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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全文阅读

作者:鬼店主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txt下载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34章:单身女人

    那时是2007年的上半年,这种娃娃灵我今后确实也没怎么再销售,而在泰国也没有普及开来。但没想到六七年后的现在,我忽然发现,无论中国还是泰国,却有不少人渐渐开始接受这种仿真外形的古曼娃娃。这也是让我始料未及的。当然,更多对泰国文化有兴趣的人,还是喜欢那种泥塑的古曼,觉得那才是正宗的古曼童。

    当天下午,我在qq上看到郝女士发给我的图片,是她和女娃娃灵的合影。我告诉她,衣服可以多备几套,时不时地换换,女娃不像男娃,女孩喜欢漂亮衣服和饰物,总之你就当它是个真正的女婴就行。

    郝女士回复道:“田老板,我还是单身,也没孩子,甚至都没怀过孕。哪里知道小孩子的喜好和心理?你看来已经是当爸爸的人了,可以教教我经验。”我笑着回复说我也是单身,只不过卖的佛牌古曼供奉品太多,对供奉方式比较了解。我让她除了几套女孩衣服之外,还要用零食、饮料、糖果和女孩喜欢的玩具来供奉。男孩一般要供奉玩具小车、枪炮和刀剑之类的东西,而女娃就要供奉发卡、头饰、铃铛和漂亮的装饰物。要是实在不懂,也可以问问有女孩的同事或朋友。

    “这我可不敢问,不然她们肯定会乱猜,你知道女人是很八卦的。”郝女士说。

    在家和几个老同学出去k歌,很晚才回家,洗了澡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我刚要睡觉,收到qq信息。是郝女士发来的:“田老板,你已经睡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做梦了。”

    我很想笑,谁没做过梦呢。就回复问做了什么梦。郝女士很意外:“不好意思把你给吵醒。”我说我还没睡,她问是qq沟通还是电话方便,我已经困得眼皮发沉,就说还是电话。

    郝女士打来电话,说:“我刚睡醒,刚才梦到有个也就是一两岁的小女婴,坐在我的床边对我说妈妈好。以后就是我们俩一起住啦,看上去很可爱。”

    我说:“对,这就是你和娃娃灵之间的沟通,你用心咒开始供奉,它也认你了,这是好事。”

    郝女士似乎有话要讲:“可是……”

    “可是什么?”我问。郝女士说,自己是未婚单身,现在家里突然有了个女婴,要是经常这样管自己叫妈妈,那太不习惯了。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我自己都会觉得忽然成了单亲妈妈,多别扭。

    这令我想起之前在我手里买过古曼童的“黑寡妇”孟女士,她也是与郝女士一样的单身剩女,非要供奉古曼童,到手之后却又对身边有个孩子十分反感,最后出的事。我苦笑着说:“那你只能自己慢慢习惯了,什么事都有适应过程,供奉娃娃灵也是。”心想可千万别再是孟女士第二,那就太讨厌了。

    几天后,孟女士发qq信息给我,说这个女婴娃娃灵要求还真多,昨晚她又梦到女婴坐在床边,一脸不高兴地说为什么只让我穿同一套衣服,都好几天了,也不给我换换。我说:“不是告诉你得给它多买几套吗?你就记住我这句话,无论古曼童还是这种娃娃灵,除了不能动和吃喝拉撒之外,你就把它当成真正的婴孩来对待,这才是正确的供奉方法。”

    郝女士说:“唉,好,我这就去附近的服装市场买。”

    我说:“你最好能带着它一起去,比如你要给某个孩子买衣服,要是能和他同去,当着他的面买下来,那孩子是不是更高兴?而且还好试衣。”

    “不行不行,那别人不把我当成精神病人吗?”郝女士连忙拒绝。我告诉她,你完全可以说这是要送给侄女或什么小女孩的礼物,想多备几套衣服,到时候让孩子自己给娃娃换。无奈之下,郝女士只好同意,但语言中已经透出掩饰不住的反感。

    到了晚上,郝女士给我发了几张照片,是两套漂亮的女婴连衣裙,我夸她眼光不错,郝女士说这回总行了,虽然店老板并没怀疑什么,但她却觉得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是泰国娃娃灵似的。我说你这是心理作用,习惯就好了。

    第二天上午,我接到郝女士的电话:“田老板,我能退货吗?”我一听这话就烦得不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问为啥要退货。郝女士说,昨晚躺在床上看书,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也不知道是梦中还是醒着,忽然听到有人轻声叫妈妈,声音特别地小,像小猫仔似的。开始她以为隔壁,就没在意。可那声音又说,妈妈,谢谢你给我买的衣服。你今晚这么早就睡了,还没洗澡呢。

    我忍不住笑出声:“看看,这个女娃多关心你。”

    郝女士哭丧着声音:“我是真的不习惯啊,我以为婴灵这东西和主人沟通,就是个心理作用,顶多在梦里呢。可现在居然真能听到,要是有同事和朋友到我家做客,是不是也能听到?那我就完了,他们会以为我未婚先孕!”

    “这倒不会,”我安慰,“泰国供奉物和供奉者之间的沟通,外人是听不到的。”

    郝女士松了口气:“那……那我家里成天有这个小婴儿和我聊天,让我怎么睡得着?”我说你就当家里有个会说话的宠物,再说你供奉它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沟通,那就直接买条狗了,它是婴灵,是能保佑你的。

    “好,那我就再试试看能不能习惯。”郝女士很无奈。围狂匠划。

    这类客户以前也经常遇到,请古曼之前都很急切,到手了也有觉得不习惯的,有的人说财运不佳、家庭不和,非要请古曼转运,天天催我发货。后来又很生气,说家里像闹鬼似的总有小孩说话,非要退货不可。我做佛牌生意两年多,擦屁股的事无数,但对于这类完全没有理由的要求,我也是不理的。

    在沈阳住了半个多月,我经常会去郝女士的qq空间看她发的说说和日志动态。除了宣传螃蟹生意之外,还有她平时的心情。也许是单身太久的缘故,郝女士经常会发出一些只有两三句的话,有时候还没头没脑,估计也没打算让人听懂,而是自言自语。但有几句,我大概能猜出是对这个娃娃灵的不满。

    她发布过的说说有:“早知道有这种事,我就不会……”或者:“怎么能和宠物比!”再不就是:“无法习惯!能不能不和我说话?”有时,某条说说下面会有她的朋友回复,问到底怎么了,但郝女士都说没什么,发发牢骚而已,没和他们说泰国娃娃灵的事,看来也是怕人笑话。

    有一天中午,郝女士在qq上问我:“给娃娃灵供奉的东西,变质得特别快,可乐和饮料也会变少,为什么?”

    我说:“那是因为被它给吃了喝了,很正常人。你是它妈妈,他当然要吃你喝你的。”郝女士表示又不习惯了,总觉得屋里闹鬼一样,我只能劝她说习惯就好。

    这天我去小卖店换啤酒,看到钱叔正坐着看电视,就问他还炒不炒股。钱叔把手一摆:“早不炒了,中国的股票纯粹就是骗钱机器,我算是看透啦!”我笑着说看来以后我可以穿绿鞋进你的屋了。

    正和钱叔聊着,忽然收到郝女士发来的qq信息,是张图片,拍的好像是个什么订单,能看到上面写着“太湖六月黄公蟹”、“两千公斤”、“全款已讫”的字样,下面还有金额,大概是十万余元。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35章:陈大师的意外

    我问这是什么,郝女士所发来的文字中都透着喜悦:“这是我这两年接到最大的订单,这客户去年才在我这里订购了不到三百公斤秋蟹,可现在居然交全款,预订了两千公斤六月黄,真意外!”

    听到这个消息。我松了口气,郝女士问我是不是娃娃灵保佑的结果?我说当然是,心诚则灵,你好好待它,它也会把你当亲人。郝女士说:“不管是不是它在保佑,我都要带它出去再买两件衣服和零食。就算谢谢它!”

    从那以后,郝女士对娃娃灵的态度开始有了改变,我在她的qq空间里看到的说说变成“学会习惯”或“真的是你在帮我吗,宝贝”,再不就是“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之类的话。有人回复问你有男朋友了?郝女士只回复笑脸。

    为躲避风头,我在沈阳呆了几十天,每隔一周,我都会以关心生意为由。给美瑛发去短信问陈大师佛牌店有没有什么情况。美瑛称一切正常,看来兴哥的死并没有人算到佛牌店头上,估计兴哥在帮派里也没什么铁哥们,他的死对别人来说毫无意义,也没人打算替他讨说法,这让我松了口气。

    给阿赞nangya打电话询问她的伤势,她说因为没伤到内脏,伤口也不深,所以已经好得差不多,完全不影响行动,施法加持和刺符都没问题。

    这段时间,郝女士的qq空间则变成了另一番景象。她开始在相册和日志中发布自己与娃娃灵的合影,这让我很意外。之前她就说过自己是单身。很忌讳被人误会家里有个小孩,她自己也反感,可现在居然开始晒合照了。日志下面还有文字,郝女士在文中将娃娃灵称为“乖女儿”,让我更惊讶。

    那个娃娃灵做得比较逼真。但说实话,和真正的女婴还是有差距的,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至少会有疑问,觉得这个是不是模型。但人和人不一样,很多人的分辨能力没那么好,也有人看东西不认真。上来就问“我的天啊你什么时候女儿都这么大了”的话。令我意外的是,郝女士居然都不怎么解释,也不生气,只回复“哈哈”和笑脸。

    有时我看到,郝女士会发“今晚乖女儿可能是心情不好,没和我说晚安”之类的话,我心想,人的变化还是真大,这才一个月,她就从反感退货,变成晚上不打招呼都不习惯了。人都是有爱心的,有人对刚来家里的猫狗也烦,但几个月过去,也会从习惯变成依赖,再送人反而不愿意。郝女士也一样,她虽然没结婚,但女人母性是天生的,尤其家里有了这个能与人真正心灵沟通的娃娃灵古曼,她开始把自己当成母亲。

    晚上无聊的时候翻手机,看到一张我和方刚、老谢还有小杨的合影,那是老谢在我表哥家给我们讲他牌商经历时拍的。我忽然想起小杨已经很久没联系,就发短信给她询问近况。可直到次日上午也没回。打电话过去关机,我心想,不知道这丫头又被老爸逼着读什么学校了,也真不容易。

    这些天,我一直在考虑订哪天的机票,是直接飞回曼谷,还是到香港继续当“佛牌高级顾问”,领那份两万港币的月薪。回泰国很自由,但不敢保证每月都能赚到两万,而且在香港也能接生意赚外块,收入还是很可观的。想了半天也没拿定主意,就把qq签名档改成“回泰国还是回香港”。

    中午刚吃完饭,美瑛给我打来电话:“陈大师这几天好像出事了。”

    “啊,什么事?”我心里一紧。

    美瑛说:“具体我也不知道,前天我有事给他的助理打电话报账,听她说陈大师在医院里。我问是不是病了,她说是被砍伤了,后来还有警察来店里找我们俩问话,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连忙问:“都问些什么话?”

    美瑛说:“问这间佛牌店是不是最近和什么人结过仇,还问我们是否知道有陈大师的仇家来闹过事,我们都说不知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只好说不清楚,而且也确实不敢确定这件事是否和兴哥有关。我连忙给陈大师的女助理打电话,她告诉我,四天前的下午,陈大师在某酒店地下停车场取车时,被两名持刀的陌生人追砍,碰巧有一伙聚餐的人走进停车场,那两个人才逃走,陈大师胳膊挨了两刀,好在伤得不深,正在医院观察中。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七上八下,立刻就想把兴哥的事告诉她,但又觉得不妥。我再给美瑛打去电话,问她最段时间有没有人特地到佛牌店找我,她想了想说:“有过两次,一个人是之前来替那个兴哥送九千港币的年轻人,还有一次是陌生的,我不认识,只问田七在不在,我说他已经回到泰国,那人就走了。”

    挂断电话,我心里在想,难道是兴哥的那个表弟阿蟹因为表哥的死怀恨在心,去佛牌店找我不见,于是迁怒到陈大师身上?

