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送别英灵,收编降军
宇文轩看着眼前的无妄城,突然停下了脚步。
这便是父亲付出生命也要守护的地方么?
宇文轩打量着那较之尚贤显得落魄许多的城墙,他明白这样的归宿,勿挂心安。
城外前来吊唁的人川流不息,有虚伪的看客,也有虔诚的信徒。
宇文轩看着热闹的人群觉得父亲走得并不孤单,再回想起宇文昂最后转过头去的坚决,那是对他的赞许。
可尽管如此,宇文轩还是忍不住,眼泪如注,倾泻而下。
谁愿意成长以这般代价?那晶莹的泪珠再次倒映出往昔的画面,洛长弓的慈祥,宇文昂的严肃溅成无数的碎片,在天边拼凑出两张笑脸。
“轩儿,轩儿”。
那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宇文轩,再一抬头,已是一片虚无。
宇文轩整了整衣衫,一脸坚毅,迈步向前。
那检查的士兵本没注意,可看到那断臂,一抬头才发现这不是宇文轩又是谁?
他本是长林旧部,后又跟着宇文轩,这下见到旧主,再难掩内心伤悲,满含泪水,噗通便跪倒下去。
宇文轩赶忙将他扶起身,一阵相拥,这才向城内走去。
没走几步,只见一道人影袭来,再一抬头,两人皆是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
阿青也没想到,二人再次相会,此间变化,已是天翻地覆。
相看感慨万千,却是无言,阿青摊手,恭请宇文轩入城。
城中,祭台之上,巨大的丰碑傲然而立,顶端一个狼头栩栩如生,威慑四方。
丰碑前,一具石棺,其内正是烈焰将士的骨灰。
韩圣人转过身来,众人肃穆。
“烈焰将士跪拜,谢四方祭奠”。
阿青闻言,领着众人齐刷刷跪下。
满城百姓给那入城吊唁的人把路让开,大家都不约而同看着那位由阿青陪着入城的独臂少年,纷纷猜测他的身份,竟引得岳天青亲自出城迎接。
可林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这变化甚大,引得林华一阵感慨。
那昔日气宇轩昂锋芒毕露的翩翩公子,如今已是古井不波,再无涟漪。
而此刻的宇文轩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拾阶而上,独臂向韩圣人行礼。
韩圣人竟也是出奇的好脾气,主动点燃三炷香,递给宇文轩。
“吾辈尚在,诸位好走”。
宇文轩将头重重扣在地上,虽是无声,可斑驳的眼泪早已让他面目全非。
他知道,至此,他便如浮萍,再无牵挂。
“轩公子,请节哀”!
韩圣人将宇文轩扶了起来,众人才看清那满面的泪痕。
宇文轩踉踉跄跄走了过去,将跪地的阿青扶了起来,再度哽咽道:“众位叔伯请起身”。
阿青正要说话,那宇文轩却是率先开口:“诸位保重,后会有期”。
再一眨眼,只感觉天地间有澎湃剑意起,阵阵金戈铁马,尽是肃杀之音。
一道黑影已跃至空中,周围凭空再多出四道黑影,闪烁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只留下那余音,响彻整个无妄城。
“无妄城之上,烟雨十二楼”。
城内但凡见过点世面的,自然听过那烟雨十二楼的名声,天水境内声名鹊起的暗杀组织,几次出手都是大手笔,自然令人胆寒。
阿青和韩圣人看向宇文轩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在短暂的沉默后,人们鱼贯而上,送别无妄城的英灵。
当林华起身时,韩圣人紧盯着他
胸前的徽章,心里暗叹道:
“妙手梅开八瓣,若非亲眼所见,怎知传言非虚”。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年轻人,韩圣人竟想起那名满天下的华神医,而后便自顾自摇了摇头,不明所以。
公祭礼成,韩圣人凭空而立,手中多出一把尺子,将那逝去英雄的名字永远烙印在丰碑之上。
辛弃疾
宇文昂
白灵玉
黑旋风
田大山
迪迪里安
成华
......
一个又一个英雄仿佛又活了过来,鲜活生动,永恒不灭。
“斯人远去,丰碑永存”。
韩圣人先诵祭文,再说军法,满城百姓泣不成声,都放心去吧,你们守护无妄城,我们守护你们的牵挂。
英烈亲属受无妄城永久供奉,一年二百四十两,对于许多家庭来说,已然是一笔巨额财富,自可保衣食无忧。
抚恤的金额是阿青加上去的,足足翻了一倍,可常林在内的所有人都未发一言,他们知道,照顾好他们的亲属,守护好这座城便是对他们最好的交待。
起棺前行,阿青只觉得肩上的担子异常沉重。
伴随着那石棺入土,所以人都知道,死亡的诀别,只为更好的新生。
阿青和常林走在最后,看着回城的烈焰军,只觉得一阵落寞。
阿青看向常林,缓缓开口道:“我决定收编云水军”。
常林并没有觉得惊讶,他静静看着阿青,拍了怕他的肩膀,他明白他的无奈。
城内整军,那被俘虏的六千云水军怯生生站在另一侧,根本不敢抬头。
烈焰军的士兵们无一不恶狠狠的盯着他们的仇人,就是他们,送走了自己的兄弟。
若不是阿青早有军令,这群人怕是早就冲了上去,将他们活生生撕个粉碎。
阿青走上台去,同那云水军中最前列那人相看一眼,便从云水军众人开口道:
“此战,是为将之过,汝等或许无辜,但我仍然恨不得讲你们千刀万剐”!
阿青话锋一转,吓得云水众人一个哆嗦,冷颤不已,此刻他们便是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阿青语罢,抽出腰间刀,便向其中一人斩去。
阿青故意放慢速度,便是要他们看个真切,那人惊慌失措,大叫一声,闭上双眼。
云水众人此刻已然是惊弓之鸟,怎想到这阿青转眼间便要动手杀人。
可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那鲜血四溅的画面,那大叫的士兵睁开双眼,原来那一刀斩断的是他手上的绳索。
这突兀的变化不仅让云水军众人摸不着头脑,烈焰众人亦是一头雾水。
紧接着便传来阿青的声音:
“我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条赶紧给我滚,第二条留下来”!
云水众人如蒙大赦,一阵激动,可那人群中却传出一道低沉声音:
“我等已然是丧家之犬,这天下虽大,却再难有我等的容身之所,只是可怜我那妻儿,不知是否遭受牵连,此刻可还安好”。
众人闻言,便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一个个低着头,瞬间像是失了心志,瘫坐在地,有的更是嚎啕大哭,破口大骂了起来。
“若非我妻儿受夏江胁迫,我等又怎么为他卖命”。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
烈焰众人看到此刻如此软弱,嚎啕大哭的仇人也不免心生感触,若不是无奈,谁又愿过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
虽是可恨,亦如他们一般,不仅又让人觉得可怜。
他们不过是一颗颗棋子,们的命运牢牢揣在别人手中,为了生存只能听命行事,无本来的善恶,也无本来的对错。
阿青见火候到了,再次出声道:
“汝等亲眷安然无恙”。
此话一出,云水众人是有惊有喜,喜的是家人无恙,惊的是这阿青手眼通天,竟早已抓住了他们的命脉。
这淡淡的话语,却有着致命的威胁。
云水阵中,那率先出言之人,竟是噗通跪倒在地:“在下聂风愿追随岳将军,效忠无妄城”。
这聂风本就是云水第一军的副将,众人见他竟率先跪倒臣服,立马有样学样,齐刷刷跪倒在地。
还不待阿青开口,烈焰军首先不乐意,开始喧嚣了起来。
“将军,那可是我们的仇人啊”。
“我决不与此等人为伍”。
阿青看着喧嚣的人群,一反常态,将手中大刀重重插在台上,镇住了喧嚣的人群。
“已立军法,便依军法行事,若有不服者,便脱下军装,不是我烈焰中人,自然便不用遵将令”。
烈焰阵中多是长林旧部,和宇文昂感情深厚,听阿青言语,只觉悲从中来。
再想到宇文昂尸骨未寒,断然不肯以仇人为伍,竟有人带头当真准备脱下军服。
铁牛见状便知不妙,赶忙拉住其中一人:“老李头,你这是何意,如今这局面可是诸位兄弟用鲜血换来的,你今天这般撒手不管,日后九泉相会,你又当如何”。
铁牛话音刚落,老李也不禁一阵颤抖,那军装也随之落地,“哐当”一声,异常刺耳。
整个天地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老李一时之间也是不知所措,虽丢下了军装,此刻却再难迈开步子。
阿青见状,没有半分生气,他内心又何尝不是同老李头一样的想法呢。
可他不能这般,他必须向前看,他必须给无妄城一个不一样的明天,这才是阿青所愿,英灵所期。
阿青缓缓走了下去,弯下腰捡起老李头的军装,大声说道:
“李清泉,乾坤216年生,扶风郡景宁镇人,原长林军七级士卒,天水之战,率队夜袭,焚毁敌军粮仓建立奇功”。
老李头明显一愣,听阿青说来,眼眶不紧有些湿润,对阿青知道这等陈年旧事,显然是很意外。
还不待他说话,阿青已双手将军装奉上:
“前人之血不可白流,此行一路坎坷,还请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老李再说不出一句话,颤颤巍巍接过军装便穿了上去。
自此烈焰军中再无反对的声音,阿青走过去扶起聂风。
“诸位,请起身,诸位亲眷我已安排专人护送,不日即可抵达,往后,这无妄城,亦是尔等家园,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尔等于无妄城而言,并无寸功,无论原居何职,一应待遇,均按一级士卒核算”。
众人闻之,刚起身又连忙噗通再次跪倒下去,对此刻的阿青充满了感激。
他们知道,烈焰军的一级士卒,月饷也足有五两,而入住无妄城的各种好处他们这几天自然也听多了,这叫他们如何不感激。
阿青此等安排烈焰众人再无异议,但阿青知道,无妄城要真正的接受他们,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二百四十六章 巨变前夕,谁挽天倾
而此刻身处异乡的离月,不停地骂骂咧咧:“真是的,敢情我就是工具人呗”。
而天风朝堂之上,凤栖梧正一人面对众人的围攻。
可这位忘川郡守偏就是波澜不惊。就连雪天晴都不知道谁给自己这老部下的勇气。中文網
“凤栖梧,你好大的胆子,并无圣意也敢私通逆贼”。
“私相勾结,定有内幕”。
太子雪牧歌一如既往的沉默,仿佛这帝国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宰辅独暗干脆闭眼,就差传出呼噜声了。
凤栖梧面对众人的诘难竟是一言不发,直到大帝雪清河主动开口道:
“凤大人,为何一言不发”。
凤栖梧这才赶忙拱手回禀:“诸位大人所言句句属实,臣有罪,还请陛下圣裁”。
雪清河眉头一皱,心想这厮搞得什么鬼,为何不按套路出牌?
凤栖梧紧接着再度开口道:“臣私通逆贼不假,只是当时的情形,也由不得在下如此行事,夏江早就包藏祸心,借此机会踏平无妄城是假,向西欲夺天火属国才是真,烈焰军是小偷,可这夏江率领的云水军那可是大贼,在下既已识破夏江的阴谋,自然一切以帝国为重,我与无妄城联手取胜,已然是上天眷顾,难道诸位非要给我收尸不成么?至于战后,敌强我弱,我自是被人拿捏,任其带走六千降军,这其中过错,是非黑白,一目了然,诸位何故如此颠倒黑白”。
凤栖梧语毕,朝堂之上瞬间安静下来。
雪天晴知道,若是此等情况都没有人站出来说上两句,那反而是不正常。
明眼人都知道凤栖梧是犯小错立大功,那还再敢继续攀咬,之前出来说话,那也是故意而为之。
而凤栖梧之所以有恃无恐,自然也有其道理,只是这惊天的秘密,旁人自然不知晓。
雪清河颇为玩味地看向独暗,出言道:
“不知宰辅意下如何”?
独暗这才睁开眼,缓缓道:“生死大局将至,何须在意一城一隅之得失,揪出夏江这条大鱼,凤大人居功至伟,其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理应厚赏”。
雪清河暗叹一声老狐狸,再没了兴致,摆了摆手:“功过相抵,退下吧”。
众人再是一愣,这算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也没说,那便是最好的答案了。
雪清河走出殿外,独暗看着他周围隐隐约约闪烁过的四色光芒,若有所思。
天地玄黄四鸦齐聚,倒也是罕见的光景。
西牛贺州境内,一曲黄河生生隔开兑坤两州,河北为百泽帝国,河南为崇明帝国,相较于长江的温顺,黄河则显得暴躁了许多。
没有人知道黄河里面生活着怎样的怪物,但于人类而言,黄河便是禁地,更是死亡的代名词。
可此时只见一道凌厉的剑芒截断黄河,一人一剑一酒壶自黄河而出,立于黄河之上。
只见那人丢下酒壶,剑锋直至天穹,整个黄河如蒙敕令,黄河之水柱,万千林立而起,形若刀剑,同向天穹。
而后只听见那豪迈的声音响彻天地。
“以天地为壶,以黄河为酒,诸神请起,共饮此杯”。
而远处的七星,亦开始不停闪烁,与之交相辉映的月亮之上,一道巨大的狼影浮现在整个天空之上,黄金狼身,足足十首,踏空而行。
无妄城的天风狼群开始躁动起来,冲着那远在天边的狼影不停咆哮着。
阿青看着那道伟岸的身影,瞬间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辛山那群孩子指着那巨大的狼影,激动地冲它大喊着:“小灰灰,小灰灰”。
那在天空奔袭的巨狼明显停顿了一下,回过头,看向人间,双眼尽是温柔之色。
立于城墙之上的阿青再一扭头,一道熟悉的身影便这么突兀地端坐于城墙之上。
阿青看着面色苍白,同往日大不一样的老黄,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总觉得此刻的老黄看上去虚弱极了。
“老黄,你是不是受伤了”。
老黄拍了拍阿青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这才缓缓道:
“我这把老骨头,本就早该入土了,如今一跌境,便如江河日下,一发而不可收拾”。
老黄像是很着急似的,没等阿青说话,便再度开口道:
“小子,可能我们都错了,这胜负的关键,不在于天道强弱,而在于人心善恶,他们以人性为网,奴役五道生灵,就目前来看,人性必败,并无半分胜的机会,人性的光辉终将暗淡,这世上也将再无自由,修罗转世入黑道,人皇泯灭无归途,鬼王身死终无门,妖圣自困五行山,无上地藏难出世,这天道巍巍,轻轻松松便能压碎我这把老骨头,这是真的难啊”。
阿青听着老黄的胡话,他知道,老黄这一次可能真的不行了。
老黄看着阿青,阿青看着老黄,阿青只觉得心疼极了,他从见过如此落寞的人。
阿青知道,于他而言,死亡并不可怕。
他难过的是,人性的败亡。
“小子,无论如何也不要对这个人家失望啊”。
老黄说完这句话便消失在城墙之上,阿青看着已经消失在远处的身影难受极了,他知道这人间的天要塌了。
阿青忧心忡忡的走下城墙,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打断了阿青的思绪。
“将军”。
阿青抬头看着面前的韩信,又想起铁牛的话。
那日城外突兀出现的天风军旗便是韩信的主意,不得不说,这一招,从心里摧毁了守军的防线,自然也让阿青对他刮目相看。
事后这韩信更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竟如此少年老成,有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稳重。
阿青知道,这小子那日或许并不是信口开河。
阿青看着他便来了兴趣,看向韩信便说道:
“来,陪我练练”。
阿青话音刚落便已迅速出手,可怜这韩信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拳轰倒在地。
韩信挣扎着站起来,阿青又故意再藏了力,这番比试下来,阿青才知道这韩信不过是灵徒境。
对于寻常人来说,这个年纪,这样的实力也算是中规中矩,可阿青现下对韩信的期望甚高,自然是相当的不满意。
阿青走过去,将再次被打飞的韩信扶了起来。
“每日卯时,城墙相会”。
往后,只要在无妄城,破晓之前,城墙之上,阿青和韩信从未缺席。
第二百四十七章 所有人的家乡
刚过卯时,天边泛起微光,可黑暗一如既往沉重,压得整个云柔喘不过气来。
严苛的税赋足足是天风的五倍,云柔的子民在雪清河眼中,只是不折不扣的奴隶罢了。
因此天风帝国给他们留下来的东西,也仅仅是为了让他们活下去,为了被继续压榨而活下去。
这样的好心所有人都心领神会,雪清河看着他们的模样,他总是不禁冷笑,凭空抓紧那奴性的气味。
与此同时,其他各大属国的日子也不好过,朝供的比例在雪清河大笔一挥之下,足足翻了三倍,而那如山一般的负担,最终自然还是落在了最平头的百姓身上。
而雪清河自己的腰包那自然是膨胀到了天际,这番本事,就是中州的财神右家见到也只能是甘拜下风,直呼内行。
昔日的绝代天骄,北俱芦洲的一时双壁,曾经的云柔太子竟没有学得他母亲的半分骨气,为了活命,自废修为,那头磕得震天响,就差把大地洞穿一个窟窿。
没有谁在意如此一个废人,可就算是同被奴役至矿场挖矿的云柔人同样看不起他。
任谁都可以在云柔泽宇脸上吐上一嘴口水,似乎这样便显得他们更有气节些。
对于苦难者的快乐往往也只能建立在更为苦难者之上,苦难分为三六九等,阶下囚也是。
当雪天晴来云柔矿场视察的时候,他根本认不出面前的云柔泽宇,毕竟,一个抬头高高在天,一个俯首默默叩地。
而那远处的一道黑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内心之悲恸无以复加。
在这最绝望的时刻,云柔泽宇那双眼睛却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如他的母亲一般的圣光,同他一般的,还有那远处的黑影,他们知道,至暗来临之时,虚无的信仰无计可施,唯有跳动着的心,才能迸发出毁灭的岩浆。
远处的黑影消失不见,再现出身形,已是数日。
这世上少有人认识他,云柔泷一,玄光女帝另外一个孩子,云柔泽宇的亲兄弟。
若是阿青在的话,也会惊讶不已,那日翠红楼外一别,日后再见竟是遥遥无期。
云柔泷一的天赋甚至还在云柔泽宇之上,更是云柔圣地众妙山早就内定的继承人,如此发展下去,他便是前无古人继五影为一身之人。
可谁知他一下山看到的便是国破家亡,而在天风帝国这样的庞然大物眼里,他才明白,天才是多么的无力。
就连雪天晴的身他都近不了,又遑论雪清河呢。
在认清现实的时候,云柔泷一首先想到的人便是药王谷九试大会上所见的中州小财神右乾,因为他下了山才明白,原来金钱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
当云柔泷一拦下右乾的时候,他便发现了那周围隐藏的气息,他知道,或许这便是金钱的力量。
“谈谈”?云柔泽宇淡淡道。
右乾眉毛一挑,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二愣子就像看傻x一样,他知道,在这样的人身上根本没有搞钱钱的希望,一分钟不嗅到金钱的味道,他就仿若窒息。
右乾白了他一眼:“什么牛鬼蛇神都想和我谈谈,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我谈”。
泷一之前远观,还以为这厮是个好说话的,没想到这小子也不是个善茬,果然这年头,一切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泷一思虑之间便决定给他露一手,可怜这右乾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一团烈焰已向他扑面而来。
泷一只是为震慑一下右乾,可那知凭空冒出一个黑衣人倒是一掌将这火团推开,不偏不倚正砸在右乾的脑袋上。
三人见状都是心惊,泷一双手再一结印,一道水柱径直而下,将那浴火的凤凰瞬间浇成
了落汤鸡。
右乾有惊无险,此刻确实气不到一处来,而那蒙面人显然是早有预料,还不待右乾动手便早已溜之大吉,只听见那求饶声响彻天际:
“公子,我错了”!
