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昏招
袁仪脑袋一阵抽抽的疼。怎会就她一人，棋儿呢，不是与她一起？
“小姐您看？大人一个男子、总是不便------”徐伯觉得愧疚，可是府里没别的女眷，这事情只能那找小姐禀告。
“阿七在哪里？”
“老奴刚刚才让他过去支应大人。”
“我去看看，徐伯您就留在这里照应。”袁仪转身刚要走，忽然想起棋儿不知道在哪里，又匆匆交代了一句“您让人找找棋儿------”
***
集雅居书房里
书房门敞开着，宽大的书案后面，袁三爷一张脸冷成冰块，阿七立在他身侧，愤怒的盯着那个面朝里缩在里间门里边儿‘嘤嘤哭泣的’的刘巧兰身上。如果眼睛能杀人，他的眼刀早就把她砍上七八回十来回了。
袁仪匆匆赶过来，在书房外看停住，因为角度问题，她看不到里间的情景，可是女子盈盈啜泣的声音却清晰无比的传进了她耳朵里。袁三爷冷凝的脸色在看到门外的袁仪的一瞬间变得尴尬难堪，额头的青筋肉眼可见的跳了几跳，嘴唇动了动、僵硬的吐出来几个字，“仪儿怎来了？”
袁三爷声落，屋内的啜泣声像什么突然从中间断裂一般、就卡住了，甚至隐约可听见‘嗝’的一声。
袁仪用力的做了个深呼吸，才抬脚进书房，“父亲，
女儿听徐伯说您书房进了贼人------”袁仪说着作势眼睛往四周绕了一圈，并没有在那个将整个脸都埋进里衣袖的人身上停顿，收回视线，看着袁三爷又道“父亲可仔细查看过了？丢的东西可要紧？丢的若非要紧的公文，只是钱财之类的-----仪儿以为就算了，咱们府上不缺那点东西。”
袁仪说着眼睛意味不明的看一眼阿七，又回到袁三爷脸上，迅速连眨了几。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就是------”袁三爷明显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即扭头去看阿七。阿七被袁仪看的心头茫然，被他这一盯，忽然心领神会，下一刻，双手在自己身上着急的摸索起来。
袁仪看到他的动作也是一顿，手不自觉也往自己身上摸，同时眼睛快速在书房又转一圈、落到袁三爷身上，父女两同时一顿，袁仪紧走两步到书案前，袁三爷已经从一叠书册底下抽出来一封信件，放到她伸出的手中。袁仪立即将信件收进袖中。
这一些动作完成也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袁仪父女俩人的脸上不禁同时流露出一丝笑意，“父亲还是再仔细查看一下，若不要紧的、就让那贼人家人好生说教一番就算了。”
袁仪边说边往刘巧兰走过去，伸手扒拉她挡着脸的的双手，越拉她越躲，无奈争不过她，便又退回书案边上。父女两人对视一眼，袁三爷道“阿七，你去寻刘大人过来。”
阿七领命出去，袁仪定盯一眼刘巧兰的露在外面的后脑勺，装不知的问袁三爷道“父亲，这贼人是哪一家的？这一身衣裳，我看着怎有点眼熟？”
刘巧兰缩着的身子明显一震，在袁仪灼人的视线下僵持着。不到一盅茶的时间，书房外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父女俩对视一眼，同时看向门外边。
“大人、小女怎会在大人这里？她一个姑娘家------”刘大人一张脸铁青，大步跨进来就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
身后刘夫人脚步踉跄的进来，看都不看袁三爷父女，眼睛转了转就落在了刘巧兰身上，紧接着撕心裂肺般喊了一声“兰儿。”直接就冲了过去，扑到刘巧兰身上，嚎啕大哭起来，“这要如何是好啊、我的兰儿，大人您、兰儿与您的女儿一般大小，您怎能------您让她往后如何是好啊！”
