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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五月柚     被休后我成了侯府真千金txt下载     被休后我成了侯府真千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六章 定婚期

    纳采之后,便是问名合生辰八字,郑晓不情不愿地交出乔若依的八字的时候还是在叹气。

    这桩婚事就连郑晓都是难以启齿,日后要让一个比她小三岁的男子叫自个儿岳母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而后合八字等事商定之后,便是请期。

    郑晓见着定下的婚事是在六月末,便对着上门来的靖武侯老夫人道:“老夫人,这婚期是不是太早了些呢?”

    靖武侯老夫人笑笑道:“不早了,毕竟明年世子就要娶妻了,这若依早些进门,也能全力筹备世子的婚事。”

    郑晓气得手直抖,若不是乔若依那句心仪靖武侯已久,她是着实想要翻脸了,狠狠地将这老夫人给赶出去。

    靖武侯老夫人又笑着道:“我孙儿娶的是武安侯府的嫡长女,定下的婚事也不好再改了,冬日里成亲总归是不好的……”

    郑晓气得心口直发疼,武安侯府的嫡长女论容貌气度家世没有一个比得上若依的,却用武安侯府来压她!

    “皇后娘娘素来疼若依这个妹妹,婚期之事我要进宫与皇后商议一番才能定下。”

    靖武侯老夫人也并不怕郑晓,道,“明日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辰了吧,宫中怎么还没有旨意宣召一品诰命夫人进宫为娘娘庆寿呢?”

    言下之意,便是乔锦娘自身难保了,自从万寿宴之后,宫外猜测颇多,宫中虽没有消息流传出来。

    但那日万寿宴之后,乔皇后可是一次都没有召见过诰命夫人,人人都揣测她已失了圣宠,就连明日里就是乔皇后的生辰宴了,宫外命妇还没有得到明日进宫贺寿的旨意。

    靖武侯老夫人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道:“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侯夫人何必再去宫中烦扰皇后呢?”

    靖武侯老夫人放下茶盏道:“武安侯家的嫡长女,其表妹乃是洪家千金如今名声赫赫的洪栖凤,听说颇得陛下的赏识,还常常出入后宫之中……”

    郑晓握紧着手,哪里能听不出来这孙老夫人话中的意思,明里暗里说皇后失宠,说武安侯家姑娘的表妹要入后宫……

    郑晓哪里还能再忍得下去!

    至于若依,即便是对靖武侯情根深种,有这般的婆母,到时候继子儿媳入门,哪里还能有她的好日子,不如她棒打鸳鸯,受乔若依痛恨就痛恨。

    “孙老夫人,这婚事就此作罢,你们靖武侯府的门楣太高了,我们乔府高攀不上!”

    “乔夫人,你们都收了我们孙府的彩礼……”靖武侯老夫人皱眉道。

    郑晓嗤笑一声:“那些聘礼,我们安远侯府还不至于会昧下,老夫人尽管将聘礼带走就是了。”

    靖武侯老夫人略有焦急,论起儿子的填房来,满长安无人会比乔若依更合适了。

    便也只能赔笑道:“乔夫人,我们两家侯府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会儿都已经到了请期之时了,若是婚事不成,对若依的名声也不好。

    况且若依这孩子我是真喜欢的,若是婚期你们乔家觉得有所不妥,我再回去命人算算。”

    郑晓端起跟前的茶,不理会靖武侯老夫人,靖武侯老夫人只得陪笑着道:“那我回府去换个日子算算,再来请期。”

    靖武侯夫人走后,郑晓狠狠地将茶杯放下。

    ……

    六月初五,北山马场的皇庄内,夏日炎炎,但在山林间一扫三伏的炎热。

    乔锦娘与陆宸在马场上跑了一圈,浓浓地松了一口气道:“许久没有这般轻松自在过了。”

    锦娘翻身下马,拉住了陆宸的手,“日后我过生辰可不可以都到宫外来过?省的在宫中拘着规矩,明明是过生辰,我还得穿着那厚重又极热的凤袍受那些诰命夫人的朝拜……”

    陆宸浅笑着道:“你若是乐意就好。”

    皇庄内并不冷清,乔律乔若依与福禄在一下早朝就来了皇庄之中,来给乔锦娘过生辰。

    午后,长公主林墨夫妇与荣郡王夫妇等人也都纷纷到来。

    翌日的生辰午宴时,十分得热闹,并未有君臣之分,又有荣郡王和福禄两人在,气氛极好。

    众人纷纷献上寿礼,此时有人来通传谢蕴来了。

    陆宸极其大方地让着谢蕴进来,他来给乔锦娘庆生辰,又有何理由赶走他,况且陆宸心知肚明,谢蕴早就对乔锦娘没了心思。

    乔锦娘更是对谢蕴没有半点的感情。

    谢蕴进来之后,便献上了难得一见的东海夜明珠,约有一寸之大,珠光十足,乔锦娘见着这夜明珠,便知是人间珍奇宝物。

    乔锦娘道谢道:“多谢谢家主。”

    “娘娘不必客气。”谢蕴说道。

    陆宸命人给谢蕴添了一个位置,在场的静华与林墨,荣小郡王与萨茉儿,福禄与乔律,岳战秦渺渺都乃是夫妻,唯独乔若依一人落单,也就是在她的座位旁还有一个多余的位置。

    内侍觉得再添桌椅麻烦,索性就在乔若依身边的空位上给谢蕴上了一副碗筷。

    乔若依颇为有些嫌弃的,往着一旁稍稍地移动了一下……

    虽不明显,可就在她一旁坐下的谢蕴将这么动作看得便是明明白白。

    荣小郡王言道:“皇兄,今日皇嫂生辰,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新的行酒令如何?”

    陆宸问道:“什么行酒令?”

    荣小郡王说道:“今日我们这边有着上届科举的探花郎,这届恩科的两位进士,还有状元出身的林右相爷,不来比拼些雅令可惜了。”

    福禄连声道:“不好不好,我与岳将军都不懂这些的。”

    岳战在一旁道:“只是你不懂,我只是不屑这些风花雪月,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玩弄的玩意儿。”

    说着手无缚鸡之力之时,岳战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林墨。

    福禄道:“不如我们就玩骰子吧,玩三次,点数最小者便要饮酒三杯。”

    乔锦娘也随着道:“福禄的提议极好,好不容易轻松一时,可别让我费尽心思地作诗了,各位才子才女若要作诗就去别的诗会上去,今日里只管着玩就是了。”

    福禄拿出来了随身带着骰子道:“我怀有身孕不好饮酒,这样吧,不如每桌都由女子掷骰子,男子饮酒可好?”

    在场的女子无有不应的。

    福禄与秦渺渺都乃是赌场老手,玩骰子自然有本事,静华长公主府上这么多面首在,时常玩双陆也是会掷骰子的。

    是以几回下来,她们二人都不曾输过。

第三百四十七章 成为陛下的女人

    乔若依弱弱地说道:“若我真有故意摇骰子的本事,何必等着府上发份例去买维摩诘像,去赌坊之中赢钱便是了,也不会被你捷足先登。”

    谢蕴微垂着凤眸,拿起了面前的酒杯将里边的烈酒一饮而尽。

    骰子是福禄拿出来的三颗骰子,唯独乔若依一直投掷出三个一来,谢蕴很难不怀疑乔若依不是故意如此的。

    福禄浅笑着道:“继续,继续!”

    “这一次,若依先来掷骰子吧!”乔锦娘道。

    乔若依将骰子放入骰盅之中,闭上眼睛小声念叨:“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不要三个一,不要三个一。”

    等打开来之时,躺在骰盅上的明晃晃就是三个一。

    乔若依脸都黑了,而她一旁的谢蕴脸色更黑。

    福禄浅声一笑道:“这,就不用我们继续摇了吧?”

    乔若依还抱有一丝的期望道:“许是你们也是三个一呢。”

    为了让乔若依死心,内侍将乔若依手中的骰子与骰盅取走,交给了荣郡王妃萨茉儿,萨茉儿在去接骰子的时候,见到内侍在宽敞的衣袖之中动了动。

    萨茉儿觉得好奇,但也不曾声张。

    数人摇下来,没有三个一的。

    谢蕴对着乔若依道:“还说不是故意的!”

    要出三个一来,比摇出三个六还难。

    乔若依拿起谢蕴跟前的酒杯,给自个儿斟满了酒,一饮而尽,又连着饮了两杯,烈酒入喉辛辣至极,乔若依从未喝过这么烈的酒。

    乔若依喝完后,放下酒杯道:“还是堂堂世家家主呢,几杯酒而已,还来诬赖人。”

    秦渺渺道:“若依好酒量。”

    秦渺渺话音刚落,就见乔若依脸色通红地倒在了桌子上。

    今日的宴席上用的酒,是乔锦娘从邱月那里拿来的,与比寻常的好酒还要更烈些。

    乔若依会饮酒也只会一些宴席上给女眷用的果酒,邱月给的蒸馏酒,猛然喝下这么三杯,不醉都难。

    乔锦娘见着倒下去的乔若依便道:“这酒极烈,红菱,你先扶她去房中歇息吧。”

    红菱领命扶着乔若依下去。

    乔若依下去之后,游戏倒也继续,谢蕴拿到了内侍给的三颗骰子的时候,便蹙了蹙眉头,再差的运气也不至于每次投掷到的都是三个一。

    原来还是真是骰子被动过了手脚。

    谢蕴看向上座的陆宸,心中暗道幼稚,都是为帝王之人,弄这样的小把戏可有意思否?

    陆宸看着谢蕴看自己的眼神,颇觉得莫名其妙。

    乔锦娘看着他们两人对视,微微侧身,挡住了陆宸的视线,他们两人竟敢如此当着她的面这般含情脉脉的对视?

    谢蕴摇了骰子之后,也便以酒量不支而倒了下去。

    乔锦娘便也让宫女将谢蕴带下去在皇庄里边歇会儿醒醒酒。

    陆宸命人将谢蕴的骰子拿到自个儿的跟前,问着内侍道:“你动的手脚?”

    内侍连连下跪道:“陛下,奴婢不敢,是,是福禄郡主吩咐奴才这么做的。”

    陆宸望着福禄道:“谢家主与你有何过节,你要这般待他?”

    福禄小声道:“谁让他骗我来着,我当时以为他真的死了,我还哭了好久,可怜红颜薄命……”

    乔锦娘拿过陆宸手中把玩着的骰子,往桌子上掷了几次多数都是三个一,难怪方才乔若依一直输呢。

    ……

    谢蕴是半醉半醒地被宫人们扶进了一个院落里,帝后前来,皇庄之中的所有屋子便是提前打扫得干干净净。

    皇庄之中的一处小院落内。

    一个化着浓妆的小宫女扫地时还不忘将头伸往外边,一旁一个年长些的宫女过来点着浓妆宫女的额头道:

    “雨儿,你快歇了你的那份心思,你只不过是皇庄里的一个宫女,想要伺候陛下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做梦!

    长安城之中多少勋贵大家千金都不被陛下所喜,你有凭什么?”

    覃雨握紧着扫把道:“姐姐,上天给赐给我这样的容貌,我凭什么不能搏一搏富贵,难不成要一辈子待在这个皇庄之中,日日打扫着清冷无人的院子,供那些太监随意唆使吗?”

    “我过够了这样的日子,我要进宫做陛下的娘娘!”

    “等熬到二十一岁时,你我就能离宫了,怎会是一辈子呢!”

    覃雨冷笑道:“二十一离宫又如何?等离宫回家之后又是被爹娘卖到富贵人家之中做丫鬟的……”

    年岁大些的宫女道:“如今出了一条新令,父母不可买卖儿女为奴,为奴必定要本人签字画押,父母若是强逼儿女为奴,与逼良为娼同罪。

    我们出宫去后,靠着这些年的俸银也能做个小买卖,如今朝廷善待女子做生意,去年出去的栀子姐姐,靠着卖包子已是赚了不少银钱,也寻了一门好亲事,嫁的可是长安府衙之中的捕快。”

    覃雨道:“栀子姐每日丑时刚过便要爬起来揉面,做包子,烧柴火,一个弱女子还要早早地去抢摊位,她眼看着手都粗了不少,嫁个捕快又有什么好的!

    那么点俸禄够买得起胭脂还是绸缎的?倒不如留在宫中做宫女来的富贵!”

    年岁大些的宫女见说服不了妹妹,也就此作罢,入房内去看了眼自个儿妆龛内的银两。

    她想着先拿出些银钱来给栀子姐,让她开一间铺子,到时候她出宫了,或是去包子里帮忙,亦或者是拿分红,都不至于坐吃山空。

    可是等她打开妆龛时,里边的银两荡然无存,宫女气急败坏地去找了覃雨道:“我妆龛里的银子是不是你拿走了,你拿去做什么了?你又去买胭脂水粉去了?你怎么全都拿走了?”

