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机场遇险
陈大师走到阿赞nangya面前,打量着她的脸、胳膊和腿,问:“有没有受伤?”
阿赞nangya笑了:“没有。”我心想又不是打架,怎么还能受伤。在车里,陈大师问经过,可阿赞nangya只淡淡地说不想再提。陈大师虽然没有我这么了解她。但几次交往也知道她的脾气,也就没再追问。我坐在副驾驶,看着陈大师的脸拉得像长白山,这还是第一次。上次得知蒋姐还想给他下降,生气归生气,也没像现在这么愤怒。
送阿赞nangya回到下榻的酒店休息。我和陈大师走出来,陈大师说:“田先生,明天nangya就要回泰国去,下次再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以后你看到她的时候,要多说我的好话,我不想她因为今天的事而记恨我。”
“当然不会,她又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我心里暗笑,陈大师对阿赞nangya的态度还真是微妙。
次日陈大师开车送阿赞nangya去机场。我们三人走向候机楼,边走边聊天,刚要进大厅的时候,有个穿兜帽夹克衫的矮个男子低着头,急匆匆朝这边走过来,动作和神态很奇怪。以前在沈阳手机店打工的时候,店老板认识好几个小偷,专门收他们每天偷来的手机。这些小偷很厉害,每天都得手,有时还得意地给我们讲怎么下手的。所以我对小偷比较了解,尤其他们的神态,肯定和正常人不一样。
这矮个男子虽然低着头,却一直盯着阿赞nangya这边。我把步子放缓,眼睛看着那人。那人经过阿赞nangya身边时,听到她啊的叫了一声,用手捂着腰间。矮个男子夺过阿赞nangya背在左肩的包后,迅速跑开。混进人群里没影了。我和陈大师连忙跑过去,陈大师扶着阿赞nangya问发生什么事,却看到有鲜血从她手指缝中渗出。
陈大师顿时吓傻了,我大叫:“警察,警察快来!”
两名机场警卫跑过来,我指着矮个男子逃走的方向称有人刺伤我们的朋友。一名警卫立刻追过去,另一名警卫帮忙查看阿赞nangya的伤势。用对讲机叫了急救车过来,把她送去医院。
刀口大概有三公分深,幸好没刺破内脏,简单手术后就没事了。陈大师无心回风水堂工作,还让女助理也来医院二十四小时对阿赞nangya进行照顾。在走廊里,他一直打着电话,后来我才知道是给警局,责问他们为什么还没抓到凶手,他要去投诉。我也用电话把这事告诉给方刚和老谢,老谢正在阿赞洪班家里给客户做法事,听到这事很惊讶,问我为什么小偷抢东西还要扎人。
我说:“你不觉得很可疑吗?光抢东西也就算了,根本没必要动刀,我倒觉得抢包是个幌子,那家伙的目的就是伤人。”再把曹老板的事告诉他。
老谢问:“还有这种混蛋?”我说还不能肯定,但我觉得最值得怀疑的就是他。不然怎么这么巧,昨晚阿赞nangya和曹老板吃饭的时候发生冲突翻了脸,今天她就遇到这事。
给方刚打电话的时候,他比老谢还要生气十倍,表示处理完手上这个客户,就马上飞到香港。我说不用,有我照顾就行,方刚直训我:“你又不是阿赞nangya的老公,难道我们不是他朋友吗?再说这事很可能与你说的那个曹老板有关,我要去好好问问。”
“你还能直接找曹老板问吗?”我苦笑。方刚说反正他肯定要来。
两天后,方刚到了香港,我去机场把他接到医院。看到阿赞nangya躺在病床上,方刚恨得直咬牙,称要会会那个什么曹老板。
陈大师说:“方先生不要冲动,还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不要授人以柄。”
在医院呆了几个小时,我正要带着方刚出去给阿赞nangya买食品,两名警察进了病房,通报给我们一个消息,那个行刺的家伙居然抓到了。
那家伙前晚在某ktv潇洒,有人戴着泰国佛牌,就聊起香港有个泰国女法师来过的事。有人说那女法师很厉害,能隔空取人脑袋。那家伙喝多了,就和人吹牛,说狗屁女法师,半点法力也没有,前两天还被他在机场用刀差点扎死。
这话传到ktv老板耳朵里,他立刻报了警,警方出动将矮个男子抓起来连夜审,但这人称自己只是看到报纸上的新闻,晚上在ktv喝多了乱讲,根本没做过。围边农弟。
方刚站起来对警察说:“把那家伙往死里打,不怕他不说!”警察笑着说不能逼供,是违法的。方刚把眼一瞪:“用刀捅人就不违法?”
我连忙过去劝,心想幕后指使没找到,再把方刚当成妨碍公务给抓进去。因为阿赞nangya动不了,无法指认凶手,警察只好把我和陈大师带到警局。说实话,那天的凶手带着兜帽,只能看到半张脸,也没看太清楚,而陈大师根本就没注意到。所以在警局里,我看了那人半天,最后只得实话实说,称身形看起来很像,但面貌实在不敢确定。
回到医院,在走廊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方刚是否可以用东南亚的控灵术来让人说实话。方刚白了我一眼:“控灵术又不是催眠术,就算魂魄降,也只是操纵别人的行为,但没法控制人的大脑!”
“哪有没有什么法门,能让人暂时处于通灵状态,从而达到吐露实情的状态?”方刚说没听过,也没试过。
我我告诉方刚,在警局里警方明确告诉我们,没人证也没物证,后天那家伙就得放了。方刚大怒:“怎么没人证,难道你不是人吗?”我说我真没看清那人的脸,要是真指认错了呢?反而帮不上忙。
方刚想抽烟,我就和他出了医院,在路边方刚吸着雪茄,似乎在想办法。我问能不能让阿赞巴登试试,方刚摇摇头:“他在香港是躲避风头的,你让他接了个生意,悄悄做也就算了,要是去警局抛头露面,知道的人一多,传到鬼王耳朵里就不好了。”
“那就问问老谢!”我给老谢打去电话,开着免提,把情况一说,让他尽快和阿赞洪班来香港。
老谢说:“去香港倒是可以,阿赞洪班也不是外人,但生意归生意,价钱方面怎么也要事先谈好”
方刚对着手机麦克风大声说:“你这个老狐狸,我们什么时候欠过你的钱?”老谢没想到方刚也在我身边,连忙说只是开个玩笑,他马上就办,马上就办。
第二天中午,老谢和阿赞洪班到了香港,在医院附近的餐厅,我们三人和陈大师共进午餐,陈大师也很着急,问阿赞洪班有没有办法。他想了想,说:“先做试验。”
陈大师没听懂,但我们三人都明白。当初老谢给我们讲他和阿赞洪班往事的时候,我们都知道阿赞洪班说话的习惯,是超浓缩的,要自行脑补放大才可以。我告诉陈大师:“阿赞洪班师父的意思是,要先找几个人做试验,用不同的控灵法门去试试,才能知道有没有效果。”
回到酒店客房,陈大师和阿赞洪班都盘腿坐地上,面对着面,阿赞洪班开始施法。按陈大师的嘱咐,在施法生效之后,让我抛出一个问题,问他昨晚睡觉之前打的最后一个电话是给什么人。在清醒状态下,他肯定会故意回避真正的答案。
第420章:巫咒来逼供
开始施法,阿赞洪班低声念诵经咒,紧紧盯着陈大师。陈大师闭上眼睛,几分钟之后,他身体开始颤抖,半张着嘴。似乎有了反应。我连忙问陈大师那个问题,陈大师喃喃地说:“给律师。”
施法结束,陈大师恢复十几分钟后,我们问他那个答案是不是律师,陈大师摇摇头,说刚才就像灵魂要出窍。也能听到我问的话,但他内心的神智仍然清醒,也知道回避真正的答案。
就这样,阿赞洪班继续用不同的控灵法门对陈大师进行施法,他的答案也从律师变成保姆、父亲和朋友,还有一次完全说不出话。
当进行到第六次时,我们已经快要放弃了,我问陈大师那个问题,他喃喃地说:“给我前妻……”
我们互相看看。都不知道陈大师还有前妻。方刚继续问:“给你前妻打电话有什么事?”
陈大师说:“她向我要钱……”
“你欠她的钱吗?”老谢问。
陈大师说:“不欠,她说想移民英国,向我借五百万……”
我问:“你怎么说的?”
陈大师说:“我肯借两百万……”我向阿赞洪班示意可以结束,这次陈大师恢复正常的时间长达半小时,然后问我们结果。我们说出刚才的对话,陈大师呆住了,说:“我居然真说了实话!刚才我完全不记得说过什么啊!”
阿赞洪班说,刚才他用的不是东南亚法门,而是傩巫咒术。这种咒术其实就是和苗族古代巫师通灵的一种契约型咒语,没有与傩面具配合,是怕对人影响太深,但没想到效果反而不错。
然后开始研究对策,方刚问阿赞洪班施法的时候。是怎样确定对某个指定的人有影响,而不需要用工具和阴料,比如下降头常用的指甲、毛发和衣物等。阿赞洪班说,那就是用修法时经常用的意识术,也就是在心里想着被施法的人。他就会中招。这让我想起以前和老谢在孔敬商业街吃中午饭那次,就差点被皮滔远距离施以魂魄降,估计用的也是那种方法,因为他并没有拿到我的衣物、照片和指甲一类的东西。
次日,陈大师给警局打电话,称我还想指认一次那个凶手。在警局,陈大师称因为阿赞nangya遇刺的事。让他心脏很不好,阿赞洪班是一位从泰国来的医生,也是他的好朋友,所以必须在场。警方同意了,我们三人坐在审讯室里,桌对面坐着那名矮个男人。
我假装看了半天,身边的阿赞洪班开始用极低的音调念诵巫咒。他念得已经很隐蔽,但毕竟还是要张嘴和动舌头,审讯室里特别静,旁边的那名警员还是发现了,疑惑地用眼睛盯着阿赞洪班。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立刻说:“就是这个人,那天在机场动手的就是他!”
一名警员:“你之前不是说不敢确定吗?”
我说:“我看到半张脸,就是他,没错!”那矮个男人立刻跳起来,用粤语大喊着什么,估计是说我冤枉他之类的话。我也大声说你就承认了,自己做的事情为什么不认。这么一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我们身上,把阿赞洪班成全了,他适量提高声调。
那矮个男人正在辩解着,忽然不动了,张着嘴呆呆站着,警员把他用力按在椅子上,陈大师连忙用粤语问了两句话,矮个男人喃喃地用粤语回答,那名警员愣了几秒钟,连忙打开本子,又问了几句。
审问大概持续了五六分钟,矮个男人有些神智不清,头也无力地垂下。警员在笔录本上写了很多,又放到矮个男人面前让他签字。矮个男人开始大口喘着气,似乎胸前憋闷,接过笔颤抖着在本子上签了字。
警员合上本子,站起来示意我们可以出去。在外面,警员说:“真奇怪,这人忽然把什么都招供了。”
离开警局,陈大师高兴地向我们转达那矮个男人说的话。他说他是香港xx帮派的打手,是帮派大哥让他去机场行刺阿赞nangya的。具体什么原因他并不知情,但那大哥承诺事成之后会给他十万港币,要是被警方抓到而没咬出别人,给二十万。
我问:“要是那家伙后来又反悔呢?”
陈大师说:“审讯室都设有高清的监控录像,反悔也没有,因为他招供了很多细节,就看警方有没有手段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香港警方将此帮派的头目大哥抓到案,这个帮派并不是什么大黑帮,头目也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硬气,很快就招供了,称曹老板给了他十万港币,让他找人把阿赞nangya弄成重伤,最好不要弄死,要是不小心弄死了,就要退钱。
虽然头目都招了,但曹老板很狡猾,警方居然找不到任何他与那黑帮头目有直接接触或对话的证据,那个办事的中间人也早就不在香港,所以没法定曹老板的罪。
这个结果让我们所有人都很不爽,但至少有一点,那就是曹老板是幕后指使,这个是跑不掉的。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方刚恨恨地说:“怎么想办法整一整这个曹老板?”
老谢说:“唉,算了,阿赞nangya身体恢复健康就是万幸,以后再也别让她来香港了,这边不光黑帮厉害,连有钱人也这么狠!”
陈大师问:“难道就这么算了?”我说那也太不甘心,曹老板岂不是无法无天,以后也许还会继续出钱找人报复我甚至陈大师,反正他有的是钱。
“要收拾他。”阿赞洪班忽然说。我们都看着他,没想到他居然同意整曹老板。
我说,要不是顾忌陈大师,我们有很多下手的机会,但陈大师在香港也是有地位和身份的人,曹老板只要出事,头一个必定是怀疑陈大师,除非他死了。但陈大师肯定不愿意因为这件事而把对方往死里弄。方刚说:“最主要的是,这个曹老板今后肯定会小心谨慎,给他施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是有钱人,身边保镖不少。而且阿赞洪班施法要用到傩面具,太引人注目,很难找到机会下手。”
我提出让阿赞巴登解决他,方刚摇摇头,说阿赞巴登来港是要躲风头而不是出风头,按他的脾气,又怎么可能每天都去盯着曹老板?
