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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远方耳朵     快穿之我只想死txt下载     快穿之我只想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叛逆的后妃(6)

    阿锦心思一转便明白了他的所思所想,

    “既然如此,那最好不过了。交易成立,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光明正大的活着。”

    “仅此而已?”

    “嗯。”

    祁言再次认真的打量她,不要荣华富贵,不要锦衣玉食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如你所愿。”

    二人再次达成协议,不过祁言并不打算立刻放她出去,竺锦不是倾城美人,祁言也不是色心熏天之人。

    前脚奸细刚来,后脚竺锦便出了冷宫,这么大的破绽只要不是白痴谁都能识破。

    十天的禁闭结束,后宫风起云涌。

    祁言不是沉迷美色之人,他更多的重心还是放在国家大事上,而这个月他进冷宫的次数都快赶超一般的嫔妃了。

    虽然并未留下过夜,但他的举动已让宫中众妃对于竺锦越发警惕起来。

    在冷宫中尚且如此,若是她有朝一日从冷宫出来了,整个后宫岂不是再无她们的容身之地。

    一时之间,后宫中人心惶惶。有忧心的,自然也有不忧心的。

    芸嫔便是那不忧心的人,十天期限一过,她便兴高采烈的跑去了冷宫和阿锦大诉苦水。说她在宫中有多无聊,看齐贵妃一派每日上蹿下跳有多烦心。

    “还是你这里清净,我都想住进来了呢。”

    婢女扯住她的袖子便是一顿埋怨,

    “主子,这话怎可乱讲!”

    芸嫔失落的叹息一声,

    “我不说就是了。竺姐姐还是你好,都不需要考虑家族的事情,想怎么样玩都行。”

    阿锦帮她把茶杯续满,

    “我可是代表魏国,不是更应该谨言慎行才对吗?”

    “哎呀,好歹你也是魏国公主,皇上还是要给你几分颜面。我们可都是要仰人鼻息,每日都好似走在刀刃上一般,不敢出一分差池。”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犯了什么错,但是也只是被关进了冷宫,若是换做其他人,必定是褫夺封号,降其品级,甚至还有可能累及家族。”

    “听你这样一说,我的处境貌似还不错?”

    芸嫔捧着脸蛋点了点头,

    “是啊,最起码没有后顾之忧。对了,竺姐姐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送到这里的?”

    阿锦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你真想知道?”

    “嗯!”

    芸嫔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阿锦勾了勾手指,芸嫔好奇地凑上前。

    阿锦低声在她耳边嘀咕几句,芸嫔脸上迅速攀起红晕,她一把推开阿锦,

    “竺姐姐,你说什么呢!”

    阿锦笑意更深,她向芸嫔挑了挑眉,

    “你觉得如何?”

    芸嫔脸上红晕更甚,她拿过婢女手中的团扇猛扇几下,避而不答。

    阿锦逼问道,

    “快说啊,你觉得如何?”

    芸嫔看着阿锦,颇有种她不说她便要一直问下去的感觉。

    她低下头,声如细蚊,

    “我……我觉得还行啊。”

    说完便把头埋入团扇中,只露出两只红透了的耳朵。

    “哦——”

    阿锦笑的意味深长。

    芸嫔从团扇中看到她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被戏弄了。

    “姐姐!你竟然戏弄于我,我不理你了!”

    阿锦看着她噘着嘴,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模样,她捏了捏芸嫔的脸蛋,

    “小小年纪,每天板着脸,都快变成老太婆了。”

    芸嫔不甘示弱地回嘴道,

    “你休要说我,你年纪也不大,还不是每天过的清心寡欲。住在这个破地方,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让外人看了,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苦行僧呢。”

    “伶牙俐齿。”

    与阿锦玩后,芸嫔满心欢喜的回到了自己的宫中,她的好友宁常在正在等她。

    “圆圆,你来了怎么也不找人通报一声。”

    宁常在出身书香门第,通身气质温文尔雅,说起话来也温声细语,

    “你现在眼里可没有我了,找到了新欢,哪里还顾的上我。可怜我孤身一人在你宫中,可是让我苦等。”

    芸嫔扑在她的身上,

    “你莫要生气嘛,我明天已经和竺姐姐说好了,带你一起去她那里玩。”

    宁常在拧着手帕,有点犹豫,

    “可是,我有点害怕。”

    芸嫔拉着她的手,

    “你莫要怕,你别看姚贵人被打成猪头就心生胆怯。竺姐姐嫉恶如仇,豪爽大方,她不是什么恶人,你莫要害怕。”

    “当真?”

    芸嫔确定的点点头,

    “极真!姚贵人定是飞扬跋扈惯了,才会被打。”

    宁常在把芸嫔拉到榻上坐下,

    “芸芸,竺妃娘娘乃一国公主,她为何会身负武功,你难道没有想到这些吗?”

    此话一出,芸嫔呆愣片刻,这个问题她真的没想过。

    “我......我忘记问了。”

    “那你可知她是因为什么被打入冷宫的?她毕竟是一国公主,刚入宫没几天便被如此冷待,你可有想过原因吗?”

    芸嫔想到这里,她脸上再次发烫,

    “这个问题,我问过了。”

    宁常在认真的看着她,

    “她是如何说的?”

    “她说.....她说......”

    宁常在看她扭扭捏捏的样子有点心急,

    “你平时爽利的性子哪去了?你倒是快说啊。”

    芸嫔看向四周,对众多随从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

    “是。”

    宁常在看她屏退众人,眉头再次紧皱,难不成是什么关系重大的事情?

    芸嫔走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

    “竺姐姐说.......说他不行。”

    宁常在不解,她迷惑的看向芸嫔,

    “这是何意?”

    “哎呀!你怎么不懂呢!”

    她再次附耳声音极小的说道,

    “就是她说,新婚夜,皇上不行!”

    宁常在脸上瞬间红透了,

    “好你个芸芸,我与你说正事呢,你竟然如此胡扯!”

    芸嫔脸上也是爬满红晕,

    “不是我与你胡扯,竺姐姐就是这样和我说的。她亲口说的,她说就是因为这个才惹皇上生气的。”

    “哼,真是不正经。”

    宁常在甩着帕子,不断的扇着风。

    芸嫔小心翼翼的凑在她耳边问道,

    “我觉得皇上还行啊,圆圆,你觉得呢?”

    宁常在恼羞成怒,她指着芸嫔气恼道,

    “你个不正经!怎的这种话也问的出口!”

叛逆的后妃(7)

    之后不管芸嫔怎么问,宁常在都不再开口。

    第二天芸嫔便同宁常在一道去了冷宫。

    “竺姐姐,我把圆圆带来了。”

    阿锦刚睡醒,她随手用玉簪挽了个发髻,三千青丝随意的垂在身后。

    宁圆圆想象过她无数种面容,妩媚的,英气的,艳丽的,甚至是高冷的。

    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如此不修边幅,清丽慵懒。

    “臣妾宁常在参见竺妃娘娘,娘娘千岁......”

    “莫要多礼,快坐吧。”

    阿锦打断了她的话。

    芸嫔把宁常在扯起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竺姐姐,这就是我经常说的圆圆,你别看她娇娇弱弱的,一身书卷气,她比其他人可温柔善良多了。”

    “这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冷宫里的水都要被你喝完了。”

    芸嫔吐了吐舌头,宁常在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盒子递给她,

    “这是我宫里的碧螺春,虽然不是什么御赐茗茶,但是解渴消暑还不错。”

    阿锦接过茶叶,赞赏的看向宁常在,

    “你比芸芸上道多了,她来了我这边这么多次,井水都喝干了,也不知道给我带点东西来。”

    芸嫔从她手中抢过茶叶,

    “虽说我没带东西,但是我带人了啊,我身边的婢女泡茶可是一把好手。”

    说着把茶叶递给了她身后的婢女,婢女拿着茶叶退下了。

    阿锦和宁常在都不是八卦之人,整个主殿里都是芸嫔叽叽喳喳的声音。

    她和阿锦说着各宫的八卦,昨天哪个婢女挨打了,今天哪个宫妃和邻居吵起来了,明天御膳房是不是又要被偷。

    从婢女太监到贵妃皇后,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现在有了好茶,也不怕说的喉干舌燥,芸嫔恨不得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

    可惜八卦终归有说完的时候,无聊的时候阿锦从衣袖里摸出一副叶子牌。

    “玩不玩这个?”

    芸嫔双眼放光,

    “竺姐姐你从哪里来的叶子牌?”

    “自然是.....捡的。”

    难不成要说是自己去御膳房偷吃的,顺手把厨子的叶子牌也偷走了?

    “叶子牌要四个人玩,我们只有三个人怎么玩?”

    三人的眼神同时看向芸嫔身后的婢女,婢女吓的连忙跪下,

    “奴婢不敢!使不得!”

    芸嫔一把把她拉起来,

    “怕什么,出事有我们呢。”

    芸嫔的婢女名叫应柳,是同她一道长大的贴身婢女。

    “来吧,来吧。”

    其他随从早就被遣退了,现在整个主殿里就剩她们四人。

    阿锦搬来一个桌子,桌面上已经积满了灰尘。

    应柳眼疾手快的抢过阿锦手中的抹布,几下就把桌子收拾干净了。

    宁常在看着阿锦的动作,心中疑惑更深,一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怎么会懂这些。

    她把疑惑放在心底,毕竟后宫之中秘密太多,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应柳虽然勉强答应了和她们一起玩,却死活不肯坐下,哪有婢女和主子平起平坐之理。

    三人并不勉强她,有人一起玩就很好了。

    阿锦和宁常在都不会玩,但有人会,芸嫔经常在街坊外游玩,对于这些平民游戏她早就熟悉了。

    规则不复杂,阿锦和宁常在很快便学会了。

    阿锦把头上的玉簪摘下来,本就松散的青丝这次全部披在她的肩膀上。

    “来点彩头如何,这是我最值钱的东西。”

    说着她把玉簪放在桌面上。

    芸嫔定睛瞧去,

    “是块上好的玉呢。”

    她把腕上的白玉镯子摘下来放在桌子上,

    “那我就用这个好了。”

    宁常在思考片刻把自己的耳环摘了下来,耳环呈碧玉水滴状,简单大方。

    应柳从袖子中拿出一块碎银,

    “奴婢只有这个。”

    彩头有了,四人便开始玩了起来。

    主殿中清凉透风,一阵轻风拂过,阿锦的发丝随风飘拂。

    太阳西落,芸嫔把叶子牌放下,

    “不玩了,今日可输惨了,竺姐姐你真的是第一次玩吗?”

    阿锦笑着把白玉镯子套在自己的手腕上,

    “自然是真的,好看吗?”

    芸嫔气恼的冷哼一声,

    “好看。”

    宁常在把耳环再次戴在耳朵上,顺手收了应柳的碎银子。

    “好险啊,我的耳环今天算是保住了。”

    “好啊,合着最后就我们主仆二人输了,应柳我们回宫,明日看我怎么赢回来。“

    说着起身便走,宁常在向阿锦行了一礼也赶忙追了出去。

    阿锦吃过婢女送的简单饭菜之后,便继续打坐练功了。

    祁言听着暗卫的报告,烦躁的把奏折摔在桌子上,

    “朕已经明令禁止后宫中的博彩,这个竺锦为何整日就不能消停片刻。”

    阿锦不仅不消停,反而变本加厉的玩牌。

    几天下来,芸嫔和宁常在都或多或少的输了些金银首饰,而她的玉簪依然稳稳的插在发髻上。

    这日几人玩的正酣,忽听殿外传来一声唱吟声,

    “皇上驾到!”

