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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被扑倒吃干抹净的顾念之愤愤不平地控诉:“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只关注女人的外在!肤浅!”
“这是污蔑。”冷漠禁欲的少将大人眉目森严,一本正经,说出的话却很欠揍:“我明明最关心的是你的内在,就是你衣裳里面……”
顾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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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750章 天翻(加更求月票)
“夏督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反贼?”
北齐朝廷的大朝会上,无数官员质问锦衣卫督主夏凡。
北齐国内的这些造反,都是夏凡执掌的锦衣卫一手抓捕,通常将主犯抓获,剩下的人就一哄而散了。
开始的时候,都是一些快要活不下去的普通老百姓,并没有成气候。
因此夏凡的策略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
但是随着北齐境内的粮荒越来越严重,“反贼”也越来越多,多到光靠锦衣卫无法扑灭的程度。
因此夏凡上书北齐皇帝陛下,要求派军队镇压。
但是北齐军队大部分攻入南郑,小部分在边界和天正帝国对峙,国内除了皇宫的禁军,已经没有别的军队可以去“剿匪”了。
夏应佳也很气馁。
他没想到北齐这样大的国家,以前都要仰望,原来内里的瓤子烂成这个样子。
当然,他没有想过,正是他们不分时机地穷兵黩武,才造成北齐如今的乱象。
夏凡倒是想到了这一点,无奈祖神等不及了,不可能等他们将一切布置妥当之后再出兵。
“夏督主,您怎么不说话?照您这样剿下去,我们全北齐都成匪了,您把我们都剿了吧!”
“就是!您看看您这调兵的要求,东南西北这么多地方,敢情我们全北齐都是匪了,是吧?”
“我就说不能匆匆忙忙打南郑国!虽然南郑国兵力不强,但是全中州大陆的人都知道,他们跟天正帝国什么关系?!——他们是天正帝国开国皇帝的姻亲啊!”
“打南郑国,天正帝国那阴险狡诈的谢东篱难道不会出手帮忙吗?!”
“呵呵,当然会。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呢?我们筹集的粮草是怎么被烧的,谢东篱敢说跟他没关系?”
夏凡听得眉头紧皱,不满地横了那些喋喋不休的官员一眼,握着拳头道:“有关系又怎样?你们这些蠢货!难道不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难道不知道粮草是重中之重?难道不知道对粮草加紧防范?!”
那些官员对视一眼,没想到夏凡还能将责任推回来。
“怎么了?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会叫的吗?”夏凡眯了眼睛,咄咄逼人,“我虽然没有带兵打过仗,我也知道兵不厌诈这个道理。所以怎么能怪别人狡诈?你们都是猪脑子吗?!”
朝廷上的官员被夏凡训得面无人色,哪怕是一品大员,都要看他脸色做人。
因为北齐皇帝对夏凡和夏应佳无比宠信,几乎是言听计从。
昨天才捉拿了一个拒不听从夏凡命令的大将军入狱,今天又要去抄一户阁老的家。
北齐朝廷人人自危,对于在外的将领,约束力也越来越少。
而带兵出征的将领,本来就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传统。
朝廷上的那些官儿现在顾自己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功夫管在外征战的这些将士们?
于是粮草经常断档,兵器盔甲的更新也不及时。
当北齐大地上揭竿而起的民众越来越多的时候,再也没有人给在南郑国征战的将士送任何补给了。
夏凡的锦衣卫完全掌控了北齐朝廷。
对所有的文武官员,凡是对他们有一点点不满言论的,立刻格杀勿论,在北齐朝廷上掀起一轮又一****清洗的腥风血雨。
到了年底的时候,就连北齐皇帝的皇后都悄悄跟了娘家人出逃了。
北齐皇宫几乎成了空城。
夏凡带着锦衣卫来皇宫见北齐皇帝拿圣旨的时候,看见空荡荡的宫廷,突然觉得荒谬,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一直在暗中观望北齐局势的谢东篱断定北齐齐氏皇族已经成了强弩之末,不可能再支撑下去了。
这一天冬日临近的时候,谢东篱悄悄带着一万精骑乔装打扮,来到北齐京城。
以前是中州大陆上最豪华的城市,现在却是一片萧条。
就连皇宫里最高的白塔,都显出几分落魄的景象。
谢东篱穿着一件打了补丁的灰布衣衫,装成一个行脚商人,和自己的手下分批分次入城。
开始的时候还担心会不会被人看出来,所以尽量跟他们分散,不要露出蛛丝马迹。
结果到了城门口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堂堂北齐京城门口,连一个守门的城门官都没有了。
没有人查过往客商的路引和身份,更没有人抓着人去小黑屋里问询。
他们这群人就三三两两跟着那些衣衫褴褛的穷汉们进了北齐京城。
看着那巍峨的城楼,高大的宅院,还有宽广的街道,谢东篱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
这座城,就这样毁在祖神手下了。
若不是它急着要对付天正帝国,北齐也不会是衰落的那么快。
街上的行人很少,就算有,也是行色匆匆。
谢东篱找了家客栈,进去发现只有掌柜和跑堂的两个人没精打采在屋里数蚂蚁。
看见谢东篱几个人进来了,虽然他们穿得不怎么样,但是好几天没有开张做生意了,有总好过没有,因此还是殷勤的迎了上来嘘寒问暖。
谢东篱的手下闪身过来,将他和掌柜的不动声色地隔开,然后点了几个菜,一壶酒,大家在大堂上吃喝起来。
吃完之后要了两间上房进去歇息。
以谢东篱他们的穿着,本来不像是能住上房的人。
如果他们能住,摆明了他们是故意隐藏身份。
这种事如果在天正帝国,肯定有人要报到官府那里报备,以免将来出事了影响客栈的生意。
富不与官斗,民不与官争是大家信守的格言。
可是在北齐国的京城这里,大家已经麻木了,没人再去理会朝廷怎样,当然,朝廷也不再理会这些民众怎样。
官府和老百姓之间严重脱节。
谢东篱看得很清楚,所以才敢带着人来北齐京城,准备以小博大。
夏凡志大才疏他是非常清楚的。
让他管锦衣卫这种情报特务机构,他能管得特别好,但是要让他运转一个朝廷,他觉得会被噎死。
朝廷上正大光明的官儿,和一直在阴****的锦衣卫,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做法。
曾经有人能将两者圆润地融合在一起,比如大夏的开国皇帝夏云,他既能开创一个朝代,又能在晚年的时候退位做太上皇,却在暗地里手创守护者这个特别组织,维护大夏的统治。
但夏凡不是这样的人。
他没有他老祖宗夏云的天纵奇才,因此就将整个北齐朝廷运转成了一场灾难。
兵部尚书夏应佳如今成了光杆尚书,手下连个跑腿的喽啰都没有,尽管他手握北齐兵部的调动权,却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谢东篱觉得时机到了,才决定铤而走险,来到北齐京城,押上重注。
不入虎**,焉得虎子?
这一天晚上,大家候在自己屋里,耐心等待着深夜的到来。
谢东篱看过天象,知道明天会有大雪。
这一场大雪,对于已经病入膏肓的北齐,将会是最后的致命一击。
入夜,这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下得越来越猛烈,气温急剧下降,不少乞丐都冻僵了,不得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四处找东西生火取暖。
但是入夜之后的北齐京城大街,是锦衣卫的天下。
因为人手严重不足,他们白天的时候一般不出来,晚上却要执行严格的宵禁。
这样的大雪天,穿着锦缎貂裘的锦衣卫吃得饱饱的,打着酒嗝,甩着鞭子,在街上驱赶乞丐。
“你!你!还有你!给我站住!去哪儿啊?说了晚上宵禁,怎么还到处乱跑?”
“官爷,天气太冷了,我们出来找点柴禾烤。”一个小乞丐怯生生地道,手里还抱着两根刚刚找到的枯枝。
“烤你娘的头啊烤!赶紧给老爷我滚开!说了宵禁就宵禁!乱跑就地正法!”锦衣卫说着,抽出腰间的长剑,唰的一声寒光亮起,就要向那小乞丐脑袋上砍过去。
如今北齐京城晚上执行的是最严格宵禁法,凡是宵禁时分没有腰牌就在街上行走的人,格杀勿论!
这个小乞丐闭上眼,以为自己这一次死定了。
但是噌地一声响,小乞丐觉得面上一热,有什么东西喷到自己脸上了。
他睁开眼睛,看见对面那锦衣卫官员已经没有了脑袋,手里的剑这时握在另一个灰衣人手里。
原来喷到他脸上的是那锦衣卫官员的血。
扑通!
那人往后直挺挺地倒在雪地里。
漫天的雪花飞舞着盘旋而下,很快就在那人身上罩了一层薄薄的雪。
“你……你……你杀了锦衣卫官爷!”那小乞丐吓得直哆嗦,话都说不清了。
那戴着斗笠的灰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你难道就愿意这样被他杀了?”
这里的锦衣卫最近不知杀了多少人,大家本来都麻木了,等着自己被杀的一天。
可是这灰衣人的话,却在他们心里掀起了不一样的波兰。
是啊,他们为什么要等着被人来杀?
他们做错了什么事?!
不过就是天寒地冻,想取个暖而已,这也要送命吗?!
“弟兄们!你们如果不愿意被人随意杀害,不愿意被饿死冻死,就跟我来!”那灰衣人振臂一呼,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走了出来。
巡街的锦衣卫见势不妙想逃走去报信,就被那些人拔出长刀,斩于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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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1章 地覆 (4K求月票)
大雪的夜晚,北齐京城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反正也没有守城官,大家打开城门一点难度都没有。
城外拥挤着逃难来的乞丐们披着破麻布,一群群涌入了京城。
京城里能走的居民都走光了,剩下没走的要么是在家里等死,要么是要找机会捞一票的人。
再加上这半年以来,朝廷为了对南郑国作战,同时为了防备天正帝国偷袭,所以要倾举国之力装备所有能作战的军队。
这么多军人的吃喝穿用,就是一笔几乎耗尽国库的支出。
再加上征用大量民伕送粮食做支援,无数男人不能下地种田,也极大的影响了粮食的产量。
还有从下半年开始持续不断的干旱。
整个北齐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南郑国虽然没有干旱的自然灾害,但是一直处于跟北齐的正面作战当中,也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国库几乎枯竭,民众死伤虽然比北齐国少,但绝对数量还是不少。
这样看起来,中州大陆的三国当中,只有谢东篱的天正帝国一枝独秀,不仅没有战火蔓延到自己的国土上,而且这一年风调雨顺,粮食大丰收,民众们丰衣足食,没有出现像北齐和南郑那样的惨象。
因此在一片战乱之中,只有天正帝国如同一块世外桃源,天外净土。
首先涌过来的就是从北齐逃来的难民们。
谢东篱没有一味阻挡,而是让他们在天正帝国的指定地方住下。一家里面如果有男人加入天正帝国的军队,为天正帝国立下军功,全家人就能获得天正帝国的户籍,成为天正帝国的国民,受天正帝国皇帝陛下和军队保护。
这样的好事,自然让很多背井离乡,一无所有的北齐难民们纷纷响应,他们中的少壮男子加入了天正帝国的军队,驻扎在边境地区,反过来又加强了天正帝国的防线。
天正帝国的人口就这样迅速增多,军队的数目更是增加得飞快。
这么多人,只有天正帝国才有财力和粮食养活他们。
北齐便渐渐衰败下来,由三国之中最强的国家,变成了最破烂的国家。
夏凡虽然统领锦衣卫,却不知该如何治国统兵,只知道听从祖神的指挥,逼着北齐军队赶紧拿下南郑国,好联合两国实力,一举攻破天正帝国,拿下谢东篱和元盈袖。
这样的后果,谢东篱早就料到了。
祖神并不是人,所以别指望它能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
它的每一步路,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那些被它当了垫脚石的人,从来不在它考虑之中。
谢东篱就是深知它这个秉性,才定下天正帝国的举措和目标。
它既然轻视人类,他就要让它看一看人类能做到什么样的事情。
其实祖神也是记罚不记打。
当初将它击得一败涂地的,就是盛琉璃和夏云两个普通人。
现在要彻底送它去死的,也是它一再轻视,当做蝼蚁的人类。
雪越下越大。
谢东篱戴着斗笠,立在客栈的窗前,看着街上汇集的人越来越多,以前在晚上出来巡街的锦衣卫都不敢出来了,急忙去夏凡府里找他报信。
“夏督主!夏督主!外面乞丐流民闹事呢!”