    给方刚打去电话,让他帮我分析分析。方刚说:“不见得就是和兴哥有关的仇家,陈大师这辈子不可能没结过仇,比如之前那个曹老板。被搞得跑路到国外去,他也会怀恨在心,也许就是他找的人报复。”

    经方刚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道理,但心里还是没底。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决定先回趟香港看望陈大师。

    下午,我接到郝女士打来的电话,问:“田老板,你要从沈阳老家回泰国去?”我说是啊,她说,感谢我给了她一件生命中最重要的礼物,对我表示感谢,想邀请我去苏州玩几天,路费和一切花销都由她出。我心想郝女士不是对我,但这个无聊的念头让我自己都笑了。又一想,我的客户遍布全国,有那些请牌后生活发生大改变后的人,会让我去其家里做客或游览,比如黑龙江双城的杨松,在广州做生意的秦媛,香港的鹏仔等等。

    开始我会觉得惊喜,但后来渐渐也习惯了。只要有客户提出要求,而我又有时间,就都会选择去。既不让自己花钱,又能多去一些地方长见识,为什么不去呢?所以郝女士的邀请我接受了。

    机票是郝女士帮我订的,我直接去机场拿身份证出了票,从沈阳飞到苏州。郝女士很守时地在机场大厅外等我,身边有一辆红的大众汽车。她怀里抱着那个娃娃灵,姿势就和妈妈抱孩子一样,娃娃灵身上穿着漂亮的浅连衣裙,看质地和款式就不是便宜货。围狂在弟。

    郝女士对我说:“心心,这就是田叔叔,特地从沈阳来看我们的!你喜欢这个戴眼镜的叔叔吗?”

    原来她还给娃娃灵起了名字,没等我说话,有两个人打我们身边迎面经过,看到郝女士和抱着的娃娃灵说话,这两人明显看出那是个假娃娃,脸上带着几分惊讶,多看了几眼。郝女士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似乎在向对方炫耀自己的孩子多漂亮多乖。

    开车将我带到郝女士的家,她虽然单身,但家里收拾得干净温馨,卧室里有一张8米的大床,有两个枕头,床边堆得全都是各种卡通布偶,从机器猫到白雪公主到小矮人到ktty猫,至少有几十个,就和真的女孩卧室一样。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36章:心心

    “这就是我和心心的房间,怎么样?”郝女士抱着娃娃灵,笑着问。 我连忙点头说好,但心里却觉得很别扭,就像当初郝女士觉得娃娃灵别扭一样,现在轮到我了。

    为了给我倒茶。郝女士要把娃娃灵放在床上,我以为她只是随手一放,没想到郝女士就像把真婴儿放在床上那样,小心翼翼地用左臂和手掌托着娃娃灵的后背和后脑,再把它放在床上。我心想,这种举重若轻的动作。一般人还真做不了。

    在她家坐了一会儿,抱着娃娃灵的郝女士要带我到附近的餐馆吃饭。我劝她把娃娃灵放在家里,郝女士瞪着眼睛:“怎、怎么能这样?你觉得一个妈妈会把才两三岁的女儿独自放在家里,自己出去吃饭?”她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在一家苏帮菜馆,郝女士把娃娃灵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点了不少苏州的特菜。服务员问要不要给孩子找个婴儿椅,郝女士说:“不用,心心很乖的。从来不自己乱跑。”

    服务员笑着讨好郝女士:“这小美女真漂亮,长睫毛”她后半截话咽下去了,明显看出这小美女只是个玩偶。脸顿时变了,又看看郝女士。郝女士正低头点菜,服务员没再说什么,只是频频偷眼看向娃娃灵,表情有几分害怕。

    不多时菜上来了,都是很精致的苏州本地菜,苏杭菜以酸甜香为主,有两个甜香特意放到娃娃灵面前,郝女士说:“心心爱吃甜的,每次出来吃饭我都得给这小丫头点这两道菜,不然晚上她就会埋怨我。”

    说实话。这顿饭我吃得很别扭,之前都是劝别人请古曼,劝的时候我的道理比谁都多,能说出至少几十个理由。但看到郝女士对古曼娃娃如此对待,却让我无比紧张。养古曼童的人我见过很多。其中不乏将它们当成孩子看待的,但至少还都避着人,因为他们知道这东西并不是真的小孩。

    但我万没想到的是,郝女士已经在潜意识里把娃娃灵当成真实的“人”而不是玩偶,这一点从她把娃娃灵放在床上的动作就能看出。一边夹菜的时候,我心里忽然有个很奇怪的念头:如果有人伸手打这个娃娃灵脑袋一巴掌,郝女士会不会和对方拼命。

    席间。郝女士说:“现在螃蟹还没下来,六月黄也得再等差不多一个月,中秋的时候你要是有空,就再来苏州做客,到时候让你去阳澄湖,吃从湖里现捞上来的大闸蟹!”我笑着说那好啊,我最爱吃螃蟹了。

    郝女士轻轻抚摸着娃娃灵的**头:“心心,你还小,不能吃太寒性的东西,等你长大能上幼儿园的时候,妈妈亲手给你剥蟹黄吃,好吗?”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想尽快吃完这顿饭好离开。

    我注意到,旁边几桌的食客都纷纷向这边投来目光,看来他们也都看到这是个假娃娃,而郝女士的言行让他们疑惑。郝女士笑着说:“你看好多叔叔阿姨都觉得你长得漂亮,都在看你呢!”

    邻桌有个五六岁大的男孩,一直站着坐着吃饭的父母身边玩手里的玩具汽车。看到郝女士和娃娃灵说话,小孩眼毒,马上拽着父亲的衣服,指着娃娃灵大声说:“爸爸爸爸你看,那边的阿姨和假娃娃说话……”

    小男孩的父母早就看到了,虽然不明白什么原因,但知道肯定不正常,所以只看不说话。听到儿子这么说话,连忙低声阻止。餐厅里比较安静,不像北方的饭店那么吵,小男孩的话几乎半个餐馆都能听到,我心说要坏。果然,郝女士迅速抬头看着小男孩,眼睛里带着无比的愤怒。小男孩父亲不敢出声,马上将儿子拽到另外一侧,低头假装吃饭。围狂在号。

    我生怕郝女士发飚,连忙说:“小孩不懂事,也是看到你女儿长得漂亮,像个洋娃娃,所以才这么说的。”

    郝女士眼稍有缓和,但还是狠狠瞪了小男孩和其父母一眼,意思是怎么教育的孩子。

    这顿饭吃得我坐如针毡,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吃完。开车离开餐厅,我这才长吁了口气,郝女士哼了声,说:“现在的家长真不会教育孩子,这么小就这么没礼貌,长大可怎么办!”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好像有东西堵在嗓子眼里,很想劝她不要太执着于古曼娃娃灵,这东西毕竟不真的孩子,你得解脱出来。可又怕她对我发火,纠结了半天,还是没能劝出口。

    我也没心思和她逛苏州,就拒绝了郝女士要带我去景点玩的好意,推说头疼不舒服,想早点儿睡觉,就在她家附近订了宾馆。郝女士坚持要帮我付账,说已经答应全程安排,那就必须安排。我心想,郝女士虽然是苏州人,却也有北方人的豪爽,只可惜。

    晚上吃过饭,我到宾馆前台问有什么夜景好玩,在前台美女服务员的建议下,我去了平江路自己一个人溜达。只要没有郝女士在身边,我心情就好多了。这条街临河而建,两旁有很多特小店和小吃。当我正在一家银饰店听老板娘吹嘘商品全是泰国师傅制作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郝女士打来的。

    我怕她听出自己在逛街,连忙跑出店,好不容易找了个比较偏僻的角落接听。郝女士问我明天有什么安排,我说明天要订机票去香港办事,郝女士说:“能不能推迟一天?明天我想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尽管说。”我不明白她有什么忙能让我帮。

    郝女士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有个关系不错的男性朋友,是我大学同学,但因为我对爱情灰心,就没答应他的追求。但他对我总是很主动,可我最讨厌的是,他说我最近不正常,对心心太好。明天他想约我,我拿不定主意,想让你帮我把把关,看看这个男人值不值得交往,要是你觉得行,我就会想办法说服他,接受我的心心。要是你觉得不行,我就放弃他了。”

    我不由得失笑:“大姐,我又不是相面先生,哪有这能耐?这个男人和你熟,和我不熟,最了解他的人应该是你啊!”

    郝女士说:“其实我不想和他交往,对他也没感觉,但很多人都说我俩合适,说他是真心对我好,劝我老大不小也该成家了。所以想让你帮我看看,参谋参谋也好。”我很清楚,她其实就是想找个人能赞同她的想法,说一句“他不合适你”或“看起来也不是很优秀”的话,让她有个心理暗示的借口,好和那男人分开,一心一意地对待娃娃灵。

    但实在不好推辞,也只得答应,郝女士说明天中午12点在xxx茶楼,位置都定好了,是xx号桌,到时候你就选那个桌侧面紧邻的桌就行。

    次日,我乘出租车,提前半小时来到这家xxx茶楼,看到这个xx号桌位于大厅中央,我就挑了紧挨着它的另一桌坐下,随便叫了两盘干果和一壶苏州茉莉,慢慢品着看报纸。

    不多时,郝女士抱着娃娃灵和另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士走进来,在xx号桌坐下。这男士至少有一米七八以上的身高,长得也不错,穿衣服很有架子。两人坐下开始点东西,郝女士照样将娃娃灵放在身边的椅子上。从那男人的言谈举止来看,是个比较有素质和教养的。我心想这让我太为难了,昧着心说他不好?这叫什么事啊。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37章:女儿,你怎么样?

    茶和零食上来了,郝女士又让茶博士倒了杯温开水放在娃娃灵面前,还仔细地剥了很多瓜子,放在它面前的一个小盘子上。边剥边说:“小孩子火大,瓜子吃多了更上火,这十几粒就行了。不能多吃哦。”

    那茶博士看着椅子上的娃娃灵,又看看郝女士,满脸疑惑地走开。看着郝女士,男人的表情也很无奈。两人交谈的内容我听得很清楚,基本是那男人都在劝郝女士放弃这个假娃娃,让生活回到正常轨道去。郝女士脸很不好看。开始还比较有耐心,给他解释这不是假娃娃,而是真正的小女孩,是我的女儿。她每天都和我交流,还逗我开心。

    男人不高兴地说:“那你让它现在就说句话我听听?”

    郝女士说:“都和你说过了,我和它之间的沟通外人是听不到的。”男人说那叫什么沟通,正常人说话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能听到,那不是鬼是什么?郝女士渐渐失去耐心,开始非暴力不合作。也不说话,只顾低头喝茶,翻桌边的一本画报。围狂史扛。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男人严肃地说,“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这个假娃娃给毁掉,今天你必须给我表个态,到底要它还是要我。”

    郝女士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呀?什么要她要你的,这是我的亲女儿,难道你想让一个妈妈放弃自己的女儿吗,真可笑!”

    男人站起来,用颤抖的手指着娃娃灵:“这、这是你的亲女儿?这明明就是个塑料娃娃,既不会动也不会说话,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力量把你变成这样?”

    郝女士也很生气。明显是在压着怒火:“你要是不会像个正常人那样说话,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可以结束了。”

    男人愤怒地说:“我不正常?你难道是正常人?把水和瓜子放在塑料娃娃面前,这种行为不可笑吗?它能吃吗?”男人伸手抄起那碟瓜子瓤,用力扬飞。茶楼里的客人和柜台的茶博士都看向这边,大气也不敢出。

    “你疯了?和一个小孩子乱发什么脾气。她才几岁?吓到了怎么办?都说你有素质,我怎么没看出来?以后要是真嫁给你,我能指望你对她好?”郝女士气得直哆嗦,又弯下腰来,轻轻摸着娃娃灵的头发,低声安慰着。

    男人反而笑了,根本说不出话来。郝女士把娃娃灵抱起来。准备离开。男人拦住:“你要去哪里?我们还没谈完呢。”

    郝女士根本不看他:“早就谈完了,和你没什么可谈的。”男人抓着郝女士的手臂不让她走,郝女士几下没挣开,就用力甩了甩胳膊,娃娃灵毕竟不是真人,体重没那么沉,就从郝女士的臂弯中滑落,郝女士急忙伸手去抓,但没抓到,娃娃灵掉在地上。

    “啊!”郝女士大叫着把娃娃灵抱起来,满脸关切地看着,再看向男人,眼睛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大骂:“变态,摔孩子干什么?快滚开,我要去医院!”她猛冲向茶楼门口,男人也没客气,一把抓住娃娃灵的衣襟,把它硬从郝女士的怀抱里拽出来。

    男人气呼呼地说:“我让你走火入魔,我现在就让你看看,这到底是你的亲女儿还是塑料玩具!”说完抓着娃娃灵的脑袋就用力拉。

    “别别别!”郝女士大叫。

    我再也忍不住,从桌边站起来冲过去:“不要!”我深知供奉娃娃灵的郝女士已经入窍,这种行为等于要她的命。

    但已经晚了。男人手劲大,娃娃灵只是手工玩偶,脑袋和躯干之间是用针线和胶水连接,他一下就把脑袋拽掉了,还连着十几根线,把塑料皮也给带下来不少。郝女士张大了嘴,发不出任何声音。男人将娃娃灵的脑袋抓在手里,另一只手举着躯干:“你仔细看看,这就是个塑料玩具,用针线缝的!”说完把娃娃灵的两个部分扔掉。

    郝女士发呆了足有五秒钟,这才反应过来,她大叫:“啊”像杀猪般的叫喊。疯跑过去跪在地上,先是抱着脑袋,再笨拙地往躯干上安,嘴里发出变了调的叫声:“不要,不要啊,心心,血,好多血啊!”

