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城南小陌又逢春
“现写吗？”听到楚帆的话，洛希瑜一脸惊喜道。
姐姐介绍的这个男朋友，好厉害的样子。
听姐姐说，楚帆很会送歌，《女人花》其实是送给妈妈的，《少年》才是送给姐姐，确切地说，《少年》是楚帆送给她。
“是的，我脑海里有很多歌，只是还没写出来。”楚帆成竹在胸，自信满满。
做为一个全能艺术家，扒曲谱，也是必备的一项技能。
洛希瑜丝毫没有怀疑楚帆的话，不像姐姐，先入为主，一直不相信楚帆给的歌是他自己写的，原著另有他人。
为了妹妹不被外地男生骗走，洛瑾瑜煞费苦心，没把自己的怀疑告诉妹妹，甚至还美言了楚帆几句。
“那太好了，我想赚钱，想唱歌。”洛希瑜美滋滋的，《女人花》和《少年》是姐姐的。
姐姐有的，她也想有。
“唱歌确实是一件很快乐很有意义的事，赚钱也是，我们是一类人，志同道合。”楚帆并不反对洛希瑜唱歌，也有真正喜欢音乐，不与娱乐圈内丑陋的一面同流合污的人。
“会比《少年》还好吗？”洛希瑜眼神期待。
她的眼睛比溪水还明亮、清澈，她的皮肤比天上的白云还要柔和、洁白，她的嘴唇比小红花的花瓣还娇嫩、鲜艳，湿湿的嘴唇比花瓣上的露水还要晶莹。
“不好说。”楚帆实话实说。
洛希瑜有些失望，意思是比不上吗？
楚帆又说道：“各有千秋，不分伯仲，我觉得都很好。”
“这样啊。”洛希瑜一下又高兴起来，起身从电脑桌旁站起来，拿着手机，走到宿舍窗口。
她的手像白雪一般，她的脚步轻盈像弹琴鼓瑟那样有美妙的音乐节拍，声音轻柔细妙。
楚帆听着洛希瑜的声音，感觉是一种美妙的享受，如清泉从头顶流淌至全身，清爽干净，整个人脱胎换骨了一般。
怪不得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经常跟这样的女孩子待一块，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城南小陌又逢春，可喜可贺。
“我可以吃点东西吗？”窗台上，放了一盒零食，洛希瑜如青葱般的手指捏住其中一片，询问楚帆。
两人还不是很熟，通话当中吃东西，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宿舍里没有别人，只有洛希瑜一个，她的三个舍友下课后都没回来，谈恋爱的谈恋爱，逛街的逛街。
“可以啊。”楚帆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间，还没到午饭点。
不过女孩子喜欢吃零食，很正常。
“唔，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吃着东西，洛希瑜发现自己胆子大了一些，对楚帆说道。
“什么事？”楚帆好奇问道。
嘎嘣脆声中，犹豫了一下，洛希瑜说道：“其实我的名字叫洛希瑜，洛瑾瑜是我姐姐的名字。”
“嗯？”楚帆怔了怔。
妈妈说过，她跟吴阿姨介绍给他的相亲对象，名字叫做洛瑾瑜。
在楚帆还没答话前，洛希瑜又说道：“我也不是什么文艺工作者，我还在上学。”
“上学，几年级了？”楚帆惊讶，妈妈说相亲对象毕业了呀，怎么还在上学？
一身正气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相亲对象这么胆大妄为，把妹妹拉过来替代她。
更没想到，相亲对象的妹妹也敢接这个活儿。
“大一。”怕楚帆嫌弃自己太小，洛希瑜又补充道：“下学期就大二了。”
“才大一啊。”楚帆皱起眉头，也太小了，吴阿姨怎么那么着急小女儿的感情着落？
但很快，聪明的他就知道吴阿姨为什么现在就想让小女儿搞对象了。
小女儿上大学了，接触到的男生来自全国各地，很容易被外地的男生给骗走。
毕业后，远走高飞，嫁去天南海北。
吴阿姨想阻止这种事发生，便看上了本地人的自己，楚帆又一次为自己的聪明机智点赞。
助人为乐，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想着，楚帆也不嫌弃洛希瑜年纪小了。
“大一呢，不是高中生啦。”洛希瑜小声说道，生怕一个月几万的零花钱就这样没了。
“也是。”楚帆很高兴，看来洛希瑜对自己很有好感，怕自己嫌弃她太年轻。
我的魅力果然势不可挡，隔着电话线一样非常给力。
未来可期，前程似锦。
“其实，之前想买你歌的人，也是我姐姐。”既然开始圆谎，洛希瑜索性把这件事也说了出来，末了，她小心翼翼问道：“这么骗你，你不会生气吧？”
楚帆大气道：“怎么会，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我其实也一直瞒着你一些事。”
“什么事呀？”洛希瑜疑惑问道。
楚帆一脸正色：“我是一个全能艺术家，很厉害的一个艺术家。”
洛希瑜眨巴眼睛：“全能艺术家是什么？”
楚帆解释道：“体育界里有一种运动员，他们擅长十项运动，被称为全能运动员。艺术界里，也有一种艺术家，叫全能艺术家，他们擅长的技能非常多，横跨诸多领域……我就是那类人。”
“那你会什么？”洛希瑜问道。
楚帆骄傲道：“我会的，那就多了，唱歌跳舞弹琴，写字绘画表演，游泳运动配音，剧本创作厨艺……”
“厨艺也算吗，那我也会呀。”等楚帆说完，心思单纯的洛希瑜没觉得有多了不起，她也会。
一种语言，能说几句，就算会。
“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楚帆忽然唱了一段歌词，京剧唱腔，把洛希瑜惊得瞪大眼睛。
“这样你会吗？”唱完后，楚帆问道。
洛希瑜连忙摇头：“那我不会，学过，太难了，一直学不了。”
顿了一下，她又问道：“这是什么京剧，很好听的样子，我没听过呢。”
“当然没听过了，你是第一个听到的人。”楚帆说道。
“第一个？”洛希瑜惊喜问道：“你自己写的么？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全能艺术家，又会写又会唱。”
“还行吧。”楚帆谦虚了一下，说道：“纯戏曲受众太小，这首歌是流行与戏曲结合，称为流行京剧音乐。”
“这样啊，那你是想把这首歌写出来送给我吗？”洛希瑜问道。
第三十二章 只见梅花不见人
“你喜欢这种歌曲吗？”楚帆深感意外，一个朝气蓬勃的小女孩，居然喜欢这种被年轻人称为吵耳朵，日渐衰败的国粹。
“喜欢是喜欢。”洛希瑜为难道：“但我不会京剧唱腔，唱不来。”
“没关系，可以学。什么叫全能艺术家？当不得老师，怎能叫全能艺术家呢？我教你！”楚帆好为人师，愿意当洛希瑜的人生导师、灵魂导师。
“好呀，我也想当全能艺术家。”洛希瑜高兴道。
楚帆想说你不行，全世界也就我一个人当得上“全能艺术家”这个称号，别人顶多是个三栖艺人。
但刚相处，还不熟，这么说话没艺术。
再说了，打击一个对未来充满幻想的小女孩，是不对的。
楚帆向来正能量，便鼓励道：“有梦想就很了不起，加油！我相信在我的教导下，你大有可为。”
怎么又跟你扯上关系了，不夸自己你很不舒服嘛，洛希瑜撇嘴。
不过她正处于青春飞扬的年纪，话很多，楚帆则是经历过许多人生坎坷与大浪，话题自然不会少。
两人这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
直到午饭点快到了，洛希瑜的一个舍友回来，他们才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的楚帆，早就睡意全无，心情大好。
但很快，一种失落感莫名袭来。
就像看一部电影，高潮带来的兴奋感还没退去，字幕却升起来了。
城南小陌又逢春的喜悦，被只见梅花不见人的忧伤取代。
“开始恋爱了呢。”踢开薄薄的空调被，楚帆下床，脚底板吸着拖鞋，出房间洗漱上厕所。
虽然和洛希瑜的聊天内容与爱无关，但这就是恋爱。
恋爱初期，是不谈情和爱的。
热恋后才会，并且伴随着诸多的肢体接触与摩擦，人生巅峰就在那个时期。
“小希，跟谁打电话呢？”舍友兼闺蜜兼视频创作合作伙伴的白晶晶在洛希瑜跟楚帆挂断电话后，好奇询问道。
逛街购物回来，白晶晶听不清楚洛希瑜刚才手机里的声音在说什么，但听得出来，是个男的。
八卦之心熊熊燃起，白晶晶怀疑洛希瑜也搞对象了。
宿舍四个人，其中一个关系确定，谈恋爱了，另外一个则还在搞暧昧，未确定关系。
另外两个，就是白晶晶和洛希瑜，则一点动静都没有。
都说漂亮的女生，中学早就被人下手，大一同校谈的，可能已经是第二第三个，甚至不止，但洛希瑜和白晶晶例外，两人都没谈过恋爱。
颜值上，已经恋爱或处于暧昧阶段的那两个舍友，跟白晶晶差了至少一个段位，跟洛希瑜更是没法比，一个一直永恒钻石，一个早就百星。
“一个普通男性朋友。”洛希瑜坦然道。
“不是我们班，也不是学校里的学生？”白晶晶好奇问道，若是学校里的同学，洛希瑜不应该这么回答。
“不是，你别查户口似的，谈恋爱我会告诉你，请你喝奶茶。”洛希瑜走到宿舍门口，从鞋架上拿下一双鞋：“吃饭吃饭，下午拍视频呢。”
跟楚帆聊天，洛希瑜也觉得非常舒服，主要是她过滤掉了楚帆的狂妄言语，当作没听到。
不过想想那家伙没说几句就又自吹自擂，自己既然也没反感，越来越适应，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看在姐姐一个月多两万零花钱的面子上吧，金钱的吸引力对她来说，还是很大的。
有了那些钱，她就有了创业启动资金。
搞视频创作，也需要点资金。
先不说创作过程中需要的时间和金钱成本，就是制作好之后发出去，不买点流量，就跟发朋友圈一样，曝光度非常有限。
人家上千万粉丝的号，发视频或开播还买流量吸引人来看呢。
“哎呦，校外男性朋友，肯定有私情！”白晶晶没换鞋，她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换上拖鞋。
“私你个头，人家大学毕业都两年了，我姐姐的男朋友，我准姐夫。”洛希瑜说道，谎话张口就来。
“哦哦。”白晶晶一下就没兴趣了，甚至洛希瑜的姐姐是谁，她也不感兴趣，主要是不追星的她对洛瑾瑜不熟，更从来没想过洛希瑜的姐姐会是个大明星。
下午四点半，楚帆终于接到李青青的电话，邀请他前往一家酒店洽谈歌曲授权事宜。
放下手机，楚帆没有沐浴更衣，换了一身衣服，前往李青青给的地址。
是一家很上档次的酒店，各种设施配套非常齐全，饮食洗浴商务应有尽有。
等楚帆打车抵达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十五分。
“你好，先生几位？”楚帆没在大堂客房前台办理什么入住手续，直接乘坐电梯上楼，前往洗浴楼层。
“有约了，一位姓李的女士。”楚帆跟服务生往里走。
服务生把楚帆领到一个沙发前，让他坐着稍等，随后拿来手牌和一双拖鞋。
楚帆穿上拖鞋，换下来的鞋则被服务生拿走。
看了下手腕上服务生给的手牌，楚帆举头，寻找洗浴中心里面的指示牌，按指引自己去男宾区洗澡。
等洗完澡，晚饭时间也到了，楚帆前往餐厅进食。
