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剑道:“我们是夫妻,自然住一间房,怎能让你跟别人同住?”
田铃道:“瞧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好像我要去偷人似的?我与你同住一间房,白妹妹岂不是落单了吗?在外头住店不比在自己家,你放心让白妹妹独自一个人睡?”
楚非剑道:“这……这该是上官兄弟要考虑的事情,况且你手上的伤也还没好,让你跟白姑娘睡在同一间房,真要遇到什么事,你也没办法做什么呀!”
田铃道:“怎么不能?好歹可以张口呼救,你去跟师弟他们一起睡就好了,怎么了,没我陪着你睡不着吗?”
楚非剑恼羞成怒道:“谁说的,没你在我才好睡哩,要不是担心你,我干嘛自找麻烦?”
田铃道:“那不是正好吗?你就去与师弟他们睡呀!我要去找白妹妹了。”
白纯儿见楚非剑夫妻两人为了自己吵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该劝谁,只见田铃负气朝自己走来,连忙道:“铃姐姐,你就和楚大哥同住一间房吧,我自己睡不碍事的。”
田铃大声道:“那怎么成?你一个小姑娘自己睡,我可不大放心,万一有什么人图谋不轨,你可危险得很,不成,让姐姐陪你睡吧。”
楚非剑还想走过来劝说田铃打消念头,却被周非元拦了下来道:“师嫂的考量不无道理,师兄便随她去吧,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这种事争吵,不太好看。”楚非剑四下看看,确实引来不少旁人的侧目,只好勉强接受此事。
夜间,楚非剑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愈想愈不对,蹑手蹑脚穿上外衣,来到田铃房外,忽见一个高瘦的人影站在田铃房外,心想:“不会给这乌鸦嘴说中了吧?”
楚非剑脚步轻起轻落,悄悄潜行到那人身后,一掌拍出,喝道:“小贼,你想做什么?”
那人头也不回,出掌直切楚非剑脉门,低声道:“楚大哥,是我,别大声嚷嚷。”原来这人是上官鸿江。
楚非剑愣了一愣,竟不收掌,怒道:“三更半夜的,你到我妻子的房门外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上官鸿江奇道:“你要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你不也来了吗?”
楚非剑一听更是怒火攻心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跟田铃勾搭上了!”
上官鸿江疑道:“铃姐姐?关铃姐姐什么事?”
楚非剑骂道:“你还装傻,你不是说『你要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的吗?还敢狡辩!”
上官鸿江忙道:“不是,你误会了,我是说……”
上官鸿江话未说完,房门“碰”的一声打开了,田铃插着腰站在门口,怒道:“你们两个三更半夜在别人家门口吵架究竟有什么毛病?让不让人睡觉啊!”白纯儿抱着棉被躲在田铃身后,偷着看了上官鸿江一眼。
楚非剑被田铃骂了一阵,不但没有退缩,反倒质问道:“你这臭娘们,什么时候跟这小白脸好上了?”
田铃被骂得莫名其妙,反问道:“什么小白脸?”
楚非剑怒道:“你问他呀!”边说边瞪着上官鸿江。
上官鸿江两手一摊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是来找纯儿的,也不知楚大哥听成什么了。”
楚非剑伸手想揪住上官鸿江的衣襟,但一想到他是上官盛阳的儿子,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物,只能硬生生忍住,手停在半空中,伸出去也不是,放下来也不是,分外尴尬,只能紧紧捏拳道:“你当真不是来找田铃的?”
上官鸿江道:“我是来找纯儿的,我担心她不知道有没有睡好,本想悄悄看一眼就走的,这下惊动了她们两个,可不是我的本意了。”
楚非剑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你要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我可是来看田铃的。”
上官鸿江道:“这间房子里住了两个人,你担心令夫人所以过来看看,我也是担心纯儿所以过来看看,哪里不同?”
楚非剑道:“哪里不同?对象不同呀!”
田铃听了便知楚非剑误会了上官鸿江的话,扭着楚非剑的耳朵道:“你这人三更半夜在发什么疯?还敢叫我『臭娘们』,我这辈子最痛恨别人叫我『臭娘们』,你是今日才知道吗?”
楚非剑自知理亏,求饶道:“我的好夫人,是我会错意了,你别动怒……轻点、轻点,耳朵要给你扭下来了……”
白纯儿在一旁劝道:“铃姐姐,楚大哥也是担心你被小白脸迷惑了,万一不小心红杏出墙,他可就没有妻子了,你就看在他是因为爱你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边说还边瞟上官鸿江,彷彿在取笑上官鸿江成了“小白脸”,上官鸿江翻了个白眼。
田铃看楚非剑大呼小叫,心里也有些不舍,松手放脱了楚非剑的耳朵,低声道:“我可还没完,你们都进来,再这样闹下去,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出来看笑话了!”楚非剑与上官鸿江闻言便进了房间。
上官鸿江也不管楚非剑夫妻俩还要吵到什么时候,拉着白纯儿到一旁道:“抱歉,把你们吵醒了,我本来真的只想看一眼就走的,没想到遇到了楚大哥,闹成这样你们也没法睡了。”
白纯儿摇摇头道:“没事,我跟铃姐姐刚才也只是躺在床上聊天罢了,还没睡着呢,上官哥哥担心我,过来看我,我很高兴……”
上官鸿江道:“傻纯儿,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白纯儿正想说什么,那边楚非剑却招呼上官鸿江道:“臭……上官兄弟,我们该走了,让她们俩好好休息吧。”白纯儿听出楚非剑本想叫上官鸿江“臭小子”,噗滋一声笑了出来。
上官鸿江回到自己房中,却发现房间是空的,原本与他同房的解钧竟也不见人影,上官鸿江有些在意,心想:“解兄不会是去跟柳言生囉嗦了吧?照理说不会呀,解兄早就知道自己武功跟柳言生相去甚远,这次又明说了要去拜访『柳夫人』,应该不会第一天晚上就去找柳言生闹事才对,究竟去了哪里呢?”边想边躺在床上,就在上官鸿江朦朦胧胧将要睡去时,解钧蹑手蹑脚回到房中,见到上官鸿江已经睡在床上,也不担心,径自上床睡了。
翌日,一行人再度上路,走了数日,都没有遇到特别的事,但每日晚间,与上官鸿江同房的解钧都会趁上官鸿江睡着后溜出去一、两个时辰,上官鸿江等着解钧来跟他说明原委,没想到一过五日,解钧都不动声色,彷彿没事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