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满江红)
雨罢风停,还不见,月挂高空。昂首间,乌云成片,何谈月圆?
本是佳节欢喜时,无奈明月阴云间。抬望眼,仍是昏暗天,泪缠绵。
满心怨,伤杜鹃。家家喜,喜鹊眠。
忽见暗光现,明月终返。
思月月尚应人意,思君空留泪湿衫。
终剩我,一人守月下,满腔寒。
第一百九十八章(匆匆)
我来见你
匆匆忙忙像去见故人
直到见面
陌生下浇灌的熟悉
你是谁
我是谁
我和你
和我自己
第一百五十一章(青柠的味道)
我还是喜欢站在这里
听风,看雨
试着去听你
不论太阳能不能升起
不论麦香能否陶醉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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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很喜欢站在这里
望云,望雨
望着消失在拐角处的你
不论月亮能不能高歌
不论蛙鸣能否换来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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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很喜欢站在这里
寻花,寻雨
寻觅你那早已飘散的气息
不论星星能不能眨眼
不论梨花能否遇上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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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很喜欢站在这里
因为我还是
很喜欢你
第一百四十七章(他们说)
他们说
每次太阳升起的时刻
灼灼的日光里
有你麦色的脸庞浮过
可我
一日又一日关注日升
除了你的影子
什么也没见过
过去的,过去了
过不去的,成了泡沫
时间从从容容
吸走了宣纸上的墨
本不该剩下什么
本该把一切都惊过
可那初生的目光
却把影子定格
一同定格的
还有
还有一个
小小的我
第一百四十八章(山谷)
打开窗,风儿告诉我,你在山谷里
我急急跑上山,想再看看你
山谷里春光明媚,山谷里洪水滔滔
山谷里秋风扫地,山谷里雪落不断
我看遍了山谷的四季
看到蝼蚁的一生
闻到花的四季
听到雷的轰鸣
望到山的尽头
却不见你
第一百五十四章(浮沉)
不透光的窗户
打不开的门
没有把手的柜子
不开花的蔷薇
过去的未来的诗人
未来的过去的灵魂
不署名的木刻
不闪烁的星辰
合不上的嘴
天上的地下的尘
地下的天上的人
你是孤冷清绝的人
你是自在随性的尘
你是偏执洒脱的梦
你是读不完的书
也许一切都该是错的
也许根本不该有形容的存在
你即使你
是过去,也是未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黑与白)
明与暗黑与白
其中的分界线似乎并不明显
再明之处也有阴暗的一面
再暗的地方也会照入一份光亮
极致的白沾染上一丝黑
便不在洁净
极致的黑也可能不全是黑
我站在黑与白明与暗之间
不知所向只想抓住光和暗
寻找属于我的那一角
第一百八十七章(冬)
冬天的一个洞窟
将春天吞下肚
只留下一条尾巴
我紧紧抓住尾巴
急急地向洞窟跑去
还以为能摆脱冬天
第一百六十三章(何为求)
天地一悠悠,人间几愁愁。
念者知何求,知者揭心忧。
第一百六十四章(长篇小说---境)1
相传妙善是楚王的第三个女儿,自小看轻身外之物,一心望遁入空门。她历经劫难终在普陀山的一朵莲花上修成佛,后人常祭拜的送子观音便是妙善。缪单村因此得名。
在胡瀚文去读大学的两年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曾经有过朝气与生机都成了历史,只剩下萧瑟与秘密......
因为一个梦,胡瀚文毅然决然决定回村帮助自己的好友:付梓清。耳边的凄厉尖叫,迎面冲来的面包车,是否都在暗示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路途?
神志不清,喜爱的半夜游荡的白衣女子。来历不明的女生,身上有桂花的香味。着迷于爬虫的童年好友,不苟言笑的师傅,谁是好谁是坏?
如果---
这些坏,都出于爱。
那还是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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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是灰色的,缕缕连成团,浮在半空中。
错节盘根的树木枝叶繁茂,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入侵者。
我在哪?
好像听见他的疑问,一双蓝绿色的眼睛自黑暗处显现,上面覆盖着一层透明的鳞片,望着胡瀚文的目光专注又危险。风越来越大了,急促的呼吸声与枯叶席卷而产生的婆娑声混杂一起,他铺捉到粘稠的血腥味。
“救------我------”
这是?
