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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苗疆蛊事2txt下载     苗疆蛊事2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五章 投降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没有人有战胜她的信心。

    然而现在他们却被告知,钊无姬已经被雷劈死了,这消息对他们来说,无异于从天而降的惊喜。

    当得知是我出手引得雷,蚩野几乎在第一时刻,跪倒在了地上,朝着我郑重其事地叩拜,感谢我为了藤族报了血仇。

    而各个部族的汇入,使得那种惊喜的情绪在不断蔓延。

    那些激动的部族战士站在那宛如神迹的大坑旁边,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又唱又跳,几近疯狂。

    一番喧闹过后,终究还是恢复了平静,各个部族的那些首领在蚩野的带领下,找到了我,请求我出面,带领着众人一起,前去踏破临湖一族在湖边的大营,解救那些被关在牢笼之中的族人。

    听到这话儿,我有些诧异,问他们还没有死么?

    乐族的首领告诉我没有,钊无姬将临湖一族的三百多人给杀了祭祀,但是却放过了那些被关着的俘虏。

    没有人知道钊无姬到底是什么想法,或许是那三百人的精血比较旺盛,更容易让她恢复实力吧?

    当然,此时此刻,也没有人在乎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因为钊无姬已经成了两坨黑乎乎的焦炭,正如屈胖三所言,谁还会在乎她呢?

    面对着众人的请求,我犹豫了一下,看向了屈胖三。

    不知道为什么,我本能地想要征询他的意见。

    结果这小东西眼珠子一转,举着小拳头大声呐喊道:“天人陆言,雷神转世,斩妖除魔,诛杀妖婆,踏破临湖,报仇雪恨!”

    呃……

    我正想揪他耳朵,没想到旁边的蚩野和其他部族的首领听见,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纷纷挥舞着拳头,有样学样地大声喊了起来:“天人陆言,雷神转世……踏破临湖,报仇雪恨!”

    这口号一传开,无数人都扯开了喉咙,歇斯底里地大声叫喊了起来:“踏破临湖,报仇雪恨!踏破临湖,报仇雪恨……”

    得,我这是被赶鸭子上架了。

    就在众人的情绪攀升到了最浓烈的时候,又有一队人马赶了过来,虽然人不多,但是却让我感到了无比的惊讶。

    来人居然是华族的不落长老,除了他,还有龙云和一帮精锐之人。

    华族在这一片地区的名望很高,既有实力,又不欺负人,行事公道,地位十分崇高,他们的加入,让气氛浓烈到了极点。

    我三言两语招呼好了众人,然后过去迎接华族一行人。

    不落长老依旧是一副乐呵呵的自来熟,他走到我跟前来,伸手与我紧紧一握,开口说道:“真没想到,臭名昭著的钊无姬老妖婆居然被陆兄弟你给杀了,你是真人不露相啊!佩服,真的是让人佩服啊……”

    我谦虚两句,直说都是大家的功劳。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依韵公子和洛小北都自觉地站到了人群后面去,而屈胖三则一脸天真烂漫,装作事不关己的模样来。

    他们很明显都不想出这个风头,把那天大的功劳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晓得他们的心思,也只有硬着头皮承认,而不落长老则说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但是在这个时候,就得当仁不让地站出来,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众人的信任了么?

    我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这时不落长老低声问我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处理,是否现在就过去攻打临湖一族?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不知道不落长老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不落长老压低声音说道:“我觉得吧,最好还是别动刀兵,看看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虽说钊无姬身死,临湖一族的高层也都全军覆没,但中层仍在,不过逼得太紧,免得困兽犹斗。以临湖一族此刻的战力和人数,即便是胜了,在这儿的人估计也得有一小半儿长眠于此,实在是太划不来了。”

    我说所谓别的办法,是指……

    “劝降!”不落长老认真地说道。

    我有些惊讶,说临湖一族愿意投降么?

    不落长老跟我分析,说如果我们把钊无姬的尸体抬回去,告诉临湖一族的人这个消息,然后拿我华族的信誉来保证这些人的人生安全,再要求对方投降,接受整编。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们再战;这样做的话,对方有很大可能性会选择投降,而不是玉石俱焚,那些被俘虏的各部族族人,也将完好无损,没有性命之危。

    我说他们不一定会选择投降吧?

    不落长老摇头,说现在临湖一族已经没有了主心骨,如果我们能够携大胜之威前往,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投降,因为如果硬拼的话,只有死路一条——钊无姬都没有能够活下来,他们又能够翻出什么天?

    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好,我们先礼后兵。”

    与不落长老达成协议之后,我们开始抬着钊无姬的焦尸,朝着临湖一族进发。

    一路走,火把连成了一条长龙,依韵公子和洛小北也跟着,因为受了伤的缘故,我找人给他们安排了一头蛮牛代步,而我则与安一起,挤在了那头斑斓猛虎的背上。

    屈胖三也嬉皮笑脸地挤了过来,贴着安的胸口装嫩。

    当我这边终于闲了一会儿下来的时候,安突然不动声色地跟我说了一句话:“陆大哥,我获得了青鸾传承了。”

    啊?

    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听清楚,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又惊又喜,激动地说道:“是么?难怪我感觉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太好了,恭喜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安低着头,有些害羞地说道:“爷爷在临死之前的时候,跟我讲了一些事情,我照着做,很快就成功了。”

    我拍着她的肩膀,说很好,安,以后振兴藤族的重任,就交在你肩上了,别让你爷爷失望。

    安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嗯。

    一路行走,我们终于来到了临湖一族的村庄门口,一路上有许多斥候,所以他们早就得知了我们前来的消息,许多人都在栅栏里面严阵以待。

    大部队集结在临湖一族的门口,然后不落长老上前交涉,递交了钊无姬的尸体,并且陈述了他的劝降。

    临湖一族出面的,是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

    交涉完毕之后,双方相互保持距离,而临湖一族在栅栏内商量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大门突然打开了,族人鱼贯而出,最后跪倒在了地上。

    在绝对的兵威面前,临湖一族,臣服了!

    说:



    嗯,回家了,带着屈胖三……

第六十六章 尾声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虽然依旧有着各种各样的麻烦事情,不过我把这些都推给了蚩野和藤族的其他长者。

    经过私底下的交流,我觉得蚩野是一个堪比蚩隆一般智慧的长者,而且他最擅长的并不是修行,而是在于经营和发展上面来。

    我相信安在蚩野的辅佐之下,应该可以管理好这个地方。

    闲下来的我终于有了时间,找到了在养伤的依韵公子,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他告诉我,说他暂时不会回去,不过如果我准备离开的话,他希望我带着小北一起走。

    我苦笑,说我根本不知道来路,要走,也是洛小北带着我走。

    依韵公子微笑,说都一样的。

    我说既然你不离开的话,那么就在小香港多住一段时间,也帮我给参谋一下,看看如何建立起一个比较有效而适合的制度来,而如果有必要的话,也可以帮忙这边摆平点事儿。

    依韵公子说要是小香港真的碰到什么事儿,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观,不过指手画脚的事情,还是免了——你干嘛不自己留下来?

    我苦笑,说我在那边也有一摊事儿,这且不说,屈胖三那小子也一直在催着我回去呢。

    依韵公子笑了,说屈胖三这小家伙可真是个宝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你挺不错的,你们可得好好处着;他人小,可能有些任性,不过本事却大得很,没看到这几天小北一直都围着他转么,就是因为他随口说出的法阵和见解,都能够让小北这个自诩天才的家伙受用无穷……

    我说洛小北这几天天天跟屈胖三黏糊在一起?

    他说对啊,怎么了?

    我说呃,没有给那小子占便宜吧?

    依韵公子:“……”

    跟依韵公子交流完毕之后,我又找到了华族留在此处的最高领导龙云,跟他商量起了协防的事情来。

    临湖一族虽然投降,又被肢解成了数块,基本上很难发生变故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有些阴谋家心中不服,在暗底下弄事的话,只怕藤族未必能够压得住阵脚,这个时候,就需要华族这边提供一些无力支持了。

    而作为华族武力的代表,龙云的支持就显得很重要。

    不过因为这些天来加诸在我身上光环的缘故,龙云对我是十分的客气,而且两人毕竟有过生死之交,所以其中还带着一些亲切,对于我的要求,他也表达了最大程度的支持。

    我忙完了一圈儿,终于歇了下来,这时安又找到了我来。

    我对旁人,总是集中精神,全力以赴,然而在安的面前,却显得无比的放松,微笑着招呼她,闲聊几句,安突然问我,说陆大哥你准备走?

    我点头,说对啊,等小香港开市过后,我应该就会走吧。

    安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说你能不能不走啊?

    我说不走不行啊,我本就不是这儿的人,在那边还有许多的事情,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儿吧?

    安犹豫地说道:“可是、可是……”

    我瞧见她眼睛一下子红肿得跟一个桃子似的,心中一软,柔声说道:“安,我知道你舍不得陆大哥,不过有些事情,终究是没办法的;不过你别担心,我有时间的话,一定会回来的,而到了那个时候,陆大哥希望能够瞧见一个坚强独立、勇敢顽强的安,一个繁荣昌盛的小香港,可以么?”

    听到我的激励,安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嗯,我一定会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安抚众人,一边召集有名望的这些人组织讨论小香港的一些章程,好在华族这儿也留有熟悉的人在此,事情倒也还算顺利。

    半个月之后,华族带着大队人马赶到,加上各族前来的队伍,使得小香港正常开市,显得格外热闹。

    小香港在众人的努力之下,逐渐走上了正轨,而我也与洛小北商量好了归程。

    临行之前,我与诸人都打好了招呼,安这回倒是没有再哭,而是很坚强地跟我说,等我下一次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发现小香港变了大模样。

    我将乾坤袋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准备将里面所有的现代物品都留给安,也算是一点儿支持。

    就在我整理东西的时候,洛小北带着屈胖三走了进来。

    然后她瞧见了一个拳头大的玉质肉团,整个人都愣住了,浑身激动得直颤抖。

    说: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第一章 嫂子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我指着屈胖三,说你不跟他一块儿?

    洛小北摇头,说他不肯跟我走,我何必自找没趣呢?

    屈胖三一脸委屈地说道:“小北姐姐,我若是跟你走了,然后爱上你了可该怎么办?”

    洛小北噗嗤一笑,说你说什么瞎话呢?你才多大一点儿?

    屈胖三梗着脖子说道:“爱情就是爱情,与年龄无关,与性别无关,与种族也无关……”

    他的插科打诨倒是让洛小北收拾好了情绪,然后认真地对我说道:“陆言,之前的事情,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任性和小聪明,或许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至于那毒龙壁虎的心脏,多谢你,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够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洛小北所说的毒龙壁虎心脏,其实就是我在蝴蝶谷时弄到的一小玩意儿,我当时都没有在意,随手扔进了乾坤袋中,没想到这玩意居然就是洛小北一直找寻而不得的东西。

    对于洛小北,我说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但依韵公子却是一个让我仰慕的人物,看在他的面子上,我终究还是没有在这上面为难。

    我很慷慨地将这玩意给了洛小北,毕竟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不过想起五哥,也就是杂毛小道的小叔,他手臂也有类似的问题,我还是留了一小半。

    这东西的功效神奇,即便是一半,应该也能够解决洛小北的问题,所以她倒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辞别了依韵公子和安,以及藤族和小香港的众人,我们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深夜离开了,依旧是当初出现的那一片区域,而洛小北也是投桃报李,将来往这荒域和九丈崖之间的方法告诉了我们。

    这事儿固然是需要依靠据说是东海蓬莱岛前辈铸就的法阵,但也还是依靠天时。

    对于这个,屈胖三大包大揽地告诉我,他全都知道,小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家伙越来越信任了。

    他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我们在九丈崖跟前,与洛小北辞别,瞧见她身形轻逸地飘飞离去,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

    一开始我们见面的时候,她对我一直很瞧不起,直以为我是她姐姐派过来的小跟班儿。

    及时后来知道了我与陆左之间的关系,对我也是不冷不热的。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发生了陡然的变化,先是我亮出了手段,获得了临湖一族的信任,紧接着又在蝴蝶谷中断然逃离,随后又与藤族蚩老爷子联手对抗临湖一族,甚至连她的靠山蒯梦云都被算计了去。

    至于后面眼花缭乱的变化,更是让她目不暇接,随着我一点一点地站住了脚跟,她却给临湖一族的人当做了奴隶抓了起来。

    若不是依韵公子从我这儿得到了消息,说不定她还没有被救出来。

    最后我引雷劈死了钊无姬,又将临湖一族的聚集点划作了我的私人领地,就连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在我这儿,也只不过是一扔角落的小玩意,这个时候,她方才晓得认真地审视起我陆言这个人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越了解,越觉得不可思议,却又不得不佩服。

    洛小北对我态度的转变,也代表了我在荒域之中一点一点的变化,虽然这些变化并不是肉眼可以看到的,但是对于我自己来说,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知。

    而最让我深有感触的,则是与钊无姬的那一战,当天雷砸落下来的时候,我心中突然间就生出了一种俯仰天地的强烈感悟。

    我知道自己拥有了一种改变世界的力量,而这机会,不但是那个老道士给的,也是屈胖三给我的。

    他布置了一切,却将最关键的部分,交给了我。

    小人物改变世界,而在那一刻,小人物也终于有了超越常人的见识。

    这才是我对屈胖三尊重的原因,当然,这尊重只是心里面的,表面上我也不能太惯着这孩子,免得他骄傲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去。

    熊孩子,该教育的时候,还是得教育的。

    洛小北走了,屈胖三蹲在我身后,说唉,咋了,舍不得么?咋眼珠子都直了呢?