看来这口恶气一时半会是很难出了,我们都觉得很郁闷。在香港住了两天,阿赞洪班和老谢准备动身回泰国,中午吃饭的时候,聊起那天在警局给矮个男人施咒的情景,方刚说:“阿赞洪班师父,你不用傩面具就能用巫咒影响到对方,也算是很厉害了。”
阿赞洪班摇摇头:“效果有限。”围边何巴。
陈大师问什么是傩面具,老谢给他讲了傩面具的来历和厉害,陈大师很好奇,提出能不能见识见识。阿赞洪班从背包中取出傩面具,陈大师听说这是巫师世家多年前制作的能通灵的东西,拿面具的手都有些颤抖。
我笑着刚要说话,忽然脑子里升出一个念头。我歪头想了半天,要尽快把这个念头完善。方刚用力拍着我的肩膀:“你小子也中了巫咒?”
“陈大师,香港的假面宴会多吗?”我问。陈大师疑惑地说为什么这么问,他从来没参加过什么假面宴会。
老谢却指着我说:“田老弟,你这个主意真好!”方刚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抢着说出我的想法。这下陈大师才明白过来,他犹豫半天,笑着说从没做过这样的尝试。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21章:假面晚宴
阿赞洪班是苗族人,巫师的后代,傩面具就是他的域耶,只要有傩面具,他的施法效果就会放大数倍,就算没有巫刀也一样。因为巫刀就像东南亚的灭魔刀,主要是用来解降而不是落降。我的想法是,如果能让曹老板出席某个假面宴会,阿赞洪班就可以戴上傩面具而不被人注意,到那个场合,阿赞洪班给曹老板下降就方便得多了。而且也很隐蔽。
方刚哈哈大笑,说我是电影看得太多了,不切实际,又不是万圣节,去哪找什么假面宴会。老谢问:“必须得在万圣节的时候才能有假面宴会?”
陈大师说:“这个倒不一定……”对于这个事,他犹豫了好几天。我们把计划告诉还在医院里的阿赞nangya听,她表示反对,称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让更多人扯上麻烦,尤其是陈大师。他在香港有根有基,这种事对他影响太大。
其实我也只是突发奇想,知道阿赞nangya肯定不会同意,也就算了。医生说她的伤至少还要再养一个月才能勉强行走,这段时间只能静养。方刚和老谢都有生意要做,于是他俩打算订两天后的机票回泰国。
这天晚上,我在酒店忽然接到陈大师给我打来的电话,他说:“田先生,我想做这件事。”
我表示没听懂,做什么事?陈大师说:“如果那位阿赞洪班师父愿意的话,我希望能狠狠收拾一下姓曹的。”
这让我感到非常意外,陈大师居然主动要求搞曹老板。我连忙问为什么,陈大师说:“田先生。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瞒你,而且我觉得你是聪明人,应该看出我对nangya是很喜欢的。自从那天在泰国东部城市乌汶,当nangya敲开我房门的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也许这就是缘分,我很难想象,当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受这样的罪,而我居然无动于衷,那真是很可笑的事。她来香港是帮我的生意,出事我必须要管。”
我说:“陈大师,你对nangya的意思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但你是有头有脸的人,搞曹老板对我们来说简单,但以后很可能会影响到你在香港的生意甚至生活,你要考虑好。”
陈大师说:“我已经考虑好,才给你打的这个电话,还是麻烦你帮我安排,费用一切都好说。”
“那个假面宴会的事,我不太了解,说实话也没怎么参加过。”我实话实说。陈大师告诉我,传统的假面宴会是要在万圣节才举行,得十月末呢。但现在已经不仅限于万圣节的时候,别的原因也可以。比如生日宴、社团活动甚至结婚纪念都可以。
我想了想:“最大的关键就在于,要找个合理的由头来举行一场假面宴会,而且必须邀请曹老板到场。”
陈大师马上说:“那简单,我随便找个借口,在太平山我的住宅开这场假面宴会不就行了吗?”
“不行,举办者最好不是你,否则会引起曹老板的怀疑。就算他不怀疑你,出事之后也会怪罪到你头上,和你脱不开干系。”
陈大师问:“可是是等到香港有人举办假面宴会,还得分别邀请我和曹老板去参加,这个机率也太低了。”
“这就要你去主动想办法了,看有没有可靠的人,最好是和曹老板也有些交情的。当然这种事不太容易实现,要是搞不定,那曹老板的事就只能先放放了,什么时候遇到机会,咱们再下手。”我笑着说。陈大师不甘心,让我帮着想想办法。
挂断电话,我心想你陈大师是香港本地人,也是上流社会的,我一个东北穷人能有什么办法替你想?我连假面宴会这四个字的英文都不懂,能想出什么办法!
第二天中午,我正和方刚、老谢在医院附近的餐厅吃饭,就和他俩把这事提了提。老谢晃着脑袋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而方刚却说:“可以让陈大师从看风水的角度开个突破口,是不是举行晚宴之类的活动也能和风水扯上关系?”
这倒是提醒了我,一看时间还早,我当场就给陈大师打电话,女助理接的,我问她关于改变风水的方法都有什么。这名女助理跟随陈大师已经有六七年,关于风水方面的知识相当于大半个风水师了。她告诉我,除了改格局之外,婚嫁、葬礼、出行和动土等行为也能起到改变风水的作用。
我连忙问:“那有没有用举行宴会之类的办法来改风水的?”
女助理回答:“直接改风水好像不可以,但倒是有用宴会来给自己或家人转运的。”我问这有什么关联,女助理告诉我,人身上有阳气,聚会能令阳气聚齐。以前有客户的住宅地下室闹鬼,后来陈大师告诉他,在地下室进行了一次几十人的晚宴,以后再也没出过事。
这极大地启发了我,我连忙问女助理陈大师在不在,有急事和他商量。不多时,陈大师过来接电话:“田先生,是不是有了什么主意?”
我对陈大师说出我的想法,问他最近有没有哪位大客户因为冲煞撞邪而找他解决的,如果有,就可以找借口套用风水知识,让那客户在家中召开宴会,至于为什么要开假面宴会,到时候再想个好的说法。陈大师恍悟:“对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想到?昨天范太太还给来找我,说她的别墅阴气重,问我怎么处理,我还没想出好方法呢。”
“这个范太太是否认识曹老板?”这是我最关心的。
陈大师说:“没什么交情,只是在商会活动中见过几次面,她和我倒是很熟。”
我说:“只要她同意办那场假面宴会,请曹老板的理由我觉得倒是很好找。你就说为了冲煞,要分别请几种姓氏的人到场,随便编几个,什么张、王、李、赵,再加上曹就行。就怕她认识的曹姓朋友另有别人,那就不好办了,你和她沟通的时候得仔细问清楚。”围边何圾。
陈大师连忙说:“行行,我马上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来风水堂和我面谈!”
挂断电话,方刚和老谢都有节奏地鼓起掌来,方刚说:“行,还算有些头脑。”老谢也笑着说就等着看效果了。
傍晚,我接到陈大师打来的电话,语气很高兴:“我已经和范太太初步达成意向,因为她以前曾经在别墅的地下室过夜,后来就经常生病,我说你这是被阴气侵扰,因为地面以下习惯称为阴面,阴气重而阳气弱。我让她在别墅的大厅举办一个假面宴会,这样就能聚集阳气,可以起到冲煞的作用。她特别高兴,马上就答应了,问我为什么非要假面宴会。我说鬼会认人,要是阳气太重,鬼就有可能记住某个人而寻仇,所以要用面具遮住脸。我还给她随便指定了几种姓氏,说这几个姓必须到场,能有助于旺运。已经和范太太说好了,这两天她就把草拟好的宴会名单给我过目。”
听了这个消息,我也很高兴,但也有些忐忑,首先,我们不知道那个曹老板是否在范太太的邀请之列,如果不在,就算改过来的话,他会不会同意参加?就算参加,阿赞洪班是否能得手……未知数太多了。
为了等候陈大师的消息,方刚要去退掉订好的机票,顺便让老谢也去。老谢嘬着牙花,明显挺不愿意,怕耽误泰国的生意。方刚把眼一瞪:“就知道钱,以前要不是阿赞nangya救我们,现在早就没命了,为了帮她,你就不能少赚点儿钱?”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22章:设局
老谢嘟哝着:“她救的是你,又不是我……”方刚生气地要过去,我连忙劝开,说老谢和我们俩不一样,他是有难处的,家里那个病儿子可是无底洞。我告诉老谢。阿赞nangya对我和方刚是救过命的恩人,只要是她的事,我俩肯定不能旁观。要不你先回泰国,有些生意也可以替我们接应,办事赚钱两不误。
方刚勉强答应了,老谢连连点头。笑着说还是田老弟通情答理。方刚又瞪起眼睛:“你是说我没人性?”老谢连忙摆手说不是那个意思。
过了两天,陈大师给我打来电话,称范太太刚从他的风水堂离开。她拿来了假面宴会的参加人员名单,共有六十余人,都是范太太在香港的朋友,非贵即富,反正没有白丁。里面已经按陈大师的指示,分别特意宴请了某几种姓氏的人,其中姓曹的却不是曹老板。而是另外一位著名的萨克斯演奏家。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我连忙问。围妖呆血。
陈大师笑着说:“很简单,曹老板的真名里有个炀字,我说这几种指定姓氏的人名字里最好要有火字,现在一个都没有,要换。范太太想了半天,我提醒她曹x炀就可以,她开始反对,说曹x炀的人品不太好,她也不喜欢。我劝她说这是为了冲煞,你不喜欢也就是一次,那么多人,又不让你和他单独相处,范太太表示同意。随后我还把你、方刚和阿赞洪班三个人的名字加进去。称你们都是我的泰国朋友,擅长驱邪之术,到时候能帮你看看别墅里是否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范太太也答应了。”
我很高兴:“那就好,时间确定了吗?”陈大师说暂定在五天后的晚上七点钟开始。现在正派人四处送请柬呢,我说只要曹老板同意参加,别的都是小事。
次日中午,我和方刚正在医院陪阿赞nangya聊天,陈大师来医院,找我们三人出去吃午饭,席间。陈大师把三张请柬分别交给我们,说曹老板已经同意按时赴约,让我们做好准备。这个事我们是瞒着阿赞nangya的,否则以她的脾气,肯定会反对。
陈大师还把那个宴会的名单拿给我们看,一看这个名单,把我们都吓着了,不得不佩服那个范太太的人脉,和我们这种人真不在同一个量级上。名单中有企业老板、演员、导演、音乐家和作家,陈大师指着其中一个x姓的名字说:“这个人以前是黑社会,开公司之前就是黑帮大哥,现在把自己成功洗白,但跟黑帮还是有不少交情,到时候他们夫妇都会来参加宴会。”
方刚说:“可惜看不到脸,否则也可以多认识一些客户。”
“不见得,你可以多发名片嘛!”方刚惋惜地说没带名片来香港。
我问陈大师,怎样才能知道哪个戴面具的人是曹老板,陈大师说:“我们这些人互相都很熟,一打招呼就知道是谁,我会发短信给你和阿赞洪班师父。”方刚说,到时候把那个x老板夫妇的信息也发过来。
转眼几天过去,到了假面宴会的时候。女助理已经给陈大师、我和方刚分别买了三种面具,陈大师用的是弥勒佛,我和方刚竟然是唐僧和猪八戒,不知道女助理是不是故意的。方刚很生气,说坚决不戴,什么都比这两个强。我劝他说凑合,又不是让你拍电影,那个场合没人认识你,戴上面具鬼知道你是谁!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我、方刚和阿赞洪班并没有和陈大师同去,而是分头前往。我、方刚和阿赞洪班共同乘出租车去的,范太太的别墅离海洋公园不远,据说在香港,有钱人住的地方都离水近,地名都是带湾、海和山什么的。快到地方时,坐在前排的我回头,笑着说:“方老板,洪班师父,咱们开始,准备要演戏了。你要哪个面具?”
方刚想了想,把猪八戒的扔给我:“我还是唐僧,猪八戒的只适合你用。”坐在后排的方刚和阿赞洪班分别戴上唐僧和傩面具,出租车司机看到我们的行为,把他给吓坏了,还以为我们仨想打劫,开车的手都直哆嗦。我连忙解释说是要参加假面宴会,你不要怕。
戴着面具走进范太太的别墅,门口有人专门检查了我三人的请柬,客气地把我们让进去。走进别墅大厅,发现已经到了不少人,戴的面具有希特勒、佐罗、孙悟空、v字仇杀队、猫脸和京剧脸谱,真是五花八门。
这范太太的别墅真叫个阔气,除了她之外,别人的面具都没有明显特征。范太太戴着孔雀邻似的面具,特别显眼。她迎上来和我们三人打招呼,用的是粤语,我和阿赞洪班听不懂,方刚和她聊了几句,范太太就去照顾别人了。
我问他刚才和范太太说什么,方刚低声说:“我说她的别墅好阔气,她说树大招风,经常有香港剧组来租她的别墅拍电影,弄得很乱,每次重新装修都要二三十万港币,还不够租金的。”
在别墅大厅里,我看到了戴着弥勒面具的陈大师,他正在忙着和大家打招呼,不得不说,有钱人真会玩,戴着假面具打招呼,就算互相知道了对方是谁,但一眼看过去,马上就又忘了,还真有神秘感。很多人互相得知对方是熟人后,就开始调侃对方的面具,大叫声和惊叫声不断。
坐在别墅角落的椅子上喝酒时,我、方刚和阿赞洪班的手机陆续响起,明显是陈大师给我们三人群发的短信。内容是:“戴苍蝇面具、西装左胸兜有丝巾的是曹老板,而戴牛魔王和铁扇公主的两个人,就是x老板夫妻。”
看到短信内容,我不由得笑了,心想这曹老板的面具是谁给选的,和他的人品还真是高度契合。方刚最先找到了曹老板,阿赞洪班就开始有意无意地跟在曹老板附近。我低声问方刚:“你为什么要那个x老板夫妇的面具信息,有什么主意?”
