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探视方刚
没办法,我只好跟校长他们说了这情况,校长为难地说:“去哪里找什么和尚道士,我也不认识啊?”
丁老师低声说:“校雕底座的镇符……”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校长,校长尴尬地说:“怎么,这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李凯抢着说:“校长。不光老师,连我们都知道。”
校长他长叹了口气:“那几年学院总出事,我就托人从韶关的一座道观找了个道长,给做了道镇符放在校雕里。再移到前院。从那以后,出的事真就少得多了,要不我再托人问问。”
既然方刚身体没好利索,又不愿意让阿赞师父独自到国内来,就只好让校长自己找道士解决了。第二天,我和李凯乘飞机以北京为中转回到沈阳。在佛牌店看到王娇直打瞌睡。见我回来,她特别高兴。我清点账本的时候,她一个劲抱怨无聊没意思,我说:“去大连在酒店打工嫌累,在我这店里这么轻松,工资也多点儿,你又觉得无聊!”
王娇撅着嘴:“就是没意思嘛,连个说话的也没有。要不我就再找个男朋友和我一起看店。”我连忙反对。说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店里,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这一店的佛牌也有十几万,万一起了贪念,出了意外你能负责?
这下王娇不说话了,我告诉她老老实实地看店,有吃有喝。风吹不着雨淋不到,上网聊天看电影,还不知足。
在家里呆了几天,有同学聚会叫我,但我没去,自从发生老乔那件事之后,我已经不再参加任何大型同学聚会了。那天中午,丁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前天晚上,校长从韶关请了个道长来我们学院,那道长会扶乩问卜,让我和另外一名老师亲自上阵。别说,好像真有效果,我和那老师在纸上写了茂名xxx乡xxx几个字。道士说那就是这副骨架的老家祖坟所在地,让我们把这骨架替它安葬回去就行。”
“看来还真有会法术的道士,我以为全是骗人的呢!”我很意外。
丁老师说:“可问题是,昨天校长带着我们几个人,开着两辆车把那副骨架送到茂名市的那个地址,发现根本就没什么祖坟,全是新修的高楼。找人打听一问,这地方半年前还是农村,但已经被政府征地卖给开发商,正在修居民小区呢。”
我连忙问:“那怎么办?往哪葬?”丁老师说我们也没主意了,又不想把这骨架再原路运回去,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可把我难住了,想了想,觉得可以问问香港的陈大师。他经常四处看风水,也许来过茂名呢。
给陈大师打了个电话,是他助理接的,以前我在香港的时候在他的风水堂里见过。我报上身份,助理说陈大师正在和一名马来西亚开赌场的老板谈话,让我有什么事可以先让她记下来。我说明来意,问陈大师去没去过茂名,想安葬一个无名的阴灵,助理让我等消息。
几个小时后,我接到陈大师手机号码发来的一条彩信,拍的是一张用笔画的草图,好像是山川和河流,旁边标有方向,下面写了几个字:茂名高州xx镇xx地,山坡以南均可。
我知道陈大师平时极忙,人家的时间那真叫金钱,肯给我免费指点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就把这张图转发给丁老师,让他们去当地看看。
第二天,丁老师发短信给我,说已经到了高州的xx镇xx地,随便找了个山坡南面的地方把那副骨架下葬,又从附近寺庙请来几名和尚,下葬的时候做法事超度。记余长血。
这是我两年多来接过的第一桩没由我从东南亚请阿赞师父解决的生意,我没好意思赚钱,后来一想,当初就算把那张图以几千元的价格卖给校长也可以,但事情已经过去,后悔也没用,就当帮忙了。
晚上接到某客户的电话要请牌,我给方刚和老谢发短信让他们报价。奇怪的是,两人都没回复,因为夜深,我就先睡觉了。第二天起床还没收到短信,吃早饭的时候,老谢给我打来电话,我问:“什么时候能给我报价?客户还等着呢。”
老谢的声音一反常态:“田老弟,我在精神病院呢,方刚出事了!”
“什么,方刚怎么了?你在精神病院干什么?”我大惊失。
老谢说:“昨晚方刚在酒突然发疯,死死掐住一个人的脖子,差点儿把对方给弄死,好在没出人命。警察来后把他抓起来,他在警局里整晚发狂,警察用他手机里的电话本逐个打电话找亲属。打到我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事,就马上赶去了。现在刚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就在春武里和罗勇交界的这家。”
我连忙问:“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疯?是打架红了眼,还是喝多了?”
老谢叹了口气:“开始我也不相信,还一个劲和警察解释。可到今天早上,按理说过了一夜,这哥们喝再多的酒也该醒了,可他坐在椅子里,尖着声音说要回家,还说我们不要耽误他结婚。警察问他家在哪里,他居然说在菲律宾!”
又是和结婚有关,我愣了半天,老谢又说了很多方刚的反常行为,但已经没有昨晚的暴力倾向,只是在胡言乱语,完全不能正常沟通。老谢问:“田老弟,你快回来一趟,精神病院这边要收住院费,你也知道我手头紧,方刚皮包里的银行卡我又不知道密码。”
听了这个消息,我再也没心思呆在沈阳,连忙迅速订了飞曼谷的机票,从广州中转回到泰国。
那家精神病院在罗勇府以西和春武里交界的地方,以前我刚到泰国不久,接的表哥工厂里一个叫胡三强的工人那桩生意时,他被送的也是这家病院。时隔两年又来这里,居然是来看望方刚,让我做梦也想不到。
在医院门口看到的老谢,这家伙急得直搓手,看到我来,连忙迎上去,先问我带钱没有。我指了指皮包,说已经取了几万泰铢的现金。
看到方刚的时候,他正在后院的草坪上坐着,旁边有个病人围着他狂笑不止。我没明白,就问旁边的医生,医生说那人的症状就是看谁都狂笑,随后把他拉开。
方刚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到我来,他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脸灰中带青,身体微微发抖,好像大病刚好。我抬手在方刚面前晃了几晃,问:“方老板,还认识我吗?”方刚的眼珠连动都不动,也不说话,老谢又问了几句,他也没回答。
老谢担忧地说:“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看来是已经失去正常记忆,情况很不好,说不定以后都很难恢复了!”我很难过。
老谢立刻叫出来:“这么严重?脑子也坏了?那以后永远都六亲不认吗?”
没等我说话,方刚抬头看着老谢:“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我亲戚?”
我和老谢都傻了眼,我连忙问:“你说什么?”方刚看了看我,没说话。
“方老板,你脑子没坏?”老谢惊喜地问。
方刚白了他一眼:“我脑子坏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也抓住方刚的肩膀晃着,问他现在到底是清醒还是发病状态。方刚双手抱在胸前,好像很冷似的,垂着头摇了几下,表情痛苦地说:“发作的时候我自己根本记不起来,后来发现被人送到这里,才知道的。”
我想了想:“那就是间歇性的发作?上次被阿赞洪班解降之后,难道没解决彻底,现在又发作了?”
第375章:姜先生
老谢说:“不可能不可能,阿赞洪班说了,方刚身上的女性阴灵已经被驱走,只要不被人再次施降,肯定不会再出意外!”
方刚哼了声:“看来是真有个降头师成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打闷棍,折磨我来玩?”
我说:“也许问题不是出在人身上。┏篮┏┏書┏` 而且某个东西,到时候得好好查查。”
老谢说:“那现在怎么办?”我说一会儿就去找院长,想办法让他开出院证明就行了,大不了给点儿钱。老谢马上表示他没带钱包。我说压根就没指望你出过钱。
谈话过程中,我发现方刚双手十指都光秃秃的,就问你的五毒油戒指没丢,方刚生气地说:“那天晚上被警察送进这里的时候,把我身上所有的金属物体全都搜走了,说是怕我自残。”
正在我要去找院长的时候。方刚问我俩有没有被人跟踪过,我忽然想起上次去方刚家找他,掏手机时掉出几张钞票,我回头捡钱的时候看到后面有个人留步转身,犹犹豫豫的。那时候我完全没在意,现在想起来,似乎觉得也很可疑。
看到我的表情,方刚把眼睛瞪起来:“到底有还是没有?”
“不确定。除非再被跟踪。”我老实回答。
老谢迟疑片刻。说前几天有个人四处打听方刚,后来又找到他,但他没告诉对方。方刚连忙问:“打听我?打听我什么事?”老谢说对方只称是方刚的朋友,手机丢了没有电话号码,想找他请几尊龙婆都姆的天童古曼。
我问:“那人长什么样?”
老谢想了想说:“是个中国男人,四十几岁的模样,操沿海口音。国字脸,梳着分头,大概和你差不多身高,右眼角上有道很明显的疤,耳朵上也有缝过针的痕迹。”
我问方刚认识这人吗,他摇摇头,说没有印象。这时,我想起一件事,就问老谢:“上次找你请布周的时候,你说在龙婆都姆那里请几尊天童古曼,就是这个人要的货?”
方刚冷眼看着老谢,老谢连忙解释:“不是不是,那次我给你打电话一直不通,所以我就……”方刚哼了声说是你故意截糊?老谢咽了咽唾沫,没说出话。我笑着说老谢没把你的手机号码随便给可疑之人,已经是不容易,截糊就让他截一把。
方刚对我俩说:“这个脸上和耳朵都有疤的人很可疑,你们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和他再次接触,最好能偷拍照片,让我看看到底真是我的老客户,还是个冒牌货。”
我和老谢问医生院长办公室在哪里,那医生说院长去曼谷办事,要两天后才回来,让我到时候再来。我塞给这医生一千泰铢,让他对方刚照顾点儿,过几天我就接他出院,医生连连答应。
回孔敬的路上,我和老谢商量,方刚这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搞鬼,只是对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最好是能找到那个打听方刚的有疤者,看有没有线索。老谢有些害怕:“田老弟,你说那人是方刚的仇家,还是我们三个人共同的仇家?”记鸟纵技。
我摇摇头:“这可不知道,总之我俩这段时间也要小心谨慎,晚上没重要的事情,尽量别独自出门,免得麻烦。”
老谢紧张地自我安慰:“我倒觉得那个有疤的家伙只是方刚的仇家,不然完全可以把我控制住,再从我手机里翻出方刚的号码,也不是难事啊!”
我想了想,说:“不见得。也许对方是投鼠忌器,想把我们三个人的住所全都摸清之后再有下一步动作呢?”
听我这么说,老谢更害怕了。我劝他别紧张,让他找个借口和那位有疤的家伙见面,就说有一批效果好的正牌刚刚请到,问他要不要。如果他表示没兴趣,就说明有可能真是方刚的客户,如果他很痛快就答应,那就不好说了。
老谢苦着脸:“你这一说,我倒不敢和他联系了。”我说你怕什么,把地点安排在人多的公共场合,比如热闹商业街的餐厅,我会在暗中观察,如果发现有不对劲,会立刻报警,老谢勉强同意。
在孔敬老谢家里,他以手机免提给那有疤者打去电话,称有一批刚从清迈帕辛寺请出来的崇迪牌,很抢手,你要不要。那人立刻说:“可以,谢老板,你什么时候把方刚的电话号码给我?或者告诉我他家在哪里也行,我找他真的是有急事。”
我在旁边悄悄听着,大气也不敢喘。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的说话声音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双方约好,明晚六点左右在孔敬大巴车站附近的餐厅见面,这里有两条商业街,有利于做掩护。当晚老谢带着几条佛牌放在皮包里,我俩四点钟就找了一家位于车站附近的餐厅,我坐在包间里面,老谢坐在散位,离我大概有十米左右。
到了六点钟,老谢打着手机出去接人,一个高个男人和他再次走进餐厅。我从包间的门缝里向我偷看,刚看到那人的五官,顿时全身血液涌向大脑,竟然是之前在印尼雅加达接解降生意的汪夫人情夫,那个姜先生。
姜先生脸上多了一些伤疤,我这才想起半年前方刚在雅加达的朋友向他汇报过,说姜先生在地下停车场被人袭击,打成重伤,看来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姜先生打听方刚的联系方式,很显然不是为了请方刚吃饭,至于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阿赞nangya用灵降术让汪夫人把车开到河里淹死,姜先生没了靠山,如意算盘落空,一分钱的便宜也没得到,肯定是怀恨在心。后来又被汪海的老婆差点打死,他不敢惹对方,估计也把这笔账算在我们几个人头上了,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半小时后姜先生离开了餐厅,我和老谢出来,为防止被跟踪,我俩在商业街的人流中转了好几圈,确定能甩开一切跟踪者,这才叫了辆出租车离开这里。
在车上,老谢说:“那人又掏钱买了两条佛牌,还问我方刚的联系方式,我照例说电话打不懂,让他有生意就找我。那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但也没说什么。”
我把姜先生的身份告诉老谢,他吓出一身冷汗:“竟然是他!是不是他已经知道当初就是我把你们三个人救出来的?现在找我算账来了?”
