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为富不仁
村民们继续努力地挖坑,坑越扩越大,两口棺材的外形已经很明显,将四周用尖镐清理干净后,四个村民各扳棺材角,先把一口棺材费力地举出坑。再把另一口也弄出来。并排放在地上。
阿赞巴登把那串黑色珠子递给方刚,方刚朝方老板夫妻招手让他们下来,两口子极不愿意地走下楼梯,方刚把珠子给方老板戴上,方老板直躲:“做、做什么”
“躲什么躲祸是你惹出来的,还要你来平息才行”方刚训道。方老板只好把黑色珠子戴上,阿赞巴登示意打开棺材盖,村民们不敢。方刚把眼睛一瞪,说不动手就一分钱辛苦费也没有。
无奈之下。村民们只好用尖镐和撬杠把棺材盖慢慢撬开。这两口棺材的颜色已经呈黑红色,估计至少也埋了有近百年,但木质不错,嘎吱嘎吱撬了半天才打开,将棺盖半搭在棺材上,里面各是一副呈青黑色的枯骨,枕着的被褥和石灰块还能分辨得出来,但已经全都是黑灰色。
阿赞巴登盘腿坐在两口棺材前,从背包里取出那颗头骨域耶放在面前,几个村民看到这颗颜色灰黑的头骨,顿时吓得脸都白了,爬出坑躲到旁边,战战兢兢地看着。阿赞巴登开始念诵经咒。我看到有个村民悄悄掏出手机,不知道是在看时间还是做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泥土的怪味,齐夫人脸色惨白,双手抱在胸前,身体直发抖。她问方刚能不能回房间去休息,方刚摇摇头:“不行,你们都是事主,施法的过程必须全程参与。你害怕想躲,这法事还怎么做”
齐夫人苦着脸,只好躲在齐老板身后。阿赞巴登摸出一柄细细的小刀,割破左手中指,将几滴鲜血滴在域耶头骨上,忽然一个棺盖滑下来,咣地落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嗡嗡声。客厅里本来就安静,这声音就显得更大了。除了阿赞巴登和方刚,几乎所有人都吓得叫出声来,那几个村民跳起来,纷纷跑出大门,逃回家去了。齐夫人吓得差点要瘫倒,紧紧抓着齐老板的衣襟。
其实齐老板比她还怕,身体一直在发抖。忽然大门被人推开,齐老板又叫起来,进来的是几个农民打扮的人,有男有女。这几个人看到客厅中放置的两口棺材,这几个人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齐老板看到他们,顿时吃了一惊,用本地话说了几句,那几个村民愤怒地用手指着齐老板,然后齐刷刷地跪在两口棺材前面,泪如雨下。我和方刚猜也能猜得出,这几位肯定是李家人无疑。方刚走过去,用本地话和他们简单交谈几句,这几个人爬起来,生气地指着齐老板,说了很多话,方刚回复几句,这几个人半信半疑地站到旁边看着。
阿赞巴登加快念诵经咒的速度,忽然齐老板眼睛圆瞪,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盯着左面那口棺材,似乎棺材里面的尸骨活过来似的。齐夫人问他怎么了,齐老板连连后退,就要往楼上跑。方刚对着李家人说了几句话,再指向齐老板,李家人连忙冲上去,把齐老板生拉硬拽地拖回来。齐老板大喊大叫,阿赞巴登对方刚说:“把他抬进棺材,扣好棺盖。”
方刚一愣,连忙对李家人下令,齐夫人大叫,疯狂阻止,方刚抱着她拖到旁边,李家人用力抓着齐老板的四肢,把他平着抬到棺材上方,再落下,几个人死死按着他,另外两人抬起棺材盖,把齐老板扣在棺材里,那几个人怕齐老板顶出来,干脆坐在棺材盖上压着。
齐夫人在旁边哭着,方刚对她说了几句话,齐夫人用力啐了方刚一口,方刚很生气,抽了她两嘴巴。
阿赞巴登继续念诵经咒,棺材里发出低闷的敲击声,像诈尸似的。大概过了几分钟,阿赞巴登对方刚举手示意,方刚让李家人把齐老板放出来,李家人很不情愿地打开棺材盖,齐老板直挺挺地躺在尸骨上面,脸色铁青,眼睛圆瞪,一动也不动,活像一具尸体。
李家人看到齐老板的样子,都吓得傻了。齐夫人扑上去大哭,方刚指挥李家人把齐老板抬出来,放在阿赞巴登面前,阿赞巴登用右手压在齐老板脑门上,念诵了一会儿经咒,齐老板的眼睛慢慢闭上,脸色也开始恢复正常。役休央技。
方刚把齐老板脖子上那串黑色珠子摘下来,阿赞巴登让人把棺盖都盖好,又掏出一支白笔,分别在两口棺材的侧面写了一些复杂的符文,对方刚点点头。方刚把李家人拉到一边,低声和他们说了些什么,李家人连连道谢,又打电话叫了几个族人过来,把两口棺材抬出别墅,离开齐家。
施完法的阿赞巴登从方刚手里接过黑珠串,上楼去了。方刚对还在哭泣的齐夫人说:“不要哭了,你现在应该笑才对”
“为、为什么”齐夫人哭着说。
方刚说:“施法很成功,法师已经平息了李家祖先的愤怒和怨气,难道你们不应该高兴吗”
齐夫人止住哭声:“你是说,这件事彻底解决了”方刚点点头,齐夫人这才感觉好些,又问齐老板怎么回事。
方刚说:“你们为了占那块风水宝地,非要卖下来,但那是李家的祖坟,说什么也不卖。但你们动了歪念头,趁李家人都出去参加婚礼的机会,雇来铲车强行平坟,还把棺材都挖出来摆到旁边。李家只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在家,听说有人平他家的祖坟,跑去阻止不成,就躺在铲车前面。结果被铲车司机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反正是将老人给铲死了。李家人要打官司,你们出钱摆平一切,最后只赔个五十万,再用市价把那块地买下。虽然当初移坟的时候,你们也出钱找和尚做了法事,但你们不知道,还有两口棺材没有移走。你们先伤人性命,又在祖坟棺木上面盖别墅,阴灵当然要发怒了。”
“那我老公会不会有事”齐夫人抽泣着问。
方刚说:“那就不知道了,刚才要不是阿赞师父用控灵术将齐老板弄进棺材,假装死掉来让阴灵消除怨气,你们夫妻都不会好过。齐老板肯定会大病一场,至于能不能挺过这场大病,就看李家祖先的阴灵是否肯原谅他了,我们也无法预料。”
齐夫人生气地说:“我们了好几万块钱把你们从泰国请来,不就是为了彻底摆平这件事的吗难道我老公还有可能搭上性命那要你们来做什么”
我哈哈大笑:“齐老板占地刨坟,误伤人命,这都是作恶的事。难道作恶之后,个几万块钱就能彻底摆平,那这世上就没有报应这个词了。几十万对你们这种巨富来讲,无非就是出趟国旅游的费,要是都不计后果,那你们岂不是可以随便弄死人活人好欺负,也能用钱摆平,阴灵可没那么容易就平息怒火,它们也不认钱。这件事你就算没直接参与,但也是帮凶,你没出事已经是万幸,还有什么资格生气”
经我这么一通说,齐夫人彻底没动静了,又开始抱着老公大哭。
第二天,齐夫人派人先将阿赞巴登先送去广州,订好机票回曼谷。又打电话叫来好几个人来别墅,说是清理残土,其实每天都没怎么干活,却有意无意地盯着我的方刚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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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赌场的旧事
我俩很清楚,这是防止我们溜走。在之后的两三天当中,齐老板渐渐恢复神智,看起来和好人没什么区别,只是身体比较发虚,每天都要呕吐出很多绿水。齐夫人害怕。问这是为什么。吐的是不是胆汗。
方刚说:“没关系,他是在排毒,要连吐至少一个月,到时候慢慢就好了。”
这天下午,齐夫人开车出去办事,在客厅里,方刚提出让齐老板支付剩下的余款,我们就要离开了。齐老板嘿嘿笑着:“方老板。你们帮了我的大忙,我得感谢你。钱不是问题。咱们先闲聊几句。你认识吴鹏飞吗”
“吴鹏飞没听说过,什么意思”方刚摇摇头。
齐老板嘿嘿笑着:“方刚先生真是健忘,别看我年纪比你大,记忆力就比你好得多了。那时候在赌场里,只要有人出老千就会被你抓到,你的眼睛真厉害啊。”
方刚不动声色地说:“齐老板,你说的是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齐老板哈哈大笑,站起来说:“再装糊涂就没有意思啦,一转眼过去十、有十四年了吧,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上,我们还做起了生意,你说是不是太巧了”
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齐老板说:“没什么听。大家能遇到就是缘分,我齐某人也是讲道理的。方先生这个事情,我连老婆都没有告诉,女人嘴巴不严,要是让她知道,就不太可能保密了。我这个人是很讲诚信的。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方先生现在泰国过得这么多,多难得。多少钱也换不来。你们也不用多出,把我付给你们的那四万块钱要还给我,再加上封口费,总共十万,咱们就算一笔勾销,你们高高兴兴地回泰国,我马上打电话派人送你们去广州机场。当年方先生捅死人的那件事,我保证不会说出去,怎么样”
方刚眼角抽搐,没说什么,我笑了笑:“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也不想参与,但你身上的阴气还没散尽,我们得过两天才能走,不信你看。”我取下五毒油项链,靠近齐老板的身体,让他看油的颜色,再分别靠近我和方刚的身体,让他对比。
齐老板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这叫五毒油,能检测出阴气,阴气越重,油的颜色就越深。现在我和方刚身上没有阴气,而你身上还有,所以你每天都要吐一次绿水。按理说你要连吐一个月的,但我们不可能在这里守三十几天,只能多停留七天,这七天内要继续观察,直到你身上的阴气彻底散掉才可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惠州市区,取钱出来给你。”
齐老板哦了声,笑道:“田老板做生意真讲诚信,和我一样,好吧,那你们就在这里多住两天”
第三天的下午,齐老板照例又在吐绿水,但这次不同的是,吐起来没完,吐过之后他开始人事不省,连呼吸都没了,和死人一样。齐夫人大惊大叫,说我们把人给治死了。方刚让她镇定,不信明天再看。
次日早晨,齐老板虽然没有呼吸,但身体仍然是温热的,齐夫人心里也没了底。死人体凉,这是常识,她从没听说过人死了一天,身体还能有温度。连忙问怎么回事,方刚说:“没关系,这说明齐老板的劫就快要过去了,别看他现在没有呼吸,其实只是假死状态,这个过程还要保持十天,在这十天内,你要让他保持安静,别让人来打扰,也尽量不要碰他,十天后他自然会醒。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请齐夫人支付我们剩下的报酬,我们要回泰国去了。”
齐夫人摇摇头:“我老公现在还没彻底好转,这个钱我不能给。”
方刚哼了声:“你老公还要假死十天,难道让我们守在这里十天吗你知道我们俩在泰国每天能接多少生意,赚多少钱除非你赔给我们这个损失,我们就长住在这里,住几年都行”
“这个那好吧,不过你们要保证我老公今后能恢复健康,不然我跟你们没完”齐夫人说。
我说:“我们大老远从泰国把法师请来,难道是在和你玩过家家法事也做了,这段时间你的别墅也平安太平。我可以写个保证书给你,以后要是别墅再出事,我们反赔你十万块,怎么样”
齐夫人问:“那我老公的健康呢他会不会出事”
方刚说:“开始我就和你说过了,你老公坏事做得太多,能不能挺得过去,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他算是间接害死一条人命,按理说是要以命抵命的。现在看来,他应该已经没事了,你得多烧香才对”
齐夫人仍然不同意,方刚冷笑道:“齐夫人,事办完了,你却押着我们不让走,也不付钱,这可不太好。我们认识很多泰国巫师,他们的手段你也见识到了,得罪我们,没有你的好果子吃。我已经给泰国方面打过电话,也把你们齐家的信息和别墅地址发给他们,如果最晚明天我们不能回到曼谷,后面的事,你自己联想吧。”
这招是我们的最后杀手锏,果然管用,齐夫人犹豫了半天,终于点点头,亲自跟车把我们俩送到惠州市区,又和我进了银行,取出四万元人民币交给我。役夹助亡。
等齐夫人离开,我和方刚立刻登上去广州的火车,再转机回到曼谷。
这是我和方刚精心策划的一个计谋。那天晚上,方刚和阿赞巴登精心密谋,让阿赞巴登在施法的过程中,顺便给齐老板施下疾降,让李家祖坟棺材中的极阴之气转到他身上。短时间内看不出来,但阴气入体,每天都会吐绿水,直到开始昏迷并且没有呼吸,十天之后身体才慢慢变凉,到那时才是真死了。
至于齐老板是否把方刚当年捅死人的事告诉齐夫人,我们不知道,但只要我们顺利回到泰国,就没什么顾虑了。有了这个事,方刚估计再也不会回到惠州,而齐夫人就算找我们算账,也可以用齐老板作恶太多,鬼神不想放过他为理由。毕竟做恶者理亏,齐夫人想闹,也要顾忌我们认识泰国巫师的这个事实。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这件事做得太冒险,后顾之忧也不能说没有,只是方刚不巧被齐老板给认出来,才有了后面这些节外生枝的事,也属无奈。方刚先下手为强,他防着齐老板会出这么一手,要是不给齐老板下这个疾降,就无法趁机脱身。赔钱是小事,谁又敢保证齐老板不会像之前印尼那对狗男女一样,半路想做手脚,搞我和方刚呢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齐老板并没有这个心思,直接把我和方刚放走,那方刚就等于杀死了齐老板。但不幸的是,被方刚给猜对了,因为像齐老板这种为了盖房子能用铲车把人故意铲死的混蛋,没什么事做不出来。如果说齐老板强占李家祖坟是天灾,后来因得罪方刚而送命,那就是彻彻底底的**了。
大概十天后,我接到齐夫人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个不停:“你这个骗子,杀人凶手,害死了我老公,我要去泰国找到你们,给我老公赔命”
我假装惊讶:“怎么,齐老板死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们说过他十天后会醒来,可他的身体越来越凉,今天送去医院,医生说人已经彻底死了”齐夫人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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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意外收获
我叹息:“没办法,看来李家的阴灵还是没能放过齐老板,你也不用太悲伤了。”
齐夫人说:“你少找借口,是不是当初根本就知道我老公活不了”