“到时候你就知道!”方刚嘿嘿笑。
宴会进行到半个多小时的时候,曹老板来到我面前,伸手和我握了握,用粤语说了两句什么。我估计是在问我是谁,只好指着自己的嘴,又摆了摆手。曹老板说了几句话,方刚走过来,对曹老板讲了几句,曹老板点点头走开。
我问方刚什么意思,他说:“曹老板问你是谁,为什么不说话,我说他是我朋友,是个哑巴,不会讲话。”
又在宴会中转了几圈,我心脏跳得厉害,心想阿赞洪班到底什么时候才下手,这时看到方刚掏出手机,似乎在发短信。然后阿赞洪班也看着手机屏幕,又收回口袋。我心想方刚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看到戴着苍蝇面具的曹老板正在和戴着铁扇公主的x夫人聊天,而戴着牛魔王的x老板在十几米外和别人闲谈。阿赞洪班站在曹老板身后,身体不动,我就知道他应该是要下手了。
假面宴会人多嘴杂,还是比较吵的,这倒为阿赞洪班念诵经咒提供了最好的掩护。曹老板和x夫人聊了几句后就向另一侧走去,阿赞洪班在后面像幽灵似的跟着。曹老板正要把酒杯放在同样戴着面具的服务生手中托盘里时,动作突然停住了。服务生也不敢动,双方僵持了几秒钟,服务生可能以为曹老板在和他开玩笑,就伸手去把酒杯拿过来。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23章:X夫人
我看到阿赞洪班面向x夫人的方向,双脚在地上慢慢挪动,动作很诡异。好在别墅大厅里人很多,一时没人去注意他。而曹老板直直地走向x夫人,来到她面前站住。x夫人正和一位戴林黛玉面具的女士聊天,看到曹老板站在x夫人面前。似乎有话要说,那林黛玉就用手指了指x夫人身后。x夫人回头看是曹老板,还没等她开口,我看到阿赞洪班微微抬起右手,五指呈抓物状。
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曹老板突然用右手抓了x夫人的右胸一把。
x夫人身材不错。今晚更是穿了银色闪缎的低胸连衣长裙,领口开得非常低,胸很饱满。被曹老板这么一抓,x夫人立刻惊叫起来。有人转头看过去,但并没在意。阿赞洪班双手慢慢抬起几十公分,又抬左手挥了挥。
曹老板猛地抱住x夫人,一把将她的面具掀掉,x夫人长得成熟美艳,画着浓妆。曹老板也摘掉自己的面具。搂住x夫人就是狂亲。
这下可炸了锅,x夫人边叫边挣扎,但曹老板身强力壮,一时挣不开。那边戴着牛魔王面具的x老板才看到,连忙摘下面具冲过去,猛推开曹老板,用粤语大声说了句什么。曹老板也不说话,朝着x夫人走过去,x老板挥拳打在曹老板脸上,把他打得后退几步跌倒。x老板怒不可遏,走到曹老板身边,指着他又说了几句话,拉着x夫人离开宴会。
发生这种事。很多人都看在眼里,纷纷摘下面具,大厅中一片哗然。范夫人跑过去劝x老板夫妇,x老板也不理她,径直出了别墅上车驶离。
一些人看到闹成这样。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无心继续,纷纷离开。我、方刚和阿赞洪班混在人群中离开,陈大师走到范夫人身边安慰着。
当晚,陈大师给我打电话,说:“好紧张,真的是好紧张当时我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怎么会这样”
我告诉他,阿赞洪班用的是中缅边境云南苗族巫师特有的傩巫咒,戴上傩面具之后,能用独特的傩巫咒术与巫师祖先通灵,达到暂时控制人思维和动作的目的。围妖呆亡。
陈大师声音都发颤:“巫术真是太可怕了,以前我从没亲眼见过,也不相信,现在真是开了眼界,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接下来的十几天,我和方刚除了每天去医院看望阿赞nangya之外,就是等待好消息。陈大师告诉我,有一天曹老板曾经去找过范太太,质问她的别墅里是不是闹鬼,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范太太当然不知情,还指责曹老板色胆包天,居然在她的家里公开非礼x夫人,而且当着香港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的面,不知道x老板有黑社会背景吗
这种指责和扯皮当然没有意义,曹老板也拿范太太没辙,然而,最难的还是他自己。这天陈大师给我发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曹老板跑路了。”
后来我和方刚才知道,曹老板居然在短时间内套现弄了不少现金,然后从香港跑去了南非。但有传言称,x老板已经找过之前他所在的那个黑帮社团,要求不计成本,一定要搞死曹老板,哪怕跑到火星也一样。
虽然曹老板还没有受到什么皮肉之苦,但这种自断胳膊式的跑路,对他这种在香港有大公司的人来说,已经比破产和被捅刀子更痛苦,最痛苦的还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和方刚、阿赞洪班成功地演了一场好戏,让陈大师更为高兴,阿赞nangya的伤经过近一个月的休养,已经可以慢慢活动。这天晚上,陈大师特意在太平山的豪宅中宴请我们四人,阿赞nangya不知道我们几个男人之间的那点儿心思,还以为陈大师好客,住院期间发生的费用全由陈大师负责,她也很感激。
吃饭的时候,陈大师取出一份文件,放在阿赞nangya面前,说因为她来香港捧自己的场而受伤,自己很过意不去。所以他买下了香港中环以西、靠近太平山的一处住宅,想送给阿赞nangya当做礼物。那所房子虽然不算太大,但地点清静,她平时可以在香港久居,想修法也可以随时回泰国,不管怎么说,香港有个自己的下榻之所,往来也比较方便。
我、方刚和阿赞洪班都很意外,万没想到陈大师居然有这么大的手笔。说实话我还是很嫉妒的,恨自己生错了性别,要是个女人多好。但又想就算是女人,我的外公也不见得是缅甸降头师,还是没戏。
阿赞nangya拿着这份房契,淡淡笑了笑,又放回在陈大师面前,说:“我没有在香港久居的打算,只有东南亚才适合修法,香港太繁华太吵,我不喜欢。”
陈大师很尴尬,显然他以为阿赞nangya就算不接受,也不会说得这么直接。我连忙对她说,先不要说得这么绝,可以考虑考虑,就算只有东南亚适合修法,香港也是个适合居住的地方,不想久居,那就每年来玩个几次,就当是度假村了。陈大师连忙称对,阿赞nangya对人情世故真是完全不懂,她不感兴趣的事就直接拒绝,不会拐弯,就又给否了。
没办法,陈大师只好先把那份房契收起来,说等阿赞nangya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都可以。
方刚看着那份房契,眼睛里似乎都要冒出火来,我心中暗笑,心想原来你比我还羡慕嫉妒恨呢。
曹老板这口恶气算是出了,陈大师私下付了三万港币给阿赞洪班,可令我们再次没想到的是,阿赞洪班居然不收,我问为什么,他也不和我们直说。我开始以为是嫌少,就给老谢打电话问怎么回事。老谢告诉我们,阿赞洪班对价格绝对不会这样计较,再说三万港币也不算少,他不太可能拒绝,毕竟施法也是要耗费法力的,比加持佛牌累得多。
我让老谢去和阿赞洪班沟通,他毕竟是老谢的远房叔叔,有些话可能跟我们不太好讲吧。后来老谢告诉我,阿赞洪班称阿赞nangya也是他的朋友,来香港帮她解决曹老板是自愿的行为,不为钱,所以不能收。
这让我和方刚很意外,老谢又告诉我:“田老弟,阿赞洪班不收钱,但你看多少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吧,你看能不能让陈大师给我意思一点儿”
这话我半点也不意外,老谢是典型的雁过拔毛性格,再加上家里有病人,这么想也对。于是我收了陈大师一万港币,转汇给老谢,算是辛苦钱吧。
此事告一段落,方刚也和阿赞洪班回泰国去了。阿赞nangya又在香港休养了半个月,也在陈大师的亲自护送下飞回曼谷,又转机清迈回到清莱她的住所。我心想,陈大师还真是性情中人,对阿赞nangya几乎要把心都掏出来,可惜人家不买账。这又让我想起了蒋姐,想到她为了和陈大师结婚,不惜找人落情降给他,离婚后明明分了一大笔钱,还处处算计,这边谋害我们,那边继续动歪脑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
那天中午,正在佛牌店和美瑛吃饭,有个男人走进店,此人穿一身笔挺的西装,身材挺拔,气质也不错,看年纪不会超过四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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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帅男的遗憾
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皮肤细腻,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明显是个很会保养和注重外表的男人。和他比起来,我简直就不是人了,平时用的唯一化妆品就是洗面奶。有时候还忘。
这男人在店里看了一圈,客气地和美瑛交谈几句,她告诉我此人想找老板,我掏出印有高级佛牌顾问的名片递给他,这人双手礼貌地接过看了看,又掏出自己的名片给我。上面印着“香港环亚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黄世强”的字样。
“此店的老板是著名风水师陈大师,但他平时只在风水堂,店里由我来负责,黄先生有什么要帮忙的”我问。
和黄先生坐在休闲区聊天喝茶,他操着比较标准的港普,我得知黄先生事业有成,虽然不像陈大师和他那些富豪朋友那么厉害,但也算成功男人。可在感情方面却不太如意。他说:“也许是我的智商和情商不太成正比吧,或者是生意太忙,反正一直没有合适的女朋友。希望能提升一下自己的人缘,尤其是异性缘。有不少朋友去泰国旅游回来,都从寺庙里请了佛牌,说有能旺事业的,增桃的,还有专门能保佑孕妇的。觉得泰国佛牌很神奇,可又不怎么懂,就想来了解了解。”
这时我手机响起,是陈大师打来的,我就让美瑛来接待,自己出去打电话。我想黄先生这种客户又没有什么特殊要求。美瑛对付他就足够了。
接完电话,我回到店里在柜台前转悠,那边美瑛正在给黄先生讲解泰国佛牌的有关知识,比如种类、加持者、用料和法相的来历等等。两人用的是粤语交谈,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美瑛起身来到我身边,不好意思地说:“那位黄先生对我的介绍不满意。”
“为什么”我问。
美瑛低声说:“他、他说想要那种效果特别好的,太普通的不要。但我又不能向他介绍邪牌和阴料,他就说我的服务不够专业。”
我心想,这黄先生也真有意思,想旺桃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事业有成。长得也帅,难道还找不到女人不成
来到黄先生对面的沙发中坐下,我笑着问到底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直接讲。黄先生说:“田顾问,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想增加异性缘,这要求很高吗”我说一点儿也不高,我这店里有很多佛牌都是专门增人缘的,像人缘鸟、拉胡吞心膏之类的都行。
黄先生摇摇头:“你说的这些都是正牌吧,可我想要阴牌。”我一听,这黄先生也不是菜鸟啊,还知道正牌阴牌呢。问他是怎么了解到的,黄先生笑着说,他有个朋友经常去泰国旅游,每次去都要请一条佛牌回来戴。有一次看到那佛牌居然是用骨头制成的,就觉得很害怕。朋友说这叫阴牌,入的是阴料,效果也比正牌好得多。
听到黄先生这么说,我心想阴牌效果是好,供奉起来麻烦你怎么不说,就把阴牌的优缺点给他讲了讲。黄先生掏出手机,调出一条短信让我看,说:“这是我朋友托人在泰国打听到的,说这几种都是阴牌和阴料,效果特别好。我想,要是你能弄到真品,也免得我跑去泰国一趟,生意太忙了,实在没时间去。”
接过黄先生的手机,我看到屏幕显示:“情爱符布,眉心宾灵,冷曼派,人胎路过,鬼仔。”
看到这几个词,我皱起眉头,黄先生问:“我朋友说得对吗”我告诉他,对倒是对,但这三种东西都是邪牌,入的全是重料,我这店是陈大师所开,不经营邪牌,以免顾客供奉出事。
我越这么说,黄先生却越来兴趣,一个劲问我什么叫重料。我只好告诉他,所谓重料就是极阴料,基本都是人的身体器官,或者与死人有关的东西。比如情爱符布就是裹尸布,眉心宾灵就是死者头骨两眼中间的那块骨头,是聚灵之处,冷曼派就是泰语尸油的意思,人胎路过就是未出世的胎儿,鬼仔则是加持处理过的婴胎干尸。这些尸体毛发、尸油、骨头骨灰和裹尸布等物都是极阴的,效果霸道但供奉麻烦,而且阴料对人的影响也大。
越听我这么说,黄先生却越感冒,非要看看图片不可。无奈之下,我只好在手机里调出相关的图片给他。看着这些现场拍摄的阴物和阴料照片,黄先生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害怕,却有一股莫名的兴奋劲。我心想这人胆子还真大,看到阴物阴料我都反感,他居然像见了亲人似的。