“你慌什么?他找上你只是看到你有方刚的联系方式却不告诉他,还非要做他的生意。这人想给你点儿甜头,好套出情报来。”我说。老谢听说是姜先生,说什么也再不敢和他联系了,让我另想别的办法。那个事对老谢印象太深,他怕惹事,姜先生没得到汪家的财产,什么事都做得出。
两天后我和老谢再次来到精神病院,找到院长之后说明来意。院长一看就知道我们是有备而来,告诉我们,这名叫方刚的患者昨晚又发病了,死死掐着送药护士的脖颈。他怕我们不相信,又叫来上次那位负责的医生,医生说:“确实,昨晚那名患者突然发作,要不是当时有我在旁边,那护士都要被掐死了。”
等那医生离开办公室,我也不想多废话,直接数出十张千元泰铢的钞票扔在桌上。院长把钱收起来,立刻打电话通知医生开具出院证明,他在上面签了字,让我们把方刚带走。
再次见到方刚,他的神智还算清醒,只是脸还那么怪异,青灰青灰的,抄着双手,好像很冷。我问:“老哥,没事儿?”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76章:床底下有猫腻
方刚看了看我和老谢,摇摇头,旁边的护士和医生都躲到几步开外,看来是怕他发作再掐人。┏篮┏┏書┏`d7cfd3c4b8f3办好手续之后,工作人员先把衣服让方刚换上,再把一个透明塑料密封袋递给我们。里面有钱包、手表、手机和一条佛牌等方刚身上携带的东西。方刚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却没看到那只五毒油戒指。
“我的戒指呢?”方刚问。
工作人员拿出一张表格让方刚看,上面根本就没写有戒指。方刚生气地说:“那戒指多少钱也买不到,快给我拿出来!”
两名工作人员互相看了看。都摇摇头,称没有见到。方刚大怒,揪住一名工作人员的衣领开始咆哮,有人叫来院长,他问是不是患者又犯病了,我连忙过去解释。又和老谢把方刚拉走。
出了病院大门,方刚怒火没消,问我们为何不追究到底,肯定是他们当成真宝石给留下了。我说:“既然他们已经打了私吞的念头,这戒指你是说什么也追不回来了,就当丢了!”
方刚咬着牙:“他妈的,早晚有一天,老子还得把戒指给拿回来!”
上了出租车。我和老谢都不愿意坐在方刚旁边。最后一致决定让他坐前排副驾驶,以防再被掐脖子。听了我们的讲述,方刚咬着牙说:“姓姜的王八蛋,当时在印尼放过他,现在居然还敢来泰国找我寻仇?不能再退让了,这次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不过,我又提出了一个问题。自从方刚和马玲出现异常到现在。方刚已经中了三次招,第一次中降被阿赞nangya解开,第二次是阿赞洪班,而现在又出事,证明有人一直在跟踪方刚,随时给他下降头,就是想要搞死或搞残他。但如果是姜先生干的,他既然已经知道方刚的行踪和住所,就没必要四处打听他的联系方式,这显然是矛盾的。
老谢问:“难道另有其人?”
我说还得调查才知道,方刚已经搬了新家,搬家的过程小心谨慎,也无人跟踪,为什么还会中招?难道对方有卫星定位不成?我们仨频频回头,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生怕被谁盯上。上次方刚搬家,特意选的离市中心较远,所以这条路刚好没什么人,后面一眼望到头,根本没人跟踪。
从车站乘大巴来到芭堤雅,又转乘出租车到了方刚的新公寓,和之前的比起来,离大巴车站远多了,显然方刚挑在这个地方租公寓,是为了躲避可能的跟踪者。新住处看起来比之前那个还乱,他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那张灰中泛青的脸,老谢问:“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方刚哆哆嗦嗦地说:“冷,真他妈的冷,老子当年去黑龙江山里也没这么冷过!”
“这到底是谁在搞鬼?”我担忧地问。
老谢说:“真是奇怪,解了两次降都不管用,就算有个降头师天天跟着方刚,总也得能找到机会下降才行。”
方刚摇摇头:“自从阿赞nangya给我解降之下,这段时间我已经很谨慎,连门都很少出。就算出去请牌,也会留意有没有人跟踪,不可能再连续中招两次。”
我在屋里来回踱步,想不出为什么会这样。看到方刚公寓里的几样旧家具,显然是房东自带的。忽然我看到那张床还是方刚旧公寓里的,就问他怎么把床也搬来了。方刚说:“这张床是我自己买的,之前那个公寓的床已经坏掉,我就自己买了张旧床。睡习惯了,搬家的时候舍不得留下,就也带到这里来。”
我掏出五毒油项链,在方刚身边晃了晃,颜还是比较深,又在屋里四处检测,发现颜忽深忽浅,但似乎并不是以方刚为中心。当我走到床边的时候,颜更深,当把五毒油项链扔在床上时,我呆住了。
五毒油的颜成了彻底的黑。
老谢也走过来:“怎么颜这么黑啊?床有问题?”记鸟纵号。
方刚快步来到床边,左手抓起项链,右手把铺在床上的被子撩开,露出下面的棕榈床垫。再把床垫掀起,木板上赫然放着一块佛牌。
“这是什么东西?你的?”我把佛牌拿起来,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张浅灰麻布。方刚劈手夺过佛牌,来回看着。佛牌是亚克力外壳,里面有块浅黄的不规则物体,明显是人骨。透过外壳能看到骨片上画着很多符咒,背面还印了个年轻女人的黑白头像。头戴白纱珠,露着肩膀,好像穿的婚礼服,而那张麻布上也画着很多符咒和图案。
方刚瞪着眼睛,自言自语:“这是他妈什么东西,谁放的?”
老谢说:“不是你?还以为是你自己忘在床底的呢。”
方刚大声说:“我怎么可能把佛牌压在床底?”他气得双眼发红,暴跳如雷,我说怪不得之前马玲和方刚都曾经有过与新娘、出嫁有关的噩梦和幻觉,不用猜,问题就出在这块佛牌和麻布上。
我拿着那块麻布仔细看,忽然觉得头一阵阵发晕,这时老谢捂着脑袋说:“有点儿头晕,我先出去透透气。”我连忙把麻布放在木板上,看来这些东西阴气相当重,让我想起以前接触一些极阴物的时候,才会有头晕的感觉。比如那块劫匪面骨,还有小鬼、山精之类的东西。
“这是那位阿赞师父的佛牌?”我提出疑问,没想到方刚和老谢都摇摇头。连他俩都不知道来历的佛牌,说实话不觉真不多,老谢掏出手机,给佛牌和那张麻布拍了照片,方刚也拍了几张,两人分别发给自己认识的阿赞师父,让他们请求帮助。
为了远离阴物,我们三人只好出了公寓,在附近的果汁店坐着聊天。下午陆续有几位阿赞师父回复,都称并不是自己的东西,也看不出是谁的,有一位师父说,从宾灵上画的符咒来看,似乎是菲律宾黑巫术。
提到菲律宾,我就问:“你有没有把图片发给阿赞巴登?”方刚说阿赞巴登是纯粹的降头师,不制作任何佛牌,所以就没给他看,说着,他重新将图片发给阿赞巴登,又打电话过去,但却处于关机状态。
晚上在餐厅吃饭时,方刚给阿赞巴登已经打了数个电话,都是关机。后来接到马玲打来的电话,问他最近为什么不是关机就是不接电话短信。方刚说他这些天有事要办,以后再联系,我们都知道他是怕再次将阴气传染给马玲。
在没有接到阿赞巴登回复之前,我和老谢都不能离开方刚,就只好在他家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客房紧张,只剩最后一个带客厅的房间,方刚在里屋的床上和衣而卧,他这人有个怪毛病,除女人之外,不和任何人睡在一张床上,没办法我只好让老谢睡沙发,而我把被子铺在客厅的地板上凑合睡。
老谢呼噜震天,卧室门关着,对方刚影响不大,可我就惨了,要不是为了看着方刚,我打死也不会睡在老谢旁边。
到半夜的时候,我好不容易要入睡,看到卧室门打开,方刚慢慢走出,我以为他是要去厕所,还把腿收了收。方刚并没有要方便的意思,而是径直打开房门出去。我连忙爬起来跟着,小声问:“喂,你去哪儿?”之所以小声,是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在梦游,不敢打扰,以免出现意外。
方刚走出旅馆来到街上,站在马路中央。深夜的公路上根本没什么人和车,我走到他面前,看到方刚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我用手晃了晃也没什么反应。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77章:横死的新娘
这时一辆汽车慢慢驶过来,按了几下喇叭,我和方刚都没动,那汽车只好打轮拐弯而行。`正在我纠结要不要叫醒方刚的时候,又有一辆出租车驶来,开着大灯晃我们。一个劲按喇叭。我心想不能再等了,刚要抱着方刚往路边拖动,忽然他用力推开我,这时我才发现方刚右手中竟然握着一柄钢制餐刀。朝出租车走过去。
我连忙拦在两者之前,大声告诉出租车快绕过去。那出租车司机也是个倔脾气,可能以为遇上了醉鬼,推开车门出来,撸胳膊挽袖子地走向我们。当看到方刚手里的餐刀时,司机有些害怕。但仍然硬着头皮指着我们骂。
方刚突然猛地把我推倒:“让你撞我!”举起餐刀就冲向司机,那司机连忙后退跑开,我爬起来死命抱着方刚的腰,大喊让司机快走。这回司机再也不强硬了,钻进汽车调头就开,方刚嘴里嗬嗬大叫,挥舞着餐刀。我生怕他连我也扎,只好低着头。万一被他扎瞎眼睛。那后半辈子就彻底完了。
“大哥,你快醒醒啊!”我都要顶不住了。这时一辆警车缓缓经过,两名警察跑过来,我说这人是我朋友,喝多了发酒疯。警察共同把方刚手里的餐刀夺下来,要把他送去警局,我塞给两人几百泰铢作罢。
我拦腰抱着方刚。纠缠中将他死死挤在一家店铺的铁门上,过了十几分钟后,他才慢慢平静下来,喘着气瘫坐在地。我也累得不行,但仍然不敢松开手。十来分钟过去,方刚似乎睡着了,头靠着铁门一动不动,就跟睡着了似的。
手机没带,我又不敢跑上楼去叫老谢,怕方刚又没影,就只好背他上楼。这真是个力气活,到门口的时候我已经累得半死,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老谢那如雷的鼾声几乎传遍整个走廊,我进屋推他,好几次也没醒,气得我抬手啪就是一巴掌,老谢终于醒了,问我什么事。
把方刚扔在床上,我让老谢后半夜别睡了,看着方刚,我得补觉。老谢极不情愿地坐在地上,一个劲嘟囔。
天刚蒙蒙亮,方刚的手机就响了,我从沙发上爬起来,看到老谢躺在地板的被子上打盹。走进卧室,叫了几声方刚没醒,我只好拿起手机,看屏幕显示的是阿赞巴登的名字,就接起来。报明身份,阿赞巴登说:“那佛牌和裹尸布都是我师父鬼王的东西,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
我大惊,连忙把最近方刚发生的事和他说了,阿赞巴登说他刚从菲律宾的山里出来,下午就回曼谷,让我们晚上去他的住所找他。
在旅馆里,我打电话给那个丁老师,问后来他的医学影像课室还出过怪事没有。丁老师高兴地说已经没事了,学生们也纷纷去上课,最后还感谢我,让我有空来广东玩。
到了下午方刚还在睡,脸就像死人那么青黑,要不是呼吸沉重,我和老谢都以为他死了。忍不住连推几次把他弄醒,方刚如同僵尸,问什么也不回答。老谢苦着脸:“这可怎么办?总不能把他背到曼谷去?”
我说:“怎么不能?我俩架着他走,出租车加大巴,怎么也到了。”
老谢很不情愿地和我把方刚架起来出了旅馆,坐在楼下的水泥台阶上,我先用方刚的钥匙回到他的公寓,把那块佛牌和裹尸布包起来带上,再和老谢架着方刚进了出租车,在大巴站乘车来到曼谷,再转出租车到了阿赞巴登的住所。记鸟团血。
天已经黑了,阿赞巴登看到方刚的模样也吓了一跳,当看到我递给他的佛牌和裹尸布时,他惊讶地说:“这是只有鬼王派才有的新娘宾灵和引灵尸布,怎么会在方刚家里?”
在我和老谢的询问下,阿赞巴登说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他师父鬼王是菲律宾著名的降头师,只下降和解降,而不制作佛牌。在他的法坛中,有一个年轻新娘的肖像,那是在出嫁当天被醉酒驶车的人给撞死的一名女子。冤魂不散,后来被鬼王感应到,他就想办法弄到了那女子的血肉和头骨,并将其阴灵加持进一个罐子里,用来修炼黑法。这块宾灵上的阴法咒是鬼王派的秘咒,别家没有。解降头的时候,也要用到鬼王秘咒,才能彻底解开。
“可鬼王不是从来不制作加持佛牌的吗?”老谢忍不住问。
阿赞巴登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过几天回菲律宾,我会问问师父,或者一会儿给他打电话。”
接下来开始给方刚施法,怕他咬舌头,阿赞巴登先让我找块干净毛巾塞进方刚嘴里,他再拿出域耶头骨,结合鬼王派的心咒给方刚解降头,方刚不光脸,连眼珠都发青了,身上的血管和青筋也鼓出来,像鬼一样吓人。方刚死死咬着那块毛巾,浑身像通了电似的不住抽搐,我和老谢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最后方刚大叫着坐起来,把嘴里的毛巾扯掉,大吼大叫,挥舞着双手就要冲出房间,被我和老谢抱住。
等方刚彻底恢复清醒,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但仍然浑身大汗,虚弱之极。阿赞巴登说:“我刚才给师父打过电话,他称数日前有个姓蒋的女牌商去菲律宾找到他,出高价要给某人下个厉害的死降,但又不能死得太快,而且无人能解。师父就用他那里的横死新娘宾灵制成一块阴牌,又用该新娘的裹尸布写上心咒,制成引灵尸布,只要放在被施降者的身边,就会持续中降,直到对方死去。”
听到这个事,方刚更加愤怒:“怪不得放在我床底下!”
