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法师除邪
兰胖的话让我吓了一大跳,问到底怎么回事,结果他啰啰嗦嗦,半天都讲不清楚。+頂點小說,
我问他阿峰的地址没变之后,便焦急地与屈胖三一起,打的赶了过去。
阿峰家住在镇子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因为附近有一个工业园,早些年阿峰他父母借钱建了一栋六层楼,用来出租,所以家里面的条件还可以,而兰胖也是租了阿峰家的房子,所以才会由他打电话给我的。
我赶到的时候,兰胖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了,我问他今天怎么没上班,他苦笑,说哥,今天星期六,不用上班的……
呃,好吧,我已经不上班许久了,对于星期这事儿已经完全没有了概念。
我说现在情况怎么样?
兰胖告诉我,说阿峰是半夜发的病,他家里人将他送到了遵义五院去,结果人家告诉他们,说这不是病,检查出来各项结果都没有问题,把人给赶回来了,说要送就送精神病院;结果阿峰就是难受,还拿头撞墙,他老爸以为是吸了毒,打听到昨天晚上是跟他一起出去的,就过来问,兰胖方才知道的。
兰胖去看过了阿峰,瞧见他整个人缩在黑乎乎的房间里,见不得一点儿光,如果不是被绑住的话,他一会儿撞墙,一会儿又想要去跳窗,折腾得不行。
而将他给绑起来,他又疯了一般地挣扎,弄得手脚全部都是伤,然后就是抽搐,双眼翻白,口吐白沫。
这样一折腾,弄得他家里不得安宁,刚才的时候,他小叔过来了,说这有可能是中了邪,去咸宁庙那边请师傅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听到兰胖的介绍,我皱起了眉头来。
听他的描述,阿峰的确是有问题,不过他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半夜就发病了呢?
不应该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阿峰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他出了事儿,我肯定不能不管,于是叫他开门,我去亲眼看他一下。
兰胖有些犹豫,说要不然等咸宁庙的师傅看过了再说吧?我们啥也不懂,说不定反而会冲撞了他;再说了,阿峰他妈知道他昨天跟我去金太子喝酒,对我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一脸郁闷,说人家问你啥你就说啥?不知道该说的说,不敢说的不说啊?
兰胖挠了挠头,说啊,我怕耽误事情,就都说了出来……
我翻了一下白眼,没有再理会,让他用感应锁将门打开,然后朝着楼上走去。
像阿峰他们家这种楼,一楼一般是租给商铺做门面用的,二三四五楼被分成不同的单间或者一室一厅,用来出租,而阿峰一家人则住在顶楼的套间。
我以前的时候,经常和阿龙来阿峰家里玩,所以十分熟悉。
如此一路拾阶而上,我来到了六楼门口,敲响了防盗门。
门敲了好一会儿方才开来,有个六十多岁、拄着拐杖的老太太走出来,脸色不好地打量我。
这老太太是阿峰的母亲,他是家里面老幺,所以父母的年纪都有些大,我们是认识的,便跟老太太打招呼,说阿婆,我陆言啊,听说阿峰出了点事儿,过来看看他的。
老太太打量了我一眼,拿起拐杖就打我,说你这扑街仔,都是你们引我仔去玩,才弄出这事儿来的……
我知道老太太的脾气,挨了几下打,硬是挤进了客厅里去。
客厅里坐着四五个人,都是阿峰的家人,其中有一个我还算熟悉,是阿峰的姐姐覃招弟,她嫁人了,不住这儿,估计是听到弟弟出了事儿之后,赶到这边来的。
而旁边有一个眼镜男,这是她老公,我见过一两面。
我进来之后,覃招弟瞧见了,连忙站起来,说陆言?好久没见你了,听说你失踪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说就昨天到的,昨天阿峰给我接风,喝了点酒,听说他出了事,我就赶紧过来了。
覃招弟的老公在旁边皱着眉头问我,说你们昨天都干嘛去了,怎么昨天出去,半夜就出了事儿呢?
我没有兰胖那般老实,笑了笑,说我也不清楚,方便的话,我能见一下阿峰么?
阿峰母亲这个时候挤进了客厅里面来,拿着拐杖戳我,说我们家阿峰本来是个好孩子,即使你们几个带坏了他;现在弄成这样,还看什么看?之前那个阿龙就不是东西,结果短命死了吧……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要拿拐杖把我赶出去。
因为是阿峰的母亲,所以对方给我再多的气,我也只有忍着,在旁边赔着笑。
覃招弟的老公也在旁边帮腔,说家里面现在不方便接待客人,阿峰呢也是闹了一整天了,要不然等他好一些了,你再来吧?
一屋子人都在赶我,只有覃招弟帮我说了两句好话,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脚步声,吱呀一推开,有个半老头子喊道:“嫂子,咸宁庙的李师傅过来了。”
咸宁庙是这一带比较有名的香场,也就只有金台寺、普陀寺能够比得下。
南方省这一带迷信风气比较重,所以不但佛教、道教鼎盛,还有许多的风水师傅、香场居士,这位李师傅就是职业居士,专门帮人看香、算卦、算八字、看风水等事儿,也算得上是挺有名。
不过他们这些人呢,不是真正的出家,本身也当做是一份工作,而且还是挺赚钱的行业。
我也是听阿峰以前说过的,说这位李应龙李师傅,在市区里就有五套房子,家里的资产几千万,是个顶有钱的大人物。
他们家请这位师傅过来,应该是花了大价钱的。
那师傅一来,众人都围了上去,也没有人注意到我了,我便与屈胖三两人站在角落里,也不说话。
那李师傅五十多岁,一脸横肉,穿着黑裤子白褂衫,踩着千层布鞋,背着一个居士袋,倒也挺有风范的,他进了屋子里之后,四处打量了一下,又问询了一下阿峰的父母那具体情况,然后方才点头,说把门打开,他进去看一下。
阿峰的父亲是个又高又瘦的老头儿,拿着钥匙,将房门打开。
房间里面黑乎乎的,莫名有一股阴气吹了出来,李师傅人还没进门,感受了一下气息,忍不住喊道:“哇嗬,好重的煞气啊……”
他倒也是个有些道行的人,要不然那么多钱也不是白骗的,从居士布袋里摸出了三根蜡烛来,先划燃了一根火柴,又用火柴点燃香火,这才用香火点燃了蜡烛,一步一步,都不敢错。
如此三根蜡烛点完,他将第一个蜡烛摆在了门口处,第二根摆在了屋子里的桌子上。
而第三根,则端在了阿峰的面前来。
我从人群后面望去,却见阿峰被捆在了一张靠背椅上面,是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保持着安静,然而当面前的烛火照在了他的脸上时,他突然一下子就抬起了头来。
他脸上的肌肉僵直成一团,双目往上翻,弄成了白眼,那烛光一照,就好像鬼一样。
李师傅吓了一跳,而阿峰也仿佛见到了鬼一般,使劲儿扭动着身子,疯狂大叫道:“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这些家伙都想要害我,想要杀死我,快放开我啊,求求你们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厉喝,而到了后来,居然变成了苦苦的哀求。
他的心中显然是充满了恐惧,被一种莫名的恐怖所笼罩着。
瞧见昔日的好友变成如此模样,我的心中好疼。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李师傅开始做起了法来,在房间里不断地腾挪跳跃着,然后从居士袋里摸出了一大把的香灰来,洒在了阿峰的身上去,口中念念有词。
他这咒诀居然是粤语,我勉强能够听懂几句,具体连在一起,又有些迷糊。
这房间里的气息有些阴森,窗帘拉得紧紧,一点光儿都照不进来,只有那三根蜡烛的光芒,而且还不断地跳跃,看着格外吓人。
客厅里面围观的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而我和屈胖三为了瞧得更清楚一些,则一步一步地往前面挤。
大概是被挡住了视线,阿峰的姐夫上前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说你没事就先走啊……
话还没说完,他却一下子就叫了起来,手如触电一般收回。
我的身上有很强烈的静电,可不是寻常人能够触碰得了的,他吃了一下暗亏,脸上一下子恼怒起来,而这个时候,房间里作法的李师傅一声大叫,接着他拿在手中的蜡烛一下子就熄灭了。
下一秒,桌子上的也熄灭了。
在门口这儿的蜡烛就要熄灭的时候,他逃一般地跑了出来。
他几乎是摔着出来的,趴到在了客厅地板上,口中吐了一口血。
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下,李师傅一脸苍白地说道:“好厉害的小鬼降头术,太恐怖了,这是东南亚邪法!你们儿子我救不了,这个得请金台寺的崇光大师傅过来,不然没人能够治得住——哎,小朋友,别进去,有危险……”
他惊声尖叫着,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已经进了屋子里去。
几秒钟之后,他折返了回来,手中捏着一个满脸青黛的小娃娃,说你刚才说的那玩意,就是这个?
呃……
第四章 真凶是谁
呃?
李师傅一脸错愕地望着屈胖三两根手指捏着的那小东西,这玩意有点儿像是那藤上结的葫芦,浑身散发着黑气,一脸青厉,满目狰狞,寻常人瞧一眼,心脏只扑腾,呼吸急促,估计就快要晕厥过去。
客厅里阿峰的家人瞧见了,都有些站不住,他父母更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话都说不出来。
而这李师傅算是有点儿道行的,认真打量了一下,一拍大腿,说对,就是这个,这应该是东南亚那边的养小鬼,这东西十分邪门,因为受过东南亚黑巫僧的加持,所以很强大,也能够迷惑人的心智——小孩儿,你赶紧拿开,免得引祸上身……
他一脸关切的模样,让人生出几分好感来,我在旁边呵斥道:“三儿,别吓到法师了。”
屈胖三白了我一眼,不过还是听了我的话,说了一声:“哦。”
话音一落,他将那恐怖的小鬼头抓起来,往嘴巴里面一送,然后就像嚼泡脚凤爪、或者鸭脖子一样,骨碌几声,便将那玩意给吞进了肚子里去。
呃……
李师傅看得两眼发直,满脸懵逼,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随着屈胖三的咀嚼声,这房间里面那股阴森之气却一点一点地消退了,恢复了正常来。
李师傅这时方才反应过来,朝着屈胖三一拱手,说这位小先生好手段,不知道是哪位师傅的高徒?
屈胖三挥了挥手,说我师父早死了,说了你也不认识。
阿峰的家人在旁边看得发愣,他小叔走上前来,低声问道:“李师傅,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李师傅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也是,有这样的高人在身边,还请我过来丢脸,真不厚道……
啊?
众人也是一脸懵逼,然而李师傅的话语里却并没有太多的责备之意,而是从兜里摸出了两张名片来,一张递给了屈胖三,一张递给了我,说两位,我在这附近咸宁庙上班,两位若是有机会的话,可以过来指导指导,都是同行,交流出真知。
屈胖三接了过来,不置可否,而我则比较客气一些,接了名片,说好,如果有机会,一定拜访。
李师傅瞧见我们不愿意报姓名,也不多问。
他是个懂规矩的人,自然知道行走江湖的忌讳,朝着我们一拱手,说这里既然有两位在,那我就不参与了,如此就告别了。
他转身就要走,这时阿峰的小叔迎了上来,说李师傅,阿峰没事儿了么?
李师傅一脸崇敬地指着我们,说有这两位在,哪里会有问题?
阿峰小叔慌忙给自家哥哥使眼,而阿峰父亲则赶忙从兜里摸出了一个鼓鼓的大红包来,要递给李师傅,李师傅不肯收,说我刚才献丑了,事情不是我办的,无功不受禄,先走了,先走。
他硬是不肯收,执意离开,而阿峰的小叔则匆忙过去送。
两人一走,剩下一屋子的人,一脸迷茫地望着我和屈胖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太太和阿峰姐夫想起刚才一意要赶我们离开,脸上不由得一阵臊红,好在阿峰他姐姐覃招弟反应过来,满脸笑容地说道:“哎呀,陆言,没想到你们还懂这个?”
我推到了屈胖三那儿去,说都是我表弟的事儿,我就是带他过来瞧一下的。
覃招弟说你也不早说?
我说阿峰不知道得罪了谁,竟然有人给他下小鬼降头这样歹毒的手段,招弟姐我等跟阿峰好好谈一谈,到时候再说,可以么?
覃招弟慌忙说你忙你的,你忙……
我朝着客厅里的其他人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房间里去。
将门一光,我走到阿峰的跟前来,把他身上的绳子给解开,然后把他扶到了床上去,瞧见桌子上面有一杯水,便给他喂了一些。
没一会儿,阿峰悠悠地醒了过来,睁眼瞧见一个黑影,说谁啊?
我让屈胖三拉开窗帘,然后说道:“是我,阿峰。”
阿峰有些疲惫地说道:“啊,陆言啊,是你?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喝了假酒,头好痛,身子又软,还做了好久的噩梦……”
我笑了,说你没有做噩梦,是给人算计了。
啊?
阿峰下意识地要爬起来,结果到底还是身子太软了,动不得,不过他还是惊讶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你知道下降头不?
阿峰点头,说听说过,以前有看过泰国的电影,很恐怖的……
我说对,事实上,你昨天应该给人下降头了,所以今天一直在发疯——我们昨天分开之后,你有碰到什么记忆比较深、或者比较特别的人么?
阿峰说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我身上动了手脚?
我点头,说对。
阿峰揉着脑袋,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却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我昨天有点儿喝多了,是兰胖送我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儿,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回过头来,问屈胖三,说这个能查不?
屈胖三摇头,说降头这东西,神不知鬼不觉,无影无形,如果有那么好分辨的话,就不会这般恐怖了。
我说鬼扯,刚才那小鬼不是凭空而来的,如果顺着那根线索,应该能够摸到操控者才对……
屈胖三说啊,你这么说,也有一定道理,不过我刚才不小心给吃了。
我呸了他一口,说什么不小心,明明你就是想要人面前装波伊,以为我不知道?
屈胖三尴尬地笑,说啊,你的智商最近上涨不少,连这个都能够知道——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大人我在一起,智商就止不住地往上涨啊……
说着说着,他又自我陶醉了起来。
我对这家伙有点儿无语,没办法,打开门,将兰胖叫了进来,问他昨天他送阿峰回来时的情形。
瞧见阿峰恢复了正常,兰胖先是惊喜,随后皱着眉头,努力地想了一会儿,告诉我,说昨天没啥事儿,也就是等出租车的时候跟人抢车来着,结果给人硬挤了开去,后来他还是找了某个app软件,叫了专车回来的。
我说那昨天跟你抢车的人,你还有印象不?
兰胖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昨天喝得也不少,所以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没有再说话了,而是陷入了沉思。
说句实话,如果只是偶遇而为,这事儿就当做没发生过,也用不着太多的担心,但如果是有意为之的话,只怕这次不成还有下次,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可就麻烦了。
这事儿我得管,因为总不能够眼睁睁地瞧着阿峰给人害死?
我就几个朋友,阿龙已经死了,魂魄藏在了杂毛小道的袖子里,阿峰若是再死了,那我以后再来江城,岂不是身单影只,孤孤单单,好不凄凉?