黄先生对我说:“田顾问,我希望要那种效果强烈的泰国供奉物,而不是普普通通的正牌,因为我太渴望爱情了,希望尽快突破自己的异性缘,你能帮我吗”
“这些东西已经不仅仅是增加人缘,而是强效成愿了。而且你要是非想请阴料阴物不可,也不是不行,但只能以我个人的名义和你交易,而不是这间陈大师佛牌店。”我回答。黄先生说没问题,只要我能保证东西是真货。
我告诉他:“而且还有一点,阴物有正反两面,如果因为供奉出错或者违规佩戴,出了事我概不负责,你要自己考虑好。”
看着黄先生离开佛牌店的身影,美瑛和那名男店员都走过来看,男店员问:“为什么这人非要阴物那些东西我看着就害怕,他却很喜欢”围妖呆划。
我苦笑:“可能是寂寞太久了吧,急于想找到女朋友。”
美瑛也跟着问:“这个黄先生长得挺帅,还有生意做,不至于泡不到妞啊。”我说也许他情商低呢,自己不是也说了。
晚上在酒店里,我给王娇打电话,问她沈阳佛牌店的生意如何,她抱怨说每月去掉费用剩不了多少,而且也无聊。我心想要是能把佛牌店开到香港弥敦道那该多好,又一想,这里每月的店租就好几万港币,沈阳那地方一个月才两千多,能比吗
刚要睡觉,黄先生给我发来短信,让我分别把那几样东西报个价给他。我发短信给方刚和老谢,让他们帮找找情爱符布、眉心宾灵、冷曼派、人胎路过和鬼仔的最新价格。
第二天上午,我把两人发来的彩信进行筛选,挑出价格较低的组合在一起,将五张图片配着文字发给黄先生,分别报价四千、六千、八千、一万和两万港币。
黄先生回短信问:“那个冷曼派,怎么和我朋友从泰国买来的不太一样他的是透明的小玻璃瓶,而你这个怎么是白色瓷瓶,上面还有红字”
我打字:“这个冷曼派在中国的牌商口中习惯称为极阴罐,里面不仅仅是尸油,还有血肉和碎骨等物,都是横死者身上的,极阴极重。比如我给你发的这个极阴罐里就有好几位死者的尸油血肉,供奉的时候要将供奉品六天一轮换,不能弄错,也不能遗漏。”
“为什么要换不同的供奉品”黄先生问。我说人活着的时候生活习惯不同,爱好也不同,变成鬼也是一样。有的鬼喜欢吃肉,有的爱喝酒,有的喜欢女人,所以供奉品也有不同。
可能黄先生天生对这种鬼鬼神神的东西感兴趣,最后他决定想买这个冷曼派的极阴罐。我很奇怪,想找女朋友而去请极阴罐,这我还是头回听说。令我想起之前在沈阳看佛牌店的时候,那个叫陈强的直男癌来。他一心想发大财,找我没理他,就自己去大连某佛牌店请了个大号的极阴罐回来。结果被他女朋友一怒之下打碎,最后被阴灵所缠,半夜上吊自杀,下场相当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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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冷曼派
我告诉黄先生:“冷曼派这东西极阴,人的脾气有时候都难控制住,鬼更是一样。你能保证供奉方法永远不出错要是不能保证,我劝你慎重考虑。”
黄先生说:“田顾问,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不就是每天更换不同的供奉品吗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记忆力好。什么事都不会望,而且还有手机备忘录提醒呢。”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没必要把送上门的钱往外推,就让黄先生先款后货,从泰国直邮。黄先生做事也爽快,中午就来到我下榻的酒店。吃饭的时候付给我六千港币,我给他写了收条,让他等货从泰国发到。
给方刚打电话,告诉他客户已经付了钱,我明天就给他汇过去,让他弄冷曼派发给我。
方刚说:“你小子是不是在香港纵欲过度,记性怎么变得这么差阿赞巴登就在香港,如果你能想办法弄到阴料,像情爱符布、宾灵和冷曼派这些东西。阿赞巴登就可以加持,肯定比在泰国找阿赞师父的价格要便宜得多”
经他一提醒,我心想有道理啊,差点把阿赞巴登给忘了。因为已经有段时间没去看他了,看天色还早,我就动身来到大埔的围村去看望阿赞巴登。先告诉他方刚有朋友在菲律宾,已经替他打听过,似乎鬼王并不知道他跑路到香港的事,请他放心在这里躲避。阿赞巴登点点头,我又把阿赞nangya和曹老板那件事转述给他,阿赞巴登也称赞我们有主意。
我再提出关于客户要阴料制作邪牌或供奉物的事,阿赞巴登说:“除了域耶,别的东西都没有带到香港来。除非你能帮我弄到阴料,由我来加持禁锢阴灵的话,普通的五千泰铢,太费法力的要一万泰铢。”
这可把我难住了,香港可不比东南亚。这里法治健全得多,而且寸土寸金,也没有乱葬岗可找。就算在围村郊区找到坟地,我也不可能去挖坟,不单没那个胆量,而且也容易被抓到,那非坐牢不可。
想来想去。我还是给老谢打电话,让他托阿赞洪班帮我弄点重料。老谢问:“田老弟,这东西就算弄得到,你想省钱也不能这样嘛,总得让我赚点儿吧。”
我说:“你就随便弄几种阴料,装个小瓶里托运到香港就行,我要是不省这个钱,就得找方刚订货了,他的报价可比你低一千港币。”
老谢吧嗒吧嗒嘴:“行吧,钱难赚、是屎难吃啊,那就按你说的来,先给我汇五千泰铢。”
我说:“五千泰铢没问题,但你要注意,这个客户是要旺桃、增异性缘的,最好在这方面的功效加强一下。”
几天后,我收到两个半尺多高的古曼童,一男一女。给老谢发短信,他回复说女童里面是带馅的。我把古曼丽小心翼翼地砸开,看到里面居然嵌着一个和大苹果差不多大的白色瓷罐,带有瓷盖,用白布盖着罐口,以麻绳扎紧。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看,只开了一小半,看到里面有很多黄的黑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散发着极度的恶臭,我一阵恶心,连忙系紧。心想,看来海关也不是很严,这样的带馅古曼童也能过来。围见讨圾。
按老谢的短信中称,这是阿赞洪班托人从班派的乱葬岗那边弄到的,里面有血肉、毛发和尸油。阿赞洪班还没来得及感应,具体有几个死者也不知道,要我们自己去搞定了。
来到大埔围村,还没把这个极阴罐拿出来,阿赞巴登就说:“你身上有很大的怨气,是怎么回事”我连忙从皮包里把极阴罐取出放在桌上,阿赞巴登并没有用手去拿,而是先把手里的珠串围成几圈,套在罐上,再低声念诵着经咒。
我没敢打扰他,就走出大门,在门口站着等候。近半个小时后阿赞巴登才走出来,告诉我可以了。回到屋里把门关好,阿赞巴登告诉我,这个极阴罐里共有四个阴灵,分别是:走夜路被歹徒先奸后杀的女孩、因勾引别人老公被其妻刺死的女人、产后大出血而死的母亲,和在工厂猝死的女工。怨气很重,他用控灵术加持了很久,也没能成功禁锢这几个阴灵,让我把极阴罐放在这里,他要用鬼王派的秘咒多加持几天。我把两千元港币交给阿赞巴登,就离开了。
过了三天阿赞巴登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取冷曼派。到了大埔围村阿赞巴登的住处,我看到那个极阴罐的表面用红白两种颜色写着很多经咒,瓷盖上也有。
阿赞巴登说:“已经用控灵术禁锢住罐内的阴灵,要分别供奉化妆品、金首饰、婴儿用品和钞票。每天轮换,不能弄错也不能遗漏。因为怨气太大,所以最多两个月,就要把它送回来给我重新加持,不然很难保证不出事。”
带着这个冷曼派的罐子,我在出租车上给黄先生发短信,让他有空到我所住的酒店楼下见面。
晚上六点多钟,黄先生来了,在楼下找了家广式餐厅吃饭的时候,我把冷曼派罐子放在桌上。黄先生用手掂量着:“像个手雷似的,这就是那个冷曼派里面都有什么”
我把阿赞巴登说的话转告给他,黄先生正舀了一勺煲仔饭,准备放进嘴里,听到我说的冷曼派中的那些东西,他皱着眉头,把这勺煲仔饭又放回去。我心想你也有怕的时候,当初介绍时看你那么感兴趣,还以为你是天生胆大呢。
“化妆品、首饰、婴儿用品和钞票,这四种供奉品必须每天轮换,别弄错了。而且阴物不好控制,两个月左右你要把他交给我,让泰国的师父重新加持,收费不会太高,主要是为了让阴灵变得听话,不然对供奉者可能会有影响。或者你觉得两个月内已经达到想要的效果,把冷曼派送还给我也行。”我嘱咐黄先生。
他连连点头,掏出一个精致的、厚厚的日记本,打开后面的空白页,在上面用笔仔细记下。
吃饭的时候,黄先生手机响了,接电话的时候,黄先生压低声音,用的是普通话,看来对方也是大陆人。他起身走到餐厅另一侧交谈,我听不到说什么。大概几分钟后,黄先生的语气开始急躁,声调也渐渐变高,隐约能听到“别再烦我”、“我什么时候欠你的钱”、“我们之间没关系”的话。
回到饭桌上,黄先生对我说:“实在不好意思,在生意场上永远都能遇到那种无赖的合作伙伴。”
这桩生意我净赚了五千港币,心里很高兴。之前方刚的报价是五千,我转手卖八千能赚三千块,而现在成本只有三千,还多赚了两千,心想有阿赞巴登在香港,虽然不能让他出面随便给人驱邪解降,但好处还是有的,至少加持这种阴物,能让我有不少赚头。
晚上在酒店看电视,黄先生给我发了一条彩信,是放在办公桌上的冷曼派罐子,旁边有文件柜和电脑,冷曼派周围摆了很多东西,有唇膏、面膜、小孩衣服、奶嘴、一枚金戒指和几张百元面额的港钞。配的文字是:“田顾问,这些东西可以吧”
我回复:“可以倒是可以,但要按规矩分开供奉,每天一换就行了。”黄先生说没问题。我问他是在家里供奉的吗,看照片好像是公司的办公桌。黄先生说就是在公司,因为工作繁忙,他每天都住在公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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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黄先生的“公司”
几天后,我应某位客户的要求,要去他家里一趟,商量如何从泰国请法师来香港施法的事宜。此客户是陈大师的朋友,陈大师的女助理将客户的住址发给我,我看到短信中的地址。觉得很眼熟。再拿出黄先生当初给我的那张名片一对比,还真巧,两个地址只差最后两个数字。
在去客户家的地铁上,我给黄先生发短信,问他这几天把冷曼派供奉得怎么样,是否有效果。黄先生回复:“效果似乎没看到。我供奉得很仔细,肯定没错,为什么”我问有没有身体方面的异常,黄先生说:“这几天一直在发烧,但体温却正常,这算吗”
我说:“当然算,这就是你和阴物之间开始有反应了,慢慢来吧。”
等到了那客户的公寓楼下,我才发现此公寓和黄先生名片上的公司地址是紧邻的。中间只隔了一栋大厦。围见讨弟。
从客户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想去黄先生的公司看看。因为之前那个澳门的赌客梁先生也是供奉阴物时发烧,体温也正常,估计这个黄先生也是。我几乎从来没有主动找客户做过回访,要不是因为这次顺路,而黄先生称奇怪发烧,我才不会去看他。
按黄先生名片中印的地址,进了写字楼上电梯,看到走廊里每扇门上都挂着公司名,但这栋写字楼很陈旧,与之前我和方刚去见的那个香港降头师浩强的公寓一样。开始我看到黄先生公司名头那么响,还以为是高级写字间里的大公司,起码也是个干净整洁的。却没想到原来也是这种小公司。
按了半天门铃,有个穿吊带低胸睡裙的年轻女人打开门,疑惑地用粤语问我。那睡裙很透明,里面的内衣从颜色到纹样式都看得清清楚楚。这女人眼神中带着警惕,我连忙说是找黄先生。这女人又把门关上了。过了几分钟,有个上身、下穿短裤的男人开的门,头发很乱,脸色也很差。我仔细看了半天才认出他居然就是黄先生,看到是我,黄先生神色慌乱,问我:“田顾问。您、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发烧的情况,方便吗”我问。
黄先生说:“不好意思,这些天我广东的表姐来香港看望我们,就暂时让她住在公司,我生病了没回家,过几天吧。”
在回酒店的路上,我心想黄先生说的明显是假话,他表姐就算真来香港,也不可能和表弟住在同一个住处,就算同处几天,也不可能当着表弟的面穿那么暴露。但按黄先生自己的说法,他事业有成,只是没有女人缘,可现在他明显在和女人同居,何必说谎呢
我实在想不通黄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要说想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愿望,也不用隐瞒,反正这种强效成愿的东西效果都是通用的,谁管你是想用来发财还是抢劫。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我在香港几乎逛遍了大街小巷,博客天天更新,告诉别人我今天去了哪里,吃了什么。这条街在哪部香港电影里出现过,我还特意去了九龙区土瓜湾那家“鸿福海鲜四季火锅”,也就是无间道2中四位老大吃火锅商量给不给倪家交钱的那家店。说实话店有些脏兮兮的,但不得不说,这种既非四川火锅、也非北方火锅的魔鬼鱼汤底是真香,海鲜巨海鲜。老式的炭炉土锅,又能涮又能烤,墙上贴着电影海报。坐着吃火锅,甚至走在走廊里,都觉得自己又把无间道演了一遍似的,特有满足感。
某次我正在香港北部的一个电子市场内闲逛,我忽然接到黄先生发来的短信,称冷曼派还是有效果的,他最近女人缘不错,感谢我的帮忙。我这才想起已经到了两个月,他应该把冷曼派罐子交给我重新加持了,就回复告诉他此事,每次的加持费用是两千港币,我可以上门去取,顺便问他是否还在之前的公司住。
