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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三国之宅行天下txt下载     三国之宅行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七十六章 远来之客!

    话说张角三兄弟身死,黄巾主力损折大半,余者皆逃到山中,有一日,一人自号“黄巾小天师”,举旗聚合残余黄巾,半月之间举得三四万人之众。

    此人正是张角爱徒,张白骑!

    张白骑,乃是一孤儿,幼年被张角拾得,算是大平道的第一个信徒,也是唯一一个尽得张角本事的弟子。

    张白骑幼年没有名字,有一日做梦梦到一匹神马,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白骑与它在梦中畅游天下。

    醒来,发觉是梦,遂将此事告知张角,张角啧啧称奇,遂取名为张白骑。

    从此,张白骑这个名字便慢慢传开。

    也有人因为见张白骑所乘之马皆为白色,称之张白骑的,只是不知道其中因由。

    正值黄巾气运未灭,张白骑登高一呼,顿时四方响应,其中有青州黄巾渠帅管亥;衮州黄巾渠帅张牛角,荆州刘辟、龚都,等等等等,虽然张角所立的渠帅大多相继殒命,但是新跻的黄巾渠帅更加英雄善战。

    其中翘楚便是张燕、张白骑,其余皆比不地他两人。

    一天清晨,正在早读功课的江哲忽然听闻下人来报,说是有人求见。

    江哲顿时觉得很奇怪,想来想去现在和自己最熟的便是曹操,但是这家伙现在肯定不会来的,不然要是有人参他一本懈怠军职之罪,那可是不得了的。

    那会是谁呢?

    “请他进来!”

    没多久,下人便带着一个浓眉青年进来了。

    江哲打量这人,见此人虽然年轻,但是身上隐隐透入出血气,顿时眉头一皱,问道,“阁下何人?”

    那人看一眼江哲,也不回答江哲的问题,只是问道,“你可是江哲江守义?”

    “我是江哲,没错,你是……”江哲皱了皱眉头,他发现他根本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此人虽然一副百姓打扮,但是眼神却炯炯有神,可见决然不是百姓之流。

    “你到底是谁?”江哲喝道,“哲自认没有见过你!如是连个姓名就不敢透露……阁下请回!”

    那人看着江哲犹豫了一下,随即拱手说道,“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某廖化,字元检……”

    “廖化?”江哲吃了一惊,心说这个名字太耳熟了,后期西蜀大将的廖化?想了想,他试探着问道,“你倒是好胆量!只身闯入洛阳?”

    廖化脸色一变,望向江哲,见他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也并没有呼唤下人,才暗暗松了口气。

    “不愧是江先生……”廖化苦笑一声,拱手说道,“不愧是大贤良师看重之人,果然不同凡响,某籍籍无名之人,先生竟然也识得……”

    “好说,好说……”原来真的是他?江哲有些疑惑了,一个黄巾军统帅级的人物找自己做什么?

    “这个,你来有什么事么?”

    “若是无事,断然不敢打扰先生!”廖化从怀中取出一物,小心翼翼递予江哲说道,“大贤良师仙去之时曾力嘱我等将此物交予先生……”

    一本书?江哲愣了一下,接过书本,看了看书名,顿时诧异地念道,“奇门遁甲?”他古怪地看着廖化说道,“这是什么?还有,为什么张角要将此书给我?”

    听到江哲直呼张角之名,廖化还以为两人甚是交厚呢,也不见怪,只是回答了江哲的疑问,“这个某也不知,只知此书乃是大贤良师秘宝《太平要术》天书之一,当日大贤良师逆天改命,断了大汉气运,自知寿命不长,于是立下遗嘱让某等将宝书交予一人,便是先生你!可是……”

    廖化尴尬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大贤良师逆天遭受雷劫之后,谁知那天书立刻遁天而起,继而一化为六,我等使尽全力才保下此书,其余五本……某等实在不得而知。”

    怎么我听得像神话?江哲顿时傻眼了,难道三国里有那么多神神鬼鬼的东西么?

    “奇门遁甲,这名字倒是神奇,也不知道这里面……”江哲翻了一眼书本,哑然。只见此书里面内容皆是占凶卜吉及相应处理之法,还有一些凶兆,吉兆解析之法,顿时心中有些吃惊,我靠,难道这本奇门遁甲就是用来占卜骗饭吃的?

    忽然,江哲翻到了一处,顿时脸色一变,只见书上详细记载了关于气运的一切资料,并有相应的逆天之法,只是后面的批注让江哲有些头皮发麻。

    逆天而为,必遭天谴!

    不得不说,这张角也是个狠人,遭天谴啊……等等……莫非张角就是用此法术断了大汉气运?也就是说,这本书不是骗饭吃的?

    见江哲脸色忽白忽青,廖化有些莫名其妙,拱手说道,“请先生善待大贤良师之遗物!某久留不便,告辞!”

    “等等!”江哲唤住廖化,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如此奇书,你当真赠送于我?”

    廖化哑然,摇摇头说道,“不是某送予先生,是某奉大贤良师之命!代劳而已!良师说过,先生宅心仁厚,心忧天下,以天下百姓为重,此书交予先生自然是最好,只可惜我等仅存一卷,还请先生恕罪……”

    “那张角怎么知道我的?”江哲有些奇怪,也不知怎么回事心中忽然想起当初在徐州时碰到那人,他人名作张触,字左存……还一个劲问自己对黄巾的看法,对天下的看法,还有对张角的看法……

    张触,左存……不就是张角么!

    “真笨!”江哲暗暗说了自己一句,那么有名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自己竟然都没发觉?

    “还请先生收好此书,大贤良师如此看重此书,想必自有道理,先生且慢慢琢磨,某告辞了!”

    “你们要去哪里?”江哲问了一句。

    廖化楞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天下之大,想必有我等容身之处……”

    “你原来辛苦,何不歇息几日?”

    “不必!”廖化对着江哲一拱手,大步走出书房,自是出洛阳去了。

    黄巾之中诸多豪杰,那徐和也是,这廖化也是……

    若是想要天下太平,还得从董卓入手!

    虽然听了廖化的那么神神鬼鬼的言语,但是受到后世“科学教育”影响的的江哲,心中还是对这本《奇门遁甲天书》抱有怀疑,他摸了摸书本,喃喃说道,“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要不试试?”

    这话本是不必说,碰到了那么有趣的事情,江哲岂有放过之理?

    按着书中的指示,江哲取了三枚铜钱,只是那个龟甲有些难找,江哲想了想,走到王允的书房翻了翻,终于翻到了一个,也顾不得那老头等下会如何。

    “就这样?”江哲想了想,随即思道,“那就快算算那董卓进不进来洛阳吧!”

    照着书中演示了一番,江哲也不祭天地,捧起龟甲就开始占卜。

    “靠!要六次?”江哲看了一眼解释,很是郁闷,心中念着董卓进京的事项,不停地摇啊摇的。

    每出一卦,江哲便画在纸上,没多久六卦皆出。

    “嗯?”看着桌上的纸张,江哲翻书开始找寻答案。

    秀儿盈盈走进来,看着江哲笑着说道,“夫君可是觉得闷了,怎么拿着铜钱玩呢?咦,夫君,你看是什么?”

    “等等,别动!”江哲一边用眼睛飞快地扫着书本,一边说了一句。

    “咦?哦!”

    “事与愿违……”江哲喃喃念叨着,心中古怪地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我自然是不想让那董卓进来洛阳了;而那董卓若是按着历史中的野心,自然是想进来……那这个事与愿违,到底是说我呢,还是说董卓呢?”

    确实,答案截然不同……

    “靠!”江哲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后世算命的都喜欢将话说得模棱两可,但是怎么理解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骗子书!江哲失望地将那本《奇门遁甲》丢在桌上,对里面一些别的内容也没有了翻阅的兴趣。

    “夫君……”秀儿奇怪地看着江哲说道,“你这是干嘛呢?”

    “没事没事。”江哲有些小尴尬,还以为真的可以算出什么东西呢,没想到上当了,那张角也真是可怜,被这本书骗得团团转,关于廖化最后说的遭雷劫谁知道张角是不是坐在树底下占卜呢!

    郁闷了下,江哲随口说道,“秀儿找我有事?”

    白了江哲一眼,秀儿用一种十分古怪的语气说道,“可不是妾身找夫君,是蔡府的下人说要请夫君你去蔡府一趟,妾身只是过来唤夫君一声而已。”

    “……”江哲讪笑了一下,说道,“想必是蔡伯父找我吧……秀儿不要胡思乱想嘛!”

    “咯咯!”秀儿轻笑着看着江哲搞怪,“快些去吧,莫让蔡大家等久了,身为小辈,如此不妥……”

    “遵命!”江哲一溜烟跑远了。

    “夫君,你的书……唉!这人!”秀儿又好气又好笑,每次都这样,一做完早课便摊了一桌子书。

    秀儿无奈地帮着江哲收拾桌上的书本,忽然手指一阵刺痛,连忙松手,惊疑不定地看去。

    只见那书散过一下微弱的青光,随即又与普通书卷无异……

    “奇门……遁甲?”

七十七章 无双辩才!

    该死的,什么破书,枉我还对你抱有幻想!哼!

    江哲气闷闷地到了蔡府,站在门口望里面一看,顿时傻眼,只见院中人山人海,相互谈笑。

    这是蔡府么?莫不是我走错了?江哲退回大门处,看了眼门上的牌匾,“没错啊,是蔡府啊……那这什么情况?”

    “咦?守义,你也来了?”有一人拍了下江哲的肩,差点将江哲吓了一跳。

    江哲一回身,郁闷地说道,“公达,你这样可是会吓死人的……”

    “呵呵,守义与攸玩笑……”荀攸笑呵呵指指江哲。

    谁和你开玩笑,我现在心还怦怦跳呢,不是,现在管这种小事做什么!

    “公达,你可知这……”江哲指了指蔡府院中。

    “哦!”荀攸看了里面一眼,诧异地说道,“蔡大家为我等举行一诗会,守义不知?”

    “这诗会是……”

    荀攸古怪地看了江哲一眼,江哲顿时额头冒汗。

    “往常来此的学子大多是为了交流学问,若是被蔡大家看重,收为学生那自然最好,若是不然,也显显自己的名望……”

    “哦!”江哲恍然大悟,随即奇怪地说道,“公达说的这往常是……”

    这回荀攸倒是真的吃惊了,愣愣地看了江哲半响,“蔡大家之女年过十五,当是及笄之龄……守义连这都不知?”

    “……”江哲顿时语塞,刚要说话,忽然院中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随即便是蔡邕的话语传来,“可是守义来了,来,到邕处来!”

    顿时院中学子直直盯着门口之人,眼中的炙热让荀攸有些心惊,稍稍退后几步。

    江哲一边暗骂荀攸不讲义气,一边顶着诸多各式各样的眼神走到蔡邕身边。

    “邕此次向你等介绍一位英杰!”蔡邕笑眯眯地看着江哲介绍道,“此乃王司徒之侄婿,其有大才,曾识破宦官逃逸之地,救驾于水火,甚是高才!守义,且与众学子认识一番。”

    江哲看着对面那些眼神,有的疑惑,有的不屑,有的敌视……

    微微吸了口气,江哲使了小时候在班中讲故事老师叫他的绝招……

    “小哲,你第一次上讲台将故事,老师教你一个办法,保管你不会怯场,听着哦,不要看底下同学的眼神,只看他们的头顶,一个头顶就当成是一个南瓜,班中四十八名同学,你就当做是四十八个……”

    南瓜!

    底下学子的眼中,这个着蔡大家介绍的人竟然如此高傲,眼神也不与自己人等交遇,往常倒也罢了,自己当不与此等人计较,但是这回可是大大不同啊……

    众人皆望向一个方向。

    此人甚是可恶!大多学子心中都念叨着此句,看着江哲的眼神好似好碰出火来。

    江哲哪里还管对面有多少心中咒骂自己的,反正现在他的眼中就只有几十个南瓜而已,“在下姓江名哲!字守义!”

    这算什么?一句谦逊的话语都没有?底下的学子们看向江哲的眼神更是不善。

    有一个似乎有些忍受不住了,起身拱手说道,“在下河东卫仲道,见过守义兄。”

    “唔!”江哲点点头,卫仲道?这个名字很耳熟啊,好像是……对了!蔡琰的那个短命老公……

    原来是你啊!江哲古怪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白面书生,但是奇怪的是,江哲看那卫仲道的时候,总感觉他脸上有些黑气,隐隐传来一种让自己感觉很难受的气息。

    “守义兄如此得蔡公推崇,想必是有大才了,在下愚钝,对于学问有诸多不解,守义兄可否替在下慷慨解惑……”

    顿时一出,顿时众人皆用看好戏的眼神望着这两人,卫仲道他们自然是听说过的,有些名气,只是这江哲嘛……

    问我?江哲撇了一眼众人,心中叫苦,自己到现在只读了一本《汉书》,自己这半路出家的和尚哪里比得过土生土长的古人?

    灵机一动,江哲说道,“你岂不知读书百遍,其意自现?即使在下替你解惑,你明白的也不是书中的道理,而是在下从书中悟得的道理,你可明白?”

    “说的好!”蔡邕笑呵呵地看着江哲说道,“原以为邕已是高看了守义,没想到仍然低估守义,不愧是得子师看重……”

    卫仲道脸上一滞,见了身边诸多笑话的眼神,咬牙说道,“在下苦读诗书,许多书籍皆有涉及,然仍是有些个疑问,不知守义兄可否赐教?”

    我靠,你老针对我做什么?江哲心中无语,随口说道,“你都读些什么书?说来听听……”

    卫仲道顿时得意地说道,“先贤之书在下皆有涉及,《论语》、《孟子》、《大学》、《中庸》、《诗经》、《尚书》、《礼记》、《易经》,在下都略懂一二……”

    听完他的话,周围学子一声惊叹,卫仲道更是得意,撇了一眼江哲。

    看我?我让你看!江哲见这个家伙那么不识好歹,心中有些气,顿时说道,“可曾精通?”

    “……”卫仲道楞了一下,摆着蔡公在这里,自己如何能说精通,犹豫了下,终究说道,“不曾精通……”

    江哲暗暗冷笑了下,装出一副叹息的语气说道,“在下懂你为何有诸多疑惑了饿……所谓术业有专攻,像你这般,这也略懂,那也略懂,只通晓皮毛便心中认为已可,如何做的学问?

    先贤之学识,在下匹马也敢不及,唯有勤奋、专攻二语,一遍不懂,便读上百遍!书中道理自然明了,像在下这般,到如今只读一本《汉书》!唉!一本《汉书》尚且不能说是完全领悟,又有何脸面去看其他圣贤之书?便是学了也是心中疑惑,杂念顿生,又有何意?学问切忌心浮气躁,这只是在下片面之语,你自己好生琢磨……”

    和底下的学子一般,蔡邕也是当江哲只读《汉书》一语只是谦逊之语,抚着长须笑眯眯地看着江哲,连连说道,“好好好!”

    卫仲道脸色青白不定,没有脸面再说下去,黯然坐下。

    “守义兄之言实在是精辟,不知是出自何处?”一青年微笑着起身问道,“在下钟良,字学正,见过守义兄!”

    “好说好说!”江哲暗暗琢磨着,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个都好像针对我一样?

    “此乃在下所思,有何不妥?”

    “怕是先贤不曾如此说过吧……”

    “哦?”江哲装做惊奇地说道,“阁下之意是我等皆要言必称夫子,语语引用先贤之言?若是这般,我等做学问还有何等追求?”

    “我等追求自然是习得先贤学问……守义兄何来有此一问?”

    “唉!”江哲摇摇头,叹息道,“你就没想过超越圣贤?”

    此言一出,诸多学子油然色变,便是蔡邕也是皱着眉头,看了江哲一眼。

    钟良见蔡邕也觉得此狂子语言不妥,心中暗笑,喝到,“阁下之语甚是不妥,我等如何超越地先贤圣人?”

    江哲又是一叹,说道,“我且问你,你学的学问从何而来?”

    钟良不明所以,顿时说道,“自是学自圣贤……”

    “那圣贤之学问从何而来?”

    “……”钟良表情一滞,犹豫了半响低声说道,“从……莫非是从圣人老师处学来?”

    “哼!”江哲心中暗笑,说道,“那我再你问,圣人老师之学问又从何而来?”

    “……”这回,便是蔡邕也被问到了,更加别说是那钟良。

    “我且告诉你们,圣贤之学问皆是其自己学来,学于天,学于地,而后写下不朽著作,这种精神何其可贵?我等本该学的不单只是圣贤留下的书卷,难道这种精神我等不该学习?”

    “若是没有圣贤这般可贵的做学问的精神,我等又何必苦读圣贤之书,摘章引据借口圣贤之语即可!”

    蔡邕苦苦思索良久,终是微笑点头,再看江哲时,更是将江哲看高几分,此子百年难得……

    钟良哑口无言,黯然坐下。

    “守义兄果然是高才,我等心服……”一人站起说道,“不知守义兄对于朝政之事如何看待?”

    这人问地好直接?江哲看了一眼那人,见那人目光冷漠,随说道,“不知阁下是……”

    “在下張鋒!”那人铿锵有力地说出自己名字,又自嘲道,“家父乃是武人,随取此名,然年幼时远方叔父观在下锋韧有余,遂替在下取择凡为字!意是劝诫在下,只是性格所致,言语无礼处守义请勿介意!”

    “……”这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无语了一下,江哲淡淡问道,“我等私下议论朝政,可是重罪!”

    張鋒冷笑道,“周时,防民之口,胜过防川……我等皆是为大汉着想,又有何罪?”

    蔡邕本来皱眉想喝住張鋒,但是随即他看了江哲一眼,也想听听这个百年奇才会说出什么来。

    麻烦啊麻烦!江哲前段时间被王允那老头骗去,将心中的话说出,结果差点被王允打入大牢,这下还敢乱说?

