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陈肆你是个好人
女孩子软软香香的身体碰到后背，陈肆愣了一下，机车速度稍缓，随后，若无其事的拐上了公路。
“好学生，你爸妈呢？你这么怕我，不如这几天让你爸妈来接你上下学，免得赵杨误以为你和我有关系，来找你麻烦。”
陈肆绕路了，他不喜欢街头小巷里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飞驰于赛道上的机车，更适合这种宽广的公路。
林月抿了下唇，声音小的像是苍蝇：“他们没时间。”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林月的声音被吹得散乱，陈肆没听清，提高声音，带着淡淡的烦躁：“你是学习学傻了还是没吃饭，大点声行不行？”
林月张了张嘴巴，风一下子灌进口腔内的，吹得人口干舌燥，她尝试提高音量，却发现自己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都做不了。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女孩子说话要轻声细语。
陈肆等了半天没等到林月的回答，干脆直接放慢的速度：“就这么怕我？”
三分漫不经心，七分肆意讥讽。
“不……你是个好人。”林月脑子一抽，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完之后，尴尬的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
很显然，陈肆也没料到她会忽然这么说。
“好人？”
唇齿之间咬着这两个字，反复研磨了好几遍，陈肆忽然大笑起来。
柏油马路被夕阳镀上了淡淡的金色，少年的短发被风扬起，他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半天后淡淡的吐出一句话：“你这么蠢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林月紧紧的抿住唇。
绕过一段路，进了林月家附近的小区。
外面是绿化带，且安静整洁，一看就是富人聚集的地方。
“下来吧，回去别忘了告诉你爸妈。”
陈肆没在纠结什么好人坏人的问题，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别人也入侵不了他的世界。
他一个人孤独的活着，肆意桀骜。
“我，爸妈不在家。”林月慢吞吞的从机车上爬下来，低头认真的解着书包带子。
没有呼啸的风声，陈肆终于听清她在说什么。
略显惊讶的挑眉，看不下去她笨拙的样子，陈肆修长的指尖一拉，那看起来像是死结的带子直接就从机车上脱落下来：“真麻烦，你这种好学生不应该被家里人捧着吗？”
林月微愣。
她低着脑袋，一时间不知自己到底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陈肆指尖夹着一根烟，一直没有点燃，有些烦躁的抓了把头发：“算了，你如果实在是怕我，我让齐妄跟着你。”
说完，不问林月的意见就要离开，林月徒劳的伸手抓住一团空气，张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我不怕你。”她轻轻开口。
只是，由于华贵牢笼之中的金丝雀，第一次接触到雄鹰翱翔的天空，那种无尽的肆意，让人迷茫至极。
“嗯？”陈肆多少有点不耐烦，他本来已经走出去了，听到林月说话，又转过头来，大步走到她身边，不客气的提住林月的后衣领。
第17章 林月被跟踪
不费力的提了起来。
手里轻飘飘的，估计也只有八十多斤。
少年眉目里一片邪气：“怪不得胸这么小，全身上下也没二两肉，回去多吃点饭，免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明目张胆地谈论那么敏感的话题，林月的手拉着自己被扯乱的领子，脸腾的一下红了。
这个年纪的少女，在陌生的异性面前，总是格外的别扭。
“你、你…”说流氓好像太严重了，但也确实被冒犯到。
眼睛低头瞥过自己好似一片平原的胸前，林月越发羞愤。
家里其实有林母买来的木瓜，只不过没人催她吃，林月自己一个人，又不善交际，对男女之间的事情看得既神圣又朦胧，吃起来总觉得不对劲。
陈肆摆了摆手，多少觉得无聊了。
这种好学生，单纯的像是张白纸，干净是干净，但也无趣至极。
“走吧，还是说你想让我送你上楼？”
随便找了个地方，没骨头似的倚在树下，陈肆从包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
“不用了，谢谢。”
不面对他眼睛的时候，林月说话还是很流畅的。
手指点在屏幕上，快的让人眼花缭乱，陈肆不知道听没听清，无所谓了一抬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好像应该要说声道别？
林月背着书包，低头踩着地砖线，没看前面的路，一头撞在了前面人身上。
“哟，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双手拎小鸡仔似的直接掐住了林月的后脖颈，赵杨戴着墨镜，烧了半截的香烟邪挂在嘴角边，一开口吐出一大片烟圈，全都喷在了林月脸上。
林月不习惯这种味道，咳的两颊发红。
“啧，你这种女学生也喜欢陈肆那种人？现在的女的多少都有点犯贱！别说，陈肆那个从牢里出来的小混混，眼光还不错，瘦是瘦了点儿，长得挺标致的。”
一双大眼睛睁大，像是只懵懂的鹿，眼睛亮亮的，眼神有点空，但好像也正因如此，很容易让人生起凌虐欲。
赵杨玩过不少女人，大多是性感的车模，女学生他不敢碰，但不代表没想过。
“你和陈肆那狗东西什么关系？”
眼里写满淫邪，赵杨的手往下移，掐着林月的腰，烟蒂擦着林月的脸胳膊在地上，溅起几丝火星。
“同学。”林月身子僵硬到了极点，藏在校服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着手机。
陈肆应该还没走远。
她想求救，却被一把扯住了头发。
赵杨拉着她的头发，逼迫她抬起脸来：“婊子，你骗谁呢？上次他就往你家跑，现在还亲自送你回家，你跟我说是同学？你俩如果没什么关系，他那种性格，会管你死活？”