餐厅是自助形式，各种菜肴琳琅满目，饮料也多样，酒类倒是只有啤酒，什么1573，液体古董就不用想了。
“约我见面的这个人真有一套，啥也先不说，甚至面都不见，半条龙服务上了再说。”吃着晚餐，楚帆暗暗点头，对李青青很赞赏。
商务会谈，把客户伺先候好了，再谈生意。
吃人嘴软，拿人手段嘛，这是一个成功的谈判高手的座右铭。
有的顶级商务会谈，还送有效期一天或几天的女朋友呢，很漂亮的那种。
李青青赠送给楚帆的这个服务，倒没有一次性女朋友，先不说双方还不认识，不熟，单是洛瑾瑜说的，楚帆是她妹妹的男朋友，李青青就不敢送这种服务。
如果商务项目很大很重要，为了拿下，把自己送过去，李青青倒是会考虑一下。
“只是辛苦了爸妈了，今晚没给他们做饭，估计得点外卖，他们一向不喜欢吃外卖。”楚帆觉得有些对不住爸妈，自己在这享受，两老辛辛苦苦上班回来，没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饭菜等着，心里肯定不太好过。
吃完自助餐，楚帆去往更衣室，换上来时穿的衣服，然后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前往商务会谈包间，与李青青见面。
第三十三章 青青子衿
商务包间里，时尚豪华的元素在这里弥漫，顶棚是石膏天花板圆顶设计，欧式的气息。
门对面的墙壁上，内纹饰的壁纸亮着柔和的光，很有立体质感，靠墙的大红色布艺沙发厚实宽大，沙发前有两个独立的茶几，其中一个摆放着酒水。
楚帆进来后，便感觉到眼前一亮，优雅大方，另外三面墙壁由镜面瓷砖铺贴，立体效果比起门对面的墙壁更加明显，再加上萦绕的灯池环绕，提升了亮度，明朗自在。
不过身心仅仅放松片刻，他便有些肉疼起来。
这么铺张浪费做什么，喝杯十几块钱的茶就行了，干嘛花这么多钱招待他，不如折现。
所以在看到包间里站沙发旁，裹着黑色制服裙的李青青后，楚帆笑中带着惋惜，败家娘们。
李青青今天花的钱，小几千应该是有的。
对于手头非常拮据的楚帆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前身累死累活码字一个月，也挣不到这么多稿费。
“你好，楚先生。”等楚帆走进来两步后，李青青也动了，伸出手，朝楚帆迎上去。
沙发那边的光线有些朦胧，随着年纪变大，肤色已经不是很好的李青青，显得年轻了几岁似的，面容姣好的她此刻面带微笑，魅力十足。
幸亏楚帆见多识广，见过的如李青青这样的佳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再说最近他刚见识到吴阿姨的盛世美颜，还有洛希瑜的惊艳容颜，自然不会被李青青的美色所迷。
“你好，李姐，你看起来真年轻！”楚帆实话实说，这样的环境和灯光效果下，李青青的脸蛋看起来确实很嫩，简直快比得上“吴阿姨”了。
说着话，楚帆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茶几上的酒水。
看完后，他松了口气，普通酒水，最多几百块钱。
要是太贵，他可能就忍不了了。
两首歌，撑死两万块钱的项目，你招待我就搞掉几万，何苦呢。
“谢谢，我可是老姑娘了。”李青青笑得合不拢嘴，女人都喜欢听好话，与年纪无关，说她们漂亮年轻，是再好不过的话之一。
“看不出来呢，我以为李姐跟我是一个年纪的，二十出头。”楚帆轻轻握了一下李青青的手便松开，丝毫不拖泥带水，更没有留恋。
他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是洛希瑜的姐姐洛瑾瑜的经纪人，今晚一个表现不好，有可能被推送到洛希瑜面前。
洛瑾瑜是大明星的事，楚帆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上网查询了一下，也知道了，人气确实很高，今年的艺人人气综合排名一直没掉出前五，非常厉害。
“楚先生真会说话，请坐。”李青青笑眯了眼，等楚帆坐下来后，她又问道：“楚先生在餐厅吃过水果了吗？再来点，还是喝酒？”
说着，李青青把茶几深处的果盘扯到茶几前，再把盛酒瓶和酒杯的托盘也拉过来。
“李姐太客气了，我吃点水果就行，酒就算了。”楚帆没喝酒，这东西，在这种环境下，孤男寡女，他太容易被骗色了。
虽然李青青的姿色还不错，但比起我家的洛希瑜，差远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边吃水果边聊天，没一会儿，楚帆便深刻感受到李青青的懂事，很会说话，讨人欢心。
这让楚帆感觉到一丝危险，这个大妞直到现在都还没开始谈买歌的事，很能忍。
怪不得能把洛瑾瑜捧得那么红。
洛瑾瑜是有颜值有实力，甚至可能还有些家庭背景的因素，但没有李青青这样的人辅佐，不可能这么红。
李青青今天能这么招待楚帆，其实跟买歌关系不大，跟楚帆的身份有关。
洛瑾瑜的家庭背景，李青青知道一些，也正是靠这一点，她带洛瑾瑜带起来非常轻松，很少遇到不识抬举的。
一旦遇到，跟洛瑾瑜的爸爸指定的联络人通个话，就解决了。
洛瑾瑜的准妹夫，李青青当然舍得下点功夫和本钱了。
洛瑾瑜都委婉说了，不要欺负楚帆，意思是好好招待一番，再谈买歌的事。
“青青姐，时候不早了，《女人花》和《少年》的授权合同拿来吧，我签个字就行。”本来就吃饱了饭，再吃两盘水果，楚帆吃不动了。
两盘水果的功夫，“李姐”的称呼，也已经变成了“青青姐”。
“小帆弟弟，你真爽快！”李青青对楚帆的称呼也改了，两人似乎快成了异性姐弟一般。
“爽快归爽快，亲兄弟明算账，价不能太低啊，这可是我的第一次。”楚帆盯着李青青的手，她正把旁边沙发上的公文包拿过来，取出里面的合同。
“那小帆弟弟心里的价位是多少呢？”李青青笑盈盈地把合同放到茶几上，楚帆面前。
楚帆看向合同，口中说道：“这是我的第一次，不为钱，只为一口气，让爸妈让周围的人知道，我能靠这个挣钱，不是不务正业。”
嘴上说钱不钱无所谓，但意思很明显，越多越好，李青青暗叹，这个家伙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吃了人家这么多，被服务得这么好，意志依然很坚定，初心不改。
若是换一些满脑子精虫的热血青年，说不定直接就说白给了，一分钱都不要。
“那按市场价来吧，你一个新人，无名无份。”李青青也不是菩萨，不会无缘无故施舍于人：“全部买断，包括署名权，一首一万。”
楚帆刚开始看合同，闻言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向李青青：“李姐，我是一个想流芳百世的人，你这是在扼杀一个有志青年的伟大梦想。一首一百万，署名权不要，我都不可能卖掉。”
李青青笑了起来，杀价嘛，自然先一刀砍成重伤，这样好讨价还价。
“署名权不买断，歌曲买断，一首一万可以了吧。”李青青说道：“你去查查，有哪个一没名气，二没资历的新人卖歌，一首能卖一万的？”
“不行，不卖断，我只授权原唱。”楚帆摇头。
版权这东西，是尊严，就算一文不值，也不能完全交给别人。
何况这是卖给洛希瑜的姐姐的公司，又不是直接卖给洛瑾瑜，更不是直接卖给洛希瑜。
第三十四章 你要快乐
“小帆弟弟，新人没有这个……待遇，你这样，歌是卖不出去的。”李青青想说，新人没讨价还价的资格，不配。
只是授权原唱，就跟新人写手在网站上写书，签约的时候说版权是我自己的，你们别想染指，还要给我个白金合同。
这简直就是个笑话，无稽之谈。
“我也不要一万一首，你们觉得歌好的话，给个合适的价格就可以，我这还有不少类似的歌曲，以后肯定有合作的机会。”楚帆自然知道，自己还没这个资格跟资本讨价还价。
人家白金作家，写出好几本两三万均订的小说，才拿到网站给的白金称号和待遇。
“你还有很多新歌没授权吗？”李青青眼前一亮，没有刘宇对《女人花》和《少年》的赞不绝口，就算看在楚帆是洛瑾瑜准妹夫的面子上，她也不会这么隆重招待楚帆。
“自然，我别的不多，就歌多。”楚帆自豪道，一天写一首的话，能三年不断更，品质还都是一流的。
李青青倒不怎么怀疑楚帆的话，毕竟他是洛瑾瑜的准妹夫。
若是外人，这话可以当作耳边风，毕竟为了赚钱，电视上都有虚假广告，更别说私底下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了。
有的APP里的广告，还能虚假到丧心病狂，完全就是骗人的。
“词曲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那一首给你六千吧，两首一万二，原唱授权。”李青青想再压低点的，但觉得楚帆还有很多歌，不能压得太过。
六千一首，已经不算少了。
就有几首火歌，新人出品，只卖了几百块钱，结果唱的人赚了一个亿。
但这种情况在成年人眼里，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替原创惋惜，没觉得买歌的人毫无人性。
“好，就这么定。”楚帆没再讨价还价。
一个小时后，楚帆离开包间，打道回府。
包间有卡拉OK，但自始至终，他都没开嗓唱歌。
送楚帆下楼后，李青青回到包间里。
推开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道俏丽的身影，正在吃糖果盘里的东西。
“他走了吗？”来人是洛瑾瑜，在家里跟妈妈吃完饭后，赶过来了。
“走了。”李青青笑道，在洛瑾瑜旁边坐下来。
自己虽然也有几分姿色，但在洛瑾瑜面前，显然不够看，黯然失色。
“给了他什么价？”洛瑾瑜把卡拉OK声音调大一些，之前楚帆和李青青谈公事，声音调得很小，现在没公事谈，可以把声音放大一些，边听歌边聊天。
“六千一首，没亏待他。”李青青把之前启开但没喝多少的酒瓶提到手里，很豪气地兜着瓶口喝起来。
“六千很多吗？”洛瑾瑜对行情不太了解。
“很多了，他太新了，还死活不给买断，换做别家公司，可能看都不带看的，也就你推荐，刘宇看了也觉得很好，叮嘱我一定要把原唱版权拿下来，我才肯给他这么多。”喝了一口酒，李青青剥花生米吃。
“那我还得补给他每首四千。”洛瑾瑜没喝酒，倒柠檬水喝。
李青青一愣：“怎么你还得给他补钱？”
“我觉得值这个价，圈内对新人太不友好了。”洛瑾瑜说道。
“各行各业皆如此，你真想帮你的这个准妹夫，就努力把歌学好唱好，其他交给公司来操作。”李青青笑了笑，末了好奇询问道：“听你这话，再结合刚才他自己说的，不为钱，只为争一口气……他家人不支持他创作？”
洛瑾瑜眼神微凝，她全程不在场，自然不知道楚帆跟李青青聊了什么。
怪不得那家伙一边追她还一边跟她谈钱，不怕伤感情。
把家人的情绪和看法放在第一位，这才是一个好男人该做的事，还没谱的相亲对象，吃顿一两百块钱的饭不AA就很不错了。
洛瑾瑜对楚帆的印象，又好了那么一丝。
可能跟妹妹今天下午跟她说的话也有关，妹妹说她跟楚帆聊过天了，对楚帆的印象还可以，愿意处处看。
小妮子虽然爱钱，但楚帆人不行，她反感，肯定不会挣姐姐这个钱，洛瑾瑜很满意。
“应该是，我家当初也不同意我入这行，不被家人支持，不拿出点成绩，是很苦闷。”洛瑾瑜说道。