    “我观大汉,犹如舟行水上,水自可载舟……”江哲现在可不敢将后面那句说出来,不然怕是有好戏看咯。

    “守义兄言中之水,指的是……”

    “自然是百姓!”

    張鋒哈哈一笑,说道,“在下还以为是世家呢!如是如此,守义兄将世家置于何地?”

    好家伙!江哲古怪地看了一眼張鋒,装作疑惑道,“些许世家莫非能撑起一个大汉?”

    “自然!”張鋒言语铿锵有力,“不管治理还是除贼,皆是世家出力!在下倒是看不出百姓有何能力可载动大汉!”

    “照你这么说,大汉若是世家再多些,大汉局势就更加平稳咯?”江哲心中暗笑,你说这句就代表你输了!

    蔡邕打量了一眼張鋒,皱着眉头等着張鋒的答案,蔡邕自然是明白百姓的力量,而且隐隐的,他感觉江哲那句水可载舟好像还有下句……

    只是出于顾虑没有说出罢了,蔡邕暗暗点头,此子大才!

    張鋒听出了江哲言语中的笑意,期期犹豫着,没有回复。

    江哲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莫看不起百姓,你所食,你所衣,你所居,皆出百姓之手,你再言百姓无用?!”

    張鋒脸上一红,犹自强辩道,“如今黄巾之祸,也是出于百姓之手!”

    蔡邕脸色一变,低喝道,“交流学问,且不是让你等谈论政事!”

    江哲见那張鋒还是不服气,对蔡邕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其实百姓所求实在很少,让其吃饱不至于饿死便可……如今大汉天逢天祸,地逢地灾……百姓也是迫不得已,所求者,存也!若是你还看不清……在下也不再复言,你且坐吧!”

    張鋒脸色青红交加,犹豫了着看了一眼蔡邕脸色,黯然坐下,再不复言。

    其余学子见三人刁难,连连败退,再看蔡邕的脸色,顿时不敢再言。

    “哈哈哈!精彩!真乃精彩!”荀攸站在门口笑呵呵说道,“守义口似悬河,辩才、学识当真厉害!攸佩服!无双辩才!哈哈!”随即看着蔡邕说道,“蔡中郎大人,恭喜啊!”

    “呵呵!”蔡邕抚须看着江哲长笑不止。

    “恩?”江哲一边心中暗骂荀攸没义气,害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一边对现在的情况有些不理解,怎么了这是?随看了蔡邕一眼。

    不想蔡邕竟然误会了,轻笑一声“孺子可教”,随即朝屋中唤道,“昭姬,你在里面呆得也久了,还不快快出来!”

    蔡琰踏着碎步出来,看了江哲一眼又低下头,“守义高才,奴家在里边听得……甚是钦佩……”

    江哲看了看对面学子们复杂的眼神,又看看荀攸一脸的诡笑,再看蔡邕的笑容,最后……

    “不……不会是……”江哲目瞪口呆,心中喊道,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是这么个情况啊!自己只顾着不丢脸……现在……

    “蔡小姐好……”

    “守义唤奴家昭姬即可,家中亲朋皆是如此唤的……”

    江哲:“……”

    Ps:书中种良、張鋒都是群中书友(小芸芸)友情提供,再次感谢!

    话说这两天好像感冒了,刚才竟然将76章发成74了,无语一下,我先去睡了……至于更新问题,大大们,小弟平时要上班的,三更、四更、五更的实在是……

    最后,请大家多多支持小弟,点击推荐收藏来者不拒,第一次打广告,有些心慌慌……

七十八章 一夜!

    在蔡邕府上吃了一顿便饭后,江哲几乎是逃命一般的回家,反正蔡邕、荀攸看他的眼神让他感觉很是难受,一刻也呆不住。

    蔡琰倒是显得很乖巧,不说话,也不看江哲,只是默默低头吃饭。

    反正江哲这顿饭是吃的非常尴尬,熬到了散席赶紧回家。

    回到王允府邸,进了书房,见秀儿正坐在案边看书,江哲轻轻走了过去。

    秀儿脸上忽然出现一抹笑容,轻声说道,“夫君,莫要吓唬妾身……”

    “怎么你都知道?”江哲有些泄气。

    “妾身乃习武之人,自然听得脚步声……”

    “那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我?”

    “……因为妾身乃夫君之妻……”秀儿微羞得说了一句。

    “嘿嘿!”江哲抱住秀儿,说道,“秀儿不是又等着我吃饭吧?”

    “夫君不在,妾身一人甚是无趣……”

    “也好,正好我那顿也吃得没一点味道,走吧秀儿!”

    “嗯……”

    秀儿亲自去厨房弄了一些菜,替江哲盛了一碗饭说道,“夫君,不知夫君去蔡府何事?”

    “……”江哲尴尬了一下,说道,“呀!秀儿今天的饭菜做得真好……”

    “……哦,是么?”秀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夫君便多吃一些,对了,夫君,你那本书好古怪……”

    “什么古怪?”江哲一边吃一边随口问着。

    “妾身帮你整理书桌时,摊砸桌上的那本……”秀儿疑惑得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

    “什么?”江哲皱了皱眉头,狐疑地问道,“秀儿,你肯定?”

    “嗯!”秀儿点点头,对着江哲伸出右手,只见娇柔的食指顶端微微有些红肿……

    “妾身试了几次,皆是如此……夫君,那到底是何等奇书?”

    “竟有此事?等我一下!”江哲放下饭碗,立马跑到书房将那本《奇门遁甲》取了过来,对着秀儿奇怪地说道,“你看!那我拿着为什么没事?”

    秀儿凝起双眉想了想,说道,“夫君且放下,待秀儿来试试……”

    江哲遂放下。

    “夫君且看!”秀儿小心翼翼地一碰那本书,果然和方才一样,书页上散出几丝青光,同时,秀儿的手指猛地一缩,微微皱起秀眉看了看江哲。

    江哲急忙看了看秀儿的手指,见没有大碍才松了口气,随即拿起《奇门遁甲》古怪地说道,“难道这本书真的有些玄奇?那为什么我碰了没事呢?”

    秀儿咯咯一笑,掩嘴说道,“奇物必有灵性,想必是只有夫君才能看得此书吧……”随即又好奇又遗憾地看了那书一眼。

    “难道还有什么认主不成?”江哲感觉十分好笑,纳闷地说了一句,心中一转念头,顿时慢慢变了脸色。

    “难道那句事与愿违指的是我……”

    当夜,并州刺史丁原终于星夜赶到洛阳,正要喝开城门令城门武官通报天子,却被早侯在那里的队禁卫精兵拦住,其中一名将军拱手说道,“丁大人!太后闻你原来勤王,甚感欣慰,然恐城中百姓惊慌,特命你驻扎在洛阳城外百里之外,待明日昭告全城,再诏丁大人!”

    丁原一挥马鞭,喝到,“你乃何人!某心忧汉室,万里之遥星夜赶来,太后为何将某拒之门外?”

    “某吴鉴!见过丁大人!”那人抱拳说道,“某只是传太后旨意,不曾妄言,还请丁大人勿要为难我等!”

    丁原怒目一睁,随后忍住心中怒火,说道,“若是某将军士安扎在外,只带护卫而入呢?”

    “奉太后旨意,丁大人远来辛苦,暂请大人歇息一晚,太后已命某备好美酒,赠于将军犒赏将士!”

    明日?丁原心中一思量,自从得了王司徒手书,知那董卓要来洛阳,自己是星夜赶路,本想着早他一步进入洛阳好防备此人,没想到却是这般情景。

    “某要见王司徒!”丁原心中焦虑,大喝一声,“你等且让!”

    吴鉴脸色一变,冷冷说道,“丁大人!这里是大汉天子脚下!某身为禁卫统领,奉旨在此,岂是说让就让的?”

    随着他的话,他身后的数百禁卫纷纷拔刀在手,情况一下子紧张起来。

    “某一定要进洛阳!”丁原脸色绷紧,沉声说道,“若是太后要治某罪!日后再容某分说!你等让开!”

    “丁原!你敢造次?!”吴鉴一声大喝,“备阵!”

    其实丁原心中也有些犹豫,王司徒手书着某早些赶至洛阳,也没说若是遇到如此该如何处置,若是自己真的挥军强入洛阳,便是大逆之罪,便是王司徒也护不住自己……

    正在丁原犹豫的身后,其身后一将冷笑道,“哼!要进去便进去!何必诸多废话!义父发一令,布片刻之间取下此门!”

    “唉!”丁原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道,“如此不妥!我等还是按旨意行事吧!唉……”

    “哼!”那将冷哼一声,再不言语。

    丁原忍住心中的火气,对吴鉴说道,“明日清早,某再来!”

    吴鉴也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也怕丁原不顾一切,挥军直入,自己仅数百禁卫,如何挡得住那三万并州铁骑?

    “丁大人果然忠心爱国!明日一早,某思太后定会拟旨宣大人进宫……”

    “如此最好!”丁原心中叹息,也不想再与吴鉴废话,挥军撤离。

    吴鉴动了动身子,只感觉背后出了一声冷汗,刚才丁原身后之将是谁?为何给自己如此巨大的压力?

    吴鉴若有所思。

    再说王允,至从他手书一份写与丁原后,便日日等着丁原挥军前来,还派了不少下人去各个城门打探消息。

    忽然今夜,下人来报:并州丁原挥军至洛阳,却被拦在城门之外。

    王允一惊,手中笔悄然滑落,震惊道,“竟有此事?何人胆敢拦住建阳兵马?”

    下人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小人离得远,不曾听得仔细,好像是说奉太后旨意,说并州将士远来辛苦,且在城外休息一夜……”

    “荒谬!太后岂会下如此……”王允一声大喝,随即立刻醒悟过来。

    王允挥挥手让那人退下,喃喃说道,“莫非是有人从中挑衅?前几日太后见老夫时还是好好的,还将守义提拔为长史,这几日看自己时却有一种疏远……”

    不行!王允皱了皱眉头,走出书房喝到,“来人!备马!”

    王允策马赶到宫中,只见宫门禁闭,王允喝到,“老夫乃司徒王允,求见太后一面,有要事相商!”

    内城之上,一人探出头看了王允一眼,说道,“夜已深,太后已经入睡,司徒大人还是明日还来吧!”

    王允语气一滞,心中隐隐感觉不对,说道,“请这位将军禀告太后!老夫实是有要事相商!”

    “司徒大人,莫要为难我等……”那人好生说道,“今日实是夜深,司徒若是有要事,明日上朝再说也不迟……”

    “……”王允越想越不对,说道,“请这位将军待老夫向太后禀报,老夫在此等候将军消息,此事关系甚大,老夫今日定要见到太后!”

    片刻过后,内城城门打开,一人做将军打扮走了出来,王允脸上一喜,正要上前,只见那内城之门又关闭了。“某将乔域,见过王司徒!”

    “你可否速去通报?”王允急急说道,“这事关系重大,老夫实要见太后一面!”

    乔域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左右,对王允小声说道,“不瞒司徒大人,实是太后下了命令,令某将看守此处,不放任何人进入!包括司徒大人……”

    “这……”王允色变,一脸的震惊,喃喃说道,“这是为何?太后何为如此待老夫?”

    乔域犹豫着说道,“某将有一弟,宦官尽诛之后在太后宫前守卫,有一日,其听得一句话,某将寻思着要告知司徒。”

    王允看了一眼乔域,皱眉说道,“你且说来!”

    “太后那言便是‘王子师安敢私通外臣’?”

    “……”王允心中一震,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司徒大人还是回去吧,即便是某将冒着必死之心放大人进去,太后也是不会见大人你的,某将之弟告诉某将,此些日,太后常在宫中无端发怒,言的便是大人你……”

    王允慢慢合上眼睛,长长一叹息,“老夫明白了……多谢将军解惑!”

    “不敢!”乔域拱手说道,“如今大汉处于危地,还望司徒大人保重身体,某将职责在身,告辞了!”

    王允点点头看着乔域走入内宫,看了一眼太后寝宫的方向,摇摇头一声苦笑,步履蹒跚,黯然回府。

    Ps:文中吴鉴、乔域均为群中书友(仙缘虚无)友情提供!再次感谢!

七十九章 一夜!(二)

    王允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连方才骑去的马匹也忘了牵回。

    进了书房,微微一叹,顿时发觉房中有人。

    “伯父!”江哲早就等在王允书房了,见王允回家焦急地说道,“伯父到何处去了,哲寻了伯父好久!”

    王允如今是心灰意冷,坐在主位上随口说道,“守义莫非有事要与老夫商量,如果事关伯喈之女,那便过些日再谈吧,老夫今日疲惫了!”

    “不是!”江哲郁闷了一下,说道,“哲方才占了一卦,对于得出的结果很是担忧!特来向伯父述说……”

    “守义,还学得占卦之术?”王允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且说来!”

    “哲之卦象显示,董卓要进得洛阳来了!”

    王允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江哲本还以为王允笑话他呢,但是片刻之后他感觉有点不对劲,那笑声实是无比的辛酸和苦闷。

    “伯……伯父?”

    “没错!”王允无奈说道,“建阳的并州军马一个时辰前便到了!只是被何后拦在门外,老夫方才去了趟内宫,本想劝说,可是谁知,太后连见都没有召见……”

    “为……为什么?”江哲有些纳闷了。

    “老夫得知是有人从中挑拨,如今太后对老夫暗生警惕……晚了!晚了!”

    江哲默然,随即问道,“伯父可知,为何太后听信小人谗言?”

    “守义,你不明白!现在当今天子乃是何后亲子,本不得其接皇位,传言先帝仙去之时曾立下暗诏,立太子协,太后想必是误会老夫……唉!此时再说又有何用!”

    “不……不好了,老爷!”一个下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何事?”

    “启禀老爷,那……那西凉军进得洛阳来了!”

    江哲脸色一变,望着王允。

    “可有人阻拦?”

    “不曾!”

    “哈哈!”王允苦笑道,“果真如此!唉!何后竟然如此糊涂!守义!且去整理行装,若是时事不对,你和秀儿便离开洛阳!回徐州去吧!”

    “……”江哲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经王允一说,江哲顿时感觉有些不妥,犹豫着说道,“那……那伯父呢?”

    “老夫?”王允苦笑道,“老夫行将就木之躯,又有何惧?你且下去吧!”

    江哲默然看了一眼王允,摇头走出书房。

    “你也下去!”王允让那下人退下,关上房门,在书案前闭目静坐。

    良久,王允猛地睁开双目,在纸上写了董卓二字,切齿说道,“若是你安敢造次!毁我大汉社稷,老夫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杀了你!”

    江哲叹气回到房间,秀儿见了说道,“夫君可曾与伯父说了?”

    江哲摇摇头,说道,“秀儿,整理一下行装,我们回徐州去吧!”

    “咦?”秀儿惊异地看着江哲,随即点了点头,“是,夫君……”

    第二天,王允上朝,见一武人站在殿中首位,皱皱眉头。

    “司徒大人!”

    “恩?”王允一回头,随即苦笑道,“建阳……可安好?”

    丁原黯然摇摇头,说道,“功亏一篑,某手下诸军皆被安置在洛阳城外,太后令我单身而入洛阳,某只带的护卫五十名……”

    王允摇摇头,没有了谈话的心思。

    是日,何后任命董卓为卫尉,掌管内宫,更在曹操等八校尉之上;同时为了安抚丁原,制衡董卓,何后任命丁原为执金吾,巡卫京师。

    王允心中叹息。

    散朝之后,王允与杨彪走出殿中,董卓走上来说道,“太尉,司徒安好!某乃是西凉董卓,久闻两位圣贤之名,若是两位无事,卓请二位到某处小酌一番,如何?”

    王允心中一声冷笑,说道,“卫尉大人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只是老夫今日略有小疾,不便喝酒,还请卫尉大人见谅!”

    “……不敢,不敢!那……杨太尉呢?”

    “真是不巧了!”杨彪笑呵呵地说道,“昨日某喜得一孙,如今便要急着回去享受天伦呢!”

    “……”董卓脸上表情一滞,遂说道,“既然如此,那下回卓再请二位吧!”

    王允也不客气,抬脚便走,杨彪倒是对董卓点了点头。

    董卓看着王允与杨彪走远,眼中怒火滔天。

    走在路上,王允笑着说道,“文先,你何时得一孙?老夫怎么不知?”

    杨彪笑道,“哈哈,如子师一般无二!”

    王允哈哈大笑。

    杨彪笑了一阵,随即皱眉说道,“如此,怕是有些不妥!”

    “哼!”王允冷哼一声说道,“彼人出身西凉,在朝毫无根基,又有何惧?如今建阳身为执金吾,巡行京师,老夫不信这董卓敢造次!”

    “如此也是!”杨彪点点头。

    数日,董卓连连宴请朝中大臣,但是竟无一人到宴,看着空无一人的宴席,董卓愤怒交加,一把掀了桌子,怒道,“匹夫安敢如此欺我?”

    董卓身后一人,扶起桌子,淡淡说道,“此事小婿早有猜测,岳父不必多虑!”此人便是董卓女婿,李儒!

    “章宪有何主意,快快说来!”

    “我等皆出身西凉,自然被这些士人看清,然岳父也不必多虑,这些士人多是文采出众,治理有方,对于行军打仗却是不胜寥寥,如今岳父首要之事便是扩充实力,这实力便是军权!”

    “这……”董卓疑惑地说道,“无太后命令,我等如何能招募将士?看那女人用丁原为执金吾,想必也不是全然信任我等!”

    “为何要招募新军?”李儒微笑道,“洛阳仍有一支军队,无人统领!”

    “你指的是……”

    “前大将军何进麾下之军!合四万人之众!至何进死后荒废此军,岳父为何不收之?还有其下那八校尉手中也有万余军马,只是这些皆出身名门,岳父不得不防!不妨假借升迁,将这些人闲置!免得日后麻烦!”

