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章 利用媒体，洗白消息来源
民事庭，气氛有些压抑。
只因为张伟刚才的一句话，让法庭感受到了压力。
要找到钱确实不容易，尤其是整个蓝星每天有多少宗交易，每天有多少流动资金。
但张伟说得也不错，只要知道钱最后会落入谁的口袋里，那找起来可就不难了啊。
可你怎么知道，钱最后会落入某人的口袋？
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那个人和这200亿有联系？
而且，这句话也引来了辩方的强烈反对。
汤师爷和孙空文师徒二人，全都起身反对张伟。
“哦，师傅和徒弟齐心协力了啊！”
看到这一幕，张伟自然是早有预料。
毕竟这一次他开火的对象，是那位虎爷。
而虎爷，又是猛虎堂的老大。
这两位猛虎堂的律师，自然是要维护自己老大的。
“两位激动什么呢，我只是猜测而已。”
张伟呵呵一笑，一脸的揶揄。
“张律师，请你注意一下言辞，作为原告律师，请不要说一些未经证实的指控！”
汤师爷冷哼一声，对张伟一脸不爽。
“不错，小心我们代章先生告你诽谤！”
孙空文也赶忙出言一句，维护一下自己的顶头上司。
“两位还真是忠心护主啊！”
张伟忍不住给二人的行为点了个赞。
但这句话，却让汤师爷和孙空文二人，听起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不过也如你们所说，如果我说的都是未经证实的消息，那确实属于诽谤污蔑，甚至是不实指控……”
听到张伟这么说，汤师爷师徒才点了点头。
算你小子识相，没进过论证的话，可别乱说啊，否则我们可是要保留追诉的权利。
你小子给我小心一点！
二人眼神还是带有警告。
可张伟却无视了这对师傅，冷笑一声后话风幽幽一转：“……但如果，我有证据呢？”
证据？
什么证据！
汤师爷和孙空万都愕然了。
你哪里来的证据？
钱茉莉也惊了，差点站起来质问张伟，你有什么证据！
但这里是法庭，三人只能看向场中，目光集中在那个一脸自信的家伙身上。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周末发生的热搜事件吧？”
一说这个，不少人面面相觑。
周末的那件事，确实很离谱。
关键是，他们只要上了网，就或多或少听说甚至是直接参与了进去。
关于V博热搜置顶的那些门道，他们也都了解清楚了。
张伟看到陪审团和听证席的反应后，就心中有数，自顾自说了下去。
“周末发生的事情，我们暂且不提，因为人家V博公司也发布了申明，热搜系统毕竟出了问题坏了嘛！”
张伟说起这个，全场不少人都笑了。
是真的坏了，还是因为网友的力量大，导致人家公司玩不起，不得不出盘外招。
那就只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说明，那天的热搜上，真的爆出了许多料。
“那天的热搜榜单上，刷新了很多很多关于猛虎堂的新闻，我这段时间正好也在关注这个可能存在的组织，所以对于这些帖子和新闻内容都格外关注。”
“就在其中，我看到了一篇帖子，一篇关于猛虎堂黑色产业营收的爆料贴，里面的内容还真是有些让我意外。”
张伟说着，走回原告席，从夏千月手中接过几页复印纸，然后来到投影仪器上开始播放。
“大家请看，这是原贴的内容，上面是这样说的，从10年前的第一次风险出现后，东星证券每一次有内部人员侵吞资金，都会让猛虎堂有一笔款项巨大的进账！”
“这就好像那个内部人员，是帮猛虎堂拿了钱然后背了黑锅一样，猛虎堂的账本之中，清楚的记下了前面三次的收入，就连金额都是一模一样！”
配合着张伟的话，投影屏幕上的证据一页一页翻了过去。
第一次的进账时间是10年前，和戴某犯案的时间前后不过几天功夫，进账款项是4000万。
第二次则是6年前的雷某案，金额是2亿。
第三次则是3年前，操盘手吴某的案子，金额是15亿。
张伟反倒了第三页之后，微微一笑，直接翻开了第四页。
第四页上，出现了很多的账号转账记录，张伟还非常贴心的在记录上用红笔标出了总和，这些账号林林总总加起来，总资金正好是200亿。
看到这一页，法庭哗然。
如果说第一次是4000万，还算是巧合。
那么第二次的2亿，第三次的15亿，和最近的200亿，是不是都太巧合了一点。
一次两次不能算，那么三次四次呢，这显然有问题啊。
猛虎堂真的从东星证券的案件中，获得了利益？
“反对！”
不出意外的，被告席上的律师又有人提出反对了。
孙空文站了起来，一脸不忿。
“倪法官，张律师这是做什么，他拿出的是什么证据，为什么能够在这神圣的法庭上拿出这些未经证实的证据来？”
“倪法官，我的证据并非未经证实，事实上只需要传唤一位证人上庭，这些证据是不是真的，就完全可以清楚了。”
面对被告律师的否认，张伟却很从容。
“谁？”倪秋萍顿时来兴趣了，连忙问道。
“自然是猛虎堂传说中的虎爷，也就是章地虎本人咯！”
听到张伟喊出这个名字，倪秋萍暗道一声好家伙。
你丫的真是big胆！
谁都敢传唤啊？
你知不知道，那个章地虎是谁？
他是东方都有名的慈善家，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哥哥还是市议会的议长。
张伟，你帮帮忙行不行？
我倪秋萍只是一个市法院民事庭的小法官，可得罪不起市议长啊！
“反对！”
张伟的提议，又遭到了汤师爷和孙空文师徒二人的强烈反对。
“汤师爷，孙律师，我认为传唤章先生，是让他自证清白的最好机会吧？”
汤师爷张了张嘴，就要开口说些什么。
但张伟比他更快，指着投影屏幕上的“证据”说道：“你别说什么谁质疑谁举证的话，我这里可是有好多好多的证据存在，你要的话我全给你复制出来！”
“这些证据可以证明，章地虎就是猛虎堂的老大，他和他手下的人，与超过一百宗谋杀绑架勒索等涉黑案件有关，如果周末报道的那些信息为真，那么在章地虎执掌猛虎堂的这么些年，死在他手中的人命少说也得有上百条了吧？”
“对了，有一篇帖子中重点提到了，他喜欢把人放在油桶里然后灌水泥，做成所谓的‘水泥棺材’，把人活生生的沉入海中，这一招可真是狠毒啊！”
“你，你……你这是污蔑！”
汤师爷坐不住了，感受着法庭上的气氛变化，抬起手指着张伟，身体都气得颤抖起来。
“是不是污蔑，让章先生来一趟法庭不就行了？”
张伟呵呵一笑，仿佛在看汤师爷的笑话。
“倪法官，你不会允许这样无理的要求吧？”
汤师爷转头看向倪秋萍，语气带有一丝警告。
“倪法官，辩方强烈反对这一项要求！”
孙空文也同样附和，面色带着不善。
倪秋萍揉了揉额头，说实话她是真的有些怕了张伟。
怎么总给我找难题？
不过她想了想后，觉得如果章地虎能够来法庭上一趟，那么确实可以解决很多事情。
而且现在张伟又展示出了这么多的证据，虽然这些证据的真实性有待考量。
“你过来！”
倪秋萍喊来一个庭卫，然后附耳吩咐道：“出去打个电话，问问章地虎先生今天有没有空，如果有空的话提出法庭上的情况，问他愿不愿因过来一趟！”
庭卫领命离开。
倪秋萍又看向了张伟，眼神疯狂暗示。
“张律师，你出示的证据，是不是……”
“倪法官，这些证据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多少人相信。”
张伟自然是看到了庭卫离开的一幕，他也知道倪秋萍要做什么。
但他更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今天章地虎来不了。
因为舆论攻击已经开始了。
而为了应对巨大的舆论，调查科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果不其然。
庭卫离开没5分钟，就飞速跑了回来，并且在倪秋萍的耳边说了几句。
倪秋萍微微色变，然后一脸怪异的看着张伟和汤师爷等人。
“倪法官，法庭是否收到了关于我方展示证据的最新消息，可否允许公开？”
张伟直接见缝插针，逮着机会就立刻提问。
“这……”
“倪法官，我知道你有顾虑，但这件事早晚都会让人知道的，说不定听证席上已经有人收到了消息呢，那你还不如早点公布出来。”
张伟指了指听证席上，已经有不少人低下头开始看手机了。
“这……”
倪秋萍顿时明白了，这张伟是不是已经提前收到了消息，知道今天有这么一回事。
“咳咳，本庭说明一下，章地虎先生因为牵扯到了猛虎堂和涉黑案件，所以被调查科带去协助调查了，他今日无法出庭！”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反对，煽动性传闻！”
孙空文立即起身，想要挽回一点劣势。
“反对无效，因为这是倪法官亲自说明的，庭卫已经证实过了，并非传闻证据！”
张伟冷笑一声，直接代替倪秋萍宣布了此事。
而且反对不反对，其实意义已经不大了。
因为网络上报出来了这么多证据，全都是对章地虎不利的消息，再加上今天倪秋萍当众说出此事，对陪审团的影响力几乎是不可逆的。
“对了，章先生和钱茉莉钱总的关系，可能大家还不知道，但其实大家如果去搜索一下二人的名字，就能发现很多爆料！”
张伟再添一把火，将矛头直指钱茉莉和章地虎。
钱茉莉面色剧变，汤师爷和孙空文同时起身。
“反对，辩方强烈反对，倪法官，控方律师企图通过不正当手段影响陪审团！”
在辩方的强烈反对下，倪秋萍点头。
“本庭宣布，今日庭审提前结束，并且本庭对控方律师发出严厉警告，下一次开庭后，不得在法庭上出示未经调查科确认的证据！”
倪秋萍说着，恶狠狠瞪了张伟一眼。
但这一番威胁，能有多少效力，二人都清楚。
这震慑力，约等于0。
倪秋萍直接敲响法槌，法庭暂时解散。
汤师爷带着孙空文，钱茉莉也飞速走下证人席，辩方一行人快步离开，几乎是冲出了法庭。
因为他们现在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章地虎被调查科带走了，为了去捞老大，必须要快！
“再见了，钱茉莉，好好珍惜现在的时间吧……”
张伟看到这帮人离开的一幕，注视着那神色慌乱，还带着担忧的女人，心情却格外的冷静。
他只是淡淡的感受着法庭的气氛变化。
他赢了！
通过不太光彩的手段，为自己提前赢得了胜利。
“张伟，怎么又休庭了呀？”
夏千月一脸不理解的走了上来。
“是呀，是呀，一点也不爽！”
赵潇潇更是一脸不高兴，噘嘴道：“那个倪法官也真是，为什么要喊停，本来咱们能够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女人的！”
让二闺女这么讨厌的女人，显然是钱茉莉了。
“你们不用担心，钱茉莉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张伟却摆了摆手，随后搭着大闺女和二闺女的肩，带着她们走出法庭。
“其实啊，从现在开始，就不需要我出力了，接下来顺其自然就好。”
“顺其自然？”
夏千月和赵潇潇对视一眼，二女都有些不解。
“对了，对了，你为什么要把这么多的消息放到网上去，留在自己手里不好吗？”
“留在自己手里，那不是告诉章天龙和章地虎，那天引发火灾的人是我们吗？”
“那你从网上爆出来，效果不是变弱了吗？”
“是，但起码依靠着网络的力量，可以将这些信息的来源洗白啊！”
张伟呵呵一笑。
用网络来洗白证据，这一招虽然他平常不太喜欢用，但面对现阶段还无法应对的敌人，反倒是最好的招式。
如果他在法庭上爆出章地虎和钱茉莉勾结的证据，虽然可以更快速的赢下案子，但也为此得罪了章地虎和章天龙。
章家的报复，张伟还没有把握处理。
但如果通过网络散播出去，虽然证据的效力大打折扣，但只要消除痕迹，就能让章家找不到信息的发布者是谁。
我张伟虽然手中握着证据，但那都是“网上”看到的，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发布者？
你们抓不到破绽，那就没办法对我动手！
指不定发布者另有其人呢。
一个藏在暗处的敌人，会让章家更有顾虑。
而且，现在章家兄弟俩，应该已经焦头烂额了吧。
“接下来，咱们只需等着就行了！”
张伟哈哈一笑，带着她们直接返回林府。
至于接下来是否还要开庭，这已经不重要了。
……
与此同时。
刑事调查科，重案组办公室。
某间审讯室内，章地虎正在被重案组的几位队长们招呼着。
“章先生，这里有你作为猛虎堂掌舵人的直接证据，证明你与超过一百宗直接或间接谋杀案有关，你还打算继续保持沉默吗？”
“章先生，没想到你是我们东方都的大慈善家，背地里却隐藏着这样的身份，你还真是让我们刮目相看啊！”
“章地虎，不要再隐瞒了，这些证据足够让你喝一壶的了，我们也没有想到，网络上会出现这么多的强有力证据，你逃不掉的！”
“章地虎，你……”
队长们火力全开，手中拿着一份份证据附页，企图通过精神施压来撬开章地虎的嘴。
可惜他们无论如何进攻，都无法逼章地虎开口。
他好似老神在上，淡定的坐着，甚至还让林若男给他沏了一杯茶。
这一次轮到反黑组组长开口询问，但章地虎除开喝了口茶之外，一脸的淡定。
十多分钟后，反黑组组长也停了，没辙了，招式齐出和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章先生，我们来了！”
就在此时，汤师爷等人来了。
重案组一行人也明白，律师来了，他们已经没机会了。
接下来就是调查工作，去一个个论证这些证据上的事，然后交给检控来出手。
“章先生，虽然你的律师来了，但我要警告你一句，我们已经盯上你了，劝你最近不要离开东方都！”
章地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调查科，等回到车上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到底是谁，拿走了我的秘密？”
车上，汤师爷等人，全都不敢吱声。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庄园的那把火，烧得有些蹊跷，可惜负责守卫地盘的手下大多殒命在那场火灾之中，没有任何线索。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拿走了里面的资料。
是预谋已久，还是有卧底，有叛徒，谁都说不准。
但他们知道，猛虎堂的秘密，已经彻底暴露了。
“不好，虎爷，这里有新的视频！”
就在此时，孙空文打开着手机，一脸惊呼了起来。
章地虎连忙一把夺过手机，打开一看。
就发现，这居然是自己和钱茉莉在一起的视频。
“虎爷，这一次捞到了200亿，你要怎么奖励我？”
“哈哈哈，你可是我的小宝贝，你想要什么都行！”
“那好，我希望虎爷能够天天陪我~”
“没问题啊，我天天陪你……”
视频很短，只有两句对话，但里面的内容已经足够劲爆。
章地虎和汤师爷等人，看着手机中已经暂停的视频，全面无血色。
完蛋了，这个视频怎么会从出现，这不是彻底没办法洗白了吗？
到底是谁？
那个泄露这些视频和资料的人，到底是谁？
他手中，到底还掌握着多少的证据？
478章 最后一刀，钱茉莉之死
民事庭，气氛有些压抑。
只因为张伟刚才的一句话，让法庭感受到了压力。
要找到钱确实不容易，尤其是整个蓝星每天有多少宗交易，每天有多少流动资金。
但张伟说得也不错，只要知道钱最后会落入谁的口袋里，那找起来可就不难了啊。
可你怎么知道，钱最后会落入某人的口袋？
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那个人和这200亿有联系？
而且，这句话也引来了辩方的强烈反对。
汤师爷和孙空文师徒二人，全都起身反对张伟。
“哦，师傅和徒弟齐心协力了啊！”
看到这一幕，张伟自然是早有预料。
毕竟这一次他开火的对象，是那位虎爷。
而虎爷，又是猛虎堂的老大。
这两位猛虎堂的律师，自然是要维护自己老大的。
“两位激动什么呢，我只是猜测而已。”
张伟呵呵一笑，一脸的揶揄。
“张律师，请你注意一下言辞，作为原告律师，请不要说一些未经证实的指控！”
汤师爷冷哼一声，对张伟一脸不爽。
“不错，小心我们代章先生告你诽谤！”
孙空文也赶忙出言一句，维护一下自己的顶头上司。
“两位还真是忠心护主啊！”
张伟忍不住给二人的行为点了个赞。
但这句话，却让汤师爷和孙空文二人，听起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不过也如你们所说，如果我说的都是未经证实的消息，那确实属于诽谤污蔑，甚至是不实指控……”
听到张伟这么说，汤师爷师徒才点了点头。
算你小子识相，没进过论证的话，可别乱说啊，否则我们可是要保留追诉的权利。
你小子给我小心一点！
二人眼神还是带有警告。
可张伟却无视了这对师傅，冷笑一声后话风幽幽一转：“……但如果，我有证据呢？”
证据？
什么证据！
汤师爷和孙空万都愕然了。
你哪里来的证据？
钱茉莉也惊了，差点站起来质问张伟，你有什么证据！
但这里是法庭，三人只能看向场中，目光集中在那个一脸自信的家伙身上。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周末发生的热搜事件吧？”
一说这个，不少人面面相觑。
周末的那件事，确实很离谱。
关键是，他们只要上了网，就或多或少听说甚至是直接参与了进去。
关于V博热搜置顶的那些门道，他们也都了解清楚了。
张伟看到陪审团和听证席的反应后，就心中有数，自顾自说了下去。
“周末发生的事情，我们暂且不提，因为人家V博公司也发布了申明，热搜系统毕竟出了问题坏了嘛！”
张伟说起这个，全场不少人都笑了。
是真的坏了，还是因为网友的力量大，导致人家公司玩不起，不得不出盘外招。
那就只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说明，那天的热搜上，真的爆出了许多料。
“那天的热搜榜单上，刷新了很多很多关于猛虎堂的新闻，我这段时间正好也在关注这个可能存在的组织，所以对于这些帖子和新闻内容都格外关注。”
“就在其中，我看到了一篇帖子，一篇关于猛虎堂黑色产业营收的爆料贴，里面的内容还真是有些让我意外。”
张伟说着，走回原告席，从夏千月手中接过几页复印纸，然后来到投影仪器上开始播放。
“大家请看，这是原贴的内容，上面是这样说的，从10年前的第一次风险出现后，东星证券每一次有内部人员侵吞资金，都会让猛虎堂有一笔款项巨大的进账！”
“这就好像那个内部人员，是帮猛虎堂拿了钱然后背了黑锅一样，猛虎堂的账本之中，清楚的记下了前面三次的收入，就连金额都是一模一样！”
配合着张伟的话，投影屏幕上的证据一页一页翻了过去。
第一次的进账时间是10年前，和戴某犯案的时间前后不过几天功夫，进账款项是4000万。
第二次则是6年前的雷某案，金额是2亿。
第三次则是3年前，操盘手吴某的案子，金额是15亿。
张伟反倒了第三页之后，微微一笑，直接翻开了第四页。
第四页上，出现了很多的账号转账记录，张伟还非常贴心的在记录上用红笔标出了总和，这些账号林林总总加起来，总资金正好是200亿。
看到这一页，法庭哗然。
如果说第一次是4000万，还算是巧合。
那么第二次的2亿，第三次的15亿，和最近的200亿，是不是都太巧合了一点。
一次两次不能算，那么三次四次呢，这显然有问题啊。
猛虎堂真的从东星证券的案件中，获得了利益？
“反对！”
不出意外的，被告席上的律师又有人提出反对了。
孙空文站了起来，一脸不忿。
“倪法官，张律师这是做什么，他拿出的是什么证据，为什么能够在这神圣的法庭上拿出这些未经证实的证据来？”
“倪法官，我的证据并非未经证实，事实上只需要传唤一位证人上庭，这些证据是不是真的，就完全可以清楚了。”
面对被告律师的否认，张伟却很从容。
“谁？”倪秋萍顿时来兴趣了，连忙问道。
“自然是猛虎堂传说中的虎爷，也就是章地虎本人咯！”
听到张伟喊出这个名字，倪秋萍暗道一声好家伙。
你丫的真是big胆！
谁都敢传唤啊？
你知不知道，那个章地虎是谁？
他是东方都有名的慈善家，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哥哥还是市议会的议长。
张伟，你帮帮忙行不行？
我倪秋萍只是一个市法院民事庭的小法官，可得罪不起市议长啊！
“反对！”
张伟的提议，又遭到了汤师爷和孙空文师徒二人的强烈反对。
“汤师爷，孙律师，我认为传唤章先生，是让他自证清白的最好机会吧？”
汤师爷张了张嘴，就要开口说些什么。
但张伟比他更快，指着投影屏幕上的“证据”说道：“你别说什么谁质疑谁举证的话，我这里可是有好多好多的证据存在，你要的话我全给你复制出来！”
“这些证据可以证明，章地虎就是猛虎堂的老大，他和他手下的人，与超过一百宗谋杀绑架勒索等涉黑案件有关，如果周末报道的那些信息为真，那么在章地虎执掌猛虎堂的这么些年，死在他手中的人命少说也得有上百条了吧？”
“对了，有一篇帖子中重点提到了，他喜欢把人放在油桶里然后灌水泥，做成所谓的‘水泥棺材’，把人活生生的沉入海中，这一招可真是狠毒啊！”
“你，你……你这是污蔑！”
汤师爷坐不住了，感受着法庭上的气氛变化，抬起手指着张伟，身体都气得颤抖起来。
“是不是污蔑，让章先生来一趟法庭不就行了？”
张伟呵呵一笑，仿佛在看汤师爷的笑话。
“倪法官，你不会允许这样无理的要求吧？”
汤师爷转头看向倪秋萍，语气带有一丝警告。
“倪法官，辩方强烈反对这一项要求！”
孙空文也同样附和，面色带着不善。
倪秋萍揉了揉额头，说实话她是真的有些怕了张伟。
怎么总给我找难题？
不过她想了想后，觉得如果章地虎能够来法庭上一趟，那么确实可以解决很多事情。
而且现在张伟又展示出了这么多的证据，虽然这些证据的真实性有待考量。
“你过来！”
倪秋萍喊来一个庭卫，然后附耳吩咐道：“出去打个电话，问问章地虎先生今天有没有空，如果有空的话提出法庭上的情况，问他愿不愿因过来一趟！”
庭卫领命离开。
倪秋萍又看向了张伟，眼神疯狂暗示。
“张律师，你出示的证据，是不是……”
“倪法官，这些证据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多少人相信。”
张伟自然是看到了庭卫离开的一幕，他也知道倪秋萍要做什么。
但他更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今天章地虎来不了。
因为舆论攻击已经开始了。
而为了应对巨大的舆论，调查科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果不其然。
庭卫离开没5分钟，就飞速跑了回来，并且在倪秋萍的耳边说了几句。
倪秋萍微微色变，然后一脸怪异的看着张伟和汤师爷等人。
“倪法官，法庭是否收到了关于我方展示证据的最新消息，可否允许公开？”
张伟直接见缝插针，逮着机会就立刻提问。
“这……”
“倪法官，我知道你有顾虑，但这件事早晚都会让人知道的，说不定听证席上已经有人收到了消息呢，那你还不如早点公布出来。”
张伟指了指听证席上，已经有不少人低下头开始看手机了。
“这……”
倪秋萍顿时明白了，这张伟是不是已经提前收到了消息，知道今天有这么一回事。
“咳咳，本庭说明一下，章地虎先生因为牵扯到了猛虎堂和涉黑案件，所以被调查科带去协助调查了，他今日无法出庭！”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反对，煽动性传闻！”
孙空文立即起身，想要挽回一点劣势。
“反对无效，因为这是倪法官亲自说明的，庭卫已经证实过了，并非传闻证据！”
张伟冷笑一声，直接代替倪秋萍宣布了此事。
而且反对不反对，其实意义已经不大了。
因为网络上报出来了这么多证据，全都是对章地虎不利的消息，再加上今天倪秋萍当众说出此事，对陪审团的影响力几乎是不可逆的。
“对了，章先生和钱茉莉钱总的关系，可能大家还不知道，但其实大家如果去搜索一下二人的名字，就能发现很多爆料！”
张伟再添一把火，将矛头直指钱茉莉和章地虎。
钱茉莉面色剧变，汤师爷和孙空文同时起身。
“反对，辩方强烈反对，倪法官，控方律师企图通过不正当手段影响陪审团！”
在辩方的强烈反对下，倪秋萍点头。
“本庭宣布，今日庭审提前结束，并且本庭对控方律师发出严厉警告，下一次开庭后，不得在法庭上出示未经调查科确认的证据！”
倪秋萍说着，恶狠狠瞪了张伟一眼。
但这一番威胁，能有多少效力，二人都清楚。
这震慑力，约等于0。
倪秋萍直接敲响法槌，法庭暂时解散。
汤师爷带着孙空文，钱茉莉也飞速走下证人席，辩方一行人快步离开，几乎是冲出了法庭。
因为他们现在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章地虎被调查科带走了，为了去捞老大，必须要快！
“再见了，钱茉莉，好好珍惜现在的时间吧……”
张伟看到这帮人离开的一幕，注视着那神色慌乱，还带着担忧的女人，心情却格外的冷静。
他只是淡淡的感受着法庭的气氛变化。
他赢了！
通过不太光彩的手段，为自己提前赢得了胜利。
“张伟，怎么又休庭了呀？”
夏千月一脸不理解的走了上来。
“是呀，是呀，一点也不爽！”
赵潇潇更是一脸不高兴，噘嘴道：“那个倪法官也真是，为什么要喊停，本来咱们能够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女人的！”
让二闺女这么讨厌的女人，显然是钱茉莉了。
“你们不用担心，钱茉莉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张伟却摆了摆手，随后搭着大闺女和二闺女的肩，带着她们走出法庭。
“其实啊，从现在开始，就不需要我出力了，接下来顺其自然就好。”
“顺其自然？”
夏千月和赵潇潇对视一眼，二女都有些不解。
“对了，对了，你为什么要把这么多的消息放到网上去，留在自己手里不好吗？”
“留在自己手里，那不是告诉章天龙和章地虎，那天引发火灾的人是我们吗？”
“那你从网上爆出来，效果不是变弱了吗？”
“是，但起码依靠着网络的力量，可以将这些信息的来源洗白啊！”
张伟呵呵一笑。
用网络来洗白证据，这一招虽然他平常不太喜欢用，但面对现阶段还无法应对的敌人，反倒是最好的招式。
如果他在法庭上爆出章地虎和钱茉莉勾结的证据，虽然可以更快速的赢下案子，但也为此得罪了章地虎和章天龙。
章家的报复，张伟还没有把握处理。
但如果通过网络散播出去，虽然证据的效力大打折扣，但只要消除痕迹，就能让章家找不到信息的发布者是谁。
我张伟虽然手中握着证据，但那都是“网上”看到的，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发布者？
你们抓不到破绽，那就没办法对我动手！
指不定发布者另有其人呢。
一个藏在暗处的敌人，会让章家更有顾虑。
而且，现在章家兄弟俩，应该已经焦头烂额了吧。
“接下来，咱们只需等着就行了！”
张伟哈哈一笑，带着她们直接返回林府。
至于接下来是否还要开庭，这已经不重要了。
……
与此同时。
刑事调查科，重案组办公室。