头皮上的私扯力让林月险些失重倒仰过去，她没见过这么粗暴的人，那只不停在她腰上游移的手，也让她觉得恶心。
“这里有监控，这个时间，会有很多住户出来散步，能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爸妈……”
“啪！”
第18章 林月被打
林月不知道为什么，头脑清明的可怕。
赵杨恼羞成怒，扬手给了林月一巴掌：“婊子，你是在威胁我？”
巨痛让林月踉跄了一步，口腔里有腥甜的感觉，眼前一片金星。
她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疼痛却来的后知后觉，甚至不如陈肆站在自己面前时，那种让人发寒的压迫感。
将血水吞下去，林月乖乖地垂着眸子，音量不变，语调也是平时温柔的模样：“我爸妈和这里的住户感情很好，如果让他们发现你，事情一定会闹大的。”
抬起眼睛，眸子亮晶晶的，里面是因为挨打，而下意识涌出的生理泪水：“你走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搞不过陈肆，还要被一个高中生威胁。
赵杨气笑了，又点了根烟叼在嘴里，他往下拉了拉墨镜，低头斜着眼睛看林月，脸上挤出了一道横肉：“你是怕你爸妈发现你在跟一个坐过牢的混混谈恋爱吧？”
林月已经慢吞吞的找到了陈肆的手机号码，她用的是那种老式手机，里面简单的通化聊天功能，上面存着寥寥数几的几个联系方式，不看屏幕，也能准确的找到想要联系的人。
按下拨通键的指尖停了一下，林月低着头不回答，慢吞吞的给陈肆打了过去。
振动声响在身后的一束灌木丛后，林月回头，一下子撞上了陈肆那双满是煞气的眼睛。
少年脸上没多少恼怒的表情，双手环胸笑的满是讥讽，周身却无端一股寒气。
林月见到他莫名的紧张，微微踉跄了一步。
而就在这一瞬间，陈肆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散，只剩下一片冷意。
他猎豹一样冲出去，屈膝直接顶在赵杨的腹部，手肘往下压，直接把人摔在地上。
赵杨手段狠，更多体现在害人的方面，正面对峙，他比不过陈肆。
一拳打在脸上，墨镜飞出去，露出一双青紫不堪的眼睛。
陈肆的膝盖狠狠压住赵杨的后腰，将他的胳膊反剪在后面，张口一片狠厉：“打女人挺有手段的，嗯？”
拳头抡起，直接打在赵杨脸上，巨大的力量让赵杨的头不受控制的撞击向地面，鲜血一下子流出来。
林月的眼眸动了动，抿着唇，往前走了一步。
想阻止，又被陈肆那一身绝狠的气质震慑的说不出话来。
“陈肆！你有本事打死老子！老子跟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没完！”
赵杨嘴硬，阴毒的盯着林月，裂开嘴，满是鲜血，笑的渗人。
“你不配。”陈肆起身，一脚把人踢出去。
赵杨像是只毛虫一样蜷缩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
“你……”
“月月？啊！打人啦！”
陈肆擦了擦手，回过头去不耐烦的开口，旁边就传来一声惊叫，一个穿着打扮靓丽的中年白领女子尖叫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鲜血，下意识的报警。
“该死！”
陈肆皱眉，直接脱了自己的外套，一下子蒙在林月头上，拉着她大步往外走。
“哎？张阿姨……”
第19章 带她去医院
眼前一片朦胧胧的黑色，头上顶着少年的外套，有淡淡的阳光与烟草的味道，熏得人心跳加速。
陈肆抬起胳膊直接搂住林月的脖子，半拖半拽的拉着她跑出了小区。
林月的话全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看不清眼前的路，她迫不得已攥紧了陈肆的袖子。
跑的气喘吁吁的，林月受不住热几次探头，都被陈肆重新蒙住了脸。
“你干嘛呀？”她小声抗议，来到一处无人的街角，陈肆才皱着眉，掀走了外套。
“啧，脸肿了。”弯腰眯着眼睛靠近，少年的鼻梁很挺，唇色深红，唇角轻轻勾起来，邪气，也让人摸不清底细：“你这种好学生，和我这种人混在一起，不怕被人说闲话？”
林月用手戳了一下自己的脸。
刚才挨打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片混乱，耳朵里嗡嗡作响，现在反应过来，才后之后觉得觉得疼。
火辣辣的疼，又有点僵。
她不想说话，低着头捏自己的书包带子，眼睛里慢慢的蓄上了泪。
“刚刚不还是挺能说的吗？”
陈肆等得不耐烦，暴力的伸手夺过她的书包：“一根带子有什么好玩的？算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半截书包带还挂在肩上，陈肆在前面扯，林月就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也不知为什么，不是委屈，也不是恐惧，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可能是他太凶了。
“有监控，可以解释的。家里有药，我不看医生，我要回去写作业。”
陈肆的步子迈的大，林月跟不上，她小心翼翼的抽了下鼻子，稳定住情绪，开口道。
陈肆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作业就那么重要？你不吃饭了？”
路灯逐渐亮起来，晚归的人们脸上带着疲惫，还有对未来生活的希望。
林月泪眼朦胧的抬起眼睛，这才恍惚记起，以前回家的时候，她都直接在小面馆吃完饭，然后回去写作业、预习、洗漱。
偏偏今天是陈肆把她送回来的，又绕了路。
“蠢死了。”林月猜，陈肆现在肯定是翻了个白眼。
耳边有汽车的鸣笛声，陈肆直接拉着她的胳膊，把人拉去了一家小诊所，开了消炎药，又要了个冰袋，敷在林月脸上：“吃什么？”
林月手里捧着冰袋，左右手来回换着在脸上敷。
她浅粉色的书包被陈肆斜斜的挂在肩上，抬头是一片城市的烟火繁华，少年长身玉立，带着一身烟火气，又好像超脱世外。
他眉目之中的戾气被橘黄色的灯光柔化了不少，显得认真。
林月像是触电一样猛的收回目光，但身上未经世事的迷茫感，却让人想忽视都难：“都可以。”
“你喜欢吃什么？”陈肆被她这慢吞吞的性格，搞得脾气都快没了。
喜欢？
林月更迷茫了。
父母不在家的时候，他都直接去父母安排的那家餐馆里吃饭，老板给她做的东西更注重营养均衡，好像都好吃，又好像全都是一个味道。