    “有理!”董卓抚掌大笑道,“如此一来所虑者便是丁原那厮的三万并州铁骑!哼!”

    “并州铁骑……这儒还没有对策!”李儒苦思了一下,有些羞愧。

    “章宪不必如此!”董卓笑道,“只是如今朝中臣子皆不与我等为善,如之奈何?更兼我等权势不大!那女人竟用丁原压制我等!实在可恶!”

    “岳父要无上权势也好办!”李儒微微一笑,说道,“前先帝暗诏正好用在此处!”

    “你……”饶是董卓如此天大的胆子也被李儒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

    “借先帝之遗诏,我等废了当今天子,着那刘协为天子,如此一来,岳父便是从龙之臣,权势无当!前何进诛杀之董太后,与岳父同族,何后想必是顾虑此事,与其让其制衡,不如抢先发难,灭了何进一族!”

    “……”董卓睁大眼睛看着李儒,急切问道,“此事章宪可有把握?”

    李儒微笑不语。

    “好!”董卓哈哈一笑,随即愤怒地说道,“京中那些匹夫竟然如此羞辱于某,某必然不让其好过!”

    “这事不妥!”李儒拱手劝道,“治理之事,还需那些士人,岳父不可逼迫太紧,小婿且是安置收编一事,岳父不妨见见往日好友,蔡伯喈!”

    “对啊!”董卓恍然说道,“那年某入京城,诸事不懂,被人耻笑,唯有此人善待于某!不可不报!”

    于是,李儒巧舌如簧,收编了前大将军何进遗下的四万人马,又宴请曹操等八校尉,暗中插置心腹,曹操等人皆被架空。

    时下董卓之军马已有八万之众,李儒借着整顿之机,将八万兵马打散,原先西凉军皆升一级,士卒升伍长,伍长升什长,什长升伯长,又诱之以利,将八万兵马牢牢掌控,分交给徐荣、胡轸、李傕、华雄等四将统领。

    至此,董卓越发骄傲,更兼何后曾数次言责他收编前大将军之军,董卓心中越发愤恨,暗暗思量废立之事!

八十章 交恶!

    董卓自从收编了那四五万军马之后,越发骄横,出入宫庭,略无忌惮。

    便是何后之言也再不放在心中。

    时后军校尉鲍信,来见袁绍,言董卓必有异心,可速除之。

    绍曰:“手中无兵,如何除之?”

    鲍信摇头叹息,自投泰山去了。

    终于,董卓见军权在握,野心大增;更兼心中不满何后,私谓李儒曰:“吾思以久,欲废帝立陈留王,何如?”李儒曰:“今朝廷无主,不就此时行事,迟则有变矣。来日于温明园中,召集百官,谕以废立;有不从者斩之,则威权之行,正在今日。”

    卓喜。次日大排筵会,遍请公卿。

    自董卓收了何进遗军,公卿皆惧董卓,谁敢不到。卓待百官到了,然后徐徐到园门下马,带剑入席。酒行数巡,卓教停酒止乐,乃厉声曰:“吾有一言,众官静听。”众皆侧耳。卓曰:“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今上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先帝仙行之时,曾立下一暗诏,便是立太子协!

    不想前大将军何进狼子野心,行逆举,私立皇位!吾今日欲废帝,立陈留王,还大汉一郎朗乾坤!不知诸大臣以为何如?”

    诸官听罢,不敢出声。

    王允一惊,失手跌落酒盏。

    座上一人推案直出,立于筵前,大呼:“不可!不可!汝是何人,敢发大语?天子乃先

    帝嫡子,初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先帝之遗诏一事,某等皆不知晓,安知是虚是实?汝欲为篡逆耶?”卓视之,果乃荆州刺史丁原也。

    卓怒叱曰:“顺我者生,逆我者死!”遂掣佩剑欲斩丁原。

    时李儒见丁原背后一人,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李儒急进曰:“今日饮宴之处,不可谈国政;来日向都堂公论未迟。”

    众人皆劝,丁原望了王允一眼,策马而去。

    董卓怒气难平,冷问百官曰:“吾所言,合公道否?”

    卢植曰:“明公差矣。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宫;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恶三千余条,故霍光告太庙而废之。今上虽幼,聪明仁智,并无分毫过失。暗诏一事,如丁大人所说,吾等且不知是虚是实!更然着,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伊、霍之大才,何可强主废立之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

    董卓大怒,拔剑向前欲杀植。

    侍中蔡邕谏曰:“卢尚书海内人望,今先害之,恐天下震怖。”

    董卓见蔡邕相劝,乃止。

    王允怕董卓真各坏了卢植姓名,说道:“废立之事,不可酒后相商,另日再议。”于是百官皆散。

    丁原出得洛阳,心中暗想,董卓所持者,便是其下八万军马,自己麾下虽只有三万之众,但是良将颇多,当是不惧!

    于是,丁原引军至洛阳城外搦战。

    董卓果然大怒,自领大军迎战丁原。

    两阵对持,董卓瞧见丁原军前一将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随丁建阳出到阵前,好不威风,此人便是丁原义子,吕布吕奉先!

    董卓再观其后数将,俱是一身肃杀之气,皆是猛将人物,顿时暗暗心惊。

    丁原指卓骂曰:“国家不幸,阉官弄权,以致万民涂炭。尔无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废立,欲乱朝廷!奉先,取了这厮狗命!”

    “哼!”吕布冷哼一声,喝道,“诸君,随某来!”

    “是!”吕布身后数将一声高喝,你倒是谁,便是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六将。

    吕布也不管董卓兵士,带六员猛将径直冲向董卓中军。

    董卓远远那七人往来横突,如入无人之境,心中大怒,喝道,“何方萧小,胆敢如此放肆!”

    话说董卓本也是一员猛将,见吕布等人如此嚣张,心中不愤,竟将军队交付李儒,上前迎战吕布。

    “铛!”枪戟相交,董卓感觉手中一沉,顿时眼神一变。

    “哼!”吕布冷笑一声,与董卓拼了数回合,感觉手中压力渐消,知道对方无力,乃喝道,“留下你头!”言毕挥动画戟,直直取向董卓面门。

    忽然,吕布感觉身下一空,原来吕布之马乃是凡品。如何挡得住吕布与董卓交锋数次?待吕布一发力,顿时折了马骨,瘫倒在地。

    董卓见对方画戟至,眼中惊恐,忽然看到吕布马匹倒地,心中狂喜,见对方一个滚身从地上站起,冷冷地看着自己,董卓暗暗点点头,真乃勇武!

    李儒对于军事不甚了解,但是对于现在己方已显败绩还是看得出的,急忙鸣金收兵。

    董卓看了一眼吕布,策马而走。

    吕布猛地将方天画戟倒插在地上,冷眼看着董卓收兵,待明日再取你头!”

    如此,董卓兵大败,退入洛阳,连续几日,吕布皆在城外搦战,董卓高挂免战牌,只是牢牢守住洛阳,就是不出。

    如此一来,江哲便有些郁闷了。

    他早就收拾好了行装,就等一个机会便出洛阳去了,这下好,董卓为了防止丁原发难,令洛阳诸门只能进不能出。

    于是,江哲便只能在王允府上干着急。

    待听说了是丁原与董卓大战,江哲忽然想起一人,那个被人成为三国第一武力的男子,吕布!

    心中有些焦虑,江哲走回房,见秀儿正在榻边刺绣,问道,“秀儿,可认识一个叫吕布的?”

    “吕布?”秀儿楞了一下,随即回忆了一下,说道,“妾身好似没有听说过,夫君有何事?”

    “……没事,没事。”江哲有些奇怪了,秀儿是不会骗自己的,难道历史中貂蝉和吕布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夫君?”秀儿疑惑地看了江哲一眼,随即说道,“今日还是出不得洛阳么?”

    “别提了!”江哲郁闷地坐在秀儿身边,说道,“董卓和丁原两个人大战呢,怎么出的去?”

    “夫君莫急!”秀儿微微一笑,放下手中刺绣,轻轻抱着江哲说道,“且放宽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嘿!”江哲乐了,捏捏秀儿滑腻的脸蛋说道,“这话还不是我以前说过的?”

    “夫君!”秀儿扁着嘴嗔道,“不许欺负妾身!”

    看着秀儿欲语还羞的样子,江哲有些心动,忽然听到一声暴喝,像是王允的声音。

    “老夫说不见,就不见!你且去告诉他!”

    江哲和秀儿对视了一眼,轻轻走了出去。

    看王允府上管家摇着脑袋走了过来,江哲连忙喊住他,“老管家,怎么回事?”他朝王允书房努努嘴。

    “啊,是表少爷!”老管家回身看了一眼王允的书房,走到江哲身边小声说道,“是这样的,蔡中郎登门拜访,某向老爷通报了一声,谁知老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吩咐不让其进门……”

    江哲张张嘴,诧异地说道,“竟有此事?”

    老管家点点头说道,“这还能有假?蔡中郎此时正在门外!”

    “带我去看看!”

    老管家领着江哲走到大门口,江哲慢了一两步,果然看见蔡邕站在门口,心中顿时很奇怪,王老头和蔡伯父不是至交么?怎么会这样?

    老管家急走几步,对蔡邕尴尬地说道,“蔡中郎,今日老爷身体不适,真是见不了贵客了……”

    “……是么?”蔡邕长长一叹,拱手对老管家说道,“请转告子师,邕……”

    “伯父?”江哲喊了一声。

    “是守义?”蔡邕眼中发出一丝光彩,顿时有些些许生机,“好久不见,怎么也不到邕府上走走……”

    江哲尴尬了一下,心说要是多次几次,秀儿怕是要吃醋呢。

    只是扰扰头,嘿嘿一笑。

    “邕近日新得一琴,名为焦尾,守义若是无事,可去看……”

    “看什么!”忽然一声暴喝打断了蔡邕的话语,王允绷着脸走了出来,瞪了一眼江哲说道,“回去!”

    “子师……”蔡邕皱了皱眉头,唤着王允,但是王允理也不理。

    “这……”江哲望望王允,又看看蔡邕,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两人是怎么了?

    “老夫叫你回去,你听到没?”王允对着江哲喝道,“还有!日后少去蔡府!”

    “子师!”蔡邕也是怒了,说道,“即便子师误会邕,也不必牵连邕女!”

    “哼!”王允冷冷一哼,犹自进去了,从头到尾没有看蔡邕一眼。

    “蔡伯父,这是为何?”江哲奇怪地询问蔡邕。

    “唉!”蔡邕摇摇头说道,“前几日董卓只身一人来见邕,言其多年之前邕善待于他的事,第二日,竟以何后名义对邕加官进爵,想必是子师误会邕了……”

    得!江哲心中无语,老头最近才被削了官职,您这个时候升官,还是在见过那董卓之后,老头能不误会么?

    “邕也是万万想不到,当年热心汉室的董仲颖如今却……唉!守义,如今邕自是过不来你处了,要是你心中想念……恩,便得空到伯父处来一趟吧!”

    想念?江哲寒了一下,他现在还能不明白蔡邕这话是什么意思么?再想起蔡琰那柔弱的可人模样,要说是不心动那肯定是骗人,只是自己放着秀儿在身边,再去外面打野……咳!

    江哲正要说话,王允又在里面喝道,“守义!老夫唤你!速来!休得再与他言语!”

    蔡邕眼神一黯,挥手说道,“守义,你伯父喊你,快去吧!子师脾气邕自然知道,若是晚了,怕是要责罚于你……”

    看着蔡邕黯然的表情,江哲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哲便告辞了,伯父也早些回府吧……若是得闲,哲一定前去叨扰!”

    “呵呵,好!”蔡邕欣慰地一笑,说道,“蔡府家宴必留一座予守义!”

八十一章 并州吕布!

    话多董卓打了败仗,乃召集众人商议,“没想到丁建阳军中竟然有诸多猛将,尤其是那吕布,非常人也。若得此人,何虑天下!”

    帐前一人出来说道,“主公勿忧。某与吕布同乡,乃是幼年好友,某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吕布拱手来降,如何?”

    董卓大喜,连忙看向那人,原来是虎贲中郎将李肃。

    董卓问道“你用何物说之?”

    李肃拱手说道,“奉先勇猛,可惜缺一良马,某闻主公有名马一匹,号曰赤兔,日行千里。须得此马,再用金珠,以利结其心。某更进说词,吕布必反丁原,来投主公矣。”

    董卓皱了皱眉头,那天要不是那马,自己人头都不知道娶哪了!犹豫着看了一眼李儒。

    李儒淡笑说道,“岳父欲破天下,何惜一马!”

    董卓心中一思量,点了点头。

    那李肃待了礼物,投吕布寨来,被伏路军人围住。

    李肃淡淡说道,“可速报吕将军,有故人来见。”

    片刻之后,吕布果然传令见李肃。

    李肃进了营帐,对吕布拱手说道,“奉先,别来无恙!”

    吕布诧异了一下,喜道,“原来是恭正!久不相见,今居何处?”挥手请李肃坐下。

    李肃微微一笑,说道,“现任虎贲中郎将之职,闻奉先匡扶社稷,不胜之喜。有良马一匹,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名曰赤兔:特献与奉先,以助虎威。”

    吕布早些时候便心恼战马猝死,被那董卓跑了,闻言大喜,急令牵过来一看。

    果然好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咦?”吕布狐疑道,“此马甚是眼熟……”

    “奉先,可满意?”李肃说道。

    吕布抛开杂念,谢道,“恭正赐此龙驹,让布何以为报?”

    李肃哈哈一笑,说道,“某为义气而来。岂望报乎!”

    吕布乃布置酒相待。

    乃过良久,两人皆醉。

    李肃说道,“奉先有擎天驾海之才,四海孰不钦敬?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为何无奈而在人之下乎?”

    吕布脸色一变,看着李肃说道,“恭正,你究竟为何为何而来?”

    李肃只是笑笑,也不言语。

    吕布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布见此马甚是眼熟,还望恭正告知!”

    李肃犹豫了一下,说道,“此是董公久慕大名,特令某将此赤兔宝马奉献。”

    吕布犹然色变,起身说道,“恭正,你莫不是来游说与某?”

    李肃微微一笑,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

    “不必再言!”吕布看了李肃一眼,说道,“你将此马带回,告诉董卓,他之头颅某早晚必取!”

    “奉先何必如此?”李肃皱了皱眉,随即微微一笑,“也罢!且不说此事,奉先,某在洛阳曾见一幼年好友,你可知是谁?”

    “幼年好友?”吕布楞了一下,犹豫着说道,“文远与公孝皆在某处,只余恭正你……还有何故友?”

    李肃微微一笑,说道,“莫非奉先忘了阿秀?”

    “什么?”吕布大喝一声,急忙说道,“你说在洛阳城中见到阿秀?”

    “八九分相似而已……”李肃摇头说道,“某跟了一段,只知阿秀进了司徒王允府邸……”

    “王允?”吕布喃喃念了一声,随即恼道,“布何其愚也!阿秀之父乃是王允至交,布竟没想到这一层,白白在并州找寻十年!”

    “多谢恭正了!”吕布拱手说道。

    “谢倒不必!”李肃看了吕布一眼,说道,“只是某观阿秀头饰,好似也身为人妇……”

    “你说什么?”吕布着实吃了一惊,失魂落魄地连连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李肃笑着说道,“那年布九岁,我等皆七岁,阿秀年仅五岁……”

    吕布猛地抬起头,低吼道,“恭正!可知阿秀嫁与何人?”

    “这个某倒是询问了一番!”李肃见吕布激动,心中暗笑,“此人乃叫江哲!字守义!”

    “江哲江守义?!”吕布死死握着拳头,眼中怒火滔天。

    “其实奉先不必如此!”李肃说道,“只要归于董大人,董大人必定重用于你,倒时候你恩威并施,不怕那王允不答应!江哲?只是一书生耳,又有何惧?”

    “你要某投董卓?”吕布瞪着眼睛看着李肃,手慢慢伸向腰间宝剑。

    李肃脸色不变,犹然说道,“并州丁建阳军马雄壮,更兼奉先等某之故友为其臂膀,然董大人掌控京师,丁建阳说得好听是执金吾,但是却连洛阳城也进不去,岂不可笑?”

    “此事不劳恭正费心!”吕布眼神一冷,“待某攻破洛阳!再与你言!”

    “只是不知要多久咯!”李肃哂笑道,“若是此间阿秀为那书生延下一子半女,那便有好瞧咯……”

    吕布皱了皱眉,刚才他这话也是气话,洛阳城坚兵多,如何能在短时期内攻破?

    见吕布有些动摇了,李肃赶紧说道,“某实在不明,丁建阳无视奉先勇武,乃用做一主簿,岂不是明珠暗投?奉先又何必死死护他?”

    吕布沉默,他心中早就对丁原这个做法十分不满,从小接触军械,吕布虽说不是目不识丁,但是每日处理那些杂事实在感到厌烦。

    李肃趁热打铁,说道,“如某之不才,尚为虎贲中郎将;奉先若到彼,贵不可言,到时……呵呵!”

    吕布犹然心动,迟疑地说道,“只是丁建阳平时待某不薄,如此行径,恐怕惹人耻笑!”

    李肃嘲笑道,“丁建阳埋没明珠,如何是不薄,想必是惧怕奉先之能!要某说,不如杀丁原,引军归董大人,何如?”

    吕布瞪大眼睛看着李肃。

    “何人如此大胆!游说某义子投敌?!”一声冷喝,吕布与李肃猛地一惊。

    丁原踏入营帐,怒目直视李肃说道,“你乃何人?竟敢间某父子之情?!”

    李肃终于色变,连连示意吕布,吕布沉默不语。

    丁原转身盯着吕布说道,“奉先,你当真要取某之头颅换取富贵?”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羞愧,正要说话忽然听见丁原一句“贼子敢尔?”