我冷笑几声:“就算你老公活不了,你也没什么可哭闹的。他死了你伤心,被你们用铲车给铲死的李家老人死了。他的家人不伤心吗赔五十万就能买条人命,要是李家人用那五十万买你老公的命。你肯定不同意,但凭什么人家死了就白死齐夫人,这件事你也是帮凶,虽然现在你没什么事,但报应不爽,说不定以后你也会倒霉,你自己小心吧。”
这话把齐夫人彻底击败了,她居然哭着求我,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平平安安。我说暂时没办法,只要你今后多行善、多放生,也许还有机会。
从那以后,我没再接到过齐夫人的电话。开始我以为她良心发现了,但后来才知道,不但不是这么回事,而且还有意外收获。
方刚特意托在广州的朋友去惠州打听,得知齐夫人继承了齐老板的所有财产,不到两个月就和另一个在广州做生意的中年富商结了婚。她两个儿子强烈反对,还把齐夫人告上法庭,称两人早有私情,但没什么证据,齐老板也没有遗嘱,最后法院判定继承合法。
很明显,齐夫人和那富商的私情肯定是真的。只是没证据而已。不过当初阿赞巴登一眼就看出齐夫人右肩有疾,还蹲着一个女孩,说明她在几年前打过胎,但齐老板当时的表情证明他似乎并不知情。齐夫人打的那个孩子是谁的,看来只有天知道了。但我和方刚至少有一点可以放心,那就是齐夫人对老公的死并不怎么悲伤,说不定还很开心。她不会找我和方刚的麻烦,说不定还在心里感谢我和方刚呢。
经过了这件事,我和方刚就又想起之前在雅加达处理汪夫人和姜先生的事,还是挺后怕的。做牌商就是这样,想赚得多,就要担更大的风险。有得必有失。不是有这么句俗话吗:常在河边鞋,怎能不湿鞋很多时候,做生意赚的都是运气钱,幸运的是,我和方刚的运气和头脑都不错,不然可能早就被人给算计了。
齐老板的事最终顺利解决,我赚到手两万块,请方刚在芭堤雅玩了好几天。赶上我姐姐生孩子,我就回到沈阳。帮着忙前忙后。沈阳本地有几份比较著名的日报,发行量不算小,至少也有十几万,我有个客户就是其中一家日报社的广告社副主任。此君从我手里请过四面佛,几个月后当上了正主任,对我很感谢。他曾经和我说过,要是我的佛牌店也能在报纸上打个广告,肯定能增加客源。
开始我并没在意,心想泰国佛牌的特殊性,不能在报纸上宣传效果有多灵验,最多只是当成饰品店打广告,可那样就没有意义了。但这哥们非要帮我打个广告,说可以给我打四折,他说了算,宣传语由他来把握,保证既有效果,又不会违反中国的广告法。
就这样,我动心了,以几百块钱的广告费,让他帮着在报纸上打了个半巴掌大的广告。宣传语确实写得很到位,突出了泰国高僧和法师加持的内容,还说持本广告进店,全场八折,下面再配上淘宝店铺的地址。
两天过去,并没有什么顾客称是看了报纸广告后来店里的。我心想,几百块虽然不多,但也打了水漂,以后这种事不能再干了,还不如上网到论坛贴吧发广告效果好,而且又不用出钱。
那天我在佛牌店收拾货架,从中午干到下午,好不容易收拾完,看着这一屋子的佛牌古曼,心想这个店真是不想开了,顾客少麻烦多,就打算着过两个月是不是把它租出去。
这时,有人推开店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卷成筒的报纸。他问:“您就是开佛牌店的田七吧”
我说是,这人笑着说:“我姓庄,对佛牌很有兴趣,身边有一些同学和朋友同事都在戴。我有个同事一心想升职没结果,两个月前去泰国旅游回来,从什么寺庙买了一条佛牌戴着,说是什么成功佛,结果前天领导居然给他提了副经理今天早晨我看到单位前几天的报纸,上面有你登的广告,就想过来了解一下,泰国佛牌真有这么厉害吗”
“这种事几句话说不清楚,这墙上有很多关于泰国佛牌的介绍,你可以先了解一下。”我回答,心想还真有持报纸进店的顾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交。
庄先生在店里仰头看了半天,问我:“田先生,我没别的过分要求,就是想要那种能帮人达成愿望的佛牌,不知道哪几种是灵验的”
我坐在椅子上,说:“几乎所有的泰国佛牌都有这个功能,看你具体的要求了。一分钱一分货,要求高、效果来得快,就请阴牌,价钱也贵,普通的效果没那么明显,属于细水长流的,能便宜些。”
庄先生说:“我这个不要求效果来得快,但要求效果好,不知道得多少钱”
我想了想说:“有几种可供参考,鲁士路恩的古墓拍婴,龙婆up的南平妈妈,但这个不合适你,因为你不是孕妇。龙婆苏参的古法拍婴也可以,再有就是阿赞并的19灵坤平了。”
这些佛牌的名字,显然庄先生都没听过,他眨了半天眼睛,问我都是什么价格。我说刚才我列出的那几种佛牌,最低的也要五千元,最高的是19灵坤平,要七千块人民币,不讲价。
庄先生问是否能打八折,我指着他手里的报纸卷:“这已经是给你打八折的价了,要不是你拿着报纸来,这个价根本下不来。”
“那有没有能专门让女友对自己好的佛牌”庄先生问。
我说:“当然有,那种叫锁心牌,专门用来挽回和保持男女之间的感情,但不敢保证永远有效。可能只是暂时的,或者在某个特殊时期使用,比如她已经不再爱你、被人勾引要变心、甚至出轨的时候。还有一种就是成愿型的,你许什么愿都行,包括让你女友对你好,我刚才和你说的那几种佛牌就可以。”
“我女友很爱我,至少目前是这样。”庄先生说。
我很奇怪:“既然她很爱你,又不会出轨,还有必要许这种愿”
庄先生笑而不答,说:“这么看来,还是成愿型的比较划算,不但能许愿让女友对我好,还能顺便许点儿别的什么愿望。这东西每天都能许愿吗,许了就灵”
我失笑:“要是有那种每天都能许愿、许了就灵验的佛牌,我还用坐在这里开佛牌店早成亿万富翁了”
庄先生也笑起来,问具体怎么解释,我说:“泰国佛牌是特殊供奉品,其效果因人而异这句话说过无数遍,自己都想吐了,同样的佛牌,对你有效果,对他可能就不行。这与每个人的体质、缘法和磁场也有很大关系。”役丽休技。
就这样,我给庄先生讲了不少关于那三条佛牌的相关知识,庄先生也和我说了他的情况。他是乌鲁木齐人,因单位在沈阳设有分公司,而来沈阳挂职半年,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回去。他的单位是一家研发电信设备的公司,工资高,福利也好。庄先生学习非常的好,但家里也非常的穷,考上新疆大学后,家里连学费都凑不出,要不是亲戚主动借钱,他可能早就去饭店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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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锁心
上大一的时候,庄先生就认识了同校的一个女孩,也是他现在的女友,名字我忘记了,就称她为小玲吧。小玲是镇江人,很欣赏庄先生的聪明和努力。也喜欢他不服输的性格,两人开始谈恋爱。小玲家里是做生意的。很有钱,她一个月的生活费,比庄先生一年的学费加生活费还多。但小玲的心都在庄先生身上,大二的时候,小玲就提出想替庄先生交学费。开始庄先生不同意,觉得一个大男人,竟然要让女友掏学费,这太丢人,也让人看不起。但小玲很生气,称钱是身外之物,不必在乎别人怎么看,只要你和我是真心相爱就行。
就这样。庄先生勉强接受了,对父母称他在校外打工,自己能赚学费。起初,他在同学面前都觉得抬不起头,虽然根本没人知道他的学费是小玲出的。但从大二到大四,善解人意的小玲从来不提资助的事,也许是怕伤他的自尊心。渐渐地,庄先生习惯了小玲对他的资助,因为他觉得,小玲真心爱他,毕业后两人就会结婚,既然是自己未来的老婆。一家人,也就不用谈什么感谢了,反正以后他赚的钱也会全交给小玲掌管。
大学毕业后,庄先生顺利被那家电信设备公司吸纳,领导很看重他,委以重任,前途不可限量。但小玲的家人得知庄先生的事,却死活不同意女儿嫁给这么个穷小子。虽然庄先生现在已经有了一个令人艳羡的工作,但小玲父母的理由是,人若太穷,则心术不正,凤凰男更是靠不住。
小玲对父母这种想法十分反感。一心要和庄先生结婚,家庭关系搞得很僵。毕业后,小玲父母将女儿安排在自己家族的公司任职,以后准备接老子的班,当个女企业家。小玲想着庄先生,总想趁机跑去见他,但她父母一直阻拦,这让庄先生很郁闷。
听到这里,我问:“你是怕小玲在父母的阻拦下。早晚会变心,不和你结婚”
庄先生说:“是啊虽然她很爱我,但敌不过她父母成天吹风,说我配不上她、门不当户不对之类的。我不是图她家的钱,我现在刚参加工作半年多,拿到的薪水已经很高了,只是不想失去小玲这么好的女孩。”
我点头:“能理解,她确实是个很好的女孩,能找到一个如此真心对自己的女人,也是男人的幸运。这样吧,我和你说的这三条佛牌,再给你打个九五折。”
庄先生很高兴,在看了这三条佛牌的电脑图片后,指着那条阿赞并的19灵坤平说:“这条佛牌我一看就很喜欢,是不是眼缘对上了就要它吧”我让庄先生留下两千元定金,再通知方刚帮我找一条阿赞并的19灵坤平,尽快发货过来。
七八天后货到了,这是方刚自己在两年多前囤的货,现在以两万五泰铢的价格出货给我。我让庄先生来佛牌店取货,当晚他兴高采烈地来了,拿着佛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问这个为什么叫19灵坤平。我告诉他,说佛牌里面共有19个阴灵。庄先生没明白,问什么叫阴灵,这19个阴灵都是什么样的,我发短信问方刚,十几分钟后他回复了,我把手机屏幕拿给庄先生看,告诉他:“阴灵就是魂魄,有苦行僧的,有军人,有警察,有大学生,还有僧侣。这块佛牌是用以上19位死者的骨灰,再配上寺庙土和人缘粉压模而成,法力很强。”
这话把庄先生给吓着了:“佛牌居然是用骨灰制成的还有死人的鬼魂我的天”
我笑道:“之前你不是在我的淘宝店里看过资料介绍吗,这是泰国佛牌特有的原料。但我卖给你的是正阴牌,不用担心。像这种19灵坤平的佛牌,就算在泰国也很难请到原版,这可是经书粉的版本”
“经书粉是什么”庄先生问。我告诉他,所谓经书粉有两层意思,一是佛经焚化后的纸灰粉末,因为这些佛经整日被僧侣捧着念诵,本身就有法力。二是将寺庙土或骨灰粉平摊在地上,由龙婆僧盘腿坐在粉末前,用手指在粉末上书写经咒,然后将粉末收集起来,重新摊平,再次用手指在上面写经咒。连续写几百遍,这些粉末就被注入了法力,效果会更好。
庄先生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我再把那张写有心咒的纸交给他,让他回家后将佛牌供奉在桌上,连续念诵三次心咒,以后就能正常佩戴了。庄先生小心翼翼地把佛牌和心咒收起来,交给我四千六百多块钱。他问:“什么愿都能许吗”
我说:“太过分的要求不行,违法的和违反道德的也不可以。”
庄先生想了想:“许愿自己事业发达,或者让女友对我永远不变心,这个没问题吧”
我笑着说:“没问题,但要注意措辞,不要把话说得太绝。之前有个姓史的小姐,从我手里请了一尊强效成愿的古曼童。她痛恨一个腹黑的女同事,就许愿说想让她倒霉,越严重越好,不死不残就行。”
“结果呢”庄先生追问。
我说:“结果那女同事被车撞成植物人,不过确实没死,也不算残疾,只是永远不能动而已,最后东窗事发,史小姐也进了监狱。所以你也要注意用词,别把话说得太绝,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事,锁心也一样。”
庄先生点点头:“我明白了,田老板请您放心,我知道怎么说。再过几天我就要回乌鲁木齐了,以后欢迎你来新疆玩,我请你吃正宗的大盘鸡,和纯正的羊肉串,保证不是鸭肉”我俩哈哈大笑。
目送着庄先生离开佛牌店,我心想,凤凰男和富家女的故事,以前只是在小说和电视剧里遇见,现在碰到真实版的了。虽然这类情况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太好,但我还是希望他们俩能幸福。
十几天后,庄先生给我发短信,称昨晚已经用心咒开始供奉了。我问他许的什么愿,庄先生说:“昨晚我说的是,希望我和女友永远在一起,永不变心,不离不弃。”
我说:“嗯,这样说没什么问题,祝你们早日结婚”役丽休号。
为了方便交流,我和庄先生互相加了qq号码,有时候我经常看到他更新日志,内容都和女友有关,还配着图。不得不承认,庄先生运气真好,他的女朋友长得也很漂亮,从眼神就看得出,是个恬静善良又懂事的姑娘。要是庄先生今后工作顺利,事业发达,两人的结合也应该说是挺班配的。
庄先生有时会在日志里说,他女友为了资助他的学业,一连几年省吃俭用,都把钱攒下来给自己交学费、杂费和宿费,还给他买衣服鞋子和手机。以后他要是发达了,肯定好好报答女友,绝对不能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而有个女性的qq号会在日志下面回复,称干嘛总把那些事挂在嘴边上,只要你过得好,就比什么都重要。
这明显是庄先生的女友小玲,我在心里说,真是个好姑娘,得上辈子做多少好事,今生才能有这样的福气
自从在报纸上做了广告之后,十几天内到佛牌店的顾客还多了起来,这让我暂时打消了关闭佛牌店的念头。
那天在qq上和我姐聊天,王娇忽然发消息给我,问我最近在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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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永远在一起
我没说重开佛牌店的事,她却告诉我,已经和孙喜财分手了,今天就从大连回沈阳,问我在不在沈阳,想顺便去我家看看我。~蓝~~~,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没了顾虑,我最讨厌的是孙喜财。既然两人已经分手,她就可以来了。于是我告诉她,到佛牌店来找我。
下午五点多钟,王娇拽着拉杆箱,风风火火地来到佛牌店。这丫头似乎瘦了些,但胸还是那么饱满。一看到我,她就委屈地和我拥抱,说有很多话要跟我说。
在路口的烤肉馆,王娇说了在大连这段时间的日子,她在某星级大酒店当服务员,孙喜财开始在厨房帮忙,后来又去做保安。某次在电梯里有个客人喝醉。孙喜财去扶,看到人家的钱包掉在地上,他悄悄捡起来,也没还给人家,就收进自己的腰包,连王娇也没告诉。
后来警方通过调监控,锁定了孙喜财的嫌疑最大,开始孙喜财百般抵赖,但最后银行卡的存款记录把他出卖。好在钱不太多,只有两千左右,而且也是侵占罪,再加上客人宽宏大量。表示不再追究,这才把孙喜财释放。经过这个事,王娇彻底对他失去信心,就要分手,孙喜财痛哭下跪也没用,王娇干脆辞了工作,自己跑回沈阳。
听她倒完这满肚子的苦水,我笑着说:“就这对了,像孙喜财这样的男人,真不能要。”
王娇哀求我:“哥,你还让我去佛牌店,我这段时间都不想找男友了。就自己老老实实帮你看店,怎么样?”
