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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全文阅读

作者:鬼店主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txt下载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39章:9玩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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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这种事!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过?”我问。

    小凡说:“我エ我不知道是不是和梁先生有关系啊,也没敢说,可现在听你这么讲,我也觉得不太对劲……”我让小凡想办法帮我约一下她姐姐,毕竟是熟人之间的生意,我不能眼看着梁先生一步步出事,不然到时候小凡就算不埋怨我,她姐姐也会对我有怨恨,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我无形中就把朋友给得罪了。

    第二天早晨,我接到小凡的电话,说她姐姐凌晨三点多就回家了。不知道为什么,到家后她就一直在发抖,小凡怎么问也不说,到现在才刚刚睡着。我问:“是生病了吗?烧不烧?”

    小凡说:“身体一点也不烫。可就是不停地发抖,还说胡话。我给梁先生打电话问什么事,他支支唔唔地没说清,但我知道昨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办啊,田先生?”

    我问清了小凡的地址,准备去她家看望一下,顺便了解情况。小凡的家在深水埗附近,离我接的第一桩香港生意鹏仔的家不远,想起鹏仔,我就想起他那个短小的“唇膏”来了,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男性功能是否有恢复。

    到了小凡家,这也是一间旧式公寓,在某电器市场的旁边。她把我接到家里,屋内的摆设简单而普通,但却很干净,不过也能看出家境普通。我见过小凡三四几次,都是在陈大师的风水堂,小凡总是穿着裁剪得体又大方讲究的女性职业装,漂亮性感,我总觉得她的家庭条件应该很好,至少在香港人中要排中游,可看到她的家,才知道也只是中下等水平。那时我还觉得意外,可几年后我洗手不干,来到北京打工,看到很多上班时穿得漂亮性感的女孩,而其租住的房子却又小又简陋,也就见怪不怪了。

    我没看到小凡的父母,只有她和姐姐两人。家里只有一间卧室,外面的客厅摆了张床。看来是小凡的住处,她姐姐坐在卧室床上,身体围着毛毯正在发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床铺。小凡给我倒了杯水。歉意地说:“家里比较乱,让你见笑了。我父母死得早,只有我们姐妹俩。”

    “你姐姐什么时候醒的?”我问。

    小凡说:“大概半个小时之前,姐姐睡觉的时候还在说梦话。”我问她说什么,小凡说,具体的记不清,因为她说得太胡乱,也很模糊,能听清的只有“是他非要我做”这句话。我问了小凡姐姐的名字,是叫小平,我坐在床头,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小平。你生病了吗?”

    小平连头也不抬,就像没听见似的。我把五毒油项链在她身边晃了晃,颜色有些深,但还没到灰黑的程度,说明她只是被阴气所侵扰,还不到撞鬼的地步。想起之前在电话里给梁先生念诵的那段经咒,就开始低声念诵。小平身体一颤,微微张嘴,但没发出半点声音。

    念完一遍经咒,我又问了刚才那个问题,小平抬头看了看我,眼睛里全是泪。摇摇头。我问:“那你怎么了?”

    她说:“我真不是故意的……”小凡很惊讶,说她刚才怎么问,姐姐也不说话。

    我又问:“什么事不是故意的?”

    小平畏畏缩缩地回答:“不是我要和他在那个地方做……”小凡连忙问做什么,小平轻轻吐出两个字:“做ai……”我很惊讶。问你和梁先生在哪里做ai了。

    “在……墓地山的阶梯上……”小平两眼无神。我和小凡顿时傻眼,万没想到居然有这种事。小凡脸有些红,神色尴尬,我也知趣地走出卧室。坐在客厅的椅子上。

    小凡坐在我对面,不知道说什么,我说:“原来问题出在这里,怪不得梁先生最近经常遇到诡异的事,你姐姐的行为异常,也和他有关。这家伙真不像话,叫你姐姐去墓地陪他值夜班也就算了,居然还在那种地方打エ打野……”我也不太好意思说。

    “我エ我是不是该给他打个电话?”小凡神色忸捏,我连忙说由我来打,等会我回到佛牌店就和他说,你姐姐这边应该没大事,以后不要让她再去墓地山。和梁先生也要少接触。因为他本身就被阴气侵扰,而且每天都要去墓地工作,暂时不可能有所好转,继续和他接触的话。难免继续发病,小凡连连答应。

    离开小凡的家,我接到她的短信,问要不要请一条佛牌给小平戴上。我说可以,让她有空来佛牌店一趟,帮她选选。又说可以替她和陈大师打个招呼,说不定陈大师可以给她免单。

    没想到小凡却回复:“千万不要。我只是陈大师的助理。店里的佛牌也是用钱进货,我不能白讨陈大师的东西。”这让我对小凡更加刮目相看,再想起那次陈大师被黑社会兴哥的阴灵附身,一个人跑到台湾去时。小凡独自跟踪到台中,既辛苦又冒险,已经超出一名助理的份内,让我觉得她对陈大师应该不仅仅是老板和雇员的感情,也许还有爱慕。

    但我又想,以小凡的家境来看,收入应该也不是太多,而佛牌店里的东西少说也要五六千港币往上。按当时香港的平均薪水,小凡一个月最多也就是领个万把块钱。我对小凡这种漂亮又有情有义的女孩非常欣赏,于是就想着帮她省些钱。

    我给她发去短信,说可以帮她托人从泰国带回来一条效果好的正牌,直接发货。要是去店里选,加上利润的话,卖给自己人有些不划算,不加利润。又怕会被店里的美瑛等人说闲话。小凡非常感激,说让我看着办,价钱方面只要不太贵,就能接受。

    于是我发短信给方刚。让他们帮找一条能辟邪驱煞的正牌,效果好一些,又特别说明是给陈大师的助理小凡找,她姐姐中了邪。

    半天后,方刚给我发来一条彩信,里面有三张图片,分别是崇迪エ四面佛和魂魄勇,都是大寺庙龙婆的货。我正在看着,方刚打电话过来:“小子,你不是连陈大师的女助理也想泡吧?”

    “怎么你就没和女客户做过生意?你的女客户都算泡到手的?”我哭笑不得。

    方刚嘿嘿笑:“我只是问问,你用不用这么紧张?”我说我不紧张,只是你的话让我觉得可笑而已。方刚说,小凡是陈大师的,人也不错,但生意归生意,钱我还是要赚的。

    我说:“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过不让你赚钱?只是你少赚一点吧,我这边是没打算赚钱的,小凡这姑娘人很好,对陈大师有情有意,所以我没打算加价。”

    方刚哼了几声:“就知道你小子见到漂亮女人走不动路,这三条佛牌最贵的也不超过一万泰铢,都是我保险柜里的存货,你挑一个吧。不过,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也许陈大师以后会娶她呢!”

    我连忙说:“你不要多操心了,虽然我觉得陈大师不太可能娶她,但也不会见到女人就泡,我和你还是有本质不同的。”方刚哈哈大笑。

    本来我想选那条魂魄勇,但之前好几名客户比如那位沈阳小偷和龙梅姑娘请到家后都没什么效果,我也有了些反感,思索再三,还是选了那条崇迪,毕竟是泰国佛牌之王。

    数日后佛牌寄到店里,我约了小凡晚上在餐厅吃饭。小凡上次和我在餐厅谈梁先生的事时,穿的也是职业装,看来是没来得及换,而这次她换了一条浅碎花的连衣裙,看起来特别漂亮。

死第540章:很多死者的供品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不然你的脸就丢尽了。

    七八天后,梁先生给我发短信,称已经在阿文的帮助和指导下,在他与小平做那事的地方和附近都烧了符纸、香烛和纸扎,还给附近的墓碑都加了供品。

    不知道是祭拜生效,还是佛牌的功效,小凡打电话说,她姐姐精神明显转好,情绪也好了很多。我告诫她,以后不要让小平再去梁先生的墓地,想约会就去外面任何地方。我问她姐姐这几天是不是都戴着佛牌,意外的是,小凡说:“真不好意思,那那吃饭的时候,你把佛牌交给我,可我在乘地铁回家的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佛牌丢了……”

    “啊,丢了?”我很惊讶。小凡说她不是丢三落四的人,平时也很少丢东西,可佛牌不知道怎么就是找不到。

    我说:“哦。丢了也没办法,也许这佛牌和你姐姐无缘。要是这么说,那天你姐姐和梁先生在墓地的祭拜还是有效果的。没有意外的话,梁先生今后工作中遇到的诡异事件也应该减少甚至没有了。”小凡说希望如此吧。

    几天过去,这天阿文给我打电话,称老梁出事了,在医院躺着。我连忙问怎么了,阿文说:“昨晚是、是他值夜班,今早我上班,敲了半天办公室的门也没人开。我透过窗户向里看,看到老梁坐在椅子上,满嘴都、都、都是血。已经昏过去了。我连忙打电话叫上司带人来,用备用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把他送去医院。”

    我问:“伤成什么样?什么原因?”

    阿文越急越结巴:“医生说是外力的暴、暴力所致,但什么原因要问患、患者本人。他刚才醒了,我们问怎么回、回事,他说昨晚做梦,梦到有、有人骂他,为什么偷我的东西吃,你这么喜、喜欢偷,就让你吃个、个够!说完抓着很多鹅卵石塞、塞到他嘴里。等他再醒来就、就在医院里了。”

    一听这话,我顿觉惊骇不已,这算什么意思?忽然。我想起之前阿文对我说过的话。那天他给我打电话称梁先生在清点骨灰盒的时候行为异常,阿文去看的时候,梁先生呆呆地指着一个骨灰盒说,这个人骂我偷她丈夫东西吃。

    我问了梁先生的病情。阿文说他掉了十几颗牙,因为时间太长,已经错过最佳的续接时间,掉的牙医生说没法接回。只能痊愈后装假牙。我给小凡打电话,她和姐姐小平都不知道这件事,也很惊讶。我特意嘱咐小平暂时不要去看望梁先生,小凡同意了。

    几天后,小凡称梁先生为了节省医疗费用,已经出院回家休养。我向小平要了梁先生家的地址,就去了他的家。

    梁先生家里只有他和老父亲,看起来家庭条件比小凡还要穷。但奇怪的是。他家客厅地上却堆放着很多食物,有大袋的苹果、香蕉、桔子和芒果,还有占边和杰克丹尼等洋酒,成条的健牌、万宝路和七星等进口香烟。还有很多各类包装的糕点和糖果。

    在梁父开冰箱帮我拿饮料的时候,我看到冰箱里塞得满满的,都是用白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其中有几只明显是烧鸡或者烧鹅。但可能已经存放时间比较长,开门的时候能明显闻到一股不太新鲜的味道。

    看到我盯着这些东西,梁父有几分慌乱,连忙把我让进卧室。梁先生躺在床上,对我的到来勉强动了动脑袋,我连忙示意他别动。看到他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再联想到刚才看到的东西,和之前梁先生的自述:墓碑前常丢供品、总有散落的供品在墓道上、梁先生经常主动出去巡视、办公室会丢食物但从不丢贵重东西……

    我问:“梁先生,你撒了谎。”

    梁先生半张着嘴,我能看到他嘴里上下牙床都敷着浅黄色的药膏,浓浓的药味散发出来。我知道他现在说话不方便,就说:“我替你回答,你在墓地山遇到的那些怪事,不光是你和小凡姐姐小平在墓地中做那种事导致的,而是还有别的隐情,对吧?”

第541章:日本苹果

    梁先生眼睛眨了几下。 我又说:“你一再瞒我,从最开始就在骗我。我让你说实话,你就是不说。和小平做那种事可以解释为你嫌丢人,但你长期偷墓地的供品,为什么敢瞒到现在?”梁先生的手在颤抖,我说:“你不信鬼神、胆子大,但偷供品之后遇到那么多诡异事,居然还能硬撑到现在,我也是佩服。你到底想瞒到什么时候?”

    这话问得梁先生哑口无言,虽然我知道他没法说话。就算能,估计也得装哑巴。梁父站在旁边,手足无措的模样。我回头问他:“老伯,你应该早就知道你儿子在墓地山偷供品回家的事,看样子,应该还是父子经常共同享受供品,是吗?”

    “这个……我……我们……”梁父说不出一句整话来。我告诉他,要是再不对我说实话,那就让你儿子自生自灭了,现在是梦中被鬼打,掉了牙,但绝没这么简单。就算他现在辞职不做也没用,鬼会一直缠着他,直到鬼认为出了气为止。

    我刚说完,梁父居然颤颤巍巍地要给我下跪,我连忙把他扶起来,梁先生躺在床上,呼吸加重,他支起上半身,张开嘴吐出几个词。但根本听不清。我摆手示意让他躺下,梁父的普通话很差,只能勉强听懂。他说:“田先生,你不能见死不救,请帮帮我儿子。他是个好人啊!”

    我失笑:“在墓地工作,成天偷拿死者家属送上的供品,这也算是好人?”

    梁父流着泪:“他不是故意的,墓地山的供品很多,最后全都腐烂了,很是浪费,所以他也是好心呀!”