老谢也嘬着牙花:“这个蒋姐还真狡猾,肯定是她找人跟踪你,再趁你不在家的时候撬锁进去,放在床板上,让你一直受强烈的阴气侵扰。”
我说:“开始还以为是姜先生下的手,可他明显没找到方刚,现在才知道居然是蒋姐。现在有两个人都在找我们的麻烦,还真不好处理。”
方刚付了阿赞巴登六万泰铢之后,我们三人离开他的住所,回到芭堤雅。在餐厅里吃饭,方刚身体发虚,平时按他的性格,肯定要经常调侃老谢,但这次他居然沉默不语,脸发白。我叫了份鸡汤给他补充体力,方刚拿羹匙喝鸡汤的手都在颤抖。
老谢问方刚:“那个姜先生,肯定还会再找我,我总不能每次都卖给他佛牌,他的目的也不是买东西,而是找你啊,怎么办?”
我想了想:“肯定不能告诉他方刚的住处,要不然故意把他引去什么地方,抓起来好好审审呢?”
方刚举着羹匙摇了几摇:“那是蠢人的办法,一旦双方动起手来,不是你残就是我废,就不好玩了,而且你们俩也不安全。最好还是继续保持这种双方都在装傻的状态。当初在雅加达那件事,老谢并没露面,所以他不认识姓姜的。但姓姜的现在已经打听到老谢的身份,我们不如继续装糊涂,让姓姜的仍然觉得老谢不知道他是谁。”
老谢咧了咧嘴,表情有几分害怕:“那、那有什么用?”
“我觉得不妥,那家伙既然来泰国找我们,肯定不怀好意,万一他失去耐心,对老谢用强怎么办?”我说,老谢连连点头。
方刚说:“老谢,姓姜的如果再找到你,你就告诉他我的住处在哪里。”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78章:保胎
老谢连连摆手:“方老板别说笑话,我老谢可不是那种人,可是……田老弟说的也对,万一他们动手可怎么办?我这身子骨可经不住揍啊!”方刚说我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但你一定要再宰他一笔生意才行。┏篮↘↘書√`不然他会起疑。
这下老谢才明白过来,我问:“然后你怎么办?”
方刚嘿嘿笑着:“虽然我和姓姜的不是朋友,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家伙不太像准备和我们硬来的人。在泰国是我们的地盘。他肯定会想另外的办法对付我们。只要他和老谢接触,得到我的地址,我就会找人24小时盯着他,看他打的什么算盘。”
我虽然觉得这个办法有些冒险,但毕竟也比一昧躲避的好,就只好让他小心行事。老谢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说他成特务了,当个牌商还得替方刚做间谍。方刚把眼一瞪:“你这老狐狸,又不是给我一个人办事!那姓姜的恨死我们几个,就算不找我,也会找你的麻烦!”
“蒋姐那边也得留意?”我忽然想到了她。记帅以血。
方刚点点头:“她只要是在泰国露面,行踪就不可能没人知道,我们三个平时都多注意一些,发现有蒋姐的风吹草动。就要马上互相通气。”
回到罗勇。这几天都在忙活方刚中降头的事,连生意也没怎么顾。我躺在床上,翻手机短信和qq留言,看到十几条客户发来的咨询或要货信息。其中有一条短信内容很让我想笑:“请问你这里有能保胎的东西吗?”
我忍不住笑着回复:“去开保胎药。”
晚上快要入睡的时候,手机响了,有条短信进来,我一看就是那个要保胎的号码。说:“你是佛牌店还是药店?”
一听这话,我才知道对方并不是找错了人,而且也想起南平妈妈的佛牌就有保胎功能,就回复问他具体有什么要求可以留言,明天白天再谈。
第二天早上起床,看到那人留了好几条短信,自称夫家姓曾,是湖南怀化人,在当地某县政府工作,已届中年,儿媳怀孕了,想求个能保母子平安的佛牌。县里每年都会接待很多从广东甚至台湾来湖北洽淡投资的商人,曾女士看到他们有时会戴着奇怪的项链,就问是什么东西。对方称这叫泰国佛牌,有各种功效,从招财到旺桃花,从保平安到转运,效果非常地好。一次两次没在意,后来曾女士看得多了,就也开始留心。
我问她为什么会想起用泰国佛牌佛牌来保胎,医院不是有很多治疗方法吗?黄体酮低了可以打针,吃药,还有中药调理。曾女士问电话聊是否方便,我说人在泰国,你不嫌电话费贵的话,就给我打国际长途。
曾女士打来电话:“您是田同志吗?我是曾xx,不知道说话方不方便。”
“我在泰国的表哥家,你就说。”我回答。
曾女士说:“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让别、别人听到我们的谈话。我在县政府工作,在我们县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所以……”我明白了,她肯定是县政府里的一位领导,至少任某种职务,而泰国佛牌算是宗教产物,这些人是要避讳的。之前我表弟李凯学校的丁老师只是大学教师,还得躲着不让人知道,更何况曾女士是吃公家饭的。
我说:“你就放心,这里是泰国,只有表哥认识我。而且我有单独的卧室,没人听得见。”
这下曾女士才松了口气,把她的情况大致讲了讲。她今年已经五十出头,只有一个儿子,可这个儿子生出来就有问题,先天性无肛门,眼睛斜视,还有一条腿是短的。小时候治前两种病没少遭罪,也得了不少背后的非议。因为中国人有句俗话,称缺德事干多了,生孩子才会没屁眼。现在还好,很多人都知道肛门闭锁症是有机率的,但在三十年前可不得了。
曾女士的儿子长大成人,曾女士的工作单位也从乡政府一路调到镇政府和县政府,他儿子借着母亲的身份和地位,才在五年前勉强娶到老婆。女人长得不错,因为家里巨穷才嫁给小曾。这五年内,小曾媳妇怀了两次孕,生产也很顺利,可奇怪的是,胎儿都在刚出生后嘴里吐出大量水泡而死,护士怎么也没抢救过来。第一次曾女士和小曾母子很生气,认为是怀化的医院水平不高,还告上法院,让医院赔了些钱。
等第二次在武汉大医院又发生同样事情之后,曾女士心里也在打鼓。她儿子小曾还要把医院告上法院,却被医院悄悄捅到报纸上当成新闻刊登出来。这下议论纷纷,大家都猜测小曾的媳妇有问题,要不就是小曾的基因有毛病。事一闹大,曾女士母子也不好再闹,只得认倒霉作罢。
为了解开疑惑,曾女士还带着儿子与儿媳去上海的大医院查了基因,报告单称两人的基因配合没问题。每个人的基因都会有些缺陷,只要男女双方的基因缺陷没碰到一起,后代就不会有大问题,小曾和他媳妇也没事。可为什么会接连两次出现奇怪的胎儿死亡现象,他们也不知道。
我问曾女士:“你所说的小孩生出来就吐水泡,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女士说:“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胎儿刚被接生出来,嘴里的脏东西也被护士用工具吸出来,孩子也哭出声音了。正准备给他洗澡的时候,孩子突然从嘴里吐出很多水泡,脸憋得又红又青,最后就窒息死了,怎么也抢救不过来。”
“不是医疗人员接生的问题?”我问。曾女士说肯定不是,因为第二次她儿子小曾就在产房陪生,全程看着。孩子吐水泡就像螃蟹似的,好像被人给按到水里那样,我找了很多大医院的专家,他们都说没见过这种现象,只能解释为小孩先天不足,肺部和气管里存有大量积水。
我问她有什么要求,曾女士说:“我儿媳妇现在又怀孕了,已经六个多月,我不希望再次出现那种问题,就算是巧合也不想。前几天有个珠海商人要投资建厂,我和他很熟,看到他戴着一条佛牌,就和他聊起这事。那商人说泰国佛牌很神奇,有种好像是福建什么妈妈的佛牌,就是专门能保孕妇平安的,有吗?”
福建什么妈妈,我想了半天,终于明白她说的意思,不由得失笑:“那是南平妈妈,不是福建妈妈。”
曾女士说:“南平不就是在福建吗?我去过呢!”我笑着说这个南平非福建南平,而是泰国一个叫南平的女人,因难产而死,所以这类佛牌就叫南平妈妈。曾女士这才明白,以她对泰国佛牌的菜鸟程度,我实在不想从根源上给她讲解佛牌的来历和种类,因为讲得太多,都想吐了,就让她有空去我的淘宝店铺看,里面有不少关于泰国佛牌的资料。
到了下午,曾女士又给我打来电话,说看了不少资料,对泰国佛牌总算有了解,可没想到里面居然是有人的什么灵魂,觉得很害怕。这类话我听了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早就麻木了,曾女士佩服我,说我胆大。我笑着说:“不是我胆大,是听得见得太多了。让你成天接触这些东西,一年以后你比我的胆还大。”
“那佛牌里的什么鬼神,会不会害人?”曾女士问。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79章:七个死婴
我告诉她,这些佛牌是泰国高僧制作并加持的,有高深的佛法在里面,又不是邪牌,绝对不会出现害人的情况。``用法也很简单,你去拜个观音啥的。达到心愿之后是不是得去还愿,泰国佛牌也一样。南平妈妈喜欢白酒,到时候你儿媳妇顺利生出孩子,母子平安。你用几十瓶白酒浇给它就行了。
曾女士明显动了心,但又有些担忧:“会不会没效果?”
我说:“没效果也很正常,泰国佛牌不是万能的,否则我也不用做牌商,戴个能招财的佛牌不是全齐了。”
接下来的聊天中得知,原来曾女士是让她儿子上网搜索关于泰国佛牌的资料时。找到我在某论坛发过的广告。这种客户不是熟客介绍,算新客户,要尽量维护好,所以我对她还是要拿出耐心。先给她讲了南平妈妈的来历,又说了龙婆僧是怎么把它的灵魂加持进佛牌中去的。
在多次了解之后,曾女士终于下定决心想问问价钱,我告诉她大概要五千元人民币,曾女士又犹豫了:“五千块。这么贵啊?要是儿媳妇这次生孩子一切平安。我又怎么知道是佛牌的功效,还是这孩子原本就是健康的?”
“你要是抱着这种心态,那就不能请泰国佛牌。”我直言,“既然你已经打算找我询问,就说明用科学的方法解释不了,而且你心里也感到无助,才会想到要来求助鬼神这类的力量。我说的没错?”
曾女士没说话,只嗯了声。我又说:“母子平安了,你会觉得是不是原本就该如此?如果母子不平安,你肯定会把错怪在佛牌身上,说它没发挥作用。这样的话,佛牌里外不是人,这生意还怎么做?所谓心诚则灵,不是没有道理的,连你自己都不信,佛牌的力量又凭什么保佑你呢?”
这番话让曾女士又沉默了半天,我让她自己考虑好,佛牌售出不退换,除非是假的。曾女士说她会再想想,就把电话挂断了。
和表哥嫂吃晚饭的时候,电话又响起,还是曾女士打来的,我很讨厌这种专门在吃饭时间给别人打电话的习惯,就没接。饭后我给她回过去,曾女士说:“田老板,我想问问,这个南平妈妈的佛牌,除了专门保孕妇母子平安之外,还有别的功效没?”
我问:“你想要什么功效,招财,还是旺桃花?”
曾女士笑着说她都五十多的女人了,还旺什么桃花,比如说转运,保家庭成员平安之类的。我告诉她,泰国佛牌的功效不像感冒药那样,只治感冒,它主要的功能就是成愿,用牌中的法力保佑供奉者坏事变好事,不只对孕妇有效,别人也一样,只是有南平妈妈的阴灵护佑,对孕妇效果会更好些而已。
“好,那我就相信你一回,这个佛牌买回家,供奉麻烦吗?我不希望被外人知道这个事。”曾女士说。我很清楚她的想法,在县上工作的人,肯定不想被人知道居然花钱从泰国买佛教用品来保佑儿媳顺利生产,就告诉她,佛牌平时可以戴在脖子上,放在衣服里,也可以放在桌子上,用白酒供奉就行,许愿的时候先承诺给它多少瓶白酒,成愿之后必须还愿。
曾女士问:“多少瓶白酒合适?”
我说:“那就要看你的要求,和自身经济条件了。普通保个母子平安,十几瓶或几十瓶就够,也不用太贵的酒。但要是许发大财、躲大灾之类的愿,就不能太吝啬,起码也得百八十瓶。我以前有个开超市的大姐客户,店里生意不好,她就许愿生意能兴隆,后来赚了不少钱,用99瓶名牌老窖还的愿。”
谈到这地步,曾女士已经没什么疑问,但她又提出一个要求,必须当面交易。我说你在湖南,我在泰国,老家在沈阳,不可能为了五千元的商品跑去湖南给你送上门,光机票火车票就得好几千。可曾女士却说:“我们县下个礼拜会组织去曼谷考察,我有两个带家属的名额,准备带儿子和儿媳同去,到时候可以见面?听说泰国没多大,路费也不多。”
一听这话,我连忙表示同意:“那就方便多了,我住的地方去曼谷很方便,到时候见面交易也可以。”
就这样,双方谈好,等曾女士定了行程就提前联系我,我好备货。
挂断电话,我心想一个县考察都能去曼谷,而且还可以带家属,真够可以的。记帅以划。
过了几天,曾女士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到了曼谷,先随大家去几家公司和加工厂考察洽谈,要两天之后的中午到下午有空,问我能不能送到曼谷去。我答应下来说没问题,马上给方刚打电话,问他保险柜里有没有龙婆up的南平妈妈存货。方刚接着电话,在保险柜里翻了半天,告诉我存货没有了,下礼拜能有。
我只好给老谢打去电话,他很爽快地说最晚明天就能有,还可以给我送到罗勇,价格是两万泰铢。我说:“我才卖五千人民币,你这就收走四千,那我还赚什么?”
老谢嘿嘿笑着:“一千块人民币也不少了,要是一天卖一百条,不就是十万嘛!”