    芸嫔和宁常在连忙起身到殿门口迎接,阿锦不紧不慢的把叶子牌收进衣袖里,等她走到殿门口,祁言已经进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

    阿锦也意思的曲了曲膝,好在她站在俩人身后,芸嫔和宁常在并没看见她的出格。

    祁言挥手示意她们起身免礼,他看着这次空无一人的主位,终于坐了上去。

    “怎么今日冷宫中这么热闹?”

    宁常在心中一紧,

    “回皇上的话,臣妾........”

    “我自己太无趣,找她们陪我聊聊天,有何不妥?”

    阿锦接过话茬。

    祁言瞄了一眼四方桌上的几杯茶水,他对二人说道,

    “你们先回去吧。”

    芸嫔和宁常在对视一眼,领命退下了。

    闲杂人等一走,阿锦便随意的坐在一旁,

    “何事?”

    “我准备过几日就把你放出去,先前本想让你快点出去,现在看来你在这里住的极为潇洒愉快。”

    “这个冷宫极为不错,你还是莫要折腾了,就把这里当做我的寝宫吧。”

    祁言环视殿内,入目都是一片萧索凄凉。

    “这里?”

    “嗯。你不妨想想看,一个在冷宫里依然受宠的妃子,难道这个噱头还不够吗?而且这个地方偏僻,有些事情做起来更方便。”

叛逆的后妃(8)

    祁言思索着她的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新婚夜之后,他还没来的及给她分配宫殿就直接扔到冷宫中了。

    “既然如此,便依你所言,不过这里需要修缮一下,如今这模样可住不了人。”

    阿锦对这些倒是无所谓,好与坏都没有差别。

    祁言走后第三日,命令便传到了各宫之中。

    齐贵妃盯着传话的太监说道,

    “什么?!皇上说要修缮冷宫?”

    “回娘娘的话,皇上不仅要修缮冷宫,还要内务府按照竺妃的品级安排侍奉的人手。”

    “这是何意?既然复宠为何不直接搬出冷宫,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回娘娘的话,听说是竺妃很喜欢冷宫,于是皇上便依她所意。”

    修缮冷宫,安排人手,自此之后,冷宫便不再是冷宫。

    “修缮期间,竺妃住在哪里?”

    “回娘娘的话,竺妃住在芸嫔那里。”

    齐贵妃狠狠一拍桌子,

    “好个竺妃,还没站稳根基就敢拉帮结派。”

    “娘娘,您忘了吗,这些日子芸嫔和宁常在可是天天往冷宫里跑呢。”

    姚贵人在一旁煽风点火,治不了竺妃,那就治她身边的人。

    齐贵妃冷哼一声,

    “复宠也好,这次没有了皇上保护她,本宫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阿锦这时正在芸嫔的宫中坐着,她嫌弃的打量着周围,

    “芸芸,你这里虽然华丽,但还是没有冷宫好啊。”

    芸嫔白了她一眼,

    “冷宫那可是妃级主殿,我这里只是嫔级,自然比不得。”

    宫中规定只有妃级以上才有资格独住一殿,其他品级都要和其他人一起住。

    芸嫔的侧宫中,还住着一位贵人,不过她喜欢礼佛,轻易不出门。

    “竺姐姐,既然你已经复宠,那每日早晨你都要去请安,可莫要忘了。”

    早在祁言下令的那一刻,内务府就把阿锦的贴身婢女就送到了芸嫔这里,其余人都在冷宫中忙着收拾。

    “早会吗?也好,去见识一下。”

    芸嫔听着她的口气连忙劝道,

    “竺姐姐,现在不比以前,你好不容易才复宠,可莫要在意气用事了。”

    “是啊,宫中情况复杂,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阿锦看着二人紧张的模样,轻笑出声,

    “放心,我自有分寸。”

    第二天一早,阿锦就在婢女的梳妆打扮下去了皇后宫中。

    皇后出身名门望族,一身气质端庄大气。对于眼前这位竺妃,皇上也已经和她通过气了。

    只要她不闹的过分,便随她去吧。

    皇后和他做了多年的夫妻,对他也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

    皇上能说出这些话,定然不是单纯的宠溺,在结合她敏感的身份,皇后从中嗅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都免礼吧,这位便是竺妃妹妹了吧。”

    阿锦出列规矩的给皇后行了礼,皇后给她介绍众人,众人与她一一见礼。

    早会谁也不会闹事,就连平时飞扬跋扈的齐贵妃也是极为规矩有礼。

    这倒是让阿锦有点失望,还以为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皇后注意到阿锦兴致缺缺的模样,便让众人散了。

    回去的路上,阿锦期待的桥段一个也没上演,齐贵妃就好似没看见她一样,带着人便走了。

    一个月后,冷宫修缮好了,阿锦看着模样大变的寝室极为不满。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撤了吧。”

    婢女把阿锦指的一些繁复的摆件都撤了下去,阿锦看着清爽的寝室这才舒服许多。

    各宫中都送来了礼物,里面以皇后的礼物最为贵重。

    阿锦把皇后,芸嫔和宁常在的摆了出来,其他的都收回了库房。

    祁言晚上便来到了冷宫,他环视四周,

    “这才像个样子。”

    他喝着婢女泡的茶水喟叹一声,自己终于不用和凉白开了。

    “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没有,他没有找过我。”

    “不急,现在你已经复宠,他定会找你。”

    “你最好动作快点,我已经玩够了,你这宫中甚是无聊。”

    祁言摸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眼神玩味,

    “无聊?我倒看你玩的极开心。你别以为你每次把叶子牌收起来,我就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漫漫人生,总要找点东西打发时间。你应该感谢我,不然现在你的后宫就要乱成一锅粥了。”

    “哼,有你在我的后宫才会不安宁。你玩牌可以,莫要被抓住把柄,到时候我可不会偏帮于你。”

    阿锦耸了耸肩,

    “无所谓。”

    祁言看她油盐不进的模样不再多说,他站起身来,

    “就寝吧。”

    阿锦把侧门打开看着他,

    “慢走不送。”

    祁言冷哼一声,

    “应当走的是你才对。”

    他大小也是个皇帝,被赶去侧房睡,他不要面子的啊。

    即便没有外人知道,但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

    阿锦探头看了一眼侧房内的软榻,

    “这是我的寝室。”

    “这是朕的后宫!”

    二人谁也不让,僵持在原地。

    “那便都坐在这里好了,反正明天我也无事可做。”

    祁言想想自己明天还要上朝,他咬着牙,一甩袖子走进了侧房中。

    阿锦贴心的帮他把门关上,自己则回到大床上舒服的睡觉。

    祁言挤在小小的软塌上,一晚上睡的不舒服。

    直到凌晨,他才从侧房中出来。

    阿锦本就浅眠,察觉到他醒了也睁开了眼,祁言黑着脸把他的衣服扔在一旁,他坐在床边对着门外喊道,

    “福康!”

    “奴才在!”

    门外响起福康的声音。祁言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阿锦说道,

    “你........”

    “不要,不会,不想。”

    还没等他说完话,阿锦便拒绝了。

    祁言看着她连做戏都不做全套,心中更是恼火,甚至已经开始后悔和她合作了。

    “福康,进来侍奉。”

    “嗻。”

    福康低着头小跑着进来,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给皇上一件件穿上,全程低眉垂目,不敢抬头看。

    之后便是流水一般的赏赐到了冷宫,阿锦看都不看便收进了库房中。

    宫中众妃敏锐的嗅到了新的派系,接二连三的跑到冷宫去祝贺,以求混个眼熟。

    一时之间,冷宫门庭若市,风头无两。

叛逆的后妃(9)

    阿锦对送上门的妃嫔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众人看到她并不热络拉帮结派,时间一久便不上门了,没人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这天,芸嫔拉着阿锦去御花园赏花。正值夏末,天气凉爽,百花尚未凋谢,正是赏花最好的季节。

    御花园中妃嫔众多,一部分是出来赏花的,另一部分则是抱着偶遇皇上的不良目的。

    阿锦三人随意的走在花间,芸嫔对花并不感兴趣,她只是在寝宫中实在憋的狠了,才出来走走的。

    “御花园每年都是这些红花绿草,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要不是我实在无聊,我才不会来呢。”

    “花不好看没关系,你可以看人啊。”

    芸嫔听阿锦这么说,看了看各处扎堆的妃嫔,

    “她们有何好看的?”

    “看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左顾右盼的模样,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开始是觉得有趣,可我已经看了很多次,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正说着,扎堆的妃嫔纷纷向着前方行礼,阿锦打着团扇说道,

    “这次真正有趣的来了。”

    很快,齐贵妃一行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阿锦随着众人行礼,齐贵妃走到阿锦面前,她从身后婢女手中拿过一本极厚的佛经。

    “竺妃,你进宫也有些时日了,还没为太后亲手抄写过佛经吧。宫中的姐妹可都抄过了,今日凑巧碰到了,你便把这本佛经抄三遍,送给太后娘娘聊表心意吧。”

    阿锦并不接她的佛经,

    “贵妃娘娘还不知道吧,心意的话,我早就从皇上那里讨了一尊金身佛像送过去了。至于佛经嘛,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说着便用团扇把佛经推了回去。

    齐贵妃本就举得手疼,被阿锦这一推,佛经顺势掉在了地上。

    姚贵人双眼放光,立即跳了出来,

    “竺妃你好大的胆子!你不想抄佛经便罢了,这可是太后娘娘最爱的佛经,你竟然将其打落在地,你的眼中到底还有没有太后娘娘!”

    阿锦抄着手看着她上窜下跳,

    “看来姚贵人的脸是不疼了,精神恢复的极好。”

    姚贵人看着阿锦轻捻指尖,她的理智瞬间回笼,想起被打的经历,所有的话都如鲠在喉,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

    齐贵妃看着喃喃无语的姚贵人,心中暗骂她是个废物。

    还不等姚贵人退回齐贵妃的身后,阿锦突然上前一步,猛的扬起了手。

    姚贵人吓的惊叫一声,缩起脖子伸手抵挡。

    看好戏的众人也被阿锦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倒吸一口冷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竺妃要在御花园中当场打人?

    阿锦却只是轻轻的把姚贵人头上的珠钗扶了扶,

    “你的珠钗歪了。”

    姚贵人连忙从她手中抢过珠钗,

    “多谢竺妃娘娘,嫔妾自己来就好。”

    说着快速的退到齐贵妃的身后,一副低头顺眉的模样。

    一旁的婢女捡起佛经退到齐贵妃的身后,阿锦摇着团扇对她说道,

    “若是贵妃娘娘没有何事的话,我就告退了。”

    “哼,魏国公主真是好教养,不分尊卑,不敬老人。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恐怕你的冷宫又要再次冷清了呢。”

    阿锦走到她的面前,靠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你想去说便去说好了。”

    自她靠近那一刻起,齐贵妃便惊恐的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快放了我!”

    阿锦抬头看了看太阳,

    “秋天的太阳最烈了,贵妃娘娘就算要晒太阳也要挑好时间啊,不然这漂亮的脸蛋可要脱一层皮了。”

    说完便与她错身而过。

    芸嫔和宁常在连忙跟上,留下正在大喊大叫的齐贵妃。

    “竺姐姐,你是不是点穴了?”

    “是呀,看她皮肤那么白,有点不顺眼。”

    芸嫔捂嘴偷笑道,

    “你可太厉害了。”

    宁常在担忧的说道,

    “这件事她必定会告诉皇上,竺姐姐,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还在原地晒太阳的齐贵妃派遣婢女去拿伞,又让姚贵人去皇上那边告状。

    祁言正在御书房里为国家大事操心,就听外面哭哭啼啼的,

    “福康,外面怎么了?”