“不…不知道……”
第20章 脸上的巴掌印
“他叫陈肆。”
林月掏出自己的练习册，盯着上面的习题呆了一下。
“咯嚓……”
隔壁厨房里传来碗碟碰撞发出的噪音，林月担忧地跑过去，秦愈正低头收拾碎掉的碗。
“秦愈哥哥！”林月蹲下想要帮忙，但她的手还没碰到碎片，秦愈就猛的抓住了林月的手腕。
“你别碰！小心划伤了手指。”
林月想说，自己都已经高二了，哪里有那么笨手笨脚的。
但看着秦愈眼里的坚定，她淡淡的垂下眸子：“好……”
“你以后，少跟那个陈肆接触。”秦愈声音很严肃，林月想问为什么，但仔细一想，大概是因为，陈肆名声在外，连秦愈哥哥都知道，他不是个好学生。
“哦……”
林月闷闷不乐的，低着头坐到书桌前，以往那些格外简单的题目，忽然变得有些跳脱，让林月一时间无从下笔。
秦愈收拾好了厨房，敲门坐到林月身边：“乐乐有什么不会的吗？可以来问我。”
他脸上的笑容真的很温暖。
就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不会吗？我教你啊。”
他似乎什么都懂……
林月搁下笔：“秦愈哥哥，你也觉得，陈肆是个坏学生吗？”
秦愈愣怔了片刻，脸色慢慢冷下去。不论他的人品，但陈肆这个人，确实让人不好琢磨。
就好像那天，他偷偷跟踪陈肆，结果还是被陈肆甩掉了。
他拒绝了秦家所有的示好。
可越是这样，秦家越是想把他收入麾下。
“听说他坐过牢。”秦愈回神，揉了揉林月的脑袋：“你太单纯了，就算他是好人，你们也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月月，看人不能被表象迷惑，也许他现在对你还不错，但你怎么知道他背地里是什么样子的呢？”
林月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记得，陈肆给过路边乞丐钱，也喂过流浪猫。
“傻瓜，别多想了，早点写完作业睡觉，我得走了。”
好像身边所有的人都在长大，所有人都在保护她，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林月觉得，她不光和陈肆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也被身边这些亲人朋友，隔绝在了另外一个世界里。
她是孤独的。
“好……”
没有挽留也不敢劝说，林月低着头，认真盯着作业本。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警察那边，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
“应该不用，监控已经调出来了，陈肆这次确实是见义勇为。”
这下，林月彻底没话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陈肆离开，整个房子里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安静的只能听到窗外的虫鸣声。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唯一留下痕迹的，就是林月脸上的掌痕。
哪怕是敷了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林月的脸还是有点肿。
她照了照镜子，没扎头发，长发遮住了半边脸，眼睛垂下去，越发显得乖巧可欺。
“月月，怎么没扎头发？”
林月的发型是经年不变的中马尾，第一次这么梳头发，让江栖惊讶的不得了，仔细一看，才看到林月脸上的掌印。
她惊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引的不少同学往这看。
第21章 不是他
“林月，谁打你了？”
江栖是个大嗓门，这一声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月脸上。
林月有点不适应，那赤裸裸的探索的目光，微微低头。
班长李诚就坐在林月的侧前方，听到声音，一下子窜过来，一张大脸，凑到林月眼下。
“不是吧。”李城翘了一下兰花指，炸炸呼呼的：“老黎不是找陈肆谈话了吗？他怎么还不依不饶的？竟然还打女生！我呸！”
猛的一拍桌子，圆珠笔不自觉的随着桌子的振动往下滚，林月连忙伸手去捞，偏偏李诚拉着她的胳膊不放。
“林月，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不过就是收了一下他的作业，他就这么没风度！听我的，我们告他！”
“你是咱班的尖子生，是学校重点培养的人，我就不信，老师校长会对陈肆不管不问！”
笔还是“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林月叹了口气，微微抿了下唇，稍微提高了声音：“不、不是他，你们都误会了。”
“不是他还能是谁？林月，你不会被打傻了吧？你别怕他，我们给你撑腰！”
江栖心疼的捧着林月的脸：“这得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打成这个样子。”
起哄声，辱骂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不绝于耳。
教室的门忽然被推开，陈肆一手提着没吃完的早餐，口袋里鼓鼓的，大摇大摆，且若无其事的进来。
一瞬间，教室里陷入寂静。
先前骂的最凶的人缩了缩脖子，陈肆一眼撇过去，那人皱了皱眉，小声嘀咕了一句：“拽什么拽？”
却不敢再说别的。
李诚倒还好，见到陈肆进来，他先是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又斜着眼睛质问：“陈肆，你不至于这么没风度，连女孩子都打吧？”
“真的不是他……”
“林月，你闭嘴，别说话，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是不是同学们？”
身后鸦雀无声，李诚疑惑的皱了皱眉：“你们怎么不说话？”
“嗤。”把喝完的豆浆杯丢进垃圾桶里，纸杯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陈肆长手长脚的，坐在角落的课桌那里显得有些拥挤：“他们不敢。”