我心想,报纸做广告对佛牌店的效益还是有提高的,我一年中至少有小半年都在泰国,让王娇看店的话,每月最多给她1500块钱的工资,只要卖一条佛牌就赚回来了。她这人虽然耳根软,没啥主意,但只要身边没有孙喜财那种坏事精。她还是挺听我话的,于是就答应下来。王娇特别高兴,这顿烤肉非要买单不可。
晚上回到家,坐在电脑前和客户在qq上聊天,看到面板中庄先生qq的签名档是:“亲爱的,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不能没有你!”
我心里起疑,就留言给他问发生了什么事,庄先生没回复。又过了几天,庄先生签名档改为:“我的生命中将永远记得你。”
难道是庄先生有亲戚朋友去世了?可也不能随便称呼亲爱的,就算是父母,也不能单独用这个词来叫,后面起码要加上父母。再次给他留言,庄先生还是没回。直到三天后,庄先生给我打来电话,语气很悲伤:“田老板,不好意思这几天太忙,没回复你的留言。小玲她、她死了……”
“什么,你女朋友小玲死了?怎么死的?”我非常震惊。
庄先生难过地说:“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她从江苏来乌鲁木齐看我,在机场卫生间因为地滑,不小心摔了一跤,头磕在水箱上,流了好多血……在医院昏迷四天四夜,最后还是没能醒过来……”
我觉得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这种事?”
庄先生叹息:“老天爷是不是瞎了眼,为什么让小玲发生这样的意外?她这么好的人,难道不应该长命百岁,永远快乐吗?”我默然,在内心里非常赞同庄先生的想法,我想破头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像大家所说的那样“好人命不长,恶人活千年”?
我只好劝庄先生,说人死不能复生,也许这就是小玲上辈子的业债,所以要在今生偿还。没想到庄先生的情绪激动起来:“什么前世今生?那都是封建迷信,鬼才信,就知道好人不应该没有好报!”
我很想告诉他,这些话和我说没有用。可庄先生又说:“田老板,小玲的死,是不是那条佛牌给害的?”我很奇怪,问他为什么有这想法。
庄先生哼了声:“你不是说那条佛牌中有19个人的阴灵吗?这些鬼魂能做出什么事来,谁说得准?说不定就是它们搞的鬼,把小玲的命给取走了呢!”役余狂技。
我很无语:“正阴牌绝对不会胡乱害人,你不要乱想行吗?”庄先生说你怎么那么了解鬼,反正这条佛牌就是害人精,他已经扔了。
挂断电话,我心情这个不爽,对于这种请了佛牌并正常供奉,却赶上亲人去世,而怪到佛牌头上的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但解释也没用,庄先生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白扯,只有让时间冲淡一切了。
本以为这事已经结束,可二十多天之后,我才知道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那时我已经回到泰国,某天正和方刚在吞武里的寺庙请牌,方刚早就和龙婆师父打好招呼,将刚加持完成的几条崇迪佛牌请走。这时手机qq响起,一看是庄先生发的消息:“田老板,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我在泰国,有什么事吗?”我回复。庄先生说有重要的事和我说,我就把泰国的号码发给他,让他找个长途话给我打。
庄先生给我发了一张图片,是他自己的脸,我还奇怪,给我发自拍干什么?却看到庄先生眼圈发黑,眼珠布满了红血丝,就像几天几夜没睡觉似的。我问怎么回事,十几分钟后,庄先生给我打来电话:“田老板,看到我给你发的照片了吗?我最近简直都要崩溃了,你得帮帮我啊!”
我问他怎么回事,庄先生说:“我总觉得,小玲她没死……”
没死,这话是什么意思?就问:“你是不是因为小玲的死而悲伤过度,压力太大导致焦虑?去医院看看心理科,开点儿镇静类的药物”庄先生打断了我的话,大声道:“我说的是真的,你知道吗,她就在我家里,我家里!”
我笑了:“我能理解,我做牌商两年,什么客户什么情况都遇到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说你之前不是从不相信封建迷信这一套?出去旅游散散心,保证没事。”
庄先生气呼呼地说:“早就试过了,我刚从丽江回来,晚上在客栈睡觉的时候,就看到小玲站在我的床前。我吓得把墙上的镜子都砸碎了,老板还让我赔钱呢。”
我说:“所以我建议你去医院看看大夫,是你心理压力太大,而产生的幻觉。”
庄先生急了:“连我同学都看到她了,这也是幻觉?”这句话很关键,我连忙细问,让庄先生从头给我讲。
小玲在机场卫生间摔昏后住进医院,她父母和庄先生围在病床前,几乎是24小时没睡觉,四天四夜后,庄先生实在困得不行,就趴在病床前打了个盹,迷迷糊糊听到小玲对他说:“你放心,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庄先生惊醒,看到监测仪的心跳成了直线,连忙叫护士,但小玲已经死了。她意外身亡后,她父母对庄先生相当痛恨,在小玲的灵堂前,她的几个表哥表弟还差点儿把庄先生给揍了。说要不是他从大学时候就缠着小玲,小玲也不会大老远从镇江跑去乌鲁木齐看他,也就不会在机场摔倒。庄先生自觉理亏,也不敢说什么,就灰溜溜地回了乌鲁木齐。
开始的几天,庄先生相当颓废,食睡不安,总是想着小玲,过了十几天才渐渐恢复。他住在公司的单人宿舍,某天晚上,庄先生似乎看到有个人影坐在椅子上发呆,看身形很像小玲。他并没有害怕,却很惊喜,马上坐起来问:“你是谁?”
第319章:她还在
那人站起来,慢慢走进卫生间,从走路姿势来看,和小玲一模一样。~蓝~~~,庄先生连忙打开灯,走进卫生间一看,哪有什么小玲。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庄先生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也没多想。他有个习惯。每天上班之前,要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放在桌上,下班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喝掉。原本庄先生不喜欢喝酸奶,但小玲特别喜欢,经常给庄先生买酸奶,时间一长,庄先生也就喝习惯了。这天他下班回到宿舍,发现放在桌上的一瓶酸奶只剩下半瓶。他以为是自己喝的给忘了,可第二天下班仍然是半瓶。庄先生很奇怪,心想难道自己的记忆力差成这样?第三天,他特意确认是一整瓶没开启的酸奶放在桌上,下班回家。又只有半瓶。
庄先生觉得有小偷进屋,可除了那半瓶酸奶之外,屋里什么也没丢。第四天,他出门之前在门缝里夹了一根细细的黑丝线,下班回来看到丝线还在,掏钥匙打开门,酸奶仍然被喝掉半瓶。庄先生开始发慌了,他问同事和同学,大家却都说他肯定是心理压力过大,会出现短暂的失忆症,慢慢就好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庄先生和远在上海求学的表妹用qq视频聊天。庄先生不小心把桌上的笔弄在地上,当他弯腰去拾时,视频里的表妹发出尖叫。庄先生问怎么了,表妹指着屏幕,说他身后有个女人坐在床边,很像他死去的女友小玲。庄先生回头看,什么也没有,就生气地说不要吓唬我。表妹让庄先生闪开,弄了视频截图发给他,但图片上并没看到什么东西,庄先生说表妹无聊,就把视频关了。睡觉的时候。表妹给他发短信,让他注意安全。庄先生知道这个表妹性格内向,不喜欢开玩笑,心里开始有些发毛。
为了散心,庄先生和一个好同学结伴去丽江旅游,晚上在客栈睡觉的时候,他同学半夜忽然大叫有贼,把庄先生惊醒,又看到一个人影站在自己床前。这回庄先生怕极了,举起床头的手机扔过去,砸在对面墙壁的穿衣镜上,而那个人影早已不见。
回到家,庄先生心神不定,经常在深夜听到卫生间里传出流水声,过去看什么也没有。有时半夜被光亮晃醒,看到屋里的灯开着,而开关并没有坏。庄先生抗不住了,大叫着:“到底是谁,快给我出来!”
让庄先生精神崩溃的,是有一天晚上,庄先生迷迷糊糊觉得有人睡在身边,之前他和小玲经常在一起睡觉,半梦半醒中,他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仍然习惯性地翻身去抱。觉得小玲身体冰凉,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他猛然惊醒,并没看到床上有人,但打开灯却发现,被褥上有一大摊暗红的血迹,散发出阵阵恶臭。庄先生吓得只穿内裤跑出宿舍,惊醒了很多邻居,大家进屋去看,纷纷指责庄先生恶作剧吓唬人。
庄先生实在无法忍受,就把情况报告给公司领导。这是一家高科技公司,领导自然不信鬼神,但看在庄先生哀求的面子上,特地又在别的小区给他租了新的宿舍。可庄先生想错了,换房子没用,仍然出事,小区的巡夜保安看到他半夜一个人在小区里走来走去,还有说有笑地和一个并不存在的人聊天。保安以为他是精神病,还报告给物业公司要求处理,以防日后伤人。
就这样,庄先生整日在紧张和崩溃中度过,晚上也不敢睡觉,弄得眼圈像大熊猫,没办法只好来问我。
听完庄先生的讲述,对于这种事我已经不太意外了,之前昆明的张龙梅不就是吗,就告诉他:“这类事件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你去泰国,让阿赞师父施法,帮你驱走小玲的阴灵,二是把阿赞师父请到国内,但收费更高,应该有人民币五六万元左右。建议用第一种方式,去掉你自己的路费花销之外,法师这边大概要收三到四万人民币。施法未成功的话,也要收最少一万元费用。”
庄先生家里穷,就算工资高,也才上班半年多,五六万块钱不是小数目,我觉得他肯定会嫌贵,或者又会怪我卖给他的那块佛牌有问题。但没想到的是,庄先生痛快地答应了,说他会尽快想办法筹钱,让我看在老客户的面子上,能不能给打个折,他的积蓄不多,还得想办法去借。
我看了看坐在龙婆师父对面,正在清点佛牌的方刚,就招手把他叫过来,把庄先生的情况一说,让他尽快联系,看哪位阿赞师父能施法驱邪,收费别太高。方刚说:“阿赞巴登前两天刚回到曼谷,找他就行了,按我们的交情,最多也就是收个二十万泰铢,剩下的全是你小子的赚头。”役余吉扛。
“那太好了,我让客户先汇定金过来。”我回答。
方刚问我,上次给齐老板的别墅驱邪那个活,我到底赚了多少,我实话实说,告诉他只赚了十万泰铢。方刚生气地说:“我总共才收二十万,还要分给阿赞巴登十六万,你小子居然比我赚得多两倍还有余,真他妈的不公平!”