    福康颠颠的跑出去询问,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回来了。

    “禀告皇上,姚贵人前来求救,她说齐贵妃娘娘被竺妃娘娘定在原地动不了了。”

    祁言手上一抖,一滴墨汁滴在奏折上,晕开一片黑迹。

    “你去找个武功高的给她解开吧。”

    “嗻。”

    福康走后,祁言把毛笔直接扔在桌子上,他拿起茶杯来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水。

    心中的怒火这才稍减,他盯着桌案下定决心,魏国奸细必须尽快铲除。若是在这么磨蹭下去,自己将会永无宁日。

    晚上阿锦便等来了怒气冲冲的祁言,他看见瘫在椅子上的阿锦就来火。

    “我和你说了莫要招惹是非,你只要安静待着便好,为何要给我找事!?”

    “是她先来惹我的,我可不是吃亏的人。”

    “忍一时风平浪静,你太肆意妄为了。”

    阿锦斜倪着他,

    “忍?你的意思是她以后找的茬我必须接着?”

    祁言思考片刻说道,

    “你可以找我,我帮你私下解决。”

    阿锦从慢慢坐直身体,

    “好啊,那你先把太后的佛经抄三遍吧。”

    祁言皱着眉看着她,

    “我只是在和你商讨,你莫要不讲理。”

    “呵,不讲理的是你。现在齐贵妃让我抄三遍佛经,你不是要私下解决吗?那你抄吧。”

    祁言顿时哑口无言,阿锦接着道,

    “再说了,我不和她们斗一斗,魏国的人怎么会相信我。既然要让你绝后,自然要加入宫斗的大家庭中啊。”

    祁言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既然如此,你也别太过分了,能找我解决的,你都忍下来吧。”

    阿锦不以为意,

    “看心情吧。”

    大佬做这么多的任务以来,还不知道吃亏是何物。

    说完正事祁言便走了,他还要去安慰正在发脾气的齐贵妃。

    齐贵妃在太阳下被晒了半个时辰,虽然有伞遮阳,但她总觉得自己变黑了。

    听到皇上来看她,立马便扑到祁言怀中痛哭起来。

    祁言抱着她不停的安慰,闻着她身上的脂粉味,他不自觉的眉头紧皱。

叛逆的后妃(10)

    祁言把齐贵妃扶起来说道,

    “贵妃莫要伤心了,朕刚才已经去教训她了。她和朕再三保证一定不会在对你不敬,这次就算了吧。”

    齐贵妃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再听着他的温言细语,美色当前哪里还记得阿锦的事。

    她靠在祁言怀里温柔的说道,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臣妾自然是听您的。”

    祁言轻拍她的后背,

    “还是你通情达理。”

    有了皇上做靠山,齐贵妃一改之前的低调,三天两头的来冷宫找茬。

    阿锦也按照祁言的话,把齐贵妃的刁难全都丢给了他。

    第一次,祁言看着面前的三扇屏风问道,

    “这是何意?”

    阿锦解释道,

    “你的齐贵妃说了,你要快要过诞辰了,让我绣一百八十个不同字体的寿字送给你,这个就交给你了。”

    祁言脸色有点僵硬,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便吩咐福康去找人绣字。

    第二次,阿锦把一盆珍贵牡丹丢给他,

    “你的齐贵妃说了,皇后极爱牡丹,这里有株牡丹让我养到开花送给皇后。”

    第三次,阿锦把一本账本递给他,

    “你的齐贵妃说了,我好歹也是四妃之一,账本也要会算,这本陈年旧账让我拿来练练手。”

    第四次,还不等阿锦说话,祁言就打断了她,

    “够了!这仅仅一个月内,她便送了这么多的东西来,你为何不拒绝?”

    阿锦奇怪的看着他,

    “你不是说让我忍着,给我私下解决吗?怎么现在招架不住了?”

    祁言脸色越来越黑,他真的不知道齐贵妃这么能作。

    “是我错了,你把东西送回去吧。”

    “送回去?凭什么?收了就没有送回去的道理。”

    祁言盯着那些东西沉默不语,二人之间气氛有点僵硬。

    祁言喝了口茶,冷静下来问道,

    “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有,前几天来了。让我做一个祸国妖姬,让你沉迷后宫,不务正业。”

    祁言冷哼一声,

    “下三滥的手段。”

    “你的人可有什么线索?”

    祁言垂眸,掩下眼中的算计,

    “嗯,有点收获,不过还不够。那人极为狡猾,想要抓住他身后的人还需要时间。”

    阿锦并不在意他的算计,时间长短无所谓,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她想要的就可以了。

    祁言最后还是带着齐贵妃的东西走了,临走前吩咐阿锦,以后不合理的要求还是拒绝吧。

    所以等齐贵妃再次上门的时候,阿锦便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不是我不做啊,实在是手里的活太多干不过来,你还是找别人吧。”

    齐贵妃早就听自己的眼线说过了,竺妃根本一样活都没做,她每天就是吃喝玩乐。

    “本宫看妹妹每日闲的很,哪像忙碌的样子。你就帮帮本宫吧,本宫还要辅助皇后娘娘协理后宫,有些事情实在力不从心。”

    阿锦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嗯,是这么个理。这样吧,下次皇上来我宫中,我与他提一提,你都这么忙了还是不要帮皇后协理后宫了,忙坏身体可不好。”

    齐贵妃脸色一变,

    “你误会本宫的意思了,本宫的意思是.......”

    “你不用说了,我肯定会帮你告知皇上。身体最重要,我相信皇上会谅解你的。”

    齐贵妃再也按奈不住,她拍桌而起,

    “你休要胡说八道!你以为皇上会相信你的话吗!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得势就目中无人,本宫的职务不是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可以更改的!”

    阿锦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明明是仰视,齐贵妃却从她眼神中读懂了两个字,不屑。

    “我们试试如何?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这件事分明就是不可能的,齐贵妃却不知怎么心中一阵发虚。

    “不敢就算了,你带着你的东西可以走了。”

    齐贵妃忍下心中的怒火和不安,这都是她的激将法,她不能中计。

    “你无需激本宫,这种事本宫没什么好说的。你要说便去说好了,本宫相信皇上自有定夺。”

    阿锦无聊的打个哈欠,

    “那到时你的职务丢了,可不要怪我哦。”

    齐贵妃狠狠瞪了她一眼,

    “能做到你尽管做好了。”

    说完便带着随从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齐贵妃前脚刚走没多久,芸嫔和宁常在便来了。

    “竺姐姐,你没事吧?”

    “我能有何事?”

    芸嫔松了一口气,

    “我刚才在路上遇到齐贵妃了,看她满脸怒气,我还以为你俩都打起来了呢。”

    “就算打起来,我也不会吃亏。”

    芸嫔这才嘻嘻的笑道,

    “也是啊,你武功高强,定然不会有事的。”

    阿锦看宁常在一脸愁容,她关心的问道,

    “圆圆今日是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

    芸嫔把宁常在推到阿锦面前,

    “我们正是来说此事的,圆圆的父亲被抓进大牢中了。”

    “哦?是因为何事?”

    “有人举报圆圆的父亲行贿买官,好像此事还牵扯到了其他的朝廷命官,皇上便他抓入大牢中待审。”

    宁常在对阿锦说道,

    “我父亲只是一个读书人,为人清廉,家中的仆人都不多,怎么会行贿买官。”

    “是啊,肯定是有人从中做鬼。竺姐姐,只有你能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来,你帮圆圆说一说吧。”

    阿锦看向宁常在,

    “你需要我帮你说吗?”

    宁常在扑通一声跪倒在阿锦面前,

    “我知道后宫不得参政,如果竺姐姐你去说了,皇上一怒之下说不定连你也会责罚。但是,我已经用尽了一切办法,策划这件事的人势力强大,我真的无能为力。只求竺姐姐你帮帮我,如果害你被连累,以后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

    “即便我说了,还是没用呢?”

    “那.....那我也认了。”

    阿锦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我会帮你去说一说,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身份敏感,皇上未必会听我的。”

    宁常在摸了摸眼角的泪水,

    “谢谢你,竺姐姐,你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答的。”

    芸嫔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

    “皇上不是昏庸之人,你不要太着急。等查出真相,皇上一定会还你父亲清白的。”

    “但愿如此吧。”

叛逆的后妃(11)

    芸嫔又在一旁劝了她好一会儿,宁常在心情才好很多了。

    阿锦只是坐在一边喝茶,并不上前劝慰她,宁常在依然忧心她的父亲,没坐多久便回去继续打点了。

    芸嫔坐在阿锦身旁说道,

    “竺姐姐,我觉得这件事定有蹊跷,你说会不会是齐贵妃干的啊?”

    应柳一听,这个祖宗又在口无遮拦了,她连忙要上前捂住她的嘴,芸嫔早有准备及时的躲开了,

    “你莫要怕,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不会有其他人听到的!”

    应柳气的直跺脚,

    “主子!隔墙有耳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芸嫔敷衍的挥挥手,她又看向阿锦,

    “竺姐姐,你觉得呢?”

    阿锦放下茶杯,

    “你应该庆幸你是镇国大将军之女,她们动不了你,不然倒霉的第一个就是你。”

    芸嫔收敛笑意,

    “这是何意?”

    “应该说圆圆是被我连累了,刺猬不好捏,只好挑软柿子捏了。”

    “可是圆圆什么都没做啊,她只是经常来坐坐而已。”

    “她们可不管你做没做,你们现在已经被归入我的派系中了,捏不动我自然要去动其他人了。”

    芸嫔气恼的一掌拍在桌案上,桌子被她打的晃了晃,

    “卑鄙!有本事冲我来啊!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阿锦给她沏了一杯茶,示意她稍安勿躁,

    “这件事我会和皇上说,圆圆不会有事的。”

    隔天,祁言来冷宫做戏,阿锦便和他提起了此事。

    “宁常在的父亲入狱一事,你准备怎么办?”

    祁言手中转动的玉珠一顿,

    “后宫不得参政。”

    “后宫?逢场作戏也算吗?”

    “只要你住在后宫,便算是后宫里的人。”

    阿锦撇撇嘴,

    “用情报换如何?”

    祁言这才来了精神,

    “愿闻其详。”

    “就说说那个给我传话之人的身份如何?”

    祁言坐直了身子,他双眼微凛,

    “你知道?”

    “大概猜测到一点。”

    祁言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知道她肯定已经有结果了,

    “你想知道什么?”

    阿锦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不是我想知道什么,而是我要想什么。”

    祁言停下手中转动的玉珠,他握紧手中的玉珠问道,

    “你想要什么?”

    “前几日齐贵妃跑来哭诉,说她职务繁忙,要帮皇后协理后宫,身体每况愈下,你还是多多体谅一下你后妃的身体为好。”

    祁言再次收紧手中的玉珠,转来转去还是绕不过齐贵妃,

    “还有呢?”

    “宁常在的父亲,你尽快放出来吧。”

    “不行,宁常在父亲的事我要彻查,如果没问题我自然会放他出去。”

    “若是到时证据确凿,矛头全部指向他,你待如何?”

    祁言目光凌厉,在朝政上绝不会让半步,

    “我自有分寸,宁常在的父亲虽然只是一个小官,但他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

    “既然如此,我的要求就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祁言差点气笑了,齐贵妃的事情已经够难缠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不要说宁常在的事情了。

    但相比起内忧,还是外患更重要,

    “你的情报呢。”

    “东南方向。”

    阿锦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出一个位置来。

    “什么意思?”

    “这个人在东南方向,具体在哪我不知道。”

    祁言上前一步逼近阿锦,二人的距离极近,阿锦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你在拿朕取乐?”