    我浑身发抖,站在原地不敢动,那男人也呆住了,没想到郝女士这个反应。郝女士跪着抬头,像疯子般地大叫:“快叫救护车,快啊!快!”那声音令我几年都没忘,完全不是郝女士的声音,甚至说已经不是人类发出的声音,而是一种野兽。郝女士眼睛通红,抱着娃娃灵的头和身体,又叫着让人去叫救护车。

    茶馆里的客人和前台的茶博士、店老板等人都吓坏了,客人们纷纷起身离席跑出去,把椅子都踢翻了。这边郝女士还在嘶哑地叫着,我跑过去扶着她的背安慰,那男人也过来说:“你冷静一下,这只是个假人,你看。”我抬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话,果然,郝女士猛扑上去,那男人没防备,被推倒在地上,郝女士大叫:“你杀了我女儿,我和你拼了……”张嘴就去咬那男人,一口咬在脖子上,死也不放。

    我吓得连忙去拉,可郝女士的牙就像饿兽咬猎物一样不松口。男人发出啊啊的惨叫声,鲜血也流出来,我对前台大喊快过来帮忙,店老板总算回过神,跑过来跪在地上,把手从底下伸出去,用力捏郝女士的脸。店老板人高马大,手也有劲,总算把郝女士的嘴给捏开,那男人捂着脖子爬开,鲜血往出直涌。

    茶博士打电话叫救护车,在救护车来的这段时间,郝女士坐在地上,手里捧着娃娃灵的两截身体,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看来是精神已经崩溃。后来救护车到了,将两人送去医院,店老板也跟着。而我没敢去,店老板等人也不知道我和郝女士之间的关系,还以为我只是个胆大的路人甲。

    我承认那时候我怂了,怕担责任,也不敢露面。事后我并没和郝女士再联系上,她的手机号我也没敢打。而郝女士的qq空间,从那之后再也没有更新过任何消息,只偶尔能看到有人在旧日志的下面回复,说希望郝姐早日康复之类的话。我猜,她肯定是已经被送进精神病院治疗,但到底治没治好,我不知道。

    对于供养天童古曼,我一向认为那是比正牌和普通阴牌还不值得提倡的事。因为在十尊卖出去的古曼当中,至少有七尊都会与供奉者沟通,这种沟通是真实存在的。很多人养猫狗都会上瘾甚至着魔,不是经常有那种家里养着十几只、几十上百只猫狗,而主人甚至不能正常和人说话的新闻吗?古曼童里面入有婴灵,就算已经是皈依佛法的善灵,但毕竟是阴灵。

    阴灵和人交流,用的是另一种磁场,这是一种不可见的磁场,不同于正常世界人们所熟悉的声音和画面等磁场。如果某些人身体的正常磁场偏弱,而思维又比较容易接受心理暗示,就会被古曼童中的婴灵严重干扰,以至于最后已经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和行为与人交流。

    但话又说回来,供奉古曼童在泰国和东南亚都是司空见惯的事,那对歌星兄弟家里有几千尊古曼和人胎路过,也没见他俩精神出问题,反而活得好好的。所以,身为牌商,我没办法拒绝出售古曼童,但我觉得,那种仿真的娃娃灵,确实比普通泥塑法相的古曼童更能让供奉者走进误区,尤其是郝女士这种精神受过打击、又长期单身的女人。她发疯的那一幕,经常会在我的脑海中出现,所以我给自己订了死规矩,今后不再出售任何仿真的神灵娃娃。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38章:变个人

    从苏州飞回到香港,给女助理打电话得知她正在医院护理陈大师。d7cfd3c4b8f3在该私立医院的高级单人病房,我看到了他。陈大师仍然穿着一身白中式对襟衣裤,正在病房中走来走去,边打电话边踱着步。

    看到我来,陈大师连忙让我坐在沙发上。他右臂缠着纱布。我问伤势如何,他说其实只是皮外伤,正准备下午出院回家,又对我讲了那天遭遇歹徒的事。我问:“警察有没有查出什么眉目?”

    陈大师点了点头:“前天已经把凶手抓到了,警局那边说,一有结果就会立刻通知我。你觉得会不会是那个曹老板干的?”

    我想了想。还是把兴哥的说对陈大师说了一遍。陈大师叹口气:“这也是躲不开的事,开门做生意不能挑顾客,像兴哥这种黑道中人,你又不能拒绝接待。可他们出了事,就有可能赖在你的头上,没办法。要怪就怪当初蒋英非要在香港开佛牌店,搞得我不得不经营。不过,要不是因为这个事,我也不会和nangya认识。就冲这一点。发生什么事我都能认。”

    听了这话,我心想这陈大师还真是有情人,居然把nangya看得这么重要,让我很意外。

    几天后,陈大师给我打电话,说那两名凶手已经招供,他是受某黑社会帮派一个叫阿蟹的人指使,来找自己的晦气。我连忙告诉他阿蟹就是兴哥的表弟,陈大师说,警方没抓到阿解,有知情者说他已经听到风声,逃回台湾去了。

    “兴哥已经死了,他的表弟也不敢在香港露面。咱们也可以松口气。”我这样安慰陈大师,他也同意我的说法。我顺便提出想回泰国,陈大师却说他有个客户,是新加坡的富商,下个月要来香港看他。顺便想请一条正牌回去。这个客户和他是至交,问我能不能多等半个月,我说没问题。

    大概过了十几天,那位新加坡富商来到香港,在店里,我给他介绍了几种著名的正牌,最后他拍板订了一块近两万港币的限量版早期九层崇迪。老谢的报价比方刚低一万泰铢,我就让他尽快发货到新加坡去。

    等这位富商离开香港,我也准备回泰国,临走前给陈大师打电话,他称晚上要在某餐厅请我吃饭,算是送别。

    在餐厅里,陈大师不光宴请了我和他的女助理,还有美瑛和那男店员。在桌上陈大师感谢我们三人对佛牌店的支持,想和大家碰个杯。美瑛笑着说:“陈大师,我就不喝了,因为我酒精过敏,要不然我用果汁代替!”

    陈大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美瑛不好意思地笑了,女助理也说那你就喝果汁,陈大师不会介意的。

    突然,陈大师用力把酒杯往桌上一墩:“我敬的酒你也敢不喝?”

    大家都傻了眼,美瑛觉得很不好意思,只好默默地拿过红酒瓶子,也给自己倒了一点儿酒。陈大师问:“我、我刚才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你只说让美瑛也要喝酒,不喝不行。”女助理回答。陈大师连忙阻止,说不能喝酒就不要勉强。我更觉得奇怪,心想陈大师平时不是爱开玩笑的人,今晚这是怎么回事。

    边吃边聊当中,陈大师和我们谈起这位叫小凡的女助理,说已经跟了他好几年,特别负责,为自己安排工作和生活,非常感激她。女助理谦虚地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嘛!”

    陈大师伸手搂过女助理的肩膀,嘿嘿笑着:“只是没见过她找男朋友,难道你是同性恋,对男人没兴趣吗?”这回轮到女助理惊讶了,她看着陈大师,眼神中带着疑惑。陈大师用手背去摸女助理的脸蛋,女助理连忙躲开,神极其尴尬,紧张地看着我们,又看向陈大师。

    “躲什么?和我这么熟了,还不好意思?”陈大师笑着。这是一种很轻浮的笑容,美瑛和那男店员都看愣了。陈大师是什么性格,我还算是了解的,他就算私下里有什么心思,但在公众场合绝对不会做这样的言行。所以我在惊讶之余,职业的敏感性让我隐隐有种不祥的猜测。

    我问:“陈大师,这样不好?你可是著名的风水大师啊!”我出言试探。

    陈大师瞪着眼睛:“什么狗屁大师?我做事用你教吗?”这话一出口,我更觉得不对劲,女助理站起来走向卫生间,陈大师把杯中的红酒仰头喝光,继续倒了一杯。刚倒完,他闭上眼睛,似乎很不舒服,用力晃了晃头,神茫然地看了看我们三人,问:“小凡呢?”

    美瑛说:“她、她去卫生间了。”

    陈大师用手指按压着太阳**:“哦,我有些不太舒服,各位,请原谅……”

    我说:“用凉水洗洗脸,也许能好些。”陈大师点点头,从椅子中站起来,身体一晃差点儿摔倒。我连忙过去,把他扶到男卫生间。里面没有人,在陈大师洗脸的时候,我摘下五毒油项链,在陈大师身边晃了晃,颜深灰。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猜中了,低声问:“陈大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头又晕又胀,很、很难受。”陈大师用毛巾擦着脸,喘着粗气。我怕他再次发作,连忙劝他立刻回家,陈大师连连点头,我问他家里都有什么人,他说:“我的老母亲,还有一名菲佣,怎、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把他扶出来,告诉刚从女卫生间出来的女助理,让她马上送陈大师回家,我也同去。女助理说司机就在餐厅外面的车里等候。宴席散去,我和陈大师坐在后排坐,让司机将我俩送回他在太平山的别墅中。

    扶陈大师躺在床上,他的母亲走过来关切地问候儿子,陈大师说没事,让她先去外面,想和我谈些事情。陈母退出房间,陈大师问我:“田先生,你、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围厅协划。

    不得不承认陈大师是聪明人,我问他是否知道刚才在餐厅里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陈大师说:“似乎记得,但又觉得像是幻觉,自己也搞不清了。”我把刚才他的言行讲了一遍,陈大师疑惑地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不可能啊!”

    “我们都觉得不可能,但事实如此。”我回答。陈大师问是不是因为发烧、风寒或什么疾病所致,我想了想说:“据我所知,现在没有哪种常规病症能让人精神失常,除非致幻剂,或者是……”

    陈大师支撑起身体:“是什么?”

    我说:“除非是阴牌的影响,或者中降头。”

    陈大师傻了眼:“我又、又中了降头?什么时候?”我说降头有很多种,除了情降之外,还有鬼降、魂魄降和针降等等。有的非常隐蔽,功力高深的降头师甚至能在远处给人落降,神不知鬼不觉,防不胜防。我问他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接触过什么东西,比如感觉被针刺过,或者沾了哪些不明不白的液体。

    陈大师说:“以前蒋英给我下情降,应该是把什么东西掺在饮食中了,因为我和她吃过饭,所以没防备。难道是在餐厅吃饭时中的招吗?”

    “有可能,比如有人暗中搞鬼,在酒菜里做了手脚。”我回答,又让他再好好回忆回忆。陈大师想了想,说前几天有个台湾来的道长到香港,在弥敦道的某福利会大厅举办了一场法会,特地派人邀请我去。因为以前我也经常参加一些法会,所以就去了。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39章:眉心骨牌

    我一听,立刻警觉起来,问他法会的详细经过。d7cfd3c4b8f3陈大师说:“法会时间不长,大概也就是半个多小时。那位道长法号叫高山大师,称能与灵宝道君通灵,并让在场的十几名宾客共同体验。我也参加了。高山大师给我们每人戴了一块玉牌,又教给我们一段咒语,说回家之后每晚都要在清静之所念诵三遍,就会有奇效。”

    我连忙问:“那你念了吗?”陈大师说他原本是不相信的,回家后就随手把玉牌放在书房的桌上。但晚上睡觉的时候却越来越觉得好奇,就拿着那张印有咒语的纸。对着玉牌念了三遍。没什么效果,他也没在意,可第二天晚上相同的时候,他有种强烈的**想要再次念诵那段咒语。就这样,连续念了四五天,忽然他看到书房里站着一个黑的人影,转眼又不见了。开始以为是幻觉,但当晚睡觉的时候,半梦半醒之间数次看到屋里的人影。

    陈大师说:“我还真以为是什么灵宝道君显灵。还很佩服那位高山大师。可前天晚上在家里吃饭,我觉得有个菜太淡了,就让妈妈重新做一遍,她尝了后说没问题,我居然大发雷霆,把饭碗都给摔碎了,这在平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听了他的讲述,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位从台湾来的高山大师肯定有古怪。陈大师从书房取来那块玉牌,我看到这牌子呈戈状,中央有突起,整体颜偏蜡黄,纹理也很粗糙。用五毒油项链一测,颜也很深,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玉牌,而是骨牌。

    我问:“刚才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比如在那一瞬间,你的心理活动和以往不同,就像平常做梦的时候那样,会觉得自己有另外一种身份?”