    “那可是我积攒了多年的嫁妆!”

    覃雨道:“姐姐,不就是区区五十两银子吗?等我做了皇妃之后,给你五百两,五千两!”

    覃雪闻言道:“我不要五百两,也不要五千两,你将我的五十两银子还给我,你还想要做皇妃,你连陛下的面都见不了一面!”

    覃雨道:“那银子我已去买东西了,分文不剩了。”

    “你买了什么要五十两银子?”覃雪震惊道。

    覃雨从怀中拿出来了一包药粉道:“可不止,我还问着黄公公借了五十两银子,就这包药粉要一百二十两银子,不过事成之后,我可青云直上成为陛下的女人!”

    覃雪皱眉道:“就靠这包药粉?”

第三百四十八章 解酒药

    覃雪觉得妹妹当真是疯癫了,“你,你怎可这么大胆?你还不快去退了这药粉!”

    “姐姐,这药粉已经退不了了,只是我们这末等的杂扫的宫女根本进不得陛下的身,姐姐,管皇庄的黄公公想要与你对食许久了,你帮帮我可好?”

    覃雪气恼的一巴掌打在了覃雨的脸上,“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姐姐,我已花了这么多银两,还有五十两银子是欠着黄公公的!若是还不了银子,黄公公,他,他……”

    覃雪深呼吸一口气,无奈道:“靠近陛下是万万不能的,一不小心就是株连九族,这乱七八糟的药粉怎么能弄在陛下的身上!

    不过,江南世家谢家家主喝醉了酒,就歇在院落里,等会你替我给他送上醒酒药去!”

    覃雨连连道谢,“多谢姐姐,我这就去拿醒酒药。”

    覃雨到了小厨房之中,见着灶台上煮着的解酒药,将一包药粉都纷纷放进了解酒药之中,倒了一碗离去。

    不多久,红菱也进了厨房,见着解酒药已被人倒了一半,就将另一半倒在了碗中,端去给了乔若依喝。

    ……

    谢蕴也从未喝过这般烈的酒,方才在筵席上尚还是装醉,到了房里歇息是真有些醉了。

    他闭眸小憩时,鼻尖萦绕着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味,他微微睁开眼眸便见到了一张似鬼一般白的脸。

    “谢家主,这是特意给您熬的解酒药。”

    谢蕴闻着女子身上的香味,越发地头疼,喝了解酒药之后,便对着宫女道:“你下去。”

    覃雨见着谢蕴喝下了解酒药,故意磨磨蹭蹭地收拾,“谢家主……”

    谢蕴闻着宫女身上的香味几欲作呕,皇庄之中的宫女着实是没有规矩。

    覃雨上前,道:“谢家主,您的额头上怎么这么多汗,让奴婢来给您擦一擦可好?”

    谢蕴道:“不必,你下去!”

    覃雨非但没有下去,反而是半个人都依靠在了谢蕴的身上,谢蕴心中越发得恶心,推开了覃雨,离开了院落里将门给锁上。

    被锁在了屋中的覃雨震惊不已。

    谢蕴出去后,见到覃雪便道:“赶紧去找太医!”

    那宫女不知给他用了些什么东西,谢蕴打心底里清楚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覃雪哪敢去找太医,若是去找太医不是将妹妹的计谋给败露了吗?到时候她与妹妹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谢公子,您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蕴见着这个女子身上一样有股恶心的香味,再看看她们相似的容貌,越发得恶心,直直地往院子门外而去。

    覃雪连连拦住了谢蕴道:“谢家主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谢蕴轻挑了凤眸,对着覃雪道:“想要留着你姐妹的性命,就别拦我。”

    覃雪连连给谢蕴让出了一条道。

    皇庄之中的宫女内侍本就不多,这会儿多数都在前院筵席上伺候着,谢蕴一路走着都不曾遇到宫人,他只觉得浑身烫得厉害。

    走到一处院落之中,他见到里面有一汪清泉便想进去纾解下身上的热意。

    等他进了湖中的时候,热意总算是是纾解了一些,但神智是越来越迷糊,不知不觉间感受到了有一个冰凉的躯体缠了上来。

    他也不知是梦境还是哪个大胆的宫女所为,不愿再忍耐,抱着怀中的女子上了岸,往屋内而去。

    黄昏之时,乔锦娘与陆宸便先回宫而去了。

    乔律命人去找了乔若依,看看乔若依是否已醒酒,只是去了院落里才知乔若依不见了,门外守着的宫女都不知道乔若依是何时不见的。

    连连满皇庄地找着乔若依。

    乔律走到房内一看道:“此处是连着湖的,不会若依喝醉了酒,跳入了湖中吧?赶紧让人下湖去看看。”

    福禄见到了床边的一个耳环道:“这耳环就是若依的,她不会真的掉湖里了吧?门口的宫女怎么伺候的,来人……赶紧下水!”

    ……

    湖对面的一处院落之中,听到外边的嘈杂声,乔若依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来,她也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只知自个儿喝完了解酒药的时候浑身热得很。

    睁开眼睛之时,身上还传来压迫感,等她完全清醒过来,知晓发生了何事的她抬手给了身上男子一个巴掌。

    谢蕴被猛然打了一个巴掌,彻底清醒了过来,看着女子的容貌,他只觉得头更疼了。

    乔若依推开了谢蕴,将散落一地的衣裳捡起来穿好,地上的衣裳尚且还有些湿漉。

    她听到外边有宫人喊她的名字,开门时候,她还不忘转回身对着谢蕴道:“我成亲在即,你可不要损我的名声,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时下对女子清白并不在意,可也不能在谈婚论嫁之时还与别的男子行周公之礼。

    乔若依跌跌撞撞出去的时候,才惊觉自个儿差点都走不稳路。

    乔律过来见着乔若依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醉酒掉入了湖中呢!”

    乔若依道:“方才是掉入了湖中,不过迷迷糊糊间上了岸,就在这里睡了过去。”

    “赶紧回去,找个太医喝副药罢。”乔律对乔若依说着。

    乔律见乔若依走路时有些怪异,不过不曾多想。

    乔若依上了乔家的马车时,闭眸便是刚才醒转过来的一幕。

    她不由得掉落下了眼泪,她运道已经够差了,偏偏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时下虽然不讲究女子要什么贞洁,可她却不想稀里糊涂地就没了头一次。

    偏偏,她还不能为自个儿讨回公道,若是她找谢蕴算账,想必长安人人都会说是她都在议婚了,还去勾引谢蕴。

    此事,如今只能瞒下。

    ……

    谢蕴穿戴好衣物之后,才知乔锦娘与陆宸已回宫。

    谢蕴找来了皇庄之中的黄公公,处置了覃雨覃雪两姐妹,想起乔若依走时的那番话,揉了揉太阳穴,既然她都说了此事不为外人知晓,那也就此作罢。

    谢蕴出了门,谢家的手下迎了上来,谢蕴便道:“将顾恺之的那幅维摩诘像,还有王右军的快雪时晴帖给乔家五姑娘送去,就当做是谢家给她的添妆。”

    “是,家主。”

    ------题外话------

    哇,好大一盆狗血!!!

第三百四十九章 少给乔若依嫁妆

    郑晓在乔若依回来之后,便想着和她商议一下靖武侯府上的亲事,靖武侯老夫人那样的做派,她实在是不想和孙家结亲了。

    只是听闻乔若依今日醉酒又落水就只能作罢了。

    乔若依的丫鬟小满伺候着乔若依洗漱之时,见到了乔若依身上的斑斑点点,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姐,您是被人打了吗?”

    乔若依道:“许是落水的时候撞到了什么石头罢了。”

    另一个丫鬟颜玉入内道:“小姐,谢家这么晚了还给您送来了顾恺之的维摩诘像和快雪时晴帖,谢家主说是给你做添妆的呢。”

    乔若依噘嘴道:“我才不收,你还给谢家去。”

    “不,等等,还是留下吧!”

    乔若依转瞬间便改了主意,“你去我藏银子的地方把所有银子银票都取出来给谢家送去!”

    “是,小姐。”

    乔若依沐浴之后,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一轮弦月,久久不能入眠,只是明日还要上早朝,她让颜玉熬了一碗药来,靠着喝药才勉勉强强地睡下了。

    谢蕴在北山皇庄之中的事,是瞒不过北山暗卫的。

    北山暗卫在谢蕴走后便去了太极宫之中和陆宸禀报之事。

    陆宸微微蹙眉,“此事别让皇后知晓,将北山皇庄的黄公公给换了,里面的宫女也都换一批,当着她们的面处置了那异想天开的两姐妹!”

    好在今日中招的是谢蕴,这两个宫女恶心透顶。

    暗卫应是便退下了。

    一旁的谷公公给陆宸递上了一盏茶道:“陛下,此事为何不让娘娘知晓?”

    陆宸道:“谢蕴是看不上乔若依的,皇后若知晓了,难免会要为妹妹讨要个公道。”

    谷公公纳闷道:“乔五姑娘是安远侯府千金,如今又官拜五品,谢家主怎会看不上乔五姑娘呢?”

    陆宸淡然已道:“世家之中的嫡庶差别犹如云泥之别,乃是不可跨越之鸿沟。”

    ……

    翌日乔若依下衙回到乔家之后,郑晓便找上了乔若依,见乔若依脸色不好道:“若依,你这是怎么了?”

    乔若依勉强一笑道:“许是昨日喝醉了酒还不曾好转,母亲,您有什么要事?”

    郑晓道:“你告诉娘亲,你当真心仪靖武侯,非靖武侯不嫁了?”

    “那孙老夫人着实气人,我这几日打听了一番,难怪她急着要将婚期定在这个月月末,不但是靖武侯世子明年就要去武安侯嫡女为妻。

    还有她的孙女今年十四岁了,到了要议论亲事之时,别人一听没有嫡母都纷纷不谈婚事。

    靖武侯夫人去世也有十年多了,孙老夫人怕新娶的填房会欺负自个儿的孙子孙女,一直拖到孙子可以成亲再要给儿子娶填房,有这样恶心的婆母,嫁过去,也是处处防着你的。

    若依,听母亲一句话,若不是对靖武侯情根深种非他不可的话,我们再挑选别的亲事,我就不信世间好男儿都死绝了。”

    乔若依听着郑晓的劝导道:“母亲,换了一户人家又有什么不同呢?除非我远嫁,离开长安,若是留在长安,又有哪个读书人家愿意娶庶女的呢?”

    郑晓无奈叹气,“世家都已经败落多久了,如今还苛求着这个规矩呢,唉!委屈你了。”

    从数百年前有世家之说开始,就有士庶之别,世家与庶民不得通婚,太祖登基之后,历朝大棠皇帝都致力于打压世家。

    如今要说世家,也只剩下江南的谢家,钱家,还有他们乔家了。

    可是大棠那帮子受朝廷恩惠的文人书生有了科举之后,非但不想着当年世家得势之时,像他们那样寒门出生的文人书生即便是苦读数十年都不可能为官的。

    反而如今却是已世家的一些规矩为尊,渐渐地嫡庶差别越来越大。

    这些倒是世家之中才会在意之说,如今文人们颇为在意这些。

    长安一些要脸的人家,不可能在府中有嫡庶的差别,庶子庶女都是府中的公子千金一样的份例,当家主母不可能厚此薄彼。

    但若是涉及到婚事之事,庶出的也只能配庶出。

    乔若依因着家世高,自个儿又有才能,是以还有些纨绔不继承爵位的嫡出子弟愿意来提亲。

    乔若音能嫁到云州节度使家中,也是因那是武将,不在乎文人们推崇的嫡庶之别。

    郑晓对着乔若依道:“好在你还有咱们乔家在,嫁到孙府之中去了,若是他们欺辱于你,你可千万别像你大姐姐那般报喜不报忧。”

    乔若依点头道:“嗯,娘亲,就依孙老夫人的意思,定下婚期吧。”

    她怕婚期变长,会有变故。

    郑晓走出乔若依的院落的时候,无奈去了乔老夫人那边。

    乔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世家都只剩下了谢家了,如今还弄着这些规矩呢!

    大棠开国以来历届陛下为了百姓为了寒门与世家对抗,归拢皇权让百姓过上了好日子,那群迂腐的文人反而倒是还守起了世家的老规矩!

    人人都以为自个儿守着规矩能成为世家呢,殊不知当年世家为大之时,他们这些人给世家提鞋都不配。

    若世家真的在时,我乔家的丫鬟,他们都不配娶呢。虽说世家嫡庶的规矩,可那也是世家的庶出与世家的庶出联姻,他们这些寒门书生,什么都不是!”

    “娘,你骂的有道理,不过如今看来,就和若依说的一样,也就只有孙家了。”郑晓道,“您觉得定下六月末的婚事如何?”