我决定把这件事情处理完了再走。
阿峰被弄了这么一回,尽管那降头的根源被屈胖三给削去了,但也是伤了元气,好半天儿都下不来床,我陪着他说了一会儿话,然后跟屈胖三出了屋子来。
阿峰的家人立刻就围了上来,问我阿峰的情况怎么样。
我告诉他们已经没事了,就是身子虚,需要调养一下,而这时屈胖三叫人拿来了纸笔,下了一个调养的药方,让他们家人去药房抓过来,给阿峰煨药喝——基本上喝上三五天,就能够恢复正常了。
阿峰的家人得到了方子,如获重宝地拿着,叫人赶紧去配药。
我找到了阿峰的父亲,说这儿还有没有多余的出租房,我想租一间,因为我不确定阿峰到底惹到了谁,需要在这里观察两天,如果那人要是再来的话,我也好出手帮忙。
听到我的话,阿峰父亲赶忙摆手,说别这么客气啊,还租?就住家里得了呗。
我摆手,说不用,我如果住六楼这里,可能会打草惊蛇。
他父亲想了一下,说四楼刚刚有一户人退了租,还没有租出去,我现在去收拾一下,委屈你们先在那里呆上两天,至于租金什么的,就别谈了,说出来臊脸皮……
我也不拒绝,聊了几句,他父亲将刚才那红包塞给我,也给我拦住了。
我说我跟阿峰是朋友,他出了事情,我帮忙是本分,这个用不着。
如此一阵推脱,他最终拗不过我,只有作罢。
我和屈胖三便在阿峰家的四楼这儿住下,接连两天都相安无事,阿峰喝了那方子的药,精神好了一些,不过还是下不得床,而阿峰家的人对我和屈胖三关怀备至,天天炖了粤式汤品送来,十分殷勤。
毕竟那天屈胖三揪住的小鬼他们都是有瞧见过的,这可是真本事,绝对不忽悠人。
如此又过了一天,我上来看阿峰,结果一进客厅里,就听到他在房间里破口大骂,我问他母亲,说怎么了,他母亲摇头,说不知道。
我推开房门,进了房间,瞧见阿峰拿着手机就往床上摔去,一脸的愤愤不平。
我问怎么了?
阿峰一脸愤怒地说道:“刚才跟刘鬼请假,那狗日的居然告诉我,说不管什么事,要么现在来上班,要么就滚蛋!”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五章 捉贼拿赃
我皱着眉头,说刘鬼是谁?
阿峰撇嘴,说还能有谁,就前几天跟我们争妞儿的那家伙,刘经理,搞了肖艳秋的那个港佬……
我笑骂道:“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
阿峰说好听话我不是不会说,但要看说给谁听——那家伙真的是小肚鸡肠得很,老子这样子哪里能上班,以前的时候说一句就行了,现在居然跟我撂这话儿,你说这又没有客户审核,又没有so内检,为什么非要我去上班呢?
我眉头一挑,说小肚鸡肠?你是说这个家伙的心眼很小对?
阿峰说可不是,这家伙最是睚眦必报了,跟他共过事的人都知道,他一没专业才能,管理才能也一塌糊涂,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看上了他哪点,居然让他来当这个经理,简直就是瞎了眼。
我心中一动,没有仔细问,而是问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阿峰沉默了一下,说哥们儿混到现在的职位不容易,要是重新找工作,未必能够找到更好的,平白无故丢了,实在可惜,我一会儿去公司里看看,当面跟他请个假、服个软得了。
我有些担心,说你的身体扛得住么?
阿峰苦笑一声,说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至于身体,喝了那药汤,差不多可以了;再说我也不是真的去上班,露个脸就行。
我说你那天就是太冲动了,没事去得罪那家伙干嘛,以后上班,可有得你的苦头吃。
谈到这个,阿峰一下子就来劲儿了,说陆言我跟你讲,上班的时候,他是领导,我是下属,下了班,去逛窑子了,我特么还腆着脸去舔他菊花?我要不要这么累啊,这事儿是原则问题,老子寸步不让。
我没有多劝他,而是跟他说我的新号码,让他记住了,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阿峰从家人那里听说过了我的神奇之处,对于我也是十分服帖,点头说好。
阿峰去上班了,我没有送他,若是回到了房间里来,打电话给兰胖,询问了关于刘经理的住址。
兰胖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答应帮我去打听。
没多久,他那边便有了回复。
公司里给像他们这种经理级的海外雇员租得有单独的套间,不过这家伙平日里并不怎么住那儿,他在井边镇的一个豪华小区里租了一个月租五千的公寓,然后跟肖艳秋一起住在那儿。
兰胖跟我说起这话儿来的时候,语气有一些不自然。
我回想起他之前的话语,能够猜到他对肖艳秋也有一些那种意思。
毕竟就长相和气质而言,肖艳秋算是公司里面第一流的美女,我当初能够有想法,他有也很正常。
只可惜,好花都让猪拱了。
我询问了具体的住址之后,告诉兰胖,说这事儿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就当没这回事儿。
听到我的吩咐,兰胖连忙抱着,说他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我挂了电话,旁边的屈胖三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你怀疑是那个半秃子是对阿峰下降的凶手?
我说下降头这事儿,没有一定程度的仇恨,谁没事弄这个?而我问过了阿峰,他最近并没有得罪什么人,仔细想想,还就那天晚上的时候跟这帮人吵了一架,我看我们走的时候,那帮人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本以为后面还有一架要打呢,结果就偃旗息鼓了,这事儿本身就不正常,后来阿峰出了这事儿,我心里就有些怀疑,然后听阿峰说那家伙睚眦必报……
我分析得头头是道,屈胖三认真地听着,然后说道:“我原本觉得不至于,但听你这么一分析,倒也有几分道理——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基本的思路是去他家里瞧一眼,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东西,如果有,那么基本上就证明了他即便不是那个下降头的人,也与此有关,到时候顺藤摸瓜,将那人找出来就是了。
屈胖三点头,说对,那小鬼给我吃掉了,其实下降头的人很伤的,估计不会放过你朋友,早点解决早点好。
两人商量着,不过屈胖三还是有点儿担心我的身体,问我现在感觉如何。
离角斗场大战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我感觉聚血蛊已经开始逐渐消化了当日的能量,我每天的疼痛也在逐渐减少,相信假以时日,我就能够恢复以前的状态,甚至能够更上一层楼。
至于现在,虽然跟高手比不得,但对付一些小喽啰,应该是没问题的。
屈胖三确认了我的身体状况之后,决定跟我一起前往。
村子里打不到出租车,我和屈胖三搭了摩的前往镇子里,赶到了兰胖所说的那个花园小区时,我才发现这儿是封闭式管理的,不但有正规的保安,而且还有围墙和监控器。
不过这事儿倒也难不倒我们,两人绕着走了一圈,然后找了一个缝隙,直接翻墙进了里面去。
我们按照着房号,一路找寻,来到跟前的时候,又等了一会儿,有一老太太带着孙子出去,于是骗了门禁进入,撑着电梯到了十二楼。
刘经理租住的房间,在1204房间。
进了楼,这事儿就变得简单了,我们来到门口,先是敲了敲门,确定里面没有人在之后,由我抱起屈胖三,而这家伙则弄了一根铁丝,伸进了那门锁里。
我帮他数数,一、二、三……
数到第三声,那门锁咔嚓一声就开了,我将他给放了下来,说你这手艺,不去当贼简直是可惜了。
屈胖三嘿嘿笑,说当年我可是横行南七省的贼王,专门劫富济贫,那叫一个牛波伊,只可惜后来咱累了,收了手,除了女人的心,其它的东西一律不偷了。
我没有理他,推门而入,然后将门给关了上去。
这是一大三居,走进里面,瞧见那装潢挺温馨的,收拾得也很干净,屈胖三走到了那冰箱前,打开一看,里面给塞得满满,粮油米面、面膜、食物和水果都有,他让我给他开了一罐饮料,然后当自己家一样四处走着。
我们走过客厅,进了书房,又进了主卧和次卧,大致地浏览了一番,屈胖三说嘿哟,这小日子,过得挺舒爽的嘛……
我在主卧门口,瞧见那床头的墙面上,挂着一张类似于婚纱照一般的相框,里面男的是姓刘的那个半秃子,而女的,却正是当初的女神肖艳秋。
挂相上面的肖艳秋被刘经理给搂住了脖子,一脸温顺地跪坐着,双眼之中满是憧憬,脸上写满了幸福。
这场景看得人忍不住牙根发痒。
尽管我心里面有了喜欢的女孩儿,但是瞧见曾经的女神躺倒在别人的怀里,而且还不是原配,是一小三儿,这事儿怎么着都有些让人不爽,不知不觉竟然看呆了。
屈胖三一罐饮料喝完了,拿空瓶来砸我,说别触景生情了,这情爱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觉得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说不定人家自己还觉得那半秃子虽然年纪大了一点儿,又有一老婆,但胜在温柔体贴,多金又有能力呢,总比兰胖那种只会写小说的蠢货要好得多,你说对?
我说你被歧视人家写小说的,人那叫做有梦想,知道不?
屈胖三翻了一下白眼,说总之你特么别闲着了,赶紧找一下,看看这房间里到底有没有类似佛像、小鬼盒、尸油罐和古曼童雕像的东西……
我说你干嘛呢?
屈胖三伸了一下懒腰,说我昨天晚上做了好几回噩梦,没有睡好,先眯瞪一会儿。
说罢,他鞋子也不脱,直接跳上了人家的床上去。
他不但上了床,还晃荡了两下,说哎哟喂,这床挺软的,你想象一下,你当初的梦中情人躺在这里,然后那半秃子……嘿、嘿、嘿——啊,别打了,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么?
这家伙变着法儿地刺激我,弄得我火冒三丈,跟他厮打了一番,方才任由他睡去,而我则翻箱倒柜地找寻起来。
我并不适合这种翻箱倒柜的搜寻工作,一来有些心里障碍,二来也不利落,所以弄了好一会儿,都才将主卧给彻查了一遍。
结果我回头过来的时候,发现屈胖三居然在别人家的床上,呼噜噜地睡着了。
这熊孩子的心可真大……
我一脸郁闷,我们两个人之间,他是绝对的劳心者,而我则是劳力者,所以一般来说都是他吩咐命令,而我则是卖力气活儿的。
好在我对于这个事实认得比较清楚,虽然口头上会抱怨,但心中倒也并无挂碍。
我从屈胖三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就这事儿,当牛做马都值得。
我搜过了主卧,又搜次卧,紧接着书房、客厅、厨房和两个洗手间都查过了一遍,结果发现一点儿迹象都没有,清白得跟小姑凉的脸一样。
我摇醒了屈胖三,将这消息告诉了他,那小子伸了一个懒腰,说既然这样,那咱就打道回府?
两人出来,走到客厅的时候,突然间听到有钥匙开锁的声音。
我转头,往门口处一望,瞧见那门被人推开,有一张许久不见的俏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肖艳秋,她怎么突然回来了?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六章 毒蝎降头
我们这边有些猝不及防,而肖艳秋瞧见家里面突然多出了两个陌生人来,更是吓了一大跳,刚要尖叫,结果瞧见我,不由得一愣,喊道:“陆工,你怎么会在我家?”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啊,艳秋啊,好久不见,这是你家?
肖艳秋一脸疑惑地望着我,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老刘叫你来的?”
我从最开始的尴尬中回过了神来,指着旁边的屈胖三,说你见过入室盗窃,还带着小娃娃不?
肖艳秋瞧见旁边肉呼呼的屈胖三,一下子就信了,一边进来,一边说哦,老刘说这几天会有朋友过来,我以为是谁呢,没想到居然是你——对了,陆工,你走的时候老刘还没有来公司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往回走,坐在了沙发前,说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老刘的女朋友是你。d7cfd3c4b8f3
我表现得很淡然,肖艳秋把门关了,然后走过来,像女主人一般招待我,说你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我说白开水就好。
肖艳秋拿着简易纸杯给我和屈胖三接了两杯白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了我们的对面,说钥匙是老刘给你们的?
我点头,说对。
肖艳秋拿起了手机,说家里面没准备饭,我打个电话,问一下老刘中午要不要出来,咱们找地方一起吃个饭……
很显然,即便我表现得如此自然,但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些怀疑,所以才会给刘经理打电话确认。
不过她如果打通了电话,我这谎话可能就编不下去了。
就在肖艳秋拿起电话,准备拨打的时候,我开口了,说艳秋,你先别打,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讲。
啊?
肖艳秋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就紧张起来,身子直起,有点儿要逃离的意思。
她显然还是怀疑了。
毕竟家里面突然多出一个前同事,这事儿实在是有些离奇。
我盯着肖艳秋的眼睛,陈恳地说道:“艳秋,你看着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放心,不过你能不能听我说完,然后再决定打电话?”
肖艳秋有些紧张,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前几天在夜场里面碰见了刘经理的事情开始说起,一直谈到了阿峰被人下了降头的事情。
听我说完了整个经过,肖艳秋的眉头皱了起来,柔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老刘给覃志峰下的手脚?”
我摇头,说我没证据,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听我说完了之后,肖艳秋突然间冷笑,然后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对我说道:“想必你已经把我家给搜遍了,那么请你告诉我,证据找到了没有?”
我说艳秋你别激动……
肖艳秋怒声吼道:“到底有没有?”
我摇头,说暂时没有。
肖艳秋指着我的鼻子,说陆言你知道么,你这个是私闯民宅,是要被判刑的,我要报警,我现在就要报警,让警察把你们给抓进去……
她突然间的歇斯底里让我有些诧异,下意识地起身来,想要安抚她,结果肖艳秋就像一头受惊的母狮子,一边挥舞着手,一边往后退,害怕我对她做些什么坏事儿。
我有些无奈,看向了屈胖三,没想到这家伙却在吃吃的笑。
我一脸郁闷,说你笑个毛线啊?
屈胖三说你找了大半天都没有找到,大人我一眼却瞧出了端倪,怎么样,我到底还是比你厉害?
我说你发现了什么?
屈胖三没有理我,而是走到了肖艳秋的跟前来,说姐姐你别吵了。
肖艳秋对我们有着浓浓的戒备心,下意识地朝着门口那边逃去,而屈胖三则一个滑步,人便拦在了门口,腾然跳起,一记手刀砸在了肖艳秋的脖子上,那女人身子一软,直接就栽倒在了地上去。
他扶住了肖艳秋,拖到了客厅沙发前来,我有些气愤,说你干嘛啊,她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您难道想要毁尸灭迹?
屈胖三冲我嘿嘿一笑,然后将肖艳秋给扶上了沙发,趴在上面,然后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伸手一撩,居然将人家的衣服给掀了上来。
我瞧见白花花的一片,下意识地转过了头去,说胖三你干嘛?
屈胖三嘻嘻笑,说你梦中情人的身体,难道就不想瞧一眼?
我说我跟你讲,你别这样,不然我生气了。
屈胖三说呃,行了,不逗你了,你回头来,看看她背上这是什么。
我瞧见他语气有些认真,这才回过头来,瞧见在肖艳秋的后背之上,居然纹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黛青毒蝎子。
那毒蝎子占地很大,从她的香肩一直往下,过了胸衣,尾巴落在了臀缝之间去,几乎占了她大半个后背。
这刺青十分逼真,我甚至能够瞧见蝎子身上的每一根纹路。
这样的图案出现在一具洁白姣好的女人身躯之上,莫名间就多出了一股邪魅的诱惑力来,让人忍不住就有些呼吸急促。
我打量了一番,吐出了一口气,说认识她有一段时间,我倒是没发现她身上居然有这么一个刺青。
的确,肖艳秋给我的感觉很恬静,知性美,是一个刚出学校的大学生,充满了活力和朝气,按理说是不会弄这种刺青的。
而且这刺青十分精美,给人的感觉都有点儿像是一件艺术品了。
这可就真的有些奇怪了。
听到我的话,屈胖三嘴巴一撇,说什么啊,一看就知道弄上去不久啊。
我说啊,从哪里可以看出来的?
屈胖三坏坏的笑,说你这是女人见得太少了,若是多瞧一些,说不定就能够一眼看清楚了。
我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说不对,这刺青有问题。
屈胖三嘿然一笑,说你终于找到事情的关键点了——这不仅仅是纹身,若是一种巫法,看起来应该是一座心灵桥梁,连接双方的,只可惜从这上面的纹路来看,你以前的女神并没有处于对等的地位,反而如同奴隶一般的待遇……
他轻声解释着,然后吐了点儿唾沫在手心上,平平地伸出了手来,先是在半空中摩挲,随后放在了肖艳秋的翘臀之上。
他一点一点地抚摸着,就好像是泰式推油一般,从**,一直往上,最后推到了颈部。
整个过程,他用了差不多五分钟。
当摸到颈部的时候,屈胖三深吸了一口气,口中突然急速喝念:“日不停,夜不停,外旗金甲响咚咚,翻身转眼救良民,左排八十九万兵,右排八十九万将,乌鸦报字云中叫,雷公霹历震乾坤,金轮朝请,速降坛中,急急如律令敕,太上老君敕!”
