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表妹赔进去
王娇很意外,说怎么没听你说过,是哪个朋友?
我随便提了一个之前通过王娇找过我的人名字,王娇笑着:“是他啊,没想到他还真买了,那你明天再给我。不着急。”我说不行,我明天一早就要回泰国,要去深山里办事,几个月不能出来,必须得现在。王娇只好把酒店名称地址告诉我,我能听到那边传出潘壮的声音:“是田哥不?他这人真。为什么非要现在来找你?神经病!”
挂断电话,我想了想,操起桌上的半瓶矿泉水,冲出家门来到马路边,打了个出租车火速杀向中街。其实从我家的小区到中街,走路也就是十分钟的事,但我为了赶时间,完全顾不得这些。出租车司机一听我要去的酒店这么近,还好心提醒我不用打车。走过去就行。我让他用最快速度开车,司机只好踩油门出发。
到了这家位于正阳街的连锁酒店,我甩出二十块钱给司机,告诉他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我要是带了个女孩上车,你不要多问,马上开车走,越快越好。司机问我是想绑架?我苦笑着说:“我表妹被男人骗到这里开房,我得解救她!”司机生气地表示一定配合,让我快去。
推门进了酒店,我一眼就看到王娇和潘壮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潘壮搂着王娇,正一个劲地亲她的脸。另一只手还在她穿着黑紧身背心的丰满胸部上轻轻摸。前台的两名女孩偷眼看着,眼有些尴尬。
我气得火冒三丈,就想上去给他两拳,但心想要千万忍住,让王娇跟我出来说话,潘壮不高兴地说:“田哥啊。你这人真,什么事这么急?”我没理他,王娇奇怪地问:“为啥非要出去?你就把钱给我。”我说有几句话不想让外人听到。你出来说。
她极不情愿地跟着我出了门,我指着出租车说,那是我朋友的车,皮包在车上,跟我来取。王娇也没怀疑,我钻进车里,她也跟着坐在座位上。司机一直侧头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告诉王娇把车门关上,别挡了行人的路。
王娇刚关好车门,司机就猛踩油门驶离这里。王娇连忙说:“哎,怎么开了?”
我说:“我的皮包忘在家里了,你跟我回去取。”王娇生气地让司机停车,说以后再拿。我拿起放在座位上的那半瓶矿泉水,拧开盖子猛地把水扬在她脸上。王娇大惊,闭着眼睛甩了半天水,大叫:“你干什么呀!”
“你还不醒醒?”我瞪着她。王娇问我醒什么,我说你居然和潘壮那家伙去开房,以前你不是说最讨厌他吗,看了就恶心?
王娇也瞪着我,但没说话,似乎在考虑我的话的含义。出租车司机边开车边笑:“小妹啊,你表哥说的对,这年头骗子太多,专门骗,千万别随便相信!”
这时,潘壮打电话给我:“田哥,你这是啥意思?王娇呢,被你给拐跑了?”
我哼了声:“你小子真不地道,连我表妹也敢勾引?”潘壮说你情我愿,又没用强,怎么叫勾引呢?我说你装什么糊涂,明知道身上戴着强效增异性缘的佛牌,自己不知道?
潘壮笑了:“大哥,这就是块佛牌,你不也说了吗,不可能像毒药似的次次都有效果。我看是你太紧张了,她只不过是你表妹,和谁处对象,和谁**,还用向你汇报?”我不想理他,直接把电话挂断。
出租车拐了几个弯,我让司机直接开到王娇工作的那座酒店楼下,她好像还没回过神来,问我:“我和潘壮去开房了吗?”我没回答,带着她进到酒店。
两名年轻女孩蹦蹦跳跳地走出来,看到王娇连忙打招呼:“娇娇,你回来了啊?”又看了看我,笑着问:“你一会儿不回宿舍睡觉了?”我连忙表明身份,让她俩带王娇回宿舍去,不要乱跑。围乐呆亡。
离开酒店,我另叫出租车回家,心想这事以后得怎么解决。这时王娇给我打来电话,说她也不明白怎么就和潘壮去了酒店开房间。我告诉她,潘壮这人成天只有跟女人睡觉的念头,再加上阴牌相助,所以就有了更大的魅惑功效,你也糊里糊涂改变了想法。
王娇声音发颤:“我的妈呀,哥,这佛牌又不是**药,咋能这么厉害?那你刚才要不是来救我,我……我会怎么样?”
我说:“你觉得呢?你今天晚上就惨了,非让他占尽便宜不可!”王娇带着哭腔地说,以后再也不和他见面。
第二天,王娇告诉我说她已经不在原来的酒店上班,经朋友介绍去了另外一家。为保密她谁也没告诉,也是为了躲潘壮,手机号马上就换,到时候肯定让他找不到自己。我这才松了口气。
躺在床上,我怎么想也不明白,之前卖了那么多阴牌邪牌,似乎没有这么霸道的,简直成了心灵控制器,会有这么邪性?我给老谢打去电话,把情况讲了。老谢嘬着牙花:“按理说,能达到这种效果的佛牌应该是邪牌,但阴牌似乎也可以……”
我问他这两年有没有遇到阴牌这么霸道的,老谢说:“好像遇到过。年初,还是去年的的年末来着,要不就是前年……”我气得半死,问你能不能有句准谱。他笑着说:“这是白衣阿赞的牌,肯定不是邪的,这一点你绝对放心,我帮你问问师父。”
下午我出去办事,在路上接到老谢的电话:“田老弟,我问过师父了,他说应该和那人的执念有关。另外这位客户天生**旺盛,雄性磁场太强烈,再加上与阴牌的共同作用,也会增加效果。”
我苦笑:“还真有这种说法?昨天我只是随口编了个借口骗表妹,没想到让我给猜中了!”老谢说人的执念也是很厉害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缠着活人的鬼,或者有那么多没完成心愿、无法投胎的阴灵,就是这个道理。我问他有没有解决方法。
老谢想了想:“有啊,把他的佛牌收回来。”我心想这方法等于没有,难道我还得雇个小偷去偷走吗,就算这样,他也会去淘宝找别的牌商。
对于潘壮这个事,我一时想不出太好的办法,也只好放弃。反正王娇换了工作和手机卡,潘壮找不到她,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是保护自己的亲戚,别的实在顾不上。
潘壮没泡到王娇,也并没对我表现出太仇恨的心态,因为这家伙现在桃花朵朵开,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这人明显心里藏不住事,再加上之前压抑太久,现在他每次艳遇成功,仍然会发彩信给我,用来炫耀,平时十来天大概就有一次。
那天晚上,潘壮给我发qq消息,说现在艳遇虽多,但还是不能满足,毕竟不是每天都有。我很奇怪,问他那么多一夜情,难道就没发展一个女孩做女朋友?潘壮说:“怎么说呢,事后就不想联系了,就想图个新鲜刺激,我现在又不缺女人,为什么要找女朋友?还得关心她,给她钱花,不划算。我现在玩一夜情,最多几十块钱吃顿饭,开个房,有时候还是女方出钱,多好!”
虽然这种事我也做过,但我觉得什么事都要有个尺度。而且因为近一年多来生意太忙,我已经很少去网上猎艳,也对这类事没太大兴趣了,除非有特别让自己动心的,可能会有些想法。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65章:好工作
于是我找了个借口,称他那条多妻坤平时间长效果就会减弱,最好给我送回来,不然早晚有一天法力消失,就和普通项链没啥区别了。 潘壮很不高兴:“田哥,当初你可没这么说过。这东西还有时效?”
他这么问,我反而无法回答,总不能承认下来,那就等于说自己做生意没诚信了。我只能说,你对佛牌的利用率太高了,你这十天半个月就换个女人。也太频繁。潘壮问:“佛牌里的法力,难道还像洗面奶似的,用得频繁就少得快?”
“不能这么解释,就是说,人这辈子钱财大概是有范围的,别超出这个数。女人也是,你要是现在找女人太多,对今后的女人缘也不利。你还能在两年内把世界的女人都睡一遍啊?”我打字给他。
潘壮回复:“别说,我还真有这个想法。可惜忙不过来,哈哈。你就不用操心了,田哥,我这人是典型的活在当下,以后的事不想。”我还想说什么,他已经下线。围央呆扛。
转眼好几天过去,这天中午,我收到潘壮发来的qq信息:“田哥,我不干保安了,你猜我在什么地方?”
“我哪知道。”我爱理不理地回复。
潘壮给我发了张一图片,像是在某酒,很多穿着时尚的男男女女在喝酒谈笑。潘壮站在桌旁,还真是令我眼前一亮。他长得很普通。个子最多一米七,但比较瘦,图片中的潘壮头发用啫喱水梳得整整齐齐,脸似乎也比以前白净了,还戴了个黑框眼镜,穿着修身的白衬衫和黑紧身牛仔裤。大头皮鞋,看起来既斯文又新潮。我不得不佩服化妆的力量,居然能让这个**丝变成了潮男。
我问:“这是什么地方。你改在酒当服务生了?”
从潘壮的文字中能看出他的高兴:“我在东莞呢,是酒,但不是服务生。”
“不是服务生,难道你还能是老板吗?”我失笑。潘壮回复说,老板当然不可能,他又没中彩票,只是在这里做一份特殊的工作,又舒服又有钱拿。我没明白,就问到底是什么工作这么好,是从街上往酒里拉客?可这也谈不上舒服。
看我没懂,潘壮又发给我两张图片,两名打扮时尚的中年女人坐在桌旁,和三名年轻男子交谈。他说:“中间那个男的是酒老板,两边的和我一样,那两个女人是富婆,都是开宝马来的。”
听了这话,我似乎明白了,立刻联想起芭堤雅红灯区的某条街来,难道是那个?
泰国情业比旅游业还发达,泰国的芭堤雅就相当于中国的东莞,那绝对是性都,但芭堤雅比东莞还要上规模、上档次。芭堤雅的红灯区有好几条街,各有各的功用,有女人为男人服务的,也有男人为女人服务的,还有男人为男人、女人为女人、人妖为大家服务的,互不干扰。而从潘壮说的话和发的图片来判断,很有可能就是这个。
我直接问他是不是在酒专门陪富婆睡觉,潘壮也没否认,发了个呲牙的笑脸给我。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他在从事这种工作,我反倒觉得很欣慰,至少他不会再去祸害良家妇女和单身姑娘,市场经济嘛,各取所需,劳动最光荣。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我好奇地问潘壮的近况,他得意地告诉我,在这个行业里,男人比女人值钱。酒的规定是每出去陪女客户一次,最低收费1200元,酒提300块,要是包夜就得3000块。而长得特别帅的,或者特殊人才,价格还要更高。我问:“什么叫特殊人才?”
“我这样的就算呗。”潘壮回答。我心想也是,做这行还真得潘壮这种男人,又问他感觉怎么样。潘壮说还不错,只是这些女客户多大年龄的都有,从二十多到五十多岁,当然太年轻的比较少,而且还不能挑活。有时遇到身材不好长得又老的,也只能勉强陪伴,看在钱的份上就忍了。要是遇到那种年龄不太大、身材又比较好的女客户,就享福了。
我问他收入如何,潘壮说:“我算是新来的,半个月接到八个客户,赚了近两万。那些女客户挑选的时候,有差不多一半都会选我,比我帅的可嫉妒了。真好,又有钱拿又有女人睡,这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职业,简直就是给我量身订制的,哈哈哈!”
在交谈中,我又得知一些内幕,那些专为女人服务的男人,也要分三六九等。和妓女从良一样,鸭子要是遇到喜欢他们的女人,又舍得砸钱的,几万十几都认掏,还有送汽车送房子的。这样的男人就可以收山不做,跟着富婆享福去,凡是做这行的男人,终极目标就是这个了。
看到潘壮这么得意,我还有几分嫉妒。可一想自己那方面的能力和潘壮差得太远,这事想都别想。
又过了几天,我在和客户qq聊天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潘壮的qq签名档写着:“都这么老了还出来找什么男人,变态,你妈的!”
我觉得奇怪,就发消息问他啥意思。潘壮下午给我留言:“别提了,三天前有个五十多的老女人来酒,可能是老板的朋友,老板让我去,说那位大姐就喜欢性能力强的。你不知道,那女人又黑又老,一脱衣服,我的天,身上的肉全松了,还下垂……我真要吐了,找借口想走,可那女人居然说你敢走,我就让你老板收拾你,没办法只好陪着。没想到那女人只是老也就算了,还心理扭曲,非要往我那个地方浇冰水,说这样玩起来更有感觉,还用力抽我嘴巴。我不同意,她就说抽一下给我一百块,我心想别和钱过不去,就答应了。结果这老女人打了我一百多巴掌,两颗牙都松了。我现在下身特别疼,排尿都费劲,操他妈的!”
“确实变态,有乐就有苦,赚钱不容易,女人也不是那么好玩的。”我回复。潘壮说他也知道这个道理,幸好这样的变态不常遇到,忍了。
五六天后,潘壮给我打电话:“田哥,有没有那种能让人异性缘变差的佛牌?”
我没明白他的话,问为什么,他说:“现在酒里很多老女人都是回头客,来了就找我,把我给烦得不行。而且有些女人比男人劲头还大,有个女客户都快五十了,提出要找两名少爷陪过夜,给了八千块,还有红包。第二天俩少爷累得走路发软,女客户居然没事!”
