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人生就像钟摆
“知道了。”洛瑾瑜应了一声，有些心虚。
天下父母都这样的吗，这么关心儿女的终身大事。
同时洛瑾瑜也有些后悔起来，倒不是后悔把楚帆推送给妹妹，而是后悔这几天跟妈妈聊天，在妈妈的询问中，讲了楚帆不少好话。
这么一来，不是让妈妈对楚帆更满意，更希望两人能成吗？
有些忧心的洛瑾瑜上楼后，没回自己的房间，转道朝妹妹的房间走去。
来到门口后，看到房门虚掩，她推开进去。
进来后，往里看了一眼，没见到妹妹，走几步，洛瑾瑜才看到，妹妹正在房间左侧衣帽间里换衣服。
“小希，你今天要出去跟楚帆见面？”靠在衣帽间门口，洛瑾瑜冷冰冰问道。
衣帽间不设置门，和房间紧密相通。
没必要，卧室是极为私密的私人空间，浴室装修成完全透明的玻璃墙都不是什么怪事。
“是呀。”洛希瑜侧对着外面，一边脱下睡裙，一边回答道。
被姐姐看光，她也不觉得有什么羞人的，昨晚她还跑去姐姐房间，跟姐姐一起泡澡呢。
姐姐房间里的浴室比较大，有个大浴缸。
泡澡一次不容易，很麻烦，先清洗一遍浴缸，再放水，放半个多小时。
以前吴可卿泡澡，都会叫上两个女儿一起。
现在基本上就两姐妹一起泡澡了，姐姐不在家，洛希瑜懒得泡澡。
妹妹不在家，洛瑾瑜也嫌泡澡麻烦，忙半天就自己一个人泡，划不来。
在家泡澡，自然不可能像在外面泡温泉那样，身上有衣物。
当年的黄毛小丫头，现在长大了，身材都这么好了，衣帽间门口的洛瑾瑜有些感叹。
越长大越怀念过去，并不是她现在混得不好。
生命是一团欲望，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像钟摆一样在痛苦和无聊之中摇摆。
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爱自己觉得该爱之人，人生便是圆满的。
洛瑾瑜就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但总觉得人生还缺少了点什么。
爱自己该爱的人，她爱爸妈，爱妹妹，爱家人，依然觉得生活不完满。
可能还缺少个男朋友吧，但见过圈内太多的分分合合，虚情假意，洛瑾瑜对另一半的要求达到了没标准的境界。
这种境界才是最可怕的，要求比有标准要高好几个档次。
“你和楚帆，聊得很来吗？”洛瑾瑜问妹妹。
“还好吧，他说歌卖给你，赚了这么多钱，请我吃个饭，表示感谢。”洛希瑜穿上裙子，立时变身成为一个时尚的美少女，清新自然。
两万就多了？
洛瑾瑜无语，这理由够蹩脚的。
“第一次见面，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打量了妹妹一番后，洛瑾瑜淡淡说道。
洛希瑜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这样就算花枝招展了吗？我还没偷穿你的黑丝袜呢。”
“你是不是穿过我的丝袜？”洛瑾瑜立刻不淡定了。
“你那么多丝袜，不穿怪可惜的，我拿两双不行嘛？”洛希瑜撒娇道，姐姐衣帽间里衣服超级多，有很多未开封的丝袜。
洛瑾瑜的衣帽间像个服装店，倒不是她是购物狂，而是工作需要。
拍戏的时候，她有很多定制服，杀青后，大部分跟着她回来了。
像饰演女总裁那部戏，洛瑾瑜自己出钱买了很多款式的衣服，出现一次换一套，体现出了女总裁的性格与人设。
也就那时候，洛瑾瑜才开始买黑丝穿，只不过拍戏的时候才穿，平时没怎么穿过。
“有没有偷穿我穿过的衣服，又放回去？”洛瑾瑜问妹妹。
洛希瑜眨巴眼睛，很无辜的样子。
洛瑾瑜很生气，不立刻回答，说明妹妹干过这事。
毕业这两年，除了赶戏赶通告，其余时间洛瑾瑜都很少去旅游度假，多数待家里。
但即便这样，她这两年待家里的时间加起来大概也就一个多月。
而洛希瑜大学之前，读书一直是走读的形式，即便上大学了，周末也住家里，不知道拿姐姐的衣服穿过多少次了。
“你穿过我什么衣服了？”洛瑾瑜质问道。
洛希瑜嘻嘻一笑：“就丝袜，没有别的了呀。”
洛瑾瑜哪信妹妹的话，事实上，洛希瑜还真试过姐姐别的衣服。
最后一次是上个月，试穿之后，她不再怀疑姐姐的胸围比她大，而是终于确定。
“以后我出去工作得把房间门锁起来。”洛瑾瑜从衣架上拿下来一条休闲裤，扔到衣帽间长方形椅子上：“裙子换下来，穿这件，第一次见面穿这么性感做什么。”
提起裙角，洛希瑜撇嘴道：“哪有性感，正常穿着，我可不敢穿得跟你屏幕上穿的一样，妖娆抚媚，性感火辣。”
“换不换？”洛瑾瑜声音清冷。
“换就换，生什么气嘛？”洛希瑜连忙拿起椅子上的裤子，放回衣架上，拿下来一件牛仔裤：“姐姐，穿这件可以吗？”
深蓝色牛仔裤，颇为紧身，洛瑾瑜想反对，你穿这条裤子，是把腿肉都遮掩住了，但把臀部和长腿的完美全部体现了出来，不比穿裙子露出柔嫩雪白的小腿杀伤力小。
“宽松点的裤子穿着不舒服吗？”洛瑾瑜问道。
“舒服呀。”洛希瑜一边找上衣，一边说道：“我在学校天天穿这类裤子，回家了，出门玩想穿不一样的衣服嘛。”
不知道为什么，洛瑾瑜就是不愿意妹妹打扮得太好看去见楚帆。
但她又说不出个合理的理由来反对，只好沉默不说话，等妹妹把牛仔裤穿上后，洛瑾瑜从衣架里拿下来一件白色T恤，宽松大方。
“上衣穿这个。”洛瑾瑜把T恤递给妹妹。
洛希瑜没意见，接过去，穿上。
“姐姐，这套衣服怎么样？”穿好后，洛希瑜转了个圈。
洛瑾瑜打量着，T恤有点大，把妹妹的臀部全部遮挡住了，看不出里面的翘，甚至也显现不出前面的凸。
但T恤下的美腿却显得更加修长了，给人一种更加想看到里面风景的感觉，诱人。
第四十七章 青春胜于一切
紧身牛仔裤，休闲宽松长T恤，洛瑾瑜有点后悔给妹妹选的这身衣服了。
但想想，换别的衣服，妹妹穿上一样别有风格，吸引人。
身材好，怎么遮都遮不住哎，洛瑾瑜头疼。
“行吧。”思考片刻，洛瑾瑜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平底鞋，扔到妹妹脚下：“今天的鞋子，就穿这双。”
再穿增高鞋，妹妹的这双腿，今天就是蓉城大街上最吸引人的腿，没有之一。
洛瑾瑜的身高没妹妹高，矮一两厘米，仅仅比腿的话，她自愧不如，输妹妹那么一丢丢。
幸好，她仗着年龄大一些，属于熟透的类型，比妹妹前凸后翘。
综合实力上，洛瑾瑜觉得自己比妹妹更胜一筹。
不过这也说不准，有人就更喜欢年轻靓丽的女孩子，青春胜于一切。
洛希瑜的青涩，是很多超过二十岁了的女孩子所没有的。
“现在的男式休闲鞋都带有增高效果，楚帆比我高半个头，我为什么要穿平底鞋呀？”洛希瑜不太愿意穿平底鞋。
让自己的形象气质更佳，倒不是因为女为悦己者容，平时周末放假回家，洛希瑜一个人出门逛街，也喜欢穿得漂漂亮亮的。
女生天性爱美，希望展现自己美好的一面，与某个特定的人无关。
“听我的就对了。”洛瑾瑜解释道：“跟陌生男孩子见面，打扮那么好看，你不觉得很不安全吗？”
洛希瑜就不解了：“姐姐，是你把他介绍给我的呀。再说了，这是法制社会，人来人往的大街和商城，又不是深山老林，见个面我能有什么危险？”
洛瑾瑜有些心虚，但面不改色：“你一个学生，穿得花里胡哨的，让人家怎么看你？”
“哪里花里胡哨了？”洛希瑜撇嘴，小声嘀咕：“要不是看在你给我钱花的份上，我今天不但穿裙子，还穿黑丝。”
就是因为我给你钱花，平时才毫无心理负担地对你指手划脚，洛瑾瑜冷着脸：“你听不听我的？”
“好吧。”洛希瑜朝姐姐伸手。
“干什么？”洛瑾瑜疑惑。
洛希瑜嘻嘻笑道：“姐姐，再给点钱，之前那些钱是答应帮你应付妈妈酬劳，恋爱基金得额外算一算啊。”
洛瑾瑜瞪起双眼：“你谈恋爱，花钱也应该是花男朋友的钱，关我什么事？”
“给不给？”洛希瑜从鞋架里拿下来另一双鞋，有增高效果：“不给我就穿这双出门。”
“给就给。”洛瑾瑜拿这个小财迷没办法：“五百够了吧？”
咦，比预期的多。
洛希瑜心中一喜，她当然不会嫌少了。
虽然从小衣食无忧，但她也能衡量和体会金钱的重量，美滋滋地把平底鞋穿上：“够了够了。”
今天出门，主要任务是录歌，吃饭逛街看电影是其次，她也不打算买衣服首饰什么的，花不了多少钱。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犹豫了一下，洛瑾瑜有些不放心说道。
当初为了应付妈妈，减少烦恼，把楚帆介绍给妹妹，没想太多。
现在把楚帆介绍给妹妹了，妹妹和楚帆发展到见面，洛瑾瑜想想挺担心的。
妹妹没出过社会，单纯得很。
很容易被骗。
“跟我去见楚帆？”洛希瑜惊讶。
“不行吗？”洛瑾瑜反问道。
当然不行了，你跟去，我偷偷唱歌，想当网红当歌手的事，不就暴露了吗？
“你跟去，楚帆不就知道当时见到的‘吴阿姨’不是吴阿姨，我替代你的事，不就败露了吗？”洛希瑜瞪着大眼睛。
“也是。”洛瑾瑜很愁。
去了败露，不去又不放心妹妹跟楚帆单独见面。
“姐姐，你放心啦，我跟楚帆还只是普通朋友，他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人。”洛希瑜有些感动，姐姐对她的关心这么明显，再感觉不到，她就不配花姐姐那么多钱了。
洛瑾瑜白了妹妹一眼，普通朋友我才不放心，确定关系了，我反倒心安，他占你便宜是理所当然的事。
“记得喷点香水，等会儿你自己想办法溜出去，我躲房间里，今天不出门。”交代了一句，洛瑾瑜回自己房间。
这个没什么难度，从小到大，洛希瑜趁不让她出门的妈妈不注意，悄悄溜出去玩的次数不计其数。
穿戴好后，淡妆都不化，就抹了点防晒霜，涂了点让嘴唇亮晶晶的唇膏，洛希瑜趁收拾好餐桌的妈妈在前院浇花，偷偷从后院溜了出去。
美城小区外，楚帆已经骑共享单车过来了。
骑共享单车有点慢，但身体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锻炼，最重要的是，适合楚帆这样的穷人。
共享电动车有点小贵，这玩意儿还有点反人类。
繁华的街区，满大街都是共享电动车，但那里公交地铁四通八达，骑电动车不如坐公交地铁。
偏僻的地方呢，共享电动车又少，想骑都很难找到一辆，而且老是让人停放在指定的区域，不按规定停放就收二三十块钱的管理费。
楚帆骑过几次共享电动车，有次骑了十几分钟，然后找了二十几分钟的停放区域。
半个小时之内两块钱服务费，结果花了楚帆三块钱。
不但比坐公交地铁贵，还多花了一半的时间。
共享单车才是人类的好朋友，即停即走，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我到南门这里了。”抵达美城小区后，楚帆给洛希瑜发信息。
美城小区有三个门，南门是楚帆上次来的地方，属于小区的正门。
即便是正门，进出人员也一直很少，冷冷清清的样子。