而泷一则是再看向右乾:“谈谈”?
右乾此刻心里一发虚,不知这是从那冒出来的妖孽,那结印的速度令人咋舌,宛如瞬发,索性便点了点头。
二人所谈尚不知晓,只是不日后,有三人齐聚天水境内,自此江湖上便多了一座烟雨十二楼。
宇文轩、右乾,云柔泷一,这三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人,此刻就这么神奇的交汇在一起。
宇文轩和右乾的相识只源于右乾的商队在天水境内多次受到宇文轩的庇护,这本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但偏偏宇文轩分文不取,自然引来了右乾的注意。
也正因如此,右乾才主动和宇文轩合作,否则以宇文轩当时的实力,又怎能凑齐两万兵马的一应装备。
虽说是借的,可就是一张借条都没有。
宇文轩也纳闷不解的时候,那右乾只是将那本《稼轩词》合上,递给宇文轩,淡淡说道:
“两页稼轩词,如何不丈夫”。
至于泷一的到来,三人此刻更是一拍即合。
单臂的宇文轩反倒是心无旁骛,进布神速,仅是以词入剑,剑鸣如破阵之声,其剑意之凌厉,无坚不摧。
而泷一的实力更是高深莫测,恐怖异常。
再加上背靠右乾这么个大金主,这烟雨十二楼自然所向披靡。
虽是杀手组织,口碑却极佳,凡是死在烟雨贴下之人,无不是大女干大恶之辈。
烟雨十二楼楼主,泷一宇文轩各领其一,至于其他人,也都是右乾四处网罗的高手,烟雨十二楼风头之盛,一时无两。
这一夜十二楼尽出六楼,那烟雨贴不偏不倚正好散落在天水皇宫。
“卯时三刻,取皇帝狗命”。
没有人觉得这是一个玩笑,天水皇帝周围围上了千军万马偏是最好的说明。
而卯时下的无妄城,阿青正在向韩信展示着自己的力量,这让对个人力量嗤之以鼻的韩信终于改观。
以阿青目前的修文指导韩信自然是绰绰有余,可韩信一步学拳,二不学刀,用他的原话来说:
“枪乃百兵之王,战场杀敌,我要学枪”。
让阿青教韩信练枪,还真好比光棍教人讨婆娘。
阿青并没有正儿八经学过枪法,但以阿青的眼界,那肯定是比韩信自行参悟要来得快上许多。
至于这提升灵力的办法,便只能靠个人日积月累,阿青也是爱莫能助。
而这破空刀本就是以战养战,愈战愈强这样的路子显然不适合别人,更何况阿青灵、魂、武三修,自然也不是寻常人可比的。
阿青看着韩信越发顺眼,取出之前在提瓦特的战利品落梅枪递给他。
“你年纪尚幼,不宜累功,但此时无人,我便将这杆长枪赐予你,此枪名曰落梅,还望你勤加练习,你真正能掌握这落梅枪之日,这烈焰之主的位置便是你的”。
韩信两眼放光,那阿青却早已离去,可他下一秒才知道,将军手中信手拈来的长枪,于他而言却犹如千钧。
韩信未曾想这长枪竟如此之重,整个人也被长枪一带,重重摔在地上。
韩信摔得满嘴是血,笑容异常狰狞!
阿青走下城墙,正是日出时分,迎面而来的正是莫先生和小五莫轻衣。
小五看到是大哥,整个人动如脱兔,一眨眼便扑到了阿青怀里,就算是兄妹,二人相见的机会也是不多,小五
自然倍感亲切。
阿青拍了拍小五,这才赶忙给莫先生见礼,阿青也疑惑,为何这莫先生对小五竟这般偏爱,不仅倾囊相授,对其之宠爱,更像是对亲孙女一般。
阿青只是不解,并不担心,以莫先生和白灵玉的关系,他自然不担心莫先生有别的什么思量。
阿青这才想起一事,便和莫先生说起了天风军中的传讯工具天莺,若是无妄城也能配备类似的工具,想必大有裨益。
莫先生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阿青又怎知,天风的天莺正是出自面前这位莫先生之手呢。
莫先生只是捻了捻手,那意思也再简单不过了:“只要你有钱,咱就给你造”。
阿青喜出望外,看向莫先生,越发觉得他不是一般人。
莫先生一行是来检验匠人坊所修的房屋,若是无碍,便可正式投入使用了,这于那些来投靠无妄城无家可归的人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幸事。
阿青本还有事,架不住小五死死拽着他,便只能跟着莫先生一行出城而去。
阿青看着这高楼林立而起,说不出的开心,他再看着那些靠在墙角边成群结队就这么入睡的人们,他觉得总算有了交待。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阿青自顾自喃喃道。
看着莫先生一行人走了出来,匠人坊四坊头燕飞赵赶忙热情的迎了上来,一张脸笑得满是褶皱,倒是比这初升的太阳还要动人。
看来,甲方就是爹,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就是莫先生这样挑剔的人也不禁对燕飞赵刮目相看,一句:“匠人坊诸位真乃良工也”!竟引得所有人匠人激动万分。
就连燕飞赵都不禁留下两行清泪,他们知晓莫先生的厉害之处,被这样一个人夸奖,让他们如何不激动。
燕飞赵激动过后,看了看那些无家的人们,这才赶忙冲阿青道:“还请将军定个日子,这外城已可迎百姓归家”。
阿青听到这归家之日,自然是激动无比:
“你这就去请常城主他们,今日便喜迎乔迁”。
这热烈的消息在无妄城船开,如一股旋风,终于刮走了那悲伤的阴霾。
不少人跟着出城看热闹,而那些无家之人,则是激动万分,没有住进去之前,他们也不相信,他们真的有家了。
随着阿青一声令下,第一个人完成登记造册,拿着钥匙,打开房门那一刻,他才知道是真的,他哭的泣不成声。
虽说算是无妄城租给他们的,可那租金之低,任谁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若是你想永久购回,那价格也不高。
所以那成千上万人齐齐跪地,泣不成声,同时他们此刻只觉得充满了激情,早晚有一天要将这房屋买下来才是。
那归顺的云林军看到这一幕无不感慨,他们也不是什么大女干大恶之辈,只是受人拿捏而已,如今看到这番场景,第一次生出了些许自豪,虽然这些还和他们没有关系,但他们相信,以后的关系密不可分。
所有人都笑了,笑得极其灿烂,那些有家的人,看着无家的人有了家,发自内心为他们开心,全都自发上去帮忙。
而于那些外来人而言。这一刻,他们再不是什么外来人,无妄城也是他们的家。
第二百四十八章 新的征途
就在所有人都热闹之际,阿青察觉到了云水军那些人落寞的目光,整个无妄城都没有人待见他们,包括此刻的阿青也是如此。
阿青觉得这样的目光有些刺痛,让他心里不是滋味,阿青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向云水军的士兵走去。
一行人赶忙毕恭毕敬行礼,阿青早已看出了他们的担忧,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放心,今日尔等的家眷便可抵达”。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庞然大物,遮天蔽日,再一抬头,一艘巨大的飞船缓缓落下,正当所有人还在好奇这位何物之时,飞船落地,其中走出来的正是云水士兵朝思暮想的人。
“去吧,让所有人集合”。
这样的重逢过于喜悦,以至于整个云水军都炸开了锅,他们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离月一口气都没歇,硬生生跑了一天,最后也没给阿青说话的机会,只有那满腹的怨气,在空气中弥漫。
“劳资欠你的,***”。
阿青只觉得好笑不已,但内心实则是感动异常,冲空气郑重一拜,算是谢过离月帮的大忙。
云水军的家眷也被一一安排在新屋之中,没有人不满意,更何况他们还同别人不同,军士之家,这房屋便是永久是他们的了,这也是新的军法。
果不其然,这一下子便有人闹开了,虽说这对所有人都是天大的好事。
但人嘛,有时候总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要好。
再者那是云水军,那是烈焰军曾经的仇人,很多人的亲人便是死在他们手中。
烈焰军中自然无人敢闹,可那内城的百姓却是不干了,死活不同意,让云水军的亲眷免费住在这新屋之中。
“无妄城的今天也有我儿子的一份功劳,而他就死在这些人手中,凭什么他们还可以免费住在这新屋之中,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人群瞬间喧闹起来,那云水军的士卒及亲眷闻之羞愧不已,纷纷低下头再不敢直视阿青,他们知道,这阿青又怎么可能站在他们这一边呢。
阿青向来宽厚,可他知道,这一味的宽厚是不行的,有些道理,他不指望他们现在能明白,可以给他们时间,但谁要是阻碍军法的推行,他第一个不答应。
“安静”!一声巨大的吼声震住了所有人,整个天地都安静了下来。
阿青将首先开口的妇人扶起,这才缓缓开口道:
“云水军士卒怎么了,是,他们曾经是我们的敌人,是仇人,他们杀的是我的兄弟,难道我的难过会比你们少上半分么,可是他们也是人呐,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又有选择的权利,你们好好睁开眼看看他们与你们有何不同,再看看烈焰军和他们又有何不同,倘若有一天是我们落入他人之手,你们是否还能如此心安理得,理直气壮,你们不服气,可以,给我憋着,这军士之家由无妄城无偿提供居所,乃是韩圣人所立军法,谁若再是阻拦,休怪阿青不念情义,要依法行事了”。
阿青此话一出,再无人上前阻拦,只是众人心里多多少少还有想法,在他们看来,阿青这是在帮外人说话。
而云水军这边的士兵及亲眷对阿青自然是感恩戴德,无以复加。
韩信看着这一幕,他知道阿青是对的,小声嘀咕着:
“一帮蠢货,这都看不出来,净知道给将军添乱”。
话音刚落,一个女孩便转过头盯着韩信:“小子,你有本事就大点声,我看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韩信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女孩,齐耳的短发干练无比,整个人英气十足,异于寻常的女孩子,整个人如一阵清风,让人自惭形秽。
韩信脸一红,
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硬是不敢再看,哪里还有什么反驳的勇气,一时无奈,转身便跑了个没影。
只留下范知非看着那人的背影,嘟囔道:“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砰”
话音未落只看到一把尺子重重敲在范知非的脑袋上。
范知非抬头凶神恶煞,转眼便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不发一言。
韩圣人看着离去的韩信,内心暗暗叹道:“此子天赋竟不在知非之下,无妄城这弹丸之地,没想到却是袖里乾坤,卧虎藏龙”。
阿青、常林、林月三人聚在一起,如今由常林牵头,选拔了不少人才,许多还是外地人,这常林和林月自然也轻松多了。
听林月谈起最近的进展,阿青不由得想起了林华,这个少年神医,心中想的是若是这四大医家名门都能在无妄设下分号,那可就不得了了。
可阿青再想起药王谷,想起那个熟悉的倩影,只觉内心一痛,再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同林月说道:
“林月,那个少年神医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本领,其在妙手堂内估计也不是个寻常人物,你天天愁眉苦脸不知如何兴百业,如今有天赐良机在你面前,可不能放飞了”。
林月一点就透,自然没了再和二人说话的心思,现在他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如何忽悠林华,将这妙手堂的分号开到无妄城来。
阿青由于想起秦般若的缘故,夜里久久难以入眠,无妄城如这般的人还不在少数。
赤云霞亦是如此,她再想起那个如光一般的阿青,便不由得羞红了脸,可那光芒日益闪耀,让她越发觉得那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而她与梦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以至遥不可及。
赤云霞笑着笑着便难过了起来,一条小蛇不知何时爬上赤云霞的脸庞,替她擦拭着泪水。
而这条天璇蛇姬当初所化的小蛇也成了赤云霞唯一的知心人。
而在异乡的林华同样无法入眠,尽管妙手堂有着妙手回春的美誉,但他自己知道,世间三千疾,相思不可医。
睡不着的阿青索性起身,来到一颗老槐树下,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大姐大赤云霞竟然也在此处。
赤云霞听到声响转过头去,映入眼中的人影,不是她心中牵挂的阿青又是谁?
喜悦和激动交织在一起,赤云霞颤抖着道:
“你、你这么会在这”。
阿青只是笑呵呵道:“大姐大倒是先问起我来,我还想问,大姐大为何在此处呢”。
赤云霞听到这句大姐大气不打一处来,只得没好气道:“我在何处,关你屁事,我又不是你的兵,在我面前逞什么威风”。
阿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赤云霞是怎么回事,索性也懒得搭理她,盘地而坐自顾自喝起酒来。
赤云霞见他落寞的模样和自己好不相似,不免有些心疼,药王谷毁约的事情轰动九州,赤云霞当然知道,于她而言,阿青自然比那雪天晴好上一千倍。
赤云霞走了过去,抢过阿青手中的酒壶:“你这厮竟一个人喝闷酒,当真是好不地道”。
赤云霞也佩服自己,明明喜欢别人,却硬生生和别人喝成了兄弟。
赤云霞接着酒劲,终于认认真真端详起面前这个男人,也终于鼓起了勇气:“阿青,我喜欢你”。
以阿青的酒量自然没有醉,因此在听到赤云霞这句话的时候,阿青明显一愣,而后才缓缓起身,脸上满是泪水:
“大姐大,你能看得起在下是我的荣幸,可我的心早有所属,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阿青说完,将酒壶留下,自己一跃
已至西侧城墙之上,醉徒舞夜色,拳拳皆相思。
阿青一点也不后悔,早些说出来,也不至于白白耽搁了别人的年华。
而阿青的话像是一根明亮的刺,是那么的直截了当,也是那么的不留余地。
赤云霞脸上已全是泪水,可她根本不怪阿青,她赤云霞自然也不是扭捏之人,喜欢就是喜欢,这便是她赤云霞。
赤云霞笑了又哭,哭了又笑,在那后面悄悄目睹这一切的林华越发欣赏起了赤云霞,在他眼里,她一哭一笑都是真性情,而林华,就喜欢这般的赤云霞。
林华还是走了出去,赤云霞看到是林华也是一愣,谁也不想自己这番模样让别人瞧了去。
“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赤云霞明显忐忑紧张了起来。
林华倒是也实诚,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都看到了”。
赤云霞听他如此说反倒是没那么紧张了,再豪饮一口,哈哈大笑道:“哈哈,你是不是觉得我十分可笑”。
林华不以为意,一脸认真道:“我觉得你此刻可爱极了”。
赤云霞一愣,这还是头一次别人用可爱形容自己,赤云霞将酒壶递给林华,林华倒也不含糊,在他看来,能陪心上人醉上一场也是极好的。
赤云霞将这林华背回家的时候才知道林华酒量原来那么差,只不过自己做的孽,那边只能由自己受着。
同样的黑夜,烟雨十二楼也行动了,卯时三刻,伪装成侍从的天水皇帝怎么也没想到,这万人中只有他如约到底,一切算计和保护竟然都无济于事。
突然飘起的雪花,和那一句冷冰冰的词,成了他谢幕前最好的表演。
“铁马冰河入梦来”!
天水皇帝感受那致命寒意的时候他根本挪不开步子,谁能想到,他脚下怎么会突兀多出冰块,竟将他禁锢在原地。
夜幕里,泷一和宇文轩现出身形,泷一实在装不来高冷,终究还是咧嘴笑了起来。
哎,这个杀手不太冷!
新的一天开始了,与晨光同至的是凤栖梧回城的消息,阿青听到凤栖梧成功归来,自然是开心的,虽然他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够安然无恙的。
“整军”!