    我说你哪只眼睛瞧见我眼珠子直了?

    屈胖三说你不会喜欢那小娘皮吧?不应该啊,我感觉你应该不会喜欢这一挂的啊?

    我也不当这家伙是小孩儿,直言说道:“我有女朋友的,好吧?”

    屈胖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说真的么?咱嫂子长啥样?

    我没好气地说道:“咱嫂子?你这小子一向不都是牛皮哄哄的么,啥时候认我当哥了啊?”

    屈胖三涎着脸说道:“都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这不是应该的么?”

    我擦……

    对这个疲赖的熊孩子,我也是无语了,一阵翻白眼,结果他又问了,说怎么样,接下来该干嘛去?

    我说你确定跟我走?

    屈胖三说还能咋地,老子又没钱。

    我说那行,我得先联系几个朋友,然后看情况再说。

    说罢,我也带着屈胖三离开了九丈崖,在岛里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景区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然后拨打了林佑的电话号码。

    本来我第一时间应该是找虫虫的,然而她并不太喜欢通讯工具,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联系到她。

    这个时候是凌晨三点多,我打了好久,电话那边才传来林胖子迷迷糊糊的声音:“喂,谁特么半夜打电话过来啊,你要跟我说你是一卖保险的,或者是劝我买股票基金的,信不信老子人肉你,艹翻你大爷?”

    我不知道这家伙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郁闷地说道:“老林,是我,陆言。”

    “陆言?哦,陆言啊……”

    林佑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声音突然间就高了八度,大声喊道:“什么,陆言?你小子现在在哪儿呢?”

    我说在你老家附近,烟台。

    林佑气势汹汹地说道:“我艹,陆言你特么的跑到那个鬼地方干嘛去了?我是说,你这些天突然消失不见,到底干嘛去了呢?”

    我苦笑,说这个啊,一言难尽。

    林佑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醒了过来,对我说道:“陆言,你小子留了一份书信,转身就离开了,知不知道虫虫找你都急疯了?现在悄不作声又半夜来一个电话,你到底想要干嘛呢?”

    我听到他提起虫虫,赶忙问道:“老林,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你一句,虫虫现在在哪儿?”

    林佑还没有说话,电话一下子给抢了去,萧璐琪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说陆言你小子还好意思问虫虫姐在哪儿?悄不作声地扔下她,一个人就跑了,你到底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跟什么野女人跑了呢?

    我苦笑,任这两口子将我好是一通臭骂,然后才说道:“这件事情,一言难尽,我到时候有机会了,当面向二位解释。”

    听我说得挺有诚意的,萧璐琪方才说道:“就知道你会找我们,告诉你吧——虫虫回她师父那里去了,至于我堂哥,他去了臧边。”

    我心中一跳,赶忙问道:“她师父那儿?是敦寨么?”

    萧璐琪说应该是吧,我也没有具体问,是我堂哥让我转告你的,说你小子到时候要是能够回来,最好是去负荆请罪,跪在虫虫面前请求原谅,要不然多好的姑娘,都得跑掉。

    提到杂毛小道,我想起他一屁股的风流债,忍不住笑道:“他还好意思说我,先管好自己吧。”

    萧璐琪怒声说道:“你敢说我堂哥?”

    呃……

    好吧,我连忙陪着不是,一番好话之后,方才挂了电话,思索了一番,既然虫虫回到了敦寨,那么应该没有什么事儿,我也不用太着急。

    至于杂毛小道,他拿了五彩补天石,自然是火急火燎地去找陆左,而小妖我都不用问,肯定也跟了过去。

    至于虫虫,她之所以不跟着去,估计是生了我的气。

    这个得哄,不过如何哄,我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好,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

    屈胖三瞧见我沉默了半天不说话,在旁边贼眉鼠眼地说道:“怎么,是不是我嫂子长得太丑了,你怕吓着我,所以有些忐忑,不怎么赶回去?”

    我说你到时候见着了,不要流口水,不要动手动脚,也千万不要往我媳妇的胸口里凑,知道不?

    屈胖三嘻嘻笑,说看样子是不丑啊,既然如此,那还犹豫什么,玩……啊不,找嫂子去!

    我呸了他一口,想起我袋子里还有半截毒龙壁虎的心脏,终于下定了决心,说走,我们去金陵句容,先找一位老朋友。

    说:



    不管怎么样,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忐忑,不敢见她。

    又是思恋,又不敢见,这就是爱……

    情人节快乐,各位

第二章 献药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我显得十分惊喜,上前与每个人握手寒暄,述说往日情谊。

    路涛与我握手的时候,没有立刻收起来,而是哈哈笑道:“我们本来是在五哥这儿做客,都准备走的,他说你准备过来,我说得,我还欠你五十万的救命钱呢,得留下来,当面交给你。”

    若是往日,我或许就笑纳了,不过经历过拍卖会一事,我的手中十分宽裕,自然不收,说不过戏言而已,前往别当真。

    路涛板着脸,说那可是我亲口答应的,怎么能不作数呢,难道我的命就不值五十万?

    他执意要给,我无奈,说要不然你回头帮我捐了吧,红十字会,希望工程啥的,拿来做公益,多好?

    路涛扶额叹道:“你倒是豁达,不过红十字会就算了,我可不想捐给郭美美买包……”

    小郭姑娘插了一句话,说那都是谣言,网上都澄清了,郭美美跟红十字会根本没关系好吧?

    路涛还是猛摇头,说空穴怎么可能来风?

    小郭姑娘跟他争论一番,落落大方地过来跟我握手,说道:“陆大哥,好久不见,感觉你的精神气质又变了许多啊?”

    我知道这小姑娘对我有那么一点儿意思,不过瞧见她一脸释然的样子,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坦然笑道:“受了些苦,看起来粗糙一些罢了。”

    几人在村口寒暄几句,这个时候姜宝找了过来,先是朝我问好,然后说师父在宅子里张罗了饭,等我们过去呢。

    再一次瞧见姜宝,我的心跳都加快了,有心问一下我离去之后的事情,旁边又有这么多人,思前向后,终究还是按捺下来,准备人少的时候再找他好好了解一番。

    众人往萧家走去,胖嘟嘟的屈胖三立刻得到了小郭姑娘的热烈追捧,被这妹子给抱了起来。

    五哥却故意落在了后面,指着那熊孩子又对我说道:“这孩子你哪儿找来的?”

    我说一言难尽,是个故人的后辈,我暂时带着。

    荒域的事情,一言半语是解释不清楚的,而五哥瞧见我并没有打算说出来,也便不再追问了。

    来到萧家,方才发现是一个大宅院,几进几出的院子,有着老派大家族的气象,姜宝将我们一路引到了里间,萧家三叔走出来迎接我们。

    我们之前也是有过交情的,倒也不算陌生,一番寒暄过后,来到饭厅落座。

    酒菜早已准备妥当,就等着人入席。

    萧家老爷子身体不适,萧家便由萧家三叔主事,领着我们进了饭厅入席之后,开始招呼众人,虽然我再三推辞,还是落座在了主宾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便开始热闹起来,不过因为驴友团的几个人在,倒也不好深入聊些什么,随意叙叙旧罢了。

    小郭姑娘和楚领队等人倒是对我挺好奇的,问我后来都干嘛去了,我也是随便解释几句,并不多言。

    一顿饭吃得热闹又温馨,屈胖三给小郭姑娘伺候着,当尽了大爷,眉开眼笑。

    吃过了饭,又聊了几句之后,楚领队、路涛和小郭姑娘都知道我有要事需要跟萧家谈起,便都识趣地告辞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互留了联系方式,欢迎我以后去他们那儿玩。

    这些人走了之后,屈胖三瞧着这屋子挺有意思的,便四处溜达,萧家三叔让姜宝带着,然后拉我入暗室叙话。

    五哥自然也跟入其中。

    那暗室的门一关,我立刻开门见山,将那毒龙壁虎的半边心脏给拿了出来,讲明功效,然后递到了五哥手上来。

    听到我说完这话儿,五哥将信将疑,说我的手臂断了已经有了好几年了,真的还能重新生出了?

    我摇头,说我也不确定,不过可以试一试。

    萧家三叔瞧见这玩意,显得有些疑虑,说陆言你老实跟我们讲,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说你们听过荒域么?

    五哥一脸懵懂地摇头,而萧家三叔却皱起了眉头来,说你是在荒域得到的?

    我点头,说对。

    五哥听得心痒痒的,说三哥你知道?

    萧家三叔点头,说我也是最近从故纸堆里面翻出的一些端倪,据说那荒域是上古巫族铸就九鼎镇山河的时候,分离出去的一片土地,散落在东海之滨,曾经多次出现在佛经道籍和杂家野谈之中,有叫做“墟”,有叫做“离岛”,也有叫做“荒域”的,之前有人怀疑就是东海蓬莱岛,不过又被推翻了,应该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如同灵界一般的空间。

    萧家三叔的博学让我惊讶,望着这个两鬓斑白的男子,我也没有太多隐瞒,略去一些细节,简单讲述了一下我前一段时间的经历。

    当得知我居然在前任邪灵教右使洛飞雨的帮助下,前往荒域,并且在那儿生死一轮回,两人皆叹。

    我说道:“洛小北断臂的时日也有一年多,虽然不及五哥你久远,但服用之后,里面的金色精血立刻促进了强烈的新陈代谢,的确是十分有效,所以我斗胆给五哥留了一份……”

    五哥有些激动起来,说难得你还能想到我,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感激你。

    我摆手说不用,五哥你与我是生死之交,而萧克明又曾经是我入门的引路人,与我堂哥陆左也是生死兄弟,说多了反而落了情分。

    萧家三叔笑了笑,说既然陆言有心,应武你收着便是了。

    他为人豁达,言谈举止之间,反倒是比五哥洒脱许多,将此事放下之后,又问了我几句话,突然谈起了依韵公子来,说此人是宝岛国府一系的顶尖高手,跟陈志程似乎也有一些交情呢。

    我回想起此人,说他的品行高洁,为人温良恭俭让,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

    萧家三叔又问起了荒域的一些见闻,忍不住心驰神往,说来日若是有机会,定当前去一观,也不枉这一生。

    五哥得了那毒龙壁虎的半边心脏,心痒难耐,他老子是药石高人,便忍不住拿去给萧老爷子一观,我跟着出门,瞧见姜宝,问起屈胖三的去向。

    姜宝跟我说那小家伙进了老爷子的房间,现在也没有出来。

    说:



    今天回珠海,一天估计都在车上^

第三章 无人知晓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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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胖三进了萧老爷子的房间里去了?

    不是说他老人家身体欠安,很久都不见客了么,屈胖三到底是在干嘛呢?