别墅区不是高层小区，人口密度非常少。
“等我几分钟。”洛希瑜看到楚帆信息的时候，正准备溜出家门。
“好的。”楚帆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待着。
五月份还不算夏天，但白天温度经常直逼三十大关，很热。
正当楚帆以为洛希瑜至少要十几分钟后才出来的时候，不到五分钟，他就看到小区侧门里走出一道非常显眼的身影。
因为有点距离，最先吸引住楚帆的自然是洛希瑜的身材。
蓝色紧身牛仔裤，双腿虽然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但笔直的线条和长度几乎把楚帆的眼睛看直了。
第四十八章 翩若惊鸿
生活的美好，总是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生命并不是没有意义，没有意义的只是某些人。
现在，楚帆就觉得生命的意义实在太多了，以迎面朝他走来的洛希瑜为中心，目之所及，皆是他存在的意义。
“你好，我妈是李煜，我叫楚帆。”第一次正式见面，楚帆觉得有必要隆重一点，起码要自我介绍一番。
洛希瑜步履轻盈欢快，但又给人一种非常淑女的感觉，翩若惊鸿。
走到楚帆面前站住后，她眨着眼睛：“我叫洛希瑜，我妈妈的名字，还用报吗？”
“不用不用，你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我们算是第一次见面，我自报家门，只是想让你心里踏实一点。就像女孩子乘坐陌生人的车，把车牌号拍下来发给朋友，能增加点安全系数。”楚帆也不在意，反正他知道洛希瑜妈妈的名字，叫吴可卿，跟女儿们的名字一样漂亮。
“你的车呢？”洛希瑜张望，小区门口，左右两边她都没看到有车。
“这里。”楚帆拍了拍旁边的共享单车坐垫。
洛希瑜瞪大眼睛，我问的是这个吗？
“我姐姐说，你有车的呀。”洛希瑜下意识说道。
“哈？”楚帆疑惑：“你姐姐？”
说漏嘴了，洛希瑜连忙说道：“我以为你有车，今天开车过来呢。”
“我没有车。”楚帆很诚实：“我妈才有车，我爸都没有，不过这个不急，等你火了，我很快就会有车了。”
洛希瑜一脸警惕：“你要花我的钱吗？”
从小到大，她偷偷存起来的钱，早就够买辆二三十万的车了。
可惜她刚满十八岁，都还没开始报名学驾照呢。
就算现在有了驾照，她也不可能拿自己的钱去买车。
拿到驾照后，她倒是打算去求姐姐给她买一辆。
姐姐大概率会给她买，不过她的最终目的不是让姐姐给她买车，而是开姐姐的车。
反正姐姐不经常在家，车放着也是放着。
“不是。”楚帆很有原则，说道：“你火了，就可以赚很多的钱，我则可以从你身上赚一部分过来。”
“那还不是花我的钱吗？”洛希瑜紧紧捂住胯上的包包。
楚帆沉默了一下：“我是这个意思吗？”
“就是这个意思。”洛希瑜戒备心很强：“我今天只请你吃饭喝饮料，录完歌，时间够的话，最多再请你看场电影，别的你少打我主意啊。”
“行，那扫码上车。”楚帆很高兴，赶紧去录音棚，把歌录好了，才可以吃饭逛街看电影。
这可是感情升温的流程，赶紧走完。
“啊？”洛希瑜看向路边的共享单车：“骑车过去吗？”
“对啊，我现在可穷了，编曲录伴奏租录音棚，身上的家当全部搭进去了。”楚帆拿出手机，准备扫码。
他买了月卡，只要不超过两个小时，不限次数免费骑行。
不骑白不骑。
“多少钱？”洛希瑜有些感动：“我手机转给你，毕竟这是我录歌，不能让你掏钱。”
“对现在的我来说，那些钱确实很多，但没关系，将来我可以赚很多钱，所以你不用在意。”楚帆扫码成功，“嗒”的一声，车锁打开。
“说个数嘛。”洛希瑜催促道，没去扫码。
姐姐给她转的那八千块钱，她转给楚帆了，但楚帆没收。
没收，钱又回到了她账上。
“不用啊，我当初就跟你说过，歌卖出去后，钱我如数交给你。现在这样，也算是交给你了。”楚帆很大气，追女孩子，就得这样，妈妈知道后一定会夸他，爸爸那里就算了，忽略。
“那时候你以为歌是卖给我的。”洛希瑜有些心痛，意思编曲录伴奏租录音棚，至少花掉了一万二？
好多，还没一下花掉过这么多的钱呢。
录一首原创歌曲，需要花很多钱，虽然做过心理准备，但真正录了，洛希瑜还是不免有些心疼钱。
“不重要，卖给你姐，跟卖给你一样。”楚帆大方道，说完催促洛希瑜扫码：“扫上，早点过去能早点录完，我跟录音棚约好时间了。”
“多远呀？”洛希瑜从包包里翻出手机，她是娇生惯养，但也不是没骑过共享单车。
“八公里左右吧。”楚帆说道。
“八公里？”洛希瑜瞪大眼睛，然后抬头望向天空。
就算不出太阳，骑八公里也很累人啊。
“不骑车了。”洛希瑜打开网约车APP：“我叫个车，今天所有消费，我买单。”
这点小钱，她花得不心痛。
楚帆很感动，没看错人。
今天的消费，这姑娘要是还犹豫不决，人品就得重新定义一下了。
顺风车非常多，洛希瑜下单后没三分钟，网约车就停在她和楚帆面前。
楚帆打开后排车门，让洛希瑜坐进去后，再钻进去。
密闭空间里，楚帆闻到了旁边洛希瑜身上散发的香味。
鼻子灵敏的话，可以闻到香水的气味，还有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如果是一条狗，甚至还可以闻到洛希瑜淡淡的体香。
楚帆认为自己是一条狗，闻出了洛希瑜淡淡的体香，比香水味更迷人。
很多人都有体味，但体香的人，很稀少。
洛瑾瑜叮嘱妹妹喷香水，是希望香水味盖过体香。
妹妹的体香，洛瑾瑜很羡慕，她的体香就比较淡。
妈妈说过，论杀伤力，妹妹的体香至少比姐姐强三四倍。
“我闻到了好几种香味呢。”几乎挨着洛希瑜入座后，楚帆好奇问道：“除了香水和洗发膏、沐浴露、护肤品，最后一种是你自带的体香吗？”
洛希瑜一脸疑惑：“什么体香？我闻不到啊。”
“你自己当然闻不到了，你的嗅觉对自己的味道形成了一种惯性，不敏感。具体点说就是分子刺激鼻子中的受体，而同一分子的持续刺激，使得受体疲劳，产生免疫。”楚帆解释道。
司机师傅载过不少美女，但没载过洛希瑜这样仿佛能让日月都黯然失色的美女，正疑惑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洛希瑜这样的美少女，听到楚帆的话，他悟了。
第四十九章 绝世而独立
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的男人，才追得上洛希瑜这样的美女吧。
网约车司机师傅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粗糙且油腻，妥妥的中年大叔标配。
在楚帆身上，他看到了自己逝去的青春。
楚帆则在洛希瑜身上，找回了自己逝去的青春，全身细胞非常活跃，荷尔蒙成倍增长。
兽性大发倒不至于，只是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了好几岁，感觉很美妙。
车子在骄阳下飞奔，走走停停，车内气氛异常融洽。
二十分钟左右，车子抵达录音棚所在的商业区。
楚帆领着美腿异常显眼的洛希瑜下车，走进一个商城。
录音棚在四楼，并非一般人想象的地下室。
基本上只有私人录音棚才会建造在住宅地下室，因为人要住上面啊，总不能录音棚搞到一楼二楼，人住地下室吧。
只要材料装修到位，隔音不是问题。
“陈老师。”录音棚人丁稀少，除了老板一人，正式员工就只有一个打杂的前台小姑娘，楚帆一进门就看到陈峰坐门口沙发上逗前台姑娘。
来了两天，楚帆对这个女孩有所了解，曾经是一个为了成为歌手而放弃校园生活的小女生。
年少不懂事，她不知道放弃校园生活，等同于失去了理想实现的最后一丝希望。
跟陈峰混之后，她才逐渐明白这个道理。
但她离开校园已经好几年了，想回也回不去，只能尴尬地继续生活下去。
“楚哥，老板他又……”杨悦想跟楚帆告老板的状，话说一半就止住了，因为她看到了绝世而独立的洛希瑜。
好俊俏的女生！
杨悦自己本身也挺漂亮的，曾经是村花，全村唯一的希望。
但面对洛希瑜，她觉得自己这个村花，啥也不是，没法跟人家国花比，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尤其洛希瑜那双腿，也太漂亮了。
什么叫行走的艺术，看看洛希瑜就知道了。
“陈老师又克扣员工的工资了吗？”楚帆跟陈峰也算混熟了，说话不用经过大脑。
金钱的力量很伟大，才两三天，他在这里消费了近两万块钱，是大客户。
“别听她胡说，接了你这么一个大单子，我怎么……”陈峰回头，话说一半，也愣住了。
就算穿着打扮很一般的洛希瑜，因为身材，因为气质，因为颜值，站在哪里，哪里就是焦点，仿佛随身携带着光环。
“今天要录歌的人？”陈峰问道。
“嗯。”楚帆没给陈峰介绍洛希瑜，还没熟到那地步。
洛希瑜第一次来录音棚，很好奇张望着，搞艺术确实很不一样，这里的装饰有些稀奇古怪，灯饰都跟别人家店铺区别开来。
“开工吧，最好上午录完，下午就不用来了，也好给你腾出地方继续赚钱。”楚帆跟来自家一样，领着洛希瑜先一步朝里面走去。
“没问题。”陈峰放下鸡毛掸子，对杨悦说道：“给客人打两杯水送来。”
想当年，陈峰也是年薪差点过百万的调音师，不管唱歌多难听的客户，录制完毕后，都是歌唱家级别的存在。
但只限于在他的录音棚范围内，出去后他不管。
“你先在这开嗓，我跟陈老师先聊聊。”进到录音棚核心区域，楚帆对洛希瑜说道。
“嗯。”洛希瑜参加过歌唱班培训，知道开嗓是什么。
开嗓是指声乐演唱前活动嗓子，有针对性的吊嗓。
开嗓要达到的目的是：嗓子从“沉睡”状态中唤醒，适度兴奋，利于演唱，消除心理紧张，声乐开嗓类似于跳舞前的压腿压肩等热身活动。
调音室里。
“楚老弟，等下合影留个纪念？”陈峰把目光从玻璃上收回来，对推门进来的楚帆说道。
“多少钱一张？”楚帆问道。
陈峰哈哈笑道：“不要钱，我又不是什么名师大家。”
“我是说你给我多少钱？”楚帆解释道。
“哈？”陈峰呆了呆。
“留下我的照片，至少今天的租赁费用得全部退给我。”楚帆说道。
陈峰翻了翻白眼：“谁要你的合影，我是说你带来的女伴。”
“多少钱一张？”楚帆又问道。
陈峰不高兴了：“老弟，你怎么一直提钱，多伤感情。”
“你收了我多少钱了？”楚帆问道。
“咳。”陈峰岔开话题：“你这首歌难度很高，你带来的女伴不一定能唱好，后期靠我。”
“不然我给你那么多钱做什么？”楚帆透过玻璃，看向隔壁在吊嗓的洛希瑜，真漂亮啊，百看不厌。
“合个影吧，不要你女伴的合影，你的就可以。”陈峰又把话题转回来。
楚帆点头：“可以，给钱！”
陈峰无奈道：“给给给，今天的租赁费都还给你。”
楚帆伸出右手掌：“合作愉快！”
陈峰握住楚帆的手：“你这种高人，怎么会那么穷？这点钱也跟我计较。”
