的母亲弄的冥婚符缠上,现在住进医院,又找不到陆家人,所以让我来打听您。
马婆婆脸上全是皱纹,也不知道多大岁数。说:“前些天他来找过我,想让我帮他摆脱这个符。我说缘分都是天定,哪能说摆脱就摆脱。非要改命也行,我让他出十万。他居然不肯,我也没法帮他……”
“那现在他同意配这个冥婚礼,您告诉我怎么找到陆家人,昨晚任先生和那个陆秀珍鬼交十来次。差点儿脱精而亡啊!”我假装焦急地说。
旁边的女人忍不住笑起来,马婆婆咧开没几颗牙的嘴也笑了,对那女人点点头,女人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大厚本子。翻了半天,念给我一串电话号码,我连忙用手机记下。
出了马婆婆的公寓楼,按这个号码打过去,是个男人接的,问了后才知道是陆秀珍的爸爸。听说我是任先生的朋友,陆父高兴极了,操着极为生硬的普通话。让我带着任先生去他家,我让他把地址以短信发给我。
陆家在元朗的围村那边住,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看那中年妇女的打扮和谈吐,就像围村的居民。陆家有七八口人。除了陆秀珍的父母,还有她的哥哥和弟弟妹妹,其中哥哥大概四十左右,旁边牵小孩的女人应该是他老婆,而陆秀珍的弟弟也就二十出头,最小的妹妹才五六岁。
“什么时候行冥婚礼呀?”陆母很急切,其他人也满怀希望地看着我。我说你们怎么就不先问问任先生的病情怎么样,是死是活呢。
陆家人表情很尴尬,陆父随口问了句:“任先生的病要不要紧?”我刚要回答,又被陆母打断,问今晚行不行,她女儿就葬在村东南的山坡。黄历上说今天就是吉日,最宜出嫁。我实在无语,就说你们这样强迫别人和陆秀珍配阴婚,也太缺德了。陆秀珍的哥哥立刻瞪起眼睛:“你到底是来撮合。还是来捣乱的?”
看他这副模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心想算你倒霉,行不行也要从你这里下刀子了。我说从泰国请了法师来香港,专门给任先生治病。陆母问:“为什么要从泰国请法师?任先生只要和我女儿结婚就不同了,有什么病可治!”听上去还很生气。
我说任先生不是从佛牌店请了一条魂魄勇的佛牌吗,你们偷偷进到任先生家里放冥婚符的时候,肯定也看到了,不然那佛牌里也不会有尸油,对?
陆家人互相看看,都不出声,明显是默认了。我说这就是原因,任先生请佛牌来驱走了陆秀珍的阴灵,她很生气,所以要请法师来作法事,平息她的怨气,这个婚礼才能顺利。陆家人一听,连连点头,说好好,什么时候可以。
我说:“泰国法师说,作这场法事需要有死者的家人参与配合才可以,要男性,已婚的,必须和她是同父同母最好。”陆母指着陆秀珍的哥哥说他最合适。陆秀珍哥哥看来不太愿意,想拒绝,被陆父上去就是一个嘴巴,打得他捂着脸不敢出声,小孩子也吓哭了。我心想这陆父还真粗暴,二话不说就动手。
陆秀珍的哥哥极不情愿地点头同意,我对他说:“泰国的法师还得两天才能到香港,到时候我会通知你来任先生的家里施法,成功后就可以和你妹妹结婚了。”陆家人顿时沸腾了,所有人都欢欣鼓舞,我却觉得后背发凉,心想人居然可以愚昧到这个地步,还是香港人呢。
从元朗回到任先生的医院已经是晚上,折腾得我很累。任先生得知我已经把事基本办妥,特别感激,说身上没那么多现金,要将枪模甩卖才有钱。我让他尽快先凑两万港币做为定金,这样泰国法师才能动身来香港。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643章:女鬼的哥哥
为了赶时间,任先生和医院商量要提前出院,开始医院不肯,后来任先生签了免责保证书,才勉强出院回到家。他给几个同样做枪模生意的店主打电话,说为了治病急用钱,想甩卖一批刚从日本发来的枪模,次日店主来到玩具店,收走任先生六七十支枪模,付了六万多块钱港币。
我收下两万之后,没有立刻给阿赞nangya打电话,而是告诉小凡。让她转告陈大师,就说我这边有个生意,正在考虑找阿赞nangya还是别人,要是陈大师想见阿赞nangya的面。我就争取让她来香港。
小凡知道陈大师和阿赞nangya的关系,马上进办公室现场请示,我听到那边陈大师说:“是吗,快把电话给我!”陈大师在话筒中对我说。让我尽量把阿赞nangya请到香港,无论什么借口都行,要是可以的话,他马上安排小凡帮着订机票。
挂断电话,我在心里偷着乐,这就又省了好几千块钱,再给阿赞nangya打去电话,说了施法的事。阿赞nangya说:“明天我要去华欣办事,后天就可以。”
于是,我让小凡帮订了后天从曼谷到香港的机票,她说会安排人开车去接机。没想到那天居然是陈大师亲自开车来接阿赞nangya的,其实我也应该能得想到,对陈大师来说,阿赞nangya比什么客户都重要。
看到陈大师亲自来接,阿赞nangya反倒有些不太自然,陈大师关切地问她最近怎么样,阿赞nangya淡淡地回答几句,虽然在我听来都像是敷衍,但陈大师却高兴得不行。中午照例在海洋公园附近的一家高级云南餐厅吃饭,也只有阿赞nangya才有这个待遇,我只能算跟着蹭吃喝。这让我想起了老谢,心想要是他的搭档是阿赞nangya就好了,经常能跟陈大师借光吃大餐。
晚上在酒店客房中,我对阿赞nangya说了自己的设想,就是想把陆秀珍的哥哥诳来,然后利用那份红包里面的阴料,将陆秀珍的阴灵附在她哥哥身上。
阿赞nangya问:“他们毕竟是亲兄妹,陆秀珍的阴灵是否愿意这么做?”我说管不得那么多。先做了再说,出乱子让他们陆家人自己解决去,阿赞nangya笑着直摇头。
次日我给陆家打电话,让陆秀珍的哥哥到任先生家来。听说这人是陆秀珍的哥哥。任先生表现出很厌恶的表情。陆哥哼了声,用粤语和他说了几句什么,我虽然听不懂,但估计也是在埋怨他迟迟不肯和自己妹妹结婚。才搞出这么多麻烦来的意思。
阿赞nangya让陆哥剪下几根毛发,再把贴身内裤用剪刀剪了几块碎布,装进那份马婆婆制作出来的冥婚符红包中。陆哥很疑惑:“为什么要这样?”
