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亲人团聚
远看翠烟袅袅,房屋成片,眼前村口一棵大槐树。
“爹,十三年了村子还是老样子”杜未看向父亲杜庭。
“走那年你才五岁,你姑姑就是在这里和我们分手的,村子前排添了几所青瓦房,其它确实还是老样子!”杜庭说着紧了紧背上斜挎着的包袋,看了看杜未道:“我们进村吧!”
正走着迎面来了个女人,左手腕上挎着个藤条编织的空吊篮,看脸四十左右,大眼睛大嘴,皮肤嘿呦,头发上包了块花头巾,一身衣服干净,整洁。一看就知道是种桩稼的,她站路边让出道来口中道:“你们是谁家的亲戚啊,面生得很?”
“你是小虎的娘,你是大娘!”杜未一眼认出来,小虎的娘道:“是啊!”,杜未接着道:“一点没变,还像十多年前一样漂亮!我是十三年前在村里跑跑跳跳的那个小女孩杜未,我姑姑张彩的娘一切还好吧?最近都在家吗?”杜未轻声细语的问。
“大娘老了!你姑姑在家呢!知道你来啊她一准高兴好几天呢!”小虎的娘笑着说。
“不和大娘聊了,大娘去忙吧!有空来你家窜门!”杜未笑着说。
不知不觉走到了村子中央。
“外公,我回来了!”杜未老远就看见黄金山正要关院门,黄金山一看一个大黄花闺女身后跟着一个五旬左右的中年男人,那男人颇有几分面熟一时记不起来。
“外公!我是杜未,我小时候你还教我玩掷色子猜点数,这是我爹!”杜未拉着老爷子的手说着,屋内听到外边说话走出个大姑娘来,杜未看了看也没认出是谁来,跑到她面前道:“张彩妹妹!十多年不见你漂亮的姐姐都不敢认你了!”
“你是杜未姐姐!”张彩激动的说。
“是!是!是!”杜未抓起张彩的手,暗想猜对了她果真是张彩,张彩冲屋里高声叫道:“娘!我杜未姐姐回来了!”
屋里走出高小晴来,见了杜未愣了愣,杜未赶忙跑过去一下投进高小晴怀里泪水一下全涌了出来,高小晴拥着杜未,想着杜未的娘高紫仙也是泪如泉涌。
“饿了吧?姑姑给你做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高小晴说着去了侧面那间小灶房,杜未一时口渴喝了点水,见爹爹在和大外公叙话,张彩在院子里凉晒酸菜,便遛进了小灶房。
“这灶房里黑呼呼的,干嘛不呆在堂屋?”
“我有句话想了很久,就是大外公姓黄,外婆姓林,而他们是张彩的亲爷爷奶奶,干嘛姑姑和我娘都姓高呢?”
“你外公姓高,外婆姓李,有一天清晨你外公,外婆,还有你现在的外公外婆的女儿黄花荫在那天清晨被人杀了,当时我和你娘都在场,你黄外公家就黄花荫一个女儿,姑姑那时做了一个决定到黄家给你黄外公外婆养老送终,所以姑姑就一直在黄家呆到了如今。”高小晴边挑拣着菜边说。
“那杀死我外公外婆和黄花荫姑姑的凶手是谁,报官没有?和他有多大仇恨吗?又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他还活着吗?出了什么变故让他当时又放过你和我娘呢?”杜未蹲在火塘边,边说边往灶膛里扔了块柴,目光看着高小晴,高小晴暗道,怎么能和她说什么神魔,天仙的事呢,现在来说岂不是无无稽之谈,只得道:“那年姑姑也还小,什么也不懂。你去帮张彩挂菜吧!”杜未出了灶房。
“给!”张彩递给杜未两片菜心,张彩道:“吃吧!酸酸的,很好吃!”
“这不是生的吗?”杜未见这青菜从大缸里捞出来,上面还有好多酸粘液,张彩抓起一大颗缸里捞出的青菜扯了菜芯塞嘴里就吃,杜未也塞嘴里吃起来边吃边道:“是熟的,有一点点酸,”张彩道:“晒干以后切碎装起来能存放很久,煮干豆子的时后,豆子煮熟干酸菜加入开水泡活和熟豆子同煮一下很好吃的!”
“那现在想吃怎么吃呢?”
“今天就有的吃,烤些干辣椒切碎了放些盐花,打作蘸水,刀切成小段加入煮熟的豆子酸辣爽口包你吃不怨烦!”说着突然笑起来指着杜未道:“你看你看!你都流口水!”
“你坏死了,说我流口水!”边说边笑着去掐张彩,张彩跑开,两个人在院里追逐了起来“……来呀!来追我呀……”
吃过饭张彩听高小晴的吩咐带杜未来到了高家老宅,张彩道:“这里就是我娘说的老宅了,自从你娘从这里离开以后一直没有人搬到里边住过,你娘离开那年你才三岁,我娘每年都请工人维修房屋,但不许他们破坏里面的陈设!”张彩说着,松开拉着杜未的手接着道:“我们进去看看吧!”
杜未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查觉娘亲留下的任何字据,娘亲当年丢下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以及亲姐姐会去哪里呢?坐在娘亲以前睡的床边正想着,张彩进来道:“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见杜未不吱声急道:“你不会想住在这里吧,又灰又潮,床上还有跳蚤,光线又暗……”张彩抱怨着,杜位目光不由的落到床尾不知名的物体上,突然脸色大变从床边站起来高声道:“蛇!”
“哪有蛇?你眼花了吧!”张彩说着伸手把挂在床边的一卷软鞭取下来,杜未道:“我明明看到它全身发出淡蓝色光!”说着把它接到手中,感觉有点沉,张彩道:“带回去看看吧!”
天空露出鱼肚白,晨曦散开,高小晴正打扫院子,见杜未从房里出来,杜未道:“姑姑不多休息会累坏的!”
“习惯了,张彩每天都要睡懒觉的!那像你!”
“我大早上起来就是想看看这条鞭!”
“那条鞭是你娘八岁那年在西边那条山谷中拣回来的,那谷中有一条河,不是很深,当时姑姑也在,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知到那里能拣到一条鞭,拣回来后就从不离身,我见她没事做时会耍一套鞭法,看着挺利害,可昔姑姑对武功一窍不通!”这时张彩出来,往院子里一站,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高小晴道:“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单薄衣服,回屋去换衣服去。”张彩对杜未道:“姐姐也进屋洗漱一下吧,待会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而就是我们儿时常来玩的小树林,我带你来这里呢是想看看你学了十三年的武功学的怎么样?你看!”说着亮出一把桃木剑,得意的道:“我看你没刀也没剑而我又想看你练剑!”
“我不会练剑!”杜未一脸迷茫的看着张彩,张彩听得咧了一下嘴,邹着眉头道:“你练刀?”
“我不会用剑也不会使刀,我会玩扇子!”
“你学十三年就学玩扇子?有没有搞错哦!”
“禁剑山庄是不允许庄里人用刀和剑的,只许用扇子!”
“用扇子如何行走江湖呢,怎么打坏人呢?”
“你看我周围六棵树!”说着取出扇子,凝功打出扇子,只见扇子离手旋转着飞出去,扇子在空中飞舞了一圈又飞回手中,杜未道:“你仔细看一下每一棵树。”张彩每棵树都看了一下道:“每棵树的树皮都被扇子划了一个口子!”
“试想一下如果划开的是人的咽喉我岂不是一招杀了六个人么?”
“那人家不会站着不动等着你甩飞扇去杀呀!”
“掷飞扇只是扇子功中的一门小绝学,扇子功主要是破刀剑,打穴点穴!”
“那你会甩鞭子吗?我看这鞭子好像有点沉,你甩两下试试!”张彩说着知道鞭子有点长,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一边,杜未打开软鞭,突然发现鞭上有两个字,细一看是“天河”,暗道莫非鞭是天河鞭,当下用练扇子的手法舞了几下长鞭,感觉还不错,多练了几下便觉还是不妥,暗道一定得把这鞭打法练熟。见这鞭竟可以缠在腰上,于是在腰间缠了两圈扣好。
“我们回去吧!我还有许多疑团没解开呢。”杜未上前拉着张彩的手说。
“不嘛!我们才来没多久,这林里有野鸡,有狐狸,有野猪,我们去打野鸡?”张彩央求的握着杜未的手。
“先回去了,抓野鸡也要换身衣服,这裙子怎么在到处荆棘的林里走动呢。”
“那好吧!”张彩说着,拉着杜未往回走,杜未道:“听姑姑说上门提亲的人很多,你就没一个相中的吗?”
“那你呢?还不是老大不小了,说说你吧?”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禁剑山庄也常有仇家上门生事,姻缘就听天由命了……”
第二章探查旧屋
杜未和张彩边走边聊,回到了家里,杜庭道:“你别整天到处跑,陪你姑姑多说说话,过两天我们得回禁剑山庄!”
“爹爹说的是,女儿记得儿时曾到过花荫镇,在镇上有一所大房子,娘说那房子是在花荫镇赶集落脚的好地方,”杜未说着目光盯着杜庭,杜庭目光闪烁,惊奇的道:“有吗?”
杜未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看来爹爹完全不知道,只得道:“女儿给姑姑帮忙去!”
“啊未这么快就玩回来了!”见杜未进了灶房里来,高小晴边炒菜边说。
“姑姑知不知道我小时候我娘常去花荫镇上一所大房子,具体是在哪条街,我想去看看!”
“就算有,那也不是咱家的,家里哪有房子姑姑当然知道了!镇上的房子那么贵,家里又怎么买得起呢?”
“那是我记错了!”杜未嘴上说着,心里挺不是滋味,看来姑姑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告诉我。当下眼珠子转了转道:“张彩妹妹也老大不小了,上门提亲的人挺多吧?”
“不多啊?”
“我一猜就猜到不多,你看张彩都不会好好打扮打扮自己,今儿个天晴,等吃过饭我和张彩妹妹赶集给她买些胭脂水粉,回来好好打扮打扮,可好呀姑姑?”
“好,不过要早去早回!”
“知道,早去早回,不过你得和我爹爹说说,勉得又得婆婆妈妈的数落我一通!”说完一手端了一盘菜道:“我端菜上厅堂了!”
“小心点,汤别撒衣服上了!”
两个人走在大道上,张彩道:“今天天气真好,镇上人一定很多,”
“别是怕羞吧?”杜未接了一句,说完笑起来,张彩道:“你都不怕,我怕啥!”
真是个直性子,杜未心里想着没走多久,大路岔到一条官道上,这官道上骑马的,坐马车的,步行的,络绎不绝,杜未怕张彩走散了,把她的手牵在手里。见两旁房子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上了大街,杜未边走边努力回忆小时候看到那所房子的模样。
“我们要去那儿呀?越走越偏僻!”张彩都着嘴吧。
“别急嘛?先帮我找一个地址,然后我陪你去买要买的东西,买东西的钱都我付,好吧?”
“不用你付,我有,你早说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杜未心里总算静下来,不知不觉又走了几条安静的胡同,正走在一个小巷子里,突然惊喜的道:“就是这里了,”跑到门口一看,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见一位老人家在对面门口拉着二胡,忙跑过去道:“伯伯,打扰您了?”
“姑娘有事吗?”二胡音嘎然而止,老伯看着杜未问。
“我想问一下对面这所大房子怎么被贴了封条呢?”
“十八年前一个漂亮的姑娘买下了这所宅院,那姑娘叫戚龙瑞,没住多久,就见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和一个叫弥艳的年轻姑娘每天一起进进出出,再后来又来了一个女的叫高紫仙,这高紫仙问过我有没有看到过白色气雾从宅院里飞出来,我常在门口纳凉是有天清晨看到过。她听说我看到过好像非常吃惊,那段时间镇上隔三差五的死人,高紫仙也常常一个人进出这所宅院,再后来来了个女的,带着三个男的看到进去,但就不知道什么时后走的了!官府来了人贴了封条,宅子就闲置到如今,你又是什么人打听这些做什么呢?”
“我看这块地风水不错,想买下这所宅院,所以打听情况,谢谢您了老伯!”
两人走了一段路张彩道:“不打算进去看看吗?”杜未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早来早回去!”边走杜未边又道:“买好该买的东西后回去,正好!”
大街上嘘嘘嚷嚷,突然见好多人围在一处空旷处不知在看什么,张彩拽着杜未的手往那边就走,杜未道:“人多别去挤,当心有小偷!早点回去吧!”
“一定得去看!”张彩故做生气的看着杜未,杜未道:“好吧!依你。”
人群中一白衣少年坐那卖一把刀,旁边写了字帖,上书:
出卖宝刀黄金壹百两,宝刀削铁如泥,若有削不断的兵器,分文不收并以宝刀相赠!如有要用兵器试者须交钱三文,若削断各位兵器一慨不赔,往少年面前一看,满地的断刀剑,他都收了好几吊钱了还在有人交钱用兵器试,结果都一样。
“让开让开!”杜未大声嚷嚷,掏出扇子,啪的一声摔在小台板上。
“先付钱!”少年目光落在扇子上,一看便知这把扇子不是一般的铁做的,杜未把钱袋子当众摇了摇,取出三文在手中掂了掂,掷进少年面前的木盒子,少年伸手去拿扇子……
“慢着!”
杜未嘴里叫着手掌一把压在扇子上,接着道:“没叫你砍扇子!”当下把扇子收回,从腰间解下软鞭,高声道:“砍鞭子,在下也有个建议,你若是砍不断,可以不要你的宝刀,但你让我随便揍两下,不许还手,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少年说着高兴得都不知说什么表达心情才好,旁边的人道:“姑娘你傻啊!他能把你这鞭子砍做十八段。”
少年听了,眯着眼盯着杜未道:“妹子要我砍几段,竟管说!”
杜未伸出一根手指,轻声道:“尽去你爷的废话,砍这个位置,”说着用手一指鞭稍尾末端的那一段,笑道:“砍吧!”
少年抓起鞭子见通体银白色,二指宽,足有七尺多长,却薄如蝉翼,当下把它侧起来放在大石板上,抡刀一刀猛砍下去……
“啊!”
少年大叫,没砍断不算鞭子被震的划破了持鞭子的手,一看刀刃,明显有了一个缺口,再看被砍的部位,完好无损,当下抓起鞭子细看,上面突出天河二字,杜未一把夺过鞭子,把张彩拉道一边小声耳语了几句,回身道:“张彩!”
“在!”
“替姐姐随便打他两下,别运功打,稍做惩戒就好!”
“是!”
张彩走到少年面前,朝他嘿嘿一笑,一抬手,噼噼啪啪大巴掌狂揍。张彩是农村干粗活长大的,虽然不会武功,蛮力还是不小的,打的还在怔惊这鞭不可思义的少年身子连连往后退。一摸脸,鼻子都出血了,杜未拉了张彩,扬长而去。
明月升起来,杜未和张彩两人背靠背坐在草垛顶上,张彩道:“姐姐今天应该拿了那把刀的,好歹也是削铁如泥的一把好刀!”
“好刀我当然要了!”
“那我们毕竟没拿啊?”
“明天去拿也不迟!”
“可他以后还会在那卖刀吗?”