    原来是李肃见事迹败露,恐有杀身之祸,趁丁原不注意,取出腰间断刃插入丁原腰部。

    “奉先!”李肃急急低喝道,“功在覆手之间也!”

    “贼子住嘴!”丁原一脚踢开李肃,拔出腰间长剑直取李肃。

    “义父,不可……”吕布心中一慌,连忙拉住丁原手臂,就在这时,李肃一刃刺中丁原胸口。

    “奉先……”丁原不可思议地看着吕布,令吕布心中一慌。

    瞪了李肃一眼,吕布一把将其甩开,扶着丁原缓缓躺下。

    丁原痛惜地看着吕布,说道,“奉先……唉……”

    吕布心中愧疚,见丁原气越来越急促,连忙问道,“义父,为何用布为主簿!布之志向乃是将军也!”

    丁原好似想起了什么,脸上出现一抹笑容,轻轻说道,“某知你喜武厌文,然王司徒曾对某言,为将者……不读书,不通晓道理,乃……乃一匹夫尔!此言某时时记在心中,奈何幼年寒苦,后来诸多事,不曾读得些书,只粗知大略而已……你乃某子……某不希望你同……同某一般……只为一武……夫……”言毕萧然逝去。

    吕布震惊了,带着浑身杀意缓缓站起,拔出腰间宝剑,冷眼看着李肃缓缓说道,“李恭正!”

    李肃表情一滞,说道,“都是某错,只是丁建阳已死,再杀某又有何用,奉先当真不念幼时之情?奉先不想见阿秀了?”

    吕布一惊,心中挣扎。

    忽然外面人声嘈杂,为首两将闯入营帐,见里面情景顿时目瞪口呆。

    吕布一见,乃是高顺和张辽,只是沉默不言。

    高顺不敢相信地看着吕布,“奉先,建阳叔如此厚待与你,你竟然……我杀你这无耻小人!”说完拔剑砍向吕布。

    “公孝!”张辽低喝一声,急忙伸手拉住高顺,然高顺一发劲,张辽顿时扯了半只袖子回去。

    吕布一闪身,避过高顺之剑,一脚将其踢倒在地,喝道,“公孝,你不是布的对手!”

    “我誓杀你!”高顺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若是你杀地了某!”吕布淡淡说道,“便来杀吧!”

    “公孝,切勿鲁莽!”张辽扶起高顺,对李肃那便努努嘴。

    原来是这个家伙!高顺顿时明白其中必有蹊跷。

    “文远,公孝,好久不见!”李肃微微一拱手,对吕布说道,“事已至此!奉先还得犹豫什么?”

    “罢罢罢!”吕布看了一眼张辽,嘶哑着声音说道,“文远,去传某令:丁原不仁,吾已杀之。肯从吾者在此,不从者自去!”

    “……是!”

    李肃看了一眼丁原尸体,有些遗憾地说道,“奉先,为何不取丁原首级去见董大人,大人必有厚赏!”

    高顺眼睛一瞪,喝道,“某先取了你的首级!”

    吕布一把拉住高顺,明白若是杀了李肃,必是恶了那董卓,如今义父身陨,若是岂不是将义父毕生心血毁于一旦?

    “要布投董卓也行!”吕布沉声说道,“只是并州军马,皆归某掌控,他人不得越权!”

    见吕布终于答应,李肃笑着说道,“些许小事,董大人想必定会应允!那某便告辞了!”

    “恩!”吕布淡淡说道,高顺冷眼看着李肃走出,恨声说道,“如此小人,耻与为伍!”

    第二日,吕布领并州军投董卓,言并州军马所属一事,董卓心中畅快,一口答应。

    丁原一死,董卓越发做大,竟将何后软禁,随后又自封为丞相,统领朝中一切事物!

    自此,董卓权势滔天,一时无两!

八十二章 对持!

    某一日,中军校尉袁绍与其叔父袁隗商议董卓之事。

    袁绍皱眉说道,“如今丁建阳一死,董卓一人独大,我袁家莫不是要归于其下?如此奈何?”

    袁隗轻轻端起茶盏说道,“本初,过不了几日董仲颖怕是要再言废帝之事,你可借此机会遁出洛阳,我袁家四门三公,门生颇多,只需你打起旗帜,自有人投之!”

    “莫非叔父让绍一人走?那叔父呢?”

    “何其愚也!”袁隗看了一眼袁绍说道,“只有老夫在彼处,彼才会放心用你!而后,当你羽翼已成之日,也不必顾念老夫……”

    “这怎么可以!”袁绍脸色一变,一声大喝,自己乃是庶出之子,在家中素来无人看重,但是从小得这位叔父提携,两人之间的感情胜过父子,如今,岂能弃叔父不顾?

    “竖子!”袁隗气地胡须直颤,瞪着袁绍说道,“惜老夫一人,重现袁家兴荣!如何不为?”

    “这……”袁绍一脸的犹豫。

    “老夫心意以决,本初不必再言!但有一事本初要时时记在心中!”

    “请叔父赐教!”

    袁隗长长一叹,说道,“老夫本想从龙,没想到竟然出了个董仲颖,功亏一篑,本初,袁家就交给你了……”

    袁绍一皱眉,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

    袁隗好似明白了袁绍的心思,摇头说道,“公路差你太多,又心高气傲,成事不足!袁家切不可落寂在我等手中!”

    “……是!”

    是日,董卓宴请百官,酒行数巡,按剑说道,“今上暗弱,不可以奉宗庙;吾尊先帝遗诏,将依伊尹、霍光故事,废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有不从者斩!”

    果然不出叔父意料!袁绍思量一下,挺身说道,“今上即位未几,并无失德;汝欲废嫡立庶,非反而何?”

    董卓怒道:“天下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汝视我之剑不利否?”

    袁绍亦拔剑曰:“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

    两个在筵上对敌。

    李儒看了一眼袁隗,见其也是一脸惊奇,于是对董卓说道,“事未可定,不可妄杀。”

    袁绍自手提宝剑,辞别百官,奔冀州去了。

    董卓明白李儒之意,对太傅袁隗说道,“汝侄无礼,吾看汝面,姑恕之。废立之事若何?”

    袁隗心中暗喜,拱手说道,“董公所见是也。”

    董卓哈哈大笑,厉声说道,“敢有阻大议者,以军法从事!”

    群臣震恐,皆云一听尊命。

    宴罢,董卓问李儒道,“袁绍此去若何?”

    李儒疑惑说道,“此间倒是出乎小婿意料,不过也罢,袁绍叔父袁遗在我处,袁绍不敢造次!袁家四门三公,门生颇广,倒也麻烦,诚不若加之一郡守,以收其心。”

    董卓点头从之,即日差人拜袁绍为渤海太守。

    时间回到董卓宴请百官之时,江哲处。

    江哲听说董卓在宴请百官,暗思是在商议废帝之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于是着秀儿去唤陶应、方悦二人,准备连日出洛阳。

    忽然,站在院中的江哲听得大门处一阵嘈杂,一个威武男子走了进来,看见江哲喝道,“去唤那江哲出来!”

    恩?江哲顿时一脸的奇怪,说道,“在下就是江哲,不知阁下是……”

    “你就是江哲?”来人一脸怒容,大步走来,恨恨说道,“杀你以泄我心头之恨!”

    “什……什么?”江哲顿时吃了一惊,心说我什么时候和别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在下与你素未谋面,何来仇恨二字?”

    “少废话!”来人一声大喝,“某杀的便是江哲!”

    “放肆!”一声娇喝,秀儿缓缓走出,素面冷峻,“何放狂子敢在司徒府邸造次!”

    那人吃了一惊,慢慢转过头来,看着秀儿眼神复杂。

    “夫君……”秀儿走到江哲身边,轻声说道,“夫君莫怕,妾身在此,当护夫君无事!”

    “……喂!”江哲心中好不郁闷,“秀儿!”

    “哦,妾身又说错了……”秀儿娇笑一声,轻轻说道,“是夫君保护妾身才是……”

    “……”江哲无奈地看了一眼秀儿,转身对来人说道,“阁下到底何人?哲自思不曾见过阁下!”

    那人将刚才情景尽数看在眼中,沉默良久,乃对秀儿沉声说道,“阿秀,可还记得并州奉先……”

    “奉先……”秀儿吃了一惊,小手掩嘴,“你……是你……”

    “奉先?”江哲皱了皱眉头,忽然失声说道,“你是杀了丁原丁建阳的吕布吕奉先?!”

    “建阳叔……”秀儿急忙拉着江哲的衣袖急急说道,“夫君,你说……你说建阳叔父他……”

    “建阳叔父?”江哲奇怪地看了秀儿一眼,说道,“此人便是杀了丁建阳投身董卓的吕布,吕奉先……秀儿,前些日你不是说不认识么……”

    “奉先,你竟然……”秀儿惊疑不定地看着吕布。

    “某没有杀丁建阳!你胡说!”吕布一声大喝,几步跃向江哲,重拳向江哲击出。

    秀儿脸色一变,抽出腰间软剑,直指吕布说道,“奉先,此乃妾身夫君!望你自重!”

    吕布止住脚步,不敢相信地看着秀儿说道,“他……他江守义何德何能,能为你夫婿?!”

    秀儿看了一眼江哲,说道,“妾身夫君为人忠厚,谦逊,待妾身至善至诚,得此夫婿,乃妾身之幸,反观奉先……董卓何许人也,不光妾身夫婿屡次述说,便是街坊也是口中谩骂,奉先,你为何杀建阳叔父而投董卓?”

    “哼!”原来他们真的认识啊!江哲心中有些吃醋,冷笑说道,“还有什么,贪图荣华呗!”

    “住口!”吕布对江哲怒目而视,“你真当某杀不了你?”

    “吕奉先!”秀儿一声娇喝,冷眼说道,“若是你再如此对妾身夫婿无礼,那么别怪妾身不念旧日之情!”

    “……阿秀?”吕布不可思议地看着秀儿,喃喃说道,“某不明白……某不明白……他有何才能,能得阿秀你垂青?”

    “……”秀儿看了江哲一眼,心中想起两人在徐州时的情景,还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房中之事,顿时俏脸一红,说道,“妾身夫君身有大才,又谦逊忠厚,不贪图名利,也不眷恋声望,待妾身甚好……”

    名利……声望……

    吕布感觉秀儿这两句话好似惊雷响彻在自己耳边,急急说道,“阿秀,某没有,某不是为了那些杀丁建阳的……不!某没有杀丁建阳……”

    秀儿叹息了一声,看着吕布语无伦次,失望地说道,“奉先,你变了……你幼年不是这样的……”

    “人都会变的嘛……”江哲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你出来!”吕布气地火冒三丈,对江哲喝道,“有胆量便不要站在阿秀身后!”

    都被人指着鼻子说了,江哲怎么可能在缩着,踏前两步,取过秀儿手中软剑说道,“吕布!哲便在此处!”

    “夫君!”秀儿自然了解自家夫君根本不懂武艺,脸色一变。

    “哼!”吕布哈哈大笑,指着江哲说道,“莫欺布不知,你乃一文弱书生,即便是一剑在手,某又有何惧?”

    “你可一试!”

    “哼!”吕布大步上前,冷笑道,“某倒是想试试!”

    江哲止住一脸焦急的秀儿,淡笑说道,“你小看天下之士,日后必死无葬身之地!”

    “少废话!”吕布一拳击向江哲,江哲脸色不变,无视吕布之拳,一抖软剑直取吕布胸口。

    秀儿见吕布一拳至江哲眼前,掩嘴失声喊道,“夫君!小心!吕奉先,若伤妾身夫君毫发,妾身终生端不会饶过你!”

    吕布见此,心中黯然一叹,急急收了拳。

    但是江哲本就存着不可被别人看轻的心思去的,全力施为,如何能收?便是吕布一闪身之间,胳膊上还是被划了一道,瞬间染红了衣袖。

    吕布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又复杂地看看江哲的眼神,黯然叹道,“好胆识!”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江守义,某小看你了!若是你今日藏身阿秀身后,不敢直面与某,某日后必杀你!”

    江哲刚才见吕布拳至,心中一发狠,存着两败俱伤的心思,但是现在想起来,不由有点心慌,吕布何许人也?三国第一武力,自己如何能与他两败俱伤?

    秀儿急急走近江哲,轻声说道,“夫君……”

    “没事!”江哲淡然说道。

    吕布看着这情景,心中苦闷,幼年情景一一在眼前掠过,奈何时间飞逝,物似人非,心中挂念之人已为他人之妻……

    “江守义!有一事你可明白?刚才某若要杀你!轻而易举!”

    “这话甚是猖狂!”一声冷笑,陶应、方悦二人缓缓步出。

    “哦?”吕布见二人步伐稳健,不像是平常之辈,有些惊奇,“你们乃何人?”

    “某等乃先生护卫!”方悦一拱手,冷冷说道,“阁下之言甚是猖狂,某倒想一试!”

    “哼!”吕布冷笑一声,“你且来!”

    方悦也不说话,几步上前迎向吕布。

    重重一并拳,吕布与方悦俱是心中一惊,好沉重的力度!

    不想那江守义护卫竟有此武力?吕布心中暗暗称奇,遂收了轻视之心,全力施为。

    片刻之间,两人已交锋十数回合,居然是两两之局。

    若是在马上,某片刻之间砍了你!吕布见在秀儿面前丢了脸面,竟然连江守义一个护卫也击败不了,心中发狠,见对方力道有所减消,一拳击向方悦面门。

    方悦急忙想挡,忽然一只手伸出,死死握住吕布拳头。

    “小爷见你们打地尽兴,心也有些痒痒,子棱,换人!”

    方悦知道是陶应看出自己力气不续,才出手抵御,顿时说道,“那某便只好退下了……”

    吕布气地可以,明明一拳就可以打败那人了,竟然被这厮破坏,猛地一收拳头,却诧异地发现对方死死握住,丝毫不动。

    此人犹在那人之上!吕布眼神一冷,说道,“可敢与某拼兵刃之利?”

    “有何不敢!”陶应回身取了银枪在手。

    吕布向旁边一伸手,顿时楞了,此次他是孤身而来,没有带任何人,也没有带随身兵刃方天画戟,这……

    “哈哈!”方悦哈哈大笑,泄了方才被吕布压制的郁闷,扔出一杆枪说道,“某等也占便宜,此乃某枪!接着!”

    吕布取枪在手,垫了垫,稍稍有些轻了。

    “看枪!”陶应大喝一声,枪势如雨点,罩向吕布全身。

    吕布眼睛一亮,一转枪杆,一一抵住,翻身一挥,枪杆顿时打在陶应枪上。

    吕布楞了一下,又暗叫可惜,要是是自己手熟画戟,对方如何能如此轻松挡住?

    来来回回,拼了数次,看着江哲目瞪口呆,什么时候陶应这小子竟然能和天下第一的吕布拼得难解难分了?

    吕布一身武学,都在马上,如今又是战马,所用之兵也是他人之物,甚是不熟,竟然隐隐落于下风。

    吕布看了一眼秀儿,眼中羞愧之意一闪,心中发狠,枪势漫天,强攻陶应。

    陶应顿时心中一凛,且战且退,也没有伤着半毫。

    吕布心知今日落了面子,把枪恨恨顿入地面,说道,“你二人武艺不凡,可敢报出名号?”

    “某徐州陶应!”陶应见对面用的是不趁手的兵器,竟然还能将自己击退,顿时有些佩服。

    “某河内方悦!”方悦只是拱了拱手。

    吕布点点头,乃转身看了秀儿半响,对江哲说道,“你之所持,便是你这两位护卫?”冷笑一声,“若是你这两位护卫不在身边,你如何保得阿秀无恙?”

    “此乃哲家事!不劳阁下费心!”江哲哼声说道。

    “你!”吕布气结,直指江哲说道,“莫非你身为男儿,且要靠阿秀庇佑?”

    “奉先!”秀儿心知自家夫君心高气傲,皱眉看着吕布。

    江哲看了看秀儿,是啊,在三国这个乱世,不学武艺终究会有祸事,但是找谁学呢?童渊?左慈?

    吕布冷喝道,“若某为你!当是苦心习武!”

    “废话!习武还要人教呢!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江哲白了吕布一眼,“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吕布说道,“某来教你如何?”言毕,他不由地望了一眼秀儿,只是秀儿的心全在江哲身上,吕布只有微微一叹。

    “你……你来教我?”江哲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说道,“不劳你费心!我等马上便回徐州去了!”

    “什么?”吕布心中一惊,看了看秀儿,见其也点点头,顿时喝道,“若是乱世,你等一行四人,如何回得徐州?”

    “管你什么事!”江哲哂笑道。

    若不是看在阿秀面上,某立刻砍了你!吕布恨声说道,“某巡行洛阳!某说不让你等出洛阳,你等便出不得洛阳!”

    “还不是靠着董卓的权势!”江哲冷笑道,“还说不是贪图权势,过些日子是不是还想认董卓为父啊!”

    “闭嘴!”吕布见秀儿看着自己的眼神惊疑不定,暗中说道,这是李恭正劝说自己的话,怎么会被其知道?

    “某之事也不用你来费心!”吕布瞪着江哲,沉声说道,“只要日后能挡住某一招,某便放你等出城,莫非你连这胆量都无?”

    “哼!”江哲哼了一声说道,“扪心自问,你会尽心教哲?可笑!”