我笑着说:“其实没什么不公平,你想想,我只有你和老谢这两个上游渠道,找高僧和法师都要靠你们。但你自己又能接活,又能直接找法师,我还羡慕你呢。”
方刚想了想,似乎觉得我说的也有道理,也就算了。他给阿赞巴登打了个电话,我帮他把请来的佛牌全都装进皮包里。等方刚聊完,我俩走出寺庙,他说:“我这边报价十五万泰铢,你小子准备加价多少?”
“二十万,我赚一万块钱人民币,不算多?”我笑着回答。方刚哼了声,说不多,一点也不多,但我总觉得他在说反话。
把报价转告庄先生,让他去办护照和签证,再把到达曼谷的行程告诉我,好提前去接。庄先生说他几个月前随公司去过韩国旅游,有护照,办到泰国的旅游签证就容易得多了。
大概五天后,我和方刚在曼谷机场接到庄先生。他神情委顿,熊猫眼圈比之前给我发图片的时候更严重,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方刚上下打量着庄先生,问:“你有几天没睡觉了?”
庄先生沮丧地说:“我这个星期加在一块,最多睡了不到二十个小时。”
我先在附近银行让庄先生取出三十万泰铢的钞票,再来到阿赞巴登的住所,看到他正在给一名年轻女子在后背刺符。这女子长得很漂亮,长发披肩,穿着连身短裙和黑丝袜,把裙摆撩到腰间,里面穿的黑丁字裤都看得清清楚楚,让阿赞巴登在她后腰下部刺符。
刺符结束后,她却并没有走,仍然微笑着用泰语和阿赞巴登在聊天。我在旁边听得不是很清楚,听上去内容似乎不是有求于他,而是在闲聊。方刚在旁边用白眼珠看着那女子,女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方刚的不爽,黑着脸与阿赞巴登告别。
方刚对我说:“那个女人看上阿赞巴登了,想做他的徒弟,但阿赞巴登不同意。”
我很意外,但又并不觉得意外。东南亚的很多阿赞都有大量信徒,别说阿赞巴登这种真正有法力的,就连那些被牌商炒起来的商业阿赞师父也一样。很多阿赞几乎毫无法力,加持出来的佛牌也只能当个装饰品佩戴,但在牌商的宣传下,这些阿赞师父都成了具有高深法力的师父,无数善信不光花钱请牌,还出钱帮助师父们买原料、买供养甚至买汽车。阿赞巴登虽然已经四十几岁,但他长相英俊,平时不苟言笑,看起来很酷,这样更让女人们疯狂。
第320章:许愿
以前我就听方刚说过,曾经有个从台湾来的年轻女孩,可能是受密宗上师双修、明妃那一套的感染太多,在接受了阿赞巴登刺符之后,主动从台湾飞到菲律宾,提出想和阿赞巴登睡觉。~蓝~~~,说是想沾到他身体的法力,让自己永远漂亮。但被阿赞巴登训斥得哭了。
在我说明来意之前,阿赞巴登先对我和方刚说了件事。他说前几天回菲律宾时,看到有个从香港来的女人正在和他师父鬼王聊天。此女姓蒋,和鬼王很熟,鬼王说她身上有阴气,就在背后。那位蒋女士说不可能,后背只有两处刺符,都是泰国著名龙婆高僧给做的刺符。后来又说曾经在芭堤雅让一位叫阿赞nangya的女师父做过缅甸秘法刺符。
鬼王说怎么没看到,蒋女士说,这位阿赞nangya刺符方式很独特,并不是用针直接在皮肤上纹刺图案,而是用加持过的黑笔在皮肤上绘制法本中的图案和经咒。然后施法加持,两天后图案就可以洗净,但法力还在。后来鬼王用一块石刻的佛牌在火中烧烫,在蒋女士后背被阿赞nangya刺过符的位置并排连续烙了三个印记,才算把阴气去掉。
阿赞巴登问:“你们是否了解阿赞nangya这个人?以前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方刚和我对视一眼,方刚也没隐瞒,直接把我们和蒋姐的矛盾说给他听。阿赞巴登没说什么,又看看在旁边一头雾水的庄先生。他不懂泰语,也不明白我们在聊些啥。方刚把来意一说,阿赞巴登取下黑珠串,给庄先生戴上,再用手握着珠串下部。闭上眼睛,低声念诵经咒。他念的声音极低,就和蚊子的嗡嗡声差不多。庄先生坐立不安,来回扭动身体,好像很难受似的。
十几分钟后,阿赞巴登把手松开,指着庄先生对我们说:“是他自愿的。”役余吉亡。
我和方刚都没明白,阿赞巴登又说:“是他自己要那个阴灵永远陪着他,而且用的是龙婆僧加持的力量,所以我不能施法。”
“能不能再说得直白一些?”我忍不住问。阿赞巴登说最好还是问事主自己,方刚把眼一瞪,对庄先生说:“你到底做过些什么?快说!”
庄先生还在嘴硬。说没什么,但在我的追问下,他还是说了实话。
原来庄先生在拿到那条19灵坤平之后,当晚用心咒开始供奉时,他说的并不是那句“希望我和女友永远在一起,永不变心,不离不弃”的话,而是“希望我的女朋友只跟我在一起,除非我先变心。否则她永远不能离开我”。
庄先生留了私心,他是这样想的,小玲如此爱他,又资助他念完大学,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以后结婚了也会是好妻子。可他又想,这世上的事是说不准的,万一今后自己飞黄腾达,事业有成,而不再爱小玲,也不想和她一起生活了。可她仍然缠着我,岂不是很没劲?所以庄先生就说了那句话,意思是小玲不能先变心,而自己可以,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他觉得这么说是万无一失了,可人算不如天算,小玲因为意外去世,但庄先生当初用佛牌许的愿仍然有郊,小玲是横死,父母又没给它作法事超度,它的阴灵就一直跟着庄先生,生活习惯仍然像平时和他一起生活时那样。
听到这个解释,我和方刚不由得对庄先生怒目而视,方刚冷笑:“你小子真是可以,小玲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居然还在动歪念头,真是佩服。”
庄先生不敢接口,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我问阿赞巴登,像这种情况有什么办法解决,阿赞巴登说,除非能把当初许愿时供奉的那块佛牌拿过来。我问庄先生那佛牌是不是扔掉了,庄先生摇摇头:“好几千买来的,哪舍得扔?转让给我的同学了。”
“快给他打电话,让他寄到泰国来,没用的东西!”方刚骂道。庄先生半个字也不敢多说,用我的手机给他同学打电话,求他帮忙立刻寄到曼谷的某地址,说回国后就把钱赔给他。那同学还算好说话,答应立刻就办。
阿赞巴登住的这所房子是他朋友的,这位朋友经常跑吉隆坡做生意,一年中有小半年都不在曼谷居住,所以就成了阿赞巴登在曼谷的临时下榻地。有好几个卧室,我和方刚、庄先生就住在这里。几天后,国际快递发到,午夜时分,阿赞巴登取出这块19灵坤平,让庄先生佩戴在脖子上,他用小刀划破左手中指,将鲜血滴在域耶上,开始正式施法。
庄先生闭着眼睛,忽然又慢慢睁开,说:“你不是让我永远别离开你吗?”声音完全是个年轻女孩发出的,只是语气冷冰冰,而且十分低沉,听上去很不舒服。
阿赞巴登继续念诵经咒,庄先生又说:“我对你那么好,你却对我这样!”我远远坐在旁边,心想这个小玲也真是死得冤,几乎把心都掏给庄先生,却换来这个下场。
庄先生提高声调:“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这下你满意了?”声音忽低沉忽尖锐,听起来特别的别扭。阿赞巴登把中指的鲜血涂在庄先生脖子上那条19灵坤平上,庄先生哭着说:“不要拉我,为什么要拉我走?我是为他而死的,死也要陪着他一辈子,别拉我!”那条佛牌忽然悬空而立,好像有个透明的手把它拿起来似的。
庄先生哭得很伤心:“我对不起你,小玲,是我有私心,我不是人,你原谅我,求求你……”又恢复了自己的本声。
阿赞巴登加速念诵经咒,庄先生突然爬起来,双手像疯了似的抓自己的脸,顿时血痕密布。我要上去阻止,被方刚拦住。庄先生在屋里乱跑,边跑边将脸部抓得血肉模糊,方刚悄悄朝我打个了手势,我立刻明白,过去伸手摘下庄先生脖子上的佛牌递给阿赞巴登,阿赞巴登将佛牌放在域耶头骨上,用左手五指按住,庄先生嘴里嗬嗬叫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瘫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阿赞巴登把佛牌递给方刚,说:“这条19灵坤平已经失去法力了,也不会再为供奉者服务,你自行处理。”方刚把佛牌收进皮包,示意我掏钱,我走到庄先生身边蹲下,从他的随身皮包里掏出那三十万泰铢钞票,自己收起十万,余下的递给方刚,方刚分给阿赞巴登十六万泰铢。
过了两个多小时,庄先生才慢慢醒转,他茫然地看着我们,问发生了什么事。阿赞巴登说庄先生的魂魄并没记住刚才发生的事,要过几天才恢复正常。
就这样,我们又在阿赞巴登朋友家里住了三天,庄先生才记起施法的事,连忙问我们是否解决。我说:“放心,你已经没事了,钱我已经付给师父,一会儿我送你去机场。”庄先生道了谢,由方刚开车,载着我们俩去机场,将庄先生扔在机场大厅,我们就回去了。
这笔生意我赚到手两万元人民币,方刚赚八千,他十分地不爽,等信号的时候又说觉得不公平。我说:“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的上游只有你,而你有很多上游师父呢。”
方刚翻了我一眼:“那次我们从湖北回来,不是已经讲好,大家赚的钱要平分吗?”
第321章:香港的客户
我笑着说你有录音和录像吗?拿出证据来。~蓝~~~,方刚看了我半天,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小子,你有种,以后千万别落在我手里!”我哈哈大笑,从皮包里抽出一万泰铢拍在仪表板上。方刚哼了声:“这么点钱,你以为是在打发乞丐吗?”我心想原来他只是说着玩。刚要伸手把钱拿回来,方刚却闪电般将钱抓走。收进衬衫口袋。
在芭堤雅吃晚饭的时候,我提起蒋姐去找鬼王烙掉刺符的事,问方刚:“蒋姐会不会猜到,当初阿赞nangya是故意给她刺的阴符?”
“以那个蒋姐的精明和多疑,肯定会怀疑的,但她没证据。阿赞nangya做刺符灵验虽然是我们三个人散布出去的消息,但她以前就做刺符,只不过宣传力度没那么大。再说,这种一传十、十传百的消息,很难找得到源头之谁。不过今后还是要小心,我一会儿要给阿赞nangya打电话,让她谨慎与这个蒋姐合作。”
回到罗勇。有一天上网的时候,我看到庄先生的qq空间有一篇日志,很多人回复,题目是“别说自己高尚”。点进去一看,我顿时火往上撞。具体内容已经无法复述,但大意是,有人喜欢接济和施舍别人,以为自己很伟大很高尚,就算是以喜欢和爱为由,也应该考虑一下对方的接受。有时候,接济反倒成了一种侮辱。我相信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所图的,即便是帮助别人。就算不是为出名。也是想自己得到心理安慰,或者是想让某人留在自己身边而已。
我很反感这篇日志,但在后面的回复中,却看到不少庄先生的同学朋友纷纷留言赞同。我气愤地留言,说你说的是小玲吗,一个为了你付出那么多,最后还因你而死的女孩?
几个小时后,我发现庄先生先是删掉了我的回复,随后又把我拉进黑名单。很显然,他永远不想再和我有瓜葛,也不想任何人对他提小玲的事。
我很生气,心想要是知道庄先生是这种人。当初就应该让阿赞巴登再多给他吃点儿苦头,光破相算什么,庄先生又不是人妖,不靠脸蛋吃饭,应该让他落下点儿什么疾病,比如阴天下雨就浑身疼,让他永远也不能忘记当初那些自私的许愿的话。
在表哥家的日子很悠闲,但他就忙得多了,一天到晚看不到人。水果加工厂的生意越来越大,他准备进军国内,先在深圳开厂,从泰国大量进口新鲜水果,这样可以省很多发货到中国各地的费用。
那几天表哥和表嫂去印尼谈生意,我在附近的一家海鲜餐厅吃炒饭,这是我百吃不厌的味道。正吃着,手机响起,对方操着广东话,我根本听不懂。我问他是否会普通话,对方改成广东式的普通话。说实话,这人的广普太差,方刚也是广东人,说话带有明显的广东口音,但我完全能听懂,而且还听得很习惯,很爱听。有时候和方刚出去办事,我故意找岔让他瞪眼睛,这老哥的口音就更。
但这位客户的广东口音普通话就让我很抓狂了,十个字勉强能听懂六个,剩下四个只能靠猜,有些字咬得特别不准,让我很难捋顺。他说:“你是卖佛牌的田七吗?我叫阿鹏,他们都叫我发财鹏,你可以叫我鹏仔。我在香港,不知道您在泰国还是什么地方?”