黄先生回复:“我已经不在公司居住,暂时住在女朋友家里,地址是xxx,你要是今天来的话,下午五点之前来就可以,或者过几天我给你送过去。”我心想,黄先生这个女朋友难道就是之前在他公司看到的那个我怕时间拖得太久,冷曼派的阴灵要是在这段时间不听禁锢而出事,那就太不值了,于是决定立刻动身去找黄先生。
我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钟,黄先生说的那个地址在九龙东南部。我原本以为很好找,可到了才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而且这个地址居然是栋漂亮的橙色外墙的别墅,透过铁栅栏大门,能看到这别墅有三层,门紧闭着,院子里还停着一辆宝马。找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近六点,看到这别墅我以为找错了,可别墅大门旁边的铜牌上清晰地写着地址编号。我心想黄先生那个女朋友看起来不像是有钱人,会有这么阔气的别墅要么就是已经换人了。
为了不弄错,我给黄先生打电话,但他并没有接,我又给他发了短信,说已经来到一栋橙色的别墅前。在别墅门口转了十几分钟,正在犹豫怎么办的时候,别墅大门打开,黄先生和一个女人吵闹着跑出来,黄先生照例穿着笔挺的西装,打扮干净清爽,完全不像我之前去他公司找他时的模样,而那个女人穿着牛仔裤和t恤衫,就是之前在黄先生公司给我开门的女人。那女人不停地吵着什么,我也听不懂,黄先生把那女人硬往外推,打开栅栏门锁的时候,黄先生看到了我,他一愣,没说什么,而是先把那女人用力推出大门,再将门锁好。
那女人站在栅栏门前,指着门里的黄先生破口大骂,边骂边哭着。从别墅大门内又慢慢走出一个穿黑色长裙的中年女人,身材曼妙,虽然看年纪怎么也得有近五十岁了,但穿的很有档次,无论气质还是打扮,都能表明是那种真正的有钱人。
牛仔裤女人骂了几分钟,见没什么效果,就转身抹着眼泪走开了。黄先生脸贴在栅栏门上看了半天,目送着那女人走远,这才长吁了口气,埋怨我:“田顾问,我不是让你五点之前来吗等我一下。”
黄先生转身回别墅,那黑裙女人仍然站在大门口,静静地看着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黄先生再次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铁皮茶叶罐,隔着栅栏门递给我。我低声问他是重新加持还是不要了,他也低声说:“里面有两千港币,加持完你通知我,我去找你取。”
因为天色已晚,我就把冷曼派罐子带回酒店,放在桌上,打算明天再去大埔找阿赞巴登。当晚睡觉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轻轻敲门,开始以为是客房服务,因为听说香港的很多酒店半夜都有女人上门提供性服务,就没理。可过不多久,我看到房门方向有微弱的光亮照进来,那是走廊里的角暗灯,似乎房门已经被人打开。
我很奇怪,不管服务生还是保洁员,也不应该在半夜就直接开门进来吧,我想爬起来,但又懒懒的不想动。这时,有个人影慢慢走进房间,因为窗帘拉着,我看不到那人的模样,但从身形来看,似乎是个女人。
这女人站在我床前不动了,我想用手撑着床坐起,可可全身无力,根本就动不了。随后又走进三个人影,全站在我的左侧,距离我连一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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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珊妮
外面走廊响起脚步声,在我的房门前停住,有人低声说了句:“请问,先生!”我眼前一花,那四个人影都不见了,而我也终于能把身体侧过来。我大口喘着气,外面的人走进两步,又问了句同样的话。我浑身都是冷汗,勉强爬下床走过去,见是一名保洁妇,而房门还真开着。
我告诉她忘记关房门了。保洁妇嘱咐我注意安全,替我把门关好。我坐在床边,看着那个静静放在桌面上的冷曼派极阴罐,心想这东西真不是人人都能供奉的,我卖了两年佛牌,也没敢弄一个,而那么多客户却都敢于尝试,真是令我佩服。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我早早出发。带着冷曼派来到大埔,将冷曼派放到阿赞巴登家里,然后又返回。这时收到黄先生的短信,称他已经又回到原来的公司居住,昨晚那个臭女人不知怎么竟然找到他的新住所,把一切都搅黄了,他新女友很生气,要和他分手,也把他赶出了别墅。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黄先生就是靠女人吃饭的,之前他就有女朋友,一起住在破旧的公寓里,还挂了个公司的名头。用来方便泡妞。后来请了冷曼派,黄先生桃花大旺,傍上了那个有钱的中年女人,可惜被前任女友堵门大闹,将好事闹砸。
我笑着回短信。劝慰黄先生不要着急,等过两天冷曼派重新加持好,你继续供奉,机会还是有的。
黄先生在短信中说:“田顾问,你说我以后还能不能遇到之前那种好机会?”
“这个我不知道,东南亚阴物自有它的效果,但我从来不会向客户打百分之百的包票。”我回复道。
黄先生说:“您是个严谨的生意人。我很欣赏。”
我心想我可一点也不欣赏你。转念又想,那是因为我长得不行,要是我也像黄先生那么帅气,说不定也会从事吃软饭这个职业呢,毕竟这方法来钱快,就像印尼那个姜先生傍上汪夫人一样,说不定还能继承大笔财产。
几天后阿赞巴登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取冷曼派。到了大埔,我问他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在酒店遇到四个人影的梦魇,我又没有供奉那个极阴罐。阿赞巴登说:“这个冷曼派已经有两个月没加持,怨气渐渐发散,尤其在晚上,会影响到任何身边的人。”
把重新加持好的冷曼派拿回来,半路给黄先生打电话,说要么他到我住的酒店找我取走,要么我顺路直接给他送到公司去,黄先生选择了后者。
再次来到黄先生的那间“环亚贸易公司”门口,开门的女人居然还是上次那个睡裙女,看到我惊讶的表情,女人似乎没睡醒,问了句话。我只好仍然告诉她是来找黄先生,在心里说我要是国家主席,非让全中国人都说普通话不可,这太吃亏了。
可能因为我已经比较了解黄先生了,这回他把我让到屋里坐。这确实是家公司,但只有两个工位,其中一个桌上有很多供奉品,看来是用来供奉冷曼派的,另一个才有电脑,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皮包公司。那女人懒洋洋地继续回卧室去睡觉,黄先生苦笑着对我说:“这女人,真没办法,非死缠着我不可,要不是可怜她,我才不会让她回来呢。”
我连连点头,告诉他冷曼派已经让泰国的法师重新加持过,你继续供奉,祝你好运。
坐了一会儿我就走了,在回佛牌店的路上,陈大师给我打电话,问我是否有空,要是有的话就到xx餐厅去,他有个朋友想和我聊聊佛牌方面的事。
来到xx餐厅,看到这又是家高档的西餐厅,我看到陈大师的桌对面还坐着一名中年女人。看到这女人,我顿时就愣住了,就是之前在那栋橙别墅里看到的、黄先生曾经傍过的那位黑裙女士。
那女人看到我也很意外,见我回来,陈大师连忙介绍:“你回来得正好,这位是珊妮女士,本港著名的钢琴家。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田七,泰国佛牌专家,也是本店的高级顾问。风水方面我是行家,但东南亚佛牌这些,他才是真正的内行,我反倒是门外汉了!”
我连忙和珊妮女士握了手,不得不说,成**人城府还是很深,珊妮女士在谈话中完全没表露出半点曾和我见过面的意思,我就知道她不想被别人知道那些事,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在聊天中得知,珊妮女士几年前和丈夫离婚,独自居住在九龙,因为人比较有魅力,所以经常有男人追求,但却遇不到真正值得交往的男人。我心想这一点我认同,你招的都是黄先生那种专吃女人饭的穷鬼。
陈大师问我:“珊妮想知道,有没有那种能让人遇到优秀异性,而不是随便什么人的泰国佛牌?”
我笑答:“泰国佛牌中,并没有专门能让人招正桃花而不是烂花的佛牌。凡是能起到此类作用的佛牌,只不过用的是正统法门加持出来的正牌,比如龙婆僧的佛法或鲁士法门,而不是用邪法甚至黑法加持出来的邪牌和供奉物。”
珊妮女士微笑着说:“我对这方面和陈大师一样,也是完全不通的,所以想听听您的意见。”她说话的声音温柔好听,让人觉得很舒服。我说这个要给泰国方面打电话,让那边发图片过来才能确认。因为效果好的泰国佛牌流通量不多,要具体询问后才知道。
同时我取出手机,调出几张图片展示给珊妮女士看,有五眼四耳、崇迪、掩面佛等,其中我特别向她介绍了掩面佛。说这种佛牌的主要作用是防小人,烂桃花也算小人的一种,所以掩面佛应该比较适合你。
“要是正牌的话,我们的佛牌店里是否就有现货?”陈大师问。
我说:“店里当然有货,但还不是效果最好的。像珊妮女士这种有身份有地位、要求又比较高的女性,最好还是佩戴由泰国著名龙婆加持出来的限量版佛牌。”
珊妮女士问:“有什么区别吗?”我告诉她,普通佛牌和限量牌的区别,一是在于用料,二是加持者的法力,三是年代。第三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钱也不见得能请到手,但可以从前两点下手。目前泰国健在的著名高僧还有不少,可以预订那种用料足的掩面佛牌,或者再打听有没有限量版正牌,如果有也可问问。围见系圾。
陈大师连连点头,说田先生办事很稳妥,可以托付给他。珊妮女士也很高兴,和我互相留了电话,说有事随时联系。
晚上在酒店,我正给方刚和老谢发短信,询问好的掩面佛牌事宜,珊妮女士电话打进来了。我能猜出她应该不是想催问佛牌,而是打听关于黄先生的事。果然,珊妮女士问我:“田先生,有件事我想问问,不知道方不方便。您和黄世强是怎么认识的,老朋友吗?”
“我和黄先生只是生意上的往来,他曾经在我这里请过泰国供奉物,用来招异性缘的。”我实话实说。
珊妮女士叹了口气:“怪不得,我在认识他的那天起,就一直魂不守舍呢!”
我说:“早知道他招惹您,我肯定不会做他这笔生意。”
珊妮女士说没关系,那只是她倒霉而已。不过现在都过去了,同时又问我:“泰国供奉物真有那么厉害吗?”
第428章:阴料和酱菜
听到我这么说,珊妮女士把心放进肚子里,拜托我多多费心,以后要是有效果,肯定会好好感谢。
几天后,我正在佛牌店协助两人清点库存。接到黄先生打来的电话,语气很急:“田顾问,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来我公司一趟?”
我问什么事这么急,他却不说,只让我尽快来。放下手上的工作,我只好赶去黄先生的公司。在半路上。我心想黄先生肯定是忘了供奉的次序,导致阴灵发怒,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不能再善后擦屁股了,可他认识佛牌店,去找我缠事怎么办?
到了黄先生公司,还没等我敲门,就听里面传出大吵大骂的声音,是一男一女。开门后。看到里面有个我并不认识的女人,而不是之前那个睡裙女。黄先生坐在椅子上,头发蓬乱,满脸气急败坏的表情,那女人比之前的睡裙女年纪似乎大些,长得也一般。站在地中央,也是气呼呼的样子。
看到我进来,那女人进了卧室把门砰地关上。我问到底怎么回事,黄先生沮丧地用手指了指摆在墙角的一张小餐桌,我看到上面有两盘吃剩的炒青菜头,还有半碗米饭和筷子,就问:“到底是什”我的话刚到一半就停住,因为我看到那个冷曼派的小瓷罐也摆在餐桌上。瓷盖放在旁边。
“你怎么把冷曼派的罐盖给打开了?”我很意外。黄先生垂着头,也不说话。我走到餐桌旁,探头朝罐内看去,顿时傻了眼。从罐里飘出一股酱菜的味道,里面竟然装着多半罐酱菜!我开始不敢相信。伸手把罐身拿起来仔细看,没错,就是酱菜,因为我看到了酱瓜条和酱辣椒。
我张大嘴说不出话,半天才问:“怎么回事?”
黄先生都要哭了:“我也不知道,那臭女人她居然把那个罐子当成装腌酱菜的罐,把里面的东西倒掉洗净。还把新买的酱菜装进去,幸好我没吃……”
听到这个消息,我完全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时那女人从卧室里走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看样子是要出门。黄先生生气地指着她骂了两句,女人比他还生气,开始还嘴。我实在听够了粤语吵架,连忙劝开,问女人:“是你把这个罐子里的阴料倒掉洗净,又用来装酱菜的?”
“什么阴料,那里面的酱菜早就臭了,还摆在桌子上,跟化妆品什么的放在一起,也不嫌恶心,世界上有这么懒的男人吗?”女人操着生硬的港普,“我帮他洗干净还有错?你看看他这屋子乱成什么?和猪窝一样,我才住了三天,每天都在收拾屋子,却还要挨他的骂!这个吃软饭的男人,专门花女人的钱,成天不做工,就知道朝我要钱,还敢骂我,你要不要脸?”
黄先生气得说不出话,对我说:“田顾问,麻烦你告诉她,那罐子是做什么用的好吗?”