胡瀚文的心脏受到猛烈一击,因为他看见,就在咫尺之间,一个瘦小的身躯被粗壮的蟒蛇尾包裹着。那张胡瀚文无比熟悉的脸已经成了乌青色,眼球鼓成乒乓球般大小。因为缺氧,付梓清的嘴巴大大张着,如同一条被浪拍打在沙滩的鱼,正死命鼓动着腮祈求海水。胡瀚文很想做点什么,奈何他的四肢丝毫动弹不得。
他曾经看到女生打耳洞的样子,将一个金属仪器放在耳垂上,只需一秒......此刻,这个偌大的蟒蛇脑袋就是一颗放大无数倍的银针,它一下子就将自己的脑袋伸进去付梓清的嘴巴里。
付梓清的脸上红血丝暴起,胡瀚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付梓清的脖颈被撑大,再撑大,像个伸缩袋,把蟒蛇一节节的吞进身体里。
“啊!!!”
一个黑板擦直直向自己面门飞来,胡瀚文下意识的往旁一躲。
老师气得跺脚:“厉害了是不,给我出去罚站”
一出教室门,凉爽的风从他宽大的T桖内穿梭而过,胡瀚文才发现自己全身湿透了。他从裤兜内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三俩下折出一个纸鹤的形状。
“风清清,雷雨避,急急如律令。”话音刚落纸鹤便飞了出去。一直等到晚间下课,纸鹤还没回来,胡瀚文心神不安,按道理不该这么久。
学生们争先涌出教学楼,走廊里就剩胡瀚文一人,他一直抬着脑袋,终于看见万里无云的天空出现一个小黑点,待飞近了,胡瀚文看到纸鹤已经没了一边翅膀,尾部还留着火星。它艰难的调整方向,方落在自己的手掌心上,胡瀚文还来不及问话,纸鹤扑通了俩下翅膀,随即化成几缕烟。
缪单村发生了什么?
付梓清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第一百六十五章(长篇小说---境)2
第二章:(2)
胡瀚文快步走回寝室,室友见他动作慌忙便问道:“我们去长白山的机票是后天呢,你这么早打包行李?”胡瀚文抱歉的回说:“我去不了了,得回老家一趟。”
话音刚落,寝室内温度刹那间降下了许多,胡瀚文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声音凄厉:“别去!”他大吃一惊,环顾四周,几个室友都未觉察到不对劲,还在那异口同声的数落自己。应该是幻听,他安慰自己说。
下了计程车,车站距离胡瀚文仅隔着一斑马线。他走到半途才发现人行道上仅站着自己一个人,还听到身后有人不满的说:“现在的大学生,书是越读越倒退。”眨眼一看,还有二十多秒才转绿灯,两侧轿车穿梭,喇叭声刺耳,突然有一辆面包车失去了方向,直直朝着胡瀚文冲过来......
天旋地转之间,胡瀚文看见面前挤满了人。
“小伙子你没事吧?”
胡瀚文摇头;‘我没事,请问是谁刚才救了我?’
风驰电掣之间,他记得一个女孩推开了自己,长长的头发,身上有桂花的味道,可面前的人群里,全是中年人。
他叹了口气,此次之行,不吉。
师傅的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付梓清可是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不能坐视不管。胡瀚文站起来,待脑袋里的昏胀感褪去,又义无反顾的朝车站走去,不知道是怎么地,可能体力损耗了一些,感觉背包变重了一点。
第一百六十六章(长篇小说---境)3
第三章:(3)
“一张去缪单村的票,谢谢”
机械的声音从窗口内传来“两百块”
脑袋一沾上柔软的靠垫,阵阵倦意袭来,胡瀚文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异常香甜,他鼾睡中回到了小时候,白天便是读书和学习道法,到了晚上休息时间,会和付梓清上山采野果,下河捞鱼。
付梓清读到高中就辍学了,师傅也不烦恼,给他在家后院开了个院子,因为这小子莫名喜爱起各类爬虫。因此这小子还大赚一笔,很多虫类都是名贵的中药,所以去年付梓清来信说家里要翻新盖房子了。
随着视线渐变开阔,胡瀚文感觉自己正在经历一场反方向的旅行,高楼大厦变成了红砖绿瓦,开阔的马路又回归绿油油的稻田,黑山羊带着孩子们在沟渠边吃着青草。
就在它们身后,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已经布满了杂草,刚好遮住底下的黑白照片。
两年前,胡瀚文刚离家去上大学,也经过这条路,真巧碰上出殡,一直到车开出了好几里,扔能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哭丧声。
一直看到那块形状不平整的石头,这便是旅行的尽头了。石头约有两米高,上面刻着三个大字:缪单村。
虽然胡瀚文学的是道法,也还是要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世间各法,皆有其理,不可冒犯。这是师傅从小便教导他的东西,进村前要上五层台阶,寓意五谷丰登。
终于踏上这片自己从小成长的土地,眼前的景象却让胡瀚文大吃一惊。沥青路上积满了灰尘,风一吹,让人什么都看不清晰。小路两旁的商铺都关门了,只有一个便利店的牌匾还在发光。
胡瀚文走上前:“老板,来瓶矿泉水。”他咕噜噜灌下几口水下肚,便问:“这村子怎么了,变化这么大。”老板是一个佝偻的老汉,他叹了口气;‘年轻人都出去打拼了,剩我们这些老头而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转移话题说;‘王家那个越南媳妇还天天晚上出来溜达,吓死人......’