“你遇到过这种活儿吗?”我问。
潘壮说:“唉,那两名少爷里就有我啊,从来没这么累过,接了那个女客户之后,我半个月内都不想再碰女人。我这人虽然没啥能耐,但身体特别好,可现在每天起床都觉得很累,以前从没有过。是不是纵欲过度了?”
我说那还用问,你成天这么搞那种事,铁打的也不行啊。心想这才叫活该,不是总自称性功能强吗,冒充种猪四处骗,现在也知道人不是铁打的了。告诉他这种佛牌还真没有,都说了让你把佛牌给我退回来,可你不肯。潘壮问:“那……那要是把佛牌退给你,我的异性缘就没那么好了,再遇到那种年轻漂亮性感的女客户,就很有可能不选我,怎么办?”
我不想再理潘壮,心想你还是死去,我哪知道你怎么办!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66章:西门庆的结局
时间过得快,又近两个月过去,我已经从中泰往返两次了。那天,潘壮打电话给我,哀求道:“田哥,你快帮我出出主意!”我问什么主意。他说。有三个酒老板的朋友,都是女的,四十来岁,互相也很熟。这三位大姐想玩点儿出奇的,要共同找一个有能力的帅哥,指名要我。可我不想去啊,怎么办。
“一个对三个?那不是要人命吗?没钱还想找乐子!”我很不理解。
潘壮说:“她们都是有钱人,有两个离异的富婆,还有一个老公是房地产商,但长年在外鬼混不回家。她们想图个新鲜,说了会出高价,一万五。”
我心想这些女人都怎么想的,真是有钱任性,笑道:“有钱拿就行呗。反正你能力好,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潘壮带着哭腔说,我是真不行了,这三个月在酒当少爷,开始还挺高兴,慢慢也觉得疲劳,到第三个月的时候,已经身体发虚,走路直发飘,腰膝酸软,弯腰系鞋带后站起身,眼前都在冒金星。
“现在还敢说自己能力强吗?”我哼了声,心想这明显是典型的肾亏症状。潘壮回答再也不敢说了。让我给想想办法。围央呆技。
我告诉他:“和你老板请假,就说你病了,爬不起来。”
潘壮叹了口气:“唉,没用,老板才不信呢,我几次请假也不批。他知道我是不想接活儿,还说赚钱的时候怎么没嫌钱少。我们酒老板认识很多地痞和混子,惹不起啊!”
听他这么说。我还有了几分可怜他,就让他干脆逃跑算了,回东北找工作。潘壮回复:“可我的身份证都在他手里,老板以前说过,除非他开除我们,否则谁也不许提辞职,否则派人按身份证的地址追到家中,往屋里扔汽油瓶。”
一听这话,我就说那我帮不了你,你自己解决。潘壮生气地说:“田哥,咱们怎么说也是熟人,你是王娇表哥,我是她朋友。再说做生意也不能不管客户!”
我冷笑:“想请阴牌旺桃花是你自己的选择,要去东莞是你自己的选择,做这行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赚好几万块钱的时候怎么没说表示感谢分我几千?现在不想做了,我不帮你出主意反倒来怪我?地球都得绕着你转,你是太阳吗?”
这番话堵住了潘壮的嘴,他开始服软,让我可怜可怜他,能不能有啥办法。我这人是典型的顺毛驴,吃软不吃硬。想了想,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让他在陪那三位女客户风流快活的时候,假装脱力晕掉,要是能想办法口吐白沫最好。这种事是违法的,女客户肯定不敢太声张,大不了少给你点儿钱,酒老板一看你这人不中用了,也怕闹出人命,估计就会让你滚蛋。
潘壮连声道谢,说这个主意不错。还说这三位女客户其实长得都还可以,身材也不错,要是单个陪睡也没什么,可三个人一起就够呛了。
挂断电话,我心想这个潘壮和之前夜店的朱小姐怎么这么像?只是一个女的,一个是男的。但区别是,朱小姐请牌是为了工作方面多赚钱,而潘壮则是以艳遇为主,顺便赚钱,可现在被酒老板基本给控制了,变成笼中之鸟,也是真可怜。
晚上八点多钟,潘壮给我发来一条彩信,是一只手拿着个唇膏似的金属管,分为三截,金光闪闪的。背景是一张巨大的圆形床,像是某高级酒店。配的文字是:“田哥,我对那三个女客户说最近身体不好,有点儿累,想让她们手下留情。有个女人把这东西给我,说一会儿用了能助兴,是从荷兰带回来的,效果特别好,你认识这东西吗?”
我回复:“这我去哪认识?既没名字也没商标。”
潘壮打字道:“我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有字啊,是个喷剂,有股说不出来的味,又香又像中药。瓶底是个小盒,里还还有几十粒黑小药丸,说得配合着吃。”
我问:“你告诉她们不能用,否则身体受不了,会出事的。”潘壮没回,估计是去应酬了。
半夜躺在床上,我一直没睡着,想着潘壮这晚上得怎么熬过去,是否用了那瓶从荷兰带回来的性药,有没有忘了使出我教给他的方法。
次日中午,我给潘壮发短信问情况,他没回。我本想打电话过去,但一想操这份心干什么,能想起来发短信问已经是很有良心了。
五六天之后,手机响了,一看屏幕居然是潘壮,我连忙接起来,他说了句:“田哥……”声音很低,像蚊子打喷嚏。我问你怎么了,这几天没出什么事。
潘壮微弱地苦笑:“还好没死。”
“到底怎么?”我问。他告诉我,那天晚上在三个女人强烈要求下,他还是用了那管喷剂,药丸也吃了。从晚上八点多钟到次日凌晨四点,那三个女人累得睡着,他居然还像06年的股市那样坚挺。浑身发热,那地方像被火烧似的疼痛和通红,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大叫着在地上打滚。三个女人不敢打电话叫救护车,怕丑事泄露出去,居然穿好衣服先跑了,临走之前告诉潘壮记得自己打120给医院。
潘壮在快要昏过去之前给医院打了电话,送去后使用了不少方法抢救才慢慢好转,但发了四天高烧,现在才开始好些。
“那……大夫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出院?没啥后遗症?”我问。潘壮说大夫也不知道,只能以后慢慢观察,但要求半年内禁欲。
我心想这真是个极好的教训,看你潘壮以后还敢不敢乱起心,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女人挨个都睡一遍。
这个事就算告一段落,以后和他联系的不多,大概过了有半年多,才得知潘壮患了严重的ed症,或者说干脆就不举了,完全起不来。他家是大连庄河农村的,父母给他看病花掉不少钱,但没治好。他有两个姐姐,自己是家里的独子,得了这个病,老潘家算是无后了。
对于潘壮,我是完全不同情的。很多男人都好,包括我自己也是。什么一夜情、艳遇甚至窝边草都吃过,但也得有个底线,不能用歪门斜道泡女人。而潘壮自认为天赋异禀,觉得自己是西门庆转世,居然跑去广东做那个职业,结果搞成现在这样,也算是自找的了。物极必反,再好吃的东西,连吃十年也得吐,何况是。
将时间移回到我刚把那条多妻坤平卖给潘壮的时候。在沈阳这段时间,王娇自从得了那八百块钱的提成,简直成了我的半个业务员。每隔几天就会向我咨询佛牌货源和报价。
这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年轻女孩打来的,称以前在沈阳某酒店上班,是王娇的同事,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同事,但关系还不错,经常在qq上聊天。那天王娇问她姐姐的情况好些没,就提到了我,说表哥在泰国卖佛牌,也帮人做法事、驱邪之类的,于是给我打电话想问问。
我问:“你姐姐什么情况?”那女孩刚要说话,话筒那边传来说话声,女孩说有客人来吃饭,要开台,有空了再给我打。我心想王娇这丫头还有不少朋友呢,看来事在人为,就看你努不努力。挂断电话,我把这个号码存为“王娇朋友姐姐有事”。
第467章:王娇朋友
晚上王娇给我打电话,问她有个以前的同事叫舒小娟的有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回答:“下午打过,又来说工作忙又挂了,她有什么事啊?”
王娇说:“舒小娟是辽阳的,家里还有个姐姐,她姐从小就不太正常。长大了也那样。但你要她说精神有毛病,还没那么严重,在外地打工什么的都行,就是说话走板。那天我和舒小娟在qq上聊天,我顺便问了句她姐的事,小娟说她姐在沈阳的一家商贸公司上班半年多。上个月被老板给炒了。我问是啥原因,小娟也没细说,就说和她姐的脑子不正常有关。我忽然想起来你在泰国不是也帮人驱邪做法事啥的,就和她提了,让小娟给你打电话聊聊。”
“这么回事啊,那我就等她电话。”正说着,听筒中传出轻轻的嘟嘟声,一看屏幕显示着“王娇朋友姐姐有事”的字样。我告诉王娇还真巧,你那个叫舒小娟的朋友打电话来了。我得先接一下。王娇马上说:“行哥,你忙你的!”
接通后,那女孩说一直忙到现在才闲下来,又自报家门。我说王娇已经和我说了,你叫舒小娟,你姐姐似乎脑子有些问题。
舒小娟说:“你都知道了啊,田哥,我听小娇说你是在泰国住,还认识不少法师啥的。可我不懂泰国的法师和咱中国有多大区别,反正我小时候家里给我姐请过两三次高人呢,有个出马仙,有个是锦州什么庙的居士,开了天眼。能看到人的内脏,还有个是亲戚介绍的湖南苗族师父。”
我说:“肯定没效果,不然你姐的病也不会留到现在。”舒小娟说是啊,但那个苗族师父治完之后,我姐还真好多了,只偶尔说几句不着调的话。几年后她和男朋友分手。可能是受了刺激,又变成老样子了,而且还更严重。
“严重到什么程度。把你姐的情况和我仔细说说。”我问。
舒小娟说:“我家有三个孩子,我有个姐还有个弟弟。我姐叫舒小秀,据我爸爸说,她生出来的时候白白胖胖,爱笑爱玩,可好了。可从六个月之后,她忽然就变了,平时也不笑,但也不怎么哭,看人的时候眼睛发愣,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你,怎么逗也没反应。放在炕上,她一天到晚也不出声,我爸妈经常以为她死了呢,过去一看,我姐眨着眼睛什么事也没有。要说她老实,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姐在炕上就会突然咯咯地笑起来,就像有人挠她痒痒似的,一笑就是好几分钟,笑得脸发紫。”
我忍不住插嘴问:“你爸妈肯定她是在笑而不是哭?小孩有时候有疾病或者身体有伤,就会有这种情况。”
“田哥,我爸妈又不是傻子,还分不清哭和笑啊?”舒小娟说。我让她继续讲,舒小娟说:“去医院看过两次,大夫做了不少检查,说这个孩子完全没问题,只是比较乖而已。后来我姐长大了,吃饭睡觉学走路啥的都没问题,和人交流反应也正常,学说话也没事,我爸妈就没那么担心了。上小学之后,老师就开始发现我姐和别的同学不一样,她说话很怪,经常蹦出让别人理解不了的那种话。比如,上课的时候老师提问,叫我姐站起来回答,我姐也不站,就摇头。老师问你这是啥意思?她就说,我不想回答,没用。老师就问什么有用,她说上学根本就没用,还不如回家睡觉,全班同学都笑。”
我也笑问:“你姐真是这么说的?”
舒小娟叹了口气:“是啊,你还笑,我爸妈都快愁死了。后来她从小学到初中高中,说话都是这样,总叫人听不懂,好像她在和另外的人说话被我们听到了似的。我念书不多,形容不好。”
我问是不是总感觉和正常人对话不在同一个频道上,舒小娟说:“对,对!还是田哥有学问,就是这个意思。你肯定是大学毕业?真羡慕。”我说我没上过大学。
舒小娟继续讲:“我姐经常在夜里自言自语,而且还有个特点。我家小时候住在农村,有时候她会突然跑出去,到某户人家门前坐着,有时候十几分钟,有时坐几个小时。奇怪的是,凡是我姐守着的人家,肯定会死人,直到有人咽气的时候,我姐就抬头看着,边看边跑,像追风筝似的。时间一长,全村人都把我姐当成扫帚星和催命鬼,大白天看到她都躲着走。后来我姐想往出跑的时候,爸妈就把她关在屋里,我姐大哭,说必须得放她出去,不然就晚了。每次发生这种事的时候,村里就会死人,那才准呢。”围央贞扛。
我很惊讶:“那现在你姐是否还有这种能力?”
舒小娟回答:“早就没有了,听爸妈说,我姐从六岁以后就不这样了。后来我爸单位在辽阳市里分的楼房,就从农村搬到市区了。我姐高中毕业之后就在辽阳本地的商场里当营业员,但她和顾客说话也这毛病,经常闹笑话。有次顾客看好一台冰箱,正准备去交款,她随口问人家怎么运回去,顾客说一会儿去借个平板三轮来拉。她就笑,说怎么连汽车都没有,这么穷。顾客不高兴了,问你有汽车吗?你猜我姐说啥?”