李青青点头，她脱贫致富很久了，再也没想过几千块钱是多大的钱，可能一顿饭就没了，但它对于一些人，代表的意义却很大，可能是几个月的开销，也可能是像楚帆这样的人所需要的一个证明。
“眼神干净，要么见过世面，要么心境非常透彻，人不会坏到哪去，我看人向来不差。”李青青对洛瑾瑜说道。
洛瑾瑜点头说道：“谢谢。”
单独见楚帆，李青青知道，洛瑾瑜也想让她帮忙掌个眼，看看楚帆这个人怎么样的意思。
洛瑾瑜宠妹，外人或许很少知道，但李青青一直很清楚。
她和洛瑾瑜的关系，有合作伙伴的关系，也有姐妹的情谊。
“谈完事情后，我想把他留下唱K，叫两个公主过来一起玩的。”李青青笑道：“他拒绝了，说不喜欢唱歌。”
不喜欢唱歌？
洛瑾瑜抿了一口柠檬水，不喜欢还唱得那么好，最近在学唱歌的她，越听录音越感觉到楚帆唱功的厉害。
万一，歌曲真是他写的呢？
洛瑾瑜看向茶几上的合同，合约乙方真名是“楚帆”，艺名则叫“等风吹帆”。
很好听的一个艺名，越看越有味道。
似乎有个人，一直在等待出发，等了很久很久。
谁也不知道，他在等谁，还要等多久。
下楼来，走上灯红酒绿的街道，楚帆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煜姐，歌卖掉了。”他开心道：“两首歌一万二，只是远没达到预期，有点遗憾。”
“一万二？好厉害！宝贝，你已经很棒了，不要沮丧。”李煜听得出，儿子不是很满意这个结果：“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快乐！”
“嗯，我会很快乐，早日把女朋友带回家。”楚帆笑道。
前世，从小到大，他听到最多的是：你要听话、你要懂事、你要出人头地。
今世，他听到最多的是：你要快乐。
第三十五章 春风又绿江南岸
卖歌得到的钱，楚帆打算全部转给李煜，一个子儿都不留。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桶金，弥足珍贵，交给妈妈，是最幸福的选择。
“煜姐，这些年辛苦你了。以后，我们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因为我长大了，有赚钱的本事。”回到家，当着楚霸的面，楚帆给李煜转钱。
“真挣钱了呢。”看着到账信息，李煜心花怒放，老公说儿子是个废物让她寝食难安，一直耿耿于怀。
现在，儿子也算是挣了一笔大钱，谁还敢说她儿子是个废物？
“好像没见过一万多块钱似的，这么宝贝。”楚霸嘀咕道，顺脚把经过他身边的那只肥猫踢到一边去。
肥猫瞪大眼睛，一脸无辜，什么情况，我好好走路，招谁惹谁了？
小泰迪正趴沙发下闭目养神，看到死对头肥猫被主人踢过来，嘿嘿一笑，活该！
这个死对头，吃得跟猪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锅，它馋很久了。
正想着美食，“啪”的一声，小泰迪的脑袋差点裂开。
睁开眼，肥猫已经一溜烟没影了。
小泰迪七窍生烟，嗷嗷叫起来，愚蠢的肥猫，敢把气撒到你大爷身上。
“工作二十年，你工资一个月能有一万吗？”听到了楚霸的话，李煜气冲冲质问他。
“再怎么少，我两个月的工资也能比一万多。”楚霸不服气道，你儿子什么都好，就我里外不是人。
“我在电视台上班的时候，一个月工资多少？”李煜问老公。
楚霸立即闭嘴，比他工资多一倍。
老婆出来开公司后，收入才变少了，甚至在老领导出事后，还搭进去两三年的积蓄。
“你们不用比谁挣得多了，以后钱由我来挣，我会比你们谁挣的都多，相信我，只要我不谈恋爱，有大把时间赚大把的钱。”楚帆自信道，洛瑾瑜是个大明星，很好的招牌，会帮他打响名号。
万事开头难，名号一立起来，他想日子过得滋润点很轻松。
想住大别墅开豪车，也不是不可能，大不了自己走到前台去，一鸣惊人，威震天下。
“赚什么钱，给我好好谈恋爱去！”李煜转手给楚帆返还了两万：“你卡里四位数的存款都没有，怎么追女孩子？都拿回去，不够再跟我说，你谈女朋友是我们家第一大事，别的都可以先放一边。”
楚霸坐一旁，伸长脖子，看到老婆的转账数额，欲言又止，最后小声询问老婆：“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冒了，能不能多给我转两百？”
李煜立起眉毛：“多给你两百，好多买几盒烟？”
“不要了，我回房间。”瞪了楚帆一眼，楚霸起身灰溜溜离开客厅。
“妈，我洗澡去。”楚帆说道。
“先别洗，再跟妈聊会儿。”李煜对儿子重心长说道：“我们国家，男多女少，以致一些女孩子觉得自己有选择的很多，骄傲了，不再好好做人，好女孩可不多了，既然你觉得吴阿姨的女儿是个好女孩，就抓紧时间好上，别让她溜走了，先成家后立业，古人的道理是很有道理的。”
“妈，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她溜走的。”楚帆向李煜保证：“我已经开始慢慢发光，总有一天会照亮整个世界，把吴阿姨的女儿牢牢吸引住。”
李煜本来还想跟儿子多聊会儿，楚帆又说道：“我洗完澡回来抓紧时间谈恋爱，女朋友这会儿可能正在等我的消息呢。”
儿子这么一说，李煜便不好再挽留，放楚帆去洗澡。
虽然在水疗所洗了个大澡，但再次穿过拥挤的人群回来，楚帆觉得身上又脏了，得再冲洗一遍，才能舒舒服服睡个好觉。
庭院清雪随冬去，春风又绿江南岸。
洗完澡回来，楚帆坐房间电脑桌前，吹着电风扇。
以前他只敢开一档，现在直接上三档，有钱了。
至于空调，现在倒是还不用开，还没到夏天最热的时候，吹电风扇环保又健康。
凉凉的自然风吹过发隙，吹过棉质T恤，在皮肤上翻滚而过，楚帆拿起手机，光明正大浏览洛希瑜的朋友圈。
这姑娘发的朋友圈很多，能看到三个月之内的动态，很多动态还有自拍照，看着实在养眼。
网上的美图，就没有不修过或经过美颜的，洛希瑜的照片，纯天然，因为美颜相机对她的长相无可挑剔。
说到美颜相机，它其实是以现实中纯天然超级美女为模版设计的，普通女孩子五官跟模版有差距，美颜相机就会自动校准调整，让普通女孩子看起来像个美女。
美颜相机对准洛希瑜这样的美女，要是它们会说话，大概会大喊一声：碰到老祖宗了，老祖宗好！
“今晚的夜色真美！”浏览了一阵子洛希瑜的朋友圈，觉得再看下去，可能时间就很晚了，楚帆便停止欣赏，给洛希瑜发消息。
很快，洛希瑜的消息回复过来：“今晚赚了多少钱啦？”
楚帆去跟洛瑾瑜经纪人见面的事，洛希瑜是知道的，楚帆告诉的她，洛瑾瑜倒没跟妹妹说这事。
“一万二，你姐姐的人心地很好。”楚帆夸赞李青青。
做为一个公司的员工，李青青称得上是一个好员工，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公司的利益为至上，能压价就压价。
做为洛瑾瑜的好姐妹、经纪人，李青青也是一个合格的闺蜜，给到了楚帆一个新人难以得到的待遇。
“是谁跟你谈买卖的呀，是不是那个李青青？我见过几次，人确实很好，跟姐姐都是和和气气说话，甚至求姐姐干活。我见过别的经纪人对艺人吆喝，态度很恶劣，艺人大气都不敢出。”洛希瑜比白天更活泼了似的，话很多。
“是李青青，换做别人，可能会跟我说，歌白给，让你姐替我打出名气，别人家的歌，你姐还不愿意唱呢。”楚帆没因为李青青的压价而对她心怀不满。
“那我没名气，你的歌我唱不火怎么办？”洛希瑜询问道。
“不慌，做为一个全能艺术家，捧新人，我也很在行。”楚帆自信道。
第三十六章 香炉初上日，瀑水喷成虹
“那还不是靠钱靠投放量捧起来的吗？”洛希瑜是有点笨，但不傻。
整天把全能艺术家放嘴边，真是够狂的。
还好本公主性格好，不然换做姐姐，可能早就拉黑你了。
“钱肯定也是需要的，但钱不是万能，有钱还得有点方法。”楚帆回复道。
像现在一些写手写书，靠自己的小号打赏全站横幅，还不如想办法，花少量的钱，找跟自己的书风格类似的大佬要个章推，效果非常好。
信息发过去之后，楚帆觉得打字聊天效率不高，又发信息询问洛希瑜：“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什么方法？”洛希瑜准备把编辑好的信息发出去，又接到楚帆的新消息，便删掉，重新编辑回复：“方便呀。”
下一刻，楚帆的语音电话打了过去。
“喂。”电话接通，听到那边传来洛希瑜青春又温柔的声音，楚帆如沐春风，仿佛看到了“香炉初上日，瀑水喷成虹”的奇观。
宿舍有人在，洛希瑜没敢跟上午那时一样大声说话，声音很小，有种青涩的温柔，让人心痒痒的。
“你们宿舍都还没睡觉吧？”楚帆问道。
“还没呢，哪可能这么早，有的约会去了还没回来，有的到别的宿舍窜门去了，只有我和另外一个舍友在宿舍。”洛希瑜坐在床底下的电脑桌旁，桌上电脑开着，键盘旁还有两个手机，几本展开的书。
很用功的一个女孩子，兼顾学业的同时，在学习如何剪辑视频。
以前她还参加各种培训班，想多学点技能，花了不少钱。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零花钱多，那就学吧。
现在看来，学唱歌倒可能有用，毕竟楚帆要给她写歌了。
之前洛希瑜也录过别人的歌，但那是娱乐，不传到音乐网上，怕传开后被原创递律师函。
“大学生活啊，真怀念！”楚帆想起了两世的大学生活，每一世都令人回味无穷。
虽然那个年纪，有些虚荣，有些不懂事，但那就是年轻该经历的事。
老大跟女朋友异地恋四年，毕业后修成正果。
老二跟高中的初恋女友则异地恋不到一年，就被戴了帽子，颓废三年，直到毕业，黯然跑去西北，没回老家。
老三肉乎乎的，大学四年没谈过恋爱，但后来也是最幸运的一个，找了个大家闺秀结婚生子。
所谓的大家闺秀，得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通俗点说就是没被男人碰过。
“我也觉得大学生活很好啦，不用再像高中那样，天天顶着高考的巨大压力，那时候我可瘦了，一百斤都不到。”洛希瑜一点也不介意跟楚帆说自己的体重。
现在的她，对自己的体重很自豪。
超过一百斤了！
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
她对自己的身材很满意，只是一跟姐姐比，她就觉得有点遗憾了，没姐姐重。
姐姐可是比她矮了一两厘米，体重却比她多了三四斤。
又凸又翘，好羡慕！
“忧虑少了，身体自然会更加健康，心宽体胖嘛。”楚帆点头。
洛希瑜疑惑：“是这样的吗？我姐姐作息不是很规律，有时候还不分昼夜拍戏，她比我重，是因为心态好吗？”
“只要不是自杀式挥霍身体，心态肯定是最重要的健康保证。我妈说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瘦瘦弱弱的，后来长大后我不管这些，一直保持良好的心态，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壮？”楚帆炫耀道，他手臂胳膊小腿大腿粗得恰到好处。