他一口气念完,然后化掌为爪,朝着空中猛然一拉。
随着咒诀持续,那刺青仿佛活过来一般,屈胖三这般一拉,那刺青竟然凭空浮现,化作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蝎子,倒垂着尾刺,凶狠地朝着屈胖三手中扎来。
屈胖三不急不缓,食指和拇指齐出,抓住了这尾刺,接着左手之上腾然出现了一团烈焰来。
这烈焰如金,将那毒蝎给点燃,一下子就化作了大团火焰,熊熊燃烧。
差不多燃烧了三十几秒,其间有一种尖锐的惨叫声出现,很细,但是却声声落入我的耳中,让我有一种恶心欲吐的感觉。
待那蝎子烧成了灰烬,我低头一看,却见肖艳秋后背的纹身变得很淡很淡了,仿佛颜料一般,用水一冲估计就没了。
屈胖三弄完这一切,双手一搓,然后在肖艳秋的脖子上轻轻一拍,大声喊道:“醒来!”
啊……
肖艳秋发出了一声喊叫,喉咙里仿佛有痰似的,咕噜噜一阵响动,然后一大口脓血吐了出来,脸一瞬间就变得惨白如纸。
恢复了神志的肖艳秋有些迷茫,左右望了一下,怎么看都有一股陌生感。
她差不多过了三五分钟,方才回过神来,一脸惨然地对我说道:“陆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有说话,而屈胖三在旁边解释道:“有人在你身上下了降头,让你转变心志,被人控制和催眠,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那个人,到底是谁?”
经过一段时间的平静,肖艳秋终于弄清楚了前情往事来。
她咬着牙说道:“是刘半秃那混蛋,他**了我,我时候拼死挣扎,说一定要告发他,让他坐牢,结果给他绑住了,后来叫了几个人过来,给我喂药,然后给我唱一种古里古怪的歌,像经文一样;到了后来,我莫名就觉得其实自己是喜欢他的,然后就跟他在一起了……”
听到肖艳秋的讲述,我一股怒火浮上心头,骂道:“人渣!”
肖艳秋也是满腹怨恨,霍然而起,说我要去公安局,我要告发他,让他坐牢,受到惩罚。
屈胖三在旁边慢悠悠地说道:“你们同居这么久,现在去,警察会相信?”
一句话说得肖艳秋哑口无言,僵立当场。
而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接通之后,阿峰在电话那边冲我激动地说道:“陆言,你知道么,刘鬼那家伙跟人谈话的时候,突然吐了血,摔得鼻青脸肿的,哈哈……”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七章 抽丝剥茧
我听阿峰讲述完事情的经过之后,问他怎么还在公司里,没有请到假么?
阿峰在电话那头十分郁闷,说对,那条老狗不肯批,说想要请假也可以,去医院那正规的批条来,要不然就算是死了,也得死在工作岗位上,艹……
我冷笑一声,说他当然这么说,我估计他想在肯定在奇怪,为什么你还能够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面前呢。
阿峰听到,一哆嗦,问我说你的意思,不会给我下降的人,是他?
我说这事儿你别管了,总之我帮你搞定就行了……
阿峰气呼呼地骂道:“这条老狗,我找那扑街去!”
我说你得了,就你现在那样,不去医院就已经不错了,还跟他较什么劲儿?对了,你没有跟别人提起我?
阿峰说我留着心眼呢,刚才有一家伙过来跟我套近乎,盘根问题的,我瞧见他是刘鬼的人,就没有搭理他——哎、哎,刘鬼下班了,哈哈,我终于轻松了,没人盯着,回头我溜号了,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我说你有时间就回家休息,我这边有点儿事,处理完了给你打电话。
我挂了电话,回过头来,对肖艳秋说道:“他下班了,估计是我们给你解了降头,他遭到了反噬,现在过来找你确定情况。一会儿如果他打电话过来,你就告诉他在家,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肖艳秋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地打量了我一眼,说你们不会对他怎么样?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怎么,你真的跟他处出感情来了?
肖艳秋摇头,说不是,我担心——我现在的职位是靠他上去的,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在经历过了最开始的愤慨之后,她开始谋算起了这事儿对她正常生活的影响来,这事儿听起来有些不太好,不过却是最现实的问题。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她,说你别担心,那家伙对你造成的伤害,如果没有人来管,我帮你处理,一定会给你一些经济上的补偿,让你不至于什么都没有得到的。
听我这般说,肖艳秋闭上了眼睛,突然间流出了眼泪来。
过了一会儿,她坚定地告诉我,说不用,只要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好,我其它的都不要。
我叹了一口气,而这个时候,肖艳秋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给我看,却真是刘经理打来的,她有些紧张,说我该怎么办?
我说你正常说话就行了,不用担心什么,一会热他来了,交给我来处理。
肖艳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接过了电话。
这女人当真是个天生的演员,原本紧张得要死,结果一接通,演技立刻爆发,对这电话那头的刘经理叫老公,软软糯糯的,听得我都有些骨头发酥。
仔细想想,还好当初我没有对她下手,若是这女孩儿真的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估计自己罩不住。
刘经理有一辆帕萨特,所以过来得倒很快,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那房门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我们让肖艳秋去卧室里待着,而我和屈胖三则蹲在书房。
半分钟之后,客厅里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刘经理那拿腔捏调的普通话就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宝宝,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往主卧,就必须经过书房,我们没有关门,就在那儿等着。
刘经理从我们跟前走过去,余光处瞧见了我们,不由得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墙上靠去,随后反应过来,怒声吼道:“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我和屈胖三走了出来,一前一后将他给围住。
我瞧见一脸愤怒的刘经理,说刘老板好健忘啊,我们周五的晚上刚刚见过面,你怎么就忘记了呢?
那日夜场冲突,出头的是阿峰,我基本上都在旁边打酱油,刘经理骤然之间记不得很正常,好在经过我的提醒,他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脸变得阴晴不定,盯着我,说你们出现在我家做什么?
我说不做什么,有点事儿想要问一问刘老板。
刘经理望了主卧一眼,说我太太呢?
我说你太太在港岛,里面那女孩儿,只不过是被你用卑鄙手段弄上手的可怜人而已……
听到这话儿,刘经理没有任何征兆,转身就跑,想要越过屈胖三,跑到客厅,然后离开,结果屈胖三多鸡贼的一人,哪里能够让他得逞,不动声地伸出腿来,把他给绊了一下。
刘经理跑得急,给这么一绊,人直接腾空而起,然后重重摔落在地,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噗通声。
他杀猪一样的大叫,然后高喊“救命”。
这家伙是想把水给搅浑,我哪里能够让他得逞,走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给扯到了客厅里面来,顺手将茶几上削水果的刀子拿起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将我们刚才没有喝过的水直接淋到了他的脑袋上去。
感受到了水果刀的锋利,还有白水的冰凉,刘经理清醒了许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说道:“兄弟有话好说,别动粗。”
我说不跑了?
刘经理小心地摇着头,说不跑了。
我说想通了?
他点头,说对。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拿开了他脖子上的水果刀,坐在了沙发上来,他起身,也想坐,旁边的屈胖三直接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呵斥道:“叫你起来了么?跪着,你这人渣!”
他已经是留了手,不过这一耳光仍然响亮,那刘经理给扇得口吐血沫,越发的惊悸了起来,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我和屈胖三坐在了沙发上,这时肖艳秋从主卧溜了出来打探消息,给我瞧见,指使她道:“帮忙倒杯水来,我有点儿口渴。”
屈胖三喊道:“我要红牛,你冰箱里有的。”
肖艳秋瞧见刘经理跪倒在我们跟前,大气都不敢喘,知道我们已经控制了局面,于是过去帮我倒了水,又给屈胖三拿了饮料来。
刘经理瞧见她,可怜巴巴地说道:“宝宝……”
肖艳秋听着这亲昵的称呼,脖子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来,偏过了头去,说你别叫我,我不认识你这人渣。
刘经理还想开口,结果给起身接饮料的屈胖三又一大耳光抽了过去。
啪!
这一耳光打得结实,刘经理直接扑腾在了地上去,好一会儿方才勉强爬了起来,头低着,一脸青肿。
我咳了咳,说嘿,刘老板,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这两耳光打得刘经理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他哭丧着脸说道:“你们到底要问咩也嘛?”
我说刘老板是个痛快人,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咱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天夜里,有人给我兄弟阿峰下了降头——你别紧张,我知道不是你,不过你因为是认识的,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现在住在哪里……
刘经理一脸错愕,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摇头说道:“我不知……”
啪!
一记耳光,我悠然说道:“刘老板你可想清楚了。”
刘经理哭了,说我真的不知……
啪!
啪!
这回是两耳光,我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瞧见瘫倒在茶几跟前的刘经理,可怜兮兮地在那儿吐血,我却毫不客气,伸出脚,用鞋底踩住了他的脑袋,淡然说道:“刘老板大概是有什么误会,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警察过来办案子呢?”
刘经理哭了,说难道不是?
我说踩着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想起这段时间来肖艳秋这么一好女孩儿,给这家伙蹂躏猥亵,心中就是怒火腾腾,说很抱歉给你这样的印象,不过说实话,我不是。
屈胖三在旁边悠悠地说道:“你若是合作,留一条性命,若是不合作,你十二楼对,要不要我送你坐一趟飞机?”
我们越是这般轻描淡写,话语里面的杀气便越是浓烈。
如果是寻常人,说出这样的话语来,刘经理或许并无感觉,然而无论是我,还是屈胖三,都是经历过不知道多少事情的狠角,手上的性命也不知多少,这些经历凝结而成的煞气,让刘经理一阵哆嗦,他沉默了几秒钟,终于扛不住了。
他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说不是我,不是我,是俞百里那家伙,他气不过,非要找阿峰麻烦,我也劝过的……
他哭得如此悲伤,以至于我都有些难过。
深吸一口气,我说你真劝了?
刘经理点头如捣蒜,说对,我劝了,真的,我说那小子是我公司里面的下属,回头我找理由编排他就是了,没必要浪费,结果俞百里就是气不过……
我指着肖艳秋,说她背上的那东西,也是俞百里给你弄的?
刘经理一下子慌忙朝着肖艳秋磕头,一边磕,一边说道:“宝宝,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没办法了,我不能坐牢,所以才求了他——我是真的爱你啊,求你让他们别杀我……”
肖艳秋一脸纠结,又是愤怒,又有些心软。
我揪住了刘经理的脖子,说这事先不谈,俞百里人在那里?
刘经理一脸灰,说在澳门。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八章 谣言东来
将刘经理敲晕了之后,我、屈胖三和肖艳秋商量起了怎么处理这个家伙的事情来。d7cfd3c4b8f3
屈胖三是最坚决的强硬派,他的意思就是直接将这家伙给弄死,然后找个地方栽了荷花,或者埋到土里就行了,但听到这话儿,肖艳秋吓得脸苍白。
她虽然能够回忆起之前被下降头时被刘经理各种凌辱和猥亵的事儿,心中充满了十足的仇恨,也确定这个家伙毁了自己的人生,但是想起杀人这事儿来,到底还是有些恐惧。
与肖艳秋一样,同样生活在社会主义旗帜下的我,对于法律有着天然的敬畏。
在荒域,又或者东南亚那些地方,我可以不受拘束,毫不犹豫地做任何事情,只要符合我心中的道德就行了,但是这儿不行。
随意弄死这家伙,是会有法律风险的。
我不想跟陆左一样,到最后给人追得满地乱跑,处境悲凉。
不过也不能够这般就轻易绕过他啊?
沉思了许久,我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那就是联系东南局的林齐鸣,把这家伙交给东南局,让有关部门的人过来处理这事儿。
听到了我的提议,屈胖三沉默了许久。
随后他问我,说你就不怕有人盯着你?
我想了一下,说我们进出海关的记录都在,如果有人要对付我,肯定知道我们回国了,这个是没办法防住的。
屈胖三说记录是记录,如果没有人查起,未必找得到,但如果你找到那姓林的,消息就传出去了。
我说林齐鸣这人我见过,应该还是挺可靠的。
屈胖三说那行,你自己决定咯。
他听我说过以前的事情,不过却无法通过我的讲述,来判断别人的心思,而且如果有人过来接手,是轻是重,都有人来拿捏,用不着我们来操这个心。
如此沉思许久,我拨打了林齐鸣的电话。
电话打了两遍,第一遍没有接,第二遍接听了,却不是他,而是一个姓金的男人,在得知我要找林齐鸣的时候,他告诉我林齐鸣正在开会,并小心地询问我的身份。
我告诉他,说我叫陆言,林齐鸣应该认识我的。
过了五分钟,电话打过来了,林齐鸣在电话那头有些疲倦地说道:“喂,陆言么,我是林齐鸣。”
我向他问好,然后谈起了我这边的事情来,他听我说完之后,说这样,你把你现在的地址发个短信给我,我让江城分局那边的同志过去接手。
我说好,不过冒昧地问一下,像他这种情况,一般该怎么处理?
林齐鸣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他是亲手的,还是让别人帮忙弄的?”
我说他要有那本事,也不至于这点儿出息了,真凶不在这儿,搁澳门待着呢……
林齐鸣说这样啊,宗教局与检察院、法院那边有一个合作的特别法庭,专门处理这种案件的,一般来说,他这种会被用于**罪起诉,会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他这是采用邪法达到目的的,而且情节特别严重,我估计应该是无期或者是死刑……
我说他可是港岛人。
林齐鸣在那边轻轻一笑,说不管是什么人,就算是火星人,只要敢在咱们的地盘上犯事,就让他来得去不得。
我说另外女方这边给他侵害这么久,会不会有一些赔偿或者别的?
林齐鸣说民事赔偿部分,这个需要检察院那边提出,我这里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到时候你跟过来接手的同志谈,问题应该不大。
我说好,正准备挂电话,没想到林齐鸣突然说道:“等等,陆言,我问你一个事情。”
我说你讲。
林齐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这边收到一些风声,说你跟萧克明见过了面,并且他还教了你神剑引雷术?”
我一愣,说你哪里听到的消息?
林齐鸣说这个你先别管,不过我这边知道,很多人应该也能够收到,你先告诉我,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几秒钟。
我与萧克明是在黄泉路上碰的面,后来从泰山阴阳界出来,没有待多久就分道扬镳了,我去了荒域,他去了藏边,交集很少,怎么会有这样的消息流传出来呢?
我心中琢磨着,然后说道:“我跟萧克明的确有见过面,是在我老家的时候,后来陆左出事,我去过茅山宗,但是听说他已经闭了死关,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而且他也没有教过我神剑引雷术——什么是神剑引雷术?”
林齐鸣有些怀疑,说你在缅甸击杀七魔王哈多的手段,难道不是神剑引雷术么?
我说那不是。
林齐鸣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说陆言,这事儿我并无发言权,不过有一句话我得提醒你,神剑引雷术是茅山宗的不传之秘、镇山法门,除了掌教真人和传功长老,无人可学此法,就算是现如今的茅山掌教符钧,据说都没有学得,除了萧克明几乎无人得会——我这消息是从东海传来的,我估计茅山宗也听到了,你最近小心一些……
我眉头一跳,说小心什么?
林齐鸣说如果茅山宗认定你会神剑引雷术,而且还是萧克明私传给你的,不但会找你麻烦,而且还会对萧克明动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应该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听到这话儿,我沉默了许久,然后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谢谢。
挂了电话,我的脸有些难看。
我会神剑引雷术么?