    我无奈地告诉他,给死人的供品有两种用途,一是家属在家中用来给死者的灵位上供,祭拜仪式结束后就分给家人吃掉,这叫“食祭”或“吃供”,吃掉供品的家人,会得到死者的保佑;第二种就是死者家属放在墓地前的供品,这种供品是专门给死者的,很多供品腐烂得很快,说明已经被死者享用。你儿子偷的全都是这种陌生人的供品,估计没有上千也差不多,那么多死去的人在阴间看着家属送来供品,却被他偷走,你说人家能不生气?现在才发怒,已经算是晚的了。

    “那怎么办?”梁父紧紧握着我的手,“田老板,你千万要帮帮他,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啊!”我看着梁先生的模样,也挺可怜的。就问他偷供品的经过和细节。

    梁父说:“也、也就是从半年多前开始的事,他在柴湾墓地工作四五年,以前从没想过这样。后来有一次值夜,他看到一处墓碑前的供品苹果没堆放好,有一个滚落出来。他就顺手收在口袋里。回办公室的时候口渴,就把那苹果吃掉了。后来听同事说,那种苹果特别大,是从日本进口的,他对我说怪不得这么好吃,以前从没吃过。后来他就在扫道的时候,顺手拿几个水果,留着当晚上值夜时的夜宵。后来从水果到糕点,还有烧腊等食物,他也会拿到办公室去吃。有时看到比较有钱的家属会买洋酒,他就偷了一瓶回家给我喝……”

    看到这瓶洋酒,梁父不太高兴,像他这种老一辈的人比较迷信,虽然儿子胆大,从小不信邪。但他强烈反对这种从墓地偷酒回来的行为,还骂了儿子。但酒已经拿回家,梁父又喜欢喝酒,因为家穷,他这辈子也没喝过稍微贵点儿的酒,就把这瓶杰克丹尼给喝了。

    从那之后,梁先生觉得并没有什么,有一天就带了瓶拉菲回来。梁父知道这种酒价值上万港币,惊问怎么来的。梁先生得意地说,有死者家属在一排家族墓位中放了很多供品。其中就有这瓶拉菲。梁父很害怕,问下次家属来祭拜看到酒没了怎么办,梁先生说没关系,等喝完之后他再灌进去兑了酱油的石榴汁,放回原位就行。

    既然已经拿回来,梁父只好继续喝掉。他极少喝好酒,现在遇到高档酒,才知道好酒确实有好的道理,再喝平时买的普通酒,竟然已经喝不下去。某天吃饭的时候,梁先生看到父亲倒了一杯白酒却没怎么喝,就知道他还在怀念好酒,于是两天后,他特意在半夜扫道的时候留意供品,又弄了两瓶好酒回来。一瓶是内地产的茅台酒,另一瓶是威士忌。

    有一就有二和三,梁父也是被温水煮熟的青蛙,看到梁先生将好酒的瓶子灌进苹果汁或石榴汁,再放回原位,竟没人注意过。他渐渐也就放松了。而那些水果糕点之类的供品,时间一长早晚会腐烂,墓地方也会定期清理,自然就更无人讲究。

    后来有死者家属发现刚摆去没几天的供品全都不见,就找到墓地负责人。梁先生在旁边说肯定是死者已经享用,死者家属竟然信了。

    梁先生偷来东西后,就走出墓地山的大门,存放在附近的小树林的大岩石后面,根本没人发现。次日交班回家。他再去小树林里取货,然后坐车回家,真是万无一失。

    我很奇怪,就问梁先生:“你和阿文共同值夜的时候,你出去偷供品。阿文偶尔也会看监控画面的?你就不怕被他发现?”

    躺在床上的梁先生看了看父亲,说明这事他老爸也知情。果然,梁父告诉了我真相。

    梁先生偷供品的过程很简单,他在值夜的时候,会提前制作一张有九个监控画面的图片。放在屏幕上,阿文喜欢打游戏机,平时根本不会去动监控电脑,就算偶尔看看,画面也是完全静止不动的。而梁先生就趁机出去巡视,顺便偷供品。

    得知了真相,我长叹几口气,心想怎么总能遇到这种不说实话的人?之前有那个爱吃狗的范老二夫妻,现在又是梁家,这让我非常痛恨做了错事又不敢承认的客户。梁父焦急地问:“田老板,那有什么办法吗?”

    我掏出五毒油项链,在梁先生身边晃了晃,颜几乎成了黑,只有一点点灰。梁父和梁先生没明白,都疑惑地看着我。“这是专门用来检测阴气的阴油,原本是透明的,颜越深,阴气就越重。你们自己看看是什么颜。”我把项链扔在梁先生胸前,梁父连忙走过去看,梁先生也低头。努力地看着。见到油的颜已经像墨汁,梁父不敢相信,又把项坠从儿子胸前拿起来,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我心想这五毒油是稀罕物,连方刚那个戒指都丢了,你别再给我把这个弄坏。刚要起身出去,梁父双手捧着五毒油项链,又进了卧室,把项链再次放到梁先生胸前。看着油的变化,梁父双手颤抖。眼泪又滚下来了。我把项链戴好,告诉梁父,要么去泰国找法师施法,要么把法师从泰国请到香港,这样费用更贵。不过以梁先生这个情况。事情是在墓地发生的,要施法也必须得在柴湾的墓地山,才能平息那些被偷供品阴灵的怒气。

    “那……要花多少钱啊?”梁父战战兢兢地问。我走出卧室,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中,掏出手机准备给方刚和老谢发短信。分别询问来香港施法的费用。

    看到地上堆的那么多水果、糕点和洋酒,我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偷来多几百上千死者的供品,居然也能吃喝得这么心安理得,不得不佩服梁氏父子的心态,尤其梁先生,真是死人身上也要摸三把。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42章:登康又来了

    我坐着翻手机的电话本,梁父站在旁边焦急地一个劲问我。我想起阿赞nangya来,就想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翻电话本时忽然看到登康的名字,心想这家伙不知道是否还在马来西亚。上次他在香港开法会,从陈大师的佛牌店上也赚了不少钱,后来给那个温小姐施情降术,还收了五千港币。现在我找他合作,怎么也得给我打点儿折,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来。

    于是,我给登康打去电话,接通后他问:“我正打算找你,你先说。什么事?”

    我把梁先生的事说了,登康显得很高兴:“原来是有生意找我,价钱方面好说,你平时请相熟的阿赞去香港施法。都是怎么收费?”我抬头看了看一直盯着我脸的梁父,说这个不好讲,情况不同,标准也不一样,说说你的标准,给我个最低价。

    登康犹豫片刻:“我收你四千美金,只要客户的情况不是特别难搞。”我连忙说太贵了,登康哼了声。说别忘了我还要帮你在鬼王面前撒谎,替阿赞巴登开脱责任。鬼王最近一直在深山中修法,下周就出来,你要是想巴登平安。就得多付些钱。

    “那件事不是已经用灵体山精顶账了吗?”我说。

    登康回答:“别提那个灵体山精了,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能不能想办法帮我脱手?”我连忙问为什么,他说,灵体山精的怨气太强,他一个人在坟场加持十几天,还动用了两个域耶,和一个突发重病、刚刚死去的人的阴灵,才把山精的怨气给禁锢住。

    我很奇怪地问:“灵体山精怨气这么大,你为什么非要留着它?”

    “当然是为了修法!”登康说,“灵体山精的怨气,有助于更好地掌握控灵术的法门,所以我才要了这个东西。”我问那现在怎么又想卖掉,登康无奈地说,他也没想到费这么大力气,居然都没能收放自如地用黑法来驾驭这个灵体山精。

    我笑了:“你让我帮你脱手,这没问题,但你来香港施法的价格就得打折了,不然我心里不平衡,怎么能全心全意地替你办事呢?”

    登康嘿嘿几声:“你帮我卖掉山精,难道不赚钱?不过也好。你和方刚、老谢这几位都是牌商的高人,为了表示诚意,我就少收一千美金,三千块。半分也不能少,你自己考虑,行的话给我回复,帮我订好机票就行。”

    挂断电话,我告诉梁父,有个马来西亚的法师很厉害,是鬼王派的门人,收费大概在三万五千块港币左右。他的控灵术是鬼王派独门的,效果相当好。

    这些话梁父当然听不懂,他面露难,明显是心疼钱了。从卧室里传出梁先生的“啊啊”声,卧室门没关。梁父探头去看,见梁先生举起右手,嘴里急切地说着什么。梁父走进卧室,弯腰和儿子交流了几句,我听到他说“你想说什么”、“太贵了呀”、“你同意?”之类的话。

    过了一会儿,梁父走出来,叹了口气对我说:“我儿子同意,说只要你能请到真正有能力的法师。就行。”

    我把手机收回口袋:“那就行了,从东南亚请法师的规矩我和你们说一下。首先要付定金,最少一万港币,用来支付法师的机票和辛劳费,余下的在施法成功之后交齐,如果不成功,这一万港币也不退回。什么时候交了钱,我什么时候就安排法师来港。你可以把钱交到陈大师佛牌店,这样就不用担心被骗。”

    梁父苦着脸,显然十分心疼,我心想你偷吃供品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死者家属会不会心疼。辞别梁父之前,我给他留了佛牌店高级顾问的名片。让他想好了就来找我。

    “田、田老板,我儿子已经遭了这么大的罪,是不是以后有可能就好了?”梁父问。我笑着说侥幸心理最好别有,到时候再出点儿什么事。你们还得出钱,那岂不是多受苦吗?梁父没说话,我就走了。

    晚上躺在酒店的床上,我给方刚打电话。说了登康想把灵体山精脱手的事。方刚哼了声:“这家伙真他妈的能折腾。他以为是旧家具,想脱手随时就能脱手!”

    我说:“没想到鬼王派的高徒都搞不定这个灵体山精,那东西也太邪门了。脱手的话,卖给哪位客户,我们的心里不得成天提到嗓子眼?”

    方刚说:“那是你,不是我!只要有人肯花钱请走,以后出问题关我屁事!”我心想也是,我忘了他和老谢可不像我。总是给客户擦屁股。方刚又嘿嘿笑着说:“不过,你平时给客户擦屁股有时也能多赚一笔钱,这就更好了。”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我不高兴地说。方刚说当然是夸你,不过灵体山精确实不好出手,它的怨气远超普通山精,在没有完全禁锢之前,卖给谁,谁都会倒霉。我问那要怎么禁锢才管用。方刚了想,说除非把登康、洪班、巴登和nangya这四位凑到一起,试试能不能加持成功,要是不行的话,就再请几位平时和我们有生意往来、比较熟悉的黑衣阿赞,比如阿赞平度、阿赞久这些人。

    听了这话,我虽然害怕,但也却有几分兴奋。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十位八位阿赞共同加持灵体山精的情景。心想这得是多壮观的场面。

    过了大概有十来天,梁父来到佛牌店,进来看到我就开始流眼泪,我心想这老爹怎么泪点这么低。动不动就哭。梁父从口袋里慢慢掏出一万港币交给我,哭诉着说:“我儿子前天晚上又倒霉了,半夜大喊大叫,硬说有人把大石头往他嘴里塞。嘴里上的药全都掉了。血流得胸口全是,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心想,让你早决定,非要想省下这个钱,结果还得吃苦头。

    看到梁父这副极不情愿的痛苦模样,我觉得既可怜又解气。对这种贪心不足的人,就得让现实狠狠地教训。美瑛问我要不要开收据,我说不用。这个钱不入店里的账,是要直接汇给登康,还得用其中的一部分为他订好来香港的机票。

    美瑛瞪大眼睛:“登康不是说以后再也不来香港了吗?”

    我笑着说:“前提是没人请他来。”

    要了登康的证件信息,我去某旅行社帮他订了两天后来香港的机票,再把行程发给登康。让他好好准备。

    两天后,我在机场把登康接到佛牌店,他穿着一身宝的短袖衫和裙袍,看起来像苗族或者彝族的服饰。在店里休息区坐下,登康边喝茶边问:“最近有没有遇到只穿塑料袋上街的行为艺术家,或者是脾气大名气小的摇滚歌星?”我和美瑛都笑了,心想登康这人和巴登完全不同,他性格比较乐天,爱开玩笑,当时那两位都是让登康名誉扫地的客户,但他却毫不在意,还能故意提起,看来是在自嘲。

    听了我对梁先生事件的详细解说后,登康让我告诉梁家人,必须把那些供品都带上,要是有变质的,则必须重新购买补齐,只能多,不能少。

    给梁父打去电话,我先问了梁先生的身体状态,梁父说他儿子行动都没问题,只是牙齿受伤,带着有些发低烧的炎症,但可以支撑着出行。我转达了登康的话,让梁氏父子准备好再到佛牌店,然后我们共同出发,朝香港南部开拔去柴湾。

第543章:百鬼

    晚上六点多钟,梁先生在父亲的搀扶下乘着一辆浅灰的丰田面包车来到店里,我看到车内装满了大大小小的塑料袋,看来是把家里偷的供品都带回来了。美瑛看到梁先生不振的神,低声问我他好像没什么事,我说他的事在嘴里,牙齿全都被鬼在梦中给弄掉了。美瑛脸都白了,也不敢再问。

    这辆面包车是梁父雇的,司机和梁父说了些话,梁父连连摇头。我问什么回事,原来他听说不但要把车开去墓地,可能还要帮着做些事情,甚至守上一夜,就要求多加钱。梁父不太情愿,我告诉他:“都这时候了,你还在心疼钱?儿子的命要不要了?”梁父只好答应,给司机加了一倍的报酬。

    在上车之前,我提醒梁父在附近的银行先把两万五港币的余款取出来,免得到时候麻烦,梁父照做了。我们四人上了车,让司机驶到柴湾的墓地山,到这里时天已经暗下来。这墓地山果然名不虚传,山坡借势修的全是一道道的水泥墙,无数墓碑紧密排列。有点儿像电影院的座位。放眼望去,一大片墓碑密密麻麻,成千上万。

    把车沿行车道一直开到梁先生平时负责的那个区域,在办公室门口停住。出了车,登康边走边说:“这里的怨气比任何坟场的都大。”

    我回答:“有几十万个墓碑和骨灰盒。当然怨气大了,就算横死者只有十分之一,还有好几万呢。”登康点了点头,告诉我这里肯定有镇灵之物,不然几十万死者的骨灰。怨气大得会让任何活人都得慢慢病死。

    敲了办公室的门,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疑惑地看着我们。梁父说了来意,这人说:“原来是这样,那要我做什么吗?”