某间审讯室内，章地虎正在被重案组的几位队长们招呼着。
“章先生，这里有你作为猛虎堂掌舵人的直接证据，证明你与超过一百宗直接或间接谋杀案有关，你还打算继续保持沉默吗？”
“章先生，没想到你是我们东方都的大慈善家，背地里却隐藏着这样的身份，你还真是让我们刮目相看啊！”
“章地虎，不要再隐瞒了，这些证据足够让你喝一壶的了，我们也没有想到，网络上会出现这么多的强有力证据，你逃不掉的！”
“章地虎，你……”
队长们火力全开，手中拿着一份份证据附页，企图通过精神施压来撬开章地虎的嘴。
可惜他们无论如何进攻，都无法逼章地虎开口。
他好似老神在上，淡定的坐着，甚至还让林若男给他沏了一杯茶。
这一次轮到反黑组组长开口询问，但章地虎除开喝了口茶之外，一脸的淡定。
十多分钟后，反黑组组长也停了，没辙了，招式齐出和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章先生，我们来了！”
就在此时，汤师爷等人来了。
重案组一行人也明白，律师来了，他们已经没机会了。
接下来就是调查工作，去一个个论证这些证据上的事，然后交给检控来出手。
“章先生，虽然你的律师来了，但我要警告你一句，我们已经盯上你了，劝你最近不要离开东方都！”
章地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调查科，等回到车上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到底是谁，拿走了我的秘密？”
车上，汤师爷等人，全都不敢吱声。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庄园的那把火，烧得有些蹊跷，可惜负责守卫地盘的手下大多殒命在那场火灾之中，没有任何线索。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拿走了里面的资料。
是预谋已久，还是有卧底，有叛徒，谁都说不准。
但他们知道，猛虎堂的秘密，已经彻底暴露了。
“不好，虎爷，这里有新的视频！”
就在此时，孙空文打开着手机，一脸惊呼了起来。
章地虎连忙一把夺过手机，打开一看。
就发现，这居然是自己和钱茉莉在一起的视频。
“虎爷，这一次捞到了200亿，你要怎么奖励我？”
“哈哈哈，你可是我的小宝贝，你想要什么都行！”
“那好，我希望虎爷能够天天陪我~”
“没问题啊，我天天陪你……”
视频很短，只有两句对话，但里面的内容已经足够劲爆。
章地虎和汤师爷等人，看着手机中已经暂停的视频，全面无血色。
完蛋了，这个视频怎么会从出现，这不是彻底没办法洗白了吗？
到底是谁？
那个泄露这些视频和资料的人，到底是谁？
他手中，到底还掌握着多少的证据？
疫情压力又来了！！！
无锡最近防疫工作压力又大了，一开始33例，1号又检测出39例，总计72例，人员分布无锡五大区（无锡总共就五个区）。
总而言之，更新我尽量保证吧，感觉肩膀上的担子又重起来了。
至于其他的，也就不多说了，反正防控疫情，任重道远，大家多多保护自己。
防疫工作，不得怠慢，这一次如果在疫情流入前就发现的话，那么就没这些事了吧……
算了，不吐槽了，事情已经发生，咱们能做的就是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工作之余，写书是我唯一的乐趣，我可不会丢失这一份乐趣哦~^_^
479章 收尾工作，老墨你很勇？
时间回到20分钟前。
东方都市医院，某间看护病房。
病床上，詹青泽接过一个洗干净的苹果，一口咬下。
脆爽的果肉带着酸甜掺杂的果汁涌入口腔，被其一口咽下，怎一个爽字了得。
咕嘟咕嘟……
苹果被其三两下就啃了个干净。
他的心情不错，吃东西也快。
“张律师，你是说真的，我可以出院了，不需要再修养一个礼拜？”
看了眼病房内的日历，又看了眼手机，詹青还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他已经能下地运动了，但医生那边却告诉他，如果要再修养一个礼拜，也是可以的。
因为他一旦出院，金融署那边可就要直接把他带走，拉出去公审了。
所以詹青泽的心里头，还有点没底气。
“放心，今天过后，一切都结束了。”
张伟则是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案子其实已经结束了。
“来，还有最后一件事，给他们送上致命一击！”
张伟说着，打开手机，然后点击了几下后，将手机递了出去。
詹青泽小心翼翼接过，一看屏幕发现居然是一个视频。
“把这个视频发送出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这个视频……”
詹青泽只是看了两眼，就发现视频中出现了钱茉莉这个女人。
“这是……”
“这是最后一刀，得由你这个受害人捅出去，不然你心里头估计也难受吧？”
张伟说着，看向詹青泽，面带笑意。
“庭审已经结束了，在法庭上唯一能教训的人，只有钱茉莉。如果我在法庭上公布这则视频，那么辩方一定会质疑视频的来源，解释起来也是一个大麻烦，但如果通过网络洗白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
“网络的匿名性，给我提供了保障，起码章家的人无法发现是我发布的视频，而且视频一旦在网络上传播开，章地虎和钱茉莉最该考虑的，就不是质疑视频真实性，而是思考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但可惜的是，这件事其实是无解的！”
张伟脸上的笑容更甚：“引用检控最喜欢说的一句话，这案子现在已经是铁证如山了！”
詹青泽见此，也郑重的点了点头。
“去死吧，垃圾女人，垃圾虎爷，害我的垃圾们，我让你们一个都不得好死！”
他脸上显露一抹疯狂，点下了视频的发送键。
视频上传，随后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这一则视频在网络上犹如病毒一般疯狂传播。
“虎爷，这一次捞到了200亿，你要怎么奖励我？”
“哈哈哈，你可是我的小宝贝，你想要什么都行！”
“那好，我希望虎爷能够天天陪我~”
“没问题啊，我天天陪你……”
视频中，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还在你侬我侬的说着情话。
但看到这两个视频，了解清楚前因后果的人，却无不咬牙切齿，一脸愤怒。
200亿，那可是整整200亿啊!
有多少个家庭，多少个投资人的血汗钱，就这样被你们这对狗男女，用下作的方式给剥夺了。
关键是，你们拿走就拿走，还假惺惺的说自己是无辜的，还说要配合调查，将真凶绳之以法。
贼喊捉贼？
虚伪！
太tm虚伪了，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一样耍？
总而言之，这个视频在网络上疯狂传播。
并且有了周末热搜榜的预热，不少人看到这个视频后，那是直接保存+转发，力求一个在网络监管出手前，将热度顶起来。
虽然热搜榜单关闭了，但这个视频用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整个东方都，甚至大半个龙国的网民都看到了。
这可以说是全民皆知了。
不过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起码对于视频中的两位主角来说，更是……
……
镜头回到章地虎这里。
庄园已经被烧毁了，但他并非没地方可去。
以他的身份地位，在东方都怎么可能缺房子？
他现在就在郊区一套风景不错，甚至还带花园泳池的别墅内。
不过房子是好，但章地虎的心情可就不好了。
“虎爷，视频已经传疯了，网络监管那边回了消息给我，怎么封也封不完！”
孙空文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刚才他与专业人士通了电话，可惜得到的回复并不能让他满意。
“虎爷，这个视频中虽然是你和钱茉莉，并且提到了200亿，但咱们其实还是有操作空间的。”
汤师爷也连忙开口，指了指章地虎手中的手机，企图出一些主意。
“哼，还有什么操作空间！”
章地虎却冷哼一声，一脸恼怒。
如果让他知道，这个视频是谁发出去的，他一定要将那人装入水泥棺材里沉海不可！
居然都欺负到他的头上了，简直是不能忍！
“虎爷，您大哥的电话！”
汤师爷的又一个徒弟，将手机递了上来。
“大哥！”
听到这个称呼，章地虎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哥！”
他接通电话，脸色无比凝重。
“阿虎，事情不对劲了啊？”
听到章天龙的声音，章地虎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和钱茉莉的视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在视频中提到了200亿，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东星证券的那200亿啊！”
“阿虎，不是我说你，你在自己的庄园内录视频的习惯，也该改改了，这视频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我都要跟着受到影响了！”
章地虎的额头，已经有汗水渗出。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训斥他，他一定直接把电话一丢，顺带骂起来了。
但电话那头的那位，可是他的亲大哥。
“阿虎，听我一句劝，这件事得用稳妥一点的手段来处理，起码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最好啊，我的建议是最好能够一劳永逸，明白吗？”
听到电话那头章天龙的语气，章地虎郑重点了点头。
“明白了，大哥！”
通话由章天龙那边挂断了，章地虎放下手机，脸色却变得无比复杂。
“师爷，帮我打几个电话出去，要这样这样安排……”
章地虎喊来汤师爷，在其耳边吩咐了几句。
“明白了，虎爷！”
汤师爷听到老板的吩咐，自然是明白这位要作何打算。
……
周一，晚间。
东星证券，总裁办公室。
“王总，网络上的那些视频，还有置顶内容，能不能帮我撤掉？”
“什么，你说撤不了，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我身后站着的可是……喂喂喂，你tm敢挂我电话！”
“李主任，我是钱茉莉啊，就网络上不是出了一些诋毁我的伪造视频吗，能不能帮我……喂，李主任？”
“周董，你们公司的论坛能不能暂时性屏蔽一些东西，对对对，就是那个视频……什么，你办不到，封禁不了，你……喂？”
钱茉莉此刻也在忙碌着，企图通过自己的关系网补救。
她打电话的语气，从一开始的趾高气昂到后来的和颜悦色，甚至有一些卑躬屈膝，最后又变得尖锐疯狂且歇斯底里。
因为她得到的回复，都是禁不了。
视频被疯狂传播着，就算禁了这个视频，但还有其他人的分享。
视频的源头已经追查不到了，你能封禁一个人，难道还能封禁千千万万的网友？
而且封禁这种事，搞不好就会引起网民的不满，压得越狠反弹的后果也越严重。
更何况现在群情激奋，网络上舆论满天飞，你这时候封禁视频，岂不是给人家网民集火的目标？
所以，顺其自然是最好的。
至于帮钱茉莉？
你都已经是一条落水狗了，我们不痛打你就不错了，还找我们帮忙，可拉倒吧。
钱茉莉找了所有的关系，但却无功而返。
她颓废的坐在了办公桌上，身后是一尘不染的巨大落地窗。
可惜窗外美丽的夜景，此刻在她眼中，却完全没有一点吸引力。
“叮铃铃！”
就在此时，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
钱茉莉看到座机响起，脸上闪过一丝激动，就好像落水的人捡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喂，虎爷，快来救我！”
“嗯，我来了。”
钱茉莉刚发出求救，那边居然就回应了。
钱茉莉很激动，虎爷要来救自己了。
很快，办公室的门打开，虎爷带着汤师爷等人，来到了顶层办公室。
“你们都出去吧！”
向汤师爷等人挥了挥手打发，后者等人全都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只剩下了章地虎和钱茉莉二人。
“虎爷！”
单独相处之下，钱茉莉再也忍不住了，哭啼啼的冲向面前人。
她唯一的男人，也是长久扶持她的靠山，没有对方，她也坐不上东星证券的总裁之位。
“茉莉，这一次有点难办了啊……”
可惜，章地虎却叹了一口气。
“虎爷，您瞎说什么呢，在东方都还有您搞不定的事儿？”
“确实啊，如果是一般事，我自己就能搞定，但这一次连我大哥都感觉到了棘手！”
“您大哥，龙爷那边也搞不定？”
钱茉莉露出不敢相信之色，那位都搞不定，这不可能吧。
整个东方都，还有什么事是那位无法解决的？
“虎爷，不就是一个视频吗？”
钱茉莉想不明白，一个小视频，为什么就会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
“我们明天要不开一场记者发布会，控诉视频内容是伪造的，是合成的，你说怎么样？”
“嗯，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那么，虎爷，咱们就说定了，明天一起处理这件事，把视频的影响降到最低？”
“很好，一起处理。”
听到自己的男人附和自己，钱茉莉很开心。
“虎爷，您真好，现在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
“茉莉，我也一样。”
章地虎说着，来到窗边，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你还记得吗，当初你的办公室这一面其实是有一堵墙的，但你喜欢看风景，我就让人设计成了这样。”
“是的，虎爷，您还记得这件事，我很高兴。”
钱茉莉走到章地虎身边，依偎着对方。
章地虎也闭上了眼睛，很享受这一刻，二人甜甜蜜蜜，亲密无间的搂抱在一起。
“茉莉，你跟了我有多少年了？”
“11年又3个月7天！”
几乎是下意识的，钱茉莉脱口而出。
“是吗，跟了我11年，辛苦你了。”
“能够陪伴虎爷，不辛苦！”
“来，陪我看看风景吧。”
“好的，虎爷……”
二人走到落地窗前，章地虎伸出手，抵在了窗边。
“给我开！”
突然间，他却厉喝一声，一掌按在了玻璃窗上。
这原本设计时，为了考虑安全，而特意使用的防弹玻璃，此刻却在这一掌之下，发出寸寸碎裂声。
裂纹犹如雪花一般蔓延开来，朝四周缓缓延伸，并且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虎爷，您这是……”
看到这一幕，钱茉莉心中一惊，有些害怕。
“茉莉，原谅我！”
但章地虎却只是歉意的吻了一下钱茉莉的额头，随后搂抱住后者的手，却突然发力。
“虎爷，您……不，不要啊——”
钱茉莉大惊，但身体却被一股大力推向窗边。
而此时此刻的窗户，已经彻底碎了，就算是随便一点碰撞，都可能引发……
砰！
窗户碎裂成雪花，一道人影随着无数晶莹的颗粒，从数百米高的办公室内坠落。
“不——”
尖叫声划破夜空，可惜声音随着降落的楼层，逐渐变得微弱无力，直至消失。
一条生命，就这样止步于现在。
章地虎站在破碎的落地窗前，看着下方几乎一眼看不清的地面，注视许久。
“唉，茉莉，我会记住你的，毕竟你帮了我最后一次。”
章地虎如此说着，朝外面喊了一声。
汤师爷和徒弟等人，全都恭敬的走了进来。
“虎爷，事情已经办妥了？”
“嗯，你们把这里处理一下，痕迹抹除，其他的细节你们也应该清楚！”
“是的，我们清楚！”
“那么就这样吧，明天记得让东星证券的人发个公告，将一切都推到钱茉莉的身上，剩下的事情你们处理吧！”
章地虎走了，离开了东星证券，留下汤师爷等人来处理后事。
……
周二，早晨。
东方都的早间新闻之中，头条的内容已经更换。
要说昨晚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自然是钱茉莉自尽的消息。
又是跳楼，又是自尽，并且非常巧合的是，死之前又和张伟打了官司。
这些巧合凑到了一块儿，让人不得不遐想连篇。
这张伟，难道真的是杀人律师，他手里的小本本是死亡笔记不成？
和谁当对手，那个人就要遭殃？
不过一大早，东星证券也发布了公告。
他们甚至还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一方面宣布总裁钱茉莉自杀身亡的消息，另一方面更是对侵吞投资人200亿的事情，供认不讳。
不过发布会上也明确说明了，200亿资金，都是钱茉莉的一人所为，陷害詹青泽，也都是钱茉莉的主意，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并且公司内部，也在钱茉莉的个人保险箱内，发现了一份“认罪书”。
钱茉莉将自己所犯的所有罪，全都在这份“遗书”上记录了。
巧合，实在是太巧了。
这巧合得让我有一些想笑。
这前脚刚准备查你们呢，结果你们后脚就出现了认罪书，而且就在这档口子，当事人的其中之一还自杀了？
这就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了啊。
不过章地虎也知道单凭一份遗书，可能还达不到转移注意力的效果，所以在这份遗书的背面，还有两个加重了笔画的字。
张伟！
钱茉莉虽然是自杀，但这一笔账还是算在了张伟的头上。
起码在某个人眼中，害死钱茉莉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张伟！
一时间，整个东方都除开知道东星证券200亿案件的来龙去脉之外，还知道了张伟杀人律师的赫赫威名。
这小子的战绩，简直是逆天！
一些没身份的人，可能不怕。
但一些有身份的人，生怕自己遇到了张伟，落得和钱茉莉一样的下场。
连钱茉莉这样级别的成功人士都栽了跟头，他们肯定不是张伟的对手。
整个东方都的商务人士，人人自危。
而作为主角的张伟，此刻正在张氏武馆内清理临时作战室，丝毫不知道昨晚上钱茉莉已经殒命的消息。
他此刻其实在思考着，章地虎到底要怎么处理钱茉莉，是念及旧情，送她连夜出国，还是来一招“突然失踪”，让她人间蒸发。
他丝毫没想到，章地虎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不仅杀了钱茉莉，还要恶心张伟一手。
杀人律师的名号上，又添一条人命！
480章 记仇的章天龙，发春的萝卜？
（小区早上断电了，好像是因为昨天的大雨，电线短路了，现在师傅刚修好，刚来电……）
……
周二，工作日。
张伟收拾好“临时作战室”的东西后，就来到律所上班了。
不过在上班的途中，他发现金城律所内不少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当来到刑事部办公室后，他才从小伙伴们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因。
回到办公室坐下，张伟也不得不吐槽一句。
“章地虎，你丫还真是狗日的啊，这都栽赃给我！”
关键你狠就算了，还把账记在了我身上，恶心我张某人一手是吧？
对于钱茉莉的死，张伟并不意外。
因为那个视频是“致命一刀”，章地虎和钱茉莉已经摆脱不掉了，他们必须要面对网络上无尽的指责，面对舆论的压力。
这个时候，把谁推出来背锅，就是章地虎和钱茉莉的选择了。
但考虑到二人的从属关系，钱茉莉成为牺牲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钱茉莉要么人间蒸发，要么出逃国外，隐姓埋名，反正如果不走的话，等待她的就是牢狱之灾。
200亿的诈骗罪，加上前面三次，还有作伪证污蔑无辜，还有无数网民的怒火。
单凭一个钱茉莉，就算是牢底坐穿也不够赔的。
所以章地虎能够做的，只有将钱茉莉推出来挡刀，让这个女人变成替死鬼。
没想到，这女人真死了。
够狠，够绝！
又一个被“自杀”的人，并且这笔账还算到了他张伟的头上。
天地良心，怎么你们一个个动手之后，就喜欢伪造现场。
关键是伪造也就算了，还花钱让媒体捎上我张某人？
我和钱茉莉的死，真的没有关系啊。
张伟看了一眼今日的行程表，心中有数了。
“老铁，我出门一趟，有些收尾工作还要做呢！”
和铁如云说了一声后，他就直接上了电梯，离开了办公室。
等到张伟坐上电梯离开，刑事部的小伙伴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说，钱茉莉是不是张律师逼死的啊？”
“谁知道呢，但张律师绝对和她的死有莫大干系！”
“我也这么认为，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每一个和张律师交恶的人，都自杀了，这很明显有问题啊。”
“哪有，哪有，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我师傅？”
看小伙伴们都这么诋毁张伟，林雨萌忍不住了。
“我师傅可是一直教导我，要奉公守法哦，所以他肯定不是加害那些人的凶手，他肯定是请了人的，把活外包了出去，咱们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就行了啦！”
林雨萌一边说着，一边点头，好似猜到了真相一般。
如果张伟还在办公室，可能就要面露不善了。
这徒弟看起来是欠管教啊，三天不打都上房揭瓦了。
……
那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他现在正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因为案子已经结束了，他要带着詹青泽去完成收尾工作。
虽然詹青泽的出院时间是下周，但他的受伤本来就是演戏，本来就是拖时间。
钱茉莉都已经认罪了，都已经死无对证了，那么詹青泽完全可以离开医院。
张伟来到医院后，就把还有些懵逼的詹青泽给接了出来，办理出院手续时也非常顺利。
甚至于，走到医院门口时，张伟看到原本停靠在这里的一辆金融署牌照的车也离开了。
显然，陈伟天也知道，现在继续盯着詹青泽也没有了意义。
“张律师，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詹青泽还有些迷茫，但也有些兴奋，缠着绷带的手有些发抖，这是出院后激动的表现。
张伟则是面色一冷，回道：“一步步来，让所有怀疑过你的人都道歉！”
“第一步，去见法官，给这案子进行一个收尾工作，至于第二步，到了再说……”
“好的，今天我就跟着您了！”
詹青泽自然是非常配合，一脸“我是你小弟，今天你吩咐啥我就办啥”的表现。
2小时后。
市法院，民事庭。
“本庭现在宣布，被告之一钱茉莉死亡！但鉴于被告死亡现场找到的认罪书，经金融署坚定，被告钱茉莉已承认了东星证券存在对200亿资金亏空的主要责任，所以本庭宣布，被告东星证券需要对本案存在的金融诈骗行为负责！”
随着倪法官敲动法槌，庭审终于宣判。
被告其实有两方，其一为钱茉莉，其二为东星证券。
钱茉莉虽然死了，但她死之前认了罪，而东星证券自然需要承担责任。
“我们赢啦！”
听证席上，受害者们激动的欢呼起来。
原告席上，王先生一家更是相拥而泣。
“张律师，太感谢你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原告拉着张伟的手，激动的热泪盈眶。
本以为自己一时鬼迷心窍，这辈子都完蛋了。
没想到时来运转，自己还能够翻身的一天。
对他来说，张伟简直就是大恩人，而且还是再造之人。
如果没有张伟的帮助，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被钱茉莉割掉的韭菜，也许今天晚上天台上又会多一个人吹风吧。
“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伟摆了摆手，一脸淡定。
随后他朝听证席上的詹青泽使了个眼色，二人和受害者家属告别后，很快走出民事庭。
法庭外的走廊上。
张伟和詹青泽等候在这里，很快汤师爷等人出来了。
“老汤，做的不错嘛，就认罪态度这一块，我认为你们的表现还是非常好的。”
张伟朝来人点了个赞。
“你……”
孙空文看到张伟嘲讽自己一行人，当即就要忍不住了。
所幸，他的师傅汤师爷拦住了他。
“张律师，虽然这一次是你赢了，但你记住了，东星证券的钱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什么叫东星证券的钱，那200亿不是投资人的钱吗，至于惩罚性赔偿，那不是因为东星证券自己做了那些事，陪审团和法庭肯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啊，犯罪都是需要成本的！”
面对汤师爷的威胁，张伟则表现的非常淡定，对对方的威胁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
汤师爷面色一沉，但却想到了什么，没有和张伟在在走廊交锋。
他只是凑到张伟面前，低声警告：“张伟，虎爷让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
“是啊，这件事没完！”
张伟却被这一番威胁丝毫不在意，冷声回应：“钱茉莉只是一个替罪羊，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你家虎爷，我将来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他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哼，威胁虎爷，你这是找死！”
“那就请虎爷那边准备好，我就威胁他了怎么样？”
汤师爷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这是气的。
面前这小王八蛋还真是够狠，够贱，自己居然一时半会都要忍不住了。
“哼，我们走！”
他大手一挥，带着徒弟们径直离开。
他已经不想再看到张伟这个小王八蛋了，看到一秒钟都是受气。
“老汤，慢走不送哈！”
张伟一脸的笑容，和汤师爷等人挥手告别。
这一开口，汤师爷和徒弟们，走得速度更快了。
“呼——”