当然会。
不过这并不是萧克明教的,而是在黄泉牢笼里的时候,那个老道人教给我的。
我本来并不觉得有什么事儿,但现如今听那林齐鸣一说,顿时就有些心虚了,那神剑引雷术是一等一的至高雷法没错,但名头也的确是太响亮了。
树大招风,就是这个道理。
林齐鸣说这事儿是从东海传来的,而且还谈及了缅甸的事情,这事儿让我有些紧张,看得出来,东海蓬莱岛并不是遗世**的存在,它在我所不知道的江湖上,有着庞大的影响力。
我不确定将这消息故意透露出来的是哪一位,不过不是海公主,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轮回。
他们这是在借刀杀人。
总之就是不让我好过,而我却也真的就是神剑引雷术,所以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翔也是翔,怎么都逃不开。
瞧见我一脸愁容,屈胖三有些不解,说你不是吹嘘你跟茅山关系不错么,怎么还头疼这个?
我苦笑,说我跟茅山关系不错,是跟茅山的前代老大,现如今那小子掌门职位被撸了,势力就大减了;而且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现任的茅山掌教居然这么悲催,连神剑引雷术这般的镇教法门都没有能够拿到,按道理说,传功长老应该会教给他的……
我话说到一半,突然想了起来,那传功长老萧应颜,可不就是杂毛小道的小姑么?
自家侄子被你给顶了,我哪里还能够传那秘法给你?
一句不知道,没学过,你有什么脾气?
萧应颜和黑手双城的关系,我相信符钧不可能不知道,他奈何不了这护犊子的传功长老,本就是一肚子气,若是听到这个消息,说不定就炸了。
越想越郁闷啊……
我跟屈胖三说着话,不过也不能够一直担心下去,该干的事儿还得做,于是发了短信,过了半个多小时,门铃给人按响了,楼下的可视电话有人朝镜头招手,说你好,我们是林局叫来的人。
我们开了锁,没一会儿那几人就上来了,穿着灰中山装,为首的是一个叫做吕凯的中年男人。
他十分的沉稳,或许是得到了林齐鸣的交代,对我们也十分客气,主动出示了证件。
在听完了我们的讲述之后,他点头,表示明白,问肖艳秋能不能跟他们一起去市局那边做一个笔录,另外关于民事赔偿的部分,林局那边也特意交代了,他们想要跟肖艳秋详细聊一些,知道她的基本诉求。
对方良好的态度让肖艳秋产生了安全感,她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
我摇头拒绝了,说这些同志办事挺专业的,你有什么诉求和委屈,跟他们聊就行了,我还有事情,就不参与了。
我问吕凯我是否需要去市局,他说林局交代,您是大忙人,而且跟这事儿没什么关系,不用特意去的,不过可以留一个电话号码给我,我这边好给您随时汇报事情的进展。
这态度让我十分满意,与他交代几句之后,我和屈胖三便离开了。
出了花园小区,我给阿峰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刘经理栽了,估计也回不了公司了,不过具体是无期还是死刑,这个得看案子的进展。
听到我的话,阿峰先是一愣,然后说不会,这么吊?
我说那家伙是个人渣,本来就应该有报应。
阿峰确定了我的话语的真实之后,欣喜若狂,说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我说不用,你在家好好养病,我得去一趟澳门。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九章 赌城游记
江城毗邻澳门,当天下午我们就乘车前往拱北口岸,然后过关,前往了澳门。
因为之前办通行证的时候,港岛和赌城是一起弄的,倒也不用特别再办什么手续,这一点还算是比较方便。
我之前的时候,就已经问清楚了刘经理,得知了那个俞百里的住址,得知他父亲在新葡京附近开了一家风水事务所,在港澳台一带,也算是挺有名儿的风水师傅,而且挺有势力的。
香港好几个明星和大商人都是他父亲的座上客,另外还有好些个嫩模干女儿。
有这么厉害一爹,他算得上是人生赢家。
不过可惜他惹到了我们,这事儿就做得有些不明智了。
为了阿峰的安全,我不得不跟这家伙谈一谈,看看应该怎么处理。
对于这事儿,我的意见呢是警告一下就好,以和为贵,毕竟人家在赌城也是地头蛇,如果真的弄起来,到时候我就是一累赘,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屈胖三不同意。
他说人生就得快意恩仇,忍辱负重这事儿,是弱者逃避现实的手段,咱要是这么弄,人家直以为咱好欺负呢,哪里能够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所以就得揍这家伙一顿,付出点代价才行,要实在不行,就弄死他。
毕竟如果没有这俞百里,刘经理作恶了就会受到惩罚,肖艳秋就不会浑浑噩噩地**那么久,而阿峰倘若是没有了我们,说不定已经死了。
这事儿不能因为阿峰被我们救下来了,没死,咱就当做没事儿了。
敢杀人,就得承受代价,不能因为作恶未果就脱罪。
屈胖三说得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我内心深处甚至挺认同他的看法,但我最终还是没有同意这么做,而是跟他说我们跟那家伙先谈一谈,等谈崩了再考虑这种极端的事情。
毕竟那家伙不是孤家寡人,头上来有一老头儿罩着呢。
屈胖三藐视权威,我却不能。
咱终归到底,还是一小屁民,还得服人管,真的满世界通缉我的话,别的不说,我妈也不能答应。
毕竟我哥已经这样了……
两人出了关口,直接坐着赌场接送的免费巴士前往市区,车上的人形形,大多都是国内的游客,过赌城这儿来感受一下合法赌博的快感的。
毕竟作为一个海滨小城,赌城这儿出了几个著名的大赌城和小赌场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观光旅游的。
当然,你如果说妈祖庙算的话,我也没啥可说的。
两人坐车,到了新葡京下车,新葡京对面就是旧葡京,如果经常看港片的话,这些建筑应该还算是比较熟悉,我找看着像当地人的路人问了一下地址。
人家挺客气的,素质挺高,用比较生硬的普通话帮我们认真地指点。
有了这么准确的指点,我们前往附近的大厦,坐电梯只上十九楼。
结果刚刚一出电梯,走到了那事务所跟前,方才发现人家已经关门了,我们这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半。
呃,这下班得真早。
屈胖三蹲在门口,而我则研究起那事务所门口的广告来,琢磨着是不是打个电话去咨询一下,结果拿出手机来,才发现国内的电话卡在这边根本没有信号。
我一下子就傻眼了,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
我们不想把时间拖久了,毕竟刘经理这事儿瞒不了多久,一旦传了出去,俞百里那小子有了防备,只怕我们就真的不好找他了。
我问屈胖三,这才发现他蹲在地上,居然是在研究散落在地的一张小卡片。
卡片上面是一个衣着暴露、风情万种的女人,然后上面写着充满了诱惑的词语,我感觉一阵头大,一把抢过来,说你小孩子家家的,瞧这个干嘛?
屈胖三指了指我们的头顶,说楼上是一家芬兰浴桑拿,我们去看看?
我久居江城,自然知道这所谓桑拿,做的是什么,于是忍不住翻白眼,说你去看什么呢?
屈胖三伸了个懒腰,说去洗个澡啊?
我说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不过你就算是想要花,也得再等几年,现在的你,还没那工具。
屈胖三嘻嘻笑,说你真想多了,我只是想说,这楼里绝对会营业的,估计也就那里,这上下楼的,说不定认识,我们去问一下,说不定能够知道俞百里的住处……
我有些狐疑,说你确定?
屈胖三认真点头,说对啊,不然呢?
我瞧见他眼神闪烁,貌似有诈,不过想一想,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于是便硬着头皮上了二十楼。
二十楼这儿,一出电梯口,立刻看见立着的广告牌,上面是浓妆艳抹的性感女人,看得人一阵脸热,我有些打退堂鼓,屈胖三却推着我往里走,穿过一道门廊,我来到了一个前台这儿,立刻有个印度阿三迎了上来,用标准的普通话问候道:“先生来玩啊,几位?”
他这边说着话,然后打了一个响指,立刻来了几个不知道是菲律宾还是越南的小妹儿,穿着三点就迎了上来。
我下意识地往后面一退,说我不洗澡。
阿三哥瞧见我有些扭捏,热情地说道:“不洗澡也没关系,我们这里有很多项目的,先生进来了解一下。”
我慌忙摆手,说不,不,我就是过来问一问,你知道楼下那家风水事务所的……
听见我真的是过来问事儿的,阿三哥立刻变了脸,冷脸说道:“不知道,不知道。”
热情的姑娘们也一脸晦气地往回走。
这个时候,屈胖三那家伙直接掏出了两千港币来,用食指和中指夹着,说帮帮忙啦……
阿三哥的脸一下子就又转了晴,熟络无比地将钱拿了过去,说先生您讲。
屈胖三点了点楼下,说十九楼的事务所,老板认识?
阿三哥说俞神仙嘛,很有名的啊,怎么不认识?
屈胖三说我们过来找俞神仙半点事儿,没想到他这儿关门了,你能告诉我他住哪儿么,我们去登门拜访。
阿三哥一边验着钞票,一边说道:“这个啊,不知道啊,你们明天来不就行了——不过听说俞神仙的生意很火的,需要提前半个月才能够预约得到位置呢……”
屈胖三说这样啊,那你知道他儿子俞百里么?
阿三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来,说怎么不知道,小神仙嘛,他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来了新小妹儿,我都会通知他过来验货的嘛,很熟的。
我来了精神,说也就是说你有他电话咯?
阿三哥说当然。
屈胖三说那你能帮我约一下他么,我们找他也行的。
阿三哥打量了一下我们,没有说话。
屈胖三没有任何犹豫,拍了拍我,我立刻明白了过来,又掏出了两千港币来,递给了那家伙。
印度阿三接过钱来,说我给他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
屈胖三说不用,你这么说,他未必肯理会我们,你告诉他,说你们店新到了小妹,让他过来验验货就好,等他来了,我们再跟他谈。
阿三哥有些犹豫,说这样子不好,要万一得罪了小神仙,那可怎么办?
屈胖三说你放心,送钱上门的事情,他怎么会生气?
大概是我们给钱太大方了,拿人手短,阿三哥最终还是打了电话,结果那边关机,没有接。
他十分抱歉,钱都拿了,却一点儿事都没办成,于是告诉我们,说小神仙是个夜猫子,平日里最爱去的,有三个地方,一个是新葡京的贵宾厅,一个是旧葡京的金鱼缸,还有一个是凯旋门九号夜总会,如果真想找他,去这三个地方,绝对能够找到。
我在心中默默记住,而屈胖三指着这家伙,说你小子别骗我们啊,要不然回头弄你的。
印度阿三一脸灿烂的笑容,说没问题,对了,两位老板不来玩一下,很爽的……
我们在这家伙热情的招呼声中离开,两人琢磨了一下,决定先去最近的旧葡京,一路走到了那所谓的金鱼缸,才发现这儿只是一个过道,墙壁上镶嵌着一大排鱼缸,里面有各种热带鱼儿,还有过往的游客。
我有些纳闷,想着俞百里这家伙没事儿来这里干嘛呢?
没曾想就在我左右张望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美女突然迎了上来,朝着我妩媚一笑,说老板去不去?
我一愣,说去哪里?
美女冲我眨了眨眼睛,说老板你懂的……
呃,我懂了。
望着这一片回廊里时不时驻足的游客里面,穿梭着花蝴蝶一般的各式美女,我立刻就秒懂了,慌忙摆了摆手,说不用,不用。
美女鄙视地瞪了我一眼,又继续朝着下一位眼神飘忽的男性游客找去。
我狼狈地在这一带找寻了一圈,没有看到,然后决定前往新葡京的赌场那里去找寻。
结果到了赌场门口,才知道二十一岁以下的人不得入内。
我和屈胖三商量,最终决定由我去打前站,然而当我进了赌场,前往那指定的贵宾厅的时候,却给拦在了门外。
人家告诉我,没人带不给进。
我跟门口的保安争执了一番,而这个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有好几人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在远处,我瞧见了那天瞧见的光头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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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虎落平阳
在瞧见俞百里的那一瞬间,我显得无比的兴奋。
因为我这么久的奔波,终于有了结果。
然后我有些慌了。
因为我开始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那就是我现在跟屈胖三是处于分离状态的,而因为缺乏了必要的通讯手段,被拦在了赌场之外的屈胖三,根本没办法了解这里面的情况。
这使得我需要独自一人面对俞百里这个地头蛇,如果这是在之前,我并不会畏惧,但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
与蓬莱岛赵公明的一战,使得我至今都没有回复过来。
我虽然不至于瘫痪在床,行动不便,但是此刻的我并不会比普通人强上多少,而且还需要面对着时不时的阵痛。
至于我压箱底的手段聚血蛊小红,至今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我发现自己独身一人前来此处,实在是一个错误。
我太托大了。
瞧见那几个白衬衫扎领结、看上去像工作人员一般的家伙围上来的时候,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逃开。
然而很快我就镇定了下来,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异动。
我不动,表明我是赌场正常的客人,为了维护赌场的名声,这些人不敢对我有任何动作,而一旦我露出了惊慌之,夺路而逃,恐怕立刻就会有一大群的人扑上来了。
因为我已经打扰了人家的正常秩序。
我深吸了一口气,装作镇定地面对着这些围过来的家伙,而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朝着我礼貌地鞠了一下躬,说先生,你好。
我点了点头,说有什么事么?
中年男人指着不远处的俞百里说道:“那位先生说认识你,想让你去贵宾室谈一谈。”
我皱着眉头,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他,也不想跟他谈什么。
说完话,我准备离开,然而中年男人却伸手拦住了我。
我眉头一皱,说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慢条斯理地说道:“先生,可能我的意思你没有听懂,那位先生想跟你谈一谈,希望你去一趟贵宾室。”
我说想跟我聊天的人多了,我每个都理会的话,顾得过来么?
中年男人依旧坚定地拦在了我的面前,而其余几个人也一下子将我给围住了,周围的众人瞧见,露出了鄙夷的目光来,绕开了路走去,还有人低声议论,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那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说道:“先生,请不要让我们难做。”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我若是不愿意,你就准备将我给劫持过去咯?这就是你们赌场的规矩?赌客难道连自由进出的权力都没有了?
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说客人当然拥有绝对的自由,但出老千的赌棍却不在这行列。
我眉头皱了起来,盯着他,说你说我出老千?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说不是我说的,是俞顾问说的,他是我们赌场请来的特别顾问,既然他这么说了,我想先生应该有配合调查的义务。
我忍不住笑了,说我进你们赌场来,一盘都没有赌过,你说我出老千?
他说既然是这样,那您更应该去一趟,洗清身上的嫌疑了……
我们两人在这儿僵持着,旁边到底还是出现了围观的人,那中年男人也有些尴尬,终于没了耐心,对我说道:“先生,你配合一点儿,不要逼我们采用强硬的手段,到时候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可就不好了。”
他的言辞恳切,我想了一下,觉得在这赌场之中,也算是公共场合,况且俞百里未必知道我在调查他,我即便是过去,因为问题也不大。
最重要的是,我若是真的被人给拖走,事儿可就麻烦了。
要知道这边的赌场都有赌城警察在驻扎,到时候如果闹到了警局里面去,我原本想要低调的计划,就全部泡汤了。
在这样的时候,最好的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最终还是低了头,跟着这几人往着角落的通道那儿走去,而这个时候,我已经瞧不见了俞百里,估计那小子已经在办公室那边等着了。
我跟着这几人往里面走,如此一阵转折,前面又出现了两个黑西装来。
中年男人他们是维持现场秩序的安保人员,不能离开太远,所以就跟这两人做了交接,那两人对我倒也十分客气,说先生这边请。
他们带着我来到了一个隐藏在内部的**电梯,然后往下。
到了负层停车场,他们将我给送出了电梯,然后指着门廊站立着的俞百里说道:“你们谈,我们随后过来确定结果。”
说罢,这两人居然就走了。
而当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我立刻就有了一阵不妙的预感,因为除了俞百里之外,旁边还站着三个男人,一个穿着花衬衫,两个穿着polo衫,看样子都不是赌场的工作人员。
如果是想要调查我出老千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赌场的人参与呢?