    “我们要先把供品逐个摆回去,你也帮我们,东西很多,一时半会弄不完。”我说。那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走出来到面包车前一看,司机已经帮着把东西都搬出来,在地上堆了很多。

    中年男人惊讶:“这么多供品?都是从哪里来的?买的吗?”

    梁父神情很尴尬,我也没多说,只让他帮我们干活。我问梁先生:“那些名烟名酒,之前都是摆在哪座墓碑前的,你根本记不清了?”梁先生说话不便,只是连连点头。我、中年男人、梁父和司机四个人共同动手,把这些水果、糕点、烧腊和烟酒等物都平均分布,摆到那些没什么供品的墓碑前。

    供品不少,我们足足摆了两个多小时才弄完。回到办公室,我对中年男人说:“我们几个人要先在这里等待,半夜的时候再出去施法。那时你就守在这里,把办公室的门窗都锁好,要是从监控画面看到什么东西,别惊讶就行,当没看到就是了。”我回答。这人有几分紧张,说会看到什么。我说不一定,反正不管有什么都不要惊讶,没有的话更好,这人连连点头。

    五人在办公室坐着,长条办公桌上摆了台电脑。画面是九个小格,每个格都有一个角度,是墓地山的俯视图。时间过得很慢,等天完全黑下来时,画面已经黑得看不清,那中年男人把摄像头监控画面调成夜视模式,画面变成单的,但却很清晰,就和白天差不多。

    等到晚上十一点多钟时,登康示意可以,除司机留守之外,我们四人都离开办公室,用手电筒照着沿长长的墓道往前走。登康不停地回头看,我问怎么了,他说:“好多阴灵在后面跟着。看表情都很愤怒,有十几个。”不光我,梁先生和梁父也都吓坏了,他俩连路都不会走了,颤抖着向后看。

    登康不耐烦地说:“快走,你们又看不到,就算那些有修行的居士也只能感应不能看,只有修佛法和黑法的人才能看到它们。”

    这个区域就是一面山坡,光长长的墓道就有几十条,我们沿着墓道走到头。再折回去走隔壁的一条,走了十几条时,我觉得浑身发冷,打了好几个寒颤。虽然是半夜,但现在正值处暑,天气炎热,半夜也并不冷,可我却像进了冷柜似的难受。梁父直打喷嚏,看来他是因为年纪大,阳气比我弱。而梁先生更是抖得厉害。双手抱在胸前,看上去几乎都要冻僵了。

    登康回头说:“这么多,挤都挤不开。”

    梁父战战兢兢地说:“什、什么东西这么多?”

    登康说:“你以为是什么,当然是鬼魂!几百个在后面跟着,黑压压的,也不知道你儿子到底得罪了多少阴灵。”梁父吓得都要瘫倒了,我还得过去撑着他。

    走到某条墓道中央的时候,登康站住脚步,我问怎么了。“无法再走,前面也有很多阴灵堵着。”登康说。

    梁先生和梁父连忙站住,梁父紧紧抱着儿子,好像怕他受伤似的。登康对我说:“施法的方式很简单,我要先用通灵法门,让梁先生暂时变成中阴身,这样他就能够看到阴灵。等阴灵们朝他报复的时候,再用控灵法门消除这些阴灵的怨气。这段时间你们两个要离得远些,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我和梁父连连点头,梁父问:“我儿子会不会有危险?”登康说不能完全确定有或没有。梁父立刻紧张起来,问我要是他儿子出了意外怎么办,他可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我说:“不管有没有。现在你们根本没有别的选择,自己种下的恶因,出来的恶果也只能自己吃。”梁父还在犹豫,登康不耐烦地把手连摆,我拉着梁父从栏杆翻过去。跑到隔壁的墓道,退出大概七八米远。

    登康让梁先生坐在地上,他也坐在梁先生对面,从怀里取出一根长长的骨钉,足有半尺多长,让梁先生握在手里。他把手掌按到梁先生头顶,开始低声念诵着经咒。梁父在旁边紧张地看着,问我:“我儿子会不”我气得连忙示意他住口。梁父这才想起登康的嘱咐,是不让出声,只好闭嘴。

    梁先生坐着。闭上眼睛。大概几分钟后,梁先生忽然睁眼,朝右侧看去,我听到他发出“啊”的惊叫声,想要站起来。而登康用手死死按着他的额头,令他无法站直。梁先生举双手挡在面前,边挡还边含糊不清地叫:“别……别打……打我!”好像有个无形的人在揍他。

    这情况让梁父紧张得不行,他跑到围栏前,伸手去抓栏杆的边缘,笨拙地要翻墙。墓道之间的墙有近两米高,他根本不可能翻得过去,我连忙把他拽下来。梁父急得要说话,被我一把捂着嘴,他唔唔地发不出声音。我用眼睛狠狠瞪着他,要不是他年近六十,我非给他两巴掌不可。

    那边的梁先生还在躲避无形的拳头,被打得头都低下去,不停地发出“不要”、“哎呀”、“救、救、我”的话。登康的经咒音量提高,梁先生被打得抗不住了,猛地挣脱登康的手掌,就朝墓道尽头跑去。

    他边跑边低头,用手肘左右来回撞,还乱挥乱推。好像有很多人在前面堵着。梁先生左突右冲,但还是没能突出去,他越走越慢,最后跪在地上,身体蜷缩着一团,把头埋到两腿中间,发出低闷的**声。

    梁父再也忍不住,跑向墓道尽头,我在后面紧追,老头跑得当然没有我快。我拦在他面前,用手指着他,要不是不让出声,我早骂他个狗血喷头了。梁父急得眼泪直流,几次想要说话,被我用眼神制止,我指着梁先生,又指指他,意思是你要是再捣乱,你儿子不死也得死了。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44章:插骨钉

    登康从地上捡起被梁先生扔掉的骨钉,边念诵经咒,边慢慢走到梁先生身旁,梁先生身体不停地左扭右扭,好像有很多人用脚去踢他,还发出痛苦的闷哼。登康把骨钉高高举起,照着梁先生的后背就扎下去。

    别说梁父,连我也惊呆了,梁父大叫一声,声音刚出口,我能感到一股阴冷阴冷的风吹过来,梁父又是一声惨叫。整个人都被什么东西扑掉在地,痛苦地左右打滚。登康拐过墓道,来到梁父身边,念诵了几分钟经咒。梁父渐渐不再打滚,但**声还继续发出。那边的梁先生背上插着骨钉,身体一动也不动,像死了似的。我连忙跑过去。见那根骨钉被插在梁先生的肩胛骨下方,外面只剩不到手指长的一截。

    我心想,可别再把梁先生给扎死了,没被阴灵打死,却死在登康的骨钉下,这得有多冤。梁先生身体不动,登康又回到梁先生身边,继续用经咒加持了十几分钟。我感到身边的阴冷之气似乎有些减弱。

    登康对我说:“拔出来。”

    “什么拔、拔出来?”我心里打鼓,假装糊涂地问。

    登康指着梁先生后背上的骨钉:“把这根骨钉拔出来啊!”

    我问:“是让我来拔?”

    登康说:“废话,不是你难道还是我?”我看了看梁父,说为什么不让他父亲来,登康说他父亲要是还能站起来,就用不你了。我心想这差事为什么要交给我,只好走到梁先生身边,弯腰用左手握住骨钉的末端。这种事我从没干过,用力几次也没能拔出来。登康鄙视地看着我,意思是你到底行不行,我把牙一咬,双手握住骨钉末端,左脚踩着梁先生的后背,用力将骨钉拔了出来。因为用力过猛,我身体向后仰,差点坐地上。

    奇怪的是,这根骨钉上面仅沾了少量的鲜血,而梁先生后背也没有渗出血迹的意思。登康让我把他扶起来,搀扶着往回走。那边梁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地上爬起,远远在后面跟着。

    回到办公室。敲了半天的门,中年男人在里面问是谁,声音明显在打颤。我说是我们回来了,快开门。中年男人居然吓得不敢开,问:“你、你们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气得直骂:“开门看看就他妈的知道了,快点儿,梁先生受了重伤,需要休息!”中年男人可能觉得鬼不会随便骂“他妈的”这句话,就慢慢把铁门打开一道细缝,看到是我们,这才放心地开了门。

    面包车司机和中年男人站在屋里,那司机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表情很紧张,而中年男人举着一只空百威啤酒瓶,浑身像通了电似的哆嗦个不停。我让他们帮着把梁先生放在办公室的折叠床上。梁先生面如金纸,像死人似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伤痕,嘴角也往出流着血,看来是刚才被揍的时候,嘴里的旧伤又破了。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几乎没有。梁父蹲在床边。一个劲呼唤着儿子的名字,急得眼泪直流。登康站在床边,把那根骨钉平放在梁先生胸口,开始念诵经咒。我在旁边问中年男人为什么不敢开门。

    中年男人擦着额头的汗:“我坐在屋里看监控,看到画面上有很多白的人影,开始只有十几个,后来越来越多,竟然数都不数清。一直跟在几个人后面走,整片墓地山的坡上和墓道中全都是人。我吓坏了,再调回正常模式,却什么也看不到,再调成夜视状态,又出现了那么多人影!挤挤挨挨的好吓人!”

    “后来呢?”我问。

    中年男人说:“那些人影都往前挤,还举起双手,好像是要打人。就像电视里那些游行示威群众一样。再后来那些人影突然就不动了,几秒钟后慢慢转身,一个个都走开了。”

    我和梁父互相看看,旁边的面包车司机忍不住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几个人在搞什么鬼?来的时候告诉我。就是来墓地山祭拜死者,怎么还搞出这么多怪事?”我告诉他,我们刚才就是在祭拜死者,现在祭拜已经结束,你可以坐在椅子上休息休息,出发的时候我叫你。

    那面包车司机半信半疑地坐在椅子上,这时,听到躺在折叠床上的梁先生发出低低的**声。梁父连忙跑过去。惊喜地晃着儿子的肩膀。登康瞪了他一眼:“晃什么晃?你是想把他再给晃死吗?退到旁边去。”

    梁父不情愿地退后几步,站在墙角。这时,梁先生醒了,我也走过去看。梁先生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有人在旁边,他立刻举起双手挡在面前,嘴里呜呜着什么听不清的话。登康说:“我们可以走了。”

    “我儿子怎么样?”梁父连忙问。

    登康头也不回:“死不了。”梁父还要问什么。我示意他扶起梁先生出去,面包车司机和梁父把梁先生扶起来,慢慢走出办公室。

    进了面包车,司机缓缓发动,沿着行车道离开墓地山。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两点,我收了梁父的两万五千块港币余款,就和梁氏父子分开了。

    临走时,梁父问我:“我儿子以后就没事了?”我说鬼神的事谁也说不好。驱邪法事只能最大限度地把损失减到最小,但客户如果得罪阴灵太严重,或者身体已经被阴气严重侵扰,有时也会出现后遗症。

    梁父顿时急了:“那、那我为什么还要花钱做这场法事?”我告诉他,做法事就是止损,只要撞邪的事已经发生,法事做得越晚,当事人就越倒霉。后遗症的机率也越大。这就像口袋破了往外掉钱一样,你今天补上,只损失十块,明天补就损失二十。越晚补,损失就越大。但不管什么补,早补一天,你的损失就少一分,但之前已经丢的钱,肯定是找不回来了,就是这个道理。

    听了我的话,梁父似乎没完全懂。又像懂了几分。我还要再做个更通俗的解释,那边登康不耐烦,已经走进了酒店。我告诉梁父白天的时候有空去佛牌店取收据,到时候再谈,就连忙进了酒店。

    在酒店电梯里,我问登康:“梁先生的驱邪法事算圆满成功吗?”