    我心中恼怒,立刻说道:“这小子真不省心,怎么到处乱跑啊?”

    萧家三叔瞧向了姜宝,而那少年也是一脸委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明明还在我跟前儿的,结果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我到处找,才知道他跑进了房里去。师爷他平日不见外人,就连最喜欢的小师妹也不见,也不知道怎么的,却更他聊了起来,还挺欢的……”

    啊?

    听到姜宝的话儿,我并没有什么感觉,但萧家三叔和五哥却显得十分惊讶。

    我问为什么,五哥斟酌了一下,告诉我道:“这个啊,我父亲近年来在修行一种静功,宜静不宜动。这种功法虽然不如佛家闭口禅,但别说外人,就连我们这些家人,十天半个月也难得说上一句话。因为每一句话,都会对他的修行有折损,所以……”

    我听到,脸上顿时就愤怒了起来,骂道:“这个不抽两鞭子就要翻天的熊孩子,我去把他拉出来!”

    我这边刚要动,姜宝却拦住了我,开口说道:“师爷他似乎挺喜欢他的,且等等吧。”

    喜欢屈胖三?

    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位萧家老爷子,也知道教育出萧家三叔、五哥、应颜长老和杂毛小道这些世间俊杰的长辈,绝对是眼高于顶的人物;屈胖三何德何能,能够在片刻之间,就赢得人家的喜爱,不惜破了静功呢?

    我被姜宝一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颇为尴尬,而这时萧家三叔则出来圆场说道:“不如我来问一下吧。”

    他走到萧老爷子的房门前,高声唱喏,求见老爹。

    结果足足喊了好三声,里面都没有人理他。

    萧家三叔无奈地回过了头来,冲着我们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老爷子难得有这样的兴致,别扰了去,我们在院子里等着吧。”

    回到院子里来,梧桐树下的石桌前,我们各自安坐,姜宝十分贴心地给我们沏了一壶茶来。

    他放下了茶壶,转身欲走,我赶忙拦住他,说道:“姜宝,我有事找你问。”

    姜宝在萧家三叔面前,颇为知礼,垂手躬身,恭敬地说道:“请讲。”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萧家三叔和五哥,犹豫了一下,方才问道:“那日我离开了,虫虫是个什么反应?”

    姜宝也犹豫了一下,方才回答道:“一言不发。”

    啊?

    听到这回答,我顿时就急了。

    要晓得,如果虫虫气急败坏,那说明她的心里面是有我的,越是在乎,方才会越是心慌意乱,然而她的反应是一言不发,无动于衷的话,只怕对我可就真的是失望了。

    我心情一下子就变得低落起来,不过又有些不甘心,问她难道一点儿都没有问起?

    姜宝回忆了一下,告诉我道:“虫虫姐风轻云淡,什么都没有说,反倒是小妖姑娘大吵大闹,说你推卸责任,擅作主张,一点儿组织纪律性都没有……”

    呃……

    我闭上眼睛,几乎能够想象得到小妖当时跳脚的样子,却无法想象看到纸条时虫虫那风轻云淡的表情。

    不过我还是问道:“那么接下来呢?”

    姜宝低声说道:“小妖姑娘本来是极力邀请虫虫姐跟她一起走的,结果虫虫姐说太累了,想回家歇息一下,然后一个人离开了,据说是回了陆左的家乡;小妖姑娘和克明师兄送我到了金陵之后就自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杂毛小道和小妖肯定是去日喀则的白居寺了,不过这事儿牵扯到一些内幕,姜宝不知道应该正常。

    我瞧见萧家三叔和五哥的表情,他们应该是知道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姜宝将我没有再问,便赶紧离开了,五哥瞧见我一脸惆怅,便给我倒了一杯茶,说怎么的,后悔了么?

    我摇头苦笑,说后悔到没有,只不过觉得奇怪,按理说虫虫应该不会这样的。

    五哥说我没有见过那妹子,不过我觉得姜宝到底年少懵懂,对这男女之事看得并不透彻,或许有一些他并不了解的事情发生了,他却不知道,所以你也别太灰心。

    萧家三叔也说道:“你没见过,我却是瞧进一眼,觉得那女孩子秀外慧中,是个感情很内敛的性子,未必会表现出自己真实的情感来。”

    这两位轮番安慰,我也不能不识好歹,连忙拱手笑道:“得了,我知道事在人为,你们不必给我灌心灵鸡汤了。”

    两人顿时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笑罢,萧家三叔谈起了一事儿来,说我们碰见的那洛飞雨,她当年脱离了邪灵教之后,一直行踪飘忽,罕有露面,不够传说此人已经加入了东海蓬莱岛,成为蓬莱岛当代海公主的门下弟子……

    我有些听不懂,说蓬莱岛是什么玩意儿,海公主又是什么玩意?

    这事儿常听人提起,但却没有听人解释过由来。

    萧家三叔也是闲着无事,便跟我说道:“东海蓬莱岛,与天山神池宫、苗疆万毒窟并成为天下三大修行圣地。当然,这是唐宋之年的事情了,不过故事却一直有所流传,别的不表,这东海蓬莱岛据闻被称通天教主的碧游宫,通晓天下精怪修行之法;不过也有一种说法,那东海蓬莱岛乃先秦方士徐福出海所建——不管如何,那东海蓬莱岛都是确实存在、并且影响世俗的修行力量,而蓬莱岛中势力虽然众多,却以海公主为尊……”

    萧家三叔虽然在修行上并没有给人予杂毛小道那种强烈的逼迫感,然而却是一等一的学识之士,对于修行界中的典故往事,随手拈来,皆成故事。

    我听得如痴如醉,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那边的房门“吱呀”一声,竟然被推开了。

    我们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又听到一声“吱呀”的关门声,紧接着屈胖三这疲赖的熊孩子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瞧见我们,理所当然地招呼道:“哎呀,都在啊?”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就揪起了屈胖三的耳朵,大声骂道:“你个小屁孩儿,叫你别乱跑,你不听就算了,还跑去破了萧老爷子的静功……”

    屈胖三哇啦啦大叫,说要死了,要死了——陆言你的大爷,有话好说,别扯耳朵。

    我说咋地,还有啥话好说,你还能说破天去?

    屈胖三举起了手中的字条,说道:“幺儿是哪个?你老子写了一张药方给你,让你按方抓药,煎汤服用,效果最佳,三日之内会有反应,长则三月,短则四十几天,你就可以用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了……”

    呃,屈胖三,你确定你真的是这个时代的人么?

    五哥一路小跑过来,接过纸条,认真打量了一下,然后问道:“老爷子还说了些什么?”

    屈胖三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他让我转告你——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飞灰湮灭……”

    五哥很是认真地念诵了一番,结果越砸么越不对劲,瞧见平日里挺严肃的萧家三叔都噗嗤一下,忍俊不禁,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一熊孩子给忽悠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准备教训一下这家伙,结果瞧见屈胖三纯洁无邪的双眼,到底没有扇下去。

    萧老爷子自然不会跟他说这些,不过终究还是留他聊了一刻多钟,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五哥也不敢问,毕竟能够让老爷子另眼相待的,谁知道是什么关系?

    要是冒冒失失,惹恼了老爷子可该怎么办?

    他骂了一声“妖孽”,便拿着纸条和那半块毒龙壁虎心脏就跑到后院去煮药去了,而萧家三叔打量了一会儿屈胖三,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来。

    五哥刚才都问得灰头土脸了,他是聪明人,实在没有必要受着熊孩子的闲气。

    这屈胖三当真是个惹祸精,我这才稍微一转身,就闯下这么大的祸来,我瞧见东西也送到了,便不敢久留,向萧家三叔告辞离开。

    萧家三叔有些奇怪,说为什么不多坐些日子,等等你五哥恢复断肢再走?

    我苦笑,说家里面还有一妹子得哄呢,咱们来日方长,江湖再见。

    萧家三叔见我去意已决,也没有多劝,与我拱手,说陆言,日后若是有用得着你三叔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了。

    三叔和五哥一直把我送到了村口,又委托邻居帮我们送到了附近的长途汽车站才罢休。

    回程的路上,我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那熊孩子,说老爷子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屈胖三炸了眨眼,说你真想知道?

    我点头,说别卖关子了。

    屈胖三一本正经地说道:“就跟他讨论了一下泡妞的技巧,我们总结了一下,叫做——萝莉有三好,清音柔体易推倒;御姐有三好,啤酒洗澡吃嫩草;女王有三妙,木马蜡烛皮鞭操……”

    说:



    本章高速路上的车上写得,手机热点上传,足足传了二十多分钟也是醉了。

    西斜各位的支持,谢谢

小小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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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两天又说明一下,小佛简直是羞愧到极点了,本来准备悄悄更新一下,不过绝对朋友之间应该坦诚,我还是讲一下的好。

    今天的情况有点儿特殊,小佛昨天从老家接父母回珠海,差不多1200公里,又一半是国道,差不多有18个小时,昨天晚上的更新还是我哥开车,我在副驾驶室上一点点写出来,然后用手机热点功能更新的,我们是今天凌晨四点左右到的珠海,安顿了父母和朵朵,我五点钟睡的觉,本来打算眯一下,还定了闹钟,结果一闭上眼睛没醒过来,中间好像醒了一下,觉得是做梦,所以又睡了,刚刚被四月叫醒,才知道没更新。

    我现在起来写,中午左右更新,对不起大家,这几日状况频繁,又没有提前请假,我的错,我的错……

    不敢保证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小佛现在成家了,有朵朵,有父母,有佛嫂和她的父母,还有各种各样对于一个男人无法避免的事情,有的时候,小佛不得不选择家人,因为他们更需要我,也乞求读者朋友们给我一点儿鼓励,不敢奢求原谅,只有谢谢大家。

    我去写了,中午一定出来,最迟不过一点钟,谢谢……

第四章 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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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胖三不肯跟我说实话,胡扯一番,我也没有办法。

    不过俞千二跟我讲起,说这位是他差不多百年前跟过的某位大佬,我到底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语,百年前都有了?

    这家伙对那高铁飞机、满大街的汽车一点儿都不陌生,除了对吃食感些兴趣之外,都淡然处之,实在不像是个百年前的老古董。

    不过说句实话,现如今他是爷,我是保姆,实在是没有办法强迫他什么。

    我们离开了金陵,乘高铁返回家乡,一路上我也没有闲心考虑太多,而是努力地思索着如何与虫虫恢复关系的事情来。

    对于我来说,虫虫才是人生的全部,至于屈胖三,这熊孩子什么时候跑了,我也不奇怪。

    屁儿孩子太有主意了,粘上毛比猴儿还精。

    对于我的诚惶诚恐,屈胖三有着不一样的见解。

    他跟我说过一个人,叫做张爱玲。

    他说他认识这妹子。

    我不以为然,说然后呢,屈胖三附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她在自己的作品《色戒》里面有一句话,说通往女人心最短的距离……”

    呃,听到这话儿,我顿时就脸红了。

    这小孩儿好污,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地幻想了一下,结果最后才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一旦我在虫虫面前把持不住,最大的可能,是会被她给打死。

    一想到这个,我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屈胖三,说你这个毛都没有长的小孩儿,脑子就不能正常点儿?

    屈胖三说得,放着捷径你不走,非要勇攀高峰,大人也解救不了你了。

    说罢,他又埋头吃起了方便面去。

    这一路他不知道吃了多少方便面,真不知道他那肥嘟嘟的小肚子里面,到底能够容纳多少这样的垃圾食品。

    我风尘仆仆,回到家乡,身边待着一个仿佛永远都端着半碗杯面的小胖墩儿。

    两人站在晋平的老汽车站门口,屈胖三一脸郁闷地说道:“陆言,你们家这儿可真有够破的,就不能花点儿钱整治一下么?”

    我摸着下巴说道:“哥,该考虑这事儿的是咱家里的县太爷,而咱只是他治下几十万屁民之中的一个而已。”

    屈胖三扔掉泡面盒子里面的半碗汤水,说别啊,你是我哥才对,怎么着,咱找嫂子去?

    我说先回我家吧,跟父母报一下平安。

    我包了一辆黑车,带着屈胖三回到大敦子镇的亮司村,进了村子之后,我下了车,然后往家里赶去,路上碰到有熟人,都跟我招呼道:“陆言,回家了啊?”