“你以为我是在卖**,一天能卖一百次?”我让他再给便宜点儿。老谢为难地说:“田老弟,你也知道,都说龙婆up的南平妈妈效果好,可大家都在找,价格肯定就要上去,这我还是从牌商朋友手里串的呢。”
没办法,我只好同意,让老谢明天给我送到罗勇,但讲好先不给钱,万一客户没要呢,老谢勉强答应了。
次日,老谢差不多中午到的我这里,我一点也不意外,他来找我肯定是要赶饭点儿的。在餐厅刚坐下,老谢就拿过菜单:“我今天得多点几个好菜压压惊,这几天太冒险了!”
我问:“你能冒什么险?”
老谢却不回答,点了好几个菜,我不太高兴地说:“一条佛牌才赚五千泰铢,你这顿饭是想让我白玩?”老谢笑着说一顿饭用不了几百个泰铢。
等菜上来,椰子炖鸡和炸虾配香米饭,把老谢吃得满嘴是油,根本没时间搭理我的问题。好不容易等他把嘴闲下来,喝果汁顺气的时候,他说:“你不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一是没有蒋姐的消息,二是那个姜先生是又来过我,我按方刚的说法,把地址交给姜先生,顺便又卖给他两尊古曼童。”
“那方刚有没有找人盯着姜先生?”我连忙问。
老谢说:“当然有,不然我怎么说冒险呢,来泰国这么多年,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像特务一样,太紧张了!”
我撇了撇嘴:“这算什么紧张,无非扯个谎而已,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老谢嘿嘿笑着:“话也不能这么说嘛。对了,还有个事,还记得上次跟蒋姐串通的那个阿赞屈带吗?听人说他正在四处收购胎死腹中的婴胎,还指定要难产而死的那种,要七个。”
“必须是难产死的胎儿……还要七个,有什么用意?”我问。
老谢说:“我问了阿赞洪班,他说在缅甸降头术中,有一种叫喀伦术的法本,要用到七坟土、七骨灰、七经血和七个在难产时死去的胎儿才能制成。”
说到这里,他又开始吃第二轮了,我连忙问:“要是收集齐了,这种降头术能有什么样的效果?你能不能边吃边说?”老谢含糊不清地说那样会影响消化,等于变相浪费。没办法,我只好也先吃饭。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80章:盯梢客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老谢喝着果汁,说:“这种黑巫降头术要是收集齐了阴料,制成的降头油只需抹在对方皮肤的任何部位,再配合巫咒,那人就会中降。各种症状都有。从半夜发噩梦,到梦游,再到自残,最后会死于窒息。就连法医都查不出原因。最主要的是,这种降无人能解,就算施降的降头师也没办法,就是个死结,打不开的。”
我感到不寒而栗,连忙问他有没有告诉方刚。老谢说早就告诉他了。他已经通知在泰国所有相关的朋友,密切关注那个在乌汶的阿赞屈带有没有收到难产死婴,收到了几个。我想了想,问:“难产而死的死胎,似乎也不是很难找?”
“田老弟,你以为是在中国?咱们中国有十几亿人,全泰国才多少,哪来那么多难产憋死的婴孩?就算有。也不见得能被他得到消息。就算得到消息。也不见得能弄到手。你想想,要收集齐七个这样的东西,得多长时间?”老谢说。
经他这么一解释,我也觉得有难度了。老谢继续道:“凡是收集这种死婴的降头师,都是要用命来炼制降头油,普通的降头师,别说炼制。连碰都不会碰。”
我惊愕:“什么意思?”
老谢看了看附近,没人注意我们,就压低声音,凑近我:“因为就算收集齐了这些阴料,在炼制降头油的最后时刻,还要用活人烤出来的尸油才能制成!”我顿时觉得胃里翻腾,心也提到嗓子眼。
老谢瞪着眼睛:“你想想,敢从活人身上烤尸油,那得是什么人?根本就是疯子!被这种人盯上还有好吗?”我无法回答。
临回去时,我嘱咐老谢这段时间要多加小心,少去偏僻的地方,既然已经把方刚的行踪透露给姜先生,他肯定会有所动作。老谢叹着气:“唉,我老谢在泰国做佛牌五六年,从来没惹过这种事情。怎么现在搞得要东躲**?”
我说:“谁也不想惹这种事,有时候是对方惹你,有时候是身不由已。要不是接了雅加达汪夫人的生意,我们也不会和姜先生结仇,可这又有谁能预料得到呢?做这行赚的就是偏门财。”
老谢一个劲摇头,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他和我们不一样,我和方刚大不了可以收手不做,而老谢负担重,用钱的地方多。他已经人到中年,又没什么手艺,身体也不太好,不做这行能去干什么?
晚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块龙婆up的南平妈妈,我却一直在想老谢中午说的话。那个阿赞屈带曾经和蒋姐勾结要整我们三人,现在又在收什么七死婴,难道到时候他真的要用活人来烤尸油,就为了制作那种能给人落无法可解的降头油?
给方刚打去电话,他表示老谢都跟他说过了,又说:“我已经找了两个朋友分头行动,一个住在乌汶的老朋友盯着阿赞屈带,另一个从姓姜的跟老谢碰面那天起,就开始24小时盯梢,这两人每天我要付给他们两百泰铢呢。”
我算了算:“一个月得两千四百多块钱人民币,这钱都够在泰国养活一个老公务员了,不容易。另外,那个阿赞屈带收集死婴,不见得就是为了对付我们?”
方刚哼了声:“鬼才知道是不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和蒋姐勾结过,虽然到现在蒋姐还没在泰国露过面,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他妈的,当初这女人就不应该来泰国当牌商,搅得大家都不安宁!”记帅土扛。
这话也正是我想说的,回顾和蒋姐的这些交锋与冲突,无一不是因为她破坏行规、随意坑人而引起。在我们让她吃了苦头后,蒋姐再次报复,使得梁子越结越大,她也被陈大师抛弃。现在蒋姐人财两空,更是想疯狗似的咬住我们不放。来泰国两年多,第一次让我感觉到危机四伏。
第二天下午我到了曼谷,和从怀化来的曾女士一家三口在某快餐厅碰了面。曾女士看上去端庄严肃,穿着中年职业装,一看就是领导。她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但有斜视和跛脚,左手还插在口袋里。开始我以为是习惯动作,后来伸手扶老婆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左手有两根手指又短又小,像是先天发育不良。我想起曾女士说的话,她这个儿子生出来的时候还没有肛门,不由得心想,她应该去医院检测一下自己和丈夫的基因是否不合。
曾女士看了我递过去的南平妈妈,问为什么有双小脚卡在这个女人的两腿中间。我说当初南平就是因为儿子脚先出来而难产去世的,所以法相就用了她去世时的样子。曾女士的儿媳妇虽然带着微笑,但我还是能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反感,显然是对泰国佛牌的不屑。
小曾问我:“田老板,这泰国佛牌能保胎?”
我笑了:“它能起到让孕妇和胎儿更健康的作用,顺便还能让供奉者成别的愿。但不要把它当成救命符和万金油,也不能把宝全押在泰国佛牌上,心态要放平。”
小曾的老婆说:“那这东西好几千块钱,不是有它没它一样?”
曾女士用眼神制止,我说:“泰国佛牌的功效有目共睹,但也是有机率的。每个人缘法不同、体质不同、福报和运势也不同。”
小曾老婆苦笑着:“那我两次生孩子都没活,是运气不好还是没福报?”我只好说这个我无法解答,连医院都查不出原因,我也没法说。至于有没有福报,只有鬼神看得出来,我只是个凡人,毕竟不是算命先生。
“谁愿意孩子生出来就死,我也不愿意手脚有毛病,可我又得罪谁了?”小曾很不高兴地说。
曾女士生气地瞪着他:“你能不能少发牢骚?我把你生出来还有错?”小曾把头转向一方,不再说话。
看着小曾那张甚至有些扭曲的愤怒表情,我很能理解他的怨气,对于健康人来讲,经常会抱怨这抱怨那,但和小曾这样有先天残疾的人相比,岂不是幸福多了。于是我也不想多做解释,能成交就行,反正我的免责声明早就告诉了曾女士。把心咒纸交给他们,曾女士从皮包中取出五千元人民币给我。
为了方便沟通,曾女士让她儿媳妇加了我的qq号码,说以后有什么事就在网上问我。收了钱离开曼谷,乘大巴车一路回到罗勇,天已近黄昏,我在车站附近的冷饮店买冰淇淋,店员制作的时候,我无意中透过玻璃窗向外看,一个站在路边抽烟的男人让我觉得很眼熟,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吃着冰激凌出来,我心里的疑惑还在,心想按我的记忆力,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有眼熟的感觉。我看着那个男人,在大脑里迅速搜索,忽然想起来了。
记得那天我去找方刚,从大巴车站走向方刚公寓时,掏手机把几张钞票带出来,我弯下腰回头捡钱时,有个男人正在我身后走,也停住脚步半转身,似乎在犹豫什么。当时我没在意,但现在这个男人又出现了,不光长相对得上,连穿的衣服也没变。
这人是在跟踪我?我快步而行,拐了个弯,躲在拐角处向外偷看。那男人果然转身快步走过马路,朝我这个方向走来。我又走出路口,用余光瞟着那人,那人明显感到很意外,脚步停了半秒钟,又继续向前走。虽然只有半秒钟,但还是被我给捕捉到了。
第381章:儿媳的无奈
我站在路口处,假装发现了什么,四下观察,那人过马路后折向和我相反的方向走去,消失在另一个拐角。我这才继续回到表哥家,一路回头看。并没有人再盯着我。
回到表哥家,给方刚打去电话,方刚建议我换个住处,一是避开盯梢者。二是避免把麻烦带给表哥嫂他们。我觉得有道理,第二天我就在距离罗勇大巴车站约两三公里处的一条街上租了简单的单人公寓,这条街很热闹,两边都是杂货店铺,就算盯梢的人再找上我,街边的人流多多少少也会给他们带来一些不便。我决定平时尽量住在这里。偶尔以刚到泰国为由,去表哥家看看,最多住两天。
当晚,我住在公寓里接到曾女士打来的电话,称儿子夫妻俩去附近的夜市闲逛,她自己在酒店房间里,想问我几个问题。我让她有话尽量说,曾女士问:“田老板。你也知道。我是在县里工作的,也是无神论者。但说实话,这十几二十年中,我总觉得我的运气太差。”
我笑了:“你以前说是在乡里工作,现在都到县里了,这还算运气不好啊?”
曾女士叹了口气:“按理说我们这些在机关工作的人不应该信命,但我还是觉得命不好。我儿子你也看到了。出生就有一身的残疾,他刚上小学那年,他爸就出车祸死了。你别看我现在调到到里,其实以我的工作能力,早就应该去怀化市里工作了,可好几次机会都莫名其妙地错过,要不就是被人顶替。而且我的健康状况也不好,长年做噩梦,不吃安眠药根本就没法睡后半夜。”
“什么样的噩梦,有没有经常重复的内容?”我来了兴趣。
曾女士说:“最多的梦就是我走在村里的土路上,很多像猴子似的小黑影从两边的荒地钻出来,朝我身上乱爬乱抓。我怎么甩也甩不光,就使劲跑,跑着跑着就总会掉进一个大深沟里醒了。”
我心想,这样的梦有什么用意,一时想不出来有什么隐喻,就问她还有什么症状,曾女士说没什么了,大概就这些。我说:“可能是你一个人带有残疾的儿子,压力太大,所以会梦多,等有了孙子,心情慢慢好为,可能就没事了。”
曾女士苦笑:“有孙子心情肯定会好,但带孩子也累,我一个人支撑一个家,也真是疲惫不堪。小曾这辈子都没什么劳动能力,我又能怎么办!”
等她发完牢骚,挂断电话后我心想,都说家家有难念的经,和她这样的家庭比起来,我他妈简直幸福得不行了。
几天后,曾女士的儿媳发qq信息给我,称她叫小华,回怀化的当天晚上就按我说的念了心咒,孕妇不能闻太多酒味,就把佛牌放在客厅的一个柜子里了,平时关着门,问我这样可不可以,我说没问题。
小华问我:“除了保佑母子平安之外,我们也能许别的愿吗?”
我说:“那就随便你们了,想旺事业、保健康、增人缘和转财运都行。”
小华说:“能让我变高吗?我太矮了,才155公分。”我说不能,佛牌没那么**力。她又问:“能让我老公的残疾变正常吗?”我说这更不行了,那就不是佛牌,而是如来佛降临,千万别许这种太离谱的愿。
小华在qq上告诉我,她是农村的,家里很穷,嫁给小曾也是没办法,因为当初小曾的妈妈答应帮她家里还几万块钱的债。小曾父亲早亡,他有残疾无法工作,家里都是他那在县政府工作的妈妈在支撑,也很不容易。
从小华的回复中,我能听出她的无奈,她长得不难看,就算个子矮,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中国女性身高都偏低,并不影响出嫁。但要不是因为家太穷又背着债,我相信她怎么也不会选择小曾这个几乎没什么劳动能力的残疾男人。
“田老板,你说小曾是不是基因有问题?我给他生了两个孩子,都是生出来几分钟后吐水泡死掉,你说怪不怪?他身上有好几处残疾,都是胎里带的,可他爸妈都是很健康的人啊!”小华问我。
我只能劝慰她不要多想,什么事都是有机率的,等再生产的时候,让你婆婆带你们去上海或广州的大妇婴医院,那里的接生水平也高。
聊天过程中,我其实很好奇曾女士为什么会生出那么多残疾症状的儿子,儿媳两次生产又奇怪死胎。再想起曾女士前几天和我说的那些话,就问小华,你婆婆家里除了小曾和你生孩子这事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比较奇怪的事。比如曾女士家人运气差、经常做噩梦、倒霉甚至生怪病之类的。
小华回复:“运气差倒没发现,我婆婆以前在乡里工作,现在都到了县里,要是倒霉运气差,也不能升上去。不过她倒是有惊悸的毛病,经常会在半夜醒来,然后再也睡不着了,只能坐在客厅里看书到天亮,后来吃安眠药才能继续睡。这个算吗?”