    乔老夫人道:“哎,她既然已决定了,那就按她说的来吧,只是婚期将近,也不可亏待了她,还有嫁妆……你少给她一些可以方便变卖的嫁妆。”

    郑晓不至于去苛刻庶女的嫁妆,道:“娘,这怎么可以?这最起码也要和若枫的嫁妆一样吧?”

    乔老夫人道:“你又不是不知她,给了她可以方便变卖的嫁妆,用不了两三日她保准把那些嫁妆给变卖了,去把长安的书坊都买下来了。”

    郑晓笑了笑道:“这也是,那我就多给她准备一些有我们乔家人的盈利多的商铺,让她不至于变卖商铺去买名家字画去。”

    婚事商定下来,侯府便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成婚之事。

    六月末,天极热,翌日便要成亲,乔若依去家庙之中祭祖之时,却遇了狂风骤雨,雷电交加,骇人得很。

第三百五十章 乔若依有孕

    大雨倾盆间,福禄郡主身边的丫鬟在宗祠外朝着里面传了福禄郡主已经发动了的消息。

    乔律看了眼乔老夫人与郑晓道:“祖母,娘亲,湘湘临盆在即,我先回去了。”

    乔老夫人道:“路上风大雨大,小心一些,晓儿你随着一起去吧,郡主头一次生产,难免恐惧。”

    郑晓应是,连着和乔律赶回了福禄的院子里。

    乔老夫人朝着祖宗们的牌位双手合十,祈祷着福禄郡主母子平安。

    乔若依按照着一旁的族长说的规矩,给祖宗上香时,听着外边的雷电风雨交杂的声音,她心绪不安极了。

    这样的天气又是福禄郡主生产在即的时候,乔若依上完香之后,就也赶着去乔律的院落里。

    可是谁知,出了宗祠的时候,跨过门槛的时候,因为地上的积水,她滑倒在了地上,腹中的巨疼传来,一旁的小满大惊道:“血!姑娘,您受伤了,底下好多血!”

    乔老夫人见此着急,道:“来人赶紧请太医。”

    一阵忙碌之后,乔若依疼得直咬唇,婆子们抬来了小轿子将乔若依抬回了她的小院落里,福禄郡主生产在即,府中本就有两个太医待命。

    乔若依回到院子里,福禄已是顺利产下一个女儿,两个太医便来到了乔若依的院落里。

    乔老夫人焦急的很,“明日就要出嫁了,这会儿若是摔断了腿可就不好了。”

    一个年轻些的太医连连上前给乔若依诊脉,见着她下身都是血,诊脉之后大惊道:“先生,您快来看看,这五姑娘好似动了胎气,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老御医上前给乔若依诊脉之后,道:“五姑娘,冒犯了,麻烦丫鬟将你家姑娘的肚子露出来,我给她扎针保胎。”

    一旁的乔老夫人闻言,手一直不断的拨弄着手中的佛珠。

    小满与颜玉两人面面相觑,不过还是听话给乔若依换上了中衣,露出了她平坦的小腹。

    老御医拿出来银针在乔若依的腹部扎了数针之后,又命丫鬟去抓药熬药。

    年轻些的御医对着乔老夫人道:“五姑娘有幸,原本先生都已是在洛阳城之中养老的,长公主担忧郡主才让先生回长安的,若没有先生的针术,今日五姑娘腹中的孩儿必定是保不住了的。”

    老御医道:“也是姑娘和这孩子有缘,出了这么多血竟然还能保住,只是需要卧床起码休养一月才行,明日的婚事还是作罢吧,毕竟还是子嗣要紧。”

    乔老夫人道谢之后,又给了两位太医不少的赏赐,乔老夫人送走了两位太医之后,厉眸对着乔若依道:“你腹中的孩子不是靖武侯的吧?”

    乔若依呆呆地在床上,听到了乔老夫人的话,连着道:“祖母,这孩子不能留!”

    乔老夫人气急败坏地狠狠地在乔若依脸上打了一个巴掌,“听老御医说你腹中的孩子不足一月,若是没有婚约也就罢了,有了婚约之后你还与旁人有孕,这是将我们乔家的颜面至于何地?”

    乔若依滴落着眼泪道:“祖母,我知错了,这孩子我不能留!”

    “孩子的父亲是何人?这般始乱终弃,明知你有婚约在身,还……要了他的性命都是轻的。”

    乔老夫人气得不行,“明日我们乔府怕是会沦为长安城之中最大的笑话了!”

    乔若依道:“我也不知孩子父亲是谁,祖母,我打掉孩子就是了,只说是我摔了一跤摔断了腿……”

    乔老夫人冷笑道:“这又能瞒得了多久,那两个御医的嘴又岂能堵住?叶家的大爷和那些御医交情匪浅,叶大奶奶的外甥女便是要嫁给靖武侯世子的武安侯大小姐,此事瞒得住吗?”

    安远侯和郑晓都听闻了乔若依这边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抱嫡孙女就匆忙过来。

    安远侯入内闻言入内,气恼至极地道:“你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还想要隐瞒?把那个奸夫说出来!”

    “来人,把小满和颜玉都给抓起来,狠狠得打!”

    乔若依闻言,落着眼泪道:“父亲,不要打她们,她们不知晓的。”

    安远侯硬生生地忍着朝着乔若依动手道:“你不知廉耻做下这等令我乔家丢尽颜面之事,你身边的丫鬟没有照顾好你,其罪难饶,要不是怕一尸两命,连你一起打!

    奸夫到底是谁!”

    郑晓上前道:“若依,那个骗你的男子是谁?你如今是在朝为官的人,出了这种事之后你连官位怕是都要不保了,你还为那个男人瞒着做什么?”

    “她今日若是不愿意说,那就来个一尸两命,全我乔府的名声!”安远侯高声地骂道。

    乔老夫人不悦地瞪了一眼安远侯道:“一尸两命,逼死自家的女孩儿,让那个男子在外逍遥就是好名声了?胡闹!”

    郑晓劝着乔若依道:“若依,你姐姐最疼爱你了,你也要为你宫中的姐姐想想,你的名声毁了让你姐姐如何母仪天下?你告诉我们那个男子是谁?”

    乔若依抿唇,小声道:“是谢家主。”

    郑晓拧眉,安远侯也紧蹙着眉头道:“江南谢家主?”

    “嗯。”乔若依将锦娘生辰那日在北山皇庄之中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父亲,母亲,祖母,我真的没有不知廉耻,我也不知为何会有孕……”

    郑晓浓浓地叹了一口气,“唉,你这个孩子,这么大的事情都不与家中说一下吗?谢家主呢?谢家主占了你这么大的便宜,就没有什么说法吗?”

    “他给了我快雪时晴帖真迹与顾恺之的维摩诘像。”

    安远侯更是气得不行,“就快雪时晴帖的真迹,就打发了我乔家的女儿,做梦!”

    乔老夫人对着安远侯道:“谢家主不是要和西域通商,想要我们在云州给他帮衬吗?做了这样的事,他也好意思当个没事人,你去他们谢家,问谢家主要一个公道!”

    “晓儿,你随我去靖武侯府上好好的道歉去,被人笑话被人骂也好,此事的哭果我们乔家也只能就这么咽下去了。”

    “若依,你好好休息,腹中的孩儿要紧,既然能保住说明孩子和你的缘分非浅,小产也是极废身子的。”

第三百五十一章 让乔若依为妾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雷霆大雨之后便又放了晴,如洗过的清澈的蓝天上挂上了一道彩虹。

    乔锦娘听闻了福禄生了一个小女儿,便忍不住地想要出宫去看看,她可是馋极了女儿。

    陆宸便带着乔锦娘偷摸着出了宫,到了乔家,乔锦娘非但没有见到侯府有了嫡孙女的喜悦,反倒是见到丫鬟将明日要办喜事用的红绸喜字都撤了下来。

    乔锦娘去了福禄的院子里,乔律也不在,连寿安长公主也不在,只有秦渺渺一人。

    福禄难得有些虚弱安静的时候,见到乔锦娘来了便道:“你骗人,你说生孩子很疼。”

    乔锦娘道:“对。”

    福禄道:“分明不是很疼,明明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种疼!”

    乔锦娘轻轻一笑,“是疼,不过以后你会发现再疼都是值得的,孩子呢?可有取名?”

    秦渺渺将手中的小婴儿给了乔锦娘道:“还没有取大名,小名就叫小彩虹,今日难得有了一片彩虹呢。”

    “阿律呢?”乔锦娘抱过襁褓之中的孩子问道,“平日里只要他下衙你们就形影不离,今日怎得不在?”

    “哦,他去找谢蕴算账去了。”

    福禄虚弱地将乔若依有了谢蕴孩子一事告知给了乔锦娘,乔锦娘惊诧道:“竟有这种事情?若依为何一直瞒着我们?”

    福禄小声道:“也不知她为何隐瞒,不过明日里我们乔府必是要丢脸了的,婚事不成恐怕还会结了仇怨。

    还有谢蕴,谢蕴若是想要负责早就该说负罪之语了,他却从未提及,未必会娶若依为正妻。”

    乔锦娘道:“若依都有了他的孩儿,且加上若依那日里也是受的无妄之灾,他一个男子怎能不负责任?”

    秦渺渺道:“世家之中,嫡庶犹如云泥,何况谢蕴是谢家嫡子长孙,即便若依是嫡女他未必都会看得上眼,何况是一个庶女。”

    乔锦娘冷讽道:“既然如此,那日他招惹若依做什么?”

    福禄小声地说着,“早知我那日里就不故意灌醉谢蕴了……”

    乔锦娘无奈地叹气,说起来,的确这谢蕴也并非是故意让乔若依有孕的。

    ……

    长安谢家之中。

    安远侯与乔律入内,乔律便是很不客气地直接上去提拎住了谢蕴的衣领,谢蕴倒是一片镇定,两边的谢家侍卫连连上前。

    谢蕴用眼神示意着侍卫都纷纷下去,对着安远侯与乔律道:“侯爷与小国舅爷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小国舅爷闯我谢府的大门,又拽着在下的领口,是什么意思?”

    乔律恶狠狠地盯着谢蕴道:“你对我妹妹始乱终弃,她如今都怀有身孕了,你得给我妹妹一个交代。”

    谢蕴闻言,微蹙着眉头,“有孕了?”

    安远侯对着乔律道:“阿律,你放手,谢家主,如今已成定局,我女儿身怀有孕,不知谢家主有什么打算呢?”

    谢蕴道:“那日,我与令爱都是受了旁人的算计,最好的法子便是五小姐打掉孩子,我谢家必定会给补偿,日后也好相安无事。”

    安远侯气恼道:“你要我女儿打胎?你可知打胎对女子的伤害?”

    “若要留下这个孩子,也可,只是五小姐婚事本就艰难,若是有一个孩子,怕是会越发得不容易。”

    乔律气恼地上前一拳打在了谢蕴的脸上,“你怎么可以这般亏待我妹妹呢?”

    谢蕴也不躲,被打了一拳之后,理了理衣袖道:“那依你们侯府之见呢?”

    安远侯道:“自然是你娶了若依为妻,平息此事,也让孩子有个名正言顺的出生。”

    谢蕴道:“府上五姑娘乃是庶出,在下只能纳她为妾。”

    乔律闻言气恼极了,要再动手之时,谢蕴用扇子挡住了乔律的拳头道:

    “乔侯爷,小国舅爷,那日在皇庄之事我与五姑娘都是受了算计,你们乔家女子不愿为妾,那自然还是将胎儿打掉,日后相安无事是最好的。”

    安远侯望见谢蕴眼中的清冷之色,恼极了道:“什么相安无事,你如此心狠,就休怪我们乔家与你谢家为敌。”

    安远侯与乔律气冲冲地离开。

    谢蕴在他们走后,眉间轻蹙,响起那一日来,真想去扒了给他下药那两个宫女的皮。

    ……

    安远侯回府后,听闻陆宸与乔锦娘来了,连连去见礼。

    晚膳时分,郑晓与乔老夫人才从靖武侯府之中回来。

    一家人除了福禄与卧床休养的乔若依,便都在大厅里商议着若依之事。

    郑晓道:“那靖武侯老夫人好厉害的嘴,还了一倍的彩礼道歉还不够,也幸好若依没有嫁过去。”

    乔老夫人叹气道:“此事也是我们理亏,谢家主那边怎么说?”

    乔律气恼地将谢家主清冷的言语说出来,“他说只能纳妹妹为妾,不会娶妹妹为妻的。”

    乔锦娘闻言一阵气恼道:“他害了若依,为妾?为什么妾?我乔家女儿不做妾众人皆知的事,他不愿意娶,我偏偏要下一道懿旨让他娶!”