    阿锦不躲不避,直视着他的双眼,

    “看来皇上已经对我卸下警惕了,你靠我这么近,我想杀你易如反掌。”

    祁言余光看到她的手已经抬了起来,他猛然向后退开一大步拉开二人的距离。

    阿锦的手指只差一点就碰到他胸前的衣襟了,祁言惊出一身冷汗,他竟然不知不觉中开始信任这个女人。

    阿锦有点遗憾的收回手,可惜了,不该出言提醒他的。

    “东南方向的寝宫不多,你自己广泛撒网,总会捞到几条鱼的。”

    后宫的东南方向属于较为偏僻的位置,住的妃嫔的确不多。

    “你是如何得知的?”

    自己暗卫都没有查到的线索,她竟然会知道。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方法,我虽然武功不高,但我出门带脑子。你的暗卫武功虽高,出门估计都不带脑子。”

    祁言只当自己听不到她指桑骂槐的话,他把福康叫进来问话,

    “后宫东南方向住着那些妃嫔?”

    福康转着眼珠思考了片刻说道,

    “启禀皇上,有良妃娘娘,慧贵人,宁常在,还有余答应。”

    福康退下后,祁言看向阿锦,

    “宁常在也在东南方向住?”

    “嗯。此人是男是女尚且不知,他的声音雌雄莫辩,我分不出。”

    祁言不再追问,面前这个女人,她想说的你不问她也会说,她不想说的,你问了她也不会告诉你。

    索性,他也懒的再白费功夫了。

    “你要求的那两件事,我需要时间,这不仅仅是我下旨就能解决的问题。”

    “嗯,你尽快吧。”

    经过这一晚上的谈话,祁言也没有想做戏的心情了。

    他出了冷宫,便回御书房批奏折了。

    第二天一早,宫中就有流言传出,竺妃不知何故惹皇上生气,皇上都没留宿就回了御书房。

    芸嫔和宁常在听到消息便来到了冷宫,

    “竺姐姐,你是不是因为我的事,皇上迁怒于你?”

    宁常在担忧的问道。

    “没有的事,他只是临时想起有点政务没忙完便走了。”

    “那你问了圆圆的事了吗?”

    芸嫔焦急的问道。

    “问了,皇上说后宫不得参政,他没有多说。不过他说了,圆圆的父亲为官多年,他的为人皇上心中清楚,他会查清楚的。”

    宁常在听到这话,心中的一块大石才松了松,

    “谢谢你,竺姐姐,真的谢谢你。”

    阿锦拍了拍她的手,

    “这事极有可能是我连累了你,让你平白无故遭受无妄之灾,你快莫要谢我了。”

    芸嫔打断二人的对话,

    “你们两个快别谢来谢去的了,不管怎么说皇上愿意相信你父亲,这就是好事啊。”

    宁常在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嗯,这是好事。”

叛逆的后妃(12)

    在这之后,阿锦发现东南方向的暗卫果然增加了不少。

    宁常在的父亲为官多年,他的为人品行众人都看在眼里,呈上来的证据也有漏洞,故此没多久宁常在的父亲便平安出狱。

    阿锦依然还在冷宫里吃喝玩乐,闲着就打打牌,不仅打发时间,还能赚点外快,也算是给原主以后的江湖生涯攒点盘缠。

    魏国奸细见自己下的命令,阿锦不仅一个都没完成,而且后宫中的防御也越来越强,他开始心急了。

    这天夜里,他再次现身。随着冷宫的修缮,现如今的冷宫已经不是那个来去自由的地方了。

    那人身穿夜行衣,猫着身子仔细的躲避着值班的太监婢女,他虽然武功不高,但一身轻功了得。

    他灵活的穿梭在宫殿处的各个黑暗的角落中,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一扇窗户下。

    “咕咕。”

    正在打坐的阿锦早在他出现的那一刻便已经知晓了,她走到窗户边,微微开了一个小缝,这次等来的却不是口令。

    一个白色的小纸包从缝隙中被扔了进来,

    “将这包药下在他的膳食中.....”

    话还没说完,小纸包再次从窗户中被扔了出来,纸包刚好打中他的眉心。

    “他不在我这吃饭。”

    那人急忙接住从脑门上掉落下的纸包,他暗骂这个女人愚蠢至极。

    “你可以做些点心亲自送给他,此乃慢性毒药,无味无色,银针都试探不出。”

    他正要再次把纸包丢回去,便见窗户缝隙中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纤纤玉手。

    他把纸包放在玉手的掌心中,

    “你办好这件事,今年份的解药我下次一并带给你。”

    话音刚落,玉手猛然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他大吃一惊,随即想要挣脱开来,谁知这玉手看起来柔弱纤细,力气却极大。

    他心中大呼糟糕,这女人莫不是反叛了,他惊恐的四处张望,却并没有发现周边有任何的侍卫出现。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手腕却突然被放开了。

    他用力过猛,身子因为惯性向后仰倒,他急退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你这是作甚?”

    还不等阿锦回答,那人便听到有太监的脚步声传来,

    “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去那边看看吧。”

    他也顾不得这女人了,连忙运起轻功躲避太监。

    阿锦把窗户推开,躲在暗处的暗卫极快的跟上了惊慌失措的奸细。

    阿锦轻捻指尖,那人手腕纤细,皮肤微凉滑腻,骨节却并不似女子一般细小。

    如此看来,应该是太监之类的人。

    第二天上午,祁言下了早朝便来了,阿锦把小纸包放在他面前,

    “补药,吃了吧。”

    祁言把小纸包收进衣袖中,他看着阿锦,

    “补药虽好,但也不能乱吃。”

    “良药苦口,想药到病除,就必须忍着住苦。”

    祁言盯着阿锦看了半晌,他思索片刻说道,

    “还是谨遵医嘱为好。”

    说完起身便走了。

    一个月后,天气彻底转凉。

    后宫中的树叶开始凋零,大周发生了一件轰动朝野上下的事情。

    皇上突发重病,卧床不起。

    后宫中所有的位份高的妃嫔都要侍疾,阿锦自然也在其中。

    祁言一觉醒来就见阿锦坐在椅子上,她悠闲的翘着腿,手中正拿着一本民间话本在看。

    阿锦见他醒了也并未起身,

    “醒了?”

    祁言自己坐起身来,拿过床边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想等着她来侍奉自己,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外面情况如何?”

    阿锦翻过一页书页,眼皮都不抬的说道,

    “你的妃子整日哭哭啼啼的,前朝由丞相和几位大臣撑着呢。”

    祁言年纪轻,他最大的皇子不过才八九岁,根本不懂政事。

    “东南方向呢?”

    “暂时没有动静。”

    阿锦把话本子揣入怀中,她走到门口拉开门,

    “福康,皇上醒了。”

    福康赶忙跑进去侍奉,妃嫔们也是轮班侍疾。阿锦回到冷宫时,芸嫔宁常在正在等她。

    “姐姐,听说皇上醒了?”

    “嗯,醒了。”

    芸嫔长舒一口气,

    “吓死我了,皇上都昏迷三天了,要是再不醒可就麻烦大了。”

    宁常在位份低,不能去侍奉,她忧心的说道,

    “也不知皇上到底是得了何病,怎的发病这么突然。竺姐姐,你可有听御医说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累的狠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这.......”

    宁常在和芸嫔对视一眼,她们自然知道这件事不能这么简单,但是御医不肯说她们也没有办法。

    “竺姐姐,你也累了一上午了,快休息吧。”

    宁常在把婢女手中的一盒药膏拿给她,

    “我之前听侍疾回来的妃嫔抱怨,说是胳膊疼。这是我特意调制的药膏,虽然不顶什么用,但是应该会舒缓些许。”

    阿锦接过药膏,乳白色的膏体,还有点淡淡的清香。

    “多谢。”

    芸嫔好奇的凑上来观摩,

    “圆圆,你的手好巧,这些你也懂啊。”

    宁常在谦虚道,

    “我只是略懂一二罢了,是我身边的婢女帮了我很多呢。”

    阿锦看向她身边的婢女,

    “这是同你一起长大的婢女吗?”

    宁常在摇摇头,

    “不是。我家中仆人稀少,原本伺候我的是奶娘,我并没有贴身婢女。奶娘不能跟着我入宫,父亲便从伢贩子手中选了一个心灵手巧的婢女随我一道入宫。”

    说到这里,芸嫔好奇的问道,

    “竺姐姐,说起来随你陪嫁来的女婢随从都去哪了?”

    现在整个冷宫里都是内务府安排的人手,按理说她既然复宠,原来的人手应该都送回冷宫才对。

    “一部分跟着送嫁的队伍回去了,另一部分嘛......”

    自然是被祁言关了起来,

    “可能看我不得势,早就偷偷溜回魏国了吧。”

    宁常在偷偷拉了拉芸嫔的衣袖,芸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能被送来和亲的公主,必定不是特别受宠的,听说魏国不受宠的公主还不如大周的官家女子生活的好。

    她上前一步拉着阿锦的手说道,

    “一群奴才而已,不必在意,现在有我和圆圆陪你呢。”

叛逆的后妃(13)

    祁言的病一直反反复复的发作,御医全都束手无策。

    随着宰相在朝堂上日益威风,齐贵妃也越发硬气,她已经隐隐不把皇后放在眼中了。

    若不是祁言的病惊动了太后,估计现在她已经称霸后宫了。

    距离祁言病倒已经过去半个月,魏国奸细也蠢蠢欲动起来。

    是夜,后宫东南方向忽然燃起大火,火光冲天而起,

    “走水啦!铛!铛!铛!走水啦!”

    太监敲着铜锣不断的大声呼喊,皇后刚睡下听到混乱声又被惊起,婢女匆忙跑进来。

    “皇后娘娘,不好了,启明宫走水了!”

    皇后快速穿好衣服披上外袍,

    “吩咐下去,所有太监宫女全力灭火,控制火势不要蔓延到其他宫中,附近的妃嫔都暂时撤出来,以免误伤。”

    走水这么大的动静,也惊动了其他人,齐贵妃听着太监的报告问道,

    “火势可被控制住了?回娘娘的话,还没有。今晚风大,火借风势越来越大,恐怕启明宫救不回来了。”

    “皇后那边怎么说?”

    “皇后娘娘已经下令调动全部的宫女太监全力灭火。”

    “哼,只凭宫女太监这火怎么可能会灭。”

    她嘲讽一笑,递给太监一块金牌,

    “你拿着这块金牌去传本宫口谕,派遣禁卫军前去援助。”

    太监接过金牌,看着上面金闪闪的大字,心中感叹。我的乖乖啊,免死金牌,宰相大人这是把老本都掏给齐贵妃了吧。

    他不敢耽搁,立马按照命令去做传达了。

    阿锦看着天边的火光,她对着黑暗中的暗卫说道,

    “再不去保护你家主子,大周可就要亡了。”

    隐藏在黑暗中的暗卫并没有反应,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监视竺锦,其他的不归他们管。

    阿锦见他们不听劝也不再出声,冷宫地角偏僻反正火也烧不到她这边来。

    太监一路疯跑,终于找到了禁卫军首领,他拿出齐贵妃的金牌下了命令。

    有金牌在手,统领不得不听,他只好留下一部分人维护治安,带着另一部分的人去救火。

    惊慌失措的太监宫女看见禁卫军赶来,心中都安稳不少。一个长相白净的小太监已经脱力了,他手上一松,手中的水桶落了地。

    水桶落地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他双腿发颤,软倒在地。

    一个小宫女把他扶起来,

    “李公公,快去一旁歇一会吧。”

    李公公抓住宫女的手轻轻拍了拍,

    “谢谢你,我实在没力气了,你能不能扶我去那边坐一会儿。”

    “这有什么的,我扶您过去就是了。”

    二人的身影渐渐离开了这混乱的宫门前,隐匿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不多时,宫女的身影再次显现出来,这次她却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祁言的寝宫外,一队禁卫军正在巡逻,突然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笔直的射入领头之人的胸前,中箭之人的衣襟上迅速绽开一朵血花,

    “有刺客!护驾!”