    登康说:“成功是成功,但是否圆满要看他的运气了。”我问什么意思,登康说,梁先生得罪的阴灵太多,如果是那种自然死亡或病死的倒好,可墓地山有成千上万的阴灵,肯定有不少横死的,比如上吊、自杀、火烧水淹甚至跳楼枪击。梁先生长期偷供品,得罪的那些阴灵中,横死的估计不会少于几百,你可以想想,后果会怎么样。

    我问:“那梁先生今后会有生命危险吗?”

    “死倒不见得,但用中国人的俗话,得活受罪。”登康打开客房的门进去,我还要再问什么,登康已经把门关上了。什么臭脾气,我在心里嘟哝着,走进自己的房间。这一松懈,困意马上就袭过来,打几个呵欠之后,我也觉得困得要死,脱衣服**倒头就睡。

    次日起来,在酒店一楼餐厅吃早饭,我把余款的一万五港币交给登康,问他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香港,我好帮他订机票。登康把钱收起:“我在香港还有事没办完,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对了,你这段时间不要离开香港,到时候我有事找你。”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45章:从马来西亚邮来的货

    我问他有什么事,登康却不说,只说到时候就知道。 我说:“好,这边要是有什么客户想做法事情降之类的,找你也方便。”登康面带奇怪的笑容,看着我没说话,心里似乎在打什么鬼算盘。

    回到佛牌店,我交给美瑛四千港币,算是这桩生意与店内的分成。按理说这生意完全可以绕开佛牌店,但毕竟是小凡介绍的,她又是陈大师的助理,所以还要算是从佛牌店出来的生意。

    给小凡打电话。把梁先生的事汇报了一遍,小凡担忧地问:“梁先生今后会怎么样?”我说不清楚,之前有很多得罪阴灵的客户,在施法之后还是留下了后遗症。程度有重有轻,轻的头疼脑热,重的就很多种了,有风湿痛风,有噩梦连连,有神经衰弱,还有恶疾不愈的。

    小凡吓坏了:“那梁先生会有什么成果呢?”

    “这个谁也说不好,只能日后看了。说实话。其实偷供品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这要比害死人命程度轻得多,但梁先生工作的墓地山阴灵太多,他负责的区域少说也有几万死者,偷了几个月的供品,得罪成千上万的阴灵,其中就算只有一百个是横死的,也够梁先生受罪。”我说,“以前我遇到的客户中,得罪一两个横死阴灵,后果都很惨,更何况是几十上百。”

    小凡连忙问:“那、那我姐姐还要不要和他见面?”

    我心想,梁先生以后要是真有什么后遗症,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这都不能算是正常和健全人了。就和小凡直说:“建议你姐姐和他分手,不然她也不会幸福。”

    “这……这算不算嫌弃梁先生?”小凡有些顾虑。我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哪个女人也不愿意嫁给一个神经衰弱或者身体有残缺的男人,这日子怎么过。再说,梁先生从小胆大,其实就是无信仰和无畏惧,人无所畏惧是优点,但对大自然和死者也不尊重,这样的人,以后恐怕也不值得托付。反正这只是我的建议。你姐姐也可以继续和他相处,兴许梁先生从那以后就好了呢。

    在这桩生意结束后的三四个月,小凡姐姐还是和梁先生分了手。原因是梁先生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他半夜经常被噩梦惊醒。称有无数人在梦里往死里把石头塞进他口中。而且身体也变得很差,非常怕冷,晚上根本不敢出门,太黑和偏僻的地方就能看到很多人影盯着他。

    这个结果我半点也没感到意外,中国人最忌讳犯众怒,更何况梁先生犯的还是众鬼怒,这可比得罪一大群人还要命。

    那段时间,梁先生的父亲经常去佛牌店找我哭诉,让我很受不了。年近六十的老者,动不动就哭鼻子,看了特别地别扭。后来我从香港回到泰国和沈阳,他还经常给我打电话。上来就是呜呜地老泪纵横,我实在受不了,就直言你儿子这个结局,你也是帮凶。年轻人胆大妄为,你一个老者难道也不知道尊重鬼神的道理?那些烟酒糕点水果你可没少享用,所以就别觉得冤枉。

    在中国,为死者上供是传统,现在很多人还保留着这个习惯。但却已经不怎么相信了。上供品的行为在很多人眼中,与其说是让死者享用,不如说是给自己求个心安。比如那些父母活着时没时间孝敬,或者没心思孝敬的,在父母死后却很舍得花大钱做纸扎活、上昂贵的供品,其实还是有所畏惧,生怕死者在阴间生气,找自己的麻烦。

    其实。死者是确实能够收到阳间供品的,只是也分场合和方式。有一种舍粥方式是在野外和乱葬岗中,以特定的方式将成碗的粥放在树下,还要念某种经文。这样的话,附近的孤魂野鬼就会来享用,施粥者也能获得福报。这些知识都是方刚和老谢告诉我的,但说实话,我不太相信烧纸钱管用,觉得还不如用食物上供有效果。

    刚解决梁先生这柱生意的时候,登康说要在香港继续呆上十几天,我原本还以为他有自己的事要办。后来才知道,这家伙打的鬼算盘居然又跟我和方刚有关。

    那天我在佛牌店里坐着,给美瑛等店员讲解什么叫极阴物,又提到泰北的女黑巫婆难等。他们听到男阿赞为了躲避坟场阴灵的骚扰,居然用法力和手术将自己变成妇女,都咋舌不已。这时,另一名还没结婚的年轻女店员叫阿雯,探头看着店外,说:“那辆中外运的车是给我们送货的吗?”

    我们都朝外看,有辆涂成黄的dhl快运公司的面包车停在佛牌店门口,一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正朝店门走来。我心想,最近并没有从泰国给佛牌店发货,而且我也不太习惯用dhl,因为ems的国际快递虽然效率不高,但比dhl和ups都便宜不少。

    这人推门进来。问哪位是田七,我连忙迎上去说我就是。工作人员拿着收货单让我出示证件签收,我一看,单子是英文和某种看不懂的文字组成。不是泰文,就问他这是从哪里寄来的。

    工作人员说:“马来西亚,山打港!”

    听到是马来西亚,我立刻联想到登康来。再想起这家伙说在香港要多停留十天半月,还要我短时间不要离开香港,跟我有关,难道是那尊灵体山精?我仔细看着快递单,虽然不懂马来文,英文也基本是半掉子,但我名字的英文拼音和手机号码,还有佛牌店的地址都对。说明没发错货。

    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我签了字刚要出去提货,他让我多叫两个人,货很沉。他和我恐怕搬不动。我心里起疑,就算是那个灵体山精,也只有多半米长,没那么沉啊。幸好店里除了美瑛和一名年轻女孩之外,还有个男店员,我们三人来到店外,工作人员拉开货车的侧门,指着靠椅背横放着的一个木架货箱说:“就是这个。大概有一百二十多公斤。”

    我们三个人共同搬着木箱,小心翼翼地上台阶进了佛牌店,美瑛怕我们抬不动,还和那年轻女店员过来帮忙。可木箱相当沉,她俩基本使不上劲。好不容易进了店放在地上,我们都累得直喘。男店员问:“田、田顾问,这是什么货,真的好、好沉啊!”

    “不知道,等我打电话问问。”掏出手机给登康打电话,刚说一句“有从马来西亚发的货到了”这话的时候,登康马上说:“千万不要打开货箱,我这就赶过去。”电话挂断。

    等登康来到佛牌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佛牌店快关门了。我低声问:“这是那尊灵体山精吗?”

    登康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说让我快帮忙,先去找工具。佛牌店里哪有什么工具,我只好让男店员去附近的工具店,买了两个起钉锤、两把长柄螺丝批、美工刀和一根小型撬棍。登康盘腿坐在货箱前,让我和男店员开始动手拆货箱,他则低声念诵着经咒。

    美瑛和那年轻女店员站在旁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对她俩说可以下班了,到时候我们负责关店门。可这两个女人好奇心上来,说什么也不走,要当旁观者。我和男店员好不容易拆开木架的一个面,露出里头厚厚的白泡沫纸。

    我用美工刀把泡沫纸划开,里面竟是一尊高大的布周十面派。我问登康:“这布周也是你运来的?”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46章:山精和布周

    登康点了点头,我失笑:“你施法解降还不够,什么时候打算在佛牌店里寄卖东西了?就算不经过我同意,也得问问这店的老板陈大师吧?”

    “快把布周搬出去,还没完呢,里面还有东西,搬出来。”登康没正面回答我的话,坐在地上开始念诵经咒。我和男店员只好动手将这尊近一人高的布周十面派搬出货箱,放在旁边。

    男店员指着货箱说:“里面还有东西。”我探头看去,见有个小木箱摆在角落,我心里起疑,弯腰进了货箱,把这个小木箱拖出来。搬东西的时候,我发现胸前的五毒油项链黑得发亮,就像蝎子的后背。就知道这东西是极阴之物。从形状尺寸来看,更像那尊灵体山精了。

    木箱平放在地上,登康伸右手示意我们打开它,嘴里不停地念诵。我和男店员用起钉锤和小撬棍把木箱打开,里面是个木盒。约有不到一米长,四十几公分见方。我把木盒放在登康面前,他伸手打开盒盖,里面是个用白色麻布覆盖着的东西,像是人形。麻布上有十几滴暗红色的东西,像是血迹。

    登康掏出一柄小刀,割破左手中指肚,将鲜血在麻布上滴了一串,约有十几滴——忽然。在旁边看热闹的美瑛脸如白纸,弯腰就要呕吐,年轻女店员连忙扶着她去了卫生间。登康这边继续用经咒加持了十几分钟,刚要把木盒盖好,我走过去。问他是否能把麻布揭开,好让我拍几张照片。以后如果客户要看,怎么也有个图片资料。

    犹豫了几秒钟,登康伸手将麻布揭开,我一看这灵体山精的躯体,似乎比上次在老挝孟松深山的地坛尸穴中看到的又缩小了似的。我连忙掏出手机,给山精迅速拍了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

    拍完后,登康把木盒盖好,用带血的左手中指在盒盖和盒身之间写了几个字,他的加持动作和过程,也被我拍了十几张照片。

    “将山精放在店里的杂物间中,藏在最内层,平时不要让人乱摸,更不能打开看。”登康站起身,用手帕擦着手指上的血。我有些生气,问他为什么不经过我们的同意,把这么极阴之物放在佛牌店,对人有影响怎么办,陈大师怪罪怎么办?

    登康笑着拍拍我肩膀:“早晚得运来,正好你在香港办事,所以我就弄到店里存放。香港有钱有人,以你和方刚的能力,我相信肯定能脱手,到时候看货也方便。至于陈大师那边,你是店里的高级顾问。怎么解释都由你,他不会介意的。这尊灵体山精我已经加持了几十天,又有我加持过两年的布周十面派镇灵,不会出事的,你放心。”

    我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虽然登康的性格和我见过的所有阿赞都不一样,他这人做事比较随性,看重名利,却又圆滑世故,相当于老谢和方刚的结合体。但毕竟是黑衣阿赞,还是降头师,打心眼里就让我发怵,所以也不好发火。

    当下,我和男店员把布周十面派放在店中央那尊涂金成功佛旁边,背靠背放置。登康大喇喇地坐在黄金木的椅子上,说:“嗯,看起来很协调,不错。”我斜眼看了他一眼,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再掏出手机,习惯性地给布周和成功佛拍了几张合影。

    男店员和年轻女孩把杂物间的东西全都翻出来。将灵体山精紧靠墙角放置,最后再把杂物码回去,山精藏在里面,不特意去翻还真接触不到。我看到美瑛脸色发白,坐在休息区,就过去问怎么了。她说这几天本来就经常呕吐,刚才不知为何什么,更是感到浑身发冷,非常不舒服。

    “经常呕吐?你是……”我疑惑地问。美瑛勉强笑了笑,点点头。我这才知道原来她怀孕了。

    在关闭店门之前,登康又向三名店员传达了灵体山精的保护规则。不得随意泄露消息,平时不许私自打开装有山精的木盒,也不能让其毁坏,比如水淹、火烧都不行,总之一句话,就当这个东西没存在过。

    三人连连点头。

    从佛牌店里出来,我和登康找了家马来西亚餐厅吃饭。饭桌上我先给陈大师打了电话,告诉他灵体山精的事,陈大师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东西。觉得很神奇,甚至想要看看。我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说了登康关于山精的禁忌,陈大师吓得立刻退缩改口,说让我自己拿主意,只要不对佛牌店的人造成影响就好。

    登康边喝汤,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挂断电话,我问他这尊灵体山精到底是什么回事,登康说:“我对那位死去的降头师还是不够了解,看来他的法力应该不低。至少在巴登之上,所以才有这么大的怨气和灵力,我加持了数十天,不但没能禁锢成功,有好几次差点儿把我的法术回冲,眼睛都流血了。”

    我很惊讶:“那你后来是怎么加持的?”登康说,他有一尊布周十面派,是从某位鲁士师父手中得到,那位鲁士居住在马来西亚的加拉巴干深山中,从出生到死去。六十几年未出过山,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但他的法力修为也是很厉害的,将饿了几天几夜的一只饲养猛虎和兔子关在同一铁笼中,此鲁士施法时,那猛虎居然不吃兔子,而是又饿了两天,差点儿饿死,可见其法力之强。

    登康说:“我去深山拜访他时,这位鲁士因为加持一副在山中发现的尸骨而病重,我去的时候帮他用经咒加持,相当于救了他一命。所以他将那尊布周像送给我,说他已经加持了十年,镇灵之力强大。我把布周像运回家中,用来配合施控灵术,终于禁锢住了灵体山精的怨气。”

    “那不就行了?”我边喝汤边问。登康摇摇头,说那尊布周像很难得,是镇灵的好东西,而灵体山精虽然灵力强大,却因为那名死去降头师阴灵的缘故而极难禁锢。只有要灵体山精在,就必须用布周十面派去镇灵。这样的话,不但灵体山精用不上,反而那尊布周也无法再用来配合修法。所以权衡再三,他还是决定将灵体山精卖掉。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千里迢迢漂洋过海。将灵体山精和布周像一同空运到香港来。我直嘬牙花:“灵体山精的怨气这么大,连降头师都害怕,你让我去卖给谁?哪个客户请到家里,能保证不出事,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登康笑着说:“没那么严重。灵体山精的怨气虽强,但仅对想用黑法对其加持的人有反噬行为,如果只是普通人正常供奉,不但没有怨气,反而会而享受供奉而渐渐减弱。”

    对于他说的话。我不太相信:“降头师死后不愿投胎,选择想在阴间继续修黑法,所以他的灵体才蜕变成了山精。现在有客户把它请回家,成天供奉,降头师的灵体怨气要是逐渐减弱,那还怎么修黑法?”