    我说叔,回来看一看。

    乡亲大娘打量了一下我旁边的屈胖三,说哎哟,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没有说请我们打三朝(满月酒)?

    我说呃,这是朋友的孩子,不是我的。

    乡亲大娘说甭解释,你看你们两个就有父子相,这小孩儿真可爱,粉嘟嘟的,真可人疼,来,奶奶抱一抱……

    深受中老年妇女同胞喜爱的屈胖三好不容易从一个又一个女性怀抱中挣脱出来之后,气急败坏地说道:“陆言你大爷的,再说大人是你崽,信不信我宰了你?”

    我无语,摊开双手说我可没有说,是人家自己猜的好伐?再说了,你不喜挺喜欢往人家怀里凑的么,现在咋了?

    屈胖三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是喜欢往美女的怀里凑,不是谁都可以的好吧?刚才有一胖大婶儿,差点儿将俺都给闷死了……”

    我哈哈大笑,与屈胖三来到我家院子前来,瞧见门口居然有两辆黑色奥迪。

    什么情况?

    我的脸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心中警戒,往里面走去,这时有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年轻人赶忙从后面那辆车后上下来,对我说道:“你干嘛的,里面在办事情,别乱闯。”

    我眉头一皱,说办什么事儿?

    年轻人牛皮哄哄地说道:“办公事,闲杂人等闪开,小心告你妨碍公务。”

    我一阵无语,说我是这家人的儿子,难道也不能进去?

    年轻人听到,脸色一变,上下打量了一下我,有些结巴地说道:“你、你就是陆言?”

    我说是我,怎么了?

    年轻人一下子就退开了一边,一边朝身后挥手,一边从腰间拿出一个对讲机来,焦急地喊道:“白处,陆言在外面。”

    对讲机里面有人喊道:“留住他,我们马上出来。”

    我瞧见这幅架势,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盯着那年轻人说道:“我有什么事儿么,找我干嘛?”

    这时后面那辆黑色奥迪车又下来了一个人,却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手忙脚乱地跑过来堵我,而他则口干舌燥地说道:“你等等,我们白宇处长马上就出来了,你等等啊……”

    我回想了一下,感觉自己最近也没有做什么落人话柄的坏事啊?

    上次在金陵那边,虽然经历过中山陵惨案,但我是作为证人出现的,后来我去了黄泉路,紧接着又去了荒域,一直都没有露面,怎么会有人找我呢?

    瞧这两人的打扮,应该不是公安局的,反而像是有关部门的人。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多少有了一些城府,于是也没有慌乱,淡然自若地站在门口,这时从我家里匆匆走出几人来,为首的是一个脑门透亮、腆着肚子的地中海男子,看模样应该有五十多岁的官僚人物。

    他走到我跟前来,扫了我几眼,然后说道:“陆言?”

    我平静地说是我,怎么了。

    地中海一挥手,说道:“带走吧。”

    他一说话,旁边立刻围上来好几人,准备伸手过来拿我,而这个时候我父母也跟着走出了门来,瞧见这情况,顿时就大声喊了起来:“陆言,你到底做了啥事儿啊?”

    我其实挺淡定的,但一瞧见父母带着哭腔的声音,脸顿时就冷了下来,盯着那地中海说道:“对啊,我犯了啥事?”

    有人靠近了,然而我这一摆起架势来,他们就都停了下来。

    地中海见我准备反抗,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来,说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我说我当然不知道,你们到底特么的是干嘛的?

    地中海冷笑着说道:“张家界的索溪峪血案,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

    我莫名其妙,说你有病吧,什么索溪峪血案?

    地中海盯着我,说那你告诉我,六天前的凌晨三点钟,你在哪里?

    我在哪里?

    我当时在荒域的小香港那儿,跟人谈事情啊……

    呃?

    我刚刚想要说,顿时就止住了话语来。

    荒域,这事儿我知道,屈胖三也知道,但是别人哪里知道?这个时候说出来,就跟讲笑话一样。

    我犹豫了一下,还没有等我说话,那地中海便冷笑着说道:“说不出来了吧?告诉你,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和信息在手里,你觉得我们会找上门来?”

    我寒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索溪峪血案,我六天前还在鲁东烟台那儿,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地中海冷笑着说道:“是非曲直,你跟我们专案组回州里面说去,你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说罢,他又是一挥手,准备叫人上前过来拿我。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间就想起了陆左当日被冤枉的事情,此情此景是如此的想象,而我也在这一刻,明白到了他当初的所有感受。

    冤,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在父母面前,害怕连累了他们,这一大帮劳什子专案组的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然而瞧见我老爹老娘那焦急的脸,和惶然无措的表情,我的心顿时就是一软。

    硬拼,肯定不行。

    我不是傻小子,也不是什么后果都不顾的二愣子,知道如果我这一动手,不管有错没错,到时候都得挨一板子,而一闹起来,到时候伤到了我的父母,那结果可就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了。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既然是这样,请出示一下你的工作证。”

    地中海瞧见我如此冷静,反而笑了一笑,说这样才好嘛,大家彼此配合一些,就不会有什么冲突。

    他从怀里取出了工作证来,我瞧了一眼,的确是国家机关人员。

    我没有罢休,又问起他的逮捕证。

    地中海说没有,不过我们这里倒是有一个协助调查的批文,你看一下。

    我检查无误之后,招来了旁边的屈胖三,将乾坤囊递给了,说你去敦寨,把我的事情跟虫虫说一下,她不在,找一个叫做许映愚的老头儿。

    地中海伸手过来拦,说你这是什么,别跟我耍心眼。

    我将乾坤囊翻给他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屈胖三这个两三岁的小胖墩儿,这才挥了挥手,说走走走。

    有人过来,给我戴上了手铐,准备把我押走,我却没动。

    我不动,三四个人都没有办法推我走。

    而在这个时候,我平静地对父母说道:“爸妈,别担心,还记得上次么,一样的,我没事的,很快就回来了。”

    这句话说完,我才没有再坚持,给人押到了车上去。

    说:



    呃,到底还是不按常理出牌……

    对不起,大家,小佛补更送上,以后争取不迟到,谢谢你们的理解。

    谢谢。

第五章 不得其解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方才被取下头套,打量了一下,这监牢昏暗低矮,仿佛在地下很深的地方,而门口低矮狭窄,那铁门足有半掌的厚度。

    它关上门的时候,十分沉重,有一种让人牙酸的声音。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这监牢里面居然还有一个犯人在里面,当铁门被关上来的时候,这个人应该就算是我的狱友了。

    我看那人的时候,他也抬起了头来,冷冷地看着我。

    那人一脸刀疤,横七竖八的,整个人就好像是封起来的布娃娃似的,左眼也没有了,一个黑窟窿,唯有右眼留着,三角眼,露出了细碎的精光来。

    他一脸凶相,对我的到来也显得十二分的不欢迎。

    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到了我脚下的两百斤铁球上面来,突然间一咧嘴,哈哈大笑道:“嘿,给防得够严的啊?”

    我没有答话,缓步走到了监牢左边空着的床铺上来,坐下。

    我这边不理人,那人的眉头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他盯着我,说道:“嘿,小子,跟你说话呢,跟我装什么聋哑人?”

    我这才抬起头来,不咸不淡地说道:“按理说关我们的地方,应该没有这么多人啊?怎么连单间都给不起?”

    独眼龙指着墙头角落的监控器说道:“房间倒是多得很,不过像这样配置齐全的地方倒是不多——你小子到底犯了什么事情,还给带个一百公斤的大铁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链球运动员呢……”

    我点头,表示了解,伸手往墙上摸了过去。

    那墙上有很强的炁场波纹浮动,显然在这房间里面,有许多禁锢,让人一时半会儿走脱不得。

    这是我并不喜欢的,本来我觉得自己凭借着地遁术来去自如,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这般的准备,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没有说话,也客客气气的,那独眼龙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指着我的鼻子说道:“问你话呢!”

    我心情烦乱得很,径直躺在了床上,然后说道:“我有点儿累,不想说。”

    独眼龙霍然就站了起来,相比全身镣铐的我,他就双手之间有一个铐手的铁链,手与手之间有宽松的铁链,倒也不会印象他正常的动作。

    所以他觉得自己优势挺大,便准备给我讲一讲先来后到的监狱规则来。

    他伸手,一下子就朝着我这边抓了过来。

    我抬了一下脚,让铁球与我小腿之间的链子挡在了独眼龙的手上,然后问道:“想干嘛?”

    独眼龙喷着粗气,冲我说道:“交你点儿规矩。”

    我说你别动手动脚的,先问一句,你的规矩,是谁的拳头越大,就谁说了算,对吧?

    对!

    独眼龙一声大吼,然后挥拳朝我的鼻子这儿砸来。

    这是要给我教训。

    我看向了角落处监控器的摄像头,发现这家伙粗中有细,居然提前找了块布,将那东西给遮住了。

    这般处心积虑,肯定不是因为我惹到了他,而是有人出了门路,准备摆平我。

    我在瞧见那一拳的时候,脸上却挤出了一份微笑来。

    对方想打我,而我也是瞌睡了送个枕头上门。

    我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准备发泄呢。

    当那拳头即将砸到我的鼻子上面时,我骤然出手,先是抓起一根铁索,猛然缠住了那人的手,然后抓着他的脑袋,往墙上猛然砸了过去。

    砰!

    我能够听到墙上隐隐传来的金属之声,知道即便这墙壁不是钢板,但里面绝对有金属填充物在,保证着牢房的稳固。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情更加低落了去,手上并没有停,将独眼龙的脑袋不停地撞到了牢房的墙壁上去。

    我一直恶狠狠地砸了十来下,弄得那人都昏迷了过去,方才罢休。

    我扔开了那人在地上,然后躺在床上眯了起来。

    如此一夜就过去了,次日,有人将门上的窗口打开,对我说道:“嫌疑犯陆言,提审。”

    我说哦,好。

    那人喊道:“嫌疑犯陆言,限你十秒钟内靠墙站好。”

    我照着做,便听到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有人探进了头颅来,显得十分谨慎,瞧见我坐在床上不动弹,方才放心,开门走了进里。

    结果他一开门,就瞧见躺在地上的独眼龙,顿时就是一惊,大声喊道:“你对他做了些什么?”

    我淡然说道:“不知道,他也许是喜欢躺地上睡吧?”

    那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朝外面喊了一声,立刻就有人过来查探独眼龙的伤势,而最开始那人却押着我,一路走过了甬道,来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

    我被人安置在了一个铁椅子上面,光禁制都有里三层外三层。

    我等待了半分钟左右,香风一阵,却有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制服女,跟着白处长走了进来。

    两人坐定之后,那个制服女主动跟我打招呼:“你好,我叫黄菲;这是我们白处……”

    说:



    你能讲一讲那一起血案么?

第六章 油盐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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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黄菲,似乎感觉这个女人有一些面熟,好像哪儿见过一样。

    砰!

    瞧见我这般肆无忌惮,并且不把他放在眼里,白处长顿时就是一股子怒火,猛然一下,手掌拍在了那审讯桌上面,然后冲着我吼道:“你老实点,知道不?”

    我瞧见黄菲都给这家伙的拍手吓了一跳,忍不住笑了,说你至于么,瞧你那色厉内茬的样儿,有事说事。

    白处长阴着脸,眯眼盯着我,说陆言,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对吧?

    我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讲人话。

    白处长霍然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我的面前,晃来晃去,口中说道:“告诉我,六天前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我说我在鲁东烟台……

    白处长断然否定了我,说错,你绝对不在烟台。

    我说我钱包里面应该还有车票,你自己看咯。

    白处长猛然挥了挥手,说那是你这两天的事情,我问的,是你六天之前——你说你在烟台,那好,你告诉我,你在烟台干什么,在哪里?有人证还是物证?住酒店的话,哪家酒店,不住酒店的话,有人帮你作证么……

    我的证人,洛小北算一个不?