女人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这才知道黄先生一直没告诉她真相,估计是怕她崩溃。我说:“这不是装酱菜的罐子,是泰国阴物冷曼派,也叫极阴罐,里面装的是四名非正常死亡女人的尸油、毛发、碎骨和血肉。你没看到周围有很多化妆品和婴儿用品吗,那都是给鬼魂的供奉物。”
听了我的话,那女人瞪大眼睛,说不出话。黄先生看她没反应,就问我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我苦笑,说这要去问泰国的法师,但我卖了两年多佛牌,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我俩正说着,那女人突然哇地大吐起来,我连忙跑出房间,生怕她吐我身上。
女人边吐边冲向卫生间,在里面吐个没完。黄先生气得反笑,大骂活该。女人吐了一阵,又冲出来揪着黄先生的头发乱打乱踢,黄先生也忍不住和她大打出手,屋里乱成一团。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这里。
在地铁上,我给阿赞巴登打去电话,将黄先生的事说了。阿赞巴登不相信,问:“真有这样的事?”我说哪敢和你开这种玩笑。
他说:“只有让他们两个人来找我,要是能感应到他们身上的怨气,才好施法解决。”我又问了价格,阿赞巴登说,那个极阴罐里面的四个阴灵怨气极深,他原本打算不再加持第三次了,因为他也没有把握能一直禁锢下去。现在出了这种事,那四个阴灵恐怕很难再次听话,最好不要管这件事。
挂断电话,我心想这可糟糕,难道黄先生没救了吗?正想着,黄先生的电话进来了,说好不容易把那臭女人打跑,现在该怎么办。我只好说正在联系泰国的法师,让他等消息。
给方刚打电话,他听了之后居然哈哈大笑,我说:“你能正常点儿吗?这客户要是出了事,肯定会来找我,就算我不管,他也会找到佛牌店,陈大师最讨厌这种麻烦。”
方刚说:“用冷曼派极阴罐装酱菜,田老板,为什么这么厉害的人物都被你给遇上?”我苦笑着让他快想办法,他说连阿赞巴登都不想管,这事还是算了。我求他帮着问问,方刚说:“现在你的客户还没出事,谁也说不好怎么解决,等几天再看。”我心想也只好这样。
打那之后,我在佛牌店的几天也是没心思做事,天天都在想黄先生和那个女人会出什么事,四个阴灵会不会放过他们俩。
几天后的某个晚上,黄先生给我打电话,说他女友每天晚上做梦在坟场里,用手刨棺材,将腐烂的尸体挖出来吃掉,然后醒来就开始呕吐,都两天了。现在已经没有东西可吐,只是在吐胆汁和胃液,问我怎么办。
我说:“泰国那边还没有回复,我再催催。”给方刚发短信,他没有回。
此后的十几天,黄先生那边都没动静,我忍不住给他发短信询问他新女友的病情,没回。打电话过去,居然是关机了,连续打了两天都关机。这种事我之前遇到过多次,一般都是客户出事的先兆。我连忙动身来到黄先生的公司,发现公司门的招牌还在,但怎么敲门也没人开。
正在我敲门的时候,有个中年男人手里拎着塑料袋,从电梯出来,经过我身边时看我一直在敲门,就对我说了句粤语。我用普通语询问,这人说:“你不用敲啦,这公司没有人,前几天出了人命!”
“什么样的人命?”我惊愕,连忙追问。
这人说:“这公司的黄老板是个软饭货,专门靠女人吃饭。有个女人跟他睡了两年多,被他打跑好多次,可不久又找回来。前些天黄老板换了个新女仔吃,就把那女人甩掉。那女人来上门闹,说这两年赚的钱都给黄老板花掉,三个人打起来,两人打一个,那女人吃了亏,就抓起餐刀把新女仔刺死,黄老板抢过刀把那女人扎成重伤进了医院,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他也被抓走了。那天流了好多血啊,从屋里淌到门外,好不吉利!”围见系弟。
中年男人说完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我站在“环亚贸易公司”门口发了半天呆,看了看房门上,似乎还有一片没清理干净的血迹。这才转身慢慢离开大厦。
回到佛牌店,下午方刚给我发彩信,是一块龙婆苏参的限量版七粉掩面佛,报价五万泰铢。我把黄先生的事用短信回复给他,方刚说活该,这样也免得麻烦你。
第429章:黑社会
坐在休闲区,我忽然想起之前有客户请邪牌阴物出事之后,我似乎立下过规矩,再不卖这种重料的阴物给客户,现在怎么全都忘了?这真是温水煮青蛙,自己慢慢把自己都给煮熟了。
不管怎么样。生意还是要做,我把那块七粉掩面佛的图片转发给珊妮女士,价格抬高一倍,报价两万二港币,称能避小人,转运。提升事业和魅力等。
珊妮女士回复短信:“什么叫七粉掩面佛?”
我告诉她,所谓七粉掩面佛,就是这块佛牌的原料用了七种不同的粉末。有经粉、寺庙土、花粉、舍利粉、高僧骨灰粉、香灰和铜钟粉。这些都是能够长久依附法力的原料,一旦被高僧加持,其法力和效果以后也不会轻易消失,就算砸碎了,碎块也是有法力的,这就是正牌和阴牌的区别。
这让珊妮女士很高兴,立刻表示就要这块佛牌。
两天后。珊妮女士给我打电话,说不想在佛牌店里交易,她请泰国佛牌的事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于是我俩约在某餐厅见面,她开了一张两万两万元港币的现金支票给我。饭后我去银行把支票取出现金来,直接给方刚汇去一万二港币,再到佛牌店把剩下的交给美瑛入账。她问我:“客户是谁,请的什么牌?”
“随便写个名字,客户想保密,请的是限量版掩面佛。”我告诉她。
美瑛只好老老实实地记录在账本上。
过了三四天,佛牌发到佛牌店,打开包裹一看,这块七粉掩面佛真是不起眼,外壳是黄铜制成。已经磨损得有些褪,前后都是玻璃框,里面的佛牌颜呈浅黄,而且颗粒状明显,对着光看。还有类似矿物质的细小晶体在闪闪发光。
那男店员问:“这里面还有金粉吗?”
我告诉他俩,这叫七粉掩面佛牌,是限量版的,都是十几年前的旧货,里面有七种贵重原料,经高僧加持,法力能保留几十年之久。男店员小心翼翼地拿着佛牌看。美瑛取笑他:“可不要摔坏了,这块佛牌是你两个多月的薪水呀!”男店员连忙把佛牌还给我。
当晚,我和珊妮女士约定好,把佛牌送到她在九龙的住宅,看到这栋橙的别墅,我就想起黄先生来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按了栅栏门旁边的门铃,珊妮女士出来把我迎进大厅。
在珊妮女士家中坐了一会儿,和她闲谈喝茶,我以为这种有钱人家里都有保姆,却没想到只有她一个人,只是定期从雇佣中心请清洁工到家里打扫卫生。交谈中得知,她和陈大师是近十年的老朋友,前几年事业陷入低谷,后来陈大师到她家里,发现她家中的几种家具和摆设都不太合适,就让她改了客厅中几件物品的位置,尤其是客厅中那架意大利的三角钢琴,改变了朝向。又按陈大师的嘱咐,在客厅里四角放了四样不同材质的东西,有黄水晶、金饰品、鱼缸和龙龟雕像。
从那以后的几年中,珊妮女士音乐事业开始上升,相当顺利,在欧洲连开几场演奏专场,所以她对陈大师特别感激。只是自从离婚后就一直单身,眼光太高,找不到合适的。后来偶然在某聚会中认识了黄先生,不知道为什么,就对他很有好感,黄先生也十分主动,一来二去,很快发展成同居关系,黄先生搬到别墅里住,但没多久黄先生的前女友跟踪他来别墅大闹,我也在场看到,珊妮女士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第三者,愤而将他赶走。
我心想,连极阴罐的法力都敌不过珊妮女士的冷静,说明她还是很理性的人。聊了几句我就告辞了,通知陈大师珊妮女士的生意已经做成,净赚一万港币。陈大师很高兴,说他这几天都要在新加坡某富商的家中帮他选住址、看风水,佛牌店就拜托我了,大事小情我都可以做主。
在佛牌店的日子很悠闲,不得不承认香港的地理位置真是好到不能再好,位于东亚和东南亚之间,也走在潮流前沿,每晚自己去寻找美食的感觉很爽。这天中午,我正和美瑛等三人吃外卖披萨,一个男人走进来,穿着黑皮西装,里面黑衬衫有几颗扣子没系,露出胸前的纹身图案,下穿牛仔裤和皮鞋,戴着墨镜。进店后美瑛连忙去接待,这人抽着烟,神傲慢,也不理美瑛,自己在店里看了半天,才问了句话。围沟吉划。
美瑛和他交流几句后,走到我身边低声说:“这位先生要找陈大师。”
我走过去打招呼,这人普通话带着明显的台湾腔,我得知他叫兴哥,但没透露职业,只说听人讲泰国佛牌能保平安,就来看看有没有。
以我的直觉,总感觉这个兴哥似乎不是做正行的,就说陈大师平时不在这里,他只是投资店面,主要由我来负责,又问兴哥能承受什么价位。
他用夹着香烟的手指着我的脸,边指边说:“只要你的东西效果好,钱不是问题,但你不要骗我,黑白两道我都有朋友,要是知道你以次充好,我会翻脸!”
“您所说的保平安,具体是哪方面的。是生活平安顺利,还是什么?”和这种人交谈让人很不舒服,但也得硬着头皮接待下去。兴哥看了看我,再看看美瑛和男店员,摆了摆手示意让我出去说话。
在佛牌店斜对面,兴哥安排找了一间在二楼的茶餐厅,找了个小包间坐下。在交谈中,我才知道他居然是香港某社团的红棍,也就是打手。
香港黑社会已经成为类似宗教的存在,也是一种文化,称为“黑帮文化”,渗透到香港每个角落。尤其近十几年来,香港黑帮渐渐开始平民化,做大生意和正经生意的黑帮人物到处都是,有人戏称每个香港人都有可能认识一个黑社会的朋友,这话并不为过。
兴哥是台湾人,几年前和表弟来香港混,觉得这里比台湾好,就留下了。他所在的帮派并不大,名字我也没记住。香港的黑社会虽然有相当的规模,也等级森严,但并不是所有的帮派都像电影里那么风光,大帮派就那么几个,除了新义安、和联胜,就是14k与和胜和了。有很多小帮派,不敢大张旗鼓地去店铺、夜店和巴士等处收保护费,只能找一些偏僻的酒肆和公司,收些钱赚点零花,兴哥的帮派也是。
小帮派之间的竞争远比大帮派激烈,大帮派的势力都是划分好的,就算争抢那也是大动作,而小帮派的地盘油水不大,大帮派不管,反而很乱。兴哥身为小帮派的红棍,经常和人打架。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动刀砍人是家常便饭。
所谓红棍就是黑帮组织中的高级打手,一般都是有着丰富打架经验的人,而那些会些真功夫的人就更厉害,能升到“双花红棍”,就是帮派中的打手之王了,谁看到都得怕三分。比如陈惠敏洗底之前就是香港最大帮派的双花红棍,因为他有真功夫,能徒手一个人对十几个拿刀的而不吃亏,当年甚至有人把他和李小龙放在一起讲。
但兴哥不是陈惠敏,他并没有功夫,全靠胆大手黑坐到的红棍位置。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兴哥这几年也没少挨砍,运气好的是没砍到要害,所以才活到现在。他有时也想退出,但深知帮派不是那么容易退的,而且也没有手艺,总不能去做保安和看更。后来知道泰国佛牌能保平安,又听说本港的著名风水专家陈大师在尖沙咀开了家佛牌店,就过来看看。
第430章:双刀坤平
听说对方是黑社会,还是个打手,我的两条腿有些发抖。兴哥说:“不要害怕,混帮派也要吃饭睡觉,回家也要和老婆**。我找你是做生意,又不是他妈的打架!”
说着。他把手伸到衣服里面,我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兴哥却掏出一部手机,按了几键,把屏幕展示给我看。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甄子丹在某部电影中的剧照图片。他穿着皮夹克,戴着一条银链的佛牌。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兴哥指着屏幕上甄子丹戴在脖子上的那条佛牌。
我笑了:“这是双刀坤平啊。”
兴哥连忙问:“是不是专门保平安的?”我告诉他,双刀坤平不仅能保平安,还可以挡灾避祸、助斗志和增强竞争的胜率。兴哥猛拍桌子:“就知道是这样,我就要这个,就要和甄子丹戴的那个完全相同,最好是同一批佛牌!”