“好像是呢，你这个人一直很乐观的样子，姐姐说你跟我是一类人。”洛希瑜说道，她没说的是，姐姐说你比我还傻。
这是不可能的，我不傻。
“是的，我们是一类人，阳光乐观，积极向上，聪明伶俐，不然怎么可能考上那么好的大学？”楚帆很赞同洛希瑜的话。
“对了，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洛希瑜好奇问道。
“北大对面的那个学校。”楚帆自豪道。
“清大？”洛希瑜眼中开始冒星星。
“不是，南大。”楚帆说道。
洛希瑜眼中的星星立时熄灭。
南大确实也算是北大的对面，没毛病。
“哼，我以为我们真的是一类人，原来不是。”洛希瑜不高兴道：“我去年想报北大，分数也到了，我妈妈不让我去那边，我才报的蜀大。”
“肯定是一类人，我当年想报蜀大，我爸偷偷给我改掉，把我送到外地的南大去了。”楚帆说道。
因为这事，楚霸睡了大半年的沙发，小半年的客房。
楚帆一毕业，李煜连夜赶过去，帮他收拾好大包小包，然后连人带行李拖了回来，生怕他留在津海或跑去帝都啥的。
“不是一类人，除非你给我一首好听的歌。”洛希瑜哼哼道。
“一首好听的歌就是一类人，那两首呢？”楚帆问道。
“两首歌都很好听吗？”洛希瑜问道。
“必须的，你肯定会喜欢。”楚帆很自信。
“那我们就是好朋友。”洛希瑜美美想着，以后要比姐姐出名，比姐姐有人气。
姐姐是专业的演员，从不上综艺，今年才开始想出歌，虽然是一线艺人，但论知名度，其实比那些经常上节目的三线艺人还差。
“那三首呢？”楚帆热血沸腾。
“三首？”洛希瑜歪着脑袋：“第一首不火，哪还有第二首？”
“这样啊。”楚帆以为今晚加班加点，明晚就能牵洛希瑜的手逛街了呢。
追洛希瑜这样的女孩子，果然有点难度。
第一次追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没经验，总不能去追她姐姐攒经验吧，有点难搞。
“是呢，我要一鸣惊人，让妈妈和姐姐都没来得及反对，我就火了。”洛希瑜一脸憧憬，妈妈一开始非常反对姐姐的事业，想等姐姐遇到挫折后让她退圈，没想到姐姐的事业越来越顺，根本没有低谷之说，一路风驰电掣。
到现在，妈妈已经不跟姐姐说退圈的事了，最多让姐姐赶紧交男朋友，结婚成家。
“一鸣惊人难度不是很高，网络那么发达，很多网红都是这样冒出来的。”楚帆给自己打气，同时想着，自己得好好思考给洛希瑜什么歌了，后续还得想着怎么帮她引流。
她姐姐是个很不错的目标，改日见一见。
第三十七章 星辰守护大海
月朗星稀，携冲天的红光，这是大都市夜晚的上空。
云庭府，楚帆挑灯夜战，他想到客厅里摸琴扒曲谱来着，但怕吵到爸妈和邻居，只能掐着指头，哼哼唧唧找音符。
答应过洛希瑜今天就把第一首歌写出来，白天扒了一大半就去卖歌，回来又是陪爸妈说话，又是跟洛希瑜聊天联络感情，没时间写。
现在，洛希瑜她们宿舍快到熄灯点了，她跟楚帆挂电话去洗漱，楚帆才有时间继续扒曲谱。
蜀大，一栋女生宿舍楼里。
“小希，有目标了？”一直待宿舍床上跟备胎发信息搞暧昧的舍友徐曼丽，在洛希瑜挂断电话后，嘿嘿笑着问道。
洛希瑜从来没跟男性打过这么久的电话，今晚很意外。
另外两个舍友，一个约会，可能得等宿舍楼锁门前才赶回来，一个串门，不急回来。
“目标？”准备洗漱去的洛希瑜从衣柜里翻出束发带，一边戴上，一边问道：“什么目标？”
“男朋友啊。”徐曼丽白了洛希瑜一眼：“那么多男生追你，是不是挑得眼花缭乱，不知道选谁了？”
“没有那么多啦，没你多。”洛希瑜谦虚道。
中学时代，搞对象多是偷偷摸摸的，学校和家长反对。
上大学后，就不用了，很多精力非常旺盛的男生把找对象放在第一位，游戏什么的第二位，学业最多排第三。
徐曼丽身材不高，一米六都不到，但凸得非常明显，脸蛋长得也不差，人又善于交际，追她的男生确实很多，其中甚至还有大四离校实习了的男生。
“胡说，哪有你多。”徐曼丽暗自得意，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这种虚荣心跟男生差不多，她跟一个男生有天晚上互道晚安后，她没挂电话，对方也忘了挂电话，然后她听到了男生宿舍聊的东西。
很低俗，那几个牲口互问对方睡了几个女生，有一个说睡了三个，很得意，舍友们也都很羡慕。
没睡过的人，则被舍友鄙视了。
云庭府。
楚帆终于赶在深夜十二点前把曲谱写好，然后拍照给洛希瑜发过去，没食言，虽然洛希瑜现在早已入梦。
望着桌面上凌乱的纸张，楚帆有一种满足感。
虽然做这些事不挣钱，但他觉得很快乐，比登台比跑商演赚钱幸福一千两百倍。
正收拾桌面，敲门声响起，确切地说，是踢门声。
“妈，我睡着了。”楚帆一听就知道是李煜在外面。
“睡什么睡，起来嗨！”门外传来李煜的声音。
楚帆也没布置现场假装从床上起来的样子，而是大摇大摆去给李煜开门。
门一开，李煜穿着睡衣，披头散发，手里捧着一大碗汤，边进屋边急忙说道：“让开让开，怪烫的。”
“妈，你煲汤了？”楚帆连忙伸手，想接过李煜手里的碗勺。
“走开走开，别洒了。”李煜拒绝，小心翼翼把汤捧到楚帆的电脑桌前，轻轻放下来，然后飞快地抽回手，捏住耳垂散热。
“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煲汤？”楚帆拉过李煜的手，给她吹气。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想熬成小老头啊？”李煜仰头，一脸责怪。
“趁年轻，要多努力嘛。”楚帆再吹两口气，问道：“手还烫不烫？”
“不烫了。”李煜抽回手，指着桌上的汤说道：“趁热喝，有营养，我不会做饭，只会熬这个汤。”
“我就爱喝这个汤。”楚帆坐到桌前，拿起碗里的勺子，盛出半勺汤，呼呼吹气。
李煜目光扫视桌面，再看向桌脚旁的垃圾篓子，吸了吸鼻子后，在楚帆旁边坐下来。
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楚帆只得一边让出一部分，一边说道：“妈，你坐床上去啊。”
“我不坐，上上网。”李煜拿起鼠标，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妈，你翻我收藏夹干嘛？”楚帆喝了一口汤，感觉全身暖洋洋的，这个汤，有点补。
“看你收藏了什么好宝贝没有。”李煜光明正大查探楚帆的隐私。
“都是资料素材，以前写小说可能要用到的，现在多了些写歌和节目资料，没什么好宝贝。”楚帆又喝了一口汤，身上开始微微发热，十全大补汤，好厉害！
“好喝吗？”李煜扭头看了儿子一眼。
“嗯，好喝，就是多给我爸喝，我少喝点为好。”楚帆说道。
“你爸喝了十几年，喝怕……喝够了，以后我多煲给你喝。”李煜说道，又回头查探儿子的隐私。
“行吧。”大半夜的，楚帆不想忤逆妈妈的话，免得又被教训。
李煜翻了半天，没翻到想看到的，有些遗憾。
儿子不会真的没有好宝贝藏着掖着吧，要不自己找来给他？
原始欲望能驱动一个人风风火火满怀热情地去搞对象，多多激发儿子的原始欲望，早日抱上孙子孙女。
从小到大，李煜偷看过儿子的很多聊天记录，跟女孩子聊天实在太正经了，调戏一下都不会。
这怎么行，有的女生别看很正经，其实特污，以污对污，才能以极快地速度污上。
早听闻现在的女孩子太开放，一两顿饭就能泡上。
凭什么我儿子得守身如玉，洁身自好，该出手就得出手，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电脑上没找到什么，本想继续找的李煜，眼角不经意一瞥，看到了桌上纸张里面的字：“你是心中一颗恒星，照我不停往前行……”
“这就是曲谱吗？”李煜丢下鼠标，拿起纸张。
“嗯，给吴阿姨女儿的。”楚帆看了一眼回答道，汤还很热，他喝得慢。
“梦想绽放天际，百年征程并非一片坦途，穿越人海从不懈怠，永远都心怀期待，所有的坎坷挫败，终被风吹进尘埃不再回来……”李煜不会看五线谱，甚至看不懂简谱，只看得懂歌词。
歌词很好，至少不是那种空洞的情歌。
“携青春向你走来，跨越过星辰大海，遥遥微光与我同行，盛开在黎明，Toyoureyes，有多远的距离，穿过人海别停下来，趁现在还有期待。会不会我们的爱，会像星辰守护大海，永恒不变……”
还好，半励志歌曲吧，就是不知道调怎么样，李煜很想听听。
“歌词很好，宝，明天唱给我听。”看到儿子喝完汤，额头上都渗出汗渍了，李煜很满意，起身端起碗勺：“你房间没有纸巾了，我等下拿点过来给你。”
第三十八章 现在努力的样子，决定你将来的样子
喝完汤后的楚帆，感觉精力比之前更加旺盛了，一点也不想睡觉。
在李煜端走碗勺，给他送来纸巾，又回去睡觉后，本想收拾桌面关电脑的楚帆，打开文件夹，继续给煜帆制作写新节目策划文案。
宁静的夜，只有键盘发出噼啪的声响，仿佛那是时间在指尖流淌的声音，匆忙而淡然。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凌晨两点。
全职写作的时候，这个点还在奋笔疾书是常态，没想到封笔后，还会熬到这么晚。
楚帆感叹，换另一种生活方式，人生似乎没什么改变，不过是从鹏城要饭，改到了去羊城要饭。
关掉电脑，躺回床上，光明正大下载了一张洛希瑜朋友圈里的自拍照，设置成聊天背景图，楚帆放下手机，很快进入梦乡。
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未捂严实的窗帘缝隙洒进宿舍，洛希瑜被闹钟吵醒。
伸手关掉，她从床上坐起来，披头散发，睡脸慵懒，嘴巴微微撅着，很委屈的样子。
学生向来比上班族起得早，教育规则隐隐在告诉他们，现在努力的样子，决定你将来的样子。
坐床上，洛希瑜习惯性拿起手机，查看未读消息。
其中就有楚帆发的消息，字迹工整的曲谱。
“果然没食言，说到做到。”看了一眼楚帆发消息的时间，临近十二点，洛希瑜对楚帆的好感度立时+1。
女孩子可以稀里糊涂地被男生牵到手，或是更进一步甚至几步，但在平时的交往过程中，对这些细节很注意。
“《星辰大海》？”捋了下额前的秀发，洛希瑜眨巴眼睛看起曲谱来。
越看，她眼睛瞪得越大。
简谱她看起来都费劲，更别说五线谱了，跟看天书似的。
她只认得歌词。
前半段励志，后半段说爱情，患得患失，一会儿觉得我们的爱如星辰守护大海一样浪漫与稳固，一会儿又害怕我们的爱情会被风吹向大海，不再回来。
“我不会看五线谱呀，有空你唱给我听，好不好？”洛希瑜给楚帆回复消息，然后下床洗漱。
毕业的人真幸福，这个时间点肯定都在呼呼大睡。
楚帆确实还在睡觉，昨晚那碗汤有点多，睡梦中他被憋醒了好几次，但都坚决不起来上厕所。
直到闹钟响起，要起来给爸妈做早餐，楚帆才睁开眼睛。
眼珠子转了一下，楚帆面露苦色，赶忙爬起来，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内裤，换下身上穿的那件。
房间里味道很重，楚帆走到窗户前，把窗开大。
他们家的房子阳台窗户全部面向小区，这点楚帆非常喜欢。
若是对着马路，吵哄哄的，关窗都未必能隔绝汽车发出的声响。
七点半的小区，早已从清晨中苏醒过来，几只小鸟在林间叽叽喳喳跳跃着，像是在捕捉林间洒落的阳光。