“当然了,今天打了他,明天再去拿了他的刀要让他心服口服嘛。”
“那明天我还和你去,我从来都没打过人,今天是我第一次打人,觉得挺过瘾的。”
“好,但是得早起!还有打人的事不可以让你娘和我爹知道。”
公鸡刚打鸣杜未就摸黑起来,点亮油灯,叫醒张彩,简单的梳洗一番,把昨晚写好的字条放在桌上,隔空一掌灭了油灯关好门拉着张彩出了院子。
杜未凭着夜视功,一路拉着张彩走夜路,镇上冷冷清清,只见一只猫从院墙跳落,不知不觉,又到了贴封条的大门口,这时天光微亮,杜未拉着张彩绕到宅院后面围墙下,解下软鞭把张彩系在背上背着倒退数步向前跑了几步一式旱地拔葱式飞升而起,落到三丈多高的瓦房上,脚尖点瓦展开萍踪步掠过小屋屋顶,双手一展,如大鹏展翅般向院中飞落,落到院中,解开软鞭,轻声道:“这里可以随便说话了,没有人会进来的,”说着又笑道:“不把房子拆了就行!”
“我能做什么呢?”
“不用帮忙,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我们要搜查什么呢?”
“戚龙瑞,老婆婆,弥艳,这些人物留下的过往,判断她们的离去。以及十八年前的接连死人案,这些都和我娘的离开一定有关连。”
第三章再取宝刀
“这里有字!”张彩用手指着廊柱说。
“那里那里?”杜未边问边从厢房飞身过来,张彩赶忙让开,杜未一看,只见上书:
花荫紫仙花荫人,
紫仙查实害人妖。
跪求仙子镜灵庙,
除去黾妖留芳名。
“紫仙,不就是我娘吗,诗可不像是我娘写的,大致意思因该是花荫镇上有位叫紫仙的是花荫镇本地人,花荫镇上有人被害,经我娘查明是妖魔害的,我娘在镜灵庙跪着求镜灵仙子显灵,镜灵仙子显灵斩杀了黾妖留下了好名声!”
“难道世上真有妖魔吗?”张彩偏着头看着杜未问。
“我曾听说过琴高潜人沂河擒拿龙子,后来乘坐鲤鱼仙去,还有那个广成子三谒碧游宫的事,那个广成子好像活了一千多岁吧,还有什么罗浮山,句曲山,沂蒙山,崆峒山,什么蓬莱什么什么很多地方都有仙迹,我记不太清楚了,我认为世上没有妖魔,也没有天仙了!什么琴高,什么广成子那些都是说书的编的,先想想是谁刻的字呢?镜灵庙有没有呢?又是在那里呢?”
“我知道镜灵庙在哪里?”张彩高兴的说。
“真有镜灵庙?嗷!我的乖乖!这可太好了!”杜未边说边高兴的打了一下张彩的胳膊,笑道“我三岁娘就消失了五岁我爹爹带我离开了花荫镇,你啊,花荫镇上每条街都熟悉!”说着手指头绕了绕发稍接着说道:“你在院子里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发现,我再回屋子里头查看!”
“好!”张彩答应着在外面墙壁上仔细查看,杜未查到楼上见楼板塌陷,仔细查看了一下塌陷边沿心中暗道我的乖乖这可不得了了,楼板这个洞可不是一般人能打出来的。
阳光从年久失修的碎瓦缝射进来,搜查了一上午再没任何新的发现,张彩坐在院子里回廊下的石凳子上打瞌睡。
“呃!我们该走了!”杜未手搭着张彩肩头,张彩起身,伸手把粘杜未头发长的蜘蛛网拿下来道:“我们去镇上吃饭吧!”说着拍打了几下杜未裙子上的灰尘,杜未和张彩进了屋子,上了楼把窗板一块一块的取下来向下一看,巷子里虽然人不多但总有几个过路的,杜未背起张彩看了一下下面人少飞身而下,两边巷子过路的一阵大叫:“有贼!”
杜未拉着张彩不加理会,快步向前走去。
百年老店一品居,伙计领着杜未和张彩到里边坐下来,没曾想一位蓝衫少年把宝剑往桌上一放,毫不客气的先坐了下去。
“公子!这桌是我们先来的,你另外请吧!”杜未看着蓝衫少年说着,并不坐下,蓝衫少年不说话,用手捋了捋耳朵两旁后的长发身子往后微仰看着杜未。
“张彩!我们今天撞邪了!”
“滚!”张彩用手指头指着蓝衫少年的脸怒气冲冲的说。
蓝衫少年偏了一下头笑笑道:“我是你们家亲戚!有话好好说!”蓝衫少年不怒笑看着张彩。
“什么亲戚?”张彩看着蓝衫少年问着,蓝衫少年朝张彩招招手,示意她走过去,张彩走到蓝衫少年身旁,蓝衫少年把一只手搭嘴边小声道:“我知道你们在官府封了的宅子里要找的密秘!”
“你跟踪我们?”张彩看着他说。
“二位从楼上窗口跳下不巧刚好被我遇见,如果你们想听关于那屋子所发生的事我们坐在一起吃饭!饭钱我付!怎么样?”
“这可是你说的!”张彩笑着说。
“啪!”蓝衫少年拍了一下桌子道:“大丈夫说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可以滚了!”张彩瞪着大眼珠盯着蓝衫少年说。
“为什么呀?”少年摊开两只手,诧异的眼神盯着张彩接着道:“没理由啊?你们不想知道那屋子以前发生的事吗?”
“我们知道的比你知道的多的多,我们的饭钱我们自己会付,不劳费心!还有,最后说一遍,你可以滚了!”张彩不慌不忙的说着,拉张櫈子坐下。蓝衫少年起身抓起剑向另一张空桌子走去。
“伙计!”杜未高声叫着,伙计凑上前,杜未道:“一盘鸳鸯鸡,一盘烧鹅!一煲三鲜汤两碗烩面!要快!”
“客官稍等!”伙计退下去,杜未向那少年瞟去,刚好少年也看过来,少年朝杜未举了一下杯,杜未收回目光道:“张彩妹妹怎么看他不爽呢?”
“你还问我?”张彩盯着杜未说着,一下子两个人都笑出声来。
张彩吃饭可不含糊,也确实饿了,两人吃饱肚子,一大桌的残羹剩菜,杜未朝伙计扬了一下手,伙计过来道:“二位的饭菜钱那位少侠已经付过了!二位客官慢走!”
两人出了一品居,杜未拉着张彩的手向昨天打人的那个地方走去,穿过三条街,到了小场子,果见那里还真围了很多人,杜未拉着张彩挤到前面,白衣少年一见这两个女人又来了,呵呵笑道:“在下专程在此恭后二位大驾的!”
“大爷的!少废话!老规矩!”杜未说着把三文钱扔到他的木箱子里,刚要解天河鞭,白衣少年道:“不用不用!刀你拿去!都是熟人!都是熟人!”
杜未没接他的刀,把解下的天河鞭朝他面前一放道:“大爷的!砍!”
白衣少年哭丧着个脸道:“真的要砍吗?我怕砍坏了就可惜了!”
“砍啊!”张彩指着天河鞭大眼睛瞪着白衣少年大声说着,另一只手叉在腰上,白衣少年只好低头把天河鞭放好,狠狠一刀从中间砍下去,同样天河鞭完好无损,宝刀刀刃又多了一个小缺口,张彩上前一步一把把他手中的宝刀抢了过来口中道:“看你以后还拿什么骗钱!”杜未系好天河鞭拉着张彩的手道:“我们走!”
穿过一条街,杜未停住脚步,张彩道:“姐姐怎么了?”
“那个拿刀骗钱的人跟踪咱们!”
“我咋没发现呢?”
“应为你没练过武功?好了,到前面路口你往左走我往右走,你往前走别回头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就转身往回走!”
“好!”张彩答应着,两人手拉手走到十字路口后分手各往一边走,白衣少年跟到路口,犹豫了一下朝张彩走的方向跟去。看看没跟丢,便保持距离尾随其后,正跟踪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一回头,那腰间系着天河鞭的姑娘笑着站在身后,双手抱着双肩。
“你!你不是往那边去了吗?”少年暗想撞鬼了,刚才明明看到她头也不回的往那边方向去了。
“说说为什么跟踪我们?”杜未问着用右手手指弹了弹抬起来手的左手袖口。
“实不相瞒!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两个放牛娃,我家娘子卧病在床!一家老小全靠我吃饭!宝刀就是我的命根子,宝刀到哪,我只好跟到哪!我这都是生活所迫才出此下策!”
“听起来好惨哦?”一个声音接了话,白衣少年一转身,见那个拿刀的女的又站在身后,白衣少年手指着两个女人张口结舌的道:“你们……你们……”
“骗鬼去吧你!”杜未说着抬手推了白衣少年一把,拉起张彩的手向前走去,张彩边走边道:“他要是再跟来怎么办?”
“他要是再跟来就……”说了一半比划了几下手上功夫接着道:“就痛打落水狗!”
“前面就是镜灵庙了!”张彩说。
“可以一睹仙子芳容就好了,不过呢!只是想想,庙里供的都是泥糊的!重要的是找个年龄大点的问问!”
“那里有一位!”张彩指向一位老大爹说。
“我的乖乖!不会吧!”低头摇着手边走边接着道:“不行不行!太老耳朵不好使,说话也含糊叫人听不清楚!”
第四章少年乞丐
“那问谁好呢?”张彩边走边嘀咕着眼睛到处张望。
“到了!我们就先进庙看看再说吧!”杜未说着放开张彩的手,两人进了庙,杜未见这镜灵仙子塑的俨然是个美貌女子,目光向左边一瞟,那里挂着一幅画,走到近前细看,心中暗道,这镜灵仙子果真是个美人胚子。
“姐姐姐姐快来看这边刻满了字!”张彩在塑像另一边叫着。
杜未来到张彩身边,不去看字,往后退了几步。
“姐姐?怎么了?”
“这庙里还有个人?”说着目光到处查看,一把拉开塑像背后围幔,低头一看,底座下面果真睡着一个人。
“你出来吧!干嘛要睡地上呢?”杜未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睡着的人说。
他爬了出来,是个年轻人,他衣服破破烂烂面带羞涩,低着头,极为腼腆的往后退了两步脚被木杠子袢了一下身子一下向后坐去,张彩上前见他头发乱蓬蓬的衣服脏兮兮的又破又烂,一幅很怕生的样子,还弄了一根野藤拴在腰间做裤带,张彩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往下又看到他裤子破了隐约漏出大腿,脚脖子黑黑的不知多久没有洗澡鞋子磨破的地方漏着脚指头,杜未向他伸出手,他没拉杜未的手憨笑着自己站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杜未扬眉盯着他问。
“我……我……”他吞了口口水,干咳了一声道:“江百战!”
“你为什么不回家睡要睡这里呢?”
“我生病,到处看病钱花完了我家离这里远很远!”
“姐姐,花荫镇上乞丐可多了!有啥好奇怪的!来看字吧!”
杜未朝江百战道:“你往后说话说大声点,别像蚊子哼哼一样,说话走路要抬头挺胸别老底着个头!你能做到吗?”杜未看着他说。
“好!能……”他语无伦次的说着。
杜未转身看刻在墙上的字,看了没几个字转过身去看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江百战,把手一招道:“你过来!”江百战走到杜未面前,杜未道:“你那里不舒服?”
“我全身都不舒服!”
“噗嗤!”张彩笑出声来,边笑边用手指着江百战道:“我姐姐是问你得了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说着把袖子卷起来给杜未看,杜未一把抓住他不知多久没洗的手臂低头看了看道:“全身都是吗?”他把裤脚卷起一点来,杜未在他面前蹲下身子仔细一看,和手臂一样,皮肤上不规则的布满了小红点,脚上最多,可能会痒的,脚上几处都有抓过的痕迹,好多地方都抓出血来了,杜未又仔细看了看,见除了脖子以上没有外手和脚明显一点。
“你到外面去晒晒太阳,待会儿我办完事领你去看郎中!”
“是!”他小声说着,走了出去。
杜未回身接着往下看,张彩道:“姐姐!你别同情心泛滥!万一他得了瘟疫可是会传染的!还有,咦!你看他那个样子,令人作呕!”杜未一听瘟疫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杜未看完说道:“这上半部分说的是镜灵济世救民的事,下半部分说的就是十八年前渑妖害人的事,上面记载说渑妖乃是一条顺地飞游的白色不明物,专吸年青男女的血,吸了四十多个人的血被镜灵仙子显灵斩杀的事!这里面没有提到我娘!”说着手指头绕着发稍,接着道:“我们去找人打听一下!”
出了庙门口,杜未四周看了看并未见江百战,张彩道:“我们走吧!他可能有事去做了!”
“在这里等他吧!”
“姐姐!他只是千百个叫花中的一个叫花子!而且又邋遢又……我看是有个人犯傻了!”
“张彩,我们不可以扔下他不管的哦!”
“可他和我们非亲非故我们为什么要滥做好人呢?”
“他举目无亲,身上又染病,乞讨为生,我们可以帮他啊!”
“像他这样子的人花荫镇上多的是!你帮得过来吗?给他请郎中,吃饭,睡觉那一样不要花钱!快走快走!”说着转到杜未身后推着她的背就走。
“不要了!要等他了!”
张彩见杜未这个样子,只好嘟着嘴,半天道:“噢!要等他就等他了!”
正说着见江百战走了过来,杜未上前道:“不是叫你在门口等着吗?刚才跑那里去了?”
他低着头像个腼腆的大姑娘似的不说话,张彩上前大声道:“你哑巴了吗?我姐姐问你话呢?”
“张彩!你别说话像打雷似的!好了好了!我们走吧!”杜未上前伸手捋了捋江百战额前的头发道:“和我们并肩走,不要跟在我们后头!”杜未吐气如兰,带着幽幽清香扑在江百战鼻翼,江百战抿了抿嘴,吞了口口水,杜未一把抓起他的手,另一只手抓起张彩的手三人肩并肩就往前走,杜未见他走路身子前倾,身体打飘,暗道怎么会饿成这个样子,不禁心里隐隐难受。
“我们去哪?”张彩边走边问。
“江百战饿了,先带他去吃饭吧!”
“你怎么知道他饿了,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这样和你说吧,如果你是练武之人在外行走江湖呢!也许就会有很多仇家!你走在路上就要多少了解一些周围的情况!不可以掉以轻心哦,也许吃个饭就会有人在酒里下毒!走着走着就会飞来一只暗箭,练武之人常记住的一句话就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有备而无患,如果有人和你比武呢?你就要查颜观色,对方说话的语气,行动的快慢,目光的敏锐,分析他的出招”杜未说着莞尔一笑接着道:“知道了吗?”
“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姐姐常行走江湖当然说的都是练武之类的话了!”
“还有你啊!我不光说给张彩听,你也给我听着点,还没问你怎么跑那里去睡觉来着?”杜未说着,松开他们的手,进了一品居,在空桌子旁坐下来,杜未高声道:“一煲水煮牛肉,一煲莲子汤两碗白米饭要快!”
“这花荫镇上的乞丐经常成帮结队的欺负我,所以只好睡那里了!”
张彩趴在桌面上,手支着下巴盯着门外发呆,杜未道:“待会饭菜上来呢,你只管吃!我们都吃过了!”说完起身走到另一桌旁一位五旬左右的大伯身旁轻声道:“大伯请了!我可以坐吗?”
“坐吧!”放下酒杯,看着杜未,杜未道:“在下杜未!”
“哦!想知道什么?”
“十八年前花荫镇上四十多起命案都有什么人查案?”杜未说完话,起身拎起酒壶帮老伯把空杯倒满。
“官府中人黄凡黄捕头,江湖人氏高紫仙!”
“如果我没猜错,高紫仙至少还带着两个人一起查案吧!”
“不错!高紫仙带着五个人查案,那五个人都听命于高紫仙!”