    乔锦娘不想,谢蕴竟是这般没有担当之人。

    陆宸淡淡地喝了一口茶,也不说什么。

    乔老夫人叹气道:“娘娘,此事不妥,谢家主是何人?世家之首的家主,虽说如今的世家不如以往。

    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非但天下文人向往世家风流,便是谢家在江南的权势也是不浅的,娘娘在江南长大,应当是知晓的。

    今日若是娘娘逼迫谢蕴娶我乔家庶女,明日怕是那些向往世家风流的文人,如今朝中的大臣,都会一一上折子了……”

    安远侯道:“他谢家不愿娶,我们乔家也不稀罕,又不是养不活若依与她的孩儿,日后生出来的孩儿也与他谢家毫无干系!”

    郑晓道:“你说得简单,奸生子的骂名是这么好听的吗?”

    安远侯说着:“那就入赘一个夫君,我就不信了,满天下找不出来一个好男子愿意入赘的!

    即便是真找不到,到时候随便找个男子给一大笔银钱,大不了生了孩子之后再和离!孩子有个名正言顺的出生就是了。”

    乔老夫人道:“如今也就只有这个法子了,晓儿,郡主做月子,还有若依卧床养胎都是马虎不得的,你要细细照料。”

    郑晓应着:“是,母亲。”

    乔锦娘闻言,直蹙着眉头。

第三百五十二章 嫡庶差别

    回宫的马车上,乔锦娘不悦地对着陆宸道:“就真的没法子让谢蕴娶乔若依为妻?”

    “他们二人两相厌恶,赐婚也是造就一对怨偶罢了,况且,谢家规矩繁多,对嫡庶之别乃是根深蒂固的,越是他们这种世家越是在乎嫡庶。”

    乔锦娘闻言道:“世家早就已是强弩之末了,还去在乎嫡庶呢,人人都说子嗣为重而纳妾,可是长安的庶子庶女在谈论婚事之事,却因庶出极大地受了影响。

    什么嫡庶之别,都是男子一时痛快了,反倒让子女受罪,若是长安官员都不得纳妾,看他们哪里来的庶出,又何来的嫡出?”

    陆宸浅浅一笑,“也是,除了官宦人家,商户人家本就是不在乎嫡庶之别的。”

    乔锦娘:“那你可能下一道圣旨,不让纳妾呢?”

    陆宸冲着她一笑:“朕还想多当几年皇帝。”

    乔锦娘:“……”

    陆宸看着她手上的丹蔻道:“不过让嫡子庶子在分家时同分家财倒也可以,你说若是庶子庶女权势渐渐大起来的话,那些当家主母可还愿给夫君纳妾吗?”

    乔锦娘觉得颇有道理,“定是不愿意了的,为母者自个儿受点委屈不要紧,可是一旦子女的利益受了损失,哪里还愿?”

    陆宸道:“世间男子若要纳妾,需夫人应允,若是那些当家主母都不愿给夫君纳妾了,不用圣旨也渐渐不纳妾也会成为常态。”

    乔锦娘颇觉得有些道理,如今男子纳妾,多数还是那些当家主母或是为了贤惠的名声,或是为了不被人说善妒。

    反正庶子庶女到时候成亲出嫁了也不会占有公中多少银钱,分家业时庶子分的也是不多。

    可若是庶子和嫡子分到的都是一样了,看那些女子还是不是如此大方,还愿不愿给男子纳妾呢?

    ……

    乔若依卧床休养,自然是到不了吏部衙门之中的,洪栖凤如今便是更忙碌了起来。

    靖武侯府的喜帖本都发给长安众勋贵了,这会儿喜事不成,乔若依有孕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看着乔家的笑话,也打听不出来乔若依怀有的究竟是何人的孩子。

    长安城之中的一处女子多的茶馆内,都在说刚刚颁布的律法。

    若是爹娘死后才分家,家产便是儿子与未出嫁女儿平分,不管嫡庶。

    往常大多数人分家都是在爹娘死后,孝道如此无人敢在爹娘在时分家的。

    如今嫡子庶子分得一样的家产,嫡庶还有何区别?

    此事反对的臣子少得可怜。

    对于娶嫡女庶女那些文人官员比较看重,是不想庶女之名毁了自个儿的儿子。

    可是给庶子分家产他们便会觉得是身后之事,况且庶子也是自己的儿子,陛下这道圣旨虽然不妥,可也并不是这么让人接受。

    可一群勋贵大官家的夫人傻了眼,自家儿子活生生少了这么多的家产,虽说这是身后事了,可哪个女子不会为自个儿的孩子筹谋呢?

    年轻的夫人们可是同仇敌忾地约定了不给夫君纳妾,夫君没有她们的应允也纳不了妾。

    养外室就养外室,反正外室所生的奸生子连科举都考不得,看哪个女子愿意为外室毁了自个儿的孩子的一生?

    如今女子可以为女户经商还有官府的帮衬,没本事经商的,还可以由官府出面去给人做绣娘,去做糕点等……自个儿能养活自个儿了,何人还愿意当外室。

    倒也有些夫人给身边丫鬟吃绝育药的做通房的。

    可是还有一道圣旨也下来,绝育药避子药民间药坊不得贩卖。

    “陛下怎么好好得下了这么一道旨意?我那夫君不舍得把家业给庶弟,却又抱着他那庶子说日后不用担忧他了,我都快要被气死了,他日后若是再要纳妾玩玩不能了的。”

    “是啊,我也是不会再给夫君纳妾了的,别是背上不贤惠的骂名,也就此认了,我不能我儿受尽了委屈。”

    等不少男子反应过来,这道圣旨害的自家夫人不再同意自个儿纳妾之时,已是不好再上书更改了。

    安远侯府嫡孙女满月酒,热闹至极,寿安长公主命人打造了一头手掌大小的黄金小牛给外孙女。

    就连远在江南的太上皇与周太后也是送来了不少的封赏。

    洪栖凤来安远侯府上做客时,一直不见乔若依,便向郑晓提出要去看看乔若依。

    郑晓应是道:“你去吧。”

    洪栖凤去时,一旁的叶素心也跟了上来道:“你去何处?是去看乔若依吗?听说她有了身孕,可真是丢尽脸面,皇后娘娘竟然都不处置她!”

    洪栖凤无奈看着这个即将成为自个儿嫂子的人,“你别跟着我。”

    叶素心却是不依不饶地跟了上去,她看不惯乔若依许久了,明明是庶女,可偏偏什么都在她之上。

    ……

    乔若依正在院中的一处树下晒着太阳,她轻轻地摇着扇子,不多久,听到响声睁开眼睛。

    见到了谢蕴身边的一个丫鬟,给她送来了几颗青色的橘子。

    “前几日听五姑娘说嗜酸,这是专门从蜀地摘来的青橘子,一咬便是酸的。”

    乔若依对着谢蕴身边的丫鬟道:“你日后别给我拿这些来了,你拿来了我也不会吃的,谁知谢蕴有没有在上边下过毒要害了我的孩子呢?”

    谢家丫鬟心兰道:“这可是主子特意吩咐的,怎会下毒呢?主子可是很看重您怀中的小公子的。”

    乔若依冷笑了一声,若是看重,怎会一开口就是让她把孩子打掉。

    兰心道:“主子知晓您喜欢养兰花,特意给您建造了一个兰苑,在长安也能将那些兰花给养好,您可要去看看?”

    乔若依护着小腹道:“谢蕴是不是想着,将我骗过去了兰苑之后,就逼着我把孩子打掉?”

    一开始乔若依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她听到旁人的相劝,流了这么多血孩子还是留了下来,说明孩子与她有缘。渐渐地也就不舍得放弃这个孩子了。

    “怎会呢?主子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子这么好过,当年在江南时,主子宠皇后娘娘也没有这么宠过。主子就是觉得不能娶你,对不住您,想要对您有些补偿而已。”

    外边传来颜玉的声音,“洪小姐,叶小姐,你们二人怎么在院门外不进去呢?”

    叶素心心中却是想着方才听到的话,乔若依口中的谢蕴可是那个已经死去的谢蕴?

    那谢蕴明明是个女的,怎么会变成男子呢?

    听闻江南谢家主在长安颇有名气,长得和谢蕴一模一样,会不会是谢蕴本就是谢家主?

    而乔若依怀的竟然是谢家主的孩子?

    那个丫鬟又说,当年在江南,主子宠皇后娘娘?

    叶素心突然想起了那日在洪家捡到的画像,那像是皇后娘娘幼时的画像,上边还有着一个蕴字,若是谢蕴是男子,又画了皇后娘娘的小像……

    这岂不是说明谢蕴与皇后有染?

第三百五十三章 洪家的算计

    乔若依听着外边颜玉的声音,从贵妃榻上下来,起身去院门外相迎。

    洪栖凤过来道:“若依姐姐,你好点了吗?何时才能回吏部衙门,这一个月来所有的公务都我一个人忙着,都快受不住了。”

    乔若依道:“太医说孩子已经安稳了,只需平日里小心些罢了,不过,我怕这会儿出去会惹来旁人的笑话。”

    她虽不是故意在有婚约之时与别的男子有孕的,可这事到底不能宣张出去。

    一旁的叶素心便道:“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栖凤,我劝你还是少与这种不知廉耻伤风败俗的女子往来,都快要成亲了,还有了别的男子的身孕,啧啧!”

    洪栖凤微恼地对着叶素心道:“我相信若依姐姐并非是这种不知廉耻之人,反倒是你,纠缠着我哥哥,还没有嫁进我们洪家大门呢,今日也敢厚着脸皮过来乔家的宴会。

    也是乔家要脸,否则像你这样的人连乔家的大门都不配进。”

    叶素心气得直跺脚,“你这胳膊肘尽是朝着外拐了!”

    乔若依听着她们两表姐妹相吵道:“栖凤,我们去前院吧,这会儿想来也要开席了。”

    洪栖凤点头道,“好。”

    乔家的满月宴是一个热热闹闹,来赴宴的宾客众多,靖武侯老夫人也不计较婚姻不成之时来了宴会上,她是真着急了,再不给儿子定下夫人,到时候孙女的婚事难谈。

    现如今还有新的律法颁布,庶子嫡子所得家产是一样的,她的亲嫡孙都没有母亲的相助,靖武侯还有两个妾侍所在,她得赶紧找一个姑娘来压压那两个妾侍。

    靖武侯老夫人与武安侯夫人在交谈的时候,见到武安侯夫人身边的叶素心道:“这姑娘瞧着眼生得很,以往似乎不曾见过。”

    武安侯夫人道:“她是我妹妹的女儿,祖上是做太医的,医术世家。”

    孙老夫人望着叶素心的容貌道:“叶家的女儿,不知可有说亲事?”

    叶素心正要说已经和洪家表兄在议论亲事的时候,只听得武安侯夫人也便是她的大姨母道:“没有。”

    孙老夫人笑了笑,“倒是个好人选。”

    满月宴上,郑晓与长公主一道抱着婴儿出来时,众人都羡慕极了怀中的那个姑娘,生来便是尊贵的。

    这才满月,就被封了县主的称号。

    帝后虽不曾前来祝贺,可是宗室子弟与太子殿下都来庆贺这位小县主满月,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生也不为过。

    ……

    中秋临近,宫中都还没有传出来宫宴的消息,一般中秋宫宴乃是极其重要的日子,何况中秋节还是小太子的生辰宴呢。

    往年里都是中午给陆晞过生辰,晚上是中秋宫宴。

    上回皇后生辰之日就没在宫中办生辰宴,也没让命妇宗妇进宫拜见。

    中秋宫宴也没有个消息,原本就有传言帝后自万寿宴之后有不合,越发得令众人觉得传言属实。

    洪家之中。

    叶素心听着武安侯夫人传来的话,连连摇头道:“大姨,你怎么能够让我嫁给靖武侯呢?

    表妹明年要嫁给靖武侯世子为妻,我是她表姐,却要嫁给靖武侯为侯夫人,日后做她的婆母?

    这等乱了纲常伦理之事,孙老夫人怎得好开口呢?您又怎么会答应呢?”

    叶母也道:“大姐,我们三姐妹之中,你是高高在上的侯夫人,小妹如今是帝师夫人,只有我叶家败落了,可即便这,你也不能看轻我家素心呐!”

    武安侯夫人道:“二妹,靖武侯夫人这个位置多好呐,若是不好,乔若依也不会愿意嫁过去呐!”

    叶素心冷笑道:“那是乔若依乃是庶出,怎么能够让庶出之女与我堂堂嫡女相提并论呢?何况,嫁过去虽是侯夫人,那也是继室填房。

    继室填房在正妻的牌位跟前都是要执妾礼的,乔若依一个庶女甘愿为妾,我可不愿!”

    武安侯夫人道:“那继室怎么就是为妾了?那也是正经的嫡妻。”

    洪夫人道:“二姐姐,素心,我觉得大姐说的有理,这靖武侯夫人的位置可也是一品诰命夫人,多少姑娘家想嫁人家孙老夫人还看不上呢,孙老夫人心疼嫡孙,才会让素心去做侯夫人的。”

    叶素心颇为觉得恶心至极:“小姨,你现在还没有当上陛下的岳母呢,我们叶家沦落成今日这样都是因为你!