听到他说自己是香港人,我还有几分小激动,因为这是我做佛牌两年多来,第一个来自香港的客户。
我问:“你有什么要求吗?我目前在泰国。”
鹏仔说:“难道从我的名字还猜不出?我就是想要发财啊,发大财,越大越好!”我失笑,心想他说的也对,发财鹏嘛,可不就是成天想着发财吗。
听了鹏仔的自我介绍,才知道他住在香港一个叫大角咀的地方,是比较落后的贫民区,住的都是没什么钱的人。鹏仔原籍在广东韶关,母亲早亡,爷辈是解放后以难民身份从广东逃到香港的,大量难民都挤在九龙城寨,后来被香港政府拆掉,鹏仔和父亲被安置在西龙九的廉价公寓。几年后,他父亲无力偿还赌债,投江自杀,鹏仔身无长物,只好跑到大角咀,一个人租住在最便宜的公寓里混日子,靠给几家快餐店送外卖为生。虽然他命比纸薄,但却心比天高,总希望自己能摆脱现在的穷苦生活,也能赚些大钱。但他既没什么文化,也无一技之长,平时除了偶尔赌马和买**彩之外,没别的爱好。役帅助划。
“你对泰国佛牌有了解吗?”我问。
鹏仔说:“当然有啦,我经常给一家佛牌店送比萨,店主和我很熟。今天有两个人在店里说要还愿,已经买了手指粗的金项链,店主还说过几天和他们一起去曼谷。我问什么愿要用那么粗的金链去还,店主说那两位是生意人,以前生意不好,在他的店里请了一条什么佛牌,短短半年内就赚了几百万港币,好风光啊!我就给几个朋友打电话,问他们懂不懂泰国佛牌。有个和我一起送外卖的家伙说,他叔叔在珠海的什么狗屁公司做课长,从一个住在泰国的内地人手里请过佛牌,效果不错,价钱也不贵,就向他叔叔要了你的电话,所以我就打给你啦!”
我不由得感叹,这六度人脉的理论真是太牛了,只需要三个人,我的客户就已经发展到了香港。忽然我想起一件事,就问:“你送外卖的地方不就是佛牌店吗,怎么还来问我?”
鹏仔说:“那家店开在西九龙,最便宜的佛牌也要七八千港币,太贵啦,你这里有没有便宜些的?”
我心想,香港那是什么地方,寸土寸金,商店的东西肯定贵,就告诉他,我这里效果霸道的邪牌也就是四五千人民币。
一听能便宜近五成,鹏仔动了心,就问:“可不可以介绍些品种给我啊?”我让他发我邮箱地址,我把佛牌的图片和介绍报价等资料发给他。
鹏仔说:“没问题,一会儿我再打给你。国际电话费很贵的,我先挂断啦!”
吃完饭回到表哥家,鹏仔又打来电话,让我记下一个新注册的邮箱地址,和他的手机号码,嘱咐我尽快发邮件给他,然后回电给他。
可能是因为头一次和香港人打交道,虽然这是个穷人,但就算香港郊区也是香港,在我心目中,总觉得比内地高端大气似的,没办法,**丝心态难改,谁让内地以前穷呢。给方刚和老谢分别发去短信,让他们提供能强效招财的阴牌,价格不要超过一万五千泰铢。
老谢这次回信很快,发给我四条彩信,分别是招财蜈蚣和一尊不知是什么胎的面骨路过,各有正反面的图,报价也都没超。方刚是晚上回的信,只有两张图,是个印着年轻少妇黑白图案的珐琅质佛牌,背面嵌着尸油和符管等物。报价一万七千泰铢。这少妇穿的衣服很像中国民国时期的丝绸外衣,头发束在脑后,长得很漂亮,丰满的身材在衣服里显露无遗。
我问方刚:“有点儿贵啊,这是哪位师父的牌?”
方刚回复道:“是阿赞men的女大灵,强效成愿。我好不容易和阿赞men搭上话,他可是厉害人物,以后想不想长期合作,你自己看着办。”
第322章:泰国第一阴僧
这个阿赞men我当然听过,他被称为泰国第一阴僧,加持的佛牌全以极阴料为主,从不做正牌。~蓝~~,他最出名的是阴法刺符,很多阿赞师父身上和脸上的刺符都是由他所刺,包括菲律宾鬼王的。可见其刺符的厉害。
这个阿赞men我当然听过,他被称为泰国第一阴僧。加持的佛牌全以极阴料为主,从不做正牌。他最出名的是阴法刺符,很多阿赞师父身上和脸上的刺符都是由他所刺,包括菲律宾鬼王的,可见其刺符的厉害。
我把图片和文字介绍发到鹏仔给我的那个邮箱里,再给他打电话,让他有空去上网看。傍晚,鹏仔给我打电话,问:“阿七,这块佛牌上面印的女人是谁?好漂亮啊!”我没明白阿七是谁,后来才反应过来,是鹏仔对我的称呼。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个称呼,但显然很多广东和香港人习惯用“阿x”和“x仔”来称呼对方,我也没办法。比如之前方刚和我讲的往事中,他在台湾遇到的那个姓阚的年轻法师,就叫做阚仔。
我告诉他,佛牌上印的是个泰国女人,死于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生前是碧武里某富商的妻子,因为被富商长年冷落,最后她自杀而亡。死后阴灵不散,后来阿赞men无意中路过碧武里某处,感应到她的灵魂有诉求。打听找到了她当年的老旧照片,并将她的阴灵加持到佛牌里。那批佛牌只制作了五块,效果相当好。
听完我的介绍,把鹏仔给吓着了:“我靠,佛牌里怎么还有女鬼?”
我笑着告诉他这才是泰国佛牌的特殊之处,龙婆高僧和法师会把一些人死去的阴灵加持到佛牌和古曼童中,用来保佑供奉者达到愿望,它们自己也能早日积累到足够的福报,然后再次投生。这是好事,你不用害怕,很多港台明星都戴佛牌,他们都不怕。你怕什么。
鹏仔说:“我当然知道很多明星都戴佛牌啦,上个月甄子丹到西九龙拍戏,我还看到了,他就戴着一块佛牌,但不知道是什么种类!”
“甄子丹有两条佛牌,一个是双刀坤平,另一个是九层崇迪,都是限量版,每条都要好几万港币呢。”我告诉鹏仔。
他很惊讶。又说:“可我还是害怕,把鬼戴在身上,不会出事吗?”
我说:“泰国佛牌效果好,就是因为有阴灵相助,不然哪来那么霸道的效果?观音佛像便宜,去寺庙花个几百块,哪里都有,但能有什么效果?你不是想真正发财吗,你觉得戴个观音像,能不能保佑你发大财?”
鹏仔说:“发个屁财!黄大仙庙我都拜过好几次,哪有财让我发?送外卖连小费都收不到!”我笑着说所以你才找我请泰国佛牌。
我笑了:“要是肯定能,我也就不用卖佛牌了,自己买十条,明年就能超过李嘉诚!”鹏仔也哈哈笑起来,问怎么交易,我告诉他有两种方式,一是登陆淘宝网,用有国际支付功能的信用卡付款,二是汇款给我,然后我马上用国际快递发货给你。
“五千块钱买了这条佛牌,我就肯定能发大财吗?”鹏仔问。役帅双才。
犹豫了半天,他还是希望能用担保交易。我把那块阿赞men的女大灵佛牌资料发布出来,他没有信用卡,只好又借用那个叔叔在广东的朋友,以他的信用卡完成了下单。
钱到位,我马上给方刚汇走三千,再给他打电话,让他将那条女大灵尽快发货到香港。方刚嘿嘿笑着:“田老板,生意已经做到香港去了?真是可以啊,以后我和阿赞men搞好关系,他的阴牌很厉害的,赚钱还不是很容易的事!”
我说:“这位阿赞men师父做阴法刺符收费贵吗?”
方刚哼了声:“阴法刺符不是人人都能搞的,只有那些法师才愿意往自己身上刺那么多镇灵和控灵的符咒,普通人刺来有什么用?又不是天天都接触阴灵和死人。”
七八天后,鹏仔给我打电话说佛牌已经收到,还附有一张纸,上面印着中文和拼音,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他:“这叫心咒,深夜把佛牌夹在手心,举过头顶,连续念三遍心咒,以后就可以佩戴着佛牌了。洗澡和**的时候不能戴,平时也要注意,别放在床尾用脚对着,也别放在不太干净的地方。”
“那就没有地方放啦!”鹏仔回答。
我很奇怪,问什么意思,鹏仔说一会儿拍张他家里的照片给看了就知道。几分钟后,我收到一条彩信,是两张鹏仔家里的照片,其中一张是他坐在床头,看来是让朋友给拍的。鹏仔是圆脸,看年龄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穿着旧t恤和短裤,一双塑料的人字拖,全身上下所有的衣服不会超过五十块钱。
看到照片,我才觉得自己居住的环境简直就是天堂。鹏仔的家说是公寓,其实卧室只能放下一张床,另外三面墙壁都是木架,上面有很多木隔子,里面堆满各种杂物,就像储藏间一样,看起来比北京的地下室隔间还小。
看了照片,我开始同情这个鹏仔,虽然居住在香港,但他还不如内地一个农民的生活水平高。鹏仔给我打电话,说:“阿七,你看到了,这就是我的家,你看哪里干净?”我无奈地说,那你就在墙壁上随便找个木隔子,把东西清理干净,将佛牌放在那里就行。
鹏仔表示明白,又说:“田老板,这个佛牌上的女人真是好漂亮,她有四十岁吗?身材那么好,死得好可惜。”我说这个不太清楚,已经死了几十年,谁知道她的身世。鹏仔忽然又问:“这个……阿七,有个事情要先说,我平时喜欢**,和佛牌在同一个房间里,有没有关系?”
我哭笑不得,告诉他可以去卫生间里打,免得佛牌中的阴灵不高兴。鹏仔说:“卫生间是公用的,很多时候排不上号,而且我不喜欢在卫生间。你也知道的,打手枪最好是躺在床上,看着李丽珍和杨思敏的电影,或者《龙虎豹》杂志,那样才爽嘛!”
我愣了,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说要先问问泰国方面再给你回复。我给方刚打去电话,把情况一说,方刚不耐烦地说:“就不会去卫生间吗?”我说客户喜欢在床上弄,方刚想了想:“最好不要,除非他想倒霉。”
给鹏仔回电话,告诉他尽量不要这样,不然到时候阴灵发怒,后果可就严重了。
鹏仔问:“能有什么后果?大不了那个漂亮女鬼不帮我喽。”
我说:“恐怕没那么简单。和鬼做交易,你就必须要遵守规矩,一旦你不守规矩,轻则受伤破财,重则残废送命,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鹏仔大惊,说有这么严重吗,我严肃地告诉他,供奉佛牌可不是三岁小孩玩过家家,一定要当心。
“要不要这么吓人?”鹏仔笑着说。我听他一副吊儿啷当的语气,就提高声调,告诉他千万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把之前遇到过的,因为供奉出错而受伤、家破人亡甚至送命的几桩生意讲给他听。鹏仔明显被吓到了,声音都开始发颤:“真有这么邪门?那我知道啦!”
交易完成,我赚了差不多两千块,最主要的是,我的客户已经从中国大陆和东南亚地区,逐渐发展到了香港,看来以后把佛牌卖到台湾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第323章:六合彩
我说:“那是佛牌中的阴灵在和你交流,这是好事,说明你们之间已经形成契约了。↗搜“兰涩書把”,看醉新章節但你最好别轻薄她,不然阴灵生气,可比现实中的女人厉害得多。”鹏仔笑着说明白,可是在梦里有时候不听自己控制。我告诉他平时最好少看情片和杂志。这样就能少做春梦。
鹏仔哼了声:“我既穷又长得不帅,吊不到马子。也没钱出去泡pub和去饭店,每天赚的钱只能够吃饭和交租金,收了工就只能窝在家里。我又不是富翁,家里没有游泳池也没有台球桌,只有一部旧dvd和几百本情杂志,你让我怎么打发时间?”
经他这么一说,还真把我给问住了,只好告诉他,你对别的女人可以这样,对这个女大灵不能。平时你可以把佛牌供奉起来,多拜拜,多在心里想着它是鬼。不是人,对它产生敬畏之心,就会好点儿了。
转眼十来天过去,晚上吃完饭,我给鹏仔打电话回访,问有没有效果。他那边很吵,勉强能听出是在酒大声喊:“我正在泡,一会儿再给你打!”
“你怎么有钱去泡酒了?”我也大声回答。鹏仔没理我,直接把电话挂断了。我很奇怪,这小子不是说没钱出去潇洒吗,怎么开始泡上酒了?
半夜十二点多钟,我都要睡着了。接到鹏仔打来的电话,他哈哈笑着,舌头都硬了,本来普通话就不好,现在更是难以辩认。我勉强能听出他是在说今晚玩得很开心,我问哪来的钱泡,他说赌马居然猜中了前三名,得了近万元港币的奖金,以前赌马只中过最末等的奖金,这次算是破天荒了,所以带着朋友出来庆祝。
我笑着说:“看来是佛牌有效果了。”
鹏仔大笑着:“阿七,你卖的泰国佛牌不错嘛。我这几个朋友也都对佛牌感兴趣,改天让他们打你电话,也照顾照顾你生气啦!”我特别高兴,心想只要客户肯介绍,就算是香港的穷人,从他们身上也有钱赚,这再好不过了。
忽然我想起一个事,就问鹏仔有没有再次在梦中对女阴灵非礼,或者在房间里**?鹏仔不耐烦地说:“肯定没有啦。要是有,那个漂亮女鬼还能保佑我赌马中彩吗?我现在都是去卫生间里去弄,搞得那些邻居成天有意见,问我是不是便秘,为什么总是在卫生间半天不出来,还让我去买凡士林!”
我大笑:“你现在就克服一下困难,等以后财运转好,你就有条件租个有**卫生间的公寓,那时候随便你怎么弄,都不会有人催你。”
过了半个来月,我正和老谢在孔敬的阿赞洪班处请佛牌,忽然接到鹏仔打来的电话,这小子上来就哈哈大笑,像疯了似的,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我、我发财啦,发财啦!”