    “……某自然会尽心教你!”吕布沉声说道,“然若是你自己不勤,不慎死在某手中,当是自己的事!明日某自会来!你好自为之!”说完,大步迈出王允府邸。

    “靠!还真嚣张!”江哲哼了一声,气鼓鼓地回了屋子。

    秀儿咬着嘴唇,跟着江哲进了屋子,“夫君,不是妾身欺骗夫君,妾身实在不知奉先之姓……”

    “哼!”江哲转了一个身,继续看自己的《奇门遁甲》。

    秀儿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丝羞意,上前唤道,“夫君……妾身错了,别不理睬妾身……”

    声音极其诱惑,令江哲全身发软,看了一眼秀儿,更是不得了,只见秀儿媚眼如丝,嘟着小嘴,一脸的可人。

    “别……别来诱惑我!”江哲咳嗽一声,翻了一页,“你夫君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秀儿和江哲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如何不知自家夫君的性格,她凑过去,微微在其耳边说道,“夫君莫要生气,妾身从了夫君些日前的要求还不可么……”

    “咕!”江哲吞了吞口水,心中怦怦直跳,斜眼看着秀儿,“真的?”

    秀儿幽怨地望着江哲,说道,“只是夫君莫要过多作践妾身才好……”

    “这哪里是作践呢!”江哲顿时将《遁甲天书》一扔,抱着秀儿说道,“我不也替你……”

    “夫君莫在说了!”秀儿捧着脸,只觉脸上一阵燥热。

    “不说不说……那我们……”江哲嘿嘿笑着。

    秀儿望了一眼江哲,羞道,“望夫君怜惜妾身,待到夜深好么……”

    “好好……”

八十三章 江哲学武!

    杀?!还是不杀?!

    吕布在自家府邸喝着闷酒,回想起秀儿看那江哲时的眼神,心里就犹然做痛。

    若是杀了江哲,秀儿便会恨自己一世;若是不杀……自己做了那么多就白费了么?

    提起画戟,吕布在院中试了几招,寒风凛冽,院中花草皆被吕布气劲所伤。

    “汰!”吕布大喝一声,将一座假山劈裂,目光冷峻地看着虚空,良久一声长叹。

    次日一早,吕布独身去了王允府邸,王允疑虑地看着吕布走向后院,若有所思。

    “江守义!与某出来!”吕布站在后院一声大喝。

    “大呼小叫的,谁啊!”江哲不爽地打开房门,待看见是吕布后,着实吃了一惊,“你……是你?”

    吕布眉头一皱,心中滴血,狠声说道,“某在院中等你一刻!速来!”随即大步而走。

    江哲歪了歪脑袋。

    “夫君……”秀儿缩在被中露出两只眼睛,对与昨晚的事羞地有些难以面对江哲。

    江哲关上门,走到榻边,奇怪地说道,“那吕布真的要教我武艺?”

    秀儿咬咬嘴唇,说道,“这妾身也不知,不过夫君还是小心些好……”

    “恩!”江哲点点头,忽然见秀儿如此,笑着钻进被窝说道,“秀儿,还害羞呢?”

    “夫君!”秀儿又羞又气,娇嗔连连。

    不想吕布在外面又是一声大喝,江哲顿时没了兴致,气鼓鼓地看着外边。

    “夫君……”秀儿被江哲一阵抚慰脸色通红,轻声说道,“吕奉先武艺犹在妾身之上,若是他尽心施教,对夫君大有裨益。”

    “你觉得他有可能教我吗?”

    秀儿表情一滞,低着头不说话,似乎有着云雨迹象。

    “别别!”江哲连忙讨好道,“秀儿,你昨天不是将以前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嘛,我怎么还会误会呢,说说而已啊……”

    “那夫君可有生气?”秀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江哲。

    江哲嘿嘿一笑,凑到秀儿耳边说道,“秀儿昨天不是……”

    “夫君!”

    “好好好,不说不说!”江哲知道秀儿脸薄,笑着起身,“那我就出去看看,要是那吕布真的教我武艺,那倒是一件好事!”

    “……夫君且要小心!”

    江哲出了门,走到吕布处,见吕布犹自站在那里,闭目养神。

    “吕布,我事先说好,就算你教我武艺,也不想我叫你师父!”

    “哼!”吕布睁开眼睛,冷笑一声,“你以为某想?且看在阿秀面上教你几招罢了!但若是你自己学艺不勤,不慎死于某手!哼!也休得怪某!”

    看着吕布眼中的杀意,江哲心中一突,看来秀儿说地不假,自己还需要小心,不过……

    江哲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你要教我什么?”

    武艺,在江哲眼中,实在是一个很神秘的词语……

    半个时辰后!

    江哲脸色疾苦,在院中蹲马步,感觉全身酸痛,顿时叫道,“这就叫学武?”

    吕布拿着一根短棍在江哲背上一甩,“挺胸!收腹!”

    江哲呲呲牙,感觉背上火辣辣的,顿时心中暗骂。

    见江哲苦苦支撑着,吕布心中微微有些畅快,随即恍然回忆起幼年的情景,又些失神。

    “奉先,妾身夫君身子柔弱,这便可以了吧!”

    吕布一楞,顿时回过神来,迷茫地看了一眼江哲身边的秀儿,哂笑道,“我等幼年习武时,也是这般过来,阿秀可勿要误会某刁难与他!”

    秀儿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吕布,对江哲说道,“夫君,妾身熬了一些汤,等下歇息时你要尽数喝下,补补身子……”

    “汤?”江哲苦兮兮地说道,“我累得半死,哪还有心情喝汤,等下回去睡觉!”

    秀儿看了一眼吕布。

    “哼!甚是无用!”吕布低喝一声,看着两人情谊绵绵心中哪能好受,顿时说道,“某明日再来!江守义!某直言说与你,若是要保阿秀无恙,你必要勤之再勤,若是日后你还是挡不住某一招……某即便不顾阿秀恨某终生,也要杀了你!”

    言毕再也不看两日,顾自走了,只留下一句冷语,“阿秀,若你不想你夫……夫婿死在某手上,便勤加督促吧!某言到此处!”

    “……”秀儿犹豫地看着江哲。

    “秀儿,这就是学武?”江哲站直身体,感觉全身酸痛,苦哈哈地看着秀儿。

    秀儿有些心疼地擦去江哲脸上的汗水,“学武最重根基,若是根基不稳,后者皆是枉然……”

    “这么说他还是没有骗我咯?”江哲疑惑地说道,“对了,秀儿,你武艺那么好,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习武?”

    “妾身在遇见夫君之前,均有练习,只是夫君你贪睡……”秀儿咯咯一笑,掩嘴说道,“自是见不得,再后,夫君每每抱着妾身入睡,妾身何来时间早习?也就是在徐州去陈先生府邸的时候寻得一些时间巩固武艺罢了……若说武艺,妾身怕也是退步许多了……”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江哲尴尬地扰扰头。

    “夫君,喝些妾身熬的汤便去歇息会吧……”

    江哲沉吟一下,说道,“其实我觉得,吕布说的话还是对的,我身为男儿,岂能时时靠秀儿你保护?如今有习武的机会,我自当勤奋,秀儿,等我以后学会了武艺,我来保护你,好么?”

    “恩!”秀儿甜甜一笑,“妾身相信夫君……”只是心中叹息道,夫君早已过了习武年纪,就算是勤加练习也断然达不到中流,唉!还是别说,莫要坏了夫君的心意……

    看着江哲喝过了自己熬的汤,又继续苦着脸蹲起马步来,秀儿脸上露出淡淡笑容,心中对夫君这份心意感动万分,她如何不了解自家夫君平日疏懒如厮。

    “也好……”秀儿喃喃说道,“习些武艺,妾身也不必时时担忧这冤家!”

    接连几日,吕布每日至王允府邸,一则鞭策一下江哲,二来便是见见秀儿,解解心中忧苦。

    但是,对于江哲的坚韧,吕布也有些小小的吃惊,没想到这文弱书生,也有如此韧性,试了试江哲的根基,暗暗称奇。

    “哼!某当年足足蹲了半年之久!你些许成就又有何得意?!”吕布一句话就打灭了江哲的暗喜。

    对于杀与不杀,吕布心中犹豫良久,冷眼看着江哲,问道,“从今日开始,某来教你兵刃,某问你,你待学何等兵器?若是要学某之戟法,某也可教你……”

    江哲想了想,说道,“还是学个最简单的吧,反正我又不要带兵打仗,防身护人就好!听说剑法容易学,那就剑法吧!”

    “你!”吕布气结,说道,“你等着!”随即步出王允府邸,策马而去。

    江哲顿时莫名其妙。

    没过多久,吕布就回来了,扔给江哲一本书说道,“此乃先人之剑法,你且学着!”

    江哲看了一眼,见那书本连个封面都没有,顿时狐疑地看着吕布说道,“你不会随便拿本东西糊弄我吧?那我怎么挡得住你一招?”

    “哼!你莫无端起小人之心!某言尽心教你,便断然不会欺你!”吕布冷笑一声,说道,“此书某得之数年,其中剑法段是精妙,只是与某无用,然赠与你!你且好生学着便可!记住!若是你自认为可挡某一招,可找某比试;要是学艺不精,死于某手……也怨不得某!”

    看着吕布走出大门,江哲撇撇嘴,“给我一本连个名字都没有的破书,就叫不欺我?恩?”

    江哲随手一翻那书,正好翻到一处,顿时楞了一下,只见那页书上写着:

    “……此乃良自创之剑法,此剑法源从黄石公所传之《太公兵法》,精习数载,乃大成……良思量良久,恐奇书失传,乃记《太公兵法》精要于此,前乃良之剑法,后乃是《太公兵法》精要……后人若得之,当细读,待学成之日,护我大汉……赠良此书者黄石公曾言,读此书者可为王者师,切记用于正途!良如今也将此句记载!望后人以天下苍生为重,切记切记!”

    “良?《太公兵法》?黄石公?”江哲歪着脑袋想着,“怎么那么耳熟呢?”

八十四章 事急!

    “什么,孟德去刺杀董卓了?”江哲瞪着眼睛看着王允。

    “小声点!”王允低喝一声,放下手中之笔说道,“前几日他来老夫处,要老夫将那七星刀与他……这曹孟德,未及成功便思退路,心思缜密如此,倒也是个人才!”

    “那……那伯父为何不告知我?”江哲郁闷了,要是自己知道这事的话,也可以帮着缠住那吕布啊,好像历史上就是因为吕布突然进去,曹操才没有成功的……

    “告知你?”王允冷笑一声,顾自握笔写字,“这几日去,可曾见到那蔡伯喈的焦尾?”

    “……额。”江哲低了低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我看蔡伯父也是身不由己的,伯父……”

    “住嘴!”王允一皱眉头,看着江哲说道,“此事你无须管,尽心自己的事情即可!”

    这老头!江哲摇摇头说了声便退下了。

    事后,果传言曹孟德刺杀董卓不成,惶惶逃出洛阳,江哲更是心中郁闷,暗想自己怎么就没有记起这件事呢?

    心思不定,吕布在旁自然看得明白,一棍砸向江哲背部,哂笑道,“如你这般心绪不定,如何能挡住某一招!”

    江哲有些恨恨地看了吕布一眼,收敛心神。

    吕布好不奇怪,往常皆是要痛骂自己几句,为何今日却这般?待某耍耍他!

    “听闻那曹孟德是你好友?”

    江哲心中一惊,闷声不言。

    吕布暗暗一乐,顾自说道,“他日前欲刺杀董丞相,不想被某撞破,而后竟假称献刀,连夜逃出洛阳……可惜!”

    “真乃无胆之人!”

    江哲听得心中怒火顿起,说道,“孟德乃是侠义之人!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哼哼!”吕布凑近江哲,低声喝道,“此事你可曾参与?”

    “……”江哲吓了一跳,斜眼看着吕布说道,“要是哲也知晓,便会竭力拖住你!可笑!”

    吕布诧异地望了江哲一眼,耻笑道,“你?拖住某?此话倒是可笑!”

    “哼!”江哲哼了一声,顾自练剑。

    “尔等为何想刺杀董丞相?”

    “你以为人人如你这般?杀父投敌,贪图权势?”

    “你!放肆!”这事是吕布心头的一根刺,如今江哲提起,吕布如何能不怒,忽然瞥见秀儿走来,才强自忍住怒火。

    偶尔间瞧见秀儿看自己的眼神,吕布心中暗暗作痛,深恨李肃。

    再一月过后,江哲认为自己可以挡住吕布一招,而且心中对于远离洛阳的心思越来越重。

    第二日,吕布到了江哲处,听说这事,诧异地看着江哲说道,“两月之间,你竟妄言说可挡某一招?”

    随即冷笑道,“若是死在某手,可别怨某!”乃回身而走。

    没多久吕布便回来了,看他手上,竟然是他的随身兵器,方天画戟!

    看着江哲傻眼的样子,吕布心中冷笑,“既然这般,你可要注意了!某全力施为!”

    江哲见对面吕布身上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暗自收敛心神,忽然瞥见吕布的眼睛,那一双携带着浓浓杀意的眼睛。

    他……他真的要杀我?江哲一惊之下,见吕布一戟劈来,连忙取剑一挡。

    “铛!”一劈之力,吕布的方天画戟竟将江哲的剑身劈断,看着近在眼前的戟尖,江哲头脑一片空白,只能按着本能闪避。

    戟尖划过江哲肩膀,顿时血流如注。

    “吕奉先!”忽然传来秀儿的一声娇喝。

    如此伤势,应该能拖个把月吧……

    吕布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有些歉意地看着秀儿说道,“既然阿秀夫婿已能挡住某一招,某便信守诺言,放你等出洛阳!”

    秀儿语塞,心疼地扶起半身鲜血的江哲,如此伤势,如何能安然回得徐州?

    “事不可违……”吕布心中气闷,转身离开王允府邸,喃喃说道,“阿秀,别怪某,某已是手下留情了……就让布再见你一月吧……”

    “哭什么!”江哲最难受的就是看见女子哭了,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子。

    只见秀儿一边垂泪,一边看着帮着江哲包扎伤口,糜贞进来了一次,看见气氛不对,赶紧退出去了。

    “我不是挡住那臭屁轰轰的吕布一招了么?我们赶紧离开洛阳,现在不走过段时间就麻烦了!”

    “咦?”秀儿奇怪地看着江哲。

    江哲见秀儿不解,于是解释道,“依我看,董卓如此暴戾,必遭大祸,你知我有一好友名为曹孟德对吧,他也许会汇集关东诸路兵马,攻打董卓,倒时候兵荒马乱的,我们怎么回徐州?”

    “真当如此?”秀儿点点头,随即说道,“只是夫君你伤势如此,不妨等伤势好了再走不迟!”

    “这……”江哲皱眉心中想到,也对,古代可没几个有名的医生,万一得个破伤风什么的,那不就……呸呸呸!

    算了算了,还是等伤势好了再走吧!趁此机会想想,怎么削弱董卓的实力……

    要是关东军一路杀进了洛阳,那自然是最好的!自己与曹操相识,当不会有事……

    美人计?我呸!

    要不先将这事告诉老头,听听他的看法?

    于是江哲先到了王允书房,还没进门就听王允在里面说道,“可是守义?”

    “是哲!”江哲走了进去。

    王允抬头看了江哲一眼,忽然吃惊地说道,“你肩处是怎么回事?”

    “小事而已!”江哲急急将事情说出。

    “你说关东诸路兵马会攻打洛阳?”王允抚着长须思索着,“守义之言每每一语中地,此事老夫倒是要好生思量,若是利用得当,可除去董卓!”

    “只是哲怕关东联军心思不一,毫无战果……”

    王允一皱眉,本想喝止江哲,但是沉吟一下后却说道,“此事倒也有可能!”他想来想去,忽然眼睛一亮说道,“要不老夫联合朝中贤良,趁董卓御外之机……”

    江哲瞪大眼睛,急忙说道,“伯父,你们手中又无兵权,怎么……”

    王允微微一笑,说道,“董卓暴戾,朝中贤良多有愤恨,老夫等人虽无兵权,然每家数百护卫家将还是拿的出的,这便是数千之众,不可小视啊!若是事急,老夫亲自上阵又有何妨?”

    “……”江哲哭笑不得,劝王允说道,“伯父,切勿激动,待哲好生思量一番,可否?”

    “恩!”王允点头说道,“老夫便去联络同道,守义且思除贼之计,对了,数日之间,你与那吕布言语,老夫暗中也有听闻,不过老夫似乎观其对董卓心有忿忿,你且小心试探一番,若是真如此,当得一大助力!”

    “什么?吕布?”江哲傻眼了,吕布现在怎么可能对董卓心中忿忿呢?历史上不是这样的啊,看了看王允,见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心中不禁想道,要不去试试?不过吕布要别的还好说,要我老婆免谈,大不了连夜出了洛阳,皇室沦落与自己又有何干系?

    半月之内,果然曹操矫诏以伐董卓,诏中大言董卓不仁,暴戾,乱汉之举,各镇诸侯皆起兵相应: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

    江哲见曹操果然同历史一般,召集诸路诸侯以伐董卓,乃暗中唤方悦说道,“我与你数个锦囊,你且去帮孟德一把,若是事情果然如我所料,那么你便将锦囊与了曹操,若是事与哲所料有差池,你且放在怀中,带回来与哲!”

    方悦点点头,将锦囊贴身藏好,拱手说道,“如此先生保重!某去也!”言毕,扮作百姓,星夜潜出洛阳,投曹操会盟处去了。

八十五章 会盟!

    众诸侯亦陆续皆至汜水关前,各自安营下寨,连接二百余里。曹操乃宰牛杀马,大会诸侯,商议进兵之策。

    是夜,曹操正与众将商议,忽闻有旧日好友前来相助。曹操楞了一下,乃令传入。

    只见一人大步而入,对着曹操拱手说道,“曹校尉安好!可还记得某?”果然是方悦。

    曹操脸色一喜,急忙说道,“可是守义前来助我?他……他人呢?”

    “这个……”方悦尴尬了一下,说道,“先生前些日不慎受伤,还在洛阳养伤,得知曹校尉你起兵伐逆,特来某来相助!”