    本来还想着若是我能嫁给表哥,我就帮表妹进宫为妃的,如今你与大姨这般看轻我,那便就算了!”

    洪夫人问道:“你能让栖凤入宫为妃?你不会是在说笑吧?”

    叶素心道:“我自然不是在说笑话,况且我还知晓皇后她与外男有勾结,帝后早已不睦,离中秋不过才十日了,宫中都不曾传来宫宴的消息,只说明皇后早已失宠。

    但陛下碍于乔家的权势不敢废后,也不敢纳妃入宫,我若是献上了皇后与外男有染的证据,陛下定会废后,也能名正言顺地让栖凤表妹为妃了。”

    洪夫人眼眸一亮,武安侯夫人道:“素心,你当真有证据?”

    叶素心点头道:“自然是有证据的,只是如今两位姨母都想要我嫁给靖武侯为填房,那就恕我就此作罢了。”

    叶素心哪里不知道武安侯夫人的心思,她是怕自己女儿嫁过去遇到一个厉害年轻的继婆婆招罪。

    可她叶素心凭什么年纪轻轻地要从表姐去做表妹的婆婆呢?

    洪夫人道:“心儿,我们两个也只是给你提议罢了,你也没必要放在心上的,这你和应龙的婚事就由我做主定下来了,你快将那证据拿出来?”

    叶素心笑了笑道:“小姨母,那证据就在您的手上,您还记得那天表妹袖中掉落的皇后幼时的画像吗?那画像上边写着一个蕴字。

    原来那蕴字是谢蕴的蕴,而谢蕴并非是女子,他也没有香消玉殒,原来他是男子,也就是最近名满长安的谢家家主!”

    洪夫人道:“此事当真?”

    “我听谢蕴的丫鬟说的,千真万确,皇后与谢蕴同来自临安,谢蕴来长安后也一直以女子之身和皇后姐妹情深,她其实就是一个男子!”

    叶素心说着,“何况,帝后本就不睦,此事只要陛下信了,皇后也就完了,洪家与武安侯府助陛下废后,惩治乔家,日后必定会为陛下所重用呐!”

第三百五十四章 错过第二个

    洪夫人与武安侯夫人闻言对视了一眼,深觉得叶素心此言有理。

    洪夫人命丫鬟去将那张画像取来,细细看了看底下的那个蕴字。

    武安侯夫人拿起来画像道:“我见过谢蕴的帖子,这蕴字便是谢蕴的笔迹,只要拿到谢家主的笔迹细细比对一番就知晓了。”

    洪夫人想起洪杨的书房之中就有谢家主的书信,将谢家主的书信拿来,里面虽没有蕴字却有一个温字,这温字与蕴字如出一辙。

    这会儿,外边传来了宫中的口谕,邀洪夫人等一品诰命夫人参加中秋宫宴。

    洪夫人好奇道:“不是说陛下已是不让皇后管理六宫了吗?怎得这会儿又有中秋宫宴了呢?”

    武安侯夫人道:“许是外边传得沸沸扬扬,况且乔家如今外戚独大,陛下怎么也要给乔家和小太子一点颜面。

    到时候中秋宫宴上,看看陛下与皇后的神情如何,就能知晓了。”

    叶素心兴致勃勃地说着:“若是中秋之日拆穿皇后与谢蕴有染,想必陛下必定会直接废后!”

    武安侯夫人心中默默地想着,她是不是太早定下了女儿的婚事,她女儿也是侯门嫡长女,怎得都要比洪栖凤出生高些。

    洪栖凤若能入宫为妃,她的女儿为何不行呢?

    ……

    乔若依能外出之后便回了吏部衙门,背后的冷嘲热讽不少,可是乔若依都当听不见。

    从衙门里出去,不等她走到马车前,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草悠香。

    乔若依望去,是谢蕴的丫鬟兰心抱来了一盆铁骨素,铁骨素乃是建兰之中最为名贵的品种,兰香尤甚。

    兰心对着乔若依道:“五小姐,这是主子吩咐送您的建兰,兰苑之中还养着不少兰花,主子还命人从江南迁了一株墨兰过来,等过几日开花了,就给您送来。”

    乔若依道:“你不必再送这些东西过来了,送来了我也不会要的。”

    兰心道:“您就收下吧,您若是不收下,主子可是要怪罪我的。”

    乔若依轻冷出声道:“你回去转告你家主子,若是因愧疚补偿大可不必,我心中清楚此事他也是受了旁人的算计而已。

    孩子亦是我们乔家要留下来的,孩子日后也只属于我们乔家,什么内疚补偿都不必,我也不需要,兰花本就是长在山林间的,硬要养在院子里只会毁了兰花。”

    兰心抱着一盆兰花见着乔若依离去后,转身回了谢府,将乔若依的话一字不落得转述给了谢蕴。

    谢蕴闻言对着兰心道:“那日后就不必再去她跟前了。”

    兰心抱着兰花,摸着兰花的叶子道:“主子,我多嘴说一句,若依姑娘挺好的,她既然都有了身孕,您为何都不愿娶她呢?

    若依小姐的文采学识家世都足以与您匹配,您已经错过了皇后娘娘,难道还要错过第二个吗?”

    “兰心,你话太多了。”

    兰心说着:“您以前明明就是喜欢锦娘的,可是您却嫌弃她只是市井的商户女,您在她成亲那晚喝了多少酒,您当时明明是可以让她别成亲的。

    若是您愿意娶她,乔家二老也不会让您入赘的,即便那时候还有二房的人虎视眈眈,可是您那时候难道真的护不住锦娘吗?

    您只是打心底里看不起她的出生,可是她如今已是皇后娘娘,是您再怎么后悔都已经无济于事了的,您后悔了一次,还要后悔第二次吗?

    陛下与皇后已成亲七年了,连小太子陆晞过几日都要六岁了,您呢,还是孤身一人……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您还不认,难道您真的要看到若依小姐带着您的孩子嫁给别人去吗?认别人做爹爹吗?”

    “兰心,你话太多了!”谢蕴责怪道,“放下兰花,下去!”

    兰心噘着嘴,不情不愿地退了下去。

    ……

    中秋节前一日,乔锦娘便送了小陆晞一匹小马为生辰礼物,乔锦娘生辰之日去北山马场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陆晞和昂儿。

    当时乔锦娘便说过要送他一匹小马的。

    宫中如今主子少,是以地方也宽敞,乔锦娘就随着小陆晞在宫内练马。

    与小陆晞一道玩的宝郡王和昀郡王见到小马驹也是闹着要玩。

    乔锦娘见着他们三个孩子轮流玩马,倒也不担心他们会摔着,小男孩不必精细着养,多摔摔也有好处。

    齐王妃与楚王妃虽是担忧,可人家皇后都不担心小太子会摔着,她们也不好太过于宝贝了。

    三人玩着的时候。

    楚王妃喝着桂花茶道:“如今宫外的传言是越发的离谱了,都在说帝后不合,更有甚者都在传洪栖凤快要入后宫为妃了。”

    乔锦娘诧异道:“宫外还在传呢?我以为万寿宴那会儿传了几日就不传了。”

    她也是许久都没有出宫了,上回出宫也只是去了乔家而已就回宫了,不知民间的传言。

    宫中都不许乱传流言蜚语,是以乔锦娘还真不知外界竟还在因万寿宴上的事情揣测她和陆宸的不睦呢。

    齐王妃跟着道:“重点不是外边的传言,重点是洪栖凤,那武安侯一家子最近可是猖狂的很,洪家女儿还未必能入宫为妃呢,武安侯府上的像是要出一个妃子一样。

    那洪栖凤即便是入后宫为妃,那只是武安侯夫人的外甥女而已!”

    乔锦娘皱眉,“洪栖凤入宫?笑话。”

    “可不是笑话。”齐王小声地对着乔锦娘道,“您可真得在意一下了,听闻陛下可是隔三差五得夸奖她,还许她自由出入后宫呢。”

    乔锦娘道:“自由出入后宫乃是因陛下在我宫中办公,洪杨有事不好前来,便托洪栖凤前来我宫中通传,陛下夸奖她也是因她有能耐,做事出色而已,怎得就成了要让她入宫为妃了呢?”

    齐王妃说着,“男人都是一个性子,陛下和齐王是兄弟,哪有男人不偷腥的,您啊,还是得长点心。”

    楚王妃狠狠地踩了一脚齐王妃,齐王妃抱着脚道:“你踩我作甚?我又没说错,男人就是馋嘴的猫,一个不老实就要去偷腥,况且人家洪栖凤及笄年华,容貌真甚的时候!”

    楚王妃额上落下三道黑线,用眼神示意齐王妃别再说了,她倒是好说得更是离谱了。

    “王嫂大可放心,朕并非是猫,也不懂偷腥。”陆宸从后边过来走到了乔锦娘的身边,“反倒是王嫂,好歹也是皇家人,这么揣测臣子太有失身份了,就罚你抄三遍礼记吧。”

    齐王妃连连应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帝后不睦

    齐王妃与楚王妃见着陆宸来了,都不敢多留,带着宝郡王与昀郡王就纷纷告辞了。

    陆宸坐到了乔锦娘的边上道:“你少听齐王嫂胡说。”

    乔锦娘道:“嗯,洪栖凤乃是头一个女官,也是第一个女状元,她的存在就是告知天下女子也能读书为官成就一番功名利禄。

    是以你对她好点,多夸奖她,也能告知世人做女官未必是弱于男子为官。

    何况洪栖凤本就是有才能的,只是没料到宫外竟然传的这么离谱。

    这传言不得不管了,否则日后人人都以为洪栖凤能有如今的地位,是因你对她有男女之情。

    这明明是她能力出众,这对洪栖凤而言未免太不公平了些。”

    陆宸点头道:“嗯,明日休沐,等后日早朝时,我会对群臣明说,若是再有这般传言而忽略了女子正大光明做事的,必定不轻饶。”

    乔锦娘道:“这也不必了,若说的清楚明白反倒是让洪家也难堪,明日中秋宴上,让齐王妃献上她抄写的礼记之时,我提点她两句,敲山震虎就是了。”

    陆宸应着:“嗯。”

    “娘。”小昂儿跌跌撞撞地走着过来,小昂儿刚满一岁多,这会儿敢学会走路。

    远远地见到乔锦娘就喊着娘,乔锦娘过去一把抱起来小昂儿,亲了亲他的小脸道:“昂儿真乖。”

    陆宸走到昂儿跟前道:“叫爹爹。”

    小昂儿软软糯糯得喊了声爹爹,然后看到了不远处的陆晞,就大喊着哥哥,从乔锦娘的怀中闹着要下去。

    刚刚学会走路的小人儿嫌弃走得太慢,索性就飞快地爬了过去,口中喊着哥哥。

    小陆晞一脸嫌弃又无奈地将小昂儿从地上抱起来,“地上脏,你还爬。”

    乔锦娘远远地看着两个儿子,不禁感慨道:

    “若是再有一个女儿就好了,若不然我们还是抓紧有个女儿吧?

    左右我如今也空闲,宫外的生意茴香八角他们做的极好。

    若是这会儿怀上,明年出生还能与福禄若依的孩子结伴相玩。”

    陆宸皱眉道:“不是说好了等昂儿三岁的时候再生一个吗?”

    “我本以为昂儿太小了会黏着我,可是你也看到了,昂儿自从会叫人以来更黏着的是晞儿,再有一个妹妹他不会在意的。”

    陆宸不愿道:“不行,以前在临安的大夫说过的,说你不能接连有孕,太废身子。”

    “可是太医都说了,我的身子骨极好,这会儿在怀一个也是无碍的。”

    乔锦娘道:“我见着福禄的女儿实在是太馋了,尚宫局里给福禄女儿做的那些小裙子可有趣了。”

    陆宸道:“你若是实在瞧着有趣,也可让尚宫局给昂儿做些小姑娘穿得裙子。”

    乔锦娘:“???”

    中秋前夕的长乐宫之中,桂香扑鼻,红烛摇曳。

    乔锦娘见着一旁的内侍端上来一碗药,便将药倒入了一旁的盆景之中。

    陆宸见着她将药倒掉,微微蹙了蹙眉头,“锦儿?”

    乔锦娘道:“我真的想要一个女儿。”

    陆宸说着:“若怀上还不是女儿呢?谁也不能保证能生个女儿,况且皇室之中本就公主稀少的,从太祖以来,公主加起来都没有超过十五个。”

    陆宸低垂下头在乔锦娘耳边小声地道:“况且,我不想没多久又要当一年多的和尚,就不能再过两年再有孕吗?”