身边的詹青泽见此，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
“这件事算是结束了吧？”
他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以至于都不自信了。
“没听到老倪都宣布了吗，200亿亏空的责任在钱茉莉和东星证券身上，和你没有关系咯。”
“你也不想想，如果责任还和你有关，金融署肯定第一时间来找你了，可现在他们人呢？”
张伟指了指四周，哪还有金融署的半个人影。
“是啊，没人抓我就是好！”
詹青泽一脸的轻松。
虽然他现在还有伤在身，但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枷锁已经全部卸下，心情也从来没有现在这么轻松过。
相比于前一个礼拜的提心吊胆，他现在身上没有了负担，心情格外舒畅。
“走，咱们还要去最后一个地方！”
“张律师，去哪儿啊？”
“当然是去为你讨回公道咯~”
张伟呵呵一笑，眸光却看向了城北区的方向。
……
又2个小时后。
城北区，青木律所。
律所最大的会议室内，坐满了人，气氛很压抑。
咕噜……
不知道是谁，吞咽了一口唾沫。
虽然声音不大，但足以打破沉寂。
“大舅，大姨，不是我说你们，怎么你们就这么喜欢当墙头草呢？”
终于，张伟开口了，话语中的讽刺更是毫不掩饰。
他的话，是让会议室内的其他人都感觉到了压力。
黎青木和黎青荷，全都低下了头，好似犯错的小学生，正在接受老师的批评。
“你们看看小詹，看看他身上受的苦，他到现在还受着伤呢！”
张伟指了指詹青泽受伤之后缠着绷带的胳膊。
后者却微微一愣，他依稀记得，这伤好像是你造成的吧？
当初要不是你把我丢出去，我能这样？
不过，这不重要。
看着张伟代替自己训斥李家人，詹青泽就感觉心里头很爽。
“对了，菲菲表妹呢？”
就在此时，张伟却突然问了一句。
“菲菲她在家呢……”
黎青荷终于开口，声音很低的回应了一句。
“哦，在家呢，把她喊过来啊，赶紧的！”
张伟赶忙吩咐一句。
“小王八蛋，蹬鼻子上脸！”黎青荷嘴里碎碎念一句，但还是老老实实打出了电话。
没办法，他们黎家现在理亏。
做错了事，那就得挨罚。
张伟又看向黎青木。
后者也正好看过来。
二人视线交汇。
“张伟，可以了啊，给我们点面子……”
“大舅，当初你给小詹留面子了吗？”
张伟说着，从詹青泽手中接过早就准备好的平板电脑，打开了一个视频。
“我黎青木在这里正中宣布，我们黎家与詹青泽再无关系，本人将不会担任詹青泽的辩护律师，同时……”
画面中，出现了黎青木发表申明的视频。
这个视频当时在所有人看来，都是黎青木识时务。
但现在案子已经结束了，并且结果和所有人预料的都天差地别。
以至于，黎青木自己都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
现在看到这个视频，他脸面有些挂不住了，感觉丢人丢大发了。
“大舅，看到了没，这就是你当时的态度。”
张伟指着视频中的人，用略带冷漠、鄙夷，和不屑的目光看着对方。
黎青木羞愧的低下头，整个会议室内的其他人，也都不敢抬头。
没办法，现在是大逆风，他们不敢输出啊。
而且眼前这位是谁，杀人律师张伟，他们怎么敢和这位搭腔。
所幸，黎菲菲来了。
“妈，你喊我过来干什么？”
黎菲菲刚打开会议室的门，就看到这里有这么多人，顿时惊了一下。
“菲菲！”
但詹青泽看到来人后，却“蹭”得一声站了起来。
一时间，会议室的气氛又有些沉默。
“你，你……”
黎菲菲不说话了。
“菲菲，我……”
詹青泽也杵在原地，一时半会开不了口。
张伟见正主来了，也知道自己的工作到现在才算是真正结束。
“行了，你俩自己搞定吧！”
他拍了拍詹青泽，鼓励了一句后，朝黎菲菲微微一笑，然后回头恶狠狠瞪了黎青木和黎青荷一眼，眼神之中充斥着警告意味。
做完这些，他才选择离开。
来到青木律所楼下，直接上车，走人。
功成身退！
“张伟，咱们把詹青泽带过来，现在车没了，他回不去咋办？”副驾驶座上，张心炎有些疑惑。
“回去，回什么去，他不是黎家的女婿吗？”张伟嘿嘿一笑，反问一句。
张心炎不敢吱声了，但他依稀记得，这黎家不是放弃了詹青泽。
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真羡慕那个詹青泽啊，又一次要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吗？
张伟可不管这些，他只知道，接下来自己可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反正，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后续影响，可和他没关系。
……
同一时间。
随着钱茉莉自杀身亡，留下了认罪书，将200亿的过错都认了。
东星证券案正式结束。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其实没完。
东星证券需要赔偿投资人200亿的损失，还有附带的巨额惩罚性赔偿。
东星证券的客户知道这家公司原来能做出这种不要底线的事情后，会怎么办？
当然是销户咯，而客户大面积的销户，足以让东星证券破产！
曾经排名东方都第一的民营证券公司，距离破产重组，可能就剩下几天的功夫了。
而且这件事，还连带着影响到了东方都高层的格局。
现在谁都知道，东星证券这件事和章地虎有关，而原本在普通人眼里是大善人的章地虎，居然摇身一变成了猛虎堂的掌舵人。
连带着，他的亲大哥章天龙也受到了波及。
市议会。
某间大会议室内。
以墨居仁为首的市议员们齐聚一堂，围绕着议长圆桌而坐。
议长章天龙坐于主位，脸上有些许的阴霾。
看起来，他还没有从弟弟的事情上缓过来。
“章议长，虽然我们不想贸然打扰你，但现在满城风雨，都在说你弟弟是猛虎堂的幕后老大，而猛虎堂吞了东星证券200亿，是为了他旗下的非法产业，这一件事对咱们市议会的影响也很大啊！”
“议长，我代表几位同僚多嘴问一句，你真的不知道你弟弟的事情吗？”
墨居仁代表其他人，向章天龙发出了提问。
此言一出，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
不少人看向墨居仁，又看向章天龙，期待着后者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都是大家关心的事情，毕竟你身为东方都的议长，要是和明显的帮派成员有勾结，那实在是……
当然了，你说你不知道也可以。
可我们不质疑你，人家民众会怎么想？
自己亲弟弟当了十几二十年的帮派人物，都坐上老大的位置了，你居然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这说出来，谁信啊！
“老墨，你的意思是……”
章天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冷眼看着墨居仁。
他的眼角余光扫过其他人，这些议员都不自觉的移开视线，或者低下半个头，反正没有人敢和章天龙对上视线。
虽然这一次章天龙可能有牵连，但他毕竟是议长，级别比在场其他人都要高。
但墨居仁却直接站起身，一脸正色道：“议长，我们不排除如果发现证据，可能会弹劾你的可能性！”
此言一出，会议室的气氛变得比之前更加紧张。
沉寂之下，谁知道在酝酿着什么样的风暴。
“老墨，你很勇哦。”章天龙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议长，我认为自己做的没错，此乃正义之言！”
墨居仁一脸正色，语气更是格外的严肃。
“我明白了，那我也告诉你吧，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弟弟的事，我和他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我是真的完全不知情！”
听到这个回答，墨居仁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听到议长你这么回答，那我们就放心了。”
“嗯，也感谢你们能和我这样说，我明白你们的苦衷，你们都去工作吧。”
章天龙挥了挥手，打发众人离开。
议员们一个个都离开了会议室，墨居仁走在最后一个，和章天龙点了点头，算是告辞。
但是等所有人都离开后，章天龙的眼神却直接阴沉了下来。
“墨居仁，你很勇啊，居然想着要弹劾我！”
章天龙是一个虚伪的人，虽然表面装作大度，但他心里头却已经记恨上了某人。
“墨居仁，墨居仁，看起来你当议员的日子，也该到头了啊！”
章天龙呢喃一句，心中已经产生了报复某个人的念头。
481章 主播行业苦，全是压榨
市议长办公室。
送走了墨居仁和市议会的其他几个议员后，章天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阴翳。
“墨居仁，墨居仁，墨居仁……”
他的口中呢喃重复着这个名字，脸色愈发的阴沉。
章天龙明白一个道理，弹劾这种事情，既然有第一次，那么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将来只要出现影响到自己的事情，那么这帮议员就会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启动所谓的弹劾调查。
虽然这是市议会的正规流程，议会成员包括他议长，都必须要奉公守法，不得有任何逾越规章的行为。
但章天龙知道这规矩，和他心里头对墨居仁等人的不爽，其实并不冲突。
我章天龙可是堂堂市议长，你们一个个想弹劾就弹劾，想逼我表态就逼我表态？
那我这个议长，还有几个威严？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章天龙知道，自己必须要维持议长的威严，否则手底下这帮人岂不是要蹬鼻子上脸。
“老墨，既然是你先开的头，那么就从你开始！”
章天龙喊来了自己的助理。
“去，给我放出消息，就说我章天龙要找人帮个忙！”
“议长，您要对付的是？”
“墨居仁！”
助理听到这个名字，一脸错愕，“议长，墨议员他一向严于律己，恐怕一时半会找不到破绽啊……”
“哼，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背景清白的人！”
章天龙冷哼一声，他代入自己，就知道这种人是多么可笑。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绝对“干净”的人。
“下去办吧，找谁都可以，只要能够对付老墨，我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助理点了点头，恭敬退下。
她是章天龙的助理，也是心腹，自然知道有些事情一旦上司做出了决定，那么自己只需要执行就可以了。
助理恭敬退开，而章天龙直到此时，嘴角才缓缓翘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
周二，临近傍晚。
金城俱乐部，一楼大厅内。
张伟处理完了詹青泽的案子后，没有回律所，而是来到金城俱乐部消遣。
“听说了吗，章地虎被金融署带走调查了？”
“可不是，钱茉莉虽然死了，但网络上的视频已经发酵了，那个视频的对话，令人深思啊！”
“我看这一次调查也只是走走过场吧，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而且钱茉莉已经死了，章地虎完全可以给自己辩护，将责任都推到钱茉莉身上。”
“我是没有想到，章地虎可是章议长的弟弟，对外公开的身份，一直都是一位慈善家，没想到他居然是那位虎爷！”
“虎爷此人，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躲藏于幕后掌控一切，而他麾下的猛虎堂行事风格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想不到这里头居然有这种门道！”
“你们说，既然章地虎是虎爷，这钱茉莉是不是他杀的啊？”
此言一出，四周交谈的律师们，全都不敢吱声了。
他们隐约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但说出来就又是一回事。
钱茉莉不死，章地虎有可能被金融署调查定罪。
但钱茉莉一死，有了一个甩锅的对象，那么如果章地虎的律师再给点力，将一切责任推出去，章地虎不就没事了。
有时候，死人就是比活人有用。
虽然被带走调查这种事，可能会有稍许的影响，但章家还有那位在，这种影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反正在我们的眼中，这钱茉莉就是张伟害死的，大家清楚这一点就可以了。”
有个律师哈哈一笑，朝同伴们笑着调侃道。
但他发现，以往自己的同伴听到类似的笑话，都是附和出声，或者跟着笑笑。
可今天，怎么没声了？
“你们怎么回事，都不说话了，还看着我干什么？”
“谁看你了，你后面……”有个同伴朝他背后努了努嘴。
此人慢慢转头，同时心中隐约感觉到一股凉意。
“张……张律师，你怎么来了啊……”
随后，当他看到身后之人时，心中“咯噔”了一下。
完蛋！
调侃张伟，没想到正主就在自己身后。
“这金城俱乐部，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啊，这……”
张伟冷着脸，拍了拍眼前人的肩膀，面容“和善”地问道：“你，哪个律所的？”
“啊，这……”
此人被张伟这么一手，吓得一哆嗦，腿都发抖了。
“张律师，我就是一个中等律所的小律师，哪能入得了您的法眼，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放了吧……”
他都要哭了，但却强忍着泪水，不敢表现出来。
“放心，我这人很大度的……”
“那就好……”
“但那仅限于对待朋友！”
张伟哈哈一笑，随后面色一冷：“你是我朋友吗？”
那个律师听到此话，顿时吓得身躯一颤。
“张……张律师，我和高攀不起您这样的朋友，您……”
哭了！
哭了，真的要哭了啊！
他就十分后悔，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侃张伟，而且还被当场抓到。
“行了，回去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然后发到我们刑事部的办公室来，如果检讨写得不错，这件事就算了！”
张伟倒是没打算多刁难此人，就随口安排了一个任务。
“多谢张律师，多谢张律师，我这就回去写检讨……”
此人说完，跑得那叫一个快，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张伟看着对方屁股尿流般逃开，眸光却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同时扫向四周。
四面八方，原本一直在看热闹的人，全都匆忙避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呵呵！”
看到这群人的表现，张伟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直到他离开金城俱乐部，大厅内的律师们才松了一口气。
这张伟带给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他们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他，然后被“自杀”。
毕竟程丽莎，钱茉莉等人，可就是前车之鉴。
哪怕你是东方都的行业精英，背后有大靠山，你也得罪不起张伟。
这张伟从出道至今，专打高难度的案子，对方什么身份都不管用。
现在张伟除开“杀人律师”这个称号之外，又多了一个外号。
东方都司法界鬼见愁！
所幸，张伟在金城俱乐部待得时间不长，否则大厅里的人，估计都要跑光了。
就在张伟离开后，俱乐部一楼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许多律师凑到一块儿，开始交流案子，交流行业，甚至交流一些小道八卦。
“咦，那位不是议长办公室的女助理吗？”
突然间，有个眼尖的律师，看到了一个略微眼熟的身影。
议长办公室发表公告，开发布会时，这位好像都作为章天龙的助理出镜，所以有些眼熟。
不过女助理并没有在一楼逗留，而是直接上了二楼VIP包间，他也就熄灭了查探的心思。
只是这个律师有些奇怪，市议长办公室的助理，来金城俱乐部做什么，难道说议长章天龙，最近惹到了官司？
奇怪，还真是奇怪啊……
……
晚间，林府。
詹青泽的案子已经结束了，张伟自然是一身轻松。
虽然很可惜，死了一个钱茉莉，可能被章地虎逃脱责任。
但他已经完成了目的，也给章家两兄弟上了一课，他已经很满意这个结果了。
至于金融署对章地虎的调查，张伟并不在意，因为汤师爷等人都不是善茬，怎么可能让自家老大被定罪。
一番拉扯肯定是要的，但章地虎最后也肯定会出来。
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章天龙的存在，还有章家身份五大家的份量。
除非像章狼那样，在法庭上被张伟用证据直接实锤，他还脑子一热非要袭击张伟，这种坐实了的罪名，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惜，章地虎不是章狼，他够狠也够果决，身边还有智囊团辅佐。
要一下子打死章地虎，显然是不可能的。
张伟如此想着，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么多天都是高强度工作，他有些累了，得好好恢复一下精神。
翌日，早晨。
金城律所，刑事部办公室。
张伟恢复了工作日节奏，一整个上午都在忙活着。
给几个客户解决一些咨询的问题，处理一些文件，这周三的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在律所吃过午饭后，张伟本打算休息一会，结果铁翠兰来到了办公室内。
“张伟，楼下大厅有人找你，说是你的朋友？”
“朋友？”
张伟略有好奇，谁会来找自己，还说是朋友？
“那人在楼下等我？”
“是啊，听前台行政说，是一个胖子，长得有些猥琐……”
“萝卜？”
听到这个描述，张伟就知道是谁了。
罗小布！
他略感好奇，这罗小布怎么来找自己了。
“行吧，我下去找他！”
张伟想了想，还是自己下楼去的好。
同一时间。
金城集团，一落大厅内。
一个穿着正装的胖子，正在一楼大厅内晃悠。
之前他上了二楼，见到了行政的接待人员，女接待告诉他，已经帮忙通知了刑事部。
现在，他回到一楼等待着，同时也算是打发时间。
“张伟说过，他在金城律所上班，也不知道忙不忙……”
罗小布说实话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自己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律所。
看着四周过往的律师，每一个都威严满满，态度高冷，他就感觉有些慌。
虽然他也有执业资格，但他知道自己当不了律师。
一上庭就紧张的人，注定和庭审无缘了。
除非后天改变，但他罗小布没有选择硬走这条路，而是在家里的安排下，当了公证处的公证员。
虽然没当成律师，但这个工作胜在稳定。
“也不知道张伟会不会帮我忙，毕竟这一次不是我有事，而是……”
就在他呼吸乱想之际，没注意到一个人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萝卜，你干啥呢？”
“啊，张伟！”
罗小布被吓了一跳，所幸发现来人是张伟后，又松了一口气。
“你小子怎么回事，在公证处遇到了麻烦？”张伟则是捅了捅罗小布的胳膊，一脸好奇。
“张伟，咱们能不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最好没有人打扰。”
罗小布看了看四周，颇有些神秘兮兮的说道。
“有事儿？”
张伟眉头一皱，看起来自己这位好舍友，好像最近真遇上了事儿啊。
“那行，附近正好有一家咖啡店，消费贼高，咖啡还贼难喝，正好附和你的要求。”
“啊？”
罗小布一脸不解，为什么咖啡难喝也符合我要求了。
但很快，当张伟带着他来到这家位于写字楼内的咖啡店后，他就明白了原因。
咖啡难喝，消费还高，能有客人才有鬼呢！
诺大一个咖啡店，卡座加上吧台的人，也才不到十个，这还是午休时间，很多精致打工人都喜欢喝咖啡的时间段呢。
二人随便点了一份咖啡，然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四周真就没有一个客人。
“张伟啊，其实这一次不是我要找你，而是另有其人啊……”
罗小布说着，突然低下头，白白胖胖的脸色上浮现出一抹不好意思。
“另有其人，女的？”张伟看到这小胖子的脸色，顿时就明白了。
好家伙！
萝卜遇到春天了？
这都已经9月份了，暑假都过去了，可罗小布居然来了春天？
这可真是……
“萝卜，不会又是女主播吧？”
张伟可是还记得，上一次因为女主播的事，给自己带来了什么麻烦。
那个女主播季果果，污蔑夏千军猥亵的案子，他可是还历历在目呢。
而且那一次，罗小布放了自己鸽子不说，还惹了官司。
最后还不是靠着他才出面摆平的。
现在又来？
“张伟，你眼神怎么不对啊，我这一次是真的遇到了一个好姑娘，她……”
罗小布说着，一脸羞红。
“好姑娘？”
张伟却嘀咕一句，好姑娘可不会在网络上搔首弄姿，直播求打赏。
你以为我不了解你，你看的那都是什么直播？
那些个女主播，还真就是好姑娘再就业，一个个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要挑战网站的内容尺度审核底线。
露腿露胸都是家常便饭，跳的舞比人家正规场所还专业，关键是很多类似罗小布这样的宅男，还就吃这一套。
想到此，张伟眼神变得郑重起来，小声问道：
“萝卜，这儿没外人，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打赏了多少钱，冲到了榜几？”
被张伟盯着有些不好意思，罗小布低了下头，声音弱弱回道：“榜二……也就十几万块钱……我……”
“行了，我知道了。”
张伟摆了摆手，内心却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丫的能消费十几万，冲到人家女主播的榜二，结果你能得到什么？
一句感谢老铁的大火箭，感谢老铁的飞机，感谢老铁的666？
然后呢？
没了！
人家女主播和背后的经纪公司，收礼物收到手软，可能还要背后骂你傻逼，你高兴吗？
有这么多钱，你去专业的会所找几个好姑娘交流感情不行？
浪费！
简直是浪费钱！
张伟内心很无语，这罗小布还真是人傻钱多好骗啊。
“说吧，这女主播惹了什么事，让你要出面来找我？”
“就，那个她要和经纪公司解约，但人家不让……”
罗小布见张伟问起来，赶忙将事情说了出来。
那个女主播名叫“波波”，是虎鱼平台的一位女主播，最近因为合同的事情，和平台闹了矛盾。
这个女主播就在粉丝群问了句，谁能帮帮她，没想到身为榜二大哥的罗小布当即就自告奋勇，说包在他身上。
这就是罗小布今天来找张伟的原因。
听完罗小布的讲述，张伟的表情很精彩。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平静，并且一脸调侃：“打肿脸充胖子？”
“张伟，你说什么呢，我不需要打肿脸！”
罗小布一脸正气，肥硕的脸颊上，肥肉跟着颤了颤。
“这倒也是……”
张伟忍不住点了点头，你这吨位确实不需要装。
“可你虽然是胖子，却是虚胖啊！”
张伟意有所指，暗道你小子可以乱给承诺吗？
“张伟，你可一定要帮我啊，我都和波波说好了，说一定能搞定这件事的……”
罗小布脸色一垮，赶忙请求道。
张伟考虑良久，内心权衡利弊之下，最后忍不住点了点头。
“行吧，谁让咱们是好舍友呢，我不帮你谁帮你？”
“张伟，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听到张伟所说，罗小布终于放下心来，端起桌上的咖啡就打算一饮而尽。
“别！”张伟见此，连忙阻止。
但已经晚了，罗小布将咖啡一口喝下，随后双目瞳孔爆睁，一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噗——
咖啡从其嘴中喷涌而出。
“咳咳，这……这咖啡……有毒吧……”
罗小布伸出舌头，做出干呕状。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这家店的咖啡贼难喝，所以没什么客人，你怎么就不听呢？”
张伟看着就和吃了毒药一样反应的罗小布，颇有些无奈。
这个好兄弟，还真是不让自己省心啊。
不过，好朋友就该互相帮助不是？
他决定帮罗小布这个忙。
482章 带人走，等人来！
东方都，市中心。
某网红公寓，大门口。
张伟和罗小布乘坐地铁赶到。
这是张伟的意思，他不想太高调，甚至都没有让张心炎跟随，而是和罗小布一起选择了乘坐公共交通。
“这就是那个女主播住的地方？”
看着面前还算新的公寓楼，张伟问了一句。
“是啊，咱们出发前，我还给波波发了消息呢！”
罗小布说着，掏出手机，打开V信查看。
“那行吧，等等呗。”
张伟和罗小布，就在公寓门口等了30分钟，期间他们还去一楼的隔壁商铺买了饮品。
“萝卜，你确定她回你消息了，这奶茶都喝了两杯啦。”
喝完第二杯水果奶茶，张伟一脸的无语。
“波波回了啊，我再问问。”
罗小布将手中的奶茶一饮而尽，然后再次掏出手机发消息过去。
很快，消息回复了。
“她说已经在下来了！”
“已经，在下来了？”
张伟翻了翻白眼。
这就和酒桌上老婆打电话过来查岗，你回“已经在回来了”，结果放下手机继续又干了两瓶一样。
谁信你个鬼。
果然。
又等了十多分钟，张伟都快要控制不住一走了之了。
“来了，来了，她下来了！”
要不是罗小布喊了一声，张伟真就打算走了。
就见公寓大门口，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戴着黑墨镜和白色口罩，还加一顶卷边休闲遮阳帽的女生走了出来。
这女生把自己的脸遮挡的严严实实，但却特点明显，十分突出~
“好大，这得有F或者G了吧？”
张伟认识的女生中，杰西卡是最大的，尺寸大约在EF之间，随后是墨玉珠，这妞看着低调，尺寸也得有D+或者E。
但无论是杰西卡还是墨玉珠，与眼前这位都略有差距。
这硕大的峰峦，哪怕是有连衣裙遮挡，走起路来都给人一种澎湃的摇曳冲击感。