袁仪一脸古怪的看着刘夫人母女，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夫人，夫人您松开一些，您女儿被您勒的难受呢！”
原本看刘夫人苦的起劲，她不想打断她的，只是刘巧兰本来被她娘亲撞的向前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还没直起身子转过来，这会儿又被她紧紧的勒抱着、压的都快要趴到地上去了。
哭声停了那么一下，刘夫人面色古怪的的回头看看被自己抱着的女儿，手上赶紧松开了一些。刘巧兰这才直起身子、缓缓转过来扑到她娘亲怀里‘嘤嘤’又哭了起来。只是刘夫人别袁仪这么一打岔，却哭不下去了。
“事关小女声誉，还望大人给下官一个说法！”
“本官也希望刘大人给本官一个交代，书房要地，非闲杂人等来得，令爱却私自闯入，若非发现及时，还不知会是何等后果，刘大人可有什么要交代的？”
刘大人看一眼妻女，微垂下眼帘，遮住眼底闪过的冷芒，硬声道“大人这话诛心，小女怎会私自闯进大人书房，若非有人强行------大人这是毁了小女清白不够还要往小女身上泼脏水？未免欺人太甚了！”
“大人，我们家老爷这几年一路跟着您，您不得志，他跟着吃苦头遭罪，如今您得志，不求您如何厚待，可也不能这么糟践我们一家啊。您这样要妾身这个小女儿如何能活啊？”刘夫人一边干嚎着一边半抱着女儿软倒在里间门边儿，也不怕脏污了衣裳。
“你说本官毁了您女儿的清白，空口无凭，那便请个稳婆来验一验，不是什么人都能往本官身上泼污水。另，书房丢失之物一时还未查出，可令爱私闯本官书房却是真，等稳婆验过身子就该搜她身了。”
“大人意指小女偷窃，可小女自问坦荡，便让人搜身就是，可小女一个姑娘家、如果被稳婆验了身子，日后还要如何做人？下官断不肯应。”刘大人不屈的看着袁三爷，“大人毁小女清白，却还这般侮辱，品行属实低劣，实不配为一方刺史。”
听刘大人说的义正言辞，袁仪差点就要相信是袁三爷做了恶事，可事实是年前的时候，父亲说他已经查到前几个月他例行巡查漕河遇刺，就是刘大人受了前刺史陈大人的指使而在背后安排的，而现在刘大人出这种昏招，是他自知事情败露，把女儿推出来，想给自己挣出一条生路。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配为人父母
袁仪心中嗤笑，不过，这事袁三爷自己会处置，她这个做女儿的只在一旁看着就好。
袁三爷并不急着驳斥、淡然的看着刘大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这边刘夫人放开了刘巧兰，与刘大人站在一起，怒极了的道“大人若非要这般作践人敢做不敢认，就是拼着名声不要，妾身也要把你的恶行公之于众。”
“甚好，阿七，你帮一把刘夫人，去把宴客厅里尚未离去的宾客都请来------”
“不要------”袁三爷话未说完，一直躲着不愿露出脸来的刘巧兰尖叫出声，再顾不得羞耻感，冲到袁三爷身边、却被阿七伸臂挡开，只能用力摇着头，“我没有、没有偷东西，就、就是------”
阿七脚才迈出去，扭头看了一眼袁三爷，便出去了。
刘巧兰哭着扑到自己母亲身上，抓着她手臂，哭道“娘，不要叫人来，娘------”
刘夫人僵着身子，为难的低喃道“你这傻孩子------”眼睛却频频看刘大人。
就这样也配做父母？袁仪看的膈应的慌。
刘大人脸色黑沉沉的，拿不准他是装着不惧怕妻子喊人来还是真有什么底气。眼睛狠狠紧盯着袁三爷，道“大人真的一点情分都不念？”