感觉到了事态不对的我并没有慌乱,而是稳定下了情绪来,眯着眼打量俞百里,说你什么意思,我们认识么?
俞百里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牙签来,在手中灵活地把玩着,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之前的时候,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们认识么,你们找我干嘛呢?后来终于有了印象,之前在江城西区的时候,我跟那个扑街仔冲突的时候,你似乎就在旁边……”
他平静地说着,徒然间双眼圆睁,盯着我说道:“说,为什么要调查我?”
我摇头,说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俞百里嘿嘿一笑,说还嘴硬?要不要我找卡皮尔过来,跟你当面对质啊?好家伙,算计都算到我的头上来了——说,你找我什么事情,是不是跟那扑街仔身上的小鬼降有关?
我知道事到如今别无办法,只有一条路走到黑,说随你怎么想,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抱歉,我得走了。
说罢,我转身就去按电梯,想着离开。
然而俞百里用尽手段,将我给弄到这里来,哪里能够让我离开,眼一使,旁边几个人立刻就扑了上来。
图穷匕见了?
我深吸一口气,抬腿就踹,第一个家伙没有防备,给我一记戳心脚踹飞了去,然而另外两个显然有了防备,而且都还是练家子,结果三两下就将我给按倒在地。
这些家伙对于我来说,本来不过是些小杂鱼,然而就在我想要提气的时候,脑袋却突然一阵眩晕。
我天旋地转之间,给人按倒在了地上,不过还没有等我挣扎,那两人就如同触电了一般,浑身一阵哆嗦,身子抖如筛糠。
他们显然是被我体内那充满雷意的气息给撂翻了。
四个人都倒在了地上,我艰难地想要爬起来,结果那姓俞的跑过来,照着我的脸就是一大脚。
我本来就身子虚弱,结果给这一下踹得直发晕。
相比于内伤,他那一大脚倒也算不得什么,只不过我脑袋一阵剧烈疼痛,等我反应过来,却给那家伙一阵拳打脚踢。
不过这事儿还真的是怪了,虽说我修行日久,又算是皮糙肉厚、扛打击了,但这家伙用的劲儿可不轻,如此一顿胖揍,我原本以为身子虚弱到了极点的自己根本就扛不住,没想到他这一通暴打,却让我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舒服。
就好像你跑了个一千五百米,然后跑到中医推拿的地方,别人给你按摩一样舒爽。
我莫名有一种舒服得忍不住叫出声来的冲动。
虽然很痛,但真的很爽啊?
我是不是贱骨头啊?
不过被动挨打的我却并没有还手之力,只有用双手抱住了我的脑袋,让他别打到脸。
俞百里打得累了,停歇下来,我甚至都有些难过,而好在这个时候另外三人也加入了战团,对我又是新一轮的拳打脚踢,弄得我就好像是泡温泉一样,忍不住**了起来。
结果这个时候四个人都停了下来,穿花衬衫的那个人一脸犹豫地问道:“小神仙,这个家伙好像不行了,叫都不叫,奄奄一息了。”
俞百里上前来,用脚踩住了我的脑袋,说嘿,没死?
我朝着他吐了一口唾沫,说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俞百里嘿嘿一笑,说你赶紧交代,破了我小鬼降的那家伙是谁?
我说是你大爷我。
俞百里冷哼一声,说就凭你?老子让你三十年,你都不够格,嘴硬是?老子有的是办法编排你——胡三,让你找的人呢,来了没有?
花衬衫上前,说来了,肥佬扒,崩牙驹的手下,在路环监狱那边弄了一个地方,也是他们的刑房,把这小子弄过去,保管他不到两小时,直接就吓尿了去……
俞百里嘿嘿一笑,说真的有那么神奇?
花衬衫胡三赔笑道:“水房叔有木有,省港旗兵呢,大圈仔里一等一的硬汉呢,结果呢,肥佬扒亲自出手,用搅拌机把两只手都给绞成了肉泥,然后包汤圆吃,然后什么都交代了……”
俞百里说咩也,演黑社会贰么,这么凶残?
胡三笑,说就是这么凶残,不知道这小子,能够坚持多久呢?
俞百里淡然而笑,说真的很期待呢。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十一章 肉臂饺子
我被捆得结结实实,然后嘴里塞上了布条,扔进了汽车后备箱里,一路拉着离开了赌场。
我蜷缩在汽车的后备箱里面,一路颠簸,不知西东,浓烈的汽油味让我有些头晕,然而俞百里刚才的那一通暴打,却让我百骸舒展,感觉好久都没有这么舒服了。
为什么呢?
我忘记了危险,开始思索起了这么一个问题来。
好一会儿之后,我仿佛琢磨过了味儿来。
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问题?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碧游宫赵公明临死之前,从躯体里蹦出了一个金光灿烂、与他一般模样的小人儿,结果那玩意给嘴馋贪吃的聚血蛊小红一口吞进了肚子里去。
那个时候的赵公明虽然被我一剑斩杀,但并不代表他不强大。
事实上,被神剑引雷术的落雷轰击而能不死的赵公明,他在境界之上,已经俨然成为除了神秘未知的守阵老头之外,蓬莱岛第一人了。
他唯一需要的,是时间。
从这一点来看,无论是海公主、凤长老,还是赶海大长老,她们都应该感激我,因为如果我没有能够在赵公明否极泰来的最低谷,将他给干掉的话,只怕此刻的蓬莱岛已经姓了赵。
我身体的原因,终归到底还是一件事,那就是消化不良。
人吃多了,胃撑住了,那就吃点儿健胃消食片,但聚血蛊吃多了,而且似乎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就有些麻烦。
被雷劈过之后而没死的赵公明,就如同被雷劈过的树芯一般,本身就充满了浓郁的雷意。
他就是一种另类的“雷击木”,对于雷意有着最天然强烈的亲和力,而那小人儿显然是赵公明的精华所在,所以里面蕴含的雷意也是聚血蛊所不能够自行消化的。
我之前没有办法,即便是神通广大、似乎无所不知的屈胖三也无能为力。
然而就在刚才,那俞百里街头混混一般地暴揍,却让我生出了几分异样的快感来,也让我突然间明白到——如果自己消化不良的话,不如试试借助外力。
所以不知道为什么,离开屈胖三的恐惧在此刻消减了许多,反而让我生出了莫名的期待来。
人在尝试过了力量之后,就如同上了瘾,很难割舍的。
若是之前,俞百里这样的人,我让他一个手,都能够将其制得服服帖帖,然而此刻却受尽责骂和侮辱,这口气我如何能够忍得下?
我先前对他还留着几分忍让,想着以和为贵,想着却不同了。
我满脑门的心思,就是倘若有机会,干死他。
我绝不犹豫。
车子一路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拖到了一个宅院来,因为被蒙住了眼睛,所以什么都瞧不见,进去之后,居然还有地下室。
我的眼睛被蒙住,所以其他的五感就变得格外发达起来。
我能够闻到这地下室里有着浓浓的血腥之气,在隔壁不远处,还有痛苦的惨叫声传来,不过因为隔音良好的关系,如有若无。
当蒙在眼睛前的布条被解开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阴冷潮湿的空间。
这儿有一个铸在水泥地上的铁椅子,我被推坐在了上面,双手双脚都给绑在上面,面前有一个大铁火盆,里面烧着旺旺的火焰,旁边搁着一排各式各样的烙具,而一个满脸油光、上半身光着的大胖子正在跟俞百里小声交谈着。
看得出来,那大胖子应该就是俞百里之前提过的肥佬扒,当地黑帮数得上名头的狠角。
那家伙对俞百里显得十分尊敬,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身子是半倾着的。
简单讲了两句,肥佬扒拍着自己满是油垢的胸脯,说小神仙你放心,我肥佬扒办事,绝对妥当,保准让你满意。
俞百里恨恨地看着我,说这小子背后那人,将我养了三年的泰国小鬼给破了,不找出那人来,我气如何能够消减,他要是嘴硬,你就给我往死里整,留一口气说话就行。
得了这说法,肥佬扒嘿然一笑,说好嘞,你就瞧好了,我这手艺,可不是白来的。
说罢,他去水盆那儿洗了洗手,然后旁边有人递上了白毛巾来。
他将手擦干,又有人递了三炷香来,他接过来,然后走到了角落处的一个神龛前,对着那神像拜了三拜,然后说道:“关二爷,吃香咯……”
三炷香插上了神龛,他气势十足地走到了我的跟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趾高气扬地说道:“抬起头来。”
我冷冷斜了他一眼,说怎么地?
肥佬扒点了一根烟,慢条斯理地吸着,然后盯着我,客气地问道:“来一根?”
我摇头,说不好这一口。
肥佬扒笑了笑,吐出了一口烟圈来,说你是条汉子。
我说如何见得?
肥佬扒说一般人瞧见我,就算不认识我,也给我这一身杀气给吓得浑身直哆嗦,胆小一点儿的更是直接吓尿了,实话跟你说,你坐的这张椅子上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大小便失禁,弄得卫生一点儿都不好弄,你现在这么淡定,实在少见。
我咳了咳,说我不是不怕,只是在此之前,并不认识你。
肥佬扒毫不在意,说那你以后的有生之年里,每一次回忆起来现在的时刻,都会被恐惧所支配,而这就是我的乐趣。
我说是么?
肥佬扒丢掉烟头,冲我微微一笑,说我们开始?
我说请。
我的嘴硬让肥佬扒有些意外,他盯着我许久,发现我一点儿紧张都没有,就好像自己根本置身事外一般,既不求饶,也不恐慌。
这事儿让他有些不爽,于是肥佬扒伸出了手,有人递了一根黑乎乎的木头给他。
肥佬扒掂量着手中的这根木头,对我说道:“这是槐木,槐木属阴,又唤作鬼木,打起人来特别疼,我这个是请泰国上师特别定制的,这根棍子下的亡魂,没有五十也有三十,我拿来,给你先松松骨。”
我说请……
砰!
我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那家伙手中的槐木棒就骤然落下,一下子就敲在了我的头盖骨上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来。
他是个老刑手,用力精准,这一棒子打下来,我感觉眼前一黑,下意识地叫了一下。
啊……
那胖子嘿嘿一笑,说怎么样,现在还嘴硬么?
我抬起头来,对他恶狠狠地说道:“痛快,再来!”
肥佬扒以为我在说反话,提着那槐木棍,朝着我的脑袋又来了一下,这一回更加重力了,我在剧痛之中,又感觉气血舒畅许多,口中大声叫着,说轻了,轻了,得再重点儿!
我的挑衅让肥佬扒一点儿面子都没有,他也是发了狠劲儿,操起那槐木棍,就朝着我劈头盖脸地一通揍。
那槐木棍敲打在我的头盖骨上面,就好像打鼓一般,咚、咚、咚地响着。
我并非铁人,虽然修行让我的身体变得超乎常人,但终究还是肉身,那家伙一阵发狂地敲打,将我弄得满头鲜血,头上流下来的鲜血将我的眼睛都给糊住,视线模糊,感觉上半身的骨骼都快要碎裂了去。
而越是这种碎裂之后的麻痒,让我欲罢不能,越发地疯狂起来。
我大叫道:“肥佬扒,你特么不是狠么,怎么像个娘们儿,没吃饭还是咋地?”
肥佬扒耍狠一辈子,就没见过比他更狠的角,他也给我弄得来了火气,那一通打,到了最后,那槐木棍居然“咔嚓”一声,从中间断开了去。
当瞧见那槐木棍断开的豁口时,肥佬扒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人,跟以前的行刑对象都不同,那骨头有些超乎寻常的硬。
打人其实也是一项重体力的活计,肥佬扒不停**着,而这个时候有些发呆的俞百里终于回过神来,上前说道:“嘿,我还想从他嘴里掏点儿东西出来呢,别给打死了。”
肥佬扒恶狠狠地看着我,说没事儿,这小子是个练家子,弄不死他的。
俞百里奇怪,说练家子?不会,看着不咋地啊?
肥佬扒说废话,一般人的话,给我这一通打,不死了十回,也有八回了,哪里还有这般嚣张?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去拿着那烧得滚烫通红的烙铁,朝着我的胸口烫来。
嗞……
一声油脂的炸响,我感觉一阵过电般地剧痛,胸口处的皮肤与衣服黏在了一起,然后烫得黑烟直冒,滚滚而来。
啊……
我一声惨叫,却感觉经脉之中的郁积又通畅了许多,不过这个时候肥佬扒却一下子拿不住那烙铁,哐啷一声,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去。
旁边的人慌忙上前,说师父怎么了?
肥佬扒一脸错愕地望着我,说这小子身上有电?
俞百里说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碰他就浑身发麻,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搞的……
肥佬扒盯着依旧不肯屈服的我,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不拿出我的看家绝学,你是真不肯低头了——小七,去把绞肉机抬过来,我要把这小子的一对手臂弄下来,今天包饺子吃。
第十二章 绝地反击
面对着对方的威胁,我报以一声冷笑,说你们赌城人还吃饺子?不是吃菠萝包、叉烧包么?
肥佬扒裂开了嘴,说换换口味不行啊,以前老子睡本地妹,现在夜场里到处都是北妹,不是一个道理么?
这侮辱让我的表情变得阴冷起来,说肥佬扒,能聊个正经的问题么?
肥佬扒说可以,你说便是了。
他揉着手,漫不经心地说着,我甩了甩脑袋,让眼前的鲜血流开去,免得遮住了自己的双眼,然后说道:“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情?”
肥佬扒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我这一辈子快意恩仇,想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后悔。
我说人生在世,总有一两件后悔事?
肥佬扒说没有,不行啊?
我摇头,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很快就会开始后悔的。
肥佬扒嘿嘿笑,说是么?
他走到了我的跟前来,上来就给了我一拳,打在了我的左脸上,而我却一动也不动,反而吐了一口血沫子在了他的胸口处。
肥佬扒又一拳,打在了我的右脸上。
两拳打过之后,他双手发麻,说果然是块硬骨头,不过你别狂,一会儿有你哭的了——小七,你特么手脚怎么这么慢,想死么?
那边小七和人将绞肉机抬了过来,放在了我旁边不远处。
他刚刚放下,肥佬扒又吩咐道:“吩咐厨房的吴妈烧开水,然后擀上面皮,我想让这孩子吃点儿新鲜的……”
小七脚不沾地,说好嘞,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他回过头来,说要擀多少饺皮?
肥佬扒哈哈大笑,说你特么是不是饿了,也想吃点儿夜宵?
小七露出了恶心欲呕的表情来,说算了,我上次到现在,一颗汤圆都没有吃过呢。
肥佬扒说你想做我徒弟,就得过这心理关——小神仙,你要不要来一碗?
俞百里慌忙摇头,说算了,我不要。
肥佬扒叹了一口气,说那叫吴妈做两碗的饺皮,我陪这位硬骨头的兄弟吃一碗。
几人聊家常一般的说着话,而那小七转身离开之后,肥佬扒自个儿去角落里挑选工具,最后弄了一把锋利的不锈钢斧头来,朝着我的手臂比划了一下,说硬汉,一会儿我下手的时候快一点,尽量不会让你感受到多少痛苦的,好?
那绞肉机此刻已经通上了电,不停转动的机械轰鸣声让人心中恐惧,我望着那锋利的斧头,咬牙说道:“你会后悔的,我发誓。”
肥佬扒嘿然而笑,说你这话儿,别人没说一百回,也说了八十回,不过呢,既然到了我这里,你就算是到了地狱,不要想着还能够重回人间了。
说罢,他把斧头给高高地扬了起来。
在那一刻,我的心头终究还是慌了。
不慌不行啊,之前的那一顿胖揍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如果此刻对方真的将我的双臂斩断,我可该怎么办?