“萝卜，你挺有眼光的嘛！”
张伟拍了拍罗小布的肩，终于是说了唯一一句夸赞的话。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
罗小布不是自夸，各大网络直播平台的女主播，他可是看了不少。
到底有多少人用了美颜，有多少人是原装出境，他几乎一眼就能看穿。
这波波是少数颜值在线，同时身材有料，还有才艺的女主播，否则怎么能让罗小布这个“阅女无数”的老司机打赏这么多钱，还冲到了榜二呢。
“波波，在这儿呢！”
罗小布赶忙朝女生招了招手。
女人抬眼看了一下二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伟从女生的墨镜之下，感受到了一丝审视的目光。
“是罗大哥吗？”
女生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粗。
张伟听罗小布说过，这和波波平日里直播，不是唱歌就是跳舞，嗓子唱哑了也正常。
“波波，是我，我就是榜二的罗密欧！”
罗小布看到女生，那是一脸兴奋，激动的自我介绍起来。
“罗密欧？”
但这番介绍，让张伟都惊了个呆。
得亏直播平台的起名不是实名制，你丫的起这个名字，可真够不要脸的啊。
“罗大哥你好，这位是……”
“他啊，可不得了，是我特意为了帮你解决这次的问题，请来的好兄弟张伟！”
罗小布说着，抬手当做遮掩，低声道：“不瞒你说哦，我兄弟可是大律师哦！”
“大律师？”
波波看了眼张伟，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年轻，怎么可能和“大律师”三个字沾边。
而且这名字，实在是太普通了点，叫张伟的整个东方都里，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
波波虽然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刚好在哪儿听说过，也就没有怀疑。
“那，张律师，罗大哥，你们不介意的话，不如来我公寓里坐坐吧？”
“好啊，好啊！”
罗小布说着，一脸的兴奋，好似遇到了天大的美事儿。
这幅猪哥样，让张伟都有些无语。
波波说着，领着二人上了楼。
公寓虽然在外面看着气派，但里头过道却显得有些拥挤。
这栋公寓主打的是小户型，层高4.6米的Loft，几乎都是挑高设计的单身公寓。
波波住在20楼，一间40平的复式公寓里头。
虽然听着楼层不高，但算上挑高的话，楼层面积几乎和其他大厦的40层差不多高，可惜附近大楼太多了，视野很差。
房间布局倒也和一般的女生一样，粉色系格调，楼下是卫生间和客厅，楼上则是衣柜卧室。
客厅内没有沙发电视机，只有一台直播用的电脑，以及一些补光灯之类的直播设备。
张伟看到这些东西，一脸平静，罗小布却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左右看看，眼神十分激动。
显然，对于罗小布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女主播的房间。
张伟则是鼻尖轻嗅，不动声色的走到一个垃圾桶旁边，朝里头看了一眼，发现了很多外卖盒。
“也对，公寓不通燃气，也不能做饭，除非用电磁炉，这些主播为了省时间，一般都是点外卖。”
张伟也没有在公寓内看到厨房，自然明白这些做主播的是如果对付自己一日三餐的。
转了一圈后，张伟从房间的整体看出，这个女主播收入并不高。
这公寓一看就是租的，楼上床头的化妆台上也摆放着平价的化妆品，一些家具也都是廉价商品，破旧了也没有更换新的。
“张律师，罗大哥，你们坐。”
波波给二人拿来了两个坐垫，三人就这样席地而坐。
“波波，快和我兄弟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大半夜在粉丝群里求助！”
罗小布刚坐下，就忍不住了，还拿出了粉丝群的聊天记录来。
见罗小布如此热情，波波摘下墨镜后，露出一张略显憔悴的脸。
“是这样的，我前段时间觉得做直播不开心，就想着和平台解约，但他们不仅告诉我不能解约，还说要起诉我无缘无故旷工，要我赔偿他们500万的违约金，可我没有这么多钱，所以我……”
在波波的诉说下，张伟倒是听出来了一个大概。
这就是一个普通网红和直播平台签订合同，做主播之后觉得梦想和实际差距太大，就想着放弃直播，结果反被直播平台起诉违约的事情。
普普通通的一个案子。
“你和直播平台虎鱼有签约吗，合同自己这里有留存吗？”
“有的！”波波点了点头，然后从柜子里取出合同，递给了张伟。
“嗯，为什么虎鱼的签约合同，甲方不是虎鱼平台的母公司虎鱼文化娱乐有限公司？”
张伟看着合同的一页，有些好奇的问道：“甲方叫做“带你飞网红经济公司”，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经纪公司，我需要签约经纪公司，然后才能签约虎鱼平台，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也都是这样的。”
“哦，我明白了。”
张伟点了点头，好似捕捉到了什么。
随后，他将合同翻看了起码两遍，将条款都逐字逐句琢磨了一下。
“我问你，这合同中规定，带你飞网络公司会给你提供全方面的直播培训，帮你和虎鱼文化签订直播雇佣合同，你参加了培训，也签了这第二份合同吗？”
“培训我有参加。不过合同，好像没有见到……”波波迷茫的摇了摇头。
“参加培训的人多吗？”
“和我同期加入，一起参加培训的有十多个，都是女生。”
“如果后期让她们出庭作证，她们愿意吗？”
“这个……”波波有些不自信了。
张伟心中有数，看起来她和这些同事的关系，可能不算太好。
不过这倒是无妨，他会去操作这些事情。
张伟想了想，一脸正色的问道：“咱们直入主题吧，你找律师求助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离开经纪公司，也不像赔偿他们500万的违约金，因为我没有这么多钱。”
“哦，那就是和经纪公司还有直播平台达成和解？”
张伟仔细想了想，这个要求要办到的可能性也并不是没有。
不过他有一点奇怪。
“对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做直播多久了？”
“快两年了。”
“这个合同签的是三年，你等到第三年结束，和经纪公司和平解约不好吗？”
“这个……”波波又低下了头，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行吧，我知道你有难处，那这个问题不谈，还有一个问题。”
张伟说着，又打开手机，并且搜索了“波波”。
“在千度的百科介绍里说明，你是虎鱼平台颜值区排名前十的主播，而且是唯一一个出道未满两年的新人。”
“照理来说你应该算是平台的头部主播了吧，为什么500万违约金都拿不出来？”
虎鱼是龙国最大的娱乐和游戏直播平台，能够做到分区头部的前十位置，绝对算是行业顶尖了。
行业顶尖，可为什么这么穷？
这一点张伟很在意啊。
听到这个问题，波波却一脸苦涩，开始大倒苦水：
“因为我虽然收到了很多礼物，但大部分都被平台的抽成，还有经纪公司赚了去。”
“和我同样遭遇的人很多，甚至大分区的其他主播也都是这样，比如游戏区要加入公会，户外区也要签约专门的户外经济公司，我们颜值区也都是被几个经纪公司把持，前十都是这几家的人，我也没办法……”
张伟仔细想了想，问道：“那我举个例子，如果我兄弟萝卜给你打赏了100万，你能拿到多少钱？”
波波想了想，计算道：“100万打赏的话，平台抽成50%，剩下的50%算是我的提成，但我和团队只能拿提成的30%，经济公司也要从这部分之中拿走70%！，而且我的团队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一个经纪人，她和我一人一半，各拿15%。”
“合着100万的打赏，虎鱼拿走50万，经纪公司还要拿走35万，剩下15万你还只能分到7万5？”
“是的！”波波郑重点头。
张伟和罗小布对视一眼，二人都在心中暗呼一声好家伙。
这层层剥削，是把主播往死里薅羊毛啊。
不对，是把打赏的用户和主播一起薅！
够狠！
“我明白了，这样的公司，确实没有待着的必要，但他们和你签约了3年，不会就这么放过你吧？”
张伟看着波波，笑道：“尤其是你，目前还是虎鱼平台颜值区前十的主播，每月的打赏不说过百万，几万十几万总有吧，这要是上了活动或者推荐，打赏可能会更高，如果我是经纪公司，怎么可能放过你这么一条大鱼呢？”
此言一出，波波眼神一黯。
“张伟，你别吓唬人家啦~”
“萝卜，我没吓唬她，这是事实，每月打赏收入几十上百万的，哪个公司会放弃这样的财路让人离开，公司可不是开善堂的，他们可不会不求回报做好事！”
张伟说着，嘴角的讥讽和诡笑，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这种经纪公司，说白了就是欺负小主播萌新不懂事，逼迫她们签约一些不合理的压榨合同
波波就是受害者之一。
笃笃笃！
就在此时，公寓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波波，我是丽姐，快开门！”
门外，响起了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
听这个语气，来者好似不善。
“这个丽姐是谁？”
“是我的经纪人。”
“哦，就是100万打赏，要分走你75000那个？”
张伟嘀咕了一句，就眼神示意波波去开门。
毕竟是经纪人，这位必然是要见的。
波波打开公寓门，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画着浓妆的女人，一脸趾高气昂的。
“波波，不是我说你，这闹脾气都几天了，直播还开不开了？”
“朱董那边可是催的急呢，你这要是再不开直播，这个月的奖金都没你份了。”
“还有啊，我可是和朱董那边好一阵沟通，才为你得来了一个谅解的机会，你就当是帮帮我，也帮帮你自己，不要再耍小脾气了好不好？”
“现在朱董也说了，你上个月的抽成，只给你发3成，剩下的7成等你什么时候恢复直播，他再发给你！”
丽姐一开口就是苦口婆心规劝，随后又是警告+金钱威胁，又是噼里啪啦一大堆，逮着波波就是一顿语言输出。
等说完之后，她眼角余光瞥到公寓里头，顿时不淡定了。
“你们是谁，这里是我们公司的公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赶紧给我出来，否则我叫保安了！”
面对着波波，丽姐可能还会收敛一点，但面对张伟和罗小布，她的语气尖锐的如同毛刺一般，都能哲人了。
“丽姐，他们是我的律师！”
“律师，怎么会是律师！”
丽姐的声音拔高了几十个分贝。
可以很明显的听到，隔壁房间都有人走动了起来，甚至对门的公寓直接打开了房门，露出了一双双好奇的眼睛。
“波波，你什么意思，请律师来是什么意思！”
理解插着腰，趾高气昂的训斥道：“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敢请律师，是不是翅膀硬了真想飞了？”
“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这么胆子大，朱董能忍你一次两次，难道还能忍你三次四次！”
波波被训斥的低下头，不敢回应。
“丽姐是吧，我是张伟，是林小姐的委托律师！”
张伟见此，一把将波波拉回来后，自己迎着丽姐的输出走上前。
“哼，律师又怎么样，赶紧滚，这里不需要你们！你们要是再不走，我就喊保安来赶人了！”丽姐就要动手赶人。
“丽姐，林小姐找律师是她的基本权利和自由，如果你认为你可以单方面剥夺他人的法定权益，那么我只能说，你要和龙国法律作对，你很勇哦！”
“你……”
张伟轻轻丢下一句话，是让丽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对了，这是我的名片，请你收好！”
张伟将名片递出来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公寓。
“既然这公寓是贵公司的产业，那么在案件诉讼过程中，为了防止我当事人林小姐受到贵公司的裹挟与威胁，我方会另行为林小姐安排住处，这一点也不需要你操心了。”
“什么，你还要带走波波！”
听到这个要求，丽姐顿时不干了。
“不是带走，是为她在案件诉讼中，找到一个安全的临时落脚处，等诉讼结束，她的去留就由她自己决定！”
张伟则是一脸淡定的说着，丝毫没有在意丽姐的眼神愈发不善。
“你要带走我们公司的人，我第一个不答应，我可告诉你啊，我们带你飞经纪公司可不是你一个小律师能够得罪的起的，我们朱董和道上的人可是有关系！”
丽姐未写一句后，是看也没看张伟的名片，直接五指攥紧，将其捏成团后随手丢弃在地。
拽！
丽姐虽然是一个经纪人，但这幅拽的飞起的样子，还真是对得起她公司的名字。
真是谁都能带飞！
“那行啊，你去联系那位朱董呗，不过人我自然是要带走的，也是为了防止像丽姐你这样，一开口就威胁我当事人！”
张伟冷笑一声，朝罗小布使了个眼色，他立马带着波波，开始收拾行李。
“好好好，你们有种，今天你们等死吧！”
丽姐见状，也知道自己拦不住三个人，放下一句狠话后，直接就踩着高跟鞋走了。
罗小布也在此时，帮波波收拾好了行李。
“张伟，会不会有事啊，他们看起来不会轻易放我们走的啊？”
“放心，就在那个丽姐威胁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好了对策！”
张伟却一脸自信，带着罗小布二人直接大包小包的走进电梯，准备离开公寓。
至于丽姐和她背后的公司，会轻易放任三人离开吗？
483章 林少，朱董，孙律师，反客为主？
丽姐没有走远，而是找了个消防楼梯口，就开始打电话了。
“陈哥，大事不好了，那个波波她找了律师！”
“对对对，现在人就在公寓里，看他们的意思是打算走了，这人一旦出去，再要找回来可就难了啊！”
“是是是，你马上来，那最好了，我这边一个人可搞不定。”
“对了，陈哥，这件事要不要麻烦朱董，他可是特意叮嘱过的，波波的事情得和他商量来着？”
“啊，不是，不是，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就是波波毕竟是这几批新人中，最有前途的那个，朱董那边要是问起来……”
“是是是，我明白了，我等你，我就在楼下等你！”
丽姐虽然在张伟和罗小布的面前，一脸的趾高气昂，但是在面对电话那头的陈哥时，却表现的卑躬屈膝，毕恭毕敬。
等挂断电话后，她的脸色又变得阴狠起来。
“区区两个小律师，就想着带走我们的人，痴人说梦呢！”
丽姐踩着高跟鞋，脚步加快，在地上留下一阵“哒哒哒”的踏地声。
公寓一楼。
叮！
电梯打开，随后张伟和罗小布二人，帮波波带着行李走了出来。
“站住！”
结果刚没走几步，公寓门口哗啦啦涌进来十多号人。
这些人穿着五颜六色的T恤，破洞牛仔裤，一个个留着非主流的长发，活脱脱的地痞流氓样式。
而为首之人，身材高大，肌肉轮廓明显，穿着黑色的骷髅体恤衫，一脸嚣张跋扈的模样。
面前一下子多出了这么多人，波波和罗小布二人，顿时就慌了。
“张伟，这下子怎么办，这么多人，我们可搞不定啊……”
“放心，我心里头有数。”
但张伟回了好兄弟一个“放心”的眼神。
叮！
后方，电梯打开。
“陈哥，你总算来了，就是他们，就是他们要带走波波！”
“两个小律师，还反了天了，就要带走我们公司的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丽姐也追来了，并且迅速走到陈哥身边，指着张伟二人就一阵叫嚣。
“不愧是丽姐，这一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本事，还真是厉害啊？”
张伟看着面前十几号人，却只是淡定的拍了拍手。
“你……”
被张伟这么一句嘲讽，丽姐顿时说不出话来，最里头就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小子，你很嚣张啊！”
陈哥终于忍不住了，踏前一步，一脸不爽。
他的身高和体格，直接压力拉满。
罗小布和波波看到陈哥如此，碍于对方的压力，全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反倒是张伟，一脸的云淡风轻。
“陈哥是吧，我们今天要离开公寓，希望你让你手下的人让开，挡着我们的路了。”
“笑话，我要是不让呢？”
见陈哥一脸叫嚣的样子，张伟摊了摊手：“非法限制公民人身自由，这可是触犯了刑法的。”
“刑法，说刑法，哈哈哈……”
但张伟的话，是让陈哥突然控制不住笑了起来。
“刑法，这小子和我们讲刑法？”
“笑死我了，真的，不行了，我肚子都在疼！”
“听说他是律师，我好怕怕哦~”
不止是他，他身后的小弟们，也都跟着狂笑不止，互相甚至还指着张伟调侃起来。
“小子，你是律师又怎么样，今儿个你要是不留下点什么东西，就想走出这个门，那我岂不是在道上白混了这么久……”
“没事，我请来的外援到了！”
就在陈哥叫嚣之时，张伟指了指公寓门口，他的帮手来了。
“什么帮手？”
陈哥刚一回头，就看到门口来了三个人。
为首的是两个娇滴滴的妹子，很漂亮，比他们公司签约的那些女主播都漂亮。
至于后面跟着的一个男生，则是被他们自动忽略了。
“憨憨，小舞姐，可等到你们了！”
张伟朝来人招了招手。
这一次的援军，自然是夏千月，张心舞和后者的臭弟弟，张心炎了。
“张伟，你又接案子啦？”
“这一次是萝卜的案子！”张伟指了指罗小布。
“哦，萝卜的案子啊！”夏千月瞅了眼罗小布，又瞅了眼波波，随后看到那巨大的凶器之后，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一马平川与峰峦起伏，这难道就是人与人的差距？
呃……
好吧，夏千月感觉，自己是不是好像不应该来。
“小子，这就是你请来的外援？”
这边，陈哥又笑了。
什么外援，居然请来了两个妹子，一个一看就没什么战斗力的小瘪三。
这三个人，自己一只手都能收拾。
“我劝你小心一点，我们要离开了。”
张伟则是警告了一句，示意陈哥让开。
但后者丝毫不让，甚至还主动挡在了张伟面前，一脸的不怀好意。
“小子，你喊来的妞正点啊，本来我今天是不打算让你们离开的，但让你的妞陪我过两招，也许我心情好就放你走。”
陈哥说着，还朝夏千月笑了笑，不过这笑容有些猥琐。
“陈哥，你怎么能放人呢，朱董那边！”
但一旁的理解就有些急了，这波波可不能放啊。
“我有说过放波波离开吗？”
陈哥却冷笑一声，让丽姐不用担心。
放过张伟，他可没说放过波波。
而且啊，他不认为，自己连两个小女生都搞不定。
“那行吧，既然陈哥你都这么说了，我相信你言而有信。”
张伟比划了一下双方的战斗力。
他认为，夏千月要收拾陈哥，可能只需要一招吧……
这战斗力，差距实在是太大。
张伟拉着罗小布，朝后方退了数步。
张心炎和张心舞，也都各自退开，给夏千月让出场地。
看到张伟等人如此郑重，陈哥眉头微微一皱。
但看到夏千月与自己相比，无比娇小的体型，脸上的笑容又再次浮现。
“小妹妹，你多大了，要不要今天陪哥哥一晚上，保准那小子更让你舒坦？”
嘶——
此言一出，张伟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见夏千月的额头，隐约有一道青筋暴起。
怒了！
她怒了！
“这下子完蛋了！”
张伟已经捂住了眼睛，不敢看了。
“小妹妹，别不说话啊？”
“来，往这里打，我让你捶我胸口哦！”
“看你今儿个能不能把我捶舒服咯，也许我让你也舒服呢，嘿嘿嘿……”
在污言碎语下，夏千月朝前走了一步，随后秀眉一蹙，粉拳轻轻挥出。
“找死！”
伴随着一声娇喝，一个粉拳打在了陈哥的胸口前方。
轰！
一阵骇人的风压之下，陈哥就感觉自己遭遇了13级的台风，整个人朝后方飞腾而起，天旋地转。
他和他手下的一票小弟们，全都在暴风冲击之下，犹如刚栽种下的小树苗，被连根吹起。
又是一阵天地倒转后，他们重重坠地，在大厅内砸成了一个个滚地葫芦，直到撞倒在一楼的墙壁上。
咚咚咚！
撞击的声音很有节奏，也很规律。
看到这一幕，后方的张伟也忍不住学着陈哥的模样，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姿势。
懂不懂武道大会冠军的含金量，懂不懂秒杀武林盟主的实力？
看起来，这帮人显然是不懂。
张伟走到一旁，唯一没有受到夏千月拳势波及，并且还楞在原地的丽姐身前。
“丽姐，波波我带走了，你好自为之！”
张伟没走出几步，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从口袋里再次掏出一张名片。
“哦，对了，你把我名片丢了，不过没关系，我这个人大度的很，原谅你一次，这张名片你收好，让你家朱董来找我吧！”
叮嘱完之后，张伟又再次大手一挥。
“走着！”
他和罗小布帮忙搬行李，张心炎和张心舞则是保驾护航，以防附近还有敌人。
夏千月跟着张伟，同时一眼戒备的看着波波，小女生心思一览无遗。
六人上车，虽然有些挤，但张伟一行人还是驱车赶回了张氏武馆。
张氏武馆的宿舍，就是波波接下来的落脚点。
这里不仅没人打扰，而且最重要的是安全。
将波波留下后，张伟是拉着罗小布，又带着夏千月一起行动了。
“萝卜，憨憨，咱们走着！”
东大法学院三人组，又一次组队了。
“张伟，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金城律所啊，等会经纪公司也许会派人过来呢，我名片上写得可不是这里，而是金城律所的刑事部，不得等人来？”
张伟摊了摊手，自己可是有工作单位的，总不会把见面地点设置在住处吧。
……
同一时间。
网红公寓附近的一栋办公楼内。
丽姐一个人有些局促不安的等候着。
因为和她一起行动的陈哥等人，全都在医院里躺着呢，她只能一个人来见朱董了。
一想到朱董是什么人物，丽姐心里头就有些害怕。
里头的办公室大门大开，一个染着头发，钉了金色鼻环和耳环的女人走了出来。
“丽姐，朱董说让你进去。”
丽姐就跟着女人，走进了办公室。
当然，这里说是办公室，里头却一阵嘈杂，时不时能听到男人的喊叫声，还有女生的尖叫声。
这里居然正在开派对！
轰趴一样的音乐，加上舞动的男女，还有炫目的灯光，以及房间四周堆积如山的空酒瓶，这里的人玩得显然很尽兴。
“丽姐，你来了啊，来来来，陪我走一个！”
人群中，一个赤裸着上身，被一群打扮得妖艳的女人簇拥在中心的年轻人，朝丽姐招了招手。
“朱董！”看到此人，丽姐连忙恭敬打招呼。
但下一刻，她就被这个朱董一把搂住，嘴里被一下子灌进了小半瓶的酒。
咕咚咕咚咕咚……
虽然面露痛苦，但丽姐还是强撑着喝了下去。
噗——
最后实在是撑不住，她忍不住吐了。
“哟呵，朱董的酒也敢不喝？”
朱董没说话，身边的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却忍不住了，看向丽姐的眼神颇有些不善。
“朱董，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丽姐被朱董搂着脖子，不敢挣扎，只能勉强求饶，一脸害怕。
“丽姐，你错在哪儿了？”
此刻，朱董也开口了。
“我错在不该没通知你，你说过波波的事情必须要和你商量，可她今天被两个律师带走了。”
“嗯，波波？”
朱董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
“两个小律师，带走了波波？”
“是的，朱董，他们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阿陈呢，他没有阻拦？”
“陈哥去拦了，现在人就在医院里躺着呢，他的手下也和他一个样。”
“这……”
这下子，朱董不淡定了。
他朝不远处抬了抬手，整个派对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打碟的，跳舞的，happy的全都不动了。
“都tm给老子出去！”
又是一声吩咐，不想关的人，全都离开了这件办公室，只留下一地狼藉。
等到办公室里头，只剩下自己的心腹和小弟后，朱董这才看向被自己挟持的女人。
“丽姐，你是说两个小律师，就这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带走了波波？”
“不是，他们还叫来了援军，两个非常漂亮的小丫头，主要是她们？”
“她们？”
朱董楞了一下，继续问道：“也就是这么几个人，把阿陈弄住院了，然后当着你的面带走了波波？”
“是，是的……”丽姐哆嗦着，点了点头。
“哦，是这样啊……”
朱董点了点头，又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双手不自觉的按在了丽姐的脸上。
“丽姐，你跟了我多久？”
“朱董，我跟了你十……快十一年了……”
“那你应该记得，我从十年前开始搞直播一直到现在，都非常重视有潜力的新人吧？”
朱董看着丽姐，声音渐冷：“丽姐，你应该知道，波波是最近非常有潜力的新人，可以给我的公司带来多少收益？”
“同期这么多批，百多个女主播之中，就她最有潜力，别人直播间几千几万粉，有些还都是假的，就她这个不到两年的新人，能有几百万粉丝量，你知道我花费了多少心血栽培她吗？”
“现在她人走了，直播间也已经关了，每天要流失多少潜在粉丝，流逝多少的打赏收入，你算过吗？”
听到这些话，丽姐颤抖着，声音低颤：“朱董，我错了……”
“哼，你还知道错，错nmlgbd！”
朱董面色一狞，双手按着丽姐的脑袋，直接往前面那么一丢。
砰！
丽姐的脸就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甚至能听到鼻梁骨折的声音。
“狗日的婊子，老子千叮咛万嘱咐，都和你说过几遍了，波波的事情，无论蛛丝马迹都要通知我，你居然还让人把她带走了！”
“你知道老子这一趟下来，每天要亏多少钱吗，这波波敢带个头，老子公司里多少个主播万一都效仿她，又会造成多少损失？”
主动一脚踩在丽姐的脑袋上，腿部逐渐发力。
“朱董，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丽姐一边挣扎着，一边求饶起来。
虽然她现在鼻骨可能已经断了，但她更知道，得罪这位的下场。
稍微一点皮肉苦和自己的安危相比，其实不算什么。
“哼，波波现在去了哪里！”
“我……我不知道……”
“不清楚？！！！”
丽姐刚这么回复，踩着脑袋的那条腿，力量逐渐增大。
丽姐挣扎着，想要挣脱，但显然力量不够。
“名片，我有名片，那个律师留下的名片……朱董，绕了我，饶了我吧……”