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李诚，觉得有点好笑。
没想到这个班长瘦瘦高高娘里娘气的，倒还有点骨气。
林月低着头，长长的黑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光亮亮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
“过来拿药。”陈肆坐下就懒得再动了，他大手伸进口袋里，把林月昨天用剩下的药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打了人还带买药的，他图什么……”江栖拽了拽拽林月的袖子：“你别去，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
“你们为什么都觉得他那么坏呢？”
林月的目光凝在陈肆桌子上的药上，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
角落里的城市没有看她，他从自己的书桌里翻出一本不知什么书，若无其事的翻看着。
班里的同学都伸长了脖子盯着两个人，江栖叹了口气：“林月真是太可怜了。”
第22章 陈肆被误会
他们对陈肆有刻板的偏见。
从知道他的往事开始，到他打伤乔涛定型。
现在，受害者又多了一个学习好又乖巧安静的林月。
“我忍不了了！等等我，我去叫班主任！”
在李诚眼里，此时林月是强忍着恐惧，迫不得已往那边走的。
他风风火火的冲出去，外面走廊上，值日生刚拖好地，被他一脚一个大脚印子。
值日生满脸晦气，拽着拖把又擦了一遍：“李诚，你别整天疯疯癫癫的行不行？”
李诚没回答，没多大会儿，黑着脸的灭绝师太倒是来了。
值日生再也不敢借着值日的名声在外面瞎混，匆匆忙忙的拖好地，回了教室。
刚好看了一出好戏。
金灿灿的太阳刚升起来，陈肆面前摆着一本书打瞌睡。
半梦半醒的，黎娉就猛地抽出他摆在桌子上的书，阴着脸，狠狠的砸在陈肆身上。
那股狠劲儿，让人看了就害怕。
陈肆掀了掀眼皮，皱眉：“黎老师，无缘无故损害学生的私有财产，这该怎么算？”
“你还知道私有财产？那你说说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动手打林月同学？”
黎娉显然是气坏了。
有对好学生的心疼，也有陈肆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的愤怒。
身为班主任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林月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心里翻涌着说不出来的情绪：“黎老师，陈肆同学没有打我，你们都误会他了！”
她的脸胀得通红。
这个年纪的女生大多敏感至极，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林月还是觉得难堪。
“林月同学，你放心，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你不用怕被陈肆威胁，说实话就好！”
林月的解释让黎娉更加愤怒，她冷冷的看了陈肆一眼：“跟我到校长办公室走一趟！”
“我没犯错为什么要去哪里？”陈肆大爷似的靠在墙上，修长的指尖随意的搭在课桌上，窗外出生的第一抹朝阳照过来，他的手好看的惊心动魄。
“到现在还嘴硬？”黎娉有些气急败坏，但陈肆一米八八的身高摆在那里，她也不敢轻易动手，怒气冲冲地瞪了陈肆一眼，威胁道：“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好好认错，老老实实的读完高中，到时候你想祸害谁就祸害谁，没人管你！”
“陈肆，你要知道，现在我们学校愿意收留你，是看在警察安排的份上，如果我们学校把你开除了，可就没有学校敢收你了！”
考虑到陈肆家里的情况，警察在陈肆出狱的那年，根据陈肆的情况安排他来这里就读。
太阳升的很快，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窗外照过来的那束光，就从陈肆的手指上移到下巴。
他笑了笑，若无其事的站起身：“走吧。”
好像是妥协了，又好像，懒得再同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争辩。
林月不甘心，放下手里的课本追上去，不停的对黎娉解释：“老师，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昨晚是陈肆救了我，你们如果实在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一问警察。”
“昨晚，你俩怎么在一起？”黎娉皱眉。
第23章 过往
林月被问的哑口无言。
黎娉冷笑一声，狠狠的瞪了一眼陈肆，对林月说话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幅态度：“林月同学，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学校很多领导，包括校长都很看重你。”
“我对你很失望，林月同学，说谎可不是好孩子，更何况，还是为了陈肆，唉，学校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同学，也不会让任何一个学生受委屈，放心吧，老师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大家都听过“狼来了”的故事。
再加上林月的性格，没人相信陈肆会忽然转性。
林月急得快哭出来了，眼睛和必经都是红彤彤的：“我没有说谎，陈肆其实……”
“算了，我打的，烦死了。”忽的，身旁一道清澈的男声传来。
陈肆微微偏着头，看向窗外如钩的浮云。
他的顽劣事迹数不胜数，根本不在乎再多添一道。
太阳越来越晒，陈肆有点不耐烦，双手插进兜里：“怎么处罚？没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