    或者屈胖三……

    我没有话说了,那个时候我特么的在荒域,不过这种事情,跟这帮酒囊饭袋说起,他们未必愿意采信。

    而且我也不想将荒域的事情说出来,这是一个秘密,太多人知道了,反而不好。

    我没有说话了,白处长却得意了起来,沉声说道:“六天前的凌晨三点钟,在张家界索溪峪的一条山道前,有一辆江铃皮卡开过,结果被人袭击,袭击者总共两人,用残忍的手段将车里面的三人杀害,其中还包括一个孕妇,另外两个一人重伤垂死,而另外一人跌落了山崖,反倒得以逃生——回忆起什么来了没有?”

    我摇头,说不知道。

    白处长冷然一笑,继续说道:“那辆皮卡车里面拉着的人,其实是永定大户、梭子门齐万三的妻儿和门人保镖,护送一批财物离开,而那财物之中,有一件宝贝,叫做夺姹珠。就为了一颗珠子,你陆言居然就做出那般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还敢不认?”

    我说事情的确让人遗憾,不过你塞我头上来,又是怎么个意思?

    白处长哈哈一笑,说天理昭昭,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么?告诉你,那个跌落山崖的门人其实是我们局的卧底,他可是受过专业性的记忆训练,只要看过一眼,就能够用素描还原的,想不到吧?

    我说你到底想说个啥?

    白处长冷声说道:“梭子门虽然跟邪灵教鱼头帮张家界分舵有一些过往,不过现如今也算是正经宗门,齐万三的两个徒弟还在湘湖省局供职。这件血案一出,立刻引来了上面的高度重视,组成了强大的专案组,并且连通各地有关部门进行稽查。很快那位卧底的同志就被找到,并且提供了你的画像来,经过技术还原,现在已经很肯定是你作案了。当然,我们找你过来,也是希望你能够交待你的同伙,以及夺姹珠的下落,好戴罪立功,减缓些罪恶。”

    我说那夺姹珠是个啥子玩意,有啥作用没?

    白处长冷哼一声,说你别装傻,那夺姹珠乃两百年前洞庭湖一大蚌之中剥离的奇物,佩戴之,能够益寿延年,更妙的是能够让女子容颜永驻,六十岁宛如十八娇儿,盛名久远。

    我说哦,原来是女人用的东西,你觉得我会为这东西去杀人越货么?

    白处长回身,从审讯桌上面抽出了一张纸来,是复印件,他拿到了我的眼前来,拍了拍,说你自己看看,这不是你,又是谁?

    我凝目一望,发现那纸上有一男子,剑眉星目,的确有七八分像我,不过……

    我用下巴指着那人唇边的两撇胡须,说喏,你看,那人有胡子!

    白处长瞪了我一眼,说别狡辩,两撇胡子,淘宝上十块钱一副,还送胶水,你想糊弄谁呢?

    我呵呵一笑,说没想到白处长还用淘宝呢?

    白处长说谁说不是呢,我家那败家娘们儿——咳咳,你到底是不承认对吧?

    他后面的话语却是高了八度,一下子就变得很凶起来,我瞧见黄菲在后面嘴角往上翘,似乎想笑,又得憋足,很辛苦的样子,呵呵一乐,说我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你压着我的头,我也是这么说。

    白处长说你真是个犟驴啊,好、好,你等着,等湘湖那边的专案组过来,把你带走,到时候当面对质,你就后悔现在没有坦白了。

    我闭上了眼睛,说对,我也很期待呢。

    白处长见我油盐不进,怎么审都没有结果,叫人过来,把我又押回了牢房里去。

    离开的时候,还给我上了一道满是符文的链锁。

    再一次回到牢房里来,结果刀疤脸还在,只不过脑袋给人包得跟粽子一样。

    铁门关上的时候,那管教还警告我道:“别欺负狱友啊,我们那摄像头全天24小时监控,随时都能够看到你们行动的,知道不?”

    我冷然一笑,说那昨天那摄像头被人盖住,你们咋也不管一下呢?

    管教一时语塞,说这个,可能是摄像头坏了……

    我哈哈一笑,没有理他,而是拖着大铁球回到了床边来,盯着那个躺在床上挺尸的家伙说道:“喂,你既然没睡,就不要装死!”

    啊?

    那家伙赶忙坐了起来,一脸委屈地说道:“哥,咱别来武的了,我跟你认错,昨天那是我不对,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我嘿嘿一笑,说他们没给你换个监房?

    他哭丧着脸说道:“没呢,我说了来着,结果他们就是不愿,让我在这里好好待着。”

    我说你这么费心费力地帮他们办事儿,结果就落这么一下场?

    那人气呼呼地说道:“虽说不是呢……呃,哥,你看出来了?”

    我说能看不出来么,一进来,也没招你惹你,就准备跟我来硬的,没人吩咐,你犯得着么?这回他们是不是跟你讲了,说把禁锢加得满满的,不要害怕,放心教训这小子就是了,对不对?

    那人朝旁边呸了一口,说艹,老子上了第一回当,怎么还会上第二回?

    我笑了,说你倒是个聪明人,说句实话,不管他们怎么弄,你要是敢惹我,只会比上回更惨。

    那人赔笑道:“哥,我知道你牛波伊,别打了,我害怕。”

    我瞧见这家伙服服帖帖的,点头说道:“知道怕就好,都是老江湖,说不定以后还见着,没必要跟人当狗,还弄一身骚。得,认识一下,我叫陆言,你呢?”

    那人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姓宋,宋无期,认识的朋友送了个匪号,叫做骑马走新疆。”

    我一愣,说这啥匪号?

    那人嘿嘿一笑,说我以前在北疆那边贩货的,也做一些黑吃黑的小生意,朋友们便送了我一句话,叫做“骑马走新疆,左右四处望,没得谁敢惹,边地凶名扬”,所以就落了这么一名号。

    我说你是个汉子,咋落在这儿了呢?

    那人叹了一口气,说唉,老子也是为了兄弟义气,北疆待的好好的,结果一跟着的小兄弟被人欺负,八十六岁的老奶给人活生生气死,有没有人管,就跑到了这儿来,手起刀落,废了那几个恶霸,原本想走,结果那小兄弟受不住气,把人都给杀了。得,这一下就栽了,给人弄到了这儿来。

    我说你杀人了没有?

    那人犹豫了一下,嘿嘿一笑,说哪有,我可没有那心思。

    我明白了。

    杀人不杀人,这个我不晓得,但是被人把他关在这重刑室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哈哈一笑,说照我说,你这名字取得不好,宋无期,生下来就往无期徒刑那边去奔了,不如改个名字。

    宋无期说啥名字?

    我说不如叫做死缓?

    艹!

    宋无期翻着白眼,一脸郁闷,而我则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两人聊上了呢,嫌隙就少了许多,我也不问找宋无期给我教训的那人是谁,安然自若,宋无期问起我的事情,我直说是被冤枉的,他古怪地笑,以为我跟他一个德性。

    我靠,我是真的被冤枉了好不?

    如此在这监牢里没日没夜地守着,其间又被拉去审问了两次,不过白处长没有露面,反而是那个叫做黄菲的美女主审,不找边际地问话,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很有审讯的技巧。

    我倒也不急,一来我是无辜的,心底无私,二来我让屈胖三找了许映愚,那老头儿是这个部门的大佬,虽然退休了,但影响力总还是在的。

    我不慌,慢悠悠地跟他们应付着,没事跟宋无期聊天扯淡,了解一下塞外风情。

    一直到了第三天,我又被拉过去。

    不过这回主审的人一露面,我顿时就站了起来。

    怎么是她?

    说:



    不投靠组织的下场

第七章 风波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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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我认识,而且有过一面之缘。

    白合。

    应该是叫这么一个名字,亮司滩头,一袭白衣,那一手剑法轻快飘逸,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仿佛瞧一眼都喘不过气来。

    当初小妖与这人交手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有多厉害,但是当她坐在审讯台旁边的时候,我却凭空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来。

    这种压力无关炁场,而是一种心灵上面的压制。

    我知道她的背景,黑手双城七个最得意的手下之一,所谓的北斗七剑,她就占了一个名额,跟二春给我介绍的滇南余领导、臧边特殊部队的张励耘大校、东南局的掌舵人林齐鸣等人并肩而立。

    这样的人物,此刻居然出现在了审讯我的房间里来。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信号?

    我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不过除了白合,黄菲和白处长也都进了房间里来。

    三人坐下,然后那白合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我。

    白处长并没有介绍旁边的白合给我,而是清了清嗓子,说了个开场,然后讲道:“陆言,给了你这几天的时间,有没有想清楚一点儿?”

    我油盐不进,虽然白合的出现让我十分诧异,但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清白,点头说道:“想清楚了。”

    白处长一听,以为我要交代,咧嘴笑道:“那好,你讲一下那日的经过。”

    我说那天我在烟台的蓬莱县长岛旅游,真不知道你说的张家界索溪峪血案,好赖话说了这么久,你爱信不信。

    白处长听完,勃然大怒,正要拍案而起,结果却半途而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合。

    白合被他瞧得有些不快,淡然说道:“白处长,你审你的,我只是总局派过来关心一下案情的,你主审,我旁听就是了。”

    白处长讨好地笑了笑,说好的,白督察你有什么话要问直接说啊,别拘束。

    白合皱眉,说不会,你继续。

    白处长跟白合讲了几句话,这才回过头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盯着我好一会儿,然后挤出了一句话来:“陆言,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对吧?”

    我说心底无私天地宽,说的就是我。

    白处长哈哈一笑,说好,好,你心底无私,你咬牙不认,不过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就容不得你狡辩了。

    说罢,他按了一下桌子上面的通话器:“带蓝天进来。”

    过了半分钟,铁门被人推开,有一个脑袋包裹得像木乃伊、右手还吊着的年轻人,被人扶着进来。

    白处长朝那人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我说道:“蓝天,你认一下,这个家伙,是不是那天在山道前袭击你们的两人之中,个儿高的那个男人。”

    那人在人搀扶之下,转过身子来,仔细打量着我。

    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不认识,于是坦然地坐在审讯专用的铁椅上面,与那人目光对视。

    我显得很平静,没有任何顾忌和担忧。

    那人足足看了我十分钟左右,却还是一直都没有说话,反倒是白处长有些坐不住了,出声催促道:“蓝天,怎么样,到底是不是?”

    蓝天皱着眉头,对我说道:“你能不能,站起来一下?”

    我耸了耸肩膀,抬了一下双手,向他示意起加诸在我身上的禁制来,说我没问题,你还是问一下白处长的意见。

    蓝天看向了白处长。

    我被死死地捆在了那焊在地上的铁椅子上面,动弹不得,自然站不起来,白处长听到,有些不耐烦,不过却还是挥了挥手,示意黄菲过去帮我开锁。

    黄菲过来,蹲在我脚下帮我开锁,我下意思地吸了一口气,这妹子的头发挺香的,有一股茉莉花的味道。

    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洗发水。

    开完锁,黄菲退回了审讯桌,而我则径直站了起来,平平地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我这一站,蓝天立刻就摇了头,说不对,不是他,身高相差一点儿,那人没他高。

    白处长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朝着我的脚下望来。

    我穿着监牢里提供的塑料拖鞋,薄薄的底,没有增高的可能。

    这结果自然不能够让白处长满意,他下意识地问道:“你有没有可能看错了?又或者这个家伙那天晚上是有意思地缩着身子?”

    蓝天说道:“不,不会认错的。除了身高的差距之外,两个人的脸型虽然相像,但气质和精神都完全不同。”

    白处长坚持道:“不、不、不,蓝天你可能没有经验,我跟你说,像他们这帮人呢,气质啊、精神啊,甚至外貌,都可以随意改变的,你再瞧一瞧,有没有可能认错了?”

    蓝天还是摇头,客观地说道:“白处,我是华东神学院毕业的,经受过最严格的训练,别的不敢讲,一个人,我还是能够分别出来的。”

    这人斩钉截铁的话语让白处长所有的期待都落了空,而这一次的审讯则又是草草结束。

    我被人给押回了监牢,离开之前,我盯着白合,说了一句:“有人故意整我么?”

    白合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我。

    接着我被拽走了。

    再一次回到了牢房里来,宋无期瞧见我精神状态有些不错,便过来跟我攀谈,说咋样了,眉飞色舞的?

    我摸了摸脸,说有那么明显么?