一边挣扎，她一边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一张名片。
朱董俯下身，拿起名片后保持着踩踏的动作，自顾自看了起来。
“金城律所，刑事部王牌，张伟？”
看了一眼，他就眉头一皱。
金城律所的大名，东方都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仅如此，朱董在金城律所内，其实还有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金城律所的律师，怎么会和波波认识，难道他也看波波的直播？”
“还有，波波这两年挣的钱，大部分都被押在了我这里，她哪里来的钱找律师？”
“找律师也就算了，怎么找了个刑事律师？”
他嘴里呢喃着，脚上的力道终于是松了一些。
思考许久后，他松开了脚，任由丽姐挣扎着爬起来。
后者满脸血污，但却哆嗦着连连道歉：“朱董，我错了，我错了……”
可前者却已经不管她了，而是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
电话接通的瞬间，不可一世的朱董，却换上了一副笑脸。
“林少爷，还记得我不，我是带你飞的朱皮特啊！”
“对对对，最近我们公司新来了一批女网红，你要是喜欢，今晚上给你安排啊。”
“哦，那感情好啊，对了，今天我们公司发生了一件小事，好像还涉及到了金城律所。”
“哦，您说什么，你问是什么事啊？”
“哎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们公司那个波波，您一直惦记着的大G，她被你们律所一个律师带走了！”
朱董说完，那头沉默了片刻。
“谁！”
良久，那一头传来这么一个字，声音有一些阴沉。
朱董翻开名片，再次确认了一遍后，这才说道：“他留下了一张名片，好像是叫张伟来着……”
另一边的那位，听到这个名字后，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会搞定的！”
良久，那边冷冷传来一句后，随后电话被挂断了。
朱董看着挂断的电话，冷笑一声。
这一次有这位林少爷出手，一定没问题的。
金城律所内，谁敢不给这位林少爷面子？
484章 跪着要饭？直播太黑了
金城律所，刑事部。
张伟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内，他和罗小布还有夏千月三人，正在会客用的沙发上作坐着喝茶聊天。
“萝卜，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何必要单恋这些女网红主播呢，要不找个老实女孩娶了吧？”
虽然面对张伟时，夏千月是一个小女生，但在面对罗小布时，夏千月却充当着一位“长辈”。
“你们都已经互相有着落了，王八对绿豆，算是看对眼了，哪像我！”
罗小布看着夏千月和张伟，一脸的无奈，但随后又语气郑重道：“不过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夏千月俏脸微微一红，而张伟则是一脸怪异。
我们互相有着落，还王八，还绿豆？
怎么在你嘴里说出来的这句话，感觉不对味儿呢？
而且你说自己认真？
你哪一次迷上一个女网红，不是认真的？
你要是不认真，会刷几万块，十几万块的礼物？
对于罗小布的所谓认真，张伟表示呵呵。
“萝卜，虽然你是东方都本地人，家里条件也还算可以吧，但你如果这么花钱的啊，你爹妈赚的钱，辛辛苦苦留给你用来打赏女主播了？”
“张伟，我知道花这么多钱有些不好，但这一次我看得出来，我和波波有戏！”
“你喜欢她？”张伟挑了挑眉。
“嗯，我喜欢她！”罗小布郑重点头。
放屁，你那叫喜欢吗，你那是馋她的身子，馋她那对大G！
张伟也不好意思点破对方，只能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结果他刚放下茶杯，就见刑事部外头好像有动静。
“张伟呢，给我死出来！”
伴随着一声咆哮，一道熟悉的人影推开了刑事部的大门，随后朝他的办公室怒气冲冲走了过来。
“林雨风？”
看到来人，张伟懵逼了。
这瘪三怎么来找自己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有得罪过项目部或者他林雨风吗？
好像没有吧？
那么这位是什么情况，怎么一副我抢了他马子的模样？
林雨风在律所内，自然是畅通无阻的，他也不打招呼，直奔着张伟的办公室而来。
张伟自然看出了他的来意，也主动走了出去。
一时间，二人就在办公室门口撞上了。
“张伟！”
“林少，什么风把你从项目部吹来了啊？”
“听说你最近接了一个网红公司的案子？”
“网红公司？”
张伟打量了一下林雨风，语气一转，笑着问道：“你听说，听谁说的啊？”
“哼，我就问你案子接没接！”
“接了！”
张伟点了点头。
“那我告诉你，这案子马上给我撤了，让那个当事人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
“网红公司！”
“这么说，林少，你和网红公司的人认识？”
林雨风的眼神一眯，眉头隐约有些不爽。
“你在问我问题？”
“不错，林少你要是耳朵没聋，应该听得懂吧？”
“你……”
林雨风差点一个没忍住，就要动手打人了。
但他看到四周不少刑事部的新人看向自己，其中还有一个人是自己的妹妹林雨萌后，到底是有所收敛。
“去你办公室说！”
“怎么，这儿不行？”张伟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林雨风表示，我真要忍不住了，就算是在律所你，我也要打人了。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暗道张伟不懂事。
自己可是金城律所的大少爷，大老板的亲儿子，你丫的一个刑事部王牌律师，就敢和我蹬鼻子上脸？
之前抢我客户也就算了，现在还想给我整事儿？
张伟可不管林雨风是不是要打人了，他绕着林雨风转了一圈后，笑着分析起来。
“林少，让我捋一捋哈，你是为了网红公司那边才来找我的对吧，那么就是说，你和这个案子属于利益相关方咯？”
“既然是利益相关方，你却让我主动撤案，这说明你和网红公司的人认识吧。”
“以你林少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和人家公司的小喽喽认识，那么就很可能是那位朱董，或者人家公司背后有多位老板，你正好认识其中之一？”
“林少，不是我说你，以你的糜烂作风，认识网红公司的人，显然是为了和那些女网红进行学术交流吧，也就是说那公司的人和你存在性贿赂关系咯？”
“他们通过你来让我撤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们用性贿赂你的方式来妨碍司法公正，达到撤销对自己不利案件的目的？”
张伟的一同分析，加上反问，是让林雨风面色微微一变。
好你个张伟，居然单凭三言两语，就把他的目的给分析出来了。
“林少，你的表情好像在告诉我，我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哦。”
张伟也捕捉到了林雨风面部表情的变化，顿时又调侃起来。
“林少，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何必要和那些网红嫩模乱搞，要不找个老实女孩娶了吧。”
此言一出，刑事部的小伙伴们都笑了。
“嘻嘻嘻……”林雨萌更是哈哈大笑，在原地笑出了声。
林雨风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才让自家妹妹又缩了回去。
而另一边，张伟身后的夏千月和罗小布也对视了一眼。
刚才张伟劝人的那句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张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如果惹到了我，小心在金城律所混不下去！”
见“交流”无效，林雨风改直接威胁了。
“林少，看起来你还是不懂啊……”
但张伟却笑了，笑得很无奈。
他也没想到，林金城那老头子一世英名，居然会生下个不靠谱的儿子，而这个儿子又给他带来了一个更加不靠谱的孙子。
“林少，我直接和你说了吧，没有人可以干预到我的案子，你不行，你爹不行，你爷爷同样不行！”
张伟说着，周身气势外放，虽然没有夏千月那般的震撼，但一股犹如利器般的锋芒气势，也是直逼林雨风的心脏。
噗嗤！
好似利箭穿过要害，林雨风捂着胸口，脸色“唰”一声变得惨白无比。
他面对张伟，双腿忍不住朝后倒退了数步，视线低垂，双眼甚至不敢直面眼前人。
林雨风终究是一个二世祖，虽然有林家的庇护，但本质上还是一个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大少爷，怎么可能是张伟这个见惯了他人生死和穷凶极恶罪犯之人的对手。
二人终究是差了好几个等级。
光是这气势上的差距，就不是林雨风现在能够面对的。
“林少，我张某人的案子，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戏，你如果理智一点，应该知道怎么做！”
张伟摆了摆手，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林雨风被这这幅态度激怒了，差点就要暴走，但一想到自己刚才的窘态，只能忍下。
“张伟，你给我等着！”
林雨风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再不走，他的面子都要丢光了。
“没想到那个朱董没来，反倒是来了一个林少啊，看起来这位朱董应该和林少关系匪浅……”
张伟早就猜到了林雨风和朱董可能存在的交易关系，毕竟是网红公司，林雨风又喜欢这一套，二人也算是志趣相投了。
“萝卜，憨憨，准备准备吧，这一次我们去见这位朱董！”
既然对方不来，而且还使偏招，张伟决定亲自出马走一趟。
……
与此同时。
带你飞网络直播经济公司，办公室内。
“林少，你是说那个张伟不给你面子？”
“是是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看样子我得亲自来。”
“对了，这个张伟水平怎么样，能当金城律所的王牌律师，实力应该不弱吧？”
“什么，你让我搜索一下张伟这个名字，那好，挂断电话后我就搜索一下。”
“好的，林少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挂断了和那一边的电话后，朱皮特眼神瞬间阴沉起来。
这个林雨风，他一直就觉得不靠谱，虽然是金城律所的少东家，但本事没多少，每一次来找自己都是为了睡网红。
他名下那些叫的出名的女网红，几乎都被对方睡了个遍。
结果现在呢，不过是说几句话的鸡毛蒜皮小事，对方都搞不定。
“林家的废物！”
朱皮特冷哼一声，赶忙掏出手机，开始搜索“张伟”的信息。
结果搜索之下，他看到了一排排恐怖的战绩。
“什么，刑事辩护律师，专打地检总部？”
“杀人律师，死在他手上的东方都商界名人就有好几位？”
“就连猛虎堂的虎爷都差点栽了，东星证券的钱茉莉也疑似被其逼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朱皮特是万万没想到，那个波波要么不找律师，结果一找就找到位这么恐怖的。
这些新闻，可都是真的。
朱皮特只能暗呼一句……此人竟恐怖如斯！
“不行，我也得找律师！”
带你飞其实是有合作律师的，不过不是大律所，他们和一个中等律所合作。
“王主任，你们律所最近忙不忙，有个案子要你们处理一下。”
“你问是什么案子，没什么，就是一个女主播要跳槽，然后这几天违约不直播了。”
“哦，你说好办，那就好。”
“对了，和你说一下，这一次那个女主播请了一个律师。”
“哦，你说请律师也没用，这案子我们包赢，那就更好了，多谢王主任了。”
“你问那个律师的名字，哦，他叫张伟。”
朱皮特能够明显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呼吸明显停顿了一下。
“王主任？”
“你问我哪个张伟，就那金城律所的张伟，刑事部的，还是什么王牌，你应该听说过吧？”
“王主任，你说什么，这案子不打了，你怎么……”
“王主任，王主任，喂喂喂，王主任……”
朱皮特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眉头一皱。
显然，他虽然知道张伟很棘手，但还是小瞧了这家伙在东方都律师圈子的影响力。
或者说，对方的威名已经能震慑一些宵小了。
“不行的话，就找十大行的律师！”
他又开始搜索十大行的一些律师人选，然后拨通了电话出去。
“喂，是田律师吗，我有一个案子要委托，对手是张伟，喂喂喂，田律师……”
“喂，是齐律师吗，我有一个案子需要帮助，你的和张伟当对手，这件事，喂，齐律师，别挂啊！”
“你好，是陈律师吗，我有个案子，起诉方可能是张伟，他……嘟……”
连续拨打了三通电话，不出意外的全被挂断了。
朱皮特的脸色阴沉，半天说不出话来。
“焯！”
良久，心中的愤怒化为了这么一个字，从其口中喷发而出。
“朱董，有人找您！”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啊？”
“他自称姓孙，是一个律师，还说朱董您现在需要他帮忙？”
“孙律师，谁啊，我不认识……算了，让他进来吧！”
朱皮特想了想，还是选择见一见对方。
毕竟他现在缺一个律师，有人自告奋勇的话，那就更好了。
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朱董是吧，我是来帮你的律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汤师爷的大徒弟，和张伟交过一次手的孙空文。
“孙律师，你……”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空文，之前一直都是猛虎堂的专职律师，师从汤师爷！”
听到这个介绍，朱皮特面色一变，随后表情变得恭维起来。
“原来是孙律师，快快请坐！”
朱皮特也算是混道上的，自然清楚猛虎堂的威名。
汤师爷更是所有道上人物敬畏三分的厉害人物，对方的徒弟那自然是……
“孙律师，我记得你们之前处理过东星证券的案子，那个案子……”
听到眼前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孙空文眉头一皱，差点就要发怒。
不过一想到今天自己来的任务，他又选择暂时忍下来。
“朱董，时间紧迫，咱们也就长话短说吧，这一次我来是为了帮你对付张伟的！”
“对付张伟？”
“是的，之前东星证券的案子，本来我们已经赢定了，但没想到张伟他耍诈，动用阴谋诡计和一些非法证据来干扰法庭。他虽然赢了，但我们猛虎堂不服。这一次也是正好听说了你的案子，我师傅就派我来帮你这个忙。”
“有孙律师帮忙，那自然是最好了，不过我的案子不是刑事案，而且他们要起诉我们，这……”
“朱董放心，我已经有了对策，保准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孙空文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
随后朱皮特和孙空文二人，就在办公室内商议了十多分钟。
“朱董，楼下有人找，他自称是张伟！”
也就在二人商量的差不多时，门外的女人又出声了。
“来得好，让他上来吧！”
朱皮特此刻已经恢复了自信，脸上再也没有阴沉之色，甚至神采飞扬。
而他这么有自信，都是身边这位给的。
“孙律师，那咱们就一起见识见识这个张伟！”
孙空文心想，张伟我都已经在法庭上见过几次面了，但还点了点头。
不多时，张伟三人组也来到了办公室，并且见到了朱皮特。
“哦，孙律师也在？”
对于孙空文的出现，张伟还是有些意外的。
这猛虎堂的人，不想着去捞他们的老大，却来这里，这是何意？
“张伟张律师是吧，你要帮波波那个贱人？”
“这位想必就是朱董了吧，我是张伟，现在也是林小姐的代理律师。”
张伟说着，本想着递交名片出去，但看到孙空文在，也就熄灭了这个心思。
“朱董，我来这里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关于合同的事情，我认为你们带你飞公司的合同，存在诸多不合理且违规之处，我想着你们是否可以和我当事人和平解约？”
“哼，那个贱人还想着跳槽是吧，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了捧她，耗费了多少资源？”
朱皮特冷笑一声，一脸的不爽。
“那你也不能无故扣押她的工资吧？”
“你懂什么，这是我们直播行业的潜规则，这帮网红拿了钱就可能跳槽，还可能花钱大手大脚，我帮他们存起来，也是为了他们好啊！”
“那看来，我得帮我当事人写起诉书了，带你飞这家公司有很多地方，我认为都做的不妥！”
张伟的语气，已经带有了一丝威胁。
“张律师，不好意思，你来晚了。”
但朱皮特听后，却哈哈大笑一声。
“哦，朱董，你这是何意？”
“我们已经准备起诉你们了！”
朱皮特说着，看向了身边的孙空文，后者也整理了一下衣领，站了起来。
“张律师，我以朱董委托律师的身份告诉你，我接下来将代表带你飞网络直播经济公司，起诉你的当事人林小姐违约，并要求她支付500万的违约金！”
“哦，反客为主，快我一步？”
张伟看到这一幕，内心直呼好家伙。
“不错，我的师妹已经在法院递交委托书了，我相信我们的案件受理，一定比张律师你的快，你现在还是考虑考虑，如何针对我们的指控吧。”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委托人这几天都没有直播，而直播合同中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她现在的行为就属于违约！”
孙空文看着张伟，一脸的趾高气昂。
“好，孙律师，你们厉害，那我张某人告辞了！”
张伟见事情已经不可违，只能告辞离开。
至于所谓的放狠话等等，都是浪费时间。
他得回去，改变策略，调整作战思路。
485章 小姜很慌，不过是个小案子？
周三，晚间。
林府，房间内。
张伟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一天，被人给先来一招当头棒喝。
他本打算为了当事人，去和人家公司商谈和解。
没想到被对手打了个先手。
这下子，自己就落入了被动之中。
不过还好，他也猜到朱皮特不会乖乖和解的，被起诉也属于正常。
要说唯一意外的，可能就是委托律师是孙空文这个人了。
猛虎堂汤师爷的大徒弟，不想着去捞自家老大，却跑来和自己打官司。
显然是为了复仇啊。
不过这个仇，可不是这么好报的。
张伟带着这样的想法，走上二楼楼梯，轻轻敲了敲门。
笃笃笃……
“干嘛呀，干嘛呀？”
房间内，赵潇潇已换上了杰尼憨憨龟的连体睡衣，一脸不爽的打开房间门。
“二闺女，休息了哈？”张伟嘿嘿一笑，一脸和善。
但冰雪聪明的二闺女，早就猜到了眼前之人有事求自己。
“说吧，查谁？”
“二闺女，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来问候你一句不行，怎么搞得好像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一样？”
“呵呵！”
赵潇潇翻了翻白眼，给了张伟一个“我信你就有鬼了”的表情。
“好吧，带你飞网络，朱皮特，给我查查这小子的底！”
受不了二闺女的“幽怨”眼神，张伟只能谈了一口气，坦白了。
“呵呵！”又是一阵讥讽笑。
赵潇潇随机露出一脸“就你还想骗我”的表情，然后直接关上了房间门。
张伟见二闺女如此，也就知道对方已经收了任务，他放心了。
剩下来的，就交给时间来吧。
……
周四，早晨。
张伟起了个大早，随后打开V信消息，就发现二闺女在凌晨2点左右，发给了他一个文档。
“好家伙，这是又没睡吗？”
看到二闺女为了自己，忙碌到这么晚，张伟很感动。
他端着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轻轻叩开了二楼的房间门。
“二闺女，我给你热了粥，熬夜伤身可不好，趁热喝了再继续睡一会儿，不过你别忘了打卡签到哦。”
“知道啦，烦死啦你……”
赵潇潇顶着迷糊的双眼，在张伟的帮助下喝完了粥，然后又继续倒头补交。
看到二闺女一副孩子气的模样，张伟的脸上流露出慈父的笑容。
有个可爱的闺女，真好啊~
吃过早饭，洗好碗之后，张伟带着赵潇潇给的资料来到了隔壁。
一大早，他就看到罗小布已经守在了武馆门口，正在左右来回踱步。
“萝卜，起这么早啊？
“张伟！”
看到张伟出现，罗小布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忙迎了上来。
“张伟，你说我和波波有没有戏啊？”
“你……”张伟仔细打量了一下罗小布。
不得不说这小子其实还是挺帅的，当然前提是在250斤以上的胖子中。
脸蛋圆滚滚，肚子圆滚滚，光是这吨位，就给人一种踏实感。
“萝卜，你认识我们律所的大老板吗？”
“当然认识啦，林向天林总，金城律所大老板，东方都最有名的律师！”
说道这位，罗小布的眼中，满是佩服和憧憬，眼睛都快要冒星星了。
但张伟想说，就是这样的大老板，其实在自己眼里真不咋地。
“那你应该知道，我们大老板的吨位和你也差不多吧，你看看人家，不仅娶了老婆，还在外面养了情妇，还有一个可爱蠢萌的女儿，一个非常讨打的儿子，家庭幸福，事业有成……”
罗小布郑重的点了点头，但随后却发觉，刚才那段话好像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张伟，你是想说，我能和金城的林总一样成功吗？”
“不，我是想告诉你，人家有个好爹，可你没有啊！”
罗小布：“emmm……”
总而言之，张伟直接进了武馆，罗小布犹豫了一下，也紧随其后。
武馆内，张心舞已经在晨练。
不过今日，她的身边多了一个穿着蓬松练功服的妹子。
两个妹纸摆开了武者的起手式。
“出拳！”随着张心舞一声娇喝，二女同时出拳。
“喝啊！”张心舞和波波二人，打出一拳。
不同之处在与，张心舞的拳势击出时，面前的空气之中，隐约有气流旋过。
而波波的拳头打出时，她胸前的那一对抖得发颤，忍不住吸引着旁观者的目光。
“萝卜，别看了，咱要忙正事。臭弟弟，你干嘛呢，杵在这里发愣，不和你姐一起晨练了？”
张伟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拉了拉罗小布，又走过去戳了戳杵在原地偷窥的张心炎。
瞧你们这点定力，不就是G吗，真就这么有吸引力？
张伟嘀咕了一句，随后想起和杰西卡相处的日子，尤其是对方的**。
“嗯……G的手感，也许更好一点吧……”
将脑袋里的呼吸乱想压下，张伟把打印出来的一部分资料放在武馆大堂的桌子上，然后开始整理翻看起来。
等过了40分钟，早练结束。
张心舞一脸平静，气息波动不大，反倒是波波第一次习武，脸红气喘，额前隐约有莹光闪烁，这是流汗了。
“不好意思，张律师，我要去洗个澡！”
“没事，去吧。”
张伟摆了摆手，打发走对方。
“我去帮你烧水！”
一旁的张心炎见状，连忙跑了出去。
“这……”
罗小布见状，连忙也跟了上去，“我也去帮忙！”
看情况，罗小布和张心炎，在柴房必有一番苦战！
张伟倒是不在意这些，他还在翻看二闺女给的资料。
又是1个小时过去。
波波终于换好了衣服，而罗小布和张心炎二人，却一阵灰头土脸，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有多出撕拉过的痕迹，并且互相看对方都有些不服气。
那眼神，仿佛要杀了对方。
不用说，他们在柴房一定打得难解难分。
原本以罗小布的身手，是绝对不可能战胜张心炎的，但为了心中的女神，罗小布应该是超常发挥了。
“咳咳，既然都来了，那就过来吧！”
张伟朝一行人招了招手，然后在身后的一块黑板上开始写字。
“首先，我们说一下目前的问题，目前带你飞网络准备起诉林小姐，起诉的理由是违反直播合同，在公司不知情的情况下，多次无理由旷工暂停直播，而且很不幸的是，这是事实。”
波波低下了头，一脸的不好意思。
“波波别怕，我们挺你！”
罗小布当即为女神加油打气。
“是啊，我们挺你！”一旁的张心炎也立马点头附和。
二人随后对视一眼，眼神之中满是敌意。
看起来，在这两天的相处下，臭弟弟张心炎也成了波波的粉丝，这也让罗小布感受到了敌意。
“谢谢你们……”波波弱弱的说了一句，语气低若蚊吟。
张伟则没有那么多在乎的，而是继续开口：“第二个问题，是关于直播合同的！”
“这份直播合同写了三年时间内，你都要在带你飞网络的名下进行网络直播，而现在差点才到第二个合同年结束，这里还有你的亲笔签名，还按了手印！”
波波又低下了头。
看到这一幕，罗小布不高兴了。
“张伟，你能不能说一点好消息啊，这都是坏消息，不行啊！”
“好消息没有，坏消息倒是一大堆，这样不合适！”张心炎也在一旁附和。
张伟看着臭味相投的二人，内心忍不住要吐槽了。
看起来，你们是缺少教育啊。
等会我让憨憨和小舞姐，给你俩活动活动筋骨？
“还是直播合同的问题，我想说这份直播合同很坑，但直播是一个新兴行业，整体行业还没有出现规范制式合同，所以这一份签署的合同，是具有法律效益的。这也表示带你飞甚至是任何一家网络公司，他都有漏洞可钻，都能够依靠着这一份强弱不等的合同，对你们主播进行不同程度的剥削。”
张伟说到此，看向波波，问道：“话说回来，带你飞网络公司和你签合同时，你当时还有没有去找其他的经济公司？”
“没有了，我来到东方都的时候，其实一开始是想当模特的，但听人说网络挣钱，就想着当网红吧。然后我就在虎鱼注册了账号，然后经纪公司那边就联系了我，我就莫名其妙和他们签约了。”
“是这样吗，那你当时有没有疑惑，对这些合同条款提出疑问？”
“没有，他们说这是行业默认的，所有直播都是这么签的，而且还说对我很优待了，反正都是丽姐和我沟通的，我见她一开始对我很好，还给我安排了租的房子，我就答应了。”
听到波波的回答，张伟表示了解了。
这就是欺负新人不懂行，所以套路了他们啊。
“话说张伟，这个合同有多坑啊？”
罗小布听得一知半解，连忙问道。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100万的打赏，她只能拿7万5。”
张伟指了指波波，这数字还不够坑吗。
“100万的打赏，她连1成都拿不到？”
“是啊，平台拿5成，经纪公司拿3.5成，经纪人拿0.75成，剩下的0.75成才是她的。”