    “这就是你不懂了!”登康说,“就算它的灵体有强烈执念非要在阴间修法,但客户已经用我提供的特殊经咒开始供奉,在供品和人念的作用下,它的怨气只会慢慢减弱。只要供奉方法不出错,至少半年之内都没问题。而半年之后,要是客户已经达到目的,不想继续供奉,还可以收回。那个时候的灵体怨气已经被削弱不少,也许我就能控制它了。”

第547章:神秘女人

    我半信半疑:“是真的?你可千万别骗我,不然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大事。客户追究起来,这个责我可负不了。之前我卖过两个山精,都出了意外。第一个是穷人非要做发财梦,后来出了事,但毕竟是穷人,没能力追究。第二个是某领导,出事后那领导而贪污而事发,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但我可不敢保证第三位供奉者出事后也不向我追究,如果是个大富之家。就算供奉者出了事,他的亲戚家人也会来找我算账的!”

    登康说:“我当然不会骗你,这么大的事,如果你被客户砍成八块,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你和方刚在泰国做牌商多年,以后我还有很多找你们帮忙的时候。”

    看着登康的眼睛,我试图从他眼中读到哪怕一丝的欺骗,可没找到。登康说得很郑重,至少从表面看不出他在骗我。而灵体山精如果能脱手,买家必定是非富即贵,利润也是很可观的。

    出了餐厅,登康告诉我,因为给山精加持的控灵经咒又长又难念,客户很难掌握。只要我这边和客户敲定成交,在客户把灵体山精请回家时,他会去客户家现场加持,给山精做入门,不管客户在中国还是东南亚,在非洲还是北极。

    我心想,这在牌商中倒是头一次听说。就和在商场买热水器似的,必须家厂上门安装才行。

    回到酒店,我立刻给方刚打去电话,把今天的事说给他听。方刚哼了声:“这家伙看来还是搞不定那个灵体山精,不过想脱手也好。我们有钱赚了。”我担忧地说那东西怨气极大,客户是不是会倒霉。

    方刚笑了:“普通求平安的客户,你觉得会去花钱请山精回家吗?凡是愿意把那东西搬回家的人,必定有普通佛牌达不到的目的,别说半年内不会出事,就算出事也是自找的。谁让你有那么多非分要求?”

    我怎么也做不到像方刚那么硬心肠,只好说让他也帮着联系,我稍后会把一些资料图片发过去。挂断电话之后,我把那些图片挑出角度好的、清晰的、有代表性的十几张,分别发给方刚和老谢。不多时,老谢打来电话:“这是什么情况?”

    我又讲了一遍,老谢并没有像方刚那么兴奋,他叹着气说:“唉,田老弟,这好事看来是落不到我头上啦!我做了几年牌商,卖出最贵的东西也就才两万块钱人民币,还是个二手的小鬼仔,前一个客户不想要退回给我的。山精这东西,我哪有渠道推销出去?我的客户都没什么钱啊,唉!”

    “不要这么消极,”我笑着说,“万一有狗屎运落在你老谢头上呢?这也是说不准的事。反正你帮我发布消息,有钱大伙赚。”老谢连声答应,说这就把资料发给他认识的所有客户,比他还穷的除外。

    我心想。那基本就等于全部群发了,比老谢日子还窘迫的人,在非洲恐怕也不好找。

    在香港的事基本办完,登康也要回马来去了,让我帮他把机票订好。我也在香港呆了几十天。正在考虑是回泰国还是回沈阳老家时,陈大师给我打电话,问是否有空,他有位朋友想找我谈请佛牌的事。

    这可是好事,我连忙答应下来,陈大师说会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的那位朋友,到时候我们自己联络就好。

    次日晚上,我接到一位女性打来的电话,称某天路过陈大师的佛牌店,进去看了之后,对泰国佛牌很感兴趣,拿了我的名片,想找我聊聊。我让她直接去店里找我,可她却非要在外面碰面,说谈话方便。交流之后。她说明天下午两点钟想和我在一个叫“黄泥涌水塘公园”的地方碰面。

    我夹着手机,迅速打开香港地图,我发现此公园离尖沙咀也不算太远,只是要过海上干线,附近没有地铁,最近的地铁站在铜锣湾,还得乘出租车沿着峡道去这个叫黄泥涌的地方。我很奇怪,在哪碰面不行,非得这个地方,难道此女士的家离这里很近?

    我有些抵触。但心想既然她有这种奇怪要求,说不定是个大生意呢,香港毕竟不比内地,有钱人多,机会相对也多。于是我只好答应下来。

    乘出租车到了黄泥涌水塘公园,我在某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一个小凉亭,正值下午最热的时候,公园的这个角落几乎空无一人。我心,这位女士看来对这里很熟悉,知道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是最没人打扰的。

    在凉亭附近等了十几分钟,我看到有位身穿黑衣的女士,脸上围着丝巾,快步朝凉亭的方向走来。这附近没别人,只有她一个,估计应该是来找我的。

    果然,这位女士看到我站在凉亭中,她放慢脚步,缓缓走到凉亭前,左右看了看附近无人。这才进了凉亭。她留着短发,局部染成酒红,虽然戴着墨镜,但仍然能看出皮肤白嫩细腻,俏丽成熟。脸上围着爱玛仕的丝巾。长相完全看不到。但从她穿的裁剪合体的高档连衣裙和鞋子来看,肯定是个比较有钱的人。

    女士问:“您是……”

    我心想此人还真够谨慎,能在这种情况下碰面的人,除了我还能有谁,但她生怕认错人,所以没有先报出自己的身份。我连忙说:“我是陈大师佛牌店的顾问,姓田,叫田七。”

    一听我自报家门,此女士这才伸出手和我握了握,却没有自我介绍。坐在凉亭的木条上面,我问此女士的姓氏,没想到她居然不想说。我苦笑:“那总得对您有个称呼?”

    女士想了想:“那你就叫我琼姐。”

    我说您是姓琼,还是名字中有琼字,她笑了:“都不是,我喜欢琼瑶的小说和电视剧而已。”我彻底无语,既然对方不想多说,我也别找不自在,就让她直接说事。

    琼姐说:“那次去弥敦道,看到陈大师开的那间佛牌店,生意很不错。我以前也听朋友说起过泰国佛牌。大家都说挺神奇的,我就向女店员要了你的名片。她说店里不光卖佛牌,还有各种供奉物,和做法事、驱邪等等。我问是什么样的法事,她说驱邪冲煞。夫妻和睦,还有发财旺运都可以。后来我自己了解过,泰国的法事除了她说的那些,还有下降头和解降头,是吗?”

    “没错,解降和落降也是泰国阿赞师父们所掌握的法术,您到底有什么需求?”我问。

    琼姐干咳几声:“我要给人落降。”我连忙问是什么样的降,情降还是疾降,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琼姐说,她想落降整一个很坏很坏的恶人。

    自从那次和方刚去印尼,帮汪夫人和姜先生给人下降头之后,我决定一年之内都不接下降头的生意。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多,但我对落降的事还是很谨慎。说实话,下降头其实和职业杀手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种行为更加隐蔽。而很多客户想要整的人,不是仇敌就是绊脚石,要是仇敌甚至恶人还好些,如果是绊脚石,那就相当于助纣为虐了。

    前阵子登康给温小姐下的情降,因为性质特殊。毕竟不是把人往坏了整,所以那次我也是勉强同意接下。但现在这位琼姐要落的很可能是死降,就算不死也要让对方脱层皮,我就谨慎得多了。

    但解降和下降的生意,却又偏偏是利润最大的。仔细想想,要把某人整得死去活来,甚至搞死,而对方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连警察也找不出线索,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所以这种合理合法的行为,也得多付出一些钱才行。

    当然也要分地点,在中国,落降的收费比较高,但对于东南亚某些国家或某些阿赞师父来讲,下降头甚至下死降,其费用也就相当于北京一个月的平均工资而已,比如菲律宾的鬼王。

第548章:落降

    我问:“琼姐,您要下降头的这个人,有多坏多恶?”琼姐叹了口气,开始给我讲。

    从琼姐来到这个凉亭,就能明显看出她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而她的自述中,当然也要回避有关自己的一切信息。其实我觉得很奇怪,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谁,完全可以出钱雇人和我接触交易,为什么非要亲自来。

    按她的说法。有个男人让他十分痛恨,此男人作恶多端、人品极差,但他姓甚名谁,做什么工作,和琼姐是什么关系,完全没告诉我。看来这个琼姐不但不希望我知道她是谁,也不想让我知道她要整的那个男人。

    对于解降和落降生意来讲,琼姐的自述应该算是最短的了,从头到尾不超过十句。我问:“您不向我提供此男人的个人信息,我就没办法下这个降头,因为要提供给我对方的真实姓名、出生年月日,有时候甚至还要他的居住地点方位,这样才能更有效地施法。”

    虽然有丝巾隔着,看不到琼姐的表情,但我能猜出她面露难。琼姐问:“如果不提供这些,就完全没办法给对方下降是吗?”我说也不是,有那种降头水,服下去之后就有各种症状,比如嗜睡、生重病的疾降,体内有虫子的虫降,这两种降头不用提供资料,只把降头水、粉或膏给你就行。

    琼姐问:“这两种是否能让人看出是被下了降头?”

    我说:“当然能,现在信息发达,东南亚的邪术也被很多中国人所熟知。尤其香港离东南亚又近,很多东南亚的法事在香港都很普遍。那些明星不是也纷纷去泰国请佛牌甚至鬼仔回家吗?”琼姐表示只听懂了一半,让我详细讲讲。

    我清了清嗓子,说:“有人中了虫降,肯定要有出现虫子的症状,比如眼睛、脸上身体或体内等。这些虫子都是降头师自己养的原虫,由多种毒虫杂交数次而成,什么医院也查不到出处,但必定有人会怀疑是中了虫降。如果这人的仇家不多,你算其中一个,那很容易就怀疑到你头上。再经调查,就算你把那人给整死,他的亲朋很可能也不会放过你。疾降也是一个道理,突然得了急症,怎么也治不好,去医院也没用,没几天人就死了,你敢保证没人怀疑是你下的药?”

    琼姐点点头,我继续说:“所以,要想不提供对方信息,就只能下这两种比较显眼的降头,保险系数也低。如果想人不知鬼不觉,就需要比较高级的降头,如鬼降、灵降、魂魄降等等。”

    “什、什么是鬼降和灵降?”琼姐很好奇。

    我给她简单讲了鬼降和灵降、魂魄降的区别与症状,这让她非常感兴趣:“我的天,南洋邪术这么厉害。听起来好像在看灵异电影啊!”我哭笑不得,告诉她这不是电影,而是真实的,只要你出得起钱。

    琼姐问:“这几种降头,要是中了以后。别人会以为他患了精神病,甚至是自杀。这些行为,就算警察也查不出呀!”我笑着说没错,所以这种收费也高,对原料的要求也多,而且需要降头师的法力也要很厉害才行。我再告诉她,现在有位叫阿赞登康的法师,是马来西亚人,菲律宾鬼王派的高徒,降头术十分厉害,曾经在陈大师的佛牌店开过法会,陈大师和他也很熟。目前他人就在香港,不过马上就要回马来西亚,如果你想给人落降,就要尽快做决定。

    这让琼姐很焦急。她站起身,在凉亭中走来走去。我能看到她性感的身体包裹在裁剪合身的黑弹性连衣裙中,心想这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做生意的,还是艺术家?

    过了几分钟,琼姐对我说:“好,我要下这种魂魄降!”