    侍卫和黑暗中杀出来的刺客战成一团,禁卫军的主力都被调去灭火了,这里的侍卫并不多。

    眼看侍卫一波波倒下,更多的侍卫冲了上去。

    寝宫的屋顶上,几个黑影正在小心翼翼的移动着,现在殿外的侍卫全部都前面的刺客吸引了注意力,哪里还会注意到身后的屋顶上。

    几个刺客对视一眼便要从屋顶下去,谁知躲在暗处的暗卫现身拦住了他们,屋顶上瞬间打成一团。

    这次彻底乱了。

    皇后接到消息时险些晕厥过去,她强撑着精神调派人手,

    “传令禁卫军统领,增加人手,务必保护好皇上!”

    太监哆哆嗦嗦的说道,

    “禁.....禁卫军被齐贵妃用金牌调去救火了!现在应该接到消息,正在全力往回赶了。”

    “什么?!”

    皇后双眼发黑,她之所以不调禁卫军去救火就是以防出事,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齐贵妃在。

    阿锦听到远处的呼喊声中还夹杂着兵器的撞击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魏国动手了。

    正在她准备隔岸观火时,没成想火也烧到了她这边。

    她看着院中多出的几个黑衣人问道,

    “这是何意?”

    领头的黑衣人扔给她一把锋利的长剑,

    “主上有令,事成之后你便没用了。看在大家都是同僚的份上,你自尽吧。”

    阿锦捡起长剑,她心中有点感动,

    “三七,这人真好,竟然劝我自尽。”

    她看向领头之人,有些兴奋的问道,

    “怎么死?抹脖还是切腹?亦或者是捅心脏?”

    领头之人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

    “随你,快动手吧,别浪费时间了。”

    阿锦把长剑架在脖子上,刀刃紧贴皮肤,冰凉的触感致使她的皮肤都泛起一片小疙瘩。

    三七就站在树枝上看着,他并不阻止阿锦。她如果想死,三七阻止也没用。

    阿锦兴奋的指尖发颤,她握住长剑用力一拉,身体随之旋转一百八十度。

    可令黑衣人期待的血溅三尺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阿锦依然稳稳的站在原地,

    她遗憾的放下长剑,嬉皮笑脸的说道,

    “呵呵,骗你的,逗你们玩呢。”

    “敬酒不吃吃罚酒!”

    几个黑衣人欺身而上,阿锦手中的长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雪白的剑身在黑夜中反射出一道凌厉的寒光。

    阿锦运起轻功不断的躲避挥来的长剑,她只是一个会三脚猫功夫的菜鸡,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么多人。

    躲在暗处的暗卫也在观察情况,他发现她不断躲避的过程中,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他们的方向正在向自己靠近。

    阿锦边躲边大声呼喊,

    “救命啊!杀人啦!”

    暗卫本来不想管他们之间的内斗,谁知道随着距离的拉近,对方的黑衣人也发现了他。不得已,他也加入了战斗中。

    有了他的加入,阿锦这边的人手少了一半,本就刺不中她,这次更加束手无策了。

    黑衣人首领疑惑的看着她,她的轻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阿锦挥剑挡住他的攻击,

    “你真是个好人啊,还是第一次有人劝我自尽呢。可惜了......唉。”

    黑衣人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怒斥一声,

    “少废话,受死!”

叛逆的后妃(14)

    阿锦再次挡住他的攻击,两剑在空中相交,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可惜现在我还不能死。”

    话音刚落,黑衣人只觉得她周身气势大变,一改之前的悠闲散漫。剑气凌厉逼人,与他对战的人好似变成了一只从深渊中爬出的恶兽。

    稍有不慎,他便会被这只巨兽吞噬殆尽。

    他杀人无数还从未碰到如此气势可怕之人,他顶着压力挥剑攻击,挥出的剑气却被那女人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你当真是竺锦?!”

    眼前的这女人与先前全完判若两人,若是没有蹊跷他是不信的。

    “自然。”

    三七在阿锦耳边再次拉响警报,阿锦充耳不闻,挥剑而上。

    这次她的攻击好似疾风骤雨,密集的剑气充斥在黑衣人身上的每处死穴,招招致命,招招狠辣。

    忽听“咔嚓”一声,阿锦手中的长剑不堪重负断成了两截,她的攻击被迫中断。

    阿锦把断剑随手一扔,看也不看那黑衣人,转身便走,晚风吹的她的衣袍猎猎作响。

    黑衣人单手执剑,身上早就伤口无数,嘴边的话语断断续续不成句,双眼急速暗淡失彩,须臾之间他便彻底倒地不起,一命呜呼。

    至于她到底是不是竺锦,这个问题他再也无法探究。

    画面一转,祁言的寝宫外依然打的不可开交。

    福康躲在寝宫的门后瑟瑟发抖,他用自己发福的身躯顶住宫门,期望可以抵挡他们的进攻。

    就在这时,宫门突然被人拍响了,福康吓的浑身一抖,

    “总管大人!禁卫军来了!”

    福康听到是个小宫女的声音,心中一松,他还以为自己的小命今天就要交待在此了。

    “外面情况如何?”

    “禁卫军仍斩杀刺客,还需一点时间,不过局面已经稳定下来了。”

    福康扯起袖口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那便好,那便好。”

    这时,他擦汗的手一顿,问向外面的小宫女,

    “你是哪个宫里的,为何出现在这里?”

    “奴婢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彩霞,奉娘娘的旨意前来......啊!”

    话没说完,小宫女突然尖叫一声,吓的福康再次一抖,随后他便听到一阵兵器相交之声,

    “彩霞,你没事吧?”

    外面沉默了好一阵,才传来彩霞害怕哭泣的声音,

    “总管,我.....我......”

    随后又没了声音,福康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彩霞!彩霞!”

    “总管救我!救救我!”

    宫门再次被拍响,福康于心不忍偷偷开了一个缝隙,只见外面叮叮当当的乱成一团,门口蜷缩着一个小宫女。

    福康伸出一只白胖的手把她的衣角扯起来,

    “快进来!”

    彩霞抬头露出一张哭花的脸,她连滚带爬的进了祁言的寝宫中。

    “谢谢总管,您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的!”

    福康极快的把门从里面栓上,以防被刺客撞开。

    他刚要回头便感觉后颈处遭到重击,随后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看你还算听话的份上,饶你一命。”

    彩霞砍晕福康之后,便走向卧房,祁言正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她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盯着祁言目露精光,

    “去死吧!”

    挥起匕首便笔直的刺向祁言,眼看就要得逞之时,突然一道强劲的掌风扑面而来。

    她凌空一个后空翻躲过这道掌风,只见床前站着一人,男人蒙着脸,身穿黑衣,衣袖上暗绣金丝暗纹。

    “我道是谁,原来是皇家暗卫。”

    她转动着脖子,全身的骨头噼里啪啦作响,几息之间,便从一个小宫女变成一个男人。

    他拔掉头上的珠钗,运起轻功再次猛攻而上。

    能贴身保护祁言的暗卫,必定不是普通的暗卫。

    二人对打几招,男人很快败下阵来。不过他却丝毫不慌,他虽然打不过这个暗卫,但他轻功很强,暗卫一时间拿他也没办法。

    两人僵持不下,男人冷笑一声,

    “你莫不是以为我会这样两手空空而来吧?早在我进入这座殿内的时候,这狗皇帝就死定了。”

    暗卫蒙着脸看不出表情,但他的双眼犀利有神,丝毫看不出任何慌乱。

    “他已经中了我的慢性毒药,而我身上则带着另一种毒药,两者分开都不致命,只会昏迷不醒。而当两者相遇,便会以极快的速度形成致命毒药。刚才我在和你对招的过程中,整个大殿早就布满了另一种毒药。”

    “哈哈哈哈,武功强又怎么样,狗皇帝还不是要死在我手里!”

    暗卫眼神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他就冷冰冰的站在床前,看着这个涂满脂粉的男人状如癫狂的大笑。

    他看向掉落在一旁的匕首,脚下运功,抬腿轻踢,匕首笔直的射向那个男人。

    男人还在兴奋,听到匕首的破风声,他目露惊恐已然躲避不及。

    “噗!”

    匕首尽数没入他的胸膛中,他口中的鲜血大口大口的向外涌。

    “没......用.....他已经....死定了.....”

    暗卫见他奄奄一息这才让到一旁,露出身后的祁言。

    祁言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眼神清明无比,哪有一丝昏迷之色。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不.....可能.....”

    祁言慢悠悠的掀开被子站起身,

    “你若把你背后之人的身份说出来,朕便给你个痛快。”

    男人看着他,目露恨意,

    “竺.....锦.....果然......背叛....了”

    祁言不接他的话,他递了个眼神示意给暗卫,暗卫上前捏起他的嘴扔了一颗药丸进去,

    “这是能救你命的大补丸,我给你三天时间把你幕后之人交待清楚。”

    “想的美......呸!”

    男人狠狠的向他吐出一口血水,也许是药丸起了作用,又或者是男人回光返照,他缓缓站起身来,

    “我毕生心愿....就是要....杀了你!就是因为你......我才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男不男......女不女!如果不是你招收太监......我也不会....被卖进宫.....都是你!”

    他怒喊一声,拔出胸前的匕首冲向祁言,可惜只踏出一步他便重重的倒地,死不瞑目。

叛逆的后妃(15)

    祁言皱眉看着地上的尸体,

    “处理了吧。”

    “是。”

    殿外的打斗声渐止,禁卫军统领在门外跪地请罪,

    “末将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赎罪。”

    福康还昏着呢,祁言自己穿好衣服走出殿门,

    “你为何擅离职守?”

    “启禀皇上,是贵妃娘娘拿着金牌命令臣前去救火,见令如见人,臣不得不从,还请皇上赎罪。”

    “此事朕自会决断,你先令人把这里收拾了吧。”

    “臣遵旨。”

    昨晚的惊心动魄到此结束,宫里的人听到皇上不仅平安无事病也好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有人欢喜便有人忧。

    齐贵妃惶恐不安的在寝宫里走来走去,她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会出事啊。

    她焦急的看向殿外,似乎在等什么人,

    “怎么还不回来,真是急死人了。”

    正在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婢女,

    “娘娘!”

    “如何?我父亲是怎么说的?”

    婢女深吸一口气,

    “宰相大人说,这事恐怕不能善了,但也不用太担心,皇上心地仁慈不会重罚的。”

    齐贵妃这才心下一松,她只觉得两股发软,想想便后怕。

    “娘娘,您还是快去睡一会儿吧,昨晚上您都没睡。”

    “本宫哪有心情睡觉,皇上现在在哪里?我要去亲自前去请罪。”

    “奴婢回来的时候,听说皇上去了冷宫。”

    齐贵妃一顿,随即脸色铁青,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皇上醒来第一件事便要去看她!”