    陈大师想了想:“好像还真有。在餐厅里,我忽然间会觉得自己是在夜总会里,旁边坐着的是陪酒小姐。”对于他说的话,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

    给方刚打去电话。他说:“陈大师又中招了?真是难办,去找阿赞巴登,让他看看能不能解开。”

    我让陈大师明天和我去大埔围村,陈大师说:“明天不行,我要去一趟澳门,有个船王的亲戚要建别墅,想让我帮着选址,怎么也要两天,等我回来可以吗?”我说行倒是行,就怕你现在这个状态会影响做事。陈大师说他会带着女助理同去,我心想你的女助理恐怕也不安全,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再非礼她。

    两天后,陈大师的女助理给我打来电话,说陈大师出事了,没法回香港,因为他在澳门把客户打伤。我连忙问怎么回事,女助理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客户是澳门某船业大亨的舅舅,姓易,陈大师在他家里谈选址的事,易先生的儿子问能不能把朝向改一改,陈大师开始说改了就会影响风水。易公子就多问了两句如果改会怎么样,陈大师突然暴怒起来,从酒柜里操起一瓶威士忌就砸在易公子头上,还大骂在我的地盘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的天呐,那现在怎么样?”我惊愕。女助理说,易先生非常生气,当即报警把陈大师抓起来。她连忙和警方解释,称陈大师最近压力大,有些精神失常。还好陈大师和那船业大亨素有交情,没有过分追究,但警方要给陈大师做精神鉴定,以判断他是否有正常的行为能力,要是没有,搞不好就要被限制行动。

    我连忙问那怎么办,女助理说她已经在四处活动,托了陈大师一位在澳门立法会的好友从中调停,总算是把这事给压下了,但可能要后天才能回港。

    等陈大师回到香港后,我立刻带着他来到大埔围村面见阿赞巴登。将经过一讲,他手里拿着那块所谓的“玉牌”,告诉我们这是人的眉心骨,又叫聚魂骨,如果死者是横死的,眉心骨就是怨气最大的部位。

    陈大师一听居然是由人骨制成,吓得脸如白纸。我心里猜想,这块眉心骨多半就是兴哥的。肯定是那个高山大师把兴哥的阴灵附在骨牌中,再借着办法会的机会给陈大师戴上。

    阿赞巴登又看看那张印有经咒的纸,摇摇头,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法门的咒语,但应该不是东南亚的巫术。

    开始施法,阿赞巴登让陈大师坐在简易的法坛前,用域耶给陈大师施法。陈大师闭着眼睛,浑身颤抖,一边说着“别他妈的惹我,要不然杀你全家”、“干你娘”、“敢摆我的道”之类的话。这个语气只有我知道,那是兴哥说话的腔调。

    那块骨牌被放在域耶头顶,阿赞巴登中施过法之后,陈大师沉沉睡去,我把兴哥的事告诉阿赞巴登,他说:“这个人是被砍死的,冤魂不散,附于陈大师身上。但怨气只会影响到直接参与者,也就是说,横死的人只会缠着直接让他致死的那个人,也就是砍死他的,不太可能因为佛牌店是陈大师的,就缠着他。”

    我说:“问题肯定出在那个什么高山大师的法会上。”等陈大师醒来,阿赞巴登让他描述那次法会的情况,陈大师捂着脑袋讲了法会的布置和一些器具、仪式等细节。围厅叨巴。

    阿赞巴登说:“我对中国的法术不太了解,但也去过台湾和云南几次,看到过他们施法。如果没记错的话,陈大师参加的并不是什么法会,而是中国术士的外道神坛。那位高山大师将某人的阴灵附在骨牌上,给陈大师戴上,又施以巫咒,让陈大师暂时被骨牌吸引,自己在家中又连续念了几天的邪咒,就等于自己把骨牌中的阴灵附到自己身上了。”

    “什么?我、我居然自己把鬼魂附在自己体内?”陈大师惊讶地问。阿赞巴登点点头。

    和陈大师回到太平山别墅,他觉得头疼欲裂,躺下就起不来了。我让他好好休养,因为这段时间得罪了曹老板和兴哥表弟,所以我劝他除了知根知底的客户之外,尽量推掉不太熟悉的生意,也要少参加一些不了解的活动和仪式,陈大师连连答应。

    阿赞巴登取出一块浅麻布,上面画着很多经咒和图案,用来包裹那块眉心骨的牌子,再交给我。解决了陈大师的事,我从香港回到曼谷,路过芭堤雅去看望方刚,再把老谢叫来一起吃饭聊天。在餐厅里,听了我讲述陈大师和兴哥的这些事,两人都很感慨,老谢说:“田老弟,所以我劝你还是回泰国来,香港虽然是好地方,可人多也乱,说不定哪天就得罪哪位黑社会,太不值当了。当牌商多好,自由轻松,就算不小心得罪谁,也没那么容易找到你不是?”

    我点点头,觉得他说得再有道理不过,方刚哼了声:“你说得轻巧,陈大师是个大靠山,我们以后肯定还得指望着他吃大餐呢。而且阿赞巴登躲在香港,也需要他照应,所以陈大师有事,田七还得去帮忙。他是在给我们大家找肉吃,知道吗?”

    老谢连连点头:“那是那是,以后陈大师那边再有事,田老弟你就放心大胆地去香港,有我老谢在泰国坐镇,当你们的坚强后盾!”我哈哈大笑,方刚瞥了老谢一眼,连讽刺都懒得说了,自顾着喝汤。

    在芭堤雅呆了几天,我提议去清莱看看阿赞nangya的伤势,两人同意了。老谢说:“这些天我找过阿赞洪班两次,他每次都要问我阿赞nangya怎么样,好像很关心她。”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40章:陈大师出逃

    方刚嘿嘿笑着:“难道你这个叔叔对阿赞nangya有好感”老谢说不太可能吧,我说怎么不可能,阿赞又不是和尚,女阿赞也不是尼姑,有好感也属正常。老谢只好给阿赞洪班打电话,他表示也想去清莱和我们共同看望。

    就这样。次日早晨我们先到孔敬,四人一起出发来到清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阿赞nangya的伤比我们想象中恢复得要快,方刚说:“你住的地方太远,我们从曼谷附近出发,一个来回都要两天。干脆你换个住所吧,离我们近些,找你也方便。”

    “可以去孔敬。”阿赞洪班说。

    阿赞nangya没表态,我说:“曼谷以北的大城和沙拉武里也不错,那两个地方有不少寺庙和白衣阿赞,很适合修法,离曼谷也近。以后就算你去泰南的巴蜀、宋卡等地,也不用奔波那么辛苦。”

    听我这么说,阿赞nangya显然动了心。微笑着说可以考虑。我告诉她,回去的时候我们可以到大城和沙拉武里帮她物色地点,要是有觉得不错的地方,就直接租下来,她搬过去就行。阿赞nangya很高兴,对我们表示感谢,老谢说:“你帮过我们很多忙,这点儿事还是要做的。”

    正聊着,我的手机忽然响起,一看屏幕是陈大师的女助理小凡打来的,她焦急地说:“田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陈大师他、他要跑”

    “什么跑往哪里跑”我问。

    女助理说:“我也不知道。今天他在家里发疯,砸了很多东西,还用餐刀把陈母捅伤,说老太太根本就不是他妈,他妈妈在台湾。然后他就走了。我和司机开车在后面跟着,发现陈大师去了机场,不知道要去哪里啊怎么办”

    我连忙告诉她一定要紧盯着,看他购买哪次航班。但尽量和陈大师保持距离,只要他不针对你,你就跟着,不要和他接触。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挂断电话,我把情况给大家一说,三人都觉得很奇怪,阿赞nangya问:“在香港,阿赞巴登不是已经给陈大师施过法了”

    阿赞洪班说:“东南亚法门无法解开中国外道巫术。”

    我们几人都看着他,方刚说:“阿赞洪班说得对,看来陈大师被兴哥阴灵上身,那家伙是台湾人,客死的鬼魂都想返家,他肯定要去台湾。我们马上动身去清迈,乘飞机用最快速度到曼谷,随时准备出发”

    阿赞nangya也要跟随,方刚不同意,说她还没完全好。阿赞nangya摇摇头:“我的伤早就痊愈了。”我们都很了解她,只要她认定的事,就不喜欢别人强迫,而她要做的事,也最好不要一昧阻拦。

    老谢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知道这家伙胆小怕事,又怕耽误生意,于是主动给他解脱,让他留在泰国,我们四个人去曼谷。老谢感激地连连点头,方刚骂他是缩头乌龟,就知道赚钱。

    在清迈要登上飞机的时候,我接到女助理的电话,称她看到陈大师在机场买了去台北的机票。我告诉她:“务必要跟紧,千万不能跟丢,否则就很麻烦。我这边有四个人,办签证也要时间,就辛苦你了。”女助理表示他会尽全力跟着陈大师,保证不会跟丢。

    我们四人从清迈飞到曼谷,转机时收到女助理发来的短信,称陈大师在台北机场出来,又坐上了长途大巴车,不知道要去哪里。而且她在跟随的时候,已经被陈大师发现,可陈大师似乎并不认识她,连理都不理。

    我说:“那你就不用担心别的,默默跟踪就行,但千万把地点记清楚,不然我们去了找不到。我们已经在曼谷,正在办手续,办好后马上赶到。”

    为了在泰国久留,我们都办有长期签证,这里语言学校有很多,随记找个一挂靠,能无限接续。而方刚因为经常要去台湾帮客户解降驱邪的生意,所以和台北驻曼谷办事处的人也很熟。在他的打点下,有了泰国长期签证,我们很快就办好手续,但也次日才出发。

    从曼谷直飞台北的飞机上,我们几个人心里都很忐忑,方刚说:“这个兴哥的阴灵非要回到台湾,就算见到他真正的老妈,又能怎么样,难道住下不回来了”

    从台北下了飞机,方刚先买了一份台湾地图,按女助理发给我的短信指引,我们四人转乘长途大巴车一路向南,路越走越偏,好几次都走错了,要不是方刚会闽南话,别说找人,我们自己都得迷路。

    好不容易来到了这个地方,位于台中地区的某个小镇,风景不错,偶尔还能看到一些中外游客来来往往。见到女助理的时候,她正在一家水果冰店内坐着等我们,神色特别焦急。方刚向她打听情况,女助理说:“我在这里守了两天,陈大师去了镇里一户开旅店的家里,进门就对一个老太太叫妈妈。说的是台湾话,我也不听太懂,但能看出那家人的疑惑和惊讶,已经乱成一团。据说还有人给电视台打电话,让他们来采访呢。”

    “现在陈大师还在那户人家里”我问。女助理说没错,还给我们看了写在纸上的旅店名称,说就在这条小巷向北几百米的地方。围厅叨弟。

    阿赞洪班问:“你去过吗”

    女助理摇摇头:“没敢去,怕把事搞砸了,也怕陈大师不小心认出我来。”

    方刚和我顺着女助理指引的方向朝那家旅店走,快到的时候,我看到有个头发染着黄色的年轻人快步从街角拐过来,竟是兴哥的表弟阿蟹。我连忙躲在方刚身后。他很聪明,立刻站住假装掏出雪茄来抽,我偷眼看到阿蟹急匆匆地走进那家旅店。

    “什么情况”方刚问。

    我说:“那人叫阿蟹,是兴哥的表弟,在香港的时候我见过他两次,他也认识我。陈大师前阵子被人在地下停车场追砍,凶手供出就是阿蟹指使的。”

    方刚点点头:“明白了,你先回去,我去那家旅店摸摸底。”

    在水果冰店坐了半个多小时,方刚才回来。告诉我们,他进了旅店的门就看到陈大师坐在左侧的一个房间内,跷着二郎腿,边抽烟边不停地咳嗽。好几个人围着他问东问西,旁边还有几个看热闹的,根本没人顾得上招呼方刚。

    阿赞nangya说:“他们都在问些什么”

    方刚说:“向陈大师打听兴哥生前的一些事,让他回答。”

    “陈大师都能答得出来吗”女助理问。

    方刚说:“谁知道呢,反正我看他答得挺流利的。”我问陈大师怎么一边抽烟一边咳嗽,方刚想了想,说很有可能是兴哥爱抽烟,而陈大师又不会抽烟。

    我说:“陈大师虽然不是兴哥,但他的思维看来已经和兴哥完全一样。搞不好那户人家过几天就会把陈大师当成兴哥的转世或附身,再说东南亚的巫术也救不了陈大师,还得另想办法。”

    就这样,白天女助理和阿赞nangya及阿赞洪班等三人负责盯着那家旅店的动向,以免陈大师再跑到其他地方去。而我和方刚则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我俩四处打听附近有没有厉害的道长或法师。在问及一家酒馆时,老板向我们提供了线索,称从这里往西南二十多公里的xx村有个会茅山术的师父,叫赵明印,在当地很有名,建议我们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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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明印

    我和方刚在镇口搭了便车,来到这座村子,看来赵师父确实很有名望,所问的村民立刻指路给我们,说在村尾的山坳里的一座茅屋。方刚又问这位赵师父有多厉害,村民称。赵师父是修茅山术的,会画符点金,解邪驱鬼,村里瘴气重,也经常有小孩子得邪病,每次都要让赵师父解决。