“你姐难道会说,我当然有汽车,还是xxx牌的。”我猜测。
舒小娟说:“错了,我姐对那顾客说,汽车算个屁,这家商场,还有辽阳市政府大楼都是我的,不信你去问市长,他肯定能告诉你。我姐说得特别认真,把顾客吓得连冰箱都不要,直接走了。后来被同事报告给商场经理,把我姐开除了。”
听到这番话,我实在是想笑,但又一想,谁家有这么个怪姑娘也不可能笑得出来。
她说:“时间一长,小区左邻右舍都知道我姐这个毛病,当面不说啥,但估计背后也没少议论。我爸妈就想把她这个怪病治好,不然怎么嫁人。找了两三回,也就那个从湖南请的苗族师父有些效果,他施了一套什么法术,要了两万多块钱。事后我姐正常多了,只在特别生气和劳累的时候会说几句奇怪的话,但不影响正常工作和生活。我爸妈挺高兴,说大丫头终于好了。”
我问:“后来又犯过病没有?”
舒小娟说:“都怪那个男的,恨不得打死他!那时候我姐在一家游泳馆上班,那男的经常去游泳,身材不错,我姐觉得他不错,就主动去追。两人处了半年多。后来我姐怀孕了,想把他带回家见我爸妈,那男的居然跑了。他不是辽阳人,好像是从吉林来的,我姐只知道他的名字,别的什么也不了解。没办法最后只好打掉,爸妈忍不住骂了她,说她太傻,处对象连对方底细都不问。从那之后,我姐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天天眼睛望着顶棚,也不说话。后来渐渐好转,但又和以前一样,说话不正常起来。”
“工作受影响吗?”我问。
她说:“能不受吗?换了不少工作都不行,辽阳就那么小,很多人都知道她的毛病。后来我姐就经人介绍去沈阳打工,好几年了,也是经常被辞退,现在刚被炒的这家商贸公司,老板人挺好的。我姐做了半年多,很多同事都觉得她太怪,不想和他说话。老板也听说了,但出于对我姐的可怜,就没说什么。有一次我姐不小心弄错了什么表格,让公司损失了好几千块钱,老板就把她叫到办公室,也没骂也没训,就是让她以后认真点儿。可我姐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和老板炒起来,还说你不就是想和我**吗?直说啊!”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68章:神人
我下巴都快掉了:“你姐是这么说的?”舒小娟说是啊,声音还特别大,全公司的人都能听到。
“那公司老板是不是骚扰你姐了?”我问。
舒小娟说:“不可能,老板办公室玻璃是半透明的,而且他人也很好,妻子管得特别严。从来不敢对女下属开玩笑,更别说骚扰了。把那老板气得直哆嗦,当场就让我姐滚出去。我姐向他要工资,老板不给,说你给我造成这么坏的影响,还想要工资?”
“后来到底给没给钱……”我已经快说不出话了。
舒小娟说:“那老板人还不错。生气归生气最后还是给了,不过影响是真坏,不少在那公司的女同事都私下问我姐,老板是不是经常性骚扰你,要是的话我也想辞职。”
我失笑:“你姐还真坑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现在又在哪里工作?”
“上个月刚被炒,暂时住在我酒店的宿舍呢。我妈让她回老家,她也不回去。说得打工赚钱啊。”舒小娟说。
我说:“这么看,你姐大多数时候说话还是正常的,脑子有条理啊。”她说没错,可经常说话不着调,什么场合都是,谁也不喜欢,你能给分析分析不。
我想了半天,告诉她:“小娟,无论中国还是泰国的法师,驱邪法事都会做,但前提得是后天造成的。比如撞邪了,闹鬼了,凶宅、凶地、鬼求人这类。但先天精神疾病。或者因为受刺激的精神不正常,就算找法师也意义不大。”
舒小娟问:“就是说从小就有的病根,就没办法了呗?”
“不敢说完全没效果,但意义恐怕不太大。”我回答。舒小娟说:“以前那个苗族的师父说过,不管精神病还是受刺激,都是人的三魂七魄缺少了。只要能找回来就行。”
对于这个事,我没有太大把握,以前从泰国请阿赞到国内驱邪。或者让客户去泰国施法,九成都有效果。没效果的就要退钱,客户还不满意,说又费时间又搭路费。所以这种从小就有的、又不太严重的精神病患者,我不太想接,就告诉她施法的费用不便宜,至少要几万块钱,而且你姐的情况又没什么胜算,就算不成也要收钱的。
听了我的话,舒小娟连忙说:“田哥,我和王娇是好姐妹,她说你可厉害了,在泰国认识那么多法师,他们都会跟鬼聊天。你就帮帮我呗,因为我姐的病,现在她都三十了还没对象,我爸妈特别着急。”
“那就让她有时间去趟泰国,施法个大概收费一两万块钱。不然就得请泰国阿赞来中国,那价格可就要高了。”我说。
舒小娟面露难:“我姐也没什么钱,别说一两万,估计拿出一两千都费劲。”我说那就没办法,就算泰国法师能治你姐的病,可没钱也不行,我们生意人也是要吃饭的。舒小娟问我能不能先看看她姐的情况,再判断能不能治。要是有希望,她就回去和爸妈商量费用的事。围丰贞巴。
我同意了,让她姐这两天来中街找我。舒小娟问:“要不要找个别的借口,比如相亲?”
“最好别,这个借口不太好,万一你姐没看上我,聊不到十句话她就要走,这面就白见了。”我说。
舒小娟说那也不能直说是为了给你看病啊,她从来不承认自己有病的,你要是说,她就会生气。我想了想,就说我是自己开小公司的,想招个内勤,问她想不想来应聘。把工资说得高点儿,免得你姐觉得小公司不想去,舒小娟连连称是。
当晚我给方刚打电话闲聊,就说了舒小秀的“事迹”。方刚说:“明显是小时候丢过魂。人在快要咽气的时候,身体守不住魂,灵魂会逸出体内四处飘。而五六岁之前的小孩,天眼还没有完全闭上,撞鬼的机会也高,但也能感应得到灵魂,所以她会跑到将死之人的家里守着。其实没用,那灵魂又不是自己的,而且也无法进到她的身体里。”
我问:“那为什么她还要去守着?”
方刚说:“人没了魂当然要去找,这是天性嘛!借尸还魂的事有没有听过?那就是怨念太深的灵魂非要附在人身上,同样的道理啦。”
第二天,舒小娟给我打电话,说和她姐约了,下午四点和我在中街的麦当劳见面。
听舒小娟讲了这么多关于她姐的“事迹”,虽然没见面,但我对这个人已经有了几分畏惧,不知道她会不会和我聊着聊着,也蹦一句“你不就是想和我**吗”之类的话,那就惨了。下午三点五十分,我提前来到中街麦当劳,站在门口四处张望。按舒小娟的说法,她姐姐舒小秀今天穿的是黑衬衫、牛仔裤和运动鞋,戴黑框眼镜,长头发。
过了几分钟,有个打扮跟舒小娟描述差不多的年轻女人慢慢来到麦当劳门口,单边耳朵塞着耳机,连线末端放在牛仔裤的口袋里,估计是在听歌。我左看右看都像她,就壮着胆子走上前,问她是不是舒小秀。她看了看我:“嗯,对。你就是田老板?”
进了麦当劳,我叫了两杯饮料,上二楼和舒小秀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舒小娟长什么样我不知道,但她这个姐姐舒小秀的长相还可以,皮肤不错,脸型比较正,五官也还娟秀,戴着细黑框的眼镜,看起来文静秀气,还有几分成熟。
“听我妹妹说你是王娇的表哥,在大连开公司的,想招人?”她问。我说是啊,公司不太大,有机会带你去大连看看。
舒小秀问什么类型的公司,工资多少,我说就是个小商贸公司,工资每月两千五。她点点头,好像挺满意。和她聊了近半个小时,除了她那条耳机一直挂着,和没太多表情之外,别的都正常。我心想这压根也没毛病啊,就算偶尔发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总不能老和她见面,就打算放弃了。
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我准备把剩下的五分钟做为垃圾时间,随口聊几句就结束谈话。斜对面坐着一对年轻男女,不知道是情侣还是夫妻,本来一直在低声交谈,但似乎聊到什么好笑的情节,两人共同大笑起来。麦当劳的二楼很安静,他俩这么大笑,不由得把我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看去。那对男女可能也觉得不好意思,缩着头,同时减小了笑的音量。
我再回头,看到舒小秀用眼睛看着发笑的那对男女,面无表情。我问:“你怎么了?”
叫了好几句,舒小秀才慢慢回过头,又看向另一个座位,用手指着:“那个座位死过人。”
她说话的声音不小,座位上是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回头看着我们。我顿时傻了眼,舒小秀又说:“你不信?那座位肯定死过人。”
那男人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问:“什么?”舒小秀就像没听到似的,神态自若地喝果汁。那男人转身,生气指着舒小秀:“哎,说你呢,你刚才说啥呢?”这时有个保洁大姐路过,问怎么了,我赶紧打圆场说没什么事。
舒小秀把果汁放下:“怎么能没事呢?我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座位死过人。”那男人更生气了,站起身就要走过来,保洁大姐表情慌乱,伸手把他拦住,又对舒小秀:“别别,你可别说了,没那事、没那事!”男人悻悻地慢慢坐下,眼睛仍在不友善地瞪着舒小秀。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69章:丢魂魄
我连忙拉着她下楼出了餐厅,埋怨她不应该乱说话,舒小秀微笑着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出了麦当劳,我掏出手机给方刚和老谢发短信,简单说了舒小秀的情况,问有没有办法解决。在中街和舒小秀边走边聊。我正打算提出分开,她问:“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大连看看你的公司?”我说过几天,这些天太忙了。
舒小秀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下来锻炼,我还用这么费劲找工作?”
“什么锻炼,去哪锻炼?”我不禁问。
舒小秀说:“你不知道,其实我是国家主席xxx的女儿。到沈阳这边打工是为了锻炼能力,我早晚是要回北京当大官的。我看你这人不错,到时候我肯定能好好提携提携你,放心。”这话把我镇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指着耳朵里塞的那条耳机:“每天我爸都会派中央的人跟我联系,24小时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也保护我的安全。”我不由得笑起来,好奇地问我能不能听听。她连忙后退两步,头摇得像拨浪鼓。说当然不行,这是国家机密,你要是听了就得倒霉,我不让你听是对你好。
我心想,她终于发病了。可也无非是个患有精神妄想症的人而已,中国有精神病患者过亿,十几个人就有一个是,只不过程度有重有轻,而舒小秀这样的就算轻度,起码她不打人毁物。围丰贞圾。
走向公交车站时,路过一家叫“玫瑰大酒店”的宾馆,这是沈阳比较老牌的高档宾馆,现在已经不算什么。但在上世纪**十年代,那在沈阳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舒小秀指着酒店门口的一辆奔驰汽车说:“这酒店是我爸开的,门口这些汽车也是我爸的。”
我心想这才叫胡话,说得也太没逻辑,国家主席能在这里开酒店?就没敢搭茬。舒小秀问:“你还不相信啊?”我笑着说那你去这酒店吃住玩应该都不花钱。她摇摇头:“我不能去,让人知道了影响不好。”我一听。不由得暗暗叫绝,这话真有道理。
还没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手机短信进来。是方刚发的:“有可能是从小因故丢过魂,聚不住灵,剩下的魂魄在受打击或被声音惊吓时就会散,你可以试试。”
“散了会有什么表现?”我快速打字回复。
来到公交车站等车,我问舒小秀怎么走,她说得坐xx路回妹妹酒店的宿舍。站在车站,方刚一直没回短信,我心里起急,心想我和舒小秀非亲非故,不可能经常见面,这次分开要是没什么结果,就不好办了。
这时,远远有辆xx路公交车缓缓开过来,舒小秀眼睛看着马路对面举办活动的商场,没注意车来。我故意在她耳边大声说:“车来了!”
舒小秀吓得一哆嗦,瞪大眼睛盯着我,说不出话来。她的反应很反常,正常人受到惊吓,几秒钟后会质问和生气,但她没有,一直这么看着我。别说她,旁边几个等车的人也吓了一跳,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几眼。
车慢慢停下,舒小秀没动地方,我也没推她上车,怕她这个状态再出点儿什么问题,心里想你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测试。好几分钟后她才缓过来,愣愣地说:“车开走了,我刚才怎么没上……”
“没事,这xx路车多的是,一会儿还有。”我安慰道。
几分钟后又有一辆xx路车开过来,她掏出月票,走向车门处,还回头朝我招了招手告别。目送着公交车驶远,我心想也没什么异常啊,自己又不是法师和神婆,没办法。走出几十米,我还不时地回头看着公交车站的位置。
当我走出近百米的时候,回头看去,忽然看到舒小秀似乎仍然呆呆地站在车站旁边,眼睛看着对面。我停下脚步仔细看,没错,就是她,衣服打扮都没错。我连忙抽身跑过去,中街周末的人很多,我在人流中左闪右躲,只走了十几米,再看公交车站就已经没了舒小秀的身影。
我不甘心地又走到车站的位置,什么也没有,刚才的一幕就像幻觉那样。我边往家走,边掏手机给舒小娟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过程和结果,让她等我的消息,我先问问泰国的法师,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和把握。
给方刚打去电话,说了刚才的事,再把舒小秀的情况从头到尾告诉他。方刚说:“明显是丢过魂,这种人在三种情况下会聚不住魂魄。一是受刺激和打击,比如她以前的失恋。二是惊吓,就是刚才你吓她那一声吼。三是心情极度低落,比如家里死了亲人,或者特别悲伤。”
我问:“那这种情况,阿赞们能搞定吗?”