有老人背着手，走在小道上，两三岁的小孩在前面蹒跚走步。
有对健康非常执着的中年人跑在小区碧道上，汗流浃背，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也有年轻的女孩子坐在长椅上，一边吃早点，一边玩手机，也不知道身上发生了什么故事，没一边吃一边上班去。
多美好的清晨，少看一眼是人生一大损失，楚帆庆幸自己看到了清晨里的一切。
之后，他也不留恋，转身去厨房。
看世界之前，得先吃饱东西。
厨房冰箱里，有昨天中午楚帆没吃完的饭，昨晚他出去吃饭，楚爸楚妈果然跑外面吃了，没做饭。
饭没剩多少，但楚帆还是炒了份蛋炒饭，三个人分着吃。
别的自然还得需要做，小米粥就不熬了，熬烂需要很久，白米粥可以熬一下。
老煮鸡蛋，楚爸意见很大，那就煎三个荷包蛋。
冰箱里还有冻包子，热三个。
牛奶少不了，长期喝确实能补钙，青春期楚帆就是靠这个喝到现在的身高，非常完美。
楚爸楚妈心里没太多烦恼，很能睡，八点之后，李煜才从房间里出来。
主卧有洗手间，她已经洗漱完毕。
路过楚帆的房间，她停下来，鼻翼翕动，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李煜开开心心走出来，给儿子煲汤，效果非常明显，以后多勤快点，孙子孙女能早点抱上。
儿子大学那时，李煜还给他买了盒子，一个都用不上。
现在，还买啥，两年轻人都毕业了，不需要这个，早点奉子成婚才是王道。
没多久，一家三口坐餐桌旁吃早餐。
“煜煜，我手机屏幕裂了这么久，给我转两百块钱换了吧。”楚霸一边吃一边跟老婆讨要钱。
又要钱，李煜对老公是百般嫌弃，说道：“又不影响你接打电话刷视频，家里入不敷出几个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直强撑着不让煜帆制作关门大吉，这几个月李煜搭了不少积蓄进去，老公赚的钱则刚够还房贷和日常开支。
“你昨晚能给小帆两万，给我两百就不行吗？”楚霸非常难过。
“什么两万？”李煜说道：“有一大半是小帆自己赚的，你整天惦记着买这买那吧，迟早吃土。”
“那就一百五吧，我问过，换个外屏，一百四十九块钱够了。”楚霸垂头丧气：“实在不行，你转一百四十九给我也行，多出的那一块钱，我不要了。”
楚帆默默吃早点，他本来想晚点偷偷给老爸转钱的，但想想换手机屏幕这事，帮不了。
老妈能发现到。
“我问你个问题，你要是答对了，奖励大大的。”李煜忽然对老公说道。
“什么奖励？”楚霸眼睛一亮。
“一等奖百万豪车一辆，二等奖我们一家天涯海角三日游，三等奖给你配一部新手机。”李煜说道。
楚霸冷笑：“我们哪有一百万存款，你……”
“你答对了，肯定有！”李煜说道。
楚霸顿时疑惑，老婆的公司接大单子了吗？
这样的话，百万豪车倒真有可能。
背靠电视台的公司，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有的节目，不止搞了三年，十几年都有。
“什么问题？”楚霸兴致勃勃问道。
“今晚双色球开奖号码是多少？”
第三十九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
“好啊，你今天一天都有课是吧，中午吃饭午睡有空的时候，我唱几遍给你听。”吃完早餐，爸妈拌着嘴上班去后，刷好碗筷的楚帆这才闲下来，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快乐时光，然后第一时间给洛希瑜回复信息。
洛希瑜是个好学生，上课是带了手机，但跟别的学生不一样，没玩手机，而是认真听课做笔记。
奖学金挺高的呢，成绩好，品德兼优，综合能力出众，一年可以拿到五位数以上的奖励。
她家里不穷，不然还可以多拿一份助学金。
学一些家里经济条件其实不差，但通过不正当手段开具了贫困证明的学生薅国家羊毛，洛希瑜做不到。
骗爸妈骗姐姐的钱，也不能骗国家的钱，良心过意不去。
隔壁宿舍一个家里并不穷的女生，心眼就很不好，申请了助学金，上街一趟回来就花完了，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好呀，放学后中午得空了我给你打电话，我有很多免费通话分钟数。”课间看到楚帆的信息，洛希瑜开心地给他回复消息。
这个姐姐介绍的男朋友，很细心，昨天聊天的时候，她无意中说今天就上午一节课，明天全天课，他记在心里了。
对于学歌录歌赚钱，洛希瑜很认真，她现在做视频积累粉丝，应该是有实打实的几万个粉丝了，可以考虑出歌啦。
直播PK，洛希瑜倒是没想过，她觉得这种直播模式属于赤裸裸的割韭菜，非常不厚道。
直播行业最火的那个阶段，很多主播每天上来啥也不干，一直PK，不停地PK，直到下播，他们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家人们加油啊”“要被反超了”“家人们众筹一下我们能赢”诸如此类的话。
线下有团伙操纵“乞丐”骗取善良人的血汗钱，线上有网红公司操纵主播征收网友的智商税。
楚帆正在写节目策划文案，初稿今天上午就能搞定，手机一直放旁边，洛希瑜的信息一来，他就听到了。
拿起来一看，果然是洛希瑜，楚帆很高兴。
全职之后，他基本就没什么社交了。
前两个月，没朋友的前身实在有点难熬，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联系上了一个多年不联系的初中同学。
这一联系，把他的生命向死亡推进了好几步。
联系上那个当年关系很好的同学后，前身很高兴，对方也很高兴，说在山城创业，合作伙伴卷款跑路了，没钱吃饭，想跟前身借两千块钱救急。
前身没什么犹豫，给对方转账。
半个多月后，前身再给这个老同学打电话，提示对方已停机。
再过一个月，前身又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孩，说这个号是她的，不认识那谁谁谁。
当年同穿一条裤子的人，最后等闲变却故人心。
所以说，生活一定要往前看。
楚帆就不喜欢回去找失去联络多年的朋友，谁也不知道对方进化成了什么样。
“好的，我等你消息。”楚帆给洛希瑜回复消息，得偿所愿，他会写简谱，但故意写成了五线谱。
为的就是可以有理由继续接近洛希瑜，他可是很聪明的。
中午前，楚帆完成了新节目策划文案初稿，心里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低成本节目，非常适合现在的煜帆制作。
成本太高，煜帆制作拉不到大赞助商，电视台没太多预算，肯定过不了审。
边给自己做午饭的时候，楚帆边思考着怎么给《星辰大海》编曲。
《女人花》和《少年》卖给洛瑾瑜东家，编曲什么的，楚帆可不会去管。
想管估计人家也不愿意，就像一些作家把自己的小说版权卖出去后，改编什么的，都已经与他们无关，干涉不了。
《星辰大海》不一样，洛希瑜没有自己的团队，像一张白纸，楚帆有绝对的掌控权。
不用给爸妈做饭，只是烧菜给自己吃，楚帆做得比较简单，只做了两个菜，一个是西红柿炒鸡蛋，一个是炒花生米。
炒花生不是什么十分名贵的菜肴，但是很多人都对这道美食情有独钟，楚爸就是这类人，一盘花生米再来二两白酒，对他来说就是一顿美餐。
炒花生米的做法非常简单，但真正做过这道菜的人都知道，想要将它做得如同外面饭店那么好吃，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一般人炒花生米，不是把花生米炒糊，就是炒得没有那么香脆。
那是因为，在炒花生米的时候，他们没有掌握好它的正确做法。
“楚帆，我吃完饭跑到没人的自习室来啦。”楚帆正吃饭的时候，在学校食堂迫不及待吃完午饭的洛希瑜给他打来电话。
“这么快，十二点半都还没到呢。”楚帆惊讶，这是一个做事干练，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好姑娘。
“你还在吃饭吗？”听到楚帆的声音后，洛希瑜问道，他吃饭的迹象有点明显。
“嗯，做完饭，刚吃一半，我没想到你吃得这么快，等我吃完先哈，三分钟搞定。”楚帆看了看消灭了一部分的米饭和菜肴，加快速度。
“吃的什么呀？”洛希瑜也不急，陪楚帆聊起天来。
“西红柿炒蛋，还有炒花生米。”楚帆回答道。
“哇，你会炒花生米呀，脆吗？”洛希瑜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白晶晶悄悄摸摸坐在一旁，她陪洛希瑜过来了。
虽然很好奇洛希瑜跟“姐夫”之间的关系，但白晶晶不认为这是她陪闺蜜过来的原因。
正确的理由是，她跟洛希瑜感情太好，闺蜜上洗手间，自己不需要，也会守在门外的那种好。
“必须脆。”楚大厨说道：“给你透露一个秘密，炒花生米时，多加一个步骤，能炒出又香又脆的花生米。”
“什么步骤呀？”洛希瑜问道。
楚帆侃侃而谈起来：“绝大多数人在炒花生米的时候都是直接拿去炒，其实需要泡一下，这一步很重要，不仅能使花生米又香又脆，还能够防止花生米炒糊。”
确实如此，先将花生米在清水当中浸泡一下，当花生米的表皮被打湿了之后再炒就不容易糊了。
但花生米从水中泡过了之后不能马上就拿去炒，要在太阳底下晒一下，将表皮上的水分控干了再炒。
“炒的时候，不用事先给锅预热，也不要烧热油，要冷锅冷油的时候下锅，并且在炒的时候开小火不停的翻炒，这样才能保证花生米受热均匀，不会有一些花生米被炒黑了或者是糊了，等到花生米的皮开始爆裂，锅里面发出噼啪声便可以关火。”
一旁竖起耳朵的白晶晶，听着洛希瑜跟楚帆通话，眼睛越瞪越大。
这就是姐夫和小姨子的日常？
一个炒花生米可以聊上半天，早知道就不跟来了，一点都不刺激，呸！
第四十章 有梦想就很了不起
“小希，那个，他真的是你姐夫吗？”坐一旁，听完免提里楚帆清唱的《星辰大海》，等电话挂断后，白晶晶询问洛希瑜。
洛希瑜手挠着白皙无暇的脸蛋，很苦恼，接受过培训机构声乐训练的她，一听完《星辰大海》就知道，这首歌的演唱难度，相当的不低。
“还没跟我姐姐结婚，只是在交往中。”洛希瑜更加苦恼了，有点后悔昨天跟闺蜜说楚帆是她姐夫了。
一句谎言，需要用无数句谎言来掩盖。
“这首歌写得很不错啊，第一次听，就让我觉得好听的歌，很少，这首是其中一首。”白晶晶暂时不再怀疑闺蜜的话，一脸惊叹。
“我也觉得好听。”注意力被转移到歌曲身上，洛希瑜又高兴了起来。
跟《少年》不分伯仲，各有千秋。
楚帆没骗她。
楚帆还说，这几天他敲定编曲，再联系一下某家录音棚，争取这周把伴奏和人声都录出来。
他说他是全能艺术家，洛希瑜没怀疑他的能力。
“小希，你真要出歌啊？”回宿舍午睡的路上，白晶晶询问道。
“嗯，将来，我一定不能比我姐姐差。”洛希瑜心怀期待。
“你姐姐是干啥的呢？”白晶晶疑惑问道。
“我姐姐啊？”想了一下，洛希瑜说道：“她都准备开工作室了，相当于开公司，以后会是一个女强人吧。”
白晶晶也没多想，佩服道：“确实厉害，能创业开公司的人，都是很厉害的人。”