难不成还得再去一趟荒域,找那毒龙壁虎?
而就在此时,突然间铁门被敲响,有个人探了头进来,说扒爷在忙呢?
肥佬扒的斧头最终没有落下来,他扭头看了一眼,说哟呵,马秀才,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那人走进了房间里来,看了我一眼,方才说道:“这话说得,难道我没事,就不能够过你这儿来瞧一眼?”
肥佬扒放下斧头,搓着手说道:“哪里,不过我这地方又脏又臭,怨气又重,像您这样的大人物,过来我这儿,实在是委屈,您有什么事儿,招呼我一声,我麻溜过去就是了。”
他恭维着对方,而那男人则哈哈笑了一声,然后指着我说道:“这人是赌场那边拿过来的?”
肥佬扒身子一哆嗦,说怎么,马秀才您认识?
男人摆了摆手,说扒爷别紧张,我不是何博士,管得也没那么宽,不过这个人是李生要抓的人,正四处通缉呢,没想到落到了你这里;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过来看一眼,如果确认,李生明天应该也会从港岛过来。
肥佬扒大吃一惊,说怎么,这事儿跟李生还有关系?
男人点头,说对。
肥佬扒有些手足无措,说那我该怎么办,你说也不早说,我这边的事儿都办了一半了……
男人笑了,说无妨,只要留他一条性命就行,李生跟此人也有大仇。
肥佬扒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又有些好奇,说秀才哥,这小子到底是谁啊,怎么连李生这样的大人物都想要找他麻烦?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扒爷你知道缅甸的七魔王哈多么?”
佬扒说怎么不知道,别以为我就是一窝在赌城的刑手,但这东南亚一带的事情,还是入眼的,各地的风云人物都晓得一些——不过提他干嘛,那家伙不是已经死了么?
男人舔了舔肥厚的嘴唇,说七魔王哈多是死了,不过应该就是死在此人的手中。
佬扒一愣,哈哈一笑,说你当我傻啊,七魔王哈多什么人物,那可是陆地神仙一般的角,能死在他手里?
男人嘿嘿笑,说我也只是听李生这么一说,谁知道。
他倒也没有跟肥佬扒多争执。
肥佬扒笑过之后,回过神来,越想越不对,认真地看着我,然后问道:“他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
我冷笑,说你觉得呢?
肥佬扒说你是我见过嘴硬的骨头,如果要问我,我是真的愿意相信,要不然我都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了。
我嘿嘿一笑,没有再多说话。
这个时候的气氛为之一僵,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而将我给弄到这儿来的俞百里也是脸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则在琢磨马秀才口中的李生是谁。
几秒钟之后,我明白过来,所谓李生,应该就是许鸣——他曾经跟李家湖的表弟换过魂,目前的身份叫做李致远。
这家伙可是恐怖人物,想要扛起重振邪灵教大旗的男人,可不是那么简单。
他若是过来,我真的就是死路一条了。
正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肥佬扒的徒弟小七过来了,说师父,厨房已经准备好了,问你什么时候送肉过去?
这话儿打破了僵局,肥佬扒就好像给惊到了一般,冲着那徒弟大骂道:“送你娘的肉啊,滚蛋。”
小七给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再吭声。
沉默了好一会儿,肥佬扒转过头来,跟俞百里商量道:“小神仙,既然马秀才说这个人曾经杀死过七魔王哈多,那么降你养的一小鬼,我想应该也不是问题,你看还需要再审么?”
俞百里回过神来,连忙摆手,说算了,算了,不审了。
肥佬扒又问,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俞百里看了一眼旁边的马秀才,说既然李生要拿此人,我自然忍痛割爱,不过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让他活着回来,可以么?
马秀才拱手,说这是自然,李生对此人恨之入骨,欲杀之而后快,如何能让他得活?
俞百里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马秀才拱手相送,说你是小神仙俞百里对,这份情我们基金会领了,日后必有重谢。
俞百里离开之后,肥佬扒走到了我的跟前来,看了我好一会儿,说看得出来,你也是一大人物,虽然落难于此,但我也不想用那些小手段来拿弄于你,今天就在这里待上半宿,明天跟李生交接之后,咱们就再也不碰面了,你也别记恨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却不说话。
不记恨?
这话儿说得简单,但是可能么?
虽说他刚才的那一通刑罚对我来说变相地疏通了经脉,但那些侮辱,我又如何能够释怀呢?
不过对于一个阶下囚,肥佬扒也并不在意,他问马秀才的意见,马秀才说就让人在这里待着,不必转移了,他去打个电话,李生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地下室里没信号,马秀才离开了,这时房间里就剩下了肥佬扒和他的徒弟小七。
肥佬扒点了一根烟,眯着眼睛打量着我。
他估计是在想凭什么这个家伙能够干掉七魔王哈多那样的强人。
怎么看都不像啊?
而我则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从港岛到赌城,坐船的话一个小时不到,而坐直升飞机的话,更是用不了多久的时间。
也就是说,许鸣很快就会赶到,而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就都完了。
怎么办?
我的心中慌乱无比,脸上却表现得十分镇定,一脸木然。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我已然处于了绝望之中,突然间,我的心中一动,就好像那树芽儿在春天的时候,破土而出的感觉。
沉睡多时的聚血蛊,终于苏醒了过来。
尽管它还是迷迷糊糊,甚至都不能够听从我的指挥,但我却能够感受到了它的力量。
刚才的那一通胖揍,没有白挨。
此刻的我依旧弱小无比,不过我却在一瞬间就有了主意。
我口中轻轻喝念着,而几秒钟之后,正抽着烟的肥佬扒突然间就跪倒在地,面目狰狞,捂着胸口,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啊、啊,好痛啊,怎么回事?”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十三章 日行一善
不可一世的肥佬扒疼得满地打滚,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停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只见那满是胸毛的胸口居然糜烂了起来,就好像一块烂肉一般。
这情况让他吓到了,慌忙叫徒弟打水过来,冲洗了几次,发现那烂肉发白,里面居然还有虫子在拱来拱去。
他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回忆起来,之前我往他的胸口上吐了一口血沫。
这腐烂的地方,就是血沫沾染的所在。
肥佬扒就像一头凶狠的野兽,一下子就冲到了我的跟前来,勒住了我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我垂着头,湿漉漉的头发和鲜血将我的眼帘遮住,不用看,我都知道此刻的我绝对如同恶魔一般。
听到这话,我却抬起了头来,冲他微微一笑,说你之前问我,说七魔王哈多是不是我杀的?
肥佬扒说对。
我说是,是我杀的,但你知道我是怎么杀的他么?
肥佬扒瞧见我肆无忌惮的目光,突然间莫名心虚起来,说怎、怎么杀的?
我说坦白地讲,我是一个养蛊人,你知道什么叫做养蛊人么?
肥佬扒说知道,苗疆养蛊人,是堪比东南亚降头师的恐怖存在,之前有一个很厉害的养蛊人,叫做……
他还没有说完,我便接口说道:“苗疆蛊王陆左,对么?”
肥佬扒点头,说对,就是他。
我说我叫陆言,你不会没有什么联想?
肥佬扒这个时候,双眼突然圆睁,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说什么?陆左是你的谁?
我说堂兄,他是我的堂兄,我们是一家子的——不谈这个,我跟你讲一下七魔王哈多具体的死法,我先是在他的身体里下了一道蛊毒,是一种幼虫,它以七魔王哈多的身体作为温床,开始不断地繁衍生息,一直到了他的整个身体变得糜烂了,那些虫子就从他全身的孔洞之中爬出,眼睛、嘴巴、鼻孔、菊花,甚至还有尿道口……
听到我冰冷的话语,肥佬扒终于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哆嗦地指着自己的胸口,说这是?
我微微一笑,说恭喜,你和七魔王哈多的待遇,是一模一样的。
啊!
肥佬扒一下子就愤怒了起来,抬手就要朝着我的脸上扇了过来。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着他的暴力,我却表现得十分淡定,冷笑着说道:“如果你不想死,就把我给放了,不然你就等着三天之后,变成一滩烂肉,和无数的虫子,连尸体都没有办法收拾……”
肥佬扒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脸上的肌肉一阵哆嗦,过了几秒钟,他喘着粗气说道:“不行,李生今夜就会到,如果找不到你人,我肯定死定了。”
我说人又不是他手里的,你放了,只要推说自己不小心就行了,他也追究不得你;但你若是拒绝了我的善意,就必死无疑了。
“不可能!”
肥佬扒心存侥幸,说蛊毒不止一人会解,李生神通广大,到时候我求助他,一切都会得到解决的……
我哈哈大笑,冷冷地说道:“李致远什么德性,我比你更加清楚,他会愿意帮你?你做梦呢——而即便是他出于道义,想要帮你,但我可以跟你保证,这个世界上,除了陆左,无人可解,那么我问你,你认为李致远敢让苗疆蛊王知道,我落在他的手中么?”
听到我冷静的威胁,肥佬扒终于有些崩溃了,开始考虑起了放我的可能性来。
不过他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放了我,而我却不给他解蛊。
对于这事儿,我表现得很坦然。
我说你只要将我放下来,我立刻就给你解蛊,等你确认了,我再离开。
听到这话儿,肥佬扒终于安心了。
他之前的时候,曾经跟俞百里有过交谈,几个人就将我给拿下了,弄到了这里来,所以即便是将我给放了,对他的威胁也并不算大。
正是出于这样的心理,他终于妥协了。
毕竟不管什么人情,终究不及性命重要,他对于自己的小命,到底还是珍重的。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去工具箱里面,摸出了一把黝黑的手枪来。
枪口对准了我,他直视着自己的徒弟小七给我解锁。
小七拿着钥匙,将锁住我双脚和双手的铁环给解开,而在我恢复了自由的一瞬间,潜伏爪牙许久的我终于动了。
之所以如此急迫,无外乎两点。
第一就是我不知道许鸣什么时候会过来,他一来,我绝对逃无可逃;第二点则是聚血蛊的苏醒,让我不再受到了那恐怖的雷意困扰,修为不再被压制,开始一点一点儿地恢复了。
尽管不多,但我已经有信心对付面前这两人。
所以我在一瞬间便反手将小七给控制住,而百般戒备的肥佬扒反应也是超乎寻常的快。
砰、砰、砰……
他毫不犹豫地开了三枪,子弹朝着我们这边射了过来。
然而三颗子弹,两颗射中了自己的徒弟小七,而另一颗落在了铁椅子上面,变成了跳弹,又回到了徒弟的身上去。
但那个一身鲜血的家伙,却在瞬间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肥佬扒满心惊慌,端着手枪四处扫量,而这个时候,耳边却突然有人叹了一口气,说我说过,你会后悔自己今天这些行为的……
他慌张地回过身来,想要拿枪便射,结果手枪在一瞬间就给夺了过去。
下一秒,剩余的子弹全部射在了他的四肢上。
双手双脚都中了枪的肥佬扒噗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
而望着地下的他,我将发烫的枪口伸进了肥猪扒的嘴巴里。
他适时地闭上了嘴巴。
剧痛让肥佬扒变得软弱,他不再是刚才那个高高在上的行刑者,而如同一头肥猪般地哭诉道:“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刚才都放了你,我救了你啊……”
啪!
我扣动了扳机,听到这声音,肥佬扒浑身一震,紧接着一股恶臭从他的下身传了出来。
这家伙居然吓得屎尿齐出了去。
只可惜子弹已经被我打光了,刚才虽然扳机被扣动,却并没有将他打死。
瞧见一个心狠手辣的行刑者,此刻居然如此怕死,我心中生出几分荒唐之感来,不过却也没有再浪费时间在他的身上,蹲下身子,对他认真地说道:“告诉我,你后悔了么?”
吓得直哆嗦的肥佬扒小鸡啄米一般地猛点头,说后悔了,后悔了。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走向了房间门口去。
肥佬扒以为我放过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走到门口之后的我却回过了头来,从他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说可是,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卖啊,对么?
说罢,我伸手,从门口的桌子上抓了一把锋利的尖刀来,然后随手一掷。
飕!
尖刀破空而过,从肥佬扒的太阳**中破入,将他的脑袋捅了一个对穿。
那家伙双目圆睁,一声不吭地死掉了去,再无声息。
死不瞑目。
我甩完了刀,然后开始四处打量,很快在旁边的桌子上将我身上被搜下来的东西给找到了,收拾妥当之后,我推门而出。
这是一个狭长的地下室走廊,旁边还有不同的隔间。
这儿显然是一处专门行刑、逼问和非法拘禁的场所,所以还有许多与肥佬扒一般的人。
不过肥佬扒应该是这儿的头。
走廊上有人,瞧见一身鲜血的我从里面走了出来,慌张地大叫,然后有几人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拔出破败王者之剑。
一剑一人。
半分钟之后,通道里躺着七八具分成了两半的尸体,鲜血将过道浸得湿润,流成了小河。
我留了一个看样子比较生涩的马仔,面无表情地说道:“把这里的人都放了。”
我也是顺手,毕竟被抓到这里来的,估计都是些可怜人。
日行一善,也算是积福,费不了多少时间。
而且也可以帮我分散注意力。
很快,六个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害的男女给那人带了出来,瞧见救人的是我,纷纷朝我鞠躬感谢。
我没有理会这些,而是让这个唯一的黑帮幸存者带我们上去。
上去的路上,也有看守。
不止一个,一路上有四五个之多,而且大多都配了枪,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麻烦。
一剑而已。
而我这凶狠的手段,也让那些尝试与我沟通的受害者,最终选择了缄默。
在他们的眼中,我似乎比这帮绑架他们过来的黑帮分子,更加恐怖。
很快我们就出了院子里来,而迎面走进来的,却正是那个马秀才,除了他,身边还有好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我停下了脚步,抬手就是一剑。
马秀才避开了我的这一剑,身子弓着,表现出了很不错的手段来。
我知道这个有些麻烦了,回过头来,对着跟着我的那六人说道:“你们自己跑,我得留下来,算点儿旧账了。”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十四章 仓皇逃蹿
马秀才不是这个窝点的人,所以对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在意,任由他们仓皇离去。
他站在了院子中间,身边四个即便是夜里都还带着墨镜的西装男,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而等这些无关人等离开之后,他一挥手,众人将我给隐隐包围了起来。
待感觉已经完全能够掌握住了场面之后,他冲着我嘿嘿一笑,说陆言?
我说是我。
马秀才说刚才有外人在,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在下马德才,是李生在赌城这边的联络员。
我说李生就是李致远?
马秀才说对,看起来你们挺熟的,用不着我多做解释——事情是这样的,李生想要见你一面,识趣儿的话,留在这里,大家彼此的脸面都好看,如果不然,打起来的话,事情就不可控了。
我冷笑,说你哪里来的这信心?
马秀才冷笑了两声,说刚才忘记说了,在下之前的时候,跟的是南方省的闵魔大人,倒是学了几手,特别是观人的手段,阁下现在的状况,什么样,我一眼都能够瞧清楚。
我说哦,这么厉害?
马秀才指着旁边的几人说道:“重炮手雷诺,之前是魅族一门的山门护法;这位叫做谷雨,之前是法螺道场的五当家;还有这位,星魔手下的花莲庐主;最后一位,是风魔特工队的教官……”
他表现得很坦然,而面对着这家伙的嚣张,我则有些迷糊,举起手来,说等等,打扰一下。
马秀才很宽容地说道:“你讲。”
我说冒昧地问一句,你刚才说的那一帮子人,都是干嘛的?在下刚刚入了这江湖,对你们这帮乱七八的堂口有点儿不熟,抱歉哈……
这波伊没有装成功,让马秀才有些尴尬,他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简单地说,就是这些人,都是我们大厄德勒的精英!”
厄德勒?
这不邪灵教么?
我终于明白了,点了点头,说哦,原来都是邪灵教的残兵败将啊?