    宋无期嘿然而笑,说看你面带桃花,是不是碰上什么好事儿了?

    桃花?

    白合是桃花么?不是吧,小妖姑娘可跟我说过,那家伙不男不女的,说不清楚到底什么性别呢……

    我自然不是什么桃花运,不过那个叫做蓝天的小伙子作为人证,倒是给了我很重要的支持,这帮人之所以将我带走协助调查,然后把我秘密关押在这里,凭的就是一张出自蓝天之手的素描画,然而现在他本人却证实了我并非凶手。

    那么,即便是没有许老出面,我出去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了。

    还有什么比恢复自由,更叫人高兴呢?

    即便是在百合突然出现的阴影之下,我也还是保持了一个不错的心情。

    然而半个多小时之后,我突然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空气,闻到了一股香甜馥蜜的气味,下意识地从床上跳了下来,结果双脚一落地,腿就有些软。

    我半跪倒地,结果瞧见临铺的宋无期居然瘫倒在了床上,对着我的侧脸处,有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怎么回事,有人对这里放了毒雾?

    我感觉到了头晕目眩,赶忙拍了一下胸口,这个时候一股热流从心脏附近流出,很快那种浑身僵直酥麻的感觉就如潮水一般地退去。

    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在这守卫森严的监牢之中,居然有人放毒气。

    这是何等的大胆,如果没有人认可的话,谁能够做出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来?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思索一番之后,我没有再犹豫,张口大声喊道:“救命啊,来人啊,死人啦……”

    我这一声嚎,那监牢的铁门顿时传来了开锁的动静,我心中一喜,抬头望去,却见那铁门一开,居然有一道黑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然后一道寒光亮出,朝着我的面门刺来。

    此刻的我手铐脚在身,还带着一个两百斤的大铁球,不但如此,还被一根满是符文的绳索捆着。

    就这样,完全就是一个待宰羔羊的形象。

    不过就在那人冲到我跟前来的时候,我还是没有任人宰割,而是奋起反击,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那根束缚我行动的大铁球拽了开来。

    四两拨千斤。

    那根符文绳索束缚的是我的修为,但并不能够禁锢我筋骨之中的气力。

    我一边凭着那大铁球与这刺客周旋,一边大声地喊叫着。

    那人全身蒙住,看不清男女,手中的匕首又快又疾,而且诡异莫名,不但如此,上面传来微微的腥气,让我知道这上面定然是摸了致命的毒药。

    不过除了腥气,还有一股淡淡的气息,是……

    我奋力挣扎着,僵持了差不多半分钟,甚至还拿铁球砸了两下那铁门,甚至还想将此人留下。

    那人见杀不了我,转身就朝着铁门外闪去。

    我追出门外,结果已经看不到人影。

    几分钟之后,看守监牢的人匆匆赶到,瞧见这里的状况,赶紧拿着通讯器联络外面,又赶紧将里面生死未卜的宋无期带离开去,并且四五把枪对准我,让我不要动弹。

    如此过了十几分钟,我瞧见白处长带着人匆匆赶到了现场,了解了情况之后,暴跳如雷,朝着监牢的管理人员破口大骂。

    他训了一通周围的工作人员,又找我问了几句话。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匆匆赶了过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两句,白处长不耐烦地挥手说道:“没看到我在忙么,什么许老鬼佬,不见。”

    那人脸色十分难看,尴尬地说道:“是总局的许映愚许老来了……”

    啊?

    白处长一对眼珠子几乎都要凸了出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老人家怎么来了?”

    说:



    事情闹大了……

第八章 权势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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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白处长跟那人的谈话,我的心情顿时就是一松。

    说句实话,我没有想到许老会亲自来,在我的猜测中,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只需要稍微打一个招呼,事情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然而他终究还是来了,不但来了,而且还来得这般及时。

    屈胖三到底是做了一件好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有些古怪,白处长在慌乱之中,一眼就瞧了出来,皱着眉头说道:“你认识许老?”

    那日我虽然对屈胖三有所交代,但是那话儿私密,自然是低声细语,他并没有听到什么,也不知道事情竟然坏在了一个两三岁的小胖墩儿身上,但是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的,自然不是蠢人,如此前后一番思量,并不难发现前后缘由。

    面对着白处长的疑问,我反倒是显得十分平静,微微一笑,说白处长,是非曲直,何必多言,还是那句话,心底无私天地宽,你说对吧?

    白处长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起来,盯着我好一会儿,方才吩咐旁边的人说道:“看好他!还有,把牢房清理出来……”

    他转身欲走,我却忍不住讥讽道:“监房里面有毒气,至于是什么毒气,不是应该找人检查一下么?如此火急火燎的清理,白处长是这可是在毁灭证据,你是准备掩盖什么吗?”

    呃……

    白处长的脸如死灰,而旁边的工作人员还在问:“白处长,我们是……”

    他陡然大怒了起来:“找人来查啊,找人来查啊,你们没有脑子么,赶紧找人过来查一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敢在我们的监牢里乱来,这个还要我来提醒你么?”

    他把旁人骂得狗头喷血,然后一挥衣袖,匆匆离去。

    我瞧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坐回了靠墙的小椅子上来,淡定自若地望着周遭那些拿着枪支、一脸警戒的工作人员,平静地说道:“都举着枪,累不累?不然歇一会儿?”

    那些人一动也不动,紧紧地瞄着我,也不说话。

    我后背靠着墙,淡然说道:“讲句实话,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指着脑袋,因为我总是怕有人手滑,扣动扳机——砰!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来处理,真的很蠢,我的意思是,左边这位兄弟,你若是搞不明白情况,我也不怪你蠢,但是至少吧保险给扣回去好不?要不然你有什么心理波动,一不小心扣动扳机,我到时候杀了你,算你的还是我的?”

    话儿说到最后的时候,一下子就变得无比阴沉了起来,那人一阵哆嗦,下意识地左右一看,才发现旁边的老油条居然都将保险给打开了。

    人家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就他一个人实诚。

    他慌忙将枪口低垂下来。

    我逗弄了一会儿这些看守,差不多十分钟左右,有一个跟在白处长身边的年轻人一溜烟跑了过来,满脸堆笑地说道:“陆言先生,陆言先生,抱歉抱歉,这一切都是误会,是我们工作的失误……”

    他一路小跑,来到了我的面前,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然后掏出了几把钥匙来,对我说道:“陆言先生,我给你开锁,对不起哈!”

    眼看着这一身负担就要被解开,我却并没有让他如意,抬起了手,说先等一等,你干嘛?

    这年轻人正是在我家门口蹲到我的那个,他一脸尴尬地说道:“你的事情已经说清楚了,凶手不是你,是我们工作的失误;现在许老在会议室那边,说要见见你,我给你解开这个……”

    我摇了摇头,说许老是前辈,他叫咱,的确该见。

    年轻人一听,赶忙点头哈腰道:“对,是这个理。”

    他又伸手过来,结果我一拦,说不过呢,我是被白宇大张旗鼓给逮进来的,在这鬼地方吃了一顿生活,我不介意,但是在我们村儿,估计所有人都知道我陆言是个什么杀人凶手了,这事儿不说清楚,我觉得我还是戴上这玩意自在一些。

    年轻人一脸尴尬,犹豫地说道:“这个、呃,这个啊……”

    就在这时,跟着他的那个女同事也匆匆赶来,对年轻人喊道:“姜熠,你在干嘛啊,处长都急疯了,在催呢?”

    年轻人有苦说不出,尴尬得直抓头发。

    我瞧他这模样,跟我以前跟人打工的时候,给老板背黑锅时几乎是一样儿的,心中不由得一软,说道:“走吧,想必许老也等急了。”

    年轻人知道我要给白处长难堪,没有再劝,只是凑上来,说我扶您。

    好家伙,居然用上了“您”。

    我说别,我还没有老掉牙,用不着人扶。

    于是在几人的簇拥下,我带着手铐脚镣,还有两百斤的大铁球,一步一步地朝着外面走去。

    这玩意戴着累,走得慢,说句实在的,挺折腾人的,若是简单的公事,我也就不会摆出这模样了,不过那天我已经跟白处长说了,你抓我,只要手续齐全,我就服从,这没错,但你若是私底下弄来弄去,那就是私仇。

    既然是私仇,你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你不痛快。

    我说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就是这一刻。

    老子就是睚眦必报,你特么的有种就过来咬我啊?

    这一路走,离开了阴森潮湿的地下监牢,来到了外面一栋不起眼的三层小楼前来,又被带到了一个门口挤满了人的会议室前来。

    会议室不算大,一个大圆桌,可供十来二十人开会,而在长桌的主位前,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久违了的许老,而另外一个,则是屈胖三。

    这家伙也来了。

    许老退下来之后,穿衣打扮,跟寻常的乡下老头基本无异,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中山装,脸上满是皱纹,然而人不可貌相,他往那儿一坐,整个人就仿佛是世界的中心一般,除了屈胖三,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

    这就是权势的魅力,即便是退下来了,但是他的门生故旧却遍布天下,由不得那倨傲的白处长不慎重。

    会议室里面的人不多,除了这两位不速之客,白处长在,审问过我的白合也在,另外还有几个看上去挺威严的中老年人,估摸着是这个监狱的领导之类的。

    我这一进来,拖着手铐脚镣铁球一大堆,哗啦啦的响,所有人的注意力顿时就集中了过来。

    众人的反应皆不一样。

    许老在总局那么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瞧见我这一身打扮,眼睛动了一下,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屈胖三那小子诡异地一笑。

    旁人或惊或愣,而唯独白处长是大惊失色,慌忙走到了门口来,冲着带我过来的年轻人姜熠喝道:“你怎么办事儿的,怎么给陆先生弄成这样,还不赶快解开来?”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过来抢姜熠手中的钥匙。

    姜熠被他一阵狗头喷血地臭骂,当着这么多人,又没办法解释,脸一下子就憋得通红起来。

    白处长抢过了钥匙,从我“温和”地一笑,说道:“陆先生,对不起,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抱歉,我给你开……”

    这位先生的前倨后恭并没有让我释怀,我向后退了一步,淡然说道:“还是算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觉得还是戴上这身行头比较自在一点儿。像我这样的重刑犯,要是跑了可该怎么办呢?”

    白处长被我这么一弄,尴尬地快要哭了,还强作镇定地说道:“这个,啊,这个,不是的……”

    我还待再为难他一会儿,这个时候安然坐着的许老终于发话了:“陆言,闹够了没有?”

    我在这老头儿面前拉不起架子,不提修为,人家是我师父的师父的师叔,相差那么多倍儿呢,再有一个,他刚收了一个女徒弟虫虫。

    就这一点,我这辈子都在他面前直不起腰来。

    不过我是晚辈,还是可以耍疲赖的,于是故作委屈地说道:“许老,你说我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就给当着我父母和全村人的面给押走了,关在这里好几天,疲劳轰炸不说,还差点儿给人在牢房里面弄死了,又是毒气、又是暗杀的,我若是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拍一下屁股就走,一点儿说法都不给,我还是个男人么?”

    什么?

    原本还显得淡然自若的许老双眼一睁,身子一下子就直了起来,沉声问道:“你在这里,还被人暗杀了?”

    这许老坐在那儿,就好像一乡下小老头儿似的,然而他双目一凝,我顿时就感觉一股磅礴的气势陡然升起,周遭的炁场都是一阵晃荡,这才知道他的恐怖来。

    在这样的气势之下,旁人纷纷变色,而我也低下了头,说虽说不是呢?

    许老没有再看我,而是转头过来,看向了白处长,说道:“小白,这种事情,你刚才怎么没有跟我说起呢,是不方便呢,还是什么情况?”