    乔锦娘:“……”

    难怪他明明也是想要女儿的,却不急着要,感情是存着这个想法。

    乔锦娘伸手挂在陆宸的脖子上道:“那不也是早生一个早好吗?日后也不是一样的吗?况且怀晞儿的时候,你也并非是一整年都吃素,好吗?”

    陆宸无奈道:“若这胎还是皇子的话,就必须再过三年再生了。”

    锦娘应是道:“嗯。”

    翌日的锦娘到了快晌午的时候,才醒转过来。

    红菱与绿荷来给她梳妆的时候,乔锦娘看着镜中的自个儿只觉得如今的日子过得实在是有些荒唐。

    以往在临安的时候,她也睡懒觉,可好歹也有一家酒楼要管,最晚辰时三刻都要起来了的。

    如今直到巳时三刻才醒,的确是罪过。

    陆宸走近到她的身边,“你总算是醒了,有不少王妃郡王妃夫人要来拜见你,你还在睡……”

    乔锦娘狠狠地掐了一下陆宸的手道: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昨夜里不加以节制,我何至于这个时辰才起来?

    等会你让我有何颜面去见那那些王妃与夫人们?”

    堂堂皇后,一国之母,竟然睡到这般晚才起来,她都不想见外人了。

    陆宸挑了一只凤簪给乔锦娘戴上,淡笑道:

    “你不是说要早日生个公主吗?我也是为了达成你的心愿罢了。

    放心,你是皇后,即便睡到午时,她们也不敢笑话你的。”

    乔锦娘又羞又恼道,“不理你了,今日我不想再和你说半句话。”

    含元殿之中,宾客具至。

    底下宗妇皇亲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多了,众人也是频频望向安远侯府那一桌。

    方才她们去拜见皇后请安的时候,宫女都是说皇后还在歇息。

    这日上三竿皇后岂会这般荒唐?

    许是正如传言的那般,帝后不睦,是以皇后连宗妇都不接见了。

    午宴到了一半时,帝后虽然来了,可是两人全程没有交流,可见传言是真的。

    宫外的洪家,洪夫人与洪栖凤都做着入宫时的准备。

    叶素心本是不够资格入宫赴宴的,但今日洪夫人需要借由她拆穿乔锦娘,便认下了叶素心乃是未来的儿媳。

    帝师未过门的儿媳随着洪家众人一道赴宴,倒是也可。

    洪栖凤不悦地道:“娘,你为何把叶素心也给带上了?那可是宫宴。”

    洪夫人道:“你就别管这么多了,过了今晚,凤儿的前程不可限量呐……”

    洪栖凤皱眉道:“娘,你胡说些什么呢?”

    洪夫人看着洪栖凤穿着红色的襦裙,配以珠宝阁的首饰,容貌娇美的很。

    她就不信陛下日日都夸赞自家女儿,会放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不动什么心思

    一旦废后之后,洪栖凤的能力家世容貌都是入后宫的不二人选。

    武安侯夫人匆匆而来道:“小妹,大喜,大喜!

    今日入宫参加午宴的肃王妃和我说,今日皇后娘娘连宗妇的拜见请安都没有接见。

    午宴时,陛下与皇后竟然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第三百五十六章 控诉皇后与谢蕴有染

    洪栖凤听到了武安侯夫人连连说着大喜,满是疑问道:“怎么就大喜了?”

    武安侯夫人握住了洪栖凤的手腕,笑着道:“

    自从万寿宴以来帝后不睦已久,连皇后的生辰宴,二皇子的周岁宴皇后都没有受宗妇命妇的拜见,今日也是,直到午宴时才姗姗来迟,还对陛下一脸不悦,与陛下半句言语都没有。

    陛下这么看中你,喜欢你,皇后式微,今日若我们帮着陛下废后,说不定你等会就会被封妃了!”

    洪栖凤甩开了武安侯夫人的手道:“大姨,你胡说些什么呢?什么万寿宴之后帝后不睦?明明前两日,陛下和皇后娘娘还十分恩爱,陛下即便是看折子都要皇后陪着的呢!”

    “上回皇后生辰宴之所以没有举办,是皇后与皇上微服出宫去了北山皇庄之中两日,那两日陛下还特意休沐了,此事爹爹也知情的呐。”

    “还有,二皇子的周岁宴宫中只邀请了几位公主王爷还有乔家一家,也并非是没办,只是皇后不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围着二皇子而已。”

    “今日我虽不知皇后与陛下为何不愉,可他们真的不是你们想得那般不睦已久了!”

    洪夫人听着洪栖凤的这番话,道:“你怎知陛下与皇后恩爱的?外边人人都传乔家外戚独大已久了……”

    洪栖凤道:“长乐宫之中,陛下都将那些至关重要的奏折给皇后看,奏折多的时候,陛下都让皇后下笔御批,怎么会忌惮皇后呢?”

    洪夫人道:“栖凤,你不会是开玩笑吧?后宫不得干政的。”

    洪栖凤无奈地说着:“母亲,大姨,我开什么玩笑?反倒是你们才叫做开玩笑呢,什么让我入宫为妃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了,劝你们消停点吧!”

    武安侯夫人道:“你还年纪小,你懂什么恩爱,况且即便是再恩爱,有叶素心的证据,想必废后也有望了。”

    洪栖凤道:“叶素心什么证据?”

    洪夫人道:“栖凤,你别管了,时候不早了,该入宫了。”

    “娘,你们要寻死也别害了我与爹爹!”

    洪栖凤甩袖离去,满脸气愤。

    ……

    秋日里的火烧云震撼至极,院中已是华灯初上,远远往东边望去,又大有圆的月亮已有淡淡的印子。

    群臣携家眷同举杯朝着帝后恭祝中秋佳节。

    陆宸回敬一杯酒到:“值此中秋月圆佳节,朕也祝全大棠子民都能阖家团圆。”

    开宴后,礼乐响起,伶人们在台上纷纷起舞,今日的舞有云州当地的歌舞,舞与曲皆是新颖。

    正当众人都在看歌舞事,叶素心站起来道:“陛下,臣女有要事禀报。”

    陆宸并不认识底下的女子,见她是在洪家里出来的,洪夫人也不加阻拦,便问道:“何事要禀报?”

    叶素心从怀中取出来一张小纸,上边赫然有着乔锦娘幼时的画像。

    叶素心跪在地上将画像传给了一旁的内侍,她跪地道:“陛下,这张画像乃是男子所画的皇后娘娘幼时的容颜,那男子一直男扮女装与皇后娘娘装作姐妹情深,实则却是在行苟且偷情!”

    内侍将画像递给了陆宸,陆宸头一次见乔锦娘幼时的容颜,谢蕴画的时候,大概是乔锦娘刚换牙的时候,笑得可灿烂了,连缺了一颗的门牙都露了出来,还有甜甜的酒窝。

    乔锦娘连着上前要去抢陆宸手中自个儿的画像,却见陆宸将画放进了自个儿的衣袖之中,乔锦娘是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去抢陆宸袖中的画像的。

    乔若依听闻此,脸色煞白,担忧得不行,原来谢蕴的猜测是真的,她若是真的害了姐姐,她怎么办?

    洪栖凤站起来道:“叶素心,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这画像怎么会在你手中?”

    叶素心继续跪地道:“皇后娘娘,您不必抢画像毁尸灭迹,上边还写着一个蕴字,这蕴字可是谢家家主与谢蕴的笔迹都对上了,原来这谢家家主就是谢蕴,谢蕴就是谢家家主。

    当年谢蕴和皇后娘娘在长安可是姐妹情深,原来是暗度陈仓……”

    陆宸淡声到:“谢蕴是男子之事,朕在临安之事就知晓,至于谢蕴与皇后一直以来本就是情同兄妹,当年皇后出嫁时,谢蕴还送了不少贺礼给皇后。”

    “至于这画像上的皇后,年纪约莫着也才五六岁而已,何来的男女之情?就凭这画像就想要来诬陷皇后,那日后是不是哪个男子画了女子的画像就是偷情了?”

    “洪杨,这是你家的何人?”

    洪杨哆嗦着出来答道:“此乃内子姐姐的女儿,叶家嫡女叶素心。”

    陆宸对乔锦娘道:“那日你倒是好心替叶家求情,只是不想叶家人是恩将仇报。

    来人,叶素心诬赖皇后,随意编排男女之事,来人将她发配西北边疆,叶家全族被贬出长安,三代不许行医科举。

    洪夫人教导小辈无方,除去其一品夫人的诰命,永生不得再封有诰命。”

    洪夫人慌张地跪在地上,武安侯夫人一脸的震惊,她是半句话都不敢说,幸好她们是利用了叶素心,只是宫外不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帝后不睦?

    怎么陛下得此画像之后,竟然一点都不怪罪皇后娘娘,反而为皇后娘娘下了这么重的刑法呢!

    三代不得行医科举,叶家全然是废了。

    叶素心到底年轻,听闻这话,连连吓傻在地上道:“大姨母,小姨母,救救我,是你们说要让洪栖凤表妹入宫为妃,才让我进宫来说此话的,大姨母,您救救我!”

    乔锦娘将目光放在了武安侯夫人上,“哦?原来此事还有武安侯夫人的吩咐,那索性也就夺去武安侯夫人的一品侯夫人的称号。”

    武安侯夫人杀了叶素心的心思都有了,她连连跪在地上道:“皇后娘娘,臣妇不敢这么对娘娘的。”

    郑晓却是道:“你有什么不敢的,孙老夫人,两个多月前您来和我商议婚事的时候说过什么,说什么武安侯府的表小姐入宫有望,这武安侯府俨然就拿自个儿当国丈家了呢!”

    孙老夫人老脸一红,那日她着急婚期,自然是说过这样的话的,也确确实实是武安侯夫人与自己这么说的。

    便只能出来哆哆嗦嗦地下跪作证。

第三百五十七章 乔若依替谢蕴辩解

    靖武侯老夫人都出来作证来了,武安侯夫人也狡辩不得,只能磕头求乔锦娘轻饶,“皇后娘娘臣妇知错了,求您轻饶呐。”

    乔锦娘却是理都不理她,问向齐王妃:“王嫂,昨日陛下罚你抄的礼记,抄的如何了?”

    齐王妃连将抄好的礼记取了出来,自然着礼记不是她一个人熬夜抄的,是吩咐了齐王府之中的丫鬟一起抄写的。

    乔锦娘翻阅了几遍,将礼记都扔在了地上道:“这字迹分明都不是同一个人,陛下的处罚是让你可以用来敷衍的吗?”

    齐王妃连下跪道:“臣妾知错了。”

    乔锦娘道:“洪栖凤乃是大棠前朝头一个女官,也是头一个女状元,陛下看重她夸奖她重用她,乃是因她有才能,却不料外边流言蜚语满是!

    你身为亲王妃也与那些人一道乱传绯闻,昨日陛下只是罚你抄写三遍礼记看来是不够的,你这会儿到洪栖凤跟前,好生道歉。”

    齐王妃委屈至极,堂堂亲王妃给一个小女子道歉,只是却又不敢不听乔锦娘的吩咐。

    乔锦娘扫向靖武侯夫人道:“还有孙老夫人也曾误解过洪姑娘,也请孙夫人向洪姑娘道歉,否则日后但凡是女官就传陛下要其入宫,这当陛下是什么,当女官是什么?”

    孙老夫人连连去洪栖凤跟前道歉,齐王妃也不敢再有任何的委屈,连声道歉。

    乔锦娘又对着武安侯夫人道:“长安城之中,洪栖凤的传言多数是叶家与你武安侯府上传来的,夺取你诰命是为你吩咐叶素心诬赖本宫,你编排朝廷命官之事不得轻饶!

    陛下,你觉得给她定什么罪名好?”

    陆宸道:“坐牢三年,以儆效尤,父皇曾经说过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是以长安坊间传言离谱之时宫中都未曾去处罚过。

    可若是事关她人清白之传言,日后必定重罚不怠!”

    武安侯夫人听闻坐牢三年,只觉得完了。

    靖武侯夫人心中后悔极了,她为了和武安侯府结亲可已是得罪了安远侯府,如今武安侯夫人若是要去坐牢了,她的女儿怎么还能够配的上自家嫡孙呢?