马秀才咬着牙齿,说陆言,你是死到临头还嘴硬——诸位,帮我拿下此贼,为新教建功立业啊……
“喏!”
众人一阵怒吼,愤然向前,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向后疾退,躲入了屋子里。
而下一秒,我闪身进入了黑暗,脚踩斗罡,施展了遁地术,一步几里路,便离开了这个险地。
没一会儿,我趴倒在了海滩边上,翻身过来,听着那潮起潮落的声音,心脏不断“噗通”跳动。
疲乏至极……
我这只是刚刚恢复过来,并没有恢复全盛状态,倘若对方仅仅只是一群黑帮分子,我凭借着一剑斩的手段,即便不用太多的气力,也能够厮杀一场,但如果对方都是一帮修行者,只怕我还不是对手。
既然如此,我何必自取其辱,与这帮人斗殴呢?
我当务之急不是打架,而是逃离。
在沙滩上休息了许久,我打量左右,瞧见对面却是横琴岛。
横琴岛隶属江城,是一个国家级的开发区,与赌城毗邻,都不能说隔海,只能算是隔河相望。
我这个时候全身都是鲜血,处处都是伤,亟需休养,留在澳门的话,很容易会被地头蛇给找到,不如暂时离开赌城,等回头来,再杀一个回马枪。
至于屈胖三,我只有回头再想办法跟他联系了。
这家伙沾上点毛都能够成精了,也不怕他出什么问题。
如此思虑妥当,我绝对渡河,游到对面的横琴岛。
这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以前的时候,很多人抱着一块泡沫都能够偷渡过来,我这点儿水性已经是足够了的。
唯一让我头疼的,是此刻的我浑身都是伤,特别是头部,如果浸润了海水,不知道会不会越发严重。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随着聚血蛊小红逐渐恢复了意识,我的恢复力也在逐渐增强。
费劲了不少气力,我终于游到了横琴岛。
作为国家级开发区,巨大的横琴岛上此刻到处都是建筑工地,我随便找了一个封了顶的工地,在某个地方找了一个房间,铺了张纸箱壳子,人便在上面躺下休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人给推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之间,我睁开眼睛,原来是人家建筑工人来上班了,瞧见我这个家伙居然躺在这里,便过来催赶。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觉得脑袋还是有些疼。
我被人赶出了建筑工地,蹲在了路边,想了好一会儿,方才想起从防水塑料袋里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给阿峰,问他是否有时间,若有,过横琴这边过来接我。
接到电话的阿峰正在休息,听到之后,表示立刻就过来。
我等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阿峰开着他爸的那辆皮卡车赶了过来,瞧见路边蹲着的我,一脸慌张,说陆言,你怎么了,咋这副模样?
我苦笑,没有回话,站起来,来到汽车前面的镜子前打量了一下我。
我惊奇地发现脑袋上虽然一片淤青红肿,但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疤痕来。
这就是聚血蛊的强大之处。
上了车,阿峰问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去了澳门了么,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我说在澳门给人艹了,我昨天夜里偷偷游回来的。
阿峰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我和屈胖三去找给你下降头的那光头胖子,结果丫是地头蛇,出了阴招,将我给弄了,好是一番折腾,最后给我杀出重围,没有敢走关口,直接从赌城游到了横琴来。
我没什么精神,简单跟阿峰讲了一会儿,然后告诉他我需要睡眠,让他给我找个地方睡觉。
另外如果屈胖三打电话过来问他的话,让他帮忙通知一下,说我已经回来了。
阿峰知道我是为了帮他出头而弄成这样的,心中感激,没有让我再费神,而是将我给带回了家里去。
我回到覃家,这事儿谁也没有告诉,依旧住在上一次的那出租屋里。
如此睡了两天,昏昏沉沉,而一直到了第三天,屈胖三终于打电话过来了。
他是先打给阿峰的,而后得知我回来了,便又打到了我这里来。
他问我这几天干嘛去了,为什么一进去就不出来了,难不成在里面赌上瘾了?
我忍不住翻白眼,说你丫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咩?
敢情他都不知道我中了招。
当我将三天前发生的事情跟他讲起来的时候,屈胖三方才回过神来,不过却并没有问我那日的细节,而是问我,说你家小红醒了?
我说对。
屈胖三说那你现在怎样?
我说睡了几天,不知道,不过感觉精神还算不错。
屈胖三说那我是在这里等你呢,还是过关,回江城来?
我说你这几天都干嘛呢?
屈胖三哈哈一笑,说不知道你什么情况,我就找了个酒店住下,然后也就吃吃喝喝,对了,我还认识了一个小靓妹……
呃……
他说的话让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揍丫一顿。
我思索了一下,说不用,你给我一个地址,我今天晚上游回去找你,然后顺便跟俞百里把账给结了。
屈胖三说不找许鸣?
我说先不找,这家伙的身后,有一个曾经是邪灵教十二魔星的秦魔当靠山,狡猾奸诈,而且还有好多邪灵教余党,这个时候咱们身单影只,没必要跟他火拼,等我找到我堂哥和萧克明他们几个帮手了,再过来弄他。
屈胖三说那也就是说,先找个软柿子捏一捏,对?
我说俞百里那狗日的,我不杀,难平心头之愤。
屈胖三嘿嘿一笑,说快意恩仇,我喜欢。
两人约定之后,挂了电话,我下了床,然后开始在心中默念,召唤出了聚血蛊小红来。
我与它已经有多日没有联系,即便那天它的意识苏醒,也没有任何交流。
经过三天的时间,它终于醒了。
从我胸口浮现出来的小红与往日一般,但是却又有几分不同,仔细看一看,原来是它的身体,居然呈现出一种蓝紫的光芒。
这是雷光,最为精纯的雷意。
它虽然没有完全融化那玩意,但到底已经摆脱了最低谷的状态,也使得我恢复了正常来。
我不指望小红能够有多强大的飞跃,只要我恢复之前的力量,便有足够的胆气再一次闯荡赌城,拿回自己的尊严了。
当天晚上,我再一次前往横琴,然后潜渡过去。
一路藏头露尾,避免被海上缉私给抓到。
等到了赌城,我收拾了一下湿漉漉的衣服,换了一身,然后来到了附近的街上,拦了一辆的士。
赌城是个不夜城,即便是到了夜里十点,依旧繁华如故。
我在威尼斯人酒店的一处豪华套间里面,与屈胖三碰了面,进了这豪华套间,瞧见这里面奢侈的布置,以及残留的脂粉香,我皱着眉头,说你特么这几天都过着什么样纸醉金迷的日子啊?
屈胖三含笑不语,就是不肯说。
我拿他没有办法,问接下来该怎么做,屈胖三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阿三哥拿了钱还出卖了你我,那就从他那里开始?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十五章 国王归来
两人赶到了上次去过的芬兰浴,正好瞧见那位印度阿三在门口迎客。
我二话不说,直接将人给捂住了嘴巴,然后拖到了下一层的楼道口。
黑乎乎的楼道口,收了钱却转眼出卖了我们的印度阿三给我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胖揍,因为捂着嘴巴,所以只能“唔唔”地叫着,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挣扎开来。
我最后一记窝心拳,打得这家伙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出过了气,我一脚踩住了阿三的脑袋,说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们,留一条性命,若是敢要喊闹或者撒谎,明天这世界上无外乎多一条死鬼而已,懂?
印度阿三在赌城这边当了多年的皮条客,自然听得清楚我话语里的意思,慌忙说道:“我知道,求您别杀了我……”
我说刚才打你,你服气?
印度阿三点头,说服,服,我服气。
我说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印度阿三说我收了钱不办事,这事情做得不仗义,对不起大哥,我错了。
我说你特么认识倒是挺深刻的,怎么那天转身又把我给卖了呢?
印度阿三说对不起,我那天鬼迷心窍了,我以为你们是外地人,小神仙是本地人,外地人肯定斗不过本地人的,我如果跟他说了,说不定能够买一个人情……
我说你倒是说得坦诚,不过卡皮尔,我对你的底细清清楚楚,杀你不过是举手投足的事情,以后若是有人问你,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印度阿三磕头如捣蒜,说知道,知道的。
我说那好,是个聪明人,我姑且再相信你一次——告诉我俞百里在哪里,记住,如果我们找不到人,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弄死你。
啊?
听到我的威胁,印度阿三吓得直哆嗦,过了好久,方才颤抖着嗓门儿说道:“这个,这个我哪里知道啊?”
我说那你是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宁愿现在就死咯?
屈胖三在旁边抱着膀子,说废话那么多,直接将他给扔下楼去就是了。
印度阿三听到这熊孩子如此狠毒,显得更加慌张,说别,别,我前两天听他跟我抱怨,说惹到了不该惹的家伙,说这两天乖一点儿,不敢再外面晃荡了,在家里好好待几天。
我说他家在哪里?
印度阿三说他住他父亲家,在高可宁绅士街那边……
他报了一个地址,屈胖三皱了一下眉头,说那个地方,好多达官显贵啊,这家伙怎么挤进去的?
印度阿三说俞神仙在赌城,也是风云人物啊……
我望了屈胖三一眼,他点了点头,我便将印度阿三给拖着来到了十九楼,找了一家关闭的店子,将他给绑好,塞进了里面去,然后对他说道:“我们去去就回,如果人没在,就把你给扔下去——你如果真的是在耍我们,那从现在开始,就开始祈祷死的时候,没那么痛苦……”
印度阿三都快哭了,说那里的确是他家,但他要万一不在呢,我可怎么办?
我将他的袜子给脱下来,塞进了他的嘴里,说那你就看看自己的运气。
说罢,我和屈胖三离开,乘电梯下去的时候,屈胖三捂住了鼻子,说什么味儿啊,怎么这么臭?
我闻着也不对,举起手来,方才知道刚才脱那阿三哥的袜子时染上的,放鼻子下面一闻,哎哟,那味道,真的无法形容……
屈胖三一脸嫌弃,弄得我出门,赶紧找了一个地方洗手。
洗了好一会儿,方才将味道给洗去。
十五分钟之后,我和屈胖三赶到了印度阿三所说的地址,是一处宽敞的**屋。
在赌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够拥有这么宽敞的**别墅,看得出来,俞百里的老子这些年倒是捞了不少的钱。
而且这儿离赌城总督府都不远,不是有钱就能够挤进来的。
两人站在围墙外,望着那屋子,沉默了好一会儿。
屈胖三眯眼打量着,然后告诉我,说这里有高手布阵于此,看得出来,俞百里的老爹还是有一些真本事的。
我说你能搞得定不?
屈胖三嘿嘿笑,说瞧你说的这话儿,就连蓬莱岛陷空洞那样的地方,大人我想闯还不照样就闯进去了,这个地方有什么难度?只不过想要瞒住那里面的人,得费一些手脚罢了。
我们从后院进入的,从院子到了房间,差不多用了一刻钟。
随后两人攀墙而上,从三楼敞开的窗户处摸进了里面。
没想到我们这边刚刚走出阁楼,门外的楼梯间里居然站着一人。
是一个满头白发、脸有些僵直的老头儿,黑乎乎的楼梯口上,他居中而立,拦在门口,冷冷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半夜三更的,居然闯进我家里来?”
给发现了?
我看了一眼屈胖三,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说拜托,不一定是我的问题好,许是你爬墙的时候,声音太大了。
我冷笑,说是谁说小菜一碟的,怎么样,现在给人撞破了,多尴尬啊,你来跟他讲。
屈胖三无奈,咳了咳嗓子,说那啥,尊驾是俞神仙么?
老头儿冷着脸,说我就是俞一凡,你们是何人?
屈胖三摆了摆手,说我们是什么人这并不重要,其实我们今天过来呢,跟你也没有关系,我们找的是你那宝贝儿子,他跟我们有点儿账没算清楚,别的地方找不到人,所以就过来了——你最好闪开啊,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这道理我懂。
老头儿皱着眉头,喊了一声:“俞百里,给我滚出来。”
他的声音浑厚,宛如中年人,一声过后,有人迷迷糊糊地回应道:“怎么了啊,老豆。”
说话的这人,却正是俞百里。
他踩着拖鞋从二楼过道走了过来,抬头瞧来,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惊容地说道:“你们怎么来的?”
我瞧见了正主,一颗心落了下来,微笑着往下面走,说小神仙对?有没有想过我们还会再见面?
俞一凡上前,将我给拦住,说你们就是我儿提过的那大陆仔?
我说哟嗬,你儿子闯了祸,敢情还敢跟你讲啊?
俞一凡确定了我们是过来找茬的之后,抬手打了一个响指,突然间我感觉到头顶上一阵飕飕凉风冒出,下意识地低头,感觉一物贴着头皮飞了过去。
我心头生寒,往旁边躲开一些,瞧见有一个两岁大的孩童,五官处冒着鲜血,浑身青黑,一脸狰狞地朝着我咧嘴。
它嘴巴一裂开,满是尖刺的牙齿就露了出来,黑乎乎的,看得让人打冷战。
屈胖三也瞧见了,拍了拍手,说好一个灵体古曼童,有着手段,难怪能够发现我们——你儿子的本事,应该是你教的?
俞一凡冷笑,说敢在赌城这条道上开张做生意,怎么可能没防身的手段呢?
屈胖三打了一个响指,冲我说道:“我对付这老子,你去将那家伙给处理了,得快,不然来一大堆人,咱们两个可扛不住。”
我听到,朝着前方冲了过去,俞一凡伸手过来拦,给我一个倒空翻晃了过去。
他还待拦我,结果屈胖三适时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来。
我冲到了二楼这儿来,俞百里瞧见,吓得转身就跑。
我哪里能够让他如意,健步如飞,一下子就接近了他的身边,伸手去抓,结果那家伙却是早有预谋,挥手一拍,袖子里滑落处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着我的手腕处削了过来。
好手段。
这光头胖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不过我估计他未必会想到我们居然能找上门来,所以什么准备都没有。
这把刀,对我来说,还真的形不成什么威胁。
我往后退了两步,一脸笑容地对他说道:“俞百里,可还记得前几日加诸于我身上的羞辱么?”
俞百里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怒吼道:“去你妈的,在我的地盘,你还想撒野?”
我盯着他,说你的地盘?
俞百里厉内茬地说道:“你信不信我随时叫几百票兄弟过来,干死你们两个?”
我说是么,听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过我还是想问你,我与你无冤无仇,过来只是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给我朋友下降头,你却下了死手,这到底是为什么?
俞百里瞧见与父亲斗得激烈的屈胖三,愤然而笑:“为什么?你个扑街问我为什么?哈哈,爷高兴杀你,就杀你,在我的眼中,你的命就如同草芥一般,一丁点儿都不值钱……”
唰!
拔剑术,一剑斩。
破败王者之剑被我从乾坤囊中陡然拔出,然后向前猛然一斩,将俞百里所有的话语,都给中止了去。
剑劈在半空中的时候,发出一声呼啸,而后寂静无声。
过了几秒钟,俞百里的额头上面开始冒血,随后鼻子、嘴巴、胸膛乃至整个身体,都均匀地化作了两半,最后漫天的鲜血喷洒了出来,而我则将金剑收回了囊中。
面对着化作两半的俞百里,我淡然说了一句:“你刚才的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十六章 夜宿民宅
俞百里给我一剑斩杀,他甚至都没有能够瞧清楚我什么时候出的剑。
轰然倒下的一瞬间,我听到有女性的尖叫声传来。
我抬头望去的时候,发现有关门的声音。
很显然,应该是俞百里的女性家人,而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有一股阴风扑面而来,下意识地偏头,然后伸手去抓。
我一把就将那突袭我的东西给抓在了手中,定睛一看,却正是俞一凡刚才弄出来的灵体古曼童。
这玩意充满了怨毒的阴气,与我的手一接触,立刻有阵阵寒毒朝着我的手掌传来,并且朝着我的全身蔓延而去。
我感觉如坠冰窟,整个人都快要冻成一大坨的冰棱子。
好在这个时候,我唤出了聚血蛊。
这玩意从我的手掌之中浮现,然后将那灵体古曼童给包裹住。
几秒钟之后,这恐怖的玩意就像被戳破了的气球,放出了一股恶臭,然后消散开去。
我给熏得直想呕吐,往后退了几步,瞧见屈胖三还在与那老爷子奋力拼搏,招呼道:“祸不及家人,这家伙混蛋,他的家人却是无辜的,咱们走?”