“乖乖，10成的收入，到手不到1成？”
一旁的张心炎也听不下去了，“这不就成了跪着要饭的了？”
“不错，当网红主播，就是跪着要饭的。”
张伟却呵呵一笑，用手机打开了一个直播平台。
“他们不仅要跪直播平台，还要跪经纪公司，甚至还要跪经纪人，最后当然不能忘了平台用户，那些真正打赏的人。”
“但是就这，多少人想跪还没这门路呢！”
听到这些话，罗小布和张心炎面面相觑。
这直播行业，也太苦了吧？
这经纪公司和直播平台什么都不干，就能分走主播们这么多的钱？
“那不对啊，我当初也注册了直播平台，我就没签约啊，不签约是不是会好一点？”张心炎连忙举手发言。
“没用，不签约的话，最多不和经纪公司分，但平台一样要抽走一半。”
张伟说着，又点开了这个平台注册的页面。
“你们看，只要想在这个平台注册成为主播，就需要默认勾选同意《直播签约条款》这一项，而这个条款去掉几十页无意义的规章，最重要的一条就是50%分成比例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50%分成比例是所有平台内定的规矩，倒是可以说成是潜规则。”
“至于臭弟弟你的条款，你当时直播间除开机器人，还有真粉丝吗？你连打赏都没有，这分成比例和你有关系吗？”
看到这个注册条款，罗小布不吭声了。
听到张伟最后的那句话，张心炎也不吭声了。
你杀人，还要诛心啊！
“那么林小姐如果不签约经纪公司，不是只需要和平台分100万，她自己就能拿50万了？”就在此时，一直未开口的张心舞却举手了。
“理论上确实是如此，但小舞姐，你想得太简单了。”
张伟却微微一笑，然后又点开了这个直播平台的首页。
“你们看首页置顶的这些主播，看到什么问题了吗？”
“什么问题？”
三人全都凑上前来，结果就看到首页一共有8个主播，每一个的热度都有超过几百万。
“看他们的ID啊！”张伟赶忙提醒了一句。
三人连忙看上去。
首页的8个主播，名字前面都有一个前缀。
“幻想工会xx，寻梦经济xx，大鼻子娱乐xxx……咦，还有带你飞-xxx这样的ID？”
“怎么这些主播的ID前面，都有一个前缀名啊，而且还是类似‘带你飞’这样的，这难道都是经纪公司？”
“张伟，这些前缀名有什么区别吗？”
面对着三人的提问，张伟笑道：“这就是有工会，有经济公司的优势，他们掌握着资源和热度，能够帮你刷礼物刷排名。”
“你们再看看后面几页！”
张伟说着，开始一页一页的往后翻。
第一页，第二页，第三页的主播，都是带前缀名的。
从第四页开始，主播的名字就随意了许多，各种稀奇古怪带地名城市名的都有，甚至还有特殊字符，抽象文字等等。
“后面的，好像没有公司前缀了，也没有工会和经纪公司的名字。”
“是啊，但后面的没人看啊，你去看直播，你会关注后面几页的人吗？”
张伟摊了摊手，张心炎和罗小布又沉默了。
“所以你们看到的，就是经纪公司的优势，他们会给你刷很多的礼物，而礼物多了平台会有推送，会有横幅展示，会吸引更多的用户观看，主播的排名也就会越发靠前。”
“如果没有经纪公司支持，那么个人主播的排名就会靠后，几乎没有流量。你设身处地想一想，每天直播花费那么多时间，却一点流量都没有，赚不到几个钱，你还会坚持吗？”
张心炎很想举手说自己坚持了，但一想到自己的过往，还是熄灭了这个心思。
“那，这帮经纪公司要刷多少钱帮这些人获得排名呢？”张心舞又举起手。
刷礼物，肯定是要成本的啊，这帮经纪公司花费这么多钱，有意义吗？
“哈哈哈，小舞姐，你还是太单纯了。”
张伟却微微一笑，解释道：“你们听没听过一句话，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
张心舞三人摇了摇头，他们都没有听过。
“很简单，这些经纪公司给主播刷礼物，那些普通用户才会跟着一起刷，甚至还有粉丝圈活动，各种充值活动，鼓励你来为主播打榜刷礼物，这都是刺激你消费。”
“而经纪公司怎么说也是帮直播平台增加热度，没有他们带头，那些用户会跟着刷礼物吗，当然是不会这么积极啦。所以他们刷礼物的成本几乎等于零，甚至于某些经纪公司本身就是直播平台的人开的，他们的礼物不花钱，也许他们刷多了礼物，引导平台粉丝消费，还能有平台的返利呢！”
“这也太黑暗了吧？”张心舞听到这些，顿时对直播行业产生了生生的厌恶。
“虽然黑暗，但这就是直播行业的潜规则。”
张伟表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互联网行业本就是互相比烂，大家没想过长久发展，就想着捞一票或者捞一年两年就财富自由离场，那么能好才怪。
直播打赏的活动，粉丝圈，各种返利，经纪公司垄断，这都是潜规则下催生出来的黑产。
“哦，对了，在这些经济公司中，带你飞我觉得是做的最过分的。”
张伟说着，拿出一份资料。
“带你飞公司里头，签约网红的钱都被朱皮特赚了过去，还扣着一大半工资不发给你。他说是帮你存起来，怕你花钱大手大脚。其实他是用这部分钱放贷，要不然就是继续给公司的其他主播刷礼物，总而言之这笔钱你想要几乎是拿不到的，也许他哪天心情好，会赏你一部分吧。”
听到这些，罗小布三人再也忍不住了。
“艹，太黑了，真是黑啊！”
“张伟，咱们一定要帮波波，一定不能让那个姓朱的好过！”
“是啊，我都看不下去了，这公司真是钻进钱眼里去了！”
三人义愤填膺，一脸愤慨。
张伟反倒是很淡定，毕竟你指望这些博学者发善心，本就是不正常的。
一个浮躁的社会，所有事情都向钱看的时候，你讲究仁慈，本就是一个另类。
但这一次，张伟可不打算理解对方，毕竟他们招惹了自己。
而且这一次，对手是猛虎堂的律师，他也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这案子，必须要打！
486章 压榨剥削？丽姐上庭
市法院，民事庭。
“庭卫，让候选陪审团入场吧！”
在姜法官的示意下，庭卫打开陪审席，让候选陪审团得以入场。
民事庭只需要6位陪审员，这一次来了20位候选陪审团，足够挑选。
“你们两边谁先来？”
姜法官故作威严，了绷着脸问了一句。
原告席上，孙空文率先起身。
“各位陪审员，请你们想象一下，如果你们是一名企业家，手下有家加工厂，而你们手下的员工都很勤奋刻苦，每天认真工作，这是不是很美好？”
陪审团不少人都点了点头。
这确实很美好，但前提是我们得有一个加工厂，我们得是一名企业家。
“要说但是了。”
被告席上，张伟呵呵一笑。
果不其然，他嘀咕完后，孙空文立马竖起一根手指：“但是……”
“在你的加工厂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员工，他打完卡之后就跑到宿舍睡觉，等下班的时候再回来打卡下班，这样的行为你们忍不忍得了？”
此言一出，不少人面露愤慨之色。
“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完全不把公司的规章制度放在眼里呢？”
又有很多人点了点头。
“支持对这名员工罚款，甚至起诉的请举手！”
陪审团之中，超过三分之一的人举起了手。
“这些先生，你觉得要怎么处置这位员工？”
“哼，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小偷，不仅要罚他款，还要把他的行为标出来，告诉所有人，让他这辈子别想找到工作！”
“嗯，说得好。”
孙空文很满意这个回答，遂而看向审判席。
“姜法官，我方接受这位陪审员！”
“姜法官，我方拒绝这位陪审员！”
就在孙空文话音刚落，张伟也站了起来打断。
姜法官只能朝男人摇了摇头，后者起身离席。
孙空文对一位意向陪审员的离席也不在乎，而是继续提问。
“这位女士，你呢，你觉得要怎么对付这样的员工？”
“这种人死了最好！”
女人看起来有些偏激，恶狠狠的说道：“父母生他养他教育他，不是让他来这样做人的，这简直就是垃圾！”
“姜法官，我方接受这位陪审员！”
看到女人的表现，孙空文很满意。
随后他看向了被告席，姜法官也同样看向张伟。
张伟表情淡定，没有提出反对。
嗯？
什么情况，不反对？
姜法官和孙空文都有些意外了，之前你不是和对手唱反调，这一次怎么不唱了？
但见张伟迟迟未动，姜法官只能拿笔记录，将被提问的女人留在了陪审席。
“张伟，你怎么不提出反对呢，这一看就是有问题啊？”
张伟身边，罗小布不淡定了。
“萝卜，这个女人虽然偏激，但她同样可以为我所用啊。”
张伟却淡定一笑，开解道：“性格偏激的女人，你只要用合适的方法引导她的愤怒，她就会成为藏在陪审团中的武器，并且是我方的武器！”
“这个女人看似对员工打卡摸鱼的行为愤怒，但单凭一个问题，是不可能摸清楚这女人详细性格的。”
“这个女人从进入陪审席开始，看四周其他陪审员的眼神就不对，鄙视之中带着一丝不忿，从我的第一眼来看，这女人其实对谁的态度都不会好，那么等她看到不公时，一样也会对带你飞网络和朱皮特愤怒，而我需要的就是这份愤怒。”
“事实上，如果她能够将这一层愤怒引导到其他陪审员的身上，那对我来说简直是帮了大忙了。”
“所以，这位妇道人家就是我重点关注的陪审员，我愿意称她为‘烈火妈妈’！”
为此，张伟还专门为这个女陪审员起了个代号。
“轮到你们了！”
孙空文又提问了几个问题，并且剔除了几位表示愿意和摸鱼员工沟通一下的陪审员，随后他就结束了提问，让出舞台。
张伟整理了一下衣领，准备上庭。
他的内心同时在思考，关于案子的细节。
这一次的案子，其实是关于行业垄断，以及不平等条约的内容。
正是因为带你飞网络等几家公司与工位，垄断了最大网络直播平台的直播资源，才造成了小主播不得不投靠他们家，签约成为艺人遭受不平等合同的剥削。
所以，张伟的提问，自然是……
“各位陪审团，你们之中有谁喜欢打麻将？”
“哈？”
随着张伟的提问，法庭上不少人都愣住了。
怎么好好的提问，变成了讨论国粹文化？
麻将，这是法庭上能讨论的东西？
姜法官愣愣的看着张伟，又看向了倪秋萍和徐素云。
他的眼神仿佛在问，这张伟律师的提问，怎么这么奇葩？
倪秋萍回了他一个淡定的眼神。
这小子的奇葩提问多着呢，你就别逼逼了，比这还离谱的我都见识过！
虽然讨论麻将有些不合适，但陪审团之中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举起了手。
显然，他们都喜欢打麻将。
“那好，各位请想象一下，某一天全城的麻将馆都停业了，要打麻将必须要去市中心唯一一家麻将馆，并且明确一点，私人打麻将也都是禁止的！”
“市中心的麻将馆并不是免费的，相反他们知道自己是全市唯一一家麻将馆，所以狮子大开口，每一次去打麻将，他们会向个人收费50，晚上通宵直接收费100，请问你们会去吗？”
“会去的人请举手！”
张伟说完，目光扫向陪审团。
问题已经问完了，现在要看看有多少人会为了爱好选择接受麻将馆的剥削。
陪审员面面相觑，有几个年纪稍大一些的举起了手。
“这位先生，你很喜欢打麻将？”
“是啊，平日里没什么事，就喜欢打两圈。”
“哦，是这样啊，那如果麻将馆觉得收费50太少了，决定加价到500，你还会去吗？”
“这……”
男人不说话了，但脸上隐约有一丝愤怒。
我一场麻将下来，输赢也就十几块来去，大一点的也才几十块。
你丫的一场麻将要收费500，这不是明抢？
“不去了，不去了，说什么也不去了，这是抢劫！”
对于男人的回答和反应，张伟很满意。
“姜法官，我方接受这位陪审员。”
姜法官拿出笔记录一下，嘴里却砸了咂舌。
张伟的提问还在继续，他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就是富婆的女人面前。
“女士，你没有举手哦，看起来哪怕收费你也会去？”
“当然，无论是50还是500，我都会去，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打麻将！”
女人说着，仰起脸，一脸骄傲道：“我老公是上市公司高管，年薪千万，他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都有几十万呢，我还巴不得那麻将馆收费高一点，这样去的人少一点，我还能清净一些。”
“哦，是这样，那如果麻将馆知道你有钱，决定不仅要收你500块的入场费，还要你赢钱之后分走你一半的收入，你原因吗？”
这个说法，是让女人当即就怒了，一脸愤慨：“老娘凭本事在麻将桌上赢的钱，凭什么分他们一半？”
“就凭他们是本市唯一的一家麻将馆，只能在他们这里打麻将啊！”
“滚粗，敢抢老娘口袋里的钱，信不信我带人烧了他们麻将馆！”
听到女人激动的回答，张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姜法官，我方接受这位女士当本案的陪审员。”
姜法官脸部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拿笔默默记录。
张伟看了眼陪审团后，走到一个年轻人面前。
“这位小哥，你没有举手哦？”
“因为我不打麻将啊！”
“那如果你打麻将呢，你会花钱叫入场费，去换取打麻将的资格吗？”
“一天50，一个月就是1500，一年就是18000，那我还不如换个兴趣爱好。麻将嘛，我觉得可以戒掉了！”
年轻人摊了摊手，表示戒掉麻将也无所谓。
张伟听到这个回答，眉头一皱。
这个陪审员，对目标的坚持不强，并且也不会支持那些为了梦想而花费金钱以及浪费精力的人，不是意向陪审员。
“感谢这位陪审员的回答，我方请求剔除！”
年轻人摇着头，只能离席。
“这位先生，你……”
接下来，张伟也继续提问，并且筛选了几个陪审员。
“很好，咱们的陪审团已经有了，吃过午饭后我们就开始聆讯，暂定时间为下午1点吧，祝各位午餐愉快！”
随着姜法官敲锤宣布，预审正式结束，法庭开始解散。
原告席上，孙空文走了过来。
“张律师，这是我们的证人名单！”
将一份名单递给张伟后，孙空文看向了波波。
“林小姐，刚才朱董和我商量过了，如果林小姐原因的话，我们可以重新签订一份新的合同，你的抽成给你提高到打赏礼物额度的25%，并且会为你准备一个新的住处，一个新的直播团队，当然直播团队的工资是公司开，不需要从你的分成之中扣除！”
“这个合同，应该是一些大主播才有的吧？”
听到分成比例提高，张伟就猜到这是带你飞觉得，波波拥有直播价值的妥协。
“不错，这一份合同，哪怕是在全网的直播行业中，也属于比较不错的了，林小姐要是喜欢，我们可以立马达成和解，并且和你当面签约！”
孙空文说着，仿佛是为了降低波波的戒心，也指了指张伟：“当然了，签约这份合同时，张律师也可以到场！”
“这……”波波立马看向张伟。
她觉得这份合同，好像挺好的。
“合同的签约年限是多久？”张伟直接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孙空文抬起一个巴掌，五指伸直了回道：“5年！”
听到这个数字，波波面色一变，随后摇了摇头。
“不行，5年太久了！”
“林小姐，你要知道，公司不是慈善家，朱董为了捧你，也是要耗费很多资源的。这些资源可都是真金白银换来的，你不会想着签约了之后，你想直播就直播，想走就走吧？”
“不行，5年太久了，我不要！”
波波依旧摇头，这让孙空文面色一恼。
“好，既然林小姐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们在法庭上不给你留面子了！”
孙空文知道，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甩手离开。
“林小姐，你今后还会进行直播吗？”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但我就算要直播，估计也不会播太久……”
听到波波的回答，张伟同样是眉头一皱。
这个女人，放着如日中天的事业不要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找到了新事业，新的下家？
可什么事业能比网络直播挣钱，而且她还是全网最大的平台的最顶流主播之一，这可是赚钱机器啊。
还是说，她已经找到了……
张伟大有深意的看了波波一眼，又看了旁边全程看着波波的罗小布一眼，心中忍不住产生了一抹同情。
“那行，我们也去吃饭吧，吃过饭午休一会儿，就准备聆讯的事！”
张伟带着一行人也离开法庭，等候下午的聆讯开始。
……
午饭过后。
下午1点。
“本庭宣布，原告带你飞网络起诉被告林小姐的违约案，现在进行第一次正式聆讯！”
姜法官宣布完后，看向原告席。
轮到你们开庭陈述了。
“姜法官，我方传唤第一位证人丽姐上庭作证！”
听到这个证人，张伟等人倒是不意外，毕竟这一位算是波波在经纪公司最熟悉的人。
脸上缠着纱布的丽姐，一步一步走上法庭。
“证人，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没事，不过是不小心脸磕地上了，医生说没问题的。”
“哦，这样啊……”
姜法官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不理解。
脸磕地上的话，为什么受伤的是鼻梁这个部位，而不是额头呢？
毕竟你的鼻梁，看着也不高啊。
“丽姐，你好。”
“你好，孙律师。”
丽姐朝孙空文笑了笑，但笑容配合上她脸上的伤，看起来有些渗人。
“丽姐，你是被告林小姐的经纪人对吧？”
“是的，我负责带波波和一些和她同期加入公司的女主播，我的任务是在工作和生活上帮助她们很好的适应直播工作，调整她们的作息时间。”
“那你对于被告，你是怎么看的呢？”
丽姐忍不住看了一眼被告席，随后语气“诚恳”道：“我和波波朝夕相处，我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妹妹看待。”
被告席上，波波不淡定了。
“她说谎，她从来没有把我当妹妹看，她把我们当奴隶看，动不动就骂我们！”
“我懂，我懂……”
张伟示意波波别激动，这丽姐是个什么货色，他又不是没见过。
能随时喊来陈哥这样的人对主播们动手的，这丽姐就算不是最坏的人，那也是助纣为虐的奸人。
现在就让他们在法庭上蹦跶一会，等会我会出手的。
法庭上，陈述还在继续。
“丽姐，你觉得被告林小姐的行为，是不是有些……”
“是的，波波是我一步步看着她成长起来的，但她有了粉丝基础，有了一定影响力之后，就开始飘了。她总以为自己很厉害，一切都是靠自己，就想着摆脱我们，摆脱公司，当然了，这在我们行业内很常见。”
“那你是怎么做的？”
“我当然是开导她，劝她了，因为在我们这个行业，有很多主播出了成绩，然后单飞出去后就立马没热度的人，也有很多有了粉丝基础后跳槽要高价，但加入新平台之后就没踪没影的主播。”
丽姐说到此，眼角含泪，装出一副劳心劳累的模样：“总而言之，主播这一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公司和我都是为了你好，现在你刚起步，就想着跳槽，这样不合适！”
“丽姐，那我冒昧问一句，你在直播行业混了多久？”
“我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10年，可以说是老前辈了，所以我的建议肯定是不会错的。”
孙空文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陪审席。
有不少人被丽姐声情并茂的表演影响，忍不住都点了点头。
毕竟刚加入一个新兴行业，能遇到像丽姐这样，处处为自己着想的“热心肠”前辈，实在是太幸运了。
相反，这个叫波波的被告，却不知感恩。自以为自己可以单飞了之后，就想着抛弃公司，这种行为无异于是白眼狼！
所以，陪审团的风向，暂时是吹向原告方了。
“感谢丽姐的回答，我方对于你的提问，暂时结束。”
孙空文返回原告席后，和朱皮特一起看向被告席。
二人的眼中，满是讥讽和嘲弄。
他们不相信，区区一个晚上，张伟就能准备充分。
这一把，他们显然是稳了啊。
张伟整了整领口，淡定走上法庭。
“你好，丽姐，你还记得我吧，我们昨天见过面。”
“我当然记得，张律师嘛……”
因为给自己的人设是热心肠的大姐姐，所以丽姐对张伟露出了“善意”。
不过她的内心却一阵咬牙切齿，因为害自己得到这一身伤的，就是眼前这个张伟。
哪怕面上露出善意，但内心的敌意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好家伙，这是要杀人啊！”
张伟自然也感受到了丽姐的敌视，不过他表面却不动声色。
因为等会儿，有这个女人好受的。
487章 情如姐妹？当我们眼瞎？
市法院，民事庭。
“庭卫，让候选陪审团入场吧！”
在姜法官的示意下，庭卫打开陪审席，让候选陪审团得以入场。
民事庭只需要6位陪审员，这一次来了20位候选陪审团，足够挑选。
“你们两边谁先来？”
姜法官故作威严，了绷着脸问了一句。
原告席上，孙空文率先起身。
“各位陪审员，请你们想象一下，如果你们是一名企业家，手下有家加工厂，而你们手下的员工都很勤奋刻苦，每天认真工作，这是不是很美好？”
陪审团不少人都点了点头。
这确实很美好，但前提是我们得有一个加工厂，我们得是一名企业家。
“要说但是了。”
被告席上，张伟呵呵一笑。
果不其然，他嘀咕完后，孙空文立马竖起一根手指：“但是……”
“在你的加工厂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员工，他打完卡之后就跑到宿舍睡觉，等下班的时候再回来打卡下班，这样的行为你们忍不忍得了？”
此言一出，不少人面露愤慨之色。
“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完全不把公司的规章制度放在眼里呢？”
又有很多人点了点头。
“支持对这名员工罚款，甚至起诉的请举手！”
陪审团之中，超过三分之一的人举起了手。
“这些先生，你觉得要怎么处置这位员工？”
“哼，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小偷，不仅要罚他款，还要把他的行为标出来，告诉所有人，让他这辈子别想找到工作！”
“嗯，说得好。”
孙空文很满意这个回答，遂而看向审判席。
“姜法官，我方接受这位陪审员！”
“姜法官，我方拒绝这位陪审员！”
就在孙空文话音刚落，张伟也站了起来打断。
姜法官只能朝男人摇了摇头，后者起身离席。
孙空文对一位意向陪审员的离席也不在乎，而是继续提问。
“这位女士，你呢，你觉得要怎么对付这样的员工？”
“这种人死了最好！”
女人看起来有些偏激，恶狠狠的说道：“父母生他养他教育他，不是让他来这样做人的，这简直就是垃圾！”
“姜法官，我方接受这位陪审员！”
看到女人的表现，孙空文很满意。
随后他看向了被告席，姜法官也同样看向张伟。
张伟表情淡定，没有提出反对。
嗯？
什么情况，不反对？
姜法官和孙空文都有些意外了，之前你不是和对手唱反调，这一次怎么不唱了？
但见张伟迟迟未动，姜法官只能拿笔记录，将被提问的女人留在了陪审席。
“张伟，你怎么不提出反对呢，这一看就是有问题啊？”
张伟身边，罗小布不淡定了。
“萝卜，这个女人虽然偏激，但她同样可以为我所用啊。”
张伟却淡定一笑，开解道：“性格偏激的女人，你只要用合适的方法引导她的愤怒，她就会成为藏在陪审团中的武器，并且是我方的武器！”
“这个女人看似对员工打卡摸鱼的行为愤怒，但单凭一个问题，是不可能摸清楚这女人详细性格的。”
“这个女人从进入陪审席开始，看四周其他陪审员的眼神就不对，鄙视之中带着一丝不忿，从我的第一眼来看，这女人其实对谁的态度都不会好，那么等她看到不公时，一样也会对带你飞网络和朱皮特愤怒，而我需要的就是这份愤怒。”
“事实上，如果她能够将这一层愤怒引导到其他陪审员的身上，那对我来说简直是帮了大忙了。”
“所以，这位妇道人家就是我重点关注的陪审员，我愿意称她为‘烈火妈妈’！”
为此，张伟还专门为这个女陪审员起了个代号。
“轮到你们了！”
孙空文又提问了几个问题，并且剔除了几位表示愿意和摸鱼员工沟通一下的陪审员，随后他就结束了提问，让出舞台。
张伟整理了一下衣领，准备上庭。
他的内心同时在思考，关于案子的细节。
这一次的案子，其实是关于行业垄断，以及不平等条约的内容。
正是因为带你飞网络等几家公司与工位，垄断了最大网络直播平台的直播资源，才造成了小主播不得不投靠他们家，签约成为艺人遭受不平等合同的剥削。
所以，张伟的提问，自然是……
“各位陪审团，你们之中有谁喜欢打麻将？”
“哈？”
随着张伟的提问，法庭上不少人都愣住了。
怎么好好的提问，变成了讨论国粹文化？
麻将，这是法庭上能讨论的东西？
姜法官愣愣的看着张伟，又看向了倪秋萍和徐素云。
他的眼神仿佛在问，这张伟律师的提问，怎么这么奇葩？
倪秋萍回了他一个淡定的眼神。
这小子的奇葩提问多着呢，你就别逼逼了，比这还离谱的我都见识过！
虽然讨论麻将有些不合适，但陪审团之中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举起了手。
显然，他们都喜欢打麻将。
“那好，各位请想象一下，某一天全城的麻将馆都停业了，要打麻将必须要去市中心唯一一家麻将馆，并且明确一点，私人打麻将也都是禁止的！”
“市中心的麻将馆并不是免费的，相反他们知道自己是全市唯一一家麻将馆，所以狮子大开口，每一次去打麻将，他们会向个人收费50，晚上通宵直接收费100，请问你们会去吗？”
“会去的人请举手！”
张伟说完，目光扫向陪审团。
问题已经问完了，现在要看看有多少人会为了爱好选择接受麻将馆的剥削。
陪审员面面相觑，有几个年纪稍大一些的举起了手。
“这位先生，你很喜欢打麻将？”
“是啊，平日里没什么事，就喜欢打两圈。”
“哦，是这样啊，那如果麻将馆觉得收费50太少了，决定加价到500，你还会去吗？”
“这……”
男人不说话了，但脸上隐约有一丝愤怒。
我一场麻将下来，输赢也就十几块来去，大一点的也才几十块。
你丫的一场麻将要收费500，这不是明抢？
“不去了，不去了，说什么也不去了，这是抢劫！”
对于男人的回答和反应，张伟很满意。
“姜法官，我方接受这位陪审员。”
姜法官拿出笔记录一下，嘴里却砸了咂舌。
张伟的提问还在继续，他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就是富婆的女人面前。
“女士，你没有举手哦，看起来哪怕收费你也会去？”
“当然，无论是50还是500，我都会去，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打麻将！”
女人说着，仰起脸，一脸骄傲道：“我老公是上市公司高管，年薪千万，他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都有几十万呢，我还巴不得那麻将馆收费高一点，这样去的人少一点，我还能清净一些。”