“中什么,赌马的头奖?”我连忙问。
鹏仔说:“不是赌马,而是**彩,我中了二等奖,一百多万港币啊,哈哈哈……”鹏仔笑得都快喘不过气了,把我也给震惊了,看来阿赞men加持的女大灵佛牌这么灵验?和鹏仔聊了一会儿,得知他平时送外卖的收入很低,为了省钱,他从不吃下午茶和宵夜,但一日三餐和公寓的房租,就要用掉他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收入。
但即使这样,鹏仔也会每月买两次马和几次**彩。鹏仔赌运不佳,买了几年的马,只中了最末等奖,而**彩则半次也没中过。前几天他又买了几十块港币的**彩,揽珠后发现自己居然中了二等奖,虽然有五六个人同时中彩,但平均摊到人头上,每人也有一百多万港币。鹏仔开始不相信,后来在朋友的催促下,硬着头皮拿着彩票去跑马地领奖,才知道是真中了。
中了奖的鹏仔欣喜若狂,拿着现金支票去银行开户存入自己的银行卡中。此后的几天,他都觉得像是在做梦,取了十万港币的钞票堆在床上,站在旁边盯了几个小时,越看越觉得钱是假的。后来在朋友的安排下,他去商场买了一身新衣服,这才有了些真实感。
鹏仔高兴地说:“阿七,田老板,真要谢谢你呀,这泰国佛牌真他妈的灵验!什么时候来香港找我玩,我请你吃大餐!”
我说:“没问题,你给我报销机票就行。”鹏仔一口答应,这时我劝他,不要因为暴富就花天酒地,在香港一百多万港币不能花一辈子,最好想个好的理财方法,或者开个小店铺。
鹏仔连连答应:“我已经想过了,想在西九龙租个店铺,开一家烧腊店,专门卖烤乳鸽。我最喜欢吃烤乳鸽,可总是不舍得买,以后开了店,就能天天吃到烤乳鸽了,怎么样?”
“可以啊,这个主意不错!”我笑着回答。鹏仔说他已经打听好了,西九龙的临街小店铺,不到十平米,每个月租金只要五万块。开张后就邀请我来香港玩,机票钱他给我出。
挂断电话,老谢问:“田老弟,你要去香港旅游?”
我把鹏仔的事告诉给他,老谢羡慕地说:“真不错,方老板居然能从阿赞men手里弄到阴牌,路子很广嘛!”我忽然问他这么缺钱,为什么自己不请一块能强效招财的阴牌看看效果。
没想到老谢连连摇头:“田老弟,佛牌这东西可以拿来卖,但自己尽量不要碰。保平安发个小财的还行,那种许愿的牌还是算了,看起来是占了便宜,其实最后都要算在自己头上的!”
我原以为像老谢这么缺钱的人又不请佛牌,肯定有别的说法,却原来是这样。
对于鹏仔的话,开始我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可二十多天后,鹏仔给我发了几张图片,是个门面不大的店铺,上面的招牌写着“鹏记烤乳鸽”几个字,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的中年男人。他还真开了?我马上打电话过去,鹏仔笑着说:“阿七,怎么样,我的店铺还不错?雇了个广东师傅操作,我当老板!”
我问:“还真开起来了?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
鹏仔不高兴地说:“我是随便说说的人吗?真是瞧不起我!对了,你要不要来给我捧捧场?我帮你订好机票,下个星期就开张啦!”我连连说好,反正我这辈子还从来没去过香港,这次有鹏仔发了横财,心情好给我报销路费,那为啥不去。
就这样,鹏仔帮我订好了曼谷直飞香港的机票,我孤家寡人也没什么事,立刻动身就去了香港。从机场出来乘坐快线直接到了西九龙,鹏仔早就在地铁口等着我,他穿着一身光鲜的t恤和短裤,拖鞋还是人字拖,但换成了崭新的,手里拿着新手机,脖子上戴着那条女大灵的佛牌。
鹏仔面带笑容,只是眼圈有些发黑,好像没醒好。他搂着我的肩膀,边朝店铺走去,边说:“明天正式开张大吉,今晚就让你先吃为快,怎么样?”役帅肝血。
我笑着说问他有钱了怎么还穿这身衣服,没换一身牛仔裤运动鞋,这样不是看起来更精神吗。鹏仔摇了摇头:“买了好几身衣服,最后发现还是短衫短裤人字拖舒服!”
坐在鹏仔的店里,我吃着烤乳鸽,喝着啤酒,乳鸽味道很不错,皮脆肉香,看来雇的那位师傅水平还不错。我问鹏仔在哪里住,鹏仔指着店铺楼上:“就在二楼,40多平米的公寓,厨房和卫生间都是自己的,没人敢跟我抢!”
第324章:蒋姐的佛牌店
我说:“那倒是,你也可以考虑找个女朋友,开家夫妻店,以后生意越做越大,岂不是更好!”
“当然会啦,有钱还不把妹吗?”鹏仔得意地说。↗搜“懒涩书把”,看醉新章節
吃饭的时候。鹏仔说明天开张之后,让我在香港多住几天。他带我四处去逛,好好玩几天。再给我介绍他的几个朋友,他们都对泰国佛牌很感兴趣,到时候让我给他们讲讲。我连连点头,忽然,我看到坐在桌对面的鹏仔脖子上那条佛牌似乎有些异样,就伸手拿起来仔细看。
佛牌是珐琅质的,正面用影印的方法将图案印上,原本佛牌的正面印着那个被阿赞men加持进佛牌的女人,虽然只是黑白图案,但那女人的容貌、气质和身材仍然能看得清清楚楚。女人长得很漂亮,面带桃花。是个典型的美少妇。可现在这块佛牌上的女人五官却变了,眼睛发黑,很像熊猫的眼睛,好像有人用黑颜料将她的眼眶涂成黑一样,看起来很诡异。
我问:“这佛牌图案上的女人,模样怎么变了?”
鹏仔低头拿起佛牌看了看,疑惑地说:“咦,真是奇怪,我怎么没注意到?是不是印的图案褪了?”我说有可能,心里却想,就算图案褪,怎么偏偏是两只眼睛。而别的地方没有?
本来鹏仔想给我在对面订一家旅馆住几天,但为了给他省钱,我主动提出如果有地方,就在他的公寓住几天算了。鹏仔很高兴,说我这人够朋友。鹏仔在楼上的公寓条件和之前的那个蜗居相比,简直就是天堂,宽大的双人床睡三个人都够。晚上他拉着我去附近的夜市吃宵夜、看美女,玩到很晚才回家。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看到房门打开,有个人影推门进来,慢慢走到床边。我睡在外侧,鹏仔睡里面。那个人爬**,不知道要做什么,我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睁开眼睛,什么也没看到,原来是梦魇,但我却看到鹏仔呼吸急促,下身扭来扭去。我心想是不是他也在做噩梦,想把他推醒。但他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鹏仔带我去游维多利亚港,在船上的时候,接到方刚给我打来的电话,我告诉他,阿赞men的那条佛牌很有效果,让我的客户中了**彩,现在人家正请我在香港四处旅游呢。方刚并没觉得意外,却和我说了另外一件事。几天有朋友告诉他,那个牌商蒋姐又回到泰国,仍然在四处与龙婆和阿赞们打交道,商量请牌的事。我说:“看来她那个风水师老公还是挺有钱的,毕竟佛牌店都装修好了,总不能浪费啊。”
方刚说:“正好你在香港,我这边托朋友打听一下那个蒋姐佛牌店的地址,你可以悄悄去踩个盘子,看有什么动静。”
“那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一家佛牌店吗,既然货全都丢了,肯定是处于关门状态。万一不巧赶上蒋姐来店里查看,再发现我,那就更遭人怀疑了。”我表示反对。
方刚说:“你小子不会多加小心吗?”
游玩港口出来,我把手机屏幕上的地址展示给鹏仔,问他尖沙咀的弥敦道在哪里。鹏仔笑了:“弥敦道离维多利亚港很近,坐地铁几站就可以啦!”
按方刚发给我短信的地址,我在鹏仔的带路下找到了那间佛牌店。就在弥敦道商业街里,店面不小,牌匾写着“陈xx大师泰国佛牌行”的字样,很显眼。我知道香港商业街的地价,可不是沈阳中街和太原街能比的,以此说明,香港的风水师收入不低。
这条街道在百米之内就有好几家玄学馆、风水堂之类的店铺,我听人说过,香港经济发达,但港人却和广东人一样,特别地信鬼和神。大陆在建国后的教育是无神论,几十年过去,很多人把信鬼神都称为封建迷信,甚至笑话,我以前也一样。那时候我还想不通,为何那么富有先进的香港人却这么迷信,现在算是明白了,那不叫迷信,而是信仰,不管有没有这回事,至少它是对人行为和思想的一种约束和准则,而不像那些自称无信仰的人,反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在鹏仔的掩护下,我在佛牌店对面仔细观察,门口停着一辆黑奔驰,店门紧闭,但并没有上锁,也无闸门密闭,透过大门玻璃能看到里面的装饰似乎很高档,但货架看上去都是空的,店里有两人正在交谈,一坐一站。站着的是个女人,背对着我,但一看就知道是蒋姐。坐着的人被她挡住半边身体,看不太清,只能分辨出是个中年男人。
不知为什么,到了现在我有些后悔,不应该和蒋姐这种人结仇作对。以前一个人卖佛牌的日子多好,现在不但得罪蒋姐,她那个风水师的老公肯定更不好惹。
蒋姐和那男人在店里交谈,鹏仔一边用身体小心地挡着我,一边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在看什么?”
我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递给鹏仔:“你装成顾客进店里去闲逛,偷听一下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鹏仔很不情愿地走过马路,我则躲到一间超市里假装挑饮料,透过玻璃门的缝隙朝外看。只见鹏仔握着手机推门进了佛牌店,才十几秒钟,就被蒋姐转身看到了,伸手对鹏仔做了个阻拦的手势,鹏仔走出佛牌店,站在路边假装发呆。而蒋姐和那中年男人也从店里出来,那人穿着白的中式衣褂,圆脸光头,看起来很像演员欧阳震华。上了奔驰车离去。
我连忙跑出来,鹏仔将手机递给我,嘿嘿笑着说:“不好意思,被人家给发现啦!”
在地铁上,我戴上耳机,仔细地回放刚才的录音。
中年男人:“你把那个人弄来香港有什么用?”
蒋姐:“怎么没用,至少我知道为什么会倒大霉,背后的阴气又是怎么回事!那么多佛牌全都被抢走,近百万港币的货,难道你不心疼吗?”
中年男人:“我出的钱,当然心疼啦,可要不是你非去泰国大量吃货,又排挤同行,人家也不会这样整你。”
蒋姐:“你不帮自己老婆,居然还替整我的人说话?你喂,还没有开业,请先出去!”
鹏仔:“哦,好好。”
录音很短,只有这么十几秒,信息量也不大。我立刻给方刚打电话,他疑惑地问:“难道蒋姐把鬼王请到香港去了?这可麻烦!我得问问阿赞巴登。”
我说:“我也给阿赞nangya打电话,让她最近小心点。”
方刚说:“我找人问过了,那间佛牌店的老板是香港一个陈姓风水师,据说很受欢迎,香港不少星级酒店和私人豪宅,都是找他看风水修建的。”
我说:“蒋姐这个女人还真有手腕,居然能嫁给这么厉害的角。”
方刚哼了声:“心术这么不正的女人,肯定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说不定给那风水师下了情降呢!”经他这么一提醒,我还真往心里去了。
在香港玩了几天,我准备回沈阳去,鹏仔就给我订了次日香港直飞北京的机票。第二天起床,鹏仔仍然在昏睡,我把他摇醒,说:“我得去机场了,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去就行,你继续睡。”役节女血。
“我也要起来去店里了……”鹏仔脸发白,挣扎了几天居然没起来,我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说是不是这几天陪我玩得太累,鹏仔摇摇头。穿好衣服戴上佛牌,忽然他呆呆地看着肚子。我问怎么了,鹏仔没说什么,但快步走进卫生间。
第325章:情不自禁
在卫生间里,鹏仔突然发出一声大叫,我连忙冲进去,顿时我也傻了眼。~蓝~~,
只见鹏仔站在马桶前,内裤褪在脚下,两腿中间根本就没有男人的那个命根子。我吓了一大跳:“你、你原来做过手术?”
鹏仔惊恐地说:“我没有。我没有啊!我的**在哪里,我的**啊!”他语无伦次地叫着。我连忙让他冷静,可鹏仔大哭大叫,没办法。我用他的手机拨打了999急救电话。但我不知道地址,鹏仔又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只好敲开邻居的门,问清楚地址告诉给对方。十几分钟后,急救人员上来了,看到鹏仔这个情况,他们也愣住了。先架着鹏仔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做了好几项检查,也拍了x光片,但最后医生也表示没有办法。说这种病例在香港从没有过。国外倒是听说过几例,最后怎么治疗的不知道。
在走廊里,我先打电话给航空公司退掉机票,再给方刚打去电话,耳边听到鹏仔的叫声从病房中传出来。把情况说给方刚听,他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我再打过去,他很生气地说:“你小子是不是闲得太无聊,特意来拿我消遣?我没时间陪你玩,走开!”
“你怎么不相信?我拍照给你看!”我走进病房,要给鹏仔的下身照片,他气得直骂我,我说是要发给泰国的法师,看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鹏仔这才勉强同意,让我拍了两张照片。我用彩信发给方刚,他回电话给我:“还他妈的真有这种事!”