    既然她已经决定,下面就是商量细节。琼姐首先要我对这桩生意的一切细节保密,除了我、她和那位阿赞登康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泄露。包括陈大师或者佛牌店里的职员,否则她绝对不会放过我。我连连答应,心想赚的就是这种冒险钱,其实我有几分犹豫,但还是想听听对方能出多少钱。如果价钱诱人,再做一次也可以考虑,毕竟不是每次接下降头的生意都会出意外。

    我对琼姐身份的估计不会错,她肯定不是平民百姓,至少也是富人。登康之前告诉过我落各种降的价格:情降三千美金,鬼降五千,魂魄降六千。于是我开出十万港币的价码,自己想留一倍的利润,如果她想还价,我就顺便把这生意给推掉。要是她同意。我也不亏,毕竟五万块钱的利润要卖多少条佛牌才能赚出来。

    没想到,琼姐很痛快地就答应了:“十万港币不多,只要效果好,能达到你说的魂魄降的那种效果。没问题。”我暗骂自己开低了,心想有钱人真他妈多,十万港币都不眨眼,早知道我就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万多好!

    我说会把需要的原料和注意事项以短信发给她的手机上。在把原料凑齐交给我的时候,就要把十万港币的全款付清,如果施降不成功,会退回给她五万港币,另外那五万就是降头师的施法费用和辛苦费。

    这些条件琼姐都答应了,她说:“我之所以找你而不是托人去泰国或在本港找其他法师,就是因为相信陈大师。他在香港有头有脸,像他这么稳重的人能开佛牌店,请的高级顾问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我连连点头,心里却有了几分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她的用词和语气中,似乎觉得她和陈大师应该是比较熟,但琼姐并没有提过她和陈大师认识,或者有什么关系。

    于是我就想诈诈她,故做回忆地说:“我怎么记得陈大师和我提过这件事,说你和他聊过泰国佛牌。”

    琼姐一愣:“什么,他提过我的名字吗?”我笑着说记不清了。琼姐立刻明白我是在诈她,她很生气地说:“请你不要多事!”我连声说好,起码知道她是陈大师的熟人了。

    “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对琼姐说,“你要整的这个人,如果真像你所说,是个人品极差的坏人也就罢了。如果单纯为了泄私愤,甚至伤害无辜。那么你的行为就是有损福报的。还有可能反受其害,这一点你要想清楚。”

    琼姐问:“反受其害是什么意思?是说如果我要整的这个人没有我说的那么坏,我也会中降头吗?”我笑着说当然不是,行善积福,作恶损寿,这是很简单的道理。琼姐笑了,说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既然想整他,就肯定有我的道理。

    我心想这不是废话吗,无论行善还是作恶。都有自己的目的。

    会面结束,临走时琼姐告诫我,不要试图向陈大师或与他相关的人打听关于她的信息,她并不想被任何人知道,我连连答应。心想就算我要问也问不出来,你又是墨镜又是丝巾,捂得这么严实,连你的嘴是方是圆我都看不到,怎么打听。

    从黄泥涌回酒店的路上。我心想,这个琼姐当初肯定不会把想给人落降的事和陈大师说,估计是在某次和他聊天的时候,陈大师无意中提起他开了一家佛牌店,然后琼姐就记在心上,再找机会去店里要了我的名片。

    我掏出手机,给登康打去电话,把这事和他一说,登康笑得特别开心:“田顾问,你这生意做得真好。佩服佩服!”

第549章:降头油

    为了避免泄露,我没把琼姐和陈大师是朋友的事对他说,只说是凑巧生意都赶到一起去了。

    既然有大生意上门,登康自然暂时不能回马来西亚,就在香港等我的消息。他给马来西亚的徒弟打电话,让他们把那颗“阿赞霸牌”的域耶想办法运到香港来,以备不时之用。

    五六天后,琼姐再次约我到另一座公园见面。还特意告诉我,不要背包。我很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的这座公园在香港岛北面,地点更偏僻,让我找了半天。她将一个男式皮包交给我,说所有的原料和十万港币钞票都在包里,分文不少。我也没清点,直接把皮包斜挎在肩上,就辞别了她。

    不得不说,这位琼姐是见过世面的人,办事很周全。她把这些东西都用男式皮包装着,我正好可以背回去,就算有人看到,除非目击她把皮包递给我的动作,否则怎么也猜不出我们之间交割了什么。

    在出租车上,我忍不住打开皮包,里面有个用报纸包着的小包,拆开看是一百张崭新的千元港币钞票。要是人民币,十万块钱得厚厚一大捆,可港币有千元大钞。十万才相当于人民币的一万那么厚,让我不由得感慨在香港这个花花世界,钱似乎也没那么值钱了。

    我将这撂钞票数出一半收进口袋,回到酒店后,把皮包递给登康。登康仔细数了那撂钞票,满意地收进自己的皮包,又拿出那几种原料。

    一张a4的白纸,上面贴着很多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汉字和数字,这让我想起电影中绑匪向家属要钱时的情景,心想这琼姐也太谨慎了,难道我从字迹还能找到她不成。剪报的内容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这是个很普通的名字,姓金,我忍不住用酒店的电脑查询该名字和香港的关键词,出来的结果极少。

    香港经济发达,有几百万港币身家的人,在这里都不算富人,只能相当于内地的小康水平,当然,那些居住在香港公屋中的平民家庭除外。如果琼姐要整的这个人并非巨富或名人。在网上肯定是查不到的。就像在内地要查某市某县的一个企业老板,估计也不会有多少结果。

    除了金先生的名字和生日之外,还有两张他在高尔夫球场的正面照片,金先生看起来中年发福。但一脸的福相。另外,还有几个崭新的白塑料密封袋和玻璃瓶,装着头发、指甲、血液和两条穿过的内裤。要说收集到头发和指甲并不难,可这小瓶血液是怎么弄到的,不由得佩服琼姐的手段。

    我问登康,这个魂魄降要怎么施。他说:“先将这些原料混合加持,制成降头液,大概需要三到五天时间。施降时最好能在对方十米以内,用域耶配合控灵术,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两天后域耶发到香港,货运公司把包裹送到佛牌店,我打开一看。除了十几根蜡烛、几条佛牌、一条长长的麻布和几尊古曼童之外,还有三颗长得差不多的头骨。美瑛通过快递单上的英文,认出这是一家专门做道具模型的公司。我不禁失笑,登康发货用的方法,和我在泰国发小鬼、域耶等物居然是相同的套路,这三颗长骨有两个是树脂的,而那个无下颚的,就是阿赞霸的域耶了。

    我给琼姐发短信。让她提供那位金先生五天后的行程,最好是某固定场所,比如餐厅、停车场、住宅或办公室等,时间地点尽量准确。以便于施降。

    制作降头油最好别在酒店里,以免隔墙有眼,我想起在深水埗、元朗和大埔那边有很多陈旧的公寓,租金也肯定不会太贵,就先去深水埗踩盘子,在某栋旧公寓的十几层寻找,看到有招租的就去打听,最便宜的公寓房间。月租金也要五千多块。最后,我和一间公寓的房东商量,以三千港币的价格租下七天的使用权。那房东说得很明确,要租七天可以。不准搬家移东西,到时必须离开,多一分钟都不行。

    当天,我和登康就住进了这间公寓。真是旧得可以。只有小小的一间屋,旁边是**不堪的卫生间,和满是油渍的厨房。

    登康将一张小木桌靠墙放置,上面摆着域耶,和一个铁托盘,两旁有几根蜡烛。铁托盘中放着琼姐所提供的头发、指甲和内裤等物,那些佛牌和古曼童也按特定的位置围着域耶摆放。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法坛,那些蜡烛不是普通的,而是在蜡油中混入横死者的骨粉、尸油和古曼派粉等物。

    当晚午夜,我点燃了蜡烛,将电灯熄灭,屋内顿时暗下来,只有蜡烛的火光在跳动。登康把金先生的两张照片立着放在桌上,斜靠着域耶,开始低声念诵经咒。火光晃动,照片上的金先生似乎也在上下左右乱跳,好像要从照片中走出来似的。

    登康念诵着经咒,左手的几根手指轻轻抵在照片表面,过了一会儿,他将照片扔在铁托盘中。又把那个装有血液的小玻璃瓶打开密封塞,洒在那些东西上,再用火柴引燃衣物。

    火慢慢烧起来,又引燃了照片和毛发,发出刺鼻的怪味。登康掏出另一个玻璃瓶,把里面的深黄油状液体一圈圈倾倒于火中,火苗忽地蹿上去,立刻又恢复。

    几分钟后。东西全部烧成灰,和那些油混在一起。登康用针管把油吸出来,又灌回玻璃瓶中。他拿起一条白的经线,两端分别缠在玻璃瓶和域耶上。再掏出小刀,割破左手中指,将鲜血滴在域耶的头顶,右手拿着玻璃瓶混合摇匀。左手按着域耶,高声念诵经咒。

    这时,借着昏暗的烛光,我忽然看到登康按着域耶的左臂全都是突起的青筋脉,就和我头一次见到他时,他假称自己中了降头,我看到他的皮肤那样,原来他能用法术改变。让自己的皮肤和血管变成这样,令人心惊肉跳。

    又过了十几分钟,蜡烛的光亮开始有规律地跳动着,忽左忽右,最后全部熄灭。

    登康说:“开灯。”我连忙跑过去把电灯打开,登康站起身,指着装有混合液体的玻璃瓶,说明天晚上再继续加持几天。

    次日午夜,登康将装有降头油的小玻璃瓶放在法坛上,加持过程中还烧了裹尸布,就是和域耶一起运来的那条长长的麻布,事先已经被剪成五块,每晚加持时就烧掉一块。

    就这样连续加持了五天,登康宣布大功告成,我收拾好东西,提前离开了这个租下七天的旧公寓。

    琼姐那边也把金先生的行程表发用短信发到我的手机上,我看了一下,是最近四天的行程安排,其中有三天都是在某大厦xx贸易公司的办公室,只有一天的中午是在铜锣湾的某广式餐厅,备注为与客户谈生意。

    和登康商量之后,我回短信给琼姐,说那就把施降地点安排在那家广式餐厅,只要你提供的时间和地点都准确就没问题,否则就很麻烦。琼姐回复:“时间地点准确,我特意问了他两遍,他不会对我说谎。”

    不知道琼姐是有意泄露,还是对我已经没那么大的戒心,从这个回复中明显能看出,金先生和琼姐是熟人,而且关系还不错。至少不是仇敌,或者没对琼姐做过什么坏事,否则怎么可能对她知无不言呢。

第550章:金先生老婆

    但我已经收了钱,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再次发短信提醒琼姐:“如果给好人下降头,最终业报会算在你自己身上,三思。 ”

    琼姐回复:“收钱办事,别的你不要多问。”

    登康看到我手机屏幕上的字,笑着说:“如果全世界的佛牌商人和客户都和你一样想法,那东南亚的黑衣阿赞和降头师都要改行去开餐馆了。”

    两天后,我和登康来到这家广式餐馆。这餐馆是按照广东传统格局布置的,大厅中只有散座。每桌座位之间的距离比较大,再用折叠屏风相隔。广东人喜欢在这种氛围中吃饭喝茶谈生意,看来金先生也是。

    按照琼姐提供的情报,金先生经常到这家餐馆和客户谈事,习惯坐在东南方向靠墙角的那张桌。餐馆的主调是暖金,看来平时没少办喜宴,连屏风也是带金花纹的。

    我和登康坐到那张桌左侧的座位上,中间隔着一道折叠屏风,但屏风中有几道细缝,可以用来观察。登康的域耶放在一个大背包中。即使坐着,背包也斜挎在身上。我随便点了几种午茶点心,与登康慢慢吃喝。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大堂经理快步走向门口,满面春风地说:“金老板,座位在那边,已经给您留好啦。”我连忙回头看,只见两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由楼梯口走出来,其中一个人就是照片中的金先生,另外那人比金先生胖多了。很像王晶的父亲王天林,肚子极大,约有五十来岁。

    两人都夹着皮包,金先生走在后面,胖子走在前面,在经理的带领下坐到墙角那个位置。为了确认目标,我早已把手机调成静音,在两人走向座位的时候,悄悄给他们拍了两张照片。挑出一张没模糊的,用彩信发给琼姐。

    两分钟后琼姐回复:“没错。”

    收起手机,登康看了看我,我微微点头,登康拉开皮包的拉链,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着那瓶降头油。我示意他先等一会儿。

    透过屏风的缝隙,我看到那胖子坐在椅子上,肚子腆得很高,表情倨傲,金先生脸上赔着笑,将菜单双手递到胖子面前,让他点菜。胖子连看都没看,不耐烦地把手一挥,用普通话说了句随便,听起来和老谢口音差不多,应该也是湖北人。

    金先生点了不少东西,服务生走后,他问:“吴老板,这几天在香港玩得还好。”

    胖子嗯了声:“还好,就是昨天那个女孩太没意思了,还没来得及换几个花样,她就开始摆脸。他妈的。”金先生满脸堆笑,说肯定是新来的不懂事,以后换好的给您。我心里暗笑,就冲你这大肚子,还有换花样的能力吗?