方刚说:“在泰国,也经常有小孩出现异常而去寺庙找龙婆僧的事,不过你这个客户不好搞定,丢魂就要找回来。如果人是在中国丢的魂,跑去泰国没法解决,必须在当初丢的地方施法,才有可能,收费大概二三十万泰铢。”
“也就是说,要是把师父从泰国请到当初舒小秀出问题的地方,就有可能了?”我问。
方刚哼了声:“没那么简单!时间越久越不好找,因为被搞丢的魂魄会和孤魂野鬼一样,四处游荡漂泊。你可以想象成一只走丢的小狗,头几个月也许能天天守在原地,等主人回来。时间长了就会去周围乱找,几年以后呢,你自己猜。”
听他这么一解释,我心里更加泄气,心想按舒小娟的说法,她姐姐是从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出的异常,到现在都近三十年了。再好的狗也不可能三十年还守在原地,那是拍电影呢。不过我又想,人的魂魄怎么也比狗聪明,万一还在呢?
给舒小娟打去电话,她一听要五六万块钱,立刻表示太贵:“田哥,我爸妈都是下岗职工,年纪大了不好找工作,只好在菜市场摆摊卖点儿炸串,赚钱也不多,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田哥,能想想别的办法吗?”
我就怕这么说的,以前遇到很多客户,必须用施法来解决的驱邪撞鬼,却为了省钱先请牌或供奉物去镇,结果没效果,最后做法事的钱还是省不下。但你要是不让客户试一试,他也不会下决心驱邪,于是我只好表示再问问。
给方刚和老谢发短信,问有没有能帮助丢魂的人把魂寻回来的东西。这回老谢倒是很快就回了电话:“方刚怎么说?”
“上来就先问他干什么,我是在问你呢!”老谢说一个多小时前你发给我的短信,我正在忙没看到,就猜出方刚肯定先给你回复了,所以想问问。不得不承认这老狐狸就是厉害,什么都能猜出。我把客户的难处告诉他,老谢咂了咂嘴:“其实,这种丢魂撞邪的怪病,阿赞洪班解决起来最拿手,因为他家世代就是巫医嘛。你想想,云南山区农村,那地方本来就邪事多,村里谁家小孩遇到不干净的东西都得找”
我打断他的话:“驱邪的事以后再谈,现在人客户都说了没钱,你有办法没?没有我就去问方刚了。”
老谢连忙说:“有,有!除了让我生孩子,没有老谢办不成的事,你等我消息啊!”挂断电话,我已经笑得不行,心想他这话其实也不夸张,自打认识他这一年多,解决不了的事还真少。
第470章:儿时的事件
晚上,收到老谢发来的彩信图片,有两张图,一个是引灵符管,另一个是尊古曼童,配的文字说明此古曼为地童拉拥古曼。由居住在泰北的黑衣阿赞师父阿赞披亚制作并加持。
所谓地童古曼,一是入阴料重,基本是用人胎制成,相当于装着泥塑法相的路过,二是法门为黑巫咒。这类古曼我卖得不多,是觉得没必要,想供奉古曼达到正面效果的人,可以去供天童,要想有霸道的效果,就直接请邪牌了。因为地童古曼比邪牌要贵。我问老谢:“什么叫拉拥古曼,这东西对我的客户找魂有什么用处?”
老谢回复:“拉拥就是双胞胎的人胎路过,法力更强大。因为你这个客户丢魂时间长,必须要用效力更强的地童来引魂。正巧阿赞披亚刚刚得到一对难产而死的双胞胎,很难得,价格还算公道,才一万五泰铢。效果肯定比那个引灵符管要好。”
“那这东西要怎么供奉,才能用来引魂?”这是我最关心的。老谢告诉我,就按正常古曼童的方式就行,有单独的心咒,但必须在开始丢魂的地点附近供奉。这样才有找回来的可能性,但比较时间太长了,找不回来也正常。
我心想,丢魂的地点,那就是舒小秀在农村的老家了。我把图片和文字介绍转发给舒小秀,心想她家穷,就少赚点儿。报价四千元。
舒小娟问:“这东西不就是个泥塑的胖娃娃吗?也叫泰国佛牌?”我给她讲了泰国供奉物的种类,又说了地童古曼的使用方法,但不敢保证有效,因为你姐姐的魂丢得时间太长。
“要是没效果,那这四千块钱就白扔了呗?”她问。我只好说是这样,因为鬼鬼神神的东西谁也说不好,三十年了,能找到的机率很低。她说下礼拜请两天假,回家后转告爸妈。让他们自己商量。
几天后,我接到某陌生手机号打来的电话,是舒小秀她爸爸,一个苍老的声音。舒小秀是家里的老大,农村结婚生子的年龄偏早,她爹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十五,可声音听上去像七十五似的,估计是生活压力大,过于操劳。
在电话里,他问我:“那个田大……田老板,我听小娟说你是娇娇的表哥,在泰国专门能解决这种邪事的,是啊?”
我笑着说没错,小秀的事我都听说了。也和她在沈阳见过面,估计是丢过魂,所以导致现在说话和思维时常会短路,我再把和舒小秀在中街见面聊天的经过说了。
舒父唉声叹气:“这丫头啊,让我和她妈操了二十几年的心,到现在越来越严重,可怎么办!”
我问:“你女儿是从几个月大开始有异常的?”舒父说大概在半岁的时候。我又问他那阵子是否发生过什么不太正常的事件,比如家里有什么异常,得罪过谁,总之所有的。
“这个……大兄弟,时间太长,都快三十年了,真是记不太清了啊。”舒父无奈地说。我问你老伴的记性是不是能好些,你让她回忆回忆。舒父连连称是,把电话交给妻子,我和舒小秀的母亲简单聊了几句。
她说:“那年我们还住在乡里,小秀才半岁,她睡在里屋炕上,炕边用那种简易的木栅栏围着。我和她爸有时候就在外屋忙农活。别的我没回忆起来,但有个事不知道算不算。那时候是十一月,天都挺凉的了,窗户也关着。里屋窗户在炕里头,我和她爸在外屋扒苞米,就听里屋有窗户响,孩子也在哭,我就进去看。孩子哭倒没啥,一会儿就哄好了,可我发现窗户没关严,之前我记得窗户关得挺紧的,怕孩子受风,那窗户不特意用手拽,风压根就吹不开。我出门去看,院外的土路上看到有个穿灰棉袄的女人急匆匆地走,再就没别人了,我也没当回事。”
我连忙问:“小秀的异常就是从那之后?”
舒母说:“应该是,那时候我们大人也都糊涂,没往那方面想。反正小秀以后发呆发傻还乱哭的症状,在那之前全都没有。”
听到这个事,我猜测那穿灰棉袄的女人很可疑,但三十年过去,又没看到那人的脸,肯定是悬案了。我又问她那阵子有没有和谁结仇,舒母说:“这个……没有?我们舒家在村里人缘还不错,也不得罪谁。”余役余弟。
问了半天,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心想那么久的事,就算问出来也不见得准确,还是谈正题。说到这个地童古曼,连舒小娟都不懂,她爸妈更不用提了。总之我告诉他们这个东西是泰国的,由泰国的法师制成,能起到引魂的作用,售价四千块钱,但不敢保证效果肯定好,毕竟丢的时间太长了。
“那……田老板啊,跟你商量个事,要是能治好我大闺女的病,四千块钱也认了,可要是没效果,那这东西能退不?”舒母问我。我笑着说就算能退,也不会超过一半,而且这东西怎么也得供奉一阵子,才能看出效果。
舒母说:“王娇和我家小娟关系好,你是她表哥,所以我们也相信你不是骗子,不能坑咱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可要是效果不好,我们也闹心啊!我和你叔起早贪黑地在菜市场卖炸串,赚的也不多……”我表示理解,但泰国供奉物就和法师施法一样,没人敢保证百分之百,毕竟不像卖馒头的,吃下去就能饱。
商量再三,最后舒母提出能不能先付两千,因为家里一时拿不出四千来。我表示不理解,什么家庭连四千块钱都没有?我很生气,心想不相信我完全可以不请,为什么非用这样的借口,就一口回绝,让他们再考虑考虑。
挂断电话,我对这桩生意也不抱太大希望。开始以为能做个驱邪法事啥的,起码赚个万八千,可现在看到舒家这么穷,而且就算成交,也是有个地童古曼就能搞定,那更没意思了。
几天后,小娟给我打电话,说她爸妈朝姑家借了点钱,凑了四千块,问我能不能打个收条啥的。我让她可以把钱送到王娇工作的酒店,再让她开收条,你们之间是好朋友,免得觉得找不到我,再怀疑我开的是皮包公司。
次日王娇告诉我,已经收到了小娟给的四千块钱,问我能赚多少,我告诉她,你这个朋友家太穷,连几千都得去借,我也不好意思多赚,成本三千卖四千,我才赚一千块钱,给你三成。
王娇明显嫌少,我说:“我才赚一千块钱,你总不能弄走五百?”
“那……毕竟是我介绍的啊。”王娇嘟哝着。我说我光嘴皮子费了多少,还得抽时间去跟客户见面沟通分析,王娇不说什么了。我当然不是差那两百块钱,只是不想开这个先例,不然以后她得寸进尺。
等我去王娇工作的酒店,把那三千七百块取走后,立刻汇给老谢三千,让他给我发货到沈阳。这桩生意才赚七百块,要不是熟人介绍,我真不想接了,还不够费劲的。
货发到沈阳,老谢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详细写了如何供奉和引灵的方式。首先,要到当年出事的地点附近以单独的心咒做入门,再用成对的婴儿衣服、玩具和零食供奉。如果供奉者体内魂魄有缺失,再加上婴灵入侵身体,能让供奉者变成阴性体质,就是舒小秀五六岁之前那种。如果顺利的话,她也许会恢复能感应到人临死前魂魄出窍的能力,也就有可能找回自己失的那部分,但前提是她失的魂魄还在附近。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71章:农村找魂
货发到沈阳,老谢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详细写了如何供奉和引灵的方式。首先,要到当年出事的地点附近以单独的心咒做入门,再用成对的婴儿衣服、玩具和零食供奉。如果供奉者体内魂魄有缺失,再加上婴灵入侵身体。能让供奉者变成阴性体质,就是舒小秀五六岁之前那种。如果顺利的话,她也许会恢复能感应到人临死前魂魄出窍的能力,也就有可能找回自己失的那部分,但前提是她失的魂魄还在附近。
我和舒小娟约好,在王娇上班的酒店门口碰头。把地童古曼和用法都交给她,舒小娟说:“唉,让我姐回老家去供奉也是个难题。她脾气倔,一般人劝不动。而且农村老家的房子早就卖了,还得和户主商量。”
“有了困难就得解决。比如让你爸妈对你姐说这东西能让人涨财运,还能增加异性缘。”我给她出主意。
舒小娟问:“那怎么回老家去呢?”我想了想,告诉她可以找借口称想把老家的房子买回去,经常借和户主聊天的机会,让你姐多跟着。实在不行就租下那间屋,租他一两个月,也没多少钱。
几天后。舒小娟告诉我,她妈借口生病卧床不起,才把姐姐骗回家。然后告诉姐姐这个地童古曼是从法师手里请来的,能治好妈妈的病,但要家里的第一个儿女亲自供奉才行。姐姐信了,用心咒开始供奉,可当天晚上她就开始梦游,穿着睡衣睡裤跑出去,在小区里四处溜达,最后还是她和爸爸给拉回来的。
我说:“在你们没回乡里老家之前,晚上要把门反锁。别让你姐再跑出去,因为打断梦游行为可能会有后遗症。”我又告诉她,再过几天你妈妈假装病好的时候,可以说有人托梦给她,让她必须回老家去住,病才能彻底好转,你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去乡下老家谈租或买的事了。
舒小娟特别高兴,说:“田哥,你真聪明啊!”我说聪明谈不上。只是卖佛牌太多,这类事也遇到不少,有经验了而已。
过了两三天,舒小娟给我发短信:“妈妈带着我和姐姐回到农村老家,已经和现在住在那旧宅的房主商量好,把那屋子租给我们一个月,租金五百块。”我心想这房主也够黑的,在沈阳市中心,一个单居室租金也不过四百,你这辽阳农村半间房就敢要五百。
就这样,舒家三母女就在农村老房子住下,那尊地童古曼也在屋里继续供奉。舒小娟每天都用手机短信向我汇报情况,称她姐姐经常说,晚上梦到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胖娃娃在前面跑。她就在后面追,那娃娃还说,姐姐快来,我们帮你找!
我心想,看来似乎还真有些效果,告诉她要是你姐有跑出去的冲动,千万别拦着,但得有人随时保护,以免出事。
那天晚上都快凌晨两点,我手机忽然响起,迷迷糊糊中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发现是舒小娟打来的。要不是她,我根本不会接,心想是不是她姐又在梦游。接通后,舒小娟声音很急切:“田哥,我姐跑出去了,往后山一直跑啊,那里有片坟地,我害怕不敢跟着,只有我妈在后面!”
“你爸怎么没来?”我问。
舒小娟说:“我爸还在市区住,他每天得出摊卖炸串啊。”我说那你赶紧跟上,要是出点儿什么意外情况,你妈一个人搞不定怎么办。舒小娟哭丧着声音说我不敢啊,那方向是坟地,现在也是,几个村的死人都往那边葬。我让她尽快跟上,不然拉开距离你就更不敢了。舒小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去追。
过了半个小时,我早就又睡着,手机又响起,接起来还是舒小娟,呼呼喘着粗气:“田、田哥,不好了,我姐在坟地里直说胡话。”
我问:“怎么说的?”