    武安侯夫人与叶素心都被人拉了下去,宫宴继续。

    洪栖凤恶狠狠得盯着洪夫人道:“娘,您如今满意了,我就说陛下与娘娘夫妻恩爱,今日陛下不处置我们洪家,实在是我们洪家之幸,您日后别再做出此等贻笑大方之事了。”

    洪杨也颇觉得丢脸,可到底宴会上不是和夫人相吵的时候。

    乔锦娘给陆宸倒了一杯酒,轻声道:“我都理你,你把那画像还给我吧。”

    她可不想幼时缺牙的画像被陆宸拿在手上。

    陆宸接过她的酒,还是将袖中的画像还给了乔锦娘,乔锦娘将画像顺手撕碎了放在了袖子里。

    洪夫人抬眸望去,见着陛下眼眸含笑地望着皇后,她简直就是后悔至极,她也不该听叶素心的话闹出此事来,方才她应该听洪栖凤的话的。

    洪栖凤喝了一杯酒,望着上首的陛下与娘娘,心中愧疚不堪,娘娘这般为她,还让齐王妃来和自己道歉。

    可实际上,洪栖凤没法欺骗自个儿,她是喜欢陛下的。

    为官四月以来,她与陛下朝夕相处,见着他在龙椅上指点江山时候的威武,见着他对皇后的柔情之时,身为少女很难压抑住自个儿不动心。

    她以前年幼时,理解不了周思思为何要蠢到为了陛下而让武国公府为之陪葬,现如今理解了。

    如若她是周思思,有这么好的一个表哥,也是不甘心的。

    可她是洪栖凤,只能甘心,皇后对她这么好,还处处为她着想,乔若依她能够入朝为官的恩人……

    她会将对陛下的心思一直压在心底里,努力地做事回报陛下,回报娘娘对她的恩德,入宫为妃她是想都不会想的。

    帝后如此恩爱,她又何必从中作梗呢?若真是这样,她自个儿都瞧不起自己。

    祭月之后,宴会散。

    乔锦娘明日给了齐王妃拿去了宝郡王爱吃的鲜肉月饼,以示对齐王妃的安慰。

    长乐宫之中,乔锦娘见着陆宸望着天上的圆月,过去问着:“你是不是想父皇母后了?”

    陆宸点头:“嗯,也不知他们要玩到何时才愿意回长安?”

    乔锦娘笑笑道:“母后就不知道,父皇这会儿大概是不愿意回长安的,怕被那些老臣抱着痛哭流涕。”

    陆宸也一笑道:“他们倒是逍遥了,前些时候去了岭南,父皇竟然想要造船出海去东瀛游玩。”

    乔锦娘道:“岭南可去不了东瀛的,这会儿倒是没有了飓风,他们若要出海找个可靠的渔民,也能去那岛上游玩一番,说着我都有点向往了。”

    她只去过鄞州的海边,也不曾乘船出海过,也不知海上可有尽头。

    陆宸道:“等日后晞儿长大了,我们也就可以去游玩了。”

    ……

    宫宴之后,乔家也有自个儿的中秋宴。

    郑晓回到乔家就和乔老夫人说着:“娘,方才您是没有见到孙老夫人的脸色,可真的是太解气了,还有武安侯夫人,如今可算不上是武安侯夫人了,听闻武安侯出门就给了那女子一张和离书。”

    乔老夫人道:“幸好当日没有和靖武侯府结下婚事,不过,若依啊,你为了你腹中的孩子着想,也该想着找一个夫婿嫁了。

    利用也好,真心想嫁也罢,左右得找一个,别让孩子有着奸生子的名声。”

    乔若依道:“嗯,婚事单凭母亲祖母的吩咐。”

    安远侯道:“那谢蕴当真是害人,还弄了一张什么皇后的画像,也好在陛下信赖锦娘,否则今日锦娘和我们乔家可就完了,日后乔家众人,见一次谢蕴揍一次谢蕴,不必手软!”

    郑晓难得地有同意了安远侯的意见,就连乔老夫人都不曾阻止。

    乔若依低声道:“其实,这一次的画像之事是我不对。”

    乔若依将画像之事的始末说了出来,“谢蕴本就是想要将画像给毁尸灭迹的,是我不对……幸好陛下信赖姐姐。”

    郑晓倒也没多加怪罪,反而道:“说来说去还是谢蕴的不是!”

    福禄点头,“就是,他要是不画这张画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乔若依,你替谢蕴说话,不是因为喜欢上他了吧?你可要清醒点,人家让你做他的妾侍呢!”

第三百五十八章 谢蕴与狗不得入内

    乔若依连连摇头:“不,我不喜欢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福禄好奇道:“这么说来,谢蕴一直留着锦娘的画像作甚?谢蕴难不成一直爱慕着锦娘?”

    “不对啊,他既然喜欢着锦娘,怎得都不见他当年在临安就娶了锦娘呢,眼睁睁地看着锦娘招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入赘呢?”

    福禄想不通,也没有人给她解答,索性也就不想了。

    乔若依也在心中琢磨着福禄的提问,她细细一想,大概当时的谢蕴也是瞧不起她姐姐的出身的。

    世间男儿,如陛下这种不计较出身的又能有几人呢?

    郑晓道:“若依腹中已有孩儿之事众人皆知,要找个入赘的夫婿怕是不能是文人,只能找个没有爹娘的小武将了,不在乎姓氏的,若依你觉得如何?”

    乔若依轻轻道:“嗯,只是,能不能找个别太凶的就是了。”

    翌日,靖武侯夫人便来了安远侯府,一脸笑意地过来,郑晓见着孙老夫人的笑意就觉得有些恶心。

    只听得孙老夫人道:“乔夫人,当日是我不对,我这回去之后左思右想都觉得若依与我儿乃是一桩绝配,不如婚约继续,择日再成亲可好!”

    郑晓不解道:“孙老夫人,哪里还来的婚约呢?况且我家若依已经身怀有孕快三月了。”

    “这不是还没有到三个月吗?”

    孙老夫人端起来一杯茶道,“这孩子若是生下来,即便是侯府愿意养着,愿意给若依找个入赘的郎君,可日后的传言也会害了孩子与若依的。”

    “倒不如将孩子打掉,婚约继续,若依不会被孩子给拖累,日后若依若是成了靖武侯侯夫人,此事也自然不会有人敢当面提起的。

    郑晓闻言道:“如此说来,你们孙家就不怕丢脸吗?”

    孙老夫人笑了笑道:“若依若是愿意打掉胎儿,我们靖武侯府也不是不能认下是孩子的父亲,有婚约在身,两人有了孩子,也算不上什么。”

    “只消着若依愿意入我靖武侯府就好。”

    郑晓道:“此事我要与母亲还有若依细细商量一番,就牢孙老夫人稍等片刻了。”

    ……

    乔老夫人的院落内。

    郑晓将孙老夫人的意思说了一遍,“母亲,您怎么看此事?”

    乔老夫人闻言道:“孙老夫人可是一个人精,刚刚我这里才听到一个消息,孙老夫人去武安侯府退亲,可是武安侯府的老夫人可是不愿退亲。

    武安侯到底也是世袭罔替的侯爵门第,嫡长女的婚事并不是这么好退的,若是我家若依嫁过去,孙老夫人让若依去退亲,你说武安侯府还敢不退吗?”

    郑晓道:“也是。”

    乔若依捂着小腹道:“母亲,我宁愿就嫁给一个乞丐,也不愿打掉孩子的,他这般坚强地活了下来,我不能杀了它的。”

    她卧床了一个月,护住的孩儿,她怎舍得打掉呢?

    她又不差什么家世,也不差什么银钱,没得必要嫁到孙家去杀了自个儿的孩子。

    郑晓道:“你不是说对靖武侯情根深种吗?既然孙家愿意退让一步,你若是打掉孩子也能成全你的一片痴情,至于孩子,日后也会再有的。”

    在乔老夫人屋顶上偷听的兰心,听闻这话,惊吓得不行,连连回去去找谢蕴去了。

    乔若依听到上边的瓦片一动,只以为是猫到了屋顶上,她道:“对不住娘亲,先前是我对您说了谎话,我连靖武侯长什么样都不认识。”

    郑晓无奈的用手指点了点乔若依的额头,“你啊,要我说你什么好,要不是因为你的情根深种,我早就忍不了那孙老夫人了。”

    乔若依愧疚道:“对不住,母亲。”

    郑晓道:“好了,你安心养胎就是了,孙夫人那边我就去回绝掉了。”

    ……

    长安谢府之中。

    兰心风风火火地闯进了谢蕴的书房之中,“主子,不好了,不好了,乔五小姐要打掉您的孩子嫁给靖武侯了!!!”

    谢蕴皱眉道:“兰心,你是活腻了,是吗?”

    兰心拱手道:“主子,您之后要怎么罚我都行,我都认,可是您的孩儿即将被流掉了,这可是您第一个孩儿呐!”

    谢蕴淡淡地说道:“流掉也好。”

    兰心道:“您是当真的?这孩子好不容易才保住的,您都这把年纪了,这是您头一个孩儿呢,若是没了多可惜。”

    “出去!”谢蕴道着,“你太聒噪了。”

    若不是兰心的亲生母亲是他的奶娘,当年大房败落时,全靠兰心父母护着他,他定然是容不了兰心的。

    小小年纪,嘴怎么就这么碎呢。

    兰心不甘不愿地出了门。

    谢蕴拿起了手中的账本,这账本很巧的便是长安当铺的账本,从账本之中不难看出来,乔若依乃是当铺之中的常客大主顾。

    她不只是会去当一些侯府给她准备的名贵的首饰衣裳胭脂,也会从当铺之中买些书画。

    看一本就有一本是乔若依的名字。

    谢蕴索性将账本阖上,出门,便见到兰心正往他的院中的歪脖子树上挂白绸。

    谢蕴皱眉问道:“你做什么呢?”

    兰心道:“若是回临安,让我爹娘知晓,我竟然眼睁睁看着主子您的第一个孩子被打掉,我爹娘也饶不了我,不如先死为妙。”

    谢蕴:“你先下来。”

    “我不,除非您去安远侯府阻止五小姐堕胎!”兰心作势就要往白绸里面钻。

    谢蕴直接走了,不管兰心在背后将脑袋往白绸里钻。

    谢蕴去了知味阁,只是还没有进门,只见到,八角将当初茴香拿出来的门口的那块牌子又拿了出来。

    只是以前是陆宸与狗不得入内,今日是谢蕴与狗不得入内。

    谢蕴:“……”

    他只能去了知味阁对面新开的一家酒楼里,这家酒楼的生意比起知味阁来惨淡了许多,他没有久坐,就见到小二们拿着笤帚朝着他而来。

    谢蕴身边跟着的护卫都懵了,连连拔刀上前。

    可这些小二显然也是会些功夫的。

    再加上,扫帚虽然打不中谢蕴,可这扫帚上的灰尘尽数都到了谢蕴的身上。

    而谢蕴今日穿着的是一件淡青色的袍子,本是一个风流倜傥的世家公子,却因笤帚扬起来的灰尘变成了灰头土脸的……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不会让孩子知晓生父是何人

    福禄带着乔若依来看她新盘下来的酒楼道:“这酒楼里面的小二都是乔家军里一些不得再上战场的,里面卖的酒用的都是上好的酒,我特意从邱月那里要来的配方。

    还有不少花酒,果子酒,可惜你这会儿喝不了酒,不过闻闻味道也是好的。”

    乔若依刚下轿子,便见到了里面扬起的灰尘,她连连用帕子捂住鼻腔咳嗽了好几声,扬尘间见到谢蕴黑着脸从内出来。

    福禄见到谢蕴之后,道:“你还敢来我的酒楼?”

    谢蕴虽是灰头土脸,仪态倒也不显狼狈,“福禄郡主,乔五姑娘。”

    福禄顺手拿起放在腰间的鞭子,却被乔若依死死地压住了她的手,“嫂子,别,没得必要让人看笑话。”

    福禄这才将鞭子放下。

    乔若依看着满脸灰尘的谢蕴,算起来,这是她和谢蕴自北山皇庄的事发生之后头一次相见。

    谢蕴将目光放在了乔若依平坦的小腹上,很难以想象这其中会有着他的骨肉,而这骨肉用不了多久,也会被流掉了。

    乔若依拉着福禄进了酒馆。

    谢蕴跟了进来道:“五姑娘,我想与你单独淡淡。”

    福禄出声道:“谈什么?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乔若依对着福禄道:“嫂子,就让我们单独谈谈吧,我也正好有几句话要和谢家主说。”

    福禄道:“我在包厢外边,他如若要欺负你的话,你就大声喊我!”

    乔若依点点头嗯了一声。

    酒馆之中的包厢内颇具有古雅之意,乔若依跪坐在一处案桌前,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谢蕴道:“你擦擦吧。”

    谢蕴接过手帕道:“那日在北山皇庄里,是我对不住你,孩子的事情也是我对不住你,你如今愿意打掉孩子和靖武侯成亲,是一桩好事。”

    乔若依皱眉道:“谁说我要和靖武侯成亲了?刚知晓有孩子的时候我是想要打掉,可如今我与孩子血脉相连,他这么用力地都要活下来,我岂能放弃这个孩子?”