“高人是真，穷也是真，说来话长，没有三天三夜讲不完，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改天请我喝酒。”楚帆拿出手机，把收款码递到陈峰面前。
“不是，还没合影，我付什么钱？”陈峰郁闷道。
“我还没用你的录音棚，不也先给你转钱了吗？”楚帆反问道。
“你一点也不像高人，像个奸商。”陈峰给楚帆转账。
“你倒是很聪明，先跟我要合影，将来我的合影会变得非常珍贵，你赚大了。”楚帆说道。
陈峰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他确实觉得楚帆是个高人，就算现在还没出名，将来肯定名扬天下。
录伴奏的时候，楚帆还露过两手，录了一小段《星辰大海》人声，陈峰发现，他只需要消除杂音等一些不可抗力的外在因素。
修音？
不存在的！
这样的高手，只是缺乏一个机会。
很多人，机会来了，却没那个实力。
尤其看到洛希瑜这样只存在画里的女孩跟楚帆过来，陈峰就觉得，楚帆前途不可限量。
这样的人物，早结识是个机会。
当年自己心高气傲，人脉还没发展好，过早出来单干，很不明智。
“差不多了，准备开工。”几分钟后，楚帆担心洛希瑜开嗓过度，影响录歌，推开调音室的门，又走了出去。
第五十章 春天直接消失掉了
仅仅一个上午，《星辰大海》的人声录制就宣告圆满结束。
努力是一种习惯，贯穿终生。
学习成绩能这么好，不是洛希瑜天赋异禀，万里挑一。
认真算起来，洛希瑜的学习天赋大概只能算是百里挑一。
能达到万里挑一，主要靠的是她的后天努力。
很多企业都青睐985、211大学的毕业生，很多人不服气，总觉得野鸡大学毕业的自己不比985、211那些毕业生差。
确实有个例，普通大学出来的学生，比985、211大学生有本事。
但需要注意的是，那仅仅是少数。
人均收入那么高，很多人不是很不爽吗，自己为了生存已经拼尽全力，怎么人均收入就已经达到衣食无忧，有房有车的地步了？
能考上985或211的学生，不是天纵奇才，就是非常努力。
名气稍大点的企业，自然喜欢招这些人。
洛希瑜一直很努力，不管做什么事，把《星辰大海》练得非常好。
当然，仅仅两三天的时间，如果不是在录音棚里，让她把这首歌完整唱下来，也很难，甚至做不到。
《星辰大海》的演唱难度确实很高，非音域宽广的人能驾驭。
“咔嚓”一声，楚帆跟陈峰在公司门口的合影被拍了下来。
一旁的洛希瑜喝水润嗓子，眼珠子滴溜溜转。
怎么还要合影，看陈峰那样子，好像是楚帆的粉丝、小迷弟。
“楚哥，给我也来一张呗。”给楚帆和老板拍完照，杨悦急忙说道。
“好的。”楚帆接过杨悦手里的手机。
杨悦一脸震惊。
“还不快过去？”楚帆催促道。
“我才不要跟老板合影，我要跟你合影。”杨悦不悦道。
杨悦的嫌弃，陈峰也不在意。
合什么影，合体都合过了，不差那么一张合影。
他真想和杨悦合影，不穿衣服的时候都可以。
“人家女朋友在呢，你能不能成熟点？”陈峰没有一丝老板的样子，反倒像个长辈，对杨悦很宽容。
洛希瑜有些扭捏，还不是女朋友啦，远着呢。
但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急忙说道：“没关系啊，你们合你们的影，不用管我。”
杨帆更不会解释了，只是也没答应杨悦合影的请求，把手机塞给陈峰后，领上洛希瑜走人。
五月份的蓉城，晌午出太阳，室外温度直逼三十大关。
出门走上大街，去往另一个广场吃饭，楚帆从背包里取出一把遮阳伞。
背包为双肩式，前世他曾饰演过一个IT程序员，俗称码农，很犀利的一个黑客。
即便是周末出行，黑客也背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方便随时随地干活。
从那以后，楚帆就喜欢上了那份职业。
假如有得选择，他一定会从事IT工作，用代码构建一个无以伦比的虚拟世界。
既然没得选，楚帆便保留了出行背着一个双肩包的习惯。
像现在，好处就来了，包里不放电脑，放一把遮阳伞也是好的。
看到楚帆掏出遮阳伞，洛希瑜俏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这把伞真好看！”洛希瑜肯定不好意思夸楚帆帅或是细心啥的，只能夸遮阳伞好看。
遮阳伞确实也很好看，是李煜的专属雨伞。
伞顶蓝底镶花，很有诗情画意，伞底则是白底红花，花为桃花，朵朵盛开。
“你更好看！”楚帆被洛希瑜的笑脸惊艳了片刻，由衷称赞道。
“那没有可比性。”洛希瑜有些娇羞，但表现得不明显，那么容易脸红，她可能就不敢出来跟楚帆单独见面了。
“造化钟神秀，晶莹成玉，巧夺天工。”楚帆感叹道：“在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我读书万卷，博览群书，很有才学，直到遇见你，才发现我读的书还是太少。翻遍所有词库，也找不到能够配得上你美貌的诗句或形容词。”
这下洛希瑜就有些吃不消了，耳根泛起红云，嗔怒道：“不许胡说八道，快走路，我饿了。”
楚帆点头，撑着遮阳伞，跟洛希瑜过街。
“春天直接消失掉了。”走着路，楚帆又出声。
“怎么了？”洛希瑜以为自己的态度和表现让楚帆心情不好了。
楚帆说道：“没遇到你之前，我总感觉冬天还没走，遇到你之后，我感觉夏天瞬间降临，春天直接就没了。”
“讨厌！”愣了一下，洛希瑜甩辫子自顾走路，一副不想搭理楚帆的样子。
楚帆跟在洛希瑜身旁，这就是小女生，给他初恋的感觉。
老妈和吴阿姨的大恩大德，真是无以为报。
没有她们，就没有今天他重回青春，找到初恋感觉的机会。
虽然很想牵着洛希瑜的手，或她挽着自己的臂弯走路，但楚帆也不急，第一首歌刚录完，后期还得等两天，离火还远着呢。
歌火了，他才可以有恃无恐地牵着她的手逛街，甚至上她家跟吴阿姨炫耀：不负所托，有没有什么奖励？
如果吴阿姨将来要把那套别墅给洛希瑜当嫁妆，自己要不要接受？
接受的话，可能就没什么动力赚钱了，似乎不太好。
但吴阿姨一定要给的话，自己好像也没办法不接受。
做为回报，三胎要有，小女儿的孩子，吴阿姨一定很喜欢，多多益善。
“你想吃什么，我请客！”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洛希瑜歪着脑袋询问楚帆。
“你喜欢吃火锅还是炒菜？”楚帆低头看了眼洛希瑜，眸光似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我喜欢吃方便面，麻辣烫，还有窜窜香，火锅和烤肉也喜欢吃，酸菜鱼，红烧肉……”提到吃的，洛希瑜眼睛很亮。
不过说完之后，她有些担忧道：“我喜欢吃的东西，听说很多属于垃圾食品。”
楚帆摇头：“没有的事，很多人认为方便面是垃圾食品，其实不算。它高温油炸后产生的致癌物质很少很少，除非一次性吃一万袋。”
“方便面不是垃圾食品吗？”洛希瑜惊奇问道。
“当然不是。”楚帆说道。
“大家都说是垃圾食品呢？”洛希瑜不太相信。
“全能艺术家虽然不是无所不能，但这点科学常识还是有的。”楚帆很自信：“把一个人抱起来，我还能估算出重量，误差不超过两斤，你信不？”
第五十一章 你不能去我家
“我信！”洛希瑜点头。
楚帆呆了呆：“你怎么就信了？”
“我又不傻，不信你就会说要抱我，想占我便宜。”洛希瑜把挎包从右边移到左边，似乎在防备楚帆，因为楚帆就走在她左侧。
“没有的事，我只是单纯地想证明一下我的实力。”楚帆解释道：“我是个正人君子。”
“不需要，你可以继续说垃圾食品的事。”洛希瑜警惕道，虽然她对楚帆有点好感，但离让他牵手还远，更别说拥抱了。
“好吧。”楚帆不再着急，说道：“盛传罐头也是垃圾食品，其实不是，经过高温和真空加工，它们的细菌含量非常少，少数罐头需要加亚硝酸盐，但其中的量可能还没隔夜菜里面的多。”
总感觉楚帆目光不太友好，洛希瑜继续问道：“速冻食品呢？”
楚帆目光转向别处：“速冻食品也不是垃圾食物，符合标准的速冻食品，微生物短时间内都被冻没了，连防腐剂都不用添加，非常健康。”
“麻辣烫呢？”洛希瑜松了口气，楚帆不再老打量着她，她顿觉浑身轻松了不少。
“麻辣烫是垃圾食品的谣言更无从说起，它们主要靠烫煮，油比快餐少，食材多样化，属于健康食品。”楚帆说道。
“你懂这么多呀？”洛希瑜皱眉：“但我总有点不相信呢。”
楚帆也不生气，说道：“不相信很正常，因为我还没有权威，说出的话很难令人信服。”
顿了一下，楚帆又说道：“有一个很成功的教育学家，他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说的话很令人信服，偏偏他的孩子就不听，只信书上的。恰好，那些书就是他写的。”
洛希瑜若有所思。
楚帆继续说道：“刚才那些食品普及知识，是我在国家食品网上看到的，这个权威了吧？”
“那就好，我以前吃太多，还担心对身体不好呢。”洛希瑜松了口气，室外温度不低，她抬手顺了一下辫子，脖颈酥白如雪。
楚帆暗叹，洛希瑜的脖颈一直是露出来的，他看着是觉得赏心悦目，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捋了一下辫子，吸引力就瞬间增强无数倍，
“奶茶不要经常喝才好。”楚帆说道。
“这个我一直有听说，只是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洛希瑜歪着脑袋看楚帆，眼神带着疑问，在等待他回答。
楚帆说道：“奶茶高糖、高油、高热量，没有营养价值可言，算是一种垃圾食品。大量饮用奶茶超过三个月，血脂肪及胆固醇都会升高。奶茶只是油和糖的结合，因为奶精并非牛奶制成品，奶茶中又有大量糖分，几乎不含钙质，根本无法补充钙质，还对身体有很大伤害。”
刚好路过一个奶茶店，洛希瑜停下来，眼巴巴看着：“可是我很喜欢喝奶茶。”
楚帆建议道：“最好不要天天喝，一周喝一两杯解个馋就行。”
“这周喝过好几杯了，那今天不喝了。”洛希瑜遗憾道。
没多久，两人走到银泰城。
这是一个不算很大的商业广场，洛希瑜来过几次，喜欢这里的美食。
楚帆给她写歌录歌，分文不取，洛希瑜自然不可能请楚帆吃麻辣烫之类的低消费食品。
国外的那些高热量快餐食品，消费倒不算便宜，至少吃一顿能抵过好几顿麻辣烫。
但洛希瑜一直知道，那些高热量快餐食品是公认的垃圾食品，偶尔吃一下解馋倒可以，经常吃比经常喝奶茶伤害还要大。
“这里的牛蛙很好吃，我吃过。”路过一个牛蛙门店，洛希瑜站住，眼睛放光，朝里面张望。
门店招牌上，挂着本店的招牌菜牛蛙美食图，看起来鲜嫩可口。
“想吃这个吗？”楚帆已经收起遮阳伞，询问道。
“再往里走走吧，里面还有很多好吃的。”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洛希瑜才艰难移动脚步。
楚帆对吃的不是很挑剔，跟在洛希瑜身旁，继续往里走。