“嗯，我要以我姐姐为榜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刚上大学就很会挣钱了，到大一下学期都不知道赚了多少套房子了。”洛希瑜收起手机，楚帆唱的《星辰大海》，她已经录下来了，接下来几天听录音学歌，周末跟楚帆见面，去录歌。
“哇，咱姐姐这么棒呀。”白晶晶脸上满是崇拜。
她的家境很好，家里还只她一个独生女，零花钱比洛希瑜还多，以致洛希瑜跟白晶晶可以漏财，不担心被对方惦记。
她不惦记白晶晶的财就不错了。
下午放学后，洛希瑜意外收到洛瑾瑜的一笔转账：八千块钱。
洛希瑜疑惑，怎么又转钱给她了，昨天不是刚预支给她同意跟楚帆交往，帮忙打掩护的一万吗？
满月后，再付剩下的一万尾款。
现在转八千，是什么情况？
正准备给姐姐打电话过去，姐姐先一步打过来了。
“这八千是我个人答应支付给楚帆卖歌的钱，你帮我转给他，以后我和他就两清了。”电话一接通，洛瑾瑜直入正题。
“哇，八千呢。”洛希瑜点击收款，眼睛很亮。
“你别私吞了啊，我有他的联系方式，想对证随时都可以，反正你跟他说过之前用的手机号和它绑定的在线即时通讯账号一并给我用了，我跟他聊天不会出现什么破绽。”洛瑾瑜很了解妹妹，千叮万嘱。
“我怎么可能会私吞？”洛希瑜心痛道：“又不是我的钱，给他也是应该的。”
末了她小声嘀咕：“反正我会想办法从他那花回来……都进我钱包了。”
“你说什么？”洛瑾瑜提高声调，似乎听清楚了，又似乎没听清楚。
“没什么。”洛希瑜连忙解释道：“我是说都是花，我花也是花，他花也是花，给他花。”
洛瑾瑜还想说什么，妹妹又说道：“姐姐，你什么时候出去赚钱，你这次在家待了好几天了，都没出去的迹象呢。”
“怎么，烦我了？你又不住家里，我碍着你了吗？”洛瑾瑜冷哼道。
“姐姐，我这是关心你，你别老是以为我针对你，你待家里我哪会不喜欢？一回去就能吃很多好吃的，我买多点零食，妈妈就说我，可烦了。”洛希瑜嘻嘻笑道。
“那你这两天下午放学怎么没回家？你们学校管理很宽松，没有强制上晚自习，还不查寝，别以为我不知道。”洛瑾瑜问道。
洛希瑜很吃惊：“姐姐，你可别告诉妈妈，我跟她说只有周末不查寝，我才可以住校。她要是知道我这么自由，下学期可能都不让我住校了，每天在她眼皮子底下过……我可不想再回到从前，度日如年。”
“我不像你，喜欢打小报告。吃饭了没有？没有就出来，我马上到你们学校西门外了。”洛瑾瑜很开心，妹妹正在吃她曾经吃过的苦。
毕业后，吴可卿就很少管洛瑾瑜了。
像昨晚，洛瑾瑜跟李青青K歌到半夜才回来，吴可卿都没管她。
放在以前，回家后不得经过三司会审才能回房洗澡睡觉？
“姐姐，你要带我去吃大餐吗？”正抱着书本跟白晶晶往宿舍走的洛希瑜立即停下来，双目放光。
“想吃就赶紧出来，车子不能停你们学校门口太久。”洛瑾瑜催促道。
“等我等我。”洛希瑜立即把书本资料塞到白晶晶怀里，拜托了一句“帮我拿回宿舍，我姐姐来接我去外面吃饭”，便欢快地朝学校大门赶去。
白晶晶呆立原地，不是咱姐姐吗，怎么又不带我？
“记得打包啊。”洛希瑜的身影快消失前，白晶晶大声喊道。
“放心啦！”洛希瑜朝身后挥手，头也不回，步伐越来越快。
蜀大西门。
洛瑾瑜将车停在离校门不是很远的马路边上，高峰期，行车慢得够可以的，六七公里的路程愣是花了她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蓉城的汽车保有量据说为全国第二，“少不入蜀，老不出川”经过多年的宣传，效果很明显，吸引全国各地的人来定居，有钱的没钱的，都来了。
车子停下来没多久，洛瑾瑜就看到穿着朴实无华的衣服，但形体非常吸引人的妹妹从学校里小跑出来，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裹着宽松的外衣。
羡慕！
洛瑾瑜有时挺羡慕妹妹的，不像她，时刻比妹妹多负重四五斤，走路没妹妹那么轻快。
同时洛瑾瑜也有些奇怪，零花钱那么多，都不知道妹妹花哪儿去了，衣服很普通，有的甚至都没有牌子，就算有，也是满大街可见的那种普通牌子。
谁也不知道，洛希瑜有个目标，大学毕业，就算挣不了一套房子，也要攒出一套房子。
第四十一章 我在蓉城有套房
过去一年，再怎么努力攒，洛希瑜一个月也攒不到一万五，很苦恼。
现在好了，少了很多烦恼。
因为只要她继续跟楚帆保持联系，姐姐就能每个月多给她两万块钱的零花钱。
这么一来，一个月攒三万没任何问题啦。
一年三十六万，三年一百零八万，加上奖学金，以前积攒的零花钱和过年红包，大学毕业后，嚯嚯，蓉城一套房有了。
搬出去，不跟妈妈住，自由！
这么想着，洛希瑜美滋滋的，走到姐姐的车子旁，打开副驾车门坐进去。
洛瑾瑜一边挂档，一边狐疑地看着妹妹，今天咋这么高兴呢？
以前自己每次回来，带她去购物吃大餐，她也没这么开心过。
“心情很好？”等妹妹系好安全带，洛瑾瑜启动车子，车子缓缓驶进主路。
“当然啦，见到姐姐能不高兴嘛？”洛希瑜擦了擦嘴角。
虽然知道妹妹这是骗人的话，但洛瑾瑜还是很开心。
小时候，她老是欺负妹妹，但不管她怎么欺负，妹妹哭完一如既往地跟在她屁股后面，形影不离。
很多次，她早上去上学，还没开始上学的妹妹追到门口，哭着不想让姐姐走，还把自己藏起来的糖果拿出来给姐姐吃。
而那时候，自己总是烦妹妹黏着自己，以致经常偷偷跑出去玩，不带她。
直到初中前，妹妹还一直黏着自己，喜欢跟自己玩。
但自己依然趁妹妹不注意，偷偷丢下她跑出去。
“姐姐，你去哪里了呀？”
“姐姐，你怎么不带我一起啊？”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每次，妹妹都很难过。
后来，慢慢地，在自己背着妹妹溜走后，妹妹不再像往常那样，守在家门口或楼下等自己回来。
她有了自己的朋友、玩伴，有了属于她的圈子。
甚至到现在，自己每次回来，妹妹都询问自己什么时候走，不太愿意跟自己玩了。
“你小时候，我很不懂事。”洛瑾瑜很愧疚，那时候为什么那么不懂事呢。
“什么？”洛希瑜奇怪地看着姐姐，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没什么，我以前要是少跟你抢吃的，你现在的身高可能还要再增加一两厘米。”洛瑾瑜笑道。
洛希瑜连忙摆手：“那不要了，再高就不好找男朋友了，现在就刚好，我很满意。”
洛瑾瑜点头，确实，女生找男朋友，比自己高半个头最好。
半个头，十几厘米这样。
只高几厘米的话，看起来就不是很般配。
但更高呢，不止看起来不太般配，这样的男生也很稀少。
“楚帆比你高半个头，那时候在门口我看过了，你再长一两厘米也不碍事。”洛瑾瑜一边开车一边对妹妹说道。
“是吗？”洛希瑜当时只觉得楚帆身高可以，具体高她多少，她没注意。
“今天有跟楚帆联系吗？”洛瑾瑜关心问道。
“有的，发信息了，也打了电话。”洛希瑜当然不会隐瞒，就算没联系，她都会说有联系。
钱不要了？房子不要了？
姐姐给钱的前提是，她得跟楚帆交往，确不确定关系，不在考核范围内。
“聊得怎么样？”洛瑾瑜又问道。
“还好吧，楚帆很热心，很细心，也很有耐心。”洛希瑜努力找词夸楚帆，但又不能太用力，免得姐姐发现自己因为钱才和楚帆交往。
“你要说实话，他为人要是不行的话，你不用再继续跟他联系。”洛瑾瑜说道。
“才聊多久，为人本性肯定看不出来嘛。”洛希瑜实话实说。
洛瑾瑜松了口气，妈妈观察过楚帆，自己也接触过楚帆，两人都没觉得楚帆品性有问题。
妈妈的眼光向来不会错，自己的眼光也不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一直有点抵触相亲。
“姐姐，楚帆很优秀的吧，你为什么不跟他试着交往一下呢？”洛希瑜奇怪问道，楚帆会写歌唱歌，可谓上得了厅堂，会做饭，实实在在地下得了厨房，很难得。
“优秀？”洛瑾瑜沉吟，创作先不说，楚帆能弹会唱，确实还可以。
只不过能歌善舞的男生，对她没什么吸引力。
会赚钱的男生？
对洛瑾瑜也没什么吸引力，她自己就能赚钱，还赚得不少。
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呢？
洛瑾瑜也说不出来。
有人说，自己对另一半的要求不高，没什么标准。
其实，没什么标准，要求是最高的。
洛瑾瑜觉得，自己大概是属于要求高的那一类人吧。
“对呀，写的歌那么好，唱歌也唱得超级好听，很懂道理，有什么事交给他去做，让人放心。”洛希瑜由衷夸赞道。
给她写歌，教她唱歌，再给她编曲，甚至帮她录伴奏，找录音棚，自己只需要练好歌，然后去录音棚录人声，很省事。
不过洛希瑜自然不会跟姐姐说这些，姐姐并不支持她当艺人或网红。
云庭府。
吃过晚饭后，楚帆把节目策划书发给了客厅坐沙发上切水果肉片的李煜，然后拎了个包出门，带小泰迪下楼去溜达一圈。
泰迪也称贵宾犬，为中小型宠物犬，不像哈奇士那种大型宠物犬需要很大的运动量来发泄掉精力，但每天带它们溜达一两次，对它们的生长发育和心理健康很有好处。
楚帆一家都把小泰迪和肥猫当作家庭成员，平时不会亏待它们，没事就溜一下小泰迪。
肥猫比较省事，不爱运动，还非常恋家，一抱它出门就拼命挣扎，想回家。
出门坐电梯，楚帆碰到了楼上不知道住几层的一对母女。
小姑娘才几岁，很可爱，跟楚帆算是挺熟了，一会儿翻楚帆的包包，一会儿拔小泰迪的毛。
下楼后，双方分道扬镳，楚帆领着小泰迪，沿小区靠近马路的那条小道溜达。
华灯初上，夜空还不是很暗，路过小区后门，看到外面街上有人放烟花，楚帆带着小泰迪兴冲冲跑出去。
这谁呢，胆子真大，蓉城可是全面禁止放烟花的。
出来后，烟花楚帆是看着了，人却是没看到一个。
也不是没一个，好几个呢，不过都是穿警服的，从前方风风火火赶来。
第四十二章 前无古人
以前，在看到人民军队的时候，楚帆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地踏实感，觉得就算世界末日来了，也没关系，有人民军队在呢。
在看到人民警察时，楚帆也有一种安全感，不惧怕任何牛鬼蛇神。
但现在，他有点慌。
虽然他这是正常遛狗，平时也不做亏心事，可是……
哪个哈批放的烟花啊？
案发现场，整条路就他一个人，和一条狗。
“你放的烟花？”民警赶来，目光冷冽，沉声问道。
“不是的，我没有放烟花。”楚帆当然否认了。
民警看向楚帆旁边的小泰迪，意思很明显，不是你，难道是你的狗？
“嗷~”小泰迪给了民警们的眼神一个回应，不要看我，不是我放的。
“它也不会放，它很蠢，没那么聪明。”楚帆很讲义气，替小泰迪作证。
民警们笑了。
“整条街就你一个人，烟花会自己跑来这，再自己把自己给点着了？”
楚帆激动道：“你们看我，全身上下没口袋，就一个包，连打火机都没有。”
说着，他把包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
狗粮，狗玩具，钱包，手机，手……
当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掉出来时，一旁的大伙儿吓得帽子都快飞出去了。