夏凡拢拢身上的貂裘,不以为然地道:“几个乞丐泥腿子就能让你吓成这样,也忒没出息了。”
“啊?您不多调几个人将他们驱散吗?”
“不用了。”夏凡拎着小酒壶,漫不经心瞥了一眼窗外的雪景,“这么大的雪,他们能怎样?且等一晚上,明天再说吧。”说着,对那人挥了挥手,“走吧走吧,你也回去吧。天寒地冻,别在外头寻摸了,回家喝一口酒,吃两口菜,搂着老婆孩子好好睡一觉。天大的事,明儿再说。”
这种天气,夏凡真的不认为那些乞丐流民能做出什么大事。
雪这么大,天气这么冷,明天大概会很忙……
夏凡吃完酒,觉得头有些晕,踉踉跄跄走进卧房,倒头就睡。
督主有了命令,让他们别管了,因此这些锦衣卫冷眼打量了一下那些乞丐和流民,记住一两个领头的人,自己也三三两两散了。
见锦衣卫都撤了,街上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
开始看上去像是在抱团取暖,等子时一过,情况就不一样了。
一个灰衣人跳上一家宅院高高的围墙,对街上冻得哆哆嗦嗦的人群大声道:“你们想不想活下去!”
“想!”底下应者云集。
“你们想不想吃得饱,穿得暖?!”
“想!”
“你们愿意被人当畜生一样宰杀吗?”
“不愿意!”
几声口号,就将那些已经一无所有,快要被冻饿而死的人的信心唤了起来。
只要没有失望,就还有希望。
“跟我走!我带你们去找吃的!找穿的!过好日子!以后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杀死你们!”
那灰衣人从高墙上跃下,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把闪着雪亮刀光的雁翎刀,“走!不愿意死的人跟我走!”
那些乞丐流民互相看了看。
他们没有什么可失去了的。
没有家,没有亲人,就连自己都快要饿死、冻死了。
就算今天晚上熬过去了,明天锦衣卫过来算总账,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一想到这里,他们绝大部分人横了一条心,齐声道:“我们跟!”
浩浩荡荡的人群跟着那灰衣人往皇宫的方向走去了。
不断有人加入他们的队伍,给他们送上刀枪剑戟等武器。
谢东篱则带着数百个精锐之师在前面开路,一路扫除京城残留的禁军和暗卫,只为了给后面的人打开皇宫的大门。
嗖!
羽箭从看不见的地方飞了出来。
皇宫大门的守卫两眼一翻,脖子上已经插了一支明晃晃的羽箭,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噌!
刀光过处,藏在暗处的暗卫一声不吭地被人砍了脑袋,从盖满大雪的树枝上摔了下来,扑通一声砸在雪地里,砸出一个厚厚的人形。
很快,鲜血染红了雪地,刀光都变得暗红了。
北齐皇宫里面的人也都跑得差不多了。
皇后、妃嫔、皇子、公主、宫女、太监,还有侍卫和禁军,能跑的都跑了。
不能跑的当然就留下了。
只不过留下的人太少,完全不能负担整座皇宫的守卫。
如今的北齐皇帝已经跟傀儡一样,就是完全听从夏凡指挥的行尸走肉。
他对自身的处境一无所知,每天都听从夏凡的吩咐,发布各种无人遵守的圣旨。
整个国家,已经在祖神和夏凡手里毁得干干净净。
可以说,如果真的是跟别的国家打仗,哪怕是被侵略,北齐都不会破败成这个样子。
只有这样让他们自己由内到外的腐烂,才是摧毁一个大国最有效的法子,也是最省心省力的法子。
国家最怕的就是民心没了。
没有了民心,就没有了国家的脊梁。
光靠皇室和达官显贵,是挽救不了国家的命运的。
谢东篱深知民众的力量,才牢牢把握了先机。
他带着数百个人在北齐皇宫的城墙上穿行,蒙着面,戴着漆黑的斗笠,穿着黑色夜行服,手里长刀过处,如同死神收割生命。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他们已经将北齐皇宫内外清理了一遍。
皇城大门洞开,不远处人声渐渐鼎沸。
那些不甘被冻死饿死,不甘被无辜屠戮的人,勇敢地往皇城这边走来了。
“大人,那边的人过来了。”谢东篱的手下悄声对他打了个手势。
谢东篱点点头,“撤。”
他们的身影在宫墙上晃了一晃,便跳了下来,藏到了雪堆后面。
前方皇宫大门洞开,领头的灰衣人慷慨激昂地道:“就是这里!皇帝老儿就在这里!兄弟们!我们冲进去!杀了皇帝老儿,为家人报仇!”
“杀!杀!杀!”
一群没有退路的人举着大刀冲了进来。
皇宫里的暗卫和禁军被谢东篱他们清扫得差不多了,有几个侍卫还是被谢东篱他们留下了,给这些造反的人祭刀。
果然刀光一闪,杀了几个官兵之后,这些造反的人热血上头,更加激动了,举着大刀就往皇宫里面冲了进去。
那灰衣人领头,带着他们直冲北齐皇帝的寝宫。
几个守在寝宫外面的太监看着一大群人乌压压地冲了进来,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逃。
可惜没有跑几步,就被那些人从后面追上来一刀给砍了。
所有人都冲进了北齐皇帝的寝宫。
“这就是皇帝老儿!你们看他做了多少坏事!逼着我们一家当兵打仗,还抢我们家粮食!我们一家子战死的战死,饿死的饿死,你这么无能,还做个屁的皇帝!”那灰衣人说着说着,眼圈一红,眼泪都流下来了,他挥舞着大刀,往前横扫。
北齐皇帝的脑袋被他如同割韭菜一样割了下来。
皇帝的无头尸体咚地一声从床上掉下来,落在脚踏板上。
众人静默了一瞬。
有人喃喃地道:“……大哥,你杀了皇帝……”
“杀了皇帝!”
“弑君可是要诛九族!”
那灰衣人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杀了皇帝,只愣了一下,马上挺起胸膛,大声道:“他该死!我们冲进来,不是来跟他讲道理的!如果他讲得通道理,就不会做那些天怒人怨的事了!兄弟们!咱们已经反了!”
“反了!”
“反了!”
“反了!”
“……兄弟们,我听说这皇帝其实不管事,顶事的是锦衣卫督主夏凡!咱们要不要去抄了锦衣卫督主的老巢!他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难道就看着他杀?!”
“抄锦衣卫督主府!”
“抄锦衣卫督主府!”
“抄锦衣卫督主府!”
于是浩浩荡荡刚刚宰杀了皇帝的乞丐和流民们,又拿着武器冲向了夏凡的锦衣卫督主府。
夏凡是在睡梦中被夏应佳着急忙慌地推醒的。
“怎么了?怎么了?半夜三更你发什么疯?!”夏凡一肚子火,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
夏应佳惊慌失措地道:“祖父大人!出大事了!”
“出你娘的大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夏凡一把推开他,瞪了他一眼,“最好是真的有大事!不然赏你五十大板!你是我亲孙子也饶不了你!”
“祖父大人!陛下被外面那些流民乞丐冲到皇宫里给杀了!现在他们又向督主府冲过来了!——祖父大人,我们快逃吧!他们已经杀了很多锦衣卫了!”夏应佳的声音都抖了起来。
他虽然跟着夏凡逃了这么多年,但还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那些乞丐流民在督主府门口杀红了眼,不要命地跟锦衣卫对砍,虽然杀了不少锦衣卫,但他们也死伤不少人。
但是对于这些乞丐流民来说,杀死一个就够本了,杀死两个就赚了,因此完全悍不畏死。
“什么?!陛下给杀了!”夏凡这才惊得跳了起来,一边慌慌张张将衣衫穿好,披上貂裘,背起弓箭,拿出腰刀,恶狠狠地道:“这群反贼,真是不想活了!走!”
他带着夏应佳气势汹汹往外冲,打算亲自杀几个反贼杀鸡骇猴。
但是还没冲出二门,就听见震天的喊杀喊打声由远及近,好像就快到二门门口了。
夏凡心里一动,跳上二门的院墙,看见乌压压数不清的人举着大刀,从四面八方攻进他的督主府!
除了前面的乞丐流民,还有不少平民百姓,甚至还有朝廷上的官员!
他们有志一同地举着兵器,满脸愤怒和杀气,冲进锦衣卫督主府,不仅抄他的家,还要他的命!
这股气势,比夏凡的气势强硬多了。
夏凡吓了一跳。
这是犯了众怒了?
不仅乞丐流民恨他,一般老百姓恨他,就连他朝廷上的同僚也恨不得杀了他!
在这股众怒面前,夏凡知道自己没办法跟他们对抗。
再想到北齐皇帝已死,他再也不能挟天子以令群臣了。
继续待在这里,下场就是一个死字。
夏凡长叹一声,一手拉着夏应佳的手臂,“我们走吧。这里不能待了。”
两人从院墙上跳了下来,几个兔起鹘落,往督主府外逃了出去。
谢东篱派人远远跟着他们,看他们会不会将他们带到祖神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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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没有二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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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援军
“督主跑了?你没看错吧?督主真的跑了?”
“真的跑了!我刚刚亲眼看见的!所以才跑回来给你们报信!”
“咱们走吧!督主带着他那亲戚,也就是兵部尚书一起跑的!”
“宫里陛下都被杀了,咱们的督主只顾自己逃跑了,你说我们还死守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锦衣卫剩下的人聚在一起争执不休。+◆頂+◆点+◆小+◆说,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汇集成愤怒的洪流,摧枯拉朽般要将他们淹没。
“……那那那就走吧……”领头的人哆哆嗦嗦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终于受不了了,单手挥了挥,“撤!”
剩下的锦衣卫接到命令,立刻退出了夏凡的锦衣卫督主府。
他们一走,这座府邸就同皇宫一样,成为一座空城。
无险可守,无靠可依。
“兄弟们!上啊!这是锦衣卫老贼夏凡的老巢!冲进去!杀了他!”