没走几步，洛希瑜又停下来，望向一家门店招牌。
“这里的酸菜鱼也很好吃，无骨龙利鱼特别美味，他们的水煮鱼也很可口，黑鱼又大又肥。”洛希瑜咽了下口水。
楚帆忍不住说道：“龙利鱼价格很贵，很多店家会使用价格低廉的巴沙鱼冒充龙利鱼给顾客吃，去了皮的龙利鱼和巴沙鱼，不但看不出区别来，很多人吃都吃不出。”
“你懂这么多呀？”洛希瑜对楚帆又产生起兴趣来，感觉他真有那么一丝全能艺术家的味道。
“恰好这点我懂。”楚帆谦虚道：“我做酸菜鱼很拿手，水煮鱼也经常做，多是用草鱼或鲈鱼做，黑鱼比较贵，市场上相对较少，我家附近就经常买不到。”楚帆说道。
洛希瑜瞪着大眼睛：“你真的很会做饭吗？”
“不但会，做的也很好吃。”楚帆自信道，这个是不可能谦虚的，要不是真的穷，卡里有一个亿，他肯定还会跟洛希瑜说我是个亿万富翁。
追女孩子，不能太低调。
曾经年少无知，好面子，脸皮薄，错过了很多个优秀的女朋友。
“自助烤肉。”再往前走，没多久，洛希瑜又停下来，各种鸡鸭鱼肉，看着馋人。
“烤肉我也很在行，不过我喜欢用碳火来烤，比较有灵魂。”楚帆也停下来。
洛希瑜撇嘴：“你是不是骗我，这也会那也会？”
录歌的时候，休息空隙聊天，她听录音棚老板说过，《星辰大海》的乐器录制，都是楚帆一个人来演奏完成的，都不用请乐器手帮忙。
楚帆也不生气，说道：“这些都是可以立刻验证的，改天我去你家，给你和阿姨做饭，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那不用，你不能去我家。”洛希瑜连忙拒绝，真领楚帆回去，妈妈估计能打死她，你姐的相亲对象，怎么跑你那去了？
楚帆估计也很难全身而退，即便吴可卿不动他，回到家楚霸大概率也会大义灭亲。
“你上我家去也行，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楚帆改变策略。
洛希瑜鼓着腮帮：“我才不去。”
第五十二章 喝酒怎么能分心呢
就在楚帆跟洛希瑜找地方吃饭的时候，洛瑾瑜自己一个人躲家里，等阿姨做好饭。
不过等阿姨做好饭，洛瑾瑜也不敢下楼去。
得等阿姨去保姆房睡午觉后，她才敢偷偷下去吃饭。
因为她现在应该在跟楚帆“约会”，不能出现在除妹妹以外的任何人眼前。
吴可卿上午出去了，倒是没回来吃午饭，以为小女儿会搁家里吃饭，才叫阿姨做的。
做饭阿姨一般没有周末，除非有事情请假，不然平时每周上班族上班期间，她自己找一天的时间来休息。
周一到周五，吴可卿白天上班，不回来吃午饭，晚上才回来吃。
当然，吴可卿也有不回来吃晚饭的时候，甚至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阿姨的幸福时光就来了，吴可卿提前通知，她一整天都不用上班，工资照样有。
“你们去哪玩了？”躲房间里看书刷剧听歌啥的，一上午了，洛瑾瑜觉得时间有点难熬，忍不住给妹妹打电话。
“逛商场呀，现在准备吃饭呢。”洛希瑜的声音依旧清脆，中气很足。
“吃完饭以后呢？”洛瑾瑜望向窗外，前院假山流水，一棵常青树亭亭玉立。
院子过去，是别人家的房子，也是别墅。
别墅的那一边，还是别墅。
更远处则是参天大厦，钢铁丛林，遮住了眼。
要不是因为妈妈和妹妹在这里，休假期间，洛瑾瑜更愿意去远离尘嚣的地方待着。
尤其这个时候，自己回家了，妈妈跑出去浪，妹妹也抛弃自己，跟别人约会去，洛瑾瑜觉得很委屈和苦闷。
“吃完饭还不知道呢，可能去公园，也可能去游乐场，然后看电影……就这家，不选了，我快饿扁啦。”那边传来洛希瑜的声音。
洛瑾瑜的心更加向往外面了，听妹妹那语气，很欢快，跟楚帆约会似乎很开心。
妹妹没跟男生约会前，洛瑾瑜没想过自己的心情会怎么样。
现在体会到了，帐然若失，感觉失去了些什么，酸溜溜的。
要说嫉妒，那也不是，这种心情说不清道不明。
“要不，我去找你们？”洛瑾瑜跟妹妹说道。
“啊？什么，姐姐，你说什么？”那边的洛希瑜大概是没听清楚，又或是想确认一下。
“没什么，你们吃饭吧，我也准备下楼去吃。”洛瑾瑜打消了出去找妹妹的念头，一时的冲动。
现在出去，见到两姐妹，楚帆可能一时接受不了。
他接受不了，楚妈那边知道真相，妈妈这边收到消息也是早晚的事。
得等妹妹和楚帆感情加深一点，才好忽悠他上贼船。
或是等自己的歌出了，有点成绩，再以感谢的名义约他出来，挑明了。
现在就挑明，有点早。
银泰城。
“你姐姐还在蓉城没出去工作吗？”等洛希瑜挂断电话，坐餐桌对面的楚帆问道。
“嗯，不过也快了，她不是刚买了你的歌嘛，准备去公司那边的录音棚录出来，听说快编好曲了。”洛希瑜放下手机，双手捧着菜单看菜谱。
今天中午他们先吃炒菜，晚上再吃火锅。
“虽然版权卖出去，编曲跟我没什么关系，但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给点意见。所以，在你姐姐离开蓉城之前，我能见见你姐姐吗？”楚帆问道。
洛希瑜眼神警惕：“怎么，你想打我姐姐的主意？”
她白底绣纹T恤虽然宽松，但也能看出胸前鼓鼓的，像是一双眼睛，也在怒视着楚帆。
“我为什么打你姐姐的主意？”楚帆有些不解，女孩子向来就是这么一种不可琢磨的可爱生物。
拿菜单过来给楚帆这一桌后，准备先去忙别的服务生，闻言一脸不可思议。
牲口啊，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妥妥的渣男。
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打女朋友姐姐的主意，还是不是人？
“我姐姐那么漂亮，身材那么好，又很有钱，谁不喜欢？”洛希瑜挺起胸脯，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楚帆没让她失望，说道：“我没觉得你姐比你漂亮啊，你姐身材是也很好，但没你好。”
楚帆的这些话，若是发信息说的，洛希瑜看到后肯定会得意得哈哈大笑，但现在是面对面，她忍住了，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也没有啦……我选好主菜了，你再点两个菜。”
说完，洛希瑜把菜单递给楚帆。
“菜心和麻婆豆腐可以吗？”拿起菜单，楚帆问道。
洛希瑜请客，楚帆不好点大菜，荤菜都没打算点。
“可以，那你再点个荤菜。”洛希瑜大方说道，两个素菜不值多少钱。
“够了，大菜份量很足，晚上吃火锅你还请客呢。”楚帆不想让洛希瑜太破费，很知足，没几个女生请他吃过饭。
前世，他上学不是忙于学习，就参加各种比赛赚钱，没谈过恋爱。
毕业前，赚的钱就已经很多了，后来交的女朋友，多是看上他的钱。
认真想来，假如他穷，或是没有那么多钱，那些女孩子根本不会跟他搞对象。
虽然洛希瑜还不是他女朋友，但愿意跟他交往，与他有没有钱无关，很单纯。
这种感觉楚帆还从来没有过，觉得弥足珍贵。
这就是初恋吧，很美好，很纯洁。
“那就先点这三个菜吧，不够再加。”洛希瑜大概算了一下，这顿饭两百都不到，晚上吃火锅，大概也就两百多，下午再看电影，买点零食，五百块钱能花完。
她今天的目标是把姐姐给的那五百块钱花完。
楚霸一上午都在家，下午才跟老婆出门，陪老婆去打牌。
等老婆打得起兴，他跑出来，高高兴兴去跟朋友喝酒。
这一喝，就是几个小时。
直到晚上近七点，喝得满脸通红的楚霸看了下时间，忽然惊呼道：“糟了！”
众酒友问道：“怎么了？”
楚霸自责道：“我老婆在打牌，还等着我去接她呢。”
说着，给自己一大嘴巴。
众酒友面面相觑，老楚结婚后，一下从西蜀霸王变成了西楚小绵羊，怪可怜的。
“我真特么不是个东西。”楚霸举起酒杯：“喝酒怎么能分心呢，来来来！”
第五十三章 我不喜欢钱，我只想给钱一个家
晚上八点多钟，楚帆把洛希瑜送回到美城小区大门口。
“谢谢你的歌，还帮我编曲，录伴奏。”洛希瑜今天过得很开心，楚帆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傻和自大，还算在正常人范围之内。
只是上午录歌她有点小难受，一句一句录，四分钟不到的一首歌，录了两个半小时。
楚帆对录制结果不是很满意，询问她要不要继续，她觉得自己也就这水平，再继续录，一时也提高不了，甚至状态下滑，录制效果更差，便说不继续了，拿之前录的那些做后期。
“不客气！”楚帆诚恳道：“也谢谢你，我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今天还都是你买单。”
不管是前身还是自己，确实久违了今天的这种轻松。
逛街，吃饭，去公园溜达，回来看电影，吃火锅……
洛希瑜不好意思说道：“你录伴奏租录音棚花了那么多钱，我今天买单都没花多少钱。”
“不用在意那点钱，将来我会是亿万富翁，区区两万块钱，不值一提。”楚帆大气道。
洛希瑜哈哈大笑，她有点习惯了楚帆的这种自我感觉良好：“那我等你成为亿万富翁，到时候出去玩都由你来买单。”
“必须的，天天出去玩都没问题，不花几个钱。”楚帆点头，像今天洛希瑜也就花了五六百，对亿万富翁来说，毛毛雨，一天只花五六百，就算不继续挣钱了，老本几辈子都花不完。
“那我先回家啦，明天要跟同学出去玩，下周再见。”洛希瑜从挎包里摸出一个小礼盒，递给楚帆：“这个，送给你。”
“这是什么？”楚帆接过去，好奇问道。
“送给你的小礼物啦，拜拜！”洛希瑜蹦蹦跳跳离开，朝楚帆挥手：“你回去吧，谢谢你的歌。”
楚帆左手拿着小礼盒，右手臂抬起来挥动：“拜拜。”
等洛希瑜青春活力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里，楚帆转身，去找共享单车。
真是个好姑娘，还懂得送礼物，捂了一天，临别前才送出来。
看来，洛希瑜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不然也不会把礼物送出来。
要是印象不好，礼物会继续捂在她包包里，带回去。
不急拆礼物，楚帆把它放进背包里，心情愉悦，离别的怅然被这个小礼物冲淡了许多。
他没有准备礼物送给洛希瑜，想想自己真不是个贴心的男人，有点失败。
虽然一整天都没有牵到洛希瑜的手，楚帆也不沮丧。
才第一次正式见面，那么快就牵到洛希瑜的手，就不正常了。
人家可是个单纯正经的女大学生，男人想极速牵到女孩子的手，去会所吧，只要愿意花钱，手随便牵。
“晚风轻拂澎湖湾
海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缀斜阳
只是一片海蓝蓝
……”
骑上共享单车，楚帆哼着小曲。
前身的记忆里，没有外婆的印象，但他有。
父母虽然不称职，但外婆对他很好，是他童年里的一道光。