号角声兴奋地响起,聂风和归降的云水士兵都开心不已,他们自然都盼望有机会,来为自己正名。
阿青这边刚给凤栖梧去完信,这边便领着云水军出发,而烈焰军除了韩信外,其余都被阿青留了下来。
而阿青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考虑。
阿青等人刚出城,小图灵便追了出来,阿青也只有由着他跟着。
第二百四十九章 落魄村中灭流匪
这才出了城,阿青便将聂风叫来,自然是有别的任务交给他。
“聂将军,当日云水军四散,如今不知所终,这乱军易成祸事,还烦你暗中联系,若有意加入烈焰者,我自是十分欢迎”。
聂风闻之自然是欣然领命,此刻这六千云水军内心也以他马首是瞻,自然也没将其当做真正的一级士卒。
聂风自领两千人而去,同阿青作别,各奔东西。
而此刻的落魄村中,村民终于受够了村头老两口所谓的善良。
这流匪越发嚣张,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老两口的行为无异于断人生路。
此刻全村人手上尽是锄头,镰刀之类的家伙事,将这二老的小破屋围了个水泄不通,非要将这二老赶出落魄村不可。
就连那些平时的纯良之辈此刻也默不作声,十分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可无一人敢先动手,因为三头天风狼正恶狠狠盯着他们。
它们身上的鲜血倒让他们平添几分摄人的气势,老两口看着将他们护在身后而被村民打伤的天风狼,心中之悲凉难以言表。
天风狼只是死死护住他们,并没有咬伤任何一个村民,要不是阿青早有告诫,这群村民也不至于这么嚣张。
“我们搬家就是了,你们又何苦如此咄咄逼人”。
村民们这才纷纷放下武器,看着步履蹒跚的二老,都不自觉低下了头,就连素来跋扈的朱家四兄弟,此刻也不觉有些凄凉。
村民让出路来,二老也没再回头,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归宿在什么方向,索性便跟着天风狼,向无妄城的方向走去。
谁又会想到之前还凶神恶煞的村民,此刻在这群悍匪面前,一个个像温顺的小白兔,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那明晃晃的大刀,映得他们的恐惧无所遁形,而被他们逼走的二老,也因此而幸免于难。这福祸之间,还真是难料。
“大爷,这月刚孝敬完,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粮食了,还请大爷行行好,赏我们一条生路吧”。朱四率先磕头求饶道。
可这次的流匪却是一反常态,一边笑意盈盈,一边却下令放火烧村。
“好说好说,别的流匪谋财害命,咱们这叫义匪,专给人另谋生路,来人,点火”。
村民都是一惊,眼见周围的流匪真的张弓搭箭,那熊熊的火焰对准的正是他们的房屋,还不待他们作何反应,那火箭已齐至,将落魄的村落点燃。
一时之间喧嚣声四起,牲畜们绝望地呼救,村民们愤怒地哀嚎。
“不要”。
“你们这群畜生,我和你们拼了”。
当生存受到了威胁,他们内心终于升起了反抗的欲望。
跪倒的人群开始有人站起来,冲向那群趾高气昂的流匪,发疯似的挡在那火箭之前。
流匪首领一阵冷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继续给我射”。
杀人不眨眼的流匪没有一丝迟疑,数十支火箭向那些村民飞掠而去。
那近距离的死亡可以瞬间摧毁他们刚燃起的无畏,村民们开始四散逃窜,可以他们的速度,却根本难以逃脱死亡的火焰。
“啊”
“不要”
惊恐声四作,本应喧嚣的死亡却并未如约而至,四散的火光宛如烟花绽放,溅射的鲜血浇灭了流匪嚣张的气焰。
村民们看着鲜血淋漓地挡在他们身前的天风狼,一时之间五味杂陈,再转头,看到本该被他们赶走的老两口,更是羞愧难当。
流匪们也呆住了,这神兵天降的天风狼让他们措手不及,可天风狼却没闲着,三道身影飞速闪过,便有三个流匪被硬生生咬断喉咙。
流匪首领这才惊醒过来,流匪们抱作一团,将三头天风狼牢牢围住。
那天风狼眼中嗜血的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尽管流匪足足有三十余人,可他们还是不由自主地害怕。
这害怕也不无道理,三头天风狼再次行动,再有三人被狼爪洞穿胸口,血肉模糊的样子甚是可怕。
村民们看着此刻如此生猛的天风狼,不由得一阵后怕,这下方才明白,之前他们只是故意不还手而已。
流匪首领总算是见识到了这三头天风狼的厉害,浑身蓝色灵力涌动,赫然是一名灵师境,瞅准了天风狼再次落地的时机,一刀劈出,周边的流匪也是乱箭齐发。
可怜三头天风狼本就白白受了伤,这下再难避开,只听到凄厉的狼嚎声响起,三头天风狼重重摔在地上,身上也插上了数枝箭矢,那样子格外凄惨。
村民们眼看天风狼落败,都不敢再看,纷纷四散逃去。
而李大爷老两口反倒是成了格外不同的逆行者,老两口抄起村民们丢在一旁的锄头,那样子看上去滑稽极了。
“我和你们拼了,天杀的东西”。
老两口成功引起了流匪们的注意,众流匪纷纷向二老看来,匪首也是一脸玩味,向身边人递了个眼色,便有二人,扛着大刀,向二老走去。
这流匪刀起直向二老砍去,一脸鄙视的邪笑。
那笑容就这么凝固住,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锄头,竟直接将二人的脑袋搬了家。
二老这才看清来人,不是朱家四兄弟又是谁!
四兄弟杀了两名流匪,此刻才觉得这流匪没有什么可怕的,反倒是生出了一股豪气,竟是不再逃跑,而是将二老护在身后。
他们自己也不知为何,也许是那蹒跚的老人给了他们勇气。
匪首见又折损两名人手,早已将此行的目的抛诸脑后,此刻面色一寒,厉声道: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众匪领命而行,留了三人了结天风狼,其余人等全向村民屠杀而去。
匪首一道刀芒袭来,四兄弟手中的锄头纷纷掉落,整个人也是倒飞出去,一道巨大的血痕清晰可见。
四人再一睁眼,那匪首已来到他们面前,二老只能无助地嘶喊着。
四兄弟自知死期已到,反倒是平静下来,只是朱四再回想起往日的情景,看向二老的眼中已满是泪光,只觉得万分羞愧。
天边莫名燃烧起炙热的火光,一道人影自火光而生,那巨大的光亮,将整个落魄村照得亮如白昼。
还不待众人如何惊讶,那一团火光,如神威天降,径直砸在匪首身上,可怜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被轰成了渣。
朱家四兄弟看向来人,愣在了当场。
阿青只是转过头,一脸笑意,看向二老,示意他们放心。
再接着只听到阿青的声音响彻这个落魄,给那群不知所谓的流匪,下了死亡的通牒。
“杀无赦”!
无助的村民们只听到轰隆隆的喊杀声响起,那之前还嚣张无比,自以为是的流匪转瞬间便成了被屠杀的对象。
烈焰军所过之处,不过顷刻间,那三十余名流匪便人头落地,血溅当场。
劫后余生的村民看着那着装整齐的烈焰将士,只觉得地狱到天堂,如梦一般。
阿青吩咐烈焰军救火,小图灵早就冲到了三头天风狼身边,满是眼泪的舔着他们的伤口。
这也是阿青愤怒的原因,所以他一个活口也没留。
阿青向天风狼走起,他们看向阿青,都兴奋得狼嚎起来。
他们越是如此,阿青越是心疼。
村民们也齐齐围了过来,看向他们的救命恩人,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三头天风狼也收起平时狰狞的模样,虽浑身浴血,看向他们的目光却满是温柔。
阿青亲昵的摸了摸三头天风狼的脑袋,示意他们不要担心,城内有最好的医师,一定可以治好他们。
给天风狼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阿青赶忙让人将他们送回城内,他知道,只有林华能救他们。
阿青向二老缓缓走去,李大爷老两口如今自然明白了阿青的身份非比寻常。
阿青倒只是如往常般,恭敬向二老行礼,周边的村民看向阿青的眼神满是闪躲,跪倒一地,他们这才知道,阿青是比流匪更加惹不起的人。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而阿青看向他们,充满了同情,谁都有生存下去的机会,他们也不过是为了活着而已。
阿青赶忙将众人扶了起来:“你们放心,这次我便为这流匪而来,以后,我定要这忘川郡内,再无流匪”。
这群流匪对于落魄村的村民而言,无疑是一个噩梦,他们看着阿青以及他身后的四千烈焰军,便知他们所言非虚。
尽管他们中不少人的房屋被焚毁,但他们也发自内心地开心,他们知道,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阿青领兵驻扎在落魄村外,除了帮助修补房屋之外,分毫无犯,这也让落魄村所有人悬着的心都落了地,他们知道,这群人还真的是与众不同。
阿青婉拒了二老的好意,既然是行军在外,自然依军法行事,阿青自然要身先士卒。
看到村民们眼中感激的眼光,烈焰军的士卒只觉得心满意足极了,他们不知不觉已真正融入了烈焰。
于他们而言,烈焰二字,本身便是一种荣耀的符号。
不知不觉间,他们渐渐忘却了自己的过往,新生的烈焰,格外热烈。
落魄村中的村民自发团结在了一起,烈焰军人数众多,他们便蒸起了馒头,硬是将那如山的馒头堆在了营帐之外。
阿青知道已是无法拒绝,便只能依了他们。
嘴上虽然说着不要,可阿青也不得不承认,这馒头是真的香。
第二百五十章 两军出发,直向流匪。
天刚蒙蒙亮,便有操练声四起。
他们本就是云水军的精锐,如今精神面貌更是焕然一新,干劲十足。
落魄村中,有一道歌声高亢嘹亮,为烈焰的勇士践行。
烈焰军中,有一道萧声婉转悠扬,与落魄的故人作别。
熟悉的碧云涧依然美丽如旧,与气质卓然的凤栖梧相看无言,各自妩媚。
阿青远远便认出了凤栖梧,这一时之间不禁让他有些失神。
如此风华,依稀让阿青从中看到当年睡美人陆不言的样子。
阿青想起陆不言不禁有些伤感,以一己之力独拒圣武三十万虎贲,江东的守护者虽随落梅凋零,却也足以万古流芳。
阿青九试曾蒙陆不言相赠古谱,如今却已是天人永隔,如何不让人感慨。
凤栖梧看着失神的阿青,竟耐着性子,直到阿青自己反应过来。
“岳将军想些什么,如此专注,以致失神”。
阿青这才不好意思答道:“再见郡守之风华,依稀间,宛如江东娄候再临世,不禁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凤栖梧闻之也是一愣,江东陆不言亦是他十分佩服的人物,对于阿青的夸奖,他自然不敢领受。
“岳将军这便是说笑了,睡美人风华绝代,宛如当空之皓月,萤火岂敢与其争辉”。
当面夸一个男人美也是怪不好意思的,阿青便不再接话,话锋一转道:
“凤大人果然神通广大,如今再见大人,吾心甚慰”。
阿青这倒不是客气话,毕竟曾经生死以共,如今再见,阿青自然也替凤栖梧感到高兴。
阿青只将落魄村中所见说与凤栖梧听,凤栖梧闻之也是大感震惊,他也未曾想到,这最后层层盘剥,这税粮竟足有五成之巨。
若再加上这流匪作乱,寻常的百姓家的日子确实是苦不堪言。
阿青所想,便是将这忘川郡的流匪一网打尽,因而,这凤栖梧的支持自然是重中之重。
凤栖梧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下来,不仅承诺给阿青在忘川郡内大行方便之事,更是将烈焰此次行动的一应花费全揽了下来。
阿青闻之更是喜出望外,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对于阿青这个财迷而言,当然不会拒绝,更是连连感谢,就生怕凤栖梧反悔似的。
正当阿青沉浸在喜悦中时,一则突兀而至的消息,将阿青从喜悦的山巅拉回痛苦的深渊。
三月后,三皇子雪天晴与药王谷新任谷主风般若大婚。
阿青听着传令兵的言语,瞬间陷入到无边的回忆之中,那些幸福的点滴此刻汇聚成冰冷的丝线,切割着阿青的心。
阿青一想起自己心爱的人便要嫁作他人妇,他只觉这个世界糟糕极了。
以至于凤栖梧连叫了他三声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凤栖梧看着此刻失神的阿青,哪里还有半分少年英雄的锐气,只有满满的无奈。
许是不忍看他这般,凤栖梧还是出言安慰道:
“三皇子虽为我主,但就此事而言,其挟兵锋之盛,威逼药王谷,诛杀风云河,强娶风般若实非君子所为,但以天风帝国目前的威势,天下何人能敌,还请将军不要放在心上,一切……”。
凤栖梧话还没说完,阿青却宛如从梦中惊醒,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凤栖梧,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药王谷同帝国联姻,是天风强逼所致”?
阿青瞬间蒙了,他一下子全明白了过来,要不然风般若也不至于如此作为。
阿青只觉得后悔极了,他怪自己,怪自己不相信风般若,怪自己无
能。
阿青再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告辞而去,在那无人的角落里,只听到那悲伤的哭声令人心碎。
“她被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岳天青,你这个王八蛋,你就是个废物”。
小图灵跟了过来,疯狂地冲阿青嚎叫着,他也深刻感受到了阿青那切骨的悲伤,也情不自禁跟着哭了起来。
阿青安静了下来,将小图灵搂在怀里,他擦干了眼泪,重新站起来。
他知道,眼泪一点用都没有,还有三个月,他告诉自己,不管阻挡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他都将义无反顾。
这一刻所谓的大义都被他抛诸脑后,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这样的人生又有何意义。
阿青狠狠捏住了自己的拳头,再没有了之前的落魄,反倒是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无畏和莫名其妙的开心。
原来她只是被逼的,想起风般若,阿青现如今只有满满的心疼。
阿青自破空刀领悟的生死之意让阿青能从一个人的死亡里吸收灵力,再加上他奇遇不断,使他的灵力突飞猛进。
如此年轻的灵皇境九段,放眼整个九州,怕也是妖孽中的妖孽,再难找出第二人。
可阿青知道就算是如此,在天风帝国这个庞然大物面前,自己依然不够看,他只有拼命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去为那不可能争取到一丝可能。
凤栖梧再见阿青的时候,从他脸上已然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凤栖梧自然也不肯多事,只是将一个画册递给阿青,交代完一应事项便告辞而去。
阿青看着凤栖梧离去的背影,不愿再去多做思虑,虽然他心中亦有诸多牵挂,此刻便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裴清风的死亡,说到底要算到那个神秘天人头上,可贵为北斗七星都要任其差遣,其背后的势力自然也不可小觑。
阿青隐约觉得其比之***天天子珈蓝还要更加可怕,阿青不敢深思。
再有文曲星魔笛前辈一直杳无音讯,阿青心中也升起了不好的预感,难道萧先生真的殒命于神霄派之手么?
萧先生于自己有大恩,阿青再想起那如玉的无双公子,只觉得说不出的难过。
阿青摇摇头,多思无益,他明白,只有自己变得更强,才有资格知道真相。
阿青将画册递给韩信,韩信将其慢慢展开,本以为只是一幅寻常的地图,可韩信仔细一看,便指着地图,情不自禁冲阿青嚷嚷道:“将军,你快看”。
阿青顺着韩信所指望去,才发现那地图之上将大大小小的流匪据点标注得一清二楚。
流匪的人数,大体的实力,就连素日的作风都囊括其中。
阿青如获至宝,这还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阿青看向忘川城的方向,对凤栖梧又有了新的认知。
他不知这凤栖梧是从何得到如此详细的流匪分布图,只觉得这凤栖梧有点强大到让人感到害怕了。
而此时的凤栖梧也盯着手中的字条不明所以,转念一想又立马释怀。
对他们而言,乐于所见人间徒增的变数,多一个变数,说不定便多一条生路。
阿青虽获此图,但也只将此作为大致的方向,具体的情形,阿青自然还需眼见为实,虽然他迫于提升实力,但他还不至于滥杀无辜。
在他看来,身份并不代表善恶,他坚信流匪之中,也有不可杀之人。
阿青和韩信就着那张流匪图仔细盘算着,忘川郡内除了阿青如今控制的小部分山寨大大小小的流匪据点竟足足有上百个之多,除了无妄镇的流匪被阿青消灭得干干净净以外,忘川郡内的其它地方几乎都有流匪的踪迹。
阿青看着
这密密麻麻的流匪据点也不禁一阵头皮发麻,小的据点数十人,可大的据点,竟足足有数千人之多。
这以忘川城为中心,由北至南三个流匪据点异常醒目,旁边也被人标注了异常危险的信号。
阿青也默默将这三个山寨的信息一一记在心中。
归云寨,约2500人,忘川北部第一大山寨,臭名远扬,无恶不作。
落英寨,约3000人,忘川南部第一大山寨,素有仁义之名。
扶摇寨,约5000人,忘川中部第一大山寨,异常神秘,极度危险。
阿青看完也不禁一愣,这三大山寨都不容小觑,这扶摇寨的人数更是比自己还多,更何况他们熟悉地形,若想在这三月内将这天风郡内的流匪铲除,也绝非易事。
阿青看着韩信,心中也有了思量,他也知道玉不琢不成器,这也正是锻炼韩信的好时候。
剩余的四千人在碧云涧集结,凤栖梧承诺的补给也一一从无妄城中运来。
阿青将流匪地图展开,这些士兵这才对天风郡内的流匪有了大概的认知。
阿青也没有废话,他开门见山,更是将双方优劣娓娓道来,最关键的自然是让他们不要抱有轻敌之心。
阿青语罢,便当众宣布了自己作战计划。
“韩信,出列”。
韩信闻之赶忙激动跪倒在地,他年纪轻轻,却是这阵中唯一一个二级士卒。
“韩信领军二千五向忘川南部而去,两月之后,无论战况如何,于此地会合。各山寨形势如何,务必近而察之,若有可用之才,可尽数吸纳,那些罪不可赦之人,就地处决”。
韩信激动无比,他虽年轻,可他此刻却欣然领命,这也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
烈焰阵中自然有人诧异无比,谁能心甘情愿跟着这么一个毛头小子,阿青威名赫赫,可这韩信却是烈焰军中的无名小卒。
阿青自然也明白,便拍了拍图灵,示意他跟着韩信。
图灵虽然舍不得阿青,但他也知道轻重缓急,听话朝韩信走去,阿青再度冲众人说道:“韩信虽年轻,但足以为将,既身在军中,各位但从军令,各位家眷,自然也在无妄城中盼望各位得胜归来”。
韩信知道阿青的好意也不再推脱,小图灵也示意韩信坐上来,韩信接过令旗,自率2500向南出发。
剩余1500人跟着阿青,也向北而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 击溃流匪,异变突生。
韩信说已将这流匪图全记在心中,阿青见他自信满满,便不再推托。
若是正面交锋,这群流匪又怎会是正规军的对手,但流匪山寨所在之地,大多依地势而建,易守难攻。
再加上统一的军服十分显眼,这若是让流匪提前得到消息,早做准备,便是不妙。
阿青索性让众人扮成押镖的队伍,一来可以隐藏身份,二来还可吸引山寨主动来攻。
而在附近的村落借宿,便是了解这流匪作为的最佳方式。
许是受归云寨的影响,这北边的山寨多是些无恶不作之辈,这也是阿青自己来北边的原因。
许多村落竟是一个年轻女子都看不到,要是细问起来,竟全叫山匪掳了去。
阿青闻之也是触目惊心,说到报官那更是笑话,更有传言称,那被掳走的女子全都在官家的帮助下入城做了娼妓。
阿青将那哭得泣不成声的众人扶起,怒不可遏,掌一拍下,竟是将面前的木桌击个粉碎。
“诸位请放心,我等虽只是路过的镖队,但也见不得这种事情发生,在下定尽力将各位亲人解救出来,要那群畜生不得好死”。
众人见阿青侠义心肠,自然不忍他白白送了性命。
“只能怨我们命不好,小伙子你不可冲动,他们官匪勾结,沆瀣一气,在这一带只手遮天,又岂是你们镖队可以对付的,你们快些赶路才是,莫叫这些天杀的盯上你们才好”。
阿青闻之便宽慰道:“你们且放心,我这镖队也足有上百号人,若是他们敢来,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村落的众人这下越发觉得阿青是个愣头青,连忙解释道: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像大一点的镖队,在他们眼中可是肥肉,他们一家山寨吃不下,自然会联系周边其他山寨,不扒下你们的一层皮,是不会让你们出了这个地界的”。
阿青只好点了点头,殊不知他也是将计就计,这些流匪相互自然有联系,阿青知道,他们早就被盯上了。
既然如此,那阿青便自己给他们找一个好地方。
阿青指了指地图,众人都是一愣,青牛峡?