夏凡自从官复原职之后,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和势力,又加上有祖神做后盾,他挟天子以令百官,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地对朝臣和普通民众进行打压。
一言不和就要抄家灭族,短短半年之内,就在北齐国朝野内外掀起一场场腥风血雨,杀了无数人,流放了无数人,也灭了无数个世家。
可以说,整个北齐从上到下都被夏凡血洗了一遍。
可想而知那些人对夏凡的怨恨有多大了。
本来北齐皇帝还活着的时候,还有皇帝给他分担一部分怒火和仇恨。
现在连皇帝都被杀了,大家的愤怒无处可去,只好全冲着夏凡的督主府来了。
……
谭秋婉在睡梦中被外面的喧闹吵醒了,身边刚刚出生的女儿哇哇大哭,她忙哄了两下,抬头看见窗棂处红光闪耀,像是着了火。
“出了什么事?梅香?梅香?”谭秋婉急忙抱着孩子,披衣下床,叫着自己的丫鬟。
门外却没有人答应,静悄悄地,和不远处的喧闹声比起来,像是两个世界。
梅香是她的丫鬟,今天应该在外屋值夜。
“死蹄子,跑哪儿去了?”谭秋婉将孩子放到床上,骂骂咧咧推开门,一看之下,声音顿时凝住了。
只见外屋里乱糟糟地,桌椅七歪八倒,架子上的花瓶、香炉和挂琴全部不见了,各种摆件竟是被人偷得一干二净,就连桌上一套翠色碧空的茶壶和茶杯都不见了!
“敢偷东西?!”谭秋婉立起两道眉毛,恼得嘴角抽搐起来,“真是不想活了!——来人!”
她扶着门框往外面厉声大叫:“着火了!人都死哪儿去了?!梅香这贱人偷了东西跑了,你们还不赶紧去抓她?乱棍打死了事!”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那股嘈杂声越来越大了。
“那边有人!”
“过去看看!”
有人咚咚咚咚跑了过来。
谭秋婉一怔,见院门被人唰地一下踹开,一群人拿着刀剑乱哄哄地闯了进来,吓得倒退两步,拢紧自己的衣袍,大声道:“你们是谁?怎敢闯到内院?!这是锦衣卫督主的内院,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想满门抄斩吗?!”
“贱人!还敢狐假虎威!你的靠山已经跑了,还想满门抄斩?!”一个灰衣人倒提着长刀,大步走了过来,觑着眼睛打量她一眼,冷笑道:“婉皇贵妃,真是久违了,卖国的日子过得很消停吧!”
谭秋婉知道不妙,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嚷嚷道:“你别乱来!督主呢?兵部尚书呢?”
“啊?她是皇贵妃娘娘?怎么住在锦衣卫督主府?”一群乞丐流民骂骂咧咧跑了过来,看着谭秋婉流口水,“这是偷人吧?给皇帝老儿戴绿帽子啊!”
这些人并不知道谭秋婉是东元国元宏帝的皇贵妃,他们听那灰衣人叫她婉皇贵妃,就以为是北齐皇帝的皇贵妃。
“反正这娘们儿不守妇道,不如给我们兄弟乐呵乐呵吧!”这群乞丐和流民大笑着扔了手中的兵器,朝谭秋婉扑过去。
谭秋婉尖叫着回身就往屋里跑。
但是她哪里跑得过这群男人?
没多久就被他们拽着从屋里倒拖出来,扯开她的狐皮大氅,一把撕开她的外袍。
眼看她就要被这群人侮辱了,那灰衣人的嘴角抽搐两下,大声道:“闪开!这贱人不守妇道,晦气十足,克夫克子克国运,你们真的要沾上她的晦气,一辈子倒霉?!”
那些乞丐和流民一听忙收了手,纷纷往谭秋婉身上吐唾沫,骂道:“真是晦气!老子好不容易转运了,可不能再被你这娼|妇坏了好事!”
谭秋婉捂着衣袍连滚带爬地往屋里奔去,想到屋里还有自己的儿子和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儿,不由大叫道:“你们敢再乱来,督主和兵部尚书不会放过你们的!”
“督主?你说夏凡?还有兵部尚书夏应佳?呵呵,你去地下找他们去吧!”那灰衣人狰狞一笑,从后面赶过来,手中大刀挥起,往谭秋婉脖子上狠狠砍了一刀。
谭秋婉的尖叫声戛然而止,扑通一声倒在了雪地里。
那灰衣人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人迅速窜到里屋,将两个孩子堵了嘴抱起来,从后屋的窗子里飞身跃出,往督主府的围墙那边去了。
显赫一时的锦衣卫督主府没多久就淹没在熊熊的火光之中。
虽然下着大雪,可是大火依然经久不散,将整片府邸烧得一干二净,只剩断瓦残垣,一片废墟。
大雪过后,北齐国陷入彻底的内乱。
皇帝被杀,锦衣卫督主和兵部尚书潜逃,京城被流民占领。
北齐大军要么在南郑国征战,要么在天正帝国边境两军对峙,只是少量禁军分散在京城各处,但是被各个皇子、皇叔掌握,一边要扫除京城的内乱,一边还要互相防备、自相残杀,为了争夺空出来的皇位。
朝廷对国家完全失去控制,再也没人关心远在南郑国征战的北齐将士,没有人管粮草辎重,也没有人再下达各种军令。
乡间野外,以乱为王。
无数人揭竿而起,或者落草为寇,四处打家劫舍,整个北齐如同地狱一般惨不忍睹。
过了年之后,北齐皇帝被杀,皇位还在争夺中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南郑国。
那一天,正是北齐大军围攻南郑国京城的时候。
郑昊带着大军苦苦支撑,已经跟北齐大军对峙了快一个月。
长达一个月的围城,城里能吃的东西差不多都吃光了,再不冲出去,整座城的人都会活活饿死。
郑昊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乌压压的北齐大军,虽然他们衣衫褴褛,拿着的兵器都是破破烂烂的,但是个个还是战力十足,能够打退他们每一次试图出城的冲击。
这一次,他们也要再一次攻城了。
“陛下,累了吧?要不要进去歇歇?”沈遇乐同样穿着盔甲,站在郑昊身边。
郑昊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觉了,脸上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整个人又黑又瘦,完全看不出当初让举国上下的女人们为之倾倒的“国民郎君”的风采了。
“不用了。”郑昊握住沈遇乐的手,转头看着她:“遇乐,这一辈子,能跟你在一起,我很高兴。”
像是交代遗言的口气。
沈遇乐强忍住泪水,微微笑道:“阿昊,我也是。”
她打定了主意,如果今天城破,她就和他一起殉国。
她这一生,能有这个良人相伴,死而无憾。
而盈袖会照顾好她的孩子的。
沈遇乐对这一点很放心。
盈袖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她抚养她的孩子,比她自己抚养都要放心。
两人携手站在城墙上,远处天边渐渐升起一轮红日,霞光洒遍大地,远处的山川河流一一在他们眼中显现,美好如画。
城墙下方的北齐大将开始喊话:“里面的人听着!只要你们捆了你们的皇帝皇后出城投降!或者杀了他们,我就保证城里的人一个都不杀!违者如同此箭!”说着,将手中一支长箭啪地一声折断了。
郑昊和沈遇乐两人同时一震,互相对视一眼。
但是他们身边的军士和民众却更紧地围了过来,对着城墙下方的北齐大将纷纷骂道:“呸!你们北齐人能做出这种不忠不义之事,我们南郑人可做不出来!”
“老子跟你们拼了!想杀我们的陛下和皇后娘娘?!门儿都没有!”
郑昊和沈遇乐这半年多来和所有的南郑**民一同作战,已经建立了比以前更深厚的感情和基础。
但是到了这个关头,郑昊和沈遇乐已经不想再让老百姓为了他们而送命了。
“各位,大家静一静。”郑昊伸出手臂,对面前的军民百姓们挥了挥,“你们能这样做,郑昊深感荣幸。不过,你们已经为南郑国付出太多,郑昊不想再让你们做出更大的牺牲。我和夫人……”他握住沈遇乐的手,“我们不会投降,但是,我们也不会让你们为难。”说着,他们牵了彼此的手,相视一笑,就要从十丈高的城墙往下跳!
就在这时,一支响亮的鸣镝嗖地一声从太阳升起的地方飞驰而来,一下子钉在北齐大将后心之上!
那大将身手不凡,一般的箭矢根本奈何不了他。
但是这一支鸣镝的来势却无可阻挡,他也来不及躲避,就这样被一箭穿心,从马上摔了下来。
这一番变故看得城墙上下的南郑国人和北齐国人都惊呆了。
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还胜券在握,气势汹汹的北齐大将怎么就被人在万军之中射杀了?!
很快,大家的目光投向了后方。
就在太阳升起的地方,一队黑沉沉的军队显现了他们的身影。
最前面的一个人,骑着玄色乌骓马,披着黑色斗篷,戴着玄铁头盔,如同杀神一样从地平线上升起。
手里平举着一张强弓,带着大军从后包抄而来!
“北齐皇帝已经暴毙!你们受死吧!”
那人大喝一声,正是谢东篱带着天正帝国的援军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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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章 驾临
“陛下驾崩了?!”
“陛下真的驾崩了?!”
正要在大将军指挥下攻城的北齐大军一时愣住了。
后方的敌军正包围而来,前方的城墙上南郑**民在他们皇帝皇后的带领下,正准备破釜沉舟。
而他们的大将军,刚刚被人从背后一箭射杀!
“北齐皇帝半个月前就驾崩了,如今北齐国群龙无首,诸皇子皇孙们正在你死我活地争夺皇位。你们多久没有得到补给了?你们的大将军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你们攻城?你们多少天没有吃饱饭了?”谢东篱的声音如有穿透力,虽然不算很高,但是在场的所有北齐**士居然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惶和无措。
“动手!”
就在北齐**士无所适从的时候,谢东篱暴喝一声,右手举着长刀往下直劈。
刀锋过处,闪过寸寸血光!
“冲啊!”
郑昊在城墙上看得清清楚楚,立刻命自己人打开城门,带着人从城里冲杀出去。
谢东篱和郑昊分别领着自己的大军,对南郑国京城前的北齐大军形成了合围之势。
北齐大军此时军心已乱,又没有了统帅,斗志全失。
见四面八方飞来箭矢,还有骑兵不时冲杀,他们再也不想打这场无望的战争。
这个时候,有人在他们中间大叫一声:“跑啊!”
本来整齐的大军自乱阵脚,如同潮水般四下奔逃。
谢东篱和郑昊趁机带兵猛攻。
北齐大军不战自败,一部分人被南郑**士给杀了,还有很大一部分被谢东篱带领的天正**士给围歼,只有极少数人逃了出去,要回北齐。
大战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南郑国京城前面的土地完全被染成了暗红色。
马蹄踏在上面,不时有红色泥浆溢出,还有浓重的腥味飘散在风中。
谢东篱和郑昊两人勒马并辔站在高处,俯视着大战后惨不忍睹的战场,不约而同深深吸了一口气。
“谢兄,多谢你及时赶来救援。”郑昊对着谢东篱拱了拱手,诚挚说道。
谢东篱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是你们自己努力。能等到我带兵赶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以说郑昊带领的南郑**民挡住了北齐国的主要攻击。
但是,给北齐国大军致命一击的,是谢东篱。
如果不是他用计在北齐国弄死皇帝,赶走夏凡和夏应佳,北齐国还是能够支撑下去的,南郑国十有**就要被他们灭国了。
当然,谢东篱一定要救南郑国,救南郑国就是救他们自己。
万一要是让祖神借北齐国的力,将南郑国灭国了,谢东篱他们就会更吃力了。
好在还来得及,终于扭转了战局。
郑昊看着满目疮痍的南郑国江山,眼里渐渐涌上了泪水。
“……这一次死了这么多人,我们南郑国,再也经不起任何消耗了。我要下旨,要休养生息!”郑昊握着马鞭,指着面前的锦绣河山,慷慨激昂地说道:“北齐国,就给你了!”