    菜上来后两人边吃边聊。胖子很能吃,金先生根本没怎么动筷,基本都是在倾听对方的一言一行,表情很紧张,似乎生怕得罪人。胖子一直在数落金先生办事不力,每次来香港都让他不高兴。金先生的笑脸很僵硬,一看就是心里不爽,但却不敢说。

    “金老板,我这个人的爱好你应该很清楚,”胖子嘴里吃着,用筷子指着金先生,“我不好烟不好酒,就是喜欢玩几个姑娘。香港这么大,难道就没有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金先生无奈地笑:“其实肯定有,只是我没找到而已。要不这样,您今天把合同签了,我保证接下来的十天内,让您天天当新郎,夜夜入洞房,都是您喜欢的短发姑娘!”

    胖子撇着嘴:“算了,每次都这样说,可哪个姑娘也没达到我的要求!昨晚那个虽然是短发,皮肤也白,但年纪太轻了。才十八岁,比我女儿还小,那还能爽吗?我要有和老婆**的感觉,你懂吗?”

    “这个……我尽量。”金先生笑着。

    胖子捻着手上一串亮得能当镜子照的黄花梨佛珠:“你这个人,就是不会做事。我从哪里进货不可以。非要从你金老板手中,有钱还愁花不出去?你总说生意不景气,处境困难,可我又看不到你的诚意。”金先生连连点头,屁也没敢放半个。只是赔着笑。胖子指着金先生说,看看你,就知道赔笑脸,一点骨气也没有,从我和你谈第一笔生意开始。你就是这副表情,我都看烦了。你在家里也这样,是不是老婆说了算?

    金先生嘿嘿笑着:“您连这个都知道,佩服佩服!”他的表情和神态让我想起了老谢,两人都是为了谈生意赚钱而极尽谦卑,也是不容易。

    这时,胖子忽然像想起了什么,问:“前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你老婆?”

    金先生说是,胖子哼了声:“你这家伙还很有艳福。生意做得不怎么样,老婆却很好嘛!”金先生尴尬地笑笑,没说话。胖子又说:“怎么,我说得不对?你老婆要身材有身材,要皮肤有皮肤。要胸有胸,要屁股也有。短发俏皮又成熟,真不错。尤其昨天她穿的那件黑连衣裙,是什么料子的?看起来很有弹性,还是低领口的,那胸……啧啧啧。”胖子边说边回味。

    我和登康互相看看,不由得失笑。金先生低头喝着汤,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也很僵硬。胖子把上半身从椅背上直起,脸上露出笑容:“金老板,介不介意让我跟你老婆认识认识?”

    金先生停住动作:“吴老板,您这、这是什么意思?”

    胖子一脸坏笑:“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老婆交个朋友,以后我再来香港,要是你没时间,就可以让她陪我谈生意。”

    “这怎么行?”金先生仍然带着笑容,但那笑已经很扭曲。胖子认真地说怎么不行,我看你都看烦了,这生意还怎么谈,你老婆无论从哪方面都是我最喜欢的类型。有她坐在我面前,我心情也舒服。

    没等金先生找到词回复,胖子把脸凑过去,低声问:“你老婆,那方面怎么样?好不好?”

    金先生没明白:“什么好不好?”胖子不耐烦地说哎呀就是紧不紧。骚不骚。金先生脸骤变,长长吐了几口气,已经完全没了那种谦卑的笑容,表情很严峻,眼睛盯着桌上的汤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呼呼吐气。

    胖子明显看出金先生胸中的怒气,他也收起笑容,尴尬地干咳几声,说:“金老板,今天就这样,我也吃饱了。”

    金先生抬头看了看他,迅速调整表情:“那这份合同咱们还是”胖子把手一摆,说以后再说,今天我没心情。说完抬屁股就走。金先生站起来刚要拦,胖子用力把他推坐在椅子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登康悄悄将背包的拉链打开,右手探进去,看来是准备动手。金先生坐在座位中。一动也不动,眼睛呆呆地盯着桌面,就像被施了定身法。登康刚要站起身,金先生忽然发出一阵笑声,把登康吓得又没敢动。我也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立刻警觉起来。

    再看金先生,他一边坐着,一边发出阵阵笑声,好像有什么非常可笑的事。笑着笑着居然又哭起来,把头抵在桌子上,越哭越伤心。我这才明白的,原来他刚才是痛苦的笑。也难怪,无论换成是谁,被生意伙伴用语言调戏自己的老婆,都会伤心。登康把玻璃瓶中的降头油抹在手指上,嘴唇一张一合,慢慢站起身,右手仍然伸进背包中,绕过屏风来到金先生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551章:鬼降有效

    他故意把拍的位置往上提了提,将降头油抹在金先生脖子上。d7cfd3c4b8f3金先生立刻抬起头,以为登康在劝慰他,带着笑容说:“哦,我没事,我没事。”迅速擦了擦眼泪,从皮包中取出几张钞票扔在桌上,起身走开。

    等金先生下楼梯离开之后。登康去卫生间洗过手,再坐回座位,对我点点头,继续喝自己的汤。我给琼姐发短信,只打了两个字:“成功。”

    琼姐回复:“以后怎么办?”

    我和登康吃完饭,离开餐厅乘出租车回到酒店。登康说:“我给金先生下的是鬼王派独门的魂魄降,一般情况下,从现在开始到十天左右。金先生就会出现各种异常,比如噩梦、梦游、幻听幻视、狂躁等精神病症状。到了那个时候,只要在距离客户二三十公里的范围之内,我催动经咒,就能控制他的行为和动作。”我不由得一阵阵胆寒,真是山外有山,没想到鬼王派的降头居然这么厉害。之前阿赞巴登和阿赞nangya都施过魂魄降,阿赞nangya那次是给印尼的汪夫人,而阿赞巴登是给蒋姐,但两人都得在对方附近不能太远的距离才生效。

    不过,我也想起之前阿赞nangya曾经和我说过的话,她外公是缅甸北部的著名降头师,能在几十公里外让对方跳楼自杀,看来和登康的法力差不多。而登康只是鬼王派的二徒弟,还有个姓于的中国人是首徒,如此说来,那位于师父和鬼王本人的降头术是不是更加厉害?我不知道。

    将这个结果以短信发给琼姐,她回复说很好,会密切留意他的状态。

    我直接发短信问:“金先生是你丈夫?”琼姐没回复,其实我也是只是猜测,想诈诈她而已,如果不是也没关系,如果真让我猜对了,琼姐必定会心虚。但对我来说其实已经无所谓,钱都拿到手了,还管这么多干什么。

    两天后,琼姐发短信:“他半夜光着身子出去在街上走,被警察送进警署。”

    三天后,琼姐发短信:“吃饭的时候,他说有人在菜里下了毒,想掀翻餐桌,还把盘子打碎。”

    四天后。琼姐发短信:“他公司的同事给我打电话,说他开会时指着一个看不见的人大骂,说那人不要脸,居然想打他老婆的主意。”

    我把这些短信一一给登康看。登康点点头:“不错,什么时候此人的狂躁症状达到快被送进精神病院的程度,我这边就可以动手了。”我回复短信告诉琼姐,不要让你老公被送进精神医院,要不然的话,不好施法。

    琼姐回复:“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是我老公?再次警告你,不该说的话请不要说,否则会给你带来麻烦。”我失笑,心想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强硬。对香港的有钱人,我还是比较忌惮的,但对琼姐却怕不起来。以我的猜测,那位金先生估计十有**是她的老公。以那天在餐馆他和胖子吴老板的谈话中能看出,金先生的生意并不太景气,至少不是陈大师那种巨富,顶多就是有个千八百万身家的公司老板。甚至可能还不到。如果真是大富之家,琼姐肯定不会亲自和我碰面谈这种事,早就雇人办了。

    正在我和登康聊天的时候,琼姐又发来一条短信:“近期在香港,如果有人托你给别人解降头,希望你不要插手,就算陈大师介绍的生意也不行。等金先生的事解决之后,就随你的便。”

    这话让我不解,我明白她是怕金先生怀疑自己中了降,在机缘巧合之下,直接或间接找到我来解降。我回复说没问题,心想你管得也太宽了,难道在香港这段时间我任何解降的活也不能接了?总不会桩桩生意都是你老公托的人。

    不过,既然琼姐特意这么叮嘱,就更坐实了我的猜测,她和她老公肯定和陈大师都很熟,琼姐知道陈大师开有一间佛牌店,还有个专门从事泰国佛牌供奉物生意的田顾问,而金先生也知道这些信息,搞不好夫妻俩当时是一起跟陈大师聊的这些话题。所以琼姐才非常担心金先生找到我。

    同时我也很奇怪,琼姐给自己老公下降头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非要去陈大师的佛牌店找我办,这不是故意给人留线索吗?后来我一想,琼姐对泰国佛牌不了解,也没有熟人,她肯定怕被骗,怕花钱收不到效果。甚至被人抓住把柄勒索,那就惨了。所以才冒险去陈大师的店里找我的联系方式,她可能觉得,我是陈大师的好朋友,也是合作伙伴,人品应该没那么差,会去勒索她。

    登康听了我的疑问,笑着说:“那是好事,要是金先生真找到你,一定要把生意接下来,这样不是可以赚得更多?”

    “你想得简单!”我表示反对,“你解了金先生的降头,琼姐那边怎么交待?收了钱没办成事,她会和我们善罢甘休?就算她不是什么巨富,但被人找麻烦总不是好事,现在花十几万就能找杀手要人的命,香港那么多黑社会混混,估计十几万港币都不用了,几万就够。”

    听了我的话,登康只嘿嘿地笑,没说什么。

    转眼五天过去了,那天,陈大师办事路过佛牌店,就进店坐了一会儿。聊了十几分钟。他建议和我共进午餐,说有家餐厅不错。我很奇怪,陈大师这么忙,平时没什么时间来找我吃饭,除非有事要谈。

    陈大师开车载我朝我所住的酒店方向驶去,半路上,他说:“其实我是有事找你,我有个朋友。姓金,和我关系不错,其实我是先认识的他妻子。金先生这几天突然患上很奇怪的病症,大家都说他精神失常,他来我的风水堂找我,说有人怀疑他是中了降头。以前我对他们夫妻提过佛牌店的事,还说起过你是店里的高级顾问,常在泰中两国来回跑,认识很多法师。所以他托我和你联系一下,想和你面谈。”

    我心中猛震,心跳得很厉害,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琼姐的老公到底还是找到了陈大师。我心想,琼姐让我在这段时间禁止接生意,但我完全可以先和金先生电话联系一下,琼姐就算问起,我也可以说陈大师早就把我的号码给了金先生,是他主动打给我的,与我无关。至于我是否接这桩生意,那是后话。

    于是,我托陈大师代为牵线,让金先生给我打电话。

    回到酒店,我立刻和登康商量,没想到他居然哈哈大笑:“你的财运真不错,生意居然能一个接一个地从天上掉下来,砸在你头上!”

    我苦笑:“哪有这么简单?收了琼姐的钱给她老公下降头,现在又把金先生的降给解了?那不是得罪琼姐吗?”登康说你可以先和金先生聊聊,多了解情况,再考虑是不是要赚这份钱,不要直接就给推了。我心想你当然没事,有事人家也是找我,但他说得有道理,我也想和这位金先生接触接触。那天在广式餐馆,他的某些表现,让我无法和一个人品极差、作恶多端的人联系到一起去。

    次日上午大概十点钟左右,我在佛牌店坐着,接到电话,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此人似乎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声音有些颤抖。他问:“您、您是田七先生吗?我是陈大师的朋友,姓金。”听这口音,和那天在餐馆与胖子谈生意的金先生完全一样。

第552章:两头赚?

    经过了解,他找我的目的很简单,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内。我谨慎地说:“您首先要百分之百确认没有跟踪或者监视您,否则你和我的联络就很危险。”

    金先生问:“为、为什么?”我告诉他,给你下降头的人,很有可能就在你身边,看着你的一举一动。要是发现你在与解降头的人接触,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我到底惹了谁……为什么要给我下降头?”金先生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让他找个没人能监视到的地方再给我打电话,否则不要联系我。

    金先生刚说了半句“有这么严重”,我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半个多小时后,金先生再次打来电话,紧张地说:“我、我已经把车开到一段废弃的峡道里,前后都空无一人,肯定没人跟踪,不然我能看得到。就算有人在远外。他也不会听到我说话的内容。您为什么这么谨慎?”

    我当然不能直说是你老婆给你下的降头,就说我做佛牌生意两年多,这种事经常遇到,已经有经验了。金先生向我诉说了最近几天的症状,从幻听到幻视、噩梦和梦游等等。总有个声音在耳边问他什么时候把老婆介绍给他,让他非常狂躁。

    这些症状我当然了解,那都是登康做的手脚,琼姐也每天向我直播,但我还是耐心地听金先生把这些症状全都讲完。他说:“我妻子认识陈大师好几年了,以前我公司风水不好,还是她找陈大师帮我改的。可这几年生意越来越差,唉。自从我有这些症状之后,公司同事劝我找泰国的法师看看,是不是中了降头。问题是我并没有仇人,生意不景气,商场上也没什么对头,谁会向我下这种毒手,有什么意义?”