    来到这座茅屋前。推开栅栏门,看到这茅屋明显比其他村民的房屋要破旧得多,简陋的院子里有个鸡笼子,里面有几只低声咕咕的母鸡。方刚说:“茅山术士须终生住破屋、穿破衣,看来他还是个正统修茅山术的。”

    刚要敲门,我俩都看到茅屋旁边有个人正坐着摆弄什么东西。方刚示意我不要出声,悄悄走到那人面前。这人大概五六十岁,身穿全是破补丁的浅灰色粗布衫,手里捧着一块深红色的正方形木块。另一只手用刻刀在上面仔细地刻着。

    “请问哪位是赵师父”方刚说。

    这人抬起头,左眼没有眼珠,全是烂疤,却是个独眼的人。看到我们俩,他点点头站起身来。方刚看着他手里的木块,说:“雷击枣木六面印。”

    赵师父笑着用台湾普通话问:“你住在哪个村,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方刚说我是广东人,久居泰国,随后又介绍了我。赵师父收起枣木印,这时鸡笼子里的母鸡又开始咕咕叫,他慢慢走到鸡笼子前,弯腰从里面捡了一个刚下出来的鸡蛋,还沾着杂草。赵师父摘了摘蛋上的杂草。把蛋握在手里,再把我们让进茅屋。

    这茅屋外表虽旧,里面却很整洁,在床边坐下之后,我们把来意说了。赵师父喝了口水。说:“有人昨天和我说过xx镇阿兴的事,借体还魂也不是没有,十几年前我在南投就见过,所以也没在意。但听你们说那个阿兴在香港混黑社会,死后缠着那个什么陈大师,这事就有些奇怪了。”

    我说:“陈大师出事之前,在香港了参加了一个台湾师父的什么法会。还给他戴上这个。”我说了经过,再把那块包着经咒麻布的眉心骨牌掏出来递给他。赵师父慢慢打开麻布,把眉心骨拎起来,在那只独眼前仔细地看着。

    “眉心骨怨气最大,难道这就是那个阿兴的”赵师父似乎在自言自语。

    方刚说:“那法会的师父自称叫高山大师,说是从台湾来的道长,就是他搞的鬼,让陈大师戴着这骨牌在家里念了好几天咒,结果就变成这样了。”我把那张写有咒语的纸拿出来交给赵师父,问是不是茅山派的什么咒语。

    赵师父接过来只看了一眼:“这哪里是茅山术分别是谶术”

    我们问什么是谶术,赵师父说:“附佛外道的一种,最以前是从印度传过来的,有人把它结合了中国的道术符法,就成了谶术。和南洋的降头术很相似,但没那么复杂,只是能驱使死人的灵魂去影响活人,严重的能将人活活缠死。这种谶术我只是见过,但不太熟悉。”

    “能不能帮帮我们,让那个兴哥的阴灵脱离陈大师的身体”我急切地问。

    赵师父站起来,那只鸡蛋仍然握在手里,掏出火柴把那张写有谶术咒语的纸点燃。这纸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原料制成,烧的时候竟然发出一种焦臭的味道,我立刻联想起阿赞师父们烧尸取尸油那股味,立刻捂上鼻子。赵师父把咒纸扔进火盆里,说:“茅山术倒是有可能解开这种附灵术,只是不知道谁给陈大师下的谶,又是什么原因。”

    方刚说:“不管什么原因,肯定不是出于好心。这种害人不浅的事情,您身为茅山术士,总不能坐视不管吧”赵师父默不作声。

    我拉着方刚:“算了,那村民还说村明印师父是个修茅山术的正统师父,有难就帮,看来也就是这么回事。”

    方刚跟着我往外走。边走边说:“也不能怪他,那个什么狗屁高山师父估计也是位谶术高手,连正统茅山术也敌不过。唉,这世道没救了”围在名血。

    我俩一唱一和地往外走,出了茅屋还没走到栅栏门,后面有人叫住我们:“等等。”回头看是赵师父,他走出来对我们说:“谶术再高深,也是从茅山术发展过去的,而且修那种附佛外道的人,又用来去害人,正所谓邪不压正,这种术士不会太厉害。我只想在这里安安静静地修法,偶尔给村民治治病、驱驱邪,不想参与那种乱七八糟的恩恩怨怨。”

    “治病驱邪也是修法,破除邪术害人,难道不是更大的修法”我问。

    没等赵师父回答,方刚说:“我打个比方,如果您肯帮这个忙,真有把握对付那种谶术吗”赵师父笑了,伸出胳膊平摊开手掌,把那只鸡蛋递给我。我疑惑地接过来,差点儿没扔地上,鸡蛋特别烫,就像刚从开水里捞出来似的。

    赵师父说:“你们大老远从泰国来,我也没什么可接待的,这只熟鸡蛋吃了吧,我这里的母鸡都是吃虫子长大的,鸡蛋的味道也好。”

    “这、这不是生鸡蛋吗刚从鸡屁股里下出来,我看着您捡出来的”我很疑惑。方刚一把夺过鸡蛋,在额头上磕了几下砸碎外皮,剥开就咬了一半,露出里面金黄色还在冒着热气的鸡黄,竟然真是熟的。我一时没明白过来,心想难道赵师父事先把煮熟的鸡蛋放在鸡笼子里,就为了安慰母鸡

    赵师父微笑着问:“怎么样”

    方刚把剩下的半个鸡蛋递给我,我放进嘴里吃着,确实很香。方刚说:“赵师父是用法术把鸡蛋给煮熟了”我大惊,差点没噎着,心想这是什么法术,手掌煮鸡蛋赵师父估计也看到我眼中的疑惑,就说只是茅山术的末等法门,:“这位女师父的法术和我可以合用,而那位师父不行。”

    既然知道了两人可以合力,下一步就是研究施法的方案。最后我们还是决定,由方刚、赵师父和阿赞nangya三人住进兴哥家人开的那间旅店。因为我见过阿蟹,为了防止被他撞见,我只好和女助理还有阿赞洪班等三人留在之前的旅馆中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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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六面雷击枣木

    从下午等到晚上,我站在旅馆门口,朝兴哥的旅店方向频频看去,什么动静也没有。女助理焦急地问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决。我说:“有可能是半夜,那个时候人都睡下了。方便下手。”

    刚说完,就听从小巷那边传来一阵骚乱,好像有人跑有人追似的。我正想出去看看,忽然看到陈大师快速跑出来,边跑还边回头看。后面跟着好几个人,其中就有阿蟹。看来都是兴哥的家人。方刚、赵师父和阿赞nangya在后面忽快忽慢地跟着。

    我连忙退回旅馆,女助理说:“是他,是陈大师出来了”说完就想出去,我拉着她的胳膊让她冷静,先看看再说。陈大师刚跑过旅馆大门,就被后面的人追上,他像疯了似的,边挣扎边骂:“放开我,你们他妈的是想让我再死一次吗”

    方刚等三人气呼呼地赶到。兴哥的家人七手八脚地把陈大师按住,再用绳子捆他的手和脚。我、女助理和阿赞洪班躲在旅馆大门后面,透过玻璃朝外看,只见赵师父和阿赞nangya站在陈大师身边,装成看热闹的。我看到阿赞nangya左手背在身后,握着眉心骨的牌子,赵师父的右手也背在身后,拿着那颗雷击枣木的六面印。两人走过去假装帮兴哥的家人去按住陈大师,阿赞nangya用左手扶着陈大师的胸口,而赵师父右手悄悄持印,趁乱迅速在陈大师的后背按了一下,立刻拿开。

    “啊”陈大师大叫着,躺在地上。身体剧烈抽搐和痉挛,兴哥家人愣住了,赵师父后退几步。阿蟹指着陈大师说了些什么,家人把陈大师的身体抱起来就要走,忽然陈大师停止抽搐。用粤语说了几句话。

    兴哥的家人停住脚步,都疑惑地看着陈大师,陈大师左右看看,挣扎着跳到地上。兴哥家人用闽南语问着什么,陈大师改成普通话:“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在这里”

    阿蟹也用普通话问:“你是谁”

    “我是陈xx,你是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陈大师满脸疑惑。兴哥的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陈大师看到方刚。他更惊讶万分,我心想这下麻烦了,要是被这些人知道陈大师认识方刚,他们就更加怀疑,搞不好还会以为这件事是两人串通搞的什么鬼。

    方刚走上去抢先问陈大师:“你刚才说你叫陈xx而不是叫阿兴”

    陈大师看着方刚,疑惑地说:“我什么时候叫过阿兴”他又看到了阿赞nangya,脸上露出笑容,刚要说什么,又被方刚打断,对兴哥的家人说这人肯定是得了癔症,现在又恢复正常了,建议给当地的警署打电话,让警察把他护送回老家。没想到兴哥的家人死活不肯,有个老人操着半生不熟的台湾普通话说:“凭什么送他走他是阿兴,我的二儿子,谁也别想把他抢走”

    这老人把手一挥,七八个人拥上来,共同抓手搂脚,把陈大师硬是给抬回去了。陈大师边挣扎边回头看着阿赞nangya和方刚,嘴里喊着什么,但根本听不清。方刚和阿赞nangya、赵师父等人并没有跟去,而是回到我们所住的旅馆。方刚让旅馆老板打电话报警,就称这镇上有一位从香港来的风水大师陈先生被当地人绑架,无法脱身。而且有个叫阿蟹的人是从香港偷渡回台湾的,曾经被香港警署因买凶罪而通缉。

    那旅馆老板惊愕地打了电话,十几分钟后,一辆警车驶来,方刚带着我跑出去,告诉警察情况。上了警车开到兴哥家的旅店,进去就看到陈大师还在左侧的房间里挣扎吵闹,两名戴着蓝帽子的警察控制住局面,将陈大师解救出来。阿蟹一看到我,立刻认出,指着我大叫着什么。

    我告诉警察,这个人就是阿蟹,曾经在香港买凶伤害过陈大师。兴哥的家人再次围上来,警察用对讲机叫增援,阿蟹扑上来就动手,骂着:“你这个王八蛋,买假佛牌害死我表哥,看我打死你”围在名才。

    方刚一脚把阿蟹踢回去,阿蟹从屋里抓了把刀出来,一名警察掏出手枪,朝天空鸣枪示警,警告众人不许再动手,否则就要开枪。可那一对老人夫妻似乎觉得警察不会对老人开枪,竟然冲过来抢警察手里的枪。我和方刚连忙过去帮忙,不小心把那老头推倒在地。这下炸了锅,好几个人纷纷返屋拿出刀来,大喊警察打人,不少左邻右舍的人都出来看,目光很不友善。我和方刚护着陈大师钻进警车,阿蟹用锤子把车窗都砸碎了,混乱中有警察开枪打中一个人的小腹,那人倒在地上,鲜血流出。

    那警察大吼着,说再有人乱动就再开枪。几个人眼睛通红,手里拿着刀,仍然把警察围在中间,我和方刚也无法脱身。

    好在又有两辆警车驶到,两三名警察纷纷掏出手枪,另外几名警察也手持警棍,将兴哥的家人全都震慑住,把我们三人解救出包围。

    我们几人跟着警察回到警署,把所有经过和盘托出。警察对我们说的兴哥阴灵附身于陈大师体内的事很持怀疑态度,先查看了我们三人的证件,又打电话给香港警署,证实了有凶手供出阿蟹在香港买凶伤人又逃走的事实。

    虽然警察们不太相信巫术这档子事,但我们这三个人毕竟没有任何违法行为,而且还抓住了一个逃犯,做完记录就把我和方刚放出警署。而陈大师牵扯到阿蟹那件案子,所以多做了很多笔录,但最后是否会把阿蟹移送到香港,还要看他能不能招供。

    等我们把陈大师接回到旅馆的时候,女助理特别高兴。阿赞洪班和阿赞nangya告诉我们,赵师父已经回村去了。我们把事情经过对陈大师讲了一遍,他非常感慨:“要不是你们帮忙,我还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呢”看到阿赞nangya大老远也跟来,而且还和赵师父共同救了他,陈大师非常高兴,紧紧握着阿赞nangya的手。她不好意思抽回,也只好被陈大师握着。我和方刚悄悄看了一眼,都在暗笑,而阿赞洪班似乎没什么兴趣,将脸转了过去。

    在旅馆里,陈大师打电话给香港警署的一个朋友,把情况告知,那位朋友是位警司,位高权重,表示马上会给台湾方面打电话沟通,让他们重视起来,尽快从阿蟹嘴里掏出口供。

    随后,陈大师提出想取些钱,去拜访一下赵师父,当面正式地表示谢意。在镇上邮局的at了几万新台币,我们正要陪陈大师搭车去找赵师父,陈大师却感到头晕,只得找地方休息。

    因为在这里得罪了兴哥家人,为了不继续惹出麻烦,于是我们来到邻近的一个镇子,另找旅馆休息。过了五六天,陈大师的头晕才渐渐好转。阿赞洪班说:“没事。”我们这才把心回肚子里,方刚说:“看来是两位师父给陈大师驱邪之后的副作用。”

    搭了便车,我和方刚带着陈大师再次来到赵师父的村子,朝山坳处走的时候,我又看到上次来时给我们指路的村民,就过去打招呼。那村民看到我,就问:“你们又是来找赵师父的吗”

    “是啊,这你也能猜出来。”我笑着回答。

    村民脸色凝重:“赵师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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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高山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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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陌生人

    阿赞洪班问:“所以才向赵师父下毒手?”