“哦，是这样，那如果麻将馆知道你有钱，决定不仅要收你500块的入场费，还要你赢钱之后分走你一半的收入，你原因吗？”
这个说法，是让女人当即就怒了，一脸愤慨：“老娘凭本事在麻将桌上赢的钱，凭什么分他们一半？”
“就凭他们是本市唯一的一家麻将馆，只能在他们这里打麻将啊！”
“滚粗，敢抢老娘口袋里的钱，信不信我带人烧了他们麻将馆！”
听到女人激动的回答，张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姜法官，我方接受这位女士当本案的陪审员。”
姜法官脸部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拿笔默默记录。
张伟看了眼陪审团后，走到一个年轻人面前。
“这位小哥，你没有举手哦？”
“因为我不打麻将啊！”
“那如果你打麻将呢，你会花钱叫入场费，去换取打麻将的资格吗？”
“一天50，一个月就是1500，一年就是18000，那我还不如换个兴趣爱好。麻将嘛，我觉得可以戒掉了！”
年轻人摊了摊手，表示戒掉麻将也无所谓。
张伟听到这个回答，眉头一皱。
这个陪审员，对目标的坚持不强，并且也不会支持那些为了梦想而花费金钱以及浪费精力的人，不是意向陪审员。
“感谢这位陪审员的回答，我方请求剔除！”
年轻人摇着头，只能离席。
“这位先生，你……”
接下来，张伟也继续提问，并且筛选了几个陪审员。
“很好，咱们的陪审团已经有了，吃过午饭后我们就开始聆讯，暂定时间为下午1点吧，祝各位午餐愉快！”
随着姜法官敲锤宣布，预审正式结束，法庭开始解散。
原告席上，孙空文走了过来。
“张律师，这是我们的证人名单！”
将一份名单递给张伟后，孙空文看向了波波。
“林小姐，刚才朱董和我商量过了，如果林小姐原因的话，我们可以重新签订一份新的合同，你的抽成给你提高到打赏礼物额度的25%，并且会为你准备一个新的住处，一个新的直播团队，当然直播团队的工资是公司开，不需要从你的分成之中扣除！”
“这个合同，应该是一些大主播才有的吧？”
听到分成比例提高，张伟就猜到这是带你飞觉得，波波拥有直播价值的妥协。
“不错，这一份合同，哪怕是在全网的直播行业中，也属于比较不错的了，林小姐要是喜欢，我们可以立马达成和解，并且和你当面签约！”
孙空文说着，仿佛是为了降低波波的戒心，也指了指张伟：“当然了，签约这份合同时，张律师也可以到场！”
“这……”波波立马看向张伟。
她觉得这份合同，好像挺好的。
“合同的签约年限是多久？”张伟直接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孙空文抬起一个巴掌，五指伸直了回道：“5年！”
听到这个数字，波波面色一变，随后摇了摇头。
“不行，5年太久了！”
“林小姐，你要知道，公司不是慈善家，朱董为了捧你，也是要耗费很多资源的。这些资源可都是真金白银换来的，你不会想着签约了之后，你想直播就直播，想走就走吧？”
“不行，5年太久了，我不要！”
波波依旧摇头，这让孙空文面色一恼。
“好，既然林小姐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们在法庭上不给你留面子了！”
孙空文知道，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甩手离开。
“林小姐，你今后还会进行直播吗？”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但我就算要直播，估计也不会播太久……”
听到波波的回答，张伟同样是眉头一皱。
这个女人，放着如日中天的事业不要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找到了新事业，新的下家？
可什么事业能比网络直播挣钱，而且她还是全网最大的平台的最顶流主播之一，这可是赚钱机器啊。
还是说，她已经找到了……
张伟大有深意的看了波波一眼，又看了旁边全程看着波波的罗小布一眼，心中忍不住产生了一抹同情。
“那行，我们也去吃饭吧，吃过饭午休一会儿，就准备聆讯的事！”
张伟带着一行人也离开法庭，等候下午的聆讯开始。
……
午饭过后。
下午1点。
“本庭宣布，原告带你飞网络起诉被告林小姐的违约案，现在进行第一次正式聆讯！”
姜法官宣布完后，看向原告席。
轮到你们开庭陈述了。
“姜法官，我方传唤第一位证人丽姐上庭作证！”
听到这个证人，张伟等人倒是不意外，毕竟这一位算是波波在经纪公司最熟悉的人。
脸上缠着纱布的丽姐，一步一步走上法庭。
“证人，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没事，不过是不小心脸磕地上了，医生说没问题的。”
“哦，这样啊……”
姜法官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不理解。
脸磕地上的话，为什么受伤的是鼻梁这个部位，而不是额头呢？
毕竟你的鼻梁，看着也不高啊。
“丽姐，你好。”
“你好，孙律师。”
丽姐朝孙空文笑了笑，但笑容配合上她脸上的伤，看起来有些渗人。
“丽姐，你是被告林小姐的经纪人对吧？”
“是的，我负责带波波和一些和她同期加入公司的女主播，我的任务是在工作和生活上帮助她们很好的适应直播工作，调整她们的作息时间。”
“那你对于被告，你是怎么看的呢？”
丽姐忍不住看了一眼被告席，随后语气“诚恳”道：“我和波波朝夕相处，我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妹妹看待。”
被告席上，波波不淡定了。
“她说谎，她从来没有把我当妹妹看，她把我们当奴隶看，动不动就骂我们！”
“我懂，我懂……”
张伟示意波波别激动，这丽姐是个什么货色，他又不是没见过。
能随时喊来陈哥这样的人对主播们动手的，这丽姐就算不是最坏的人，那也是助纣为虐的奸人。
现在就让他们在法庭上蹦跶一会，等会我会出手的。
法庭上，陈述还在继续。
“丽姐，你觉得被告林小姐的行为，是不是有些……”
“是的，波波是我一步步看着她成长起来的，但她有了粉丝基础，有了一定影响力之后，就开始飘了。她总以为自己很厉害，一切都是靠自己，就想着摆脱我们，摆脱公司，当然了，这在我们行业内很常见。”
“那你是怎么做的？”
“我当然是开导她，劝她了，因为在我们这个行业，有很多主播出了成绩，然后单飞出去后就立马没热度的人，也有很多有了粉丝基础后跳槽要高价，但加入新平台之后就没踪没影的主播。”
丽姐说到此，眼角含泪，装出一副劳心劳累的模样：“总而言之，主播这一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公司和我都是为了你好，现在你刚起步，就想着跳槽，这样不合适！”
“丽姐，那我冒昧问一句，你在直播行业混了多久？”
“我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10年，可以说是老前辈了，所以我的建议肯定是不会错的。”
孙空文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陪审席。
有不少人被丽姐声情并茂的表演影响，忍不住都点了点头。
毕竟刚加入一个新兴行业，能遇到像丽姐这样，处处为自己着想的“热心肠”前辈，实在是太幸运了。
相反，这个叫波波的被告，却不知感恩。自以为自己可以单飞了之后，就想着抛弃公司，这种行为无异于是白眼狼！
所以，陪审团的风向，暂时是吹向原告方了。
“感谢丽姐的回答，我方对于你的提问，暂时结束。”
孙空文返回原告席后，和朱皮特一起看向被告席。
二人的眼中，满是讥讽和嘲弄。
他们不相信，区区一个晚上，张伟就能准备充分。
这一把，他们显然是稳了啊。
张伟整了整领口，淡定走上法庭。
“你好，丽姐，你还记得我吧，我们昨天见过面。”
“我当然记得，张律师嘛……”
因为给自己的人设是热心肠的大姐姐，所以丽姐对张伟露出了“善意”。
不过她的内心却一阵咬牙切齿，因为害自己得到这一身伤的，就是眼前这个张伟。
哪怕面上露出善意，但内心的敌意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好家伙，这是要杀人啊！”
张伟自然也感受到了丽姐的敌视，不过他表面却不动声色。
因为等会儿，有这个女人好受的。
488章 孙空文的诡辩，丽姐认罪？
法庭上。
张伟准备开始交叉质询了。
“丽姐，你刚才告诉我们，你对我的当事人林小姐是亲如姐妹，你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是不是这样？”
“是的啊！”
丽姐很大方的承认了。
“哦，你们之间情义如姐妹啊，这还真是好啊~”
张伟则是阴阳怪气了一句，随后问道：“你还说你带着同期的一批女主播，请问大约有多少人？”
“我负责的女主播，大约有20多个吧，而且不是同一期，是同一年的三四批，有很多人呢。”
丽姐说着，做出一副很操劳的模样。
带着十几二十多个女主播，要分别照顾她们的饮食起居，就和保姆一样，实在是累人啊。
法庭上，不少人都点了点头，对丽姐的回答充满了欣赏。
原告席上，朱皮特和孙空文，也都察觉到了法庭的气氛。
“这丽姐演技不错啊？”
“那是，当初她也是我们公司的主播，还学过表演呢！”
二人面色一喜，显然是对案子的把握更大了。
原告席上自信满满，那么轮到被告席上陷入被动了。
“张律师，他会不会有问题啊？”
波波一脸担忧，并且指了指证人席上的丽姐。
“这个女人一直在说谎，她说的没有一句是真的！”
“波波你放心，张伟是我兄弟，他一定可以的！”
一旁的罗小布见状，连忙打包票！
如果是其他人，他也许会没有自信。
但张伟不同，他可是专业的。
我罗小布信不过谁，也不可能信不过张伟！
这就是好兄弟！
全场的目光，也随着丽姐的陈述，投到了张伟的身上。
所有人都想看看，这张伟到底要如何反击。
“丽姐，你还真是辛苦啊，要和这么多的女孩子朝夕相处。”
“是啊，辛苦得很呢！”
丽姐连忙点头，同时暗道这张伟也不过如此，这就开始附和自己了。
是不是没有办法找到自己的破绽，所以选择妥协了。
“对了，丽姐，你和这些女孩相处这么久，应该都了解她们吧？”
“不是丽姐我自夸，在朝夕相处的这一年多，我可能比她们的亲妈还要了解她们！”
“哦，这样啊，那我问一句，你手底下的女主播，你是不是都记着名字？”
“当然！”
“那不如，请你给我们播报一下，你现在名下有几个女主播。当然，我也不要求你喊名字，你就喊她们的艺名就可以了。”
“没问题！”
丽姐呵呵一笑，面露不屑。
这些人她可太熟了，每天都要见面，喊个艺名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底下啊，有蓉蓉、波波、素素……”
丽姐一口气，就连续说了二十多个名字，将手底下的女主播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咦，怎么漏了几个呢？”张伟却突然诧异了，一脸怪异。
“不可能，我没漏啊，我名下就负责带这么多女孩。”丽姐不敢相信，连忙否认。
“是吗？”
张伟却突然走回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拿起一本笔记，翻开第一页问道：“根据贵公司内部的合同审批记录，以你为经纪人签约的艺人，在两年前其实有31位，可为什么你只报出了26位，剩下的5位在什么地方？”
丽姐听到张伟所说，立马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是什么呢，没想到是这茬。
“哦，你说这个啊，她们都被淘汰了！”
“淘汰？”
“是的，公司觉得，这些女孩不适合做主播，所以就让她们另谋出路了。”
“那我请问，她们都只是因为不适合在主播行业发展，所以就另谋出路了？”
“不然呢？”丽姐反问，语气有些不耐烦起来。
“你们带你飞网络公司，难道就没有对她们实施过暴力行为？”
“反对，不实指控，律师在自行揣测！”
张伟的最后一句话，是让孙空文直接站了起来，提出异议。
“反对有效，张律师，警告你一次！”
“姜法官，你就不能让子弹先飞一会儿？”
“哈？”
年轻的姜法官显然没料到，张伟居然敢在自己的法庭上顶撞自己。
他惊呆了，同时看向“前辈席”。
听证席第一排，倪秋萍露出一脸不出所料的表情，隔壁的徐素云也波澜不惊。
显然，他们对于张伟能够在法庭上做出什么骚操作，都已经习惯了。
好吧，姜法官表示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法庭的威严，自己还是需要出面维护的。
“张律师，你说的这个让子弹飞一会儿，是什么意思？”
“姜法官，请看好了！”
张伟说着，又从罗小布的手中接过一叠照片，然后打开了投影仪，开始投影播放。
投影屏幕上，第一张照片出现，是一个受伤住院，脑袋和脸上绑着绷带的女人。
“请问丽姐，你认识这位吗？”
“她……’
看到照片中的女人，丽姐眼神闪烁了起来。
“啊咧咧，丽姐，你怎么了，你认识她吧？”
“我……”
“你肯定认识她啊，毕竟她都和你们公司签订了直播合同，经纪人那一栏上写得就是你哦~”
张伟说着，从手中掏出一份合同，展现在丽姐面前。
小样儿，证据就在这里，你现在想赖也赖不掉了哦。
丽姐见此，立马装出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连忙指着投影屏幕道：“哦，这不是小路吗，她怎么了？”
“现在认识了？”
张伟呵呵一笑，指了指投影屏幕上，说道：“这位路小姐被人打了，而且还是被你们带你飞网络公司的人打了！”
此言一出，整个法庭哗然。
就连审判席上的姜法官，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刚才自己还反对来着，没想到这是真的啊？
他又求助似的看向前辈席，看向倪秋萍。
前辈，这张伟的案子，第一轮交叉质询就这么棘手吗？
倪秋萍回给了他一个淡定的表情。
这倒不是说让你安心，而是在告诉你，这才第一个证人，刺激的还在后面呢。
咕噜……
姜法官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反对，传闻证据！”
原告席上，感受着法庭风向的改变，孙空文立马起身打断。
“姜法官，张律师这是什么情况，拿着一份病患受伤的照片，就可以诬告我当事人了吗？”
警告完姜法官之后，孙空文又朝着张伟义正言辞道：“张律师，我这边郑重警告你，如果你再继续诽谤我当事人和公司，我方保留追究你当庭诽谤的权利！”
“是不是诽谤污蔑，你继续往下看不就知道了？”
张伟却微微一笑，从罗小布的手中接过一台手机。
“既然原告方提出质疑，那么我方就当庭向证人提出疑问吧。”
“请问丽姐，你对于照片中路小姐的受伤过程，是否知情？”
丽姐看向了原告席，看向了朱皮特。
后者动作轻微的摇了摇头。
丽姐心中有数，也立即摇头否决：“没有，我不知道！”
“当真不知道？”
“不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张伟很满意。
“书记员，请你如实记录，证人对我方的提问表示否认！”
书记员自然是一字一句的记录着，而张伟则是拿着手机，看向审判席。
“姜法官，鉴于证人的发言，我方提交一份路小姐的自证，以此来反驳丽姐的证词！”
“本庭批准！”
既然是反驳证物，姜法官自然点头。
张伟当即就按下了手机上录音的播放键。
“各位观众好，我是带你飞网络公司的女主播路xx，我的艺名叫小路，但我知道你们都不认识我，因为自从我当主播以来，粉丝数就没有超过500，属于平台的小透明。”
“但我今天想要告诉你们的是，带你飞网络公司就是一群人渣强盗，他们知道我没什么才艺，当不了主播，也没法帮他们赚打赏捞钱，就让我去给那些合作的老板提供***，让我去卖淫。如果我不做他们吩咐的事，他们就派人恐吓殴打我！”
“我记得那一天，他们派了五六个男人闯入我的住处，然后用蒙住了我的头，就对着我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骂，说我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惹客人生气了。”
“最后，我被他们打得实在是受不了，就开始挣扎，他们见我反抗，把被子丢了，对着我脑袋踢打，然后我就昏了过去，等醒过来时就躺在医院里了，我……”
录音中的控诉，女孩的声音惶恐，害怕，还带有一丝悲伤。
为什么她要遭受这种待遇，为什么她要被这样对待，这实在是让她绝望。
法庭上，不少人对原告席投以怀疑和愤怒的目光。
他们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女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居然要遭这样的孽！
“诽谤，都是诽谤！”朱皮特忍不住了，直接起身指着张伟怒斥。
“是不是诽谤，朱董你应该心中有数吧？”
张伟却冷笑一声，对朱皮特的反应没有一点在意。
因为这就是事实，这朱皮特还真是厚脸皮啊。
“肃静！”
姜法官终于坐不住了，立马敲锤，主持秩序。
随后，他作为本庭的法官，向证人席冷声发问：“证人，请问录音中所说的信息，是真的吗？”
“不是，不是真的！”丽姐赶忙否认。
姜法官没有回应，而是看向张伟，示意后者继续。
“丽姐，你否认了啊！”
张伟则是调侃了一句，反问道：“你是说，这位路小姐的伤，和带你飞网络没关系，是和你一样自己磕到的？”
“有可能啊！”丽姐赶忙附和。
虽然她也清楚，这个理由就和鬼扯一样。
“那好，第二位！”
张伟将投影仪上的第一张照片拿开，展示第二位。
这一次，是一个脸部红肿，明显能看到淤青的女人。
“这一位呢，这可是经过医生坚定，属于殴打所致的伤口，难道你也说是自己磕的？”
张伟指了指投影屏幕，那女人脸上清晰可见的殴打痕迹，冷声质问。
“这……”
“丽姐，这位是谁，你应该也有印象吧？”
“她……是小荀？”
“哟呵，你还记得啊？”
张伟呵呵一笑，然后直接厉色道：“这一位是荀小姐，她同样是带你飞网络的签约女主播，经纪人同样是你，并且同样被你们以胁迫的手段，逼迫去卖淫，她不从你们就打了她，是不是这样！”
“这……冤枉啊，我们没有这么做过啊！”
丽姐赶忙否认，并且朝姜法官解释。
“那么这位呢？”
“还有这位……”
张伟又再一次展示了两张照片。
这两张照片之中的女孩，也都受了伤，模样凄惨，神色憔悴，一脸的生无可恋。
“丽姐，一个可能是意外，但两个三个四个，这么多人都指证你们公司的行为，难道说这些女孩都是自己受了伤，然后打算讹你们公司？”
听到张伟的反问，丽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同样的，整个法庭的气氛也改变了。
陪审团看向原告席的目光，充满了敌视，尤其是那位“烈火妈妈”，眼神都仿佛在冒火。
旁听席也是如此，倪秋萍和徐素云，也都露出一脸不忿的表情。
孙空文和朱皮特，顿时感觉情况不太妙。
审判席上的姜法官，也感觉到了压力。
这就是杀人律师张伟吗，这才第一个证人啊，你就让我压力这么大？
他暗道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天真的以为这是一个小案子。
这案子要是处理不好，他的威严何在，他面子可要丢大发了。
“肃静，都肃静！”
敲动法槌之下，法庭终于开始安静下来。
但因为刚才展示的照片，听证席和陪审席上，不少人还是对原告方充斥着敌视。
“丽姐，到了现在，你还否认吗？”
“我……”
丽姐看了眼原告席，见朱皮特一脸阴沉后，还是摇头否认，“我不知道。”
“呵呵，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
张伟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走向被告席，从罗小布的手中接过一个U盘。
“丽姐，你是不是口口声声在法庭上强调，你和你管理的女主播们情如姐妹，你把她们当妹妹看待？”
“是的！”
虽然之前没了底气，但听到张伟的提问，她还是给与了肯定的回答。
“那你打过她们吗，比如说扇巴掌，扇脸，揪头发，用脚踢她们？”
“这……”丽姐眼神闪烁了起来。
因为她在当经纪人的时候，有时做法确实会偏激一点。
她想了想，连忙解释道：“有时候，我可能会严厉一点……”
“严厉一点？”
张伟说着，将U盘插入笔记本，开始在投影屏幕上播放视频。
视频中，是一个公寓的房间，一个女孩躺在沙发上休息。
“臭婊子，还不快起来，开直播了！”
突然间，一道尖锐的声音出现了。
随后镜头之中，出现了一个女人，可不就是丽姐。
就见丽姐来到沙发上的女人面前，直接一巴掌甩了下去。
“哎哟，疼！”
“你个小婊砸还知道疼啊，还不赶紧给老娘起来！我警告你，今天的直播任务是7个小时，现在是4点半，你从现在开始直播，给我播到晚上12点，一刻也不准停，听到没有！”
女孩还在捂着脸，没有回应。
“臭三八，听到没有！”
理解抬腿又是一脚，直接踢在了女孩的胸口。
“丽姐，我知道了，不要打我了……”
女孩终于露出痛苦的神色，一脸哀求。
“知道了就好，还不快去准备开播，化妆也给我在直播的时候化，直播时长达不到，晚上宵夜都没你的份！”
丽姐恐吓一番后离开了，画面最后一刻，定格在了丽姐凶戾狠辣的脸上。
“丽姐，这就是你说的情如姐妹，把她们都当妹妹看待？”
整个法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证人席。
好家伙！
当真是好家伙！
你一个经纪人居然能这样无缘无故殴打女生，这就是你所说的对待她们像是家人一样？
是你瞎还是我们瞎？
是你睁眼说瞎话，还是我们眼睛瞎什么都看不到？
愤怒！
无比的愤怒！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被原告方耍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
无论是陪审席还是旁听席，所有人都对朱皮特和丽姐厌恶至极。
这帮人，简直是太混蛋了。
张伟见此，决定再补上一刀。
“丽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这就是你平日里对待姑娘们的态度？”
“这……”
丽姐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因为她实在是没想到，这都有视频证据。
她虽然当年也是学过表演的，但此时此刻，这问题实在是太超纲了啊。
“既然证人哑口无言，那么我方暂时结束提问！”
张伟看了眼陪审团的态度，也知道目的已经达到，当即结束了提问。
等到他走回被告席上时，罗小布已经是一脸激动，波波也同样露出笑容笑容。
“张伟，真有你的啊，你的表现实在是太棒了？”
“张律师，谢谢你了。”
“为什么，我只是把真相说出来而已。”
张伟摆了摆手，对于两人的恭维，反倒是一点不在意。
毕竟这才第一个证人，而且看原告席上的样子，对方一定会思考如何补救。
原告席上。
“孙律师，你快想想办法啊！”
朱皮特一脸愤慨，同时有些紧张的看向隔壁。
孙空文眼神闪烁，脑海中飞速思考补救策略。
很快，他心生一计！
489章 推广资源，这不坑人吗？
丽姐走了。
她是被庭卫押走的。
按照姜法官的看法，这个“幕后主谋”得送到调查科去，接受重案组的调查。
她都当庭认罪了，估计牢狱之灾是跑不掉。
不过张伟清楚，丽姐不过是给带你飞网络背锅的人。
而且这种经纪公司，最不缺的就是经纪人。
就算倒下了一个丽姐，也会有李姐，莉姐来接替她。
带你飞网络的真正幕后之人，是董事朱皮特。
这才是张伟要搞定的目标！
“原告，你们还要传唤证人吗？”
“姜法官，在传唤证人之前，我方要说明本案的一个要点！”
“什么要点？”
孙空文低下头和朱皮特沟通了几句后，直接走上法庭。
“咳咳，各位，我知道你们刚才都看到了证人丽姐的行为，我的当事人也感谢被告方，能够找到我公司的害群之马，将之剔除！”
“但我们需要明确的一点，本案是关于被告林小姐违约行为的诉讼案！”
孙空文说着，抬手指向被告席上的波波，一字一句强调道：“是她的违约行为，导致了本次诉讼！”
“我公司只是希望被告波波能够对我公司道歉，并且就违约行为进行合同上规定的赔偿而已，至于我方当事人的公司内部情况，在我看来并不是本案的重点！”
“可被告律师却一再污蔑，强调我方公司的问题，这显然都是他用来转移关注点的招式，是一种祸水东移的策略，还请各位聪明的陪审员不要上当了！”
这番话，是让法庭上不少人都下意识想起来，这个案子的重点。
被告那个女主播，到底需不需要赔偿违约金。
所以案子的关注点，更多的应该是在那个女生身上，而不是原告方朱皮特的公司内部。
这一点确实。
就连审判席上的姜法官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不过他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但被告席上的张伟可不是善茬，他也不敢坐一些多余的事，也就没有提醒陪审团。
而现在，孙空文自己提了出来。
“孙律师，你作为原告律师，现在已经强调完毕了，是否还要继续进行开庭陈述？”
“是的，我方还要继续传唤证人！”
孙空文和姜法官说完，继续宣布道：“我方要传唤我公司运营部的员工上庭作证！”
原告证人席上，一个面容有些猥琐的男人走上了法庭。
他戴着黑色厚框眼镜，穿着蓝色短袖衫和牛仔裤，一看就是搞技术的人。
“你好，证人，请你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是带你飞网络的运营部人员，负责为主播们提供网络资源支持！”
“网络资源，可否详细说说都是什么资源呢？”
“包括平台内的直播间热度排名，平台外的搜索竞价排名，以及一些公关推广，给我们公司的一些头部主播进行资源倾斜。”
“被告是带你飞网络的头部主播吗？”
“是的，波波是我们公司最有潜力的新人，朱董对她很看好，为此甚至给她提供了很多的资源！”
“那请问，如果这些资源有一个量化的话，你保守估计得是多少钱？”
“从波波的直播间还是有热度开始，我们公司就一直对她进行资源倾泻，包括帮她竞价平台内的排名，竞价网页搜索的排名，甚至竞价一些推广，这些网络资源的保守估价大概在500-1000万左右！”
“500-1000万？”
孙空文做出惊讶的样子，同时指着被告席问道：“你是说，你们给波波花费了可能达到1000万的推广资源？”
证人看了眼四周，随后一脸正色道：“是的，这个数字其实还算是我的保守估计。”
500万，甚至是1000万！
这两个数字一出来，确实震撼了不少人的眼球。
如果说带你飞网络在波波身上投资了1000万的话，那么判决收回500万的违约金，好像也不是什么问题啊。