啊,杜未心里一阵暗惊,手指绕着垂在胸前的一捋发稍轻声问道:“那五位姓名老伯可否相告?”
“姓名并不知晓!”
“多谢老伯!”说着起身抱拳道:“失陪!”
“请!”老伯抬了一下手。
杜未回到张彩身边坐下,见张彩还在发呆,便道:“要不张彩妹妹我们一起到李村然后你先回去!”说着压低声音接着道:“你回去之后呢到老宅把刀埋在后院桂花树下,你再不回去呢,你娘该会跑镇上来找我们了!”
“那你呢!”
“我啊!你就别管了!我要去县衙!找黄凡黄捕头!再接下来都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我们都快一天未归家了!都不知道你娘急成什么样!”
“可我想跟着你一起去行走江湖!”
“不必去哪里行走江湖,花荫镇就是江湖,只是我爹恐怕要逼我回北方了,应为我也是禁剑山庄的人!”说着叹了口气,接着道:“在回禁剑山庄以前我要把我该查的查清楚!”
第五章白家堡之行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啊!我最近都会在花荫镇上,有时间我会回花荫村看你的!”
“那好吧!”张彩把杜未的手紧紧握着,杜未见江百战也吃好了,便起身付了钱,三人出了一品居。
送走了张彩,杜未把江百战拉到没人的角落解下天河鞭道:“你我相识,你江百战便是我杜未的朋友,以后你就直接叫我杜未,把你那藤子扔了,先把这软鞭系上!”
“绣娘裁缝铺”杜未拉着江百战进了铺子,看着江百战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黄色的!”江百战说着,杜未轻声道:“店家,把你们这里黄颜色的布料给翻一下。”
“好的,你稍等,”
“你过来看吧,黄色也有几个色的!”杜未对江百战说。
选好布料,店伙计看江百战那个样子,一直忍不住想笑,做事就故意拖拖拉拉的,杜未一把拿了布尺冲伙计道:“店家你给写清楚尺寸了,我量尺寸!”说着站到江百战面前摸摸他两边肩膀,轻声道“你站直了,我给你量衣服尺寸!”
量好尺寸,杜未走到柜台盯着掌柜道“掌柜的多久能取衣服,”
掌柜的看了看江百战道“三天后!”
“一天后我来取,多少钱?”
“我给算算啊!”掌柜的说完在算盘上噼噼啪啪打了一阵算盘道:“二十五文钱”
“好,所有纽扣要*字扣!”
“好!”掌柜的答应着,杜未付了订金,见来订做衣服和取衣服的人特别多,也给自己订做了一套裙子。
出了裁缝铺杜未牵着江百战在大街上走着,行人都纷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杜未见那里有卖扎头发的便上前道:“大娘这个怎么卖?”
摊主大娘从麻袋里取出一个道:“姑娘你带这个更好看!”
“给我兄长买的!”
“他是你兄长?”
“是啊!失散多年的兄长,今天刚遇见!”
“那就给你自己也买一个吧?”杜未摇摇手道:“不用!”
杜未付了钱,看着江百战道:“你站着别动,我给你把头发扎一下,”说着转到江百战身后当街给江百战扎头发,这呼拉一下围了四五个叫花,每人手里拿着一根竹竿,都端着一只破瓷碗,纷纷凑上前来,个个嬉皮笑脸的叫着:“小姐,给点吧!”边说边把杜未和江百战围了起来,杜未取出扇子,高声道:“禁剑山庄的人你们丐帮也敢惹!还不快滚!”
“这里是南方!花荫镇是宝天宫和白家堡的地盘!弟兄们!别怕她!”一个高个子,小脑袋的乞丐叫嚣着。其他乞丐纷纷把脏破碗朝杜未身上蹭过来,杜未一手朝江百战肩膀一搭,飞身侧空旋转飞踢,一圈飞踢过去落下身来,有的被踢到半边脸,有的被踢到耳朵上,个个被踢得龇牙咧嘴,东倒西歪,疼痛难忍,众乞丐再看杜未时,她早拉了江百战不知去向。
归来客栈,杜未左手拉着江百战,右手玩着花扇子进了店门。杜未举目一瞟,用扇子指向东北角一张空桌子道:“你上哪坐着等我!”江百战走了过去,杜未来到柜台前道:“掌柜的,开两间上好的客房!”
“这位女侠,我们的店,客房都已住满,二位另寻客店吧!”掌柜的和气的说。
咣当一声响,杜未放了一颗足有五两的银锭在柜台上,用扇子拨弄了两下,笑着道:“开两间房,多的,算打赏!”
掌柜的道:“刚好有两位客人是我亲戚,我找他们通融一下,让一间给你!”
杜未一把拿了银锭道:“这里属宝天宫管,还是白家堡管?”
“白家堡!”掌柜的边说边仔细看着杜未,杜未暗想在这种地方,禁剑山庄都没人知道,便压低声音道:“白一鸣可是我师公!你是有房间还是没有房间?”
“当家的可是只收过一个徒弟?你到是说说看?”
“高紫仙就是我娘!”
“你这孩子,为啥不早说呢?都是自己人,稍等!我马上叫伙计去拾掇一下!”说着高声叫过来一个伙计吩咐了几句。
“怎么称呼?”掌柜的吩咐完看向杜未笑着问。
“杜未!”杜未持扇子抱了一下拳回答,又沉声说道:“在此住两天,另外准备一套干净的男人衣服,包括鞋子!”
杜未躺在床上,心里琢磨着该不该跑趟白家堡找这位从未见过的师公问问呢?杜未披衣起身,下了床,穿戴整齐,出了房间到江百战房门外敲了两下门,没多久江百战打开房门道:“杜未你还没有休息?”
杜未不答,拉起江百战一只手,把一个小瓷瓶塞他手里道:“你那病若发作,别再用手挠,把这瓶中药抹一点在上,”说完取出一小袋银两也塞他手里道:“明天上午自己去找大夫看病!这里管吃管住不用使银子,我要明天晚上才回这里来!”说着拍拍江百战宽大的肩膀道:“回屋睡觉吧!”说完回自己客房。
天刚亮不久,白家堡山门外庄丁净水泼街,打扫山门前大道,杜未在门前空旷处停住脚步。见两旁各站了八个门卫,两旁门柱下一对旁大石狮雕刻的栩栩如生,现得山门门面庄严肃穆,杜未只管往前走,侍卫拦住道:“入堡有何贵干?”杜未拱手道:“拜访四老堡主!第一次进堡中,可否有人领路!”门卫叫过一名正在打扫便道的庄丁吩咐了几句,杜未便跟在庄丁身后向内走去。
“请进吧!”侍卫一抬手,杜未大步朝里走去,一路所见,楼宇高大,亭台花榭处处精美,由于尚早,走动的人并不多,只见庄丁还在打扫庄中便道,杜未暗道这白家堡可比禁剑山庄气派百倍了。
转过玉矶阁,到了福泽楼楼下,一蓝衫少年从里边走了出来,杜未一看,这不是在一品居遇到的那位吗?他见了杜未并不感到惊讶,对庄丁道:“客人交给我吧,你可以走了!”
“是!少堡主!”庄丁说着转身离去,他看着杜未道:“在下白玉楼!”
“在下杜未!昨日舍妹多有冒昧!还请白公子大人大量!”
“在下也有不是之处,又岂能怪令妹呢?令妹天真无邪!性格豪爽呢!”
“不!是舍妹粗鲁了!不知四老堡主是否在堡中?杜未前来拜访!”
“杜姑娘请随我来!”白玉楼说着领杜未穿过门牌楼,到了大院,就见四位五旬左右的长者在练功!见来了生人,四位都收了功,其中最年长的一位走了过来道:“玉楼,这姑娘是何许人?”
“爹爹!杜未姑娘是有事来找四叔的!”白玉楼说。
“面生得很啊?你叫杜未?”走过一位面容消瘦的长者说。
“杜未姑娘这位便是你要找的四叔!”白玉楼看着杜未说。
“回伯父,在下正是杜未!杜未冒昧来访!不想打扰四位前辈练功,请四位前辈见谅!”
“你来找老夫所为何事啊?”白一鸣看着杜未说。
“实不相瞒,在下娘亲正是前辈门徒高紫仙!此番是来想了解一些十八年前有关家母的消息!”
“原来是紫仙的女儿!你母亲十六年前为了花荫镇上四十多宗命案消失,此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不过六年前有人找过她,整个花荫镇上到处贴了你娘的画像,还扬言如有人能帮忙找到赏黄金五万两!出得起这个大价钱的,确实不多!五万两黄金够买下整个花荫镇的所有房屋了,结果还是没找到!”
五万两黄金,把禁剑山庄卖了也不到一万两黄金,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实力出这个数呢?和我娘又是什么关系呢?杜未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说出来,只道:“听说那四十多宗命案我娘参与破案,晚辈来此就想知道当年跟随我娘一起破案的都有谁,如今下落何处可有消息!”
第六章结识义兄
“当年查案的事老夫自是不知,不过你可以前去找一个人问问!此人便是当年负责专查此案的捕头黄凡!”白一鸣说。
“多谢前辈指点!”杜未抱拳鞠躬说。
“玉楼先带她去休息用膳吧,另外临走给她备些路上盘缠!”白一鸣看着白玉楼说。
“是!”白玉楼应着,朝杜未一抬手道:“请吧!”
离开了福泽楼,杜未朝白玉楼抱拳道:“白公子!我们就此别过,今日盛情杜未多谢!”
“杜未姑娘难得来趟白家堡,就逗留几日再去不迟!”
“多谢好意!就此别过!”
“好吧!不过杜未姑娘不用去找黄捕头了,当年随你娘查案的是五个人,分别是弥艳姑娘,戚龙瑞大娘,蓝灵公子,小月姑娘,还有杜庭公子!案结后弥艳姑娘,戚龙瑞大娘,蓝灵公子和你娘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知道小月姑娘去了京城长安,小月姑娘以后的事就不得而知了,如果我没猜错,杜庭就是你爹,禁剑山庄第一高手杜三就是你爷爷!”
“哦!白公子知道的当真不少!如果我没猜错,杜公子已经先我一步亲自去找了黄捕头了!”杜未嘴上说着心中暗想我爷爷的事他都能知道白家堡在武林中可算是名角了,只听他道:“杜未姑娘不愧慧智兰心!略尽绵薄之力而已,不足挂齿!”
“那不知六年前悬赏五万两黄金找我娘的又是什么人呢?”
“当年悬赏五万两黄金悬赏找你娘的是宝天宫第七代宫主瞿岁!”
“啊!宝天宫第七代宫主?”杜未惊讶的后退一步。
“不错!第五代宫主霍宏在世时曾受有异能的怪人控制,其后霍宏和排行最大的少宫主均死于怪人之手,排行最小的少宫主霍杰继任第七代宫主,八年前霍氏全部被人杀光,仇家不明,瞿岁八年前当了第七代天宝宫宫主,也就是如今天宝宫宫主!”
“这瞿岁之前又是何等身份,怎和我娘又能扯上关系呢?”
“我打听过,瞿岁是二十年前出了名的暗器高手,听说蒙住眼睛百步穿杨不在话下,八年以前他都只是宝天宫中的一流杀手,他和你娘认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手笔找你娘我就不得而知了!也相信只有瞿岁本人才知道,绝对是打听不到的秘密!”
“这两天让白公子奔波劳累,杜未只有说句多谢了!”
“我领你到堡里的梅庄走走吧,听说你娘也曾在白家堡待过一段时日!”白玉楼说着伸手来牵杜未的手,杜未先一步右手一把抓了白玉楼的手腕,左手朝白玉楼摇了一下,然后把手松开口中道:“那我们就边走边聊!”
“好,边走边聊!”白玉楼见她不愿给自己牵手,两人只好并肩而行,杜未边走边道:“不知宝天宫在武林中名声如何?”
“我更关心的是你觉得我怎么样?”白玉楼笑着说。
“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还有和我相比,也算半个人才!”杜未说得白玉楼笑了起来把手朝头上伸过来,杜未一探手,又先一步抓了他手腕,知道他想敲一下自己的头,擒着嘴角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说着把他的手放下,白玉楼笑道:“半个人才还好,要是半个人你怕不怕?”
“怕呀!半个人那可半人半鬼了!谁都怕了!”
“那说说你怎么有才华了?”
“虽然只是一般般,但是和你一比总就比你强一点点了!你有才华难到不知道强在那儿吗?”
“洗耳恭听?”
“我若是不说凭你的智慧当然是想不到了,看在你给我帮忙的份上,告诉你吧?你那天表现非常不错,但是你不该说你看到我和张彩从楼上窗子跳下来,更不该说跟踪我们!对不对?”
“可是那是事实啊!”
“如果你非要说那你可以说看到有仙女从天而降,追寻至此之类的话,我的傻妹妹也喜欢听啊!不至于让你堂堂少堡主难堪,对不对!”
“果然受教!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见笑了,宝天宫是名门正派吧?”
“宝天宫在武林中名声还好,只是管辖下的芙蓉镇郊外的卧虎山庄名声狼藉!”
说着话已在梅庄转了几个院子,在一栋雅阁小楼厅堂里坐下来,有庄丁送来水果,糕点,酒器用品,白玉楼盛情相请,出来行走江湖杜未也不客气,很快饭菜上桌,杜未暗想可惜了这一桌子好酒好菜,我也吃不下多少,张彩和江百战都不在,我的乖乖我可有口福了,江百战道:“是不是在想令妹了!对了,怎不见她一起来呢?”
“她啊!家中事情也多!在下不胜酒力,陪白公子对饮一杯!”
“在下白玉楼,年方二十!可以叫玉楼的嘛!”
“好!玉楼兄!喝!”
“这就对了!”
“我杜未从不与人对饮!今日破列与玉楼兄对饮一杯!”杜未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我的乖乖这酒可是伤身!好在平素也饮过酒,不知不觉又想起花鬼和九虫了,这两家伙我一离开禁剑山庄,他两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呆在禁剑山庄的。
“祝阿未你早日完成心愿!兄长敬你一杯!”白玉楼双手举杯说着,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杜未心里直打鼓,我的乖乖,都喝了一杯了,当下手绕胸前小辫子发稍,目光在桌面流转,一把端起茶杯道:“请恕不胜酒力以茶代酒,喝!”
“吃菜吃菜!”白玉楼说着给杜未碗里夹菜,杜未筷子一划,夺了白玉楼夹来的菜,白玉楼便用筷子来抢,无奈抢了几次最终还是落在杜未筷子上,杜未暗想,我的乖乖,你是练长剑的,我是练扇子的让着你一点好了,嘴上道:“喝酒吃菜还是随意的好点!”
“随意随意!”白玉楼附和着。
出了白家堡,杜未也不客气的接过装了盘缠的搭袋,白玉楼道:“不知啊未你下一步有何打算?”杜未道:“回花荫村吧,也该到了回禁剑山庄的时候了!”
“希望不会隔太久就能再见到你!”
“后会有期!”杜未抱拳。
“后会有期!”白玉楼抱拳说着,目光看向前方的路接着道:“阿未一路珍重!”
掌灯时分,杜未进了归来客栈,目光一扫在坐二十多位客人,向东北角那一桌走去。
“你回来了!”江百战起身说。
“恩!坐下吧!”杜未嘴里说着伸手拉开櫈子坐下,见江百战精神好多了,随口叫伙计上了四蝶小菜,一壶老酒,酒菜上来,江百战道:“我肚子饿,已经吃过了!你一定饿坏了吧!赶紧吃吧!”