“站住！”
“别动！”
“趴下！”
几人七手八脚上来，把楚帆摁地上，远离他的包包。
“汪~”小泰迪吓坏了，叼起包里倒出来的那个吓人的玩意儿，冲到楚帆身边。
一群人差点魂儿都吓飞，丢下楚帆就跑。
楚帆从地上爬起来，从小泰迪嘴里拿下那玩意儿，仔细打量。
这东西，啥时候进他包里的？
“不可能是真的啊，假的。”楚帆举着手中的手榴弹。
几分钟后。
“确实是假的。”
“仿得也太逼真了，跟我们训练时用过的一模一样。”
“我就说嘛，就查你放个烟花，也不至于掏手榴弹啊。”
“以后这玩意儿别带上街了，幸亏我们今天没带枪。”
虚惊一场后，几人把楚帆放走。
灰头土脸中，楚帆领着小泰迪继续溜达。
晦气，这玩具从哪来的？
溜达了一阵子，楚帆抄小路准备从小区另一道门回去。
还没绕过去，一个手臂纹身，抽着烟，染着黄毛的小伙子上前来：“哥儿们，借点钱花。”
楚帆一愣，现在抢劫都这么含蓄了吗？
“我虽然养狗，但不是女孩子，需要安全感才养。”楚帆生气道：“再说了，你这身板，要个儿没个儿，要体重没体重，怎么敢跟我这样的青壮男人借钱？”
说着，楚帆打开包包，露出里面的手榴弹。
小伙子往包包里看了一眼后，眼珠子立时瞪直。
楚帆上前去，仗着人高马大，把小伙子按在地上。
按住后，楚帆一边掏手机一边说道：“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烂人，今天我做个好人，送你几天免费食宿，你好好反省反省。”
“你要干嘛？”小伙子一脸震惊：“你还敢报警？你的问题比我严重多了你知道吗？”
没过多久，警车开过来。
楚帆一看，老熟人啊，就是刚才处理他的那几个人。
“怎么又是你？”
车上下来的那几人，笑着跟楚帆说话，很和善。
地上那小伙子惊呆了，对楚帆的身份产生了巨大的疑惑：随身带手榴弹，警察不抓他，对他这么和善，他到底啥身份？
云庭府里。
李煜已经看完策划书，被她逼迫一起看的楚霸，也看完了。
“就这？”看完后，楚霸自信心膨胀：“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也行。”
“你行什么？”李煜眼神带着蔑视。
看到老婆这种眼神，楚霸一下脸红脖子粗，哑口无言。
“没事多锻炼锻炼，遛个狗都不愿意，没富贵命，还得了富贵病。”李煜对老公是百般嫌弃。
说完看了看时间，她小声嘀咕着：“这么晚了，小帆怎么还没遛完狗回来？”
等收拾好家务，洗完澡，李煜才看到儿子领着精力发泄完，萎靡不振的小泰迪回家。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李煜皱眉：“灰头土脸的，钻土里去了？”
“别提了，今晚出门没看黄历。”楚帆解开狗绳，放小泰迪去休息，然后从包包里掏出手榴弹，扔到沙发上。
沙发上的楚霸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这玩意儿不可能是真的。
真的儿子也不可能就这么扔过来，坑爹不带这样的。
“咋了的？”李煜关心问道。
楚帆便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爸妈，两老跟听段子似的，被逗乐了。
打量了儿子一阵子，李煜忽然说道：“宝，我觉得你可以当你写的这个节目的主持人，效果一定很好。”
楚帆也不谦虚，说道：“要说能力，我是有这个能力，主要是我没证，上台属于无证上岗。”
李煜有点遗憾，她挺想拉儿子一把的，但实力不允许。
煜帆制作本身都朝不保夕，对儿子没助力。
一边去饮水机那边打水喝，楚帆一边扭头询问李煜：“妈，节目策划书看完了吧，说说你的想法。”
“看完了。”犹豫了一下，李煜说道：“确实很适合我们现在的公司去做这类低成本节目，只是对主持人和编剧要求极高。”
“是的，主持人的功力很重要，编剧的能力更重要，但它把复杂的综艺节目简单化了，需求比很多综艺节目少，容错率高，还能以小博大。我上不了台，但可以做为编剧中的一员，帮忙出段子。”楚帆喝了一大杯水，好爽。
“这么简单，有看头吗？就台上站一个主持人，全程无嘉宾，自说自唱。”楚霸积极参与讨论。
“就图个乐呵，镜头运用好了，气氛烘托到位，很有看头。”楚帆对新节目很有信心，末了询问李煜：“妈，目前市场上没这类节目吧？”
“没有，你这个新节目属于新流派，前无古人。”李煜很肯定，她是做这行业的，一直很关注这个领域。
“那就没问题。”楚帆又打了一杯水，拿着回来，坐到茶几前的小圆凳上：“妈，你要不要用这个节目？”
第四十三章 结婚要趁早
楚帆给李煜的这档节目，最终名字还没确定，暂时叫《XX脱口秀》。
这档节目，成本确实非常低，制作起来也很简单，远比后来进化的《脱口秀大会》或《吐槽大会》简单多了，成本也不是一个档次的。
当然，要是请界内顶尖主持人过来，楚帆的这档节目制作成本就不算低了。
“小帆，你这节目不跟说单口相声一个样吗，一个人站台上说一个半小时？”李煜还没回答儿子的话，楚霸就有点想否决的意思，虽然他没这个权力。
普通人只看策划书，没看到过节目效果，跟楚霸的第一感觉差不多，不觉得这档节目有什么吸引人的。
“换种说法，这档节目确实就是单口相声。”楚帆自信道：“不用担心一个人说不了一个半小时，说半个小时就行，我相信后期剪辑能剪出一个半小时以上。”
“这么不厚道？”楚霸是一个敢于说实话的人。
“小炒肉只要做得好吃，就算青椒占一大半，肉很少，顾客都不会有意见。你没吃过外面做的农家小炒肉吗，肉多还是青椒多？”思考一番后，李煜终于开口。
“我有意见。”楚霸不服气道：“下回不再去他们家吃。”
“哪凉快待哪去。”李煜无视老公的意见，对楚帆说道：“小帆，这个节目，我做了。”
楚霸张了张嘴，你儿子随便扔出一沓纸，你就当宝贝了？
楚帆连忙放下水杯，嘿嘿笑道：“妈，你同意了？”
还以为得经历一番唇枪舌战，自卖自夸，推销自己写的节目呢。
煜姐威武！
“同意了，反正底下那帮人，到现在也没谁拿出一档新节目来，就算拿出来了，一年三个节目，不也还有两个节目给他们吗。”李煜拍板，不再犹豫。
楚霸捂着额头，老婆果然任人唯亲，这公司怕是一样不长久了。
“电视台那边也需要过审才能做吧？”楚帆很冷静，妈妈同意做这档节目，现在高兴还太早了。
“电视台那边，障碍只有吴可卿一个人。”李煜笑道：“我要是说这档节目是你策划的，她肯定大力支持。”
“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把儿子当宝啊。”楚霸就是看儿子不顺眼。
李煜瞥了老公一眼：“怪不得你到了这年纪，还一直混得这么失败，是有原因的。”
楚霸还想说什么，李煜继续说道：“吴可卿女儿具体干什么我不太清楚，但听吴可卿说了，挺能赚钱的。小帆不做出点成绩来，人家女儿凭什么看上他？我看得出来，吴可卿比我还急儿女的婚事，能拉小帆一把，她肯定乐意至极。”
美城小区。
阿姨做好饭，跟吴可卿吃完，再收拾厨房妥当，回自己家去了。
吴可卿对做饭阿姨不是一般的好，一周放她一天假，吃饭也都是一起的。
很多雇主，是让做饭阿姨一起吃饭，但不让同桌，分尊卑，定规矩。
吴可卿请的做饭阿姨，就做饭刷碗洗锅，搞厨房卫生，其余另外请家政服务。
“瑾瑜这孩子，难得休假回家，三天两头就往外跑，谈恋爱倒还好，就怕只是跟酒肉朋友吃喝玩乐。”偌大的房子，两个女儿都不在的时候，吴可卿一人在家确实感觉怪空虚寂寞的。
开着电视，刷着手机，吴可卿时不时抬头看时间。
大女儿还没回来，下午就发信息说晚上不在家吃饭，出去跟朋友聚聚。
洗完水果，从厨房出来，看到从外面回来的洛瑾瑜，吴可卿脸色一喜。
但洛瑾瑜跟妈妈打完招呼后，又一副准备上楼回自己房间的架势，吴可卿一下不高兴了，喊住女儿：“一回来就上楼，过来，跟我聊会儿天，吃点水果再上去。”
“嗯。”洛瑾瑜刚请妹妹吃完饭回来，不太想吃东西，但还是乖乖在妈妈身边坐了下来。
她没告诉妈妈自己出去是带妹妹吃饭去了，要是让妈妈知道，妹妹没有强制性晚自习，妹妹可能就没那么自由了。
说不定以后下班，妈妈没事就开车过去，把妹妹接回家，哪也不许去，就坐我旁边。
“跟小帆聊得怎么样了？”等大女儿坐下来，吴可卿兴致勃勃问道。
洛瑾瑜悄悄扯了下内衣，怎么感觉那玩意儿还在长？
一年前买的内衣，刚穿的时候很巴适，现在感觉越来越勒。
听说要么生孩子，要么交男朋友后，才会继续二次发育，自己一没生孩子，二没交男朋友。
“还好吧。”洛瑾瑜面不改色，周末见面之后，她确实也跟楚帆加好友聊过了。
至于把他介绍给妹妹，妹妹也“欣然”接受，就不能告诉妈妈了。
“有没有什么进展？”吴可卿问道。
洛瑾瑜无奈道：“妈，才加好友几天，能有什么进展？”
吴可卿皱眉：“几天很短吗？也没听你说见个面吃个饭什么的，按你这节奏，猴年马月才能结婚？”
“妈，我才二十二岁。”洛瑾瑜重申自己的年龄。
“比法定结婚年龄多了两岁。”吴可卿淡淡道。
洛瑾瑜还想分辨什么，吴可卿又说道：“我在你这个年龄生下的你。”
洛瑾瑜一下没话说了。
“别跟我说什么时代不一样，现在人有现在人的活法。”吴可卿似乎知道女儿心里想什么：“那些人是身不由己，生活压力太大，早早结婚，不能给另一半或子女良好的家庭环境。你生活压力大吗？你需要为生存拼尽全力吗？”
洛瑾瑜苦着脸，又开始被教育。
“可能你觉得现在不结婚，不生孩子，很自由，过得很好很快乐。但我告诉你，这是不负责任，极度自私的表现。”
吴可卿苦口婆心：“三四十岁结婚生孩子，等你孩子上幼儿园，上小学，你都多大了？还有那体力和精力陪孩子出游踏青玩亲子游戏吗？女人二十五岁之后，身体各项机能开始走下坡路，现代人靠各种营养、保养，才勉强延缓身体机能外在衰老的表现。结婚，要趁早。”
“妈，我知道了。”洛瑾瑜越听越头疼，也不怪妹妹这么怕住家里，天天被老妈上课。
自己算是独立了，才没像妹妹那样，动不动就被老妈镇压。
第四十四章 昨天还叫人家小甜甜的
节目策划文案交给李煜后，楚帆的敲键盘生涯暂时告一段落。
至于制作节目这种事，煜帆制作团队比楚帆在行，术业有专攻，他加入进去，最多也就是跟人家学习，指手划脚会让人笑话。
不过李煜倒是给了楚帆两个名分——策划、编剧。
倘若节目制作完成，过审开播，他拿点薪水分红无可厚非。
人家做节目，仿制别人的劳动成果，还有版权费呢。
当然，楚帆现在没钱可拿，煜帆制作工资都不给他开。
所以楚帆现在在感叹金钱的宝贵，找录音棚帮忙编曲，录伴奏，那都需要钱来开道。
这个时候，技多不压身就完美地体现了出来。
这两天，录音棚里，师傅跟看个怪物似的盯着楚帆。
哪有你这样录伴奏的，乐器手都不带请的，自己亲自上阵。
钢琴，吉他，弦乐，和声……
你有这本事，怎么还没那钱请人啊？
没事多看看人家亿万富翁是怎么过日子的，人家有地，就是不种菜，不养猪养鸭，全靠买。
饶是这样，两天下来，租赁乐器、录音棚，请师傅，伴奏搞定后，李煜给楚帆的那两万恋爱基金也见底了。
“宝，这两天老往外跑，钱还够用吗？”晚上吃饭，李煜关心起儿子的钱包来。
楚帆正思考着下一步行动，听到妈妈的话，下意识说道：“花光了，只能再请吴阿姨的女儿吃顿麻辣烫。”