    “哦……”曹操微微有些失望,看了看方悦身后,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你……一人前来?”

    “哈哈!”帐中一将哈哈大笑,众人视之,乃是曹操族中兄弟,夏侯惇。

    夏侯惇笑道猛拍桌案,“董贼有二十万之众,我等尚不足,你家先生好有意思!竟然派你一人前来相助!甚至好笑!”

    “元让!”曹操皱了皱眉。

    “哼!”方悦冷眼看着夏侯惇,口中说道,“日后自有分晓!”

    曹操连忙请方悦入席,心中对方悦之语也是暗暗称奇。

    第二日,众诸侯纷纷推崇袁绍为盟主,曹操也是如此!

    袁绍心中得意,看了一眼曹操乃对众人说道,“绍虽不才,既承公等推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军有纪律。各宜遵守,勿得违犯。”

    随后,令其弟袁术总督粮草,令孙坚为先锋,直抵汜水关挑战。

    当夜,曹操将此事告知麾下诸将,只见方悦诧异地喃喃说道,“果然不出先生所料……”

    帐中一片寂静,曹操古怪地看了一眼方悦,问道,“这……从何说来?”

    “莫要信口开河!”夏侯惇冷冷说道。

    方悦不顾夏侯惇的挑衅,乃取出数个锦囊,仔细看了一番后将其中一个递给曹操。

    曹操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顿时色变说道,“妙才!急点两千兵马,去助孙文台一臂之力!”

    “是!”夏侯渊惊疑不定地看了眼方悦,起身急走出去。

    “孟德?何事?”夏侯惇诧异地问道。

    “且他日再做分晓!”曹操皱着眉头细细看着锦囊中的手书。

    数日之后,各路诸侯竟闻孙文台败北,急忙在大营中商议日后之事。

    言到午时,突然一将带血闯入,拔剑指着袁术说道,“董卓与我,本无仇隙。今我奋不顾身,亲冒矢石,来决死战者,上为国家讨贼,下为将军家门之私;而将军却听谗言,不发粮草,致坚败绩,将军何安?”

    诸人苦苦相劝,袁术面入土色,急忙说道,“此乃小人进谗!某即便杀之!”

    袁绍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袁术,也劝道,“文台稍安,此乃某弟不明之过,某向你赔罪!”

    孙坚看了袁绍一眼,随作罢,走到曹操身边抱拳说道,“多谢孟德出手相助,若无孟德!某不得回也!”

    曹操顶着袁绍又疑又惊的眼神,心中苦笑,拱手说道,“皆是为国家出力!文台言重了……”

    孙坚看着曹操点点头,又愤怒地盯了一阵袁术,耻笑道,“天下若是人人如孟德一般,何来有此大祸!”随即愤然而出。

    顿时帐中诸侯面面相视,袁绍深恨袁术落了袁家面子,又见曹操得势,心中不乐。

    “守义果然惊世之才……”曹操召集麾下诸将,叹道。

    夏侯惇心中惊异不定,口上说道,“只是凑巧罢了,世间岂有人能预测百里之外?”

    曹操知是族中兄长心中不服,暗暗一笑,乃对方悦说道,“操观守义与你数个锦囊,可否交与某一观?”

    “这个……”方悦拱手说道,“先生说过,只有事及之时才能将锦囊交与曹校尉。”

    “某明白了!”夏侯惇笑着说道,“你家先生是怕言错出丑吧!”

    方悦一笑,淡淡说道,“先生正是如此说的!”

    “额?”夏侯惇顿时语塞。

    再后几日,诸侯强攻汜水关数日,突然一日军士来报,说是董卓军大将华雄在汜水关前搦战。

    各路诸侯顿时脸上无光,纷纷言出将斩了华雄。

    时曹操身后方悦暗中将一个锦囊交与曹操,曹操一看,顿时一脸的古怪,抬头一见公孙瓒身后,果然有三名男子面相不凡,卓然站立。

    “守义竟有如此之才?”曹操心中暗暗惊惧。

    时袁术麾下大将俞涉、韩馥麾下大将潘凤出战华雄,片刻之间便来报被华雄所杀,顿时各路诸侯脸色惶惶。

    曹操心中暗叹江哲之才,起身走到公孙瓒身前微笑道,“操久观兄身后之人甚是勇猛,兄可否为我等介绍一番?”

    公孙瓒楞了一下,乃唤出刘备等三人说道,“此吾自幼同舍兄弟,平原令刘备是也,这两位是其结义兄弟,俱是一身好武艺!”

    “哦?”曹操看着关羽,笑着说道,“果真如此?比那华雄如何?”

    关羽眯着眼睛不语,张飞耻笑道,“如此人物,一刀一枪足以!”

    此言一出,帐中诸侯纷纷皱眉。

    曹操微微一笑,乃对关羽说道,“当真?”

    关羽微微睁开双目,沉声说道,“若是诸位不嫌某粗鄙,某立刻取了华雄那厮头颅来!”

    袁术折了大将,心中忿忿不乐,闻言说道,“你现居何职?”

    关羽表情一滞,刘备急忙说道,“我二弟武艺不凡,只是受某牵连,现充为一马弓手。”

    帐上袁术大喝曰:“汝欺吾众诸侯无大将耶?量一弓手,安敢乱言!与我打出!”曹操笑着说道,“此人仪表不俗,华雄安知他是弓手?”

    关羽感激地看了一眼曹操,沉声说道,“如不胜,请斩某头。”

    曹操暗中思量,守义不曾见过此人,如何知晓其武艺?此人当真是看不透!

    乃教酾热酒一杯,与关羽饮了上马。

    关羽气势一变,说道,“酒且斟下,某去便来。”出帐提刀,飞身上马。

    众诸侯听得关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众皆失惊。正欲探听,鸾铃响处,马到中军,关羽提华雄之头,掷于地上。其酒尚温。

    曹操猛然色变,手中死死拽着江哲交与的锦囊,喃喃说道,“守义乃明断如斯?料事之准,世间罕闻!”

    董卓得知大将华雄被人所杀,心中大惊,急忙聚二十万大军前往虎牢关,一面深恨袁绍,乃将太傅袁隗诛杀,其家眷不分老幼,尽皆诛绝。

    王允见果然得此良机,召集朝中贤良,预谋董卓。

八十六章 预谋!

    曹操回了营帐,对着烛火细细看着江哲锦囊,喃喃说道,“世间果有这般人才?”

    回想起当日两人喝酒谈笑,曹操畅快笑道,“守义,当得你以助某一臂之力!哈哈哈!”

    “孟德何故大笑?”夏侯渊走了进来说道,“听闻董卓引兵二十万前来虎牢关,孟德还有心大笑?”

    “且看!”曹操笑着将手中锦囊交给夏侯渊。

    夏侯渊看罢,又惊又疑,惊惧地说道,“其人乃鬼神也?”

    曹操大笑良久,说道,“此乃操洛阳好友,其人诙谐有趣,待人至诚,乃一忠厚之人!与操之交甚厚!观其也是双眼单口,何来鬼神之说!”

    “既不为鬼神,岂有百里之外料事如神者?”夏侯渊啧啧称奇,说道,“孟德,你欲重振大汉威望,当请此人一助!”

    曹操欣然点头,随即苦笑道,“只是这人如今身陷洛阳,操如何得之?”

    夏侯渊轻笑说道,“彼既有如此才识,孟德又何须惊慌,日后必然相见!”

    “妙才有的有理!”

    洛阳王允府邸处,王允召集朝中贤良,在密室中商议。

    其后,王允召江哲说道,“守义,老夫已召集同道,他日可聚集两千之众,待董卓回洛阳之时,我等突然发难,可有胜算?”

    江哲说道,“哲且着那吕布试探一番!”

    王允欣然点头,“恩!守义且去!”

    董卓果然大败而回,在其府邸闷闷不乐。

    一日,吕布到了王允府邸,见了江哲,哂笑道,“莫非是你伤势已好?准备回徐州?”

    江哲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哲与你一招之约已过,回不回徐州那是我的事!”

    吕布脸色一冷,说道,“那你唤某何事?”

    江哲坦言说道,“你教我武艺,我欠你一个人情,乃有一言赠与你!”

    吕布皱眉,看了江哲半响说道,“说!”

    “如今董卓兵败,必思退路!更兼钱粮皆无,想必会大肆收刮京师,若是此事交与你,你万万不可去!”

    吕布眼神渐变,惊疑不定地说道,“为何?”

    江哲哂笑一声,说道,“如此明白之事还要问哲,如是你当了这恶人!日后再也翻不得身!为世人唾骂!”

    “此时某自有思量!”吕布心中犹豫,回了府邸。

    回到府邸,忽闻董卓招至,吕布便前往丞相府。

    只见董卓身边李儒说道,“今日初败,军心不稳,必当犒赏以结其心,然我军钱粮不继,奉先,有何提议?”

    吕布心中一突,说道,“未曾有!”

    只见李儒笑道,“某有一计,只是不知奉先可否代劳?”遂笑着将计谋说出。

    收刮京师?取皇室陵墓之财?竟然如那江守义所说一般无二?吕布心中惊怒,此事一做,自然同江哲所说一般,世人谩骂,不得翻身了!

    吕布恍恍惚惚走出,撞见一人,只见那人说道,“奉先,此事不可为!”

    吕布抬头一看,乃是李肃,疑惑道,“某不知为何会将此事交与某!”

    李肃看看左右说道,“些许日前,你可常去那王允府邸?”

    吕布点点头,忽然明白过来,“此番是他们试探于我?”

    李肃说道,“往日董卓权大,某等投之乃为权势尔,如今其行此大逆,我等如何能助之?今日乃李儒之谋,若你助之,便是为虐;若你不助,乃是有异心,彼当诛你!”

    吕布疑惑道,“如何这般若何?”

    “不如杀之!”李肃眼神一冷,说道,“奉先,可还记得某幼年志向!大将军一职,不正是你的志向么?”

    “哼!”吕布哂笑说道,“董卓势大,杀之?”

    “奉先不必耻笑!你等去虎牢关之时,某得风声,言那王允预谋董卓,奉先何不去见见他?”

    吕布想了想,说道,“容某思量!”说罢便走。

    李肃看着吕布走远,又望了望丞相府邸,心中冷笑道,“李儒!此乃是你逼我太甚!然你咎由自取!”

    是夜,吕布在自家府邸苦思良久,江哲的话,李儒的话,李肃的话,纷纷在其眼前掠过。

    正思量中,李肃进来,急忙对吕布说道,“奉先,大事不好!也不知是何人言你数去王允府邸乃是为其侄女,李儒那厮为了试探于你,着董卓让你将此女献上……”

    “什么?”吕布猛地站起,怒道,“贼子安敢数次欺某!”随即他古怪地说道,“你如何知晓?”

    “董卓身边有一护卫乃某心腹,通报与某!”李肃急急地说道。

    吕布犹然色变,在院中走来走去,心中烦躁。

    李肃见吕布仍在犹豫,上前说道,“此二事一为?奉先此生还有何乐趣可言?如今便可急切联络王允,诛杀董卓,收其众,遂往日之愿才是!某愿为先驱!”

    “若你欺某,莫必杀之!”吕布急忙策马赶赴王允府邸。

    李肃见吕布一走,心中冷笑,“李儒,董卓,此乃是你等疏远与某,怪不得某!”

    吕布赶到王允府邸,正巧王允未睡。

    “你来何事?”王允淡淡说道。

    “闻你欲诛董公!某来看看!”

    王允心中暗惊,脸色顿变,强自说道,“可恨小人泄密!”

    吕布微微一笑,说道,“此间那江哲有一言赠某……”随即将事情说出。

    王允惊怒道,“逆贼暗敢如此?”

    吕布低声说道,“若是某愿助司徒一臂之力,司徒可愿将阿秀许配与某?”

    王允楞了下,看着吕布说道,“秀儿已有夫婿,此事大为不妥!便是老夫为大汉社稷答应与你,秀儿也断然不会答应!况且守义身具大才,老夫很是欣赏!岂会做此下作之事!”

    吕布叹了口气,说道,“某不明白,你也言那江哲大才!秀儿也言那江哲大才!某自由武艺精通,断然比不过那江哲耶?”

    王允看了吕布一眼,说道,“奉先,不是老夫说你!你前为权势诛杀了丁建阳,丁建阳乃是秀儿之父好友,早些年待秀儿至好……”

    “丁建阳不是某杀的!”吕布大喝一声,将诸事说出。

    王允一听,顿时颔首说道,“老夫所思,此乃是李肃这厮从中作梗!”

    “什么?”吕布一惊。

    “想必是失落于董卓,与李儒不善,顾投身你处!”

    “这小人!”吕布恨恨地握着拳头。

    “奉先不必气!若不是他,你也断然不会到老夫处!如得奉先之助,诛杀董卓之事易也!”

    “某助你杀那董卓,你以何事报我?”

    “除去守义和秀儿,诸事皆可!”王允笑着说道。

    吕布顿时语塞,他本想让江哲在自己麾下,以便日后,闻言顿时默然。

    王允看了吕布一眼,好似看穿了吕布的想法,说道,“奉先,男儿存于世间,名望二字甚为重要!此间老夫也是时时教训守义,奈何其心中只有秀儿,空有一身才学,莫非奉先也同守义一般……”

    “某自然不与那江哲一般!”吕布冷笑一句,“若事成!某要为大将军!某要让秀儿看看,到底是那江哲有能耐还是某有能耐!”

    “大将军?也可!”王允微笑地说道。

    两人密谋了一番后,吕布悄然离开。

    王允目光一冷,喃喃说道,“若是守义有你野心,老夫倒是不忧了……恩!不过,也断然不会那般看重他!且用你一番!日后再做处置!”

八十七章 除逆!

    自从袁绍得知叔父袁隗一家老小尽皆诛杀,率联军强攻虎牢关,顿时关上尸身遍地,血流成河。

    虎牢关守将徐荣一面苦苦坚守,一面乃向洛阳求援。

    董卓得知后,派李催、郭汜引十万兵前去相助理。

    几日之间,战事不利,董卓心中有思退之意。

    是日,李儒入见董卓急急说道,“岳父大人,何处知晓王允那侄女……”

    “嗯?”董卓疑惑得说道,“此乃是李公正为奉先向某解释时随口提起的……”

    “他如何说?”李儒皱着眉头说道。

    “彼说知奉先为人,前几时去王允府邸乃是为王允侄女也……”董卓奇怪地看着李儒说道,“章宪,恭正乃是奉先故友,为其辩解也无不妥啊。”

    “……”李儒惊疑不定,“不曾说其他?”

    “那倒不曾……莫非女子果真让奉先如此痴迷?”董卓微笑着说道,“章宪,你说某令奉先将此女献上,你说……”

    “岳父不可!”李儒皱眉说道,“如此这般不但使奉先离心,更是得罪了王允,如今王允被我等削去官职,但是其顾念皇室,居住京师,朝中大臣大多皆是望着他,若是其黯然离城,我等怕是难守朝廷!”

    “这个王子师!不识抬举!”董卓愤怒得一拍桌子。

    “一老弱书生,我等又有何惧?且让其闲置京师即可,待过些日子,朝中安定之后,不怕他不乖乖就范!”

    “这倒是!”董卓犹豫了下,说道,“章宪,你说王允那侄女真如……”

    “岳父!”李儒正色说道,“此事万万不可做!岳父往常在宫中虽荒唐,但是小婿也不曾说,但是此事,若是为了,便是取乱之祸!李恭正此人野心甚大,此事想必是非安好心!”

    “就从章宪之言,不过某观恭正倒是不坏,章宪,莫对他人苛求太严啊……”

    李儒皱皱眉头,点了点头,说道,“小婿再看他一段时日!”

    不想此间李肃刚巧有事要禀报董卓,刚好听到,心中对李儒越是愤恨。

    某一日,董卓做了一梦,梦到一条黑龙巨龙,随后自己头上长角,漂浮在半空,醒来后啧啧称奇,暗暗思量,“莫非是神人托梦于某,让我某代汉?”

    遂急招李儒。

    不想李儒对计谋精通,对与解梦之事一窍不通。

    待听了董卓的想法后,李儒也是吃了一惊,“岳父大人想代汉?”他皱着眉头说道,“此事有些不妥,我等废立乃是借口先帝遗诏,若是这般,岂不是大逆……”随后他劝说道,“岳父,只为那一名位而已,何必如此!”

    “某幼年前来洛阳,诸事不明,被人耻笑,遥遥见这皇宫,富裕堂皇,浩浩之气,心中感慨,如今神人托梦与某,显诸般瑞祥……”

    “岳父!”李儒苦苦相劝,“岳父若是这般,天下人必讨之!”

    董卓正要说话,忽然报天子有诏而至。

    “天子?”董卓疑惑了一下说道,“传!”

    李肃入内,董卓问道,“天子有何诏?”

    李肃拱手说道,“天子病体新痊,欲会文武于未央殿,议将禅位于太师,故有此诏。某正巧值守,天子便令某传诏。”

    董卓心中狂喜,暗暗说道,“当真是神人托梦?”

    李儒一皱眉,说道,“此间有些不妥之处……”说罢直视李肃。

    李肃面不改色说道,“如此天大之事,某安敢妄言?不久便有天子诏书下达!”

    “是极是极!”董卓心中狂喜,哪里还顾得了其他,笑道,“我为帝,你便为执金吾!”

    李肃喜极拜谢。

    没过多久,果然有天子诏书至达,李儒细细一看,无半点破绽,但是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对!遂说道,“岳父,还需谨慎……”

    “章宪所言极是!”李肃笑着说道,“如此紧要时段也需防那些异心之人,不若董公亲带数千兵马,令奉先护卫左右,当是无人敢造次!”

    “好!好!”董卓大笑,令人点了三千飞熊军,乃对李肃说道,“你之功劳某也不忘,遂某一道去,少不得你的好处!”