    白处长被许老凝望一眼,浑身直哆嗦:“许、许老,事情刚刚发生,我这也是没有来得及汇报……”

    说:



    这人的脸啊,不知道有多少面,一会儿笑,一会儿哭,i一会儿还得发怒,让人尊重自己,活着也不知道多累啊……

第九章 凶手是谁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别人不知道,但他却晓得,我这般做,是在向他示威。

    有着这般本事的我,若是想,他哪里能够拘我回来?我这边是低下了身架来全面配合,结果他却洋洋自得,反复羞辱我。

    正如我所说的,这就不是公事了。

    是私仇。

    不过心惊归心惊,白处长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来,是非轻重还是分得很清的,面不改色地将事情的整个过程都讲了清楚,倒也还算得上是客观。

    许老听完之后,沉默了许久。

    他没说话,场中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连呼吸都变得轻缓许多,仿佛怕惊扰了这位分量极重的总局前大佬。

    这样死一般的沉默足足持续了两三分钟,我瞧见旁边陪着的领导额头上面,全部都是汗水。

    终于,许老轻轻地敲了敲桌子,然后开口说道:“这件事情,让我感到很震惊。”

    白处长呼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是我们工作的失误……”

    许老没有等他说完,摆了摆手,说道:“其实陆言被抓走的消息,我早几天就已经得到了,但是我并没有过来,也没有找任何人打招呼,就是怕影响你们一线部门的判断和审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白处长点头哈腰,说我知道,是首长信任我们。

    许老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你说得对,这是一点,再有一个,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是退下来的老家伙,有些事情,能不插手,就不愿意插手,免得被人骂我老而不死是为贼……”

    白处长赔着笑说道:“怎么可能呢,不会,不会。首长你能够指导我们工作,是我们黔州工作组的荣幸。”

    许老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呢,我看到了什么?在这一级的司法部门,在这样严格的看守条件下,居然有人想要通过刺杀的手段来杀害一位嫌疑人,而且还是一个清白无辜者,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失职,严重的失职,而且不仅仅是失职,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我不知道,但是我晓得,有人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连我都感到震惊,这可就不行了!”

    白处长的脸一下子灰败下来,面无人色,哆嗦着嘴皮说道:“首长,首长,我……”

    许老没有再看他了,而是扭过头来,问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白合说道:“白合,你现在还是在中央督察组工作么?”

    白合立刻站了起来,欠身说道:“是的,许老。”

    许老点头说道:“按理说我不应该插嘴的,但这事情既然到了我眼里,不管肯定不行,案子到底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我不相信这帮人给出的结果了,你来办,行不行?”

    不相信?

    我双眼一睁,没想到许老竟然说出了这样严重的话语来。

    什么叫做不相信,也就是说,许老已经完全否定了白处长等人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甚至对他们的立场和身份都产生了怀疑。

    虽然许老现在并没有在位了,但是只要他的人不死,那影响力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轻视得了的。

    毕竟他可是宗教总局的创世元老之一。

    这样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来,基本上就已经将白处长的前途给否决了。

    只是,我听说这位许老在总局之中的表现十分低调,即便是在位,也罕有说过这般强硬的话儿来,怎么这回竟然表露出了这般旗帜鲜明的态度来?

    难道是虫虫的意思?

    一想到这个,我的心顿时就一阵澎湃,然而旁边的白处长则是吓得几乎瘫倒,要不是一对手紧紧扶住了桌沿,几乎都要瘫倒在地去。

    面对着许老的询问,白合毕恭毕敬地点头说道:“好,保证完成任务。”

    许老对白处长不屑一顾,然而对待这一位,却显得很平和,说不是任务,我都退下来了,只是一个建议而已。

    许老姿态做足,而白合则没有太多推脱,站起身来,出去安排了,而这边的众人则被叫走了去,没多一会儿,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我、许老和屈胖三这三个人。

    众人一走,我赶忙向许老道谢道:“老爷子,这回多谢了您了,要不然我估计得死在这儿。”

    没成想我这马屁拍在了马脚上,许老虎着脸说道:“怎么着,叫你在这里待几天,协助调查,就觉得这儿是龙潭虎穴了?”

    我说不是,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许老摆了摆手,说事情呢,白合会调查清楚的,到底怎么回事,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你不用担心。

    我犹豫地说道:“这个白合……可靠么?”

    许老皱着眉头说道:“你想说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之前在亮司滩头发生的事情跟许老讲了出来,听完我的叙述,许老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白合是个有原则的同志,不管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上面办案子自然有各自的道理,你不要多想。”

    既然许老这般定性,我也不敢多抱怨,苦笑着点头应是。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屈胖三突然发言了:“许二,陆左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反正我是感觉这个鬼地方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赶紧离开为妙。”

    呃?

    什么情况,你个熊孩子,许二是叫谁呢?

    许映愚许老?

    许二也是你个龟孙子叫的?

    听到屈胖三这口无遮拦的话语,我的心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可比刚才碰见那刺客还要焦急得多,慌张地说道:“屈胖三……”

    不曾想没等我出声制止,那许老居然一本正经地跟屈胖三说道:“原本倒也无妨,但他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估计是走不了了——再等半日吧?”

    啊?

    我整个人都懵了,满脑子都在问:“什么个情况?”

    什么个情况?

    这位是谁啊,许映愚许老啊,蛊王洛十八的弟子,敦寨蛊苗一脉的师祖爷,宗教总局的创始元老之一,屈胖三这熊孩子叫他“许二”,他居然不以为忤,而且还一本正经地讨论,甚至我还能够感觉到他的语气之中,略微带一点儿敬意。

    我懵逼了,整个脑袋里面感觉都有小鸟儿在转悠,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白合找了过来,方才恢复了清醒。

    白合找过来,不是为别的,而是跟我录口供。

    就是刚才那起刺杀案的口供。

    尽管心里面对这女人有那么一点儿隔阂,不过经过许老的提醒,我也表现出了公事公办的态度来,被引到了旁边的办公室坐下之后,将我知道的一切,都详细地弹了出来。

    听我说完之后,白合看了一下旁边记录员的文字,然后回头问我道:“你说你看不清楚是男是女?”

    我点头,说对,那人身上有一层蒙蒙的光,全身又都包裹着,我瞧不清楚。

    白合又问:“他没说话?”

    我摇头,说没有,当我感觉有毒气,开始喊叫的时候,那人开门就对我进行刺杀,十分凶猛,显然是想要了我的性命。

    白合皱眉说道:“对方的身手如何?”

    我琢磨了一下,说这个很难讲清楚,我们只是交了几下手,那人见机不对就溜走了,不过给我的感觉,应该是偏向于阴柔歹毒的路数,跟……

    白合平静地说道:“你有话只讲。”

    我咧嘴一笑,说跟你倒是有几分相似。

    白合抬了一下眼皮,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清冽,透着玻璃渣子一般的锐利光芒来。

    过了几秒钟,她平静地说道:“若是我出手,你活不到现在。”

    我心中陡然一跳,脸上却是嘿然笑道:“我知道,所以才会如实说出我的感受。”

    白合往后一靠,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腰肢,然后说道:“看得出来,你心里面应该有一个人选了,说出来吧。”

    我说果然是老江湖,不过我也只是猜想……

    她嘴唇微张,吐了一颗字:“说!”

    我摸着下巴说道:“那人靠近我的时候,我闻到了一丝茉莉花的香味,跟一位审讯人员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说:



    这个,脑洞开的够大吧?

    不过,也是有伏笔的,具体的可以回去看看苗疆蛊事

    呃,小黄狂的剧透,都是开玩笑的……

第十章 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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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合眼皮一跳,说道:“哦,那人可姓黄?”

    我点头,说姓黄。

    白合的嘴角往上挑了一下,仿佛在笑,又忍住了。我觉得有些奇怪,说什么情况,我有说错什么吗?

    这女人凝目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说道:“那个啥,我问句题外话啊,行不?”

    我说您是老大,您随意。

    白合说你知道这位黄madam是谁么?

    我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说我管她是谁啊?我跟你说啊,我也只是提供一个猜测,至于到底是不是呢,这个需要你自己去查实的,别试图引我入套啊。

    白合捏着鼻子,有些头疼地说道:“据我所知,你是陆左的堂弟,跟他也有一些修行上的传承,对吧?”

    我装傻充愣,说堂弟是真的,远房的,他爷爷跟我爷爷是兄弟,不出五服,你们也能够查到的;至于传承,拜托,我跟这通缉犯可没有啥关系啊,你不信可以查,我跟他基本上没有啥焦急,这两年见过的面也屈指可数。我这一身本事,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好吧?

    白合平摊双手,说还说没关系,什么通缉犯,这怨气冲天了都——好,我不谈陆左的事情,就说黄菲。需要我跟你介绍一下黄菲的从业经历么?

    我说你讲呗,谁还能拦着你?

    白合不管我的态度,平静地说道:“黄菲呢,是警校毕业之后考进的晋平县公安局,在县公安局任职两年过后,平调到了黔阳,后来停职考研,紧接着考入了黔阳宗教局,先后在几个地方任过职,其间因为一起离奇的自杀案被调查过,后来又恢复原职,成为了黔州省局工作组成员……”

    我皱着眉头说道:“哦,原来跟我是老乡啊?怪不得听口音挺熟的,有城关镇的口音——对了,干嘛特地提起什么自杀案啊,什么情况?”

    白合说道:“自杀的那人呢,是个小女孩儿,叫做悠悠,是你堂兄交付给黔州省局照管的。不过我要说的,是这位黄菲的身份……”

    我说啥身份?省局局长的女儿,还是啥大人物的子女或者儿媳妇?

    白合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你堂哥陆左的前女友。”

    咳、咳……

    白合一句话噎得我直咳嗽,差点儿被口水给呛死,而我一边咳,一边站起来说道:“你说黄菲是陆左的前女友?”

    她点了点头,说不但如此,还差一点儿成了你的堂嫂子……

    呃?

    我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而这个时候,白合又补充了一句话:“据我所知,这位黄菲小姐并不懂得修行,她之所以加入宗教局,是因为获得了心理学的硕士学位,从事的也是文职工作;就武力而言,别说刺杀你,就连杀只鸡,都束手无策。”

    我揉了揉脑袋,脑子里乱糟糟的,说可是那香味,真的是一模一样的啊?

    白合微笑,说这个简单啊,找她过来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不在场证据就行了嘛。

    我说我记得监牢里和通道,都有监视器的。

    白合无奈地说道:“凶手对我们这里十分熟悉,行动之前,已经将所有的线路都给掐掉了。”

    我说你们这些监控,应该一天24小时都有人值守的,线路被掐掉,难道没有人反应过来么?当时就应该采取措施的才对,为什么拖了那么久,还让凶手从容逃脱了呢?

    白合说我了解过了,监控室的两个人都拉了肚子,当时画面花掉的时候,他们在排队上厕所。

    我:“这理由你也信?”

    白合说我已经叫人给他们体检了,看看是不是被下了药,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不过不管是不是,跟案情都没有直接关联。

    我说瞧瞧你们这些人的素质。

    白合无奈地说道:“拜托,地方上面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没有经费,人员素质也不高,你跟我抱怨,我找谁抱怨去?相互理解一下行不行?”

    说完,她拿起腰间的对讲机,说道:“把专案组的黄菲小姐叫到我办公室来。”

    她手下的办事效率很快,又或者她早就有安排,一早就叫人准备好了,所以没一会儿,黄菲就敲响了门,走了进来。

    白合对待黄菲挺客气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我堂哥陆左前女友的关系。

    请黄菲坐下话之后,白合方才开口说道:“情况是这样的,陆言说刺杀他的凶手身上,有一股茉莉香的味道,跟你身上的味道差不多,所以特地叫你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嗯,你这是什么洗发水?”

    白合的开门见山并没有让黄菲太过于惊讶,她坦然说道:“我这个是一种中草药花液熬制的护发素,有个朋友做微商,图新鲜买了点儿,效果还不错……”

    白合眼睛一亮,说真的,我看你发质很好啊,又黝黑又油亮,就是用了这个中草药护发素的功劳?

    黄菲说对呀,她这个是特殊的配方,是从一个老中医那里来的方子,所有的药材都是自己选定的,而且像这种茉莉花,还是她承包了五十亩地,亲自种植的……

    白合说怎么买,多少钱?

    黄菲说你加我微信,我回头把她的微店地址发给你……

    瞧见这两女人越说越得劲儿,我感觉脑袋眩晕,忍不住又咳嗽道:“咳咳,歪楼了,歪楼了!”

    白合这才想起了自己要干嘛,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掏出手机,跟黄菲互换了微信,这才回到了工作中来:“呃,刚才说到哪里了?”