这个地方两侧都有山林,只余中间一条小路通过,自然是埋伏的绝佳之所,阿青也不信他们能忍住不动手。
阿青自领三百人装作镖队,其余人等早已埋伏在外围。
而此刻的山林中,流匪早已密密麻麻就位,只待羊入虎口,只是谁是羊,谁是虎怕就不好说了。
这群流匪也是丧心病狂,联系周边大大小小二十余个山寨,竟是足足两千余人。
一个二个自然是兴奋无比,盯着阿青他们流口水,很久没有见过那么肥的羊了。
阿青早就传过令,信号一起,绝不多言,直接动手。
两根大树轰然倒塌,拦住阿青一行人的去路,紧接着便听到喊杀声四起,两千余名流匪鱼贯而出。
自其中走出一人,正要说话,可话刚到嘴边,他只感觉身体一寒,便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一道青烟亮起,山林中再度喊杀声四起,那些佯装的士卒们,一个二个自然也是兴奋无比,向周围的流匪们杀去。
阿青杀得性起,索性直接徒手上阵,这些流匪的刀枪根本奈何不了他,简直是一场屠杀。
从山林中赶来的烈焰军简直惊呆了,来到近前,那流匪竟只剩一半,超过半数竟都丧命于阿青之手。
阿青浑身浴血,一拳所过之处,必然是血肉横飞,这群流匪何时见过此等场面,很多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殒命。
冲出来的烈焰军一个个铆足了劲,再不努点力,怕是连汤都喝不上了
不过片刻之间,两千余名流匪已经被屠杀殆尽,阿青周身环绕血光,双眼通红,那样子看上去恐怖极了。
阿青贪婪地吸收着周围凝聚的血气,自身的灵力也开始不断增加,灵皇九段的灵力越发深厚,但依然未能迈过第十段的门槛。
阿青周边的血光消失,阿青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可浑身全是敌人的血肉,那模样依然渗人极了。
众士卒看向阿青,无不后怕,这简直就是个怪物。
周边流匪的主力已消灭殆尽,阿青知道一刻也不能耽搁,将这一千五百人分成十五队,赶忙向这周边的山寨奔袭而去。
一来是为了解救被流匪掳走的百姓,二来便是要斩草除根,将这群无恶不作的畜生赶尽杀绝。
众人闻之自然是兴奋无比,同阿青在一起自然是肉都没有吃的,这下分开之后,自然便是好事。
阿青千叮咛万嘱咐,切不可贪功冒进,此次的目标自然是周边参与围杀的山寨,不可节外生枝,明日正午,无论战果如何,便在青牛峡外会和。
阿青选出各队队长,便让他们领命而去,而他也自带一队,向山寨的据点奔袭而去。
山寨留守的士兵还在期待着他们的兄弟满载而归,殊不知等待他们的只是灭亡。
各山寨主力尽出,又岂会是此刻偷袭的烈焰军的对手。
一支支烈焰军冲入山寨,将那些流匪屠杀殆尽,而那些被救出魔爪的人们,看着面前的救世主,自然是感激涕零。
一夜之间,这二十余个山寨被连根拔起,等到正午时分,众人都是满载而归,可阿青仔细一盘点,便知道出事了。
出去十五队,竟只回来十四队,阿青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还有一队呢,你们中途可曾碰到过”。
第五队队长岳云看到第六队还没回来,再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将知道的情况娓娓道来。
“我下山的路途中碰到过林东,他只说还没有过足瘾,非要我同他一起夜袭那琳琅寨。我虽同林东亲如兄弟,可将军有令,我不敢不从,第六队尚未归队,怕是出了意外,林东虽贪功冒进,还请将军准我前去搭救”。
阿青来回踱步,气得直咬牙,怒吼道:
“我们那么大的动静,周边的山寨能不知道消息么,本就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贪功冒进,不就是自投罗网么,不说别的山寨,怕是这归云寨都收到了消息,真是误我大事”!
岳云自然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赶忙跪倒在地请命:“林东纵然有错,可他们也是我们的手足同胞,还请将军救救他们”。
阿青将岳云赶忙扶起来,宽慰众人道:“先别自乱阵脚,他们既是我烈焰之人,我自然不会弃他们于不顾”。
阿青话音刚落,便见到有两人捧着一个盒子向他们这边走来。
“岳将军大驾光临,咱们当家的命我送上见面礼”。
阿青一听心里一咯噔,看来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阿青让众人把路让开,那两人径直走到阿青面前。
“这是我们当家的送上的见面礼,嘱咐我们务必请将军亲手打开”。
阿青接过盒子打开,饶是他见过不少血腥场面,仍禁不住双手颤抖,眼中的怒火更欲喷薄而出。
盒子中装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林东的人头,脸上满是血痕,双耳也被削去,可阿青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阿青连退三步,强忍心中的愤怒将盒子盖上,那两人从怀中取出书信,再度递了上来。中文網
“这还只是见面礼,岳将军还请不要激动,我们当家的说了,岳将军在此逗留期间,
咱们的礼物便不会停”。
阿青强压心中的愤怒,接过书信:
“岳将军大驾光临,我等招待不周,特奉上见面礼以问将军安,我等山野草莽,虽居深山之中,亦闻将军如雷贯耳之威名,归云寨庙小,容不下烈焰军诸位神仙,但请岳将军于归云寨一叙,也好让我等瞻仰将军风采,山野草莽联名敬上”。
阿青看着一长串的落款,便知这忘川北所有剩余的山寨都已经团结起来。
这已然是赤裸裸的威胁,显然第六队的人马已落入他们手中。
阿青抱拳冲那二人道:“各位当家盛情相邀,岳某又岂敢推托,劳烦两位转告,在下定如约拜访归云寨”。
二人走后,众人才纷纷围了上来,阿青将盒子递给岳云,呆呆站在原地,不发一言。
阿青只是想不通,是谁给他们的勇气,看来这归云寨藏龙卧虎,一定没有那么简单了。
“啊”
看到是林东的人头之后,烈焰军中惊呼声四起,接着便是所有人的愤怒:
“将军,我等请命,杀上归云寨,替林东报仇”。
阿青看着愤怒的众人,摆了摆手,淡淡道:“尔等听命,驻扎于此,他们既然如此盛情,那便由我去会会他们”。
“将军,万万不可”。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赤裸裸的陷阱,可阿青别无选择,他只能往下跳。
没有人能阻拦阿青的决定,而此时被困的烈焰军自然也后悔无比,可他们并不怪怨林东,他们死战不休,也足足杀了三百流匪,眼下被生擒的五十余人,自然是被牢牢捆住,求死不能。
他们只是害怕,自己成为流匪手中的筹码,这比杀了他们还要让人难受。
他们的过错还轮不到这群草寇来惩罚,他们不知道,激怒阿青的后果,他们若是知道,也断然不会如此行事,可世上,没有后悔药,犯了错,那便只能接受惩罚!
阿青独自向归云寨而去,心中是无边的愤怒和嗜血的渴望。
第二百五十二章 单刀赴会,群匪灭亡。
而此刻的归云寨内,一间密室之中,不可一世的归云寨大当家穆万里竟跪在一名黑衣人面前。
这位颇为神秘的匪首铁甲覆面,此刻竟不禁浑身颤抖,只因穆万里自小怕火,而面前此人便如一团烈火般,只要靠近些就让人觉得燥热异常。
“大当家的,你五重灵宗的实力也算得上是个高手,可据我所知,那岳天青可是个棘手的人物,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若没我出手相助,怕是你归云寨也岌岌可危”。
穆万里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无妄城的岳天青,不知不觉便消灭二十余个山寨,如何让人不心惊。
他虽然不清楚面前之人的身份,但他清楚地知道,此人要是想取自己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承蒙高人出手相助,若有差遣,在下定当遵从”。
那人闻之,哈哈大笑起来。
“很好,你们提前埋伏,只要他敢踏足山寨,便不由分说取他狗命,你们足有万人,难不成连他一个人都对付不了”。
穆万里想到烈焰军便是为覆灭自己而来,当下再无心计较黑衣人到底有何图谋,一门心思旨在将阿青置于死地。
穆万里再一抬头,那黑衣人已消失不见,穆万里如释重负,取下面具,那淋漓的汗珠顺着穆万里沟壑纵横满是伤疤的脸上滴下,当真是奇丑无比,令人胆寒,这也难怪穆万里终日要以面具覆面。
而那黑衣人不知何时已跃出归云寨之外,只见其褪去黑衣,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异常显眼,而其眉宇间,一簇火焰标记栩栩如生。
再一眨眼间,那红发男子已经消失不见,其先前所立的大树,不知何时,已焚为灰烬。
而此刻的三十三天之上,天子珈蓝若有所思。
那风部、土部、火部三部君主受自己相激,已前往人间。
可珈蓝仍觉得不放心,尽管他自问自己也不一定能稳胜三部君主,更何况是三人同行。
珈蓝摇了摇头再浮现起阿青的身影,可惜那通往人间的密径三部君主说什么也不敢泄露给自己。
珈蓝再浮现起之前的话语,只感觉这三部君主果然是群蠢蛋。
“没承想五部天众竟已沦落至此,堂堂水君沦为凡人妇,所谓最强的雷君更是被一个老头斩于剑下,也不怪你们不受天主待见,实在是你们之中竟无一可用之材”。
脾气最为火爆的火君那里受得了这个气,怒道:
“天子何必在这里冷嘲热讽,若不是天主早有安排,我等早已率五部天众杀向人间,凡人在我们眼中,不过如蝼蚁一般,何足挂齿”。
珈蓝只是大笑:“哈哈哈,真是可笑,莫非你们三位自问比十珠神体的雷君还要厉害,雷君尚且是死于凡人之手,那你们几位岂不是连蝼蚁都不如”。
火君闻之那里还管你是什么天子,浑身浴火,怒目看着珈蓝,说罢便要动手。
“我等是不是蝼蚁,殿下大可出手试试,何必出言相讥”。
珈蓝只是冷哼一声:“你们有本事的话,倒是杀向人间为雷君报仇,在这里发火算什么本事”。
珈蓝随即走过去,拍了拍火君的肩膀,递给他一张画像,其上之人正是阿青。
“辛弃疾已死,但此子尽得辛弃疾真传,你们有本事大可找他算账去”。
而此刻的火君知道了阿青的动向,自然不屑三人联手,可他亦不知阿青的根脚,故而才有了归云寨这一幕。
风君和土君自然也没将阿青放在心中,索性便由着火君一人前往。
五部君主中,火君可是仅次于雷君的存在,他又怎会将阿青放在眼中。
阿青一进入归云山中,右眼便跳个不停。
都说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阿青也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丝毫松懈。
远处已看到寨门,这归云寨倒是同黑白寨一般,依山而建。
那被压上寨门,捆住手脚,封住嘴巴的烈焰士卒看到阿青那熟悉的身影,只有拼命摇头,要他们这么看着阿青死在自己面前,实在是过于残忍。
阿青早已察觉到周边的异样,佯装不知,只是自顾自来到寨门前。
“岳天青前来拜访,还请……”。
阿青话还没说完,便只听到一声令下:“动手”。
便有万箭齐发向阿青射来,那两侧的大树也应声而倒,齐齐向阿青砸来。
两侧不断有人冲出来,将那滚烫的油浇在阿青倒下的位置,那一个个火把,也络绎不绝,瞬间便将树木点燃,那巨大的火焰将整个天空映得通红,那驻扎的烈焰军看着那巨大的山火,一个个心急如焚,担忧极了。
可阿青根本就没有想过避开,要知道他曾经从滚烫的血池中淬体而出,其体魄远非常人可比,这等火焰对他而言,简直宛如挠痒一般。
远处的火君看到此情此景,也不免一阵狐疑,只打算静观其变。
而那周围的流匪们,则开始热烈地欢呼起来。
“大当家妙计无双,看来这传说中的少年英雄也不过如此”。..
穆万里只是觉得未免太顺利了些,而烈焰士卒们看着那熊熊烈火只是眼中已全是悔恨的泪水。
烈火足足烧了一个时辰,此刻所见之处只是一片灰烬,再无生机。
周边的流匪再次沸腾起来,穆万里见火焰熄灭,这才敢转过头来,示意大家安静。
“上前小心查探,切不可掉以轻心”。
而此刻被灰烬掩埋的阿青邪魅一笑,他这一着便是要等正主露头。
还不待众人上前,只见那灰烬中有一人暴起,穆万里只感觉脖颈间一寒,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已划破他的肌肤,冰冷的死亡近在眼前。
周围的流匪不可思议看着如鬼魅般的阿青,反应了半晌这才团团围了过来。
“你还要不要命了,快让他们放下武器”。
穆万里这才知道阿青的可怕,只得遵命行事。“快放下武器”。
可这本就是各个山寨组成的联合军,归云寨是听命放下武器了,可其它山寨却是不为所动。
众人都是死队友不死贫道的心态,你穆万里被捉住了关我屁事。
其它山寨的流匪根本不讲武德,不假思索,那乱箭已向寨门之上袭来。
穆万里见这其它流匪不顾自己的死活,当下也来了火气。
“这群***,你们傻了么,还不快来保护我”。
穆万里这人虽然无恶不作,可是对待山寨的兄弟还是极好的,山寨之人自然也对他是忠心耿耿,纷纷拿起武器,护在穆万里周围。
这一来二去,反倒是归云寨不少兄弟,死在其它流匪身上。
穆万里白手起家,因自小被女人看不起,这一生便恨毒了女人,因而总是干些逼良为娼的勾当。
他头脑精明,城里的各大妓院都买他的帐,因为各个妓院的大股东便是官家,这样一来,自然没有人找他们的麻烦,反倒是纵容他们越做越大。
他此刻看着素日吃酒喝肉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饶是他这么一个大女干大恶之辈,此刻也不免动容。
看着那一个个熟悉的人悍不畏死保护自己,穆万里第一次生出了愧疚之情。
众人不注意间一团巨大的火球朝阿青袭来,饶是阿青也不由得一惊,只得放下穆万里闪身避开。
而
那火球也正向归云寨的流匪砸去,穆万里最是怕火,可他在那火光中看到了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都无比热切看向自己。
穆万里眼角不禁流下了眼泪,这一刻他不知哪来的勇气,不仅不退,反倒是主动向火球靠近。
穆万里竟是抱向火球,任由那滚烫的火焰焚烧他的身躯,不过一会儿他便没了意识,可他仍是强撑着,从寨门跳下。
火球瞬间将穆万里融化,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之际,那穆万里早已灰飞烟灭。
“大当家”。
穆万里的死亡让归云寨的流匪们陷入到无边的悲伤中,他们本大多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穆万里于他们而言,便是如父亲一般的存在。
他们并没有看清火球是从何而来,他们只以为这是其他山寨的流匪所为,此刻竟是不管阿青,反倒是向其他山寨的流匪杀去。
归云寨本来就是忘川北部第一大山寨,穆万里更是一名灵宗境的高手,若是说单兵能力,其他山寨的流匪自是不及,再加上此刻归云寨的流匪众志成城,对地形又更加熟悉,一时之间竟是不分上下,僵持在一起。
远处的火君本是想解救穆万里,可没承想,这穆万里竟是自己主动往火球上撞。
阿青趁机将被困的士兵救了出来,他们看到阿青满是愧疚,可阿青也知道,是自己让他们以队长之命为军令,又怎忍心怪罪他们。
阿青看着活下来的五十余人,平白折损几十号人手,自然也心疼不已。
远处的火君也没再出手,在他看来,人类自相残杀的场面自然是好看极了,他巴不得这所有人的死光光才好。
阿青领着烈焰军同归云寨极有默契,互不侵犯,只对这其它山寨的流匪出手。
阿青亦如狼入羊群,再次展开无情的屠杀。
面对阿青的流匪要不是被轰了个粉碎,要么就被撕成两半,如此行径,怎能不让人心惊。
许多山寨的流匪早就被吓破了胆,心中已满是恐惧,远处的火君看着沐浴在血光之中的阿青也不禁头皮发麻,此子完全堪称一个人形兵器。
本来实力悬殊的双方,顷刻间局势逆转,完全成了一场屠杀。
火君看着这一切不禁一阵冷笑:“哼,无知的凡人,就知道窝里斗,真是活该”。
其余山寨的流匪被杀了个干干净净,阿青此刻战斗欲望高涨,双眼血红,看着面前归云寨的流匪,竟也抑制不住心中嗜杀的冲动。
尽管那五百余人已纷纷丢下武器,好在那眉心间的驭灵印亮起,阿青才收回心神。
归云寨的流匪自以为大仇得报,面对阿青这样的怪物也再无斗志,索性便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刚才也算是并肩战斗,烈焰的士卒对他们也生出一丝别样的看法。
归云寨的众流匪全都低着脑袋,于他们而言,穆万里一死,他们便再度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
阿青看着面前这群可怜又可恨的人,他也不知道该怪谁,为了生存,这个世道有时候逼着你做坏人。
他阿青又有什么资格定义别人的对错,阿青看着漫山的尸体,也不禁生出一丝悲凉。
他如今自然也知道不少六道的事,要说起来,他们都是人类,可偏就是他们自己,要互相残杀。
阿青没来由再想起老黄的话,再一次陷入了迷茫之中。
第二百五十三章 危险迫近,死亡降临。
可还不待阿青继续思考,便只听一阵大笑声响起:“哈哈哈哈,狗咬狗,果然精彩”。
阿青听到这道突兀的声音响起,也是一惊,他知道这才是危险的根源。
他转头看向这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那黑衣笼罩之下,也掩盖不住那嚣张的气焰。
“我还以为是谁,不过是不敢见人的臭老鼠罢了,在这抖什么威风”。
阿青话音刚落,只觉燥热难当,也不啰嗦,一拳起,风暴聚,一记风拳,裹挟风雷之声,直向那黑衣人轰去。
拳劲在空气中炸开,黑衣人却消失不见,阿青只感觉一股炙热的力量自身后传来,还来不及转身便被一拳轰飞。
阿青自感觉灼热无比,阿青武皇境,也算是钢筋铁骨,可黑衣人一拳便轻松洞穿了他的防御。
阿青被一拳轰倒在地,心中是大感骇然,这是何等惊人的力量。
烈焰士兵见状纷纷围了上来,阿青见状再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凝神静气,风之翼随之凝聚成型,再度跃至空中。
“你等速速归队,切不可轻举妄动”。
黑衣人对此也是不屑,他根本没有把烈焰军放在眼里,自然由着他们离开,他只是饶有兴致看着面前的小子,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小子,不错嘛,竟然能抗本座一拳而不死”。
阿青虽是心惊,可也许久未曾遇上如此厉害的人物,战斗的欲望自然也空前高涨。
眼看烈焰众人已押着归云寨的流匪下山,再没了顾忌,这才慢悠悠道:
“好了,这下可以好好陪我玩玩了吧”!