“刘大人心中就有念一丝与本官的旧日情分？”袁三爷淡淡看着他，又道“时到今日，你以为推一个女儿出来绑住本官就能脱得了身？”
刘大人面上神色变了又变，眼底隐隐泛着血丝，“大人要如何才放过我一家老小？”
“刘大人心中有数，何须问本官？”袁三爷淡淡看着他。
阿七很快回来，并没有喊来宴客厅的宾客，却跟进来两个衙差。
“大人。”
刘大人狠狠一怔，心中不好的预感让他更加发狠的盯着袁三爷，咬着牙，恨的几乎要与他拼命的架势。
“袁大人心知肚明，小女没偷东西。”刘夫人这会儿慌了，几乎是哀求的看着袁三爷道。早没有了刚来赴宴时的那副撑出来的气定神闲。
“书房要地不是闲杂人等能随意进入，不用稳婆验身，刘小姐还是要搜身才可离开。”
刘夫人一手拽着刘巧兰就想离开书房，却被两个衙差拦住去路。刘巧兰不禁转头看着袁仪，眼底有难堪、屈辱还有一丝的愤恨，却不得不摇着头哀求道“我没有偷东西，你让大人放过我吧！”
“就让他搜，搜不出东西，我看他如何收场。”刘大人看得清形势，知道不搜身过不去这一关，心中恨得咬牙，却只能接受。
“父亲，就让我来搜吧。”
刘巧兰没想到袁仪会这么说，涨红了脸愤恨的道“你、你敢------”
“刘小姐不愿意，就还是父亲安排吧。”袁仪淡淡瞟她一眼，她说她来搜只是因为宴客厅里宾客还在，她想快些结束这里。她记得当时赵婉柔说的，是从刘家小姐与陈家的那位陈娟儿那儿听来的她被贼人掳去的。她不是圣人，不会同情心泛滥。
“不用，就你来搜。”刘大人凶狠的盯一眼袁仪，袁仪眼神征询的看了一眼袁三爷，得到他点头同意，她才迈步走到书案前面、刚刚刘大人站的地方、停住。
刘巧兰双手紧紧抱着刘夫人的手臂，因为用力而有些颤抖，眼帘低垂掩住眼底所以的情绪、一步一步挪到袁仪面前，还离约三步远的距离停下。
袁仪心中有数，面色不变上前两步，从刘巧兰的肩膀顺着手臂往下搜一遍，回到肩膀重来一次，这一次停在她的宽袖按了按。袖袋里的异样感觉让刘巧兰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袁仪已经收回手，并退开了一步，道“刘小姐自己将东西拿出来吧。”
“我没有------”刘巧兰反应过来，手伸进袖子里掏出一封薄薄的信件，茫然的扭头看着刘夫人，无措道“不是，我不知道”这、这是什么，不是、我不知道------”
阿七面无表情的从她手里接过信件双手递给袁三爷。
袁三爷看一眼咬着牙的刘大人，展信看了一眼又递给阿七，给让刘大人看看。”
刘大人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接过信件快速的看一遍，原本铁青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的惨白，薄薄的纸张几乎就要被他抓破，呆楞了一下不死心的又从头再看一遍，血色彻底从他脸上一点一点退去，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这样大冷的天，他的额间却起了一层的汗。
刘夫人与刘巧兰无措的看着失了魂魄一样的刘大人，惊慌道“老爷、怎的了？”
“可还要本官请来稳婆给刘小姐验验身子？”
刘大人眼睛狠狠一缩，颓然问道“大人何时收到------”
袁三爷淡淡的看着他，“本官原本想等过完这个上元，既然刘大人等不及，那就今日吧。”
“带下去。”
“本官自己会走。”
两个衙差欲上前，刘大人挺了挺似乎瞬间弓了的背脊，没看身旁已经被惊吓呆了的妻女，率先踏出了书房。
“刘夫人请回吧。”
刘夫人被袁三爷的话从呆楞中给拉了回来，她一个激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惨白着脸连连磕头，哭求道“大人、我家老爷糊涂，都是被陈家那些黑心肝的害的啊大人。”