“对了,你身体还在康复,不宜饮酒,你给我说个故事吧!”杜未说完自斟自饮,江百战道:“从前有位老奶奶,她孤独终老,终身未嫁!在她年轻时,和你一样,是百里挑一的窈窕女,很漂亮的那种……”
“呵呵呵呵”杜未笑着,手指朝江百战挥挥笑着道:“你继续!你继续!”
“很漂亮的那种,每一位上门提亲的公子她都亲自接见,并说出去走走,她会带每一位提亲的公子到一座桥边,那座桥并没有桥名,也许有,只是桥太古老,桥边人家后代子孙都迁走又有外地人迁来,所以后来桥名不为人知,桥下水急湍流,河水也很深,带去的每一位公子她都会问,你是真心爱我吗?如果你是真心爱我,就请你为了我从这桥上跳下去。年复一年,没有一位公子愿意为了她从桥上跳下去,直到她芳华退去,也直到她两鬓斑白,知道的人都会问她,你后悔吗,她说我不后悔,因为会为我从桥上跳下去的人,他在我心里,他无怨无悔的陪伴了我一生,只要我心里有他,为他守寡,又当如何!”
“如果我杜未带你江百战到那坐桥边,说同样的话,你会为了我从桥上跳下去吗?”
第七章一探宝天宫
“我也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故事里的老奶奶所说的心里的他,应该曾经在那条河里救了她而自己却被水冲走!或者说在桥上为了制止恶人伤害她而被人打下桥。”杜未说着,放下筷子道:“回房间休息吧明早我还有事,你自己去绣娘裁缝铺取衣服!”
“那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还有那条鞭待会你到我房拿去吧!作晚我把它压在枕头下睡觉,竟梦见自己腾云驾雾,还梦到仙峰缥缈,我今早细看了一下,上面有天河二字”
“那只是梦而已!”杜未说着,打开白玉楼给的袋子,见里边有两个小药瓶,明白是敷伤口的金创药,里边足有一百两银锭和二十多两散碎银子,还有两枚鸡蛋大小的火石子,杜未伸手入袋中抓了一把散碎银子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袋子装了,拿了两瓶药和两枚火石子然后把袋子递给江百战道:“这里面还有两百多两银子,你可以买一匹马,回到北方老家!”
“我能帮你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只能这样做!”
江百战沉默片刻道:“那好吧!我听你的,回老家!”
“回客房好好休息吧,”说着起身,江百战也起身抓了袋子跟在杜未后面,上了楼,到江百战房间门前杜未停住脚步道:“我在外面等着,你进去拿天河鞭吧!”
江百战没说话,进了房间,取出天河鞭,交到杜未手里,杜未道:“对了,你明天上裁缝铺取走你的就好了,”
江百战低头没说话,杜未道:“此后一别,只有各自珍重!”说完朝自己房间走去。
杜未躺在床上,思绪翻转,没有睡意,不知不觉,夜已深浓,外面街上传来打更声,更夫在外面街上叫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夫的声音渐渐远去。杜未爬起来,点亮油灯,到沐浴木缸洗漱一番,洗完略做打扮,收拾停当,穿了夜行装,腰间系好软鞭,打开天窗,回手一掌灭了灯,如放飞的燕子般飞出天窗去。
正是夜黑风高的深夜,杜未运起夜视功,身如夜鹰掠过一栋栋楼阁,偶尔在一栋屋顶瓦面探脚尖借一点力便一跃数百丈远,几个起落,到了镇东头的宝天宫外。
飞落上宝天宫三丈高的围墙上向里面看去,虽然是深夜但宝天宫中依旧灯火通明,依稀可见守卫排成队在宫中巡逻,几栋高楼的高处都有护卫站岗放哨,杜未观看良久,见西北角一片黑暗,记好宫中要进的方位,掠回宝天宫外地面,顺着围墙,沿着护宫河飞跃。
再次飞落围墙上,向宫内下方投出护宫河边随手捡的一块小石头,见半天没任何动静,飞身掠入宫中。贴着墙根展开猫步走法过了两条巷弄,见前面是护卫住的,后面这一片是柴火房,和伙食房,停住脚步,手指在胸前绕着发圈,目光流转,转身向后走去。一式旱地拔葱飞身而起,落到屋顶瓦面,再次飞掠而起,飞如蜻蜓点水,沿着每栋楼的屋檐翘角上两个起落飞落向一栋大屋二楼,放哨的刚转身便被杜未一把叩住咽喉,拽到柱子后。
“你若声张!我便要了你的命!”杜未压低声音说。
护卫咽喉被她指头关节顶的说不出话来,只得拼命摇摇头,杜未压低声音道:“你们宫主可否在宫中?点头在摇头不在,”护卫努力点点头,杜未又道:“这两天你们宫主身边最厉害的杀手是谁?”杜未手一松,护卫道:“彭于晏……”晏字刚吐出来就又被扣住,杜未道:“下面大屋是做什么用的?”说了手又松了一下,护卫道:“粮食仓库!”杜未当即点了他僵穴和哑穴,脱了他的外褂套在身上,脚尖在围栏上一点,如一只大鸟凌空向粮食仓库屋顶飞去。
瞿岁白天刚和排行第一的门徒殷宁和第五门徒西门晓双从北方回到宝天宫,正在好睡,被外面呼叫声惊醒,一把退开睡在怀中的陆金凤,下了床,匆匆穿了衣服,来到议事厅,正好彭于晏往外走。
“老三!发生了什么事?”瞿岁看着彭于晏问。
“禀宫主,粮仓着火!”彭于晏说。
“好,你随我去看看!”
杜未从天窗飞入把粮食袋子点燃后,把屋子内也点燃几处,依旧从天窗飞出混在前来救火的护卫之中,随着他们去打水,提水,没过多久,就见南边来了三个人,那三人正是殷宁,彭于晏和西门晓双,只听殷宁道:“老三,你去保护好宫主!老五你和我飞上屋顶观察周围屋顶动静!”殷宁说着,闪身飞上屋顶而去。
杜未正在提水灭火,见那称做老三的彭于晏领着一个人过来,听到彭于晏尊称他宫主,杜未边提水边仔细打量彭于晏身边这个男人,见他五旬左右,衣着华丽,双目炯炯,身形高廋,听他和彭于晏站在那里说话声音洪亮,记下了他的容貌,心中暗道我的乖乖,该思退路了,当下对身边的家将和下人装作肚子痛的样子慢慢离开,一路对盘查的岗哨连哄带骗,总算是出了宝天宫。
回到客栈,天还没亮,从后面天窗飞入自己房间,和着衣服到头便睡。
中午时分,窗外下着雨,杜未睡醒起了床,收拾停当,到大堂取了伞匆匆离开了归来客栈。
“掌柜的我来取衣服!”杜未站柜台前。
“名字!”
“杜未!”
“好!稍等!”
掌柜的递过衣服,杜未边看衣服边道:“江百战的衣服取走没有?”
掌柜的翻册子看了一下道:“取走了!”
杜未见不光做工精细,还绣花精美,便道:“我再做一身衣服,给我姑姑做的!”说着想像了一下高小晴的身段,填写了尺码!选了布料,填写了高小晴的名字,掌柜的道:“真是个孝顺的姑娘!我们这里那可是全镇做工最好的一家!咋不给你娘也订做一身衣服呢?”
杜未听得一阵心酸,眼泪一下冲到眼眶,低头不语。半晌轻咳了一声抬头道:“店家!做好一点,拜托了!”
“阿未回来了!吃饭没有?”高小晴见杜未进屋放下手中的活过来拉着杜未看,边看边道:“你昨天晚上没睡觉啊!眼睛红红的!”
“睡得挺好的!这两天风大,眼里进沙子。”
“今天好好陪陪你姑姑,我们明天就走!”杜庭坐在一旁发话,杜未朝张彩连眨几下眼睛,暗使眼色,张彩点了一下头,坐到杜庭身边道:“伯父,你们才来几天啊!就多留些时日再走好不好!”
“伯父也想多留些时日啊!可庄里事多!今天你可别再和阿未到处跑了,让她好好陪陪你娘!”
“伯父,张彩求你了!行不行!”张彩说着拉起杜庭的手不停的摇,口中道:“伯父我和姐姐都十多年没见了!”
“张彩,你得听话!你杜未姐姐以后还会来看望你的!”杜庭手放在张彩肩头上边说边拍了拍。
“我听伯父的话不和姐姐到处乱跑就多留三日可好!”张彩紧紧握着杜庭的手说。
“多留一天吧!”杜庭说着,杜未也在杜庭身边坐下拉起杜庭的一只手,看向张彩道:“张彩想不想听我爹爹说我娘当年破案的事!”
张彩看向杜未,杜未冲张彩眨一下眼睛,张彩道:“想啊!”说着看向杜庭道:“伯父你一定要讲一讲我姑姑当年破案的事!”
“你姑姑那会破什么案!她一个自小练武走江湖的人,破案那是官府的事,如若不信你们也可以上白家堡问问老堡主!”
“白家堡姑姑也认识?”杜未问。
“白家堡就在花荫村东头的白沙岗上,白家堡里吃的菜大部分都还是花荫村的村民种的,白一鸣和你爷爷高鹏是结义兄弟,你娘小时候那白一鸣前辈经常来家里教练武,姑姑也经常挑菜送去白家堡!”
“那姑姑可知道宝天宫?”杜未听起了兴趣继续问。
“宝天宫离这里有点远,在花荫镇上,你问这个干嘛?”高小晴语音有些发颤的问。
“姑姑,我听说六年前有人悬赏五万两黄金找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未坐到高小晴身边拉起高小晴的手看着高小晴问。
第八章打探高紫仙下落
高小晴听得暗自一惊,心想这孩子这两天八成是在到处打听她娘的去向,看来她已多少知道了一点……
“姑姑,你就告诉未儿吧!”杜未摇着高小晴的手央求着说。
“那宝天宫和你娘没有任何关系,六年前是有人到处张贴画像找你娘,姑姑打听过,可没打听到是谁要找你娘,姑姑也到处撕下画像,怕有人要害你娘,家里还有一张当年姑姑撕下来的画像!”
“在哪儿!姑姑!给未儿看!”杜未鼓着腮帮,急切的看着高小晴,高小晴起身去厢房,杜未和张彩紧随身后,高小晴取出画卷,在梳妆台上展开,杜未盯着画像,果然和小时候记得的娘的样子很像。
“娘……”
杜未叫出一声,泪水涌出眼眶,噗漱漱顺脸颊落下,高小晴站到杜未身后,把杜未拥到怀里。
杜未双手捧着画卷,高小晴道:“待会儿把画卷挂起来吧!”说着抚摸着杜未的秀发接着道:“你好像夜里没睡好,回房间好好睡一觉吧!”杜未点了点头。
回到客房,杜未便把在绣娘裁缝铺给高小晴订做了衣服的事和高小晴说了一下,高小晴道:“订做衣服得自己亲自去让师傅量一下尺寸的,不过姑姑后天也想去看看你的眼力如何!”
宝天宫中,云霄殿内瞿岁和陆金凤坐在台上,台下左边坐着殷宁,彭于晏,右边坐着西门晓双和第七位门徒铁风,殷宁道:“站岗家将被点了僵穴和哑穴,他说那人蒙着面,是个女人!”
“把那名家将叫进来!”瞿岁说。
“是!”殷宁回答着朝殿外方向道:“叫南宫德进来!”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家将,朝中间一跪道:“南宫德拜见宫主,宫主夫人,四位护法!”瞿岁道:“你把当时的情形仔细说一遍!”
“是!”南宫德便把蒙面人从伸手叩住自己咽喉到离开边说边比划的描述了一遍!
“难道是她!”陆金凤说。
“夫人指的是京城魔仙!”
“不错!定是江湖上人称京城魔仙的花自芳!”陆金凤斩钉截铁的说。
“你们怎么看?”瞿岁看向殷宁。
“花自芳双十年华,独来独往,剑术一流,轻功了得!和南宫德所描述的十分相符合!”殷宁说。
“可花自芳向来长居京城,只在长安城中行事,怎会远来这南方小镇呢?”彭于晏说。
“可除了她京城魔仙江湖上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出入宝天宫!”西门晓双说。
瞿岁闭口不言,两年前在潼关和花自芳一场厮杀,在她出神入化的剑法下不但占不到半点便宜胳膊上还有她当年留下的剑疤痕,她的剑术和轻功,在江湖上几乎无人能敌。
陆金凤见瞿岁没说话,知道他在想两年前的事,那一天在场的几位宝天宫杀手全部惨败在京城魔仙剑下。
铁风道:“她配带何种武器?”
“回七护法,她没有配带任何武器,两手空空!”
“啊!”瞿岁一声惊呼,身往前探,鼓着眼睛盯着台下的南宫德,在场的也人人震惊,铁风道:“花自芳向来剑不离身,莫非另有其人?”
“不管她是谁,今后岗哨一律两名家将同时站岗!”瞿岁看着殷宁说。
“是!”殷宁高声回答。
杜未一觉睡醒,闻到饭菜香味,看看已是傍晚时分,外面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来到客厅,张彩正往桌子上放菜,杜未见有猪肚包鸡,还有一大盘猪肥肠和白菜心一起煮好的,浓浓的油香味扑鼻,杜未帮忙上菜,张彩和杜未都在饭桌旁忙着,张彩道:“那个小叫花呢?”
“我给了他路上用的盘缠,打发他回老家,但据我判断,他是不会离开花荫镇的!”饭菜上桌后高小晴搀扶黄金山入席,黄金山喝了几盅酒,吃了点菜便去歇着,吃完晚饭杜未和张彩收拾饭桌,把碗筷洗干净,便来围坐在高小晴身旁。
窗外已是夜幕降临。
“你娘自小有一种本事,就是她能招唤小动物,松鼠,山猫,狐狸,还有各种鸟,甚至于天上飞的老鹰,
”高小晴说着,突然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杜未暗想,天上飞的老鹰我娘都能招唤,又岂非寻常之人,高小晴转换话题道:“白前辈练了十多年练成的武功,你娘不到三天就学会!刀枪剑戟她样样都学的很好,但是她最拿手的武器就是你腰上扣着的长鞭,长大后很少在家,姑姑自是不知她在外面结交了些什么样的朋友。”
“那我娘留鞭是何用意,她又说了什么?”
“她写了一本小册子,留鞭时说若杜未长大也学武走江湖,这条鞭就留给她做随身武器!若是她不喜欢练鞭,这鞭能辟邪镇宅。她说要去花荫镇会见朋友,我听着她话音不对,问她会见什么朋友,什么时候能回来,她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她一个人走的吗?”杜未突然的打断高小晴的话问。
“不是!”高小晴一愣,说漏了嘴,气得看着杜未。
杜未一看她的眼神,知道她似乎想隐瞒什么赶忙改口道:“姑姑!我想看看那本小册子!”高小晴起身去拿,没过多久,拿来一本小册子,张彩点亮油灯,杜未仔细翻看,记载的全是如何运鞭退敌制胜绝技,那鞭法精妙绝伦,当真是鞭影护全身,弹鞭挡暗器,抖鞭能缠刀和剑,抽鞭能裂石,探鞭能卷物,其中还详细记载了出鞭身形步法,手法,并画有打出的鞭花图案及祥细说明,其它没有记载,杜未看完把小册子递给杜庭观看,杜庭看完道:“这鞭是百兵及暗器的克星,能钢能柔,能曲能伸,若练精了有神出鬼没的绝技,世间愁的是找不到好鞭,也难以打造出一条不畏宝刀宝剑的好鞭!”