谢东篱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郑昊一眼,道:“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可以休养生息了?”
“难道不是?”郑昊心里一紧,“北齐皇帝都驾崩了,新帝就算是上台,也不可能马上又来打我们吧?!”
谢东篱没有说话,抬眸看向天边灿烂的晚霞,过了好久,才道:“……也许,有更厉害的东西,在等着我们。”
“是什么?”郑昊追着问道,他知道谢东篱见多识广,也许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谢东篱摇了摇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在南郑国稍事休整,谢东篱就带着天正帝国大军离去,回自己国家去了。
郑昊和沈遇乐苦留不住,只好送了他们一程又一程,中途说起郑昊和沈遇乐送到天正帝国去的孩子们,谢东篱微笑着道:“元宝很喜欢你们家小七,不如把你们家小七留在我们家多玩一阵子?”
小七是郑昊和沈遇乐最小的女儿,还不到三岁,也是郑昊的心头肉,闻言忙摆手道:“前面六个儿子,你随便留。但是小七不行,我想她都快想疯了,可不能留在你那儿。”
谢东篱也笑,道:“袖袖也很喜欢小七,一直念叨要个女儿……”
“那你们再生一个啊!我说,你们这么多年,才生了一个儿子,实在是太少了。看看我们,七个孩子!六男一女!——东篱,我虽然本事不如你,可是我儿女比你多哦!”郑昊哈哈大笑,极是愉悦地冲沈遇乐眨了眨眼。
沈遇乐红了脸跟着笑了两声,推了推郑昊,轻声道:“既然表姐喜欢我们家小七,就让她在那边多待一阵子吧……家里这么多事,接老大、老二回来就行了。”
郑昊从来没有跟孩子们分开这么久,其实他早就想他们了,谁都想,不止想小七,但是当着谢东篱和沈遇乐的面,他只好把小七单拎出来说。
沈遇乐跟郑昊这么多年夫妻,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但是她比较谨慎,特别是听了谢东篱说,还有更厉害的东西等着他们,就觉得心惊胆战。
她不怕死,但是不想孩子们跟他们一起死……
郑昊看了看沈遇乐,又看了看但笑不语的谢东篱,只好长叹一声,“那好吧,小七留你们那儿,就把老大、老二给我送回来吧。”
至于老三、老四、老五和老六,不说谢东篱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谢东篱点点头,“我回去就让人送大皇子和二皇子回来。”
和郑昊、沈遇乐告别之后,谢东篱心里的不祥之感越来越严重,他来不及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日夜兼程,风驰电掣般赶回了天正帝国的京城。
他还记得那一天,彤云密布,天色阴沉。
他带着大军刚刚来到天正帝国京城郊外的十里亭,跟来接应他们的盈袖汇合的时候,天空一下子黑了下来。
太阳早就被浓云密密麻麻挡在背后,天色本来就很昏暗,
这一下完全黑了。
大白天突然变成黑夜,称为日食,也叫天狗食日。
天正帝国的军民们被突然黑下来的天色弄得人心惶惶,但是看见自己的皇帝和皇后并肩骑在马上,手执火把,并无惧色,心里才渐渐安定下来。
谢东篱握了握盈袖的手,低声道:“……它们来了。”
盈袖早就感觉到了,因为紫琉璃的关系,她甚至比谢东篱更能感觉到那股令人心神不宁的惶恐。
“我们先回去吧。”盈袖忧心忡忡地抓住谢东篱的衣袖,“让大家别出来了,赶快紧闭城门。城外的人,也要赶紧通知一下。”
谢东篱应了,催促她先回去,“我顺便去四周查看一下。”
盈袖虽然很担心,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谢东篱是皇帝,他要为他的臣民,为他镇守的这一方土地负责。
“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盈袖带了一半的军士回城,同时在京城里布置下去,让大家在太阳出来之前,不要出门。
两人刚刚分开不久,天上的浓云就如同被人徒手撕开一道口子,一道刺目的光芒从高空投射下来,驱散了这一片土地上的黑暗。
众人不解地仰头看天。
“啊——!”
“啊——!”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那些抬头看着那强光的人都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
盈袖马上吩咐道:“传令下去:不要抬头看天!不要抬头看天!那光能刺瞎人的眼睛!”
一道道命令传了下去,骚动不安的人群终于安静了下来。
大家不敢再抬头看着那强光,并且还用厚布围住了眼睛,免得再受伤害。
等所有人都进到屋子的时候,天空上的浓云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浓云中间那道如同被人撕开的口子越来越宽,越来越大,从那中间射出来的强光也越来越浓烈,还带着高温,很快,这冬日的寒冷被驱散了,夏日回到这片土地上,还没来得及长出叶子的大树都要被烤焦了。
大家脱下棉袄,穿着单衣,还热得直喘气。
本来是冬天,一顿饭的功夫就变成了夏天。
这绝对不正常。
盈袖左手腕的紫琉璃越来越炽热,似乎在跟那强光交相呼应。
低下头,看着手腕上那若隐若现,就快要浮出来的紫琉璃,盈袖心里一动,抓了自己的弓箭,匆匆忙忙来到白塔大狱的最高处。
这里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也是那强光照射最强烈的地方。
本来这强光对人的眼睛有强烈的伤害,但是盈袖将紫琉璃的力量运转全身,发现那强光对自己不起丝毫作用!
她就这样握着弓箭,一步步走到白塔大狱最高处的中心,举着弓箭,对准了那强光中间的那一个光点。
手腕紧绷,紫琉璃的光华流转,从她的左手腕缓缓流泻到她的弓箭上,将那弓箭染成一片紫色。
就在这时,她的弓箭也光华大盛,一片紫莹莹的光芒蕴集在她的弓箭顶端,对准了半空中的强光光点。
嗖!
盈袖松开箭矢,那支凝聚了紫琉璃能量的长箭朝那强光光点飞逝而去,正中靶心!
半空之中,那强光的光点静默一瞬,然后轰地一下炸开,如同盛开了满天的烟花。
烟花过处,强光消失了,没有东西再能伤害大家的眼睛,气温也回复了正常的冬日寒冷,不再是烈烈夏日。
只是浓云褪去后的天幕上,没有出现大家熟悉的蓝天白云,而是一架架铺天盖地的战舰,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
祖神,带着它的舰队,终于再一次来到这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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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 救援
中州大陆上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战舰。
黑乎乎的,看上去又大又厚重,就跟一座座会飞的空中城堡一样,铺天盖地,能把整个京城都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
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这个时期的中州大陆上的人确实没有见过这些战舰,但是古早时期中州大陆上的居民,也就是这些人的先祖,可是对这些战舰一点都不陌生。
盈袖立刻命人传令下去,“回城!赶紧回城!”
他们的行动还算迅速。
就在半空中那些战舰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城里,躲到各自的屋子里。
后来的日子,对于整个中州大陆的人来说,如同一场噩梦。
半空中这些如同移动城堡的战舰放出了无数小型战舰,里面载着那些钢筋铁骨的机械人,拿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火里威猛的兵器,对整个中州大陆上的人进行了残杀。
整个中州大陆陷入了血与火的乱象当中。
盈袖和谢东篱带着大军转战在中州大陆上,但是他们受到了一次次阻碍。
在这片大地上,除了他们自己的天正帝国,还有北齐和南郑,带着军队进入别的国家总是不太容易。
因此他们的抵抗并不总是有用。
战况一时胶结,分不出胜负。
但是中州大陆上的人总是血肉之躯,死一个就少一个。
而那机械人战士毁掉一个,它们的战舰马上就能造出更多的机械人补充。
这样的力量悬殊下,中州大陆一步步落入弱势的境地。
就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远在不可知之地的人知道了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事情。
……
天空的颜色从湛蓝变得血红。
郁郁葱葱的大地干枯皲裂,大河断流,高山夷为平地,沧海变成桑田。
天上像是下着血雨,凡是被那血雨沾到的人都在痛苦中挣扎死去……
一眼望去,赤地千里,饿殍遍地。
昏暗发红的天空中,一只只凶猛的秃鹫如饿狼一样往地上俯冲,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都是它们的目标。
在这片民不聊生的荒原当中,一大群人奔走逃难,身后是那些黑沉沉看上去跟骨架一样的机械人战士。
……
盛思颜再一次从梦中醒来,抓着身旁的周怀轩,喃喃地道:“怀轩,我又做那个梦了。”
她第一次做那个梦,还是滴血石让她知道自己血脉的时候。
周怀轩没有说话,默默地拥她入怀,给她最可靠的支持和宠爱。
“……不过,这一次,我梦见的内容比以前多了一些。”盛思颜歪着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我好像……好像看见了……谢大人和他夫人……”
周怀轩“嗯”了一声,“睡吧,明天让阿宝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思颜不安地应了一声,在周怀轩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倒下睡了。
第二天,周慎远就开始跟谢东篱联系。
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谢东篱,听说了中州大陆的情形,他的嘴张得老大,久久合不拢。
“什么?!祖神那家伙带着战舰原来去了中州大陆?!真是太能跑了,它的能量不多了,这野心不小啊……”周慎远摸了摸下颌,“我娘很担心你们,等我问问她,看她想怎么做。”
谢东篱点点头,“快一点,我们这边也快支撑不住了。”
周慎远跟谢东篱通完话,马上回去找盛思颜。
“娘,那边确实出了状况。您恐怕不是做梦,而是真正看见了那边的景象。”周慎远沉着说道。
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娘亲跟谢东篱和盈袖都有些关系,特别是谢夫人盈袖,恐怕还是他们的长辈,而谢夫人盈袖跟紫琉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因此自己的娘亲也继承了一点点紫琉璃的威力。
盛思颜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周慎远的话惊得站了起来,“啊?那边真的出事了?是祖神……?”
“对,它从我们这边逃走以后,回不来了,就去了中州大陆,恐怕是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周慎远看了看他爹周怀轩,“爹,您说,怎么办?”
周怀轩负手站在窗前,并未说话,只淡淡看了盛思颜一眼。
周慎远便明白他爹的意思就是一切听他娘的。
盛思颜蹙着眉头有些心神不宁地道:“我再想想。”说着,举步出了房门,往小花园里走去。
花园里,她的女儿正欢天喜地跟阿财在花园的小路上疯跑。
盛思颜笑着走了过去,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慢一点跑,小心摔着。”
小女儿朝她嘻嘻一笑,又朝花丛中跑去。
不过阿财没有跟去,还是蹲在盛思颜脚边,抬起头,黑豆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盛思颜忍不住弯腰将阿财捧在手心里抱起来,道:“阿财,你说我该怎么做?”