每次回外婆家，他都看到外婆坐在村口的那棵大树下，旁边放着一根被手摸得光滑油亮的拐杖。
“小帆，思思呢，怎么又没跟你回来啊？”大树下，外婆握着楚帆的手。
思思是楚帆第一个带回家，带回外婆家的女朋友。
外婆膝盖不好，有关节炎，思思跑去村外山上给外婆抓草药，回来烧水给外婆泡脚，很管用。
自那以后，外婆一直惦记着思思。
“思思以后都不跟我回来了。”去外婆家，见到外婆的最后一次，楚帆很惭愧，跟外婆说了实话。
外婆很难过，听大舅说，直到过世，她一直念叨着思思的名字。
哼着歌，楚帆眼角湿润，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但生活还得继续。
美城小区。
洛希瑜开门进屋，悄悄摸摸的。
客厅里，吴可卿在看电视，听到开门声，望向门口方向。
坐沙发那里，并不能直接看到门口，有个屏风挡着。
从屏风后面出来，看到妈妈，洛希瑜嘻嘻一笑：“妈妈，我回来了。”
吴可卿嫌弃道：“天天往外跑，正事不干，你姐姐约会，回来得比你都早。看看你，一点女孩子家家样都没有。”
“姐姐回来了吗？”洛希瑜瞪大眼睛，脸不红心不跳：“我上去找我姐姐，问问她约会什么感觉，有没有进展。”
吴可卿不再搭理小女儿，只要回家了，爱咋地咋地。
妈妈不再理自己，洛希瑜松了口气，上楼去找洛瑾瑜。
上去后，推开姐姐的房门，只见姐姐坐房间那张小沙发上看墙上挂着的电视，脸色不太好看。
为了配合妹妹，她把自己憋屋里一整天了，楼上楼下都不敢去，晚饭也没吃，靠零食度日。
“带什么吃的回来了吗？”看到妹妹进来，洛瑾瑜盯着妹妹手上的塑料袋。
“当然了，你最爱吃的尖椒炒牛肉，还有鱼香肉丝。”洛希瑜笑嘻嘻走过去，把姐姐的晚餐放小桌子上。
洛瑾瑜立刻爬起来，零食再多再好吃，也不能当饭吃啊。
还是米饭和菜肴香，千金不换。
虽然米饭和菜都凉了，但春夏季节，不用热也可以痛痛快快地开吃。
洛瑾瑜迫不及待把妹妹打包回来的米饭和菜从塑料袋里取出来，坐到小圆凳上，掰开一次性筷子，先夹一块肉吃再说。
“今天玩得很开心？”边吃，洛瑾瑜边问道。
“嗯。”洛希瑜开心道：“文字和网络是骗人的，楚帆没那么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一身浩然正气，有时挺像一个翩翩公子的。”
“这么快就被人哄骗到手了？”洛瑾瑜皱眉。
“哪里有？”洛希瑜撇嘴：“手都没给他牵呢，他也没我见过的那些男生那么肤浅，一有机会靠近我，就色眯眯的样子，让人讨厌。他有时候是傻里傻气的，但更多时候给我一种很成熟的感觉。”
“看来你们今天约会相处得很不错。我就奇怪了，你那么喜欢钱，怎么会对楚帆这个穷小子有好感？”洛瑾瑜边吃边问道。
洛希瑜不乐意了：“我不喜欢钱，我只想给钱一个家。”
第五十四章 兜兜兜里有糖
云庭府。
吹着习习的晚风，骑着共享单车的楚帆回来了。
虽然包里只有一个小礼盒，但他感觉今天满载而归。
看了看时间，还没到晚上九点，小区里散步闲逛的居民还很多，不少小孩子在儿童游乐区里面玩耍，大人在一旁看着。
楚帆路过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跟他混得算是挺熟的小女孩还在沙坑里玩。
“楚哥哥。”看到装作看不到她的楚帆路过，兜兜放下小铲子，蹬蹬朝楚帆跑去。
“我不是楚哥哥，你认错人了。”楚帆身子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上次看烟花，飞来横祸，被一堆人按地上，罪归祸首不是放烟花的人，而是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
没有那颗手榴弹，楚帆最多也就是被警察叔叔教育一番，无伤大雅。
虽然没看到小姑娘把玩具塞他包包里，但聪明的楚帆想来想去，觉得假手榴弹肯定是小姑娘放的。
果然，兜兜压根不相信自己认错人，迈开小短腿追在楚帆屁股后面：“楚哥哥，我的玩具呢，一颗手榴弹，我上次放你包包里了。”
“真是你干的！”楚帆停下来，大手按在小姑娘脑袋上，不让她再继续跟来。
“楚帆哥哥，你包包里有什么好吃的吗？”小姑娘刚上小班，粉雕玉琢，睁着大眼睛，盯着楚帆的背包，眼神很期待的样子。
别看她人畜无害，一脸无辜，其实很调皮。
刚开学头一天，她就被老师投诉了。
原因是所有的小朋友第一次上学，都不适应，家长走后，一个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唯有她不哭不闹，在那安安静静摆弄玩具，看着老师一个一个哄着小朋友。
等老师刚哄完全班小朋友，准备歇会儿，她忽然坏坏地来了一句：爸爸妈妈不要你们喽。
“哇”的一声，全班小朋友又哭喊着要妈妈要爸爸。
老师好不容易哄好了，到了吃午饭时，她又来了一句：不是妈妈做的我不吃。
然后又哭倒一片。
一下午，老师神情都不敢放松，终于熬到放学。
排队的时候，她扭头跟小朋友们说，你们明天还会被送过来的。
登时，整个院里排队的幼崽又哭成一片。
“没有好吃的，你就不跟我玩了是吗？”楚帆依旧摁住小姑娘的脑袋。
“我有好吃的。”小姑娘从兜兜里摸出两颗糖，递给楚帆一颗：“楚哥哥，给你一颗，很好吃的，小姨从南海买回来给我的。”
因为玩沙子，兜兜的小手脏兮兮的。
楚帆顿时一阵感动，他都没给小姑娘吃过什么东西呢，就跟她在小区儿童游乐区玩过几次。
通常只有在老小区里，居民关系才比较亲近。
新小区多是中高层，人不仅多，流动性也大，鱼目混杂，大家都防着大家，同一楼层住户几年不说一句话都很正常。
云庭府里，非亲非故，像楚帆跟兜兜这样关系的，很少。
“我不吃，大人不吃糖。”楚帆把小姑娘脑袋上的手拿下来，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小孩子的皮肤是真嫩，生机勃勃。
洛希瑜的皮肤看起来也很嫩，手感不知道怎么样，楚帆很想试试。
“骗人，我妈妈就吃，比我吃的都多。”兜兜的手臂一直举着，等楚帆接糖。
“为什么要给我糖吃？”楚帆只得接过来，有点不好意思，礼尚往来是他的原则，可他没给过小姑娘什么恩惠，现在还不了，包里没什么能给小姑娘的，总不能给钱吧。
“因为我喜欢你啊。”小姑娘又把另一颗糖递给楚帆：“楚帆哥哥，帮我剥开。”
楚帆不由得咧嘴一笑，小孩子真敢说。
“我也喜欢你。”接过糖果，边给小姑娘剥开，楚帆边笑道：“糖要少吃哦，对牙齿不好。”
“妈妈说我今天只能吃这两颗糖，没有了呀。”小姑娘仰头，眼巴巴看着楚帆剥糖衣。
“好了，张嘴，不要用手抓。”剥好糖衣，楚帆将糖果放进小姑娘嘴里。
糖果入口，小姑娘立时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厨房锅锅，你也呲呀。”
旁边，同小区一个也带小孩过来玩的大叔朝兜兜伸手：“兜兜，叔叔也想吃糖。”
兜兜腮帮鼓鼓的，说道：“我么有糖了。”
大叔指着楚帆手里的糖：“这不是吗？”
“那是给我锅锅的。”兜兜连忙挡在楚帆前面，生怕大叔抢了去。
“为什么只给你哥哥，不给我呢。”大叔逗兜兜玩。
兜兜紧紧搂着楚帆的大腿，歪着脑袋说道：“不给你，你不可爱，就脖子可爱。”
大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怎么可爱了？”
“上面顶个猪脑袋。”兜兜说道。
大叔脸色顿时一黑，我鼻孔是大了点，也有点朝天，但跟猪差别还是很大的。
“兜兜，不能这样说人家。”楚帆有些尴尬道。
“顶着个狒狒脑袋？”犹豫了一下，兜兜问道。
大叔转身就走，去把自家哭闹着还想玩的孩子拎回家。
“叔叔生气了吗？”兜兜眨着眼睛，看大叔拖着哭闹的孩子离开。
“当然了，你这样很不礼貌。”楚帆说道。
“可是，那个叔叔真的很像狒狒啊。”兜兜委屈道。
“那也不能这样说。”楚帆教育道：“要是别人说你长得丑，你会高兴吗？”
“我挡得不丑，不会难过。”兜兜对自己的颜值很自信。
一大一小说着话，兜兜妈妈跟别人聊完天过来：“兜兜，玩够了，回家。”
兜兜拉着楚帆的手：“楚帆哥哥，你回家吗？”
“那就回家。”楚帆一只手握着糖果，一只手牵着小姑娘，一起回家。
他们两家住同一栋楼，上次兜兜妈妈说过她们家在几楼，具体楚帆忘了，只知道在他家楼上。
“楚帆哥哥再见！”电梯里，先到楚帆家的楼层，门开，楚帆准备出去时，兜兜挥手跟他告别。
“兜兜再见！”楚帆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走出电梯。
一梯一户，一层只有两户人家。
出电梯，楚帆朝自家那边走去。
刚打开家门，楚帆就听到里屋传来李煜怒气冲冲的声音：“你今天喝了多少，但凡有粒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啊。”
第五十五章 再优秀，也不是你啊
自家客厅里，楚帆一从外面进来，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不比烟味难闻多少。
他搞不懂为什么有人会觉得酒有香味，俗称酒香。
楚帆虽然没喝过多少白酒，但也闻了小几十年，一直没闻出哪里香了。
并不是他闻的都是廉价酒，价格五位数以上的酒，他也闻过喝过，除了口感比廉价酒好点，一样的难喝。
有些酒是不算难闻，但在楚帆眼里，也绝对跟香扯不上关系。
关上门，楚帆换鞋，朝里走去，扭头就看到楚霸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似的，一动不动。
李煜则在钢琴架那边，拿抹布擦拭琴架，骂骂咧咧。
从前，李煜对这架钢琴没什么感情，因为儿子不喜欢。
现在，楚霸在家里的地位又下降了一位，被钢琴超越了。
“宝，把你这个不争气的爹拖去客房，开好窗，关好门，让他自生自灭。”李煜还在生气，儿子的约会报告她都不着急要了。
“我爸今天怎么喝这么多酒？味道比以前重多了，是不是吐过？”楚帆放下背包，去饮水机那边打水喝。
从外面回来，换好鞋，他第一时间不是上厕所，就是先喝水。
喝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人在不补充营养（食物）即不喝水的情况下，如果超过72个小时，生命就会有危险。
而如果有水而没有食物，人可生存七八天。
“鬼知道他，越老越堕落，上进心都没了，整天跟我说安天命，不要再拼了。”李煜生气道：“人没上进心，就像他这样，没事喝酒抽烟，贪图享乐，自制力越来越差。”
楚帆放下水杯，走到沙发前，看着醉倒的楚霸。
老爹喝多不吵不闹，至少如果从外面喝回来，变得比平时还沉默。
但如果是在家里喝，他的话反倒会比平时多一些。
不过话再多，也在楚帆的接受范围内，不像有些人，酒风差劲到没人敢再跟他们喝酒，唯恐避之不及。