    乔若依不能饮酒,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今日答应你单独谈谈,也是有几句话想要和你说明白,孩子我是不可能打掉的,生出来不论是男是女只会是我乔若依的孩儿,与您无关。

    日后孩儿长大后,我也不会让他知晓生父是何人,您也不必怕到时候有一个孩子出来图谋你的家产等,孩子与你全然无干系。

    您也不必再让兰心来乔府了,乔府之中有暗卫的,若是兰心被我爹当做奸细抓到了可就不好了。”

    谢蕴看着面前恨不得和自己分得干干净净,毫无干系的乔若依,只道:“好,还望乔五姑娘说到做到。”

    乔若依道:“自然。”

    谢蕴离去之后,乔若依感受到了小腹之中传来的触感,不知道为何,只感觉十分的奇怪,许这就是传说之中的母子相连吧。

    ……

    秋日好时光,新帝登基以来头一次狩猎便提上了议程。

    陆晞听闻这消息可兴奋了,他已经学会了骑小马,也学着马上的骑射,恨不得去围场之中真刀真枪地来一番。

    只是因上回皇家狩猎之时,出了人命,这一次的围场护卫更甚以往。

    只是,围场防着人,忘记了野兽区之中竟然混入了不是围场里养着的野黑熊,乔锦娘听到消息的时候惊了一跳。

    以往幼时经常能够听到黑熊吃人的事,她幼时都不敢往深山里去,知晓黑熊是有多吓人的。

    幸好,今年恩科的一个武状元,远远地将黑熊射杀,射杀黑熊是一等一的大英雄,一时间名满长安。

    也成了长安不少少女心中的良婿。

    可是一打听,他无父无母自幼跟着养父在乔家的军营里长大的,只是一个九品的小武官,俸禄少的可怜。

    这九品小武官还是因为今年考中了武状元。

    他运气不好,那年陛下攻打下西凉的时候,他没有去云州,反而是被留在了洛阳之中,同期的兄弟因攻打下西凉多少都有了功勋与功名。

    他的养父养母还有一个亲生儿子,今年娶亲时在长安城外造了一处大大的房子,这位武状元将这些年省吃俭用的银两都让给了养弟娶媳妇了。

    不少上门来提亲的女儿家,听闻这位堂堂武状元的家世如此,也都纷纷退缩了。

    只有郑晓觉得这是一门最好不过的亲事了,这位武状元无父无母无依靠,本事也是有的,为人知恩图报又孝顺,养弟成亲的时候愿意倾囊相助,此等有情有义之人难得。

    郑晓将此事和安远侯说了一番,安远侯便去见了武状元。

    武状元姓罗名维,家是哪里人士已经不知,自幼是个小乞丐,他养父见他骨骼惊奇家中当时无子就把他养在身边当儿子了。

    罗维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做人谦虚有礼不卑不亢,这让安远侯甚是满意。

    几次喝酒谈论军中之事,两人诚然成了忘年交。

    小年夜时,乔家众人阖府团圆给乔若枫的孩子过着满月酒。

    乔家二房喜得了孙儿,这让乔二夫人颇为扬眉吐气。

    只是乔若枫与许明威年后要去岭南上任,太上皇与太后去岭南那边荡了一圈,觉得岭南乃是一个好地方。

    不过岭南海盗猖獗,朝廷以往都觉得岭南之地的百姓乃是南蛮,不受教化,不够重视,导致岭南一直贫苦,实则那里海产丰盛是个宜居的好地方。

    这一次陆宸派着许明威与乔若枫前去岭南,也是想要提拔他们一番,岭南有太上皇坐镇,若是做出功绩来,日后许明威与乔若枫的前途不可限量。

    乔二夫人依依不舍得说着:“这你们好不容易留在长安两年不到,又要去岭南了,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乔若枫道:“娘,不是还有继儿陪着您吗?我不在继儿身边,您可要好好得照顾他。”

    乔二夫人抱着小外孙道:“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他的。”

    乔老夫人道:“陛下重用明威也是一桩好事,但岭南也是艰险的,你们两人去了岭南务必要万分当心。”

    “是,祖母。”

    乔老夫人咳嗽了两声,一旁的郑晓拿来了大氅给乔老夫人披上道:“娘,这晚间北风太大了,您就早些时候回去歇息吧。”

    乔老夫人道:“我这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了,如今我最担忧的就是若依了,她再过三四个月就要生了,这会儿还没有成亲……”

    郑晓笑道:“您放心,侯爷已经和罗维吐露过意思了,罗维也愿意娶若依的。”

    ------题外话------

    乔若依和谢蕴的番外大概还有三万字,不喜欢的可以直接跳过哈~

    再有一个番外就是乔锦娘和陆宸回去临安的温馨故事了,大概月底就能完结了。

    新文12月1号开,《退圈后我成了财阀真千金》,现代文哈~

第三百六十章 回临安

    景元五年,初春。

    乔锦娘浓浓地叹了一口气,自从三年前她就开始想要有个女孩子,半年前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儿,最后却是没有保住。

    她倒不是并非一定再要一个孩儿,只是,有了孩儿又没有保住,实在是难受得紧。

    修养了半年,依旧没有缓过神来。

    “姨姨。”

    “姑姑。”

    门口传来两声软软糯糯的喊声。

    乔锦娘便露了笑容,一手牵住了一个小姑娘,“霓虹,霓裳,你们今日怎么进宫来了?”

    乔霓虹便是乔律与福禄的大女儿,霓裳是乔若依的女儿,两姐妹虽然差了一岁,可平日里是片刻不离的。

    小霓虹道:“祖母说姑姑难受,哪里难受,小虹虹给您呼呼。”

    乔锦娘笑着摸了摸小霓虹的头,霓虹不像福禄,像乔律乖巧懂事,眉间的红痣也极其的出彩,可见其日后定是一个小美人。

    快要三岁的小霓裳长得更像谢蕴一些,那眉眼间的清冷与谢蕴可谓是同出一辙。

    福禄跟了上来对着乔锦娘道:“是陛下说你闷闷不乐许久了,让我带着霓虹霓裳多进宫陪陪你的。做人难得开心,你若是一直郁郁不乐,母亲也要为你担忧的。”

    乔锦娘捧着手炉道:“嗯。”

    “这都二月里了,曲江园内魏紫姚黄开得正好,不如去宫外多走走?”

    乔锦娘浅声道:“不了,宫中好看的牡丹也极多,以往在临安的时候一直想要看看那花团锦簇的牡丹,如今倒是有些想念临安家中的那些花花草草了。”

    福禄见着乔锦娘如此,倒也没有再劝,带着两个小女孩离开的时候,恰逢陆宸回来。

    陆宸问着福禄道:“锦娘可有高兴一些?”

    福禄摇摇头,“不过她说了想念临安家中的花花草草,她来长安也快七年了吧?”

    陆宸点道:“不多不少,正正好是七年了。”

    原来,离开临安已是这么久了。

    福禄道:“听闻糯米是两个月后的婚期吧,锦娘与糯米一起长大的,姐妹之情更甚于主仆之情,不如我与乔律带她回去一趟临安吧?让她散散心。”

    小霓裳:“舅母,你怕是自个儿想要去江南玩吧。”

    福禄:“……”

    陆宸入了长乐宫之中,走到乔锦娘的床边,看着她不施粉黛苍白的面色,握着她的手道:“你可想回临安?”

    乔锦娘道:“算了吧,皇后仪仗出行一路劳民伤财,不必了。”

    陆宸说着:“倒也不是这么说的,若是走水路未必会让沿途劳民伤财,而且江南本就富庶,如今国库充盈,带领群臣去一趟临安,反而是能为江南商户带去生意。

    我这便下令命六部准备此事,让你能在糯米成亲前赶回临安去。”

    乔锦娘扑入了陆宸的怀中道:“多谢你。”

    “锦儿,我们成亲快十年了,夫妻之间又何必说这个谢字呢?”

    乔锦娘细细一想,“对,我们成亲已经十年了……这日子过的好快呐,爹娘也是十周年的忌辰了,我是真得回去一趟临安了。”

    陆宸抱着乔锦娘道:“开心一些,若是你闷闷不乐地到爹娘的跟前,他们许是以为我没有好好地善待你呢。”

    乔锦娘冲着陆宸一笑,“嗯。”

    ……

    陛下要去江南巡游,定下了四月份的日子,六部忙碌得不行。

    乔若依与其夫君罗维带着她们的女儿小霓裳先一步地走路线布置沿途的兵力,到了临安,告知地方官员陛下与皇后要来临安巡游。

    乔若依到了江南,与一众江南官员谈完陛下的路线,与接待之礼之后,便去了钱府。

    钱府之中,乔若云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了,她的身边是她的儿子。

    乔若依从马车上下来时,就跑到了乔若云身边,抱住了乔若云道:“大姐姐。”

    乔若云眼中含泪道:“若依妹妹,总算是把你给盼到了。”

    乔若依从乔若云怀中出来,对着钱殷行礼道:“见过吴王。”

    钱殷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这位是妹夫吧?早就在江南就听闻了妹夫英勇杀熊的名声,今日定要不醉不休。”

    罗维拱手对着钱殷道:“姐夫谬赞了。”

    乔若云的儿子眼睛盯着乔霓裳,惊叹道:“娘,这位妹妹长得好美。”

    小霓裳福身奶呼呼地行礼道:“霓裳见过大姨母,大姨夫,表兄。”

    乔若云看着心都要化了,笑着道:“难怪皇后一直想要生个女儿,原来还是女儿乖巧,真可爱呐。”

    小霓裳行礼道:“多谢大姨母夸奖。”

    乔若云说道:“可别在外站着了,快进里面。”

    进到里面,钱府已是准备好了一大桌子的佳肴,几人入座后,乔若依问着道:“怎得不见糯米呢?”

    乔若云无奈叹气,这会儿周诗徽过来,见到了乔若依与罗维道:“乔五姑娘,罗将军,我家小婶婶可是盼望你们已久了呢。”

    乔若依见到周诗徽,都快要忘记了她了,难怪糯米不在钱府之中呢。

    周诗徽把目光放在了乔若依身边的小女孩身上,微有些讶异道:“这乔家五小姐的女儿长得怎么这么像是谢蕴呢?”

    乔若依的脸色顿时一黑,“周诗徽,你什么意思?”

    周诗徽笑笑道:“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好奇罢了,这简直便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容貌。”

    罗维握住了乔若依的手,缓缓道:“钱小姐,这世间的美人多有相似的地方,霓裳是我与若依的孩子,长得不只是像谢蕴,更像我和若依。”

    周诗徽轻哼一声。

    散宴之后,乔若依与罗维并没有留在钱府,而是去了乔府买下的宅院之中,这一次乔府是阖家来临安,索性就在临安买了一处宅邸。

    乔若依哄睡了小霓裳之后,将她交给奶娘照顾,蹑手蹑脚地回了房中。

    罗维还在看兵力部署图,乔若依过去从背后抱住了罗维道:“今日多亏了你,那周诗徽来了江南还是这般。”

    罗维握着乔若依的手浅笑了一声道:“霓裳本就是你我的女儿。”

    乔若依叹气道:“不过她的容貌像极了谢蕴,到底是一件麻烦的事,早知就不带着她来江南了。”

    罗维握着乔若依的手道:“你舍得我也舍不得让她一人留在长安,索性,你记住她就是我的女儿,不管别人怎么说,如今她只叫我一人爹爹。”

    乔若依抬眸望着罗维,笑着道:“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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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休后我成了侯府真千金介绍:
乔锦娘方及笄父母双亡。
为了继承酒楼不得不“招赘”一夫婿。
谁知那长得和谪仙似的夫君是个白眼狼,抢走了她的孩儿,留下一纸休书。
乔锦娘成了临安城里的笑话,眼看着叔伯要将爹娘心血抢夺,知府儿子要纳她为妾。
长安城之中却来了一辆侯府的马车,穿着锦袍的嬷嬷走到她跟前喊大小姐。
乔锦娘方知自己是安远侯府的嫡出大小姐,当年侯夫人生她的时候路遇劫匪,因着身边小妾妒忌,换了她和厨娘的女儿。
被休生过孩子的商户厨娘入京,人人都等着看这位真千金的笑话。
暗中估摸着这位真千金何时被侯府抛弃。
可是她们都没有想到的是,乔锦娘凭借一手厨艺在长安内开酒楼连陛下都夸赞,在侯府被宠成了娇娇。
长安城里的长舌妇又酸不溜叽地道:“女子在家里被娇宠又如何,年过十八已生过孩子,哪还能嫁人?”
侯府也为乔锦娘找了不少夫婿,明明商量好的姻缘却屡次不顺。
侯夫人以泪洗面,假千金说要把夫婿让给乔锦娘。
乔锦娘拿着擀面杖,踢开了东宫大门:“你既然已经休了我,为何还要对我的婚事动手。”
某太子:“孤怎会让皇孙的娘亲嫁与他人!”
……
入赘是太子失忆的时候。
休书是有误会的。
追妻是会火葬场的。
真假千金不撕逼,女主回长安侯被宠上天。被休后我成了侯府真千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被休后我成了侯府真千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被休后我成了侯府真千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