我说:“泰国有很多师父都能制作和加持双刀坤平,但法力有别,像甄子丹这个是阿赞仲的。用了几百种原料,相当珍贵,不算太好找。”
兴哥把手一挥:“你不是认识很多泰国法师吗?那就让那个什么阿赞仲给我再制作一块出来!”我笑着说这位阿赞仲师父早已去世了。可兴哥就要这块,必须是和甄子丹同款同批的。我当场给方刚打电话,没人接,又打给老谢,说我在和客户喝茶,问他阿赞仲的双刀坤平什么价钱。
我打心眼里不想做这桩生意,黑帮人物可不好惹,像我这种平头老百姓,要不是因为泰国佛牌,怎么可能混到来香港成了什么“高级顾问”?以前在沈阳看到地头蛇打人都吓得直躲,现在居然要面对香港黑帮人物。能不害怕吗。可又不能直说,就只好在和老谢通话的时候,尽量加上几句暗示性的语言,至于他能不能领会,也只能碰运气了。
不得不说。老谢很聪明,和方刚一样,每次听到我在电话里说客户也在场,他俩就会自动把报价加上我的利润。他说:“阿赞仲的双刀坤平很有名,不少从事危险职业的人都佩戴着,比如武打明星和赛车手。现在要是能找到的话,恐怕不会便宜。”
我问:“以前你和我说阿赞仲的双刀坤平不好找。上次托你找了几个月也没遇到一块真货,现在是不是也很难遇到?”我的本意是让老谢最好能明白我的暗示,只要他顺着我的话说对,就ok了。
包间里很安静,我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也被兴哥听得清清楚楚。老谢说:“可不是嘛,阿赞仲的双刀坤平真的很难找,不过最近我有个朋友倒是手里有两条存货,如果你有客户非要不可,每条怎么也得四万多泰铢。”
“能有吗?要是找不到就算了。”我连忙暗示。
老谢说:“放心,我说有就是有,只不过东西稀罕,价钱也不便宜。”
挂断电话,我心里这个气,不过又想老谢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听出我是不想做这桩生意。兴哥问:“四万多泰铢是多少钱?”我说大概九千港币左右。兴哥犹豫片刻,说明天会来交钱。
出了茶餐厅和兴哥分开,我的紧张劲终于过去,刚才在餐厅里这腿都发软,以前总是在香港片中看过这种人,现在终于见识到真的了。再给老谢打电话,我埋怨他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客户是混黑帮的,我不想卖他。
老谢打了个唉声:“田老弟,我老谢就算再聪明,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听说客户在场,我就把价格抬高一倍,这条双刀坤平我两万泰铢可以出货,如果客户不还价的话,你能赚一倍呢。对了,黑帮买东西都不给钱的吗?”我说那倒不见得,有陈大师这个名头,这些小黑帮人物也不会做得太绝,但我不想和他们有接触。
第二天,兴哥并没有来,快闭店了,我心里高兴,暗想最好他是放弃了,要是过几天他再来,我就可以找借口说那块限量版的双刀坤平已经被人买走,以后有机会再说。可我的算盘落空了,有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来到佛牌店,穿得花里胡哨,头发染成黄,进来后也不多说话,掏出九张千元港币的大钞拍在柜台上,说是兴哥让他来交钱。
我傻了眼,美瑛倒是很开心地收钱入账,开了明细收据给那人,这人问我什么时候到货,我说泰国发香港,最多五天够了,这人点点头走开,临走的时候说五天后会打电话给我们。
钱虽然是佛牌店收的,但按之前我和陈大师的约定,在佛牌店里由我推销出去的生意利润,我是能分到三成的,所以这桩生意的五千港币利润中,有一千五百块是我的。再加上两万的月薪,收入还可以。围沟医血。
收了钱就得付货,我只好给老谢打电话,说客户已经付了钱,让他尽快把那条双刀坤平发给我,明天上午我就给你汇款。老谢嘿嘿笑着:“你看,有钱赚多好,管他黑帮白帮,只要肯给钱就是好帮。”
他说得对,我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美瑛问我那位兴哥是做什么的,居然还有手下,看上去不像大老板。我没敢说他是黑社会,只说是做小生意的,经常出差去国外,怕旅途不安全,所以想请双刀坤平保个平安。
美瑛和那男店员都不懂双刀坤平的来历,我就发挥高级佛牌顾问的效用,给他们科普什么叫双刀坤平。我告诉他们,双刀坤平就是印有手持双刀的坤平将军佛牌,另一面有印佛陀的,也有单面坤平的。这种佛牌是当初由高僧阿赞仲师父制作,加持十余次,每次少则几天,多则几个月。牌身用料极讲究,有三到五百种料,光经粉就要通过诵经几千遍才能使用。另外还有上百种花粉和药粉等,效果很好,著名影星甄子丹有两条佛牌,其中一条就是这个,所以他在拍戏生涯中很少受伤。
这些佛牌知识把两人听一愣一愣,连忙用小本子记录下来。
次日上午,我刚到佛牌店,拿起当天的报纸还没等看,屁股也没坐热,就有人推门进店。此人个头不高,但身材强壮,穿着劳动布的夹克外套,脸上和脖子都是腱子肉。美瑛过去打招呼,聊了一会儿,美瑛告诉我这位客户叫阿权,是专门给影视剧组做龙虎武师的。问有没有能保人平安不出事的佛牌,她准备介绍那款兴哥交了钱的双刀坤平,问我是否有货。
我一听,怎么和兴哥的要求完全相同,前几天老谢还说双刀坤平最适合赛车手和武打明星,这就来了个武师。记得那天老谢在电话里告诉我有两条存货,就给老谢发短信询问。
这位武师阿权向我挽起袖子,看到他胳膊上全是淤青,还指了指自己的左肋。可能是听到美瑛和我讲普通话,阿权也用普通话说:“两个月前拍戏给人当替身,我被踢断两根肋骨,现在才好些。”
坐在休闲区,我听说阿权居然在《醉拳2》当中出演过武师,就自然地对他多了几分好感,那可是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阿权告诉我,龙虎武师这碗饭真不好吃,成天挨累挨打不说,还很难出名。做了十几年武师,他肋骨断过几次,被打昏摔昏无数回,内脏受损两次,刀枪伤更是无数。半个月后,他将参加一部大制作的功夫片,导演和制片人都是出了名的严格,一想起来就害怕。行里很多武师都戴能保平安的佛牌,所以他也想来看看。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31章:兴哥
老谢一直没回短信,我只好直接给他打电话催问。在我们通电话的时候,美瑛又和阿权聊了一阵,我虽然不听太懂粤语,但其中的几个关键词还是明白,尤其看到她边讲解边用手做出在地上写字的动作。就知道是在告诉客户什么叫经粉诵经。美瑛做事认真,对客户也热情,讲解得十分仔细。
在电话里老谢告诉我,有个他很熟的牌商手里有两条阿赞仲的双刀坤平,就等我的款到,他马上就去大城找那位牌商。我让他等等。现在还有客户,正是一名武师,也许也能要。
十几分钟后,美瑛高兴地告诉我,阿权先生准备付五千港币的定金,也要这条和甄子丹同批次的双刀坤平。阿权走过来对我说:“甄子丹是我们心目中的真神,当武师的做梦都想在一部戏里出名,也能像甄子丹、成龙和李连杰那样火。既然他都戴这个什么双刀坤平,我对泰国佛牌又不懂。这店是陈大师开的。我也相信你们,那就和甄子丹一样的,九千港币能不能便宜些?”
“不能便宜,这可是限量版的佛牌,有钱都不见得能买到。”我告诉他。阿权出去取了钱回来,交给美瑛五千港币做为定金。等他走后,我高兴地想运气真不错,老谢都不用跑两次腿,一趟就能搞定两笔生意。
给老谢汇了九千港币,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尽快把那两条双刀坤平都寄过来。老谢满口答应,说就等我的款到,他现在就出发。我忽然想起近段时间被姜先生和蒋姐搞鬼的事。就问他还能不能弄到第三条,我也想弄个,反正是正牌,没坏处。
老谢笑道:“田老弟,做了两年多牌商。你终于也想给自己请佛牌了?我在这边多帮你打听,有的话一起给你发去香港。”
四天后,国际快递到了,打开包裹一看只有两条双刀坤平,老谢发短信告诉我,老版的双刀坤平一时没找到,让我别急。以后有机会就会帮我搞来。
美瑛给阿权打电话,他下午就来了,付了四千余款后取走双刀坤平,我告诉他先用心咒开始供奉,然后就正常佩戴。要是觉得有明显效果的话,可以去泰国的寺庙拜拜佛,也算还愿了。平时多行善,效果会更好些。阿权笑着说:“我们做武师的从来不做坏事,就是怕会遭报应!”
次日,有人打电话到佛牌店,美瑛接的,聊了几句后,捂着话筒招手叫我,低声说是那个兴哥问他要的佛牌到货没有,美瑛说昨天已经到了,让对方随时来取。那边说让我们今晚给送到xx夜总会去,兴哥最近不方便过来,我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傍晚时分,我带着佛牌,按美瑛记下的地址来到位于元朗的某夜总会。这里和大埔、深水埗一样,都是香港不太繁华的地区,有点儿像北京的昌平大兴和沈阳的于洪区。夜总会门口有个穿白衬衫的坦胸男人坐着,正和两名女子说话,我刚走过去,这人把眼睛瞪起来,把我叫住。我听不懂他的粤语,就说是来找兴哥的。围沟医圾。
这人一脸凶相,用戴了好几枚戒指的手指着我,大声说着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只好往回走,那人立刻站起身,又叫了两个男人出来,似乎要控制住我。这时有个染着黄发的年轻男人打着呵欠出来,正是那天来送钱到佛牌店的,我连忙指着他说认识他。那年轻男人看到是我,就对坦胸男人说了几句话,招手让我跟着他。
上了三楼,里面很吵很闹,灯光和不停震动的音乐让我心脏很难受。在一个卡座里,我看到坐在沙发中的兴哥,身边靠着一个女人,正坐着和几个男女喝酒。不光有喝酒聊天的,更有两个女人坐在角落,对着茶几上的什么东西用吸管吸着,我心想这可能就是毒品。
我和方刚也经常去酒,但他喜欢赌和嫖,却从不碰毒品,所以我们去的酒还算干净,至少泰国也没有那么多黑社会。而兴哥所在的这类酒却让我发怵,脸上挤出几分笑容,赶紧掏出装着佛牌的盒子递过去。
兴哥用左手指了指对面沙发的边缘,那里坐着个戴黑圆帽的男人,瘦长脸,眼睛放着凶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哪敢坐下,就笑着说还有事,就不打扰了。那瘦长脸瞪着我,说了句粤语,兴哥笑着摆摆手,打开盒子取出佛牌,旁边那女人一把抢过来,笑着说了句什么。
这下惹恼了兴哥,他劈手一巴掌抽在那女人脸上,骂了两句。那女人被打得脸上都有指印,人也蒙了,捂着脸把佛牌还给兴哥。兴哥将佛牌戴在脖子上,哈哈大笑:“以后我是不是就和甄子丹一样能干掉几十个啦?干你娘的!”大家也都跟着笑。
我点头哈弯地说先走了,兴哥倒了杯点儿酒递给我,我心想就算不会喝酒,这个场合也得喝,只好硬着头皮把酒喝掉,呛得直咳嗽。大家又哄笑起来,我借机边咳嗽边朝楼梯走去,后面那些人仍然在笑着。
出了夜总会,我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不是热的而是吓的。我头一次对香港这个佛牌店有了厌恶,觉得还是泰国和沈阳好,沈阳没那么乱,而泰国又有方刚老谢和两名阿赞罩着,不用像现在这么无助。
刚要离开,那名染黄发的年轻男人走出来,把我叫住。我没明白什么意思,这人说:“兴哥最近不太方便,你也别和任何人透露他在这里的行踪,要是因为你出了事,惹上警察和麻烦,小心砍断你的手!”我吓得连连摆手说不会。临走的时候,此人告诉我他叫阿蟹,螃蟹的蟹,是兴哥的表弟,有什么事摆不平,可以来这家夜总会找他,只要有钱。
回到酒店已经是九点多钟,躺在床上,我还在回想刚才在元朗的遭遇。香港是个好地方,花花世界,但和泰国又有很大不同。他虽然繁华,却又能遇到更复杂更麻烦的各种人,尤其做佛牌生意,本来就是偏门,在这里就更危险了,于是我萌生了想离开香港的念头。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二十天,陈大师已经从新加坡归来,还特地请我和珊妮女士吃了顿饭。某天中午,阿权忽然来了,我看到他右臂吊着石膏和绷带,心想他不觉是在剧组受了伤,觉得佛牌没效果,来算账的?
阿权激动地说:“田先生,我想去泰国还愿!”我和美瑛都觉得奇怪,她问怎么回事,阿权告诉我们,他进剧组才三天,在某大厦中拍摄扔手雷的一场戏,要在几名武师扮演的毒贩中爆炸。不知道为什么,道具组弄错了**的分量,足足加大了两倍,结果五名武师三死一断腿,剧组也被迫停工接受香港演员工会的调查和整顿。但只有阿权伤最轻,只右臂被火药灼伤,而当时他所处的位置离爆炸点最近。
“这真是老天保佑,要么就是双刀坤平保佑我平安!”阿权都要哭出来了,我告诉他别激动,可以抽时间去泰国,到伯他隆府的瓦考奥寺还愿,那是大师阿赞仲圆寂的地方。阿权高兴地走了。
美瑛问我那个什么双刀坤平真那么厉害吗,我笑着说阿赞仲的双刀坤平是泰国正牌中法力最强的几种之一,当年在每次的加持法会上,都有祖师高僧和坤平将军的僮身显灵,很厉害的。
第432章:有古曼丽吗
又过了几天,我在报纸上看到新闻称香港元朗地区两帮派当街持刀争斗,死伤数十人。看到这个消息,我立刻联想到兴哥来,他的帮派势力范围似乎就在元朗那边。可我一没有兴哥的联系方式,二也不敢主动去打听。
下午的时候。那位在佛牌店请过弹壳避祸符管的警员又来例行巡逻,我拿出报纸给他看,问知不知道是哪两个帮派打架。警员问:“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扯了个谎,告诉他曾经有xx帮派的人来找我买佛牌,说是保平安的,可我怕惹麻烦。就没有卖给他。警员答应帮我打听一下,问问元朗地区的兄弟。警员口中所指的兄弟并不是黑社会人物,也不是线人,而是其他警局的同事,香港警察有把同事称为兄弟的习惯。
第二天,那名警员特地来店里找我,说那两个帮派是xx和xx帮,我一听,其中就有兴哥所在的那个帮派。警员又说。那次斗殴死了四个人,伤了十几个,死的人中有两个是xx帮派的高级人物,分别叫迪哥和兴哥。
我一听就傻了眼,等警员走后我还没回过神来。帮派名字一样,死者的名字也一样,而且还是高级人物,不是那个兴哥又能是谁!