舒小娟说:“她、她说话的声咋还能变动静呢?一会儿是男的,一会儿又是老太太,一会儿又是老头,田哥,我害怕!”我问她你妈在不在场,她说我妈就在我姐身边,但也不敢碰她,怕出什么后遗症。
这时从听筒中传出一个老头苍老的声音:“为啥不给我吃?为啥不给我吃?”我问这是什么意思,谁说的为啥不给我吃。
舒小娟害怕地说:“不是,我姐说的是为啥不给我治这句话,和老头的声一样一样的!”我心想,看来舒小秀因为缺了魂魄,在坟地里又有那么多阴灵,肯定会趁机上她的身。正在我不知道会出什么后果,准备给老谢打电话询问时,听到听筒那边又传出舒小秀的声音:“你们这两个小屁孩,给我慢点……”
“哎,姐你别跑!”舒小娟说。
“又怎么了?”我连忙问。
她说:“我姐又往那边跑了,我先去追!”电话挂断,我这边反而睡不着,心想前几天舒小秀能梦到有两个小胖娃娃在前面跑,还说什么“我俩帮你找”的话,难道真有效果?余吗狂血。
心里七上八下,但困意一阵阵袭来,最后我还是睡着了。等手机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四点多钟。舒小娟打来电话:“田哥,我姐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我问什么意思,她对我讲了。昨晚舒小秀忽然朝另一个方向猛跑,舒小娟和她妈妈已经累得不行,但还得打起精神去追。舒小秀跑到一座新坟前面,居然跪下来抱着墓碑不放,嘴里哇哇地大哭,声音特别像小孩。
舒小娟和她妈妈怎么也劝不住,舒小秀边哭边说:“别扎我,二大娘你别扎我啊!”哭了十多分钟,她才渐渐止住哭声,倒在坟包上睡着了。两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舒小秀背回家,累得都快走不路了。而舒小秀躺在床上昏睡,到现在也没醒,怎么晃和叫也不行,她妈甚至要用针去扎。
听到舒小娟的讲述,再联合舒小秀那句“大娘你别扎我”的话,我连忙说:“千万别用针扎!就让她睡着,也别叫也别晃,尤其别让她听到太大的声音!”
我又问舒小秀的二大娘是谁,舒小娟说:“就是我二大爷的老婆啊,我爷有哥四个,我爸行三,上面还有两个大爷,以前都住村里,后来也都搬走了。我大爷搬到盘锦,我二大爷家也定居在抚顺了。我妈还问呢,为啥我姐能说出那句话?”
“我估计,很有可能跟你姐姐半岁以后丢魂有关系。你们家以前和你二大爷家有过矛盾没?”我问。
舒小娟把电话递给她妈妈,舒母说:“田大兄弟,我女儿就这么一直睡着不醒,可咋办?”我告诉她先不用担心,又问小娟二大爷家的事。
舒母说:“我家和她二大爷家没啥矛盾,就是她二大娘生了仨儿子,就想要个女儿,可生到第三个的时候难产,大夫说以后不能再生了,她二大娘还哭了好几天。那阵子小娟她爸就总说,我家要是生,肯定儿女都有。她二大娘脸就挺不好看的,但也没说啥啊。”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我隐隐觉得这事和舒小娟的二大娘有关系。
晚上舒小娟打来电话:“我姐终于醒了,醒来之后又是哇哇地哭,还说胡话,这个地童古曼怎么没效果?”
我问你姐说的什么,她说:“听不懂,什么别扎我、太冷了啊、我家在哪呢这类的话。”我说你们再观察几天,有情况及时和我沟通。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72章:黑手
过了五六天,我正准备订机票回泰国,舒小娟给我打电话:“田哥,我姐现在可算恢复正常,也能认得人了,就是有点儿发木。”我说那就好。以后慢慢看效果。
这桩生意彻底完结,应该算是两三个月之后的事了。在这段时间内,舒小娟经常向我汇报,说她姐姐无论说话还是办事都很正常,而且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她姐姐从小到大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似乎没什么事情能让她有热情。跟谁说话都是那个腔调,表情也不多,平时没事总发呆,更别说犯病的时候了。
可现在的舒小秀有了很大变化,似乎有了正常人的喜怒哀乐。开心的时候会大笑,生气的时候会激动,对人也有了热情。最主要的是,再也没了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舒家的亲戚朋友看到舒小秀的变化,都很惊讶,也为她感到高兴。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她爸妈。看到女儿令人惊喜的变化,舒母连哭了好几天,还给死去的爹妈上香烧纸,说是他们在天之灵保佑。
舒小娟说:“我对爸妈说,那明明是田哥帮我们解决的,最该感谢的人是他。”
我笑了:“感谢倒不用,我只是个生意人,这是我份内的事。对了,你二大娘的事,有没有什么打算?”
一提这个事,舒小娟语调有变:“别提了!我和爸妈商量。说这事肯定跟我二大娘有关,不然我姐咋会说出二大娘别扎我的话?我爸给在抚顺的我二大爷家打电话,说了这个情况,我二大爷觉得可笑,说那是没影的事,可我二大娘特别激动,在电话里骂我爸,说我爸诽谤她,还要告我们。我爸说。人在做,天在看,如果当年真是你做的这个事,会遭报应的。我二大爷也不高兴,说这样的话那亲戚就没法再处下去了。”余吗狂才。
“算了,你们完全没证据,你二大娘就算真做了那件事,也不会承认,反倒闹得不愉快。”我劝解。
舒小娟说:“我爸说了,让她女儿遭了三十年的罪,这事不能忍,大不了亲戚绝交。对了,我二大娘有严重的痛风,好几十年的老毛病了。每到阴天下雨就浑身疼,我妈说那就是报应,你觉得呢田哥?”
我说你们觉得是就是,不过做坏事肯定没好下场,要相信报应不爽。
其实我很想再次见见舒小秀,看看改变后的她是个什么样子,可再没机会见到。因为两天后我就回到了泰国,再次回沈阳的时候,听王娇说舒小秀找了个长春的男友,已经过去同居,男方父母对她很满意,没意外的话,半年后就要结婚了。
舒小秀还算幸运,因为遇到了我。至于她那位二大娘当年到底有没有下过毒手,用的是什么方法,没人知道,就算有人家也不会承认。但她那长年痛风的毛病是否因为做过坏事而造成,也只有去问她自己或者老天爷了。
这桩生意我只赚了七百块钱,而付出的辛苦却很多。但我并不后悔,能帮忙舒小秀这样从小就丢了魂、近三十年不正常的人恢复正常,应该是大好事。而我平时卖阴牌邪物,也经常有客户因此而倒霉,虽然都是自找的,但我也总觉得心里有愧。所以遇到舒小秀这种生意,再加上是熟人介绍,我也愿意接上一两个。我那时候的想法是,卖邪牌可能会有损福报,而帮客户大忙是积德,也许能抵消一点儿。
当时只是无心之举,到后来我才明白,那时候的几分善念,确实帮了自己很多大忙,甚至算挽回半条命,当然那是后话。
在舒小秀刚从农村老家恢复之后,我还接了几个别的生意。有位在北京做生意的男人,农村老家有亲戚去世,他带着妻子和两岁的儿子参加葬礼。在山里抬着棺材行走的时候,因为刚下过雨,泥土湿滑,有个抬杠的人不小心脚下一绊摔倒,棺材竟从山坡上掉下去。在岩石上撞了几下,棺盖被摔裂,尸体也滚了出来。
大家连忙返回,跑下去重新收拾,过程中那男人妻子抱的孩子就一直大哭,怎么劝也没用,只好先让妻子抱着孩子回村。从那以后,这孩子就成天哭闹不止,几十天都这样。后来找到了我,商量之后决定从泰国请法师到北京施法。我让老谢安排找阿赞洪班过去,半个月后动身。
这天,我在表哥家吃中午饭,放在桌上的手机qq响起,我边吃边玩手机,是有一条留言:“有能转运和旺事业的佛牌吗?”
这qq号的名字是“相信自我”,打开资料看,年龄显示二十二岁,在毕业院校一栏写着“哈尔滨工业大学”的字样,看来还是个高材生。
我正要打字回复,表哥说:“你一天到晚手机聊天,就这么忙吗?先吃完饭再说!”我只好把手机放下。等吃完饭,表哥又叫我陪他去上街买衣服,在商场里,我好不容易趁他进更衣间的时候,给那个qq回复。我告诉他,泰国佛牌最普遍的四大功能:招财,保平安,转运和旺事业,基本都有,就看你想要正牌阴牌,什么价位的。
那qq问:“有免费结缘的吗?”我笑着打字告诉他我又不是卖佛珠的,也不是寺庙,哪来的免费结缘,你找错地方了。那qq说,希望你能把眼光放长远,也算是投资了。虽然现在我没什么钱,只是个毕业不到一年的穷大学生,不过以后很快就会成为千万富翁,到时候可以百倍地回报给你。
对于这种精神病患者,我压根没想理,正想把他拉进黑名单,表哥换完衣服出来,问我怎么样,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等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翻手机,我又看到这人发来的留言,问我手机号码多少,想和我在电话里沟通。我告诉他是泰国长途,你恐怕打不起。这人说:“我去话打。”
做佛牌生意两年多,什么样的客户都遇到过,正常的,不正常的,介于正常和不正常之间的。说话颠三倒四、忽忽悠悠、狂倒苦水的都有。虽然有时候明知道和这类人不可能成交,但在无聊的时候,我还是很乐意与他们沟通。一是闲来无事可以解闷,二是通过与形形的人聊天,也能锻炼自己与客户的沟通能力。接触的人越多,经验越丰富。
我把手机号发给他,让他两个小时后再打,因为我想睡会儿觉,然后就把手机扔到旁边。qq又响了两次,估计是那人的回复,我也没看,就准备睡个下午觉。
半小时后我刚刚睡着,电话就响了,我恨得牙根发痒,接起来一听,是个年轻小伙的声音:“您是田老板吗?我是你qq上的相信自我啊,我姓曲,你就叫我小曲!”
“不是让你两个小时后打吗?”我不高兴。
小曲说:“我给您回qq了,可您没理我。”我问你回的什么,他说:“我是想告诉您,除晚上之外,睡觉是最浪费时间和生命的事。您是个生意人,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时间就是金钱,做生意不为钱,您还怎么经商,怎么发展壮大?难道您不想把生意做到全中国、全世界,成为千万富翁吗?”
我不由得失笑:“我睡个下午觉碍你什么事,还扯到千万富翁上去,好像我睡个觉就能损失几千万似的!”
小曲说:“那当然,所以我从不在白天睡觉,晚上也尽量少睡,多学习,才能多进步。”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73章:好项目
我懒得和他废话:曲先生,我现在很困就想睡觉,你要是真想请牌,就过两个小时再给我打,要是没事闲聊,那不好意思我没空。先挂了。
这个小曲似乎还想说什么,我已经把电话挂断,再设定两小时后的闹钟,然后关掉手机。等手机闹钟响起的时候,我已经美美地睡了两个小时,伸个懒腰打开手机,有两条消息,一条是方刚发来的短信,问老谢欠我的那三万块钱还差多少,什么时候才能继续找他合作。另一条是QQ消息。还是那个小曲,内容很多,我翻了半天才翻到底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论文。
他先对我刚才挂断他电话表示很遗憾,说我没有做生意的潜质,要想继续经商,必须要转变思想。给自己从内到外来一次彻底的清理,他可以帮我。
我很奇怪,明明自称是个刚毕业不到一年的大学生,怎么说起话来像那种成功学课程讲师,又像搞传销的。我问他到底是什么工作,不到二十分钟,又有电话打进来,果然还是小曲。他告诉我,自己毕业后就在探索最佳的成功模式,但总觉得自己和成功只差一步之遥。有时看到同事戴着泰国佛牌,说是能旺事业转运,就也想问问。上网搜索的时候看到我在论坛的发贴,于是加了我的QQ号码。
你自己都没成功,还想着要帮我从内到外来一次彻底的清理?我笑答。
小曲说:没成功是运气问题。但我的方法没错,您是在泰国还是沈阳,要是在沈阳的话,我希望能和您见个面。我家在北京大兴,咱们好好聊聊,保证让您对成功有全新的认识!
我问:你到底是卖什么东西的啊?
小曲说:我不卖商品,只卖方法和理念。
我开始警觉起来:非法传销?
小曲失笑:看您说的,非法传销那是什么东西?那可是害人的啊!不这么句话吗,非法传销是毒酒,害完亲戚害朋友。全国都在打击,我怎么也是名牌大学出来的高材生,又不是没上过学的文盲,怎么能去搞非法传销呢?一听这话,我才放松下来。
聊天中。我表示对他的公司没兴趣,一时半会也没打算回沈阳,我这也没有免费的,让他直说能出多少钱,要是没钱就算了。小曲叹了口气:其实我是给我老姨问的,也是她想请个佛牌保佑。
到底是谁?上次你还说是自己总不成功,现在又成你老姨?我有些迷糊。
小曲说:是我跟着我老姨一起创业,她和我都想转运。我没什么钱,所以让她先请个佛牌,要是有效果的话,我再和她轮换着戴,这不就省钱了嘛!