    黄菲也有些懵懂,想了一下,说你问多少钱?

    我恼怒地说道:“不是这个!”

    白合这才想起了,说哦,对了,陆言说闻到凶手身上有和你一样的茉莉花香味,觉得你有可能就是凶手,对于这个,你怎么解释。

    黄菲看了我一眼,说陆言,你觉得我是凶手?

    我原本只是觉得这妹儿人漂亮,也挺实诚的,虽然审问我的时候不断给我下套,但人家是公事公办,并不像白处长一样掺杂着个人情绪,所以还挺欣赏的。

    结果听到白合谈起了她以前的身份,我顿时就矮人一截,挠着头说道:“我只是提出一个疑点和猜测。”

    黄菲摇头,说我不是。

    白合说你刚才干嘛去了呢?

    黄菲说我帮白处长送证人蓝天同志回旁边招待所歇息,然后跟我们局的杨主任通了一个电话,我手机就在这里,可以查到当时的通话记录的;另外我打电话的时候,还跟一位路过的同事打过招呼,他也可以帮忙证明。

    白合接过手机,查看了一下,又给我瞄了一眼。

    紧接着他又叫了黄菲说的那个同事过来询问了一下,那人如实回答,说的确有瞧见黄菲在招待所旁边打电话。

    白合让那人离开之后,伸出手来,说道:“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搭一下脉么?”

    黄菲说你要给我看病?

    白合笑了,说差不多,不过这是在给你洗脱嫌疑。

    黄菲伸出了手,还主动将袖子挽起,露出了莹白如玉的手臂来,而白合轻轻搭了一下之后,又看向了我,说一点儿修为都没有,你要不要验证一下?

    我连忙摆手说道:“你查过就行了,我还信不过你?”

    笑话,不管黄菲现在有没有跟陆左走到一起,也断然没有我搭手的份儿,我还是保持距离会比较好。

    白合一番查验之后,与我一起起身,送走了黄菲。

    关上门之后,白合问我道:“怎么样?”

    我挠着头,说总感觉不对啊,不过,黄菲说的那个微店,你倒是可以下手查一下。

    白合眉头一挑,说我要你教我查案?

    我无语,说得,你忙。

    白合挥了挥手,让旁边的记录员停下工作,然后说道:“白宇那家伙是个蠢货,既然许老开了口,处理是迟早的事情,不过他虽然走了,屁股却得有人擦。我知道你心里不乐意,也不肯善罢甘休,不过地方上这边的意思呢,还是息事宁人,回头会有人送你回家,并且有相关一级的领导向你和你父母赔礼道歉……”

    我举起大拇哥儿,说还是你做事老练。

    白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行了,至于这件事情呢,许老发了话,我肯定费心督查;但结论,一时半会给不出,我回头会主动联络你的,总之就是让你满意,得了吧?

    白合以及她身后那帮人的态度让我很满意,当天就离开了州里。

    是有人开车送我们回去的,走到路上,我才想起问许老和屈胖三是怎么过来的,结果才知道两人居然是搭了班车来的……

    呃,这位许老还真低调。

    本来他还打算坐班车回去的,不过屈胖三这个好逸恶劳的家伙却拼死不从,说有得好车坐,何必糟践自己的屁股?

    许老本来挺有原则的,结果在屈胖三面前,耳根子却一下子就软了。

    车行半路,我方才找了话头,问许老,说虫虫在家不,她情绪怎么样了?

    许老愣了一下,说屈兄没告诉你么,虫虫一直都没有回来啊?

    啊?

    虫虫没有回敦寨,那她去了哪里?

    说: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第十一章 兄长陆默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我说你等着,我去说一声。

    我回到这边,跟许老这里招呼了一声,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屈胖三则把乾坤袋扔给了我,说:“你家里都闹翻了,别娶了媳妇忘记娘,先把家里老两口安抚好,明天早上再来寨子领罚,晓得不?”

    我说好,你不跟我回家?

    屈胖三呸我一口,说回你妹啊,你老妈愣以为我是你狗日的私生子——我们两个哪儿长得像?

    我摸了摸鼻子,摇头,说我可不是死胖子。

    在屈胖三的臭骂声中,我坐上了马海波的车,汽车启动之后,马海波低声说道:“嘿,我可听说了,车里面坐着的那一位,听说是个老革命,部级领导下来的?”

    我说你哪儿来的消息?

    马海波嘿嘿一笑,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一个好汉两个帮,谁没点儿亲戚朋友呢?

    我说人归隐山林,以前再如何辉煌,都不在乎了,你最好也别过去凑近乎,免得热脸凑到冷屁股,忒多尴尬。

    马海波说咱这层次,也没脸贴上去,只是了解一下,免得日后出麻烦而已。

    车子一路行,到了大敦子镇附近分道扬镳,这警车一路开到了亮司村,马海波是个人精,车停在了村口杂货店门口,下去买了包烟。

    我跟着下来透气,那看店的婶子瞧见我,不由得一愣,说哎呀,陆言,你回来了?

    她一边看,一边审视着旁边穿着制服、颇有气势的马海波,说你这是咋的了?

    我还没有说话,旁边的马海波便说道:“陆言前两天去给我们协助调查,现在情况弄清楚了,我送他回来。”

    我装模作样地介绍道:“这是县局的马局长。”

    乡下人哪里见过这大官儿,顿时就热情洋溢起来,说哎哟,马局长啊,你来我们小店,真是蓬荜生辉,一包烟而已,不要钱,你抽就是了。

    马海波硬生生地把烟钱给她,说我差你一包烟么?拿着!

    简单讲了两句话,我们又上了车,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截路,我说马局,谢谢。

    这村口的杂货店,是村子里八卦的聚散地,他这么一亮相,倒是给我省了许多气力。

    虽说我并不在乎村子里的人都说我什么,但毕竟我父母还在这里生活着,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他们若是不愉快,也是我这当儿子儿的不孝。

    我之前是给家里打了电话的,所以父母没有下地干活,都在家门口等着。

    到家之后,少不了又是一阵热闹,这街坊邻居还有几个沾亲带故的亲戚都赶过来了,而马海波少不了又是一阵作派,一边跟我称兄道弟,一边又跟我父母道歉,说是他们工作的失误,让他们担心了,抱歉抱歉。

    旁人一瞧,嘿,陆家的这二小子还真的厉害,本以为被抓走,要吃牢饭了,结果转眼又给放了回来。

    不但如此,而且还跟公安局的局长称兄道弟,这家伙,牛波伊。

    听说这姓马的局长,可是正的呢……

    如此一番热闹,而我父母更是喜得老泪纵横,还执意留马海波和另外一名工作人员吃晚饭。

    马海波本来还想推辞的,结果怕起到反作用,只有答应了。

    当天晚饭的时候,我那平日里罕有言语,又不怎么喝酒的父亲,陪着马海波好好喝了几倍,结果给自己整得昏昏沉沉,提前睡觉了去。

    马海波姿态做足,一直吃过了晚饭,方才告辞。

    临走的时候,马海波突然问我道:“对了,陆言,我刚才听你父亲说起一事儿,你还有一个哥哥?”

    我点头,说对。

    马海波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我说他很早的时候就出外面打工去了,去的是国外,一个叫做瑙鲁的地方,说是给人挖鸟粪,结果后来就没了消息,我找了当时的职介所,换了老板,也不知道情况,就当做是失踪了。

    马海波斟酌了一下语言,低声对我说道:“这次的事情呢,我也是听到了一点儿风声,那凶手的相貌,跟你真的很像,我的意思是,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听到他的猜测,心头一跳,说不会吧?不可能。

    马海波听到我断然否定,便没有再开口,说那行,你自己知道就是了,我回去了,回见,有事打我电话。

    他上了车,然后离开了院子。

    我回到屋子里来,帮我母亲收拾了一会儿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然后洗了一个冷水澡,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了书桌前来。

    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静静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我打开抬头,然后低头。

    我看向了书桌那块玻璃的左下角,那儿有一张照片。

    一高一矮两个男汉子,倔强地盯着相机。

    从模样上来看,两人倒是很像。

    好久不见了,陆默。

    说:



    关于陆默的伏笔在这里,大家可以点击链接看一下。

第十二章 惊天之变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我说然后呢?

    白合说没然后了,你御赐这事儿,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查清楚了,会告诉你的;再有一个,张家界索溪峪血案,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也会在原则允许的范围之内,向你提供一些你感兴趣的信息。我也希望你有什么情况,主动向我汇报,放心,我不是你的敌人。

    说完这话,她居然直接就挂了电话。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我愣了好半天,方才把手机拿开了去。

    说句实话,我对这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心里面一直抱着一点儿隐隐的敌意,至于为什么,我觉得估计还是受到了小妖的影响。

    因为她告诉我白合不是什么好人。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一直对白合身后的那个男人,抱着很大的敬畏之心。

    然而从我接触的那几个人来看,事情仿佛又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子。

    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扑朔迷离的,弄得我都快要有点儿崩溃。

    如此辗转反侧一夜,我沉沉睡去,第二天大清早,我便骑着老爹那辆遭了无数罪的摩托车再次出发,赶到了敦寨。

    我赶到的时候,屈胖三和许老两人正在吃早餐。

    吃的是菜粑粑。

    这种用手工年糕做的食物,我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吃过了,闻到香味就忍不住流口水,厚着脸皮讨了一碗,然后蹲在屋前,一边扒拉,一边跟许老汇报思想工作。

    听着我和虫虫从南方省辗转到了江阴,又奔赴鲁东,走阴阳界,过黄泉,诸般周折,然后我又单骑奔赴荒域,这一系列的经历,许老一直没有说话。

    等我讲完之后,他方才淡淡说了一句话:“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选择的。”

    啊?

    听到许老的这句肯定,我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现实。

    好像活在梦中。

    我还以为他会把我一通臭骂,结果没想到还获得了认同,什么情况?

    瞧见我像呆头鹅一般的发愣,许老忍不住笑了,指着我说道:“其实我对你和虫虫,一直都不太看好。”

    呃……

    果然,刚刚把我捧起来,又摔了下去,这个实在是让人郁闷。

    许老不管我的情绪起伏,继续说道:“我不是说不喜欢你,而是一直觉得,你和虫虫之间的关系呢,有点儿奇怪,那就是她一直在做主导,这种情况很危险。不管怎么说,虫虫都是一个女人,她表面上装得再坚强,再有主见,心底里也是又柔弱的地方,如果你硬不起来,一切都要她来帮你扛,说句实话,我觉得她还不如找一儿子。”

    呃……

    我一脸怨念地望着许老,想着你老人家说话这样的直白,真的好么?

    屈胖三也在旁边,不过他只吃饭不说话,这会儿都吃了第三碗,百忙之余打了个饱嗝,插嘴说道:“别这么说,陆言这同志还是蛮不错的。”

    许老点头,说你能够自强,这点让我很欣慰,像是件男人办的事儿,特别是你把我这老哥带回来,所有的罪过,我都当做看不见了。

    我抬起头来,先是看了一眼屈胖三,然后说道:“你这是同意我和虫虫的事情了?”

    许老平摊双手,说我反对也没有用啊,不过话说回来,你首先得找到他才是。

    我把我路上的分析跟他说起,许老让我先确认一下缅甸那边的事情。

    我虽然联络不上雪瑞,但却记得向导老廖的电话。

    当下我就打了过去,很快就跟老廖取得了联系。

    然而当我说明了来意的时候,老廖却语气沉重地说道:“陆先生,你真的不知道寨黎苗村发生的事情么?”

    我愣了一下,说不知道啊,怎么了?

    老廖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寨黎苗村了!”

    说:



    世间再无寨黎苗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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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2介绍:
《苗疆蛊事Ⅱ》又名《苗疆蛊事之世界尽头》,为南无袈裟理科佛作品。
巫蛊之祸,自西汉起延续几千年,屡禁不止,直至如今,国学凋零,民智渐开,在大中国,唯乡野之民谈及,许多“缘来身在此山中”的人都不知不晓不闻。而巫蛊降头茅山之术,偏偏在东南亚各地盛行,连香港、台湾之地,也繁荣昌盛,流派纷起。
诸位好友,真的认为华夏大地无奇人焉?然也?——否!否!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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