“陈肆！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黎娉眉头狠狠的皱着，陈肆打了个呵欠，忽然靠近林月，高大的身躯带着压迫感。
林月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够了吗？”他懒得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黎娉还有些不满，刚想说什么，陈肆就自顾自的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拉上半边窗帘，闭上眼睛睡觉。
“林月同学……”
“老师，我也去上课了。”
聒噪的蝉鸣声也响起来了，教学楼下面的水泥地被太阳晒得煞白，柳条打着蔫儿，莫名显得荒凉。
半天不到，学校给陈肆的处罚就下来了。
停课三天，留校查看。
那节课是数学，陈肆难得有兴趣，拿了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听到通知，二话不说，就背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林月一眼。
林月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节课听的心不在焉。
“他这种人，就该这么狠狠的治他，不然，他在我们学校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李诚转过身子，兴致勃勃的盯着陈肆空荡荡的座位，用手肘戳了林月一下：“林月，我家跟你家有段顺路，要不晚上一起走，免的陈肆那个王八蛋再找你麻烦。”
下课了。
林月这才回过神来。
她焉巴巴的趴在桌子上，摇头：“有人接我。”
陈肆去哪里了呢？
这个时间段，外面又热又无聊。
“他爸妈听到他被停课的事情，会不会很生气？”
“什么爸妈？”江栖耳朵尖，抿了一下嘴上的口红，依依不舍得把目光从镜子上移过来：“陈肆爸妈早离婚了，两个人都不要他，没人管教他，不然，陈肆也不会成现在这副样子，小小年纪就坐了牢。”
林月没说话，把头埋进了手肘里。
李诚还想跟林月一起走，死皮赖脸的说要蹭个顺风车。
太阳和昨天晚上一样，照的人的皮肤热乎乎的，林月忽然开口：“班长，你有没有想过，我只不过是收了陈肆的一次作业，就被报复了，你向老师告了两次状，他会怎么对你？”
李诚瞬间毛骨悚然。
第24章 他没来
“你可别吓我。”李诚跟在林月身后嘟嘟囔囔的。
林月认真地数着脚下的地板线，心不在焉的想，陈肆现在在哪里呢？
她看到秦愈派来接她的司机了，一瞬间的犹豫之后，林月还是乖巧的走了过去。
李诚还在纠结刚刚林月说的事情，见林月上车，他喊了一声：“林月，如果我被打了，明天来不了学校，你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老师啊。”
林月愣了一下，回过头去，忽然笑起来：“好。”
夕阳下，少女的样子格外美好，李诚挠了挠头，反应过来之后，林月已经上车消失在了原地。
车里车外，好像是两个世界。
林月招了下手，对司机道：“前面步行街停一停吧，想去书店买本资料。”
司机看起来憨厚可靠，笑眯眯的点头：“好的小姐，秦少爷嘱咐过，前面是您吃饭的馆子，要不要再往前走走？”
昨天没在林妈妈订好的餐馆里吃饭，今天早上的时候，苏可欣就打电话问林月怎么回事。
知道林月昨天在不知名的小面馆吃了一顿，苏可欣絮叨了很久。
林月愣愣的出神，司机又问了一遍：“林小姐？”
猛地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象竟有些虚幻，林月攥着电话，浑身上下都紧张起来。
“去…今天不去了，我想吃牛肉面。”
好几次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司机疑惑地看了林月一眼，样子格外犹豫：“不太好吧，林小姐，要不您打电话问问您母亲？”
林月忽然有些挫败，她徒劳的长到17岁，至今为止，连决定晚饭吃什么的权利都没有。
“吃面。”林月抿着唇，难得倔强。
司机为难的叹了口气，林月还是心软了，路过那家叫“营养餐家”的饭馆时，她犹豫了一下，轻声叫住司机：“打包吧。”
司机立即眉开眼笑，连身子都放松起来：“林小姐，您母亲也是为您好，我来之前就听说，林小姐学习成绩很好，能有这样的成绩，一定很费脑子，您早餐吃的简单，中午在学校又吃不好，晚上确实得补补……”
絮絮叨叨的话响在耳边，林月听得心不在焉。
这个时间，陈肆在干嘛？
今天，他还会去那家面馆吃饭吗？
营养餐家的老板很热情，胖胖的，脸上带着一点油光，但并不给人油腻的感觉。
毕竟是熟人了，林月一下车，老板就笑着招呼：“小月，昨天怎么没来？”
“和同学吃了顿饭，抱歉呀，发生了点事情，忘记提前告诉您了。”
林月礼貌地坐在熟悉的位置上等待，轻声细语：“打包吧，今天想带回家吃。”
老板愣了下，苦口婆心：“这饭还是刚做出来味道最好，而且，咱们饭馆打包用的那些东西，大多数是塑料做的，不干净。”
换成以前，林月可能会答应下来，但是这次，她很坚定的又重复了一次：“老板，我想打包带走。”
“行吧……”
难得看到这个乖巧到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姑娘坚持，老板叹了口气。
第25章 生活简单又单调
这里装修的不错，角落里开着空调，窗外是暖暖的夕阳。
林月拿起本书认真瞧着，老板没忍住，开腔询问：“小月以前一直都是按时过来吃饭的，是交了新朋友，才忽然去别的地方吃吗？”
她也许生活的太规律了。
以至于，单调的像是一张白纸，让人看一眼就觉得索然无味。
或者是换一种说法。
连每天见面不过半个小时左右的餐馆老板都知道，自己是没有朋友的。
来来往往，孤身一人。
“不算是朋友。”林月眼睛里有失落，她低头拿笔标了一下知识点，总觉得心浮气躁，忍不住问了老板一句：“别人也像我一样吗？每天…除了吃饭学习，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老板的样子看起来很惊讶。
“小月怎么会这么想？你这个年纪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多少父母不知道有多希望自家孩子像你一样，又聪明又漂亮，学习又好又乖，你看我家那个闺女。”