胡瀚文按耐不住内心的疑惑,凭着记忆找到了付梓清家,亮色的瓷砖经过一年多的风吹日晒,已经褪成了浅灰色。
“切,一看就是劣质产品。”
胡瀚文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没上锁,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便扭转门锁,“吱呀---吱---”一声,房内的潮湿之气迎面而来,激得他打了好几个冷颤。
胡瀚文突然发现,下车以后,背包好像变轻了不少。
“付梓清?”
炎热的三伏天,付梓清的家里却好似一个冰窖,偌大的一楼是客厅,只开了一扇小窗,那个位置常年都照不进来阳光,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住着不压抑不郁闷才怪。通往二楼的阶梯位于厨房旁边,恶臭无比,灶台摆满了吃过的碗筷,有些甚至起了青苔。
胡瀚文正欲上楼之际,余光瞧见吃过的那桶(作者的话--之后发表,谁给赞助费就写那家的品牌)XXX品牌方便面盒子好似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
第一百六十七章(长篇小说---境)4
突然间出现一个人影。
“大娘你谁呀?”嘴上问着,胡瀚文不露声色的退到玄关内。
女人身着红色老式棉麻布衣,一双老布鞋也跟着踏进阴影处,逃离了刺眼的目光,胡瀚文得以细细观察她的样貌,披散的头发打了结,灰扑扑的脸上是一双细小的眼睛,眼神异于常人的浑浊。
咦!这不就是王寡妇吗!
默念口语,捆仙绳瞬间变软,一圈圈的绕在胡瀚文手腕上。
“王婶”他加重语气,“付梓清,不是你儿子。”
这话肯定是刺激到了王寡妇的某根神经,眼神突变阴郁,她咬着牙道:“就是我儿子!”话毕她猛然抽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手,那双手枯瘦无比,罩着一层黑色的皮。
见她掌心里攥着的不过是两把青草,一边较为粗壮,一边则是细长形状,胡瀚文紧绷的身体倒放松下来,“王婶你今晚准备吃火锅啊,介不介意带我一个?”
女人发出一声嗤笑,脚步轻点,快速贴近胡瀚文,手掌内的青草自行衍生出嫩条,嫩条上带着尖锐的刺,直直朝胡瀚文扫去。
胡瀚文这么多年也不是白练的,稍加侧身躲过,见玄关内太窄不便施展,转而向客厅跑去,随着空间逐渐宽敞,愕然之间瞧见一个毛茸茸的黑色脑袋,手掌般大小的蜘蛛就趴在沙发上,四只眼睛在灰暗的环境下闪着红色的光,诡异的望着自己。
胡瀚文暗道糟糕,不敢再向前,快速转身贴紧墙面,嫩条恰巧从他手臂擦边而过,留下一阵刺痛。
“九重玄天,以道为尊,搜捕邪精,刺......”
“咻”的一声,捆仙绳飞出,一红一绿,和这邪门的植物缠斗起来。
胡瀚文望向王寡妇,“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说着便从裤兜里掏出几枚铜钱,这是天灵钱,需放至道庙供奉的燃香炉下熏满七七四十九天,期间每日诵经七小时,一刻也不能停歇,当初也是胡瀚文死皮赖脸的才从师傅手里拿得,手臂于胸膛面前交叉,左右手指各夹着三枚天灵钱,半蹲马步,“乾坤太元,玄虚五岳,差役鬼邪,急急如律令!”
天灵钱离手,于半空中结成一张八卦网,阵还未成形,一个东西猛地撞了过来,震得胡瀚文生生退了几步,他一看,飞过来的东西不是别的,竟是王寡妇的脑袋!
飞头降!