杜未不语,接过小册子揣入怀中,和张彩出了屋,绕到黄金山住的房间,见灯还亮着便上前敲门,黄金山开了门,杜未和张彩坐下后杜未道:“大外公,我想听听我娘临走时的情况?”
“你娘除了小时候来过这里,长大了都几乎不来这里,你小时候的事你忘了,你和你娘,还有你爹都住在高家老宅,也许在你娘看来这里是黄家,她只是偶尔的来这里找你姑姑,和我这个老头子都没怎么搭话。她走也是从高家老宅那边走的。”
我的乖乖,娘到底是和谁一起走的呢?走了就没有再回来,姑姑为什么要有意隐瞒一些事情呢?杜未躺在床上越想越睡不着,干脆运起夜视功从床边拿起小册子轻声郎读,边读边用心体会只到犯困,沉沉睡着。
天亮了,张彩出了门,见杜未手拿小册子在院子里边走手边比划,不时又看一下小册子,便不去打扰她,到灶房给娘帮忙。
不知不觉,杜未练习了一整天鞭法,小册子上所记已背诵熟,把小册子交给高小晴保存,次日天明,已到了该离别的时候,张彩她爹远在军营当兵如今已是一名将领一家人聚少离多,家中地里农活这几天都让杜庭帮忙干得差不多了,杜未和父亲杜庭打点行装,和高小晴,张彩上了花荫镇。
四人到绣娘裁缝铺高小晴取了衣服出来,便在镇上告别。
中午时分,高小晴和张彩回到家中,见家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光头,脖颈上刺着青花,浓眉大眼,卷眉倒立,身形高大,相貌如同庙里的伏虎罗汉,令人生畏,手中提着一把镔铁长戒尺,一身锦服,另外一位面白如玉,身体瘦小,朗眉星目,看上去文质彬彬,是个书生打扮,手中握着一把扇子。
高小晴上前对那白面书生道:“你们可是找人?”
“这里可是高小晴的家?”光头高声问着,目光打量着高小晴,高小晴暗道这人说话没有礼貌,身形彪悍,手中提着兵器不像好人,开口道:“你们是那里人?找高小晴干什么?”
“我们是杜未的朋友,从禁剑山庄而来,到此处杜未的姑姑高小晴家找杜未!”光头大汉说。
“你们叫什么名字?”高小晴问。
“我叫花鬼,他叫九虫是个哑巴!你就是高小晴吧?”
“我看看你手中的扇子!”高小晴看向九虫说。
九虫打开扇子递上,高小晴接过两面看了看,和杜未手中的扇子一模一样,高小晴道:“杜未刚走,可能刚离开花荫镇,你们去追她吧!还能追上。”
第九章天河神剑
父女二人一人牵着一匹马在人群中走着。不知不觉快要离开花荫镇,见对面一个少女头上戴着斗篷,右手握着长剑也牵着一匹马,看样子她是刚低达花荫镇,她和杜未擦肩而过,杜未隐隐感到她身上有一股袭人的杀气,可能高手都比较敏感的原因,她感到的是杜未面容给人一种一般人很少具有的亲和力气息,这是一条叉街口,两个身影在另一个叉街口停住,冷面少女警觉到敌人的出现停住了脚步,那两个人正是花鬼和九虫,他们远远看到了杜未,正要跑过去,又看到了从京城一路追踪而来的京城魔仙花自芳,没想到她阴魂不散我们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
杜未虽然没转身,但她发觉隐隐身后有杀气凝聚,杜未道:“爹爹!这里准有事要发生,女儿想看看!”
“别多管闲事,走吧!”说着飞身上马。
“不好!她发现了我们!”花鬼说。杜未回头朝花自芳看去,见她瞟了一眼另一旁叉路口,杜未看向叉路口,却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正缩回去,是他们!一流杀手对周围的动静和目标都是非常敏感的,花鬼和九虫在江湖上犯案无数,死在他两手里的人数不胜数,看来这位冰冷的美少女是冲着他两来的,杜未手指捻着发卷,目光流转,一咬唇,牵马首先向那条叉口走去!杜庭一邹眉,只得骑马跟在后面,花自芳也牵马朝那边走,这条叉路是通往白家堡的大路,到花荫村也可以走一段这条路只是绕了一点。
花自芳心中暗想花鬼和九虫难道也是她们要找的仇人?不然明明要上马离开花荫镇往北去却突然转身向东走。
杜未见她跟来便提高声音大声道:“爹爹你先至小箐铺投宿女儿有事去趟白家堡!”杜庭勒马转身高声道:“那你自己保重!”打马向北而去。
花鬼和九虫一听明白这条路通往白家堡,是要提醒他们到白家堡汇合,当下两人展开轻功向前飞去。
花自芳一看,急了,弃马飞身而起向东追,杜未在她前面飞身而起在空中截住花自芳,扇子一措,扇中飞出四枚血影针,花自芳剑影飞舞,以剑击飞血影针,杜未见她剑术太精扇子不是她对手,一拍腰间,天河鞭弹起,以鞭战剑,两人从空中打到屋顶,又从屋顶打到空中。
花自芳边打边暗暗吃惊,纵横江湖四年,第一次碰到劲敌,竟然是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而且发现她的鞭法越打越顺手,自己的织芒剑削断过上千把普通刀剑,她手中软鞭竟不畏织芒剑,削砍不断,打着打着花自芳步步后退,绝招使尽,而她的鞭法越打越出神入化,凌厉无比,屋顶瓦片被她软鞭卷力卷得随影纷飞。
杜未见她不是自己对手,收了鞭,抱拳道:“阁下承让了!”
花自芳收了剑道:“阁下为何多管闲事!”
“花鬼和九虫是在下的朋友,朋友有难,在下岂能袖手旁观”
“在下并非你的对手为何收手而不杀了在下呢?”
“和阁下无冤无仇,自不必滥杀无辜,多个朋友多条路,在下杜未!”
花自芳抱拳道:“在下花自芳!”
“花女侠如若相信于我,花鬼和九虫交给我来处置,保证他二人从今往后不再善恶不分,滥杀无辜!”
“好!既然有你杜未这句话,我花自芳这就回京城!告辞!”说着抱拳。
“告辞!”杜未也抱拳说。
花自芳飞落自己马背上,一勒马缰,打马飞奔而去。
花鬼和九虫也没跑多远便回身观看,见杜未和花自芳打了起来便又回来,看到杜未竟然有本事和京城魔仙匹敌,两人都深感惊讶!
杜未飞落地面,花鬼和九虫飞奔了过来,九虫一下把杜未抱起,杜未双腿夹在九虫腰上,双手在他脸上掐了两把,然后把双手展开,九虫抱着杜未原地转了一圈,九虫放下杜未,杜未一个后空翻,不偏不倚的骑在花鬼脖颈上,双腿夹着花鬼脖子,手掌在花鬼光头上轻拍,花鬼呵呵直乐!九虫一个空翻,又骑到杜未脖子上,双腿夹着杜未脖子,花鬼怒道:“九虫!你大爷的,给我下来!”
九虫飞身落地,杜未双掌在花鬼头顶一按,飞身而起,落在马背上站着,九虫两个空翻飞上马背蹲在杜未前面,双手抱着杜未双腿,花鬼见她两闹个没完,只好去牵马,九虫在杜未大腿上拧了一把杜未拧着九虫的耳朵道:“乖乖!差点害死了妹妹知不知道!”又捏了捏九虫的脸,当下拨开九虫的手飞落花鬼身旁道:“我的乖乖是往北走不是回花荫镇!”花鬼缩回牵马的手捏了捏杜未的脸蛋,杜未呵呵直乐。
见镇上出来一乘高大马车,花鬼和九虫都飞到马车顶蓬上坐着,杜未飞身上马骑在马上跟在马车后面走。
如家客栈,杜未三人见了杜庭,都老老实实的坐好,
不敢嬉戏打闹,杜庭道:“我们不先回禁剑山庄,先去长安!好好休息一日,明晨早点出发!”
京城长安,天子脚下,千家万户,每条街上都车水马龙,四人非止一日到了这里,中午时分进了城,花鬼和九虫对长安城地形熟悉,来到长安城夜晚最繁华热闹之处翰林街,长兴楼住下,杜未对这里一切陌生,从进城后一路面馆,茶馆,棋馆,烟管,太医院,酒肆,书院,画院,醉兴楼,品花楼,百花楼,状元楼……楼阁旺铺节次鳞比,看得人眼花缭乱,长兴楼到了夜晚,那叫一个热闹,简直就是一个大赌场,不光长兴楼,周围有的怡红院,江南春院,潇湘院,百乐院,翰林院……更让整条街形成了一个不夜城。
城中骑马的,坐轿的,牵着骆驼走的啥都有,杜未头一回来到这繁华热闹的八水长安城,赶了十多天路,头一天好好在长兴楼休息了一天,到了第二天傍晚时分,和花鬼,九虫出了长兴楼,经过江南春院,进了百乐院,这里是长安城最大的赌场,有赌掷色子的玩骨牌的,斗鸡的,斗蟋蟀的,杜未一进里边,里面有赌的有看的,有回纥人,有吐蕃人,……最多还是中原人氏,小时候大外公黄金山教过很多,但现在早没有了那个兴致,知道这两家伙除了正事别的什么事都有一手。
“你们两给我听好了,可以玩,但不可以生事,谁要是再无端生事我可和他绝交!”
“我们那敢再生事,这些地方武林中人谁都怕京城魔仙!”
杜未出了百乐院,见很多人赶往怡红院楼前,杜未随着人群往前走,见这里新搭了一个台子,杜未找人一打听,知道今晚这里有才艺展示,都是十五六岁的女子,京城最有名的三家青楼老板将会来这里举荐姑娘!为的是拉生意,台前的最前排是青楼老鸨坐的,只见上台一位年青女子,说了一连串行话,杜未一句也听不懂,又上台一个女子,杜未见她上台的步法和快慢速度是个练武之人。
“列位!在下怡红院管事毛涴青,今晚由怡红院,醉春院,江南春院携手从各地精选出六位佳人为今晚有幸到场的各位达官贵人,各位富商巨贾,各位才子佳人和各位过往客官献才艺,先请出第一位怡红院中头牌扬州才女刘月为大家展示才艺!”
刘月书童打扮,手摇花扇子,在台上朝台下鞠躬,高声道:“小女子不才,为过往客官吟诗一首,以博青莱!”直起身子在台上迈着方步道:
怡红百花诗意浓,
醉春一曲遗千斤。
江南一游春色尽,
才艺待客亦有情。
三院同赏旷古今,
幕开幕谢别有心。
爱慕牡丹白颜色,
妙手难医相思病。
刘月吟完诗做了个万福,退回怡红院去,毛涴青上台道:“刘月姑娘一首诗兼备了怡红院,醉春院,江南春院三院特色!还提醒各位有情官爷,各位多情公子常来看望姑娘们!以免得了相思病,可难治了!下面请出醉春院洛阳姑娘孟如雪给大家古筝弹奏一曲《两莫忘》,听说听的人会落泪,这里涴青问大家一句怕不怕?”毛涴青说着朝大家笑了笑接着道:“听了可是会深深陶醉其中的哦!”
毛涴青的说词和古怪表情逗得过往行人哈哈大笑,毛涴青道:“我就不多说了,有请如雪姑娘上场!大家洗耳恭听了!”
第十章京城三女侠
有怡红院伙计搬上琴架,就见一位白裙姑娘步履轻盈上台,杜未一侧身,身侧来了花自芳,杜未笑着偏一下头,算是打招呼,花自芳道:“可否赏脸饮杯水酒!”
“好!”杜未笑着回答,和花自芳进了怡红院,怡红院中,姑娘们站满了楼梯,花自芳边走边道:“这怡红院的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男客女客都可以来的,江南春院和醉春院可就不好说了!”说着领杜未上了楼向里边走,来到一个房间门口,花自芳叩了叩门,有人打开门,杜未一见,是刚才在台上吟诗的刘月,刘月笑脸相迎。
“她是怡红院的头牌,名叫刘月!我经常上她这里饮酒!”花自芳说。
“这位妹妹是?”刘月看着杜未,杜未抱拳道:“杜未!”
刘月给酒壶装满酒,布置了水果和甜点,在杜未旁边陪坐,给花自芳和杜未斟满酒,自己也倒满一杯,刘月聊了些怡红院的趣事后杜未三杯酒已下肚,花自芳道:“刘月出口成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胜人一筹!”
“听说刘月是扬州人氏,扬州廋西湖景色很美,尤其是到了晚上,刘月姑娘可否现作一首词,题名就叫夜来西湖泛舟!”杜未看着刘月说。
刘月道:“好的!”说着起身在屋中度着方步,走了三步道:
“隔岸楼台,别是小奴梦里水乡,夜夜寻琴韵,弄风雅,疑猜人潇洒。”
杜未起身接道:“朱红楼,莺莺燕燕飘出窗,素袖舞霓裳。”
刘月接道:“亦惜芳华,开怀饮,一饮醉了梦,二饮醉清风,再饮情依依,意绵绵。”
杜未接道:“更难得,放声歌,添欢乐。”
刘月接道:“推开窗,弦月明,渔火远,目送孤帆去,水波粼粼来。”
杜未接道:“雾入梦乡,音散尽。”
“好词!”刘月说着拍了一下手,笑道“杜未妹妹想不到不但武艺高强,也会填词!刘月甘拜下风!”
“见笑见笑!”说着牵刘月的手一同入坐。
三人又一齐饮了一杯,杜未担心花鬼和九虫闹事,便起身告辞,花自芳也提出有事,杜未和花自芳出了怡红院。
刚到街边,正好遇上毛涴青,花自芳从中介绍,杜未明白毛涴青也是学武之人,杜未道:“我们年龄相仿不如今后就以姐妹相称,花女侠和毛女侠意下如何?”
“再好不过!我刚好二十,不知杜女侠和毛女侠芳龄多少?”花自芳问。
“那我得称你一声姐姐了,今年十八!”杜未说。
“我比你们两个都大,今年二十二!”毛涴青说。
“那妹妹最近住哪儿?”花自芳看着杜未问。
“住长兴楼!”杜未说。
“长兴楼是我爹爹开的,待会儿我回去支会一声,长兴楼是我的家,也就是你们的家!”花自芳说。
“今日我们三姐妹有缘,我们再回去共饮一杯!”毛涴青说。
“好!”杜未爽快答应。
三人再次回到刘月房间,刘月亲自重整杯盘,布置了四蝶小菜!四人边吃边聊,甚是投缘。
杜未离开怡红院后一想,我的乖乖,长兴楼大小房间两百多间,还有一大客堂供住客吃饭,另外还有一大客堂供客人赌博,这家业可不小,算我杜未走运了。
回到百乐院,见花鬼和九虫哭丧着脸站在一旁观看,杜未悄悄走到九虫身后,一下跳了趴在他背上,手向前搂着他脖子,花鬼过来搂着杜未背后道:“你的两个乖乖都把身上的银两输光了!江湖救急!拿出来吧!”杜未站到地上,朝花鬼胳膊打一下道:“我叫你赌的!还江湖救急!”
花鬼陪着笑脸道:“啊!有的人这次出来饮酒了!我可是闻到酒味了!回去得把这一重大发现告诉老爷子!”杜未一把拧着花鬼的耳朵道:“敢告我的状,谁借你的胆子!”拧着他耳朵走了两步扬着嘴角道:“说!还告不告了!”