“是该享受了，辛苦了大半辈子。”楚帆站在沙发前：“以后我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赚钱的事交给我，我要让你们享尽荣华富贵。”
李煜擦完钢琴架走回来：“享什么荣华富贵，我不稀罕，你早点成家立业，比什么都好。”
楚帆接过李煜手里的抹布，说道：“妈，这事不用太着急，不过我会努力，争取两年后成家，立业会快一点，明天就可以立起来。”
“你明天要开新书吗？”李煜问道。
楚帆点头：“卖歌急不来，得等吴阿姨的女儿唱火后才能继续卖。脱口秀节目我文案写完，也暂时没什么事了，人不能闲着，只能继续写小说。”
“这才对嘛，不能学你爸。”李煜对儿子很满意，说道：“你也得有正事做才行，不然吴可卿的女儿可能没安全感，觉得你无所事事。”
“嗯，小希喜欢有上进心的人。人就算努力毫无结果，也不能躺平，这是人类不断进步的原因，总会有人成功的。”楚帆点头，拿抹布去厨房清洗。
李煜跟在后面，开心问道：“宝，今天的约会怎么样，看你这样子挺成功的了？”
楚帆拧开水龙头，把抹布放到底下浸水揉洗：“还行，今天吃喝玩乐都是她买单，我一分钱都没掏。”
吴领导的女儿负责买单，李煜倒不觉得意外和过分，她儿子不是都给对方花了两万块钱吗？
如果一直是儿子往外掏钱，吴领导女儿一毛不拔，李煜就得说道说道了，这样的女孩子，人品不行，趁早断绝来往。
“那很不错，觉得合适就抓紧时间确定关系，真心爱会爱得很精彩。”李煜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家里会越来越热闹。
洗完抹布，回到客厅，楚帆和李煜站在沙发前。
楚霸中年不算发福，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单独搬得动的，楚帆一个人就很难搬动，更别说李煜一个人了。
要不是当年的其中两个伴郎把楚霸搬上来，李煜大概只能先把楚霸扔路边，等儿子回来再说。
楚霸怕李煜，那两个伴郎也怕得很，一把楚霸搬上来，水都不喝撒腿就跑。
毕竟不仅今天做了亏心事，让楚霸喝得烂醉如泥，当年也配合楚霸做了不堪回首的往事，把李煜骗到手。
没有英雄救美之事，李煜大概率不会被楚霸追到。
“我爸今天又跟那几个老朋友喝酒了吗？”楚帆问道。
“还能有谁，他现在就只有那几个狐朋狗友了，一丘之貉，一个比一个没出息。”一提到楚霸那几个猪朋狗友，李煜气就不打一处来。
当年好好的婚礼，看到楚霸那几个臭味相投的伴郎后，李煜差点暴走。
别以为几年不见，她就不认得他们了，化成灰她都认得。
婚礼虽然顺利举行了，但洞房花烛，楚霸睡的是沙发。
楚帆看着沉睡中的楚霸，他听说过爸妈年轻时的这个故事，说道：“妈，不要耿耿于怀，于我而言，我得感谢那几个叔伯，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爸和你的结合，而我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
李煜一愣，儿子说得很有道理。
沉默片刻，她忽然开心地笑起来：“宝，你说得对。”
就算拿全世界来换儿子，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掉。
没有什么能比儿子更重要。
“不过你也可以继续骂他们，说不定没有我，你也会有另一个比我还优秀的‘我’，不用经历公司差点倒闭这种很糟心很心力交瘁的事。”楚帆又说道。
在妈妈面前，他永远也不会觉得自己是最优秀的。
如果真的最优秀，妈妈现在也不会工作依旧那么拼。
用时间来证明自己最优秀吗？
不，上天已经给了他二十多年的时间，而他没有做到。
“傻瓜，再优秀，也不是你啊。”李煜揉了揉楚帆的脑袋。
儿子早就长大，比她高大半个头，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抱在怀里，背在背上。
楚帆笑了笑，说道：“对，我是独一无二的。妈。咱把我爸搬去客房，今晚让他自己睡。”
第五十六章 在等一个人
跟李煜费了好大劲儿，楚帆才把楚霸从客厅沙发转移到客房里，让他今晚自己睡这。
楚霸一身的酒气，还没洗澡，臭烘烘的，肯定不能跟李煜睡主卧，能把她熏吐。
安顿好楚霸后，楚帆找衣服去洗澡。
这个房子还挺大的，四房两厅。
楚帆曾问过李煜，买这么大房子做什么，家里就他一个娃。
李煜说书房是必须要有的，另外一个客房，留着给客人。
但住了这么多年，家里是来过客人，但都是蓉城的，客房根本用不上。
即便用不上，平时李煜也会把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楚帆能看得出来，李煜不是在为楚霸收拾。
虽然楚霸经常被赶到客房睡，总感觉，李煜收拾客房，是在等谁。
“妈，问你个事儿。”洗完澡出来，李煜还在客厅看电视刷手机，楚帆坐到一旁。
“什么事？我还没问你今天的约会情况呢。”李煜放下手机，拿起水果刀，削苹果，准备跟儿子分了吃。
每天吃点水果，是李煜给丈夫和儿子规定好的事，几乎雷打不动。
要不是楚霸今天喝得太多，李煜还会削好水果后，送进去给他吃，吃完再睡，牙不刷都没事，水果一定要吃。
“我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姐妹？”楚帆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煜正削苹果，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楚帆挠了挠头发，说道：“客房一直收拾得比你们房间还干净，我也经常看到你坐在客房床边上发呆。”
李煜低头削水果，说道：“你没有兄弟姐妹，我就生了你一个，知足了。”
楚帆好奇问道：“妈，那个年代虽然一家只能生一胎，但很多家庭根本不理会，罚款就罚款，你和我爸为什么只生我一个呢？”
“因为我以前待的电视台属于事业单位，体制内的，生二胎会丟饭碗。虽然后来文化事业改革，局台基本分离，地方电视台基本属于企业性质，但省电视台仍然属于事业单位。”李煜说道。
对于李煜的说辞，楚帆是不太相信的。
如果她真的想要二胎，电视台工作就算丢了，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生。
“妈，你每天收拾客房，我觉得，你在等一个人。”楚帆说道。
李煜低着头，专心削苹果，没听到似的。
楚帆不再追问。
削好苹果后，放果盘里，李煜削成几块果肉：“你吃一半，我吃一半。”
楚帆从牙签筒里倒出两根牙签，分别插到果肉上。
“宝，今天跟吴可卿的女儿约会，有什么进展吗？”吃着苹果，李煜问道。
楚帆跟李煜没什么隐瞒，大大方方说道：“感情上有一点吧，实质性的还没有，手还没牵到。”
“就聊了一个星期，手没牵到很正常，不要急着去牵她的手，会适得其反。”李煜给儿子支招：“再见面你可以制造一些机会，顺其自然牵她的手，这样她才不会觉得你随便，她也不担心你认为她随便。”
“什么机会？”楚帆虚心请教李煜，她曾经也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少女，后来才嫁人生子，变成了一个关心粮食关心蔬菜的母亲。
“比如带她去游乐场，玩点刺激性的项目啊，鬼屋先不要想，关系没到位的话，会让她觉得你目的不单纯，对你印象大打折扣。”李煜说道。
“嗯。”楚帆觉得自己这么聪明，加上智慧女神化身的妈妈，还追不到洛希瑜，那就没天理了。
李煜对儿子的教育，在外人看来称不上成功，因为她儿子没能成为一个成功人士。
但楚帆知道，李煜其实非常成功。
前身的品行无可挑剔，一生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楚帆倒是做过，教会了几个不愿意长大的女孩子长大。
前世上中学的时候，楚帆也遇到了一个很会教书育人的老师，来自金陵。
有一次课堂上，他讲他在金陵教学时的事。
那一年拉防空警报，正值上课，默哀后，他突然说道：“同学们，不是金陵人的请先坐下。”
坐下去的人寥寥无几。
他又说：”父母也是金陵人的，继续站着。
至少一半的同学坐下了。
他再次开口：“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也是金陵人的同学，请站着。”
这一次，没有学生站着了。
沉默了足足半分钟，他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那是一次令学生们刻骨铭心的爱国主义教育。
“女孩子喜欢花，不是节日，也可以找理由送，这个钱不能省。”李煜继续教儿子谈恋爱，担心儿子太实在，觉得花又不能吃，不如送实实在在的能用的礼物。
“好，我记住了。”楚帆觉得自己不聪明了，今天居然是洛希瑜送他礼物，而他啥也没送。
想到洛希瑜，楚帆觉得自己真幸福，她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
一旁沙发上，小泰迪趴着休息，无精打采，今天又是当废物的一天，就早上出了趟门，还没玩够呢。
之后，楚帆去约会，楚妈妈去打牌，楚爸爸去喝酒，都是天黑后才回来，没人带它下楼溜达。
看楚帆这样子，澡都洗完了，肯定不会再带它出去了。
狗生有些寂寥。
肥猫消无声息从沙发底下走过，立起前肢，趴沙发上。
看了一眼小泰迪的屁股，小甜甜伸出爪子，高高举起，然后用力拍了下去。
拍完之后，肥猫连忙趴到沙发底下。
屁股挨了一爪子，小泰迪立刻从沙发上蹦起来。
谁干的？
小泰迪环顾四周，刚闭了一下眼，屁股就遭殃。
浓浓的白毛下，小泰迪的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最后盯向楚帆，嗷了一声，快给我一巴掌，我怀疑你刚才打我了。
“喊什么？”楚帆伸手，给了小泰迪屁股一巴掌。
小泰迪不再嗷嗷叫，确定了，刚才打它的不是楚帆，力道没这么小。
楚妈妈坐那边，距离有点远，也不可能是楚妈妈打的。
真相只有一个！
第五十七章 指尖弹出盛夏
又是那只死肥猫！
小泰迪很生气，跑到沙发左侧边缘张望，想找出死敌。
但方向找错了，没看着，急得小泰迪在沙发上乱转。
沙发底下，肥猫一脸的惬意，猫生真是令人着迷啊。
它的耳朵非常灵敏，能从沙发上传来的声音想象出一副画面，那条笨狗在上面急得团团转，就是找不到凶手，气急败坏的样子。