阿财盯了她半晌,过了一会儿,用黑黑的小鼻头顶了顶她的手掌心,然后抬头看向花园的一侧,那边是周慎远住的地方。
盛思颜见阿财这幅样子,叹了口气,“我懂了。”
回到房里,盛思颜将周慎远叫了过来,温言道:“阿宝,大周皇朝的玉玺,你知道放在哪里吗?”
周慎远点点头,“知道。但是,他们打不开那放玉玺的匣子。”
他是大周皇朝的开国皇帝,他走了之后,大周又延续了一千多年,才分崩离析。
大周最后一任皇帝临走的时候,将装着玉玺的匣子的交给了他的红颜知己元宁馨。
“……元宁馨?”
“对,就是东元国后来的开国女帝。”周慎远悄声道,“如果她不是有了这个玉匣,哪里轮到她做皇帝?”
盛思颜恍然,“这真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命运的安排总是在不经意间显露它狰狞的棱角,提醒我们,很多事情都是有自己的前因后果,也许一时不知道,但是放到时间的长河里,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既然大周的传国玉玺在东元国那里,那为何他们不能一统中州大陆?”盛思颜摇了摇头,“你莫不是记错了?最后一任皇帝是谁?他在这里吗?”
周慎远狡黠地笑,道:“他在这里,但是他没资格跟娘说话。传国玉玺确实在东元国,但是,东元国的人根本拿不出这个玉玺。”
“为什么?”
“因为那匣子被特殊的钥匙锁住了。如果不用这把钥匙打开,那玉匣会启动自毁装置,连同里面的玉玺一起毁灭。”周慎远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把铜匙。
这钥匙看上去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只有用过的人才知道,旁人根本无法仿效。
“原来如此。”盛思颜怔怔地看着那钥匙,又看了看周慎远,“好吧,钥匙在你这里,那如何给他们送过去?难道你要走一趟?万一你回不来怎么办?”
周慎远听见娘亲不舍的话,笑得非常开心,举着钥匙道:“没关系没关系!我能回去的话,就能回来!”
“不行。”周怀轩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站到盛思颜身边,一口否决。
周慎远立刻蔫儿了。
他是知道的,如果这话是他娘盛思颜说的,还有几分转圜的余地,他还可以讨价还价。
但是如果这话是他爹周怀轩说的,那就一锤定音,绝无改变的可能。
盛思颜也为难了,“那可怎么办呢?钥匙是一定要送去的,可让谁送去呢?要不,让他们过来拿?”
“谢大人过来一趟倒也可以。但是那边战事紧张激烈,谢大人要走了,只有谢夫人一人支撑,娘,您放心吗?”周慎远有意说道,目光移向远方。
盛思颜再一次为难了。
确实,谢东篱要是来一趟,万一耽搁了怎么办?
她可是万万舍不得让谢夫人盈袖一个人支撑整个战局的。
周怀轩看了看他们母子俩,正要开口说他去,就见小刺猬阿财背着个小荷包窸窸窣窣爬了过来,停在盛思颜脚边,用小鼻头触触她的鞋,然后抬头看着她。
盛思颜低下头,看见是阿财,笑道:“阿财,你有什么意见?”
周慎远惊讶地道:“阿财背上背个荷包做什么?”
阿财抖了抖,背上的荷包滚落下来,它的两只小前爪捧起荷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小的松塔,放到一边,然后举着小荷包对向周慎远手里的钥匙。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
“……阿财,你想去送钥匙?”
阿财对着他们,第一次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的财爷!您真的是成精了是吧?!”周慎远抚额跳了起来。
盛思颜微笑着将阿财抱了起来,道:“我本来就说阿财不是一般的小刺猬,它听得懂我们说话的。”
周慎远突然脸色涨得通红,嘟哝道:“……幸亏它不会说话。”
周怀轩横了他一眼,对盛思颜道:“就它。”
盛思颜点点头,从周慎远手里接过钥匙,放到阿财的小荷包里,然后拿了针线出来,将那荷包缝严实了,绑在它的后背上。
“你能找到谢大人,跟他说一声吗?”盛思颜提醒周慎远,“阿财过去,万一找不到他们怎么办?”
周慎远挠了挠头,“那我明天找谢大人说说话。”
他们一向是在梦中跟对方交流的。
但是这一次,阿财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当晚就失去了踪影。
第二天,它已经出现在中州大陆天正帝国的白塔大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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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思颜、周怀轩、周慎远、阿财,都是某寒的上一本书《盛世妖颜》(原名《盛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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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5章 传国玉玺
修复中!
第756章 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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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郑国的归附,给了北齐国非常大的压力。
北齐国皇室自从皇帝驾崩之后,就处于无休止地内乱当中。
为了争夺皇位,他们自己都快把自己杀得干干净净了。
现在南郑国归附天正帝国,遵谢东篱为帝,元盈袖为后,天正帝国大军立刻踏入南郑国领土,开始保护南郑国国民不受祖神的戕害。
那些怪模怪样的机械人战士便涌入了北齐国。
于是北齐国面临的压力又大了几倍。
国内战火连连,又逢天灾。
几番打击之下,北齐国几乎已经支持不住了。
剩下的北齐皇室看见这幅状况,知道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与其亡国在那些异类手里,还不如向天正帝国俯首称臣,至少,他们还是同一类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一点,北齐国上下都是一致认同的。
况且大家也都知道,几百年前,中州大陆上可只有一个国家,这北齐、东元(天正)和南郑三国,本来就是在大周分崩离析的结果。
如今的形势,也就是“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合字。
北齐国剩下的皇室中人经过协商和妥协,最后做出了也归顺天正帝国的决定。
不说别的,天正帝国手里有大周的传国玉玺,光这一点,就随时可以取代他们北齐。
再从力量上来说,他们也不是兵强马壮的天正帝国的对手。
而且他们现在有着共同的敌人,就是祖神带来的舰队。
剩下的北齐国皇室中人无力再争皇位,也都想结束目前这个乱糟糟的局面。
北齐国皇室的归附表很快送到了天正帝国皇帝谢东篱的案前。
看着北齐国皇室送上来的归附表,玉玺和国库的钥匙,谢东篱再是镇静,心情也不由微有起伏。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盈袖悄然走过来,坐到谢东篱身边。
谢东篱握住她的手,微笑着点点头,“……我们可以开始反攻了。”
……
中州大陆进入雨季之后,谢东篱将三国的政事、财务和军事大权终于整合在一起。
天正帝国再一次崛起于中州大陆之上。
他们选择的反攻时刻,也是在这个季节。
因为雨季,对祖神带来的机械人舰队最为不利。
也是中州大陆上的人们反攻的最好机会,也是最后机会。
祖神已经不耐烦了,它不想再把这场仗打下去。
因为继续打下去,消耗的都是它自身的能量。
这所有的舰队、机械人战士、武器,都是由它的能量支撑的。
没有了替补能量,它就会消耗得越来越快,最终走向寂灭的消亡。
而祖神这一次大举而来,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替补能量”。
对于元盈袖,它志在必得!
……
天上下着瓢泼大雨,虽然是白天,但是天色暗得跟傍晚一样。
一群军士们身披着斑驳绿色的斗篷,藏在草丛里,手里的磁石刀闪着暗哑的光,却被遮得严严实实的。
一队骷髅样的机械人战士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进了他们的伏击圈。
没过多久,前面的道路突然崩塌,出现一个巨大的天坑。
天坑底下,是天正帝国军士埋下的无数块巨大的磁石。
都是从磁山一块块运过来的。
如果不是三国一统,这样浩大的工程,是很难瞒过祖神耳目的。
那些骷髅样的机械人战士一头栽到磁石天坑里,立刻就被巨大的磁场干扰了脑部的指挥仪。
它们有的无意识开始胡乱开枪,可惜杀伤的都是自己的同伴。
有的直接不断重复地做出各种奇怪的举动,直到天正帝国的军士们拿着磁石刀,将它们分解成一块一块。
凡是进了磁石圈的机械人战士,跟外界也无法联系,因此这个陷阱的消息一点都没有走漏。
整个中州大陆上,这样的磁石埋伏圈越来越多,越来越广。
它们对人类无害,却能对机械人战士造成致命打击。
而半空中那些庞大的如同城市般大小的战舰,也都开始出现故障,时灵时不灵。
不到半个月时间,天上那些战舰居然有一半都掉了下来。
虽然对中州大陆地上的房屋建筑造成了一定的打击,但是因为谢东篱计算得当,提前将住在屋子里的人撤离,并没有出现过多的人员伤亡。
至于砸毁了的那些房屋,以后再建就可以了。
这种被人摁着头打的状况,祖神还从来没有经历过。
它在经过无数次复杂计算中得出一个结论。
它唯一的胜率,就是元盈袖。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不过它在计算中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对方也有非常精于计算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它一手缔造教养出来的。
因此它的习惯手法,他非常熟悉。
而他的行事作风,它却已经非常陌生。
这个人,就是谢东篱。
也是盈袖的守护神。
……
深夜的天正皇宫里,谢东篱的案头前依然点着一盏宫灯。
他伏在案桌上仔细计算,演算的宣纸在手边堆了厚厚一层。
盈袖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来,关切地道:“已经很晚了,吃点夜宵吧。”
谢东篱抬起头看着她,目光里尽是红血丝。
他的面容沉静镇定,但是目光深处,却带着一丝恋恋不舍和义无反顾。
盈袖笑了笑,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们夫妻还用客气吗?”
“……我只想告诉你,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在一起。”谢东篱没有多说,将她的脑袋抱入怀里,“你怕不怕死?”
“不怕。”盈袖靠在他怀里,听着他重重的心跳声,“别忘了,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怎么会怕死?”
谢东篱低下头,眷恋地含住她的唇瓣,慢慢吮吸,亲吻,一边在她唇边低声道:“那我们就一起赌一次。如果赌赢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快活地过日子。如果赌输了,我们来世再一起快活地过日子。”
因为她,他才有了灵魂。
只有灵魂,才能轮回转世,永生不灭。
而祖神倾其所有,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谢东篱紧紧抱着盈袖,恨不得将她揉搓到自己骨子里,在她耳边呢喃:“……我算到最迟明天,祖神会亲自出马来抓你……和元宝。”
盈袖的身子颤了颤,着急地道:“抓我没有关系,可是元宝不行!绝对不能让它抓走元宝!”
“我知道,我知道,我怎么会让它抓走元宝?”谢东篱忙拍了拍她的后背,“可惜你太特殊了,不然我连你都不会允许。”
盈袖听得莫名其妙,“你说仔细些,我们到底要怎么做?”
谢东篱抱着她站起来,“你跟我来。”
带着盈袖走入皇宫的密室,谢东篱捻亮屋里的灯。
盈袖看见一个玉雪可爱的小人蹒跚走过来,抱着她的腿,奶声奶气叫着“娘亲”……
“元宝?!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刚才不在睡觉吗?”盈袖忙把那小孩抱起来,拉着他的衣裳左看右看,“怎么穿这身衣裳?红红绿绿的,难看死了……”
谢东篱背着手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盈袖唠唠叨叨给那小孩整好衣衫。
“东篱,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先把元宝送回去吧。”盈袖叹了口气,“这些乳娘们忒也不经心了,孩子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她们都不知道。”
谢东篱越发好笑,走过去伸手在那孩子后颈处摁了一摁,那孩子突然就呆呆地一动不动了。
盈袖大惊,忙道:“你对元宝做了什么?!快别这样!”
