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鸿江愣愣的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怨道:“他们不过是在这当差,犯不着下此毒手吧?”
那细瘦少女不耐烦道:“在这种狗官的府上当差,那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这种人欺压过多少善良百姓?落得这般下场是死有余辜,不必哀怜他们。你没瞧见他刚才张口准备呼救,要是引来大批武士,我看你要怎么脱身?”上官鸿江没有答话,但心中并不认同。
两人进入地牢后,只见牢笼中袁老板蜷缩成一团正在睡觉,上官鸿江无暇去寻找钥匙,拔出敛芒剑在锁头上一斩,“当”的一声,锁头应声断成两半,那细瘦少女低声赞道:“好剑!”
上官鸿江恼怒她刚才辣手杀了两个守卫,全然不理会她,径自进入牢笼中摇了摇袁老板,那袁老板非但没有起来,反而边颤抖边缩得更小,哀求道:“我真的不知道,别打了……别打了……”
上官鸿江道:“袁老板、袁老板,是我呀,我是上官鸿江,我来救你啦!”
袁老板探头一看,果真是上官鸿江,松了一口气道:“少帮主,谢天谢地,你没事呀,这下我有救了!”
上官鸿江点点头道:“是,我来救你了,我们赶快走吧。”袁老板点点头站了起来,一跨步却牵动了脚镣,上官鸿江又是举剑斩下,一剑砍断了那脚镣。
出得牢笼来,天色已经蒙蒙亮,上官鸿江见袁老板遍体麟伤,心中十分不忍,正想开口慰问,那细瘦少女慌张道:“糟糕,天色已亮,这下要出城去可就不容易了,我们得快些了!”上官鸿江亦知事态紧急,连忙背起袁老板跟着那细瘦少女往外冲。
三人在途中遇到几次巡逻武士,但在细瘦少女巧妙的隐蔽躲藏之下,每每化险为夷。好不容易跃出李府,那细瘦少女催促上官鸿江道:“快到他家去,待会还要收拾细软、还要去雇车,没有时间了!”
上官鸿江快步跑向袁老板家,一面问袁老板道:“怎么给人打成这个样子?”
袁老板道:“还不是李肇那狗官,给少帮主一剑吓得屁滚尿流,面子上挂不住,回头便打我出气,幸亏少帮主赶来救我,否则早晚给那狗官打死!”
那细瘦少女道:“大叔,眼下还没脱身哩,要道谢还嫌太早啦!”
袁老板道:“有少帮主出马,还怕逃不出涪州城吗?”
那细瘦少女道:“你的『少帮主』眼下也是个人人喊打的逃犯,救不救得了你,还不知道哩。”
说着三人已来到了袁老板的豆腐店,平常豆腐店总是要早早开门做豆腐,磨豆子、添盐卤,那可是水磨工夫,急不来的。只是今日豆腐店大门紧闭,没有开张,想是袁老板的女儿袁小花、长工柯狗子担忧袁老板被李肇捉了去,生死未卜,无心开张做生意。
袁老板敲了敲门却不敢开口叫门,不一会儿,柯狗子前来应门,见到是袁老板回来了,高兴得大喊道:“老板!你这可是回来了,小姐哭了一整夜,生怕你不知死在何处……”回头向屋子里喊道:“小姐、小姐,你快来,老板回来啦!”袁小花哭肿了双眼,一见到父亲归来,抱着袁老板大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细瘦少女道:“抱歉,打扰了你们父女团聚,只是你爹不是给放回来的,而是杀了官府中的几个人硬抢出来的,眼下时间紧迫,你们现在得赶紧逃出涪州城去,若是再给官府捉到,可就不是打一顿能够了事的了。”
柯狗子道:“老板,这可怎么办才好?”
袁老板道:“若是再给李肇捉到,只怕我们三人都性命难保,既然少帮主与这位女侠肯帮我们逃走,我们便逃走吧。”柯狗儿点点头,回头去收拾东西去了。
袁老板轻轻扳起袁小花的脸,问道:“小花呀,有句话爹爹一直摆在心里,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你,今日趁着这个机会,爹爹要问你,若是李炘与狗儿让你选一个,你想要嫁给谁?”袁小花害羞得低下头,半晌不肯回答。
那细瘦少女道:“我说袁老板呀,天下哪有人这样问的,起码也得放两个条件差不多的男子来问,嗯……好比说李炘跟少帮主要选哪一个,这样不是比较合适吗?”
上官鸿江在一旁听到那细瘦少女说到自己身上,连忙摇摇手道:“我年纪还小,眼下还不是成亲的年龄,狗子哥看起来忠厚老实,是个不错的对象,小花姑娘跟狗子哥成亲再好不过了。那李炘是个好色的纨裤子弟,嫁给他准没好下场的。”说罢转过头去瞪着那细瘦少女。
那细瘦少女戏弄上官鸿江还不够,续道:“姑奶奶在帮你说媒呢,瞧你那副害羞样,到时候讨不到媳妇,可别怪我呀。不过话说回来,好像还有个乖孙子还没喊我三声姑奶奶哩,也不知道说话算不算话?”
上官鸿江救出袁老板后几乎忘了这个赌誓,眼下既然细瘦少女提起了,上官鸿江也不打算失信于人,只好红着脸叫了那细瘦少女三声姑奶奶,把那细瘦少女逗得乐不可支。
正当这边细瘦少女在戏弄上官鸿江时,袁小花对袁老板道:“要我去跟李炘我是不愿意的,但是否要嫁给狗子,我眼下没法决定,若是爹爹定要我嫁给狗子,我也无话可说。”
袁老板一听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便缓缓吧,你也尚未到非嫁人不可的年纪,成亲的事再说吧,快去收拾东西,我们得赶紧走了。”
正当袁老板三人在收拾东西时,那细瘦少女对上官鸿江道:“乖孙子,眼看天已大明,想要带他们翻墙出城怕是做不到了,我先去雇一辆车,你让他们乔装改扮一番,别让人认出来了。还有你要不要也乔装改扮一下,免得被瞿阳帮的人捉了回去?”
上官鸿江心想也是,便进屋去与柯狗子借了一套衣衫穿上,在脸上涂了泥水,剑则绑在背后,藏在衣衫底下,虽然不能随时拔剑御敌有些担忧,但是总比还没救到人便被爹爹派来的人捉回去的好。
没过多久,那细瘦少女便赶了一辆牛车来,那车架看上去陈腐破旧,彷佛随时都会散去,上官鸿江见这牛车既旧又跑不快,不禁向细瘦少女抱怨道:“这牛车看起来不甚牢靠,速度又慢,万一敌人追击,要如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