阿青冷哼一声,也不去计较面前这黑衣人是谁,拉起拳架,淡淡道:
“你要战,那便战个痛快,小爷我好久没有好好活动筋骨了,你刚才那一拳不错,力道适中,给人挠痒再合适不过了”。
黑衣人闻之也不禁一阵大笑:“哈哈哈,本座很久没见过你这般狂妄的后生了,既然你那么想死,本座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黑衣人已消失不见。
阿青只是暗叹一声:“好快”。
眨眼间阿青只感觉到一阵炙热的火焰袭来,原来是一个巨大火拳,其上燃烧着沸腾的火焰,向阿青飞速袭来时不断变大。
等到了阿青面前,那火拳之巨,竟让阿青此刻宛如蚂蚁一般,避无可避。
阿青心惊之间,整个皮肤覆盖上一层青鳞,五生铠甲也随之亮起。
“怒焰霸王拳”,随着黑衣人的一声怒吼,那裹挟着烈焰的霸道之拳重重轰在阿青身上!
热烈的火焰在空中四溅开来,阿青化作一道火光,所过之处,一切都被焚为灰烬。
阿青重重摔在地上,那一拳之刚猛,竟将他身上的青鳞打得裂开,阿青只感觉头晕目眩,气血翻涌,鲜血狂涌而出。
阿青喷出的鲜血连同周边的一切在顷刻间被焚尽,身处其中的阿青更是苦不堪言。
五生铠甲几乎在顷刻间被融化,就连那融合百兽血脉而成的鳞甲似乎也抵挡不住,阿青整个人被烈焰包围,火焰已渗入鳞甲之内,那滚烫的烈焰肆无忌惮灼烧着阿青的肌肤和灵魂。
“啊”阿青不禁哀嚎起来,整个人也在地上疯狂打滚,看上去痛苦极了。
阿青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火焰,血池中的高温与之比起来都要逊色三分,这是极致的热烈和毁灭。
远处的黑衣人看着此刻的阿青,也不由得出言讥讽道:
“本座还以为你是个人物,没承想你全身也就是嘴硬,好好感受本座的烈焰,在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中卑微地毁灭吧,哈哈哈”。
黑衣人显然没了再动手的欲望,就这么呆呆看着阿青,心里则是暗自感叹:
“雷君啊雷君,枉你为五部最强,没想到偏死在此等蝼蚁之手,真是丢尽了天人的脸面,你此刻还能睁开眼,便好好看看,我是如何给你报仇的”。
火君只是自顾自得意着,他又怎知道辛弃疾的厉害之处,莫说是辛弃疾,就是此刻的阿青,难道就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了么?
一股冰凉之意自阿青右手上生出的白骨传来,那白骨正是当日魔主相赠,其上的幽蓝火焰仿佛正是这烈焰的克星,竟能将这火焰悉数吞噬。
阿青只感觉神识清明,可还是忍不住一阵后怕。
黑衣人不注意之间阿青身上的火焰已经熄灭,阿青整个人也如黑炭一般,在翻滚两圈后双脚一蹬,再没有了动作。
黑衣人也不疑有他,在他看来,区区凡人,又怎能扛住他的怒焰霸王拳。
黑衣人缓缓落下,向阿青走去,好将他的惨状看得更清晰些。
黑衣人走到阿青面前,打量着如炭一般的阿青,一阵冷笑后便转身而去。
他殊不知身后的黑炭竟然动了,此刻阿青左手聚风,右手凝聚起蓝色的火焰,双手相合,一个幽蓝色的火球于双手间而生,飞速向黑衣人急射而去。
黑衣人只感觉背后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传来,暗叫不妙,可两人的距离本就近在咫尺,这火球的速度更是飞快。
强如黑衣人这般的强者竟都是避之不及,那火球也正中黑衣人的胸膛。
“啊”只听见黑衣人一声痛苦哀嚎,阿青这边也不再伪装,手中菜刀光芒大作,一道凌厉的刀芒也向黑衣人砍去。
阿青心想的是,任你如何了得,怕是也不好受。
可下一秒他便愣住了,只见那黑衣之下,燃起烈火,那一身黑衣在顷刻间烟消云散,此刻在他面前的,竟是一个由火焰组成的火人。
那火人的胸膛被阿青的幽蓝火球洞穿,伤口周边仍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
阿青那刀芒砍在那火人之上,只见火人在顷刻间被砍成两半,可转瞬间那火焰又合二为一,那火人又完完全全出现在阿青面前。
阿青何曾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万分震惊之际,那火人已化作无数火光向阿青冲来,那火点在近处化为个个火拳,如暴风疾雨般疯狂倾泻在阿青身上。
阿青四周是漫天的火拳,从四面八方轰击在阿青身上,阿青根本无法避开,只得硬扛。
阿青的青鳞竟生生扛住了第一波的攻击,可那漫天的火拳却生生不息,再度袭来。
火人也是一愣,他哪里想到这阿青身上的青鳞竟是如此厉害,这小子的肉体竟强悍如斯,实在匪夷所思。
那纷飞的火点再度凝聚成火人的形状,可火人看向自己仍旧空洞的胸膛,越发愤怒,那火焰再热烈了几分,整个火人的身形也快速高涨,那无数的火点在火人双手间凝聚为一把巨大的火焰长枪,狠狠向被击飞的阿青冲去。
险些昏过去的阿青也深刻感受到了那炙热的死亡,可那火焰枪的速度之快,根本不给阿青反应的时间。
那一枪刺下,阿青的青鳞不断龟裂,直至破碎。
没有了青鳞的阻拦,那长枪轻松刺穿了阿青的身体,那炙热的火焰将伤口周边的血肉,骨头都焚烧殆尽,更呈愈演愈烈之势。
阿青右手微动,那幽蓝火焰飞速扑了上来,将那些烈焰吞噬,可饶是如此,阿青左肩一个碗大,那烧焦的血肉看上去恐怖极了。
阿青强忍疼痛,他的血脉远非常人可比,可这火焰也非比寻常,阿青受伤之处竟是无法再生。
阿青不觉开始有些慌了,他再看向火人,隐约间已有了答案。
火人看着那幽蓝的火焰若有所思:“好小子,这都不死,真有你的”。
阿青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他看着火人那空洞的胸口。
“他并不是无懈可击的,他明明也受伤了”。
火人一伸手,有火焰如蛇而出,将阿青的手脚捆住,一下便将阿青拉到了火人面前。
火人一只手掐住阿青的脖子,一只手抓住阿青的右手。
阿青心中一惊,那触感绝不是单纯的火焰。“这火人绝对是有实体的,只是转换太快,我没有发现而已”。
这样一来也印证了阿青的想法,可就算如此,阿青此刻并无还手之力。
阿青自然也明白,这绝对是不亚于七星的高手。
“灵帝境巅峰强者,还真看得起我,若是此人早就盯上自己为何不早点动手呢,莫非和珈蓝有关么”。
火人又怎么会关心阿青在想些什么,他只是看着这白骨再结合那幽蓝色的火焰,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具白骨的身影,天魔大战之时,一魔险些灭了整个火部,若不是无上天主出手,自己怕是也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一想到此,火人再看向那白骨上亮起的火焰,自那火焰中再浮现出那人的身影,不由得一阵后怕,竟是慌乱向后退去。
“你到底是谁,你是魔族的堕落者,三业魔主,白骨兀尔连修斯”!
火人指着阿青像是疯了一般,阿青看到火人的模样,不由得生出一丝鄙夷,也摇了摇头,强撑着站了起来。
“阿青啊阿青,枉你还曾受各位魔族前辈指导,白骨前辈的威名便可击退此人,而你在他面前,却心生怯意,徒叹奈何,大不了便是一死,你又有何惧哉”。
阿青握住手中的菜刀,再无暇多想,破空刀中蕴含的规则便是生灭之力,对生死的理解越发透彻,方才能真正掌握破空刀的精髓。
只有看破生死,才能无惧无畏,无物不可破。
阿青此刻也不知,一缕缕死气开始自他周边凝聚,那白骨之上的幽蓝火焰却兴奋极了,两者相遇,便如干柴遇上烈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要知道这幽蓝火焰实则是三业魔主自地狱黄泉领悟的业火,同阿青领悟的死气自然是无比契合,这二者相遇,于阿青而言,自然是天大的机缘。
火人从自己的臆想中清醒过来,他再看向阿青时,那极致的寒冷让无比炙热的他也感受到了寒意。
火人再不敢掉以轻心,他只觉得阿青处处透着古怪,再不敢抱着玩玩的心态,只想赶紧弄死他。
他殊不知祸福相伴,生死相依,这归云山,还不知是谁的火葬场。
第二百五十四章 火君临世,阿青将死。
那冰冷的死气和幽蓝的火焰结合在一起,阿青只感觉一股直入灵魂的寒意袭来。
“死亡,是冰凉的沉默”。
阿青脑袋一昏竟像是陷入到幻境之中,目之所及,是无涯的冰川,毫无一丝生机。
阿青拼命奔跑,想要逃离这个世界,可他无奈地发现,死亡无处不在,无边无际。
阿青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脚,自己的手,自己整个身体都化为冰块,融入这冰川之中。
而火人面前的阿青也如同幻境中一般,身体开始结冰,看上去诡异极了。
随着阿青的气息越来越弱,火人只是呆呆看着眼前的变化,一脸懵逼,并不敢有所动作。
阿青所处的幻境正是死气和业火结合而形成的死亡空间,若是阿青的意识真被禁锢住,那等待阿青的便是真正的死亡。
就当那冰块要将阿青整个覆盖住之后,本来昏迷的阿青突然睁开了眼。
其头上的驭灵印标记也随之光芒大作,阿青双眼满是兴奋,一股绿色的生气环绕其身。自阿青身上,开始有小草萌芽,不断生长,直至破冰而出。
阿青的整个灵魂海顿时犹如海啸袭来,惊涛骇浪,驭灵印竟自阿青的眉宇间飞出,环绕在其周围。
驭灵印卷起一股黄色的气旋,阿青闭眼沉思,居于中央随之盘旋而上。
整个山川开始为之颤抖,待阿青一睁眼,那无尽的山川更是为之崩塌。
“死亡的禁锢,又怎能束缚自由的灵魂,吾即死亡之主宰”。
阿青灵魂海里波涛汹涌,翻涌的浪花弹奏起欢快的乐章,水滴溅至高空中再缓缓落下。
落下的水珠本是赤色,可在下落的过程中不断加深,最后几近耀眼。
那阿青的魂力随之猛涨,整个灵魂海也随之翻滚起来。
直到最后风平浪静,那灵魂海赤里返白,阿青神清气爽,魂帝十段!
而那冰川世界里一棵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整个死亡空间在顷刻间破碎。
现实中的阿青阿青也睁开眼,寒冰纷纷炸裂开来。
重获自由的阿青,就连之前的伤口都重新愈合,火人看着眼前这一切,目瞪口呆。
阿青周边环绕一股极寒之气,这是阿青自己领悟的死亡之力,就像是阿青自身的一部分,阿青对其掌控自然是随心所欲。
火人此刻也顾不得多虑,火光流逝,眨眼便出现在阿青面前。
火拳再度袭来,阿青意念一动,那死亡之力已凝结成冰晶,将阿青全身覆盖其中,宛如一副冰甲。
“砰”的一声巨响,那火焰虽被那冰晶吸收,可那力道还在,阿青再次被击飞。
阿青还未落地,那火光便已再至,只看见一道火光乱窜,阿青在空中被追着一顿暴打,仍是没有还手的余地。
那拳劲之大,阿青只觉六腑震裂,嘴角的鲜血也是流个不停。
天空中火焰凝聚成巨锤,遮天蔽日,将整个天际映得通红。
这一击当真有万钧之力,如泰山压顶,誓要将阿青击个粉碎。
那如风中飘絮的阿青终于动了,只见那死气在其掌间凝聚,在风的牵引下飞速旋转,其形状越来越大,宛如一个巨大的冰锥。
阿青强忍翻涌的气血,没有半分怯意,正迎着那砸下的火焰巨锤,挥拳而上。
碰撞之处,两股激烈的能量如轩然大波翻涌而去,火焰所过之处,万物都被焚寂,而那寒冰所过之处,所有生机都被剥夺,一片死寂。
这是最炙热的毁灭和最冰冷的死亡之间的较量,更是力量与意志力的较量。
火人可是灵帝巅峰,其实力自然是阿青不能比的,在相持之际,阿青已渐入下风,阿青在巨锤的压迫之下,不断落下。
炙热的火焰占据了上风,整个天空都是沸腾着的火苗。
“蝼蚁凡人,也妄想与本座争辉,给我跪下”!
火人再无任何保留,那巨锤之上火焰更甚,力道更大,竟直接将阿青锤回地面。
那巨大的压力下阿青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任凭阿青一身铁骨也再难坚持。
阿青骨头尽碎,整个人也开始颤颤巍巍起来,那双腿直打哆嗦,再已控制不住,眼看便要跪了下去。
“不,不可以,没有人可以让我臣服,我阿青,是自己的主宰”。
那一刻是对自由的向往,是冲破一切桎梏的决心。
只听见一道慈祥的声音响起:“风是对自由的向往,风会指引你前进的方向”。
阿青整个人随风而旋转,带着右手上的冰锥螺旋而上。
“给我破”!
随着阿青的一声怒吼,那飞速旋转的冰锥扶摇直上,再无谁可挡。
火焰巨锤在天空中消散,这一刻风的速度终于超过了火焰,就连火人都来不及避开。
只听见一声痛苦的哀嚎撕心裂肺,火焰之中现出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倒飞而去。
“我的手,我的手”。
在那火焰四散之际,阿青这才看清这人的本来面目,一头红色的头发,眉宇间闪烁着跳动的火苗,而他整个人更如一团炙热的火焰。
只是那刚断了的右臂显得格格不入,让他无比嚣张的气焰也大打折扣。
被斩断臂膀的火君彻底陷入了愤怒之中,被阿青斩断手臂,这对于他而言便是天大的侮辱。
“凡人,迎接本座的怒火吧”!
“啊”
随着火人的一声怒吼,无边的火焰如万箭齐发,无差别向四周疾射而去,整个归云山在顷刻间被烧成一片焦土。
一道道火墙围成一个圆圈,足足十八道火焰墙。
火君身披火焰凝聚的长袍在火焰的簇拥中凌于高空之上,其头发也化为一根根火焰,在空中肆意地张扬着。
而远处的风君和土君此刻则是惊讶万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火君竟在人间被逼出天君形态。
“吾乃火焰之君主,天下之火,皆听我号令”。
阿青看着此刻的天君,只是不屑一顾,他强撑着站了起来,可一抬头,才发现头顶之上竟是漫天的火焰。
这天下间的火焰悉数向火君袭来,只见火君看向阿青,向他下达天君的宣判:
“吾以火之名,赐予你极刑——天火-陨灭”!
那无数的火焰在天边凝聚,在片刻间便形成一个个巨大的火球,放眼望去,宛如巨大的陨石群。
此刻人间万家灯火熄灭,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所有人都看到了天边那巨大的陨石群和无边的火焰,胆小的凡人已跪地祈祷,只以为是末日降临。
那玄光境内,不为人知的众妙山上,一道火光直射天际,随即便只见一道火龙凌空,化为漫天的火点向九州大地疾射而去,将万家灯火重新点亮。
而空中也飘来一句淡淡的话语:“你倒试试,老夫我的火,听不听你的令”。
火君脸色大变,不再借火,那漫天的陨石则是飞速向阿青所在的位置砸去。
“只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此起彼伏,宛如地震一般,那所谓的归云山此刻早已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哪里还有半分山的样子”。
而此刻有两人望向归云山的方向,怒不可遏。
李承乾愤怒极了,可老黄单手按住他,他根本无法动弹。
谁又能想到,这威名赫赫的天风大将军李承乾也有如此憋屈的时候。
李承乾青筋暴起,:“师父,难道就任由他们这般欺负小师弟不成,你放开我,我非要一刀砍死这个狗日的火君”。
老黄一言不发,只是把脸埋朝一边,心里暗自叹道:“阿青,还希望你不要怪我”。
老黄另一只手已满是鲜血,原来他的指甲已深入血肉之中。
老黄何尝不恨,可他还是只能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冲李承乾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这便是你小师弟的命,他若逃得过那便是造化,他若逃不过那便是劫难”。
李承乾像是疯了般地哈哈大笑:“命数?造化?劫难?真是可笑,你黄天行什么时候也开始信命了,你认命可以,但我李承乾从不信命”!
只见一阵热浪袭来,霎时间是飞沙走石,李承乾身形暴涨,便欲挣脱老黄的束缚。
可老黄手上再一用力,李承乾活活被埋入地下,再没了动静,只听见李承乾的骂骂咧咧破土而出。
“你个只会窝里横的家伙,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两个黑衣人感受到老黄的目光便只得远遁而去,再不敢偷看。
气喘吁吁的凤栖梧摘下面具,喘了口粗气,这才颤颤巍巍看向另一个黑衣人道:
“大先生,欺负天风大将军李承乾难道也不算本事”?
黑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慢悠悠说道:“偷看李承乾被欺负算得上一等一的本事,至于欺负李承乾嘛,那自然是天大的本事”。
凤栖梧看向那陨石降落的方向,面露担忧之色,还是忍不住,作势便要跪下。
黑衣人伸手拉住凤栖梧,凤栖梧看向黑衣人道:
“大先生,还请你救救他”!