甚至于，带你飞网络还可能捞不回本是不是？
这么一比较，陪审团看向原告席的目光，敌视就减弱了很多。
反正已经有丽姐先一步背锅了，现在这个证人又证明了带你飞的支出，让被告赔偿500万倒是变成了一项合理诉求。
“我方对于这位证人，也没有要提问的了！”
孙空文见目的达到，冷笑着走下法庭。
“张伟，就靠你啦！”
被告席上，罗小布一脸认证，一旁的波波也忍不住点头加油。
“放心吧，对于这一套，我也准备了对策！”张伟摆了摆手，淡定起身。
“你好证人！”
“你好，被告律师。”
张伟来到证人席面前，笑着问道：“你贵姓？”
“免贵姓冯！”
“在运营部担任什么职务？”
“我是运营部的其中一名经理。”
“好的，冯经理是吧。我想请问你，你刚才提到了运营资源这一项，请问这是一个可量化的东西吗？”
“应该是可量化的！”
证人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解释道：“就比如千度网络的竞价排名，你占据的位置靠前，那么花费就高。同样的，你占据的位置靠后，虽然效果没有首页高，但花费也会相对低一些。”
“那你做竞价时，用的都是什么词汇，能给我们说说吗？”
“这个……”
张伟的问题，是让证人一时语蹙。
“怎么，不敢说了？”
张伟冷笑一声，随后掏出手机，直接放在了投影仪器上。
“既然证人不说，那我们就自己来试验一下，关于带你飞网络所作的竞价排名！”
“首先我们打开千度网络，然后在搜索页上搜索‘女主播’三个字，会出来什么呢？”
手机网页上，出现了好几条网页，其中最前面的页面，都是些一看就不太正经的图片。
女多肤白貌美，穿着性感情趣制服的女生，搔首弄姿的画面。
“现在我们点开其中一个网页，进去看一看！”
张伟说着，点开了一个穿着制服的图片，随后网页自动跳转到了一个直播平台的直播间内。
“感谢老铁666的飞机，感谢老铁的大火箭，家人们，今天我给大家先唱一首歌吧，弹幕点歌……”
直播间内，女主播一边微笑着给观众聊天，一边盯着礼物榜单，下意识喊出一些送礼物的用户名字。
她丝毫不知道，自己今天居然被东方都市法院的民事庭一票子的人给“查房”了。
“冯经理，这就是所谓的竞价排名对吧？”
“是的。”
“那也就是说，如果带你飞网络做了这个竞价排名，在搜索类似‘女主播’这样的词条时，就会进入到你公司女主播们的房间，比如我的当事人林小姐，还有贵公司的其他女主播？”
“是的。”
“那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了，我再问你第二遍，你公司做的是什么竞价词汇？”
“这……”
见张伟问出第二遍，冯经理终于有些慌了。
“冯经理，你不说的话，我可以一个个试出来哦~”张伟却挑了挑眉，朝证人席露出一脸笑意。
冯经理无奈，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坦白。
而且这东西，你没办法否认，毕竟千度是有网络就能打开的，终究会有人搜索到。
“火辣舞蹈、性感女神、性感女主播、宅男女神以及……”
“以及什么？”张伟赶忙追问，并且一脸坏笑。
“……以及**主播，**热舞和**女友。”
冯经理说完，忍不住低下头。
“哦，是这样啊，这不就是典型的ghs和擦边球吗？”
张伟忍不住感慨一句。
他的话，也让陪审团和听证席不少人恍然。
好家伙，合着你们在网络上搞得竞价排名，就是把这些不健康的玩意置顶啊！
这还真是……
“对了，我想问一句，你们做这个竞价排名，是给类似我当事人这样的女主播提升知名度，那请问她们知道这个事情吗？”
“她们知道。”
“你是怎么告知她们上了竞价排名之类的推荐的？”
“我和她们说，有一个资源推荐，让她们这段时间别断播，别早退。”
“就这样？”
“嗯，就这样……”
“有一个资源推荐，就这么简单？”
张伟忍不住摊了摊手，“你既没有将这个成品的效果展示在她们的面前，又没有明确告知，这个竞价排名花费了多少的资源，等同于多少的金钱，就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话，就这样结束了？”
这算什么，这说了等于没说啊。
“你随口一提，她们却不知道这些资源需要花费好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这个……”
“冯经理，看你的表情，我就清楚她们不知道啊。”
张伟冷笑一声，指着冯经理道：“你这样隐晦的告诉她们有资源倾斜，却不告知她们这些资源的代价，这不是摆明了坑她们吗？”
“合着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她们就要为此付出几万甚至几十万的资金，你难道不先问问她们，这个推荐她们需要吗？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听到张伟的话，法庭上不少人又再次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你这么隐晦，谁知道需要花费这么多代价。
坑人！
这运营的所谓推荐，还真是坑人。
而且坑人就算了，你宣传的都是些什么玩意，这不是专打擦边球。
鄙视！
不屑！
甚至还有愤怒！
总而言之，张伟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陪审团和法庭风向对带你飞网络十分不友好。
“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原告席上，朱皮特看到证人的表现，当即就不爽了。
“朱董，别担心，我们的证人很多。”
孙空文看了眼身后的证人席，这里还有带你飞网络的很多经理，他们一定能够起到作用。
“冯经理，虽然我不是很想说你，但我认为你做的这些排名竞价，资源推广，很多都是未经我当事人同意的，你这可属于诈骗了哈！”
“我，我没有诈骗，我……”
“姜法官，针对这位证人，我方没有要问的了！”
就在证人向解释的时候，张伟已经提前一步打断了他。
证人无奈，只能起身返回证人席上待着。
“我方传唤培训部负责人上庭作证！”
这一次上庭的证人，是一个长相普通，但是身段高挑轻盈的女人，年纪看起来30岁左右。
“她是教我们舞蹈和塑形的老师。”波波连忙指着女人说道。
“我看得出来。”
张伟点了点头，这女人一看就是学舞蹈的。
“你好，顾老师，请你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是带你飞网络的顾老师，负责教授学员们舞蹈、形体保养和塑性美身。”
“那么，顾老师，你是否认识被告呢？”
“当然，波波是我的学员。”
顾老师说着，还朝波波露出十分有亲和力的微笑。
“顾老师，你的工作是在带你飞网络公司内部，培训新学员的舞蹈技巧对吧？”
“是的。”
“顾老师，我记得你是一名优秀的舞蹈者，那么你给学员们上课，应该是倾注了很多的心血吧？”
“为了将她们培养成优秀的舞蹈家，我确实非常的耗费精力。”
“那么被告学成之后，她回报给了你，回报给了带你飞网络什么呢？”
顾老师听到这个问题，看了被告席一眼，做出一副愠怒的表情，说道：“她选择在自己事业的上升期，抛弃我们，跳槽去别的公司发展！”
此言一出，陪审团和听证席上，不少人都抬起眼皮，看了被告席一眼。
学成之后，选择跳槽去谋求更好的发展。
这是职场人的做法，不能说做的没错吧，但在道义上确实有些站不住。
虽然大家都有谋求更好发展的资格，但你发达了就抛弃糠糟之妻，这不就成了陈世美？
而这个人，名声可是非常的不好！
“顾老师，据我所知，直播公司一般都会和新人签订多年合同，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样的合同，就是为了防止类似波波这样的事情，她学业有成时，选择抛弃公司，想要去竞争对手的公司，那么我们公司耗费的资源，在她身上倾注的心血，岂不是都没用了？”
“所以说，被告方认为公司的合同有问题，太过于坑人，太过于霸道，但其实公司也是迫不得已，是不是？”
“是的！”
听到顾老师的回答，陪审团和听证席，不少人也都点了点头。
不怪乎公司做小人，只怪有些人真的做法不是人啊。
公司为了防止你跳槽，多签你几年，不也是正常的吗？
听着顾老师的解释，大家将心比心一下，就突然都理解了。
“针对这一位证人，我方结束提问。”
孙空文返回原告席上，淡然坐下。
张伟再次起身，一脸微笑着来到证人席前。
“顾老师，你好。”
“你好，张律师。”
顾老师依旧保持着和善的笑容，让人生不起一丝戒备。
“顾老师，我问一下，你教授学员们的舞蹈，都是什么样的？”
“都是一些扭动的肢体动作吧，还有一些轻快轻盈的舞步，当然还有一些独创舞步，一些二次元舞蹈。”
“嗯，听得出来，你是一位专业的的舞蹈老师。”
张伟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那么请问，你一般都是在什么地方教授学员们舞步呢？”
“在她们租住的公寓楼的二楼，我们有一间舞蹈教室。”
“这个教室大吗？”
“200个平方。”
“嗯，听起来挺大的。”
张伟又忍不住点了点头，但其脸色却骤然变冷：“请问顾老师，学员们在学习舞蹈时，是否有人会来旁观呢？”
这个问题一问出口，顾老师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僵住了。
“这个……学习舞蹈是公司的事情，自然会有公司的人来旁观了……”
“是啊，有公司的人会来旁观！”
张伟又凑了上来，并且追问道，“那仅仅只是旁观吗？”
这下子，顾老师的表情，有些难以维持了，眼神都充斥着一丝慌乱。
“顾老师，你能和我保证，公司的人只是来旁观你传授学员们舞蹈吗？”
“这个……”
见证人回答不出来，张伟冷笑一声，再次掏出手机。
“在这里，我要展示几组照片，不过各位放心，一些关键的地方，我都打了马赛克！”
他说着，将手机中的照片，直接传入电脑，然后展示在了投影设备上。
投影屏幕上，出现了舞蹈房的照片，一众女学员们正在练舞。
第二张照片，又是女学员，并且其中出现了穿着紧身衣舞服的顾老师。
“顾老师，这是你吧，这里是你的舞蹈房吧？”
“是……是的。”
见顾老师给了肯定的答复了，张伟立马切换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还是舞蹈房，还是女学员，但这一次却出现了几个打扮像是地痞一般的男人。
他们抓着几个女学员的手，搂着几个女学员的腰，甚至还有的对女学员进行了骚扰。
看到这一张照片，整个法庭都有些不淡定了。
照片继续切换。
男人变多了，并且对女学员动手动脚的尺度也大了起来，甚至还有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当然，张伟很贴心的打了马赛克，不过法庭上不少人见到这些马赛克，都在心里头嘀咕。
好你个小子，恰独食是吧！
“顾老师，我想请问你，就比如这张照片中的女学员，她应该是抗拒被男人占便宜的，可你也在照片中，为什么没有上去阻止这一幕呢？”
“难道说，在你的课堂上，女学员们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吗，那请问你给她们提供的所谓授课，究竟有什么意义！”
张伟来到证人席前，指着投影屏幕上的照片，冷声质问道。
而面对这个质问，顾老师的脸色微变，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法庭的风向，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490章 暂居上风？朱皮特的报复！
丽姐走了。
她是被庭卫押走的。
按照姜法官的看法，这个“幕后主谋”得送到调查科去，接受重案组的调查。
她都当庭认罪了，估计牢狱之灾是跑不掉。
不过张伟清楚，丽姐不过是给带你飞网络背锅的人。
而且这种经纪公司，最不缺的就是经纪人。
就算倒下了一个丽姐，也会有李姐，莉姐来接替她。
带你飞网络的真正幕后之人，是董事朱皮特。
这才是张伟要搞定的目标！
“原告，你们还要传唤证人吗？”
“姜法官，在传唤证人之前，我方要说明本案的一个要点！”
“什么要点？”
孙空文低下头和朱皮特沟通了几句后，直接走上法庭。
“咳咳，各位，我知道你们刚才都看到了证人丽姐的行为，我的当事人也感谢被告方，能够找到我公司的害群之马，将之剔除！”
“但我们需要明确的一点，本案是关于被告林小姐违约行为的诉讼案！”
孙空文说着，抬手指向被告席上的波波，一字一句强调道：“是她的违约行为，导致了本次诉讼！”
“我公司只是希望被告波波能够对我公司道歉，并且就违约行为进行合同上规定的赔偿而已，至于我方当事人的公司内部情况，在我看来并不是本案的重点！”
“可被告律师却一再污蔑，强调我方公司的问题，这显然都是他用来转移关注点的招式，是一种祸水东移的策略，还请各位聪明的陪审员不要上当了！”
这番话，是让法庭上不少人都下意识想起来，这个案子的重点。
被告那个女主播，到底需不需要赔偿违约金。
所以案子的关注点，更多的应该是在那个女生身上，而不是原告方朱皮特的公司内部。
这一点确实。
就连审判席上的姜法官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不过他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但被告席上的张伟可不是善茬，他也不敢坐一些多余的事，也就没有提醒陪审团。
而现在，孙空文自己提了出来。
“孙律师，你作为原告律师，现在已经强调完毕了，是否还要继续进行开庭陈述？”
“是的，我方还要继续传唤证人！”
孙空文和姜法官说完，继续宣布道：“我方要传唤我公司运营部的员工上庭作证！”
原告证人席上，一个面容有些猥琐的男人走上了法庭。
他戴着黑色厚框眼镜，穿着蓝色短袖衫和牛仔裤，一看就是搞技术的人。
“你好，证人，请你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是带你飞网络的运营部人员，负责为主播们提供网络资源支持！”
“网络资源，可否详细说说都是什么资源呢？”
“包括平台内的直播间热度排名，平台外的搜索竞价排名，以及一些公关推广，给我们公司的一些头部主播进行资源倾斜。”
“被告是带你飞网络的头部主播吗？”
“是的，波波是我们公司最有潜力的新人，朱董对她很看好，为此甚至给她提供了很多的资源！”
“那请问，如果这些资源有一个量化的话，你保守估计得是多少钱？”
“从波波的直播间还是有热度开始，我们公司就一直对她进行资源倾泻，包括帮她竞价平台内的排名，竞价网页搜索的排名，甚至竞价一些推广，这些网络资源的保守估价大概在500-1000万左右！”
“500-1000万？”
孙空文做出惊讶的样子，同时指着被告席问道：“你是说，你们给波波花费了可能达到1000万的推广资源？”
证人看了眼四周，随后一脸正色道：“是的，这个数字其实还算是我的保守估计。”
500万，甚至是1000万！
这两个数字一出来，确实震撼了不少人的眼球。
如果说带你飞网络在波波身上投资了1000万的话，那么判决收回500万的违约金，好像也不是什么问题啊。
甚至于，带你飞网络还可能捞不回本是不是？
这么一比较，陪审团看向原告席的目光，敌视就减弱了很多。
反正已经有丽姐先一步背锅了，现在这个证人又证明了带你飞的支出，让被告赔偿500万倒是变成了一项合理诉求。
“我方对于这位证人，也没有要提问的了！”
孙空文见目的达到，冷笑着走下法庭。
“张伟，就靠你啦！”
被告席上，罗小布一脸认证，一旁的波波也忍不住点头加油。
“放心吧，对于这一套，我也准备了对策！”张伟摆了摆手，淡定起身。
“你好证人！”
“你好，被告律师。”
张伟来到证人席面前，笑着问道：“你贵姓？”
“免贵姓冯！”
“在运营部担任什么职务？”
“我是运营部的其中一名经理。”
“好的，冯经理是吧。我想请问你，你刚才提到了运营资源这一项，请问这是一个可量化的东西吗？”
“应该是可量化的！”
证人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解释道：“就比如千度网络的竞价排名，你占据的位置靠前，那么花费就高。同样的，你占据的位置靠后，虽然效果没有首页高，但花费也会相对低一些。”
“那你做竞价时，用的都是什么词汇，能给我们说说吗？”
“这个……”
张伟的问题，是让证人一时语蹙。
“怎么，不敢说了？”
张伟冷笑一声，随后掏出手机，直接放在了投影仪器上。
“既然证人不说，那我们就自己来试验一下，关于带你飞网络所作的竞价排名！”
“首先我们打开千度网络，然后在搜索页上搜索‘女主播’三个字，会出来什么呢？”
手机网页上，出现了好几条网页，其中最前面的页面，都是些一看就不太正经的图片。
女多肤白貌美，穿着性感情趣制服的女生，搔首弄姿的画面。
“现在我们点开其中一个网页，进去看一看！”
张伟说着，点开了一个穿着制服的图片，随后网页自动跳转到了一个直播平台的直播间内。
“感谢老铁666的飞机，感谢老铁的大火箭，家人们，今天我给大家先唱一首歌吧，弹幕点歌……”
直播间内，女主播一边微笑着给观众聊天，一边盯着礼物榜单，下意识喊出一些送礼物的用户名字。
她丝毫不知道，自己今天居然被东方都市法院的民事庭一票子的人给“查房”了。
“冯经理，这就是所谓的竞价排名对吧？”
“是的。”
“那也就是说，如果带你飞网络做了这个竞价排名，在搜索类似‘女主播’这样的词条时，就会进入到你公司女主播们的房间，比如我的当事人林小姐，还有贵公司的其他女主播？”
“是的。”
“那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了，我再问你第二遍，你公司做的是什么竞价词汇？”
“这……”
见张伟问出第二遍，冯经理终于有些慌了。
“冯经理，你不说的话，我可以一个个试出来哦~”张伟却挑了挑眉，朝证人席露出一脸笑意。
冯经理无奈，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坦白。
而且这东西，你没办法否认，毕竟千度是有网络就能打开的，终究会有人搜索到。
“火辣舞蹈、性感女神、性感女主播、宅男女神以及……”
“以及什么？”张伟赶忙追问，并且一脸坏笑。
“……以及**主播，**热舞和**女友。”
冯经理说完，忍不住低下头。
“哦，是这样啊，这不就是典型的ghs和擦边球吗？”
张伟忍不住感慨一句。
他的话，也让陪审团和听证席不少人恍然。
好家伙，合着你们在网络上搞得竞价排名，就是把这些不健康的玩意置顶啊！
这还真是……
“对了，我想问一句，你们做这个竞价排名，是给类似我当事人这样的女主播提升知名度，那请问她们知道这个事情吗？”
“她们知道。”
“你是怎么告知她们上了竞价排名之类的推荐的？”
“我和她们说，有一个资源推荐，让她们这段时间别断播，别早退。”
“就这样？”
“嗯，就这样……”
“有一个资源推荐，就这么简单？”
张伟忍不住摊了摊手，“你既没有将这个成品的效果展示在她们的面前，又没有明确告知，这个竞价排名花费了多少的资源，等同于多少的金钱，就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话，就这样结束了？”
这算什么，这说了等于没说啊。
“你随口一提，她们却不知道这些资源需要花费好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这个……”
“冯经理，看你的表情，我就清楚她们不知道啊。”
张伟冷笑一声，指着冯经理道：“你这样隐晦的告诉她们有资源倾斜，却不告知她们这些资源的代价，这不是摆明了坑她们吗？”
“合着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她们就要为此付出几万甚至几十万的资金，你难道不先问问她们，这个推荐她们需要吗？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听到张伟的话，法庭上不少人又再次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你这么隐晦，谁知道需要花费这么多代价。
坑人！
这运营的所谓推荐，还真是坑人。
而且坑人就算了，你宣传的都是些什么玩意，这不是专打擦边球。
鄙视！
不屑！
甚至还有愤怒！
总而言之，张伟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陪审团和法庭风向对带你飞网络十分不友好。
“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原告席上，朱皮特看到证人的表现，当即就不爽了。
“朱董，别担心，我们的证人很多。”
孙空文看了眼身后的证人席，这里还有带你飞网络的很多经理，他们一定能够起到作用。
“冯经理，虽然我不是很想说你，但我认为你做的这些排名竞价，资源推广，很多都是未经我当事人同意的，你这可属于诈骗了哈！”
“我，我没有诈骗，我……”
“姜法官，针对这位证人，我方没有要问的了！”
就在证人向解释的时候，张伟已经提前一步打断了他。
证人无奈，只能起身返回证人席上待着。
“我方传唤培训部负责人上庭作证！”
这一次上庭的证人，是一个长相普通，但是身段高挑轻盈的女人，年纪看起来30岁左右。
“她是教我们舞蹈和塑形的老师。”波波连忙指着女人说道。
“我看得出来。”
张伟点了点头，这女人一看就是学舞蹈的。
“你好，顾老师，请你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是带你飞网络的顾老师，负责教授学员们舞蹈、形体保养和塑性美身。”
“那么，顾老师，你是否认识被告呢？”
“当然，波波是我的学员。”
顾老师说着，还朝波波露出十分有亲和力的微笑。
“顾老师，你的工作是在带你飞网络公司内部，培训新学员的舞蹈技巧对吧？”
“是的。”
“顾老师，我记得你是一名优秀的舞蹈者，那么你给学员们上课，应该是倾注了很多的心血吧？”
“为了将她们培养成优秀的舞蹈家，我确实非常的耗费精力。”
“那么被告学成之后，她回报给了你，回报给了带你飞网络什么呢？”
顾老师听到这个问题，看了被告席一眼，做出一副愠怒的表情，说道：“她选择在自己事业的上升期，抛弃我们，跳槽去别的公司发展！”
此言一出，陪审团和听证席上，不少人都抬起眼皮，看了被告席一眼。
学成之后，选择跳槽去谋求更好的发展。
这是职场人的做法，不能说做的没错吧，但在道义上确实有些站不住。
虽然大家都有谋求更好发展的资格，但你发达了就抛弃糠糟之妻，这不就成了陈世美？
而这个人，名声可是非常的不好！
“顾老师，据我所知，直播公司一般都会和新人签订多年合同，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样的合同，就是为了防止类似波波这样的事情，她学业有成时，选择抛弃公司，想要去竞争对手的公司，那么我们公司耗费的资源，在她身上倾注的心血，岂不是都没用了？”
“所以说，被告方认为公司的合同有问题，太过于坑人，太过于霸道，但其实公司也是迫不得已，是不是？”
“是的！”
听到顾老师的回答，陪审团和听证席，不少人也都点了点头。
不怪乎公司做小人，只怪有些人真的做法不是人啊。
公司为了防止你跳槽，多签你几年，不也是正常的吗？
听着顾老师的解释，大家将心比心一下，就突然都理解了。
“针对这一位证人，我方结束提问。”
孙空文返回原告席上，淡然坐下。
张伟再次起身，一脸微笑着来到证人席前。
“顾老师，你好。”
“你好，张律师。”
顾老师依旧保持着和善的笑容，让人生不起一丝戒备。
“顾老师，我问一下，你教授学员们的舞蹈，都是什么样的？”
“都是一些扭动的肢体动作吧，还有一些轻快轻盈的舞步，当然还有一些独创舞步，一些二次元舞蹈。”
“嗯，听得出来，你是一位专业的的舞蹈老师。”
张伟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那么请问，你一般都是在什么地方教授学员们舞步呢？”
“在她们租住的公寓楼的二楼，我们有一间舞蹈教室。”
“这个教室大吗？”
“200个平方。”
“嗯，听起来挺大的。”
张伟又忍不住点了点头，但其脸色却骤然变冷：“请问顾老师，学员们在学习舞蹈时，是否有人会来旁观呢？”
这个问题一问出口，顾老师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僵住了。
“这个……学习舞蹈是公司的事情，自然会有公司的人来旁观了……”
“是啊，有公司的人会来旁观！”
张伟又凑了上来，并且追问道，“那仅仅只是旁观吗？”
这下子，顾老师的表情，有些难以维持了，眼神都充斥着一丝慌乱。
“顾老师，你能和我保证，公司的人只是来旁观你传授学员们舞蹈吗？”
“这个……”
见证人回答不出来，张伟冷笑一声，再次掏出手机。
“在这里，我要展示几组照片，不过各位放心，一些关键的地方，我都打了马赛克！”
他说着，将手机中的照片，直接传入电脑，然后展示在了投影设备上。
投影屏幕上，出现了舞蹈房的照片，一众女学员们正在练舞。
第二张照片，又是女学员，并且其中出现了穿着紧身衣舞服的顾老师。
“顾老师，这是你吧，这里是你的舞蹈房吧？”
“是……是的。”
见顾老师给了肯定的答复了，张伟立马切换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还是舞蹈房，还是女学员，但这一次却出现了几个打扮像是地痞一般的男人。
他们抓着几个女学员的手，搂着几个女学员的腰，甚至还有的对女学员进行了骚扰。
看到这一张照片，整个法庭都有些不淡定了。
照片继续切换。
男人变多了，并且对女学员动手动脚的尺度也大了起来，甚至还有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当然，张伟很贴心的打了马赛克，不过法庭上不少人见到这些马赛克，都在心里头嘀咕。
好你个小子，恰独食是吧！
“顾老师，我想请问你，就比如这张照片中的女学员，她应该是抗拒被男人占便宜的，可你也在照片中，为什么没有上去阻止这一幕呢？”
“难道说，在你的课堂上，女学员们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吗，那请问你给她们提供的所谓授课，究竟有什么意义！”
张伟来到证人席前，指着投影屏幕上的照片，冷声质问道。
而面对这个质问，顾老师的脸色微变，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法庭的风向，也开始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