    “奴婢,奴婢听说昨晚上竺妃那里也遭到了刺杀。”

    “哼,皇后和本宫都在这里,他们却偏偏去杀一个没用的竺妃,本宫看这恐怕是一场自导自演的好戏吧。”

    祁言看着冷宫院子里的几具尸体,再看向一尘不染的阿锦,他眯起眼,

    “你的身手倒是越来越好了。”

    阿锦连忙摆手撇清自己,

    “这些人可不是我杀的,是你暗卫厉害,和我可没关系啊。我光躲来躲去的都要累死了,哪里有时间杀人。”

    祁言又看向自己的暗卫,负责监视阿锦的暗卫已经累瘫在墙角了,他身上的黑衣被血色浸湿,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

    “你下去养伤吧。”

    “是。”

    暗卫努力撑起身子,运起仅剩的一点内力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那个太监死了。”

    “哦。”

    “他直到死也没供出幕后之人。”

    “哦。”

    祁言看着她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放了鱼饵却没钓到鱼,你就这个态度?”

    “大鱼你没有钓到,但你不是用网捕到了小鱼烂虾嘛,收获很大啊。”

    祁言冷哼一声,

    “你难道不怕我和魏国皇帝做出一样的选择吗?毕竟在皇室卸磨杀驴这种手段,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你可以试试哦。”

    阿锦表示自己不仅不怂,还有点跃跃试试呢。

    随后祁言又去了太后和皇后那边进行安抚,等齐贵妃亲自跑去请罪时却扑了个空,祁言已经回到御书房。

    正如阿锦所说,他没钓到大鱼,却钓到了小鱼。

    当天他便以滥用职权之名削了宰相的权利,收回免死金牌,并且撤销齐贵妃协力六宫之权,降为齐妃。

    这与当初宰相设想的完全不同,他还想再挣扎的时候祁言却把他叫到了御书房。

    他看着一本本的证据和奏折,上面写满了他的所有罪状。

    “宰相也老了,不如辞官回家颐养天年,齐妃在宫里还能安度余生。”

    齐妃是宰相的幼女,他子嗣艰难只生了一儿一女,官职没了可以再挣,女儿没了可就真没了。

    当初想着把女儿送进宫,有他在前朝做后台,女儿定然不会受罪。没想到到头来,她却成为了制约自己最好的武器。

    宰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的以头抢地,

    “老臣是老了,多谢皇上谅解,老臣愧对先皇啊!”

    宰相告老回家之后,朝堂上又陆陆续续的请辞了一批元老。

    祁言早有准备,他把看好的人选全部安排了上去,朝堂之上注入新的血液,一片生机勃勃。

    阿锦看着手中的牌面,她笑眯眯的摊开牌,

    “胡了。”

    “哎呦,不玩了,没意思!”

    芸嫔把手中的牌一扔趴在桌子上耍赖,

    “十次有八次你都赢,剩下两局是平牌。这玩的太没劲了,我的首饰都快输光了。”

    “可不是嘛,我也输了好多银子呢。”

    说话的是最近加入牌桌的一位妃嫔,平时为人低调,直到有次来冷宫找阿锦借话本,偶然碰到她们在玩牌,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玩什么呢,让朕也看看。”

    祁言的突然出声吓了众人一跳,除了阿锦,她们都慌张的跑去迎接了。

    祁言进门便看到阿锦还在不紧不慢的“毁尸灭迹”,

    “朕都瞧见了,竺妃你就别收拾了!”

    阿锦转身对他行了个礼,

    “我们只是私下打发时间而已,并没有违反宫规。”

    “哦?朕可是明令禁止宫中赌博,你这是带头学坏啊。”

    “皇上误会了,我们只是玩耍,没有赌博。”

    “可我听到了你们刚才在说输钱什么的。”

    “您听错了。”

    其余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阿锦,睁眼说瞎话也就罢了,敢如此顶撞皇上的她怕是宫中第一人了。

    祁言看向她们,

    “你们退下吧。”

    “是。”

    三人带着随从鱼贯而出。

    殿内只剩下了二人,阿锦也不装了,她把怀中的叶子牌掏出来扔在桌子上。

    “何事?”

    祁言一撩衣摆坐在椅子上,

    “祭祖大典就要开始了,去皇陵的路上我准备巡查各地。”

    阿锦挑了挑眉,

    “你想好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除了皇后,东南方向的妃嫔我全会带上。”

    “芸嫔也带上吧。”

    祁言闻言皱起眉来,

    “她也有嫌疑?”

    “没有,我只是路上太无聊了。”

    祁言面露不虞,他心中不知怎么生出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我的妃子吧。”

    若是任由她继续留在这里,别说是妃子,说不定哪天这后宫都不是他的了。

叛逆的后妃(16)

    祭祖名额下来之后,可以跟去的妃嫔宫中一片欢庆,留下来的自然心中不虞。

    她们高兴的不是去祭祖,而是可以出宫游玩。

    皇陵路途遥远,一路上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能出去放放风,相比之下外在条件也就不重要了。

    芸嫔尤为高兴,这还是她入宫来第一次出去游玩呢。这次皇上带的妃嫔众多,因此每个妃嫔只能带一个婢女,连皇后也不例外。

    芸嫔自然是要带应柳一起去,阿锦看着忙前忙后的应柳说道,

    “我就不带婢女了,有应柳就够了。”

    “那可不行,倘若把我的应柳累坏了怎么办,我不同意。”

    “我可没问你,应柳你来说说,这件事如何?”

    应柳向阿锦行了一礼,

    “回娘娘的话,皇陵路途遥远,舟车劳顿,若是应柳有何照顾不周之处那便不好了,您还是带一个婢女吧。”

    芸嫔得意的看向阿锦,宁常在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竺姐姐自由散漫惯了,定是不愿意有人跟着她。我也要带我的婢女一道去,她们二人应该忙的过来。”

    “圆圆你就宠着她吧,我看她若是掉队了一个人该怎么办。”

    “如果真有那个时候,那就麻烦芸女侠来救我了。”

    阿锦揶揄的看着她眨眨眼,芸嫔生气的把头扭向一边。

    天气刚转凉的时候她便找阿锦切磋了,若说原主是三脚猫的功夫,那她便是两脚猫的工夫,仅仅两三招她便败了。

    经此一事,她再也不在阿锦面前提起武功的话题了。

    半个月后,宫中各处都已经准备好了,祭祖大队正式出发。

    阿锦,芸嫔和宁常在凑在一辆马车上,再加上应柳,四人刚好又凑够了一桌叶子牌。

    祁言和皇后坐在一辆马车里,马车规格极高,行路平稳,二人正在车里下棋。

    其他妃嫔过了刚出宫的新鲜劲,也开始各自找东西打发时间了。

    一路上各大城池都设有行宫,行宫建设简单,里面并无奢靡之物,仅供皇上临时落脚罢了。

    祁言在行宫里落脚也要处理政事,视察当地官员,真正能休息的也不过就是两三个时辰而已。

    就这样断断续续走了十几天,陆地的路程终于走完了。接下来便是坐船一路南下,三五天的功夫就到皇陵了。

    御船目测有十多米,通体乌褐色,两侧船舷配以龙纹,船首雕有金龙戏珠,龙首怒目圆瞪,栩栩如生。

    船上分三层,每层都有数个房间不等。

    阿锦随着众人一起登船,当地官员民众齐齐跪在地上为皇上送行。

    阿锦看着岸上的民众,一路走来,百姓的生活水平虽然不能跟现代比,但是基本上也算是富足。

    在看看祁言这几日眼下越来越重的黑青,便知道他这个皇帝当的真心不容易。

    不仅要操心国家大事,还要关心民生,自己后院还有一堆破事等着他处理。现在四国鼎立,谁也不敢先示弱,国力稍弱便会被其他三国吞噬殆尽。

    好在船上再没有官员找他商议国家大事,他终于能好好休息几日了。

    行船的第二天,祁言便来找阿锦了。

    经过一天的休息,他眼底的黑青淡了一些。

    “再过半日,便到了江陵的河域。江陵河道复杂多变,行船极为不易,所以这里人烟稀少,而这里也是盗贼经常出没之地。他们最喜欢打劫来往的商船,商船大多来自外地,对这一片的地形不熟,为了早日离开这片河道大多都会以钱开路。”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在这里下手?”

    “若是如此,那便证明幕后之人必定就在这条船上。”

    “倘若他们并未动手呢?”

    “他们一定会动手,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祁言目光幽深,他看向窗外的河面上,碧绿的河水泛起雪白的波光。

    半日之后他们进入了江陵河域,这里的河域宽广,河水暗流涌动,河面之上常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迷雾。

    进入这里之后,船上的众妃就被限制了行动,没什么事就待在房间里。

    众妃也都已经听说了这片河域的危险,这些河盗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人,他们可不会把官府放在眼里。

    船上的侍卫每日都绷紧了神经,人人神情严肃紧张。

    阿锦漫步在甲板上,悠闲的姿态和如临大敌的众人截然相反,她也是唯一一个不受限制的妃子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已经进入江陵一天的时间了,再有半天的时间,他们便安全的渡过了。

    祁言看着安静的河面,心中的不安反而愈发浓烈。

    “雾越来越浓了。”

    浓厚的雾气遮住了船夫的视野,船夫降下行船的速度,仅靠着自己丰富的经验小心翼翼的继续向前行驶。

    船上无人讲话,只有河水不断拍打在船身上,发出的哗哗水声。

    “来了。”

    阿锦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箭矢急射而来,“嗖嗖嗖”的破空声不绝于耳。

    阿锦一把抢过祁言手中的折扇,打掉飞来的箭雨。

    玉制骨扇打在箭雨上,祁言听着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心中一阵阵的抽疼,那可是他最爱的一把扇子啊。

    伪装成侍卫的暗卫,护在他的身周,箭雨还未接近祁言便被长剑打落在地。

    一阵急促的箭雨过后,船侧被猛的撞击,船身剧烈晃动,众人站立不稳。

    房间中的妃嫔也七倒八歪,桌上的物品全部掉落在地,尖细的惊呼声不断的自每个房间中传来。

    阿锦刚稳住身子,船身又是猛的一晃,向下倾斜。

    七八个倒刺鹰勾带着极粗的麻绳从船下被抛了上来,勾住一切能勾住的地方,河盗顺着麻绳快速攀登上了船。

    看这训练有素的模样,便知这不是普通的河盗。

    “杀!”

    “河盗”不图财不图色,目标明确,直逼祁言而来。

    祁言早就准备,船上侍卫无一不是大内高手。以一打十不成问题,即便他们训练有素也根本不是对手。

    眼看刺杀失败,河盗也被逼急了。既然硬骨头不好下口,那就挑软柿子捏。他们掉转目标,杀向房间里的妃嫔。

叛逆的后妃(17)

    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彻在整个河面上,阿锦率先一步来到芸嫔房间中。

    芸嫔正和宁常在一起躲在房间里,看到阿锦来了连忙握住她的手,

    “竺姐姐!你没事吧!”

    芸嫔手心冰凉,看来被吓的不轻。

    “只是一些不长眼的河盗,很快就被清理干净了。”

    宁常在拉住阿锦的另一只手,

    “竺姐姐,你莫要出去了,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了可怎么办。”

    “是啊,圆圆说的对。”

    阿锦便留在房间里没在出去,外面的打斗声渐止,颠簸的船身也慢慢平稳下来。

    走廊中传来衣料摩擦,搬运东西的声音,细听之下还有隐隐约约重物入水声。

    芸嫔的房门猛然被推开,祁言看到三人正坐在房间里,他心下微松,

    “你何时来到这里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他还以为她被河盗给劈了。

    “我有点担心她们,便先一步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

    “平身吧。”

    祁言挥手让二女起身。

    “皇上,外面情况如何?”