    “多谢董公!哦不,多谢陛下……”

    “哈哈哈!”董卓狂笑而出。

    李儒暗暗说道,“如此令大汉皇室蒙羞之事,当不是玩笑之语,莫非真是传位?也罢,岳父身边有三千飞熊军,非岳父之令不从!当得无事!”

    于是董卓欣喜之下,令吕布、李肃、樊稠为护卫,点了三千飞熊,朝内宫而行。

    同一时间,王允府邸。

    江哲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将秀儿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夫君!你……”

    “不碍事!”江哲眼光如炬,暗暗说道,还好还好,虽然董卓暴毙是数年后,但总归是照着天意,不然断不是一口血的问题了!

    小心将《奇门遁甲》放好,江哲暗暗说道,“气运这东西,太可怕,以后没事还是别乱弄的好……”随即笑道,“老头如此忠心皇室之人,竟然会同意以皇位诱杀董卓……

    数个时辰之后,董卓引军至内宫,见献帝亲自站在宫门口,心中大喜,乃故意说道,“臣董卓拜见陛下!”

    献帝心中冷笑,平常却不见得你如此有礼!

    “董卿不必多礼,唉……待今日之后,朕……嗯,我只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董卿,随我来……”

    董卓心中喜之又喜,拜谢道,“遵旨!”

    正要引军而入,却听到李肃冷冷说道,“我等乃是护卫董公甲士!为何不放行?”

    那将故自说道,“不得带兵入内宫乃是自古规矩!”

    董卓见献帝面上一阵凄然,又见李肃还要说话,乃低声喝道,“恭正!你之心意某知晓,今日乃天子好意,我等不可造次令天下耻笑!”

    “要的便是你这句话!”李肃心中暗笑,随即疑惑想道,“那王子师竟然能如此确切把握董卓心思?”

    董卓乃唤过樊稠说道,“某去去便回,你好生守在此处!若某得势,少不了你的好处!”

    樊稠本见自己不能随董卓进去,心有不甘,闻言顿时大喜。

    董卓一整衣衫,带着吕布和李肃缓缓走入。

    献帝走在前边,脸上笑意连连,恍惚之间仿佛又看见那个青衣书生,教自己改如何对董卓说话,言语,表情,动作,一一教导。

    早先自己还有些怀疑,那董卓如何会舍下其军,孤身而入,如今一看,果然不假!若是能诛杀董卓,守义,你当时第二次救朕了……

    时李儒反思百遍,终究觉得不对,忽然想起一事,乃招人问道,“儒令你等监查王允,可有不妥?”

    其人说道,“王允平日皆教导其侄婿读书,不常出门,若是出门也是去献帝处,两人每每谈及天下便抱头痛苦,并无不妥,只是……”

    “只是什么?”

    “王允上月寿宴,召了朝中一批旧识庆祝,不过据是手无兵权的当代大儒……”

    李儒越听,心中越是隐隐感觉不对,急忙走出府邸,忽然见数个童子在街边玩耍,口中唱道,“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

    李儒眼睛一睁,一口鲜血喷出,“不好!”待再看内宫方向,只见那边人生嘈杂,刀刃相交之声传遍洛阳,心中黯然,叹息数声走回府邸。

八十八章 除逆!(二)

    董卓大步跟在献帝身后,面有得色,身后吕布、李肃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忽然,献帝站住了脚步。

    “唔?陛下?”董卓疑惑地说道,“不是带臣去见诸位先皇么?”

    “是啊!”献帝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说道,“是带董卿去拜祭诸位先帝,不过……”他脸色一沉说道,“是带你头!”

    董卓面色大变。

    “还不快动手?”献帝一声大喝。

    忽然皇宫之中涌出数百护卫,将董卓之人团团围住。

    “竖子,某誓杀你!”董卓拔出腰间宝剑,喝到,“奉先!恭正!某等杀出去!”

    “是!”李肃高喊一声,看着董卓背部冷笑。

    “某等虽只三人!杀你等还是……额!”董卓话没说完,感觉背后一痛,再看胸前,只见一剑尖透体而出。

    董卓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握剑的吕布,不敢相信地说道,“奉先……为何?某自认为不曾亏待与你……”

    吕布用复杂地眼神看了一眼董卓,说道,“前面某为了义父毕身心血还可忍你,但是……你万万不该打阿秀的主意!”

    “阿秀?”董卓艰难地呼了口气说道,“可是那王允侄女?”随即眼神不经意地转向李肃。

    李肃心中一慌,大喝道,“奉天子旨意!诛杀董卓!”随即一剑将董卓头颅砍下。

    吕布淡淡地看了李肃一眼,拱手对献帝说道,“陛下,勿慌,某之并州兵马片刻便至!”

    “吕将军放心且去!”献帝看着地上翻滚的董卓人头,冷冷一笑,“来人!将此头颅带去祭拜诸位先皇!”

    “是!”

    吕布带着李肃,引数百护卫杀出内宫,樊稠本见吕布等人出来,笑着迎接上去,随即一看吕布脸色,顿时心中一突。

    “杀!”吕布大喝一声,一马当先杀向樊稠,樊稠急忙拔剑抵挡,仓促不及,被吕布砍下一只手臂。

    三千飞熊军顿时不明所以,错愕之间被杀者无数。

    时洛阳东门大开,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张辽、高顺引并州军杀入,见董卓之兵便杀,洛阳百姓皆惊慌躲入屋内不敢出来。

    王允、卢植、皇甫嵩、朱儁、杨彪等人纷纷率领自家护卫从府邸杀出,一时间董卓之兵不明所以,惶惶不知御敌,死者无数。

    “砰!”李儒站在楼顶,望着陷入战事的洛阳,黯然一叹,“岳父,你悔不该不听小婿之言……”随即眼神一变,发狠说道,“既然如此!某也不会让尔等好过!”

    言毕竟然引千余西凉兵,欲放火焚城!

    正值春季初过,又兼数日无雨,气候干燥,城中建筑又是草木所造,一时间火光冲天,波及半个洛阳!

    “接下来便是召集徐荣等众人,为岳父大人报仇!”李儒扮作一寻常百姓,孤身一身,混入逃亡百姓群中,逃出洛阳。

    不想身子虚弱,出洛阳不远就被几个仓皇逃命的百姓一撞,跌倒在地,随后感觉背上被数人踏过,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昏迷过去。

    “董卓不仁!现已诛杀!只要尔等弃暗投明,天子便不与追究!”王允见火势太大,大喝一声,随即卢植等人也是纷纷大喊。

    数个时辰混战,犹做困兽之斗的董卓将士纷纷被杀,其余的西凉军见大势已去,皆弃兵投降。

    此战,董卓军死者有两万余众,大多是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杀,投降者竟达五万,尤其是城外三万人的军营,毫无防备之下被吕布率军拿下,诛杀将领,迫降其众!

    其余董卓在洛阳之亲眷,皆被王允着李肃引兵所杀!上至老,下至幼,不曾走漏一个,尽诛之!

    “哈哈哈!”王允在宫殿之中哈哈大笑,君臣庆贺,吕布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王允身后的江哲,沉默不语。

    “此次能诛杀董卓!皆是靠诸位!”献帝起身说道,“朕谢过!”

    “不敢!”王允等人皆还礼。

    献帝微笑地看了一眼走到角落的江哲,忽然冷声说道,“董卓不仁!为祸汉室!诏令,将其弃尸于市!令人不得收检!”

    死都死了,摆在那里干什么?也不怕瘟疫!江哲摇摇头,忽然心中记起一事,连忙看向大殿众人,只是不见蔡邕,心中一惊,急忙跑了出去。

    蔡伯父不会真的那么傻吧?江哲一路狂奔,来到董卓弃尸的地方,远远便看见一人跪坐在那里,哀声叹气。

    当我没说!江哲泄气地走了过去,那人果然是蔡邕。

    “伯父……”江哲叹了口气说道,“伯父何必如此?”

    “守义?”蔡邕微微抬起头,见江哲眼神不忍,笑着说道,“守义心思邕明白,只是董仲颖虽做尽诸般恶事,然待邕至善,如今彼遭此祸,邕心中甚是不忍……”

    “伯父!”江哲急切地说道,“前者仅为董卓拜访你一事,你与王伯父从至交变陌路,如今……如今……”

    蔡邕微微一笑,说道,“邕平身不受人恩惠,唯董仲颖一人,守义某要再言……其中厉害,邕自然知晓!”

    “……”江哲摇头正要说话,忽然见一队甲士至,为首一声喝道,“董卓乃大汉逆贼,你还敢为其哭?某奉命先来拿你!”

    蔡邕轻轻起身,整整衣衫,对江哲说道,“守义,勿要去怪你伯父,一切皆是邕自己的选择……”说完便随着那队甲士走了。

    守义,你的好心邕明白……只是事到如今,不管如何邕也难逃一死……董卓乃是邕推荐的,邕逃不了这个责任。

    “为什么?”回了王允府邸,江哲怒声质问王允。

    “守义?”王允一愣,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这个侄婿如此动怒,一思量皱眉说道,“可是为那蔡伯喈?”

    “哲实在不明白!”江哲大声说道,“早间你与蔡伯父乃是至交好友,还领哲前去拜访,仅仅数月,仅仅为蔡伯父言了一句董卓的好话,你们便成了陌路之人!如今,你竟然下令将蔡伯父收监?问斩?当初是何人言蔡伯父乃是朝中圣贤,世间大儒?”

    王允看了一眼激动的江哲,沉声说道,“若不是彼言董卓善,岂会落的……”

    “伯父!”江哲怒声说道,“当时之事你也明白,是何后存私心,若是蔡伯父有罪,那何后……”

    “啪!”

    “放肆!”王允愤怒地看着江哲。

    江哲楞楞一摸自己脸颊,只觉得那处灼热一片。

    “好!好!”江哲深深吸了口气,连说数个好字,一拱手,说道,“伯父!如今诸事已定!哲要走了!告辞!”

    “守义……守义!”王允楞楞地看着自己的右手,直到江哲走出书房才惊醒过来,连喊江哲数声,江哲皆不理睬。

    “唉!”王允坐在书案前,一脸的疲惫,数声叹息之后,又是忍不住看向自己右手。

    “秀儿!”江哲一进门就说道,“整理行李,待我去见一面蔡伯父,我等立刻就走!”

    “……是!”秀儿愣神看着江哲脸上的掌印,不敢言语。

    蔡邕不愧是世间一大儒,身处监牢也面色不改,犹有自乐,忽然听闻数人至,一抬头,顿时笑道,“守义!邕算准你会来!”

    牢狱之中守卫知道江哲乃是王允侄婿,故放入。

    “蔡伯父……”江哲喝退了他人,走进牢狱之中,看着蔡邕一声叹息,“哲要回徐州了!”

    “守义,且坐!”蔡邕笑呵呵指着身前,忽然疑惑地问道,“守义,你的脸是怎么?”

    江哲也做答,坐在蔡邕身前。

    蔡邕恍然大悟,叹息说道,“守义!莫非邕之事与你伯父拌嘴!”

    “这事哲万万不能明白!就算蔡伯父你叹息董卓数句,也不会……”

    看着戛然而止的江哲,蔡邕微微一笑,说道,“可是判我死刑?”

    江哲面色难看,犹豫了良久终究点了点头,“哲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仅仅为了些小事……”

    “这不是小事!”蔡邕叹息说道,“董仲颖一事,波及甚大,霍乱宫廷,荒淫内宫,俱是死罪!如今董仲颖虽死,然大汉皇室面皮也落了不少,当有人来为此顶罪!”

    “伯……伯父?”

    “守义且勿惊讶,邕之所为,既全邕之小仁,又全忠汉之大仁,可惜之有?”

    “这……”

    “守义,你还年轻,世间的事有些你还看不明白,待你活到邕的岁数,便明了了……子师是不得不杀邕啊……”

    “那……那伯父也该为你的女儿着想啊!”

    “邕之女?”蔡邕古怪地一笑,说道,“邕早已安排好了……”

    “啊?”江哲楞了一下,犹豫着问道,“莫非伯父已经将昭姬托付他人?”

    “呵呵!”蔡邕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随即说道,“守义,刚才说你要走?回徐州?”

    “恩!”江哲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京城水深,守义乃一忠厚之人,还是早些离去的好,对了,邕府中有三样宝贝,可送与守义践行!”

    “这……”

    “守义!”蔡邕笑着说道,“这三样宝物乃邕毕生所喜,如今送与守义,守义莫非是不让邕去的安心?”

    “……那哲恭敬不如从命!”

    “好好!”蔡邕抚掌笑道,“你且去邕府上,将此话言于邕女昭姬,昭姬自会将那三样宝贝赠送于你!不过……守义,邕希望你善待之……”

    “是!”

    “去吧!”蔡邕挥挥手,让江哲去了。

    江哲叹息着来到蔡邕府邸,将蔡邕之话言于其女昭姬。

    “三件宝物?”蔡琰吃了一惊,看了一眼江哲说道,“守义,且随奴家来……”

    蔡琰领着江哲走到蔡邕书房,指着案上之琴说道,“此乃家父之秦,名为焦尾,乃一宝也……”

    得!我就知道!江哲心中撇撇嘴,自己除了口琴啥琴不会,要这玩意干什么?

    “好……好!”

    蔡琰又从书柜中取出一书,说道,“此书名为《乐经》,秦时蒙难被毁,家父苦心从民间收集合编所成,乃是第二宝!”

    “……”江哲无语地接过蔡琰手上的书籍,郁闷了半响,随即说道,“那第三宝呢?”

    此言一出,蔡琰的脸,顿时红了……

    (本想休息了,不过作为洛阳章节最后一幕,还是写写完吧,免得大家说我不厚道。)

    王允府邸,秀儿已整理好行装,又唤了陶应、糜贞二人,忽见王允走来,急忙行礼道,“伯父……”

    “恩!”王允好似苍老了十余年,脸上满是皱纹,“你等要回徐州?”

    “……是的,伯父!”秀儿低声说道。

    “也罢!”叹息了一声,王允从身后伸出右手,手上拿着几本书籍,说道,“秀儿,且将这些放入行囊,尔等回了徐州,你且要督促守义勤奋学业,不可疏懒!”

    “……是!”秀儿看了王允一眼,接过书籍,小心翼翼地说道,“伯父,妾身夫君可是惹伯父生气了?”

    “……不怪他!”王允叹息说道,“等下守义回来,你们便走吧,也不必再来通报老夫……唉!路上且要注意!”

    “是!妾身知晓……”秀儿疑惑地看着王允走远。

    不多久江哲便回来了,只是……

    秀儿诧异地看着江哲身后那一抹丽影。

    蔡琰捧着焦尾,看见秀儿,咬着嘴唇犹豫了一番,终是上前礼道,“见过……姐姐。”

    秀儿惊疑地看着江哲,江哲顿时脸色尴尬,拉过秀儿说道,“蔡伯父让我照顾她女儿,所以……这般……”

    秀儿白了江哲一眼,嘟嘟嘴做了一个口型:日后再与你计较。

    随即过去对蔡琰说道,“妹妹不必多礼,江家没有那么多规矩。”

    一语顿时让江哲与蔡琰好不尴尬。

    “夫君!”秀儿将王允所赠书籍递给江哲,轻轻说道,“伯父说不必再通报与他……”

    江哲捧着王允所赠之书,心中挣扎良久,想起蔡邕之言,顿时心中戚戚然。

    “走吧!”江哲说道。

    “是!”方悦不在,那只有陶应客串马夫咯。

    糜贞嘟着嘴看看蔡琰,又恨恨地看着江哲,忿忿地坐上马车。

    秀儿倒是朝江哲努努嘴,随即娇笑一声,也上去了。

    “蔡小姐……”江哲尴尬地看着同样尴尬的蔡琰。

    “守义唤奴家昭姬即可……”蔡琰望了一眼父亲所在牢狱的方向,双目一红,咬着唇看了一眼江哲也上了马车。

    “嘿嘿!”陶应哂笑几声。

    江哲坐在陶应身边,没好气地说道,“小心点!要是颠簸……”

    “放心!”陶应嘿嘿笑着,对江哲轻声说道,“颠簸不了你两位夫人……”

    “去你的!”

    “驾!小爷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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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姬,以后且看你自己的了……”蔡邕微微一声叹息,“守义为人忠厚,当会厚待与你,邕也就放心了……”

    “伯喈……”

    蔡邕猛地抬头,诧异地看着来人,喜道,“子师!”

    王允着人打开牢门,进去之后取出一小坛酒,微笑说道,“可有兴致陪太原王子师一饮?”

    蔡邕一愣,随即笑道,“陈留蔡伯喈自当奉陪!”

    王允席地而坐,叹息道,“如此三十载了……请!”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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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什么?”吕布楞楞看着王允府邸管家,“江……江哲走了?”

    老管家脸色有些不渝,沉声说道,“表少爷离开已有一个多时辰了?”

    “去哪了?”吕布冷着脸问道。

    老管家沉声说道,“这某倒是不知,也许是去徐州吧……不过照着表少爷的兴致,想必会去其他地方走走……”

    “哼!”吕布策马狂奔,出了洛阳,见四周苍茫,心中一片空寂,“阿秀!”

    “江哲……”良久,吕布叹了口气,“一文弱书生,你何德何能能让阿秀垂青?”

    “阿秀,你看着,某会证明某比那江哲强上千倍万倍!”

    “某要为大将军!称霸天下!”

    “阿秀,你且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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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陶应,架稳些!”糜贞嗔怒地说道。

    “是是!”陶应懒洋洋地说道,“你也真是,好端端不到马车里面去,干嘛要和守义换位置?”

    糜贞做了古怪的表情,说道,“里面情况太诡异,我受不了才出来的……如今……”她探头看了一眼马车里面,轻轻笑着。

    “你这丫头!”

