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秀丽姑娘见上官鸿江仅凭两根手指便制住了她的剑招,武功之高,生平仍未见过,知道上官鸿江所言属实,心想:“这小子看起来比我还小着几岁,武功怎会如此之高?别说是我中毒之时,即便是我身上没伤时使尽全力,也未必能够伤到这小子一根毫毛,这小子若要侵犯我,也不必趁人之危……”又想到上官鸿江不知看了自己身体何处,竟说“都很美”,心中又是害羞又是窃喜,嗔道:“我明白啦,不怪你了,还不快把我的剑放开!”
上官鸿江笑道:“多谢姑娘谅解。”随即放开那秀丽姑娘的剑。
那秀丽姑娘收剑入鞘,看到地上两块泥团,便问道:“我刚才就看你直盯着火堆里这两块泥团直瞧,怎么,这两块泥团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上官鸿江道:“剥开你就知道了。”说着便坐了下来,拿起一块泥团剥去外层的泥土,那鸡毛连同泥土一起剥下,露出里头肥美的烧鸡,香气四溢,那秀丽姑娘今日整天被捕快追着跑,什么也没吃,看到这般景象,忍不住咽了一口馋涎。
上官鸿江见了微微一笑,仔细剥尽烧鸡外的泥巴、鸡毛后,便把烧鸡递给那秀丽姑娘道:“吃吧,只不过是裹了泥巴烤熟罢了,可别太期待滋味如何。”
那秀丽姑娘毫不犹豫的接过烧鸡,撕下一小块鸡肉放入嘴里,吃得津津有味,上官鸿江自包袱中取出两个面饼,也递了一个给她,那秀丽姑娘亦接过吃了。
待两人吃得差不多后,上官鸿江问道:“你看上去也大不了我几岁,为何会被官府追捕,还说你是叛国贼?这中间没有什么误会吗?”
那秀丽姑娘冷冷道:“哪有什么误会,官府的人追捕我家的人也不是一代两代的事情了,只不过我这次出来行事不够隐密,被朝廷走狗嗅到了行踪,这才被他们跟上,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上官鸿江又问道:“你说大唐朝本是你家的天下,此话怎讲?”
那秀丽姑娘狼狈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大唐朝是我家的天下?我不可能在外面这样乱讲话的。”
上官鸿江道:“那时你已中了蜈蚣针,神智不大清楚,只怕是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怎么,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那秀丽姑娘懊恼道:“我这么说了吗?真糟糕,都怪那该死的朝廷走狗,没事用什么毒针,害本姑娘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这下我回去要怎么跟爹爹交待……”
上官鸿江惊讶道:“这么说来是真的啰?你家是王室之后?你该不会是什么公主、郡主吧?”
那秀丽姑娘怨道:“你有看过这么狼狈的公主、郡主吗?别笑死人了,我爹爹、哥哥若是当不上皇帝,我能有什么公主、郡主可做?”
上官鸿江猛然发现自己与这个秀丽姑娘相遇两次,竟还不知道这秀丽姑娘叫什么名字,便自报家门道:“我叫上官鸿江,是瞿阳帮帮主上官盛阳的儿子,不知姑娘贵姓大名?”
那秀丽姑娘道:“瞿阳帮……上官盛阳……这名头似乎有听说过,看来你来头不小嘛。我叫李寒桂,跟当今皇室确实有那么些牵扯不清的关系。”
上官鸿江道:“果真如此?果真如此……这么说来,你是打算把当今的皇帝老儿赶下来,让令尊或令兄登基当皇帝啰?”
李寒桂道:“嘴上说说容易,真要这么简单,也不用我家几世经营,到现在也还没个头绪了,那天我去见潘狼,就是看中他据地为王,若能取得他的协助,我们建成李氏便能多出一支兵力,没想到你这臭小子只带了十来个捕快,就摧枯拉朽的把四、五百个强盗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我那日逃走之后心想,若是当朝捕头都跟你一样精明能干,我这归朝复位的事干脆别干了,省得白费力气。”
上官鸿江道:“建成李氏……没听说过有哪家何地的李氏家族冠上『建成』二字的,你家究竟是什么来头?『归朝复位』又是什么意思?”
李寒桂道:“知道太多我家的事对你来说没好处,听不明白便算了。哎,我竟然如此失态,当众把这些话说了出来……不对呀,你听见了这番话,那些个朝廷走狗不就全都听见了?”
上官鸿江点点头道:“那可不是,那个岷山派的臭贼还说什么单凭你这些话就能让你满门抄斩,看来你的麻烦大了!”
李寒桂慌道:“不是我麻烦大了,是谢叔叔跟宇文叔叔他们麻烦大了,要不是他们殿后让我先脱身,我哪能逃得了这些鹰犬的追杀?他们两人的武功并不比那些个官府打手要强到哪儿去,眼下十之八九是被官府给抓去了,我这一番话又泄了他们的底,这下他们肯定要有苦头吃了,不成,我得去把他们救出来才行。”
李寒桂一跃而起,就要往山洞外冲,上官鸿江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你别冲动啊,单凭你一人之力,要怎么对抗整个黔州城的官府爪牙?你家在何处?回去搬救兵来得及吗?”
李寒桂急道:“搬什么救兵?我家上下亲族、部属、仆役加一加也不过四、五十人罢了,谢叔叔跟宇文叔叔的武功已经是里头拔尖的人了,还有什么救兵可搬?”
上官鸿江见李寒桂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救出两人的神情,心头一热,便道:“既然你急着要去救人,又没人能帮你,不如我陪你去救人吧。”
李寒桂神情古怪的看了上官鸿江一眼道:“不必了,跟我家沾上关系,向来就不会有什么好事的,我看你就别淌浑水了。”
上官鸿江道:“那不成,若是让你孤身一人去救人,十之八九要失陷在官府里,到时候我又得去救你,多了这么一个转折,最后我还是得出手,那倒不如一开始就出手,事情还能快些解决。”
李寒桂甩开上官鸿江的手,退开一步,有些戒心道:“我失陷在官府里是我家的事,谁要你来救我?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你有什么企图?”
上官鸿江笑道:“我见你年纪轻轻又长得这么美,不忍心让你去送死,这样算是有什么企图吗?”
李寒桂双手抱着胸口,一脸嫌恶道:“这样还不算有什么企图吗?贪恋美色的小淫贼!还有,你明明看着年纪就比我小,说话装什么老成?我听着就不舒服!”
上官鸿江道:“奇怪了,我只是不想看着年轻貌美的姑娘去白白送死,又没有要求你要回报我什么,这样也算是别有企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