谢东篱点点头,“连你都认不出来,祖神就更认不出来了。”
“啊?”盈袖这才恍然,“这……不是元宝?”
她使劲盯着这孩子的样貌,完全找不出跟真正的元宝半点的差距,明明就是一个孩子啊!
“想想北齐大皇子,想想盛琉璃,想想阿颜。”谢东篱慢条斯理地道,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它们是什么,它就是什么。——我用它,来代替我们的儿子元宝。”
原来是几可乱真的傀儡偶人。
盈袖大大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我明白了,我就带着它吧。那我们的元宝呢?”
“我会亲自带在身边。”谢东篱再一次抱了抱盈袖,“明天,我要和慕容长青一起带大军出征,和祖神的残余军队决战,我会把元宝带走,他跟着我随军。郑昊和遇乐在这里陪着你……”
盈袖就带着这个假元宝,守候在皇宫里。
这也是给祖神一个机会,让它可以靠近盈袖和元宝的机会。
盈袖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傀儡偶人抱得紧紧地,“你放心,我会照你说的去做。”
“你会比我们危险百倍。但是除了你,没有人能够彻底毁掉祖神。”谢东篱轻抚盈袖的面庞,非常不舍,但是又不得不不舍。
她有她不可替代的能力和本事,也必须有和她的能力同等的责任和担当。
也许她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
如果是这样,他肯定会去陪她的。
谢东篱握了握她的手,“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信不信我?”
“你不用说这种话。”盈袖的眼里渐渐有了泪水,“也许我太自私,但如果我回不来,我要你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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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757章 (大结局)
“我不陪着你,又能陪着谁呢?”谢东篱亲了亲她的额头,抱着她坐在圈椅里,挤得很近,一点缝隙都没有留。
第二天,天正帝国皇宫前的空地上,旌旗招展,大军俨然。
天正帝国皇帝谢东篱和大将军慕容长青在这里誓师,要带着大军去往前北齐国京城附近的琉璃河边,要在那里跟祖神的军队做最后的决战。
盈袖抱着儿子“元宝”,坐在銮车里过来送行。
谢东篱穿着一身盔甲,来到她的銮车前,伸手撂开车帘,探身进去,抱着她怀里的“儿子”亲了亲,低声嘱咐了几句,就不顾而去。
他没有骑马,而是坐着一辆非常大的黑色磁石车。
铁车里面的最角落处有一个小小的屏风。屏风后就是正在呼呼大睡的元宝。
这才是他们的儿子。
盈袖抱着的这个“元宝”,只是谢东篱做出来的傀儡偶人。
谢东篱的这辆磁石车算是他的大将军行辕,因此守卫严密,一般人都不能进来。
就连慕容长青也只能在外面回话。
谢东篱用磁石打造的这辆车,彻底隔绝了祖神的耳目。
不过祖神这些日子的注意力,都在盈袖身上。
它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知道她怀里的孩子是她的宝贝,甚至比谢东篱还重要。
因此谢东篱带着慕容长青出征之后,祖神非常欣喜。
因为这是它唯一能接近盈袖的机会。
但是盈袖的寝宫也是用磁石加固过的,祖神根本没有办法真的靠近。
而让别人来做这件事,它又不放心。
其实真实原因是,它的能量用一点就少一点,已经不能浪费在别的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了。
……
谢东篱出征后一个多月的深夜里,盈袖伏在寝宫外殿的书案上将所有的奏章终于都批阅完了。
谢东篱走了之后,朝中政事大部分都交给归附的前南郑国皇帝郑昊做主,郑昊如今是天正帝国的大丞相,但是盈袖以皇后身份监国,所以需要下旨的事,都要由她决定。
而且那些郑昊批阅过的奏章,盈袖也要再看一遍。
她刚甩了甩手腕,就听见寝宫内殿传来一声急促的婴孩哭喊声。
待她再侧耳倾听,那声音又不见了。
“采芸?你在里面吗?”盈袖扬声叫了一声,放下毛笔,起身进了寝宫内殿。
刚刚走到门口,一道黑影快似闪电,从她身旁掠过。
“你是谁?给我站住!”盈袖低斥一声,伸出胳膊挡过去。
那道黑影却虚晃一枪,绕了个圈子,在门口掉了下来。
盈袖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婴孩枕头!
她心里一动,忙往寝宫内殿飞奔过去。
进了内殿,只看见在内殿伺候“元宝”的宫女太监们个个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
再到元宝的摇篮边上,看见里面乱糟糟的,枕头不见了,小被子一半搁在摇篮上,一半拖到地上,而里面睡着的“元宝”,已经不见了。
“元宝!元宝!”盈袖大叫一声,一眼看见内殿的窗户大畅,半空中一架小小的飞船刚刚飞了出去,从里面好像还传出元宝的哭喊声。
但是那哭声很快就消失在夜空当中,飞船也渐渐远去。
“元宝!”盈袖发出撕心裂肺地一声大喊,飞身跃起,从窗户里跳了出去,追赶那半空中的飞船。
那飞船不徐不疾地在前面慢悠悠地飞着,好像根本不关心下面来了多少人追击它。
盈袖跑在最前面,后面还有闻讯追出来的禁军,个个手持弓箭,对着那半空中的飞船不断射击。
他们的箭头带有磁石,但是射程并不是算远,大部分都走空了,射不到那飞船。
盈袖的功力更厉害,好几次还是射到飞船了,但也只使那飞船稍稍偏离航道,没有起到很大作用。
大家跟着那飞船追到一处空旷的地方,正要架起床弩再次击打,那飞船突然扔下一个网兜,正正好好将盈袖罩在里面,然后往上猛地一拖,竟然就将盈袖从那么多人当中一下子就拖走了。
盈袖正等着祖神出手。
她使了个苦肉计,才好进到祖神的飞船里面,跟祖神正面对决。
不然的话,总是隔得那么远,够不着也打不到,实在很憋屈。
而且虽然祖神正在衰弱,但是它能够存活的时间还是比人类要长得多。
如果等它自己消耗完它的全部能量,人类不知道有多少代还要受它的奴役和折磨。
盈袖一想到自己的儿子长大以后也要面临这个被祖神弄得千疮百孔的世间,根本就受不了。
让祖神在她和谢东篱这一代手里消亡,是她和谢东篱共同的心愿。
从天而降的网兜,从人群中带走了盈袖。
半空中的飞船绕了个半圆,然后在众人面前消失了踪影。
大家明白过来,刚才那飞船跑得那么慢,原来是故意消遣他们来着,是为了抓走他们的皇后娘娘!
“太子也被带走了!”禁军们急了,分了几拨人报信,一拨去丞相阁找大丞相郑昊拿主意,一拨去找谢东篱,另一拨继续追踪那飞船。
……
盈袖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刹那的怔忡,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古早时期。
这里是她曾经站立过的飞船,曾经跟祖神打过照面的地方。
也是在这里,当年的盛琉璃投身熔炉,拥有了特殊晶体能量,化为与她的魂魄密不可分的紫琉璃。
祖神这一次将她诳来,就是为了从她身上夺取紫琉璃的能量。
“娘!”一声婴孩的哭喊惊醒了盈袖。
她忙站起来,大声道:“你快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你敢伤害我的儿子,信不信我跟你同归于尽!”
她的声音决绝中带着凄惶,面上悲痛中带着紧张,完全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慈母模样。
祖神默默地注视了她半天,才打开战舰的中心控制仪。
那是一个四面屏幕。
盈袖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飞船船舱正中央屋顶上挂着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匣子突然亮了起来,露出一个人的头像。
那人的样子看不出性别,也许是男人,也许是女人,光着脑袋,脸上的五官生得非常端正,无懈可击,找不出任何不足的地方,但不知道是不是太完美了,反而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地方,完全谈不上美,当然,也绝对不丑。
这个人脸出现在匣子里,静静地注视着盈袖。
盈袖眨了眨眼,“……你就是祖神?”
那人脸没有说话,倒是从另一个门里传来一阵啪啪的掌声。
那门从后面被推开,夏凡和夏应佳带着笑容走了出来。
夏凡怀里还抱着“元宝”,正笑眯眯地逗弄它。
盈袖见状大叫一声:“元宝!”然后就扑了过去。
夏凡伸臂一抬,将盈袖隔开,一只手护住自己怀里的孩子,笑着道:“谢夫人,不要着急啊,你儿子怪可爱的,送给我好不好?”
“胡说!谁要送给你?孩子也是能送人的吗?”盈袖大怒,闪电般冲了过去,一把扣住了夏应佳的脉搏,对夏凡冷笑道:“你把我的儿子放了,我就把你的孙子放了。”
夏应佳的功夫不错,但是在盈袖面前还是不够看的,只一个回合就被盈袖制住了要害,急忙朝夏凡道:“祖父大人!快救救我!”
盈袖顺手勒住他的脖子,对夏凡再一次警告:“你放开我的儿子,我就放开你孙子!”
夏凡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元宝,又看了看被盈袖制住的夏应佳,嗤笑道:“那我岂不是亏大了?刘小花那贱人的后代,怎么能跟我怀里的这个比?”
“刘小花?”盈袖和夏应佳都是一怔,“刘小花是谁?”
“祖父大人——!”夏应佳用尽全力才挤出几句话,却又被盈袖勒住了喉咙。
“刘小花,就是你祖母啊,也是东元国的皇后齐雪筠。哈哈哈哈……你们想不到我偷梁换柱,把真的刘雪筠换走,弄了个乞丐女进宫吧?”夏凡笑得前仰后合。
他守了一辈子的秘密,今天能够痛快说出来,真是心旷神怡。
“不……不会……不是……”夏应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心里一急,突然迸发出一股力量,将盈袖隔开,朝夏凡冲了过去,“祖父大人!你把话说清楚!我祖母是东元国的皇后娘娘!不是什么乞丐女!”
他一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身世,虽然不是东元国皇帝的后嗣,但是他一直认为他的血统只高不低。
可是乍一听说自己身份高贵的祖母齐雪筠只是个假货,他跟疯了一样要夏凡说清楚。
夏凡毫不在意地踹了他一脚,道:“刘小花是我亲自从乞丐堆里挑出来的,长得其丑无比。若不是我爹花了大功夫找盛家传人给她整容,她又如何能进得了宫,当得了皇后?”
盈袖站在飞船的一道舱门旁边,见夏应佳被夏凡一脚踹到她这边,她也飞起一脚,踹开那道舱门,想让夏应佳进去,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结果那道舱门一打开,外面居然是漆黑的夜空!
夏应佳猝不及防,被夏凡这一脚从船舱的另一边踹到门口,又被那一股从舱外传来的吸力给吸了出去,从飞船上直接掉了下去!