    芸嫔试探的问道。

    “现在已经无碍了,侍卫正在打扫地面,你们若是想出去透透气也好,莫要走远。”

    芸嫔听到可以出去透气,脸上露出喜色,

    “太好了!多谢皇上。”

    她在房间里待了好几天了,终于能出去透气了。

    阿锦陪着二人来到甲板上,河盗的尸体已经全部不见了,侍卫正在冲刷着地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一阵凉风吹来,血腥味也被吹散了。

    甲板上也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妃嫔,有些妃嫔看到地上的血迹捂着嘴又回去了。

    宁常在面露不适,

    “芸芸,你不觉得恶心吗?”

    芸嫔看着甲板上的血迹说道,

    “我小的时候随我父亲去边关,那时边关战事频繁,父亲每日回来的护甲上都是血,还是我和母亲一起给他洗刷的呢。这点血迹,不算什么。”

    宁常在瞪大了双眼,

    “你好厉害啊!”

    祁言从后面走来,听到芸嫔的话赞道,

    “镇国将军英勇盖世,如不是有你父亲在,我大周未必会如此安定。”

    几人转过身来向他行礼,祁言踱步走到栏杆前,他对芸嫔说道,

    “大周有你父亲这样的悍将是朕的福气,是大周子民的福气。”

    芸嫔福了福身子,

    “这都是父亲应该做的,父亲也是大周的子民,在其位谋其职,守护大周是父亲的职责所在。”

    “哈哈哈,说的好。”

    宁常在落后一步,站在几人身后,她看着皇上和芸嫔所谈甚欢,露出一抹的笑容。

    在其位,谋其职,你们也莫要怪我。

    祁言忽觉身后一道掌风直逼他的背后而来,掌风气势不强,出掌之人并非高手。

    可他身前便是滚滚的河水,这道掌力足以把他推入水中。

    “皇上小心!”

    芸嫔大喊一声,猛的扑向祁言。

    祁言本是练武之人,感知到掌风的到来,一瞬间身体便做出了反应,他极快的侧身躲避,却不成想芸嫔扑了上来。

    祁言空出的位置刚好被她补上了,芸嫔看到近在咫尺的手掌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圆圆?!”

    几人距离极近,宁常在已经来不及收手,电光火石之间,芸嫔只觉得背后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

    她摔倒在祁言怀里,还未等祁言站稳她便一把推开他。她猛然跃起扑到栏杆上,大半个身体都探了出去,

    “竺姐姐!”

    她伸手想要拉住下落的竺锦,却只摸到了一片衣角。

    上好的绸缎光滑细腻,随风飞扬从她的指尖溜走了。

    “竺锦!”

    祁言抓住快要掉下去的芸嫔,他看向河中,只听“扑通”一声,一片白色衣角瞬间被河水吞噬。

    “交易……完成。”

    祁言的耳边还在回响着她那弱不可闻的声音,芸嫔抓住他的衣袍跪在他面前,

    “皇上!求你了,救救竺姐姐,皇上!”

    祁言把泣不成声的芸嫔扶起来,他顾不得被捉拿的宁常在大声喊道,

    “停船!”

    江陵河面宽广,河水湍急,船夫把船停下时,早已过了竺锦的落水处了。

    芸嫔看着侍卫们乘着小船在附近搜寻,她双眼红肿,面色悲戚,这么大的河,这么深的水,不想也知道她肯定没救了。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祁言下令侍卫全部回船,继续出发。

    芸嫔呆呆的看着河面,竺锦含笑的面容似乎还在眼前,她揶揄的玩笑话还在耳边回响。

    “主子,回去吧,起风了。”

    应柳帮她披上披风,芸嫔站起身来向着某个方向而去。

    应柳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疼的攥紧了拳头。

    芸嫔来到关押宁常在的房间,门口有两名侍卫把守,

    “这位娘娘请留步,没有皇上的允许,谁也不能探视她。”

    “你速去禀告皇上,本宫乃镇国将军之女,芸嫔,恳请探视宁常在。”

    “这........”

    侍卫对视一眼,不知所措。

    “还不快去!”

    “是!”

    一名侍卫立马向外跑去,不到一会儿的工夫便回来了,他把门打开恭敬的说道,

    “皇上已经允了,您请。”

    芸嫔走进房间里,宁常在就坐在窗边,她听到声音转头看向芸嫔,

    “你来了。”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平和,好似几个时辰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

    芸嫔披风下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她忍下怒意,强装冷静的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宁常在复又看向窗外,湿润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模糊了她的表情。

    “我原是魏国安插在周国的一名探子,宁家小姐早在进宫当晚便被我们掉包了,新买的婢女一直以为我就是真正的宁圆圆。若不是竺锦的出现,我都快忘了我的身份了。”

    芸嫔听的背后生出一身冷汗,她开始回想自己有没有走漏军中的消息给她。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是竺锦背叛在先,若是她不背叛大周,她或许就不用死了。”

    “你什么意思?!”

    芸嫔紧紧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你莫不是以为竺锦是真正的公主吧,她也只是一个刺客而已!”

    说到这里她轻笑一声,

    “错了,她是一个连刺客都不如的无名乞儿罢了。”

叛逆的后妃(完)

    芸嫔勃然大怒,她上前抓起她的衣领,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你把话说清楚!”

    “宁常在”面色狰狞,

    “主上曾给她下过命令,让她把一种慢性毒药下到皇帝的膳食中。再配上我给她的药膏,那个药膏中含的另一种毒药,只要她抹在身上接触到皇帝,皇帝便会立刻一命呼呜。谁知皇帝不仅没死,二人反而串通一气,引蛇出洞,消灭了我们大部分的主力。这一次的刺杀若不是你,我就成功了!我就可以回去了!”

    芸嫔看着她扭曲的面容缓缓松开了她的衣领,她自以为的姐妹情深,到头来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一场骗局而已,只有她一个人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丰历十三年,嘉元帝于皇陵的路上被魏国刺客刺杀,幸得芸嫔,竺妃奋力相救。

    竺妃不幸落水身亡,特追封竺贵妃,葬于皇陵妃园寝。

    芸嫔救驾有功,册封为芸妃,赐免死金牌一块。

    三七早在阿锦落水那一刻便飞离了船只,阿锦体内内力迅速流转,她不断的下沉快速顺着水流方向而去,直到水流变缓她才冒出头来大口呼吸。

    她慢慢的向最近的岸边游去,三七盘旋在她的上空。

    当阿锦爬上岸时,她已经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她休息了一会儿,勉强撑起身子眺望远方,远处正有几户人家的炊烟袅袅升起,

    “三七,撤了。”

    三七从天空中落在阿锦的肩头上,一人一鸟回到了空间。

    “任务结算。”

    姓名:阿锦

    任务要求:不和朝廷扯上关系,自由的生活

    任务难度:3级

    任务完成度:S级

    任务奖励:20000

    三七美滋滋的收了能量,大佬最近表现的太好了,他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看着日益丰腴的能量,他的一双小鸟眼笑的眯成了缝。

    “滴滴滴,你有一条新消息,请注意查收。”

    三七哼着小曲点开了新消息,

    “您好0377号,这里是主机客服,您之前反应的问题主机已经给予受理。鉴于您的搭档任务表现极为优秀,主机决定提升任务难度,测试她是否存在问题。”

    三七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咽了一口口水继续向下看去,

    “现任务调整如下,

    一,任务不再具有选择权,随机分配任务。

    二,任务世界更改为崩坏位面

    三,委托者随机抓取,功德高者优先。

    四,除委托者心愿外,特增加位面任务。

    五,委托者不限品德,不限性别,不限生物。

    六,任务者不限手段,不限技能,尽一切可能完成任务。

    温馨小提示:崩坏世界奖励丰厚,欢迎各位任务者前来挑战。任务失败者,扣除双倍能量。”

    三七翅膀发抖,牙齿打颤,他打开任务界面,之前可以选择的任务已经全部变成了灰色。

    他哆哆嗦嗦的看向阿锦。

    这可怎么办,该怎么和大佬解释,好好的任务不做,自己是有毛病要去举报她嘛。

    阿锦察觉到他的眼神,

    “怎么了?这副模样?”

    “大.....大佬,我.....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你说。”

    “就是,就是我的公司看你表现优秀,给你提高了任务难度。”

    阿锦饶有兴味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

    想要说服别人就先说服自己,三七鼓起勇气坚定的说道,

    “大佬,这可是好事啊!任务难度提高了,奖励丰厚啊,依您的水准这些任务都是小菜一碟,这是白给的能量啊!”

    阿锦任他说的天花乱坠,却不为所动,

    “要求呢?”

    三七安利的话卡在喉咙里,

    “这些任务位面都是崩坏的,位面意识薄弱,秩序混乱。委托者是什么物种都有可能,甚至是无恶不作的坏人都有可能。”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

    “但是奖励丰厚啊!而且您只需要不惜一切完成委托者的心愿和任务就好。”

    阿锦敏锐的抓住了他话中的问题,

    “委托者的心愿和任务?”

    “对对对,难度还加了一个位面发布的任务。”

    阿锦的食指轻轻点在桌子上,不断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三七觉得好险自己只是一个系统,不然现在肯定已经满脸冷汗了。

    “三七,这不会是你从中搞的鬼吧。”

    三七缩起翅膀,把背后炸立的羽毛偷偷按下,

    “怎么会,我哪是那种系统。我这么乖巧懂事,聪明伶俐,您还不了解我吗?”

    阿锦嘴角扯开一丝笑容,

    “就是了解你,才知道你就喜欢作死。不过嘛,这些件事也的确有点意思。”

    三七听她这么说,心中稍稍安稳一些。不管怎么说,先逃过这一劫,之后再找客服算账,什么破解决方法!

    “位面意识薄弱,也就是说位面很可能有bug的存在?”

    听到阿锦这么问,三七连忙打开关于崩坏位面的详细说明,

    “是,介绍里提到bug的确会有很大的几率存在。”

    “那也就是说,我不需要保持原主的人设了。”

    三七停顿了一下,

    “可以这么说,不过最好还是要保持。毕竟位面里如果没有bug,您再把bug招来那不就更混乱了吗。”

    三七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都已经千疮百孔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三七不再劝她,自己本就做贼心虚,万一说多了露馅了,自己的小命不保怎么办。

    任务能量是小,自己小命才是大。

    “去做任务吧。”

    “哎,好咧。”

    三七装模作样的打开任务列表,状似认真的挑选任务,实则他只是点了一个“开始任务”的红色按钮。

    屏幕上开始滚动起来,

    “正在随机选择任务.......”

    “拉取任务成功,请做好传送准备。祝您任务愉快.......”