我心想这事我都知道了,曾女士的家庭够她操心的,压力大肯定会导致睡眠质量差,这似乎并不能和鬼神扯到一起去。除非曾女士的惊悸另有原因,但她并没和我说过,显然是没当回事,或者不想说。
从那以后,到再次和曾女士家人联系时,已经是近四个月之后了,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为保持完整性,还是先说这个。
在这几个月中,我接到小华在qq上发给我的两次留言,称她许过两个愿,一个是她在老家惹出人命官司进公安局的弟弟平安出来,另一个是让他那残疾老公能发点儿小财,免得婆婆总发牢骚。我问结果如何,她说:“我老家村里几个人打架斗殴死了人,警察把我弟弟抓进去,说他也有份。都关了三四个月,上个月终于找到有人作证说他没动手只是劝架,给放出来了。我老公平时就是在家呆着,每月靠挂靠在单位给个几百的补贴。前阵子不知道听哪个同学说的,糊里糊涂就花好几百买了一个什么网络域名。我很生气,婆婆也埋怨他不赚钱倒算了,还乱花钱。没到半个月前有人找他要收购那个域名,卖了一万块钱!”
“有这么好的运气?”我也觉得太戏剧化了。
小华回复:“是啊,他因为有残疾,不能上班干活,也几乎从来没赚过钱。以前在一家福利工厂糊纸盒什么的,也没什么钱拿,现在居然赚到这么多,真是那个南平妈妈佛牌的功效吗?”记节见亡。
我连忙回复说:“那肯定是啦,不然哪来这么巧的事!”
小华说:“我的预产期马上就到了,还有不到一个礼拜,希望佛牌能保佑我这次顺利生产啊,不然这日子可没法过。守着身残志也不坚的丈夫,还有个成天发牢骚的婆婆,我真是要疯了。要是有个小孩,婆婆也能开心点儿,这个家才能好起来。”我劝她凡事想开,一切都会好。
晚上接到一个客户的短信,是在上海开佛牌店的,从我这里进过几次货。他说店里有几条阴牌缺少相应的心咒,是进货的时候不小心给弄丢了,问我有没有,并发来佛牌的明细和图片。我把资料转发给方刚,因为以前他和我说过,手机里有不少各类心咒的图片,挑了挑刚好有客户要的那几种,就发给了我,两张图片五百泰铢。
第382章:七斤六两
我说:“方老板,这么熟就不用要钱了?你这图片反正也是无本生意,还要什么钱?谈钱是很伤感情的。”
方刚哼了声:“年轻人,不要乱讲话,我和你哪来的感情?四张图片一千泰铢,下次见面记得给我!”我笑着答应。心想下次见面还不知道哪天,到知道你恐怕早忘了。
几天后,曾女士给我打来电话,她还没开口。我就从听筒那边听到小曾大喊大叫的声音:“我这是得罪谁了,我这是什么命?”
曾女士语气低沉而绝望:“我们全家都在广州,刚才儿媳妇生了,是男孩,七斤六两。”
我连忙问:“怎么样,母子平安吗?”
“孩子放在产台上。护士说一切正常,哭的声音可大了。还没等给他洗澡,忽然孩子手脚开始乱摆,脸发青,喘不过气。护士和大夫抢救了半天,还是没能活过来……”
我惊愕:“为什么又这样?”
曾女士低声哭泣:“这都是孽啊,都是孽。”
我猜过一会儿她就会和小曾共同指责我南平妈妈没效果之类的,只好劝她往开处想。曾女士说:“我早就知道有这个结果。是我把孩子给坑了呀!”我惊讶。问什么意思,曾女士哭着说:“是他们来报复了!”
“谁来报复你?”我问。记节沟扛。
曾女士说:“我以前在乡里,是……是做妇女主任的。”
我没听明白,追问做妇女主任和造孽有什么关系。我是东北人,又居住在城市,对妇女主任和计生部门可以说完全不了解,等曾女士和我说了她的事。我才明白内情。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曾女士还没生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是怀化某乡的妇女主任了,南方的超生现象比北方多,而那个时候计划生育刚实施没几年,正是最严的时候。很多妇女为了要二胎,都会想尽办法多生,而妇女主任的工作就是抓这些超生者,双方明里暗里你来我往,斗智斗勇。
只要能熬到孩子生出来,就好办多了,大不了凑钱交罚款,但大着肚子被抓到的孕妇就倒霉了,不管肚子多大,哪怕你明天就是预产期,今天也得做掉。很多**个月的孩子被送到卫生所强行引产,出来的孩子都是活的,开始是不管他,任其自生自灭,但孩子会哭,会被产妇和别人听到,麻烦大。于是妇女主任就只好用被子将其捂死,有的时候也下不去手,看到旁边有水桶,就直接扔进去了事。
做了几年妇女主任,曾女士直接或间接搞死的足月孩子没几十也差不多,后来她怀孕了,觉得做这种事对自己不好,就要求调到乡里的其他部门。
小曾出生是什么样子,大家都知道了,不多做描述,曾女士哭得死去活来,她丈夫也成天哭她,说这就是报应。不管怎么说,生出来也得养,毕竟是个儿子。小曾七八岁的时候,他爹某天从镇里回家赶夜路,还下着大雨,被一辆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车的车给撞死。
接下来的事,她都给我讲过了,曾女士哭着说:“田老板,开始生出两个都吐气泡死了,你说是不是当年那些被扔进水桶淹死的孩子在报复?今天的孩子又憋死,肯定是被我捂死的孩子找他索命啊……”
听着曾女士的哭泣,我心里不舒服,心想曾女士所说的要都是真话,那这些报应看似严重,其实也太轻了。结束了那么多条鲜活的小生命,而自己只是夫死儿残外加抱不上孙子,这难道不是太轻?
好在曾女士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些事都是自己当年种下的恶因,我也就松了口气。她哭着问我:“田老板,有没有方法能让我摆脱这些报应?我可不想这辈子都抱不上孙子,我儿子已经够倒霉的了,不能让孙子也这么难出世啊!”
我让她等我消息,这边先问问泰国的高僧和法师们看有没有办法再说。
回头给方刚和老谢分别发了短信,询问曾女士这种情况怎么解决,收费多少钱。半小时后两人都回复了,方刚称:“沙拉武里鲁士维打师父僮身超度,十万二泰铢。”老谢回的则是:“柬埔寨阿赞空驱邪施法,在清迈南部,十二万泰铢。”
这回两人报的价惊人地一致,还真不容易。都是两万四千块人民币,但那个鲁士维打师父我是听过的,是泰国中部著名的鲁士师父,虽然比鲁士路恩差了些,但法力也很强。但什么僮身我没明白是何意思,就给方刚打电话询问。
方刚说:“僮身就是鲁士师父将祖师召唤附在自己身上,给善信治病或加持的一种法术,很高深的,说多了你小子也不明白。”我心想怎么不明白,灌顶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凭什么歧视我。觉得清迈太远,要是曾女士同意来,我也得跑那么远去跟着,光大巴车就要坐上几乎一天,于是还是觉得方刚这个比较近些。
把价格抬高五成,报价三万五过去,曾女士问:“什么叫鲁士维打僮身?”我假装行家,说这是一种很高深的鲁士法术,几句话是说不清的,到时候我和另一位专门从事此项职业的灵媒专家会带你去见鲁士师父。
曾女士说:“要是真能彻底解决我的事,三万块钱我也认出了,总比让我儿媳这么遭罪要好,你能保证吗?”我说不能保证百分之百解决,不成的话,一般师父只收约五千元人民币左右的钱做为法力消耗补偿金。
“啊,你也不能保证,那我跑去泰国没成,不是又搭钱又白跑腿了吗?”曾女士说。
我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就说这才是对你负责任,不然先大包大揽下来,到时候成与不成你都不知道,只有你儿媳再怀孕生产之后才能检验出来,你才知道被忽悠了。
曾女士打了个唉声:“你说的在理,我也不是怀疑您,可之前那个南平妈妈的佛牌没起效果,让我对泰国佛牌也没什么信心了。”
我笑着说:“那可不是泰国佛牌没效果,佛牌非万能,它只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像你这种情况,佛牌已经转变不了,必须施法才有机会,你自己考虑。”曾女士说,在湖南西部地区,有那种会巫术的男女,据说他们也能做这种法事,问我行不行。我说我只对泰国佛牌和东南亚巫术有了解,国内的无论僧道还是民间巫术,我都不在行,也没法给你建议。你也可以尝试,但一是要打听好,找真正有法术的人解决,而不是二把刀的什么神汉。二是别让人给骗了,现在中国骗子比普通人都多,千万小心。
曾女士代表会慎重考虑,谢谢我之后就挂断了。
过了五六天,曾女士给我打来电话,说前天县里那个珠海富商又来了,带他去生产基地参观的时候,趁着没外人,曾女士和他说起这个事,当然没说是她,而是把自己的故事安在某老同学身上。那珠海富商连忙说,法师中国和东南亚都有,但中国假的太多,十个里面有九个半都没什么效果。就算东北的仙家能驱邪,也只是那种并不严重的撞邪,像你老同学这个情况,最好还是由比较可靠的中间人,介绍她去泰国找阿赞师父驱邪的好。
这位珠海富商的话,成了压在曾女士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把天平彻底向我这边倾斜了,说:“我不想折腾了,要是在国内找个什么巫师神婆,最后没弄好不说,钱也得给,而我还得找你去泰国折腾一趟,所以想了想,还是直接去,你帮我找个厉害的法师行吗?”
第383章:杀人太多的工作
我效仿老谢的样子满口答应下来,表示会马上帮曾女士联系驱邪事宜,又问她什么时候能来泰国。曾女士说,她可以告几天假,随时都能来。我给方刚打去电话,让他预约沙拉武里那位鲁士维打师父的施法时间。方刚回复说从三天后到六七天之内都行。
就这样,五天后曾女士又来到曼谷机场。再次看到她的时候,表情又不同了,曾女士神憔悴,估计因为这个事。她儿子也没少埋怨。我对曾女士说:“沙拉武里距离曼谷不远,我们乘大巴车很快就到了。”
曾女士流下眼泪:“田老板,你可得帮我解决好啊,不然我回去没脸见儿子和儿媳啦!”我安慰她把心放宽,什么事都有解决的方法,就看你找没找对路子。我先让她在附近的银行取出十八万泰铢随身带着,又赶到沙拉武里。
方刚早就坐在brt车站的长椅上等我,我对曾女士说:“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就是方刚先生,著名泰国华人灵媒,认识很多厉害的高僧和法师,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曾女士欣喜地说太好了,等走近的时候,看到方刚穿得花里胡哨,又是金链子又是纹身墨镜,曾女士眼里又露出几分怀疑之,我知道她肯定在想。这人是灵媒还是流氓,怎么打扮成这样。
没等我开口介绍,方刚伸出手,我心想这老哥什么时候学的社交礼仪,这么客气呢?就笑着说:“这么熟还握手啊?”
“握什么手,给钱。”方刚撇着嘴。
我看了一眼曾女士,心想还没互相介绍就要钱,是不是太着急了,人家能付吗?方刚这是怎么了,缺钱用?
我生怕曾女士不高兴,只好无奈地低声说:“大哥,连鲁士维打的面都没见。也没施法,怎么让客户付钱?”
方刚瞪着我:“装什么糊涂?我说的是那四张心咒图片,总共一千泰铢!”我这才明白过来,悻悻地掏出一张千元泰铢的钞票交给他,方刚不高兴地扯过钱,收进衬衫胸前的口袋,站起身走到曾女士面前,和她握了握手。我互相简单介绍几句,就朝路边方刚的旧皮卡走去。
走的时候,方刚还说以后付钱的事一定要主动,别让他总是催。我说:“谁知道你记得这么清楚?这点儿小钱我早就忘了。”
方刚边走边用夹着雪茄的手点着我的脑袋:“再告诉你一句用钱买不来的话,对生意人来讲,钱没有大小之分,只有心眼才分大小,懂了吗,田老板?”我笑着连连点头。
我看到曾女士落在后面。就慢走几步来到她身边,方刚掏钥匙开车门的时候,曾女士低声问:“田老板,这个人可不可靠啊,我看怎么像黑社会似的,这么凶?”我笑着说他这人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习惯就好了。
开车来到鲁士维打的家,在沙拉武里西北部一个乡村公寓,前厅是露天的,有不少善信正在接受灌顶。鲁士维打身披虎皮衣,盘腿坐在法坛中,十几人排着队,有个男青年戴着虎头帽。正在地中央连蹦带跳地没完。曾女士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泰国也有跳大神的吗?”
方刚嗤地笑出来,我连忙解释,告诉她这叫鲁士灌顶,能去除人的霉运、负能量和病痛,还能增强体质。曾女士问什么价钱,我说大概合到两千元人民币左右每次。她说:“那我做这个行吗?”