    我点点头:“只有这一个解释,以我们这些年和东南亚阿赞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几乎可以肯定。”

    阿赞nangya想了想:“那我们要怎么找到达瓦呢?”

    “不用找,那家伙肯定会自己找上门来。”方刚掏出一支雪茄,点燃抽起来。

    我们都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阿赞洪班问:“为什么?”

    方刚吐出烟圈:“达瓦给陈大师下的谶术被赵师父解开。所以他要害赵师父。而我与赵师父和阿赞洪班共同解救陈大师的事,也是藏不住的真相。那个达瓦肯定会打听出来。所以,这家伙只要得知我们的住处,就会想办法找上门。不然的话,我们人生地不熟,去哪里找他?”

    我说:“看来我们还要换地方了。”

    阿赞nangya问:“是要换到更安全、更隐蔽的地方落脚吗?”我说不是。要想引蛇出洞,就得再搬回到兴哥的那个小镇去住。方刚嘿嘿笑道:“你小子还真有些脑子。”

    我说:“这样也很冒险,万一那个达瓦不是用邪术的方式报复,而是用硬的,比如雇佣几个亡命之徒,拿着刀甚至枪来对付我们,怎么办?”

    阿赞洪班也点点头,方刚说:“以我多年来对这种修邪术者的了解,他们报复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黑法邪术。在他们眼里,这才是他们的刀和枪,这些人是耻于使用刀枪这类凶器害人,在他们看来那是耻辱。就像一个剑术高手,却要用手枪来把敌人打死,很丢人的!”

    “那我们要做的就是先搬回兴哥家的那个小镇,然后守株待兔?怎么才能知道那家伙来了呢?”我问。

    阿赞洪班说:“用巫术黑法对抗,首先要有一方开始施法,对方才能感应得到。听老谢说他给你们讲过以前去中缅边境对付那个叫乃温的降头师。我和阿赞达林康共同施法,也是开始念诵巫咒时,被对方的两名降头师感应到,他们才开始回应的。”

    我不禁问:“那么法师在念诵巫咒的时候,为什么有时普通人反而没反应?”

    阿赞nangya回答:“修法的人都掌握多种法门。在给常人落降的时候,用的是普通控灵术。但有那种具有强大控灵效果的高级黑巫咒,在附近有人念诵时,同样修炼过此类咒语的法师能立刻感应到。要是不用相应的经咒反击,就会被黑巫控灵术击破心智,非疯即死。”

    听了两位阿赞的解释。我才明白降头师之间的斗法是个什么原理。

    次日中午,我们又从邻镇来到兴哥家人所在的小镇,在邮局附近找了一家旅馆。这旅馆老板可能是很喜欢猫。养了五六只,什么颜的都有,但都很乖,白天就是躺在窗台上晒太阳睡大觉,偶尔也和进进出出的游客玩耍几下。

    旅馆有两层,我们挑选了一楼位于楼梯口处的两个房间,我、方刚和阿赞洪班在外侧,阿赞nangya的房间在里侧。我和方刚商量了一下,以十天为限,如果过了十天,那个达瓦也没有出现的迹象,我们就打道回府。

    在旅馆的几天,我和方刚轮流坐在门口,守着来来往往的游客,同时也和旅馆老板打过招呼,要是看到有个大方脸、肤较黑、脸上还刺着斜条纹图案的人进住旅馆,或者在附近出现,有的话立刻通知我们。

    六七天过去,都没什么动静。每天的一日三餐,我们四人都在外面的餐厅吃。这天晚上,方刚和阿赞洪班已经睡着,我躺在床上应客户的要求给老谢打电话询问价格,顺便把这边发生的事说了。老谢问:“那你们四人就在台湾这么等着?是不想回来了,听说台湾姑娘很漂亮,我猜方老板肯定是相中哪个了。”

    “不是不想回来,是不能回来。陈大师拜托我们找到那个害赵师父的高山族巫师,已经七天了,再过三天找不到人,我们就回香港去。”我告诉他。

    老谢感叹地说:“哎呀田老弟,你和方刚又是香港、又是台湾的,连旅游都有了,这么享福,真让我羡慕啊!”我说这根本不是旅游,而是办事,这里是台湾的乡村小镇,又不是观光区,哪来的福可享。

    正和老谢聊着,听到外面传来猫叫。旅馆的这几只猫平时就算叫也是很温柔的,而现在我听到的猫叫声则比较怪异,像是猫遇到陌生人的那种。我心想,旅馆经常有陌生人来,这几只猫早就习惯,今晚这是怎么了。

    为了谨慎起见,我虽然已经很困,但还是爬起来打开门,朝旅馆入口的前台处看了一眼。门厅的灯24小时都亮着,旅馆老板坐在柜台内,正伏在木台上睡觉。几只猫站在门厅的地上,浑身的毛都竖着,尤其尾巴特别粗,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走出房间来到门厅,这几只猫看了看我,我蹲下来轻轻摸着其中一只最乖的,它渐渐平静下来,尾巴也没那么粗了。我把旅馆老板叫醒,他迷迷糊糊地问我需要什么,我说刚才是否有人进来,旅馆老板摇摇头:“没听到。”

    回到房间,方刚翻了个身,问我有什么情况,我说没有,让他放心睡。躺在床上,我觉得猫咪平时不会轻易处于警戒状态,而且还是几只猫都这样。

    次日又是一天没事,但旅馆老板说他的头从昨晚就开始疼,今天也是又疼又晕。我说你可能是夜间着凉了,得多喝开水。晚上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方刚就后天还要还没结果,我们就隔天早晨出发,离开台湾回香港去。

    睡到半夜时,我起身去卫生间,看到躺在床上的阿赞洪班坐起来,我以为他也要去,就坐在床上,打算让他先来。可阿赞洪班坐了几分钟没动,呼吸却越来越急促。我很奇怪,他这是怎么了,感冒?不舒服?

    走到他的床边,我低声问:“阿赞洪班师父,你没事?”

    阿赞洪班不回答我的话,却开始咳嗽,越咳越厉害,把方刚也给吵醒了。我打开房间的灯,和方刚都吓了一跳,阿赞洪班脸发黑,随着咳嗽的动作开始吐出血沫。方刚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推开房门,来到隔壁阿赞nangya的房间,急促地敲门。半天也没人开,旅馆老板走过来问什么事,我让他快拿备用钥匙,旅馆老板从腰间取下一个钥匙盘,摘下阿赞nangya房间的钥匙。我连忙打开房门进去,开了灯,看到阿赞nangya坐在床上,正在低声念诵经咒,身体发颤。我不敢打扰,连忙出去告诉方刚。

    “有、有法师在附近施黑巫法!”阿赞洪班边咳嗽边说。我和方刚都很疑惑,我们几人除了睡觉几乎寸步都不离,尤其我们这三个男人,那阿赞洪班又是如何中的招?阿赞洪班费力地问我们阿赞nangya怎么样,我说她在房间里念诵经咒,不知道什么意思。围史长圾。

    阿赞洪班说:“她在与黑巫咒对抗,扶、扶我过去……”

    扶阿赞洪班来到阿赞nangya的房间,看到阿赞nangya的样子,他也盘腿坐在地上,我把傩面具递给他,问:“你身体可以吗?”

    阿赞洪班点了点头:“这股施法的力量不小,我怕她自、自己对抗不住,把巫刀给我。”

第445章:腿骨

    旅馆老板说:“真的没有,要是有的话肯定会找我登记,就算有人偷偷混进来,没有门钥匙,总不能成天站在走廊里?我也会发现啊!”

    方刚要旅馆老板把钥匙盘给他,他要挨个打开旅馆房间查看。旅馆老板连连摇头:“不行,这样会惹麻烦的,有游客投诉我,旅馆就开不成啦,这可是我唯一的收入来源啊,还要靠着他供儿子念大学呢他在流血!”

    坐在地上的阿赞洪班身体一震一震的。好像在咳嗽,同时从傩面具中往下面哗哗淌血。我急得不行,就告诉方刚出去看看,是否有人在旅馆附近的什么地方搞鬼。方刚点了点头。这时阿赞nangya伸手拧开拉胡域耶,露出里面的头骨。她慢慢挽起左臂的衣袖,露出白嫩肌肤,用一柄小刀在左臂上割开两寸长的口子,鲜血流淌在域耶中的头骨顶部。

    我刚要跑出去,突然听到从阿赞nangya的隔壁房间传出有节奏的咚咚声。声音不小,很沉闷,像有人在用什么东西敲击地板。从楼上下来好几名游客,都疑惑地朝阿赞nangya的房间内看去。我问旅馆老板:“这房间里是谁在住?”

    “是……是个男人,我不认识,前天住进来的。咦,他好像昨天晚上出去了一直没见回来,屋里应该空着啊!”旅馆老板说。

    方刚跑过去砰砰砸门,没人开,他让旅馆老板打开门,旅馆老板开始不同意,方刚把眼睛一瞪,硬是抢过钥匙盘。从上面按编号找到钥匙,打开这个房间的门,开了灯,看到里面有个人怀抱玻璃罐,正在往地板上墩着,嘴里念念有词。玻璃罐里面有很多黄液体。泡着几种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还有一根长长的骨头,像是人类的大腿骨。这人大脸盘。脸上刺有斜的条纹刺青,虽然我和方刚都没见过,但相信他就是达瓦。

    我和方刚正要冲进去,忽然看到达瓦伸手从玻璃罐中把那根大腿骨抓出来,两眼通红,嗬嗬喘着粗气,像野兽般叫着冲出房间,就砸我的脑袋。我连忙躲开,迈瓦又去砸方刚,他已经从墙角搬起一只灭火器,挡住大腿骨,又用力抡在达瓦的脸上。

    达瓦被打得摔倒,脸也破了,但他并没有爬起来,而是伏在地板上,扬起上半身,双手将那根大腿骨高高举起,嘴里急速念着经咒。旅馆老板和那几个围观的游客吓坏了,浑身发抖地站在旁边不知所措。这时阿赞nangya捧起拉胡域耶,托在左手掌中,右手按着里面的头骨,念诵经咒的速度也在加快。

    方刚操起灭火器,跑到达瓦面前,举起来就要往下砸,这时我看到阿赞洪班右手中高举的巫刀猛地往下落,达瓦惨叫出来,身体痉挛不停,从嘴里往外吐血。方刚一愣,后退几步,达瓦两眼发直,上半身落下,双手仍然紧握着那根大腿骨,身体慢慢不动,眼睛还睁着。

    阿赞洪班在手起刀落之后,头也软软地垂在胸前,一动不动。阿赞nangya停止念诵经咒,身体晃晃悠悠,脸也十分的难看。我和方刚连忙进屋,先喊旅馆老板找来止血药和绷带,再用卫生间的毛巾给阿赞nangya胳膊系紧来止血。方刚捧起阿赞洪班的脸,将傩面具小心翼翼地取下,看到阿赞洪班脸比纸还要白,从鼻子、嘴和眼睛都流出鲜血。我急得不行:“七窍流血?这可怎么办啊!”