“不告了,不告了……”花鬼不停求饶。
这时很多人不看赌钱都来看姑娘家教训大块头,杜未嚷嚷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口子吵架吗?”花鬼顺着杜未道:“阿哟我的小娘子,放了相公吧!”杜未咯咯直笑。
三人打打闹闹到了长兴楼,杜庭铁青着脸坐在桌子旁,另一边坐着禁剑山庄的庄主沈剑山,和少庄主沈世,杜未上前道:“杜未拜见庄主!拜见少庄主!”
杜庭拉着脸道:“多大的人了还整天像小孩子似的只知道玩!知道回来了,说过多少次了就是不听,说着递给杜未一张纸条,上写:花自芳!长兴楼!末尾有一个杀字。
杜未道:“你们派别人吧!”说着把纸条放回沈剑山面前,
沈剑山起身一大耳光抽向杜未,却被一只手一把接住!沈剑山目光顺着这只手死死的盯着九虫,怒道:“哑巴!你想造反?”
“谁敢惹杜未,我两就和谁拼命!爷可不管他是谁!”花鬼站到沈剑山面前说。
“反了天了!”沈剑山说着坐了回去。
沈世伸手拉起杜未的手,放到手中两手搓揉,杜未一把甩开他的手道:“我要退出禁剑山庄!”
“只要你是我女儿,你就永远是禁剑山庄的人!”杜庭斩钉截铁的说。
杜庭回到房间,沈世开门走了进来,又回身把门关好,杜未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沈世走到床边刚要坐床上,杜未道:“跪下!”
沈世跪在杜未面前,杜未道:“自己抽自己十个耳光!”
沈世抬手就打自己耳光,打了两三耳光杜未探手一把抓住他的手,沈世左手被杜未抓在手里,他右手在杜未手背上揉捏,杜未一阵心酸,沈世自小就是一个傻子,外表相貌堂堂,衣冠楚楚,四岁死了娘,沈剑山怕以后是个麻烦沈世四岁,沈剑山就找杜庭和五岁的杜未订下娃娃亲,两人一起在禁剑山庄长大成人,从小到大他的生活起居全由杜未照顾。
杜未起身和沈世面对面跪下,双手捧着他的脸道:“你知不知道你爹很聪明!他把你从小就扔给了我,他从那以后就省事了,他连你的名字都取得像省事一样!”说着双手抚着他的脖颈摇着他的头,杜未心里想哭却哭不出来,把自己的额头顶在沈世的额头上。
突然想起他们会对花自芳不利站起来刚走了两步,被跪在地上的沈世紧紧抱住了下身,他叫着别走,杜未赶忙拨他的手,却怎么也拨不开,一看他那个样子,知道他泛浑了,他一泛浑不依着他是行不通的,只得放弃低抗,突然发现他手不老实,好像有人教过他怎样陪伴女人,杜未怒从心起手如灵蛇一划,点了他的穴道,把他的手掰开,他手中拿着一根针,杜未心砰砰直跳,乖乖,好险,这针上被啐了昏睡药水,差一点点就做了他的真实娘子了。
一路边走心中边想沈剑山,你果然够狠,不光教傻子用药,还教他……
“退回房去!”杜庭怒目盯着杜未说。
杜庭的话打断了杜未的思绪,杜未见杜庭目含怒火,只得向后退,杜未退一步,杜庭向前进一步,杜未再向后退一步,杜庭步步进逼,杜未退到了房间门口,杜庭一探手,从杜未身侧打开房间门,杜未被逼得退到了房中。
这时一道身影闪了进来,是沈剑山,他大袖朝杜未脸面一挥,杜未闻到了一股芳香,双手一提,发现全身松软,沈剑山嘴角擒着一丝阴笑,他走到沈世身旁,手一划,拍拍两下解了沈世穴道,笑道:“五天前你和小芳怎么在床上做的,今天你就怎么对付你娘子!”转身看着杜庭道:“亲家!我们回避吧!”沈世一下跑过来抱住杜未,张口就朝耳垂上面来,身后只留下重重的关门声。
杜未绝望的睁着眼,只觉得屋内朦朦胧胧,任由沈世兽性大发,窗外春风吹刮着树枝,那声音传入杜未的耳中。
不知不觉,一阵风袭入屋中,是个蒙面人,他从小天窗飞进来,他一把拽开酣睡的沈世,点了沈世穴道,从床上拉起杜未,床边扯了一块布帘裹了杜未,背在背上,用布条系好,取下窗板,飞出窗外去。
第十一章千里走单骑
泪珠从眼中不断溢出,刘月用纱巾给杜未拭去泪水,父亲步步紧逼的眼神浮现在眼前,沈剑山嘴角的阴笑,刘月起身离去,杜未睡在刘月平时睡的床上,平静的躺着,和杜庭之间的往事历历在目,他不是第一次逼我,难道我只是他换取地位的筹码吗?在我五岁那年他自作主张把我和沈世定娃娃亲,练武那几年练得不好经常被他辱骂,十四岁那年逼我杀人……
刘月端来了莲子汤,把汤放在桌上,过来坐在床沿上,把杜未上身一手抱起,另一只手从杜未背后塞了个大枕头,起身端过来莲子汤,用小汤勺,盛汤喂到杜未嘴里,杜未木然的张嘴,刘月喂完了一碗,把碗放好,用干净纱巾擦了擦杜未的嘴,把她上身抱起,抽了枕头轻轻把杜未放平睡好,给杜未拉好被子,她起身去收拾碗去。
花自芳背出了杜未送到怡红院交给刘月后,就回到长兴楼,只见人影纷飞,长兴楼内一片混战,父亲所居住的地方到处都有人在打斗,花自芳一路杀进去,到了父亲住的地方一看,尸体横七竖八,父亲和母亲全身是血,花自芳伏在父亲尸体上伤心欲绝,起身时见这些尸体不是自家家将,就是手执扇子的人,花自芳随手拾了把扇子看了看,暗道原来是禁剑山庄的人干的,提起剑冲了出去,下楼到了大堂见禁剑山庄的人已经撤去。
“沈剑山!”花自芳一声高呼。
“自芳谁干的?”毛涴青带着六名怡红院家将赶来。
“禁剑山庄的人,我爹娘……”
花自芳说着泪涌了出来,毛涴青过来搂着花自芳抚摸着她头上的秀发道:“节哀!”说着看向带来那些家将道:“俞飞回怡红院叫四十名伙计过来清理尸体!南宫朔上潇湘院叫二十名伙计过来帮忙!其他人清理尸体!”俞飞和南宫朔离去。
“别哭了,这里一切交给我!”毛涴青递给花自芳一块纱巾说着。
杜未一觉睡到自然醒,下了床,过来一个绿裙子丫鬟道:“我叫小兰!姐姐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刘月呢?”杜未随口问。
“我家小姐有事去了长兴楼!”
“你是刘月的丫鬟?”
“叫我小兰就好了,我家小姐有两个丫鬟,还有一个叫小白!如果姐姐没有什么吩咐小兰这就去给你做吃的!姐姐先到哪里面沐浴洗漱!”说着指了一下挂着珠帘的月门。
杜未也感到腹中饥饿,在桌旁坐下,见小兰退了出去,沉默片刻,起身进了沐浴梳妆间。
杜未出来时小兰已布置好了饭菜,小兰见杜未沐浴打扮后如同换了个人,尤其是配上刘月待客用的带花边蓝褶裙,更显得妩媚漂亮,小兰不由得嘟了嘟嘴,杜未坐下道:“你家小姐也去长兴楼!”
“我听有人议论长兴楼发生了一场厮杀……”
杜未刚刚拿起筷子,一听小兰这样说,把筷子放下道:“我要赶去长兴楼!”起身便走,小兰道:“你还没吃呢……”话没说完,杜未已离去。
杜未进了长兴楼第一栋楼里,大堂整整齐齐的放了十多口漆黑大棺材,不少伙计还在忙。穿过第一栋楼,中间院子里也放着十多口棺材,向后走进了第二栋楼,大堂里放着五六口棺材,花自芳跪在一口棺材前哭,一边站着刘月,另一边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周围站了几个怡红院里的丫鬟,其他伙计们都还在忙,毛涴青在一旁和官府的人说着话。杜未木然的走到花自芳身侧跪下。
我的乖乖,我到底睡了多久,杜未感到大脑一片空白,想着和花自芳,毛涴青义结金兰,花自芳爹娘遇害,不禁落下两行泪!毛涴青打发官府的人离去后,走了过来,也在花自芳身侧跪下,三人跪着哭了良久,刘月挨个把三人扶了站起来,这时怡红院的家将刘家州走了进来道:“禀管家,属下已照你的吩咐在食为天酒楼包下酒楼备好宴席,请大家都过去用膳!”
“知道了!叫伙计们都先过去吃饭吧!吃完再回来干活!”毛涴青说。
“是!”刘家州答着退了出去。杜未想起了天河鞭,便道:“失陪一下!”
进了房间,自己的衣服和天河鞭都还在,把天河鞭扣在腰上,取了衣服内袋中的银两和物品,手中拾起扇子,当目光不经意落在白色床单斑斑点点的落红上,狠狠把扇子砸到床上,飞身出门,我杜未誓必和禁剑山庄划清界限……
“你腰间的软鞭解下来我看看!”站在花自芳身旁的女侠看着杜未说。
杜未解下软鞭递给女侠,她仔细看了看道:“十八年前我见过这条软鞭!”
“你是……?”杜未听呆了,惊讶的问。
“她是我师傅!单名一个月字!”花自芳说。
“你就是十八年前一同参与破案的小月前辈?”杜未激动的问。
“真正破案的人是高紫仙!”小月女侠看着这个说话怪怪的姑娘。杜未双膝跪了下去道:“杜未拜见前辈,我就是高紫仙的女儿!”杜未跪在地上睁着大眼睛看着小月。
“你今年多大?你爹是谁?”
“杜未今年十八,我爹是杜庭!”
“杜庭不是你真正的亲爹!”
“啊!”杜未大脑听得一片空白,眼泪华拉拉就涌了出来,
口中喃喃自语道:“杜庭不是我亲爹……”小月女侠扶起杜未。
“不错!你娘在认识杜庭之前肚子里已经怀着你!”
“那我爹是谁?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爹另有其人,但是当时你娘丧失了记忆,她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包括你真正的亲爹,我在杜庭认识你娘之前先认识你娘,自然清楚杜庭不是你亲爹但是很遗憾,我也不知道你亲爹是谁?”
“我娘认不认识一个叫瞿岁的男人?”
“认识!但是只有一面之缘,当时他和你娘在一起,是在花荫镇一品居楼上见的面,你娘当时说瞿岁是她师兄,我们当时没在意,但是自那天后你娘被一道光圈罩住,醒来时就失去记忆了,对了,你这一问我到是想起十八年前你娘失忆后,我们忽略了瞿岁这个人!”
“是什么样子的光圈?”杜未问。
“这是一种仙迹!我理解能力有限,自然也只能说是仙迹。”小月轻声说。
“那前辈可知最终我娘去了那里?”
“你娘是在仙迹之中自身消失!”
“在那里消失?”杜未紧紧抓着小月的手问。
“在花荫镇镜灵庙前和弥艳,戚龙瑞,蓝灵四人同时在仙迹之中消失!”小月女侠说完,杜未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呆滞,仙迹是什么?仙迹为什么要带走我娘……?
太阳升起,杜未牵着马从长安城城门内走了出来,花自芳爹娘已经下葬,从长兴楼的厮杀到今天已是第八天,临行前只是在刘月房中桌子上留了一封辞别信,不想有太多不舍。
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马脖子道:“马儿马儿,自今日起,这千里路你就是我的小伙伴了!”杜未说着话,马耳朵动了动,杜未伸手摸了摸马鼻子上方,看了看前方,拍了拍马脖子,飞身上马,拍马奔驰而去。
日落时分,到了白沙镇,杜未牵着马向前走,见前面叉道来了一位婶子,行走诡异,边走边东张西望,步履轻盈,是个练家子的,走到杜未前面时见她挎着提篮,提篮中荷叶盖着什么,腰间隐见一对牛耳尖刀,那刀尖上还有血渍,血渍未干,见她行踪匆忙,杜未起了疑心,暗道大爷的,叫我杜未撞上,如果你不懂武功,或许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偏偏你走路露出轻功底子,说不得我要当一回侠女了。
杜未看了看她来的方向位置,然后牵马远远跟在她身后,杜未边走边暗道,荷叶出自水塘,她提篮的那片荷叶是新鲜的,那么她定是从水边而来,刀上血渍未干,她定动过刀子,她走路东张西望怕被什么人看到,那她定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见她进了一座宅院,杜未看了看宅院位置,记在心里,转身离去。
第十二章山庄叛徒
悦来客栈,店伙计在门口转悠,见了杜未牵马到来,店伙计满脸堆笑的过来帮忙牵马,杜未道:“把我的马好好的喂好!”手一抖,手里钱币在手心里飞转,手一伸,店伙计赶忙把双手接在杜未手下,杜未道:“马要是喂好了,临走还有打赏!”
“女侠放心吧!包你满意!”伙计笑着说。杜未进了店门,取下头上的斗笠,目光一扫屋内,角落里坐着个老太婆在饮酒,杜未一瞟她的手,暗道竟然是她!她也看到了杜未,她起身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的朝杜未走来,杜未把手压在腰上天河鞭暗扣上,脚步声越来越响。
杜未把手松开,她先开口道:“小丫头,几年不见,变漂亮了!”
“都八年没见,伍十铃,你还记得我,感觉有点受宠若惊,不过今天我遇到你可是你的运气!”杜未高兴的说。
“你不怕我吗?”伍十铃见杜未从见到她到站这么近说话一直神情自若,试探的问。
“禁剑山庄的高手正在外面布置埋伏,该怕的是你!”
“那你抓了我出去邀功吧!”
“你会这么想?”
“当然!”
“那得罪了!”说着杜未一提双手,上前一步擒住伍十铃,扭着她右手摁着她咽喉往外走,走了几步把她松开。
“为何又放了我?”伍十铃惊讶的看着杜未问。
“实不相瞒,我对禁剑山庄已心灰意冷,已决心退出禁剑山庄,你为何不反抗呢!”
“你从小到大没撒过谎,我何必反抗?不过你退出禁剑山庄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沈剑山!”
“听起来不错。”
“日后你自知。”
“若是杜庭阻挡呢?”
“挡我者死!”
“孩子话!”
“他十恶不赦,我大义灭亲,有何不可,他已经让我有了必与之反目之心!”
“禁剑山庄的人呢?”
“挡我者一律该杀!”
“很好,这里的掌柜就是禁剑山庄的人,我希望从他开始!”伍十铃双手抱在胸前说。
杜未一步一步走向掌柜的,在杜未提手的出招的一刹那,伍十铃叫了一声住手接着淡淡的道:“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伍十铃说着走到杜未面前接着道:“你真的不怕背负叛徒之名?”
“像你一样?”
“对!像我一样!”
“我心已死!第二个要杀的是沈世!”
“你从哪里来?”伍十铃闪烁着目光问。
“京城长安!”
“为什么?”
“第一为自己,第二为朋友!”
“好!我伍十铃交你这个朋友!到我房间叙话!”伍十铃说着看向掌柜的道:“有好酒好菜都送到我房间!”
“是!是!”掌柜的连声答应。
进了房间,两人在小桌旁坐下,伍十铃道:“为什么要杀沈剑山?”杜未道:“为朋友!”
伍十铃没有笑,接着道:“为什么要杀沈世?”杜未道:“为自己!”