“那只是个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的法事项目,你这种情况,鲁士灌顶已经没法解决了。”我回答。曾女士哦了声,脸上露出几分遗憾。
坐在旁边看着排除的七八名善信逐个做灌顶,曾女士问我这些人为什么反应不同,有哭有闹,有自己打自己,还有疯跑的。我说体内病灶越多,业障越大,反应就越激烈。曾女士点点头,表情复杂,我估计她肯定在想“要是我去灌顶得什么反应”。
傍晚时分,善信们都各自离开,鲁士维打取下鲁士帽交给徒弟,方刚走上去和徒弟低声说了几句,徒弟点点头,带着我们三人进了法室。
法室里放着很多尊布周像,有高有矮,鲁士维打师父盘腿坐在法坛前,上下打量着曾女士,转头问方刚:“她是不是杀过很多人?”围每池号。
方刚告诉她曾女士的情况,鲁士维打脸缓和了些,我猜他肯定是感应到曾女士身上的强大怨气,会不会把她当成女杀手了。鲁士维打对徒弟说了几句话。徒弟从放在墙角的箱子里取出一个黑的口袋,掏出两团沾着不少异物的经线,都看不出线的本来颜了。
鲁士维打的徒弟对方刚说:“这是捆尸经线,曾经用来捆一具**而死的男尸,解下来的时候沾着一些皮肉,有引灵作用。一会儿师父要用它把这位女士**的身体捆住,让她接受那些阴灵的报复。”
我把这些话转告给曾女士,她脸大变,立刻表示反对:“施法也就算了,让我把衣服全都脱光,这怎么能行?”
方刚说:“这是师父的要求,又不是想占你便宜,你自己考虑,不同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回去。”气氛顿时搞得很僵,我从中协调,最后鲁士维打称可以保留内衣裤。就这样,曾女士脱得只剩下胸罩和内裤,让徒弟把那团经线在她身上从头缠到脚,再紧闭双眼,平躺在法室中央。
开始施法,鲁士维打把虎头鲁士帽戴好,先是站在曾女士体侧,手持法拍,在旁边的法盆中沾了些清水,一边念诵经咒,一边不停地洒在曾女士身上。
几分钟后,曾女士似乎表现出很不舒服的样子,身体慢慢扭动,还想侧身。方刚在旁边说:“尽量不要动!”曾女士连连咳嗽,越咳越厉害,嘴里还吐出水泡,就和她以前描述的孙子出生的死状一样。这种场景我见过不少了,心想肯定是那些被曾女士当年扼杀过的婴灵来找她报复,但不知道会不会让曾女士也死掉,还是只吓唬吓唬?
曾女士吐的水泡很多,脸也憋得通红,身体开始剧烈抽搐,有徒弟从旁边拿过一块呈五角形的黑佛牌,平放于曾女士小腹。几分钟后,曾女士慢慢恢复平静,我正在想,是不是就这样结束了的时候,却看到曾女士又开始发出“嗯嗯”的声音,但嘴却紧闭着。
我能猜出这是被人捂死之前的情形,果然,曾女士的脸从涨红变成紫黑,眼睛也睁开了,瞪得都快要冒出来,额头全是汗。鲁士维打由站改坐,盘腿坐在曾女士面前,伸出双手平放在她脸上几十公分的位置。曾女士身体就像动不了似的,只扭动和抽搐,几分钟后,她圆睁着眼睛不动了,脸涨得就像紫黑的茄子,看起来很恐怖。
我急得看着方刚,心说是不是死了?方刚也向鲁士维打投去疑惑的目光,鲁士维打根本没理我们,继续念诵经咒,双手在曾女士身上来回移动。
忽然,曾女士的嘴微微张开,发出类似蛇吐信子的那种“咝咝”声。鲁士维打再用法拍将清水洒在她脸上,曾女士的脸缓和了些,我的心这才放下,可没过两分钟,她又仰起头,舌头吐出来,状极痛苦地左右扭着脸,我惊愕地看到她脖子上开始有淡淡的印痕,而且还越来越深。
要不是亲眼所见,这一切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只后悔当初没用手机给录下来。曾女士舌头吐得老长,我估计以前那种上吊而死的人,无非也就是这样的。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84章:袭击
鲁士维打用右手盖在曾女士小腹的那块黑佛牌上,念诵经咒的速度开始减慢,但仍不时地用左手的法拍醮着清水扬洒在她脸上和身上。几分钟后,鲁士维打朝徒弟点点头,徒弟连忙走过去解曾女士身上的经线,收进墙角的柜子里。
“这块佛牌里面入了四十五个婴灵。她必须每天佩戴,不能间隔。晚上可以放在桌上供奉,运气好的话,也许十年之后就不用继续戴了。”鲁士维打说。
徒弟找了条项链把那块黑佛牌连起来,半个多小时后。曾女士才恢复理智。我把衣服给她穿好,扶着慢慢坐起来,她像麻醉药效刚过似的,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把她架到外面的前厅中坐下,我从她皮包里取出那十八万泰铢,自己留下六万,剩下的十二万递给方刚。
走出来的方刚用眼睛盯着我掏钱分钱的动作,我连忙侧过身体,以不让他看清我数了多少钱出来。接钱的时候。方刚不快地说:“我才赚三万泰铢,你小子凭什么可以赚六万?”
我很奇怪,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他居然能看清我数了多少钱。藏了多少钱。我说我要四处去找客户,而你只需坐等下游商找你就行了。我还是很辛苦的。
方刚哼了声:“辛苦个屁,看来以后我也得主动出击,去四处找客户了!”我笑着点头,心想现在是网络时代,你这个网盲现学也是需要时间的。
等方刚走后,我在鲁士维打家的附近找了个旅馆,把曾女士安排在客房住了一晚,次日早晨九点多钟,我听到隔壁传来曾女士的哭声和咳嗽声,连忙跑过去敲门,半天没人开。我只好叫来服务生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看到她坐在床上,头发凌乱,哭得很伤心。
我问你怎么了,她抽泣着:“做、做梦了……”
“什么梦啊?”我问。
曾女士说,她梦到当年还在乡里做妇女主任,去一户人家检查,看到某妇女大着肚子,就让她引产。那妇女的丈夫把曾女士打倒地上,用枕头死命捂她,她憋得没办法,一下就憋醒了,特别痛苦。
这让我想起之前那个福州高中生小江来,他因为逼得男同学跳楼自杀,冤魂不散缠上,施法后每天都要在梦中跳楼一次。但那次是我和方刚让阿赞巴登故意搞的鬼,就是为了整小江,而这个曾女士却因为害命太多,也要受这种苦。
我把昨天的施法过程和她说了,她流着泪点头,说能保住命就不错。要是儿子和儿媳不再有报应,她自己受苦也认了。
送曾女士回到曼谷,目送着她蹒跚的身影走进登机口,我不知道是该可怜她,还是在心里说声活该。当年因为政策,中国有多少孩子被引产出来死掉,估计数都数不清,而像曾女士这样的妇女主任能遭这样的报应,我接触到的是头一例,也是最后一例。当然我认为还有很多,只是我没遇到而已,相信读者们当中肯定会有同样的知情者。
彻底解决了曾女士的事,让我们将时间再回到刚把南平妈妈卖给曾女士时。
那次,我有客户要了十条必打佛,先找方刚凑了五条,剩下的让老谢给我想办法。几天后他说已经弄齐了,但有客户在孔敬要找阿赞洪班施法解降,一时走不开,就让我去孔敬取货。
乘大巴车来到孔敬,站在路边半天没叫到出租车,就只好走路过去。二十几分钟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给老谢打电话,让他出来迎我,在半路就可以直接交货,免得我走得太远。
十分钟后老谢从拐角处小跑着过来,边跑边擦汗,我笑着对他说:“你说你,人长得胖却偏偏喜欢小跑,是想锻炼身体?”
老谢喘着气说:“时间就是金、金钱嘛,你说是不是田老弟?”他取出五条必打佛牌给我,钱货两清,老谢说送我到大巴车站,顺便聊聊天。
在朝大巴车站走的路上,我俩边走边聊,忽然我从一家蛋糕店那敞开的玻璃门看到身后有个很眼熟的人影。回头一看,居然还是前两次跟踪我的那个男人。我把心提到嗓子眼,心这人到底是谁,我都搬家了还能找到我。又一想也不意外,我总是要乘大巴车去别的城市,这家伙肯定是死守在车站找到我的。
我告诉老谢朝另一个方向拐,老谢奇怪地问:“田老弟,你不是第一次从车站来孔敬找我,这条路不对啊!”我悄悄向他使眼,老谢立刻明白过来,不再问我,但也满脸疑惑。我俩七拐八拐,频频向后看,来到一条偏僻小巷的时候,后面已经没了人影,我这才松口气。
老谢问:“是有人跟踪?”我点了点头,说不知道是谁,已经跟我两次了。老谢苦着脸:“那我是不是也露馅了?还能回家吗?”
“他们的目标显然是我,但你也不好说,这段时间小”我已经看到那个人从前面慢慢走出来,穿着黑衬衫,个不高,脸上却全是横肉。我拽着老谢转身往回走。那人加快脚步朝我们过来,老谢吓得脸都白了,根本不用我教,撒开两条小短腿就跑。
毕竟老谢四十几岁的人,而且又胖,没跑出几十米,他就喘得不行了,落在我身后。我刚回头,后面跟踪那人就把老谢追上,抓着老谢的衣领抡了半圈,把他摔倒在地上,狠狠照肚子踢了两腿,又开始追我。围住肝圾。
我吓得魂都没了,拐过两道弯,前面有个人骑着摩托车经过,后面还坐着一位,手里抱着几根铁管和大帆布,好像是要搭雨蓬用的。我顺手把他手里的铁管拽过来,只留了一根在手里,剩下的全掉在地上。我拿着那根铁管朝那人反冲过去,夹头夹脑地打。
骑摩托车的两人一看有打架,吓得加大油门跑了。那跟踪的家伙幸好没带什么武器,被我这么一弄反倒没防备,直用手护脑袋。但他在打架上显然比我有经验,弯腰从地上捡起另一根铁管,几下就把我打得直发晕。
那边老谢在地上还在哎哟哎哟地叫着,我边躲边喊:“老谢,快来!”老谢这才爬起来,看到地上有铁管,他也趁空过去捡了一根,但不敢动手,就在旁边举着铁管哆嗦。我头上又挨了两铁管,一看老谢也帮不上忙,对他喊着快跑。我俩跑出去没多少米,在路口看到一辆微型警车开过来,连忙跑过去。车上的两名警察还以为我们要袭警,吓得立刻跳下来掏钱。
我马上把铁管扔在地上,回头看那个家伙也握着铁管冲出小巷,看到警察马上转头跑回去,我告诉警察有人跟踪和袭击我们,警察问:“那你们俩为什么都拿着武器?”
我苦笑道:“这是我从一个路人手里抢来的,总得自卫啊!”警察看着我脸上被铁管打的伤,就将我和老谢带回附近的警局。看了我和老谢的护照签证等证件后,问到底怎么回事。
老谢在旁边捂着肚子,一个劲地哎哟,我只好对警察说了实情,告诉他们我俩是卖佛牌的中国人,得罪了奸商同行,被人跟踪报复。警察训了我们几句,登记我俩的护照号码后就把我们给放了。
出了警局,老谢说肚子疼走不动,非要让我搀着他。我说我头上挨了好几铁管,现在还嗡嗡响,我也没让你搀着。老谢表情痛苦地说:“我来泰国是卖佛牌赚钱的,凭什么让人这么揍,还踢我肚子?”
第385章:阿赞屈带
我没说话,心想这也不是我想看到的,也许做这行就是这样,早晚都会惹到这类事,今年没有,不代表永远也没有。卖佛牌可不像卖馒头那么平安。这钱不好赚,正所谓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
在附近的餐厅,我又破费掏钱请老谢吃饭压惊。给方刚打电话汇报,他问我伤得怎么样。我说没大碍。也不用去医院,只是比较疼而已。方刚说:“下次你有事尽量来找我,快下车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会提前去车站接你。要是有人继续跟踪,我就活动活动筋骨,他妈的很久没和人动手了。”
聊天过程中,方刚和我俩说了个信息,称他盯着姜先生的那位朋友,昨天发现姜先生跑去了乌汶。到阿赞屈带的住所,半小时后出来,还有个皮肤很白的女人。他偷偷拍了照片发给方刚,方刚一眼就认出是蒋姐。
我很意外:“姜先生和蒋姐什么串通到一起去了?”
老谢正在闷头吃海鲜炒面。听到我这句话,嘴里的面条差点喷出去。眼睛瞪得比牛还要大。我抬手示意他别激动,方刚说:“不见得是他们俩有串通,很可能是只是碰巧。蒋姐和阿赞屈带上次就勾结在一起,而姓姜的很可能是为了整我们,才找到阿赞屈带这个脑子不太正常的法师。这事说巧也巧,但也不是什么意外,只盼着这两人互相没有通过气,否则要是真联起手来,那才是大麻烦。”
“那我们就只能这样东躲**?”我说,“我倒是可以回沈阳去继续开佛牌店,那蒋姐和姜先生再厉害,估计也找不到我在沈阳的家。但老谢怎么办,他可是指望着卖佛牌赚钱给儿子看病呢!”
听到我这番话,老谢默默地把嘴里的面条慢慢咽下去,唉了一声,放下餐叉。
方刚哼了声:“我倒是觉得,咱们也是时候要反攻了。让人堵在墙角打了好几天,怎么也得抽空回击几拳?”
我把心都提了起来,马上问怎么反攻,方刚让我们先别急,姜先生的人显然还没找到我和老谢的住所,我们这段时间就少出行,他这边会多安排些朋友,先弄清楚姜先生和蒋姐这对狗男女到底打的什么意图,然后再有的放矢,以免出乱子。
挂断电话,我把方老板的意思和精神传达给老谢,他唉了声:“天天猫在家里,怎么赚钱啊?出去又怕被人盯梢,真是难!”