胡瀚文想起来了,王寡妇早年是越南人,据说是一个很偏僻的村子买了的媳妇,飞头降能让降头师的头颅离身飞行,不咬死敌人则不归位,是极为狠毒,风险也很大的法术。
八卦网在王寡妇的头颅和胡瀚文之间形成一道保护墙,女人憎恶尽裂,不停的网中心的黄土方位撞击,胡瀚文不得调整卦位,“乾往坤,兑移坎!”突然之间,双手失力,胡瀚文低头一看,手臂上被植物刮擦到的地方竟然生出了芽,两根草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生长蠕动,转眼之间就将自己捆了一圈。
粗为阳细为阴,这是南洋的阴阳草。
胡瀚文为刚才自己的轻心后悔不已,这草会不断从血肉中吸取养分,直到自己完全吞噬。那头捆仙绳还在努力挣扎着,露出的半个手柄也很快被绿色植物覆盖。
被阴阳草越缠越紧,胡瀚文已经无力抬手支撑阵法,八卦网在半空中颤抖着,岌岌可危之时,白金和青木方位都被镇出缝隙。
王寡妇的头颅尖叫这,眼球因兴奋而发出嗜血的光芒,她发出最后一击。
八卦网像玻璃般,岂可瓦解。
凉风自狭长的玄关内穿行而过,携着独特的清幽气味。
胡瀚文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六十八章(长篇小说---境)5
第五章:(5)
未感受到筋肉拉扯的疼痛王寡妇不甘心的怒吼震得人耳朵发疼。
胡瀚文睁眼就看见一个身着长裙,皮肤白皙的女生,十六七的模样,正抓着王寡妇的脑袋左右晃悠,话语里尽是嫌弃,“大娘你这头该洗了呀。”顿了顿,她皱眉补充道:“这么多结,护发素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还是剪了吧。”
王寡妇翻着白眼,用力咬合牙齿,却一无所获。女生发出警告:“别乱动啊,您再这样下去,我怕会把你脑袋当皮球来踢。”
目睹一切的胡瀚文惊讶的说不出话,很想抱拳问一句姑娘是何方神圣,但奈何自己已经被裹成一个绿色的木乃伊,尴尬的无法动作,便丧气的说,“可不可以帮我个忙?”闻言,女生转过身来笑意盈盈,“好啊,需要我做什么?”
“王寡妇的身体在你身后,退后两步,对,到了,你踩到她的脚了”
女生抓着王寡妇的头发,把脑袋一下就给提了上来,面对面的认真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王寡妇怒不可及,愤愤的活动着牙齿,女生道:“大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胡瀚文无奈的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你摊开她的手,把她手掌心内的植物连根拔起。”
若想使用阴阳草,必须让它扎根于降头人的血肉筋脉之中,随着它被连根拔起,伴随着王寡妇的惨叫声,浓密的青绿瞬间枯萎。
胡瀚文恢复自由,抬起躺在地上饱受折磨的捆仙绳,将其收入包内,转而对女生道谢,说:“接下来就由我来对付她。”对方有些犹豫,“真的吗,你刚才差点死掉了哎。”
胡瀚文笑的很尴尬,“那保险起见,劳烦你抓住她的头发。”话毕他咬破拇指指腹,流出来的血在掌心写下令罡俩个字,“内存霹雳,正气腾腾。”一边说着他一边朝王寡妇的头颅靠近,掌心发出金容火色,“束手引例,魄皈依道,急急如......”掌心打下的那一刻,王寡妇发出哀求,“不要杀我,我只是为了我儿子啊。”胡瀚文叹了口气,“王婶,你儿子早就没了,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里。”
王寡妇哭的哀恸无比,眼神里的杀戮被绝望的哀伤所代替,她死死的盯着天花板,胡瀚文知道她看的是谁。
“娘一心想你复活,这么多年都没有怎么陪伴过你,同你多说会话。”
女生面露不忍,“真要杀她?”胡瀚文叹了口气,将王寡妇的脑袋归位,“王婶,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要明白,付梓清不是你儿子。”换了口气,胡瀚文继续说道:“所以,为了他也是为了你好,我在你身上下一个隔离咒,以后便不能靠近付梓清。”
谁曾想,听了这话,网噶福疯了似的喊了起来,双眼怒睁,眼睑爆裂。她语速极快的念着胡瀚文听不懂的咒语,身上的皮肤渐渐肿胀起来,各个毛孔开始往外渗血。
女生被吓到,“她在自杀吗?”
胡瀚文掏出装着牛眼泪的小瓶,手指沾了两滴抹在眼皮上,见有两股轻悠悠的线慢慢脱离王寡妇的身体。
不好,她正要把魂魄出壳。“保命护身,各安方位。”
王寡妇瞧出胡瀚文想救自己的用意,用力摇头,气息奄奄,“不要,不要......,帮我,帮我.......”