老板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学习高不成低不就的，整天跟着一群朋友往外跑，她要是有你一半乖巧，就好了！”
话音刚落，门外冲进来一个女孩，和林月差不多年纪，一进门就嚷嚷：“老头，想带闺蜜要来我们家睡觉，有什么好吃的没？”
她身边站着一个同龄女孩，背着书包，拿着手机给家人打电话。
不断的撒娇哀求，最后，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臭丫头！一进门就炸炸呼呼的，哪有女孩像你这样，你看你苏姨家的小月，学习又好又文静！”
架不住老父亲唠叨，女孩子做了个鬼脸，看了林月一眼，就拉着闺蜜上了二楼。
林月从头到尾的看完，脸上不自觉的带了笑。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自嘲。
原来，朝气蓬勃的女孩子，真的能让人心情变好。
“哎，好了，小月你等等，我记得我家那个死丫头前几天和她闺蜜买了什么同款？饭盒，上一个才用了几天，你要不嫌弃，我用她的饭盒给你盛饭。”
林月其实一直都没有多少讲究，她点了点头，轻声道谢。
太阳又往下沉了一点。
半碗糖醋肉。加两道青菜，一碗去了油的排骨汤。
林月收下，自己拎着饭盒，每走两步，就被司机接了过去。
“我看这饭盒是挺重的，林小姐，我来吧。”
手里空荡荡的，林月笑了笑：“谢谢，麻烦去一下那个小面馆吧。”
“这些应该也够吃……唉，我知道，有时候就是馋一个东西，算了，我这就带林小姐去。”
林月指路，七歪八拐的，终于到了藏在巷子里的那家小面馆。
面馆门口没多少人，房间里开着呼呼的风扇，新鲜出锅的面冒着热腾腾的蒸汽，白气被风扇吹得满屋子都是，空气格外灼热。
司机一皱眉：“林小姐，要不您在车里等等，我帮您打包过来？”
林月摇了摇头：“我想自己进去。”
或者说，我想看看，他今天在不在。
第26章 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三两个食客低头嗦着面，看穿着大多是辛劳了一天的工人。
面的分量很足，几个人吃的热火朝天。
林月眼里带着失落。
她没有看到陈肆的身影。
“小姑娘？”
老板娘站在锅灶前，手里端着一碗面，眯了眯眼睛，认出了林月：“陈肆没跟你一起过来？”
司机在林月身后站着，一脸迷茫。
林月摇头：“他今天还没来吗？”
问的时候，心跳如雷。
“还没有，我以为你们是一起的。”熟练的在碗里加了牛肉片和香菜，老板娘给客人端过去，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姑娘，吃什么？还和昨天一样吗？”
“他……每天都来这里吃吗？”林月答非所问，老板在旁边认真的揉着面团子，老板娘就站在旁边盛面：“倒也不是，不过这一周七天，他倒是应该有四天都会来我们这儿吃。”
“你说不准到底是早上中午还是晚上，不过倒是常客。”
夕阳差不多彻底落下去了，地平线上像是摊了一颗被炒熟的柿子，红红软软的。
“有西红柿鸡蛋面吗？”林月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有！”老板娘脸上带着笑，又擦了下汗：“咱家牛肉面最好，但小姑娘你要吃，这西红柿面肯定也是有的，不过得多等一会儿。”
林月点头，坐在了昨天和陈肆一起坐的地方。
桌子上摆着半碟辣酱，林月愣愣的盯着它出神。
司机被安排出去吃饭了，林月垂着脑袋，不自觉的摸起背包里的书。
除了学习，她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打发这无聊且漫长的时间。
或者说，想一想陈肆。
他在干嘛？有没有觉得委屈？明明，他做了好事。
“肆哥，那帮龟孙竟然敢抢我们的生意，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就带人去干他一顿？”
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炸炸呼呼的。
林月心里狠狠的一跳，猛地抬头，果然看到陈肆逆着光，一身气质肆意张扬，又带着漫不经心。
他双手插着兜，身后跟着齐妄。
鬼使神差的，林月猛地低下头，反应过来之后，又是紧张又是好笑。
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让他抢，没有金刚钻，还非要揽瓷器活儿，打听打听和陈宇老板打对家的人是谁，我们压低价格，去他们家。”
陈肆的声音很冷，又带着自信和胸有成竹，林月死死地低着头，手指收紧，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该怎么样才能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和陈肆打招呼。
“小姑娘，你的面。”老板娘热情的端来一碗面，回头看到陈肆，立即笑起来：“唉？这不说来就来了吗？怎么不打个招呼？”
随着老板娘的声音响起，陈肆和齐妄都往林月这边看过来。
陈肆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微微皱了下眉。
“唉，这不是那个好学生吗？怎么看到我们也不打个招呼？林月同学，拼个桌呗？”
林月觉得尴尬，手里攥着筷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特别是陈肆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不会真的生自己的气了吧？
第27章 别没事来找茬
“好…好久不见！”林月紧张的攥着自己的书包带子，双手无处安放。
齐妄兴致勃勃地往这边冲，陈肆皱了下眉，叫住他：“这么大的桌子坐不下你吗？”
齐妄的脚步猛地一顿，扭头看了一眼陈肆，又看了看林月：“都是同学，一起吃个饭嘛。”
热腾腾的蒸气蒸的人不只身上燥热，连心也跟着烦躁起来，陈肆有些不耐烦：“你自己是什么样子心里没数吗？你跟好学生坐在一块能聊什么？是聊数学还是聊语文？还是聊聊你怎么考倒数第一的？”
“倒数第一不是我！”齐妄连忙反驳，小声嘀咕起来：“上次年级倒数第一是你，你卷子上就写了个名字，直接就交了白卷，连选择题都懒得蒙。”