我说:“别再发牢骚了,你都快成牢骚大王了,我知道你家里有难处,但遇到事了怎么也得解决不是?”
老谢用苦瓜脸对着桌上那半盘炒面,说:“那次在雅加达,要不是我老谢机敏过人,你们也不好脱身是,可现在我要夹起尾巴做人,收入大减,你们也一点感激都没有,唉,世风日下啊!”
我说老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话里有刺啊,我和方刚都不是那种人。大不了我这边再接生意就尽量多照顾你,你挑白天人多的时候出去弄牌,不会太耽误你赚钱的。老谢问:“听说你在罗勇另租了公寓?”
“是啊,怕把对头引到表哥家里,给他们添麻烦。”我回答。
老谢笑着说:“那你干脆在孔敬租间公寓,客厅里摆一张床,我可以睡外面,你睡卧室。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两个人之间还能有个照应,你请牌咨询我的时候也方便,我给你打折,免得你出房租觉得不公平,田老弟,你看怎么样?”
我一听,还真觉得是个主意,但又摇摇头:“你打呼噜太响,我可受不了,赚的钱还不够去医院治神经衰弱的。”
老谢说关上门就听不到了,而且还可以戴上耳塞,别说打呼噜,地震也没事。我想了想,觉得可行,就让老谢帮我留意合适的房子,不要太偏僻,地点越热闹越好,但房门和窗户必须是防盗的。老谢乐得连连点头,我心想这老狐狸今后连房租都省了,还是真会算计。围介上圾。
几天后,老谢在孔敬大巴车站和中心广场之间的商业街租了间公寓,有卧室有客厅,里面比较简陋,但无所谓,我们要的是安全和热闹而已。我退掉在罗勇的公寓,搬去了孔敬。再把消息通知方刚,方刚回短信:“你小子不跟女人同居,却和那个又矮又胖的老狐狸同住一间公寓,是脑袋坏掉了,还是想做变性手术?要不要我帮你找医院,可以打折。”
我笑着回复:“我对男人没兴趣,搬去孔敬也是为了两人的安全着想,互相有个照应。”
等我搬去和老谢同住后,就后悔了。以前我只是在和他碰面的时候请他吃饭,每次他都会宰我一顿,我以为他平时省的少,看到我的时候才开荤,现在我知道了,这家伙的饭量简直就是无底洞,一天三顿饭都跟着我蹭吃蹭喝,食欲非常地好。到点儿就饿,多等十分钟都不行。
最方便的是,每次我有客户要牌,就不用发短信和打电话了,老谢出去请牌的时候很痛苦,既不想让我知道他认识的阿赞师父住在哪里,又怕一个人出去不安全。最后非要让我指天发誓,绝对不会背着他私下去找阿赞师父们请牌,否则出门就被雷劈成烧鸡,才同意可以让我跟着去。
我躺在床上:“我可以不去啊,你自己一个人去不就行了?”
老谢急了:“那咱们还同住有什么用,两个人不就是为了壮胆的嘛!”我说那就别让我发那种无聊的誓,你认识的阿赞师父,我肯定不会私下去找,可不像你那么狡猾。老谢没办法,只好信了。
有一天,方刚给我打来电话:“有新消息了,我的朋友在昨天下午跟踪姓姜的来到阿赞屈带的家,晚上另外那个负责盯阿赞屈带的朋友又看到有人带着一个死婴去那里。他设法打听,那人称是通过中间人得知阿赞屈带正在高价收购难产而死在孕妇腹中的死婴,每个两万泰铢。刚好那死婴是他表哥的,他就在医院悄悄收买了护士,把死婴弄出来,连夜送给阿赞屈带。果然得到了两万泰铢,但不是阿赞屈带给的,而是一个不会讲泰语的中年男人,像是中国人,脸上有疤。”
我说:“那人肯定是姜先生了,为了整我们,他还真下本钱。”
方刚哼了声:“世界上只有他会整人,我方刚就不会?”我问他有什么打算,他问我最熟悉的阿赞师父有哪几个,我想了想,说也只有阿赞nangya和阿赞洪班了。阿赞nangya和我们的交情自然不用说,而阿赞洪班是老谢的远房叔叔,交情也好,这两人没问题。方刚说:“我最熟悉的是阿赞巴登,这三个人凑在一起,应该能搞份大礼送给阿赞屈带和姜先生那们。”
“什么意思?什么样的大礼?”我连忙问。方刚嘿嘿笑着不回答,说现在还没有把计划的细节完善,到时候会通知我配合。
过了十几天,方刚让我问问阿赞nangya在什么地方,这几天能不能回来一趟,有重要事情商量,最好把地点安排在孔敬。我给阿赞nangya打去电话,她说在泰国南部城市那拉提瓦的某个地方,跟两名马来降头师共同修法。我说了方刚的意图,她说既然是重要事情,那就回来,正好她也想结束修法,回清迈去,大概两天后能到孔敬。
第386章:搞点鬼
把行程传达给方刚,他又让我问老谢,阿赞洪班这两天是否有时间,在不在家。 老谢说阿赞洪班长驻孔敬,一般的时候除了加持佛牌之外,就是在孔敬各处修法。找他很方便。方刚说他马上开车到孔敬来找我们,有重要事情商量。
我和老谢都很意外,方刚这人的性格我们再了解不过,他万事不求人,除非极特殊情况。否则是不会主动登门找我们的。等方刚开着那辆破旧的丰田皮卡到了孔敬。我们才发现他的车后厢放着一个小型的车载冷柜,不知道什么意思。
将冷柜抬到阿赞洪班家里,四个人盘膝而坐的时候,方刚一说我们才知道,那个在乌汶的阿赞屈带竟然已经凑到了五具难产而死的婴胎。
方刚说:“我的计划必须得开始实施了,我已经买通一个曾经从阿赞屈带手里请过邪牌的家伙,让他把我精心准备的这份礼物送给阿赞屈带,尽量让他满意。”围介宏技。
“到底是什么礼物啊?”老谢问,坐在旁边的阿赞洪班也面带疑惑。方刚打开冷柜的门。我们三人都过去看,阿赞洪班倒没什么,我却吓了一大跳,老谢更是差点坐在地上。
冷柜里放着一具死婴。
我问:“这、这是什么?”方刚称这是他前几天从春武里搞来的一具死婴。并非难产而死,而是生下来几天后死于病毒感染。为了存放这东西,他特地去旧电器商店买了一台二手的车载冷柜。
老谢害怕地咧着嘴:“你把死婴放在自、自己家里?”
方刚瞪着眼睛:“废话,不放在我家里,在你家里可以吗?”老谢连忙说打死也不行,那样他就不用睡觉了。
阿赞洪班问:“什么事?”
他这人说话一向简单,除非着急的时候,否则都是像这样几个字地蹦。之前听老谢讲过他和阿赞洪班的往事,我们都已经很清楚了。知道他的意思是问,找他有什么事,能做什么。
方刚先问我和老谢:“你俩还记得当初给那个越南黎老板驱邪的生意?必须要凑齐十只猴王的那个?”
“当然记得,怎么?”我问。
方刚让我把那个事简单给阿赞洪班讲了一遍,他又说:“当初就是因为有一只猴王是假的,所以最后施法过程中出了乱子,导致黎老板后半生瘫痪。这件事差点搞得没拿到钱,但也给了我启发,所以我才去搞了一具死婴回来。”
我大概能猜出他的用意,但阿赞洪班还是没明白,方刚说:“那个阿赞屈带之所以指定必须要难产而死的婴胎,就是因为这种死法的婴胎怨气最大。已经孕育足月,在生产的时候却出意外憋死,换了谁也不甘心,所以用来制作降头油的话,效果也最好。阿赞洪班师父,我希望你能和阿赞nangya两个人一起,用黑巫控灵术的法门暂时禁锢住那具死婴的婴灵,越邪越好,至于法本是否完整,都没关系,反正只用几天。而我再把那死婴卖给阿赞屈带,他能感应到那具死婴的阴灵怨念强烈,会误认为就是难产而死的。而用做过手脚的婴胎制作那种喀伦术降头油,肯定不会成功,搞不好还会出乱子。”
我和老谢互相看看,心想这主意也亏方刚想得出来。
老谢犹犹豫豫地问:“可我们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姜先生来泰国就是为了向我们报复,阿赞屈带收集死婴弄这个降头油,也不见得是想整我们的?”
方刚哼了声:“姓姜的大老远来到泰国,会是度假的吗?你和田七最近经常被人跟踪,碰巧姓姜的来泰国,会有这么巧的事?他和阿赞屈带接触得很密切,阿赞屈带又立刻四处收集难产而死的婴胎,你以为姓姜的是用来对付谁!难道非要等到有人把降头油抹在我们身上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这话我倒是赞同,上次在惠州,方刚也是先下手为强,让阿赞巴登下降把那个齐老板搞死,就是为了怕到时候中招而后悔。而现在这件事比齐老板更棘手,种种迹象都表明,姜先生和阿赞屈带的接触,肯定和我们逃不开干系。
阿赞洪班沉默了一会儿,说:“太费法力。”
方刚笑了:“我、田七和老谢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做这行难免得罪人,就算你不惹他,也有人偏偏来惹你。所以我们是躲不开的。你是老谢的叔叔,总不能看着自己的侄子有难?而且我们也会付施法费给你,到时候你多休息一段时间,少接生意。”
老谢干咳几声,他比阿赞洪班大几岁,从外表看更是至少要比阿赞洪班老十岁,方刚却一口一个叔侄的,让老谢很是尴尬。
阿赞洪班问:“还有呢?”
方刚说:“我们还有个比较熟悉的阿赞师父,叫阿赞nangya,是居住在清迈的女性阿赞,和我们关系很好,两天后就会到孔敬,到时候和你一起施法,这样就不用耗费太多法力,而且效果也能加倍。”
阿赞洪班点点头:“那好。”
两天之后,我从大巴车站把阿赞nangya接到阿赞洪班的家中。阿赞nangya的母亲是缅甸人,但父亲在云南,她也学过不少云南巫术,所以和阿赞洪班还挺谈得来。听了我们的话,阿赞nangya又有几分不高兴的神,我说:“这件事我们也是没办法,对方寻仇,都把鬼王的引灵符放到方刚床底下了,就是想把他搞死。我们要是不反击,就没法在泰国再呆下去。”
阿赞nangya说:“那就去别的国家,马来西亚,菲律宾,柬埔寨都可以,我也可以和你们一起去。”
方刚苦笑:“那些国家比泰国乱得多,而且经济不发达,钱也不好赚。我们在泰国多年,人头熟,做什么事都方便,而且像蒋姐和姜先生这类人,就算我们跑去别的国家,他们照样找得倒,除非让他们自己放弃,否则没个完。”
这道理其实阿赞nangya也懂,只是她没遇到过那么多卑鄙的恶人,她打过交道的人当中,最坏的两个人除了姜先生,可能就是贵州毕节的人贩子王宏了。除此之外,她总觉得凡事都有可能和解。
两位阿赞都同意施法,方刚立刻打电话给朋友,让他传话给阿赞屈带,称有一具难产而死的婴胎,明天就送到乌汶去。那朋友半小时后回了话,说阿赞屈带那边又找到一具婴胎,已经凑齐六个,他这个要尽快送去,不然要是碰巧阿赞屈带又寻到第七具,我们这具他是怎么也不会要的。
我们三个人顿时紧张起来,生怕白费功夫。当晚午夜时分,阿赞nangya和阿赞洪班面对面盘腿坐在法室中,开始合力给放在中间的那具婴胎施以缅甸黑巫控灵术。
为避免不让阿赞屈带看出有鬼,两位阿赞就不能在婴胎身上写下阴法符咒,而只能用黑巫法强行禁锢婴灵。这是很冒险的事,就像光用枪吓唬而不开枪示警,对方要是脾气大的,根本就不理会。这种禁锢法很容易失效,当然我们不用太担心,效果能坚持十几天就足够了。
老谢找出一条长长的经线递给方刚,方刚把经线的中段先在死婴身上缠了几道,再将两端分别让阿赞洪班和阿赞nangya握在手中。阿赞nangya的拉胡域耶放在身边,阿赞洪班手里拿着那串人骨珠,两人共同低声念诵经咒。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387章:火盆
在他俩施法的时候,我和老谢都觉得头疼,我用手指按着太阳**,老谢一个劲敲着脑袋,站起来慢慢走出去。我也实在疼得不得,就出了法室。来到外面透气。老谢说:“不服老不行啊,一到这种情况就头疼。”
我说:“不光你,我也是一样,刚才那头疼得都快裂了。真奇怪,方刚怎么没事?”
“可能他练过刀枪不入。”老谢拍着脑门。
约半个小时后。方刚也走了出来,告诉我们施法已经结束,得马上连夜送到乌汶去,让我和老谢帮着把冷柜抬出来。装车后方刚就要开车出发。我说这么晚了也不安全,等天亮再走。方刚说:“我们费了这么大劲,就是要好好收拾那些想整我们的人,万一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功尽弃,那就麻烦,所以要连夜出发。”
我提出要和他同去,方刚想了想,就同意了。我回到阿赞洪班的法室中和两位法师告别,看到阿赞洪班坐在法坛前,半低着头,似乎很疲惫,而阿赞nangya脸更难看。
阿赞洪班说:“我和阿赞nangya女士共同将一些黑巫术的法门注入到死婴中,具体能达到什么效果,禁锢多长时间,我们也不清楚。”我告诉他方刚要把死婴连夜开车送去乌汶。我会和他同去。阿赞洪班点点头,说刚才加持那个死婴,耗费了不少法力,他和阿赞nangya都需要好好休息。
我让老谢扶着阿赞nangya离开阿赞洪班的家,在附近一家旅馆订房间让她休息,然后我和方刚驱车出发。
在汽车上,我既紧张又害怕。完全无睡意,我就掏出手机翻看。每天都会收到不少短信和qq信息,看到有求财的、求子的,老客户要给朋友代买的等等。其中有一条短信内容是:“田七先生,你相信报应吗?”