“你和沈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不愿再提。”
“就你一个?”
“一共三个!”
“可以透露一点吗?”
“其中有花自芳!”
“哦!”伍十铃微微感到震惊,沉默片刻道:“算我一个!”
“好!”杜未快言快语的说。
不多时,店伙计送来了好酒好菜,杜未饮了一盅,放下酒杯把进白沙镇看到的怪事详细和伍十铃说了一遍,伍十铃道:“十有八九又是水月庵的淫尼干的!”
“怎么回事?”杜未放下筷子看着伍十铃问。
“这白沙镇西边五里外有座水月庵,可能有八十多个尼姑,这些尼姑个个身手不凡,方圆百里之内无人敢惹!这庵中尼姑在白沙镇上有几处宅院,昨日我刚打听到她们谋取利益的手段令人发指!所做所为更是让人深恶痛绝!”
“我本来是打算今夜前去探查一番的!这样说来,定是水月庵的尼姑又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了!”
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已是万家灯火的时候。
店伙计刚关好门,便传来了敲门声,伙计打开门,见又来了一位头带斗笠,牵着马的女侠,忙笑脸相迎,来者是花自芳,进屋开口便问道:“掌柜的有没有一位和我年龄相仿的女侠这两日来投宿?”
“傍晚时分来了一位,还在店中!”掌柜的说。
“好!给我开一间上好的房间!”花自芳说着在柜台上放了银两!掌柜的给了一个房间号后,花自芳问了杜未在的房间,上了楼先来到五十铃开的房间敲了敲门,杜未起身开门,见是花自芳,开口道:“我的乖乖小仙女,你没和毛毛一块来?”
“她事多,管理着怡红院和潇湘院两处,自然要慢一步!”花自芳进屋边摘下斗笠边说,花自芳一眼看到五十铃,笑道:“千面狐,几年不见别来无恙!”
五十铃早已起身站在杜未身后,朝花自芳抱拳道:“托你京城魔仙的福,我千面狐死不了!”
三人坐下饮酒,叙着闲话,店伙计看天都黑半天了,暗想这回不会再有客人来了,门刚要关上,外面又有声音道:“店家开门!”
三人正说着话,传来了敲门声,杜未起身开门,喜道:“毛毛,我和小仙女正念你呢!把你念来了!”
毛涴青拉起杜未的手道:“木未子,你和小仙女都是急性子,也不等等我老人家!”杜未笑着拍了毛涴青肩膀道:“你算啥老人家,这里有一位比你老的老人家!”
毛涴青不认识伍十铃,花自芳道:“这位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千面狐伍十铃!”杜未一拉毛涴青道:“这位可是京城最有名的两院大总管毛涴青!”毛涴青和伍十铃相互抱拳,杜未道:“我们人多这里地方狭窄,移步到大厅饮酒!”
伍十铃和花自芳都说好,杜未压低声音道:“先不急着下去,我们先合计合计怎么剿灭水月庵!”
“水月庵怎么了?”毛涴青问。
伍十铃便把水月庵的尼姑长期以来的所做所为说了一下,毛涴青听了后看着杜未,杜未不住点头,毛涴青道:“应该剿灭!”
四个人坐下,杜未道:“五十铃先画一张水月庵地理位置的地形图!”
“好!我去掌柜那里取萱纸和笔!”伍十铃说。
“不用了,你天天玩易容术,用你的胭脂在纱巾上画了。”杜未说着,取出一条白色纱巾放在桌子上!伍十铃道:“木未子,我的胭脂很贵的!”
“在贵也得用了,你去取纸和毛笔会叫人家起疑心了,你就忍痛割爱吧!”杜未说着咯咯直笑。
伍十铃咬着嘴唇在杜未大腿上掐了一把,杜未扑在毛涴青肩头道:“姐姐,伍十铃掐我!”
毛涴青也在杜未大腿上掐了一把道:“可姐姐什么都没看见呢?”
花自芳道:“你们可不可以别闹了!”
“对了,毛毛,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吧?”杜未看着毛涴青说。
“还有刘家州和白俊,这次为长兴楼四五十人报仇,他们可是自愿的!”毛涴青说。
“我们先分配一下人手如何进入水月庵,待会儿到大堂征求他们的意愿,如果他们不愿意参加这次行动,决不勉强!”说着拿过伍十铃画好的地图,先看了个大概,把图放到四人中间展平,用手指着道:“小仙女从这里进入,这里,毛毛和伍十铃,我从这进入,我们最后在这会合,”三人顺着杜未手指的方向仔细看了看,都应声点点头。
杜未指了指水月庵旁边的山图道:“天亮之时我们到达这里,先实地察看具体位置,再动手!”
杜未见他们都没意见,当下道:“如果刘家州和白俊也参加,白俊跟着小仙女,刘家州跟着我,我们就这样先定下来,这样吧,毛毛把他俩叫到这里来商议,伍十铃站门外放风!”
“好!”毛涴青说着和伍十铃起身出去。杜未把花自芳的手紧紧拉在手中道:“小仙女,你的大仇只得压后了,等灭了水月庵的尼姑,我们在一起去找沈剑山,今天水月庵的人都还在害人!我们三姐妹不求同生,无畏同死!除暴安良誓与江湖恶徒血战到底!”
第十三章火烧水月庵
毛涴青去不多时,带刘家州和白俊进了房间,杜未起身招呼大家坐下,把伍十铃对水月庵的所做所为说词简略的重复了一遍,说完看向白俊和刘家州接着道:“劳烦二位来想听听二位有何看法?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剿灭水月庵?”
刘家州道:“如此江湖恶徒!必除之而后快!算我一个!”白俊道:“我也参与!”
“好!我们明晨天亮之前出发,天亮之时到水月庵庵后山上汇合,这样吧,届时我们一起去!现在先下大堂吃饭,不可多饮酒,吃过饭好好休息!以免误事!下大堂不可声张此事,以免走漏风声!”
“明白!”两人同声回答。
天将亮,六条身影在山脊梁上衣祙飘飞,晨曦微露,六条身影到了水月庵背后山崖上,向下看去,水月庵房屋尽收眼底。
“你们的火器都带好没有?”
“都带好了!”五人齐声说,杜未取出那张伍十铃画的地图,对照水月庵看了看收起地形图道:“依照昨天晚上的分配,入内之后先点燃楼房易燃之物,当然了,除了账房和库房还有佛堂外其它楼房都可以点燃,所遇尼姑!不留活口!”说着一挥手,六人飞身向山下掠去。
杜未飞到山崖边时见一枯枝上有个大鸟巢,顺手取了鸟巢,掠过院墙时,刘家州紧随身后,两人落在屋顶瓦面上,杜未放下鸟巢,双手比动作示意刘家州分散开,刘家州点一下头,飞向另一栋大屋,杜未拿起鸟巢飞身而起掠到一栋尼姑起居楼的屋顶,脚尖点瓦面向前行,到了东头,伸脚勾住翘檐,一式倒挂金钩,脚迎天头朝地,倒挂在檐下,把干燥的大鸟巢放置在骑梁和过梁空档处,取出两枚鸡蛋大小的火石碰擦打火星把大鸟巢点燃,一掌拍在檐子上借力返回屋顶。
毛涴青和伍十铃掠过院墙后落到地面,见这里刚好是放柴草的地方,两人分开到处点燃柴草,花自芳和白俊掠过院墙后,花自芳示意白俊分散开,各自点燃东西两屋窗纸。
杜未再次飞起,身轻如燕,飞落到一栋屋檐墙壁上借一点力又飞向另一栋楼打开的天窗,直落到楼中,见帐幔之中还有尼姑在睡觉,点燃锦帘之类细软之物,床上尼姑惊醒,杜未见床上还有个赤裸上身的白面小生,尼姑匆匆裹了衣物想飞出天窗,杜未长鞭飞来一道凌厉鞭花,打在猝不及防的尼姑左边太阳穴部位,尼姑一命归西,杜未紧接着旋身甩鞭,鞭稍划过持剑的白面小生咽喉,直接划断了喉咙,白面小生倒地死去,杜未扯了已经着火的床幔飞身而起把带火的床幔放置在载瓦船坯下,这时屋中已烟雾弥漫,杜未飞落窗下,跃起飞出天窗去。
杜未飞落地面向前踮脚跑了三步飞身而起,飞到一栋大屋窗前凌空出双掌把窗户硬打了个大窟窿,落到屋中,一小生正在铜镜前给一小尼姑画眉,有人硬闯,小尼姑飞身从墙上取下双刀来战杜未。
毛涴青和伍十铃出了柴房惊醒的尼姑们早手持兵刃冲了过来,毛涴青手使双刀,伍十铃右手持剑,左手剑指引着剑诀两人杀入尼姑群中,花自芳和白俊背对背杀灭一波又一波冲上来的尼姑。
杜未身如舞凤,几次抖鞭,杀了淫尼和小生。飞出房去,和刘家州汇合在一处,长鞭所到之处弹飞尼姑手中兵器,打的尼姑脑袋开花,周围尼姑见她长鞭杀人如同摧枯拉朽,不过盏茶时间,鞭下已死二十多人,奇鞭杀人不沾血,惊吓得纷纷慌忙逃命。
杜未冲进库房,迎面跳出一男一女,那男的手持十三节鞭,那尼姑手持九节鞭,两人见杜未手持一条既不是九节鞭也不是十三节鞭的怪长鞭,两人面面相觑,见她长鞭通体如一把长剑的剑面,二指宽,不过几寸厚,足有七尺多长,通体银白色,两人对视,一左一右抖鞭向杜未抽来,杜未一抖鞭,长鞭卷回手中,不敢轻易出鞭,仗着身轻如燕,闪躲灵活,身如游龙舞凤在他们的鞭影中穿梭。
时间一长,杜未汗水就出来了,再打下去非死即伤,他们鞭法娴熟,功力深厚,还好刘家州飞身而入跃进战圈,挥剑向那男的斩去,那男的一分心,杜未见时机已到,一抖鞭,长鞭探出,鞭稍如剑刺入男人胸膛,一抽鞭刚好击开尼姑九节鞭的鞭头,那尼姑见她的怪鞭竟杀人不沾血大惊失色,两人联手都杀不了杜未,这一落单,单鞭战二人,不出三招,刘家州一剑从她背后刺入,杜未鞭稍插入她胸膛,杜未收了鞭,和刘家州跃出房去。
毛涴青和伍十铃在尼姑群中打了一阵,这些尼姑纷纷落败逃去,花自芳和白俊边打边向杜未说的汇合之地靠近。
杜未和刘家州冲进账房一个小尼姑提着包裹正要飞跃天窗杜未一抖长鞭,鞭稍卷了小尼姑的腰,把她硬砸地上,杜未飞身一脚踏在她胸口,鞭稍垂在她咽喉,小尼姑大叫:“女侠饶命!”
“我问你什么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便饶你性命!”
“好!好!我什么都说!”
“白沙镇水月庵有几处宅院?”
“两处!”
“除了逃往白沙镇两处宅院还会逃去那里?”
“太原白云观!”
杜未放开他,看向刘家州朝刘家州挤了挤眼睛给了个暗示,刘家州点了一下头,小尼姑还没跑道门口,被刘家州一剑刺入胸膛,小尼姑瞪着双目道:“不是说放……放过我吗……”
“她说了放过你,我可没说!”刘家州淡淡的说着和杜未飞身出屋去。
水月庵几处楼房已是烈焰腾空,烟雾弥漫,庵中尼姑死的死逃的逃,杜未,毛涴青,花自芳,伍十铃,白俊和刘家州汇合在佛堂前,杜未道:“这些尼姑口里拜着佛,心里害着人!今日罪有因得!现在我们去账房搜索这些尼姑多年来窃取的不义之财!”说完当先飞掠向账房那边。
进了账房,杜未道:“大家散开在屋内搜查所搜到的放到桌面上!”
账房内的银两和即将逃命被杀的小尼姑包中的银两全部被放在桌面上,毛涴青等人站在周围,杜未盘点了一下道:“黄金五十两,白银林林总总加起来不到五百两,小仙女在这里守着!其他人跟我来!”说完当先出门去。
库房里杜未目光一瞟四周,高声道:“大家仔细搜查!”众人散开搜了半天,搜出白银五百多两,杜未看着这些银两,擒着嘴角,手指头绕着胸前小辫子,目光流转,看向白俊和刘家州道:“分作两包你二人送到账房放到桌上交给小仙女看管,然后你二人赶去佛堂,毛毛和伍十铃随我先去佛堂!”说着当先飞掠出去。
佛堂里杜未目光流转,走到墙壁边,伸手敲了敲墙壁,回身道:“你们也到处敲敲听,包括地板,如果敲击发出的声音和正常敲击声音不同,定有暗阁或者密室!”说着三人开始四处敲击,屋内差不多敲了个遍,并没有什么发现,杜未目光落在佛像上,毛涴青道:“木未子,你不会是要拆开佛像看吧!”杜未目光突然定格在佛像前的一尊拳头大的小佛像上,上前去拿小佛像,却是连在桌上的拿不起来,当下顺时针一转,只听地板咯咯作响,杜未把小佛像转到头,厚厚的地板打开了一个口,露出地下室的出入口。这时白俊和刘家州也赶了过来。
“毛毛你去账房看守银两,把小仙女换过来!”杜未走到毛涴青身旁拉着她的手说。
毛涴青飞身出去,伍十铃道:“下去呀!”
“不可急着下去,下面多半有机关埋伏,等小仙女来在前领路,否则枉送性命!”伍十铃不敢再多话。
毛涴青去不多时,花自芳飞身进屋,杜未上前拉起花自芳的手道:“小仙女,你会不会破暗箭机关?”
“以前破过不少!怎么回事?”花自芳看着地板上的出入口问。
“我们发现了地下密室!你带他们下去查看,恐有暗箭机关,你们多加小心!我在外面守着!”
“好!”花自芳说着整理了一下衣服,杜未道:“伍十铃你们三人跟在小仙女身后和她之间保持十步距离,下去之后听她指挥发现不可进前立即原路退出来!”
“好!”三人同声答应,杜未紧紧握着花自芳的手道:“多加小心!如果没有机关暗道最好,如果有,破不了机关就退出来!可好!”
“好,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点的!”花自芳看着杜未说。
“嗯!”杜未点着头说。
第十四章刀光剑影
杜未守在佛堂门口,见一栋栋楼房已烧为一片片废墟,暗道小仙女怎么还不出来,突然账房那边传来了打斗之声,暗道不好,敌人反扑回来了,当下到出入口连声大喊了几声伍十铃,见没有回应,只得飞身出佛堂去。
毛涴青正守着银两,突然蹿进七八个尼姑来,还有十多个尼姑围在屋外,进屋的尼姑把毛涴青围在中间,众尼姑发一声喊,齐出兵器乱刀砍来,毛涴青长剑划出之处,兵器相撞火星四溅,暗想必须冲出房去,突围几次均被打回原处,只得奋力自保。
花自芳从下了密室,试探着往里边走了一段距离,见前面甬道两旁暗藏有蛇头吞口,知道吞口中会射出暗箭,机关把手就是最里边的一个小吞口,当下后退几步向前奔跑至道口边飞身而起,到了非借力不可之时脚尖在地面一点,顿时数百箭飞出,花自芳舞剑护住全身冒着箭雨冲到了小蛇吞口一把握住一拧,暗箭齐停,花自芳长长舒了一口气冲后面道:“你们可以过来了!”