    “咦?”糜贞忽然指着路边说道,“你看,有个死人……”

    陶应瞥了一眼,依旧懒洋洋地说道,“废话,洛阳城跑出那么多人,在这里有个死人有什么稀奇的?”

    “好像在动……”

    “死人还会动?这倒是稀奇……真的在动?吁……”

    “守义,这有个半死的人!”陶应停下马车,望里面喊道。

    江哲正值看着两个女人头上冒冷汗,闻言眼睛一亮,说道,“待哲来看看。”

    只见地上一人看着江哲等人,挣扎地睁开双眼,嘶哑地唤道,“水……水……”

    “伤势很重,不过倒不是不能治……”

    “也罢!带上他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恶人,这句话从哪里看来的?”

    “要你管!进去!”

    “哼!”

    (洛阳篇章结束!)

第一章 乱世!

    董卓被诛,洛阳王允统帅百官,大犒军士,设宴于都堂,召集众官,酌酒称庆。

    吕布诛杀董卓有功劳,拜为安南将军,李肃为安远将军。

    时虎牢关守将徐荣、李傕、郭汜、张济俱是嗔目结舌,思量一番后,李傕、郭汜主张使人至长安上表求赦。

    不想王允在大殿中怒声说道,“卓之跋扈,皆此四人助之;今虽大赦天下,独不赦此四人。”

    虎牢关守将徐荣得知,叹息一声,乃说道,“前有关东联军征伐,后有洛阳王允逼迫,如此奈何?”

    李傕惶惶,说道,“我等皆是出身西凉,求赦不得,如今各自逃往西凉可也。”

    徐荣心中黯然,漠然不语。

    忽然屋内传出一声冷笑,“如此作为,死期至矣!”

    郭汜脸色一变,怒道,“你乃何人?在此胡言乱语!”

    “某?”那人一声冷笑说道,“某只为一刀笔吏尔,不过不忍见诸位大人步入死地,乃有一计相告!”

    张济面色顿喜,急切说道,“计?你有何计可助我等?”

    “某实在不知,为何诸位将军只想着存身……如今虎牢关尚有十余万西凉精兵,为何不联合董公女婿牛辅杀入洛阳与董公报仇。若事成,则奉朝廷以正天下;若其不胜,再走回西凉亦未迟。”

    徐荣四将面面相视,徐荣叹息说道,“先生一言惊醒某等,只是关外尚有关东联军,这如何处置?”

    “此事易也!”那人微微一笑,淡淡说道,“一面星夜赶往洛阳,一面且再守关数日,待事成,一同归与长安即可!长安也有天险,当得无事!”

    “可是……”李催皱眉问道,“就怕关东联军紧追不舍,强攻函谷关……”

    “呵呵。”那人笑着摇摇头,说道,“将军真当彼同心协力耶?彼本为讨伐董公而来,不想董公蒙难,如今其也是进退不得,只需我等让出洛阳,彼占了洛阳,便有对天下可言之事,期间矛盾种种,自然一览无遗……”

    徐荣四将对视一眼,徐荣歉声说道,“不想先生如此大才,某眼拙,乃用先生为刀笔吏,还请恕罪!敢问先生名讳?”

    “在下姓贾名诩字文和,武威姑臧人也!”

    “非先生几误大事!如此……”徐荣沉思片刻说道,“还是让某留下吧,留某三万兵,某再挡关东联军几日……你等速去洛阳!”

    李傕、郭汜、张济对视一眼,拱手说道,“保重!”

    徐荣重重点头,遂对贾诩说道,“多谢先生不怪罪某眼拙,先生还是同他们一道去洛阳吧,洛阳王允、吕布俱是难缠人物,少不得借先生之谋!”

    贾诩微笑说道,“某自当尽力!”

    李催沉声说道,“那某且与公茂相约十日之期,时至,望公茂速退,某等当在函谷关为你接风!”

    “唔!”

    ―――――――――――――――――――――――――――――――――――――――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某处山脚,旗帜飞舞,喝声如雷,观山脚之下之军,密密麻麻,竟有数万之众。

    黄巾大贤良师弟子张白骑举刀喝道,“承大贤良师遗志,某等必要推翻暴汉,还天下一太平!诸将听令!”

    “某等在!”其麾下将领郭太、彭脱、廖化、赵弘、李大目、刘石、平汉、韩忠、孙夏、卜己皆大喝回应。

    黄巾复燃,月余间聚众十余万,史称白波黄巾起义!

    同一时间,黄巾渠帅张牛角病死,其义子张燕统领其众,在冀州黑山起义,波及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各郡之间。

    旗下人才济济,于毒、眭固、白绕、杨凤、孙轻、王当、杜长、陶升,具是能征善战之辈。

    张燕得张白骑消息,同一时间举兵,史称黑山黄巾起义。

    而后,黄巾气势一路上升,各地皆有黄巾余众响应,各自亮出名号,黄龙、左校、郭大贤、于氐根、青牛角、丈八、大洪、司隶、雷公、浮云、李大目、罗市。

    只是这些黄巾军大多是假借黄巾名号的强盗山贼之流,不应二张之意讨伐汉室,反而为祸百姓,自此,黄巾在百姓心中名望一落千丈。

    黄巾已无年前‘虽死地仍往’的气魄,乃沦落为鸡鸣狗盗之徒。

    除去这些,还有些仍心存张角理念的黄巾,除去管亥等,当日与江哲有过一面之缘的徐和,也在青州聚其黄巾数万,响应二张,史称青州黄巾起义。

    黄巾当是气运未灭!

    ――――――――――――――――――――――――――――

    时江哲本想速速回到徐州,不想竟在路上迷了路。

    “我说……”江哲抬眼看着四周,苦笑地说道,“子承,你这是把我们带哪里来了?”

    陶应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这不能怪我啊,当初我说走这条路的时候,你不是也同意么?”

    “我同意?”江哲瞪瞪眼睛,随即恍然说道,“好像是同意来着,额……你的意思是这都是我的错?”

    “有么?”陶应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某没说啊!”

    “你!”江哲恨得牙痒痒。

    “这里是哪里……”

    “唔?”江哲猛地回头,“啊……你醒了?哪里?额这个问题很有研究性哈……”

    愤怒地看了一眼陶应,江哲望着四周,皱着眉头说道,“也不知道这四处有没有人住,得,看来今天是要露宿野外了……”

    “是你救了我?为何要救我?”那人看着江哲惊疑不定,咳嗽了数声才将话说完。

    “救你需要理由么?”江哲奇怪得看着那人,想了想说道,“理由就是你还能救活……”

    “……”

    此人便是当日下令焚烧洛阳的李儒,孤身逃往虎牢关的时候却差点被人流踏死在路上,不过也算他运气,碰到了出洛阳的江哲,将他救起。

    这时,糜贞蹦蹦跳跳地过来,将干粮递给江哲,随后嘟嘟嘴说道,“恶人!都怪你,沿路还将干粮分给那些人,他们可是要抢我们粮食的耶!哼!现在连我们自己都快不够了!”

    江哲瞪了糜贞一眼,说道,“我等手中还有财物,只要到市集自然可以换些粮食,而那些百姓又无钱又无粮才来打劫我等,这都不懂么!”

    “哼!”糜贞哼哼地走到李儒面前,有些不甘将米饼给了李儒,愤愤地说道,“就知道装好人!你的!”

    “……”李儒皱着眉头看了糜贞一眼,看见糜贞眼中的轻视,心中一怒,将米饼丢在地上,怒道,“某不食嗟来之食!”

    “你!”糜贞有些心疼地看着地上的米饼,愤怒地说道,“你这人竟然这样无理!我们好心救了你……嗯?”

    江哲上前拍拍糜贞肩膀,看着李儒脸上的怒容,又看看地上的米饼,微微摇摇头,将米饼拾起吹了吹,“丫头,不得无理……”

第二章 迷路颍川!

    “……”李儒皱着眉头看着江哲将他那份递到自己面前,看了一眼江哲的眼神,坦荡无疑,心中一叹,只是心中还有芥蒂,仍是说道,“某已说过,不食嗟来之食!”

    江哲一愣,随即淡淡一笑,坐在李儒身边说道,“观兄言语,也是保读诗书之人,既然你晓得‘嗟来之食’的典故,那么是否知晓其下文?”

    李儒诧异地看着江哲,犹豫着说道,“某自认读过诸般书籍,皆是言到此处,何来下文?”

    江哲微笑说道,“嗟来之食典故出自……出自哪哲倒是忘记了……”

    “……”李儒傻傻地看着江哲,心中实在无语。

    “不过大意是这样的……”江哲尴尬了下,说道,“就是乱世年间,某地大荒,一个财主见路边百姓饥饿,遂布下粥摊接济百姓,正巧路边走来一个快饿死的人,那财主便唤他过来吃,言语上有些不恭,没想到那人愤怒地说了一句……”

    “予唯不食嗟来之食,以至于斯也!”李儒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嘟嘴站在旁边的糜贞,随即坦然看着江哲,心中想到,想某李儒即便沦落至此,也不可落了某的一声傲骨!嗟来之食,某不为也!

    “对对对,就是这句!”江哲笑嘻嘻地说道,“那财主听了很羞愧,随即上前道歉,但是那人终究不食,最后饿死……”

    “……”李儒古怪地看了一眼江哲,淡淡说道,“就是这般!”

    “那么……”江哲摇摇头说道,“前面那人不食嗟来之食,当是一身傲骨,不可不赞,那么后面呢?某觉得既然那人已经道歉了,为何还苦苦守着心中那份执着?有意义么?”

    “意思?”李儒愣神地看着江哲,却有期期诺诺说不出话来,是呀,既然别人已经道歉了,那就不是嗟来之食了,那……

    “不对!”李儒大声说道,“你那是强词夺理!”

    “那兄便言出哲的语误来……”江哲将米饼上的灰尘吹干净,咬了一口,将原本自己那份递给李儒,笑着说道,“别看它看上去很难看,其实还蛮不错的。”

    一曲琴声悠扬响起,让李儒的心渐渐平稳了下来,又一看看着江哲真挚的眼神,李儒顿时心中一叹,挣扎坐起,双手接过米饼说道,“先生诡辩无双,某服了!多谢!”

    “那丫头本来是徐州大户的千金,说话少有顾虑,兄不必放在心上。”

    李儒点点头,说道,“某还未谢过先生救命之恩。”

    “这倒是不必,我也是看你还救得活才救你的!”江哲大口咬着米饼。

    “……”李儒楞了一下,随即心中想到,这人倒是实诚,看了看手中的米饼,顿时感觉肚中空空,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口咬去。

    “这就对了!”江哲拍了李儒一下,差点将李儒手中的米饼都拍掉,这人还自己不觉,犹自说道,“圣人不是说么,越到艰难的时候,我们越要忍受,熬过了,那么第二天的太阳又会重新升起……”

    李儒咳嗽几声,艰难地将被江哲吓地卡在喉咙处的米饼碎末咽下,“圣人不曾说过此句!”

    “那是谁说的?”江哲疑惑了一下,随即笑道,“反正就是这个道理便是了!人活着就有希望嘛!”

    “希望?”李儒楞楞地看着天边,喃喃说道,“某还有何希望?”

    江哲皱皱眉,看着这个脸上有些黑气的书生,说道,“希望就是理想,难道兄不曾有么?”

    “曾经倒是有……”李儒说了半截,淡笑说道,“那先生可有理想?”

    “理想?”江哲扰扰头,忽然呵呵一笑,说道,“哲幼年的理想便是找一份混吃等死的工作……恩,差事!娶个……”他压低声音,偷偷对李儒说道,“娶个不漂亮但是很温柔的女子,然后结婚……成婚,生子,最后比心爱的女子早死,就是这样了!”

    “……”李儒动动嘴,心中对江哲万分佩服,仔细打量了一下江哲,见其不像是那些俗人,随即犹豫着问道,“不……不曾对这天下有何……有何那个理想?”

    “所谓是在其位则谋其政嘛!”

    “哈哈哈!”李儒哈哈大笑,对江哲说道,“能与先生相识,真乃儒……某之幸甚!”

    江哲有些小小的尴尬,急忙说道,“刚才说的都是哲以前的想法,不可当真,不可当真!”

    此人甚是有趣!李儒笑着说道,“那先生现在的想法呢?”

    “现在的想法?”江哲深深吸了口气,动动嘴,随即气势一泄,苦笑说道,“养家糊口!”

    “养……家糊口?”李儒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目光一扫左右,见不远处席地坐着两位妙龄女子,一位正在抚琴,那悠扬的琴声便是从那里传来的,一位侧着半边身子,但是观其后姿,俱是世间少有。

    “好一个养家糊口!”李儒摇头微笑,“在下李贤,字显彰!不知先生……”

    “哦,某乃徐州江哲,字守义,兄唤守义便可。”

    江守义?李儒心中一惊,那不是司徒王允的侄婿么?王允如此愚忠顽固之人竟然有一位如此诙谐的侄婿,当真讽刺!

    半响,李儒终于将那只米饼全数咽下,顿时感觉身体好像有力了许多,感激地看了一眼江哲。

    “不难吃吧,哲早就说了嘛,这米饼还是可以的……”

    “守义,守义,那处有户人家,我等快快前去,换些酒菜……”陶应一边跑来一边喊着。

    “真的?”江哲猛地站起,一拍脑袋说道,“那米饼又粗又硬,早知道就不吃了!显彰,快,快,我们快去……”

    “……”李儒傻傻地看着江哲。

    几人驾着马车赶向那户人家,期间李儒不停地打量江哲,脸色有些古怪。

    到了那户人家大门,只见大门敞开着,江哲跳下马车上前上门。

    “笃笃笃,里面有人么?”江哲喊道。

    “何人在某府邸前喧闹?!”里面传来一声低喝。

    府……府邸?江哲面容古怪地打量着这户人家,别说洛阳王老头的府邸,就是自己在徐州的住宅也比这好几倍啊……

    吱一声,门开了,里面一人摇摇晃晃走了出来,看着江哲说道,“若是俗人,速去!若是知己,某正当厚待!”

    江哲奇怪地说道,“何为知己?”

    谁知那人看了一眼江哲,失望地说道,“乃是一俗人,枉费嘉起身相迎,速去!”说完就想关门。

    江哲一睁眼睛,有些愤怒地说道,“有你这样的么?不就是想在你这里借个宿么!”

    那人有些诧异地打量了江哲几眼,说道,“可会饮酒?”

    自打了洛阳,被王老头管着,还没喝够过,江哲犹豫着说道,“可管够?”

    那人眼睛一亮,顿时喜道,“嘉处别的不敢说,但是这酒……绝对够!”随即朝屋内喊道,“志才!莫再睡了,此番不是俗人!”

    “啊?”那人喊了几句,里面传出一个有些迷茫的声音,“快……快……迎接,哦,忠也来……”

    江哲止住拉扯自己的两人,迟疑地问道,“哲等一行五人,都管酒饭?”

    点二人点点头,江哲对着马车喊道,“快快快,有人请吃饭……”

    两人对视一眼,后出来的青年笑着说道,“果然不是俗人!幸之!”

    李儒苦笑着随着陶应等人走入,却见江哲早就和那两人席地而坐,碰杯喝酒了。

    开门的青年看了一眼秀儿与蔡琰,眼神分毫不变,淡淡说道,“后面便是厨房,你等自去整备,莫打扰了我等!”

    秀儿与蔡琰对视了一眼,皆步入厨房,陶应和李儒在江哲身边坐下,糜贞嘟嘟嘴,坐在江哲与陶应中间。

    “两位是?”

    “某乃先生护卫!”

    “某乃先生门客!”

    “咳!”江哲被酒呛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着李儒,李儒倒是面色不改。

    酒过半巡,秀儿端着几盆菜出来,轻声说道,“谢过两位留宿妾身夫君与我等,妾身见厨房中还有一些材料,便做了一些小菜……”

    不想那两人诧异地看了一眼秀儿,正色说道,“多谢这位夫人……”

    陶应与李儒挪开一个位置,让秀儿与蔡琰坐在江哲身边。

    蔡琰看了一眼江哲,低着头说道,“妾身不会姐姐诸般手艺,不若让妾身抚琴一曲,助诸位酒兴?”随即在得到江哲点头便开始抚琴,顿时琴声悠然响起,使人不由神往。

    “妙!”那两人哈哈大笑,一人叹道,“某等苦等数年,才等来先生这一妙人!今日当得不醉不归!哦,是醉了也不归……”随即忽然想起还有女眷,歉声说道,“两位嫂夫人若是倦了,可到嘉客房中歇息,可以放心,已年余没有人住过……”

    糜贞听了,坐在那里闷闷不乐。

    “奉孝所言大善!今日我等抛开那诸般烦人礼数,畅饮!”

    秀儿看了蔡琰一眼,为江哲倒满酒,江哲一口饮干,说道,“爽!好久没这么喝了!”

    秀儿知道自家夫君酒量,倒不担忧,只是蔡琰看了一眼江哲,脸上有些忧意。

    “好!哎呀,只顾痛快,竟然忘记询问兄之大名。”

    “徐州江哲!字守义,皆呼我守义即可!”

    “爽快!某乃姓郭名嘉!字奉孝!”

    “奉孝一心免俗,然效果还是这般不佳啊!也罢,某也俗那一回,某戏忠,字志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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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宅行天下介绍:
“早知道要穿越,我一定将那些什么火药啊,玻璃啊的制作方法百度一下……”江哲看着门前的大树叹了口气,不自信地说道,“玻璃,恩,应该是沙子烧的吧,那火药呢,硝石,黑炭还有啥来着?硫酸还是硫磺?”
“夫君……”秀儿走到江哲身边,奇怪地问道,“夫君还不去上工吗?”
“去了去了……”江哲摇摇头走远了,“辛辛苦苦就为那几百文钱……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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