屈胖三本来就是在应付这老人家,要不然早将人给干趴下去了。
不过对于我的话,他却冷冷一笑,说我觉得你这话儿没错,但有一点,这老家伙可不是什么省心角,瞧见刚才那灵体古曼童没有?没有几十条无辜性命,是不可能炼成这般阴毒的;不过呢,咱事儿已经办了,就没必要再在这里折腾了,撤。
说罢,两人回归原路,然后破窗而出,准备离开了这栋宅院。
那老头儿不依不饶,愤怒地追赶过来,然后口念诀咒。
突然间院子里生出了一大片的火光,无数的气息混杂而出,从半空之中落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拉住了屈胖三的手,使用遁地术,结果却发现空间给禁锢住了。
而这个时候,有两个黑西装翻身进了这里面来。
我眯眼一瞧,居然还是熟人。
那天马秀才拦住我的时候,给我介绍过,一个叫做什么重炮手,另外一个是什么风魔特工队的教官。
这两人都是许鸣的手下,也是邪灵教的残党余孽。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的出现让我的心中咯噔一下,没有了先前的淡然,将手伸进了乾坤囊,一边往外冲,一边跟屈胖三介绍起这两人的身份来。
屈胖三听到,也收起了玩笑之心,跟着我说道:“他们估计在这里守株待兔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许鸣说不定也在附近,行了,我们赶紧离开,不然事儿可就闹大了……”
两人朝着外面冲去,那重炮手冲到了我的跟前来,抬手就是一拳。
我的手一指放在乾坤袋中,这人一上前,当下就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朝着那人的手臂挥了过去。
没想到那人居然早有防范,朝着旁边一躲,然后拳头又如期而至。
我与此人交手,长剑凌厉,逼着他步步向后,而另外一人却直扑屈胖三,以为这小家伙人小好欺负,结果没想到屈胖三与他拼了几记,小短腿发威,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处,将人给直接弄得跪倒在了地。
不过这些人到底还是邪灵教的余孽,身手个个了得,最是难缠,我和屈胖三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对方。
速战不得,我们便心生退意。
我用破败王者之剑开道,金剑璀璨,将前路劈开,两人便冲出了那宅子外面来。
一出来,我伸手拉住屈胖三,想要借遁地术离开,然而却发现根本无法施展,仔细观察周遭炁场,发现所有的漏洞居然都给一种莫名的力量给封堵住了。
我施展不开,心中惊讶,一边朝着旁边的巷道跑去,一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屈胖三见多识广,稍微一打量,立刻发现了其中蹊跷。
他告诉我,说这个应该是定星鼎的作用。
我诧异,说何为定星鼎?
屈胖三告诉我,说定星鼎是邪灵教十二魔星地魔的法器,他对于地遁之术最为精通和熟悉,当初曾经奉了沈老总的命令,监造了这样的一个法器,专门用来防范同门,一旦开启,方圆二十里内,无人可以遁形……
我心中惊诧,说这样的东西,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屈胖三微微一笑,说如此看来,这个许鸣说要重新举起邪灵教的大旗,倒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凭恃呢,在他的身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给予支持呢……
我望着在我们身后穷追不舍的几个家伙,说那现在怎么办?
屈胖三嘴角往上翘,说你当真以为我这几日就是花天酒地来着?
我说难道不是么?
屈胖三翻起了白眼,说老子要不是神机妙算,哪里敢如此淡定?且跟我来,你放心,现如今对这赌城,我可比你熟悉。
他开始在前带路,尽往那小巷子里面转,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把身后的人都给绕晕了去。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从一处大楼的天台上面,直接跳到了另外一栋住宅楼的顶上来,然后从那天台楼道处往下,一路走,来到了其中的一层。
屈胖三领着我来到一门口敲了敲,说沫儿姐姐,你在家么?
啊?
什么情况?
我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而过了几秒种,那门居然真的就打开了,一个打扮**的女孩出现在了我的跟前,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目光落在了屈胖三的身上。
她这是方才有了几分笑容,说道:“你怎么来了?”
屈胖三抱拳,说沫儿姐姐,江湖救急,能进来不?
女孩儿打量了一下我,然后让开了身子,我一头雾水地跟着屈胖三进了屋子,发现这儿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
布置挺温馨的,就是房子有点儿老。
这客厅狭窄,我还站在沙发前没敢坐下,而屈胖三则介绍道:“沫儿姐姐,这是我表哥陆言,跟我过来玩儿的;表哥,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沫儿姐姐,她是一个小提琴家……”
女孩儿脸有些红,伸手过来与我相握,说很高兴认识你。
我与她礼貌握手,屈胖三又吹嘘起来,说沫儿姐姐的小提琴拉得可好了,有大师级的水平。
我十分崇敬,说了两句好话,结果沫儿红着脸告诉我,说她不是什么小提琴家,只是一个在餐厅里给别人拉小提琴的乐手而已。
她让我们坐下,然后问起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屈胖三说我们在赌城这里碰到了仇家,然后给追得无路可逃了,这偌大的赌城我也不认识谁,就觉得跟你挺熟的,求求你收留我们一个晚上,明天我们就回国了,可以么?
呃……
这家伙装起可怜来,还真的是惟妙惟肖,我倘若是不知道内情,还真的就给他骗了去。
果然,那沫儿姑娘真的就相信了他,追问了几句,便也没有再多说,告诉我们,说想待多久待多久,千万不要大意,这边的黑帮虽然不多,但个个都很凶狠的,而且这几天不太平。
屈胖三好奇,说怎么不太平了?
沫儿说你们可能不知道,因为这事情没有报道出来,但在论坛上都传疯了,说这儿的黑道大佬崩牙驹,他在路环监狱那边有一个秘密据点,专门用来关押那些生意上的对手、仇家和欠钱的烂赌客,结果给人端了,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死了,而且很恐怖,都是给切成了两半——现在崩牙驹在到处找人,这几天风声鹤唳,连市面上的生意都有些不太好了……
呃?
沫儿姑娘所说的这事儿,难道是我那天逃走的时候干的么?
有这么凶残么,我当时怎么没有感觉得到?
而随着我的了解,发现果真就是我那天离开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而让我心安的是当事人崩牙驹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净,所以这事儿并没有上升到官面来。
之所以有这样的消息流出,十有**是那几个被我救出来的人泄露的。
崩牙驹在事后还将那个地方给处理了,所以即便是警方接到了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我有点儿好奇屈胖三是怎么跟这小姑娘搭上的线,结果他却不给我机会,告诉我时间已经不早了,女孩子应该早点儿睡觉,这样子才不会老得快,然后让我睡沙发,而他则和沫儿姑娘一起进了卧室。
我严重抗议,说你一男的,进人家小姑娘闺房干嘛?
屈胖三不说话,反而是沫儿帮他解围,说他小孩子家家的,怕黑,跟我一起睡也没什么关系的。
我瞧见沫儿姑娘一点儿防范的心思都没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说这个家伙看着是一熊孩子,其实灵魂里藏着一个龌龊的抠脚大叔呢……
然而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躺在了沙发前来。
如此睡了一宿,大清早的时候,那房门突然间被敲得砰砰响,将本来就睡得不深的我给吵醒了来。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听到门外有人喊道:“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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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今时往日
我一脸懵逼,而里屋的门被推开,沫儿穿着可爱的小熊睡衣,眼睛红红地走了出来,带着哭腔喊道:“赵祖,我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跟我滚。”
门外那男人怒声喊道:“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就这么心狠啊?”
沫儿哭道:“谁跟你百日夫妻啊,你好好的工作不敢,跑去跟人吸粉,不但如此,而且还偷我的钱,甚至还打算拿我去陪人睡觉,帮你还那毒债,从那天开始,我们两个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啊?
听到沫儿的话语,我顿时就是一阵怒火中烧。
这真特么是活久见,这样的渣男都有,自己吸毒不说,居然还想着让自己的女朋友出卖相来还毒债?
这也太奇葩了?
我从沙发前站起来,余光处透过门缝往里面瞟了一眼,发现屈胖三这家伙虽然装神弄鬼,结果居然跑人家放里面去打地铺,也是够了。
我瞧见屈胖三从地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而旁边这儿的沫儿还在跟门口渣男对话,说着说着就哭得稀里哗啦。
她这边一哭,门外的渣男也软了,噗通一下,似乎跪在了门口哭着说道:“沫儿,我求求你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他们就要把我弄到海里去栽荷花了——你知道什么叫做栽荷花么,就是把人装进汽油桶里,然后灌进水泥,凝固之后,直接从船上扔进海里去……”
沫儿依旧捂着脸在哭,而那男人继续声音悲切地说道:“沫儿,求求你了,求你了,你想一想我们当初的美好,就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不想死啊……”
这声音悲切得很,我瞧见沫儿似乎有了几分动容,强忍着心头的恶心,说道:“需要我帮忙么?”
沫儿摇了摇头,说不用,别理他就好。
我们说话的声音很低,不过这房子是老建筑,隔音并不是很好,外面那男人显然是听到了,就好像一条疯狗一样,疯狂地砸起了门来,大声叫道:“好啊,沫儿你个小婊子,我说你的心为什么这么冷呢,原来是有了新的相好了啊?你挺骚的么,才几天不到,就勾搭上新人了,啊?”
我听到,一股火气,撸着袖子就准备出去教训那家伙,而这个时候沫儿却苦苦地上前来,抱住了我的胳膊,求我别出去。
我不知道她是不想跟那渣男见面,还是不想让我教训那人,一时间有些纳闷。
而这时那渣男闹了好一会儿,然后威胁道:“沫儿,你别以为关上了门,就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拿出点分手费来,我肯定放不过你。”
沫儿这个时候也有些恼了,说滚,你再纠缠,我就报警了。
这个时候门外的邻居似乎也都出来了,朝着那人指指点点,他自个儿也不敢久留,在门外恶狠狠地说道:“你行,沫儿你行哈,不过我可记得你家里的电话,回头我就打电话给你父母,说你这个小婊子在赌城这里,根本不是搞艺术的,就是一陪人唱歌跳舞的**,看他们还有什么脸跟周围的邻居朋友夸自己女儿……”
他哈哈大笑,离开了门口,而沫儿则又气又急,蹲坐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
此刻的我想要冲出去,但想起周围估计有不少邻居,终究还是忍住了。
我站在狭窄的客厅中,瞧见这个蹲地哭泣的女孩,有些束手无策。
过了好一会儿,屈胖三终于出来了,手上拿着一张湿纸巾,递到了沫儿跟前,柔声说道:“擦一擦,别哭了。”
这女孩儿似乎很听屈胖三的话,接过了纸巾,将满脸的泪水擦去,抬起头来,瞧见略微有些尴尬的我,苦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屈胖三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都一样,对了,我之前听你说,你是杭州过来的?
沫儿点头,说对,杭州下面的一个小地方。
屈胖三说你是正规音乐学院毕业的,国内那么多的机会,为什么要背井离乡,跑到这地方来啊?
沫儿抹着眼泪,坐在了沙发前,然后说道:“之前的时候是一家演出公司找过来做乐团的,当时爸妈很高兴,认为在这里有大出息,赚钱也多,开始一两年的确不错,结果到后来公司解散了,我想要回去,结果刚刚跟父母一提,他们就反对,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扎下根来,于是没办法,什么活儿都接,到最后沦落到在餐厅里给人拉小提琴……”
屈胖三说介意谈一下刚才那蠢货么?
他说得一点儿都不客气,沫儿咧嘴苦笑了一声,说阿祖是本地人,之前是公司的司机,一直在追我,我当时父母给的压力太大了,想着他既然是本地的,如果跟他结婚,说不定能够在这里扎下根来,于是就试着谈了起来,结果后来才发现他根本就是个烂赌鬼,而且很**,因为欠了很多债,都已经跟家里绝交了……
屈胖三说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沫儿低头,说我也想跟他断,不过他跟街面上那帮烂仔很熟,经常威胁我,我害怕他报复,就一直断断续续,没想到他居然变本加厉,而且还染上了毒瘾……
她说得哽咽,泪水连成了一条线,泣不成声,屈胖三叹了一口气,说那你有什么打算?
沫儿捂着脸,说不知道,我脑子好乱……
屈胖三看了我一眼,咳了咳嗓子,我愣了一下,说干嘛?
他一脸气愤,说你傻啊?人在这么危难的时候,收留你一晚上,你就不能站出来,帮忙想点儿办法么?
我给他这么一逼问,顿时就有些犯难了。
我们此刻的情形有些复杂,一来昨夜斩杀俞百里的时候,得罪了他老爹,这老头儿要是心疼爱子,不顾江湖规矩报案了的话,只怕现在警察正到处通缉我们呢;再一个,即便是那家伙不报警,许鸣还带着一大帮人在满世界找我呢。
我们此刻自身难保,凭什么帮沫儿?
早知道如此,我刚才就应该出去,将那渣男给好好教训一番,弄得狠了,估计他就知道怕了,至于现在……
屈胖三给我出了一难题,我有些头疼,不过如果我现在说了软话的话,估计会被他给看轻。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有点儿在乎那家伙对我的看法了。
沉思了一会儿,我问沫儿,说你一定要在赌城这边发展么,就不能回国?
沫儿抓着头发,说我一毕业就来了这里,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除了拉小提琴,什么都不懂,如果回国的话,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工作不说,肯定也会把我爸妈给气坏了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这父母对子女的期望太高,还真的是亚历山大啊……
想了想,我说如果在香港有一个职位,薪水待遇应该都不错,你考不考虑去那边上班?
啊?
沫儿一愣,说做什么的啊?
我说做什么啊,不确定,反正你要愿意,我帮你找人问一问。
沫儿连忙点头,说好啊,不过我怕做得不好,给你丢人……
我很高兴,说你点头就好,对了,借你电话用一下,我的是大陆的卡,这边打不通。
沫儿将手机拿给了我,我照着李家湖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他这个号码是私人的,寻常公事找不到他,估计是见了陌生号码有些奇怪,过了好一会儿才接,不过听到是我之后,赶忙说道:“陆言,你在哪里?”
我说干嘛问这个问题?
李家湖说我这边收到消息,说你们在澳门那边惹了事,听说崩牙驹满世界地都在找你,关口处好多人在等着,另外许鸣那狗杂种也去了澳门,好像也是在找你呢……
我说这事儿你就别着急了,我安全没问题——对了,我找你是有事儿要求你。
李家湖说我们之间,讲什么求不求的,你尽管说。
我振作了一下,把沫儿这边的基本情况跟他介绍了一下,然后说起了她目前的困境,问李家湖能够不能提供一份工作给她,让她能够摆脱那个渣男。
李家湖在那边一口答应,说他会派人过赌城这边来,接那位姑娘走的,让我放心。
与李家湖简单聊过之后,我挂了电话,说这事儿妥了。
沫儿十分激动,一连问了我好多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将李家湖给我的号码告诉他,说明天香港那边会派人过来,到时候她自己问就是了。
我还告诉沫儿,说这两天就别单独出去了,也别去上班了,免得被那家伙骚扰,临了还出问题。
听到我的建议,沫儿最终还是点了头。
即便是一点儿影子都没有瞧见,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
如此一天一晃就过了,外面纷纷扰扰,我们都没有出门,一直到了晚上,差不多十点钟的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门口有动静。
我听了一下,竟然有人在撬锁。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那门却打开了,一个染着黄毛的瘦高个儿年轻人走进了屋子里来。一下“苗疆蛊事2”第一时间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