上得山多终遇虎,又有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Sh?,我做佛牌生意两年多,还是头回遇到两个人共同一条佛牌的。这又不是衣服鞋,一三五你穿,二四六他来。我告诉他,佛牌是会认主人的,谁用心咒开物就认谁,就算要换人,也得用心咒,之前的主人就没用了。
那也行啊,先让我老姨戴,等有效果了再转给我呗!小曲很高兴。我只得无奈地说也可以,问要多少钱价位的。小曲问他这个情况一般得什么样的佛牌能管用,我大概说了下正牌和阴牌的区别,还有价位之类的资料。
小曲想了想:那我得先去问问我老姨,听她的想法。对了,田老板,您做佛牌生意好几年了吧,手里是否有些资金?如果有的话,有没有兴趣搞一些别的投资?都是非常好的项目。
我心说你小子早晚得露出马脚,弄了半天虽然不是传销,却还是个骗子。但我闲得很无聊,也就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来,就让他介绍。反正不花我的电话费,这小子在话吧打电话,再便宜每分钟也得一块多钱,就让他聊去吧。
小典说:现在我手里有个好项目,是我老姨给我的,她已经投了,我也想参与可是没钱。但要您觉得有兴趣,我俩可以合作,你出钱我出力,到时候利润你七我三,是不是很合理?我连说合理,让他细说。
这是一家就快上市的公司,现在发行股票,每股五毛钱,最低买一万股。等公司正式上市之后,那股票就打着滚地往上涨。小曲说。我问公司的名字,他说了个什么名称,我走到电脑旁,把手机夹在耳朵上,打开网页开始搜索。但奇怪的是,并没搜到有关这家公司的什么信息,就问小曲为什么找不到。
小曲压低声音:这家公司是国家某领导人的亲戚开的,必须要保密,他们生产的产品也是机密,所以在网上肯定查不着。不过你放心,等公司一上市,你就可以坐等收钱了。
我失笑,问我出钱,那你出什么?小曲说,我给你提供信息了啊,现在是信息社会,有钱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有信息和渠道,而且到时候赚了钱我才收三成,就是不想让这么好的项目浪费掉,你不投,别人就会去投,天上不会白白地掉馅饼。
听了这话,我连笑都笑不出来,心想这还真不是传销,而是直接骗钱了。我问:这公司在哪里?你去过吗?
小曲说:刚说完那是国家领导人亲戚开的公司,哪能让你随便参观?你以为是公园啊。我问那这钱交给谁,小曲说,公司有几个负责人,专门负责全国各省的业务,到时候直接给他汇款。
那要是收了钱负责人跑了呢?或者这公司根本就不存在?我很好奇,想知道这帮人是怎么心理。小曲说,负责人是为国家领导人亲戚的公司做事,哪敢跑?他们的家人都被控制着呢。这公司当然是存在的,谁有几个脑袋,敢拿国家领导人撒谎,你敢吗?
我笑着说我当然不敢,但不保证别人不敢。小曲见我不相信,又问我想不想投资,我说没兴趣,还是谈生意吧,等你老姨想好请什么价位的之后再用QQ通知我。
挂断电话,我心里很不平静,这个小曲是哈工大毕业,算是高材生了,但为什么非去信那种东西?真是睁着眼睛上当。不过我又想,谁敢保证小曲本身不就是骗子呢?
次日,我收到小曲在QQ里的留言,说她老姨最多能出一千块钱,毕竟还不知道效果,要是有用,以后就再买贵的。我告诉他,没这么便宜的,光泰国到国内的邮费就得两百多,最低也要一千五。两小时后小曲回复,说可以。我是把小曲当成骗子来看的,就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和我交易,就说没问题,等我发图给你。
给方刚发短信,让他帮我找不超过一千泰铢、能招财和转运的佛牌。方刚回短信问:什么客户这么穷?才一千泰铢让我去哪里找,就算有也没效果。余记池划。
我说:效果不用考虑,是正牌就行。
不多时图片发来了,是两条转运符管,配的文字是吞武里XXXX寺龙婆清制作加持。我心想,寺庙名称和龙婆师父的名字完全没听过,不过也正常,这超低价肯定是小寺庙。也说不定是方刚哪年的囤货,从角落里翻出来给我拍的照片。把图转给小曲的QQ号码,报价一千五百元人民币包泰国邮费。
小曲问我:是否能保证有效果?
PS:
每天都有无数人向我咨询请牌的事,我在想,要是我还干这行,估计这段时间也能赚几十万了。所以为了不让我动摇,请大家不要再咨询这类问题。(连续四天风寒重感冒,咳了两宿没睡,今天总算好了,谢谢大家的关心)
第474章:转运符管
我反问:“生病了去医院,手术费要收几万十几万,如果你是医生,会不会告诉患者百分之百有效果?那么贵的费用都不敢打包票,何况只有一千多块钱的东西!”小曲没了话,只好问我怎么交易。
一般年轻客户我都推荐淘宝。但这个小曲始终让我心存警惕,生怕这家伙耍什么花花肠子,就告诉他只能汇款,先款后货。小曲问:“你要是骗子怎么办?”
我笑道:“买几千几万的股票,既没公司也没信息,你都敢相信,我这才一千多块,你怎么还怀疑上了呢?”
小曲想了想:“也有道理,那我就相信你。”
别说,他办事还真痛快。下午给我qq留言,我上网银一查,还真汇到一千五百元人民币。我心想,这就证明小曲并不是什么骗子,那就只能说他是傻子了。给方刚汇去三千泰铢,让他帮我把货寄到小曲在北京大兴的地址。
五六天后小曲收到货,告诉我有一根金属管。还有张打印着拼音和中文的纸,问我是什么歌词?我笑着在qq上回复,说那不是歌词,是心咒,让你老姨双手把符管夹在掌中,举过头顶,连念三遍心咒,就可以正常戴了,同时还能许愿。
只过了两天,小曲就给我打来电话:“田老板,我老姨昨天又找到一个好项目。刚把资料交上去。她说肯定是泰国符管的效果,这项目肯定能赚钱!”我问是什么项目,他说叫“无中生有”网,只要你把每天在家里吃饭做菜的照片传到网上,就能赚积分,再用这个积分去该网站的超市里买东西,先付钱,下个月全部返给你。
我一听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也没心情再问。既然客户都说有效果,那当然好。小曲声音很兴奋:“田老板啊,泰国的佛牌是真不错,一千多块钱的也这么厉害,我也想要个。”我心想这些人的脑袋都是怎么长的,参与个骗子活动也算找到好项目。余围央划。
等小曲又给我汇了一千五,我照例给方刚汇去六百,让他再寄那种转运符管到相同的地址。方刚打来电话:“田老板,你现在专门接这种便宜到家的生意了?能不能多赚点!这个符管是我抓老鼠时在沙发后面翻出来的,你让我去哪里再找同样的?”
“问题是客户戴了上次那根符管,特别地满意,说效果很好,就要同款。”我失笑,心想还真猜对了。就是从角落翻出来的囤货。
方刚想了想:“下午我要去附近的寺庙请牌,顺便再弄一条尽量相同的。”我连声说好。
等小曲再次收到货后,在qq上问我为什么两条不一样,我说后来的这条是加强限量版,是龙婆师父加持了七天七夜才制作出来,仅有十条,你这是最后一条,要不是老客户,我至少要卖两千多。小曲听了特别高兴,也没再多问。
几天后,我和老谢带上阿赞洪班,从曼谷飞到北京,给那位生意人的儿子驱邪。到了河北张家口西郊某山区,在生意人那位故去的老者坟墓前施法。原来那老人的棺材滚落山坡,尸体也掉出来,阴灵极为生气,送葬队伍中只有一个小孩,所以他就被阴灵冲煞,得了癔症。最后阿赞洪班用傩巫术成功解开小孩的癔症,我收了生意人四万元,给老谢三万。
回到北京后,在一家酒店下榻,准备次日飞回曼谷。中午的时候在酒店附近一家云南菜馆吃饭,为了迎合阿赞洪班的口味,点了不少云南特菜,什么香茅草烤鱼、油炸薄荷叶、菠萝糯米饭之类的。我和老谢都吃不惯,但阿赞洪班却很喜欢。但那种自酿的竹筒米酒很不错,我和老谢心情好,喝了好几筒,都有些晕乎乎的。
这时手机响起,接到小曲发来的qq信息,说他被骗了。我和老谢正聊得开心,就没理他。回到客房关了手机睡觉,到下午起来开机才看到,小曲给我发了不少短信,都是质问我为何不回复,还关机。
我给他打过去,告诉他我在北京办事,中午喝多了所以关机睡觉。小曲很惊讶:“您在北京?太好了,那我们见个面!”我连忙拒绝,说这两天在张家口为客户做法事,在深山里跑进跑出的很累,下次再说。
小曲说:“田老板,您都到北京了怎么也得碰个面,我可是老客户。而且我老姨早就说想和您见见,这个面子总得给?”这让我想起来了陈大师之前说过的那句话,中国人和西方人最大的差别,就是很多中国人这辈子都是为了面子和人情而活。那时我还不理解,现在才明白,只要你在中国,就逃脱不了。
双方约好下午五点在三元桥附近的某餐厅见面,刚走进餐厅,我按描述见到了坐在座位中的小曲,他又高又帅,但脸上有些倦容,像没睡醒似的,但并没看到他老姨。小曲指了指一个手拿什么资料、正在给旁边那桌客人讲解什么的中年女人背影说那就是我老姨。坐下后,我和和小曲先点了两杯冰茶,边喝边聊了有十几分钟。
小曲的老姨在那桌讲解完,又跑到另一桌去讲解。我问:“你老姨是这餐厅的大堂经理吗?”
“当然不是,她是在发展自己的团队。”小曲笑着说。我这才明白过来,他老姨是在拉人跟她一起“搞项目”。我说我都坐了快二十分钟,既然是你老姨想和我见见,是不是你得把她叫来?
小曲说:“再等等,我老姨这人有个习惯,只要看到陌生人,就必须先给他们都讲解一遍项目投资的事,天塌下来也得放到旁边去。”
我真想立刻站起来就走,但又忍住了,毕竟小曲是我的客户,我从他身上赚了一千八百块钱,就先忍忍。
他老姨在给餐厅中食客讲解的时候,大家的反应也各不相同,但基本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拒绝。客气的微笑摆手,冷漠的只摆手,连头都不抬。但小曲老姨极有耐心,无论你怎么说,她都会把要讲的全部讲完。她讲的声音很低,似乎生怕邻桌的人听到。遇到脾气不好的直接开骂,说她有毛病,但她也不生气,脸上带着微笑:“你骂我,我能理解,是因为你不了解内情。以后等赚到钱,成功了,就会来谢谢我。”
有人说:“我不想赚钱,也不想成功,更不想谢谢你,你能离我远点儿不?影响我食欲了知道吗?”
小曲的老姨也不回答,继续讲解着,食客招手叫来真正的大堂经理,让他把这女人赶走,大堂经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去问她,结果她又开始给大堂经理讲解,把那桌食客都给逗笑了。
我手机响了,是老谢打来的,问我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说一声。他听说北京有个九头鸟的湖北菜连锁饭店,他今晚想去尝尝,已经很久没吃鄂菜了。我告诉他马上就回去,让他在酒店等我。
老谢问:“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说在三元桥,老谢说等我看看地图,再告诉我等着他,最近的九头鸟酒店就在双井,也算顺路,让我把餐厅名字告诉他,他来找我汇合,我同意了,让他尽快出发。
挂断电话,小曲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告诉他有个一道从泰国来的朋友,他也是佛牌方面的专家,跟我是合作伙伴。小曲连忙说让他也来,大家共同聊聊。我心想无非是想向老谢推销你们的这些“好项目”,就拒绝了。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75章:沉船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好不容易等他老姨把这餐厅所有的桌都讲遍,这才返回座位。小曲的老姨大概四五十岁,看上去精力充沛,脸上永远带着笑容。落座后她无奈地说:“难怪中国人穷的多,富的少。大多数人都是不明真相的啊,这辈子都赚不着钱。我给他们讲了半个多小时,居然没一个人信!”
“信什么?”我问。
他老姨说:“我这个项目啊。”她刚要解释,小曲说:“老姨,咱们先聊佛牌的事。田老板,这个什么转运符管我老姨戴着管用,为什么我就不行?你还说是限量版,不是忽悠我呢?”
“才一千多块钱的东西,我还真没那个心情忽悠人,佛牌和人之间也是要看缘分的。”我连说话的兴趣都没了。只淡淡地回答。
小典的老姨连忙问:“那我和这个符管是不是就算有缘分?”我说这要你们自己感受,我无法预测。两人看到我戴在胸前的那条双刀坤平,问这是什么佛牌,有什么功效。我告诉他们这叫双刀坤平,主要是辟邪和保平安。
他老姨摇摇头:“那对我们没用。”
想起之前小曲给我发的qq信息,就问他怎么受骗了。小曲沮丧地说:“前几天我朝父母借了五千,买了那公司一万股的股票。可没想到昨天我上网看新闻,居然看到那公司被公安部列为诈骗组织,几个负责人都成了网上逃犯!”余围丰号。
我连忙问:“哪个公司?就是你说国家领导人亲戚开的那家?”小曲看了看我,不情愿地点点头。
“那时候你鼓动我投资,还说我出钱你出力,如果我真投进去几千几万,现在亏了,这损失能算在你头上吗?”我哼笑几声。
小曲急了:“当然不能啊,你要是愿意出钱,那就说明是你自愿的,再说你不是没投吗!”我觉得这纯粹是流氓逻辑。就很不高兴。
可能看我脸不对,他老姨连忙打圆场:“其实我觉得,肯定是国家内部的什么新政策。那公司真是国家领导人的亲戚开的,国家一看这么多人买股票,以后上市了就会有很多百万甚至千万富翁,那国家不就乱了吗?谁还去上班啊,都投资了。所以国家要控制,不能让老百姓富得太快。”
听了这话,我真心觉得她不去给传销和诈骗犯代言都是屈才。小曲也连连点头:“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他老姨又说:“田老板。我外甥年轻,没经验,不能因为这个项目被国家搅黄,就对创业失去信心了。你这里还有效果更好的泰国佛牌没?”