我早就编好说辞:“你妹妹因为佛牌的事很生气,鬼的脾气你应该听说过,和人肯定不一样,发起怒来会死人的。但阴灵不会害自己的家人,所以只能用它家人来平复怨气。”陆哥连连点头。
午夜时分,阿赞nangya在任先生家里开始施法,让任先生和陆哥坐在地上,阿赞nangya坐在中央,手里把那个冥婚符放在盘子里,用火点燃。把烧成的灰抓起来,放在陆哥的手心。他嫌烫,想把手缩回去,我瞪了他一眼:“别乱动!”
阿赞nangya用小刀将任先生左手掌心划破,把几滴鲜血洒在陆哥手心的灰烬中,再用一条经线的两端分别给任先生和陆哥的手腕系上。她念诵经咒,十几分钟后,任先生闭上眼睛。用很奇怪的声调说了几句话,是粤语,我听不懂,事后陆哥告诉我,他说的是:“不要,不要,他是我哥哥!”
施法结束后,陆哥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就人事不省,那边任先生也像梦游似的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阿赞nangya低声对我说:“已经用控灵术把阴灵从任先生身上驱走,附在陆先生的身上。”
我也没管这两位先生。就和阿赞nangya叫出租车回下榻的酒店去了。进了酒店,看到有个男人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看报纸。本来没什么,我和阿赞nangya边走边谈话,我用余光看到那男人悄悄将报纸斜过来。似乎在故意观察我俩。
做了两年佛牌生意,通过蒋姐、皮滔和兴哥等重大事件之后,我变得比以前更加警觉,主要表现在遇到一些鬼鬼祟祟的人时。就会比较留意。我希望只是看错了,在和阿赞nangya进了电梯之后,门刚关上,我却没有按楼层的按钮。而是一直按着关门键不动。
阿赞nangya问我:“怎么了?”我没回答,在心里默念十秒钟之后,松开关门键,再按下开门键。电梯门又打开,那个刚才还坐着看报纸的男人正在快步朝电梯方向走来。看到我的电梯门重新打开,那男人下意识停留了一秒钟,又继续往前走,但速度明显放慢了。
我再次把电梯门关上。按了楼层键,以经验判断,那男人刚才的动作很可疑,就是在注意我们,那一秒钟的下意识反应就暴露了他。阿赞nangya问:“刚才那个男人,你认识?”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是谁,但好像是在跟踪我们。阿赞nangya沉默不语。我让她回到房间后注意安全。
进了客房,我给前台打电话叫了四瓶啤酒送上来,倒光酒后敲阿赞nangya的房门,递给她两个空瓶,让她按我说的方法,关门后倚在门上摆成三角型,这招数之前我用过,防贼再合适不过。
躺在床上,我给小凡打电话,问怎样才能找到陈大师。因为已经是午夜时分,陈大师肯定不在风水堂,而是已经回到。小凡知道我肯定有重要事情。就问什么事,我说了刚才被跟踪的事,她表示马上会联系陈大师,让我等消息。
不到十分钟,陈大师从他的住宅给我回电:“田先生,到底什么情况?”
“现在还不清楚,但能肯定的是,有人在跟踪我们,不知道是针对我,还是冲着对阿赞nangya来的。”我回答。
陈大师说:“这样,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都派司机用车接送你们,你俩就不要在酒店下榻了,到我的家里居住,反正我这里有好几间卧室。”我连连答应,心想太平山的别墅,我这辈子想都没想过,更别提住了。这要是住上几天,回沈阳后就又多了一项吹牛的资本。
次日早晨,我被任先生的电话吵醒,他问我为什么我和那位泰国女法师都没影了,地上躺着陆秀珍的哥哥,怎么叫也不起来。
“女法师已经把陆秀珍的阴灵附在她哥哥身上,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一会儿等他醒过来,你就告诉他,等你身体再恢复几天,再通知陆家人冥婚礼的事。”我告诉他。
任先生很高兴,连连答应。
陈大师的司机早早就来酒店接阿赞nangya去太平山陈大师的家中,因为任先生那边的效果还没出来,余下的两万港币还没付清,所以我要求阿赞nangya在香港多停留几天,反正都在陈大师家里,也不用出门,她答应了。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