刘夫人整个人都趴伏在地上痛苦出声，刘巧兰抖着身子也趴伏在地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袁仪皱眉、抬头去看袁三爷，却见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地上趴伏着的娘俩，“官府办案，自当按照律法。”
“求大人看在往日情分上帮一把我家老爷------”
“莫要胡搅蛮缠，退出去吧。”袁三爷看一眼阿七，后者立即会意的上前，伸手去拉起刘夫人，袁仪暗自叹口气，帮着硬拉起刘巧兰，使劲撑着她身子防她又跪下去。
***
袁仪父女回到宴客厅，宾客几乎都还未撤离。屏风里边这会儿只有方如意、王云舒与范静香三人在，看到袁仪回来便都停下了说话，方如意等她坐下，便凑了过来，道“怎去了这么久？刘夫人与巧兰也还没回来，可是有事先回去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背道而驰
袁仪只点点头，回道“嗯，是先回去了。”
此时外面因为袁三爷回来又更热闹了些，袁仪她们这边却安静的多。袁仪的思绪还停留在刘家三口身上，刘家倒了，刘巧兰是未嫁女，她以后会怎样？
她记得当初刚到彭城时也是在这个刺史府，陈湄儿给自己设的鸿门宴上，当时她挺喜欢刘巧兰的性子。谁能想到不到半年时间的今天，却已经是另一个景象。
袁仪心中感慨，眼睛不自觉的落在范静香身上，心知她与范静香之间已经是背道而驰。心里有些微失落，但并不很难过。
范静香见袁仪看着自己出神，心中虽觉奇怪却只是微微别过头去，袁仪从她的动作中醒过神来，淡淡一笑，举起手中茶杯，眼睛在她们三人身上绕了一圈，道“只有薄茶一杯，敬大家、谢你们今日到来。”
王云舒举杯浅浅抿一口又放下，微笑着打趣道“你怎么学的文绉绉的，跟袁大人学的？”
“那你可错了，父亲他并不文绉绉------”袁仪憋唇一笑，范静香却紧接着道，“要说文绉绉，梓妍更是，可惜------”
袁仪脸上的笑容一滞，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到案席，方如意与王云舒也敛去笑意，若有所思的眼神从范静香脸上掠过。
四个姑娘沉默了一会儿，王云舒轻叹一声打破沉默，
“我们几人当中、梓妍的性子最是温婉------”
范静香眼睛却突然盯在袁仪面上，眼神竟是有些凌厉，道“却最无辜，替了原本袁小姐该受的------”
她说的不大声，却震的袁仪心中一缩，却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她看着范静香心中好像没有要与之分辩的想法，那句话是什么？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眼神淡淡的从范静香脸上转开，或许压抑到极致了，对于蔡梓妍的死她现在好像真的放开了，沉重的负疚感好像从她心中卸了去。
“今日多有打扰，告辞。”
方如意没等到袁仪出声为自己分辩，却见范静香起身朝她们微微曲膝、要离开，她眉角微挑，忍不住讥嘲道“原来竟是杀人者无罪，躲避灾祸才是罪么？这般谬论、恕我不敢苟同。”
王云舒也已经站起，从案席后面绕到范静香面前，也与她微微曲了曲膝，温和道“静香，仪儿是个心大，若换了一个人，受不住那些污言秽语、无端指责------到时出了什么事，又该是谁的罪，你可想过？”
范静香一愣，随即神色复杂的看一眼袁仪，转身离开。王云舒摇摇头，看着袁仪温声道了一句，“她平日不是糊涂的，怎偏钻了牛角尖。”