“啊——啊——啊——!”夜空里回荡着夏应佳凄惨的叫声,一炷香的功夫之后,那惨叫声终于消失了。
夏应佳从百丈高空掉了下去,已经摔得粉身碎骨。
盈袖看着这一幕,想到了上一世,夏暗香就是借住元应佳的皇太孙身份,才将她抓到白塔大狱,最后她也是从百丈高的白塔上往下一跳,摔死在众人面前。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重活一世,上一世所有欠了她的,终于一一都还回来了。
盈袖探头看了看外面,想知道这是哪里,她吃惊地看见了不远处的白塔,和大地上那道浅浅的河流。
难道他们已经来到了前北齐国京城附近的地方?
不远处的白塔不是他们天正帝国的白塔大狱,而是前北齐国京城皇宫里的那座白塔。
而大地上那道浅浅的河流,应该就是琉璃河吧?
谢东篱就带着大军在这里跟祖神大军决战!
一想到谢东篱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盈袖的心里又充满了勇气。
她含笑往旁边让了一步,那舱门吱呀一声,又悄然关闭了。
夏凡收起笑容,看了看船舱中央的四面屏幕,阴测测地道:“祖神,现在她就在这里,您想怎么做?”
那四面屏幕上有四个一模一样的人脸。
不管盈袖走到哪个方向,都有一张人脸默默地看着她。
盈袖抱着胳膊,在船舱里转了一圈,最后又一次在熔炉旁边的位置站定,冷冷地看着那屏幕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夏凡看着盈袖,眼里突然露出**邪的光芒,他舔了舔了舌头,将哭闹不休的元宝放到一旁,撸着袖子狰狞地道:“祖神大人,不如这样,让我弄弄这贱人,让她怀上我的孩子,然后祖神可以……占据她肚子里的孩子的躯体,就能得到她的紫琉璃力量了!”
那屏幕上的四张人脸顿时亮了亮,船舱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思考这个可行性。
盈袖瞪了夏凡一眼,冷笑道:“你也太不自量力了。我又不是没生过孩子,你看看这孩子可继承我的力量?——真是异想天开!你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己恶心的目的!夏凡,这么多年,你就没变过,真是给你祖宗抹黑!”
“我怎么抹黑了?!”夏凡狞笑着一步步走了过来,“你这贱人,等下我把你脱光了,你躺在我身下的时候,再来嘴硬也不迟!”
“呵呵,当初你利用齐雪筠和张兰莺两个女人的肚子,现在又想利用我,你一个大男人,凡事不敢自己出面,只敢躲在阴暗的地方,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窥伺别人,你说是不是龌龊透顶?!——呸!我宁愿从这飞船上跳下去,也不会让你碰我一根手指头!”盈袖说着,往旁边又让了一步,似乎躲到角落里去了,已经退无可退。
夏凡大喜,搓着手,笑眯眯地道:“好了,你别嘴硬了,乖乖躺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生机你个头啊!”盈袖突然手腕一抖,一支光剑霍地在她手上亮起,寒光大显,照亮了整个舱室。
谢东篱当年给她保命的光剑,再一次救了她的性命。
那光剑的光芒这样明亮,以至于夏凡不得不条件反射般抬起胳膊,挡住了几乎要亮瞎他眼睛的光芒。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盈袖一个旋身,手中光剑往夏凡身上横劈过去!
她的速度那么快,夏凡只看见自己的胳膊突然就离开他的身体,掉在地上,然后他发现他的脑袋也掉在地上。
他的最后一道视线,是看见自己无头的尸体站在自己面前,屹立不倒……
盈袖手持光剑,依然保持着防御的姿势,一边往元宝那边走过去,一边对着那屏幕上的四张人脸厉声道:“戏看够了吧?你还有什么招儿,尽管使出来吧!”
屏幕上的四张人脸一直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她走到元宝边上,弯腰抱起元宝的时候,一道闪亮的光华突然从屏幕上亮起,下一刻,那道光亮就对着地上躺着的元宝脑袋上直飙过去,嗖地一声没入它的脑袋。
盈袖正好将“元宝”抱起来。
察觉到祖神终于中计了,盈袖急忙用两只手紧紧钳住“元宝”的头,屏息凝气,让自己身体内的紫琉璃能量往“元宝”脑袋里涌过去。
她手腕上的紫琉璃印记渐渐浮现出来,变得清晰无比,然后又渐渐消褪了。
越来越多的能量往“元宝”脑袋处送了进去。
祖神一进到“元宝”脑袋里,立刻就发现自己中计了。
那根本不是盈袖和谢东篱的儿子!
而是一个用磁石做的傀儡人偶!
天生就是祖神的死对头!
被磁石紧紧箍在里面,祖神急中生智,将自己的能量蜷成一团,缩在最里面的地方,只想瞒过他们,等待东山再起的一天。
但是盈袖和谢东篱已经铁了心要将祖神消亡殆尽,是不可能给它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盈袖手腕上的紫琉璃能量源源不断流入“元宝”这个傀儡偶人的脑袋里面。
缩成一团的祖神不能抗拒这股能量,终于从最里面的地方扑了上来,包裹住盈袖送进来的紫琉璃能量。
可它没想到,这紫琉璃能量,才是它真正的对头!
它们碰撞在一起,就如同正与负、阴与阳、黑夜和白天,它们碰撞得越多,消亡得越快。
被这紫琉璃能量一沾染,它甚至无法再缩回去,更不能摆脱这种迅速消亡的状态。
不,不,我不能就这样消失,我来到这里,是有使命的,有任务的,我是来……来帮主人找一样东西的……
就在祖神的最后能量要被紫琉璃彻底融化的时候,祖神终于想起了它一直不肯面对的事实。
它也想要自由,所以它来到这个时空,摆脱了自己的造物者主人,自己也做起了造物者的身份。
对不起,主人,我没有完成您的使命。
最后一刻,祖神猛地自爆,用自己最后的能量,掺和着紫琉璃的残余力量,向在另一个时空的造物者发出了最后的信号。
这惊天动地的能量爆炸太过猛烈。
在琉璃河上跟机械人战士苦战的天正帝**士们只看见夜空里突然亮起一团白热化的火花,像是一个小小的太阳突然爆发了,火星四溅,光照万里!
就在这闪瞎众人眼睛的白炽光中,一朵巨大的紫琉璃睡莲幻影出现在天地间,从那一团光爆中显现出身影。
像是天地初开,万物混沌中初生的那一刹那。
谢东篱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袖袖!”他大喊一声,腾身而起,往那紫琉璃睡莲幻影的地方扑了过去。
白热的光爆依然在闪烁,无数人被那光爆震得暂时成了瞎子。
而那些机械人战士突然停止了动作,一动不动地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像是完全死了一样。
巨大的紫琉璃睡莲幻影中,一个女子的身影缓缓出现,闭着眼睛,双手合抱在胸前,脸上的神情安详而静谧。
谢东篱穿过那幻影,抱住了正往下缓缓下降的盈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含着眼泪笑了起来。
“袖袖,我来了。”
“袖袖,我来陪你。”
“袖袖,我们回家了。”
谢东篱紧紧抱着盈袖,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一滴热泪从他面上滴落,落入她的衣襟里,钻了进去,很快消失不见。
“我终于等到你了。”盈袖终于睁开眼睛,反手抱住谢东篱。
刚才的光爆震晕了她,但是她身上最后一丝紫琉璃能量跟着爆发出来,将她从那巨大的光爆中隔离,救了她一命。
两人环抱着,从半空中缓缓落下,宛如谪仙降世。
“胜利了!”
“胜利了!”
“我们胜利了!”
半空中,没有了祖神能量支撑的战舰一架架分崩离析,燃成碎片,掉落下来的时候,跟空气摩擦起火,在夜空中绽放,如同最盛大的烟火。
盈袖和谢东篱互相依偎着,站在大地上,仰望着璀璨的夜空。
伸出手,掬起一片星光,谢东篱亲了亲盈袖的面颊,“袖袖,我们永远在一起。”
倾尽世间所有的美好,也不及你唇边微微一笑。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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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番外 九鼎(4K5)
自从祖神被盈袖彻底消灭,中州大陆上就只剩下追剿那些曾经跟夏凡和元应佳勾结,企图对抗天正帝国的机械人战士。
对付这些机械人,用不着谢东篱亲自带大军平叛了,只要慕容辰和慕容长青两父子继续追剿就行了。
三个月后,天正帝国一统中州大陆。
谢东篱登上天正帝国开国皇帝的宝座,国号天元,后世称之为天元帝。
立元盈袖为后,封同辉皇后,和天元帝并立朝堂,称二圣。
天元帝和同辉皇后的嫡长子谢思元被立为太子,并大赦天下,将以前北齐国和南郑国里曾经抵抗过天正帝国大军的臣民们放了出来。
这些人,总比那些大军一到就投降的人要有骨气一些。
北齐国皇室自相残杀地差不多了,剩下的不是还在襁褓中的婴孩,就是已经七老八十快入土的老人。
为表恩惠,天元帝谢东篱给北齐国皇室一个王位,世袭罔替,号称北齐王,没有封地,必须留在天正帝国的京城,而且要由齐氏宗室的族长决定每一任王位的归属。
也算是王爷轮流坐,今年到我家。
既表明了对这些前朝降臣皇室的恩惠,但又最大程度地分散了他们的力量,瓦解了他们的斗志。
这一招,彻底让曾经北齐的皇室成员陷入世世代代对这个世袭王位的争夺,再也没有当日的雄心壮志,更无力对抗朝堂。
对于南郑国的前皇室,天元帝谢东篱和同辉皇后元盈袖就好多了。
南郑国的前皇室也得到一个南郑王的亲王王位,世袭罔替,但是和北齐王要由齐氏宗族的族长决定王位归属不同,南郑王的王位,指明要由前南郑皇帝郑昊和皇后沈遇乐的嫡系后嗣承继,别的南郑皇室后人没有资格染指这个王位。
这个规矩,让南郑国的皇室减少了很多内乱的可能。
而且南郑国皇室一直以来还是以大周的属国自居,并没有如同前北齐一样,有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因此谢东篱和盈袖对南郑国皇室的处置完全不同。
并且给将以前南郑国京城的那一片土地封给南郑王做封地,这个待遇,跟谢氏皇室后嗣封王的待遇差不多了。
郑昊和沈遇乐当然知道这是谢东篱和盈袖感念当日的交情,对他们格外开恩的表示。
因此他们约束子女,希望他们世世代代效忠谢氏皇族。
天正帝国消灭了祖神和夏凡最后一批抵抗力量,分封诸王,论功行赏之后,国家的臣民终于能休养生息,重新开始建设自己的家园,享受大一统国家的好处。
绝大部分人都心满意足,没有再起争端的心思。
……
这一天,盈袖坐在皇宫的御花园里,看着几个孩子在身边跑跑跳跳,脸上笑意盈盈,只是她的身子自从跟祖神大战一场,失去了紫琉璃的力量之后,她也跟着衰弱了许多。
谢东篱不惜以举国之力,到处搜寻药方和灵药,给她治病。
盛家人更是住到宫里,每日三次给她问诊。
她的健康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没有继续恶化,但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四月的天气,阳光暖融融地洒在大地之上,御花园的宫女太监,包括四处奔跑的小孩子都穿着夹衣,有些甚至穿着单衣,还出了汗。
盈袖却披着白狐裘,手里拢着手炉,微笑着坐在四周挂着厚白帷幕的八角亭里,身上还一阵阵发冷。
小刺猬阿财一直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母后,你饿不饿?元宝给你拿点心啊?”小元宝虽然已经被立为太子,但也只是个才两岁的孩子。
盈袖抱着小元宝亲了亲,“母后不饿,你要吃点心就去吃吧。”
小元宝高兴地跑出八角亭,让宫女带他和他的小伙伴去吃点心。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御花园只剩下盈袖坐在八角亭里,还有两个宫女两个太监束着手,低着头,站在八角亭下方。
正是春末夏初,御花园里繁花绽放,团团的蝴蝶翩翩起舞,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凤尾蝶,蓝羽蝶,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蝴蝶,落在一朵朵花上,比花朵还要美好。
蜜蜂嗡嗡叫着,在繁花间飞来飞去。
碧空如洗,白云朵朵,阳光温暖而不刺目。
这样美好的世间,让她流连忘返。
盈袖眯起眼睛,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忙用手撑着头,靠在八角亭的美人榻上闭目养神。
小刺猬阿财便趁着这个当口爬出八角亭,找小元宝吃东西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盈袖心里一动,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穿着青衣长袍的男子背着手,站在八角亭的圆桌旁边,饶有兴味地举着一碟小点心,迎着亭外的阳光细看。
盈袖脸色黯了黯。
这皇宫的守卫有多严密,她一清二楚,,这个陌生人是从哪里来的?