我说:“你以为我真是吃撑了逗你玩啊,这怎么解决?”
方刚问:“这个客户请了牌之后,一直都好好的,今天突然就没了小**?”我说至少以我了解到的情况还没有,方刚让我问客户,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是不是隐瞒了什么。挂断电话,我问鹏仔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包括做过什么奇怪的梦、遇到过什么怪事。
鹏仔说:“哪里有什么异常,你也看到啦,我可是老老实实供奉的。”我看出他神不对,想起那块佛牌的事,就伸手从鹏仔脖子上摘下来,用手机拍照之后发给方刚。
那时候的手机最好的也就是320万像素,和现在动不动就1200万的智能手机没法比。所以我配的文字是让他注意看女人的眼睛,不知道能不能看清。几分钟后,方刚打电话给我:“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我说客户也不清楚,但我刚到香港那天就注意到了,那时候还以为是珐琅印的图案发生了褪。方刚说:“把电话让客户听!”
我将手机打开免提,告诉鹏仔说泰国的法师要问你几个问题。鹏仔已经神恍惚,我连说了好几遍,他才点点头。
方刚问:“你供奉的时候没不守规矩?和女人**的时候有没有戴?有没有放在不干净的地方?”
鹏仔摇了摇头:“没有。”
方刚又问:“有没有对佛牌做不尊敬的事?好好想想,不然谁也帮不了你!”
鹏仔吞吞吐吐地说:“真、真的没有啊。”吗向女血。
“到底有没有?你再说没有,就让田七把电话挂断,我建议你到泰国来一趟,这里的变性手术做得很好。反正你的**已经没了,做手术能省好多刀,可以打折!”方刚生气地说。鹏仔大哭起来。
我问他:“你到底做过什么?晚上经常做春梦吗?和那个女人?”
鹏仔哭着:“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我连忙问。鹏仔对我说了这些天发生的事。
自从鹏仔中了**彩之后,心情大好,不但盘下一间店铺,还在楼上又租了公寓。他早就想找个女朋友,以前没钱的时候,看到稍微漂亮和身材好的女人都会多看好几眼,奇怪的是,现在他看很多特别漂亮的女孩,却都没什么兴趣。开始是以为自己兴奋过度,可发现自己只有看着佛牌上印的那个漂亮少妇时,才会有心动的感觉。
鹏仔和很多单身独居的年轻男人一样,喜欢看情片**,请牌之后,他居然连情片和杂志都不爱看了,可是看着佛牌上的女人时,体内就会有股热流在蠢蠢欲动。那天他和朋友喝多了酒,回到之家后酒劲上涌,就跑到卫生间去打手枪。忽然发现佛牌还挂在脖子上,连忙摘下来想放回卧室。看到佛牌上印的那个漂亮少妇似乎在对着自己笑,鹏仔终于忍不住,就用左手将佛牌举在眼前,右手对着上面的少妇做了那种事。
事后,鹏仔醒了酒,想起我对他的告诫,他还有些担忧。可一连几天过去,并没有什么异常现象,他也就不再害怕了。从那以后,鹏仔发现自己对任何女人都失去了兴趣,只有看到佛牌上所印的那名少妇时才会提起精神。有一就有二,鹏仔每天晚上都要对着佛牌**,但并没发现佛牌中印的图案有什么问题,直到我来到香港那天。
方刚冷笑几声:“看来我要恭喜你!”
我和鹏仔都没明白,我问为什么,方刚说:“敢对着入灵牌上的阴灵**,全世界估计他也是第一个了,当然要恭喜!”
鹏仔大叫着用手猛揪自己的头发,我连忙阻止他,对方刚说:“大哥,你就别挖苦了,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决?”
“你的客户都这么麻烦,等我问问。”方刚把电话挂断。
我在这边一个劲劝鹏仔,说不要担心,刚才说话的这位方先生很厉害,他在泰国认识很多法师,肯定会尽量帮你想办法。鹏仔哭着:“为什么会这样,以后让我怎么办?我不想变成太监啊。”
我说:“你那里只是缩回去了,又不是真的被切掉。最坏打算以后不泡女人。”鹏仔揪着我的衣领,说不泡女人那还活着有什么意思,我才二十四岁。我连连说你放心,肯定会找人给你治好,肯定不能变成太监。
晚上,方刚给我打来电话,我连忙跑到医院走廊里去接,他说:“这个事只有阿赞men能做,因为当初是他用独门心咒加持的,那个女大灵也只听阿赞men的话。原本必须要去泰国才行,但阿赞men两周后要到旺角给一位知名房地产商的夫人解降头。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他的行程很紧,最多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给你的事主施法。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具体时间和地点,你带着他提前做准备就是了。阿赞men收费十五万泰铢,我另加五万,剩下的你自己加。”
我心想,鹏仔这种香港**丝男,从一无所有到百万富翁,就算不出事,这钱他也挥霍不了多久。回到病房,我把这个消息告诉鹏仔,说你运气真好,当初制作这条佛牌的泰国第一阴法僧人阿赞men过几天会来香港给有钱人解降头,到时候我带着你去让他施法,大概要收费八万港币。
鹏仔惊讶地说要那么多钱?我问:“如果不是正巧阿赞men要来香港施法,你就得去泰国找他。可他这人性格怪得很,施法和解降这种事,他每年最多只接五个,多一个也不接,香港首富来了也没用。所以说你运气好呢,你想想,花八万港币把你从太监再次变回男人,你觉得值不值?”
“值倒是值,但……能保证给我治好吗?”鹏仔不信任地问。我说不敢保证,也没人当面去问阿赞men这句话,但如果连他都救不了你,别人也没用。鹏仔又开始哭起来,我让他不要急,半个月很快就过去。
第327章:财来财去
火终于渐渐灭了,鹏仔的下半身冒着烟,但我看到那个命根子已经伸出来了,但很小,比带壳的四粒花生没大多少。↗搜“兰涩書把”,看醉新章節阿赞men的助手把放在鹏仔胸前的那块佛牌拿起来,放在法坛上。对我点点头,我连忙帮鹏仔把衣服穿好。扶他出卧室坐在沙发上。
阿赞men的助手说:“师父刚才是用泰北黑巫咒和佛牌中的女大灵商量,让她原谅供奉者,施法时用的头发和粉末。是一位横死男性的头发和骨灰。从他下身器官的恢复情况来看,阴灵并没有完全消除怒气,回到泰国后,阿赞men还要继续加持。”我连忙问鹏仔的性功能怎么样,助手笑着说,性功能就不要想了,性器官可以露出来。还能正常排尿,就已经是万幸。
我只得表示感谢,又进到卧室对阿赞men师父施了礼。扶着鹏仔离开酒店,好不容易才回到西九龙的公寓。鹏仔虚弱地问:“阿、阿七。我的**出来了吗?”
“现在已经出来了一半。能正常排尿了,至于那个女性阴灵肯不肯原谅你,要过几个月才能知道,你慢慢等。”我没敢和他说实话,就扯了个谎。鹏仔眼里含着眼泪,说要是知道鬼的脾气这么大,他死也不会这样做。我心想现在才知道后悔,哪个客户在供奉佛牌不守规矩的时候,都不当回事,出问题倒霉再拍大腿,可惜已经晚了。
看着鹏仔这副模样,我也没心思继续陪着他,就在附近的旅行社订了当天飞回曼谷的机票,晚上就回到泰国。
这桩施法的生意,不但我赚了四万港币,还帮方刚赚了一万,到芭堤雅后,他破天荒地请我去酒喝酒泡泰妹,还说那个客户中了**彩,一百多万港币,真他妈的让人羡慕。我说:“小**都没了,多少钱有什么用?”
方刚笑着说:“看开点就行了嘛!除了泡女人,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消费方式,喝酒、按摩、旅游、吃饭、买衣服,都是可以的呀。”
我问方刚,要是给你一百万港币,但要失去性功能,你愿不愿意,方刚把头摇得像博浪鼓:“那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我算了!”我心想,最好鹏仔没有你这么极端,可他还年轻,连女朋友都没交上,就成了太监。
这时,我想起一个经常想问方刚的问题:“很多阴牌用料足,也特别灵验,那你为什么不请一个能强效成愿的,然后许愿让自己发大财,这不是比卖佛牌来得更快吗?”
方刚看着我,忽然大笑起来,我疑惑地看着他,方刚说:“人这一辈子能花到的钱,都是有数的。非要让自己迅速发财,要么后半辈子完全没得花,要么就得付出别的东西代替,或健康,或寿命,或运气。我无亲无挂,既不想后半生穷得要死,更不希望生病了躺在床上没人管,那还不如自杀算了。所以我只请那种能保平安和小赌运的阴牌,从不许发大财的愿。”
听了方刚的话,我也打消了自己想请个阴牌许愿发大财的念头。正是我随口这么提问,让我日后少了很多厄运,能平安活到现在,也要感激当年方刚的这一席话。
至于香港的那个鹏仔,几个月后我接到他的电话,问我为什么小**仍然只有那么大,而且从不勃起。我告诉他,当初已经说得很清楚,那个女性阴灵能不能原谅你,要看几个月后的效果。如果现在你的小**还是那么大,只能说阴灵没原谅你,我也没办法。
鹏仔在电话里愤怒地边哭边质问我,这种事情我经得太多了,凡是不守规矩出事的人,都会怪在别人头上,而极少有反思自己的。这是人的天性,我已经麻木。我告诉他:“你中奖一百多万的时候,有没有分给我十万八万?而自己非要去亵渎阴灵搞出事来,我肯帮你处理已经是发善心,换成别的牌商,根本不管你。这都是你自己除下的恶果,只能自己承担。”
这些道理鹏仔当然明白,只是到了这个份上,已经失去理智而已。吗反扑划。
半年以后,我还主动给鹏仔打过电话,询问他的病情。那时才知道,为了治疗自己的小**,鹏仔不惜去美国和德国治病,把手里那百十来万港币花得干干净净,**仍然还是那么小,但却可以勃起了。可问题是,勃起之后也没比唇膏大多少,有哪个女人喜欢唇膏般的**?因此鹏仔还是无法泡妞,恐怕今后永远也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因为转了一大圈,他仍然是个穷光蛋,而且还不举。
跟方刚在酒分开后,我又回到罗勇。次日表哥和表嫂又要去马来西亚谈榴莲的事,说要去七八天左右,山区的手机没有信号,有事只能等他们回来,于是我只好帮表哥看家。香港客户的生意最后结果不太理想,让我很郁闷,本来我想在地图上用笔在香港那块地方涂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看来有些泡汤。
想起在香港看到的陈大师那间佛牌店,我把牌匾上陈大师的名字在网上搜了搜,出来的结果令我惊讶。我这两年的牌商生涯,对泰国佛牌肯定至少是大半个专家了,但对风水五行这些东西,绝对是门外汉。网上有很多关于陈大师的介绍,还有图片和视频,有人称他是香港比较出名的风水师之一,在香港有数处房产,连铜锣湾都有别墅。为人低调,但客户却很多,从富豪到明星,找他看风水的人都得排号,还要看他有没有心情。
我心想,陈大师这么牛的人物,怎么就非要娶蒋姐?她既不年轻也不漂亮,心眼还坏,唯一的优点就是皮肤白和胸大。但陈大师这样有钱有势的主,找港姐也不是没可能,蒋姐什么地方打动了陈大师,难道是床上功夫了得?
这天中午我有些困,就睡了个午觉,结果一觉睡到晚上,看到手机有两条短信,一条是老客户预订南平妈妈,另一条是某客户想要效果好的宾灵,而且指定要**灵的。
我给方刚和老谢发短信要货,方刚很快回复,到了第二天中午,老谢还没回信。给他打电话催促,居然关机了。这家伙的破手机经常坏,关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可几天后有事找他,打电话仍然是关机,这就奇怪了,什么手机几天都修不好?连续打了几十个,从中午到晚上都一样。
会不会出什么事?第二天早上我出去发货,老谢给我回电话,问**灵的宾灵还要不要。我问这几天你手机怎么回事,老谢打了个唉声:“别提了,手机掉进马桶,修了几天也没修好。那个修手机的家伙让我买个新的,我心想万一修好,不就省钱了吗?结果还是没修好,又买了个二手的手机,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我笑了:“你有那耽误几天生意的精力,早就把一部新手机的钱赚出来了,真是守财奴。宾灵已经在方刚手里弄到了,以后有生意再找你。”
老谢说:“田老弟,今后要是找不到我,就麻烦你跑一趟孔敬,我肯定能在家!”我心想为了请牌,大老远去孔敬找你,我还嫌麻烦呢。
回表哥家的路上,我在手机qq上问王娇,佛牌店里生意如何。她说:“开始还经常有人拿着报纸来店里逛,后来就渐渐少了,基本都是沈阳周边地区和你商量好来看货的。”
第328章: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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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rt车站和老谢碰面,方刚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狐狸,现在居然肯介绍阿赞师父给我们。真不容易!”
老谢嘿嘿笑着:“咱们从湖北回泰国的时候,小杨不是提议大家一起做生意。有钱一起赚的吗,老客户就算了,像阿赞屈带这种还没被商业化的师父。我还是希望咱们三人把他的货全包下,能出多少就出多少。要不然的话,以泰国佛牌在中国的热度,过不了两年,这些师父的身价就都要翻番啦。”
当时我根本没多想他的话,现在来看,老谢虽然胆小怕事。但看问题眼光还是很准的,和方刚不相上下。
照例还是先请老谢吃饭,我和方刚都饿了,可老谢今天却一反常态。吃得不多。方刚问:“怎么谢老板。饭菜不合口味?”