这让我感到意外,因为平时很少有人找我闲聊,看号码又是个陌生的。心想估计是那种不太相信鬼神之说的人,听说泰国佛牌神奇,但又与自己受到的教育相抵触,所以想来问我。
我回复:“相信。你有什么事?”
那人没回,我看了一下那条短信的发送时间。是下午,应该是早就睡着了。
到乌汶时东方已经开始蒙蒙亮,先去方刚收买的那人家中,让他把死婴尽快送过去。那人只有一辆摩托车,我和方刚用绳子把冷柜捆在摩托车后座上,让那人马上出发。
不到一个小时,那人回来了,称东西已经送过去,还说他刚进屋,阿赞屈带就说好大的怨气,看了看冷柜里的死婴,就付给他两万泰铢。
方刚问:“阿赞屈带家里还有谁?”那人说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徒弟,另一个是脸上有伤痕的中年男人,每隔两三天都会来找他一次。不用说,肯定是姜先生了,方刚按约定把那两万泰铢当成辛苦费付给那人,告诉他要绝对保密,那人连连答应。
按那人的描述,阿赞屈带住在乌汶西北部树林边缘的一座竹楼中,附近有几户民宅,比较偏僻。方刚对我说:“我俩就在这附近先住下,我朋友会随时通知我消息,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
等待的时间很焦急,连有客户给我发短信询问的生意都没心思搭理。两天后的下午,负责盯阿赞屈带的人给方刚打电话,挂断后他告诉我,又有人给阿赞屈带送了一具死婴,还商量称要在今天午夜施什么法。我问那人是怎么看到阿赞屈带家中的情况,还能听到他说话。方刚说:“阿赞屈带住的是普通吊脚竹楼,底部堆着很多鸡笼子,他就是藏在那里偷听到的。要是晚上就更方便了,躲在窗下就能偷看,附近也没什么居民,不用担心被发现。”
他拿出乌汶地图,用红笔在上面画了两个小圈,再划出最近的路线。这两个小圈分别是阿赞屈带的住所,和姜先生落脚的旅馆,两地距离大概有五六公里。
方刚掏出手机打电话,联系了那个负责盯姜先生的人,他称姜先生还住在乌汶的那家旅馆中,现在都在屋里没出来。
“走,去和姜先生做个临时邻居。”方刚记下地址,开车带着我来到乌汶西北的某旅馆。这里比较偏僻,附近全是树,旅馆对面只有一家很简陋的餐厅,方刚的那位朋友就在这里负责盯梢,我很佩服他,每天拿两百泰铢,要在这里一坐就是一天,除非姜先生出去,否则他也得在这耗着。方刚给他两百泰铢,让他可以暂时解放了。围估助才。
我俩找个靠窗位置坐下,叫了一份汤慢慢喝。我说:“咱们不是要在这里坐到半夜?”
方刚白了我一眼:“你也可以坐在姜先生的房门口等着。”我没了话说,只好坐着喝汤。喝的过程中,方刚叫来餐厅老板,向他打听距离这里最近的警局电话号码,餐厅老板去翻电话本,告诉他警局就在从这里走出去三四条街,没多远,又把地址和电话号码抄给他。
我问方刚要干什么,他把写有号码的纸条放进衬衫口袋:“留着,早晚用得上。”
幸好这家餐厅是24小时营业,我俩从傍晚坐到十一点钟,几个小时内叫了四份冬荫功汤,我跑了十几趟厕所,方刚也去了几次,我几乎都想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喝冬荫功了。
十一点出头的时候,我正拄着腮帮子打盹,方刚碰了碰我,把身体向后仰去,我连忙躲在窗边,借着夜,看到有个人影从旅馆里走出来,站在路边左顾右盼。说实话我都没看清是不是他,因为月光没那么亮,只是觉得眼熟。方刚这家伙似乎是夜猫眼,立刻撤身走向大门,我也连忙掏出钞票放在桌上,站在方刚身后,透过餐厅的玻璃侧门偷眼向外看。
方刚低声说:“姓姜的在犹豫什么,难道在这里还想叫到出租车?”
几分钟后,有一辆摩托车从这里驶过,姜先生抬手去拦,又掏出钱递给开车者,坐在后座开走了。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姜先生是想顺路拦车。我笑着:“可能是平时占便宜占惯了,连出行都想搭个顺风车。”
我和方刚出了餐厅,开着皮卡在后面慢慢跟随。距离拉得很长,并没有急于跟上,反正我们认识路线。照图上所标的路线,远远看到前面有几座竹楼,把车停在路边,方刚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有个人从一座竹楼的后面溜出来,跑到我们面前。
“就是你出来的那座竹楼?”方刚。
这人点点头:“刚才脸上有疤的那个人又来了,正在里面说话,好像在等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要施什么法术。”收了两百泰铢,这人的使命就算是完成。方刚让我把手机调成震动模式,带着我悄悄摸到那座竹楼后面,窗户大开着,从里面透出摇晃的火光,好像屋里点着火,还隐约传出说话声。
方刚来到窗户旁边,侧着身体朝里面偷看,随后用手给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也过去。我蹑手蹑脚地来到窗户的另一侧,学着方刚的姿势也侧身向里看。屋子不小,呈狭长型,里面中央放着一个大铁盆,里面架了高高的木柴,火星噼里啪啦直响,光亮耀得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铁盆上横着铁架,中央有个铁丝网兜,处于火势的正上方,旁边有个大玻璃罐。
第388章:疯僧的下场
屋里有四个人,一个是姜先生,一个是当初蒋姐逼迫老谢把我和方刚骗去时,见到的那位阿赞屈带,还有一个光着膀子的年轻人,估计就是阿赞的徒弟了。另外在屋里的木柱上还捆坐着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头发也很乱,嘴被东西堵着,身体不停地挣扎。双腿乱蹬。虽然被跳动的火光晃得看不清面目,但我还是能认出那女人居然是蒋姐。
我很奇怪,蒋姐之前就和阿赞屈带有勾结,可现在怎么对方翻脸了?为什么要把她捆起来?
阿赞屈带和姜先生说着什么。徒弟在旁边翻译,因为说话声比较小,火盆燃烧的声音比较大,具体说的内容听不清,等眼睛适应了光亮,看到火堆旁边的地上放着七具婴儿的尸体,都被用白麻布包裹着,上面画了很多黑图案和符咒。
姜先生和徒弟走到蒋姐身旁站定,阿赞屈带盘腿坐在一排婴尸面前,开始念诵经咒。我看到方刚掏出手机,悄悄按着键,不知道给谁打电话,过了一会儿又把手机收起来。我心想这老哥真沉得住气,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还在看手机。
阿赞屈带念了一会儿经咒,徒弟走过来抱起一具婴尸。打开裹尸布,将婴尸放在铁丝网兜上。这徒弟似乎不怕火烧,他的动作很慢,双手捧着婴尸朝铁丝网里放的时候,火苗就舔着他的身体,但他完全没反应。
放完婴尸,阿赞屈带念诵经咒的速度更快。徒弟手里拿着一个长柄的大铁勺,伸到铁丝网兜下面接烤出来的尸油。婴尸被烤得嗞嗞直响,弥漫出一股烤肉的焦臭,我连忙捂上鼻子。十几分钟后,阿赞屈带抬手示意,徒弟就把铁勺中的油倒进那个大玻璃罐中,把那婴尸抱出来,再换另一个。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烤,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之前老谢和我说过,炼这种无法可解的降头油。最后要用活人烤出来的尸油才能完成,那个活人从哪里找?不会是……
想到这里的时候,那边已经烤完第七具婴尸,徒弟把尸油倾倒在大玻璃罐中,阿赞屈带把玻璃罐放到面前,用黑笔在罐表面一边写着各种符号,一边念诵经咒。念了几分钟,他抬手朝徒弟示意,徒弟起身来到木柱前,去解捆着她的绳索。蒋姐疯狂地挣扎,连踢带踹,姜先生过去帮忙,大声说:“别白费力气啦,谁让你非要和我整他们?你自己送上门来,不能怪我!”
蒋姐在女人当中也算强壮型的,她的两条腿都被捆着,但还是奋力同时抬起两条腿去踢姜先生,正好踢中下身,把姜先生踢得捂着裤裆往后退,弯着腰,似乎很痛苦。阿赞屈带的徒弟一个人更制不住她,只好努力拉着蒋姐,等姜先生恢复过来。
忽然,阿赞屈带把玻璃罐高高举起,用力摔在地上,玻璃罐顿时裂成碎片,尸油淌了满地。不光姜先生和他徒弟,连我也一惊,阿赞屈带站起来,仰着头,仍然在大声念着经咒。他徒弟疑惑地走过来问了几句,被阿赞屈带一把抓住肩膀,揪着头发就往火苗里按。
他徒弟吓得连忙挣扎,手不小心拄在火盆里,烫得哇哇直叫,我心想刚才他都不怕烫,现在怎么变了。挣脱的徒弟没命地朝屋外跑去,阿赞屈带又转向姜先生,那边姜先生刚把腰直起来,就被阿赞屈带揪住头发朝铁盆方向拖去,姜先生也极力挣扎,但他也许是刚才命根子被踢中的缘故,怎么也挣不开,被阿赞屈带揪着头发,用力把他的头按进铁盆。
“啊”姜先生惨叫起来,这时我用余光看到从来路的方向驶来两辆闪着顶灯的警车,我很惊讶,这是从哪里来的警车?
姜先生双手扳着铁盆,拼了命把脑袋抽出来,木炭和火星乱飞,头发全都烧着了,就像顶了个火把。阿赞屈带嘴里呼呼大叫,用力两拳打在姜先生脸上,再次把他的头弄到火苗上燃烧,姜先生已经叫得不是人声,我甚至听到啪的一声轻响也许是心理作用,姜先生眼睛红黑一片,看来是眼珠已经被火给烧爆了。
旁边的蒋姐虽然手脚都被捆着,却还能跑,她连滚带爬地跑出竹楼,方刚示意我也撤,我俩连忙跑到竹楼后面的灌木丛坡里躲着,只露出半个脑袋。隐约看到警车停在竹楼前,有警察冲进冲楼,呼喊声夹杂一片,有人被带出竹楼塞进警车,蒋姐也被抓走,两辆警车先后开走,有一名警察站在竹楼窗前,边朝外张望,边打着手机。
等那名警察转身走开的时候,方刚拍了我一把,我俩猫着腰溜出这里,钻进皮卡,方刚要发动引擎,我心跳得都快出腔子了,喘着粗气问:“会不会被那名警察听到声音?”
“那警察得在屋里检查现场,一时不会走出屋子,屋里有火堆,声音也许能掩盖引擎声,没别的办法,只有现在这个机会能走掉!”方刚打着车,慢慢倒车,再调头驶离这里。
不得不说方刚的经验还是多,警察并没看到我们的车,我和方刚顺利地回到老谢的旅馆。在车上,我忍不住问警察是怎么来的,方刚只笑不说,到了老谢和阿赞nangya休息的那家旅馆,把他从呼噜中叫起来,方刚这才把经过和我俩说了,老谢张大嘴说不出话。
原来在我和方刚坐在餐厅监视姜先生的时候,他去卫生间给警局打了个电话,自称是一位佛牌信徒,发现有个叫阿赞屈带的变态疯子正在乌汶府某处收集七个活婴,要制作什么降头油。警察立刻要他提供地址,方刚却没直接给,而是说今晚十二点左右他会再次去确认,如果是真的,他会马上报警,地点就在距离警局不到十公里的某处。那警官看来也听说过阿赞屈带的名字,给方刚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让方刚确认后立刻发短信给他,顺便警告他,要是敢欺骗警方,后果会很严重。
刚才在阿赞屈带住所外偷看的时候,我见方刚悄悄掏出手机还以是在看短信,却原来是在发短信给警察。不得不说警察来得真巧,正好在阿赞屈带发疯要活活烧死姜先生的时候赶到。围台叉亡。
我兴奋地说:“那七具婴尸就够他们俩解释一阵子的了,搞不好阿赞屈带还得进一次监狱,真痛快!”
方刚嘿嘿笑着:“也算是意外收获,我本来的打算是看看情况就报警走人,没想到那个姓姜的居然能栽在阿赞屈带手里。”
“这就是报应,”我恨恨地说,“自己心术不正,却非要大老远跑到泰国来整我们,现在可好,反被那个疯子阿赞给搞得眼珠子都烤爆了,看他以后还怎么报复!”
老谢想了想,问:“那个蒋姐,是不是还得被放出来?”
方刚说:“阿赞屈带发疯,姜先生严重烧伤,短时间内神智也不会清醒,蒋姐肯定会称自己是无辜的,快就会被释放。”
我说:“希望这娘们因为这件事能得些教训,打消和我们做对的念头。”
为了补偿阿赞洪班和阿赞nangya施法而耗费的法力,我和方刚凑了几万泰铢给他们,算是这段时间休息而耽误的生意弥补。老谢家里穷,就没让他出钱。
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我们几个人也能松口气了。方刚托人去警局打听消息,果然和我们预料的一样,蒋姐没两天就被释放,由警局送去曼谷大使馆,应该是要遣送回国了。阿赞屈带还被关押,而姜先生最惨,住在医院的重伤科,左眼被烧瞎,面部也严重烧伤,别说以后再使坏,连看路都费劲。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