看到这一对姨甥,我实在不想卖给他们东西,那只能起反作用,虽然这两人现在的购买**很强烈,但我也不能趁火打劫,就说最近货少,以后再说。小曲唉了声:“泰国佛牌就和好的项目一样,肯定抢手啊。”
他老姨拿过放在桌上的那叠资料,说:“田老板,你看看这个,刚才我给这餐厅里的人都讲了一遍。可惜他们都不懂,也不想参与。你是聪明人,我觉得你能理解。”我连连摆手说没兴趣,也准备告辞了。小曲老姨说那我就给你简单讲讲,我勉强点头。
小曲的老姨说:“这个项目其实很简单,就是什么呢,今年国家在南海打捞出一艘沉船,好像是宋代的,里面有很多金银珠宝。国家准备把这笔财宝回馈给老百姓,但又不能全国每人都给,十几亿人呢,一平均也没多少钱了,所以只能给少数人。那就是谁相信这个事,才能得到其中的一部分钱。但你别害怕,你不用出钱,就给我两份身份证复印件就行!”
我听得直发晕,心想这算是什么骗术,也太没技术含量了,你骗钱骗物都能理解,可就为了骗一份身份证复印件,至于费这么大劲?我大脑急转,心想任何骗术的最终动机都只有一个:利,要么骗钱,要么骗东西。
他人身份证复印件能换成钱的唯一途径就是办信用卡,然后用来恶意透支,这点我还是懂的,因为我有个朋友就是靠这个吃饭,开一家信用卡代办公司,每年能获利几十万,最后因风声紧而倒闭。
“我没兴趣。”我回答。
小曲和老姨互相看看,都笑了,那是一种对他人行为难以置信和无奈的笑。他老姨问:“不让你出钱,就拿一份身份证复印件,你也怕?田老板,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发财了啊!”
我也笑了:“你们俩都交了吗?”他俩连连点头,我问你们弄这个是为谁服务,国家?他老姨说也是一个负责人,是国家层层派下来的。我说你为那负责人做这个事,有辛苦费没有,他老姨说:“没有啊,我们这些人平时就是喜欢分享好的项目,这也算是积德行善。”
本来我不想再和他们说话,但还是忍不住问:“你们俩说心里话,真相信有这事?”
小曲说:“其实也不是完全相信,不过你想啊,反正不用出钱,给就给呗,要是不给的话,万一这事是真的,那不就错过了吗?”我说就算国家真打捞出这么一艘宝船,凭什么把钱分给老百姓,这你们也信?
“有啥不信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国家天天都宣传。”他老姨脸上永远带着热情的笑容。我心想这才叫爱国者,和她比起来,我连八等公民都不够格。
我问:“我做个假设行不?如果你们得知这事是假的,还会不会交这个身份证复印件?”两人互相看看,小曲摇摇头,他老姨也笑着说:“那还交什么?”
“对啊,那这事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你们怎么还信?”我实在不明白。
他老姨说:“刚才不是说了吗,万一是真的呢?反正也没损失。”我直说现在专门有人盗用身份证复印件办信用卡的事,他老姨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笑着说:“去,不能,你为什么非得把人往坏里想?”
我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塌了,不想和这两人,尤其小曲的老姨再说半句话,就准备站起来回去。他老姨连忙拦住我:“还没说佛牌的事呢,什么时候能有货?”
看到小曲老姨那副永远打了鸡血似的笑容,我无比厌恶,忽然想,这种人的钱,就算你不赚去,也会被传销者和骗子给骗走,反正都是剩不下,还不如替天行道,在我这里总比在骗子手里强。
我掏出手机,调出很多佛牌的图片,指着其中某几种,对两人说:“这些都是由泰国著名高僧加持的转运佛牌,售价从三千到一万都有,一分钱一分货,越贵的效果越好,能强力招财,提升人缘和事业。”
“还能提升人缘?”小曲的老姨顿时双眼放光,显然她对这个功能更有兴趣。
我说:“当然,泰国很多佛牌都是专门增人缘的,比如人缘鸟啊,人缘油啊,桃花法膏之类的。”他老姨问桃花法膏是什么,我调出相应的图片展示给他俩:“这盒就是了,入料很足,有花粉、经粉、龙婆僧生前的法膏、法蜡油和很多稀有植物。比如万倒通、人缘树根、相思树粉、万嘎龙等等。”
这些名词把他俩听得一愣一愣的,我告诉他们,这东西不但能招财、增人缘,还能提升佩戴者的口才和交际能力。
小曲和他老姨马上把眼睛瞪大,他老姨说:“就要这个,我要的就是这种啊!”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76章:呼家楼的“钱王”
我这才明白,这些喜欢搞“投资”和传销的人,最迫切想要提升的并不是财运,而且是和人打交道的能力。搞这些东西就要多交朋友,得想办法把对方说通。尤其刚才在餐厅里给那么多桌客人讲项目,却没一个人听。她肯定认为不是项目本身的问题,而是她嘴不行。
“田老板,这个桃花法膏多少钱?”小曲问。
我看到这张图片的文件名标注着“桃花法膏招财增人缘口才交际d”的字样,后面那个字母是暗号。我把佛牌的价格分为五档,从a到e区别,标着d就说明它的出货价在五百到一千元之间。我想了想,告诉他们,这个桃花法膏最低也得五千,因为效果特别好,所以价位也高。而且不还价,还要事先预定。
一听这个价,小曲和他老姨都面露难,看来是嫌贵。我也没多解释,这桩生意我本来就不是很情愿,平时最讨厌这类人,如果只赚他们个千八百块。还不够我闹心的,所以必须要趁机狠宰几笔。
小曲和他老姨让我把这张图片用彩信传给他们,正在传送的时候,小曲老姨接了个电话,好像有什么别的安排。听她说:“什么?七点啊,那不快到了吗?我们这就过去。我们和一个朋友谈事呢,他是在泰国卖佛牌的,能招财转运,对,我戴的那个符管就是在他这里买的,效果可好了……是吗。行行我和他说!”
挂断电话后,她说:“你吴姨来电话,说今晚七点在呼家楼那边有个讲座,是钱老师讲的,让我们赶快过去。”
小曲也着急了:“那快走,钱老师的课必须得去。”我正准备告辞,他老姨对我说,田老板你也去,我戴了这条转运符管之后。朋友们特别羡慕,还说让我把你介绍给他们,都想咨询咨询。
这时老谢打来电话,告诉我出租车已经到了三元桥地铁站,马上就到地方,让我提前下楼在外面等着。我跟两人说正好我朋友过来,现在就下楼。
“田老板,正好你的朋友也来,干脆咱们四个人一块去呼家楼。会场人多,大家都向你一个咨询的话,你肯定也忙不过来,两个人就好多了。”小曲的老姨说。
其实刚才我就动心了,商人最喜欢有人介绍生意,虽然我对这帮搞传销的很反感。可对钱不反感。我问:“钱老师是谁,什么内容的讲座?”
“钱老师可厉害了,在北京特别牛,专门教大家怎么用最少的钱,在最短的时间,发最大的财!他运作的项目可多了,光我和我老姨就参与了好几个。”小曲说。
听了这话,我又开始有些害怕。这明显是个传销会,听说那种会和讲座很能洗脑,万一把我也给洗了怎么办?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老谢说已经在餐厅门口,问我怎么还不出来。四人出了餐厅,老谢笑呵呵地走过来,我给双方做了介绍。招手叫出租车的时候,小曲又提出要我们俩一起跟他们去开会。我刚要拒绝,老谢连忙说:“行啊行啊,我最喜欢人多的地方,走?”
我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老谢嘿嘿笑着:“田老弟,人多的地方热闹,正好发展人脉!”我正在想怎么告诉他这是传销大会时,小曲已经拉开车门,三人钻进出租车,就等我了。无奈的我只好坐到前排,心想老谢啊老谢,你要是也被洗脑,那可就完了。
在车上,小曲告诉我,这个钱老师并不姓钱,大家都称他为“钱王”,因为他特别有钱,也能赚钱,掌握大量快速赚钱的理论,所以时间一长,大家就都叫他钱老师。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戴的那条双刀坤平,心想不知道它能不能起到保佑作用。我暗自把牙一咬,去就去,我这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洗脑的。
从三元桥来到呼家楼,这里有个xx大厦,看上去挺旧的写字楼。坐电梯上楼后来到某层,有个挺大的会场,能坐两三百人,基本都满了,男男女女一大堆,但中年女性居多,也有不少看起来至少六七十岁的老年人,正在扎堆聊天。
看到小曲和他老姨进来,马上就有好几个人过来打招呼,看来都是熟客了。小曲对一名中年妇女说:“吴姨,这就是我平时总跟你念叨的、在泰国卖佛牌的田老板和谢老板,我俩戴的转运符管就是他们从泰国直接邮过来的,连快递单子都是泰文,我一个字都不认识!”
这几个人都笑起来,取笑小曲的老姨怎么可能认识泰文。老谢笑着和这几个人打招呼,小曲的老姨取出手机,把我用彩信发过去的那张桃花法膏图片展示出来,那几个围着仔细地看,还一起读图片下方配的文字:“花粉、经粉、龙婆生前法膏、法蜡油、万倒通、人缘树根、相思树粉、万嘎龙……”
那名叫吴姨的妇女说:“我的天,这都是什么呀,看也看不懂!”
“这都是泰国佛牌的用料,后面那几种是东南亚的稀有植物,能起到增人缘的作用。”老谢主动讲解。
可能是看到老谢人到中年,有些透顶,看上去比较随和,年龄也和大家相仿,那几个中年妇女都喜欢围着他。有个女人问:“谢老板,泰国佛牌还有什么功能?”没等他说话,小曲已经替我做了解答,说这个桃花法膏能招财、转运,还能增加口才和交际能力。大家顿时兴趣更大,都在问东问西。余围丸血。
听说我俩是卖泰国佛牌的,越来越多人的围过来打听,我和老谢从皮包里掏出名片盒,开始分发给大家,小曲和他老姨也很积极地替我们派名片。不得不说,这些做传销的人积极性是很高的,没多久,我和老谢每人一整盒名片就几乎发光了,没得到名片的要么用手机拍照,要么用笔记下来。
老谢乐得和不拢嘴,我心里暗暗高兴,瞬间就多了几十上百名潜在客户,这趟真是没白来。
这时,从会场外面走进一位年轻姑娘,穿着白衬衫和黑裙子,看起来像公司职员。她先是让大家安静,说“钱王”马上就到。我心想,这应该就是那个“钱王”的助理了,看到会场里都在围着我和老谢,姑娘就过来问什么事。我本不想张扬,可那个吴姨早就过去介绍,还把我的名牌让姑娘看。那姑娘明显对泰国佛牌有了解,看过名片之后,对我的眼神也比较怪异。她先告诉大家安静,就走出会场。
不一会儿,她又来到会场门口,对我悄悄点点头,示意我出来。我左右看了看,小曲和他老姨还在和旁边的人聊天,老谢也在与前座的人侃佛牌知识,根本没注意我。于是我就慢慢走出会场,在电梯门口,那姑娘低声问我:“您是曲先生和赵女士的朋友?”
我说只是生意上有合作而已,他们从我手里请过泰国佛牌。姑娘说:“钱王老师也对泰国佛牌感兴趣,去年在泰国旅游的时候带过两条,但觉得没什么效果。您是在泰国吗?”
我说:“我平时就住在泰国的罗勇府,每年回沈阳老家几次,我这的每条佛牌都是原庙出来的,或者是阿赞师父亲手加持,从不卖假牌,现在假牌太多了。”
姑娘向我要名片,我在皮包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刚才都发出去了,就让姑娘用手机记下我的电话号码。这时,一个大概四十几岁的男人从某房间走出来,这人国字脸,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手里夹着一根烟,头发前额处微有些稀疏,神态举止看起来气场挺足。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77章:致富会
“钱王老师,这位田先生就是曲先生的朋友,长住泰国卖佛牌。 ”姑娘说。
此人和我握了手,说:“幸会幸会,现在七点了,我要先给大家讲课。一个小时后散会,您有空抽时间咱们聊聊吗?”我勉强点头同意。
回到座位,老谢以以我去上厕所,也没多问。开始讲课了,钱王微笑着走进会场,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与会者看起来都很兴奋和激动。钱王站在会场前,右手拿着麦克风,左手一举。,带着胜利者的表情:“钱王出手。财富拥有!”