老谢赔着笑:“哪里哪里,这两天肚子不太舒服,前几天有人请我吃海鲜自助餐,不小心吃多了……”我和方刚哈哈大笑。
吃完饭乘出租车来到乌汶以西的某座乡间公寓,旁边还有葡萄园,风景不错,很有些中国农家乐的感觉。不同的是,这些乡间公寓的标准很高,怎么也有三星级旅馆的水平,而且很干净。
这座公寓很大,分成几部分,阿赞屈带就住在其中一个房间,有两三个男人跪坐在地板上,旁边的托盘里放着十几条装在塑料袋里的佛牌。这人个子不算高,比方刚矮着半头,右下颌部位有一块皮肤凹凸不平,像鳄鱼皮似的。方刚和他交流了几句,就开始谈批量请牌的价格。
他们聊天的功夫,我忽然想起阿赞nangya对我说的话,说那个冒充善信的人找她刺符,右下颌处就有块烫痕。我把心提了起来,掏出手机调成静音,假装看短信,悄悄对准那个阿赞屈带按了几下键。旁边那几个男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眼睛紧盯着我们俩,我迅速把其中一张看得最清楚的照片发给阿赞nangya的手机上,借口去上厕所。
在卫生间里坐了几分钟,手机震动响起,是阿赞nangya回的短信,只有两句话:“就是他,在哪里遇见的?”
我紧张得要死,从卫生间出来,假装伸着懒腰,又拿起地上的佛牌摆弄着。有个男人一直用眼睛看着我,我看到坐在旁边的老谢表情很不自然,心里想起前几天给他打电话一直没动静,忽然又想到在香港时鹏仔帮我偷录的那段录音,其中蒋姐的老公、那位陈大师说过“你把他弄到香港来有什么用”的话。
这几件事在我脑子里急转,我觉得不太对劲,就给方刚发了条短信:“小心有诈。”我慢慢走到公寓房门附近,边看手机边假装在笑,似乎在看什么有趣的内容。
方刚的手机响起,但他正和阿赞屈带谈得兴起,居然没看手机。我急得不行,又不想太明显地提醒他。有个男人站起身走过来,笑着问我在看什么,我说没什么,是我女朋友的照片。
这男人竟然伸出手:“给我看看。”看着他的反常行为,我更能确信这几个人有鬼。
坐在方刚旁边的一个男人用右手在后腰处挠痒痒,我心跳得厉害,正在考虑怎么脱身的时候,看到老谢正在注意那男人的右手,突然他大叫:“快跑!”
方刚就是一愣,我下意识猛推开要看我手机的那个男人,因为紧张,用力过猛,把那男人直接撞进了卫生间。这时我看到另外那两个男人都抽出一把尖刀,我吓得魂都没了,迅速做出判断,硬拼是没用的,那都是电视剧里的情节,是骗人的,这种情况下最好就是跑。我打开房门就朝外冲,身后响起呼喝声。
出了公寓院子,我疯了似的跑到乡间公路边,顺着公路猛跑,后面有个男人追出来。这时公路上有辆半新不旧的吉普车驶过来,我连忙跑到路中央举手求救,车上坐着一男一女,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回头看到那男人已经不再追赶,又返回公寓去了,我说明情况,两人让我进了吉普车,还热情地开车带我到叻差他尼府的警局去报案。
登过记之后,警方显然对我的说辞不太感冒,一名警官告诉我,这不算绑架,顶多也就是商业纠纷,泰国警方对我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让我们自行调解处理。我很生气:“对方都掏出刀子了,还不算绑架?”
警官说,他们人手少,在乌汶这种边境地区,只有两件事能得到迅速处理,一是能确定的命案,二是有关违禁品的案件,比如贩毒、走私和偷运贵重木材。我做为外籍人员,身上连证件都没有,没扣押我已经算开恩。
在泰国两年多,这是我第二次进警局,第一次是当年处理表哥工厂有工人意外身亡的那件事。离开警局,我对泰国警方真是相当无语,早知道就不把事情经过讲这么细致,直接说有朋友被绑架多好。表哥说去马来西亚的山里谈生意,手机没信号,但我还是试着打了几个,结果是关机。我想了半天,在泰国,除了方刚和老谢,能和我称得上有交情的人,也只有阿赞nangya了。但这种事连警察都懒得管,找她又有什么用?吗找有才。
可我已经走投无路,还是给她打了电话,把情况一说,阿赞nangya说:“我现在刚到曼谷,马上赶去乌汶。”
等待阿赞nangya的时候,我的手机收到一条方刚发来的短信,连忙打开,内容是:“我在乌汶的xxx酒店,速来救我,不要报警,以免打草惊蛇。”
我马上就想报警,忽然想起来当初在雅加达被姜先生抓到时,他用我手机给老谢打电话行骗的事。心想要找个什么方法试探一下,就回复:“怎么证明你是方刚?你以前姓什么?”
十分钟后,方刚回了短信:“也姓方,速来,手机没电。”
我打电话过去,果然关机了。我暗想,方刚并没说他本姓林,证明这短信根本就不是方刚发来的。蒋姐看来并不怎么聪明,连警察去了都会打草惊蛇,我一个卖佛牌的,去了不是送死是什么?但我也开始担忧,不知道方刚和老谢落在蒋姐手里会怎么样。她难道还能下什么黑手不成?
傍晚时分,我和阿赞nangya在乌汶的brt车站见了面,她还是一身宽松的衣裤,穿着草拖鞋,斜背着一个单肩布包,里面鼓鼓的,我就知道她始终随身带着用她母亲头骨制成的那颗拉胡域耶。我带着歉意地表示又打扰了她的清修,阿赞nangya却说:“你的朋友方刚和老谢也算是我的朋友,不要这样讲。”
在附近找了找,我挑了一家看起来比较高档的餐厅吃饭,为交谈方便,我和阿赞nangya选了一个情侣包间,共同分析这个事。通过之前老谢的反常现象能判断出,他肯定是遭到蒋姐的胁迫,把我和方刚骗到乌汶来,但在紧要关头,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又大喊提醒我们。虽然方刚没出来,但好在我出来了,这也是万幸。
和阿赞nangya想了半天,我俩毕竟不是侦探,没想出什么比较切实可行的主意。首先警察不管,其次就算警方有人愿意管,那几个家伙也不可能继续留在那座乡间公寓,早就不知道转移到哪里去了。
第329章:陈大师
我出去上卫生间,有个人从里面走出来,和我擦肩而过,这人身材高大,穿着整洁的中式白衣裤,圆脑光头。↗搜“烂涩書把”,看醉新章節居然是蒋姐的丈夫陈大师。顿时我就傻了眼,大脑嗡的一声。陈大师看了我一眼,就走到男卫生间的门口洗手。这时我才想起来,他并没有见过我。这才叫做贼心虚。
下意识左右看看,我并没看到蒋姐在餐厅里。我已经没有心思尿尿,低着头准备开溜,却看到胸前的五毒油项链颜发深。我忽然想起之前方刚说的话,就故意朝那位陈大师的位置多迈了两步。果然,油的颜更深了。
陈大师洗完手,就转身走进另一个包间。离我和阿赞nangya的包间是斜对面的关系。我连忙溜回包间,把情况和阿赞nangya说了。她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我对天发誓,她仔细想了想。说:“肯定是方刚和老谢都被扣押在乌汶的什么地方。不然蒋姐和她丈夫不可能来乌汶,但她丈夫是否知情,就不清楚了。”
我想起之前常用的那个招数,就又掏出手机,把服务生叫来,递给他一张千元泰铢的钞票。这服务生很年轻,不明白什么意思,我告诉他,让他把手机放进胸前的口袋,尾部朝上,进到斜对面那个包间里去随便送点什么东西或饮料,说是免费赠送的,钱由我来出。尽量多停留一段时间再出来,比如收几个不用的空盘子,最后把手机还给我就行。
服务生看起来是个胆小的男生,不太想做,我又掏出一张千元钞票给他,这下他不再犹豫了,我将手机调成静音,打开录音机,让他握在右手,再把托盘放在手机上,外表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我把包间的门打开一道细缝,看着服务生从后厨端出两杯果汁,进了陈大师的包间。我抬腕掐着时间,过了半分钟左右,服务生才从里面出来,托盘里放了几个空盘子,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又走出来,进到我的包间。我问他那包间里有几个人,他说:“只有两个人,一位穿白衣服的先生,和一个穿花衣服的女士。他们正在交谈着什么,我找借口收空盘子,没敢停留时间太长,怕被发现。”
这服务生看来还有些脑子,他把手机还给我就出去了,我插上耳机,和阿赞nangya各听一端,录音内容如下。
敲门声,服务生:泰语两位打扰了,这是本餐厅今晚赠送的果汁。
蒋姐:泰语哦,好。
服务生:泰语这几个空的盘子可以让我帮您收起来吗?
蒋姐:泰语可以,拿走。汉语老公,这口恶气我是肯定要出的,你怎么也要支持我。
中年男人:汉语你到泰国来是做佛牌生意,不是绑架生意的。
蒋姐:汉语是他们先整我的,你要我说多少遍才明白?
中年男人:汉语如果你不在佛牌里做手脚,他们会整你?我看还是放人,别把事态搞得无法收拾。
蒋姐:汉语放人?不可能,要么吐出钱来赔我损失,不然就打断他们的腿,让他俩再也不能去请牌!
中年男人:汉语这不好……
蒋姐:汉语我不管,你当初说过什么事都听我的。对了,明天我们还要去见阿赞屈带师父,你不要吃牛肉啊。
中年男人:汉语唉,又要去,几个月前不是去过一次了嘛。
蒋姐:汉语你不懂,平安法事要经常做的。泰语喂,这个还没吃完,不要收走。
服务生:泰语好的,请两位慢用。
听完录音,我和阿赞nangya对视一眼,表情凝重。我又把刚才五毒油的告诉她,阿赞nangya想了想,说:“要么是他身上佩戴有入灵的阴牌,或者有阴法刺符。”吗找有圾。
“有没有第三种可能?”我问,因为去年我和一个客户闲聊,他师父是个风水师,我问是不是请牌送给他师父,客户说真正的风水师都不能戴泰国佛牌,也不能供奉古曼童和做刺符。因为风水师的知识属于道家玄学,尤其与小乘佛教有冲突。
阿赞nangya说,第三种可能就是,他中了降头。
这才是我要的答案,之前我和方刚闲聊的时候,他随口说蒋姐有可能是给陈大师下了情降,不然那种香港风水师为什么要和蒋姐这种心思狠辣的女人结婚?
论下降头,阿赞nangya也是专家,尤其是情降。当初在贵州毕节,她被那个负心男人把心伤透了,所以开始钻研情降术。自从印尼汪夫人事件之后,我轻易不再接下降头的生意,但在泰国久了,经常听人说阿赞nangya的情降术很灵验,效果也非常好。我问她:“情降都有几种,能达到什么效果?”
阿赞nangya说:“有粉末、水、膏状和纯咒语的方式,也可以配合使用。效果其实都是暂时的,没有哪一种情降能长久起效,最多也就是两年。但情降术不能过海,在东南亚做的情降,回到中国效果就会减弱一半,所以有的人只好定期来做情降。从这个蒋姐的话里,能判断出她应该是在几个月前对老公下过情降,现在又找借口来补做。”
我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跟着他们俩,看他们什么时候能去扣押方刚和老谢的地方,再想办法报警救人。”
在包间里又停留了十几分钟,才看到蒋姐和那位陈大师出来,两人走出餐厅,我和阿赞nangya也出去远远跟随。为了怕被认出,阿赞nangya用她那块红的大丝巾把脸蒙住,我跟在她后面走。
就这样,我们俩跟着蒋姐夫妻步行不到十分钟,进了附近一家风景不错的酒店。这酒店对面有座公寓式酒店,距离最近,我和阿赞nangya在公寓里订了两个位于一楼的房间。
在客房里,我问:“情降要怎么才能解开?”
“主要看施降者用的是什么法门,如果不清楚,就只能用几种心咒逐个试验。”阿赞nangya回答。
向前台服务生借了个充电器,回到自己房间,为防止半夜蒋姐出来活动,我只好整夜坐在窗前,将手机的闹钟调成每隔五分钟震动一次,再放在衬衫胸前的口袋,眼睛紧盯着对面酒店的大门。好在那家酒店的夜灯设置得很漂亮,既不过于明亮而影响睡眠,又能看清进出酒店的人。
到了凌晨一点多,我已经困得不行,心想蒋姐是不是今晚不可能出来了。这时却看到蒋姐独自从酒店大门走出,站在路边似乎在等出租车。我连忙跑出去,在公寓院子大门旁边躲着,这里位于brt车站附近,虽然晚上没有大巴,但出租车还是偶尔有路过。
蒋姐上了出租车离开,我急得要死,几分钟后才又看到另一辆出租车,连忙钻进去,让司机朝前追。好在运气不错,这条路没什么岔路,司机踩油门驶了十几分钟,就看到了前面那辆出租车。我在车上给阿赞nangya发短信,说正在跟踪蒋姐,再把我表哥的手机号码发给她,告诉她如果天亮我还不回来,就让她报警,同时给我表哥打电话。
大概一刻钟后,前车在路边的一家旅馆院内停下,我乘坐的这辆车司机刚要减速,我连忙告诉他继续向前开。又慢慢开出一百多米,我回头看到蒋姐已经下车进了院子,才让司机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