早年，肥猫喜欢在楚帆伏案看书写作业的时候，蹲一旁一起学习，它看到了一句令猫印象深刻的话：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人类很傻，忙碌一生，追名逐利，到头来什么也带不走，但有时候他们也挺厉害的，能总结出许多至理名言，用来催眠自己和别人，非常有效。
楚帆和李煜聊着天，时间很快走到晚上十点，离楚家以前规定的睡觉点不远了。
苹果说是一人一半，但它有点大，李煜只吃了一小半，剩下的全部被楚帆吃了。
“妈，我给你弹首曲子。”楚帆站起来，现在不弹，再晚会太扰民。
现在这个点，各家各户差不多都还亮着灯，声响也隐隐约约传来。
除了马路上汽车的声音，还有小区里的喧闹声，早些时候是小孩子的哭声，晚些时候是女人的哭声。
小孩子的哭声让人心烦，女人的哭声则让人心动，心猿意马。
“好啊。”李煜原本对听歌不感兴趣，最近开始感兴趣起来，尤其是儿子弹的曲子。
儿子最近每天都在弹琴，像小时候坐在钢琴架前那般，认真而专注，看得李煜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多年前，那个小小的身躯，是她儿子。
现在这个，已然茁壮成长，外形上看，与多年前的那个判若两人，但依然是她儿子，她此生最得意的杰作，没有之一。
楚帆坐到钢琴架前，没有舞台，没有无数观众，但李煜一人，也能抵得过那万千热情的观众。
从前做音乐，每天都有一些功课要做，久了不免有些厌倦。
但停下来后，不出一个月，又会觉得人生是不完整的，少了些什么。
手指放琴键上，楚帆在脑海里搜索想弹的歌曲。
很多歌曲，初听一条线，再听洒一片，很有味道。
静坐着，足足过了一分钟，楚帆还没决定好演奏哪首。
并不是他弹奏不出来那些曲子，只要脑海中有曲调，就算没练过，他也能顺畅地弹奏出来，这已经是一种本能。
有些人觉得，本能是一种天赋，其实不是。
梅花香自苦寒来，他也曾耗费数不清的时间来练琴。
他的天赋是学习能力快，十二……
嗯？
楚帆脑海中隐约出现一道倩影，不是洛希瑜，也不是洛瑾瑜。
但正是那道倩影，影响了他一辈子。
只是认真去想，楚帆又想不起来什么，像几岁的时候，经历过的事，只剩下一些残缺的记忆片断。
忽然，有一阵凉意袭来，楚帆扭头看向阳台那里。
落地窗一直敞开着，原本晾在衣杆上一直安安静静的床单随风摇摆。
春夏的风，比秋风还要令人惬意。
夏末的余光散去后，秋风已然带着一丝凉意。
而春夏的风，像是把燥热吹散，非常凉爽。
“起风了呢。”看着曾舞乱他整个青春的床单，楚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那条朴实无华的床单，是他从北方带回来的。
睡了整整四年，现在已经有些陈旧，甚至破败，但他一直没舍得扔掉，向来喜欢折旧换新的妈妈也从来没跟他说过扔了。
楚爸更不会说了，他内裤破了几个洞都没舍得扔，在李煜丢掉之后，还埋怨了好几天，嘀咕着败家娘们儿。
转过头来，楚帆已经知道要演奏哪首曲子了。
轻快，似乎又有些犹豫不前，徘徊不定的琴声响起。
楚帆眼角瞥向一旁坐着的李煜，她像是一个小学生，乖乖巧巧端坐着，听课无比的专心。
这一刻，楚帆才发现，原来妈妈一直是他最忠实的听众。
小时候上学回来，他滔滔不绝讲着今天学校里发生的事，妈妈笑着聆听的画面，浮现了出来。
那时候，妈妈还很年轻，只是一个大一点的女孩子而已。
转眼，妈妈的眼角出现了皱纹，皮肤不再那么有光泽。
她不再年轻，开始变老。
不变的是，她依然很喜欢做儿子的听众，忠诚不二。
听着琴声，李煜嘴角含笑。
“好听！”她没有说出来，不想打断儿子的演奏。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犹豫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仍无可避免
而长野的天依旧那么暖
……”
一段钢琴曲弹奏后，楚帆开口唱起来。
听到歌词，李煜呆呆发愣。
家乡啊。
她眼角微微湿润，长野的天，依旧那么暖，定格在了二十三年前。
“风吹起了从前
从前初识这世间
万般流连
看着天边似在眼前
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如今走过这世间
万般流连
……”
李煜不由得往楚帆身边靠近了一些，眼中泛着泪花。
是啊，风吹起了从前。
不，是儿子将她的从前吹过来了。
从前就对这世间万般流连，儿子出现后，她更是对这个世界有着无法割舍的留恋，愿奋不顾身地继续走下去，只为能看儿子成家立业，有了他自己的家和孩子。
孩子开枝散叶后，父母在他们心里的份量就会变得越来越轻。
李煜希望在她离开的时候，她在儿子心目中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翻过岁月不同侧脸
措不及防闯入你的笑颜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
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
楚帆看向李煜，这是唱给妈妈听的歌。
李煜还以楚帆一个无可挑剔的笑颜，捏着他的衣角。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吧
逆着光行走
任风吹雨打
……”
李煜低着头，儿子真的恋爱了。
从前，他也遇到过让他青春萌动的女孩子，只是毫无结果。
如今，他在跟过去告别，从此过往皆云烟。
第五十八章 读书人的世界
“歌很好！”楚帆演奏完毕《起风了》，李煜一如既往地为他鼓掌，正义或许会迟到，但她对儿子的夸赞从未缺席：“唱得也很棒！”
楚帆笑了笑，问道：“妈，你听出我想传达的心情和想法了吗？”
迟疑了一下，李煜说道：“你想谈恋爱了，义无反顾，放下过去的一切念想。”
楚帆点头：“是的，我想谈恋爱了，但还没完全陷入进去，所以还会想起以前的一些人和一些事。”
“放下过去，未来很美好。”李煜说道，在遇到楚霸之前，她有很多追求者，也对其中一些人有好感，甚至差点接受了其中一个。
在接受楚霸之初，她迷惘过，不知道这个选择对不对。
直到知道自己怀宝宝后，她彻底放下从前的一切，即便全部割裂。
“很幸运，遇见你。”楚帆合上琴盖，今晚到此为止，不弹了。
李煜有些疑惑，楚帆这句话是想对吴可卿女儿说的，还是想对她说的？
“妈，很幸运，遇见你。”楚帆重复了一遍，轻轻搂住李煜的肩膀。
李煜脸上露出笑容：“我也很幸运，遇到你。”
父母与孩子的相遇，也是一种很奇妙的缘分。
早一天晚一天，天差地别。
甚至早一刻晚一刻，结果也迥然不同。
这一晚，楚帆没有做梦，一觉到天亮，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他接受了现在所有的一切，开始毅然决然奔向未来。
起床带小泰迪晨跑，回来做早餐吃完后，楚帆钻入书房。
立业，从现在起。
当下，他有几十种赚钱的方法，比如去酒吧驻唱，去音乐吧弹琴等等，但他都不想要那些赚钱方式。
他选择写书，这是前身的执念，也是李煜曾经寄予他厚望的一个职业。
写什么类型的题材呢？
坐到电脑桌前，楚帆不用再思考，因为他已经思考过了。
玄幻！
这个题材号称是当今网络小说最大的坑，水非常深。
但如果给全网最火的小说弄个排行榜，前十中，玄幻题材至少占七本，另外三本，大多也是披着玄幻皮的其它题材。
楚帆打算换个马甲开新书，笔名都想好了。
还没开始写新书，他就先注册了个新账号。
输入昵称“等风吹帆”，可用，楚帆松了口气，没被占用。
输入笔名“等风吹帆”，也可用，楚帆喜出望外，一样没被占用。
很好的一个开始！
前身开始写书那时，曾想了不下二十个笔名，结果注册的时候发现，全部被占用了。
所以有了网文界流传的一句话，网络作家上千万。
新马甲搞定，楚帆搜索他想取的书名，检索结果显示，这个书名一样没被占用。
全网性的，不是某个小说网站。
家和万事兴啊，楚帆很满意。
要不是家庭和谐，他估计自己做事也不会这么顺利。
玄幻题材是新人的坟墓，据说一千本玄幻小说中，九百本在几万或十几万字后便太监，剩下的一百本中，只有一半坚持久一点，但没上架前也太监了。
剩下的五十本，其中一半则在上架后因为成绩不好很快停止更新。
最后的二十多本，大概只有一半正常完本，但赚到的稿费也很有限。
写网络小说，是无成本无门槛的一种工作，但常常会白白浪费掉写手的大量的时间与精力，一无所获。
重开马甲，连老书那里都不宣传一下，楚帆并不担心。
倒不是因为他前世看过不少大火的玄幻小说，直接搬过来就算不火遍全网，也可以勉强一书成神。
楚帆倒想那样，可惜搬不来，那些火书，动不动就几百万字，别说全部背下来，就是十分之一的剧情概要，楚帆都想不起来。
无法复制玄幻火书，楚帆也无所谓，不相信自己，也得相信中华文化的实力嘛。
长篇小说，无需一字千金，每章有一个亮点就足矣。
在这些亮点的光环下，其它要素可以适当降低要求。
注册好马甲，楚帆连大纲都不写，直接开干。
不得不说，前身巅峰期时速过三千的能力非常好用，仅仅半个小时，楚帆就已经几乎把第一章码了出来。
正在他想把第一章码出来再休息时，吃完早餐，收拾餐桌的事交给楚霸后，没事做的李煜推门进。
看到楚帆在键盘上飞快地打字，李煜本想退出去，楚帆的手指从键盘上移开，转头看过来。
码字是真的很快乐，至少新书前期，大多数写手的状态是最好的，楚帆也不例外，如刚毕业的小伙子，意气风发。
“妈，今天还去打牌吗？”楚帆问道。
“不去了，在家休息，收拾一下家里。”见到儿子没继续码字，李煜便走了过来。
“那帮我看看新书第一章。”楚帆起身，给李煜让出位置。
“这么快就写完第一章了？”李煜有些惊讶：“你今天起得很早吗？”
她起床洗漱后出来，楚帆早就做完早餐，还吃完进了书房。
“跟平时差不多的点起的，我看看时间，嘿，半个小时一千八百多字。”楚帆很得意：“手速越来越快了。”
李煜暗暗惊喜，手速快还是有点用的，锦上添花，未来儿媳妇有福了。
“厉害，那我给你看看。”李煜在楚帆让出的椅子上坐下来。
楚帆拿起水杯，出去打水喝。
李煜便开始看起来。
“读书人的世界？”看了一半，她有些疑惑，这是什么设定？
书生读书可获得才气，写诗词佳作更是可以获得大量才气，主角是穿越人士，携带前世无数经典作品。
嗯，有点期待感，李煜继续看下去。
但小说篇幅越长，故事框架越庞大越精致，需要的才气就越多。
一旦小说完本，得天道规则认可，书中的世界由虚化实，成为人族秘境，各种天材地宝，灵丹妙药，武功绝学，应有尽有。
但古往今来，有足够才气，且有构建秘境天赋的文人骚客凤毛麟角。
以致人族秘境屈指可数，资源匮乏，整体战力惨不忍睹，艰难地在万族夹缝中生存。
第五十九章 不是每次掏的都是心
“妈，你觉得这个题材怎么样？”等李煜看完新书第一章，打水回来，也喝完了的楚帆问道。