陈肆不耐烦的皱了皱眉，齐妄立即老实了，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林月。
老板娘给陈肆和齐妄两个人端上面，林月桌子上的面还一点没动。
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陈肆，欲言又止。
也许是目光太过炽烈，陈肆感觉到了，皱眉看过来：“你想说什么？”
“白天的事情……”
林月缩了下脖子，两桌的距离不算太近，她说话有些麻烦。
犹犹豫豫的捧着碗，想要到陈肆那桌去。
“你想来就来嘛。肆哥不让我过去，但没说不让你过来呀。”
齐妄嘴里含着一口面，含含糊糊地在那里嚷嚷。
“好……”下定决心一样，林月端着碗，背着自己的书包，手里还拎着饭盒，一副拖家带口的模样。
她笨手笨脚的，手里的面几次差点撒出去，陈肆看不过去，皱眉伸手接了过来：“你除了学习还会干点什么？”
林月抿唇，陈肆身上的气势太强，让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手里攥着筷子，对面陈肆的脸被雾气氤氲得模糊。
“白天的事情我很抱歉，让你被学校停课了，我……”
“就是为了说这事？”
陈肆大口吃着面，吃相不是很好，但没什么声音。
林月愧疚的点头：“明明是你救了我，可最后还连累了你被停课。”
“哎，小月月，你不能这么说，肆哥巴不得自己被停课呢，反正他在学校里也不学习，而且学校那一堆老师，一个个也够无聊的。”
齐妄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急得不得了。
这算什么，两个人一个头都不敢抬，一个冷若冰霜。
肆哥也太不给力了。
林月是学校里有名的冰美人，倒不是说她有多冷，总之就是很难接进。
现在人家主动找上来，还不抓紧机会。
手肘狠狠的戳了一下陈肆，齐妄挤眉弄眼。
“你那双手最好老实一点，别吃饱了闲着没事找茬！”
陈肆见到林月就莫名的有点躁，偏偏齐妄还不依不饶。
他忽然发了脾气，林月更愧疚害怕了。
“不是对你，没事，不过像你这种好学生，最好离我远点，小心再被人盯上，下次我可不一定能及时赶到。”
说完之后，碗里的面也吃的差不多了，陈肆直接起身离开，剩林月和齐妄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第28章 一直想跟着他
“嗨，肆哥他就是这么个脾气。”
为了缓解尴尬，齐妄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并不是针对你啊，林月同学。”
林月轻轻点了点头。
陈肆坐在店门口抽烟，显然是在等齐妄，齐妄故意在那磨磨蹭蹭，面带不甘。
“林月同学，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吗？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有司机。”
“那……你早上吃什么？我和肆哥每天早上都会起来去买早餐的，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们帮你带啊。”
“齐妄，你话怎么这么多？”陈肆城完一根烟，清凉的晚风吹散了身上的烟气，余下一点淡淡的烟草香，并不让人讨厌。
林月忽然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我想喝豆腐脑。”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林月在老家奶奶那边吃过一次街上卖的豆腐脑。
香香咸咸的，很是好吃。
陈肆没想到林月竟然真的会顺着齐妄的话说。
毕竟是个十九岁的少年，他抿了下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买啊，肆哥，我们平常去吃早饭的地方不是就有卖豆腐脑的吗？放心啊林月同学，明天就给你带过去。”
齐妄一口答应下来，还不忘眼神示意陈肆。
“你倒是有点反应啊，人家这明显就是对你有意思，你板着个脸算是怎么回事？”
齐妄心里不停的呐喊，陈肆被他烦的不行，转身想要离开：“要买你买。”
“陈肆！”林月鼓起勇气开口叫住陈肆，面馆里的灯微微发黄，让她的样子显得很温暖：“我已经连续吃了好多好多年的面包鸡蛋加牛奶了。”
“好学生，你这是在卖惨？”
陈肆想不明白，为什么昨天林月还一副怕他怕的要死的模样，今天就眼巴巴的缠了上来。
但是，连续吃好多年这种东西，还真是有点惨。
不会腻吗？
“不是……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林月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但是，对面陈肆的脸色却越来越沉。
完了，肆哥最讨厌别人说他是个好人。
齐妄捂了下脸，果然，陈肆的脸色阴沉下来：“好人？”
讽刺的勾起唇角，陈肆捏住林月的手腕：“是不是只要别人对你说两句好话，你就觉得别人是好人了？”
林月不懂陈肆身上的气势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冷。
可她明明看到他给路边的乞丐钱，还仔细认真的保护自己。
“我……”林月想道歉，陈肆冷冷的问了一句：“吃完了吗？你家司机呢？吃完赶紧走。”
他心里的想法真的是太复杂了，林月猜不透，但她一直觉得他身上好像有光，紧紧的吸引着她。
“我……对不起！我吃完了。”
“这么喜欢说对不起？”陈肆被她那副乖巧的样子弄得心烦意乱，忍不住掏出一支烟，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点燃。
林月匆匆忙忙的打包好剩下的西红柿面，跟上陈肆的脚步。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陈肆一回头，没看到齐妄，反倒看到了林月那张乖漂亮的小脸。
又是一阵无名的烦躁。
第29章 我们不是一路人
“你、你吃饱了吗？”林月没话找话。
左手提着食盒，右手拎着打包好的西红柿面，背上背着书包，看起来又狼狈又可爱。
陈肆回过头去，粗声粗气的：“饱了。”
“我看你昨晚吃了两碗饭，我已经吃得特别饱了，但是还有很多剩下的东西，我、我我没碰！都是全新的，你要不要再吃点？”