这个消息让我寝食难安,如果真是那个兴哥在帮派争斗中被人砍死,不等于说双刀坤平没效果,他的同伙会不会来找我或佛牌店的麻烦?
在佛牌店呆了几天,每天我都精神过敏,有人推门进店。只要是个男的,看上去都觉得像黑社会,或者兴哥的手下。思前想后,我还是觉得找个借口暂时先离开香港一段时间为好。虽然阿赞巴登在这里,但我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于是我给陈大师打电话。称沈阳老家有亲戚生病,要回去看望,可能要一到两个月,也许用不了。陈大师让我安心回家,他欢迎我随时回香港。
在酒店前台订机票的时候,手机响起,有人给我从qq发了两张图片。还有留言:“请问,你这里有古曼丽吗?”
打开图片看,是一张摆在桌上的古曼童照片,旁边还有供奉品。因为正在忙着订票,我就没回复,回到客房躺在床上,我问这人具体有什么要求。从qq资料来看,显示此人是位三十几岁的女士,家在苏州。在qq交谈中得知,该女士姓郝,做大闸蟹生意,几年前曾经被某个男人狠狠伤害过,从此对恋爱和结婚都有心理障碍,一直单身。但她又很喜欢孩子,最近在同学聚会上,有个女同学经常去泰国旅游,脖子上戴着泰国佛牌,还向大家宣传佛牌和古曼童的神奇。
某天,郝女士到这位女同学家做客,看到她家里供着古曼童,就问这是什么。女同学给她讲了什么叫古曼,她开始觉得太扯淡,可女同学告诉她,古曼童不但能保佑主人,还能和主人沟通,就和你的孩子一样。郝女士心想这女同学真是神经,以后要少理她,看着这尊泥塑的小男娃,郝女士打心眼里觉得厌恶,心想这东西也能当孩子来养,真是有病。但出于好奇,郝女士悄悄给古曼拍了照片,就是她在qq上发我的那两张。
当天晚上,郝女士做了个梦,梦到有个胖乎乎的婴儿坐在床边,委屈地问:“阿姨,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又没做错。”
郝女士觉得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过了几天,她又梦到那婴儿对自己说,过几天要和妈妈去旅游,不喜欢看到她,不要她同去。郝女士并没在意,可奇怪的事来了。
当天下午,郝女士接到那位女同学打来的电话,说她想去泰国旅游,认识比较熟的旅行社,来回才五千块钱,问她要不要同去。郝女士觉得不算贵,刚想答应,忽然想起昨晚的梦,顿时就呆住了。
难道这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郝女士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是巧合,不是真的。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还是和那女同学一道去了泰国。两人在泰国玩了三天,郝女士每晚都梦到婴儿坐在床边,气鼓鼓地撅着小嘴:“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还非要跟来?”
回苏州的路上,郝女士问女同学怎么和古曼童沟通,同学告诉她,那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不是真正听到,又像有人在耳边和你说话,但别人是无法听到的,古曼只认一个主人。供奉者要是男的,它会叫你爸爸,女的就叫你妈妈。如果供奉者太年轻,古曼也会称你为哥或姐。
女同学称:“我供奉古曼童一年多,这段时间我的生意越来越顺,你也看到了,所以我劝你也请一尊。古曼分男女,称为古曼童和古曼丽。我这尊古曼童是从一个叫田七的沈阳人手里请来,他长住泰国,很有信誉,至少在他这里没假货。”
郝女士对泰国古曼的看法开始有了改变,她心里打鼓,心想都说鬼神之说存在,自己虽然没亲眼见过,但那个巧合也是半信半疑。再想起自己的大闸蟹生意一年比一年难做,就动了心。
于是郝女士按女同学提供的联系方式,加了我的qq给我留言。我告诉她,正庙龙婆加持的古曼童从三千到六千都有,有天童和半天半地,价格的差距主要在用料上,看你能承受什么价位了。围狂匠巴。
郝女士说:“田老板,我对泰国佛牌和古曼童完全不懂,听我同学说,那个古曼童里面是有婴儿鬼魂的,那岂不是太可怕了吗?我还听过养小鬼这回事,很多人都说那东西能让人精神失常,因为鬼最终还是要害人的。古曼童里面也有鬼,是不是这样?”
我笑了:“你只说对了一半,古曼童里面是有鬼的,一般都是婴胎的灵魂,但不会害人,当然我指的是天童古曼,你那些女同学家里的那尊也是。天童古曼里面的婴灵,是具有高深佛法的龙婆师父将感应到的婴胎灵魂经过加持,再入到古曼童的法相当中去。这类婴灵虽然也是鬼魂,但其实已经皈依佛法,算是佛门弟子中的一员,受佛法约束,打个比方,好像孙悟空猪八戒等人和唐僧的关系,所以从来没听说天童古曼会害主人的。”
“那、那凡是古曼童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吗?”郝女士急切地问。
我说:“不见得,只有天童古曼是安全的,地童不行,地童就是阿赞师父用外门法术甚至黑巫咒将怨气极大的婴灵加持入古曼中。黑巫咒当然没有佛法那么强大和高深,这种古曼脾气大,也有可能会让供奉者出事,比如你说的精神错乱。”
郝女士声音都发颤:“那我女同学家里的肯定是天童古曼了?”我说没错,而且为了安全起见,我是不怎么卖地童的,除非客户指定就要地童。
听我这么说,郝女士才长吁了口气:“那我能看看照片吗?我喜欢女孩,所以最好是古曼丽的。”郝女士问。我说可以,让她等我消息。
给方刚发去短信,让他给我发龙婆都姆的古曼丽照片和报价,有位女客户想养。
次日我从香港飞到沈阳,在路上,我心想开佛牌店毕竟还是没有当牌商方便,尤其在香港这种一国两制的地方。有黑社会人物上门请佛牌,你又不能不卖。他们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阿赞仲的双刀坤平再厉害,也无法保佑这种成天用刀砍人的佩戴者。一旦出了事,他们发起怒来,找到佛牌店就是个大麻烦。
第433章:娃娃灵
回到我自己的佛牌店,王娇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连我进店坐在椅子上好几分钟,她才醒过来。看到是我,她还以为做梦,后来才知道是真的。抱着我说个没完。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看到我的佛牌店,再想起香港陈大师的店,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店里吃饭的时候,我给王娇讲了在香港佛牌店的遭遇和生活。尤其听到经常能遇到香港富豪和明星的时候,王娇羡慕得连饭都吃不下了,委屈地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样,也去那位陈大师的佛牌店当顾问啊,我也想见明星!”
“行啊,你在佛牌店卖货,总时间加在一起也有十几个月了,对佛牌了解多少?”我笑着问。
王娇说当然了解,我也是半个专家。我问她什么叫半天半地古曼。古墓拍婴和古法拍婴有啥区别,双刀坤平是什么来历,佛牌的喷数是啥意思。
王娇直着眼,想半天也没答上来我这四个问题。我说:“你成天在店里除了吃睡就是玩,从来没上网查过泰国佛牌的资料和信息,人的回报和付出是成正比的,看佛牌店这么轻松,你还嫌无聊,人家陈大师凭什么请你去当顾问?”王娇不说话了。
其实像王娇这种既喜欢抱怨,又怕挨累,看别人比自己强却又不服气的人相当多,我也懒得和她多说,只庆幸自己不是这种人。但在两年之后。当我的生活发生巨变时,回想起这些事,反而会很羡慕王娇,至少她活得平淡平安。
晚上在家里吃饭时,方刚回电话给我。问前阵子打电话什么事。我苦笑:“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你才想起来问。”把从老谢手里请那两条双刀坤平的和他说了。
方刚说:“我那天正忙着,你小子平时总是发短信,那天为什么不发?”我说你的忙无非是马杀鸡而已。那时我的客户就坐在桌对面,非要我当着他的面给泰国方面打电话不可。方刚说,阿赞仲的双刀坤平他保险柜里就有一条,还是几年前的存货。要是我要,一万五泰铢就可以出给我。
“那你给我寄过来,我自己也想戴一条。”我连忙说。
方刚惊讶地说你居然也想请佛牌了?我笑道:“是啊,听说阿赞仲的双刀坤平用料足,加持法力深,所以也想有。香港可不比沈阳,好人多,有钱人多,坏人也多,说不定哪天就又遇到什么黑社会人物找上门,躲也躲不开。而且经历了姜先生和蒋姐那些事,我觉得当牌商也是个高危职业,就算回泰国有你和老谢等人当靠山,也不敢保证今后会不会再遇到蒋姐和姜先生这种人。”
方刚嘿嘿笑:“你小子现在才想起来自保,当初我戴着三条佛牌,你看了还不当回事。好,先打款过来,明天给你发货到沈阳去。”
我又问他那么神的阿赞仲双刀坤平怎么也保不住兴哥,方刚哼了声:“再厉害的佛牌,也救不了该死鬼。如果一个人的工作就是每天拿刀和人对砍,你真觉得双刀坤平能保佑他永远平安?那保险公司岂不是都要改行去卖叉烧肉!佩戴佛牌本身就要结合自己的行为和福报,那个武师是做正行的,平时还会行善,所以佛牌才肯保佑他。而那个什么狗屁兴哥就是混黑帮的,必定没少做坏事,打打杀杀不说,欺男霸女的事肯定也有。他身上没有任何福报可言,佛牌戴在他身上,几乎等于没用。”
聊完双刀坤平的事,我问他龙婆都姆的古曼丽照片有没有,客户还等着看呢。
方刚说:“等我的图片,让你看个新鲜东西。”二十几分钟后,有彩信进来,我一看就愣了。
他发了两张图片,一张是男娃,另一张是男女都有,这两个娃娃根本不是那种泥塑涂彩的古曼童,而是仿真的娃娃。大概是用塑料制成,五官逼真,个头也基本是一比一的。还有假发,身上穿着真正的小孩衣服鞋。那男娃的脑袋比较扁,看起来很诡异。配的文字是:“泰国中西部那空沙旺府xxx寺庙龙婆勘加持,出货价一万泰铢。”
我连忙给方刚打电话:“这是什么,泰国芭比娃娃?”
方刚嘿嘿笑着:“怎么样,田老板,没见识过?这叫娃娃灵,也有叫神灵娃娃的。其实都是他妈的换汤不换药,只是有外表更逼真了,里面还是古曼童那些原料。什么坟场土、骨灰粉、经粉、花粉这些东西。”
“那为什么要改成这种仿真的法相?”我不明白。围狂匠技。
方刚说:“这还有问,当然有很多人觉得那种泥塑的古曼童宝宝没有孩子的感觉啦!妈的,客户真难伺候。或者你今后可以把这种娃娃灵和之前那种常规的古曼童图片一起发给客户,让他们自己选择,不过在价格方面,娃娃灵要比泥塑的贵些,毕竟是仿真的,手工也要钱的嘛。”
我只好说:“行,那我就照你说的试试。”
挂断电话后,我从手机中挑出几尊常规的古曼童泥塑,和方刚给我的那种娃娃灵一起发给郝女士。告诉她这两种只是外表不一样,里面都是由高僧制作并加持的,都入了经过佛法洗礼的婴灵,价格上娃娃灵要比泥塑的贵大概两成,要四千块钱。
对于这种仿真的古曼童娃娃,我是不太感冒的,觉得也肯定不会有市场。泰国古曼童名气很响,那种泥塑后涂金粉的法相也人人皆知,怎么能把它做得和欧美洋娃娃一样,谁还会请呢?
可没想到的是,我又想错了。
在看过图片之后,郝女士非常高兴地给我发qq信息,说没想到古曼童除了泥塑还有这种仿真的外型,她很喜欢。在讲价无果之后,郝女士同意在淘宝上交易并成功下单,我立刻汇款两千人民币给方刚,让他先多拍几张女娃的图片来,让郝女士好好挑挑。
方刚给我发了四张图,都是两三岁的女孩,有长长栗卷发的,有金**头的,有黑短发的,还有像日本娃娃那种黑顺直长发的。穿的衣服风格也不同,有欧美范,有休闲的,还有中式衣裙和背心短裤的打扮。
郝女士选了那张黑短发配中式连衣裙的娃娃灵,由方刚直接发货到江苏的苏州。
数日后郝女士收到货,问我怎么供奉。我说:“包裹里应该配有一张印着拼音和中文标注的纸,那就是心咒,是制作加持娃娃灵的龙婆僧人专有的加持咒语。你先把它念熟,然后将娃娃灵放在某个固定位置比如桌上,再用两三岁小女孩喜欢玩的吃的东西摆在周围,然后连念三遍心咒,就开始供奉。”
“那怎么才算有感应,效果如何呢?”郝女士问。
我说:“什么样的感应说不好,你自己体会,至于效果,要看娃娃灵和主人之间的磨合,不要操之过急,也不能指望着刚把娃娃灵请回来,回头就能生意大发财,这种心态不行,要用平常心去对待。”郝女士同意了,我让她有不懂的再问我,随时联系。
晚上躺在床上无聊玩手机,翻看相册图片的时候,我又看到方刚发给我的那四张娃娃灵的图。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心想这东西今后还是不要卖了,看上去半点泰国圣物的感觉也没有,就是个摆在商场里的洋娃娃。就算我说里面也有阴料,也是入了婴灵的,恐怕也没几个人信,我怎么也无法把它和泰国圣物联系到一块去。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