    阿赞nangya在方刚的搀扶下来到阿赞洪班面前,说:“他之前应该是中了邪法,不然不会这样,外面那个达瓦的法力并没有多高深,我先给他施法试试,先让他平躺。”我看她气很差,就问她行不行,或者明天一早再施治。阿赞nangya摇摇头:“刚中的邪法,马上施解,成功率会大很多。”围史长技。

    我用毛巾擦掉阿赞洪班脸上的血迹,她左手按着拉胡域耶,右手蘸着域耶上还没干涸的血液涂在阿赞洪班额头上,开始低声念诵经咒。在施法过程中,阿赞nangya几次中断,似乎力有不逮,但最后还是坚持了十几分钟。阿赞洪班脸明显有了血,阿赞nangya却身体一歪,昏倒了。

    旅馆老板吓得说不出话来,我让他打电话报警,他颤抖的手好几次都把号码给拨错了。等警察来了一看这情况,都大为吃惊,又拍照又询问。我告诉他们,死的这个可能就是达瓦,也是阿蟹出钱雇佣的那名巫术师,为了寻仇找到旅馆,想暗害我们这两位从泰国来的法师。

    警察驱车将我们和阿赞洪班、阿赞nangya送到镇上的一家医院。虽然是镇医院,但居然有六层,相当于大陆某些县医院的水平。医生检查后说两人血压偏低,心跳很慢,也有贫血症状。先给每人输了几百cc的血,到第二天,两人的生命体征慢慢恢复。

    我和方刚又进了警署,警察先去北面村子找来村民认尸,又给达瓦的尸体拍照后发给香港警方,让阿蟹辨认,这才确定死者的身份,就是达瓦无疑。

    在镇医院住了好几天,阿赞洪班和阿赞nangya总算好过来了,只是阿赞洪班身体相当虚弱,连走路都得让人扶着。

    终于彻底解决了这个由兴哥而引起的事件,我给陈大师打电话汇报,他特别高兴,听说两位阿赞都受了伤,让我们立刻返回香港,实在不行他就派人来台北接我们。我说不用,现在已经没什么危险了。

    踏上去往台北的汽车,我把头靠在座椅背上,怎么也想不通阿赞洪班在旅馆房间里是怎么中的邪术。达瓦混进旅馆其实很容易,他明显是先找别人去订了房间,然后趁旅馆老板打盹的时候,悄悄溜进房间。那天晚上几只猫都在乱叫,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可达瓦施邪法为什么直接击中了阿赞洪班,按距离也应该是阿赞nangya离得近,真是想不通。

    方刚问阿赞nangya:“那个达瓦抱着的玻璃罐是什么?里面还泡了根骨头?”

    阿赞nangya说:“也是施法工具,是人的大腿骨,但法力较弱,相当于比较低级的域耶。一般都是修法者去荒郊野外,寻找那种意外死亡而被人丢弃、长时间暴露在外,被野狗和鸟吃得只剩枯骨的尸体。因为不是修法者,所以头骨没什么法力,但修法者可以捡起大腿骨,配合特殊的巫咒,用它敲碎头骨,死者的怨气就会附到大腿骨中。再用这根大腿骨砸死毒蛇,将蛇头、蛇心和蛇胆等内脏泡在尸液中,将大腿骨浸在其中,每天用巫咒加持,这根大腿骨就成了法器。”

    听她这么讲,我感到不寒而栗,没想到还有这种法器。这让我想起之前在清莱对付鬼王徒弟皮滔时,阿赞洪班也用过这种骨钉,就问他是不是相同道理制成的。阿赞洪班点点头。

    我心想,这亚洲的邪术还真是五花八门,世间之事多分正邪,而那些邪的东西,有些要不是亲眼所见,可能永远都不会相信。

    回到香港出了机场,我看到老谢和陈大师都已经在外面等着接我们,老谢上前打过招呼,扶着阿赞洪班,问:“怎么搞成这样?”阿赞洪班笑着摇摇头。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46章:八方招财牌 (有红包!)

    陈大师派出两辆车来接我们,其中一辆坐着方刚、老谢和阿赞洪班,开车的是女助理小凡,另一辆是我坐副驾驶,而阿赞nangya和陈大师坐在后面,由陈大师的司机开车。阿赞nangya本不想被这样安排。但陈大师坚持,她也没办法。

    陈大师把我们接回到他在太平山的别墅中,又派出司机去大埔围村将阿赞巴登请来,在别墅中宴请我们六个人,列席的还有女助理小凡和陈母。陈大师感慨万分,称如果不是我们这些人不辞辛苦、远去台湾搭救。他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老谢满脸堆笑:“不用这么客气嘛,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以后您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方刚白了他一眼:“你好像什么事也没做?”围史私弟。

    老谢说:“怎、怎么没做,别忘了阿赞洪班可是我叔,你们要不是认识我,能和阿赞洪班这么熟吗?”大家都笑起来。

    女助理小凡感慨地说:“这件事我真是长了好多见识,也没想到南洋巫术这么厉害。”

    陈大师说:“是啊,几位因为这个事既冒险又费力,我万分感激。大恩不言谢。除了聊表心意的红包,再就是我陈xx的承诺,在座的六位都是我的朋友,以后只要有事,我定当全力相助。”

    大家碰杯,陈大师对我们说,一会儿让司机把阿赞nangya送到那处位于中环以西的住宅休养,保姆也安排好了,什么时候身体恢复健康,再回泰国也不迟。而我、方刚、老谢和阿赞洪班仍然在原酒店下榻,所有费用都不用管。只有阿赞巴登为了躲避风头,还是要暂时屈尊,回大埔的围村去暂住。我们都点点头。阿赞nangya看起来不太情愿,但毕竟这次消耗法力太大,不得不去休养。

    我们三人和两位阿赞各得到了五万港币的红包,至于阿赞nangya有没有,我们就不知道了,估计陈大师会另开小灶。我们也不操心。在送阿赞巴登回大埔的时候,他问方刚最近有没有鬼王的消息。

    方刚说:“这段时间都在忙陈大师这事,还真没顾得上。我明天就给菲律宾的朋友打电话,让他们多盯着点儿。”

    这次老谢可算找到了机会,成天要我和方刚带他去吃香港美食,又得红包又能蹭吃喝,整整玩了十天。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五个人回到曼谷,我和老谢去了趟大城,帮阿赞nangya租了公寓,位于三楼,地点和安全性都还不错。这样一来,我们和两位阿赞互相离得都不算远,平时也好沟通。再加上躲在香港的阿赞巴登,三牌商和三阿赞的组合,算是牢牢建立起来了。

    我和老谢在芭堤雅跟方刚又玩了几天,晚上在马杀鸡按摩的时候,老谢对我说:“田老弟,你在沈阳的那家佛牌店,我建议还是别干了。”

    “为什么?”这正是我的想法,但不知道老谢是否和我想在一块。

    他说:“陈大师这个事,是因为什么而起?香港黑社会。开店做生意就要用笑脸去迎八方客,不管这人是黑还是白,只要他出钱,你就得收,不收还惹不起。结果呢,卖条正牌都能惹出这么一大串风波,要不是你们福大命大,能平安回得来吗?所以我觉得,固定的佛牌店容易结仇,还是像我们这样做自由牌商的好。咱们三个人都不是新手,已经是几年的老牌商了,怎么还不是吃饭?虽然少赚钱,但避免了很多意外,不然谁能保证下次出事还能全身而退?”

    不得不说,老谢这番话算是说到我的心坎上去了。沈阳的佛牌店对我来说就是个鸡肋,钱真没赚多少,却操着不少心。我点了点头,旁边的方刚说:“老狐狸,认识你好几年,头一次听你说出这么有建议性的话来,真他妈的不容易!”

    老谢嘿嘿笑着:“其实我说过不少良言,只是方老板你没注意。”

    回到罗勇表哥家,经过台湾之行的折腾,我身心俱疲,给王娇打电话问佛牌店的情况,她只说还行,一听就是没什么生意。我把要关闭佛牌店的想法和她一说,王娇强烈反对:“哥啊,你把店关了,让你妹妹喝西北风啊?”

    我失笑:“没有这个佛牌店,难道你还不活了。”王娇说现在不是有了吗,我说这个店根本没利润,每月赚的钱估计都不够给你发工资的,那还开个什么劲?

    王娇说:“就算不赚钱,我是你表妹啊,你就当照顾我了呗。”我说别说表妹,就算我亲妹妹,我也没有养着她的义务。这个店我是肯定要关的,十几天后我会回沈阳,你提前做好打算,找找工作啥的。

    听到我意已决,王娇居然还哭起来,话里话外说我这个人太狠心之类的。要是换在两三年前,我肯定因为面子上过不去而算了,可当年孙喜财那家伙的嘴脸一直在我眼前浮现。我深知千万不能对人太好,否则以后最容易翻脸的也往往是这个人。

    挂断电话,我沉沉睡去,半夜还做了个梦,梦到有人躲在窗户底下对我施法,一下子就醒了。我心想这才叫职业病,经常接触阿赞降头师,连做梦都被人下降头,牌商这碗饭,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半个月后我回到沈阳,将佛牌店里的所有佛牌古曼等物全都打包,叫了ems国际快递发往泰国罗勇表哥家的地址。王娇那脸拉得老长,嘴也撅着,我就假装看不见。我问她找好工作没,她气呼呼地说:“没呢!”

    “那我这店要是租出去了,你去哪吃饭睡觉?”我问。

    王娇没好气地说:“要你管,我饿不死!”我心想也是,在沈阳别的工作不好找,酒店服务员最容易,而且都包吃住,只要你有手有脚,叫个人都能做,我就别操这个心了。在隔壁美术社打印了出租启示,贴在大门玻璃上,取下佛牌店的营业执照,到工商局办了注销手续,这个开了一年多的佛牌店,就算是正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以后也再没重新开张过。

    在家里住了几天,我收到王娇打来的电话:“哥,你说我要是和你一样,也当牌商怎么样?”我以为听错了,问你怎么可能当牌商,难道你也想来泰国?

    王娇说她并不是去泰国,而是在本地,边打工边帮人联系泰国佛牌啥的,当我的下游,反正也没本钱。我说:“这倒是条路,两不耽误,以你对佛牌的知识,做个兼职还是没问题的。”

    四五天后,佛牌店租给了一家印刷厂当门市部,王娇提着行李箱搬出去,眼泪直流。不了解内情的还以为她要去走西口,只有我知道她那是心疼这份轻松愉快工资又高的俏活。

    安排妥当这边的事,我正准备多和同学聚几天,接到老谢发来的一张彩信图片,看上去是块长方形的佛牌,银壳玻璃罩,里面的牌胚印着一些经文。配的文字是:“田老弟,这是一位老客户订制的八方招财牌,入料足,效果好。可牌制好后那客户因事进了监狱,我又没收定金,你也知道我手里没有余钱,看能帮我出了不,或者你接下来慢慢卖?”

    我回复:“这牌的具体信息是什么?”

    老谢打字道:“大城阿赞吉拉制作加持,七坟土,七骨灰,七棺木粉,七棺钉,入男大灵七个,专用心咒,出货价两万泰铢。”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47章:七大灵 (给大家拜年)

    “什么牌这么贵,四千块钱人民币,那我得卖多少钱!”我回复。

    老谢回道:“只要能尽快出手,卖五千也行,就当帮我出货,因为我接货的钱也是借的。还没还呢。”我很奇怪,他不是刚得了陈大师给的五万港币大红包吗,这么快就没钱了?我提出疑问,老谢回复说那五万早就寄回老家去了,距离送儿子去国外治病还差很多,没办法。

    一提到老谢的儿子。我就心生同情,心想几十万甚至近百万的澳洲医疗费用,他得卖多少佛牌才能赚出来!于是我就同意了,答应他下午就给他汇款。老谢感激地说马上就给我送到罗勇来,被我拒绝,说还是邮寄,你来了至少得蹭我两顿饭,这佛牌的成本还得增加一千多泰铢。

    包裹寄到,看到这块八方招财牌的外壳做工很精致。我觉得卖五千人民币还是有可能的,就把它的信息登到淘宝店铺里,叫价六千块。

    我短信问这位阿赞吉拉师父靠不靠谱,佛牌效果如何。老谢回复:“刚从白衣转为黑衣的师父,还没那么商业,东西用料足,至于效果,也得靠我们来验证。”

    “没那么商业的新黑衣师父,佛牌还这么贵?”我问。

    老谢说:“毕竟用料足啊,他加持起来很费功,要连续加持二十多天呢。”我心想慢功出细活,也许效果不错呢。

    过了好几天,中午买了两条鱼回家。正在上楼的时候,遇到四楼邻居,比我大几岁,姓牛,问我现在还卖佛牌不。我说:“当然卖,怎么牛哥。你也想请吗?”

    牛哥说:“不是我,是我一个在西安的大学同学。今天和他聊天,他问我淘宝上卖的佛牌都是真的不。我说我哪懂啊。忽然想起你好像做这个生意,正想上楼去问你,就看到你了。”

    我把手机号和淘宝店铺的名字用纸写给牛哥,让他的同学直接联系我。

    下午我正在家里收拾鱼,手机响了,是短信:“田先生你好,我是老牛的大学同学,他说和你是老邻居,在泰国卖佛牌。我刚才在你的淘宝店了看了两遍,新上商品中有个八方招财牌,我比较感兴趣,具体功效是什么?”我说网页上已经写得很清楚,这块阴牌的用料很足,可强效成愿。这客户问:“我对佛牌不懂,它能让人提升事业吗?我近两年的生意很差。”

    我说:“招财旺事业是佛牌的基本功能,用料足的阴牌当然更好,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这客户开始自我介绍,说他姓秦,陕西咸阳人,家里是开养猪场的,长年经营关中黑猪。这种猪有点儿像日本的神户牛,走的都是高端路线。神户牛喝啤酒听音乐还按摩,关中猪也不差,它们不吃饲料,只喂五谷和蔬菜,喝的是附近山里的泉水,还要定时去药店配中药补身体。这两年经济不景气,股市都低迷了,这种卖六七十块钱一斤的高级猪也开始滞销,秦先生年年赔钱。

    秦先生有个长期客户,是广州人,劝他去泰国请一条佛牌回来,能招财,也就是几千块钱的事。秦先生心想,自己不懂佛牌,去泰国回来也要机票钱,可能比佛牌都贵了。他和我邻居牛哥是大学时候的同学,今天打电话闲聊时谈起这个事,牛哥就提到了我,然后牵上的线。

    “这个佛牌为什么要叫八方招财牌?”秦先生问道。

    我说:“能多方改善财运问题,所以叫这名字。”

    “页面上写的,入了七个……男大灵,那又是什么东西?”秦先生看来是真不懂。对于不了解泰国佛牌阴物的客户,我开始谨慎对待,因为曾经有很多人一听说佛牌里面有鬼,还是成年的,当时就吓跑了。所以我想了想,告诉他入灵就是泰国的僧侣和法师用高深法力将人的灵魂注入到佛牌中,用来保佑佩戴者达到求财求平安之类的目的。

    听我这么一说,秦先生还是有些害怕:“人的灵魂,那不就是有鬼吗?”