林月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把食盒微微往上抬了一点，小心翼翼的询问。
“用不着，我说好学生，你到底想干嘛？昨天不还一副着急的样子说自己要赶紧回去写作业吗？今天怎么这么闲有空缠着我？”
“我……”
林月忽然失语，呐呐的愣在原地。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忽然很想见一见陈肆。
可能是因为，白天的事情，终究是因为自己才让陈肆受了委屈和污蔑吧。
“你在可怜我？”陈肆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忽然开口询问。
“不不不、没有，就是觉得对不起你。”
林月心里一片惶恐，连忙否认，陈肆多少有些无奈。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乖巧可爱，其实性格倔得很啊。
“行了，把东西给我吧，赶紧回去，明天给你带豆腐脑。”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陈肆不想再继续耽搁下去，直接弯腰拿过林月手里的饭盒，招了招手：“赶紧回家。”
林月低着头，沉默地跟在陈肆后面。
陈肆脑袋都大了：“我说大小姐，你还跟着我干嘛？我们又不是一路人，你这么跟着我，也不怕惹上麻烦。”
“我、接我的司机在前面。”
“……”
真是被气糊涂了。
陈肆差点气笑了，看着林月背上的书包好像很重的样子，他干脆直接伸手把她的包拿过来：“算了，看你这磨磨蹭蹭的样子，我送你过去。”
“谢、谢谢。”
林月的眼睛里偷偷藏了一抹雀跃。
她一步一步乖巧的跟在陈肆身后，前面的少年个子很高，瘦瘦的，肩膀却很宽厚。
他身上带着肆意和张扬，又不乏温柔和善良，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抹艳阳，一种不可阻挡的姿势，撕开了林月昏暗平淡的少年岁月。
巷子很长，路却很短。
不知不觉就到了岔路口，林月看到了司机的车子，但有些依依不舍。
陈肆直接把书包还给她：“这个路口吗？赶紧回家，这一片晚上乱，以后没事别往这边跑。”
林月低着头，双脚互相蹭了蹭：“好叭……”
“你还不乐意了？长得跟弱鸡似的，一看就蠢的很，不早点回家呆着，想干嘛？”
陈肆又气又好笑，把她的书包丢回去，林月东歪西倒地接住，差点被压趴下。
无可奈何，陈肆只能又扶了她一下。
“你……”
“真是蠢死了。”
“我觉得这里的面很好吃，我明天、能不能继续来这里吃饭啊？”
虽然被骂了，但林月心里还是生出一股淡淡的喜悦，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陈肆皱眉：“随便你，早点回家就行。”
“那你呢？”
第30章 惹上麻烦
“你管我干嘛？”
陈肆好像非常讨厌别人问他的行踪，语气有点不好。
林月缩了缩脖子，依依不舍。
“好学生，还有什么事吗？”
“我……”
“唉？看看那边是谁？是不是我们那个吹牛不打草稿，自称百胜小将的陈肆？”
林月刚想开口，左边巷子里就传来了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陈肆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脑袋，压低声音：“别回头，不想惹麻烦就赶紧走。”
少年已经过了变声期，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听的不得了。
他的大手按在林月头上，暖洋洋的，掌心宽厚。
林月有点脸红，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迈开步子往司机那边走。
“等等！陈肆，谈恋爱了啊？怪不得最近这么拼命，什么单子都想接，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有没有那个本事，拿那份钱！”
开口说话的人和林月他们的距离太近了，不过七八步，几秒的时间就靠了过来。
他伸手搭住林月的肩膀，声音轻佻：“别走啊，让我看看陈肆的品位，到底交了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陈宇，放开她，她不是我女朋友！”
陈肆的手紧接着攥住了搭在林月肩膀上的那只手，微微用力，那个叫陈宇的人倒吸一口凉气，骂骂咧咧的松开手。
“还说不是女朋友，这么在乎她？”
林月控制不住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叫陈宇的。
染着很亮的那种金黄色的头发，头发的长度比平头要长一些，看起来还算是干净，不过那双眼睛里的狠辣，让人很不舒服。
他左耳带着一只耳钉，在路灯下格外闪眼。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陈肆有点不开心，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
“啊？哦哦好！”林月抓紧了书包带子，闷着头就往前冲。
可惜，陈宇反应很快，手臂一伸，就把林月拉了回来。
“跑什么跑？让我看看长什么样子总行吧？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就看看你这位百胜小将的眼光怎么样嘛。”
林月被拉得一个踉跄，陈宇低下头，看到林月的长相之后愣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砸了砸舌头。
“哼，年纪不大，眼光还挺好的，不过，这小姑娘一看就像是个好学生，你不会是骗了人家吧？”
“再说一遍，她不是我女朋友，不过是同学罢了，陈宇，有什么事我们公平竞争，别搞那些让人看不起的手段！”
“我可不是花臂老赖，你紧张什么？还说不是女朋友。”
陈宇松开了林月，眯着眼睛，目光赤裸裸的上下打量她：“这女学生长得真不赖，正好，我还缺个女朋友，既然她跟你没关系……小同学，要不要试试跟我处处对象？”
忽然低头靠近林月，一个壁咚，把人圈在怀里，陈宇笑的不怀好意：“哥有的是钱，可比陈肆那小子厉害多了，哥长得也不赖吧，要不要跟着哥混？”
“再说一遍，陈宇、放开她！”
陈肆的脸彻底黑了下来，伸手钳住陈宇的手腕。