黑衣人只是摇了摇头,下一秒,便消失在凤栖梧的视线之中。
凤栖梧呆呆看向天空,这漫漫黑夜,何时才能见破晓。
阿青这一次切身感受到了死亡,在那一刻,他想了许多。
他后悔没叫上小青,他怎么知道剿个匪也会有生命之忧。
他也暗自期待过,他情不自禁想起了老黄,想起了裴清风,想起了萧堇玉,想起了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
他想起了无妄城的百姓,舍离的乡亲,烈焰的士卒。
他还想起了风般若,往日的画面如流水一般在他眼前重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依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阿青不想死,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他拼命去握住,可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如镜子般在自己面前碎裂开来,阿青伸手去握,握住的只有满手的鲜血。
最后一张笑脸正是李元霸,他笑呵呵看着阿青,满是宠溺。
“大哥你别怕,有元霸在,没人可以欺负大哥”。
说完这句话李元霸化为碎片在自己面前炸开,阿青只觉得心痛极了。
可一切都是幻想,他的身体已被压成肉泥,焚为虚无,他哪里还有什么心。
阿青虽是无奈,可他也只能闭上眼。
可就在这一刻,驭灵印光芒大作,自其中飞出八个光点,围绕着驭灵印飞速旋转。
其中一个光点更是炸裂开来,如星光般落下。
那星光所过之处,阿青的血肉竟在一点点被重新连接在一起。
阿青睁开眼,他只觉得像做了个梦一般,头疼无比。
他摸了摸眼角的泪,不明所以,紧接着,他只觉得一阵心痛,那眼泪再次倾泻而下。
阿青哭着自嘲道:”谁家的孩子被打了不哭呀”。
第二百五十五章 九珠圣体,血虐阿青。
巨大的焦坑深不可测,无尽的火焰愤怒着充斥其中,无情地将方圆一切焚毁,不留半分生机。
火君看着自己的杰作,高傲的抬起头,眼中满是狂妄之色。
周身张扬的烈焰,肆意飘扬的披风都在向世人宣示着火之君主的不可一世。
“这即是火之天罚,无尽的灼烧,罪恶的灵魂永不安息”。
火君伸出右手,其上漂浮着一颗火红色的珠子。
就是这么小小一颗珠子,却令所有的火焰开始颤抖,更是将所有的火焰全部吸收。
烈火终于熄灭,火君转过身去,高昂着头颅,再不屑看这人间一眼。
深坑底部,焦土微动,有狂风卷成气旋,随意肆虐。
风暴正中心,一道人影破土而出,乘风直上。
那速度之快,眨眼便已飞至火君身后。
一道巨大的刀芒蕴含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便向火君劈去。
只听到破空声在空中炸响,那极致凌厉的刀芒散发出极强的压迫力,让火君的身形为之一滞,再难避开。
火君一脸惊恐慌张,再没了之前的嚣张气势。
而他的身体在顷刻间被劈成两半,刀芒直至天际,将云层切成两半。
阿青还来不及高兴,那被劈成两半的火君化成漫天的火点。
再凝聚之时,一个火人已出现在阿青身后,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我,就是火焰的化身”。
“炎指—式”。
极致的火焰在火君指尖凝练,火君集全身力量于一点,一指向前刺去。
指尖的火焰变得明亮无比,在空中宛如一道激光,疾射而去,那速度之快,阿青根本来不及反应。
可谁也没想到,阿青竟然主动撤去冰甲,那极致凝练的火点僵持不过一会儿,便将阿青的青鳞洞穿。
那细小的火点竟带着极强的旋劲,破开青鳞之后,更如狼入羊群,飞速变大,那极小的伤口在顷刻间便扩散开来,竟是要活生生将阿青的血肉骨骼通通烧干。
那极致的痛苦让阿青再也坚持不住,脑袋一晕便要昏死过去。
“我还不能倒下”!
阿青用力向自己的舌头咬去,那剧烈的痛苦让阿青再度振作起来。
冰凉无比的死气向阿青的伤口笼罩而去,火君不禁一阵寒颤,再不敢耽搁,只想抽身而退。
虽然他此刻化为火焰,可那一指之间,自己的手臂必须凝为实体。
再想起阿青主动撤去冰甲的诡异,火君不由得一阵害怕。
此刻再无心攻击阿青,只想逃之夭夭。
可火君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弹,寒冰在阿青伤口处凝结,火焰在顷刻间被扑灭,火君的手臂竟是再不能火焰化。
随着寒冰的不断蔓延,所过之处,火君的身体不断现出实体。
火君再看向阿青,竟不由自主生出一丝恐惧。
“你是疯子,你不是人”!
这小子显然是以命搏命,故意为之。
阿青嘴角满是鲜血,放声大笑:“哈哈哈”。
火君的整个身体显现出来,更是被寒冰完全禁锢住,再难动弹分毫。
阿青那菜刀上亮起耀眼的橙色光芒,不由分说便朝火君的脑袋砍去。
火君没想到自己会被眼前的蝼蚁逼到如此境地,可此刻已然是性命攸关,他自然再不敢有任何保留。
只见火君眉宇间的火焰印记光芒大作,与此同时,火君的心、肾、膀胱三处各只浮现出三枚火焰印记,同眉宇间的火焰交相辉映,越发灿烈。
那三处的火焰印记散发出炙热的光芒,最后更是不受寒冰的禁锢,纷纷凝聚成火珠。
阿青已经死过一次,其领悟的死亡之力早已今非昔比,可饶是如此,那九颗火珠竟是轻易将周边的寒冰融化。
火君闭目,口中念念有词:
“心者为君生神火,其名曰上昧;肾者为臣生精火,其名曰中昧;膀胱为民生气火,其名曰下昧”。
上中下三处的火珠如获敕令,纷纷交融在一起,竟是各自形成一团炙热的火焰。
“三昧真火,万法皆空”,火君睁眼一声怒吼,三团火焰高涨,寒冰在顷刻间被融化,而那诡异的火焰竟是将阿青的死亡之力悉数吞噬。
而被三昧真火环绕的火君,正是九珠圣体的完全形态,这一刻,他之威势如烈焰高涨,此间天地,唯他独尊。
作为仅次于十珠神体的九珠圣体,火君确实有睥睨世间的资本。
气之火为赤色,精之火为白色,神之火则若隐若现,最后更是宛如透明一般。
这变化也只是刹那间,阿青菜刀所至,火君再次化为火焰。
那炙热的高温传来,阿青再握不住手中的菜刀,若非有青鳞相护,整个手臂怕已焚为灰烬。
阿青强撑着抽身而退,可那火焰竟是更快了一步,已掠至阿青身后。
阿青的腹部足足被烧了一半,看上去甚是凄厉,已然是奄奄一息,再难避开。
火君再次现出身形,大脚伴随着怒火狠狠踢下,如流星坠落般,轰击在阿青的后背之上。
阿青重重摔在地上,后背已全是焦肉,可阿青仍是想拼命抬起头。
可阿青的脑袋还没扬起来,火君已踩在阿青的头上,将阿青的脑袋直接埋入焦土之中。
火君恶狠狠看向阿青,脚上也不断用力,让阿青再无出头之日,见阿青再没了动静,这才拧起阿青的脑袋将他提了起来。
“怎么,刚才不是还很能耐么,你好好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任你手段尽出又如何,蝼蚁不认命,偏要学那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阿青再难动弹,可他此刻早已将生死看淡,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是可笑,若是同境对之你自问可是我的对手?灵帝巅峰尚且被我一个灵皇斩断一条臂膀,如今有何颜面在此大放厥词,天人都如你这般,人间又有何惧,哈哈哈”。
阿青的言语直戳火君的痛处,他怎么也没想到阿青年纪轻轻便已是灵皇巅峰,更没想到他一个灵皇竟逼得自己现出圣体形态。
火君被阿青一激,怒火再次高涨,可不管他再愤怒,他的怒火就算能焚尽万物,也不能抹杀这个事实。
火君第二次开始怀疑起天人的强大,高贵,神圣不可侵犯,在他们的意识里,天人便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而人类不过是一群低级生物而已。
可此刻的亲身经历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越是如此,火君越是愤怒。
这也让火君决定,他不能那么轻松便弄死他,他非要好好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臣服在自己面前,跪地求饶。
而此刻的阿青则是右手一挑,一柄短剑起,直向火君的后脑勺而去。
雷君只感觉一股寒意袭来,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就算是如此,这小子竟还有如此杀招。
这破阵剑来得突兀,速度又极快,顷刻间便直往雷君的后脑勺刺去。
眼看破阵剑便要将雷君的脑袋洞穿,可雷君身旁的赤色气之火却飞腾而上,那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破阵剑竟停了下来,不停颤抖,倒像是害怕极了。
不过一会儿,那破阵剑更是被气火直接吞噬。
要知道这破阵剑意并非实物,而是灵气所化,而这气火竟然可以吞噬吸收灵气,这属实是变态。
雷君见阿青用出最后一招也无济于事之后,只觉得开心极了。
再度嚣张大笑起来:“三昧真火,可破万法,气之火可吞灵气,精之火专焚血肉,神之火直击灵魂。你不过一个灵皇境,诸多手段,皆是徒劳,不妨告诉你,圣境之下,我便是无敌”。
阿青看着此刻的火君,也不得不承认,这九珠圣体三昧真火形态下的火君确实是强到令人发指,他再一次见识到了天人的强大。
阿青看向火君,淡淡道:
”九珠圣体,三昧真火,那又如何,我阿青不过是贱命一条,难道还有两条命给你杀不成,换你一条手臂,我阿青也不枉白来人间走一遭”。
阿青又怎么知道他确确实实是死过了一次,他只以为,那是一个梦罢了。
火君看着如此还要嘴硬的阿青,也不禁来气。
火君将阿青丢在地上,冷眼道:
“我看你还能硬气到几时”。
火君意之所动,那赤色火焰便向阿青席卷而去,被烈焰灼烧的阿青痛得直在地上打滚,可他仍是强忍住,一声不哼,这便是阿青所剩无几的倔强了。
更可怕的是那赤色的火焰竟将阿青的灵气吞噬一空,就连那破阵剑意阿青也无法再凝聚。
火君的火候控制得极好,不至于直接将阿青活活烧死,虽然此刻阿青已是命悬一线,全身上下,全是焦肉,再无一块完整的地方。
阿青这下开始有些后悔晋级到魂帝,那玄之共灵域一开之后,阿青才发现通灵咒便失效了,这空余澎湃的魂力,却无半点作用。
既然再无他法,阿青索性也不再多想,紧咬牙关。
“火君蹲下去,看着在地上打滚的阿青,你求我,我就停下来”。
阿青强守心神,根本没空搭理他,火君怒极反笑,意念一动,那白色的精之火,无色的神之火也向阿青扑去。
三昧真火齐聚阿青身上,阿青才知道什么叫做痛苦,那炙热的痛苦不放过阿青每一寸血肉,每一根神经,深入骨髓,更是直击灵魂。
阿青再也坚持不住,竟是生生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再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就算刚毅如阿青,此刻仅存的也只有求死的念头。
可火君早有预料,火焰凝聚为绳,将阿青的手脚拴住,让他动弹不得。
阿青再难坚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脑袋向焦土狠狠砸去。
可那火绳一拉,阿青整个人被拽至空中,再难有所作为。
阿青痛不欲生,可他再也叫不出声,真是好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阿青再承受不住,终于算是昏了过去,于他而言,也算是解脱了。
可火君显然不打算放过他,赤色精之火钻入阿青的血脉,无色神之火直入阿青的灵魂。
阿青再一次醒了过来,无尽的折磨,永不停息。
第二百五十六章 玩火自焚,惨遭反杀。
白色的精火异常霸道,吞噬阿青的精血,焚烧他的骨骼,无色的神火更是无情鞭笞着他的灵魂。
阿青已然坠入绝望的深渊,此刻他若不是不能开口,怕是已经坚持不住,开口求饶。
看着如此痛苦和绝望的阿青,火君志得意满。
“哈哈哈,这便是冒犯我的下场”。
绝望之时,异变陡生。
嚣张无比的白色火焰在阿青的血脉之中肆虐,可阿青的血脉在这火焰的灼烧下再度发生变化。
阿青的血脉开始沸腾,那些远古凶兽的血脉纷纷觉醒,数百个凶兽的虚影咆哮而起。
更可怕的是一道青龙虚影浴血而生,青龙起,百兽臣服,自发同青龙合二为一,直面强敌。
只见青龙咆哮,一声怒吼,那白色火焰竟是不禁颤抖,再不敢前进一步,反倒是如同受了惊吓一般,竟是疯狂逃窜而去。
而阿青也是一喜:“既然敢来,那就别走了”!
那血龙之影怒气爆发,其速度之快,令赤色精之火惶恐不已,眨眼之间,那之前还嚣张无比的赤色火焰竟是被血龙一口吞下。
赤色火焰遭此一击,开始疯狂乱窜,血龙也在阿青的血脉之中来回翻滚,可无论它如何行动,竟也再难挣脱。
赤色火焰化为三颗火珠彻底被阿青的血脉给融化,阿青的肾脏之处,浮现出三枚火焰印记。
之前还嚣张无比的火君,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满眼都是惊恐之色,一脸的难以置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已感受不到精之火,他的本命雷珠也被阿青活活吞噬。
“你,你干了什么,吾乃堂堂天主,你的血脉怎么可能比我还强,不,不可能”。
火君更像是疯了一般,可他刚有动作,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这一次他更是惊讶,整个人竟是再坚持不住,轰然倒地,再难行动。
怪就只怪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神火,焚毁了阿青的神经便算了,竟是直接窜入阿青的灵魂海之中。
原本不可一世的神火,在看到那澎湃的灵魂海以后,便知不妙,殊不知阿青的灵魂之力较其血脉,不知又强了多少倍。
那灵魂光柱之上,同驭灵印一般的符号亮起,随即一道光柱疾射过来,这无色的神之火瞬间便被击溃,同火君的联系也直接被切断。
三个火珠漂浮而出,竟是不敢有丝毫动弹,最后化为三枚火焰印记漂浮在阿青心脏处。
火君又怎知阿青竟然有圣兽青龙的血脉,更加不知道阿青已是魂皇巅峰,而那驭灵印更是十分禁忌的存在。
三昧真火已去两昧,下昧气之火,在三昧之中,本就为下昧民火,自然要随君臣而去。
火君虽是虚弱,可灵力尚存,但架不住这赤色气火主动逃窜。
那赤色火焰化为火珠,竟是挣脱火君意念的束缚,朝阿青的膀胱而去。
要说阿青的血脉对精火是勉强压制的话,那阿青的灵魂之力对神火则是秒杀,究其根本,是阿青的血脉和魂力本就是变态中的变态。
可就灵力而言,阿青显然是弱于火君许多,但三昧之间,自有关联,这才导致那气火之争,火君败北。
不同于神、精两昧真火,气之一昧较阿青的冲击极大,火君可是灵帝境巅峰的灵力,那气火更是火君灵气本源之所在。
阿青只感觉强烈的灵气自膀胱处喷薄而出,阿青全身光芒大作,那绚丽的橙色光芒直冲天际,阿青整个人漂浮至空中,疯狂吸收火君的本源灵力。
那光柱的颜色不断加深,更是在顷刻间变成赤色,那颜色的变换并未停止,淡淡的赤色越发明亮。
灵帝一段!
灵帝二段!
灵帝三段!
灵帝四段!
灵帝五段!
这所谓的地关也仿佛是形同虚设,在坚持一会儿后那颜色再次变换,直接由浅入深。
灵帝六段!
灵帝七段!
直至灵帝八段方才停歇下来!
谁又知道绝望之处不会有新生,重获新生的阿青,此刻灵力充沛,双眼重新焕发出热烈的神采。
目睹这一切发生的火君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他到如今都不敢相信这便是事实。
火君不停地摇头,甚至扇了自己两耳光,可那重获新生的阿青仍是一步步向自己逼近,这并不是梦,这是事实。
风起拳至,暴风之中,一道冰拳出现在火君面前,狠狠向他砸去。
火君本命九珠被夺,实力已大打折扣,再加上受到反噬,此消彼长之下,已然不是阿青的对手。
火君强打精神,在冰拳来临之际,再度火焰化,可那冰拳之上死气奔涌而发,寒冰随之凝结而去,火君总有部分身体来不及火焰化,而被阿青一拳击飞。
失去三昧真火的火君根本抵挡不住阿青的寒冰死气,阿青出拳越来越快,可怜火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只看到空中两道人影不断飞驰,那密密麻麻的拳影好像无处不在。
转瞬之间,阿青已挥出上百拳,那火君早已被打得昏死过去。
阿青跃至空中,一拳猛然轰下,就如同之前火君虐他一般,将火君一拳钉在焦土之下。
阿青想起之前种种,心中的愤怒并未减少半分,一边大喊,一边双拳并未停止,不断朝火君的身体轰去。
“去NM的天人,小爷我锤的就是你”。
火君的身体不断沉入土中,直到那下陷的深坑同之前的焦坑一般大。
阿青抓住火君火红色的头发,将他带出深坑,一把丢在地上。
阿青看着面前这面目全非的火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阿青取了菜刀,朝火君走去,一刀一刀将火君的肉割下。
火君终于从疼痛中醒来,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仅存手臂上的肉竟已经阿青一片片割下,只看得见森森白骨。
可怜火君一醒来,看到如此恐怖的画面,又差点晕了过去。
阿青想说话却再说不出来,一想到此,心中的恨意再多了几分。
只见其肾脏处火焰标记大作,三颗火珠漂浮而出,在旋转中化为一团白色火焰。
阿青当着火君的面,将从火君手上切下一片片的肉放在那白色火焰上灼烧。
“你这个疯子,你住手”。
火君早已被牢牢控制住,他只能发出声音来表示自己的抗议。
可阿青就像是没听到一般,只是自顾自的进行这一切。
眼看自己的肉片全都被焚毁,火君突然松了口气,可下一刻,火君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再度响起。
“啊,你个疯子,你有种就杀了我,啊”。
原来阿青用菜刀竟是将火君手臂上的骨头敲断,一根接着一根,然后再将那些骨头,同样放在白色烈焰上焚烧。
火君刚昏过去,又被剧烈的疼痛唤醒,他竟开始感激起阿青,谢谢他砍了自己一只手臂。
火君是真的绝望了,他此刻除了死之外,再没有别的念头。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给我个痛快,我求你了,啊”。
火君已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可阿青则是面无表情,继续自己手中的工作。
阿青开始向火君的双腿转移,曾经那不可一世的火君,此刻已然崩溃。
肉才割到一半,火君便彻底昏了过去。
可那无色透明的火焰一出,直击火君的灵魂,让他不得不清醒过来。
处理完火君一只腿,阿青便缓缓站起身,只觉得索然无味,再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趣。
三团火焰齐出,向火君笼罩而去。
阿青解开火君的束缚,就呆呆看着所谓的火之君主,竟在被火灼烧。
那痛苦的哀嚎声过于刺耳,火君拼尽全力想跪地求饶。
可阿青拦住了他,风拳起,一击直轰向火君的脑袋,火君的身体在顷刻间炸开,在转眼间便被烧了个灰飞烟灭,一丝痕迹不留。
火之君主,九珠圣体,就此陨落!
所谓的火之君主,最后竟是被自己的三昧真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也许这便是所谓的玩火自焚吧!