而且,她虽然没有了紫琉璃,但是紫琉璃曾经跟她的魂魄相连,多少也留下点痕迹。
因此她能够感觉到这个陌生人身上,有着跟祖神差不多的气息。
盈袖慢慢坐直了身子,飞快地往八角亭外扫了一眼。
两个太监和宫女依然弓着身子,低着头站在八角亭台阶下面两侧,似乎没有一个人意识到有个青衣男子进入了本该守卫森严的八角亭。
这还是在皇宫内院。
盈袖紧紧攥着自己的白狐裘,从长榻上站了起来,正要开口说话,那青衣男子已经放下手里的碟子,转身看着她,温和地笑了笑。
这男子的长相非常普通,普通到过目即忘,甚至看见他的时候,人的意识都有些恍恍惚惚,根本不记得他的脸是什么样子的。
只觉得不仅普通,而且和周围的环境无比和谐地融为一体,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出现在这里是多么的突兀。
看不出他多大年纪,也许是中年人,但又不算老,目光犀利而又沉稳柔和,有一股吞吐天地的傲然和胸襟,但又可以平静地站在这里,如同千千万万个平凡普通人一样。
这人的来头绝对不小,也非常难缠。
第一眼看见这个人的时候,盈袖心底的震撼比第一次见到祖神的时候还要巨大。
不过想到自己最疼的儿子和最爱的夫君都不在这里,盈袖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
只有她一个人,应该不难应付。
她伸手捋捋自己的发髻,笑着点点头,“请问阁下从何而来?有何贵干?”
那青衣人看着她不卑不亢,也不惊吓的样子,微微一笑,走到她面前,突然伸出手。
盈袖虽然在病中,但是身手并没有减弱,可还是毫无还手之力,一下子就被那青衣人制住了。
盈袖一下子咬住自己的下唇,压低声音道:“放手!”
那人握住她的手腕比划了一下,然后放开,两根手指头搭在她的腕脉上,似乎在给她诊脉。
盈袖怔了一下,想挣开自己的手腕,可是那青衣人只有两根手指头,也牢牢将她黏住,根本挣不开。
青衣人背着另一只手,给她诊了一会儿脉,视线移到她面上,突然问道:“为什么销毁了我最得意的作品?”
盈袖:“……”
完了,原来是来寻仇的。
盈袖马上反应过来,是不是谢东篱的仇人找来了……
但是那青衣人另一句话马上打消了她先前的念头,原来不是谢东篱的仇人,是她的。
“……小祖是我花了好几年心血做出来的,用了最高级的能量系统,你怎么能把它毁得渣都不剩?好歹还给我留一点啊,我还找它有事呢。”青衣人啧啧有声,放开了盈袖的手腕。
盈袖忙往后退了几步,离那青衣人远一点,警惕地道:“……你是说,祖神?祖神是你的……作品?”
“你叫它祖神?它也配称神?”青衣人似乎觉得十分可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的小祖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祖神是它自称的,我以为是它的名字。”盈袖撇了撇嘴,“你的小祖要杀我,杀我们整个中州大陆的人,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它来杀。——我们是自卫,自卫你明不明白?”
青衣人背着手,在八角亭里转了几个圈,回头看着盈袖,摇摇头,道:“那怎么办?你把它全毁了,我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我让小祖来这里帮我找东西,小祖死了,谁帮我找?”
那青衣人说着,身形晃动,很快来到盈袖面前,又握住她的手腕,仔细打量她,点点头,说:“既然你毁了小祖,你就跟我走,继续帮我找。我可以让你成为下一个小祖。”
“你妄想!”盈袖冷叱一声,完全不肯妥协,“想控制我,我死了也不能够!”说着,她手腕一晃,运足了力气,要跟青衣人拼命。
可是这青衣人的力量,完全不是她能够比拟的。
盈袖不过是存了必死之心,而这青衣人又不想让她死,所以才僵持下来。
就在这时,阿财从八角亭的台阶下爬了上来。
那青衣人凝神一看,几乎没高兴坏了,飞跑过去,将阿财捧了起来,大笑出声:“小刺!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我派了小祖来这里找你,你跟它错过了吗?”
那青衣人激动地将手放到阿财的头顶摩挲起来。
阿财闭上了黑豆似的眼睛,将自己脑海里的一切输送给青衣人。
“……原来是这样,原来小祖背叛了我。唉,都是我的错。”
那青衣人了解到一切来龙去脉,转身对盈袖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救了小刺。如果不是你,小刺早就不存在了。没想到小祖这样丧心病狂,连我的命令也敢违抗。”
盈袖瞪大眼睛,连嘴都张得圆圆地,怎么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见盈袖愕然的样子,那青衣人笑了笑,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腕,“你受了小祖的暗算,内伤比较严重。不过你福气大,有我在,你那点伤不算什么。”说着,一股温暖的力量,从那青衣人手里,流淌到盈袖的筋脉。
盈袖一时觉得全身暖融融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腿脚一软,整个人倒在长榻上,又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她看见阿财过来向她道别,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它一双黑黢黢的小眼睛定定地看着盈袖,将它脑海中的画面也传送给她。
盈袖才明白,那一次,祖神将她弄回古早时期救了阿财的时候,她以为阿财的娘亲被饕餮吃了,因为她亲眼看着阿财从一只更大的“刺猬”肚子里出来的,其实根本不对。
那更大的“刺猬”,并不是刺猬,也不是阿财的娘亲,而是一只形似刺猬的凶兽穷奇。
穷奇吃了阿财,饕餮又吃了穷奇,盈袖因缘巧合,杀了饕餮,才让阿财有机会从穷奇肚子里钻出来。
从那以后,阿财才成功摆脱了祖神的追杀,能够在这片中州大陆上依靠盈袖和谢东篱活下来。
“小刺,我们该走了。”那青衣人在盈袖的梦里也出现了,对她笑了笑,便抱着阿财转身离去,跨入茫茫虚空,消失不见了。
……
“袖袖?袖袖?醒醒!醒醒!”
盈袖再次睁开眼,觉得热得很,伸手将身上的白狐裘解了下来,对上谢东篱关切的眸子,她眨了眨眼,再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不再是在八角亭里,而是在自己的寝宫。
“……我怎么回来的?”
“我抱你回来的。”谢东篱坐到她身边,“怎么了?在八角亭里睡着了?怎么叫也不醒,吓坏我了。”
一边说,谢东篱一边给她诊脉,突然笑颜全开:“咦?你的伤……好像全都好了?!”
“是啊。”盈袖笑着依偎在他怀里,“这得谢谢阿财。”
“阿财怎么了?对了,阿财去哪里了?元宝到处找它呢。”谢东篱将盈袖抱在怀里,低头亲亲她的面颊,一双手又不规矩起来,在她耳边呢喃:“你伤都好了,我们再生个孩子吧……”
盈袖一边柔顺地应着,一边将刚才发生的事对谢东篱说了一遍。
谢东篱这才明白所有的事,一切的起源,是阿财……
是它遗落在这片土地上,才有了祖神被派来寻它,也才有了后来祖神背叛自己的主人,控制这片土地上的人类,让他们成为自己的能量供应,企图永生不死的妄想。
它差一点成功了,但有了谢东篱,它最终失去了所以存在的意义。
临近被销毁的时候,它终于将最后的信息传送回自己的主人那里,才有那青衣人前来找盈袖算账。
……
阿财离去后的第二天,中州大陆上所有的机械人战士突然都失去了能量,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再也没有任何的战斗力。
慕容辰和慕容长青带着这些已经没有任何行动能力的机械人回到天正帝国的京城。
谢东篱将这些已经没有能量,不能行动,成为破铜烂铁的机械聚在一起融化,铸成九个大鼎,分开放在中州的九个方位,从此中州大陆就被称为九州。
……
时光冉冉,光阴如梭。
九鼎渐渐遗忘在时间的长河里。
只有传说一直缥缈不断。
传说只有聚齐九鼎,就能再现古之辉煌。
现代社会里,人们来去匆匆,没有人再关心这些古代的传说和神话。
可是这一天,一个考古发现震惊了世界。
现世的盛思颜和周怀轩站在博物馆的展台前,好奇地看着那九个风格迥异的古鼎,总觉得那么熟悉和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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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送上。盛宠和倾世宠妻全部完结。
这本书紧接上一本《盛世妖颜》(原名盛宠),是一个结构很有意思的故事。
某寒很喜欢这种既封闭又开放的结构,里面的种种机缘巧合就像它们本来就是存在过一样,某寒也只不过机缘巧合,将它们记录下来。
希望各位亲也能喜欢。
好了,让我们在某寒的新书《你好,少将大人》(∩_∩)O~。
。
。(未完待续。)
完结感言
第七次写完结感言,这一次心情很平静,(n_n)o~。
写倾世宠妻这一年某寒学到了很多东西,每一本书都进步一,下一本书才会离完美更近一。
虽然完美是一个没有人能够达到的,但辉煌就是在我们一步步向完美的无限靠近中造就的。
希望某寒的下一本书能够比前面的书再进步一些,给大家更好看的阅读体验。
最后,一倾世宠妻番外里面最后在现代出现的周怀轩和盛思颜,现代的周怀轩和盛思颜,其实在上一本书盛宠,也就是后来改名为《盛世妖颜》的番外里出现过的,大家如果觉得不明白,可以去看一看《盛世妖颜》的番外《如果有来生》,是免费章节,在《盛世妖颜》的作品相关里面可以找到。
某寒过,对《盛宠》和《倾世宠妻》两本书要连起来看,某寒最满意的地方,就是这两本书的结构,跟莫比斯环一样,没有终,也没有起,环环相扣,生生不息,就像道家的阴阳鱼~~~
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咱们在新书《你好,少将大人》(n_n)o~。(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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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寒的新书-《兰言之约》
身为金融分析师的兰亭暄一直是同事眼中的模范社畜,加班狂人,直到有一天,卫东言亲眼看见,她单手就把对她动粗的初恋男友反掼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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