“你还是在前面先走吧!”伍十铃说。
“伍十铃,你是怕死吗?”白俊接了话茬。
“白俊!有种你再多说一句!”伍十铃冷冷的看着白俊说。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刘家州说着看着伍十铃。
“刘家州,你又是什么东西?”伍十铃说着咬着下唇看着刘家州,刘家州一抬手,奇快的抽了伍十铃一个耳光。
“都住嘴,都想死在这里吗?”花自芳怒叱。
伍十铃用手指着刘家州道:“刘家州,你给我记好了,出去再找你算账!”
刘家州迎着她的目光不语,当先跟了花自芳过去。
伍十铃和白俊也踏着满地乱箭过了通道,花自芳道:“大家小心了,千万不要伸手触碰石壁!”
“碰了会怎样呢?”伍十铃说。
花自芳没答,用手一指前面一点的过道,看向伍十铃道:“伍十铃守在这儿,不要离开,更不可以让人触碰墙壁上的任何东西!”
“为什么呀?”伍十铃看着花自芳问。
“这里有一道断龙闸!如果我们都进去,来了坏人关闭了断龙闸我们都得困死在里面!”说着当先进去。
杜未落到账房外面,十多个尼姑齐围了过来,杜未天河鞭一挥,展开小册子上的奇异步法,快比电闪,只一个回合,十多人如同被点了僵穴,全都站着死去,慢慢倒下,杜未自己被震惊了,感觉刚刚杀人的发挥天河鞭带起了一种决非自身功力的不可测力量。
杜未正要进账房,一个道姑飞落前面,她身后跟着个外貌不男不女的小道姑,老道姑手执马尾抚尘,外表看上去慈祥端庄,她一指地上十多具尸体,冰冷的道:“你杀的?”
“不错!在下所为!”杜未高声说。
“你叫什么名字?”
“你没必要知道了?”
“为什么?”
“你马上也会变成一具尸体,成为一个死人,所以死人不必知道!”杜未认真的说着,道姑眼中泛起杀意,但她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双目神光炯炯,那怕杜未一根头发丝被风吹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账房中的打斗还在持续,毛涴青已疲惫不堪,道姑能等,杜未可没时间等,她心里知道毛涴青随时有可能有生命危险,一抖鞭,长鞭探出,奇快无比,但是杜未一下惊呆了,第一招鞭稍就被道姑抓住,小册子在杜未脑海中飞速翻过,停在了小册子上记载的最后一招“天河诛仙”杜未左手五指一勾,掌心吐出内力击在天河鞭鞭柄龙吞口上,一道白光从鞭柄跑到鞭稍,一声巨响,道姑全身血肉纷飞,被这一击碎尸万段,那小道姑被吓得飞身逃命去,杜未再次震惊这天河鞭上竟附有一种神密力量。
杜未担心毛涴青只得任由她逃命去,飞身进屋,正好一把刀劈向毛涴青,毛涴青已来不及招架,杜未身如清风刮过,八个人刹那间站着死去,毛涴青也被杜未的这一招惊呆了,杜未自己也清楚是借助天河鞭上的力量杀人,我的乖乖,这条鞭如此的不寻常!早知道这条鞭如此厉害,当初那两个使鞭的也不用斗那么久!杜未从后面抱着毛涴青道:“毛毛,刚才这些人让你受惊了!现在没事了!”
杜未紧咬下唇,目光流转,我的乖乖,毛毛已精疲力尽,让她继续留在这里再来坏人她非死不可,我若再不回佛堂万一坏人到那里启动机关,地下室的小仙女和伍十铃她们就惨了,我的乖乖这可怎么是好?
花自芳,白俊和刘家州朝里走,是一间地下石屋,进去一看里边架子上放着两排大珠宝箱,一共有八大箱,白俊道:“我们可发大财了!”说着满脸堆笑,花自芳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本大小姐不感兴趣!”白俊上前走到花自芳身旁偏着脑袋看着花自芳的眼睛道:“如果真是这样,花家大小姐可以把你应得的那一份赠送给在下!”
“好啊!不过就怕尊驾和分给我的财物无缘!”花自芳看着宝箱说,白俊见她说话都不看着自己说,只好退开和刘家州一起到处查看,花自芳见八箱全上了锁,花自芳挥剑削落锁头,打开一箱一看,全是珍珠玛瑙,玉石玉佩,削落第二箱锁头打开一看全是金元宝,花自芳盖好箱盖道:“你二人把这八箱搬到断龙闸外去吧。”
“我们搬箱子,那你干什么?”白俊看着花自芳。
“密室不止这一间,万一这里面还藏着坏人呢?难道我不用到处查看吗?”花自芳没好气的说。
刘家州和白俊低头开始搬箱,伍十铃在断龙闸外左顾右盼,正在着急花自芳怎么还不出来,突然一阵风袭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尼姑持刀闯入,后面跟了两个道姑和五个小尼姑,伍十铃闪身避开锋芒,扇子一措,打出十二枚血影针,有四个小尼姑中了血隐针,老尼姑用刀击飞血隐针怒道:“原来是禁剑山庄的人!”边说边又连环出招,伍十铃把扇子随手一扔,挥剑拆招。
刘家州和白俊两人抬着宝箱出了石屋正走着隐约听道刀剑相击之音,慌忙放下宝箱,双双飞向断龙闸之处,刚好两个道姑和一个小尼姑要进断龙闸内,见里面冲出人来只得站到一边,另一边那四个小尼姑中了啐有剧毒的血隐针,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即将死去。
“关闭断龙闸!”老尼姑边击开伍十铃长剑边咆哮,两名道姑低住刘家州和白俊,另外一名小尼姑退出战圈,飞身跃向石壁,伍十铃一看,大惊失色,小仙女还在里面不能让她关了呀。
刘家州也看见了,奋力一剑击开道姑的刀,飞身跃起刺向凌空的小尼姑,他快那小道姑更比他快,飞身一剑刺向刘家州,完全出刘家州意料之外,伍十铃见刘家州性命难保,掷剑刺向老尼姑旋身用自己的身体当在刘家州身后,小道姑一刀刺入伍十铃小腹。
杜未手指绕着发圈,目光流转,白了满桌黄金白银一眼,把毛涴青拉到背上,用天河鞭系好,闪身飞出门去,一路施展轻功,到了佛堂门外,门口站着四个小尼姑,杜未还来不及放下毛涴青,四个小尼姑就持刀飞身扑来,杜未五指暗扣,背着毛涴青空手和四个小尼姑打起来,四个小尼姑其中有一个使双刀特别厉害,毛涴青见周围白刃翻飞急道:“木未子!拿住我的刀”
杜未接了毛涴青的双刀如虎添翼,展开小册子上记载的步法,两招回旋刀式就先把手使双刀的小尼姑砍翻在地,另外三个小尼姑把杜未和毛涴青围在中间,顺时针方向转圈,杜未怒叱口中道:“去死吧!”身如游龙舞凤刀风飞荡,一招杀了三个小尼姑。
飞入佛堂,见有两个小尼姑守在出入地下室的出入口边,杜未刚想放下毛涴青,两把刀就迎面劈来,杜未双刀一挺,把两个小尼姑的两把刀崩开,旋身飞起,连环踢去,一个小尼姑立足不稳被踢了个筋斗,另一个被踢翻到佛台前,杜未左手一松,左手刀飞出插进翻了个筋斗摔地上的尼姑后背,另一个尼姑歪着头看见了,一把扭动小佛像,杜未右手持刀向她跃来,小尼姑把小佛像扭到底接着一掌打断了小佛像。
第十五章侠义云天
小尼姑转身冷笑着,杜未鼓着腮帮,噘着嘴,右手一松手中长刀下落,提脚一踢,下落的长刀一脚踢飞过去穿透小尼姑肚子插进供桌入木三分,小尼姑手脚颤抖双眼白翻,身躯被长刀订在了供桌案台边。杜未上前拔出长刀,鲜血从刀口喷出,小尼姑尸体滑落地上。
“现在怎么办?”毛涴青说。
杜未没答,解开天河鞭,小櫈子上放毛涴青坐下,站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道:“现在恢复一点体力没有?”
“现在好多了!机关被她毁了,得想别的办法了!”毛涴青仰脸看着杜未说。
杜未弯腰伸手轻轻理了理毛涴青的秀发,直起腰目光看向那个断了的机关把手。毛涴青道:“现在大家都又饿又困,出入口被关上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里面一定也进了淫尼!”
“毛毛不必担心,出入口被关上会有办法的,毕竟这种出入口不比断龙闸!”杜未拍拍毛涴青肩膀说着走到佛像前仔细查看供台,毛涴青走到出入口开合板上仔细看了看道:“这是一块鋲铁铸成的出入口门板,根本打不碎!”
杜未道:“毛毛你退开一点,我击开供桌,小心木屑乱飞打到你!”说着见毛涴青退到门外,手握天河鞭后退几步,发功运鞭击向案台,一声巨响,木屑纷飞,火星四溅,供桌所有木质部分全被击碎,露出一个直立的大铁疙瘩,上面有铁齿盘,下面有核桃粗的铁链相连,附在一根直立的铁柱上,杜未蹲下身子,双手抓起一根铁链往上拉,却纹丝不动,毛涴青见杜未在那里拉铁链脸都胀红了,忙走到她身边伸手一起往上拉。
杜未见两个人拉都拉不动,便道:“我们是不是拉错了,拉另一根试试!”说着去拉另外一根,两人一齐使劲,只听咔的一声,铁链向上松了一扣,杜未高兴的道:“毛毛,我们一起使劲!”说着撸起袖子,把小辫子拉到嘴里咬着,和毛涴青一起拉,铁链一扣一扣的被往上拉出,往另一根退下,上面铁齿盘也随着一下一下的转动,毛涴青看向出入口道:“打开了!”
小尼姑双手刚扣住阴阳转盘,剑带冷风已到腰侧,只好蹬石壁一脚借力后空翻让开,伍十铃小腹中剑一张口,口中射出棱形飞镖订在小道姑印堂处,小道姑一声惊叫向地面跌落,刘家州空中扭身接了老尼姑高飞而起的一刀,小尼姑一退又进,舞刀劈向伍十铃,伍十铃空手斗白刃,中了飞镖的小道姑已死,白俊和另一名小道姑打得难分输赢,刀剑相击,火星四溅。
刘家州和大尼姑对了十一二招被尼姑一脚踹到,尼姑飞跃而起,伍十铃一看,晚了,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大尼姑双手握住阴阳转盘一转到底。
花自芳见刘家州和白俊搬个箱子半天不回来飞身出了石屋,听到外面有兵器相交之音,向通道一看,不远处地面放着他们抬出去的那只箱子,当下飞身向外掠去,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远远看见断龙闸下落,暗自一惊,加速飞去。
刘家州一抬头,见断龙闸往下落,当下一招就地十八滚,滚到断龙闸下站起双脚打开双手高举运起全身之力托住下落的断龙闸,大尼姑落下,见刘家州托住了断龙闸,目光一瞪手一松,长刀向刘家州胸口飞去,花自芳心中暗道:“一切都来不及了!”却见一个身影站在断龙闸下,当下又奋力飞去。
“噹”的一声响,从刘家州腰侧飞出的一道倩影挽剑击飞了飞向刘家州的长刀,一条长鞭从大尼姑背后插入从胸前出来足有两尺,花自芳一回身,刘家州一张口,一口血从他口中喷出,断龙闸向下落去。花自芳木然的跌坐在刘家州被砸得骨头都砸碎的尸骨前,杜未飞身一掌毙了和伍十铃打的小尼姑,毛涴青也一刀劈中和白俊打的道姑,大家都围到刘家州的尸骨前。伍十铃靠在石壁脚落,杜未把她放平,撕开她的衣服,取出针线把她的刀口伤处缝上,撒上金创药,两把撕了一条旁边小道姑尸体上的道袍,给她包扎了扶她起来。
“这断龙闸关了还可以打开的吗,刘家州你怎么这么傻!”伍十铃说了一句。
“伍十铃你起来打开!起来打开呀!”花自芳看着伍十铃哭着喊,喊着又哭得抽动着身体哭起来。
“断龙闸一旦落下如果还可以打开就不叫断龙闸了!”毛涴青说。
“那!那些珠宝……”白俊说了一半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只好闭嘴。
花自芳边哭边用手摸着刘家州的尸骨,伤心过度口中来血,身子一歪,毛涴青把她抱住,花自芳昏了过去。
烟雨笼罩着白沙小镇。
“我爱听雨,仔细听,那沙沙的声音,我曾站在雨中舞扇,越舞越快,那雨仿佛是我的敌人,我不断用扇子击散雨滴,仿佛又是我的助力,被随扇子击去像是我射出去的箭,一直舞着!心也在变冷,也变狠!”杜未收回看雨的目光。
看向花自芳接着道:“一次,两次,渐渐变得带一丝凶残!”
“我也喜欢在雨中练剑,也喜欢听雨,但总是感到孤独!”花自芳喃喃的说。
杜未拉起花自芳的手道:“心有所念,也许就不会孤独了。刘家州侠义云天,是一条好汉!虽然断龙闸夺取了他的生命,但他为了朋友不畏生死,是我们心中的大英雄!大侠客!令我们钦佩!”
“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花自芳说着把头靠在杜未肩上。
“我曾遇到一个流浪汉,他叫江百战,我看他其貌不扬但眼藏睿智!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花荫镇?”
“你说的心有所念,是不是指的是他,你是不是喜欢他?”
“也说不上喜欢,见过很多人,就是觉得他很朴实,他虽然话语不多但心地善良!”
“那就是心里喜欢他嘛!等灭了禁剑山庄就去找他!虽然灭了水月庵,可还有个白云观!江湖恶徒那么多!不知何时能灭完。”
“随缘吧!等我亲手杀了沈世那个畜生再说了!”杜未握着花自芳的手说。
这时毛涴青走了过来道:“木未子,小仙女,你们聊天也不叫我!我听店伙计说你们在这里!”边说边在杜未身旁坐下,杜未道:“毛毛,你给我们讲讲刘家州以前的故事吧!”
毛涴青道:“刘家州是荆州人,三年前我和我师傅在潼关遇到他……”
小雨一直在下,杜未和花自芳静静的听着毛涴青说刘家州三年来的故事,不知不觉,已是夜幕降临。
次日清晨,天放晴了,地上到处是积水,杜未领着花自芳,毛涴青,白俊到水月庵在镇上的两处宅院转了一圈,已是人去楼空,回到悦来客栈,进了门,杜未一眼看到花鬼和九虫坐在一张桌子旁,杜未道:“我的两个乖乖!怎的也到这里来了?”
“我们一路打听你的下落,总算见到你了!”花鬼说着和九虫走过来拉着杜未前前后后的看,九虫在杜未屁股上拍了一掌比划了一个动作,毛涴青道:“你们两个家伙以前可是醉春院的常客,和杜未也认识?”
“我是她相公!”花鬼冲毛涴青拍着胸膛说,却被九虫一把推开,九虫站到毛涴青面前拍着胸口指着自己,逗得毛涴青哈哈直笑。
伍十铃走下楼来,杜未上来拉着伍十铃的手道:“你的伤口还没有长好,就好好呆在房间好了!”
“伍十铃!”花鬼手按戒尺手柄大叫,九虫飞上桌面……
“自己人!”杜未看着花鬼和九虫说。
“没关系!反正我是禁剑山庄追捕的叛徒!”伍十铃握着杜未的手说。
“你知道他们两个从来都听我的!他们敢乱来我扒了他们的皮!”杜未说着,扶伍十铃坐下,大家都纷纷坐下,伍十铃道:“下一步是不是要去太原白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