若是有围观者,定会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撼。
远处两道人影看着天边的异象,难以置信,飞速向阿青袭去。
阿青看向惨烈的四周,心生激荡,独自暗叹,活着真好!
第二百五十七章 涅槃新生,再遇强敌。
就在阿青入梦看到李元霸的那一刻,在舍离山打拳的元霸,脑海中也浮现出大哥阿青被火君血虐的样子。
所见之阿青如泡影般消散,李元霸只觉得难过极了,整个人竟是住不住的颤抖,竟将肩膀上的幺儿陈山海从睡梦中摇醒。
李元霸不知怎的,全身青筋暴起,双眼通红,两行血泪自眼中流出。
“大哥”!
听着李元霸悲怆的呼喊,幺儿陈山海也跟着哭了起来,他伸出小手,一边哭一边擦拭着李元霸的血泪。
“四哥,呜呜呜”。
李元霸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可竟害幺儿哭得比他还伤心,他真是心疼极了。
李元霸强忍心中的悲愤,将幺儿高高举起。
“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越哭越像猪”。
而大战过后的阿青在深坑里缓缓坐下,九颗火珠飞出环绕在阿青周围,这可是九珠火圣体的本源,自然是玄妙无比。
阿青眉宇间的驭灵印记竟不受自己的控制,漂浮而出。
那驭灵印一现世,九颗火珠竟然都兴奋不已,再不分所谓的君臣民,上中小,精气神,全都争先恐后向驭灵印靠近。
仿佛这驭灵印才是真正的主宰,九颗火珠也只有臣服的份。
就连阿青也不知这驭灵印竟如此神奇,但这驭灵印传承于裴清风,阿青自然不会担心。
随着驭灵印光芒大作,九颗火珠重新化为三昧真火,环绕在阿青周围。
阿青似有明悟,不再害怕,竟是主动伸手,那三团火焰漂浮在阿青掌间,任由阿青感受着他的奥妙。
阿青闭上双眼,再一睁眼,他一个人立于石柱之上,阿青往下看去,是无尽的深渊,不由得一阵后怕,再不敢多虑,只得稳住心神。
阿青只觉得石柱上燥热难当,心烦意乱之际,浑身灵气涌动,怒火自生,那赤色的火焰愈演愈烈,转眼间便要将阿青吞噬。
阿青闭上眼一动也不动,任由赤色的火焰覆盖其身,感受着赤色火焰奥妙。
“下昧气火,炼气而生,气火之本源,是绝灵,灭绝万物的灵性”。
下昧气火被看穿本源,再不敢嚣张,乖乖凝聚为一团火焰,漂浮在阿青周围。
接着阿青只感觉体内热血翻涌,极霸道的白色火焰直阿青的血脉中喷薄而出,阿青同样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
“中昧精火,精血所化,精火之本源,是断生,焚尽万物的生机”。
中昧精火同样不敢造次,离体而出,化为一团火焰,向气火靠去。
与此同时,无色神火透体而出,竟是不敢焚烧阿青,而是径直化为一团火焰,只因阿青早已理解了神火的本源。
“上昧神火,神魂炼成,神火之本源,是灭魂,摧毁万物的神魂”。
三昧真火齐聚,阿青只觉得神清气爽,居于石柱之上,再无半点不安,而是怡然自得。
感受着周围的三昧真火,阿青只觉得满意极了。
三昧真火,焚寂一切精气神,可破万法,举世无双。
阿青陷入到无边的喜悦之中,他又怎知,这何尝又不是一种魔相。
阿青嘴角上扬,久久不肯醒来,痴迷于当前之禅定,竟是故步自封,再难动弹半分。
不知不觉间,那石柱已消弭于无形,阿青径直落入深渊之中而不自知,他嘴角仍是笑意。
阿青的身体已陷入深渊泥潭之中,只余头部还留在外面,眼看阿青便要被吞噬,阿青心神激荡,猛然睁开眼,从禅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阿青再想起曾经和三昧魔主的较量,只觉得一阵后怕。
“昨日之自己不可追,如今之自己不可追,未来之自己不可追,区区一个三昧真火,又怎能阻挡住我的脚步”。
并未见阿青有何动作,他只是站起身,三昧真火退避不敢近其声,万丈深渊也在瞬间碎裂。
阿青自深坑中跃起,轻轻一伸手,三昧周围这才颤颤巍巍向阿青靠近,竟是不断交融在一起。
“火君之道非我阿青之道,道无穷而日新,行不断迹无形,此路若无尽头,彼岸静待花开”。
三昧真火交融之际,一道巨大的火柱以阿青为中心喷薄而上,直至天穹。
火焰爆发的气浪以阿青为中心向四周咆哮而去,所过之处,地动山摇,委实可怕。
在那火柱之中,三昧真火互相交融,竟是渐渐融为一体,阿青对于三昧真火自然也有了自己的理解。
“火之本源不光是毁灭,是破除禅定执着的新生之火,是涅槃”。
阿青在火焰中进入了极玄妙的状态,那三昧真火也终于在阿青掌中完成了融合。
火光褪去,之前的三昧真火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如人一般的形状的三色火焰。
阿青看着眼前涅盘而生的小火人若有所思,喃喃自语:“有觉有观,有寻有伺”。
阿青落至地上,进化后的小火人似乎颇有灵性,欢快地跟了过来。
阿青意念一动,火焰小人向阿青心脏处奔去,最终化为一个火焰印记,紧接着便消失不见。
阿青不免有些兴奋,可他看向自己的伤口也是暗自摇头。
他的伤口只是结成疤,以他如此强悍的血脉竟也无法重生。
阿青此刻只想冲天怒吼一声,好告诉他们,他阿青不仅没死,而是涅槃迎来新生。
可他再说不出话来,阿青一想到此不禁有些落寞。
原地等待的烈焰军心急如焚,他们同阿青此刻并无太深厚的感情,可他那坚毅的背影,如何让人不敬佩。
阿青正准备发个信号,给烈焰军报个平安,可还不待他有所动作,阿青只感觉天空闪过一道残影,他自知不妙,下一秒,一股狂暴的能量便在阿青身边砸开,直接将阿青轰飞。
“好快的速度,好强的力量”,阿青暗自感叹一声,这厮竟是比火君还快,其力量也比火君更强。
可阿青也今非昔比,落地止住身形的阿青并无大碍。
阿青看着前方风暴聚集处,来人并未刻意隐藏身形。
只见一个长发飘飘,飘逸俊朗的男子现出身形,眉宇间也有着一个奇怪的印记。
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长发男子心中大感骇然,这一击之下,他自然也不敢小觑面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更让他心惊的是,他已然感受不到了火君的气息,再看向惨烈的四周,长发男子也明白,火君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长发男子再看向阿青时已满是忌惮,火君可是五部君主中仅次于雷君的存在,虽然他也不明白,这火君是为何会败在阿青手上。
而阿青此刻只是静静看着长发男子,敌不动我不动,他自知对方速度飞快,自然也不想自找没趣。
那长发男子终于是主动开口了:“莫非是你杀了火君?”
阿青像看傻x一样看着这长发男子,不以为是冲他点了点头。
阿青终于察觉到了不妙,当他抬头之时,只看见一座巨山已轰然向他砸来。
只听到一声巨响,巨山落下,整个大地也为之颤抖。
那山巅之上,一个矮胖男子傲然屹立,其眉宇间一道如山的印记格外醒目。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冒犯天威
自寻死路”。
一阵风暴袭来,长发男子眨眼间便来到山巅之上,他百思不得其解,被土君一击秒杀的阿青,是如何斩杀火君的。
此刻二人的身份自然也呼之欲出,正是同火君一同来到人间的风之君主和土之君主。
土君也十分疑惑看向风君:“三哥,难道二哥真的被这小子杀了么”。
风君面露悲伤之色,淡淡道:“这四周确实没有二哥的气息,肯定是有人暗中相助,否则以他的实力,绝对不可能打败二哥”。
土君眉毛一挑,直怒道:“他们竟敢这般,视天道为何物”。
风君一脸冷笑,也随之附和道:“那便让他们所有人都为二哥陪葬”!
远处刚刚转忧为喜的李承乾再度哭丧着个脸:“这算是什么,还有完没完了,老头子,你是瞎了么,三个打一个,他们还要不要脸了”。
老黄这次倒只是慢悠悠道:
“不知道你猴急个什么,那风君和土君是什么货色,难道比火君还要强么?那可是老子的徒弟,能不能对你小师弟有点信心,放心吧,他的三昧真火已经更上一层楼,已达有觉有观,有寻有伺的地步,圣境之下,怕是再难有敌手。你要担心的话,还不如担心一下那两个傻x,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哼,他们争着送人头,可怪不得我们”。
李承乾闻之心花怒放,一脸谄媚看向老黄:“还是您老有见识,当真是冠绝诸天,无人能敌”。
老黄听着李承乾的马屁显然也是受用极了,可那微笑在眨眼间便转换为一声冷哼,只见老黄抬手一挥,一道刀芒直向天穹而去。
而那天穹之上,一时间是圣光满溢,两道人影刚现出身形,便被那刀芒拦腰斩断,再没了生息。
老黄霸气的声音也是响彻整个天穹:“能接老夫一刀的,大可出手试试”。
偌大的天穹之上再没了动静,只余那刀芒的余威破空,猎猎作响。
第二百五十八章 涅槃真火灭强敌。
风土二君只是自顾自的聊着,他们殊不知危险正在迫近。
二人只感到一阵山摇,便知道不妙。
一道炙热的火芒将将整个山体洞穿,巨山在顷刻间爆炸开来。
一道人影自乱石中杀出,身上萦绕着沸腾的火焰。
二人侧身闪开,阿青一道火拳咆哮着直向土君杀去。
“山重十八壁”。土君话音刚落。
一块块巨大的石壁在土君面前凝聚而出,足足十八块,妄图将阿青拒之门外。
可那十八道石壁在阿青面前竟形同虚设,在顷刻间便被击溃,四分五裂而去。
火拳直向土君砸去,眼看便要将土君击溃,那土君竟化为一阵流沙,向地面疾驰而去。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道冰冷的寒意袭来,流沙竟然被冻结在冰块之中,再难移动。
那火拳重重轰击在冻结的流沙之上,顷刻间便将流沙焚为虚无。
土君彻底慌了,这火焰像极了火君的三昧真火,更可怕的是这火焰仿佛比三昧真火还要更加恐怖。
土君被迫现出实体,满是慌张。
好在风君闪身已来到阿青面前,掌见风暴飞速旋转聚集,凝集成一个巨大的风球,狠狠将阿青砸飞。
这一击威力之大,竟将阿青直接砸入地面。
还不待阿青起身,无数的风刃便直向阿青袭来。
阿青只觉得这火君的招式有意思极了,他从风振那里学过风拳流,可说到对风之力的掌控,那肯定是远远不如风君。
阿青反倒是来了兴趣,打算和他们好好玩玩。
阿青看似被全面压制,难以招架,实际他的火焰可以吸收灵气,那力量的冲击也只是一瞬,阿青自信自己的肉体可以硬抗。
风君在空中不断释放风刃,而土君已落至地面,只见他右手摸向地面:
“流土送葬”!
只见阿青所在的地面周围的土竟纷纷转动起来,阿青瞬间便被土石淹灭,那周围的泥土凝结成一块块巨大的石板,疯狂向阿青所在的位置砸去,不过一会便如山高,那形状,倒真像一个巨大的墓碑。
土君深知阿青的可怕,再不敢留手,眉宇间光芒大作,九颗土珠鱼贯而出,嵌入到墓碑之中。
只见墓碑之上浮现出道道诡异的符文,而墓碑在瞬间也变为黑色,整个墓碑更是直接塌陷下去,地面只余一个深坑,深不见底。
土君拍了拍手:“管杀还管埋,也算便宜你了”。
风君看到土君使出最强杀招,这才松了口气,那可是极致的重,足以将阿青彻底埋葬。
土君的笑容还未消失,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火芒已轻松洞穿土君的心脏,火焰瞬间弥漫土君全身,土君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风君看着面前这诡异的一幕,彻底慌了。
自深坑漂浮而出的阿青,一脸笑意的看着风君,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到你了”。
那站在远处的风君早已消失不见,只见一阵风起,快速向天穹袭去。
阿青却是不为所动,本以为成功逃脱风君只见一阵热浪袭来,一道火墙竟是将它生生拦住,才一靠近,便疯狂吞噬着他的灵力,风君这才意识道:“这小子居然掌握了火君的三昧真火”。
火君转而向其他方向逃去,可一时之间,四面八方火墙林立,一个巨大的火笼将风君困在其中,让他无所遁形。
风君现出实体,眉宇间的风之印记光芒大作,同样是九颗风珠漂浮而出,竟是化为一双翅膀,而风君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
风君看向阿青淡淡道:“风代表着自由,我要是想走,没人能拦得住我”。
阿青饶有兴致看向风君,下一秒风君竟是直接消失不见。
再现身时,风君已闪烁在火笼之外,而后在消失不见。
逃出火笼的风君,再不敢停留,暗自叹道:“若是没有自由之翼,我怕是也要殒命于此,无知的凡人你等着吧,冒犯天威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风君刚自顾自说完,便看到一个火点闪过,他到死都不敢相信,为什么阿青的火可以找到他的位置。
风君现出实体,在火焰的吞噬中灭亡。
风君那双翅膀,化为一缕风,主动向烈火扑去,阿青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它便已经消逝。
阿青大感可惜,他对这风之本源觊觎许久,没想到却是这般下场。
阿青摇摇头不再多想,风之本源便是自由,它又怎会甘心受到自己的束缚。
小火人倒像是邀功似的一般,回到阿青的身边。
风君又怎么知道阿青的三昧真火已经完成进化,严格来说该算是三三昧真火。
此刻的三昧真火,入一重禅定,是为有觉有观定。
若入二重禅定,是为有觉无观定,入三重禅定,是为无觉无观定。
三昧早已觉察风君的位置,伺机等待,故而这有觉有观,也被称为有寻有伺。
故而风君虽隐于虚无一样,仍然逃脱不了被阿青的火焰洞穿的命运。
阿青放出烟火为号,烈焰军无不飞腾,疯狂朝归云寨涌去。
可他们看着眼前那个被烧成怪物的阿青,根本认不出他来,全都如临大敌般看着他。
他们实在难以相信,伤成这般的人居然还能活着。
岳云止住了众人,阿青从众人的紧张中才明白自己已然面目全非,他们又怎能认出自己来。
阿青只得从方寸物种拿出自己的令牌,众人这才放下武器,团团围了上去,那被阿青救回来的五十余名将士,早已是泪流满面,说到底阿青也是为了救他们才成了这幅模样。
岳云赶忙招呼人扶住阿青,众人跪倒一地,可阿青却是说不出话来,阿青只能张开嘴向岳云比划着,岳云这才看到阿青舌头被咬断。
众人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酸无比,那五十余人头埋得更低了,哭得那叫一个来劲,根本没有起来的打算。
阿青也是无奈,只得走上前去,将他们扶了起来,众人见状,自然不敢再让阿青一个个地扶他们,索性便全都站了起来。
他们不知道阿青经历了什么,可此刻的烈焰军都感受到了被这个男人保护的温暖。
他们只觉得面前这个不人不鬼的怪物伟大极了。
另外一队,却是顺利得多,火君、土君、风君本来便是为了阿青而来,自然没人找韩信他们的麻烦。
而韩信所带的两千五百人也终于见识到了韩信的可怕之处,两千五百人竟无一人折损,便将忘川南部的流匪一网打尽,其中更以不战而屈人之兵,活捉的人数居多。
韩信足智多谋,诡异频出,更是以战养战,最后的队伍规模竟是多达八千余人。
再看到阿青放出的信号后,韩信也领兵朝约定地点赶去。
两军相遇,韩信激动万分向前走去,他幸不辱命,也算是没有辜负阿青的期待。
可他在人群中张望半天,并没有看到阿青,那小图灵却早已经飞窜而出,带着他来到一个被烧得焦黑的怪物面前。
韩信看到他只觉得毛骨悚然,可小图灵却是围着这个怪物悲伤地嚎叫了起来。
韩信这才意识道,面前这个人便是阿青,赶忙跪了下去,看到阿青伤成这样,也是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看到韩信跪下,其身后的人这才跟着跪下,众人纷纷抬头十分好奇的打量着阿青,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这个怪物,便是那个英雄少年。
阿青赶忙将韩信扶起,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再示意众人起身,旁边的人这才凑过来告诉韩信。
“将军他的舌头已断,再不能说话了”。
韩信闻之呆若木鸡,在他眼中,阿青便是无敌的存在,他怎么会落到这般下场,再想起阿青对他的知遇之恩,韩信只觉得愤怒极了,哭的更加放肆了。
可阿青反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将命令写在纸上,交由岳云念了出来。
“韩信听令,所有人马皆归你节制,统兵直攻扶摇寨”。
韩信担心阿青的伤势,坚持先回无妄城,可架不住阿青死活不同意,韩信便下定决心,一定要速战速决。
韩信这边归顺的流匪足有五千五百人,而阿青他们这边,归顺的只有八百余人,加起来足有六千三百人,竟是比烈焰军的人数还要多上不少。
韩信率领着万余人的队伍直向扶摇寨而去,可刚出发没多久,便看到对面有一人走来。
阿青睁开眼睛,细细打量着来人,此人竟是一个灵王境的高手,在这山野间倒真是罕见。
这烈焰军之中,怕是除了自己以外,无人是他的对手。
那人来到阵前,恭敬一拜:“扶摇寨张扶摇求见岳将军”。
韩信见阿青点了点头,便吩咐人马让开,将张扶摇带到阿青面前。
张扶摇见到阿青的样子并不奇怪,因为他正是那场大战为数不多的旁观者之一。
张扶摇还是伪装出一丝惊讶,向阿青抱拳行礼:“见过岳将军”。
张扶摇看过那场大战之后,哪还有半分抵抗的念头,尽管他一直在这山野间扮猪吃老虎,没人知道他竟是一个灵王境的高手。
可他知道,面前这个怪物,举手之间,便可以让自己灰飞烟灭。
所以他主动下山,举寨投降。
只见张扶摇放出信号,扶摇寨五千余人,纷纷从树林中现出身形。
阿青自然也不想妄开杀戒,自然很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
足足一万五千人,浩浩荡荡向无妄城而去。
第二百五十九章 神医相助武帝成。
无妄城的百姓看到城外浩浩荡荡的人马,无不激动,可他们左顾右盼也没看到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范知非拉着莫轻衣听到城外的动静,也早已出了城,人群后面赤云霞也四处张望着,但并未发现心上人的踪影。
常林领队在最前方迎接,可当他看到队伍最前方那个如焦尸一般的怪物时,还是一愣。
“岳将军”?