    三七看向阿锦,

    “大佬,任务选好了,我们出发吧,剧情路上我传给你。”

    三七这次没再要求留在空间里,主要不是他不想,实在是他问心有愧,这次就当是自己舍命陪君子,希望这个任务位面对自己友好一点。

大山中的孩子(1)

    张锦,生活在大山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是镇子上的集市。

    张锦家境贫寒,家中长辈思想陈旧,上到爷爷奶奶下到自己父母,无一不是重男轻女之人。

    张锦是家中长女,虽然不受待见,但也算是平安长大了。就在她十岁那年,她的妈妈再次生下了一个女儿,这次的女儿却没有那么好运。

    她刚生下不久,就被自己父母卖了,卖给邻村的一家人做童养媳。

    张锦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妹妹,她对自己这个从未见过面的血脉至亲,不知怎么的升起了想要见一见她的冲动。

    于是她便趁着干完农活的休息时间,跑去了邻村看望自己的妹妹。

    妹妹生的白白净净,圆圆的黑眼珠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东西。

    她只在远处偷偷看了一眼便回了家,从那以后,她便隔三差五的去看妹妹。

    随着时间的推移,从蹒跚学步到牙牙学语,她看着妹妹一点点长大。

    买妹妹的这家人,在村里的条件还算不错,妹妹长的很好。张锦本以为妹妹会一直幸福下去,谁知随着妹妹的长大,事情发生了变化。

    她开始发现妹妹身上不断出现淤青,小小的胳膊上有时还有伤痕,稍有一点不听话便会遭到大人的毒打。

    张锦回家求助自己的父母,谁知父母并不搭理她,卖出去的娃,泼出去的水,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张锦不愿妹妹挨打,日日恳求父母,谁知这一举动彻底惹毛了烦躁的父母,她被二人狠狠毒打了一顿。

    那时的她只有十五岁,长期营养不良的瘦弱身体,繁重的农活压坏了她小小的肩膀。

    她打不过,争不过,只好忍耐下来,等自己长大。

    她等啊等,又等了三年。

    妹妹已经八岁了,她身上的淤青越来越多,她也越来越沉默,那双美丽的黑色眼睛也早已失去了光彩。

    张锦拿着自己偷偷攒下的钱把妹妹偷了出来,她带着妹妹一路跑,她想跑出这个大山,跑出这个关了她一辈子的地方。

    可天不遂人愿,她被发现了,妹妹又被抓了回去,她也遭到了毒打。

    张锦父母也已经意识到了她的长大,于是便和村里的老光棍商量,只要彩礼到位便把张锦嫁给他。

    老光棍自然愿意,于是继妹妹之后,张锦也被卖了。

    张锦不是小孩子,她会反抗,她会逃婚。

    可是大山太大,大山太深,从未见识到外面世界的张锦哪里知道出去的路。

    结婚当天,她逃婚了。为了不被人抓回去,她逃到了大山深处,大山夜里极黑,张锦失足踩空,掉下悬崖而死。

    刚要开始绽放的青春,就这样葬送在大山里。

    她的愿望便是救出妹妹,一起脱离家庭。

    阿锦接收完剧情,又把原主的记忆一并接收了。还不等三七有何反应,就见阿锦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

    她向着三七站立的桌子上快速出手,三七大惊,这是秋后算账?自己真的要凉了。

    谁知阿锦却一把挥开他,三七扑腾着翅膀飞到空中。只见阿锦快速的拿起他背后的小瓷猪高高举起狠狠摔在地上,小猪应声而碎,硬币纸币散落一地。

    阿锦把所有的纸币揣进兜里,向着门外疯跑出去。

    房门被她摔的砰砰响,原主奶奶站在院里差点被她撞倒,她指着阿锦的背影破口大骂,

    “你个挨千刀的,赶着去投胎啊!”

    阿锦并不理会她的骂声,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按照原主的记忆,快速奔跑在山间陡峭的小路上,三七飞在她头上,

    “大佬,发生什么了?”

    “今天是原主妹妹出生的日子。”

    可能是原主经常干农活的原因,她的体力很好,阿锦跑了一会儿丝毫没觉得累。

    她跑到大路上,一边向乡镇的方向跑去,一边不断的注意身后的汽车。

    大山里生活条件艰苦,车辆也不多,阿锦一直跑了十多分钟才有一辆面包车经过。

    阿锦连忙挥手拦车,面包车停在她的面前,

    “小姑娘,啥事?”

    “我要去乡镇里,大叔你能捎我一程吗?”

    司机上下打量她一眼,

    “你有钱没有?我可不免费拉。”

    “有。”

    司机从怀中拿出一根烟含进嘴里,

    “上来吧。”

    阿锦坐在副驾驶上,司机点上烟,整个车厢里弥漫着烟味。阿锦摇下车窗,大股的风涌了进来,吹散了车厢里的浓烟。

    “你有多少钱啊?”

    “十块。”

    司机不屑一笑,

    “十块钱可不够,从这里去乡镇开车要半个小时呢,就是打车也要二十。”

    阿锦不说话,她垂下眼眸。面包车里环境极差,入目之处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磨了磨脚底,似乎踩到了什么硬东西。

    “其实你没钱也行,我也不是什么坏蛋。我看你小姑娘年纪不大,肯定没吃过好东西吧,我带你去吃顿好的,咱俩交个朋友怎么样。”

    阿锦把脚底的东西拉到自己腿下,

    “哎呦,我的硬币掉了。”

    司机看了她一眼,没放在心上。

    阿锦把脚底的东西捡了起来,藏在手心中。

    “大叔,你脸上的老褶都能挤死苍蝇了,还和我交朋友。”

    “妈的,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

    他一脚踩下刹车,面包车停在路中央,

    “滚下去,给脸不要脸。”

    阿锦佯装拉开车门,握紧拳头回身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司机脑壳一阵恍惚,回过神来自己的脖子上正被一个尖锐的东西顶着。

    他抬眼看了一眼反光镜,只见顶住自己脖子的竟然是一根牙签,牙签前段已经扎入他的皮肤里了,他毫不怀疑握着牙签的小手只要略微一用力,他就有可能随时丧命。

    “开车。”

    一滴冷汗自他的脸颊滑落,他小心翼翼的再次踩上油门,

    “小姑娘,我刚才和你开玩笑的,你看你这是弄啥啊。”

    “闭嘴,加速。”

    感觉到阿锦语气中的冷漠与杀意,司机在心里狠狠骂娘,本以为今天能尝点甜头,没想到碰到个硬茬。

    妈的,下次剔完牙的牙签再也不乱扔了,真尼玛的晦气。

大山中的孩子(2)

    有了生命的威胁,司机再也不敢起歪心思。他只要动动手脚,脖子里的牙签便深入一分,他甚至感觉血液流到衣服里了。

    他加大油门,本来半个小时的路程,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镇里没有集市,路上行人并不多,司机把车停在一个岔路口。

    “到这里就可以了吧,我不往那个方向去了。”

    阿锦对他笑的灿烂无比,

    “可以了,谢谢你啊,大、叔!”

    说完司机就感觉脖子一疼,牙签被拔了出去,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大腿就突然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他惨叫一声,低头一看那根牙签正扎在他的大腿中,牙签只露了三分之一在外面。

    他咬着牙把牙签狠狠拔了出来,顿时,血液大股大股的涌了出来。他红着眼看向车外,阿锦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镇里不大,阿锦按照原主的记忆很快便找到了卫生院,原主妈正是在这里面生产。

    “三七,去看看在哪个病房。”

    三七飞到空中把为数不多的几间病房看了一遍,

    “在三楼,最里面的一间。”

    病房内,一个男人正坐在病床前沉默不语,一个五大三粗的妇女正抱着一个女婴,

    “哎呦,这小脸长的真好看。张嫂子,你可想好了啊,以后可不许反悔。”

    原主妈躺在病床上,看都不看女婴一眼,

    “又不是个带把的有啥舍不得的,你别忘了交钱就行。”

    粗壮的女人眼珠一转,

    “我还是觉得有点贵,能在便宜点吗?”

    “哎你这人,之前都说好了,现在又要变卦,可不兴你这样的。”

    粗壮女人见她生气了,笑着说道,

    “我这不就随口问问吗,生啥气啊,这个年代买东西都要讲讲价。”

    原主妈没个好气的说道,

    “不能再少了!”

    “行,那我就......”

    话没说完,门便被“嘭!”的一脚踹开,屋里几人齐齐望向门外。

    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猛的冲了进来,一头撞在粗壮女人的肚子上。

    女人痛呼一声,站立不稳,阿锦劈手夺下她手中的女婴抱在怀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手脚麻利的爬上了窗台。

    “这是我妹妹,谁也不能动!”

    “大妞!你发什么疯!把她拿过来!”

    原主爸这才看清是自己的女儿,他站起身来指着阿锦骂道,

    “你爬上去干嘛!滚下来!”

    阿锦坐在窗户上,把女婴和自己的大半个身子放在窗户外,

    “今天你们敢卖了她,我就和她一起从这里跳下去!”

    屋里几人都被她这疯魔的一面震住了,医生护士听到声响也跑了进来。

    “这是咋的了,娃娃,那里危险你快下来!”

    “反了你了!”

    原主爸并不信邪,大妞在家沉默寡言,十棍子打不一个屁来的人还敢跳楼。

    说着他就要上前,阿锦身子后倾,吓的众人惊叫不已,医生连忙拉住原主爸。

    “你别冲动!他不过去!”

    医生把他推到身后,

    “你别乱来!跳下去就算大的死不了,小的也绝对活不了,你不要你的孩子了?”

    路上的行人也看到了这一幕,纷纷聚在楼下指指点点。

    有机灵的护士立马报了警,这种事她们可管不了。

    镇里不大,很快警察便赶到了现场,城里有闹自杀的不奇怪,乡镇里闹自杀的还是第一次见。

    警察一看是个小女娃抱着一个女婴要自杀,虽然只有三楼并不高,但是刚出生的女婴可经不住折腾。

    “小妹妹,你别激动,你先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

    警察看她又把身子探了出去,立马把脚收了回去,

    “好好,我不过去。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帮你解决!”

    “我爸妈要把我妹妹卖了。”

    “你放屁!你个不孝女,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

    原主爸情绪激动,捡起拖鞋就要砸过去,被警察一把拦住了,

    “无关人等,立马出去!”

    另一个警察拖着他爸出去了,其他人也被驱赶出去,屋里只剩了一个警察和躺在病床上的原主妈,

    “小妹妹,买卖人口是犯法的,你可不能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我爸妈就是不喜欢女儿要把我妹妹卖给那个女人!”

    “可能是你听错了,哪有父母会卖自己的孩子呢。”

    “我没听错,他们价钱都定好了,一万块钱就卖!反正我爸妈也不喜欢女儿,与其让我和我妹妹受苦还不如我俩一起死了算了!”

    说着便要探出身子去。

    “你别激动!叔叔帮你解决!我不会让他们买的!你回来,听话!”

    阿锦泪流满面的看着他,

    “真的吗?你说话算数吗?”

    警察一看有成效,立马点头,

    “真的真的!叔叔不骗人!”

    阿锦回头看向聚集的民众大喊出声,

    “你们不喜欢女儿也会卖掉吗?”

    清脆的嗓音清楚的回响在每个人的耳边,众人大惊,卖女儿?!

    人群瞬间就像煮沸了的开水,大家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

    警察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这下这件事是盖不住了。

    “叔叔,你会帮我和我妹妹上户口吗?上了户口是不是就不会被卖掉了。”

    “上,必须要上户口。你叫什么,叔叔帮你上户口。”

    阿锦得到肯定的答复,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我叫张锦,我妹妹还没有名字呢。”

    阿锦看着女婴柔嫩的小脸蛋。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就叫张月好不好?”

    “好,你叫张锦,妹妹叫张月。叔叔一定给你们上户口,叔叔让你们上学好不好,你快下来。”

    阿锦这才从窗台上下来,警察连忙上前接过张月,看着睡的正酣的小脸,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孩子心也够大的,都闹成这样了还睡的呼呼的。

    “张锦,以后可不准这么做了!每个人的生命都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生命,小小年纪不要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

    “叔叔,我爸妈不喜欢女儿,我和妹妹死了他们也不会在乎的。”

    警察皱起眉,他拉着阿锦的小手说道,

    “不怕,有叔叔在。这件事他们说了不算,叔叔一定查清楚这件事!”

    阿锦从他手中接过张月,

    “把月月给我吧,我要抱着她才有安全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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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只想死介绍:
阿锦觉得生活无趣,不想却被系统捡到,要她完成任务。
面对系统的各种安利,阿锦只想说:麻烦打断一下,现在我可以去死了吗?
女主自强自立,没有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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