    我笑了:“鬼和鬼还有区别呢,逢年过节你给家里老人烧纸,它们也是鬼啊。”秦先生说,他们是自己家人,不害怕,这佛牌里面有七个鬼,谁知道都是哪家的,什么脾气?我告诉他不用担心,这些鬼就算和你没亲戚,也都是被泰国高僧和法师们教化过的,很听话。到时候你用我提供给你的心咒开始供奉就行。

    秦先生说:“好,我相信你。老牛和我是大学同学,你是老牛的老邻居,只是这东西不会害人?我心里没底啊,也没戴过佛牌。”

    “放心,只要你按规矩供奉,就没事。”我回答。秦先生问有什么规矩,我说,入灵的阴牌,不戴的时候要放在干净的桌上,还要放供品,但不用太贵重的,多为日用品和食物。许愿的时候要连念三遍心咒,成愿了还要还愿,怎么还,就看你当初怎么许下的了,你许多大的愿,就还多大的愿,自己掌握。

    听了我的介绍,秦先生总算心里有了底,有牛哥这层关系,做生意就好办多了,毕竟中国是人情社会。我给他打了折,秦先生不懂上网,就直接给我汇款五千五百元,我立刻将这条八方招财牌给秦先生寄到咸阳。

    秦先生收到货后,就按照我的嘱咐先用心咒开物,又专门腾出一个小桌子用来放佛牌,周围还供着米饭、酒菜等东西。我告诉他,要是能成功和佛牌中的阴灵沟通之后,会有某些感应,比如发热发冷,莫名发烧却体温正常,晚上做怪梦之类的。

    过了几天,秦先生给我发来短信:“田老板啊,我这人睡觉很少做梦,可这几天还真做了怪梦,梦到有个十几岁的男孩跟我哭着说他想回家,连续梦到两次呢!”

    我回复:“嗯,那可能就是佛牌中的阴灵和你发生了感应。”心里却想,这佛牌里的阴灵肯定是那种孤魂野鬼,最好阿赞吉拉的控灵术管用,别节外生枝。

    三天后秦先生又发短信,说再次梦到那个小男孩,在梦里抱着一个方形的大柱子,哭着声要回家,问我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我说没什么特别意思,让他不要在意。围投大才。

    在沈阳住了有一个多月,秦先生每隔几天就会给我发短信,称经常梦到不同的人和他交流,有小男孩也有小女孩,有成年人也有中老年。内容五花八门,有哭着说想回家的,有说喘不过气、求他帮忙的,有让他告诉家人快来找自己的。

    我说:“这可能就是佛牌中的那七个阴灵,看来都和你有感应,不错。”

    秦先生说:“不对,我做过记录,总共梦到了十二个人,这些人说话的内容还有变化,有时还抱柱子,有时背靠柱子,但都是方形的。尤其那个小男孩,经常哭着说太黑,太冷,又憋得慌,什么时候才能回家。这是什么佛牌啊?是它帮我,还是让我帮它们?”

    听了秦先生的讲述,我觉得不太对劲,入阴灵的佛牌我也接触很多了,就算经常在梦中和客户沟通,也不会一味地求客户做这个那个。而且开始老谢对我说的可是入了七个男大灵,大灵就是成年阴灵,可秦先生梦里怎么还有未成年呢?

    给老谢发去短信,让他询问那位阿赞吉拉师父在这条佛牌中入的都是什么样的阴灵。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48章:落河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谢回短信了,告诉我入的七位男大灵都是怎么死的,居住地在哪里。 我问他客户总梦到小男孩和小女孩,而且内容多为向客户哀求,这是怎么回事。

    老谢给我打电话。问:“总梦到小孩,还是向客户求助?这……这个客户平时经常做这种梦吗?”

    “人家客户都说了,平时极少做梦,所以现在这个情况肯定不是偶然,应该和佛牌有关。”我回答。老谢说先让客户戴着佛牌看看效果再说,鬼鬼神神这东西。谁也说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梦还有不准的时候呢。我一想,也只能这样。

    几天过去,秦先生乐呵呵地给我打电话,说前阵子因为猪肉滞销,很多养猪户都改行养牛肉鸡鸭了,所以猪肉的价格开始上涨,可目前并没看到太大的效果。而就在昨天,他那位广州老客户向他订了一百头兴平黑猪。每只能赚近两千元。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松了口气,心想秦先生的那些怪梦,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入灵的阴牌和客户之间的沟通,看来也不是那么明确的,怪到一些其他的怪事也属正常。

    没过几天,我就又得到一个消息,秦先生称他那天从养猪场回家,天已晚,路过引渭渠的桥时,忽然脚下打滑,差点没掉下去。最诡异的是,秦先生怎么也没爬起来。有人在下面使劲地拽他。秦先生吓坏了,大叫救命,桥对面有人路过,赶紧跑过来把秦先生拉到桥面上。过了桥,从侧面看桥底下,秦先生根本没看到人。桥底下只有光秃秃的桥墩。别说藏个人,连只猫也没地方躲,可刚才秦先生明明感觉到有人紧紧握着他的脚踝。

    回到家后。秦先生脱了鞋袜,发现脚踝有个深深的黑手印,冰冷冷地疼,好几天才褪掉。秦先生问我:“田老板,我这辈子从来没遇到过这类事,是不是和佛牌有关系?”围投大圾。

    我笑着说道:“不要乱猜,鬼鬼神神的是谁都遇到过,别和佛牌联系到一起。”笑归笑,我心里也在打鼓,以两年多来的牌商经验,总觉得这事不是碰巧。

    秦先生说:“希望如此。”

    五六天之后,秦先生给我发短信说晚上梦到有个中年男人,特别的胖,身体就像被吹了气的猪,在半空中飘来飘去,对他说:“天天见面,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秦先生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人有个特点,从小就很少做梦,可为什么自从有了佛牌,现在做梦居然这么频繁?

    “怎么说呢,这种阴牌毕竟是入了灵的,它得和你沟通,还要保佑你生意和事业上升,那么你的身体也会有所改变。就看你能不能接受了,要是觉得从生意得到实惠大于阴灵给你带来的怪梦,就继续供奉。要是接受不了,也可以退给我。”我回答。

    秦先生想了想:“上次那笔订单让我赚了十几二十万,而别家养兴平黑猪的生意还是平平,所以我觉得佛牌给我带来的好处还是远大于坏处。不就是做个噩梦吗?习惯就好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那天晚上我和姐姐夫妻俩刚从ktv出来,都半夜12点了,忽然接到秦先生的电话,他说前几天的晚上在养猪场忙着和客户签合同,收工时已经11点多,摸黑回家路过引渭渠桥,手机响了,掏出来看却既没电话也没短信,秦先生以为是手机有故障,揣回裤兜里时手一滑,手机居然掉到桥下。

    幸好他已经快要走过桥去,手机只掉到渠砖跟渠河之间的位置,他小心翼翼地从渠砖的斜面溜到河边,看到手机刚好只有一半浸在水中。秦先生暗暗庆幸,心想要是手机再多滑几公分,就得彻底洗澡了。

    他伸手把手机抓在手里,甩了几甩,可能是一使劲,脚下打滑,身体就滑向河里,腿进了水中,没到膝盖的位置。好在渠砖是个斜坡,秦先生上半身还在外面。他刚要爬上渠去,左腿突然猛地被水里的一只手抓住,使劲往河里拉。他叫着用力往回拉腿,水里那只手劲很大,秦先生双手死命扒着渠砖,同时大喊大叫。可那时是半夜,根本没有行人路过,也没人听到。

    秦先生的身体已经被水里那只手给拽进河中,水面都没到胸口了,秦先生扯着嗓子狂喊,都要绝望。这时,有辆小货车亮着大灯慢慢驶过来,听到秦先生的喊声,两个人从车中跳出来,连忙过去帮忙。等两人滑到渠底,伸手抓到秦先生的手时,秦先生的头都浸到水里了。

    “什么东西在水里啊?”两人边拉秦先生边大声问。

    “有只手……”秦先生嘴里吐着水,勉强回答。可能是被人多惊扰,水里那只手忽然间松开,两人没防备,都摔倒了。秦先生总算得救,回家后发了高烧,好几天才恢复过来。他的家人看到秦先生左腿从脚踝到小腿,居然有好几个黑紫的手印,而且有大有小,好像还不是一个人。

    在发烧的那几天,秦先生迷迷糊糊地梦到几个人在半空中飘着,对他说:“你看我们这么可怜,怎么还不来帮?你的心肠就这么硬吗,我们也只能找你,别人都不理我们!”

    秦先生说:“田老板,我已经在那座桥上出过两回事,是不是那条河不干净,可别人怎么没事?”他还说,这件事已经在附近传开,大家都议论河里有水鬼,那座渠桥也没人敢走了。

    听了秦先生这番话,我几乎能肯定,他的这些梦境与佛牌有没有关,我不知道,但肯定和那条渠脱不开干系。我问秦先生,那桥是什么时候修的,他多久要经过一次。秦先生说:“这是引渭渠的一部分,从秦都经过,渠据说挺深,也是我从养猪场回家的必经之路,因为我家就在桥边的小区里。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好几年,以前都平安无事。”

    就算我心里发虚,但也不能告诉客户这些诡异的事和佛牌有关,就告诉他:“我看你以后绕条路走,不然的话,就还是我说过的建议,将佛牌给我退回来,也许就没事了。但我回收佛牌的价格最多只能五折,你看看。”

    秦先生说:“我不想退回佛牌,因为这段时间养猪场的订单比以前多了好几倍,说明这佛牌的招财效果不错。我正想再买辆小车呢,到时候回家就不走引渭渠桥了,绕路开回家,无非多花个十几分钟的事。”

    听他这么说我也高兴,因为我最讨厌的事不是给客户善后擦屁股,而是客户非要求退货不可。

    两三天后,秦先生给我发了条彩信,是辆崭新的大众polo汽车,我心想这回肯定不会再有什么手把他往河里拉了。

    又在沈阳呆了半个来月,我准备订票回泰国,接到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是位女士,问我是不是田七,卖泰国佛牌的。我说是,她语气很不高兴:“听说您还是我老公大学同学的老邻居,可为什么连熟人也坑?”

    我问:“你老公是谁啊?”

    她说:“我老公姓秦,我们是咸阳的,开养猪场!”这下我才明白过来,原来她就是秦先生的妻子。我问发生了什么事,听她一说,我也觉得这事态严重了。

    秦先生和我说过,他家所在的小区就在引渭渠边上,小区大门离水渠的直线距离还不到二百米。自从秦先生买了新车,从养猪场来回都不再走渠桥,而是开车绕路走,反正有车代步,远个十几分钟也没关系,又不赶火车。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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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介绍:
“佛牌有风险,请牌须谨慎!”
我本来是东北的一个宅男,可泰国表哥的一个电话改变了我的命运,从此,我走上了开店卖佛牌古曼甚至小鬼的不归路。
泰国正牌、邪阴牌、龙婆古巴、阿赞师父,古曼童,落降解降,只要跟泰国有关的东西,我店里都有。现已洗手不干,为警示世人,我写下了这些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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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店主田七----辽宁沈阳人,曾经的佛牌店主,现居北京。早年间在泰国和东南亚生活数年,专门从事佛牌销售生意,获利颇多,几年内购置数套房产。但因贩卖鬼神而得罪阴灵,导致重疾缠身,几乎死掉。为解脱报应,不得不散尽全部家产,洗手不干后回国娶妻生子,方渐渐平安。现为北京某影视公司导演助理,为寻求解脱而吃素,至今已有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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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更新内容,为《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些年》的番外篇《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番外篇免费直播,不签约黑岩网。
正文《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些年》将在免费番外篇结束后正式签约连载。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