见阿青点了点头,常林这才确定了他的身份。
“你怎么伤得如此严重,快进城去”。
常林着急忙慌招呼阿青进城,一边大喊:“快去请林医师”。
众人这才意识到,这个怪物便是阿青。
等阿青走到近前,任他是面目全非,三妹范知非和小五莫轻衣还是清晰地认出了那是大哥的气息,着急慌忙冲上前去。
看向阿青的眼中已满是泪水。
“大哥”两人带着哭腔异口同声喊道。
阿青伸出手想像平时一样摸摸两人的脑袋,可看到自己那血肉模糊,看上去恶心异常的手,还是不好意思地收了回来。
二人看到大哥这般,哭得更加伤心,一左一右将阿青抱住,死活不肯撒手。
阿青看两个妹妹哭得如此伤心,着急之下,本想出声安慰,可光是有声音,再也说不出清晰的话。
二人再是骇然之际,韩信这才说出实情。
就在这时,那岳家的一家人也早已赶了过来,刚好将阿青断舌的事情说了出来。
全家人,看着阿青这般,全都哭作一团。
阿青这才转过头去,众人看清阿青的面目,觉得心里面更加难过了,幺儿边哭边向阿青跑去。
“大哥,呜呜呜”。
阿青看到全家人这般,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再想起那日被火君如此折磨,心中也恨意再次高涨。
李元霸看着大哥只是一言不发,可眼中竟全是血泪,这可把阿青吓坏了。
阿青看到四弟元霸如此,只觉得心痛极了,拍了拍手示意范知非和莫轻衣让开,也没想那么多,伸手便要给元霸擦干血泪。
可阿青刚碰到那血泪之时,只觉得身体一震,一股极霸道的力量,竟直冲阿青的血脉,竟是将阿青直接震退。
众人都是一惊,哪料到有这般变化,阿青也是不知所以,震撼异常。
李元霸却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见到重伤的大哥再被自己震飞,只觉得愧疚难当,赶忙冲了过去将阿青扶了起来,十分委屈地看向阿青道:
“大哥,你没事吧,都怪元霸不好,都怪元霸没用,都怪元霸没用保护好你”。
李元霸越说越激动,双眼通红,那样子看上去可怕极了,就连阿青看到此刻的李元霸,也不禁有些犯怵。
阿青见他这般心里也不好受,摸了摸他的脑袋,李元霸这才安静下来。
阿青走上前去想给岳父岳母行礼,二老却只是抱住她,哭得泣不成声。
赤云霞看着这一幕并未上前,她看到阿青如此模样,也觉得心痛极了。
不光是他,此刻无妄城的百姓见到阿青如此模样,心里都觉得难受极了。
好在人群中让出路来,林华还真将妙手堂的分部开到了无妄城来。
人们见是林华前来,纷纷把路让开。
可已算是熟手的林华看到阿青这副模样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世上竟有人受到如此重的伤还可以活下来。
林华看到阿青的模样,也顾不上许多,赶忙冲了上去,岳父岳母见状赶忙也让开。
林华二话不说便拉着阿青的手臂,给他诊起了脉。
这不诊不知道,一诊吓一跳,这阿青虽然看上去伤得极重,但这气血充盈,完全不像是重伤之重。
其血脉之中更有一股极其狂暴的力量,因为其身体没有完全愈合的缘故一直隐而不发。
“岳将军,你还真是了不起,我还是头一次见那么命大的人”。
阿青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张开嘴,指了指自己的舌头。
林华也是一惊,赶忙捏住阿青的嘴巴,仔细打量起阿青的断舌。
这一看不要紧,看完之后,竟是突然大发雷霆:“你就算是仗着你体魄强健,也不可如此胡来,还有你们,居然知道他受此重伤,为何不早些将他送来,你们还真是心大,难道要你们的将军当一辈子哑巴么”!
林华生气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再多耽搁一下,阿青这舌头便是算真的废了。
周边的士兵听到林华如此说,只觉得愧疚难当,韩信更是带头跪下:
“还请林医师救救我们将军”。
烈焰军齐刷刷跪下,那些叛匪自然不敢站着,也纷纷跪下,有样学样。
“请林医师救救我们将军”。
见到这般阵仗,周边的百姓们也站不住了,竟也是纷纷跪下。
“还请林神医救救我们将军”。
林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白了阿青一眼。
“快随我回妙手堂”。
林华怎敢受众人如此大礼,赶忙示意众人起身并抱拳道:
“治病救人乃在下之本分,在下定会尽力为之,诸位还请快快起身,这不是在折在下的寿么”。
听到林华如此言语,众人只得起身,目送阿青同林华离去。
韩信既已受阿青之命,也担心阿青的伤势,自然也不想他分心,可他一想到叛匪新降,为了安全起见,也不敢将他们带回城中,只下令城外驻扎,无命令不得入城。
而这边林华带着阿青来到妙手堂的分部,便熟练地吩咐下去,阿青见状,心里也在暗自嘀咕:
“这小子在妙手堂地位一定不低,要不然小小年纪,便吆五喝六的,这个大腿,咱可要好好抱稳了”。
林华让阿青躺下,妙手堂两位伙计将林华吩咐的药材已研磨好了送了上来。
林华先是取出一颗药丸让阿青服下,而后这才给阿青上了药膏,足足过了两个时辰,便只看到阿青被绷带缠得是满满当当。
林华擦了擦脑袋的汗,走出屋外,那众人赶忙围了上来。
“林医师,我们家将军怎么样了”。
众人七嘴八舌,关心则乱,说个不停,林华也是一阵头大,这才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大家放心,岳将军的伤势看上去虽十分严重,但将军的体魄异于常人,且我已给将军上了药,并无大碍”。
林华一说完,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可林华却是来回踱步,面露难色,过了好半晌才缓缓说道:“只是这断舌,我亦是无能为力”。
众人一听,刚刚的喜悦瞬间荡然无存,只是眼巴巴看着林华。
“林神医,还请你再想想办法,若是连你都无能为力,这城内又还有谁能有办法呢”。
眼看众人在这嚷嚷也不是回事,常林这才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你们在这里瞎嚷嚷有什么用,瞎嚷嚷将军的舌头就能长出来了么。你们能嚷嚷,将军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换做是你们,该做何想,快些散了吧,这里有林医师呢”。
常林说完,这才转头冲林华道:
“林医师,岳将军便拜托你了,若有什么吩咐,你只管知会我一声,无妄城定全力以赴”。
语罢,常林这才带着众人离开妙手堂。
而屋内的阿青听到林华的声音也不免有些失落,他心里确实抱有一丝幻想,以林华的医术或许还能抢救一下自己的断舌。
可这次听到林华亲口说出实话,知道自己以后便是一个哑巴了,还是有些难过。
但是他并不后悔他当时的选择,就算一辈子都不能开口说话,也比摇尾乞怜向天人求饶来得强。
林华回屋看着阿青一脸笑意看着自己,也觉得有些内疚,只恨自己医术未精。
林华强收起自己的心神,这才向阿青问起他断舌的原因。
阿青不能言语,只能以笔书之。
林华这才知道阿青是害怕自己受不了折磨向强敌开口求饶,所以便自己咬断了舌头。
林华只觉得肃然起敬,起身向阿青一拜:
“岳将军英雄本色,真叫在下肃然起敬,你放心,但凡有一点可能,在下定竭尽全力,还请将军给在下五天时间”。
林华将自己关在书屋,昼夜不歇,废寝忘食,其周围更是满满的医书。
那天夜里,林华拿着医术兴奋地冲到阿青的房间,阿青头一次见到如此邋遢的林华,心中也流过一股暖流,自然是感激不已。
“哈哈哈,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林华十分兴奋地边笑边念,可当念到那具体的手术手法之时林华却是一愣。
“非手术超凡入圣者,不可强行而为之,切记切记”。
阿青看出了林华的疑惑,这才写字问道:“难道林医师的医术都算不上超凡入圣么”。
林华只是摇了摇头,可接着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再次兴奋起来。
只见林华写了书信,赶忙吩咐人送了出去,然后这才满是笑脸冲阿青道:
“岳将军,你有救了,我已派人去请了帮手,这段时间,便由我设法先维持住你断舌之处的活性,只不过这过程,会十分痛苦,还希望你能坚持住”。
阿青自问什么苦没吃过,岂会有任何害怕。
可接下来,他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舌尖之疼痛,还真不是寻常人可以忍受的,但再怎么痛苦,也抵不过那日火君三昧真火的焚血炼骨。
阿青这时候倒有些感激起火君来,若不是他,自己哪有这般坚韧的心志。
阿青想到此,也是心生豪气,十八岁的魂帝,简直是震古烁今。
那些没将我打倒的人,只会成为我的垫脚石,深埋于我脚下。
林华看到阿青如此坚强,也是大感佩服,他只盼望那个人早些到来,阿青便不用再受这切肤之痛了。
阿青回城的第五日,城外尘土飞扬,浩浩荡荡。
韩信开始还紧张无比,并未收到哨兵的信号而见到如此规模的人马,如何让人不心惊。
负责城池防卫的铁牛见到这一幕,也大感惊讶,吩咐众人打起精神。
带起一队人马便向城外而来,韩信也让人整军列队,严阵以待。
直到看到那迎风飘扬的军旗,其上的烈焰栩栩如生,生生不息,众人悬着的心才算安定一些。
直到看清了领头之人的样貌,那烈焰众人,这才嚷嚷道:“是聂将军”。
众人一时激动之间,也忘了聂风此刻只是个一级士卒。
韩信听到士兵如此言语,心里也是暗自一惊,阿青既受军令于他,那此刻他便不得多做思虑。
韩信赶忙附耳向铁牛说着什么,铁牛自然没有那么多心思,可他也知道其中之要害。
他们有没有那个心思不重要,他们有那个能力这才
是关键。
若是径直放他们入了城,那整个无妄城便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他们的亲眷也在城中,那便真是无所顾忌了。
铁牛闻之赶紧策马回城,再不敢多想。
聂风来到城外,赶忙下了马,他足足带回来五万人,自然也十分开心,倒也没有旁的意思。
可一道人影拦在聂风身边,正是韩信,韩信取出阿青的令牌,冲聂风道:
“聂风听令,你率部驻扎在城外,无命令不得擅自入城”。
聂风显然还是一愣,但还是赶忙跪下,领命行事。
韩信这才扶起聂风,倒也是毫不避讳,将他心中的担忧全盘托出,并无一丝隐瞒。
聂风见韩信如此坦荡,也深知其顾虑不无道理,心中的芥蒂也荡然无存,领命扎营而去。
虽驻扎在城外,常林的一应补给自然没有落下,并且它们的亲眷可以先行入城,常林早就给他们安排好了房屋。
相处下来,原来云水军的诸位早就知道了阿青是为了救他们的兄弟才受的重伤,那你还会有半分怀疑,只剩下对阿青伤势的担心。
亲眷们浩浩荡荡入了外城,整个外城的人数一下子足足多了十多万人,一时之间也是热闹不已。
常林看着城外浩浩荡荡的六万五千人,也是欣慰不已,无妄城也算是越来越好了。
就在这时,只听到城外一声鸟鸣,一只巨大的白鹤映入众人的眼帘。
等白鹤落在地上,所有人都是一惊,那白鹤神骏无比,自有一股仙气,那个头更是罕见,竟是比常人还要高上三分。
白鹤落在地上,俯身下去,一个须发皆白的小老头从背上跳下。
那老头虽是仙风道骨,可是个头极小,和白鹤站在一起,还没有白鹤的脚高,那场面倒是有些滑稽。
虽然看上去是个人畜无害的老头,但这白鹤看上去便是不好惹,再联想到阿青的重伤,常林自然有些小心,赶忙拦住了老头的去路。
可还不待他说话,只见城内一个人影袭来,人未到,声先至:
“常城主不可无礼”。
常林听到是韩非的声音,赶忙把路让开,韩非自空中落下,平时不苟言笑,一脸正经的韩非此刻竟然是一脸笑意,冲那小老头行礼,一边朝常林说道:“常城主,快见过华老先生”。
常林本来有些尴尬,见韩非出声提醒,他自然不知道这人是谁,可韩圣人都要主动行礼,他自然不再多虑恭敬行礼。
那白鹤看到韩非也高兴极了,欢快的冲了上去,韩非也不闪不避,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脖子,笑道:“小雪儿,好久不见”。
那白鹤像是能通人言一般,轻啼一声,倒像是在回应韩非一样。
小老头像是和韩非极相熟,摸了摸自己那花白的长须,开口道:
“好你个韩小子,再相会你已入圣人之境,真叫老夫刮目相看,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在无妄城传道,更是好样的,也不枉老夫和你相交一场,真是痛快”。
周围的人都是一愣,就算你年纪再大,也不能称呼圣人为小子吧。
可那韩非非但没有半点不恼,听到小老头的话竟像是乐开了花,一脸谄媚冲他笑道:
“咋的,二两雪花给您老助助兴”?
老头这才直入正题:“我那不成器的徒儿来信,我这才赶来,还是先治病救人,这好不容易同你相见,你且放心,老夫自然要和你大战三天三夜”。
韩非闻言,便是了然了,这才赶忙答道:
“原来那小子便是老头子的徒弟啊,我还好奇这妙手堂何时出了一个如此妖孽的天才医师,如此年轻的八品医师,我
想老头子你当初,也没有这般妖孽吧”。
小老头听到韩非的话,笑得更加开心了,韩非这才引着老头直往妙手堂而去。
众人纷纷猜测起老头子的身份,竟是让韩圣人主动出城迎接。
常林也是一头雾水,回想起二人的话语,暗自嘀咕道:“妙手堂,华老先生”?
常林一惊,满是骇然,只觉得脊背发凉。
而妙手堂的林华听到城外的鹤鸣之后也是兴奋不已:“是师父他老人家来了,岳将军,你的舌头有救了”。
林华告辞后便兴冲冲向城外跑去,阿青则是自顾自嘀咕着:
“这林华年纪轻轻,医术便如此了得,他的师父,定然是这妙手堂举足轻重的人物”。
林华看到那白发苍苍的老头,鼻子一酸,那是他林华这辈子唯一的亲人,自然再难忍心中的思念之情。
林华冲上去便拉住老头子的手,满是哽咽地说道:“师父”。
小老头看到林华这般,也是心疼不已,再想起平时对他十分严苛,也有些内疚,可看到他胸前的妙手堂印记已是花开八瓣,自然是欣慰不已。
“好了,咱们林儿如今可是一个八品医师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快来见过韩先生”。
林华闻言赶忙向韩非行礼:“妙手堂华林见过韩先生”。
韩非点了点头,这才算是明了了,原来这小子便是妙手堂的第一天才华林,而不是什么林华。
林华牵挂阿青的伤势,便不再耽搁,引着二人便往妙手堂而去。
当那小老头踏入房间那一刻,阿青便为之一震,阿青的感知力非常人能比。
他只感觉眼前这小老头虽是须发皆白,但阿青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勃勃生机,这倒是奇了怪了。
林华陪着小老头走了过来,阿青便要起身行礼,小老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张开嘴。
林华这才查看起阿青舌头的伤势,然后还不忘看了林华一眼,眼中尽是赞赏之色。
“小林子,也得亏你想得出这个法子,要不是你设法维持这断舌的活性,就是为师亲临怕是也是回天乏术了”。
小老头也不废话,同林华轻声说着什么。
殊不知林华早将一应药材齐备,小老头看着林华早就准备好的药材,再是一惊。
心里也是暗自称赞道:“好小子,不枉老夫当年一番苦心栽培”。
只见小老头抬手,一柄短刀便出现在其掌中,其上更是绿光萦绕。
“小伙子,老夫虽有麻醉之法,但这断舌新生还需你意识清醒,所以这百般痛苦,你只能受着了”。
阿青一脸坚毅地点了点头,小老头也不啰嗦。
短刀直向阿青的断舌而去,阿青直感觉一股锥心之痛传来,可他却是不动如山,恍若没事一般。
小老头左手一抬,林华之前准备的药材全都漂浮在其掌间,凝练为一阵绿光。
那绿光直向阿青的口中飘去,阿青只感觉舌头一阵异样传来,那绿色萦绕之中是勃勃生机而发。
在一会儿小老头右手的短刀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枚细针,那细针牵引着绿芒,在阿青的断舌处飞速舞动,那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就算是林华这妙手堂的第一天才也是叹为观止,大感佩服。
就连阿青都不得不感叹一句神乎其技,阿青惊讶之际情不自禁,大呼一声:“卧槽”。
听到自己声音的阿青显然是激动极了,没想到世上竟有这般厉害的医师。
赶忙起身恭敬向这小老头行礼:
“前辈大恩,请受在下一拜”。
小老头看向阿青,也是一脸赞赏之色,这小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果真是块硬骨头,当真是后生可畏,也罢,相逢即是有缘,那便送他一场造化。
小老头这才看向阿青道:
“小子,你体内有一股他人的血气之力,贸然吸收,其血气相冲,怕有性命之危,相逢便是有缘,老夫且祝你一臂之力,能吸收多少,便看你的造化了”。
阿青闻之再是一拜,他自然知道体内有火君的血气之力,但是他血气大伤,自然不敢贸然吸收,这见识到了这老头子的恐怖之处,这下当然是喜上眉梢。
老头子一掌拍向阿青,其身上的绷带瞬间消失不见,阿青再无顾忌,一股狂暴的血气自其体力爆发。
竟是疯狂冲击他的血脉,阿青的血管在顷刻间便炸裂开来。
可就在这时,一阵绿光自老头掌中涌来,所过之处,那破裂的血管立马便恢复如初。
阿青感受到体内的变化也是大喜,再无顾忌,阿青的血脉之中一道青龙虚影凝聚而出,也随之咆哮而上。
与此同时阿青身上开始覆盖出片片青鳞,那青鳞之上,渐渐多了些火一样的花纹,其颜色也变得更深沉了些。
一时之间阿青的血液在体内迅速流动,而绿光所过之处阿青的受伤的地方在顷刻间便恢复如初。
那狂暴血气的冲击终于停了下来,阿青的血液竟是变成金黄之色,阿青只感觉此刻浑身充满了力量。
阿青睁开眼,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万分激动。
武帝六段,自己竟然突破到了武帝六段,这如何让他不激动!
阿青再朝老头恭敬一拜。
老头也是一阵骇然,这小子竟是将那血气悉数吸收。
如此年纪便已是武帝六段,当真是骇然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