    “你刚才说的,什么把老婆介绍给他,是什么意思?”我故意问。

    金先生叹了口气:“不怕您笑话,那是我的一位生意伙伴,是湖北人,以前总在我的公司进货。他特别好,每次来香港都要我找女人供他玩,可他要求又高,每次都不满意。现在看到我公司不景气,就更加变本加厉,我已经把价格低到不能再低,他还要我帮他物女人才肯签合同。前几天他来香港和我谈生意,竟然说看中了我老婆,让我把老婆介绍给他!”

    我假装惊讶:“有这么恶心?”

    “是啊!”金先生说,“那家伙有特殊癖好。喜欢成熟、皮肤白的短发女人,而我老婆就是这种类型,所以才被他给盯上。我很爱老婆,这十几年拼命工作赚钱。就是为了让她过得更好,而这个家伙不但打我老婆的主意,还当着我的面……唉,要不是生意难做,我非打他个半死不可。我、我活得好累啊!”

    金先生说着说着,已经要哭出来。

    这个结果其实我并不意外,都是能猜出来的。我问:“你好好想想,有没有曾经得罪过什么人,尤其是你身边的人?家人、亲戚、朋友都算。”

    金先生说:“家人怎么可能?我家里只有我和老婆,我们没有孩子,她不能生育。我俩感情非常好,她很爱我的。”听了这话。我更不能理解琼姐的行为,她到底为什么要给丈夫下死降,可我又想不出太好的借口,把话题往她身上引。

    我问:“你得了怪病。妻子肯定很着急?”

    金先生说:“她是很着急,去医院检查了好几次也没结果。我说有同事怀疑是中了降头,想去找陈大师佛牌店的人问问,可她强烈反对,说泰国邪术千万不能碰,那些法师都是半人半鬼,好人也能变成疯子。说会托人找更好的医院和医生,让我再耐心等几天。我心里害怕,就没敢去佛牌店。可前天晚上我梦游爬到楼顶,刚要跳下去,幸好被看更的梁伯赶到把我抱住,不然我早死了。老婆不让我去找佛牌店询问,但我的同事对泰国比较熟悉,说中降头的人有几大症状,眼珠中央有竖线、后背总感到有人推、午夜耳朵里有咕咕响等。这些症状我都有,所以不想就这样等死,还是给陈大师打了电话,让他帮我联系您。”

    听了金先生的话,我心想幸亏他没完全听老婆的话,不然早晚非死不可。但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是琼姐做的。也是够悲哀。我问:“你平时的作息时间是怎么样的?”金先生说,他白天基本都在公司忙碌,要么就是出去谈生意,每天都要很晚才到家,最早的时候也是午夜十二点以后。

    我让金先生把公司地址发给我,说会考虑一下,如果他想再次给我打电话,还是必须要躲避任何人。找个没人会跟踪的地方才可以,尤其是你老婆,必须避着。

    金先生问:“她不让我找泰国法师,是怕我被他们骗,也是好意啊。”我连忙说没错,但你要是让她知道,说不定她生怕你被骗,就会将你送进精神病院,到时候就麻烦了。这话让金先生更加害怕,他答应要是再联系我,肯定会十分谨慎。我再告诉他,不要把我的手机号码存在手机中,也别把我的名片放在身上,以免泄露。你要把我的手机号码背熟,和我的通话记录还有短信记录都要随时删除。

    挂断电话,我走出佛牌店,在街上给方刚打去电话,说了这个情况。方刚哼了声:“你小子在香港过得潇洒,和登康的合作也不错嘛,又驱邪又解降,没少赚钱?”我笑着说这都是小钱,要是那个灵体山精脱手,才是大钱呢。

    方刚说:“如果这位金先生真是个努力做生意赚钱养老婆的人,那问题就必定出在琼姐身上。不过。金先生也有可能在某个方面让他老婆极度痛恨,所以才被自己妻子下降头。但你并不是警察,这些事情很难查得清。”

    我说:“就是啊,所以我很纠结,不知道要不要接这桩生意。”

    “为什么不接?”方刚提高说话的音量,“有钱不赚,那不是神经病吗?刚他谁对谁错,有生意上门就是理。”我问你还记得曼谷唐人街的那个方德荣方老板吗。那时候他被人下降头,我们给他解开,后来我贪财把给他施降者的名字透露出去,结果方老板又给那人下了降头,让我很是愧疚。

    方刚说:“情况不同,没有可比性!那是你为了钱,出卖了那个人的名字,而现在琼姐很可能是想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才给她老公下降头,就像当初印尼汪夫人给她儿子汪海下降头一样。你帮金先生解降,也算是做好事,反正双方的钱都是由你来赚。不过要讲方法,既把钱赚到手,还要不得罪琼姐,甚至让她自觉理亏而不敢找你算账。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暗中把金先生的降头解开,而不让琼姐知道,就算她怀疑你,但没有证据,还是没用。”

    挂断电话,我想这当然是最好的办法,不过实施起来难度也很大。香港就这么小,琼姐这段时间肯定会密切注意金先生的行为,想让他消失几个小时太难了。最主要的是,那天在餐馆他见过登康,所以就算给他解降,也不能让登康出面,否则非露馅不可。

    几分钟后,我手机收到金先生发来的短信,是他公司的地址,在柯士甸道的某座大厦中。为打探消息,我乘出租车来到金先生的公司。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53章:演戏

    按短信中地址乘电梯来到该楼层,看到这公司规模中等。我掏出手机,打开录音模式,正在考虑怎么才能探听到消息时,却看到金先生和一男一女走出公司。我吓得刚想躲,金先生等人已经看到我,这三位并没在意,继续朝电梯方向走去。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那天在广式餐馆,金先生只和登康打过照面,而我和他的座位之间隔着屏风,所以金先生根本没见过我的脸,真是虚惊一场。

    忽然,我看到金先生双手揪着头发,发出痛苦的叫声。那一男一女连忙扶住他。关切地问怎么样。金先生跪在地上,痛苦地摇着头,过了好几分钟才慢慢站起来,走到电梯门口,进了电梯。

    那一男一女互相看看。又朝公司方向走去,慢慢地边走边聊。看他们交谈时的神态和语气,应该是在说关于金先生的内容。交谈时用的是粤语,我基本听不懂,就握着手机。跟在两人屁股后面慢慢走,同时偷着录音。两人聊了几分钟,发觉我在后面鬼鬼祟祟地站着,那男人转身问我,我表示听不懂,男人改用普通话:“请问您找哪里?”

    我借口说找错楼层了,离开了金先生的公司。回到佛牌店,我把手机中的录音播放给美瑛,让她帮我翻译,以下是内容。

    那男的问:“金总的病越来越严重,为什么不去精神病院?”

    女的回答:“他老婆不同意,说会在国外找医生给他。”

    男的说:“总觉得他老婆没安什么好心。”

    女的说:“谁愿意让自己的丈夫进精神病院呢。”

    男的叹着气:“金总这么劳累,肯定是压力太大所导致,他老婆成天不工作,就知道花钱消费,每次来公司,就是伸手朝金总要钱,这辈子真是吃定他了!”

    听完美瑛的翻译,我仔细回味着这些话,越来越怀疑琼姐给金先生下降头的动机。出了佛牌店,我在街上给方刚打电话,他说:“看来琼姐这个女人很可疑,可惜你不是警察,不然真该好好调查一下她。”

    我说:“这个事到底怎么处理才好?看来金先生是个不错的人,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方刚说他倒是有个主意,然后告诉我怎么怎么做。

    不得不佩服,方刚和老谢办事经验之丰富,远在我之上。我顶多也就是偶尔抖个小机灵,但在大事上,还得向两位多多学习,真是活到老学到老。

    下午琼姐给我发短信,问什么时候开始动手,还是要等着金先生自己出意外。我给她回电话过去,问金先生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她说。已经整天魂不守舍,无论坐卧行走,都在自言自语,大家都躲着他。开车的时候会故意往别的车上撞,晚上睡觉还梦游。那天差点儿跳楼,要不是看更的大伯多事,他早就死了,也就不用我们再动手。

    我心想那是金先生福大命大,才没死。我告诉琼姐,最多三天,金先生要是还不出意外,我们就去他附近准备施魂魄降,让他故意自杀,方法多的是。琼姐很高兴,说到时候会联系我。

    晚上十一点多钟,我接到金先生的电话,这让我非常高兴。不然我很难确定他的身边是否有琼姐,这个电话不好打。而金先生主动联系我,就让我省了不少事。

    他声音发颤:“田、田先生。我现在感到很、很难受,非常不舒服。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叫我,说让我去找他,就在楼顶……”我连忙说你千万别去,又问他在什么地方。金先生说在公司的办公室。

    我问:“你老婆在哪里?”

    金先生奇怪地说:“为什么这、这么问?”我让他回答,他说肯定在家,刚才给她打电话,她说正在邻居家打牌。

    我让他乘出租车出来,在某处和我碰面,有事和他说,并让金先生注意看后面是否有人跟踪。半小时后,我和金先生在尖沙咀地铁站附近的两条街区外见了面,他开着一辆浅金奔驰,但好像是老款的。这条街比较冷清,没什么行人,来往的车辆都很少。我问他有没有跟踪,金先生摇摇头:“没、没有,车后面的路面都是空的。”

    看着金先生这副委顿的模样,我扒开他的眼皮。果然,一道明显的深灰竖线就在眼珠正中央,两眼都有。我掏出五毒油项链,在路灯下放到金先生旁边,颜极深。

    金先生刚要开口,我直接问:“你知道是谁给你下的这个降头吗?”

    “不知道,怎么?”金先生疑惑地边咳嗽边问。

    我说:“你公司附近有没有河?”金先生想了想,说要么往西开到港威大道,就是维多利亚港;要么往东开,在九龙公园里有几个小湖。

    “现在你听好,严格按照我说的去做,你还有救。要是不相信,那我也救不了你,你只能自己祈福。”我严肃地说。

    金先生看了看我,慢慢点点头。我说你马上开车去港威大道。想办法让汽车自己一头扎进海里,然后你要悄悄溜走。要是能让人看到汽车坠海,而没有看到你,那就最成功了。

    这番话让金先生彻底傻眼,他没明白我说的话,我告诉他:“有人想要你死,你就得装出已经死了的效果,然后我会找法师解开你身上的降头。到了那个时候,我再告诉你怎么走下一步。”

    虽然金先生没完全明白,但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鬼,他连连点头,紧张得汗都出来了。我让他镇定,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看着金先生开着车缓缓离开,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一招灵不灵验。

    回到酒店,我躺在床上,电视虽然演着成人综艺节目,内容劲爆,我却完全没看进去,心里想着金先生那边怎么样。手机响起,是金先生打来的,我连忙接通,金先生说:“田、田先生,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把汽车开进海里,我半路跳出去,把脸也摔伤了。”他问我酒店地址,想要来找我,我拒绝了,让他在某偏僻地点等我。

    我让登康换了件衣服。乘出租车来到那个地点与金先生会面。在车上登康用黑布蒙着脸,出租司机很紧张,还以为我们是劫匪,下车后他迅速驶离。金先生衣服破损,脸上全是伤痕。看来跳车的时候摔得不轻。也难怪,他又不是武打演员,能从行驶的汽车中跳下去而不摔死摔残,已经是万幸。

    和金先生碰面的地点是某隧道口,十分偏僻。看到登康的模样。金先生吓了一跳,我告诉他,这位是从泰国来的法师,在香港给一名客户施法驱邪,刚好没离开。可以给你解降。

    金先生特别高兴,看到四下无人,我让登康立刻给金先生施法解降,过程就省略了,登康自己下的降头,自己来解,当然是得心应手,不到半小时,施法完毕,金先生躺在地上沉沉睡去。我和登康离开此地。再乘出租车回到酒店。

    次日早晨约六点来钟,金先生给我打电话,说他刚才慢慢苏醒,还是被晨跑者给叫醒的,以为他被人给害了。他足足吐了有半个小时,几乎将胆汁都吐出来了。吐完之后,金先生又躺在路边的草丛里睡去,就像个乞丐。

    不多时,琼姐给我发来短信:“刚接到警署的电话,有人看到他的汽车昨晚冲进港威大道附近的维多利亚港,车已经打捞上来,但没看到人。”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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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介绍:
“佛牌有风险,请牌须谨慎!”
我本来是东北的一个宅男,可泰国表哥的一个电话改变了我的命运,从此,我走上了开店卖佛牌古曼甚至小鬼的不归路。
泰国正牌、邪阴牌、龙婆古巴、阿赞师父,古曼童,落降解降,只要跟泰国有关的东西,我店里都有。现已洗手不干,为警示世人,我写下了这些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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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店主田七----辽宁沈阳人,曾经的佛牌店主,现居北京。早年间在泰国和东南亚生活数年,专门从事佛牌销售生意,获利颇多,几年内购置数套房产。但因贩卖鬼神而得罪阴灵,导致重疾缠身,几乎死掉。为解脱报应,不得不散尽全部家产,洗手不干后回国娶妻生子,方渐渐平安。现为北京某影视公司导演助理,为寻求解脱而吃素,至今已有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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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更新内容,为《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些年》的番外篇《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番外篇免费直播,不签约黑岩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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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