李煜有些犹豫，楚帆第一章都还没写完，能看到的东西并不多。
“这是什么题材？”没给评价，李煜先询问楚帆。
“玄幻。”楚帆回答道。
“你不是说过，不积累一定的粉丝基础，绝不碰玄幻题材吗？”李煜问道。
“现在改变主意了，因为我很有信心能写好。”楚帆自信满满，第一章还没出现诗词，更没出现副本——武侠仙侠小说。
“是跟风还是创新？”李煜又问道。
楚帆说道：“新流派，还没人这么写过，若是给这个流派取个名字，就叫儒道流吧。”
“这个写法，看起来怪别扭的，书生变成了杀人魔头，读的书越多，杀的人越多。”李煜没有隐藏自己看完后的感受。
不过顿了一下，她又笑道：“好像在隐射现实，很有道理。”
“是有点别扭，新事物出现的时候，人们大多没法第一时间接受，需要点时间来适应。”楚帆也不在意。
“问题是……”李煜担忧道：“能签约吗？”
这个问题把楚帆难倒了，几乎每年都会出现一些有创新的小说，脑洞很大，但能不能讲好故事是另外一回事。
同一个足球，在顶级足球运动员脚下，能玩出令人赏心悦目的比赛，在国家男足脚底下，则只能玩出“尼玛退钱”的愤慨。
“这个看责编吧，我决定不了。”楚帆叹道，写以前擅长的领域，责编对他说不上有信心，至少觉得他比纯新人好一点，有千分之一火的机率，签约没多大问题。
换题材，尝试新领域，责编大概率会劝他不要涉足，其余的话，诸如“你有几斤几两你没点数吗”“你有没有钱运营你不知道吗”之类的话自然不会跟他说。
“没关系，先写写看，你不是不靠这个吃饭了吗，当兴趣爱好写，再说了，我现在还养得起你。”李煜鼓励道。
“嗯。”楚帆又燃起信心，创新的下场通常都会很惨，但他知道，他不会，顶多就是多熬点时间，慢慢会好起来的，只要不涉黄涉黑涉政。
几十万字，成绩还起不来，那就一百万字，他耗得起。
总有一天，中华文化传遍这个世界。
这时，书房的门又被推开。
头发有些凌乱，一脸浮肿的楚霸在门口小声说道：“煜煜，餐桌厨房都收拾好了。”
昨天虽然喝得有点多，但睡得早，睡了十几个小时，楚霸今天自然没睡懒觉，正常起床吃早餐。
“那下去买两瓶酒回来，再买两袋花生米，我等下陪你继续喝。”看到楚霸，李煜冷笑道。
楚霸连忙说道：“不喝了，昨天是意外，以后你不让我喝酒，我指定不会再喝。”
“我现在就让你喝酒！”李煜声调拔高好几个key：“下去！”
楚霸连忙退出去，准备关上门时，他又推开，露出半个身子：“煜煜，我是滚开，还是下去……下楼去？”
“你真想下楼去买酒？”李煜的怒火噌一下又上来：“滚出去！”
“哦哦。”楚霸灰溜溜退出去。
昨天喝高，他不但没去接老婆，还让老婆来接他。
老婆过来后，在兄弟们面前，他想争一下家庭地位，说了不少以下犯上的话。
现在酒醒，那些话成了把柄。
“妈，我爸对你挺好的，你应该多给他点宽容。”楚帆替楚霸说话。
李煜还气在头上，呵呵冷笑道：“他对我哪里好了？”
楚帆不假思索道：“我爸一直对你掏心掏肺，很难得的。”
沉默了一下，李煜说道：“追我的时候，你爸确实挺掏心的。”
“现在一样掏心啊。”楚帆说道。
李煜说道：“结婚之后，他就不掏心了。”
“没有吧。”楚帆说道：“从我有记忆开始，就看得出来，我爸一直对你掏心，绝无二意。”
“那是装给别人看的，没人的时候，他掏的可不是这个。”李煜哼哼道。
“那我爸掏的是什么？”坐到电脑桌前，楚帆随口问道。
“等你跟吴可卿女儿确定关系，耍朋友后，不用多久你就知道了。”李煜没回答楚帆的话。
之后，一整天，楚帆都没出门，专心搞新书。
新书很难搞，直到晚上吃完饭，下楼遛狗时，他也就写出了正文六千多字。
主要是一边写他一边查资料，整理素材，慢慢完善世界框架。
大纲是不需要呈现在纸上，但脑海里一定要有。
就算呈现到纸上后，写手也是一边写一边完善，有的写手还习惯写细纲，几百个字，扩写出几千甚至几万个字。
下楼后，眼见楼前小道上没什么人，楚帆把狗绳解开，玩具球扔到小泰迪面前，让它顶着跑来跑去，好发**力。
小东西玩得不亦乐乎，顶出了几十米远，看到前面有人，又把球一路顶了回来。
顶得太凶，球卡进绿化带，小东西扒不出来，急得团团转。
“嗷~”实在扒不出来，小泰迪朝楚帆吼了几声。
“你自己弄的，自己解决。”楚帆乐得清闲，看小泰迪跑上跑下。
捣腾半天，小东西实在无能为力，立起上半身，两只前肢合十，不停地作揖，求楚帆帮忙。
楚帆这才过去，帮它把玩具球从绿化带灌木里取出来。
“往那边顶，我们出小区，上大街去走走，感受这人世间的繁华。”楚帆把球朝一个方向扔去。
小泰迪哼了一声，什么感受人世间繁华，你就是想看美女。
这季节，街上的美女穿得都很少，不是白花花的大长腿，就是杀伤力十足的黑丝，男人最爱的季节。
出小区后，杨帆给小泰迪重新套上狗绳。
在小区里还好，小型宠物犬不套绳子问题不大，很少有人说。
大街上就不行了，即便没人说，车来车往的，宠物狗看到什么好奇的东西，头脑发热不管不顾冲进马路就惨了。
路过一家门店，楚帆看到有个小伙子在拉客，拦着两个路人说话。
第六十章 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两位大哥，进来看看吧，今天搞活动，很优惠。”小伙子低声下气，对那两个路人说道。
生活，向来并不容易。
“不用不用，没钱。”路人摆手，人家生活艰难，他也不轻松。
“两位大哥，可以刷卡的。”小伙子不气馁。
“卡也没得啊，透支了。”路人说道。
“两位大哥……”小伙子锲而不舍。
“你再叫‘两位大哥’我揍你了啊，看清楚了，她是我媳妇！”路人怒气冲冲，拉着媳妇快步走远，什么眼神这是。
小伙子呆立原地。
楚帆也很惊讶，低头看了一眼卷毛泰迪：“那兄弟的媳妇长得有点像张飞呢。”
小泰迪嗷了一声。
楚帆点了点头：“哦，不是像张飞，是像李逵。”
接着，一人一狗继续溜达。
走在大街上，楚帆的回头率本来就不低，再牵一条穿着花里胡哨衣服的宠物狗，回头率更高了。
楚帆感谢街上的大小美女，点缀了花花世界，街上的大小美女则很感谢小泰迪。
没有它，她们便无法理直气壮地看楚帆第二眼。
看他的第一眼，是本能反应，看完之后不好意思再看，就看小泰迪。
看完小泰迪，再看楚帆第二眼，很自然，羞涩感大大减弱。
甚至大胆一点的，会上来跟小泰迪说话，借机搭讪楚帆。
养宠物是有点麻烦，但有时遛狗，它们会给单身的主人创造许多机会。
现在人们的警惕性都非常高，主要是以前可以慷慨的善良被有心人利用太多次，让善良的人都收起了那份善意。
以致路上搭讪有眼缘的异性，总让人觉得不靠谱。
有宠物在，就不一样了。
若是在以前，路上被人搭讪，楚帆会冷眼相对，现在不一样了，心态因为家人，因为洛希瑜，直接拔高了几个境界。
温柔与善良应该被传承，人与人之间的防备可以少一些。
以前忙着赚钱，楚帆极少有时间休息，思考人生。
现在没人逼着他赚钱，他也不急着赚钱，可以一路走走停停，享受静谧的时光。
遛狗刚回到小区，楚帆就接到洛希瑜的电话。
这个姑娘今天跟闺蜜逛街玩耍去了，一直没联系他。
而楚帆也没给她发信息或打电话，这个倒不是他追女孩子的策略，而是觉得没必要。
人家跟闺蜜逛街，回信息或打电话，时间都是碎片化的。
让人家专心玩吧。
两人关系还没确定的时候，利用碎片化时间联系，得不偿失。
“这人怎么回复那么慢？”
“这人一点也不在乎我！”
“我没时间，还老是找我说话，好烦！”
洛希瑜那边，她已经在家吃完晚饭，准备回学校。
昨天一别，到现在，楚帆都没跟她联系，昨晚连道一声晚安都没有。
这让洛希瑜一整天都在思考，自己昨天表现得不好吗，楚帆对自己不是很满意？
网上聊的那几天，是聊得很不错。
然而很多网友是属于见光死的那种，见不得面。
楚帆的不联系，让洛希瑜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自信心受挫。
过去一周，主动联系楚帆，洛希瑜是为了零花钱。
现在，她已经忘了零花钱这事。
一定要从楚帆身上拿回自信，再说了，歌是录好了，成品还没出来，以后发布上传营销等，还得需要楚帆帮忙出谋划策呢。
这么想着，跟姐姐去车库取车，送她去学校的路上，戴着耳机，洛希瑜主动给楚帆打来电话。
“楚帆，在忙什么呢？”电话接通，洛希瑜心里有些委屈地问道。
一旁的洛瑾瑜有些惊讶，妹妹这语气，跟男朋友撒娇似的。
“腰受伤，我在扶着。”楚帆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搂着玩具球同时牵着狗绳，走在小区绿道上。
小泰迪则在前面这闻闻那闻闻，溜达的速度明显比刚出来时慢了许多。
“怎么受伤的，什么时候的事，严不严重？”洛希瑜关心问道。
“挺严重的，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楚帆没带耳机，只能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贴着耳朵听。
“青春？”洛希瑜疑惑。
“是的。”楚帆说道：“听到你的声音，我感觉自己一下年轻了三四岁，太突然了。”
“又不正经。”洛希瑜甜甜一笑：“在干嘛呢，我听到有小孩子的声音。”
“遛狗，快遛完了。”楚帆问道：“你回学校了吗？”
“还没，准备回，姐姐开车送我。”楚帆的声音，让洛希瑜有些失落的心情一下好不少。
风平浪静的青春，在楚帆出现后，慢慢有了一丝悸动。
不知道自己的手，放到他手掌中，会不会产生女孩子们都向往的那种爱情的感觉。
“家里有兄弟姐妹真好，不像我，家里就一个，连个吵架的人都没有。”楚帆当然也很喜欢洛希瑜的声音，脆脆酥酥的。
以前总以为大江东去，不可挽留，现在却觉得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我最好的闺蜜也是独生子女，总跟我埋怨没有个兄弟姐妹，从小到大很孤单。”洛希瑜同情心泛滥，觉得楚帆好可怜。
本来天生就够可怜的，后天还被姐姐嫌弃这嫌弃那，介绍给她。
“是的，所以我妈给我养了一条狗和一只猫。”楚帆被小泰迪领着四处逛。
“那很好，现在长大了，可以多交朋友，就不孤单了。”洛希瑜安慰道。
“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下周有空的话，我请你吃饭，去游乐场玩。”小泰迪老是想往绿化带里钻，楚帆蹲下来，边解开狗绳边说道。
“好啊，歌还有多久……”洛希瑜欣然接受，差点说漏嘴，姐姐在一旁呢，便改口道：“不用等周末，哪天放学后，你来我们学校。”
“好，等《星辰大海》母带做好，我就过去找你玩。”小泰迪没束缚后，跑去找不远处的一条狗玩，楚帆连忙跟上去：“对了，你们家养没养宠物？上次去的时候没看到。”
“养啊。”洛希瑜说道：“我们家养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