袁仪微笑着没回她，方如意撇嘴不以为然，拉她重新坐下，边道“不过是看着仪儿好性子，否则换做是陈湄儿，谁敢这么说她？”
其实方如意说对了一半，陈湄儿的性子无人敢惹，一部分依仗的是她父亲，而袁三爷到底是根基浅。等到刘家的消息散开，还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境况。
“是过了上元就走么，可要我送你？”袁仪无意在这事上纠缠，便笑着扯开了话题。
“无需，上元那日咱们再聚一回。”方如意摇摇头，神色有些黯然，“之后要再见、估计只有等你们去京都了。”
此时外面的人陆续的与袁三爷告辞离开，方如意与王云舒却都坐着不动。没怎么喝茶，有一句没一句的随意说着闲话，气氛不热烈，袁仪却喜欢这样的氛围，与三两好友一起，慵懒的享受下午茶时光。就是担心喝多了茶容易肚饿，她便让能静再去取些点心来。
能静领了吩咐出去，过了一会儿，送点心进来的却是棋儿。袁仪眼神不经意的从她身上扫过，明显看的出来换了一身衣裳，头发也是重新梳过的。
“好棋儿，你们府上这个曲奇还有蛋糕可还有多的？”方如意手上捏着一个圆圆小小的曲奇，作怪的朝棋儿眨了眨眼睛。
“有的，一会儿奴婢去包一些给两位小姐带上。”棋儿微垂下头憋着笑道，王云舒则嗔怪的瞪她一眼，却又无奈的笑开来。
***
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已经是酉时，喝了一下午的茶水，虽然有点心垫着，也是容易饿的，父子三人便直接回听雨园去用膳，徐伯跟着袁三爷走子前头一路走一路回禀事宜，“阿七送棋儿回听雨园到半道就遇着能慧，也就离开小半会儿的功夫，刘家那小姐就钻了这么点子空隙------”
袁仪眉头轻拧，侧头看落后自己两步的棋儿，停下脚步等她上前。棋儿会意的上前，解释道“原本刘夫人要陪刘小姐去马车上取衣裳，是奴婢说奴婢帮着去取，刘夫人就说让奴婢陪着刘小姐去，半道上刘小姐不知怎么的就绊了一跤、把奴婢给扑倒------”
棋儿停顿了一下，袁仪从头到脚将她又打量一遍，“还有哪儿伤着了？”
先前可能角度问题，没发现哪里不对，这会儿看出来了，应该是左边额角伤到了，正好有额发遮挡住，不注意不太看的出来。棋儿比她高了半个头，这个角度她正好能看到额发下的伤痕，“我看看。”
棋儿犹豫的伸手拨开额发，袁仪看的倒吸了一口气，“这么严重怎不早说，可觉得头晕？一会儿让能慧去请个大夫来。”
“还是算了，奴婢抹了阿七给的伤药，这会儿也不晕了。”棋儿连忙放下额发，反而开解她。原本她摔伤了也只是担心宴客厅这边人手不够，可听徐伯这样着意的与三爷回禀这事说明事情不简单，她接着又解释道“那会儿刘小姐着急去喊人结果是把阿七给喊来------阿七取来伤药给奴婢，刘夫人便说她会与小姐您说一声，还让刘小姐自己一人去取衣裳，奴婢当时也没多想------”
袁仪摇摇头，“刘家人是无路可走、最后蹦这一下子，若真被他们得逞，咱们刺史府还真不好撕扯开，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
刘家人来刺史府肯定带了丫鬟来，就算没带也没有取个衣裳还需要刘夫人与刘巧兰自己去取的道理，所以其实还是她们缺少防备。还在京都的时候袁明安一房每回幺蛾子闹的那么厉害，身边的每个都绷紧着神经盯着，如今进了刺史府反倒是松懈了，实不应该。只是，袁仪看看棋儿，见她面露惭色，便不再多说。
“咱们不如劝爹爹再娶一门亲，免得什么事都要阿姐你来操心。”立哥儿听他们说的这一点半点的，却突发奇想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