“帮您做什么?”女生急忙凑近她耳朵,不一会,王寡妇彻底没了呼吸,身体骨肉腐烂,化为一滩血水。谁也没看到没,那两股线,一青一红,在半空中打着转,缓缓飘进了客厅。
“她只说了几个数字,0321”
俩人脸上皆是悲悯,“王婶的儿子哥付梓清是同年同月出生的,却没有挺过第一个晚上,从那以后王婶便疯了,丈夫也离家而去在也没有回来。我猜测那之后她便学习降头术,从而给付梓清下降,让他变成自己儿子,这回师傅出门远游,才有了下手的机会。”
女士歪着脑袋问,“那付梓清呢?”
胡瀚文呼出一口气。“降头的人死了,降也就没了。”
说着他疑惑的自言自语道:“人不都是三魂吗,她又不是鬼,为什么就两魄?”
看向身边突然出现救了自己的女生,圆圆的眼睛灵动无比,薄唇微微上翘。但胡瀚文脑海中并没有这个人的记忆。
“刚才若不是你出手,我都去见阎王爷了。”
女生圆圆的眼睛眯成一道桥,“小事小事,何足挂齿。”
“我叫胡瀚文,请问---”
女生笑的更开心了,“我叫---”说着她贴近了身子,清雅香气迎面扑来,“彭小岩”
胡瀚文正要开口,身后突发一阵寒意。
他回头,就看见付梓清光着脚丫站在冰凉的地板上。
“妈---妈---我怕啊”
他带着哭腔喊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长篇小说---境)6
第六章:(6)
付梓清自小体虚多病,现在看来,体形又单薄了许多,喉结突出,脸上瘦骨,衬的那双眼睛又大又鼓。此刻他正抱着胡瀚文的手臂左右摇晃,说着一口渗人的娃娃音,胡瀚文一连打了好几个冷颤。
“我妈妈呢?”
彭小岩牵起付梓清的手,安慰道:“妈妈出去了,姐姐先带你上楼好不好!”
付梓清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颜,“好得,谢谢姐姐”这画面激得胡瀚文的身体又抖了抖。
走到楼梯口,见胡瀚文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彭小岩觉得好笑,“快过来,蜘蛛不在。”闻言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胡瀚文快步穿过客厅,顺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怕蜘蛛?”彭小岩嘿嘿的笑了起来,一脸骄傲,“我就是知道。”
瞧瞧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付梓清还是没有好转,先是抱着抱枕在床上翻滚半天,安静不过三分钟,又扯着嗓子喊肚子饿,胡瀚文哄了半天,耐性都给磨没了,瞪着眼硬是把付梓清给吓哭了,见彭小岩上来,付梓清哇哇大哭扑到怀里,告状似的“姐姐,哥哥凶我”胡瀚文一把把人扯了回来,没好气的说;“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学过?”
彭小岩端着俩瓷碗,碗内热气腾腾上升,浓郁的面香刹那间充满整个房间。
俩人饿虎扑食似的,吃的津津有味,吃完还不约而同的打了个饱嗝,“好吃。”
“不应该啊。”吃饱喝足之后胡瀚文终于有力气开始思考,“一开始我以为他被人勾了魂,结果是下了降头,王寡妇都死了,他应该完全好转才对。”
“听闻泰国有种法术叫情降,给喜欢的人下咒,他便一生一世追随你左右。”彭小岩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胡瀚文接过话茬,“前提是这个人真的存在,你便可以下降控制他的心智,但是南洋法术已经厉害到可以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吗?”胡瀚文有些不寒而栗,生生创造出来一个灵魂吗?他已经开了阴眼,近距离观察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地方,付梓清的三魂的火居然特别旺,本不像他这种身体虚弱的人所有的。
三魂分别是胎光,爽灵和幽精,其中胎光显红色主神,胎光若消失,人的半个身子便进了黄土。青色的幽精主导个性,孩童生下来便有活泼的有喜静,便是受到幽精的影响。紫色的爽灵则代表智力,所以有的人会心智不全,便是爽灵的火太弱甚至根本没有。所以胡瀚文才先入为主的以为付梓清是被勾去了爽灵。胡瀚文思索着,望向一边正陪付梓清玩耍的彭小岩,正常人有三魂,偶尔两魂,因为没有爽灵,而鬼只有一魂,便是幽精,若有两魂,便是勾了人的爽灵。
窗外夜幕低沉,月光白净,星光缥缈。
付梓清眨巴着眼睛,“我想妈妈了,晚上她总是抱着我睡觉。”
彭小岩急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但已经晚了。
胡瀚文站了起来,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