李煜一愣，她就这么随口一问，没想过两万恋爱基金仅仅两天就没了。
楚霸不停地咳嗽，脸红脖子粗，被饭菜噎着了。
败家啊，我们家什么条件你不知道吗？
搞对象，两天就搞掉两万。
“花哪去了？”李煜倒没生气，好奇问儿子。
“投其所好，这是追女孩子的第二大要点。”楚帆没正面回答妈妈的话，给楚霸盛了一碗汤，推到他面前。
楚霸好不容易止住咳，脸红脖子粗道：“我不喝，你给我一千块钱，我能找单位里的老同事，把他们女儿侄女啥的介绍给你，保证你谈恋爱一天消费不超过两百。”
楚帆还没开口，李煜瞪了老公一眼：“两百？现在开房，两百能住什么好房间？”
楚霸不服气道：“开什么房？领回家里不好吗？要啥有啥，大不了我们出去溜达一阵子再回来，不收房费。”
“你怎么这么抠？”李煜嫌弃道：“怪不得当年追我的时候，就送过一次花。叫我出来玩，说请我吃饭，原来是逛完街之后回家给我煮速冻饺子吃。”
楚帆大感惊奇：“妈，那我爸是怎么追到你的？”
李煜还没回答，楚霸郁闷道：“当年以为是我把你妈骗到手，结果发现是我上了贼船，想下都下不了。”
话刚说完，楚霸脑袋上就“咚”一声。
李煜放下手机。
楚霸心疼地拿起来，这是他的手机，屏幕裂缝更多了。
楚帆不再说话，默默吃饭。
老爸这些年很不容易，但想想，老妈也挺不容易的。
不过两老吵归吵，闹归闹，也不见抽屉里跟一些夫妻一样，好几本结婚证和离婚证。
“下次能不能拿你手机，我手机屏幕都快碎得没法看了。”楚霸埋怨道。
“下次我买块砖头回来！”李煜冷笑，还上贼船了，我都没这么说过你。
楚霸急忙阻止购物狂老婆乱买东西：“别浪费那钱，小区墙角砖头多的是。”
李煜正想说什么，楚帆连忙说道：“妈，吃饭，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煜便不再理会老公。
儿子的解围，楚霸对他也没啥感激的。
两万块钱，我还等着你悄悄摸摸给我递一两千呢，算你有点良心，没白养这么多年。
结果，你都拿去泡妞了，一百块钱都不给我。
日复一日。
周末一大早，楚帆起床，出门带小泰迪出去跑步。
回家后，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他没做什么早餐，就热了几个肉包子。
这些包子热完，还不一定能吃掉，因为爸妈周末都喜欢睡懒觉，楚帆一个人吃不完。
直到楚帆出门，爸妈还没起床，他也不管了，跟在门口探头探脑往外张望的肥猫道别：“大壮，快祝我今天约会顺利，心想事成。”
肥猫瞥了楚帆一眼，怎么又给我改名了？
昨天还叫人家小甜甜的。
“花花，你吱一声啊。”楚帆蹲下来，手指弹着肥猫的小脑袋。
肥猫吐了吐舌头，继续朝门外探头探脑。
外面的世界很可怕，它虽然很恋家，但有时对外面的世界也挺好奇的。
那条狗每次出门前生龙活虎，一回来就累得跟条狗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帆站起来，走出去，再带上门。
聊了几天，终于要第一次跟洛希瑜见面了。
上次在她家见的不算，都没说上话呢。
吴阿姨真好，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女儿，等追上她女儿了，再去她家里做客，给她送一首诗。
歌算是送过了，再送不太好，不能表现出自己的优秀与多才多艺。
那个年代，流行写诗写情书，给吴阿姨写诗，她肯定很喜欢。
就是送的诗要好好斟酌一番，千万不能让吴阿姨误会。
上次就很危险，要不是自己脱身快，吴阿姨留自己吃饭的机率非常大。
说实话，吴阿姨跟洛希瑜看起来像是一对姐妹，不听声音根本想不到，她的年纪其实已经非常大了，保守估计不小于四十。
爸妈的代步车停小区地下停车场里，今天大概没人用，但楚帆没打算开出去。
公交地铁出行不但环保，速度也很快。
上下班高峰期，中远距离，开车根本没法跟乘公交地铁比，太慢了。
开车上班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人挤人，堵车也可以独享空间。
出小区后，楚帆在附近找共享单车，准备骑往美城小区。
昨天下午放学后，洛希瑜就从学校回到家里了。
这个周末，吴可卿起得并不比平时晚多少，一大早就起来给她的这对宝贝女儿做早餐。
做饭阿姨不放假的时候，也只管午饭和晚饭，早餐不管。
“小瑾，周末不出去玩吗？”吃早点的时候，吴可卿问大女儿。
“妈妈，我出去玩！”姐姐还没回答妈妈的话，洛希瑜连忙举手。
“玩玩玩，天天就知道玩，我问你了吗？”吴可卿夹一个小笼包，用力摁到小女儿碗里。
第四十五章 妈妈，我不想当废物
“我就出去玩玩而已，又不干什么坏事？”洛希瑜小声嘟囔道。
大声是不敢大声的，回到家里，妈妈并没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但跟妈妈顶嘴，日子肯定不好过。
“今天不想出去。”洛瑾瑜回答吴可卿的话。
她刚说完，洛希瑜瞪大眼睛，对姐姐说道：“姐姐，你不是要出去吗？”
洛瑾瑜狐疑地看着妹妹，我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洛希瑜今天要出去跟楚帆见面、录歌，并没有跟姐姐说。
尤其录歌这事，她根本不可能告诉姐姐。
见面倒是可以说说，无妨。
“去跟楚帆约会啊。”看到姐姐的眼神，洛希瑜秒懂，立刻提醒道。
洛瑾瑜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嗯，晚点出去，跟楚帆见个面。”
吴可卿眉开眼笑，满意道：“这才对嘛，年轻人，就应该多出去走走，别老宅家里，当个废物。”
洛希瑜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妈妈，我等下也出去跟同学玩。”
吴可卿皱眉：“上大学后就知道玩，没高考压力就可以放松了吗？不要认为成绩不重要，只能代表学生时代的成就，努力是种习惯，贯穿终生。今天不准出门，给我待家里。”
洛希瑜苦着脸：“妈妈，我不想当废物。”
“这不叫废物，叫大家闺秀，你没事就往外跑，谁看了都没安全感，懂不懂？”吴可卿呵斥道。
“不懂。”洛希瑜皱着小眉头，怎么就没安全感了。
“今天不准出去，给我老老实实看家，我中午前出门一趟，下午回来，阿姨会过来给你做午饭。”吴可卿说道。
洛希瑜央求道：“妈妈，我跟姐姐出去玩，不找同学了，这个总可以了吧？”
吴可卿立起眉毛：“你姐约会，你跟着去，你脑子是怎么想的？”
“我帮姐姐掌掌眼嘛，看看楚帆这个人什么样的，配不配得上姐姐。”洛希瑜解释道。
吴可卿嗤笑：“你姐三头六臂，仙女下凡吗？还配不配得上呢，人家不嫌弃你姐就不错了。她除了长得好看，赚的钱不算太少，哪点好了？她这性子，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洛瑾瑜默默吃东西，这是亲妈吗？
天天嫌弃自己的女儿，数落完小的，数落大的，一个都不放过。
“姐姐性格很好啊，就是有点骄傲，脾气不太好。”洛希瑜说道。
“好好吃你的饭。”桌子底下，洛瑾瑜踢了妹妹一脚，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看看，脾气有点差。”洛希瑜揉了揉被踢的地方。
“我今天不出门了。”洛瑾瑜说道。
顿时，桌子底下，洛希瑜的腿又挨了一脚。
“是不是早餐做得不合你胃口，嘴巴这么多？”吴可卿抽回脚，大女儿现在才是家里的宝贝，一切为大女儿的恋爱让道。
收拾完小女儿，吴可卿对大女儿说道：“小瑾，答应过人家的事就要言而有信，都约好了，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我都跟你爷爷奶奶说你在谈恋爱了，过段时间带上他们的孙女婿一起去看看他们。”
洛瑾瑜一愣：“八字都还没一撇，怎么就跟爷爷奶奶说了？”
“什么八字没一撇，都聊一周了。”吴可卿说道：“我当年跟你爸也是相亲认识的，没聊几句，刚好第二天大学收假，他先送我回我几百公里外的学校，才回他一千公里外的学校。他回学校的路上，我们就确定关系了。”
洛瑾瑜小嘴微张，这么快？
洛希瑜眨巴眼睛：“妈妈，你这么随便的吗？我爸……哎哟，干嘛又踢我？”
“我怎么随便了？”吴可卿生气道：“我跟你爸谈之前，没交过男朋友。我们那叫一见钟情，我魅力大，你爸细心又体贴，我觉得可以交往，就确定关系了。”
“那也太快了。”洛希瑜小声嘀咕，楚帆说他自掏腰包帮我编好曲，录好伴奏，我感动是感动，但离答应做他女朋友还远着呢。
咦，我不是为了姐姐的零花钱才跟他联系的吗，怎么就考虑这种事了，洛希瑜挠了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
“妈，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和我爸这么幸运。”洛瑾瑜说道：“我又不是大龄剩女，不考验楚帆个三五年……”
“什么三五年！”吴可卿眉毛又立起来：“你想气死你爷爷奶奶吗？他们都多大年纪了，能等得起吗？”
洛瑾瑜苦着脸，怎么都这么操心我的感情和婚事？
妈妈搬出爷爷和奶奶，倒不是子虚乌有。
每次见面，老爷子和老太太问她的第一件事就是，男朋友得没得，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们瞅瞅。
真是的，有孙女还不够，还想要曾孙子曾孙女，洛瑾瑜愁上加愁。
洛希瑜在一旁偷乐，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姐姐，也有今天。
话说姐姐其实跟楚帆挺般配的，一个心高气傲，一个狂妄自负。
“我才二十二岁。”洛瑾瑜再次声明自己的年龄。
“你已经大学毕业两年了。”吴可卿说道。
“正常上学，我今年六月份才毕业，你看小希，她大学毕业就二十二岁。”洛瑾瑜把一旁看热闹的妹妹拉下水。
“是二十一岁。”洛希瑜不愿意平白无故就老了一岁。
吴可卿看了小女儿一眼：“小希大学要是找不到令人满意的男朋友，毕业就得先给我去相亲，相亲成功再工作。”
“我吃饱了。”洛希瑜放下碗筷，再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光，假装听不到妈妈刚说的话，起身上楼回房间。
跟楚帆约好了时间呢，他说八点半过来接她，一起去录音棚。
不知道他开的什么车过来。
想想将来被妈妈安排相亲，去见陌生的男生，吃饭尬聊，洛希瑜就觉得很恐怖。
再回头看楚帆，那家伙好像也挺不错的。
看到妹妹跑了，本来还想再吃点东西的洛瑾瑜也放下刀叉，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光，对吴可卿说道：“妈妈，我也吃饱了。”
说完起身，准备回楼上。
“约会穿那件白色束带裙子，再戴甜杏白渔夫帽，挎包我觉得那个橘红色的挺好看的。”吴可卿在洛瑾瑜身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