在我印象里,传销讲师肯定是要煽动大家投资,这才是最终目的。可我猜错了,这位钱王的套路明显与众不同,上来先问大家:“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这么穷?”
把很多人都给问住了,面面相觑,没人答得出。钱王用眼睛扫了扫会场坐着的人。用手指着我这边。我心想怎么这么倒霉,怕什么来什么,钱王说:“这位秃顶的先生,您想不想站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原来是说的老谢,他紧张地站起来:“我、我也不知道啊。”大家都哄笑。
钱王说:“你看,连你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你才这么穷!”老谢疑惑地看着他。
“如果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穷,早就富了。就像你丢了东西,别人问,你怎么丢的,丢在哪里了?要是知道什么时候、在哪丢的。那还叫丢吗?”钱王指着老谢,振振有词,“这位先生,看看你的面相,肯定是刚从单位下岗,要么就是工资不高,也没什么一技之长。人到中年,妻子也开始看不上你,儿女也不太听你的话。你既有危机感。又无力改变,是?”
老谢默不作声,我刚要笑着对钱王说不对,他却又叫起一名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问她想不想发财。中年妇女连声说想,钱王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发财?”
中年妇女一副苦瓜相,叹了口气:“家里没钱啊。”
钱王问:“为什么没钱,儿子呢?”中年妇女说儿子已经下岗数年,只能打零工。钱王说你儿媳妇也不怎么爱上班,中年妇女很惊讶,说你怎么知道。
我心想这连我也猜得出,要是你儿媳妇爱上班,也不至于愁成这样。钱王说:“你的孙子或孙子还要小学,学校是不是经常收费补课?”中年妇女连连点头。钱王问你老伴身体如何?她说别提了。总有病。
钱王说:“看到别人日子都过得不错,收入也高,工作也好,时不时地还出去下个馆子。而你的家庭条件呢,多少年没买新衣服了,几年没去饭店吃过饭了?买个几百块钱的东西也得商量,平时是不是很发愁,总想大哭一场?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才能有改善?”
他这么说着,那中年妇女越听表情越苦,最后竟渐渐哭起来。我不得不佩服,这个钱王对人心理的把握确实有两下子。
“不过没关系,至少你还知道发愁,这就对了!”钱王说,“没钱不要紧,想赚钱就是动力,其实你的运气比谁都好。”
中年妇女止住哭声,疑惑地看着钱王,他笑了:“因为你今天站在这里,因为你遇到了我。我是钱王,你知道吗,在北京,钱王这两个字就值一个亿。随便教你几个方法,给你几个项目,赚个十几万算什么事!”大家热烈鼓掌,那中年妇女也激动得不行不行的。
听着钱王讲的课,我瞥眼看到坐在身边的老谢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我推了推他胳膊,竟发现老谢在偷偷地掉眼泪。我明白了,钱王的套路其实很简单,凡是到这种会场参加听课的,根本不可能有成功人士、富翁和做生意忙得要死的人,都是那些生活不太如意、处于社会底层又没什么钱的,以中老年人居多。
这些人年轻时候都过的苦日子,现在退休闲下来,要是儿女没钱,家庭负担就会很重。中老年人就更焦虑了,所以才会来参加这种课,希望能找到一些迅速发财致富的门路。
老谢这人是老狐狸,按理说不应该上套,但他家里有个病儿子,再加上这个钱王专门精于营造这种强大的群体气氛,竟然把老谢也给感染了。
我生怕他上当,就低声告诉他千万别当回事。钱王说:“你们这些人,每天都要问自己三遍: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穷而你就能富?”
“有什么好项目啊,钱老师?”座位中有人问。
钱王微笑着让那位姑娘助理把一叠纸分发给每个人,我看到这是印刷很精美的彩页,用大字体写着“只需五十人,到手五百万”的标题。内容很,是说你只要发展五十个人加入xxx公司成为会员,两年以后,理论上你的提成收入就能达到五百万元。但你自己要先成为公司的会员,入会费只需五百元。我边看边笑,老谢叹了口气:“不知道是真是假啊,要真是这样,我还卖什么佛牌?”
我低声说:“这个钱王看来没少开课,每堂课几百人,你想想他都有多少会员了,按理说怎么也能赚到几千万甚至上亿。你觉得有这么多钱的人,还需要天天累得跟狗似的给别人讲课吗?”
老谢嘟囔着:“也许人家是雷锋呢……”我瞪了他一眼。
看过资料后,钱王解答了大家的一些问题,还请了几个人上台现身说法,说自从参与了钱王老师的某个项目后,赚了多少多少钱。看到这些中年妇女和老人穿的衣服,我心想这也有人信?真有钱怎么不把鞋跟换个好点儿的。
开始收费了,我估算了一下,在座的两三百人至少有七成以上都交了钱,按每人五百元计算,就是十万以上。我心想这比抢银行来得快,风险也低,完全是自愿的。
而还有几十人没交钱,包括我和老谢。钱王说:“这么好的项目都不参加,这样的人连老天爷也会抛弃。你都穷成这样了,还不想办法改变,你说谁能救你?回去以后怎么面对家人,这几个小时你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他这一番奚落,又有几个人陆续上去交了钱。钱王指着这几个人,大声说:“你们注意看,这几个人,两年以后肯定是首批百万富翁!”余丽来号。
在那些人交钱的时候,钱王走到老谢身边,问:“谢老板,您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公司成为会员?”
老谢迟疑着:“这不会是非法传销?”好多人纷纷朝他投来愤怒的目光,老谢一缩头。
钱王却并不生气,打了个哈哈,说:“这位卖佛牌的谢老板说的话,其实也是某些人的疑问。他说我们是不是非法传销,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我们不是非法传销。各位都知道,国家一直在打击非法传销,大家都不是法盲,违法的事咱不能干。那有人会问,你这是什么呢?我要告诉你们,我们是合法传销。国家打击的只是非法传销,懂了吗?”
大家纷纷点头,听了钱王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甚至完全找不出理由来反驳。我很奇怪,传销在中国本身就是非法的,可国家为什么总是要强调打击“非法”传销呢?这就像说“非法抢劫”和“非法**”一样,难道还有合法之说?也正是这句话,被很多传销者钻了空子。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78章:钱王也缺钱
讲课快结束,所有人都站起来,有规律地挥拳高喊口号,内容是“我要发财,我会有钱,我不想做穷人”这句话。反复无数次。开始的时候声音没那么齐,但越来越整齐,越来越响。最后很多人边喊边流泪,包括小曲和他老姨。我和老谢为了不显得太突兀,也跟着振臂高呼。
讲课结束,大家纷纷散去,几个意犹未尽的人围着钱王问个不停,被那姑娘助理一一劝走。小曲的老姨临走时跟我说:“田老板,那个桃花法膏给我留一盒啊,过几天我就付款!”
钱王带我和老谢出了xx大厦。在对面的某川菜馆二楼开了包房,那位姑娘助理也作陪。姑娘热情地给我俩倒了茶,点过菜后,老谢紧紧握着钱王的手,感激地说:“钱老师,您刚才的课让我很有感触,要不是我今天没带钱出来。肯定是要加入这个会员的。不过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余丽豆巴。
“没关系,我下周在石景山那边还有个讲座,你可以去。”钱王笑着,“谈正题,我认识很多有钱人,不少都是身家几亿的,去广州和香港的时候,也看到有人戴泰国佛牌,尤其明星们。听说佛牌效果好,我想问问两位老板。有没有那种特别厉害的佛牌,能帮助人迅速达到目的?”
老谢连忙说:“当然有,看你想达到什么心愿。”
“也没别的,我就是想迅速提升自己的事业和人缘。”钱王说。
我笑道:“您的事业已经这么好了,刚才一个小时就赚了十多万,还想提升啊?”那姑娘助理连忙说:“钱王老师的一小时可比这十万更值钱,要不是为了行善,他才不浪费这时间呢。”
钱王把手一摆:“不能这么说,我自己富了不算。要带动中国人共同致富才行啊。但你们也知道,就算当年佛陀讲经,也要先用斋饭款待众人,才好让更多的人去听,何况我们这些凡人。所以,要想让更多的人得到发财的机会,我就要提升自己的人缘和事业度。”
老谢连连点头,在交谈中,钱王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我和老谢的表情,他似乎从我俩的脸上读到了某种信息,那就是质疑。他说:“别的就不多说了,我就想知道有没有这种佛牌。”
我和老谢迅速交换了眼神,我俩互相也了解,从眼神中就能达成协议。心里想的也**不离十。大概就是有钱不赚白不赚,但我心里还有别的想法,那就是:很想坑一把这个钱王。
做佛牌生意两年多,除去客户要求之外,我总共只主动坑过两三位客户,其中有那个喜欢虐待小动物的大学生叶勇,还有自称二郎神下凡的那位假神仙。现在看到这位钱王先生没用多久就骗了几百名中老年人十几万钱,我心里非常不爽。但我这个想法,不知道老谢是否也能有同感。
老谢说:“那就是要强效成愿了,佛牌中的宾灵、人胎路过可以,或者古墓拍婴、地童古曼和鬼仔也可以试试。您放心,我保证一分钱也不赚,就因为您今天让我懂了这么多,不知道钱老师喜欢哪种?”
这些话把钱王和那姑娘听得一头雾水,钱王笑着说:“我对佛牌不是很内行,您能仔细说说吗?”老谢简单地把刚才那几种东西讲了讲,不光钱王,那姑娘更是吓得脸煞白,连上来的菜也忘了夹。老谢和我倒是不客气,我们俩都饿了,直接开吃。
钱王倒是无心吃饭,边抽烟边感叹:“没想到泰国佛牌还有这样的,居然用人体器官做原料!不过也能理解,普通的寺庙产品哪会有那么明显的效果?这和中国寺庙中请出来的什么观音玉坠、弥勒佛像是一个道理。”
姑娘助理害怕地问:“钱王老师,您真想请这种用人头盖骨和胎儿做的佛牌?”
“有什么不行?”钱王笑着说,“习惯成自然,你看那么多港台明星都戴,张柏芝还在家里偷着养小鬼呢,不然能那么红吗?”
我边吃边假装轻描淡写地说:“没问题,效果好的宾灵和人胎路过也不贵,一万来块钱就够。”
钱王刚要说什么,老谢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宾灵和人胎路过效果有限,古墓拍婴不好找。地童古曼需要经常和它们沟通,太麻烦。最好直接养小鬼,用不了几万,那才叫真正的强效成愿呢。”
那姑娘助理捂着嘴,惊得说不出话来。钱王沉默不语,老谢吃得满嘴流油,像没事人似的,我也感觉很意外,不动声地偷眼看着他。钱王问:“养小鬼我虽然不懂,但也听说过,好像效果很霸道,但副作用也大?”
老谢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又喝了几口啤酒,笑着说:“鬼仔也分三六九等,法力高深的阿赞师父,加持出来的鬼仔才听话。再说你又不会养它半辈子,最多一年,可以再给我送回来,让阿赞师父重新加持之后再给别人供养,这不就行了吗?”
“哦,还可以这样……”钱王有些犹豫。姑娘助理问:“谢老板,鬼仔是什么样的,你有图片吗?”老谢边吃边用手指了指我。
我掏出手机,调出几张养小鬼的照片给他们俩看。这姑娘看得脸越来越白,最后已经不敢再看,钱王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阿赞师父手捧木盒,里面装着鬼仔的照片,却一言不发。
我说:“这图片上的阿赞师父叫阿赞久,居住在曼谷郊外,以专门制作和加持极阴物出名。比如鬼仔、人胎路过和山精,这些东西虽然价格高,但效果也是非常明显。图中的鬼仔是在难产时死去,而且孕妇也同时去世,怨气最大,也最难加持。像阿赞久这样拥有高深法术的黑衣阿赞才能对付,价格方面大概是……”我下意识做了停顿,老谢没接话,却有意无意地把放在桌上的左手微微探出四根手指,动作很隐蔽。
“四万元人民币左右。”我说。
钱王笑了:“这价格不便宜呀,我的朋友在广州,说从香港佛牌店带回来的宾灵佛牌,才六千块港币。”
我喝了一口啤酒,边掏皮包边说:“不管什么样的佛牌,只要你能提供照片和文字说明,我保证比香港佛牌的便宜百分之二十。”我取出另一张名片放在钱王面前的桌上。
他拿起名片,念着:“陈大师泰国佛牌店,高级佛牌顾问,田七先生……香港尖沙咀弥敦道xxxx号……”翻过去看,名片的背面印着阿赞nangya在佛牌店内做法事的彩图,旁边站着陈大师和我等人,这是我特地印制的最新版名片。
“这间佛牌店开在香港最繁华的地段,我每年都要去坐镇当三个月顾问,经常有香港巨富和明星去光顾,连香港警察都找我买佛牌。”我笑道,“香港的佛牌都是从泰国供货,难道他还能卖得比泰国便宜?”
看着名片的两面,钱王脸变幻不定,姑娘助理也接过名片仔细看着,脸上露出羡慕之。老谢一直在专注地吃喝,似乎对我们的谈话并不感冒。
钱王问:“那小鬼要怎么养呢?”我说,只要你按阿赞师父提供的独特心咒做入门,平时按规矩供奉,别破坏禁忌就没事。
他问我都有什么禁忌,我说:“每月用供奉者的鲜血滴在鬼仔身上数十滴,别的没有。不需要用东西供奉,它只认主人的鲜血。”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